['541972', '魔物娘系列', '主要以健康老师的魔物娘图鉴内容进行创作的文,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有各自的故事。', ['R-18', 'モンスタ娘', 'SF', '魔物娘', '魔物娘图鉴', '伪娘', '性转'], '梦业幻睙', 7]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第1章 纸条上的秘密:前篇(完结) 噼啪噼啪,被烈火烧得发焦的木质小房子,痛苦的发出了不像样的呻吟。里面,曾是两个人一起度过和平生活的空间。他们曾在那张干净的木桌上吃着简单又美味的饭菜,嬉笑的交谈着一天的经历;他们曾在那不是很柔软的床上,一边讲着故事一边入睡;他们曾在那看上去不是很结实的门的两边,期待着看见彼此的笑颜。 噼啪噼啪,可怜的房子依旧在痛苦的呻吟着,但这便是包围着房子的教团的士兵们想要听到的。烧成了黑炭的房子无力的崩坎了,但这便是包围着房子的村民们想看到的。在这房子里面,有一个奄奄一息满身是血的男孩,但这便是被困在了这个房子里的这个即死的男孩想看到的。这便是背叛神的下场,这便是和魔物勾搭上的下场,这便是…………他最后所能得到的下场。 面对死亡,小男孩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他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身上那严重的伤势,那被周围炙热的火海所烧焦的皮肤。即便没有害怕,他的眼角却还是落下了晶莹的眼泪。同时,又露出了安心的笑脸。他趴在了还暂时没被烧毁的床上,右手紧紧的握住了一个包装得很精美的小盒子,小盒子上还系着一张纸条。 小男孩的双目,早已没有了焦点,失去了接受光芒的视觉。但他却好像还能够看见什么一样,漂亮却又无神的双瞳,一直盯着床上那什么都没有的一边。那边,曾躺着他最爱的姐姐。每当到这样的夜里,都会温柔的抱着自己,用她那动听的声音讲个有趣的故事,哄着自己进入梦乡。可现在,姐姐已经没办法再给自己讲故事了。因此,为了自己能够像平常一样的睡着,这次,就由他自己来讲故事了。 托鲁镇,是一个以农业出名的小镇。这里的居民们都十分的勤劳,十分的团结亲密。他们之间经常互相帮助,给予彼此援手,是整个城市乃至国家都感到很自豪的榜样。更何况,他们所在的国家是西方大国的教国,是崇拜主神,崇拜着各种正面精神的国家。所以,托鲁镇,还是教国的观光景点之一,并且还派出了教国的军队给予这个镇子安全的环境。而在这个镇子附近,有一户落脚在离镇子不太远的一个湖泊旁的人家。他们只有两个人,姐姐洁琳和弟弟克里斯汀。 早年便因教国与魔物的争端而失去了双亲的他们,流浪到了托鲁镇来。亲切温柔的居民们见他们如此可怜,便将他们收留了下来。有些天后,他们两姐弟认为不能一直给镇子里的人添麻烦,再加上他们还是外来人,所以想向镇长请求工作,以表他们的报答之情。由于包括镇长在内,所有的居民都很喜欢这姐弟俩,所以很是爽快的答应了。本来镇长还打算给他们安排住处,无奈镇子里已经没有地方可住了,便给他们在离镇子不远处的湖边盖了个木质的小房子。从此之后,他们就一直生活在那里了。 “姐姐,欢迎回来~今天的晚饭做好了哦。” 像往常一样,比起姐姐要早回家的克里斯汀,先做好了晚饭等待洁琳。年仅十四岁的克里斯汀是个怕生、温柔、有些胆小爱哭,却又坚强聪明的孩子。因为和姐姐两个人相依为命,所以从小就只能依靠姐姐。为此,想给姐姐减轻负担的他,不仅跟姐姐一样家事万能,还能做的一手好菜,是个很帮得上忙的好弟弟。 “嗯嗯,回到家就能享受到克汀的晚饭,真是幸福呢~” 姐姐高兴的微笑着,温柔的摸了摸克里斯汀的头。克里斯汀顺从的被洁琳摸摸头,像只乖巧的小猫咪一样,让洁琳感到了治愈。克汀是洁琳的对克里斯汀的爱称,和克里斯汀一样,因为弟弟是自己最后的一个家人,所以拼尽全力的想要保护他。洁琳其实也只是个十八岁的、怕生且有些容易害羞的姑娘,可是为了弟弟,她一直都强忍着面对陌生人时的不安,在可爱的弟弟面前表现出一副成熟冷静的样子。虽然有时也会感到害怕,但一看见瑟瑟发抖的躲在自己身后的弟弟,她就会越发的坚强,能够鼓起勇气来面对一切。特别是在这之后,一旦看见克里斯汀的笑脸,洁琳就会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们是彼此活下去的动力,为了彼此,他们都做出了自己能做的事情。 “东西我来帮你收拾吧,姐姐。你就先去饭桌那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将姐姐手中提的东西拿到自己手中,转身便走进了姐姐的房间里去了。这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一开始洁琳还觉得克里斯汀还小,又是为了不成为累赘的跑出去工作又是帮家务忙,实在是太为难他了,所以想让克里斯汀去和镇子里的其他小孩一起学习去的。可克里斯汀一直都不肯让步,拗不过弟弟的洁琳只好任克里斯汀做想做的事情了。但是在那几天之后,当洁琳看见弟弟能够帮到自己时,他就会露出十分幸福的笑脸,看到这个笑脸的洁琳,就完全的放开对弟弟的娇宠,让他出去工作啊、帮忙啊什么的了。 “呵呵,克汀做的饭越来越好吃了呢。” 很美味的品尝着克汀所做的简单的料理,洁琳很高兴的笑了起来。 “诶嘿嘿~谢谢姐姐~” 被洁琳夸奖的客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今天的学习怎么样了克汀?有没有跟其他小朋友好好相处啊?” 虽然执意要帮姐姐的忙而没有去镇子里的学校读书,但校长准许让克里斯汀随时都可以在上课的时候来听课。所以克里斯汀为了能够帮助姐姐的同时不让姐姐担心自己的事情,一有时间就会去学校里听听课。 “诶……?” 被姐姐突然问到的克里斯汀愣了一下,停下了手中的勺子。有些扭扭捏捏的撇开了视线的样子,一下子就被姐姐给看了出来。洁琳原本来信的笑脸一下就变得了样,担心的问起了克里斯汀。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不要想瞒着姐姐哦?克汀说谎的话姐姐一下子就能看穿的哦?” 原本不想被姐姐知道自己怎么了的克里斯汀,因为不想让姐姐担心,于是只能老实的说了出了事实。 “今天被别人说,我是个只会依靠姐姐的爱哭鬼,没了姐姐就什么都做不到。那个人力气比我大,我又不想打架,所…所以呢,就、就哭了。果然,我是个只会依靠姐姐的爱哭鬼而已吗。” 姐姐一听,赶紧放下了自己的餐具,匆忙的走到了克里斯汀的身边,温柔的抓住克里斯汀的双手问。 “有没有被打了?没受伤吧?” “嗯嗯,没有打架哦。姐姐说不能和别的孩子打架嘛,所以我只是哭了而已。啊!不过芙挞酱倒是把那个孩子给弄哭了。” “是吗,芙挞酱啊。呵呵,你可要感谢她保护你哦?不过呢,不能像她那样和其他孩子吵架哦?” 轻轻的将克里斯汀拥入自己的怀中,洁琳轻轻的摸着克里斯汀那柔顺的头发。 “还有,别说什么只会依靠姐姐而已呀之类的话了。我是姐姐,保护克汀是当然的哟。克汀也还小,被姐姐保护也是应该的。而且,姐姐能够被克汀依靠的话,就会很开心很幸福哦。所以呢,克汀就不要再在意这些事情了,尽情的向姐姐撒娇吧。” 被洁琳怀抱着的克里斯汀,即害羞又高兴,同时也有觉得些不甘心。 “那……那姐姐!只要我长大了的话!就由我来保护姐姐吧!等我成为了一个了不起的男子汉之后,就不用再怕给姐姐添麻烦,可以更加的帮上姐姐的忙了!” 洁琳高兴的笑了笑。 “现在的克汀也已经很帮得上忙了啊。” 克里斯汀呼噜呼噜的摇着头。 “我还要更加的帮得上忙!我要让姐姐幸福的生活!我不想让姐姐以后过上不开心的日子。而且呢!我是男孩子,不能老是让姐姐保护我!而是身为男孩子的我反过来保护姐姐才对。” 有些闹别扭的鼓着腮帮子,让洁琳更是对克里斯汀爱不释手。抱紧了自己可爱的弟弟,不断的用自己的脸颊蹭着克里斯汀的脸颊。 “嗯哼哼~克汀真的是好可爱啊~嗯,那姐姐就期待着克汀保护姐姐的那一天哟。” “嗯!那就快点吃饭吧,汤都快凉了。我今天遇到了好多事情还想要和姐姐说呢。” 两人就在欢谈中吃完了他们的晚饭。一直都是这样的日子,早上洁琳要比克里斯汀更加的早出门,但克里斯汀却永远都会帮洁琳先做好早餐。随后,克里斯汀也会外出去工作。不过,与其说是工作,倒不如说是帮忙,然后被帮忙的人就会给克里斯汀些食物或者生活用品之类的东西。午餐的话,也是各自在工作的地方就餐,之后洁琳就会接着工作,而克里斯汀则是会去学校里上课,又或者是找驻扎在这个镇子上的教国军队的大队长学习。再来,比洁琳要先回家的克里斯汀就会准备好晚餐等待洁琳的归来。两人一边吃饭一边畅谈一整天所遇到的事情。最后便是一起上床,洁琳讲着故事哄克里斯汀睡觉,自己再缓缓睡去。 就是这样一成不变的和平日子,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最为幸福充实的生活。 “今天也为了不拖姐姐的后腿,努力的干活吧!” 这句话是克里斯汀每个早上都要说的,几乎是他座右铭的话。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心灵支柱,就是为了姐姐而献出自己。在别人看来,两姐弟其实就是重度的弟控和姐控。甚至有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跨过了那不可逾越的一线。 “呀!今天也是精神满满的发出姐控宣言呢,克里斯汀。” 克里斯汀被从背后冷不防的突然间拍了下肩膀,让他不禁的发出了一声尖叫。 “哈呜!?” “啊哈哈哈~!什么啊,那像女孩子一样的叫声。” 在克里斯汀背后吓了他一跳的,是克里斯汀很要好的一个朋友,名为芙挞。也就是在昨晚,克里斯汀对姐姐所说到的保护了自己的人。个子比克里斯汀还要高一些,一头红短发,长相中性漂亮,是那种长大后应该会成为美人的孩子。不仅如此,相比起胆小爱哭又怕生的克里斯汀,芙挞勇敢又正直,坚强又活泼,面对不认识的人也能很快的成为熟人,是和克里斯汀完全相反的性格。 “呣呜!芙挞酱!你不要老是这样子好不好啊!明明是个女孩子,干嘛老是做这样的事情啊,真是吓死我了。” 不开心的克里斯汀一边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一边鼓起了嘴。虽然是有些小生气,但在芙挞看来却是可爱的表现。 “你才是呢。明明是个男孩子,却长得那么可爱。刚刚那声叫声也是,比我还有女孩子味。嘿嘿~其实你是个女孩子吧~?” 芙挞歪了歪嘴角的坏笑起来,从克里斯汀身后抱住了他。 “所以说我是男孩子啦!” 被芙挞抱住的克里斯汀,不服气的晃动着身子想要挣脱芙挞。但是两人的力气相差悬殊,克里斯汀即使是用尽了自己的力气,都没能从芙挞环抱着自己的双手中逃脱。心理小受打击的克里斯汀的眼角有些湿润了起来,低沉的说。 “反正我就是这样啦。连女孩子都赢不了,而且还是个没有姐姐就不行的人。” 看见克里斯汀都快哭了,芙挞才知道自己做过头了。赶紧放开了双手,敏捷的窜到了克里斯汀眼前,慌张的晃着手道歉起来。 “啊……!抱歉、抱歉啊克里斯汀!我只是……那个、只是看见克里斯汀那么精神的样子,忍不住的想要欺负一下……总而言之呢!是我不好啦~!对不起哦,克里斯汀,我不会再说你像女孩子样了啦。” 低着头的克里斯汀见芙挞如此慌张的道歉了,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稍微的别开了视线说。 “嗯……我知道了啦,原谅你就是了。姐姐说过,如果有人给自己道歉,知错悔改的话就应该要原谅他。不过芙挞酱明明说了那么多次,却还总是来调戏我,说我跟女孩子一样呢。” 芙挞见克里斯汀原谅自己了,脸上的慌张瞬间就变成了笑容,走到了克里斯汀的身边笑嘻嘻的说。 “嘿嘿~我就知道克里斯汀一定会原谅我的啦~!不过呢,克里斯汀不是也经常说我跟男孩子一样么?所以我们大家其实互相扯平了啦。好了,别生气了,时间不早了哟。我要赶紧去学校了,你也快迟到了吧?” “啊!都这么晚了!再见了芙挞酱。我要赶紧走才行了。” 看见芙挞手腕上的手表的时间,克里斯汀慌慌张张的跑了起来,途中还转过身来向芙挞挥了挥手,然后又继续跑了起来。 “嗯哼哼~就是因为你这么可爱所以才会让人觉得你像个女孩子一样啊。” 芙挞和克里斯汀第一次见面,是在他们两人刚到托鲁镇不到两个星期的时候。那一天,是克里斯汀第一次外出去工作,并且是在教国驻扎军大队长的家里。后来克里斯汀跑去问镇长为什么第一次工作便是教国驻扎军大队长的家里,镇长说是大队长想见见这个镇上的新居民,但姐姐自己先找到工作了,所以就先让弟弟去了。 来到了大队长家里,克里斯汀很是不安的到处乱看。虽说是并不算是什么高官职位,但在教国总教会里,这位大队长可是享有美名的人物。正义感、责任心、善良、温柔、严格,是个被和很多后辈所憧憬的人物。他名为卡布奇,是位年级已过七十却依旧为教国效力的传奇人物。有人会想这么享有荣誉的人为何会被派来这种乡下地方,其实这是他本人所愿的事情。而且,托鲁镇是教国所自豪的一个旅游景点之一,环境也很好,对于已经年迈的他来说,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养老的地方。尽管如此,他却依旧没有要退休的意思。 一个大小很普通的房子,完全没有那种大人物所住的气派感,这是克里斯汀来这的第一个感想。战战兢兢的克里斯汀轻轻的敲了敲门,因为自己怕生,而且还是在没有姐姐陪同的情况下,让他感到了无助。还没有见到卡布奇,他就已经像只可怜的小动物那样,站在门前不停的发抖。 “谁啊?” 一声稍微嘶哑却有磁性的一问,让克里斯汀更加害怕了起来。 “那……那个,我是被镇长安排来帮忙的人!我、我叫克里斯汀。” 尽管胆小害怕,但克里斯汀还是个想做的话就能做到的孩子。鼓起了些勇气,想象着姐姐就在自己的身边,他提起了嗓子回答着门对面的主人。 “嗯……哦!就是镇长所说的镇子里新来的两姐弟么。稍等一下,我这就来开门。” 稍等片刻后,克里斯汀眼前的门被打开了,现身在门之后的,就是克里斯汀所听说的了不起的大人物,一个看上去慈祥可靠的老爷爷。 “呼诶?” 因为和自己想象的实在是相去甚远,所以克里斯汀不禁的发出了可爱的声音,并且疑惑的歪了歪小脑袋。 “哦?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吗,小家伙?我确实是叫两姐弟来才对啊?呜呒,看来是我老了记性不好了么。” 看见只有克里斯汀一个人,卡布奇左手托着右手肘,而右手则摸了摸自己那长满白色胡子的下巴。看他莫名其妙的一个人进入了思考,克里斯汀有些胆怯的解释到。 “那个,您没有记错。镇长确实是吩咐我和姐姐一起来的。但是因为姐姐先找了工作,而且很早就出门了,所以就没有收到镇长的通知。那个——!如果惹您不高兴的话,我代表姐姐向您道歉,姐姐不是有意的。” 这就是克里斯汀,尽管胆小怕生,只要有姐姐在支撑着他,他就可以坚强的面对恐惧。 “嚯~?呼呼呼,真是个有礼貌的孩子呢。” 卡布奇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温柔的摸了摸克里斯汀的头。这让怕生的克里斯汀感到了一丝安心,身体的颤抖似乎停下来了。 “进来吧孩子,让客人站在门口说话可真是失礼的事情。孙女儿去上学了,孤独的老人家想找个能够聊聊天的对象而已,不要那么紧张。你姐姐的话,就下次再一起来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来卡布奇并没有对两姐妹只来了一人有什么看法,将克里斯汀迎进了屋子里,卡布奇拿出了一些曲奇饼和水来。 “坐吧,不要客气,当是自己家就好了。当然咯,我可不像你姐姐那么漂亮,如果只是对着我一个老头子感到郁闷的话,就尽情说出来吧,啊哈哈哈。” 习惯了应付这种年纪似的,卡布奇那诙谐的语气,让克里斯汀的紧张感完全的烟消云散了,就像真的多了个爷爷一样。 “嗯,谢谢卡布奇爷爷。” 克里斯汀从没想过除了姐姐之外,自己竟然能够这么快的正常面对别人且不会感到害怕。看着克里斯汀不再害怕自己的样子,卡布奇有些高兴的笑了笑,开始和克里斯汀说起话来。 “呐,小家伙,你们在这过得还好吗?” “嗯!多亏了镇子上的大家,我们过得很好。” 毫无犹豫的,克里斯汀笑嘻嘻的回答着卡布奇。 “哼,是吗。那就好,这里是个好镇子,镇上的人也都是些好人。像你们这样流浪过来的人其实也不少,其中也不乏有些坏家伙在,而且也惹出过不少的麻烦甚至是悲剧。但镇子里的人们却还是会收留那些无依无靠的人。所以呢,保护这些善良的人们,保护这个镇子,就是我的、我们这些总教会派来的部队的工作。” 说着,卡布奇拿起了水杯,缓缓的喝了一口水解解渴。而克里斯汀则是乖乖的坐着,安静的等着卡布奇继续说下去。 “说实在的,我也老了,不知道能继续呆在这里多久。但凭借着我来到这个镇子后所感到的一种感动,我便发誓,直到我这把老骨头散架为止,我都会一直保护好这个地方的。可话是这么说,人一旦老了,就有很多事情都不太方便啊。小家伙,你觉得我有多少年纪啦?” 自嘲的语气,一种无奈的笑容,卡布奇开玩笑的问了问乖巧的克里斯汀。 “嗯…………七十多了吗?” “哦呀?真是聪明呢?一猜就中了啊。” 卡布奇显得有些吃惊,可能没想到自己会显老到被一眼被看出来自己的岁数吧。 “不…不是猜的,镇长先生有告诉我您已经年过七旬了而已。所以呢,请您别说得自己好像已经很老了一样!那个……卡布奇爷爷比看上去的更加有精神,所以一定能再活很久的!可能还会比我久呢!” 善良的克里斯汀虽然很是认真的想要为卡布奇鼓劲,但由最后那句话实在是太过天然,以至于卡布奇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啊啊哈哈哈哈!在说什么呢小家伙!说我能活得久些也就罢了,要活得比你这样的小家伙还久那我可不要啊。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呢。” 大笑过后,卡布奇露出了有些憔悴的无奈笑脸。看到这个表情的克里斯汀立刻就明白自己说了些不太好的话了。左右的环顾了一下,再联想了一下刚刚卡布奇说过的话,克里斯汀便明白了这个家只有卡布奇和他的孙女两人而已。 “抱抱抱抱——抱歉!我说了些奇怪的话!对不起、对不起!” 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克里斯汀不断的道歉着。看着这个样子的卡布奇再一次和蔼的笑了起来。 “啊哈哈哈!你这小家伙还真有够细心的啊?小孩子的话就算更加迷糊一些没关系的哟。像你这样从小就这么细心的话,长大了可是会秃头的啊。” “诶!?是这样的吗!?我只是单纯的觉得我太过口无遮拦了而已……” 克里斯汀被卡布奇的话吓了一跳。虽然善于观察,但孩子却终究只是孩子,竟然将卡布奇的话给当真了。 “呼呼呼,既然觉得失礼了的话,那能不能请你帮帮我这个老头子的忙,做顿午饭给我吃呢?孙女因为今天睡过头,连饭都没有准备给我就跑出去了。要论拿刀剑棍棒什么的话我倒是没有问题,但就是没办法好好的使菜刀啊。” 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卡布奇一脸笑容的看着克里斯汀。 “嗯,乐意为您效劳。” 虽然不知道卡布奇的孙女做的饭如何,但克里斯汀做饭的手腕可是和他外表完全不同的老道。甚至有时候连他的姐姐都会向他发牢骚说“身为弟弟做的饭却比姐姐做的还要好,真是太打击姐姐了啦”之类的。 这让在一旁看着克里斯汀做午饭的卡布奇叹为观止。 享受完了克里斯汀所作的美味午饭后,卡布奇对克里斯汀做的饭赞不绝口。 “呀~~没想到这么老了还能吃到这么美味的料理啊。小家伙,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就有这么好的厨艺了啊。真的是太厉害了,这做的比我家的孙女要好吃好多啊。” 不断的夸奖让克里斯汀很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同时也为素未谋面的卡布奇的孙女说起好话来。 “请不要这样说,您的孙女不像我这样无所事事,只是会做做家务和料理的孩子,她还要一边学习一边帮您的忙呢,我觉得她也有她了不起的地方哟。” “啊哈哈哈,真是个好孩子啊。那么能请你再帮我个忙,把我那了不起的孙女忘在家里的作业拿个她吗?她在学校的初中部的D班里,名字是芙挞。帮我交给他之后你就可以回家了,以后有事的话我还会再请你来帮忙的。当然啦,你如果想来我家玩也行,顺便和我顺女当个朋友吧。” 一边去房间里拿出了芙挞的作业,一边对克里斯汀交代着。克里斯汀点了点头的接过了作业,那是一幅很漂亮的风景画,根本让人想象不到是个初中生所画的。 “真漂亮啊。” 不禁的发出了感叹,克里斯汀目不转睛的看着芙挞的画。而听到这简短的称赞,卡布奇也为自己的孙女感到了得意。 挥挥手向卡布奇道别,克里斯汀便离开了卡布奇的家,去往芙挞的学校。因为没有钱,再加上想要帮姐姐的忙,克里斯汀并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的去上学。但其实还是憧憬着和别人一起学习知识他,经常会去看看镇子里的学校。 今天和像往常一样,克里斯汀来到了学校的大门口。在门前的守卫叔叔一看是克里斯汀,就向他打了声招呼。 “呀,克里斯汀,今天又来了呢。” “啊,叔叔你好。” 克里斯汀对着守卫叔叔很有礼貌的回应着。守卫叔叔笑着点了点头,对着克里斯汀说。 “怎么了?终于要来我们学校上学了吗?校长阁下可是说过随时都欢迎你来上课的哦。” “不…不是的。那个,驻扎军大队长卡布奇爷爷叫我带东西来给他的孙女。” 一听到是卡布奇大队长的孙女,守卫叔叔立刻就知道是谁的事情了。 “哦~是这样啊,那你进去吧。虽然现在是上课时间,但我想你的话应该没问题。送完东西也别急着回去啊,在学校里认识一下其他小朋友也不错哦。” “嗯,我知道了,可以的话我会考虑的,谢谢叔叔。” 克里斯汀很有礼貌的向守卫叔叔点了点头就进学校里去了。 虽然是说会考虑,但对于怕生的克里斯汀来说,要自己一个人和完全不认识的其他孩子来往,难度实在是太高了……因为和卡布奇交谈的很开心,完全忘记了那种害怕的感觉。结果一时的失误导致了这进退两难的现状,不去送也不行,想去送又感到害怕。一开始是想着去教室办公室直接交给老师算了,可是克里斯汀并不认识卡布奇孙女的老师……走在了一楼走廊犹豫的克里斯汀,又不敢面对众人的视线直接在上课的时候去教室。但一想到了下课后学生们大多数会出教室,到时候要面对的不认识的人就更多了。 “还是现在去交给她吧……还好刚刚顺便问了卡布奇爷爷孙女的教室……不然只会更惨。” 权衡了一下之后,克里斯汀终于决定要趁着上课的时候去将作业交还给主人了。 “咚咚咚~” 安静的教室里,只能听到老师的声音。而克里斯汀有礼貌的三下敲门声,一下子就在宁静当中得到了所有视线的注视。好奇,怀疑,好意等等,这让怕生的克里斯汀不禁的颤抖了起来,低下了头躲开了学生们的视线。其中,当然也有他要找的卡布奇的孙女的视线。 “老……老师,那个…这个是卡布奇爷爷的孙女落下的作业,我帮她带过来了。” 由于老师认识克里斯汀,所以很是正常的对待着克里斯汀。 “啊啦,克里斯汀,真是麻烦你了。芙挞,你爷爷叫人帮你把作业送来了哦,快向他道谢吧。” 被老师点名到了的芙挞,从倒数第二排的靠窗座位站起了身,径直的向克里斯汀走去。因为低着头躲避视线的缘故,克里斯汀并不知道她向着自己走来,还傻傻的在那低着头伸出了芙挞的作业给老师。 “抱歉,要你专门跑来一趟。谢谢你带作业来啊。” 嗖的一下,克里斯汀手中的作业就被抽走了。听到了女孩子声音的克里斯汀知道了这就是卡布奇的孙女了,于是好奇心作祟的稍微的抬起了头看了看芙挞的长相。同时,芙挞也看到了克里斯汀的脸。 “诶……你,是女孩子吗?” 在看到克里斯汀的脸后,还没有过一秒,芙挞便肆无忌惮的说出了克里斯汀最为介意的事情。那就是自己长着一副不输给女孩子的可爱脸蛋。 “对……对不起!” 被戳到痛处的克里斯汀莫名其妙的对着芙挞道歉了一声后便迅速的逃掉了………… 这便是他们两个的第一次相遇。 自从第一次的见面以后,芙挞似乎对克里斯汀十分的中意。放学回家后就立刻向卡布奇询问克里斯汀的住处,从此便一直会在早上上学之前去一趟克里斯汀的家。而克里斯汀终于去上学时,芙挞也十分的照顾他,不管什么事情都帮他出头,成为了克里斯汀的亲友。 克里斯汀今天是要去帮以为经常照顾他们两姐弟的一家人那帮忙。因为克里斯汀的勤劳和熟练,克里斯汀很快就完成可今天的工作。在叔叔阿姨家吃过午饭后,带着他们给的蔬菜,克里斯汀一边走在了回家的路上,一边想着今晚的晚餐要做什么好。 “啊!小弟弟!不好意思!能帮个忙吗?” 就在克里斯汀想着今晚的菜单时,一个从没见过的青年突然向克里斯汀搭话了。 “诶……?” 因为是在这个镇子上从未见过的人,怕生的克里斯汀有些警惕起来,紧紧的抱着袋子里的蔬菜,一边慢慢的远离眼前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明白了自己吓到了克里斯汀的青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然后便露出了温柔的笑脸对着克里斯汀解释到。 “啊哈哈,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吗?我不是什么坏人,我叫里奥,是被教团派来这里的新人。我想要找在这个镇子上的卡布奇大队长报道,但是因为没来过这里,所以不知道卡布奇大队长的住处。小弟弟,能麻烦你告诉一下我吗?” 英俊的长相,高挑的身材,从他短袖中露出的手臂可以看到结实却又不是很明显的肌肉。而且待人礼貌,态度友好,怎么看都是很受女孩子欢迎的类型。这便是克里斯汀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里奥所得出的结论。像他这样显眼的人,之所以在来到这里前应该就受到不少女孩子围攻才对。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会顺便问出卡布奇的住处才是,要知道卡布奇在这个镇子上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您刚刚来到这前是不是没有遇到其他的人呢?” 虽然怕生,但克里斯汀是个坚强的孩子,保持了有一定的距离后,克里斯汀有些战战兢兢的反问起里奥。 “啊,是的。貌似大家都出门工作去了。而且这里是镇子外围人住的不多的地方,所以一路过来都没有遇到可以询问的人。” 从克里斯汀的举动中看出了他是个怕生的孩子,所以里奥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而且很是合作的配合着克里斯汀的话。 “果然呢……对不起,是我失礼了。我叫作克里斯汀,是刚来这个镇子不久的人。卡布奇爷爷的话,他就住在那边,只要往这路一直走两百米左右,往左转再走多…………那个,还是我来给您带路吧。” 本来是打算给里奥指路的克里斯汀,看着里奥从胸口的袋子里拿出了小本子做笔记,克里斯汀便明白了里奥是个不太认得路的人。听到克里斯汀说要给自己带路,里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 “啊哈哈,真是不好意思,我有点路痴,实在是不怎么认得路。如果克里斯汀弟弟你可以的话,就拜托你带路了。” “嗯,没问题,我其实也刚好没事做。” 点了点头答应了里奥,克里斯汀觉得这个人没那么可怕,还注意到了自己怕生这一点,一直在配合着自己。所以稍微的放下了警戒心,并且没一开始那么害怕了。 尽管如此,克里斯汀还是没有和里奥站的太近,为了带路而走在了里奥前面的他依旧因为怕生而沉默不语。这种感觉让里奥很无奈,所以里奥好几次都向克里斯汀搭话,想借此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可遗憾的是克里斯汀仅仅只是很简短的回应了一下里奥而已,这让想要和克里斯汀搞好关系的他很是苦恼。 ‘哎呀……我在国都的时候还算是蛮受孩子欢迎的啊……没想到竟然会被如此害怕,这可有些打击啊……’ 确实是如里奥所想,在教国国都时,里奥是很受孩子们欢迎的,乐观开朗,善于观察,温柔善良,长相帅气的他,经常和孩子们打闹在一起,以至于被周围的人戏称是大孩子王。他本身也喜欢和孩子玩,所以当他来到这个镇子的时候,还是很有信心能和镇子上的孩子们玩在一起的。但没想到第一个遇到的孩子竟然对自己如此警戒,导致了他遭受了小小的打击。 “到了,这里就是卡布奇爷爷的家。” 就在里奥想着要怎么和克里斯汀搞好关系时,两人便已经来到了卡布奇家的门前。 “哦……哦!多、多谢了。啊哈哈~真是抱歉啊,克里斯汀弟弟,要你专门帮我带路过来。” “不用谢……我帮你敲门吧。” 依然是简短的回答,看来克里斯汀还是不太想和里奥说话。但乖巧的他除了这一点比较失礼外,还是很懂礼节的。知道自己让里奥难堪了的克里斯汀,帮初来乍到的他敲了敲卡布奇家的门,以表自己的歉意。 “卡布奇爷爷,在家吗?我是克里斯汀。有人来找您了。” 克里斯汀刚敲完门没过会,卡布奇便将门打开了。 “哎哟,克里斯汀啊,进来坐…………哦?你是……” 开门的卡布奇看见了站在克里斯汀身后的里奥后愣了一下,里奥见其反应,便赶紧的自我介绍了起来。 “报告驻扎托鲁镇教国军队卡布奇大队长!我是里奥·奇拉斯,原教国新兵兵营团团长!受命前来赴任驻扎托鲁镇教国军队副队长,这是受任的手书。” 跟刚才和克里斯汀刚见面时的样子完全不同,从和蔼可亲的大哥哥形象一下子变成了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的军人。 看到对自己敬礼的里奥,卡布奇露出了高兴的笑脸,走到了里奥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啊哈哈哈!上头还真是对我照顾啊!竟然派来了这么个有前途的年轻人来。久闻你的大名了,里奥·奇拉斯,年仅二十三岁便已经精通剑术的天才,不仅在剑术上压倒了教国里不少的勇者和将领,而且还在刚成为新兵不久便立下了好几件大功。让你来当我的副队还真是委屈你了。” 听了卡布奇对里奥的称赞,克里斯汀这才知道,这个青年竟然是如此出名的人物。虽然克里斯汀知道了卡布奇是名镇一方的老将时也是十分的震惊,但没想到这个镇子竟然又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可见总教会对托鲁镇是多么的重视。 “不敢当,倒不如说,能让我在卡布奇老前辈的手下工作反而是我的荣幸。想必我一定能从您的手下学到很多东西,所以请不要顾虑的尽情的使唤我吧。” 对着卡布奇行了一个军礼的里奥的表情看来,这番话也并不像是奉承话的样子。克里斯汀可以看得出他是发自真心的尊敬着卡布奇,所以也打算就此告退不打扰他们了。而就在克里斯汀准备向卡布奇告辞时,却听到了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消息。 “其实,最近有居民们反应镇子外有一些不明人物出现,而且还抢劫过镇子里的人。本来只是这样的话还好,不过那些家豪貌似不好对付,好几次派出去的士兵要么就是没找着要么就是反被打回来了。我自己亲自出马的时候确实是赶跑了他们,可没几天就又回来了,真没想到会是些这么棘手的家伙。” 卡布奇面露严肃,脸上的皱纹显得越发明显。 就算是很有实力的名将,却也敌不过岁月的无情。尽管卡布奇很想保护好这个镇子,但他的身子却在一天又一天的提醒着他没法做到了。因此,里奥的就任让卡布奇十分的安心,打算将这一件事交给里奥来处理。 “等一下……请问一下,卡布奇爷爷,您最近也有赶走那些坏人吗?” 克里斯汀有些不安的问起了卡布奇。 “啊,就在前天,我刚赶走了他们。不要担心,克里斯汀。今晚我会让里奥陪你回家的,而且回到家后,就将姐姐接进镇子里来住一阵子吧,直到我们将那帮坏蛋赶跑。你们再做决定,如何?” 卡布奇明白克里斯汀在担心什么,于是便这样子安排了。看着克里斯汀安心的笑了笑之后,卡布奇也微笑着摸了摸克里斯汀的头,和蔼的说。 “你们对我来说也已经是孙子孙女一样的存在了,所以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放心吧。” “嗯!” 卡布奇可靠的发言,让克里斯汀露很是可爱的点了下头。看到这一幕的里奥也被克里斯汀的可爱的笑脸镇住了。对于喜欢孩子的里奥来说,他也很希望克里斯汀能够这样子毫无忌讳的对着自己绽开笑脸。 ‘好!那今晚我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好他们姐弟俩!让克里斯汀对我刮目相看!’ 里奥坚定的握紧了拳头,在心里默默的幻想着克里斯汀和自己玩耍的时刻。 傍晚,洁琳也做完了活,很有礼仪的向主人家道谢后,走在了回家的小路上。哼着自己和弟弟最爱听的小曲,想着今晚可爱的弟弟又会做什么样的晚饭,这便是洁琳消磨回家路上时间的方式。她乐在其中,和弟弟在一起的生活算不上很好,但她却感到很幸福。有个为姐姐着想的乖巧的弟弟,是作为姐姐的自己的幸运。在失去了父母之后,克里斯汀便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她很难想像没有了弟弟的话自己该怎么办。自己的坚强,自己的能干,自己的温柔,全部都是因为有克里斯汀在,才能够做到。 “嗯哼~克里斯汀现在应该快做好晚饭了吧。真相快点看到他见到我的时候的表情。” 一想到克里斯汀看见自己回家时那可爱的小脸,洁琳就不自觉的自言自语起来。同时,又莫名奇妙的想到了刚刚在别人家干活时,温柔的大婶对她所说的话。 “哎呀~洁琳也是正值花季的少女了,是不是该想想谈恋爱的事情了啊?” 当时洁琳只是开开玩笑的敷衍了过去,可现在却又无端端的想了起来。 “嗯…………恋爱吗,不可能吧。只要有克汀在我就觉得很幸福了。” 洁琳甚至都认为自己可能不会喜欢上除了弟弟以外的男性了,以至于认定了自己就只会和弟弟一直生活在一起。但其实,在内心的深处里,身为少女的她,还是有着对于恋爱的期待的。只是现在,她认为自己对弟弟的爱就是那种感觉。 走了一会,可能是因为走习惯了又或者是心里一直在想着克里斯汀的事情,原本算是比较远的一段路,洁琳不知不觉的就已经走了一半了。而就在这习以为常的回家路上,却出现了违和感满满的陌生人。 “哟~这里有个漂亮的小妞啊~” “诶?真的诶!长得真漂亮啊。” 长相凶神恶煞的七个人,看上去魁梧高大,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是没有伤疤的。这让怕生的洁琳感到了恐惧,而且这个时候弟弟又不在自己的身边,她一下子就吓软了,转过身就想要逃跑。但是,那几个家伙可不会那么简单的让眼前这个漂亮的姑娘就这么逃跑了。以很快的速度,七个大汉就包围住了洁琳。 “不……不要……” 害怕得不得了的洁琳脚一软,直接就瘫坐在地上,眼角开始泛出了泪珠。其实,洁琳的坚强都是装出来的,她和自己的弟弟一样,是个很怕生的孩子。一看见别人就会低着头,连双目对视都做不到。但平常,因为有弟弟在陪在自己的身边,只要她一低下头,就会看到躲在自己身后的克里斯汀,可怜的弟弟就会给予她坚强起来的动力,让她掩盖自己怕生的事实。 “嘿嘿~别怕啊小姑娘。大叔们都还没干什么事情呢。” “就是啊。不过呢,接下来或许就要干你想到的事情了哟,呵呵呵。” 一个两个都浮现出了好色的表情,舔了舔舌头的他们让洁琳感到了生理上的恶心。抱着自己的身子不断的摇头,大脑里一片空白,恐惧占据了她的心,她明白自己接下来会被怎么样,所以才更加的感到害怕。 越来越靠近了洁琳的家伙们,其中的一个直接上去将洁琳扑倒,一手压着洁琳的头,另一只手则开始撕扯洁琳的衣物。 “不要啊!!求求你!放开我!不要————!” 不断的挣扎和嘶喊,洁琳尽自己所能及的保护着自己的贞洁,可这样的挣扎,却只会给这七个野兽到来别一般的快感而已。 就在按着洁琳的那个大汉准备搓揉洁琳那对美乳时,因为陷入了兴奋状态而没有查觉的被一块略大的石头砸中了头。 时间回到洁琳刚回家的时候。这个时候,克里斯汀和里奥也刚走上去他们姐弟俩家的路。一路上,依旧是克里斯汀走在前头带路,里奥在后面安静的跟着。但这份安静并非里奥的本意,他一直都想要和克里斯汀说说话,但都很快的被克里斯汀结束掉了话题。只好无奈的一边想着新的话题,一边乖乖的跟着克里斯汀走。 而走到差不多的时候,里奥对克里斯汀说。 “对了,克里斯汀弟弟,你先等等我吧,我回去坐下小记号,以后就算再走这边也不怕会不认识路了。” “回去的时候再做记号不就可以了么?再说卡布奇爷爷不是说要我们去镇子里住一段时间吗?这样的话里奥哥哥你也不用专门来我们家了啊。” 里奥虽知克里斯汀所言极是,但其实并不只是为了做记号那么简单,而是看到了刚刚路上有很漂亮的花儿,里奥认为那很适合长相可爱的克里斯汀,所以打算去摘来送给他,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所好转。 “啊哈哈,说的也是,只是怕待会和你姐姐在一起会不会有些尴尬什么的,就打算先做好记号什么的,这样也不会被你姐姐觉得我很奇怪什么的嘛。好了不要紧的。虽然我有点路痴,但只要有声音的话,我就会立刻知道你的位置的。所以呢,一旦有什么事情你就大叫吧,我的耳朵可是很灵的,一听到我就会马上感到你的身边去。可以吧?”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辈份小的克里斯汀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就只好让里奥单独行动去,而自己在原地等他了。可正巧的,等了有一会儿后,闲的无聊的克里斯汀转身走了几步,便看见了难以置信的一幕:姐姐正被几个不认识的大叔包围,并且有一个人扑倒了姐姐。怕生的克里斯汀一开始害怕的颤抖了,但是看到姐姐即将被侵犯的样子时,对姐姐的爱一瞬间便超越了恐惧,使他立刻就抄起了附近的一块石头,冲了过去后狠狠的一砸,准确的将石头砸到了压在自己姐姐身上的那个人。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放开我姐姐!你们这群坏蛋!!” 克里斯汀这一行动,成功的吸引到了那群陌生人的注意。但也因为这一点,让一开始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克里斯汀清醒了过来。凶狠的眼神全部都朝着自己盯了过来,让他一下子就腿软了。但是看到那还被压在大汉身下的姐姐,克里斯汀就勉强的撑着身子面对他们,然后不断转着脑子,不断的在摸索着方法。 ‘姐姐说过我很聪明的……卡布奇爷爷也说过我很善于观察的……一定能想出什么办法的……一定……对了!里奥哥哥……还有他!只要能大声叫的话。对方有七个人,但我却连他们的其中一个人都不能怎么样。无端的嘲讽他们可能会起反效果让他们更加对姐姐乱来,但是又要大声……’ “你们!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姐姐的话!我就给你们好处怎么样!” 克里斯汀提起了自己的嗓子,发出了自己最大的声音大叫了起来。 “哼,谁要你那样发育不良的身子啊。” “我要啊!这样的小孩才有感觉啊!” 压着洁琳的大汉白了克里斯汀一眼,但其中两三个貌似对克里斯汀有兴趣。 ‘果然把我当女孩子看了!只有这种时候,我才会庆幸自己是个女孩子脸……不过这样一来就暂时能够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了,只有骑着姐姐的那个比较费劲……’ “只要你们放了我姐姐的话!我就告诉你们这个镇子的秘密通道!而且再通知你们教团军队的消息如何!!” 斯歇里底的大喊,让大汉们以为克里斯汀为了救洁琳都已经失去理智了。不仅是可以对他随便乱来,还能知道这个镇子的秘密通道以及教团驻扎军的消息,这种好事可不是随便有的。但是,偏偏就是有人宁愿要眼前的利益,也不愿考虑将来的情况。骑着洁琳的那个家伙,视线从克里斯汀身上回到了镇定下来的洁琳身上。看来洁琳为了不让大汉们对克里斯汀乱来,而强忍着屈辱和恐惧保持着镇定。她怕要是她或者弟弟有其中一个太过吵的话,不仅影响彼此还会让大汉们不耐烦。 “你们那么想要她就直接抓走不久好了,只不过是一个小屁孩而已难道还逃得掉不成。抓到之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慢慢调教完之后再问出那些秘密也不迟。你说对吧,美人~” 说吧大汉便按住了洁琳的头,想要亲吻洁琳。看到这里的克里斯汀,直接二话不说,快步却又不是理智的走了过去。其他的大汉见到克里斯汀这反常的行为,反而是愣住了,就站在原地看着他向压着洁琳的大个子走去,心想着反正只是个小孩子,还能干嘛? “嗯?干嘛?想要一起来吗?” 因为克里斯汀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大汉就停下了动作转身过来看着眼前的克里斯汀。只见他指着洁琳的衣服说。 “衣服。” “衣服?” 大汉不明白克里斯汀在说什么,低了下头朝克里斯汀指的方向看去。就在他分神的这一期间,克里斯汀狠狠的用自己的手指戳了刚刚被石头砸出来的伤痕,疼痛不已的大汉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自己头上的伤口并且抬起了头,而克里斯汀也就是在等他抬头的刹那,又狠狠的戳了大汉的双眼。再一次被重击了要害的大汉因为疼痛和愤怒而大声的怒吼起来。周围的其他人却是在围着他笑,看来是因为他居然被一个小孩子给搞成这样而笑他的。 “看我不宰了你!!!” 双目被克里斯汀恶狠狠的戳瞎了之后,大汉便开始胡乱的挥舞起自己的拳头,而克里斯汀则是蹲了下来,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姐姐护身,并且想要带着姐姐离开。但他似乎是太过安心了,导致他没察觉到大汉的拳头早已袭向自己。被巨大的拳头重击到了头部,瘦小的克里斯汀直接就飞出去了好几米,完全的失去了意识。 “克汀!” 看见自己亲爱的弟弟被如此凶狠的拳头击中,飞出了好几米远,洁琳瞬间便失去理智的大叫起弟弟的爱称。只是一秒都好,洁琳不管身边那胡乱挥舞拳头的壮汉,冲着克里斯汀径直的跑去。可能是因为听到了洁琳大喊克里斯汀名字的原因,因疼痛和屈辱而发狂的壮汉朝着洁琳的位置再一次甩出了自己壮硕的手臂。洁琳因为着眼于克里斯汀而丝毫没有注意到,眼看着柔弱的洁琳就要被他无情的击中时,就在这一刻,一声洁琳所没听过的爽朗的声音,回荡在了众人的耳边。 “漂亮的少女,注意一下身后会比较好哦。” 手臂在甩中洁琳前毫厘之刻,她便被一个陌生人用公主抱给救了下来。那是一个她没见过的青年,英俊的长相,高挑的身材,毫无畏惧的眼神,以及可靠的臂膀,这些都让洁琳明白了,他们姐弟两的救星到来了。 “救……!救救我弟弟!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躺在那边一动不动了!!求求你救救他!” 洁琳哭丧着脸,揪着里奥的衣领,慌乱的向他求救着。而里奥则是慢慢的将洁琳放下来,温柔的握着洁琳的揪着自己衣领的双手,坚定的看着她的双眼。 “我会救他的,但这期间请你答应我,闭上眼睛默数十五秒。” “诶?为什么?” 洁琳偏了下头疑问道,而里奥则是抽出了腰间的长剑转过身说。 “因为作为一个骑士,可不能让美丽的少女受到惊吓。闭上眼睛吧,要是开始了。” 明白自己现在只能照里奥说的做,洁琳乖乖的闭上了双眼开始数数。同时,里奥也如疾风迅雷般的行动起来。 “一。” 首先解决掉的是将克里斯汀击飞的发狂的大汉。里奥看他的眼神就如同看待渣滓一样,冷酷无情。唰的一下,锋利的长剑便把大汉的头颅砍下,一直在吵闹着的大汉终于安静了下来。 “二。” 其他的所有人看见同伴被如此迅速的解决掉后,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一个两个都赶紧的抽出了自己的武器,朝着里奥冲去。 “三。” 依旧是冰冷的眼神,里奥十分冷静的环视了一下向他冲过来的家伙们。 “四。” 只剩下了六个人,里奥转身便朝速度最慢的那个人迎去。 “五。” 里奥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而且里奥选的这个人又是剩下来的几个人中速度最慢的,根本就来不及反应,长剑便干净利落的刺穿了其心脏。 “六。” 离刚刚被杀的同伴最近的一个家伙,貌似是剩下的人当中速度最快的。发现又一个同伴被杀,立刻就折头过去想要对付里奥。 “七。” 可实际上,就算是这几个人当中速度最快的,对里奥来说也就只是龟速而已。很是轻松的躲过了其攻击,持剑一转,直接断了对方的手臂。 “八。” 其余的四个人也终于冲到了里奥的附近,将里奥包围了起来。于是,里奥便快速的将断臂的壮汉拦腰斩杀,然后将其还未松开武器的断臂踢向了包围自己的其中一人,分散了其注意力。 “九。” 灵活的侧身闪躲,里奥又一次轻松的躲过了对方三个人的包围夹击,双手紧握长剑,顺势一转,剑身便在三人的腹部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十。” 解决掉三人后迅速的从包围中跳出,身上未沾染半点血液。空转至最后一人身后,里奥熟练的念起了即将施出的魔法。 “十一。” 下一秒,咏唱的同时,长剑又无情的刺穿了最后一人的左胸膛,并且里奥的手中闪耀出了他施法所需的魔力。 “十二。” 单手一挥,魔法开始生效,里奥又一次用极快的速度用自己手上的魔法触碰了已经毙命的所有对手的尸骸。 “十三。” 触碰完后又一次挥动了施法的手,一瞬间,除了溅落的血液之外,所有的尸骸都消失在了魔法阵之中。 “十四。” 当所有的尸骸都消失后,里奥转身奔向了洁琳,将洁琳掉落的克里斯汀的外衣拿起重新披回到到洁琳的身上。 “十五,时间到了,能睁开眼睛了吗?” 最后的一秒,里奥便赶到了克里斯汀的身旁,单膝跪地的给失去意识并受了重伤的克里斯汀治疗。 “可以了,请睁开眼睛吧,女士。或许还是会让你感到些许的不快,但请原谅我只能够做到这样的程度而已吧。” 听到了里奥有些喘气的话语,洁琳便睁开了眼睛。 “诶?” 再次睁开眼睛的她吓了一跳,虽然看见了满地的血,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的尸体。但她知道,对方确实是一个个都被这位平年给解决掉了的,因为就算闭着眼,耳朵还是能够很清楚的听到那些凶神恶煞的家伙们的惨叫声。但是她也管不了这么多,比起这些事情,她更加在意弟弟的情况,便回头往克里斯汀那边跑去,同时,看到了额头冒汗的里奥正在自己弟弟的身边为弟弟治疗。 “那个,我弟弟的情况怎么样了?” 洁琳很是担心的问了问。 “没问题了,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而且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自然也不会有伤口留下,请放心吧。其实……说来也都要怪我,要不是我半路离开克里斯汀小弟弟身边的话,就不会让他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额头上不断冒冷汗的里奥终于停下了对克里斯汀的治疗,然后又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折叠起来,给克里斯汀当作枕头用。 “先暂时在这里休息休息吧,我也有些累了……” 知道了弟弟已经没事后,洁琳从裙子的口袋中拿出了一条精致的手帕,来到了里奥面前,温柔的擦拭着他头上的汗水。 “抱歉,我光记着克汀的安危,都忘记了要和你道谢了,真的是很感谢你救了我们姐弟。不过,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冒冷汗,没问题吗?” 里奥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真是失态了,没想到我的修行还远远不够啊,只是十五秒而已,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 洁琳继续给他擦汗,似乎无意插嘴一样。看她这样,里奥就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刚刚那十五秒,是我用了一招对身体负荷很高的招式才能做到的。所以……现在身体有些吃不消了,稍微有些累了啊。”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擦完了里奥头上的汗水,洁琳便歪了歪头的问。 “因为对手不简单,不一开始就使出全力的话,恐怕要拖延很长的时间。况且小弟弟他还受了重伤,不赶紧治疗可不行。再来,就是因为我的愧疚和自责吧。刚才也说了,要不是我离开了小弟弟的身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所以,为了负起这个责任,我绝不能让你们出什么事情,只是稍微的劳累,就能够挽回局面的话,这还是很值得的。” 看着已经平安无事了的克里斯汀的睡脸,里奥像是松了口气一样的微笑了起来。同时,就在他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洁琳温柔的握住了他的双手。 “请不要在意这样的事情,或许确实是你有过错,但如今我们姐弟没事也都是多亏了你。如果没有你在的话,我真的是不敢想像我和克汀会有怎么样的下场……真的是很感谢你……那个?” “啊!我是里奥·奇拉斯,叫我里奥就好了。” 洁琳的停顿让里奥恍然大悟,这才记起来自己还没有做自我介绍。 “嗯哼哼,那么,里奥先生,请允许我的啰嗦,让我再一次郑重的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如同鲜花一样美丽的笑脸,一下子就吸引住了里奥的眼球,这让里奥很不好意思的红起了脸。刹那间,因为自己的放松,里奥突然间就失去了意识倒在了洁琳的胸怀里。一时间,容易害羞的洁琳还不知所措,可当她看到里奥那轻松的睡脸时,那股羞耻心便烟消云散了。轻轻的挪动着他的身体,洁琳将他的头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想以此当作是救命之恩的小小回报。 就这样过了一会后,已经平安无事了的克里斯汀首先醒来了。睁开的双眼,因为阳光的原因而感到了炫目,于是转了一下头的往旁边看去,模糊的视线中所映照的,是自己拼死想要去保护的姐姐。一瞬间,记忆有些模糊的他就记起来了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对着被自己吓了一跳的姐姐问。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没有被那些坏蛋怎么了吧?还有………………嗯?” 看见姐姐将食指举在她的嘴前,做出了个安静的手势时,克里斯汀才明白了怎么回事:里奥正枕着自己姐姐的大腿安心的睡着。 “果然是里奥哥哥救了我们的吗。” 洁琳微笑着,无言的点了点头。看了看姐姐的笑脸,又看了看自己枕着的衣服,以及枕着自己最爱的姐姐的大腿,睡得很舒服的里奥。克里斯汀有些惊讶和些许的嫉妒的对着姐姐说。 “这还真是少见…不,应该说是从没见过吧,姐姐居然会让我以外的男性膝枕呢。” “诶!?不、不不不……不是的!那个……怎么说呢?毕竟是救了咱们的恩人嘛,总不能就让他随便躺下吧?” 被自己的弟弟这么一说,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做出了平时绝不可能有的举动来,那便是让克里斯汀以外的男性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可是,又很意外的,洁琳没有感到一丝的抗拒,甚至是觉得有些开心。这让洁琳苦恼了起来,这种感觉,这种心情,明明以前只有对最亲爱的弟弟才会有而已。 看出来姐姐也不明白为什么的样子,克里斯汀只是笑了笑,走到姐姐的身边抱着姐姐。 “这种事情不要紧啦,只要姐姐没事就好了。要是姐姐出什么事情的话,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因为安心的原因,知道了姐姐也平安无事的克里斯汀眼角流下了晶莹的泪珠。洁琳也明白此时此刻弟弟的心情,于是便伸出一只手去温柔的抱着弟弟的头,和自己的头靠在了一起。 他们两个是互相依靠着的,他们两人是彼此心灵的支柱,一旦失去了彼此,那么他们就会因此而崩溃。所以,姐姐最爱的人是弟弟,弟弟最爱的人也是姐姐。就算是姐姐难得的给别人膝枕,也不会改变他们之间这坚不可摧的羁绊。没错,克里斯汀的心中,是如此的坚信着的。这便是他对自己亲姐姐的,不单只是家人之间的,爱。 放开了姐姐后,克里斯汀让姐姐别动继续给里奥休息,自己也坐在了一旁等待他的醒来,同时和姐姐闲聊起了自己今天遇过的事情。就这样,一直到了里奥睡醒为止,但其实实际上也没过很久。 “呜……呜哈啊啊~” “啊啦?醒过来了吗?里奥先生。” 睡醒的里奥很是舒服的打了个哈欠,见他醒来的洁琳便低下头去问好。 “诶?怎么回事……诶?诶!?” 一开始还因为刚刚睡醒而意识朦胧,后来才发现自己竟然正枕着洁琳柔软的大腿,里奥一下子就从洁琳的大腿上滚开,然后有些害羞的站了起来,慌慌张张的说道。 “啊……啊哈哈!那个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不仅让你们陷入了危机,还对没出息的我做这么温柔的事情,真是愧不敢当。啊!对了!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去你们家收拾东西,然后回镇子里去吧。虽然刚才的匪徒已经被窝解决掉了,但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还请两位搬到镇子里住吧。” 看着如此慌张的里奥,姐弟两互相看了看后,都开心的笑了起来,里奥也明白了他们知道自己慌张的原因,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的笑了起来。 于是,三人便又准备要去洁琳和克里斯汀的家里了。而当洁琳去捡起之前自己被扑倒后掉一旁的麻布袋子时,她并没有发现,在这些好心人送给自己的水果当中,混进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此时此刻,便是悲剧的开幕。 在那一次事件过了两周后,卡布奇和里奥终于将威胁到镇子安全的匪徒全部解决掉了。而在这期间,因为自己当时没能好好保护姐姐而感到不甘心的克里斯汀,在那之后的每一天下午都跑去找卡布奇,请求他锻炼自己。将他当作是亲孙子一样看待的卡布奇,自然是不会拒绝他这种想要改变自己的要求,便很爽快的答应了。 所以,克里斯汀每一次都会锻炼到比较晚才回家,有时候甚至等到了姐姐回家后他才回家,结果有好几晚的晚饭都是洁琳做的。 “对不起,姐姐,今晚又让你准备晚饭了,本来应该由我来做才对的。” 今晚也是一样,在村长给他们安排的,一个镇子里的旅馆的房间中,克里斯汀有些愧疚的看着自己眼前的饭菜。但洁琳要责怪他的,却不是他晚回家的这一点。 “虽然我也很担心你晚回家的事情,但我更担心的是你这一身的伤!而且每一次回家都累的快要倒下了,是时候该告诉姐姐了吧!要不然姐姐可就不答应再让你出去帮忙了哟!” 洁琳既生气又担心,眼角甚至都渗出了泪珠。自己的宝贝弟弟晚回家不止还满身是伤,最重要的是他不肯告诉自己到底是什么原因,这让作为姐姐的她心疼不已。 “对……!对不起!姐姐!我知道错了!请不要哭!其实我,我因为之前没能保护好姐姐而感到不服气……所、所以才去请求卡布奇爷爷锻炼我。然后呢,卡布奇爷爷说我身子太弱,要强化身体能力才行,于是就不断的训练我的体能,这才导致我每天回来都那么晚和累。不过,我不想让姐姐你担心,所以才瞒住你的。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明白自己不对的克里斯汀内疚的一边哭泣着,一边向姐姐解释原因。看着自己乖巧的弟弟诚实的认错了,洁琳自然是不会再生他的气了,温柔的抱住了哭泣着的弟弟,她也有些啜泣的安抚着克里斯汀。 “嗯。肯告诉姐姐就好。姐姐已经不生气了,别哭啊。倒不如说我该感谢克汀。为了我不惜让自己受苦,这都是克汀要保护姐姐的心情,我很高兴哟。只是,我一看见克汀你这样子全身是伤,就感到心痛,很是伤心啊。” 洁琳说的这一点其实克里斯汀也明白,但他却也不得不这么做。在锻炼的时候,其实卡布奇和一起接受锻炼的芙挞以及克里斯汀本人都心知肚明:要是克里斯汀受伤了的话,最为难受的人就一定会是洁琳。所以卡布奇和芙挞在锻炼的时候,都尽可能的想以不会受伤的简易方式来锻炼他。但令人惊讶的,克里斯汀本人却提出说,不用担心受伤的程度,只要能让他快一点的让体能强化起来,再苦再累也无所谓。 当时的卡布奇见克里斯汀那坚定的眼神以及那分觉悟,就答应了他的要求,给了他几乎是刚刚能够撑得住的地狱式训练。 “姐姐,对不起让你伤心了。但是呢!请你往好的一方面想啊,虽然是受伤了,但我确实是在一点一点的变强哦?这样子的话以后就不会再让姐姐伤心了。而且锻炼我的人是卡布奇爷爷和芙挞酱啦,他们都是知道分寸的,所以这些伤应该都是没有问题的哟。最重要的是,变强后还能够保护姐姐,再也不用怕有之前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了。” “可是,你现在还只是个孩子。保护的话,有卡布奇爷爷和里奥先生他们在就好了啊。你看,上次里奥先生不也好好的保护住我们了吗?而且听说这一次,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那些匪徒剿灭,也都是多亏了里奥先生哟。有他这么可靠的人在,你就不用担心这些事情啦。” 谈到里奥时,洁琳莫名的破涕为笑。虽然克里斯汀知道,姐姐只是在给自己找不要继续去锻炼的理由而已,但正是因为这么无自觉,才让他感到了不安。 “谈到了里奥哥哥的时候,姐姐总是很开心的样子呢。” “诶?是吗?我只是觉得他确实是很可靠很厉害而已啦。可能是因为他给我们带来了和平,所以我才会觉得开心吧?毕竟这样子我就能和克汀继续幸福的生活下去了啊。” “那我也想变得和里奥哥哥一样厉害啊!这样子就算没有他们在,我也能够保护姐姐不是吗?毕竟我也是男孩子,我不想只能够被姐姐保护,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 克里斯汀轻轻的推开了洁琳,充满着决心的双眼正视着洁琳那对美丽的双瞳。 被自己亲爱的弟弟如此请求,洁琳叹了口气,总算是做出了让步,摸了摸克里斯汀的头,无奈的笑着说。 “克汀也长大了呢,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的话,姐姐也不好说什么了。不过呢,也要记住适可而止哦?要是受伤太过严重的话,姐姐可是会伤心的。哎~转眼间,克汀都已经到了叛逆期了呢。” 虽然洁琳只是在开开玩笑,但克里斯汀一听姐姐这话,立刻就慌了起来。 “姐、姐姐!不会的!我绝不会有什么叛逆期的!有这么好的姐姐,怎么可能会舍得叛逆呢。” 看着自己可爱的弟弟慌乱的挥挥手的样子,洁琳又一次开心的抱住了克里斯汀。被抱住的克里斯汀一开始还愣了一下,但很快的,他也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姐姐。两人就这样,互相拥抱着,沉浸在了一小段幸福的时光中。 第二天,因为匪徒们已经全部被解决了,所以洁琳和克里斯汀打算回到原本的家里去,不想继续住在旅馆里麻烦旅馆老板了。整理了为数不多的行李,两姐弟正准备出发而来到门口时,遇到了专门等待他们的里奥。 “呀,要走了么,我送你们吧。” 开朗的笑脸,如同阳光般闪耀。在这短短二周间,全镇子的女性几乎都已经被帅气可靠的里奥给迷住了。这一点克里斯汀并不感到意外,在那时候第一次见面,他就明白里奥是个很受女性欢迎的类型。 “呀~!我也是一起来送你们的哟~” 从里奥的身后咻的一下窜了出来,那是克里斯汀的好朋友芙挞。 “啊啦,芙挞酱也一起吗?这还真是更可靠了呢。” 看见了开朗不输给里奥的芙挞,洁琳也被他们的气氛所渲染,高兴的笑了起来。而这几个人当中,唯一一个没有撸出笑脸的,便是克里斯汀而已了。 他扯了扯姐姐的裙子,一脸平淡毫无表情的说。 “姐姐,赶紧走吧。回到家里后还要收拾一下家呢,不然会弄到很晚的。” “啊…啊,是啊。说的也是呢,那么里奥先生,芙挞酱,就拜托你们护送了。” 没有意会到自己弟弟的心思,洁琳很有礼貌的向里奥和芙挞点了点头。 一路上,洁琳和里奥有说有笑,明明只是相处了短短两周,两人却像是已经熟识很久似的,彼此之间没有一点隔阂。而这一幕幕,全都看在了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的克里斯汀眼里。可能没有自觉,但他确实是摆出了一副很不高兴的脸。同时,原本和洁琳里奥站在一起的芙挞,在和他们两个聊天的说笑时,回头看到了一副沉闷样的克里斯汀,便笑嘻嘻的走到了克里斯汀身旁。 “怎么了?嫉妒了么?” 明知故问,但克里斯汀却没有任何的掩饰,很老实的点了点头,依旧沉默不语。 “那为什么不加进去他们两人里聊天呢?就这样默默的在后面看着可不会改变什么情况的哟。” 芙挞歪了下头,一脸不解的提问。 “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就算我加进对话里,他们也只会把我当小孩子而已。而且还会因为我而聊的更加的开心……” 克里斯汀更加消沉的低下了头。这一点,让芙挞有些高兴,又有些伤心。她高兴洁琳找到了真爱,虽然还是弟控,但至少没有再向禁忌的方面发展下去了;她又为克里斯汀的样子感到伤心,她很明白的,喜欢的人不看向自己,而喜欢着别人的这种感受……但是,她也下定了决心,一定会好好的填补克里斯汀之后受伤的心灵,一直的保护着他,并且让他喜欢上自己,忘记对姐姐的恋爱之情。即便自己,有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这短短的两周内,对这四个人来说,有着很大的变化。自从那时候洁琳两姐弟被里奥所救,洁琳便对里奥很有好感,甚至经常相见,以至于回到暂住的旅馆后,他们姐弟惯例的夜间聊天,洁琳也一直都在说着里奥的事情。起初,克里斯汀是坚信着自己和姐姐的关系的,姐姐和自己,是有着超越家族的爱存在的。所以,克里斯汀也一直孜孜不倦的听着姐姐说的事情,并且很为姐姐高兴的样子感到高兴。 但是,这两周以来,克里斯汀发现,洁琳不仅只是聊天是会说到里奥。和里奥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笑脸也越来越灿烂,在旁人看来他们两的感情越来越明显。甚至,出现了一次让克里斯汀想都没有想到的事情。这也是他后来一看见里奥就会明显不开心的原因。 某一夜里,比以往更加发奋的锻炼自己,克里斯汀受的伤也比以往要多并且严重。正当他怕姐姐担心自己的伤势,想着要怎么向姐姐道歉的时候,正巧看见了和里奥在一起的洁琳。貌似里奥因为什么事情膝盖受了伤,洁琳拿出了之前曾为里奥擦过汗的手帕,帮助里奥包扎了一下伤口。只是看到这里,克里斯汀便调头逃跑了。向着自己的家,和姐姐一起住着的家,他像是忘记了自己的伤势一样,毫不在意神经向自己传递来的疼痛感,即便伤口开裂,流出了鲜血,他都没有在意,以最快速度最短的路径,狂奔回家。他满脑子都只被一个想法填满,他打从心底去否定着这个想法,但是却没有办法将它从脑子里赶走,所以克里斯汀向快点回家,想看到姐姐担心自己的样子,向看到姐姐为自己治疗伤口的样子,想要看到………… “姐姐,回来啦?再稍微等一下吧,因为今天又回来得晚了,所以晚饭还没有准备好。” 洁琳回到家后,迎接她的是和平常一样的场景。可爱的弟弟正娴熟的在厨房准备着美味的晚饭,以及最近才开始习惯了的场景,满身是伤的克里斯汀对自己露出的抱歉的表情。而且,这一次是让洁琳连气都生不出来的伤势。甚至都伤心得落泪的她,赶紧的拿出了家里的治疗用物品。 “真是的!不是说过不要受这么重的伤吗!这个伤势是怎么回事啊!你是故意要让姐姐伤心吗!” 慌张的为弟弟保障伤口的洁琳,急的都哭出来了,看到这个样子的姐姐,克里斯汀实在是于心不忍,于是便很老实的向姐姐道歉。 “对不起姐姐,我并不是故意要姐姐伤心的!我只是…………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因为让姐姐担心到哭了,克里斯汀也愧疚的落下了泪珠,没有说些多余的话,仅仅只是充满着歉意的道歉。该说不愧是彼此相爱的姐弟,洁琳自然也是不愿看到自己亲爱的弟弟哭泣的样子,温柔的摸了摸克里斯汀的可爱的脸颊,心疼的看了看和自己一样哭了的弟弟,然后轻轻的将他拥入了自己的怀中。 “克汀,姐姐不是要责怪你,只是……只是,姐姐不希望看到你伤成这个样子啊。一看到你受伤,姐姐就要想起你上次差点没了性命的事情,求求你,不要再这样了,不要再让我害怕了,我不想失去你啊…………” 看来之前的那件事,让洁琳充分的体会到了离别的痛苦,尽管克里斯汀已经没事了,可那时候的恐惧,她还是没能够忘却,认为自己弟弟出事了的时候,洁琳甚至都想过要跟着弟弟一起离去。她确实是很重视着自己的弟弟,也跟克里斯汀想的一样,他们姐弟之间有着无法分离的感情。这让克里斯汀感觉更加的惭愧了,不仅怀疑自己最爱的姐姐,还让姐姐担心到了哭出来的地步,所以,他只能梗咽着,抱紧自己的姐姐。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我哪都不会去!我会一直陪在姐姐身边的……我不会再让姐姐伤心的。” 相似的场景,一样的两人,又一次抱紧着双方度过了一小会。比起之前的幸福感,这一次则是为了不想失去彼此,而紧紧的抱在一起。但是,这个归这个,那个归那个,不惜让自己的伤口开裂、让姐姐伤心,克里斯汀还有一件想要确认的事情。 “好了这样就行了,记住咯,克汀,不要再勉强了哟,下一次要是再这样,姐姐真的不再让你去卡布奇爷爷那做什么锻炼了哦!” 洁琳终于停住了哭泣,语气中透露着些许的无奈以及气势。看来下次,就算是温柔的姐姐,也终于是不能够再原谅弟弟这样了呢。 “嗯!我明白了!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克里斯汀也是破涕为笑的回应着洁琳。看着自己弟弟可爱的笑脸,洁琳露出了温柔的笑脸,去将治疗物品收拾起来了。而克里斯汀,也和洁琳一样的露出了笑脸。看着自己刚刚被姐姐包扎的伤口,他心痛的笑了出来………… 那是以前,在洁琳生日的时候,克里斯汀亲手做的礼物,洁琳将这礼物当作是宝物一样的留在身边,一直都在使用着它,就算是在不久前,帮克里斯汀擦拭伤口的,也是那他送给姐姐的礼物。他依然清楚的记得姐姐对自己说过的话。 ‘我会将这手帕永远的留在身边的,就算是克汀,我也不会给的哟~’ 这一刻开始,每当克里斯汀见到了里奥,就只会出现不开心的表情而已了。 这是三人现在微妙的关系,而察觉到了这三人关系变化的芙挞,自然也是有了很大的心境变化。以前,她第一次见到克里斯汀的时候,便莫名的在意着他,而在之后与其接触交往的时候,更是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孩子。可惜,她明白克里斯汀有着喜欢的人,他的姐姐洁琳。他对于姐姐的执着,以及当初两姐弟那互相恩爱的样子,甚至让她一度放弃了对克里斯汀的追求。直到里奥的出现,让他们姐弟对彼此之间的感情产生了不一样的见解,这才让芙挞再一次看见了希望。 芙挞看了看身旁的克里斯汀,他依旧低着头,沉闷着。这样的他,就像一个忧郁的美少女一样,让芙挞心头一紧。 虽然明白这样会伤到深爱着洁琳的克里斯汀,可芙挞还是认为不能再让他继续走没有尽头的道路了。村子里的人们,一开始都在担心他们姐弟将来会不会跨过不能逾越的一线,所以经常想要让洁琳去谈恋爱,别只会顾着亲弟弟而已。很明显,虽然村子里的大家都对他们姐弟感情好而感到高兴,但没有人是支持他们这对亲姐弟发生那种事情的。 “呐,打起精神来吧,老是这样的话,洁琳姐可就真的要跟着里奥走了哟?” 为了不让走在前面的两人听到,芙挞凑到了克里斯汀的耳边轻声的呢喃着。换做平时的话,他一定会因为芙挞凑得太近而害羞的“呀”一声后跳开的。但如今,却只是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自己姐姐的背影,以及她那开心的侧脸而已。 这一幕更是让芙挞感到心痛,就算是自己陪在克里斯汀的身边不断的支持他,他也不会看向自己。可是,芙挞也没有很积极的去拆散他们姐弟,相反的,无时无刻都在克里斯汀的身边支撑着他。 ‘看来……我是那种献身型的呢,比起死缠烂打,不择手段想要让他爱上自己,还是更想要支持着他,让他慢慢的爱上我啊,这样子吃亏的类型,真不像我呢。’ 在回家的路上,前面的两人开心甚至有些幸福的笑脸,与后面两人忧郁而又无奈的表情,如同沙滩和海,一边正掀起了爱的波浪,一边则只能看着拍上沙滩的浪花消失无踪。 回到了洁琳和克里斯汀的家,与里奥和芙挞道别后,姐弟两开始收拾起了闲置了两周的,两人之前一起住着的小房子。带着三角头巾和围裙,两人各自打扫着小房子的角角落落。拿着抹布,踩着椅子擦拭着高处的克里斯汀,因为身高较矮,踮起了脚尖使劲的伸着手。那个样子在洁琳看来十分的可爱,不自觉的露出了温柔微笑。回到自己的打扫中,洁琳便陷入了苦恼当中。 她是知道的,克里斯汀到底是怎样看待着自己,并且最近自己对待里奥和克里斯汀的态度。虽然可能查觉的晚了些,但洁琳确实是发现了自己的弟弟正在嫉妒里奥,以及面对自己时那复杂的笑脸。换做以前,洁琳一定会狠狠的斥责自己,为什么会让克里斯汀露出这样子的表情来。但现在,她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没有遇到里奥前,她和克里斯汀一样,对待自己的弟弟是有着那种超越家族感情的爱存在的,甚至连想都不敢想自己会喜欢上别人,更别说是能和对待弟弟的感情所相提并论或者超越过它的感情。 回头看了看扫除中的克里斯汀,她挚爱的弟弟。跟女孩子一样可爱的外貌,尽管是个胆小怕生的孩子,却也能为了姐姐而竭尽全力,体现出男子气概来。乖巧且温柔的性格,家事全能,聪明伶俐,虽然身子弱了些,但也能够不怕辛苦的坚持干活和锻炼自己。这样的孩子,换做是别人,都会为他而感到骄傲的吧,至少自己是为这样一个弟弟而感到十分的自豪。 “这边已经打扫干净了,姐姐,还有哪里要打扫的吗?” 不知不觉间,克里斯汀已经打扫完了他负责的那一部分了,洁琳对着他笑了笑,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 “嗯,已经没问题了,剩下的就交给姐姐解决吧。啊!我可不会再让克汀你帮忙了哦!你明明打扫的地方比我还多,却比我更早做好了,要是连我的这部分都被你解决了,那我这个做姐姐的可就太没面子了!所以呢,反正下午还有不少时间,你就去找芙挞酱玩吧,反正今天下午也不用上学。啊!对了!可不准你再搞的全身是伤了哟!” “嗯,我知道了姐姐,对不起,我保证再也不会搞的那么严重了。那么我就出门了,姐姐。” 目送着克里斯汀远去后,洁琳才终于关上了门。烦恼的叹了一口气,洁琳停下了自己手中的活,坐在了姐弟两人睡觉的床上,摸了摸被褥,想到了自己和弟弟一直以来的日子,不禁的露出了幸福的笑脸。虽然日子过得不太好,但两人确实是互相支撑着过来了,对于弟弟的爱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这份感情到底是什么呢?在遇到了里奥之后,洁琳迷茫了。和克里斯汀不一样,可靠、帅气、强大,有时又显得有些笨拙;又和克里斯汀一样,温柔、善良、为他人着想。 回想了一下遇到里奥的那一天,他那可靠的身姿让自己感到了安心;他那磁性的嗓音让自己感到了轻松;他那爽朗的笑脸让自己感到了害羞。除了克里斯汀之外,这是洁琳第一次对异性有着如此的感情。 “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喜欢上了里奥先生?那克汀呢?我最爱的弟弟,如果我发现我对他的感情不如里奥的话,那克汀要怎么办呢?” 从床上起来,她慢慢的走到了桌子旁,将藏在桌子底下的装着奇怪水果的袋子拿了出来。这是之前,也就是他们姐弟被匪徒袭击的那一天,洁琳从帮忙的人家那得来的水果。不知为何,那天被里奥所救之后,洁琳拿回这些水果时,发现里面多了一代奇怪的水果。以为是自己受到了惊吓所以记不太清楚的她,便将这些水果带走了。 “果然是很好吃啊,这些奇怪的水果。而且还长成了一个新兴的样子。嗯哼哼,或许吃了这些果子后,我能够搞清我所烦恼的感情也说不定呢。” 连洁琳自己都没有发觉,她刚刚的那一笑,是那么的充满美丽,和平时清纯的样貌看上去不同,最近的洁琳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妖媚。从带走这些水果的那天晚上开始,洁琳便因好奇心和这些水果不可言喻的魅力而品尝了起来。结果发现十分的美味,变得每天都得吃上一个才行。不过,她却没有将这好吃的水果拿给任何人分享,包括自己最信任最亲近的弟弟。 “总觉得不能分给别人吃呢,看来我也只是个自私的女人而已啊。要是被克汀里奥知道了我这个样子的话,会不会对我感到失望呢?” 一边吃着心形的水果,一边自言自语的想着克里斯汀和里奥的事情。她并没有发现,此时此刻自己身体上和思想上的巨大变化。 “哟,克里斯汀,终于打扫完家里了吗?” 芙挞站在自己家门口,等着要和自己一起接受卡布奇训练的克里斯汀。两人虽然是一起接受训练,但训练的等级根本就不能够相提并论。芙挞并不像是克里斯汀那样的身子弱,相反,是在战斗方面难得一见的天才。 “嗯,打扫完了。啊,对了。芙挞酱,能继续拜托你训练完之后帮我治疗一下吗?我不想让姐姐再担心了……” 接受了以前的教训,克里斯汀知道受伤过重的话,一定会让洁琳伤心,所以向卡布奇和芙挞寻求帮助。卡布奇也是明白他们姐弟的事情,并且经过一番考虑,便决定教会芙挞治疗魔法,让她帮克里斯汀进行训练后的治疗。 “当然可以。我还能顺便练习我的治疗魔法呢~何乐而不为呢~” 嘻嘻一笑的芙挞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他的要求。其实嘴上说要以帮克里斯汀治疗来当作练习,其实,她为了不让克里斯汀再操心,私底下就在不断的练习着治疗魔法。不过,因为天赋异凛,所以实际上并没有练习过多少次,芙挞便已经掌握了不少的治疗魔法。 这一天才的方面,让克里斯汀非常的羡慕。明明是和自己一样大的孩子,芙挞的身体能力便十分的惊人,学习能力也十分的高。虽说克里斯汀也是个聪明的孩子,但他们两个聪明的方向不同,一个是善于思考和运用,一个则是学习能力的强大。 身体和头脑的领悟力,不仅是同龄的小孩,就连大人都惊叹不已。卡布奇教授给芙挞的战斗技巧等,几乎已经被芙挞学会了自己人生所学的一半。明白了自己孙女的非凡的才赋,卡布奇还带着芙挞去过总教会见识其他高手。她虽然没能全部都学下来,但却也基本掌握了所见过的各种战斗方式,然后靠着自己不可思议的领悟力,不用卡布奇教,她便能够自己学会别人的战斗技巧。 所以,尽管现在的芙挞年仅十四岁,却已经有了能和里奥相提并论的实力。但她除了自己的爷爷之外,并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展示过自己的真正实力。 “哦呀,已经来了吗?我还以为还要再花点时间呢。” 两人来到了卡布奇家的后院,见到了已经准备好训练他们的卡布奇。 “那么,既然克里斯汀你想要加强难度,那从今天开始就提升你训练的强度好了。当然,如果你觉得撑不下去了,后悔了的话,随时都可以来告诉我,我会让你好好休息并且恢复以前的锻炼的。” 明白了会让洁琳伤心,说实在的克里斯汀自己也很无奈,他想快点让自己变强起来,却又不想再看见姐姐伤心的样子。所以当洁琳学会治疗魔法,能够将自己身上的伤恢复后,克里斯汀便大胆的请求卡布奇让他接受更加严厉的训练。 起初,卡布奇还是很犹豫的。克里斯汀这么有上进心是一件好事,但实际上,他的身子并没有办法承受比以往更加高强度的训练,所以卡布奇对他的训练一直都是适可而止的程度。就像芙挞所说的那样,克里斯汀就像个女孩子一样,就连身体素质也是。不过,多亏了这两周以来的锻炼,他已经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嚯嚯,不错嘛,连这样的训练都已经能够挺住了的话,短期内的进步应该会很快吧。” 看着咬紧牙关的进行着训练的克里斯汀,卡布奇很是欣慰的微笑了起来。将他当作是自己的孙子一样看待,卡布奇其实也是很疼爱克里斯汀的。和自己那武斗派的孙女不同,克里斯汀是个文艺派。精通音乐舞蹈,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而且家事万能,性格乖巧,长得还跟女孩子一样的可爱,这让卡布奇好多次想过要是这两孩子的性别能够正常的倒过来就好了。 正常的,没错,正常的话。 卡布奇转过头看着另一边在挥舞着长枪的芙挞,皱紧了眉头的陷入了深思。芙挞,这个孩子身上有着很让人无奈的秘密,如今除了卡布奇和她本人所知道的,并且不想为其他人所知道的一个秘密。特别是克里斯汀,芙挞特别的叮嘱过卡布奇,别因为聊天聊得入神了就漏嘴了。虽然卡布奇是她的爷爷,但也只能乖乖的听她的叮嘱。确实,不知道为何,上了年纪的卡布奇总是能和克里斯汀聊的十分的欢,经常会忘我的说些不能说的话出来。 “那孩子,也许有着能让老年人安心的气场吧。” 在一旁的卡布奇,一个人自言自语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专注训练的两人都差点没发现,天以入夜了。怕被姐姐担心的克里斯汀看天色已晚,便急急忙忙的让芙挞紧急的治疗了一下后,唰的一下就跑了。 “看来体能已经很不错了呢,都能跑得这么快了。” 擦拭着自己额头的汗,撩起了被微风吹拂的红色短发,芙挞看着远去的克里斯汀的背影,不自觉的露出了悲伤的笑脸。但这样的笑脸并没有存在多长时间,转过身后,芙挞就对自己的爷爷无奈的笑了笑。 卡布奇明白她的心情,所以便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 “去洗个澡吧,清爽一下之后,就吃克里斯汀做给我们的饭吧。” “嗯。” 点了点头,芙挞似乎又有了些精神。万里无云的夜晚,月亮显得格外明亮,这在芙挞看来,总觉应该会有什么好事发生的样子。和卡布奇一起走入房子,扑鼻而来的,是克里斯汀准备好的晚饭,那是在训练前就已经做好了的,虽然是能够放置的冷食,但那香味却没有因此而变淡,至少,对他们爷孙两人是这样没错。 浴室内,褪去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芙挞看着镜子当中的自己。可爱娇美的脸庞,女孩子有的白皙通透的肌肤,漂亮柔顺的红色短发,发育良好甚至比起同龄的女孩子还要稍大的胸部,以及较高的身材和匀称的曲线。在学校中,芙挞是全校男生倾心的对象,是全校女生向往的对象。但是,这样的她,却有着一个与普通的女孩子绝对没有的地方,而那却又是男孩子所有的象征。 “为什么……为什么呢……?” 看着自己双股之间那本不应该存在的器官,芙挞不甘心的渗出了泪水。要是没有这个的话,自己早就向克里斯汀告白了吧。心里忽然的这么想了一下,但是她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那只是借口,芙挞是明白的,就算自己没有长着这个,就算自己告白了,他也不会把自己当成恋人的。 “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他的呢?”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明明相识不久,明明比镇子上的任何一个男孩子都没有男子气概,明明是个男孩子,却长得那么可爱,连身为……姑且算女孩子的自己吧?在看到他那可爱的长相后,心脏也不禁的小鹿乱跳了起来。明明是个男孩子,反应却像个女孩子一样的可爱;明明是个男孩子,身材却和自己一样的姣好;明明是个男孩子,却在唱歌跳舞做饭家务之类的方面有着天赋。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啊啊~真的是太可爱了啦!!” 想到克里斯汀可爱的一切,芙挞害羞的捂住了自己红通通的脸。 “哈啊……我,就是喜欢他像女孩子的这一点呢。” 稍稍的张开了自己的双手,她的脸依旧是很红,有些恍惚的嘀咕着。 以前,芙挞曾询问过卡布奇,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卡布奇是这样回答她的。 “医生说他刚接生你的时候也很惊讶,一开始以为你是男孩子。但随着你的长大和身体检查,发现你有着女性的乳房,而且大部分骨骼也都是女性骨骼。除了胯间的器官之外,基本可以确定你是女孩子,但也因为有着那里,所以也不好判断。貌似是因为变异或者其他什么问题,但很明显这跟魔法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也没什么解决的手段。” 当时,芙挞的父母以及卡布奇都为了这个孙子,找遍了全教国的医生以及圣职者等,甚至都找到教皇去了,但都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除了胯间的器官之外,其他均为女性身体,所以最后他们一家子也把芙挞当作是女孩子来养育。 不负众望的,芙挞长成了一个漂亮的不太普通的“女孩子”。为了掩饰她的那里,她在学校中上厕所通常都是翻墙逃出学校,到学校附近的厕所解决问题。因为其非凡的身体能力以及学习能力,逃过众人视线隐秘的翻墙什么的,早就是小事一桩了。 因为这件事情而一直苦恼的芙挞,在某一天,她遇到了来给他送午饭的克里斯汀。如同女孩子一般的男孩子,没错,这就是芙挞喜欢上他的原因。 “要是被他发现我的这个秘密的话?他会怎么想呢?” 张开了自己的双手,芙挞再一次的看了看自己那不普通的身体。 “芙挞酱?” 而就在她毫无遮掩的时候,他突然打开了浴室的门进来了,视力很好的他,将芙挞那漂亮的裸体一览无遗的印在了自己的瞳孔当中。 克里斯汀看到了自己的秘密了。 从没想过会有人在自己洗澡的时候闯入浴室。因为家里晚上很少来客人,并且只有自己和爷爷两人住在一起,芙挞都不怎么锁浴室的门,再加上刚好,芙挞正陷入了思考当中,完全没有留意其他情况。而卡布奇,在听到慌乱的敲门声时,都没曾想过克里斯汀会这样子失礼的直奔自己家的浴室里去。 “克里……斯汀?” 因为过度的出乎意料和惊讶,芙挞只能够转过头来看着克里斯汀,并且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似的念出了他的名字。 “我只是想拿回忘在了浴室里的……手帕。” 话是在说,身体却没有一丝的动弹。克里斯汀也惊呆了。 虽然还是十四岁的少年少女,但克里斯汀的思想还是蛮成熟的。他明白男孩子不可以这样盯着女孩子的裸体看,但是……他的视线却无法离开芙挞身上的违和点,那令他不敢相信的,和自己身上一样的地方。 两人就这样互看了几秒,克里斯汀突然间红起了脸,赶紧的拿了在洗脸盆上挂着的自己的手帕,以比之前跑回家时还要快的速度逃跑,同时还十分大声的喊了一句。 “对不起!!!!” 从赶紧赶过来浴室的卡布奇的身边经过,克里斯汀逃出了他们爷孙两的家。 “不会吧……” 太过于意外,连活过了不少年见过不少世面的卡布奇都露出了一脸惊讶的表情。他再一次快步的走去自家的浴室,看到了一个满脸发青的,跪坐在浴室里的,没有穿衣服正打算沐浴的,自己那可怜的孙女。 “咚咚咚!” 很是慌乱的敲门声,让因为偷懒而把活拖到比较晚的洁琳吓了一跳。有了之前被劫匪袭击的经验,她有些胆战心惊的拿着扫把,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门前,勉强的以平常的语气问道。 “是谁啊?” “姐姐!是我呀!快开门!” 听到了弟弟熟悉的声音,洁琳呼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紧握的扫把放到一边,为自己晚归的弟弟打开了门。 “真是的!克汀,你怎么又那么晚…………嗯?怎么了?为什么满头大汗啊?” 本来是想对再一次晚回家的弟弟进行说教的,但洁琳一看见克里斯汀脸颊通红、汗流满面的喘着大气,以为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严厉的脸一下就转变成了担心的表情。 发现自己有些被姐姐担心了的样子,克里斯汀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脸,右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依旧喘着气的回答到。 “不……不好意思,那个……哈啊哈啊……姐姐,呼……对不起,因为,练得太晚了……哈啊……啊哈哈,不想被姐姐再担心,呼~~~所以就赶紧的跑回来了。啊!对了,姐姐,看!我今天身上没那么多伤哦,这样子你就可以不用再担心了。” 在洁琳面前轻盈的转了一圈,虽然本人无意,但这一动作确实是非常的可爱。洁琳被克里斯汀的这份心意感动到了,微笑的摸了摸克里斯汀的头。 “嗯哼哼,这就好。虽然回来得比较晚,但看在克汀没受那么多伤而且还这么急的赶回来,这一次姐姐就放过你啦。来,进来吧,顺便去洗个澡,不然这样子大汗淋漓的样子可是会很容易感冒的哟。” “嗯。” 点了点头,他的脸上呈现了太阳一般灿烂的笑脸,这是克里斯汀打从心底的感到了高兴。好久没看到姐姐这样的笑脸了,甚至让克里斯汀觉得自己引以为豪的姐姐又更加的漂亮了。以至于他暂时的将刚刚的苦恼全都抛之脑后。 飒飒飒,花洒喷出的温水让克里斯汀清醒了过来。 他向自己最爱的姐姐撒谎了,明明自己受了非常多的伤,尽管是被芙挞给治疗了,但欺骗姐姐说自己没怎么受伤却是不争的事实。而且,还有另一件比这还要更加严重的事情。那就是他看见了,芙挞的裸体。 “除了小时候和姐姐一起洗澡之外,从来都没有看过其他人的裸体呢……” 很漂亮,那是当时克里斯汀看见芙挞的裸体时所有的第一印象。好大,那是当时克里斯汀看见芙挞的裸体时的第二个印象。不管是女性方面的,还是男性方面的。 “是我看错了吗?为什么芙挞酱会和我一样有着……?” 低下了头看了看自己的下体,嗯,确实没错,那确实是和自己的这个一样的东西……虽然比自己的要大。 “可是……芙挞酱不是女孩子吗?” 毫无疑问,克里斯汀的确是看到了女性才应该有的乳房,嗯,感觉以后长大了会比姐姐的还大。 “哈啊!我在想什么呢!” 摇了摇头驱除杂念,克里斯汀再次沉思了起来。他回想了好几次,记忆没有混乱,视觉没有问题,常识也应该是正确的。自己所看见的芙挞的裸体,确实是有着女性的象征以及男性的象征。那芙挞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呢? 洗完了澡,全身清爽了,但克里斯汀的头脑里却还是一团乱麻。于是乎,他跑去问了身为女性的姐姐。 “姐姐,女孩子才会长出胸部来的吧?” “诶?” 被自己弟弟这突然的发问,洁琳楞了一下,但又很快的恢复平静,微笑着的向自己可爱的弟弟解释起来。 “胸部的话男孩子也会有啦,女孩子的那种叫乳房哦。” 明白克里斯汀是个纯真的孩子,所以洁琳很直接的就告诉了他。 “那……男孩子的下面和女孩子的下面也是不一样的咯?” “呃……是啊。怎么了,克汀?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看着克里斯汀若有所思的样子,洁琳有些奇怪的反问了一下。但只见他依旧在陷在沉思当中,嘀嘀咕咕的坐在了床上。看着他这样子,洁琳恍然大悟似的用手遮住了嘴。 ‘唔呼呼,这孩子,也终于长大了呢。’ 偷偷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心想着他终于开始对这些事情有兴趣了,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可是,在这个小房子里,两人都没有察觉到,洁琳稍泛红晕的脸,以及略带抚媚的笑容。 第二天的早上,克里斯汀依旧是比洁琳还要早起,为了不吵醒洁琳,他静悄悄而又熟练的做好了早餐,吃完自己的那一份后,将洁琳的那一份好好的用盖子盖住,留下了出门提示的小纸条,他一反往常早早的出门了。 说是一反往常,其实,像这样比洁琳还要早起的现象,已经持续了一周了。而且,在这一周里,克里斯汀去学校的次数和时间也少了,打工换来的食物也变得比以往要少很多。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大日子要来了,对于克里斯汀来说,是这个世界上重要的日子之一。再过一周,就是洁琳十九岁的生日了。 “钱已经存得差不多了,再有几天应该就没问题了!” 走在路上的克里斯汀精神满满,他还清晰的记得,那时候和姐姐一起回家时,姐姐盯着镇子里的一家精品店里的戒指看了很久。克里斯汀打算靠自己攒来的钱买那个戒指,将它当作洁琳的生日礼物。 当他向卡布奇呀店长呀之类的,自己经常去他们家帮忙的人家开口说,想要将一些吃的换成钱时,那些被他请求到的人家都愣住了,在询问为什么的时候,得知了克里斯汀想攒钱买东西给姐姐当礼物后,无一例外的都替洁琳有这么一个好弟弟而感到了高兴,纷纷都给予了克里斯汀相应的报酬。 为了攒到足够的钱,除了锻炼之外,他几乎将花在其他事情上的时间都减少了。能够这么做,其实也得多亏了之前不断的锻炼,克里斯汀的体力有了明显的上升,这才让他能够在做了不少的工作后还能继续下午开始的训练。 “诶?” 而就在克里斯汀走在平时从家里到镇子里的路上时,他遇到了似乎是专门在等待他的芙挞。 “克里斯汀……” 看见了克里斯汀,芙挞的脸一下子便乌云密布了起来。她还在为昨天的那件事情感到害怕。虽然是专门在这里等待着克里斯汀,但见到他之后却没能迈出脚步。反之,克里斯汀啪嗒啪嗒的向着她小跑过来了。 “呀!早上好啊,芙挞。” 一惊,芙挞不由得的打了一个冷颤,平时克里斯汀都会叫自己芙挞酱的,这不由得让她往坏的方面想。果然是觉得自己很恶心吧?果然是没办法接受自己这样奇怪的家伙吧?满脑子被这样子消极的想法给侵占了,芙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芙挞没有任何的回应,平且低着头哆哆嗦嗦的样子,聪明的克里斯汀立刻就明白了原因。轻轻的握住了芙挞的手,这让她不知所以的抬起了头,而迎面而来的,是克里斯汀可爱温柔的笑脸。 “芙挞,虽然我不知道妳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稍微的感到了一些惊讶。但是呢,我和芙挞是朋友的这一件事是不会改变的哟。所以呢,请不要往不好的方面想好吗?” 这话让芙挞一脸震惊,她难以置信的问道。 “你不会讨厌我吗?不会因为我这个奇怪的身体而感到害怕吗?不会嘲笑我吗?” 芙挞颤抖的提问,让克里斯汀忍不住的笑了笑。 “我当然不会讨厌、不会害怕,也不会嘲笑妳哟。” “可是……可是昨天,你在见到我的身体之后,不是很快的逃掉了吗?而且从刚才开始都不再像以前那样叫我芙挞酱了呀?” 还是有些狐疑的芙挞激动了起来。 “啊……!那个啊……其实呢…………呜呜…是因为芙挞太过漂亮了…………所以害羞的逃走了。然后呢,总觉得在昨天那种事情过后还叫你芙挞酱的话,感觉会有些难堪,所以我就想直接的叫妳的名字了。” 克里斯汀红通了脸,遮羞的移开了视线,但握住芙挞的双手却依旧没有松开。 “你……真的不会讨厌我吗?” 这或许是芙挞的最后一问了吧。 “我从卡布奇爷爷那里听说了哟,虽然关键的部分没有说,但听说经常会有些朋友会因为某些原因而不再把妳当朋友对吧?所以你才会这么的害怕呢。不过呢,请不要担心,不要害怕,芙挞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绝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就讨厌你的。倒不如说,能够更加的了解芙挞的事情,反而让我很开心哦。” 反射着阳光,晶莹剔透的眼泪从芙挞那漂亮的脸上流下。自己因为这件事而失去过不少的朋友,产生了自卑感的芙挞曾经伤心欲绝的发誓不再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秘密。而没想到,就在昨天,让自己最好的朋友……不对,是喜欢的人,发现了自己最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她再一次的跌入了绝望的深渊中,甚至想过再也不要出门了。但是,对于克里斯汀的执着,她还是想亲自了断掉。 要是被他当面说了讨厌,被他当面嘲笑,被他当面害怕着的话,或许会让自己的心身受重伤吧。但她却还是要见克里斯汀最后一面,比起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就那样颓废在绝望中来,这样子或许反而会好受些。 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哗啦啦的,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来见他一面真的是太好了,他是自己喜欢的人真的是太好了,他没有讨厌、害怕、嘲笑自己真的是太好了。心里的乌云被克里斯汀所驱散,让芙挞感到了他的温暖。 仍然是保持着克里斯汀握着芙挞的手的姿势,在克里斯汀的守护下,芙挞大声的哭了出来。 哭过之后,芙挞恢复了她平常的笑脸,不,应该是比以往更加灿烂的笑脸,这个笑脸是那么的可爱耀眼,甚至都让克里斯汀红着脸无法直视的别开了视线。 “嘛,没事了就好。放心吧,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和芙挞绝交的啦。只是,我很好奇,芙挞到底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啊?” 陪着芙挞走在上学路上,克里斯汀不解的歪了歪小脑袋的提问起来。知道他这样是纯粹的好奇心,没有任何恶意的提问而已,芙挞也没有任何不快的感觉,自己也是一脸不明白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如果要根据男孩子和女孩子最大的差别来说的话,我应该是男孩子才对……可是,我却也有着女性的象征和发育。所以,别说是我了,连爷爷都不知道。但是呢,我还是被当作女孩子来养育的,所以,请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芙挞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克里斯汀的脸,感觉到她的视线,克里斯汀也正对着芙挞的视线,微笑着回答道。 “嗯,我绝对不会和别人说的,这是我和芙挞之间的秘密…………啊!原来如此!因为芙挞有着男孩子和女孩子的身体!所以才会那么强的吧!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克里斯汀恍然大悟的嘭的拍了一下手,看来他似乎是误解了什么。 看着这样的他,芙挞放心的笑了笑,脸上微微的泛出了红晕,趁着克里斯汀在那里自顾自的胡思乱想,快速的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诶?”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克里斯汀愣了一下,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被亲的脸颊,克里斯汀转头看了看身边的芙挞。 那是极其富有女孩子样的幸福的笑脸,红着脸的她让克里斯汀僵住的脸也缓了下来。没有特别的说些什么,两人就这样在些许甜蜜的气氛中,安静的走到了学校。 两人招了招手的在校门前离别后,克里斯汀的笑脸也一直都没有停下。对于他来说,这真的是一个美好的早晨,能和自己要好的朋友化解误会,而且还了解了朋友的秘密,彼此之间的感情更加的紧密了,对只有一个挚友的他来说,这是除了有关姐姐之外的最好的一件事情了吧。 因为这件事,克里斯汀也稍微对姐姐和里奥的事情有了些许的改观。或许就像自己和芙挞这样,姐姐和里奥其实也只是一对很要好的朋友而已。转换了思维,克里斯汀的心情也变得格外舒爽,让他早上的工作干得十分的顺利,而且,看他那开心的样子,就连他工作的那户人家都觉得心情很好。 顺利的结束了早上的工作,拿到了报酬,还被请客吃了顿饭,这更加让克里斯汀觉得是美好的一天了。于是乎,他来到了那家镇子里唯一的精品店前,透过橱窗,看着姐姐经常盯着看的那只精巧的漂亮的戒指。 “戴在姐姐手上的话,一定会很漂亮吧。” 看着那枚戒指,克里斯汀想象了一下姐姐带上它之后的样子,幸福而又期待的笑了笑。而这样的他,被刚好走到门口的店主看到了。 “哟!这不是小克里斯汀吗?怎么啦?对我店里的什么感兴趣了吗?” 对于这镇子里的人来说,他们两姐妹在这里几乎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了。讨人喜欢的两姐弟,不管是这个镇子的谁,都很乐意见到他们。所以,不例外的,精品店的店主看到勤劳乖巧的克里斯汀两眼放光的看着自己店的橱窗,也是十分的高兴。 “啊!店长先生您好!那个……我其实是想要买这个戒指,然后呢,想问一下有没有人已经订购了。如果没有的话,再过几天,我就能够筹到钱了,请您务必要将它留给我!” 克里斯汀指了指橱窗里的那枚戒指,有些小激动的问起了店长。店长看了看他这样可爱的样子,表情显得有些复杂。 “不好意思啊,小克里斯汀,这个戒指在前两天的时候就已经被人订购了。只是因为那个人的特殊吩咐,才没有将它从橱窗上撤下来。要不,你看看别的吧?店里面还有其他漂亮的东西哟?” 克里斯汀听到这个消息,从今早开始一直都很好的心情一下子就跌落到了谷底。千辛万苦筹来了钱,结果却已经被别人先下手了。但他还是抱着一丝的希望,有些失落的问道。 “那……那么,请问一下还有没有跟这个一样的戒指呢?” “啊……这个,真可惜,这个戒指是不久前我心血来潮做出来的,所以就只有这么一个而已。” 店长的这一句话,彻底的打破了克里斯汀的希望。这种沮丧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露出了悲伤的表情,漂亮的眼睛中留下了晶莹的泪水。想要给姐姐的最好的礼物,就这么泡汤了,这无疑是让准备了好些日子的克里斯汀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但这个表情他还是强忍了下来,虽然泪花已经无法掩饰,但他还是勉强的憋出了笑脸,很有礼仪的向着店长道谢后,转身想要离去。 看着克里斯汀那可怜的样子,精品店的店长不忍心的叫住了他。 “小克里斯汀!不如……这样吧!既然这么想要这个戒指的话,我帮你再做一个吧?虽然第二个做出来的感觉应该是没第一个做出来的要好,但是,我可以给你算便宜些哟?” “诶!?” 店长的这个好消息,让克里斯汀愣了下来,刹那间转悲为喜的转过了头,脸上都乐开了花。快步的跑到了店长的身前,抓住了店长的围裙,高兴而又难以置信的问道。 “真…!真的吗!?可以再做多一个而且算便宜吗!?啊!不过需要多长时间啊?我只剩一下一周的时间而已了……” “没问题没问题!既然是已经做过的东西,虽然可能没第一个好,但尽量做好的话也只需要六天时间而已。在你要的前一天晚上就可以做好了!” 店长很有信心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想让眼前的这个可爱的小孩子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的可靠些,算是作为大人的一种面子问题吧。 当然,这对刚刚陷入了绝望中的克里斯汀是非常有效果的,高兴得忘我的的他,紧紧的抱住了店长。 “谢谢!谢谢你!店长先生!!” 看见这个讨人喜欢的好孩子如此的感激自己,店长也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和店长约定过之后,克里斯汀满脸笑容的向下午要工作的地点出发了。而在他刚走不久之后,一个他熟悉的人物,也拜访了他刚刚才离去的镇子里唯一的一家精品店。 晚上,洁琳和往常一样的走在了回家的路上,而且,里奥也跟在了她的身边。自从匪徒事件平定,洁琳两姐弟搬回了原来的家住后,里奥几乎就一直都会陪着洁琳回家。因为锻炼的事情,克里斯汀一直都要比洁琳晚回家,所以这件事他也不知道。再加上洁琳明白克里斯汀吃里奥的醋,所以也没有将这事告诉给他。 “克里斯汀最近还是晚回家么?” 像平常一样,里奥和洁琳很要好的聊着天。 “是啊,虽然那孩子说是为了保护我才那么努力的锻炼自己,但我还是希望他不要太勉强自己,我真的不希望看见他受伤的样子。” 一说到这个话题,洁琳每次都会回想起弟弟那满身的伤和他那坚定的眼神。 “哼哼,其实这也是好事,克里斯汀也是个男孩子,想要保护自己最喜欢的人心情,我也是能够理解。但其实他没有必要那么着急,甚至到要让妳担心的程度啊……” 里奥不解的摸了摸下巴。 “是啊,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可他就是不听。明明还有里奥先生呀卡布奇爷爷在呢,但那孩子还是坚持要不断的锻炼,我也只好答应了。” 有些烦恼的洁琳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为克里斯汀的身体着想的心绝不是假的。 “呵呵,你还真是溺爱他呢,感觉有点羡慕啊。” 里奥开玩笑的说了说。 “溺爱呢……或许是吧,毕竟那孩子就是我唯一的家人了呢。还有,想要保护自己最喜欢的人的心情,我也是明白的!不要说的我好像就没有似的。” 洁琳有些不快的皱了皱眉头,但这也只是开开玩笑罢了。 像这样子轻松,偶尔有些暧昧的对话,在镇子里的人们看来,简直就是一对情侣了。事实上,镇子里的大部分人也想要撮合他们,认为他们是十分的登对的。而且,里奥也不是没有这个意思,他也对洁琳有了倾慕之情,也想过要对她表白。但是,他明白还有克里斯汀在,他明白他们姐弟两的关系是远远超乎他的想象的。可就在这几天来,里奥也开始觉得自己是有机会的了,他也感觉到了洁琳那隐隐约约的感情。 到了洁琳的家门前了。 “到家了呢,那么明天再见啦,洁琳。” 里奥微笑向洁琳道别。 “啊,再见……啊!等等!我有东西想交给里奥先生你的,请在门口稍等一下。” 本想道别的洁琳回想起了什么,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屋子里,里奥则安分的站在了门口等待,忽然间听到了些奇怪的声音,回头看了一下时,洁琳就从屋子里出来了。 “这个,是每天都…………啊!” 太过的匆忙,洁琳不小心踢到了门槛,直接的从门口扑了出来。里奥见状,赶紧的就迎上去,抱住了差点摔着的洁琳,洁琳就这样被抱在了里奥的怀里。 “啊……不, 不好意思。” 明白自己失态了的洁琳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而抱着她的里奥也反应了过来,想要赶紧的放开洁琳。但是,心里这么想,身体却没有这么做。自己喜欢的人就抱在自己的怀里,她的脸,此时离自己是那么的近。 “洁琳,如果我现在做的事情你不愿意的话,就请直接回绝吧。” “诶?” 一时间没明白里奥说的话的意思,洁琳愣住了。可是,看着里奥慢慢凑过来的脸,洁琳立刻就明白了他到底要干什么。 ‘不可以!’ 心里这么想着,但洁琳却没有任何的行动。里奥的脸,越靠越近了。 ‘不行的!’ 心里在这么呐喊着,可是她依旧移动不懂的看着里奥靠近的脸。在那时候第一次见到里奥的时候,洁琳就这么想了,里奥长的真的是很俊俏啊,和弟弟那种可爱的类型不同,充满了帅气和男性的魅力。 就要亲上了。 ‘真可以吗?我……接下来就要被里奥先生给亲了。我,真的可以吗?’ 心中的挣扎是那么的剧烈,以至于在洁琳看来,里奥亲过来的脸是靠的那么的慢。 回想起了平时和里奥在一起的心情,回想起了当初被里奥救下的场景,回想了和克里斯汀在一起的感觉,回想了自己对克里斯汀的感情,洁琳最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他的吻。 亲上了。 这是两人第一次的接吻,对彼此来说都是一个紧张而短暂的吻。 而这个吻……不,应该说在接吻之前,洁琳就已经确定了她的感情了。她确实是喜欢着里奥,虽然相识的时间不长,但他的善良,他的体贴,他的温柔,他的可靠,他的外貌,他的强大,他的一切,都在吸引着自己,以至于让她明白了她对克里斯汀的感情,终究只是姐姐对待弟弟的感情而已。 就在两人的双唇分离时,一声似乎在忍耐着怒气的叫声,让两人从恍惚中醒来。 “你们……在干什么呢?” 回过神来的两人立刻就从拥抱的姿势分了开来,然后一齐向这声音的主人看了过去。那是握紧了拳头,瞪大了双眼,浑身都在颤抖着的克里斯汀。 “克汀!?” 洁琳看见是自己弟弟的那一瞬间,也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在她身边的里奥,虽然也是一脸意想不到的表情,但那表情却只在他的脸上存在了一瞬,很快的,他的表情又变成了坚定的样子。 “不是的!克汀,刚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因为……” “克里斯汀,你还要再纠缠着你姐姐不放吗?” 就在洁琳准备向克里斯汀解释时,里奥打断了她的话,用很严肃的口气来反问着克里斯汀。 “你什么意思?” 平时很有礼貌的克里斯汀,在这个时候,用着很无神却又很恐怖的眼神瞪着里奥再一次反问。 “字面上的意思。看在你还是个孩子的份上,我就明白的告诉你吧。你们是姐弟,是不能够成为恋人的。我也知道你是个为姐姐着想的好孩子,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放弃你那不可能的恋情,来祝福你姐姐遇到真正喜欢的人呢?” 丝毫没有被这尴尬的气氛干扰,里奥对着克里斯汀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话让克里斯汀的拳头握的更紧了,怒火中烧的他冲着里奥大喊了起来。 “你懂什么!你根本就不懂我的心情!我们姐弟的事情由不得你这个外人来插嘴——!!” 这是洁琳第一次看到这样克里斯汀,平时乖巧胆小的他,洁琳根本就从没有想象过他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我不懂你的心情,那你也是一样不懂我的心情。正因为我是外人,所以我才得来插嘴,为了你们彼此,我才更应该插嘴。” 说罢,里奥握住了洁琳的双手,温柔的将其举起,双眼直视着洁琳,深呼吸了一下。 “我爱你,洁琳,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妻子。” “诶?” 该说不愧是姐弟两,就连惊讶的表情都一模一样,而且还异口同声的“诶”了一声。但这种小细节,在场的三个人都没有闲暇去在意了。 “姐姐?” 克里斯汀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脸红着的洁琳,她那不知所措的样子让克里斯汀感到了心痛。 “我……” 没有果断的决定,洁琳犹豫了。但在里奥看来,这是一件好事。她是不会果断的拒绝自己的,从刚刚那个吻没有被拒绝来看,里奥便明白了洁琳对自己也是有着倾慕之心的。但是,她不会果断的答应自己,那也是当然的。他们姐弟在一起的时间远远要超出自己和洁琳在一起的时间,他也喜欢着洁琳为弟弟着想的这份心情,倒不如说,她要是干脆的就在她弟弟面前答应了自己的话,那里奥反而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该喜欢洁琳。 “没有必要现在就回答我,这对妳来说是人生的大事,如果妳是为了妳和妳弟弟着想的话,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如果你不答应的话,那我也会向你们保证,我会尽我全力的保证你们姐弟两在一起的生活的。” 微笑着打断了洁琳思考的里奥,温柔的摸了摸洁琳的脸,那份笑容让焦急了的洁琳感到了安心。而里奥的这份从容,也让在一边的克里斯汀感到了不快。他已经忍不下去了,快步的跑的了他们之间,用尽自己全力的将里奥推开。 “给我离开姐姐—!” 里奥也不是个会和孩子拗气的人,虽然克里斯汀要想推得动里奥基本是不可能的,但里奥还是乖乖的退了开来。推开了他的克里斯汀紧紧的抱住了洁琳,一边抬头,一边对着洁琳说。 “快点拒绝他啊,姐姐!姐姐是不会离开我的…………姐姐?” 持着心中最后一顶点的坚持,克里斯汀还是一厢情愿的认为姐姐比起里奥,一定会选择和自己在一起的。虽然之前洁琳的由于就已经让他感到了动摇,但他也是个头脑清晰的人,里奥想到的他也想到了,他也明白洁琳确实也是对着里奥有着那种感情,明白洁琳对自己的感情。所以才想趁着这最后的一次机会,趁着洁琳还在动摇的期间,让洁琳的新倾向于自己。 但是,那份坚持,在看到洁琳双眼含泪的一瞬间,便支离破碎了。 她的表情,充满了悲伤与幸福、安心与不安、犹豫与挣扎、释怀与不舍………… 这是克里斯汀第一次见到洁琳这样,他的心好痛,比起刚刚看见姐姐和里奥接吻还痛,比起锻炼时受的伤害还痛,比起这一生的任何痛楚都要痛。这一刻,他也明白了洁琳为何会有这种表情,想必,自己现在也是和她差不多的表情吧? 但是,像是要一扫这种心情似的,克里斯汀放开了抱紧着姐姐的双手,转过身来,强忍着自己的眼泪,怒火冲天的提起了自己的嗓子,以从未有过的音量大吼了起来。 “你这个混蛋——!!!我要和你决斗——!!!我不会让你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的——!!!” 这是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拼尽了自己嗓子所发出的挑战;这是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在复杂的心情之下唯一能够想到解决方法。 愚蠢,天真,自私,卑鄙,可怜。 平时,聪明伶俐的他,能想出各种更好的办法,但现在的他,只是个被逼急了的男孩子而已。他愚蠢的向一名自己绝对赢不了的人发出了挑战;他天真的想着这个挑战能够挽回自己失去的东西;他自私的为了自己而向里奥挑战却没有顾虑过洁琳的感受;他卑鄙的想以自己是小孩的身份让喜欢小孩的里奥下不了手;他可怜的什么都想不到,只能够这么发脾气而已了。 但里奥并有用同情的心情去看待他。这是一个男孩子尽了自己最后的底线向自己发出的挑战,即便可笑,即便愚蠢,做为男人,也决不能做出有辱他人决心的事情。他严肃的面对着克里斯汀,接受了他的挑战。 “可以,你也算是个男孩子,既然敢提出这样的挑战,我想你就应该不会后悔了吧?” “等等……!里奥!” 洁琳听里奥接受了克里斯汀的决斗的要求,显得惊讶不已……不,更多的来说,应该是担心,自然,担心的是自己可怜的弟弟。 “怎么可能会后悔呢——!!我、我绝对不会输的——!!我要把姐姐给抢回来——!!” 似乎还没有冷静下来,克里斯汀依旧对着里奥大喊大叫。 但里奥并没有对他的怒吼有什么很大的反应。 “那么,你要怎么决斗,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说道决斗当然就是战斗了!我要用剑和你分高下!就在一周后!地点在卡布奇爷爷家后面可以用来训练的大院子里!” 虽然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但貌似提出决斗方式和时间地点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 简单明了的一句话,里奥并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了。临走前,他对着洁琳微微一笑,温柔的说。 “我会等着你的答复的。” 说完,他便潇洒离去,留下了充满纠结心情的洁琳和怒不可竭的克里斯汀他们两姐弟。而就在洁琳想要对克里斯汀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反而先开口了。 “对不起,姐姐。我这一阵子要去卡布奇爷爷家里住了……对不起!” 咬着下唇,低着头对着洁琳道歉后,克里斯汀就飞快的逃离了。刚刚还因为克里斯汀的怒吼而喧嚣的家门口,如今就只剩下了无言的洁琳一人了。 虽然是跟洁琳说要去卡布奇的家里住,但克里斯汀却没有往那个方向跑,而是跑到了附近的一个森林当中。那是克里斯汀非常喜欢的去的地方,高兴的时候,伤心的时候,他都喜欢来这里吹他自己做的笛子。 今晚也是一样,他来到了森林当中吹起了他的小笛子。 有些伤感的乐调,让人一听便能够明了吹奏者的心情。克里斯汀对乐器和舞蹈都很是擅长,但偏偏这些对于是男孩子的他来说都不太想会的,虽然,一旦演奏起乐器跳起舞时还是会很开心,但他还是想要和里奥或者芙挞那样的天赋。 眼泪不住的落了下来。 月光使得他的眼泪更加的晶莹可见,那悲伤的吹奏着笛子的姿态,宛如一个楚楚可怜的少女。今晚,是他第一次对于这样子的自己感到了憎恨。为什么自己不能更加有男子气概些,更加的帅气些,更加的有体力,擅长些运动啊什么的;为什么自己要长着一张女孩子脸,为什么自己不能给姐姐那种可靠的安全感。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微风吹拂,将他那悲伤的笛声传递到了他方。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他停下来了,因为他查觉到了有人在附近。这也得多亏了这段时间以来,卡布奇爷爷和芙挞的训练吧。 “是……是谁?” 啜泣的忍住了眼泪,看着自己身后的几棵树之间。她站在那里不藏也不躲,她就是为了伤心的克里斯汀而来的。 “你回家的时候把钱包落在我家了,所以我来拿给你的。” 芙挞一脸微笑的样子。 但是,聪明敏感的克里斯汀知道,那是芙挞装出来的。对于这位好朋友,克里斯汀对她的了解仅次于自己的亲生姐姐。 “你应该全部都看到了吧。” 可能是身为男孩子的仅存的那点自尊,让克里斯汀强颜欢笑。但在芙挞看来,这样子反而使她更加的揪心。 ‘那种笑脸根本不适合他。’ 芙挞看到了,刚刚克里斯汀那楚楚动人的吹奏笛子的姿态。那简直如同画一样的场景,直接的勾住了芙挞的心,使她对克里斯汀的恋情又陷得更深了。 “嗯,看到了。”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了,更重要的是,芙挞没办法对这样的克里斯汀撒谎了。 “我好逊啊,明明想着要保护姐姐的。结果却让姐姐难堪,还让姐姐哭了,我……到最后还自私的只想到自己,傻瓜到向里奥先生说要决斗什么的……我真是…………” 芙挞是克里斯汀唯一要好的朋友,所以,此时此刻就像是要发泄一样的向她倾诉起来。可话还没说完,芙挞就温柔的抱住了自己。 “真是快呢,我能够回报你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如果你早上所说的话不是假话的话,就请不要介意,做你真正想做的事情吧。” 芙挞将脸贴在了克里斯汀的头上,这使得他的脸直接的埋进了芙挞的胸间。柔软的胸部就像枕头一样,使得心力疲惫的克里斯汀差点就被睡魔得逞。 一种安心的感觉席卷而来,无言的克里斯汀又再一次的啜泣了起来,一边回想着当初只剩下姐弟两而互相依靠的时候。慢慢的啜泣变成哭泣,他又回想到了姐弟两人那辛苦又幸福的流浪的日子。哭声越来越响,克里斯汀嚎啕大哭了起来,想起不久前和姐姐一起住在了这里后每天都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光。最后,他失声的痛哭了起来,刚刚姐姐和里奥的吻以及自己让姐姐哭泣的场景又一次的回荡在了自己脑中。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克里斯汀的涕泪弄湿了芙挞的衣服,但她没有任何一丝的嫌弃,甚至露出了幸福的笑脸,幸福到眼角都渗出了泪珠的程度。最喜欢的人就在自己的怀里,他在依靠着自己,他让自己看到了他不愿被他最爱的人见到的样子。仅仅是这样,芙挞就已经感到了满足。 “哭出来吧,哭完一切就会好很多的了,就像我今天早上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森林的一处又一次的恢复了平静。克里斯汀终于停住了他的哭声,周围只能听到树叶被风吹拂的唦唦声。 “谢谢你,芙挞。” 哭红了小脸蛋的克里斯汀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似乎又稍微的有了些精神。 “大家彼此彼此而已,没什么好谢的。” 看着这样的克里斯汀,芙挞笑嘻嘻的抚摸着克里斯汀的头发。不愧是是他的头发,柔顺的触感,摸起来感觉很舒服。 换做平时,克里斯汀一定会害羞的甩开芙挞的手。但现在,克里斯汀却能够感到一股莫名的安心感。在自己最为绝望的时候,身边仅仅只是有个人在陪伴,感觉竟会是如此的不同。转头看了一下笑嘻嘻的芙挞,克里斯汀不经意的露出了笑脸。 这笑脸再一次的让芙挞心头乱跳,轮到她感到不好意思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她皱了下眉头的问道。 “干嘛啊?” 克里斯汀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从很早以前就发现了…………但他知道芙挞的性格,知道就算自己拒绝了她之后,她也不会放弃。所以,克里斯汀一直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这似乎有些卑鄙,但他还是选择了这么做。 “多亏了芙挞,我又有精神了。既然妳刚刚全都看见了的话,能请问一下,直到决斗的那一天为止,我能够住在你们家吗?” 芙挞就是在等着克里斯汀的这一句话而已,怎么可能会白白的让这么好的机会逃走呢。 “当然可以!别说是到决斗的那一天了!想要一直住下来都行!” “唔哼哼,那就拜托你了。” 看着芙挞那高兴得不得了的样子,克里斯汀不禁的笑了笑。两人手牵着手,一起回到了卡布奇的家中。 “继续吧,芙挞!” 在新的一天,刚好是学校的休息日,芙挞和克里斯汀便在太阳才刚升起的早上一起操练了起来。 既然是克里斯汀提出的要比试剑术,那两人自然拿的都是剑。但,一样的木剑,在两人的手里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武器。在克里斯汀的手里,就是一把木剑,充其量也就能够打得痛别人。可在芙挞的手里,那简直就是一把杀人的利器,持着一把平边的木剑,却因为芙挞所赋予的剑气而能够轻易的切割开皮肉。 当然,芙挞是不可能会对克里斯汀这么做的就是了。倒不如说,她连伤到克里斯汀都不肯,一直都在明显的放水。这让有着自知之明的克里斯汀感到有些郁闷。 两人已经持续交手了一小时,但克里斯汀的木剑却一次都没能碰到芙挞的身体。而芙挞的木剑,也一样的一直都没有碰到克里斯汀的身体一丝一毫。只不过两人一人是想碰碰不到,一人是不想碰到而已。 “哈啊…哈啊…哈啊!芙挞,请你不要对我放水,不然我就去找卡布奇爷爷训练了。” 累得不可开交的克里斯汀喘着粗气的对芙挞警告了一下。 这也是当然,先不管之前因为芙挞的刻意隐瞒所以克里斯汀不知道。但敏感的克里斯汀在这早上的一小时以来,就发现了芙挞那恐怖的实力。像现在克里斯汀气喘吁吁的样子和芙挞一点累了的迹象都没有就可以看出来,两者的差距有多么的大。再加上因为芙挞放水使得克里斯汀有余力去观察芙挞的动作,他发现芙挞从刚刚就没有动过任何一步,同时没有太多余的动作,就躲过了克里斯汀横扑直冲的攻击。 “诶……可是!” 难得能和克里斯汀一起训练,芙挞可不想就这样让机会丢逃走。因为之前为了隐藏实力,芙挞一直都没和克里斯汀一起训练过,所以芙挞很看中这一次的机会。 “呐,芙挞。虽然我觉得肯定会输,但我还是想尽我全力的去争取胜利。虽然里奥先生他喜欢小孩子,但不代表他就会因为这样而失去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机会。再加上他并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子,而是一个男人,所以他才会接受我这天真的决斗要求。我不希望也不觉得里奥先生到时候会对我放水,所以请你也不要这样。这是我的拜托,可以吗?” 此时此刻,克里斯汀真心觉得自己是个卑鄙可耻的人。他明白芙挞是因为喜欢自己,所以才没能对自己下手。但也更因为她喜欢自己,所以她才没办法拒绝自己的拜托。要让她无法拒绝伤害自己最喜欢的人,这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但克里斯汀不得不这么做,他没见过里奥的实力如何,所以必须得向同样很强的人进行较量,明白那种临场感,压迫感,去习惯,去了解。 “我……我明白了,既然是克里斯汀的拜托的话。” 虽然也可以拜托卡布奇,但他认为比起技巧来,要向卡布奇请教的更应该是经验和其他方面的问题。 芙挞闭上了眼,做了个深呼吸。这让克里斯汀稍微的有些紧张,他明白接下来,自己可能就要被一击秒杀了。 “要上了。” 睁开眼的一瞬间,芙挞的气场完全不一样了。这使得早已做好了准备的克里斯汀依旧不得不陷入了恐惧之中。那种强者的压迫感,锋芒的杀气,以及自己内心的恐惧,再一次的让克里斯汀了解到自己是多么的弱小。 正如克里斯汀所想的,被秒杀了。 连反应都来不及,芙挞的木剑的剑尖便已经抵住了克里斯汀的喉咙。几乎只是在那么一瞬间而已,芙挞便跨越了两人之间那两米左右的距离,在一秒不到的时间内便让克里斯汀投降了。 “啊哈哈哈哈!克里斯汀,你要求太高了,芙挞全力以赴的话,就现在的你,有一千个都不够她打。” 大笑走着走向了克里斯汀,卡布奇拍了拍他的肩膀。 “为了姐姐而向强于自己的里奥发出决斗,是个很笨但又很有男子气概的选择,我喜欢!放心吧,到时候我来做你们的见证人,给他加上一些限制条件,这样就会公平多了。” 被拍了肩膀的克里斯汀一下就瘫软在了地上,那种可怕的感觉让他两腿发软,但他的表情却依旧游刃有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谢谢你,卡布奇爷爷。” 听上去似乎有些卑劣,其实不然。里奥自然是不可能枕的出尽全力去对付一个孩子,但他又不想因为隐藏实力而被当作同情。既然能有见证者给他附加条件,使得两方都有台阶可下,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那么,这次就听我的,芙挞,不要尽全力,但也不要太放水,用完全可以欺负克里斯汀一样的实力去蹂躏他吧。弱者在学会要如何打别人之前,得先学会如何去挨打才行。不想让克里斯汀到时候讨厌你的话,就好好的照我说的做吧。” 被卡布奇这么一说,芙挞无奈的看了看克里斯汀。只见克里斯汀笑着对她点了下头,她也只好叹了口气的说。 “我明白了。” 两人的训练,又在卡布奇的指导下开始了。而在接受着他们两人的训练的同时,克里斯汀又确认了他自己可以利用的优点。 “或许,真的有机会。” 在芙挞攻来的前一刻,克里斯汀微微的翘起了嘴角,轻声的嘀咕了起来。 而在这大清早的时候,洁琳也是比往常要早起床。因为克里斯汀去了卡布奇家里住,所以早饭就得由自己动手了,她是这么想的。但是,桌子上放着的那一份早餐,却让洁琳一大早就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泪。早餐的旁边放着一张纸条,那是克里斯汀自己小本子上的纸条,有什么要提醒的事情,他都会这样子写在纸条上留给洁琳。 ‘姐姐对不起。早餐我还是会继续回家做的,所以请不要担心了。’ 字写的很漂亮,虽然没怎么去学校,但克里斯汀有空余的时间还是会练习写字的。 吃过了克里斯汀做的早饭,洁琳感到了些许的安慰,收拾好了东西,像平常一样的出门去镇子里工作。 “啊,洁琳。” 刚开门,洁琳便遇上了自己如此烦恼的罪魁祸首,里奥在等待着她。 “里奥……先生。” 依稀的还记得昨晚,洁琳自己似乎对里奥舍去了敬称,尽管只有一次而已。看到她那五味陈杂的表情,里奥并没有多说什么。 “接下来要去镇子里了对吧?我送你去吧。” “不……不用了” 错开了视线,洁琳不想正视里奥。毕竟,在弟弟离开的这段期间,再这样和里奥在一起下去的话,恐怕自己就连选择都不会去想了吧。 “是吗。那么如果有需要的话,请随时呼叫我的名字,不管是任何时候任何地点,我都会赶去你身边的。” 很老实的转身离去,并非就此放弃,而是里奥知道这实在是强人所难。昨晚才刚刚那样子纠结过,还要看自己亲爱的弟弟离自己而去,出于担心,他才赶了过来洁琳的家。但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坏。 “克里斯汀,真的是个好孩子呢。” 在洁琳见到自己之前的那个表情,仅仅只是一瞬间,仅仅只是看见了一点点,里奥也已经明白了克里斯汀也为洁琳做了些什么。 “我真是个卑鄙可耻的家伙呢…………可是,不这么做的话?可就对不起我自己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里奥继续的走在朝阳之下。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洁琳的心感到了一些痛楚。在昨晚那个吻之前,洁琳就已经明确了自己对克里斯汀和里奥的感情。一边是自己这辈子最重要的家人,一边是自己这辈子喜欢上的其他男人。在遇到里奥之前,她都不清楚恋情为何物,甚至让她误认为对自己弟弟的那份爱就是那份情。 “他们都知道那一天是什么日子的吧。” 克里斯汀自不用说,里奥是在某一天送洁琳回家时,两人聊天的时候,他问起洁琳,洁琳才告诉他的。洁琳的生日。 “我该怎么办才好……” 她心里的对克里斯汀的亲情,和对里奥的爱情,正在激烈的冲突着,让从没遇过这种事情的洁琳感到了无比的苦恼。因为她太过的善良,太过的温柔,以至于她无法选择伤害到自己亲爱的弟弟的心,或者违背自己的感情去拒绝里奥。 再一次的叹了口气,她摇了摇头,在里奥走后不久,也走向了镇子里去。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很快的就到了决斗的前一夜,天气很好,夜空中没有一丝的浮云,能够清晰的看见天上的繁星。这几天过来,克里斯汀的实力有着明显的增长,适当的休息时间,最适合自己的训练方式,针对性的训练,让他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与里奥的决斗。 “明天就要和里奥先生决斗了呢。没问题吗?克里斯汀。” 两人坐在了卡布奇家后院的草坪上,芙挞一边治疗着他身上的伤,一边问着他。 “不知道,未来的事情嘛。” 微微的翘了下嘴角,克里斯汀傻傻的看着自己被治疗着的伤口。在芙挞看来,这笑容显得很寂寞。 “加油吧!我觉得克里斯汀不管是输是赢都已经很了不起了哟。” 给自己喜欢的人加油,并不是什么坏事吧?即便他是为了别人而如此努力也好………… 在好友那灿烂的笑容下,克里斯汀的笑脸有了些精神,一切都是在明天了。 同一时间,洁琳正和里奥一起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在那一早上之后,不管是回家还是去镇子里,里奥都会出现在洁琳的眼前,问她需不需要同行。在第一二天,洁琳都是拒绝掉了的。可之后,里奥却依旧是那副令她心动的笑容出现了在她的眼前,不变的问她是否需要同行。她的心也因此被折服了,无奈的笑了笑,允许了这个可能在之后会伤害到自己弟弟的人。 “明天…………你就要和克汀决斗了呢。” 路上,洁琳向安静的走在她身旁的里奥开口起来。 “是啊……或许会伤到他呢。你会因此而生我的气吗?” 半开玩笑的,里奥对着一脸担心表情的洁琳笑了起来。 “我不知道。不管你们谁输谁赢,我觉得我都开心不起来。” 但洁琳似乎没有这个心情,担心的表情依旧是没有变。 “这对我来说是个不错的鼓励呢,要是妳说妳希望克里斯汀赢的话,说实在的,我可是会很受打击的呀。” “我可没在跟你开玩笑!” 这或许是洁琳第一次用这种口气向里奥说话,不,应该说是发火吧。 但里奥却没有对此有什么很大的反应,相反,他的笑脸不绝,温柔的将洁琳送你自己的拥抱。 “洁琳。我喜欢你,我爱你。所以,我不会让你看见我幸福的笑脸以外的表情。只是能够这样在你身边,我就感到了如此的开心。但是,这样子下去,不管你还是克里斯汀,都不会有好的结局。这里是宗教国家,姐弟之间不伦的关系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 他的语气也是那么的温柔,甚至都让洁琳为自己刚刚的怒气感到了羞愧。 “可是……又不一定要结婚什么的…………只要能一直生活在一起的话……!” “那和我结婚之后也可以一直和他在一起啊!不仅如此,妳也可以不用再为他操心,我可以照顾你们两个的。克里斯汀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孩子,这个我深有体会。但是他对你的感情绝不是姐弟那么简单,所以我才得这样无情一次…………即使这会伤到你们姐弟两,并且可能会使克里斯汀对我抱有恨意。可我觉得这些是有办法用时间弥补的,不管他以后会怎么样对待我,我都会想办法去弥补回来的。” 里奥有些激动的抓住了洁琳的双肩,但却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所以即使看上去抓的很紧,洁琳也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这一份细心,以及里奥那认真的表情,再一次让洁琳砰嗵的心动了一下。 “太卑鄙了……你这么说的话,岂不是让我连借口都找不到了吗?” 双目含泪,洁琳笑着哭了。 “洁琳!” 看到洁琳的这个反应,里奥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总算是打动了洁琳,高兴的再次拥抱住了她。而洁琳也紧紧的回抱了里奥,那种安心感,幸福感,这几天以来一直在回避里奥的愧疚感,全部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可同时,对于自己亲爱的弟弟的愧疚感却又更加的深重了。 “虽然我知道这样做很卑鄙,但我能在和克里斯汀决斗前确认到你的感情真的是太好了!对了,虽然本应该在明天交给你的才是,可是明天或许会是个让你不太高兴的日子,所以就现在先给你吧。” 轻轻的推开了洁琳,里奥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交给了洁琳。洁琳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也就没有推托的接过了这个小盒子,慢慢的打开来。 “诶!?” 里面是两枚戒指,其中一枚是自己非常眼熟的戒指。经常在路过的镇子中唯一的一家精品店的橱窗所看到的戒指,那看似朴素,却又很自然,很漂亮的戒指,一直都吸引着她的目光。而另外一枚戒指,则是造型有些相似,但却又透露着男性气质的戒指。 “店主说,这是他心血来潮做出来的戒指,只有这一枚而已,所以,我就托认识的朋友,让他造了个和这个比较相似的戒指。” 拿起了洁琳喜欢的那一枚戒指,将它戴在了洁琳的手上,然后笑着说。 “洁琳,祝你生日快乐!然后,请允许我再一次的表白。” 趁着洁琳还在呆呆的看着戴在她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时,里奥拿着另一枚戒指放到洁琳手里。 “我爱你!洁琳!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这份爱的话,请将这枚戒指戴在我受伤吧。” 清澈的双眼直视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洁琳,红着脸的犹豫了一下,洁琳踮起了脚尖,双手捧着里奥的脸,温柔的给了里奥一个吻。 “这就是我的答复哟,里奥。” 然后,跟刚刚相反,趁着里奥不知道发生了事情,红着脸愣住的时候,洁琳将戒指戴在了里奥的手上。戴在了两人中指上的戒指,似乎比起这澄澈夜空的星星,显得还要耀眼。 夜空下,相爱的两人,在众星的见证下,确认了彼此的爱情,无言的吻在了一起。这个吻,是将他们的爱永远相接在一起的证明。 在这过了一小段时间后,克里斯汀便向芙挞挥了挥手,出门到精品店去了。今天晚上是去拿戒指的时候,也就是明天克里斯汀准备送给姐姐的生日礼物。 想着想着,克里斯汀按耐不住那高兴的心情,一边小跳着,一边哼着自己作的小曲儿来到了精品店。路过的人看见克里斯汀的这幅摸样,都笑着向他打招呼。似乎是因为卡布奇的原因,镇子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了克里斯汀隔天就要和里奥决斗的事情,而且大家都明白原因是什么,可因为克里斯汀还是个孩子,里奥又是个善良懂事的青年,所有的人都以为这件事会是看看乐就结束而已。 “叮咚~” 一身清脆的铃声,在克里斯汀按下了门铃后漂到了二楼。于是乎,“咚咚咚咚咚”的,能够很清晰的听到有人从楼上快速的赶下来的声音。 “店长先生你好!” 看到了开门的店长,克里斯汀满面笑容,很有精神的向着店长打招呼。 “呀啊!克里斯汀,我就等着你来呢!” 而气喘吁吁的店长,也是十分高兴的样子,看来他很想把他做好的戒指拿给克里斯汀看呢。 “快看!虽然没有做成之前那枚戒指的样子。但是!有个朋友把多余的一种漂亮的矿石送给了我,我就用那矿石做出了这个更加棒的戒指来了!” 将手中的小盒子拿到了克里斯汀的眼前打开,一枚精湛、漂亮、比起之前更加能够衬托出女性气质的戒指就展露在了他眼前。这枚戒指比起之前的那一枚,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似乎连用的材料都要比之前的好。 “呼诶~!” 惊讶了的克里斯汀发出了可爱的声音,那可爱的表情似乎也让店主非常的满足。 “但是……这个……啊不是,这个一定比之前的那个要贵吧……我只带了刚好的钱……” 突然反应过来的克里斯汀,有些失落的拿出了装着自己这几天努力挣来的钱袋。 但是,店长却不以为然的摸了摸克里斯汀的头,笑着说。 “没事没事!还是跟之前一样的价钱就行了!毕竟是小克里斯汀的请求嘛!而且,我也没能按照客户要求的来做,哪里还敢加价呢。来,这枚戒指你就拿了吧。哦!对了!你稍等一下。” 刚要将戒指交给克里斯汀时,店长突然记起来什么似的,又一次的跑回了店里头。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克里斯汀,狐疑的歪了歪小脑袋,等待着店长。 “呼~我想你应该是想买这个当礼物去送给洁琳的吧。来~让店长我用漂亮的包装纸来给你包装一下!” 店长再一次从店里出来,拿着一张十分漂亮的,而且是洁琳最喜欢的粉红色,图案也是十分的漂亮。这让克里斯汀眼前一亮,高兴得不得了。 “太谢谢你了!店长先生!” 高兴归高兴,对于这种好意,克里斯汀还是很有礼貌的向店长道谢着。而看着如此高兴的克里斯汀,店长自己也觉得自己做了很不错的事情,像是自己被他的快乐的渲染了一样,自己也哈哈的笑了起来。 包装完,店长又给了克里斯汀一张白纸条。 “在这张白纸条写上些祝语还是什么的吧。这纸条是另外一个小客人留下来的,说是多出了一张,就让我交给一样要送礼物的人。这种好事,当然是要给乖巧的小克里斯汀啦~” 又从店长的手里结果了白纸条,克里斯汀又一次的向店长道谢了,只是这次,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礼节感,而是一种亲近感。 “谢谢了,店长先生。” 发自心底的笑容,那种感受到了幸福的笑容,让店长稍稍的愣了一下后,也露出一种欣慰的笑容。 挥手离去,克里斯汀依旧是高兴的小跳步的回去了,而店长则是微笑着的目送着他离去。 “这样的孩子,能来我们镇子里真的是太好了。” 转身走进了店子里,门,静悄悄的关上了。 这一夜,夜空的星星依旧闪烁着。只是,它们发出的那些光,似乎比起之前要显得暗淡了些。 “那么!作为见证人!我,卡布奇在这里说明一下规则!” 这是一个清爽的早晨,阳光十分的明媚,完全不像是秋天的早晨一样。在这一天,镇子里的大家,不管男女老少,都来到了卡布奇家的后院,看这和平的镇子里难得的节目,这让原本看上去比较比较宽阔的后院显得很狭窄。当然这其中也有着事情的起因人,洁琳在。她和芙挞一起坐在了卡布奇家的屋顶上,最好的眺望点。 “首先,因为克里斯汀是小孩子并且对手是里奥的原因,我将会为了公平起见,给里奥多加一些限制条件。没有问题吧?里奥?” 和之前说的一样,要为里奥加多些限制条件的卡布奇在众人面前问着里奥的意见。 “没有任何问题。我相信卡布奇大人的公正。” 里奥十分淡定的回答了卡布奇,毕竟,这也是里奥所希望的事情。 “那么,经过了本人的同意,我现在就来宣布这些附加的限制条件。第一,里奥不得使用魔法和魔力。第二,里奥最多只能够移动三步。第三里奥不准使出过强的剑术。第四,胜负条件就是克里斯汀倒下十秒不起就算输,而你倒下五秒不起就算你输。可以接受吗?” 卡布奇再一次一脸严肃的询问着里奥。当然,这些都是里奥能够接受的范围,所以里奥也只是点了点头来表示接受而已。 “那么,克里斯汀你也没有问题吧?” 回过头来,卡布奇问了问另一边早就已经拿着剑准备好架势的克里斯汀。 “嗯。” 简短的回应,克里斯汀的双眼始终没有从里奥的身上移开。 “最后在说明一下,如果在出现必要情况时,我将会直接出手制止,那时候我会直接宣布输赢。那么,在我和这个镇子的人们的见证下,决斗开始!” 卡布奇才刚一声令下,克里斯汀就屏住了气息的全速冲向了里奥,用自己不断练习的挥剑动作,袭向了里奥的膝盖。此时,里奥才刚刚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剑而已。 “唔!” 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下,克里斯汀突然停下了急驱的脚步,利用挥剑的势头,双手握住了剑柄,招架在了自己的头边。 整个动作完成的十分的流利干净,所以才能够刚好的挡住了里奥那几乎快不见影的剑面。除了卡布奇和芙挞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一瞬间差点就分出了胜负。众人惊异的目光显得更加惊异起来,其中也包括了里奥本人。 这是里奥想到的,最简单最好的解决办法,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用剑的侧面敲击克里斯汀的头,让他晕过去。当然,这绝不是看不起他的意思,倒不如说,为了这一击,必须控制好刚好的力度以不至于敲击过度,并且还要以最快的速度让克里斯汀反应不过来,这都是展现了里奥相当的剑术技巧。 可就是这一击,被年级小小的克里斯汀挡下来了。由于里奥刻意的控制了力度,克里斯汀能够轻松的承受下这一击。并且,趁着里奥这一瞬间的惊讶所露出的破绽,他再一次的展开了进攻。 快速的压低了身子,以顶着里奥的剑的姿势,克里斯汀再一次的用剑刺向了里奥左脚的膝盖。这是一次十分冒险的进攻,如果换做别的高手,此时克里斯汀的小命早已不保。毕竟这么一点的距离,就算是露出了破绽,里奥的速度也绝对是要比克里斯汀快。但问题就在这里,对手是喜欢上自己姐姐的人,并且他是个喜欢孩子的人。此时会第一时间反应的,并不是如何去了结掉眼前这个小孩子对手,而是躲避掉他胡来的攻击。 如同克里斯汀所想的,里奥并没有直截了当的置克里斯汀与穷地之中,反而是微微的移动了一下左脚,刚好的躲过了克里斯汀的刺击。在他想要展开第二轮的反击时,克里斯汀却又强制性的停下了动作,用一个十分漂亮的动作,简直如同跳舞一样的,迅速的转到了里奥的身后,借用转身的力道,挥出了他手中的利剑。 “什么!?” 这连贯且美妙的动作,不仅是里奥感到惊讶,就连坐在屋顶上紧张的看着两人决斗的洁琳,也一样如此。 “没错!那就是克里斯汀用来对付里奥先生的第一个绝招,剑舞!”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了芙挞惊讶的表情后,芙挞很是得意的介绍了起来。 “剑舞?” 但是,对这种事情完全不在行的洁琳却莫名其妙的歪了歪头。 “没错!由于没办法短时间内学会战斗技巧,所以用自己擅长的舞蹈来弥补自己的不足。同时配合自己平时训练的剑技,这就是克里斯汀为了自己能够短时间内提高实力的剑术,叫做剑舞。看似花俏,却没有任何一点多余的动作,千变万化的脚步让克里斯汀能够应付各种临时状况,即便是身体素质较弱的他,也能够借助舞步来填补自己所没有的空缺!” 挺起了自己发育良好的胸部,芙挞依旧一脸得意的笑着向洁琳解释道。 “确实……克汀是很擅长跳舞,不过,居然还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听过了芙挞的解释,洁琳再一次将视线移回到了决斗的两人身上。刚刚克里斯汀绕后的攻击,已经被里奥转身挡开,并且稍微的增加了些力道,逼开了克里斯汀。 两人再一次的处于对峙当中。 但很快的,这种平息并没有持续多长,一直处于被动状态的里奥突然跃出了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挥剑一闪。和克里斯汀攻击的地方一样,他也瞄准了克里斯汀的下盘来进攻。这一次,是真的不留情面的攻击了。 ‘伤到了膝盖的筋骨的话,这场决斗克里斯汀就绝对站不起来了吧。虽然对孩子来说,这样的伤会十分的痛苦,但这之后我会好好的治好它的。所以,对不起了!克里斯汀!’ 铁了心要赢这场决斗的里奥也终于下了狠手,但是,事情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这本来对十四岁且没有怎么战斗过的少年来说,是绝对不可能避开的一击。可里奥这迅猛的一击,却实实在在的挥空了。并且,像是在迎合里奥的挥剑姿势,克里斯汀再一次漂亮的转身挥剑。 这一剑十分的危险,不再是瞄准了下身,而是袭向了咽喉。仅仅只是移动上身虽然也能躲开,但之后却会露出十分大的破绽。所以,这一下,真的是就算里奥这样的高手,也不得不在刚跃动后再后退一步,以此来躲开这危险的一剑。 仅仅是很小的一步。或许,在平时,高手们也都会以这样的一小步来躲避,这并不算什么。但里奥的步法被束缚了,按照限制规定,他只能够移动三步,所以,对高手来说也很重要的步法和移动就都被封印了。 “不仅如此……” 里奥在躲避了克里斯汀的夺喉一剑之后,站好了身子。慢慢的举起了剑,他的眼神改变了。毫无破绽,此时此刻的里奥散发出了克里斯汀这几天以来一直体会到的那种压迫感。 里奥认真了,虽然之前也没有小看克里斯汀的意思,但他这才发现,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就真的有可能要输给眼前的这位不可思议的少年了。 ‘在做出那舞蹈动作的时候十分的娴熟,唯独他在跳舞的时候,速度能够和我相提并论。并且更重要的一点是,克里斯汀的攻击毫无杀气。对一个年纪尚轻的孩子来说,要隐藏杀气什么的实在是不太可能,除非是有受到过专业的训练,否则,也就只能用天真无邪来说明而已。可是,十四岁,那已经是懂事的年龄了,不可能还没有意气出现。’ 里奥在对克里斯汀作着毫无缝隙可言的架势的同时,心里却在动摇着。里奥完全想象不到像克里斯汀这样怕生乖巧的孩子,是如何在没有任何动摇和杀气的情况下做出那样可能会杀死人的攻击。 “哼哼!这就是剑舞的可怕之处了!” 又一次,屋顶上的芙挞得意洋洋的解释了起来。 “剑舞不仅能够弥补克里斯汀的不足,而且还是以克里斯汀为迎合对方而起舞的想法所创造的。所以,是不会有所谓的杀气或者动摇出现的。” 洁琳虽然是有在听洁琳那得意的解释,但双眼却依旧紧紧的注视着两人。 芙挞解释的这一点,里奥也是看出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也确实能够大概的说得过去,但这也有些太过极端了些。毕竟一个不小心,杀了人就是杀了人,特别是自己原本是好意的情况下杀死了别人的话,情况只会更糟而已吧。 “呼呼,要是好好训练的话,克里斯汀以后可能会是个很不得了的家伙啊。之所以敢这么干,完全是因为他对里奥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任,所以才敢这样做。在基于这一点上,想要让里奥移动多一次脚步才是他的本意。” 卡布奇在站在一边看着对峙的两人,自言自语的嘀咕了起来。 看着毫无破绽的里奥,克里斯汀突然剑放松了起来,慢慢的走到了里奥面前。而里奥依旧是保持着没有破绽的姿势,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克里斯汀。 “呐……” 好像要说什么似的,却在刚开口的时候,遭到了里奥突如其来的急速攻击。然后,挥空了。 “我果然还是想赢过你啊,里奥先生!”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卡布奇和芙挞外,包括里奥在内,全都惊呆了。克里斯汀早已躲过了里奥的攻击,做好了攻击姿势,再一次的向里奥袭去。 “呼呼!这就是克里斯汀的第二个绝招了!是连我都没办法学会的绝招哟!” 芙挞再一次得意的挺起了胸部,终于连洁琳也有些在意的将视线从两人的身上移开,转移到了芙挞身上。 “为什么妳会显得那么得意呢?芙挞酱?” “哼哼~那是因为这些招式都是在和我训练的时候想到的啊~~都是多亏了我克里斯汀才能变得这么厉害呢~” 仿佛就像是鼻子在不断伸长似的……芙挞“哼哼”的笑了起来,连在一旁的洁琳都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那么,那另一个的绝招又是什么呢?”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还是搞不清楚状况的洁琳又一次的问了问芙挞。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哼哼~,那就是连我和里奥都做不到的预知未来了!虽然爷爷也能够做到。但爷爷说过,像克里斯汀那么年轻且没什么经验的人,能够做到预知未来也算是一种才能了。” “预知未来!?” 这不可思议的能力让洁琳更加的想不通了。 “当然不是魔法的预知未来了,而是要靠强大的观察力、动态视力、联想力和相应的知识。对其细微的动作进行观察后,联想他接下来有可能做的事情,然后从现状一一排除后在进行对应,是物理型的预知未来。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得多亏了他平时怕生所以喜欢观察他人的这一点,锻炼了他的观察力和动态视力,以及他原本就聪明的头脑。” 解释着解释着,芙挞用很是高兴的眼神看着正在和里奥胶着着的克里斯汀。而顺着她的视线,洁琳也把自己的视线移了过去。 “是吗……他竟然这么的努力了啊……” 里奥的每一次攻击,克里斯汀都将其看穿,并且提前做好了应对,这样就不会因为自己速度比里奥慢而吃亏了。可是,克里斯汀并不是能够一直都能够这样的进行预知未来的。这对年级尚轻的他来说,需要极大的集中力和消耗很多的精神力。同时,双眼也会极度的疲劳,而且在进行提前行动的时候还要用舞蹈来弥补自己反应速度的不足,这些都给克里斯汀的身体带来了相当的负担。 “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足够证明你变强了,克里斯汀啊……” 卡布奇看着不断的努力试图再让里奥动多一步的克里斯汀,轻声的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这确实是很了不起,克里斯汀。但是,差不多也就到此为止了。” 两人的剑锋不断的对砍,交织,剑鸣声一阵又一阵的响起。虽然称不上难得一见,但也已经是一场精彩的决斗了,以至于镇子里的人们开始分开成了两批加油鼓励的人。他们都在分别为不断努力着的克里斯汀加油,以及为虽然被限制了实力但依旧游刃有余的里奥打气。而就在这些人呐喊声中,里奥的脸上在一瞬间露出了伤心的表情,但也只是一瞬间,下一刻,他便面无表情的道出了这休止符一般的话语。 但是,克里斯汀的身体负担过大,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听里奥的这句话了,所以依旧是不断的挥舞着自己手中的剑。可是,在里奥这句话说完后,克里斯汀的左手就被里奥的剑砍中了。 “诶?” 因为太过出乎意料,连被砍中的克里斯汀自己都没能反应过来。这一剑,虽然伤的不深,却砍在了手腕的韧带上。导致了克里斯汀的左手瞬间失去了握力,原本要两只手挥动剑的姿势突然之间就失去了平衡。 “抱歉了,克里斯汀。” 趁着克里斯汀失去了平衡,又因为惊讶而没来得及用舞步恢复姿势,里奥狠狠的一脚踢在了克里斯汀的腹部上。 “咳啊—!!” 可怜的克里斯汀整个人都被踢飞,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撞到了围栏才停了下来。 “克里斯汀!” “克汀!” 呆在屋顶上观战的芙挞和洁琳两人异口同声的喊着克里斯汀的名字。 “噗啊啊!!咳咳……咳咳咳!!” 吐了一大口血出来,克里斯汀软趴趴的躺在了地上痛苦不堪的咳嗽着。不得不说,还没当场失去知觉,就已经是十分的了不起了,这都得多亏了平时刻苦耐劳的训练了吧。可是,比起还有知觉,或许直接的失去意识会比较的好。手腕的无力与疼痛、呼吸困难、呕吐、内出血、头昏眼花、体力透支等等,让克里斯汀的脑袋空白一片,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太过分了吧……!” “他只是个孩子!” “快结束决斗吧!胜负已分了不是吗!” “赶紧给小克里斯汀治疗啊!” 这出乎众人意料的场景,让在场的所有人陷入了慌乱。克里斯汀是全镇子都公认的好孩子,看着他如此凄惨的样子,卡布奇的后院一下子就骚乱了起来。 “别吵!!这是一场决斗!请观战的人肃静!我接下来会读秒,请各位安静!” 带有威慑力和压迫力的嗓音,卡布奇的一声怒吼,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的安静了下来。 “一!” 卡布奇开始了无情的倒数。而克里斯汀仍旧是躺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着。 “二!” 看着如此可怜的克里斯汀,里奥虽面无表情,但紧紧握住的双拳却出卖了他自责的心情。 “三!” 洁琳惊讶的捂住了嘴,十分担心的看着瘫倒在地的克里斯汀,伤心的眼泪按耐不住的从她的严重流了下来。 “四!” 所有观战的人都显得十分焦急,就连原本为里奥打起的人,都开始责怪起里奥来。 “五!” 倒数时间已经过了一半,克里斯汀似乎没有了动静。 “六!” 当所有人都认为这已经结束了的时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克里斯汀突然间大叫起来。 “呜啊啊啊啊啊!!!” “七!” 这叫声虽然没能让倒数停下,却让克里斯汀缓缓的爬了起来。 “八!” 众人再次目瞪口呆,甚至有人担心得都哭了出来,那并不止洁琳一人而已。 “九!” 只差一秒,克里斯汀艰难的撑住了自己的膝盖,暂时的逃过了输掉的命运。 “噗啊啊!!!” 才刚站起来,克里斯汀就又忍不住的吐多了一口血。 “为什么还要再站起来……乖乖躺下反而更好不是吗。” 里奥的眼神动摇了,他的心也很痛。在那时候第一次和克里斯汀见面,里奥就很喜欢这个看上去很可爱却又怕生的孩子。尽管如此,这个孩子却也能为了保护自己重要的人鼓起勇气,向自己害怕的对手发起挑战。他很乖巧,为别人着想,而且很聪明,是个惹人喜欢的孩子。特别是里奥和洁琳在一起聊到克里斯汀时,里奥都会显得很有兴趣。他想和克里斯汀搞好关系,想把克里斯汀当成弟弟一样的来对待。 “……………………最后………挣扎……试” 几乎都已经话不成句了,但克里斯汀还是口含鲜血的吐出了几个字。浑身用尽全力的站稳,右手艰难的举起了从未放开过的剑,双脚颤抖着的支撑着身体。 里奥明白了,卡布奇也明白了,芙挞也明白了,就连洁琳都明白了。 他早就知道自己赢不了,但还是不希望由自己来放弃掉。这就是他对洁琳最后的执着,她对洁琳那深深的爱意。 为了不让侮辱克里斯汀的这份决意,里奥双手握剑,做出了全力以赴的架势,而在一旁的卡布奇也遗憾的闭上了眼睛。芙挞强忍着眼泪的注视着这最后的对决。洁琳一边抽泣着,一边捂着自己的嘴,她不想让他们感到分心。镇子上的人们也都安静了起来,见证着他们的小克里斯汀最后的努力。 酿跄的跑了起来,克里斯汀冲向了里奥。一边跑一边发出嘶哑的吼声,他忍耐着疼痛的驱动着自己受了重伤的身体。跑得越来越快,他已经不管自己之后会如何了。虽然双目已经看不清了,但坚定的眼神却不曾改变。气势越来越足,即便泪花在随风飘逝。 片刻间,他再次来到了里奥的眼前,使劲了全力的挥动了右手中的剑。里奥不躲也不逃,全速的挥动了自己的利剑,在克里斯汀的胸前砍出了一道鲜明的伤痕。同时,利用着自己奔跑的惯性和胯部的借力以及全力的挥剑,克里斯汀突然间就双脚离地的跳了起来,让这一剑充满了力道。 两人的身躯都被利剑砍中,在空气中散播着鲜血。 只是,克里斯汀不过是砍中了里奥的右腰部,并且不是很深。而克里斯汀,尽管这一剑避开了要害,但也绝对是受到了重创。不过,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当他起跳在半空中时,早就已经晕过去了。 摔在了地上的滑了一下后停了下来,鲜血不断的流出,倒在了血泊当中。 没有等卡布奇宣布胜负,镇子的人全部都轰动了起来。他们争先恐后的要冲进卡布奇的后院里去看克里斯汀的情况。而里奥也是不管身上正在出血的伤,想要赶紧的感到克里斯汀的身边给他治疗。但是,有人比他还快。 芙挞首先到了克里斯汀的身边,已经开始全神贯注的开始了治疗魔法。她的表情显得又伤心又紧张,全身都在因为忍耐着眼泪而抖动着。卡布奇也赶紧的大喊起来。 “胜负已分!医生快进来!!” 发出了自己只曾在战场上才有过的声响,卡布奇也赶到了克里斯汀的身旁为芙挞助阵。 “无关人员快让开!然后按照医生所说的拿来必需品!” “快点给医生让路啊!” “小克里斯汀!千万不能有事啊!” 看似很乱的样子,但实际上镇子的人们都十分的配合,给医生让路,帮医生拿来必须的医疗设施,准备将克里斯汀运到医院等。这便是整个镇子为什么会是教国感到自豪的榜样。 洁琳知道自己也没办法帮上什么事情,所以就站在一旁,担心的看着接受治疗的克里斯汀。此时,里奥也走到了洁琳的身边。 “对不起……洁琳。我居然,将克里斯汀伤成那样……” 还没有为自己的伤势做任何措施,里奥一脸悲伤的向着洁琳道歉起来。但是,洁琳并没有回应他什么,只是回过身来紧紧的抱住了里奥,将脸埋进了里奥的胸襟当中,失声的哭了起来。里奥一边摸着洁琳的头发,自己也咬紧了牙的落下了悔恨的眼泪。 夜里,十分的凉爽,天上布满了薄薄的云层,只能看见月亮那淡淡的亮光。 “呜嗯…………呃啊。” 克里斯汀在陌生的床上,有些辛苦的呻吟一下后醒了过来。 “啊!你醒过来了吗!克汀!” 坐在克里斯汀躺着的床的旁边,洁琳似乎实在削苹果。看见自己亲爱的弟弟醒来后,停下了削苹果的手,愣了一下后,又冷静的对克里斯汀笑了笑。 虽然意识还不太清楚,但克里斯汀明白姐姐的这个反应,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这个和自己在一起很久了的姐姐。想必一定是激动的想要抱过来,结果想到了自己的伤势而强忍住了那份激动了吧。回应着洁琳的笑容,克里斯汀也微微的笑了笑。 “觉得哪里痛吗?还是肚子饿了?我刚好切了苹果,要吃吗?我来喂你吧?” 虽然看见克里斯汀醒过来了,稍微的感到了安心,但洁琳还是十分担心的问来问去。这让克里斯汀感到有些高兴。他想向如此替自己着想的姐姐道谢,并且想将自己留在了医院的那份生日礼物送给洁琳。 至于那生日礼物为什么会刚好就放在克里斯汀病床隔壁的抽屉里,那都是因为克里斯汀早就知道自己会输得很惨并且被送到医院里去。所以早就让芙挞帮忙,看自己到时候躺在哪张病床上,就把那礼物放到那病床旁的抽屉里。 既然是克里斯汀的拜托,芙挞就肯定不会出任何的差错。虽然当初芙挞在拿到这份礼物的时候,看见那礼物上的纸条写的东西感到了些许的不高兴,但克里斯汀还是很信任她的。 而就在将自己的话说出口时,一件令他在意的东西使他又把话给吞了回去。他看见,拿着苹果的姐姐的手上,戴着他自己买不到而被别人买了的,那一枚姐姐很喜欢的戒指。同时,他又想起了里奥在与自己决斗的时候,也戴着戒指,并且那戒指的样子跟这一枚戒指的造型很相似。最重要的是,两人都将这戒指戴在了左手的中指上。克里斯汀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曾在树上看到过:戒指戴在中指上,表示着订婚或热恋中。 注意到了克里斯汀在呆呆的盯着自己,洁琳微笑着问道。 “怎么了?有什么事想说的吗?克汀。” 洁琳似乎没有察觉到克里斯汀的心思。只见克里斯汀笑着说。 “妳真的喜欢里奥先生吗?和他在一起,妳感到幸福吗?” 稍微的呆住了,但很快的洁琳就露出了坚定的笑脸,回答道。 “是的,我爱他。和他在一起,我能感到安心、快乐和幸福。所以你不用再担心姐姐了,克汀。” 说完,温柔的摸了摸克里斯汀的头发。 低下了头,克里斯汀的脸上露出了心灰意冷的表情,但那表情转瞬即逝,然后,乖乖的被洁琳摸着头,他向着自己最爱的姐姐祝福了起来。 “那我就只能够祝你们幸福了。还有,洁琳姐,生日快乐。” 摸着克里斯汀的头发的手停了下来,洁琳震惊的愣住了。叫了自己十几年的姐姐,那种亲密的称呼,已经让洁琳习以为常了。可是,如今的一声“洁琳姐”,却让她都停止了思考。第一次,第一次被克里斯汀这样子叫,稍有隔阂的称呼。 就在这样呆了有一小会儿后,洁琳总算是明白了。一直缠着姐姐不放的可爱的弟弟,已经放弃了对自己的那种不该有的感情;一直缠着姐姐不放的可爱的弟弟,已经认同了里奥和自己的感情;一直缠着姐姐不放的可爱的弟弟,从今天开始就不会再叫自己姐姐了。 “克汀?” 惊讶的洁琳不自觉的落下了眼泪,今天的她哭的比以往要多的多。而克里斯汀则是艰难的举起了自己左手,温柔的擦掉了自己最喜欢的姐姐的眼泪。 “请和他幸福的相爱吧,洁琳姐,我会一直为你们祝福的。所以,不要再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克里斯汀的笑脸和以往对洁琳露出的那种幸福的笑脸不一样,这是一种释怀了的,放弃了的,为家人着想的笑脸。洁琳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她的大脑感到了混乱,已经组织不出任何的话语来了。所以,她只能够大声的哭了出来,忘记了克里斯汀的伤势,紧紧的抱住了她最重要的家人。 虽然被如此紧紧的抱住,但克里斯汀却没有感觉到伤口有丝毫的疼痛。是啊,比起肉身上的痛,他的心更加的痛。他的心因为割弃了对姐姐的爱而感到了痛;他的心因为姐姐的表情而感到了痛;他的心因为自己的礼物没能送出去而感到了痛;他的心因为输了而感到了痛。但他还是将脸靠在了洁琳的头上,像以前姐姐安慰自己一样,轻抚着她的头发。 这些痛楚,都比不过姐姐的幸福。 本来,洁琳是想一整晚都陪在克里斯汀的身边的,但在克里斯汀的强烈说辞下,她只好听克里斯汀的话,乖乖的回到家里休息了。而就在洁琳刚走后不久,芙挞就进来了病房里,坐在了洁琳刚刚坐的地方,对着克里斯汀问道。 “这样真的就可以了吗?” 克里斯汀打开了病床旁的抽屉,看了看那包装漂亮的礼物,上面还系着一张纸条:给我最爱的人。寂寞的笑了笑,克里斯汀盯着这份没能够送出去的礼物说。 “这样就行了。” 医院门口,里奥站在那呆呆的望着夜空的月亮。 “里奥。” 刚走出门口的洁琳叫了发呆的里奥一声。 “听见爱人的呼唤声,里奥立刻就回过神来,转过了身问。 “克里斯汀怎么样了?” 慢慢的走到了里奥的身边,洁琳说。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多亏了那时候芙挞酱和卡布奇的治疗术,再加上医生的抢救,虽然会在身上留下疤痕,但并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只是,手腕的韧带要完全恢复似乎还需要一些时间,不过医生说那不是什么大问题。” 听完了洁琳的话,里奥稍稍的松了口气,但依旧是有些愧疚。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对小孩子,还是自己恋人的弟弟下如此重的手。 看见他的表情,洁琳温柔的握住了里奥的手,笑着对他说。 “不要再感到愧疚了。你知道吗?刚刚克里斯汀已经决定要祝福我们了哟。” “诶!?真的吗!?” 这话让刚刚还在失落的里奥一下就显得精神了起来。 “嗯!他甚至还换了对我的称呼……以前一直都是叫我姐姐的,刚刚他则是叫我洁琳姐了。怎么说呢,说实在的,这让我感到高兴,却又有些寂寞的感觉。” 会想到了克里斯汀对自己的称呼,洁琳漂亮的脸上露出了稍显寂寞的笑脸。看着这个表情的她,里奥则轻轻的抱住了她。 “没关系的,我相信他今后还是会把你当成他最重要的姐姐看待的。既然他承认我们了,那我以后也要更好的对待他才行。就像我当初说的一样,我会好好的照顾你们姐弟两的。” “里奥……” 洁琳脸颊泛着红晕,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如此的耀眼动人,湿润的眼光深深的吸引住了里奥。 “洁琳……” 两人互相的呼唤了彼此的名字,才爱的吸引下,他们的嘴唇缓缓的触碰在了一起。月光下,他们第二次的接吻,已经没有了犹豫和不安。 只是嘴唇与嘴唇之间的亲吻而已,两人的内心却跳得十分的剧烈。在里奥看来,洁琳最近变得越来越漂亮,在原本的那种清纯的、楚楚可怜的形象中,又多出了几分妖艳的的姿色,让他的内心无法平静下来。而洁琳,平时的话应该是会害羞的不行才是,但现在却不仅没有那种感觉,而且还想要做更多的这种事情。 “呐,里奥。要来我家吗?” 红晕依旧没有退下,洁琳似乎有些欲火中烧的样子,全身慢慢的发热起来。这是因为终于能和喜欢的人毫无顾虑的在一起,所以才会变得如此的渴求吧。洁琳的内心在为自己的异样辩解着的同时,确认了自己现在想要做的事情。 里奥也是个了不起的青年了,自然是知道洁琳这个邀请是怎么回事。面对洁琳这大胆的要求,作为男人,怎么可能会拒绝呢。里奥也害羞的红起了脸,答应的点了点头。看着和平时帅气的里奥不同的样子,洁琳坏笑了一下,牵着他的手,两人走在了去洁琳家的路上。 同一时间,克里斯汀也向芙挞提了个很勉强的要求。 “芙挞,能拜托你件事吗?” 坐在一边无言的陪着克里斯汀的芙挞,停下了自己手中的画笔。 就像那时候克里斯汀第一次看见芙挞画的画一样,她的画依旧是十分的漂亮。芙挞估计能在文艺方面和克里斯汀相提并论的,也就只有画画了吧。虽然跳舞这类需要动起来的文艺类芙挞也可以很快的学会,但却跳不出克里斯汀的那种美妙的意境。 “什么事?” 笑着偏了偏头的问道。还是老样子,只要是克里斯汀的请求,芙挞几乎都不会拒绝。 “能够带我回家里吗?我想回家里拿我的笛子。” 似乎在确认自己的状况,克里斯汀摸了摸自己被包扎着的伤口。 “是要去老地方吗?” 这一点芙挞很清楚,因为每一次克里斯汀想要在晚上吹笛子,就一定会去那个经常去的森林里。至于为什么芙挞会清楚,那是因为自从克里斯汀曾告诉她一有心事就喜欢在那里吹笛子后,当她每次觉得克里斯汀有心事,就会直接去那里找他。 “嗯。” 因为那也是芙挞熟悉的地方了,所以克里斯汀也没有丝毫要隐瞒的意思。 “我明白了,那我带你去吧。” 放下了手中画笔和本子,芙挞准备带着受伤的他离开病房。 “谢谢你,芙挞。” 从病床上缓缓的爬下来,被芙挞搀扶着的克里斯汀微笑的向她道谢着。 而芙挞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而已。能够被克里斯汀依靠,这是比其他的什么事情都要来的高兴的大事。 两人趁着医生护士换班的期间,俏俏的跑出了医院。 “唔……!嗯哈!” 早就来到了家里的洁琳和里奥,还没有到床上,洁琳就抱住了里奥,像是打开了开关似的,疯狂的亲吻着里奥。里奥虽然一开始吓了一跳,但随着恋人的洁琳那激烈的舌吻,自己也终于是把持不住,抱紧了她,迎合着她的热吻。 两人深情的纠缠在了一起,互相褪去了身上的衣物,彼此之间的欲火越来越压抑不住,做出了平时根本就像想不到的非常淫乱的事情。在各种前戏做过之后,两人终于在情欲的推动下,交合在了一起………… 因为顾虑到了克里斯汀的伤势,芙挞配合着他的脚步,两人走得十分之慢。 “洁琳姐姐不是也回家了么?被他知道你从医院跑出来的话会被骂的吧?” 芙挞搀扶着克里斯汀,有些担心的问。 “嗯……没事,我把笛子放在了房子外边的地方,不过两个人过去可能会比较容易被发现,所以待会让我一个人去拿笛子吧,你在外面等着我就可以了。” 克里斯汀也知道这个问题,但是他从来没有把笛子放在家里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怕被姐姐知道自己老是会拿着笛子跑去森林的缘故吧,总之克里斯汀就是将笛子放在房子外面的一个小箱子里。 “嗯……我明白了,既然你这么说的话。” 似乎在这一次事件之后,芙挞对克里斯汀更加的配合了。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她都愿意为克里斯汀做。这一点克里斯汀也是清楚的,但是,在刚刚明确自己要了断和姐姐的感情之后,暂时之间,他实在是无法立刻接纳别人的感情。 “芙挞,你是怎么看待我姐姐的。” 走多了一小会,克里斯汀突然间问起了芙挞。 “是呢……要怎么说呢,我一直觉得,洁琳姐姐是个很温柔的,漂亮的好姐姐。而且是个很坚强的人,很有女人味。我憧憬着成为她那样的人,对她既羡慕又嫉妒。所以,她对我来说,也像是个亲姐姐一样的存在吧。” 芙挞很老实的回答了克里斯汀的问题。 在第一次去姐弟两的家里找克里斯汀的时候,芙挞第一次遇到了洁琳。第一眼,芙挞就傻了眼了。那是一个很漂亮,看上去和蔼可亲,的女性,是自己一直希望成为的哪一种女性。在来往了之后,更是发现她对待自己就像是对待亲妹妹一样,没有隔阂,温柔善良,让自己为她着迷。这也是为什么至始至终芙挞都没有在克里斯汀面前摆明态度的原因之一。她喜欢着克里斯汀的同时也仰慕着洁琳,所以她没办法像里奥一样直接的介入他们之间的感情。 “到了呢,你现在这里等我吧。” 在离克里斯汀家的不远处,他们两个停了下来,克里斯汀试了试自己的腿脚,似乎没有太大的问题,芙挞便让他自己一个人前去了。 “哦,对了。” 酿跄的走了几步,克里斯汀回过头来对着洁琳笑着说。 “谢谢你一直把洁琳姐当姐姐一样的对待。” 芙挞楞了一下,然后笑了笑的回应了克里斯汀,挥着对他说。 “早去早回。” 点了点头,克里斯汀才一次艰辛的迈开了步伐。 也没用多久时间,克里斯汀就来到了家门口,当然他要的东西不在里面,自然也不会敲门进去。可是,里面传来的声音却让他停下了脚步。 “嗯……!啊哈……!哈啊……!哈啊!” 充满了淫霏气息的声音,这让克里斯汀感到了奇怪。尽管只有十四岁,而且是个比较清纯的孩子,但他毕竟是个男孩子。听到这种娇喘声,而且还是自己最为熟悉的声音,也会让他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知道的,恋人最终到底会一起做什么样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我不是已经决定要祝福他们的了么?所以不要再去碍他们的事了…………’ 他在心里不断的劝告着自己。可是,他的脚步却还是没有办法前进一点。不管是好奇心,是那份不干,亦或是怀疑,甚至是嫉妒,他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忍下自己的本意。走到了他熟悉的窗边,静悄悄的伸出了自己的头去窥探房子内的事情。 两人正在交合,这正是克里斯汀所想的,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却让克里斯汀感到了一阵强烈的揪心,捂着自己的心脏,他感到了心痛。而更加让他惊讶的,姐姐的裸体。不……准确的来说,是本应该裸体的姐姐。 “怎么回事?” 姐姐的身体长出了粉红色的皮毛,以及同样是粉红色却有些透明的翅膀和尾巴,还有头上的一对小巧的角。 无视着两人激烈的交合,克里斯汀将视线的重点落在了姐姐身上的异样。他曾经看过这些特征,在卡布奇家的书上看过。那是教国最为禁忌的存在,是教国的敌人,那是——魅魔! 正确的来说,应该是次级魅魔,是人类女性刚刚变化为魅魔的状态。但眼前的情况根本不容克里斯汀去想明白怎么回事,他最喜欢的姐姐与其恋人交合虽然使他感到痛心,但更为不能饶恕的,是他刚决定将姐姐的一切托付给里奥的时候,就发生了这种绝望性的情况。 “你们在干什么——!!” 忘记了自己是在偷窥,克里斯汀透过窗口冲着正在交合的两人大声的吼了起来。而原本在沉醉于交合的两人,听到了这似曾相识的怒吼声后,也终于停下了彼此晃动的腰部。 “克……!克里斯汀!” “诶!?” 虽然暂时的停下了交合,但洁琳的意识似乎还没从那激烈而又淫乱的交合中恢复。与其相反,里奥倒是直接的就认出了本来应该乖乖的呆在医院养伤的克里斯汀。惊讶的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窗外那一周前刚看过的怒气冲天的脸。 “芙挞!过来帮我把门打开!” 因为动了怒气,伤口似乎有些开裂的样子,绑在身上的白色绷带渐渐的染上了鲜血的红色。少有的听见克里斯汀如此愤怒的声音,芙挞二话不说,拔腿就往他那冲了过去。 “洁琳姐姐怎么了吗?克里斯汀?” 看见他连自己的伤口都不管的发起怒火来,芙挞知道一定会是关乎到洁琳的事情。但气愤到了极点,甚至比起之前自己亲眼看着姐姐选择了里奥还要愤怒的他,根本就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因为伤口开裂身子又没完全恢复的原因,克里斯汀的脸色显得十分的苍白难看。 “帮我把门打开,撞开也好轰开也好怎么都行,带我进去!” 话语中带有着命令的意思,但芙挞绝不会因此而无视他的话,甚至连她都稍微的生气起来。因为,能让那怕生又胆小,同时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克里斯汀如此的发火,相比一定是绝对不能饶恕的事情。 “啪”的一声,搀扶着气得有些虚弱的克里斯汀,芙挞十分干脆的踢开了他们姐弟两人那小房子的家门。两人走了进去后,看见了急忙的披上了衣服的里奥和洁琳。两人的狼狈样让芙挞明白了他们刚刚在干什么,但克里斯汀在意的似乎并不是这事。只见他放开了芙挞搀扶着自己的手,缓缓的走到了洁琳的身前。那对简直就像是要穿透人的视线,正恶狠狠的瞪着发慌而颤抖的洁琳。里奥想要去阻止克里斯汀接下来要干的事,但却被芙挞拦了下来。 “别碍事。” 同样凶神恶煞的眼神,让里奥明白了芙挞也并非只是个简单的孩子而已。但事已至此,他似乎也只好放弃了要去阻止克里斯汀的意思。 “洁琳姐,把衣服拿开。” 克里斯汀从没有过像这样冰冷无情的语调,而且还是对着自己最喜欢的亲姐姐。 “克汀……” 洁琳似乎哭了起来,看来她也发现了失态的严重。她那湿润了的双眼,用渴求的眼神望着俯视自己的弟弟。 “把衣服拿开。” 但她那可怜的样子却没有换来克里斯汀的丝毫动摇,重复着刚刚那无情的话语,可怕的眼神依旧没有改变。 从没有过这么绝望的时候,洁琳一边抽泣着低下了头,一边将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拿下。 亮在克里斯汀眼前的,是姐姐那漂亮的裸体,人类不可能有的皮毛,还有翅膀和尾巴,以及那来不及隐藏的双角。 紧紧握住的双拳,在看见姐姐的这一姿态后,不断的颤抖了起来。和低下了头抽泣的洁琳一样,克里斯汀也留下了眼泪,他体会到了和姐姐一样的感情,一种失去了一切的绝望感。转过身来,他突然再一次的怒吼起来,挥动了自己已经无法抑制的拳头,一拳打在了里奥的脸上。 被狠狠的揍了一拳,却没有任何的反应,那是里奥自愿接受的惩罚。 “洁琳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揍完之后,克里斯汀压抑着自己那愤怒的语气,勉强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刚刚……” 里奥没有正视克里斯汀,口角的鲜血从伤口中缓缓流出。 “之前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拿起了刚刚自己还让洁琳拿开的衣服,克里斯汀将衣服再一次的批在了他的姐姐身上。 “不知道……要说有什么奇怪的话,那就是感觉最近越来越觉得洁琳很漂亮……不是平常的感觉,而是一种……妖艳大胆的感觉。但我以为,那只是因为我喜欢上了洁琳的关系,才会有这种想法。” 里奥这么一说,克里斯汀才记起来,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也有听到过大家在称赞洁琳越来越漂亮,而且和姐姐在一起时,也总觉得姐姐的氛围和以前相比总有一些色色的感觉。这才明白起来的克里斯汀,单膝跪地的温柔的抓住了洁琳的双肩,心急的问。 “洁琳姐,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你有没有曾经遇到过什么魔物然后被动手了?” 从克里斯汀的态度看来,洁琳似乎感觉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绝望。并不是自己变成了魔物的这件事,而是自己任然被他接受的事情。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洁琳如实的回答着克里斯汀的问题。 “没有……” “那些问题在之前我就问过了……所以你就不要再强迫洁琳了。” 里奥突然插嘴进来,让克里斯汀感到了些许的不快,可是他并没有放弃追问。依旧没有放开抓着姐姐双肩的手,他认真的注视着洁琳的双眼。 她今天真的是哭了很多次,因为伤心、因为释怀、因为高兴、因为幸福、因为寂寞、因为绝望……她的眼都哭红了,这让克里斯汀感到了心痛。但是,为了自己的姐姐,他必须这么做。 “妳想想看吧,洁琳姐,妳应该还是有瞒着我什么事情的。” 克里斯汀第一次这么坚定的认为,一直对自己坦诚相待的姐姐会对自己有所欺瞒。这也是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洁琳瞒着自己和里奥在一起的事情。尽管克里斯汀也能够猜想得到,但他还是希望从姐姐的嘴里听到这些事情的。 “…………啊!这么说来……我确实是瞒着克汀,在吃一种很奇怪的水果。” “诶!?” “诶!?” “诶!?” 里奥、克里斯汀、芙挞三人都做出了同样惊讶的反应。这对他们来说确实是很值得惊讶的事情,他们三个绝对是想都没想过,洁琳竟然会瞒着克里斯汀自己吃独食!不过这并不是事情的重点,克里斯汀和里奥两人异口同声的问了起来。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那水果在哪里?”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那水果在哪呢?” 在两人的追问下,洁琳指了指床底。 “还剩一个而已了,因为最近心情不太好,所以都没有吃掉。” 比起受伤较重的克里斯汀,里奥率先将床底的东西给拿了出来,快速的打开了床底找到的一个麻袋,将洁琳说的那个奇怪的水果拿了出来。 那就是洁琳所说的水果,心形的水果散发着诡异而又迷人的气味,让几人都不禁的吞了口水。就除了里奥,膛目结舌的看着这奇异的水果。 “这是……!掳之果实!!洁琳!这玩意你是从那里弄来的!?” 里奥稍有的十分慌张的样子,急忙的问起了洁琳。 “呃…………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这些水果,是当初镇子里帮忙后阿姨给的。” 洁琳回忆了一下,但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这些果实的来历。 “是在什么时候!?” 里奥依旧慌张的问着洁琳,而在一旁的克里斯汀却反而安静了下来,他似乎一边听着洁琳的回答,一边在思考着什么。 “在……对了!是在里奥救我和克汀的那一天,那时候我被推倒了,装水果的麻袋掉到了一旁…………诶?莫非是那个时候?” 洁琳好好的想了想,顿开茅塞,抬起了头看了看和自己同样表情的里奥。 “没错了……应该是那些家伙了。那时候我还有听说那些家伙似乎在贩卖这什么违禁品,但没想到居然会是掳之果实。“ “掳之果实到底是什么?” “洁琳皱着眉头不清楚的问了起来。 “那是不管在人间界还是魔界都十分常见的果实,有着魔性的魔力。吃了那种果实的女性,会因为吸收了那种魔力而变得越来越妖艳诱人,并且性欲旺盛,当食用到了一定的量时,一旦该女性和男性相交,得到了精元之后,就会变化成次级魅魔…………一发不可收拾。最主要的是,一旦变成了魔物,就没有任何办法变回人类了。” 里奥的解释中带着自责的语气,他痛恨自己当时没有注意到如此重要的一点,痛恨自己没能好好的保护住自己的爱人。而洁琳听了之后,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毕竟,这里可是教国,还是教国的引以为豪的出名的小镇。要是被教会的人知道了这里有魔物的话,那可绝不是闹着玩的。 “你还有一件事没说呢,里奥先生。” 和里奥与洁琳一样呆若木鸡的表情,沉默已久的芙挞也终于是开口说话了。可是,她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整个房子内那绝望的气氛便更加的浓厚了。 “明天会有总教会的人来托鲁镇进行视察,再加上托鲁镇是个四面环山的小镇,能够离开托鲁镇的就只有一条路而已,你们现在逃的话,估计也只会遇到已经前来的教会的人而已。再加上,听爷爷说这一次来的人是十分难缠的家伙,所以…………” 没错,别看托鲁镇只是个小镇子,但它却坐落于一个十分微妙的位置,四面环山的托鲁镇,能与外面的其他地方想通的就只有一条路而已。当然,想要翻山越岭也是不可能的,围绕着托鲁镇的一面,全都是悬崖峭壁。这也是教国很重视这里的原因之一,因为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这时间,这地点,这人物,让在场的几人都不得不认为,这是不是有谁在一手策划的……当然,这还真的只是完全的巧合而已。 “里奥先生,你要怎么办?是要履行教国军人的职责,将变成魔物的洁琳姐姐杀掉?还是要作为洁琳姐姐的恋人,不管发生事情都保护她呢?” 芙挞一改之前绝望的脸色,认真的看着里奥。 “那还用说吗……洁琳在刚才变成魔物的时候我就说过了。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的爱着她,保护她。所以,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我都要和洁琳一起活着离开这里。” 温柔的抱住洁琳,里奥心意已决。而明白了里奥决意的洁琳,也依偎在了他身上。看着他们如此恩爱的样子,芙挞叹了口气。 “呼~没有要牺牲自己的意思呢……既然这样,就让我来想办法帮你们离开这里吧。毕竟爷爷说的那个要来视察的家伙我也算是比较了解,或许真能让…………” “别开玩笑了……” 芙挞话正说一半呢,一直像是在沉思中的克里斯汀突然间说话了。 “别给我开玩笑了!” 他激动的大喊了起来,双目无神的看着拥抱在一起的洁琳和里奥。 “事到如今你还说些什么漂亮话!什么要一直爱着她保护她啊!!一定是这样的!对了!你只不过是对姐姐的身体有意思罢了!不然的话!身为一个教国的军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对方是魔物之后还自愿的继续和她干那种不要脸的事情!! 这一次,里奥可受不了克里斯汀的这种失去理智的话了。 “克里斯汀!就算是你,这次我也不能忍了!我知道你喜欢洁琳,但你再继续这样纠缠下去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放弃洁琳吧!” 虽然也动了怒气,但里奥依旧是没有对克里斯汀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可是,看上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的克里斯汀根本就不管他说的话,还是自顾自的大喊起来。 “你既没保护好姐姐!如今还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果然!你是想把姐姐供出去然后自己来处置姐姐吧!你这个人渣!!想着要自己保命所以要出卖姐姐吗!这样你就可以继续升大官发大财了吧!!姐姐!不要再管这个人渣了!和我一起逃跑吧!!和我一起的话!镇子里的大家一定会放过我们的!!!” 一开始因为弟弟再次发怒,洁琳还以为他要责怪自己,没想到他竟然说出些如此自私难听的话来。明明是以为自己在也听不到的“姐姐”的称呼,却在克里斯汀的口中一次又一次的喊了出来。但她却一点都不开心,倒不如说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生过气。看着自己亲爱的弟弟失态的样子,洁琳慢慢的站起了身,朝着他走去。 克里斯汀看着洁琳向自己走来,以为姐姐打算和自己一起走了,那愤怒的脸一下子就变成了开心的笑脸,只是他的双眼,依旧那么的无神。 “姐姐!!妳终于明白了吗!!那家伙根本就没爱过妳!妳会变成这样也是那家伙害的!都怪那家伙欺骗妳的感情!!所以妳才会和那个人渣干这种事情的对吧!!再继续跟他在一起的话!明天姐姐你就会被出卖了的!!快跟我一起……” “啪!” 可是,迎来的却不是洁琳的话语,这一巴掌估计是洁琳这辈子第一次动手打人,房子里,回响起了只是听上去都觉得痛的响声。比起洁琳变成魅魔还要令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芙挞和里奥两人吃惊的下巴都快掉下去似的…… 而克里斯汀则是捂着自己痛的发烫的脸颊,他那几乎能匹敌女孩子般的白哲的脸蛋红肿了起来。而洁琳本人,虽然好像对自己的行为也有些惊讶,但她却没有一丝后悔,依旧用难过且愤怒的眼神俯视着克里斯汀。 “就算是克汀!也说的太过分了!!里奥不是那样的人!我很清楚他内心的想法,而且他也接纳了变成这样子的我。倒不如说,明明是我自己受不住诱惑吃了那种来历不明的东西才变成这样,他却依然爱着我,他的爱是真的,我相信他!” “那我呢?” 克里斯汀依旧捂着自己的被扇了一巴掌的脸,抬起了头,面无表情的,用他那无神的双眼看着为里奥辩解的洁琳。 “我的爱是假的吗?我没接纳变成这样的你吗?” 被如此问到的洁琳突然间就失去了刚刚的气势,愣住了,在她还没能回答的时候,克里斯汀依旧面无表情的追问着,可是,眼泪却如同崩塌了的堤坝,不停的流过他的脸颊。这给他那红肿发烫的一边脸,带来了些许的凉意。 “你的爱绝不是假的,我也知道你会接纳变成这样的我,但是我选择的是里奥。我不会再犹豫不决了,这样只会继续伤害到你而已,克汀。我爱的人,不是你,是里奥。” 虽然愣了一下,但洁琳还是很坚定的回答了克里斯汀的问题。在她背后的里奥,听到了这话,内心感到了感动与些许的优越感。洁琳知道自己对她的忠贞不移,并且从她那摇摆不定的感情中选择了自己,甚至不惜让她用过激的方式来证明她对自己的爱。为了自己,她出手教训了和她在一起许久,一直被她溺爱着的亲弟弟。 “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崩坏了的感情,克里斯汀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内心,忘我的哭了起来……他的哭声,让听到的人都感觉到了那份不甘与绝望。 “克汀。” 终究还是不忍见到自己的亲弟弟如此痛苦的样子,洁琳那坚定的脸出现了些许伤心的表情。想要像平时一样,紧紧的抱住他,温柔的抚摸他的头发,好好的安慰自己可怜的弟弟,让他知道自己是在乎他的。 “滚开——!!” 可就在洁琳想要做身为姐姐的她应该做的事情时,再次意想不到的事情让芙挞和里奥彻底无语了。克里斯汀恶狠狠的推开了洁琳,那力气甚至能让娇弱的洁琳直接飞出了一小段距离,还好被里奥给接住了。 “妳不是——!!妳不是姐姐——!!你这个该死的魔物——!!竟敢变成姐姐的样子——!!呵啊……哈啊!呜咳咳……!姐姐不可能会为了别人打我的——!姐姐最疼我了……!她不可能会打我的……!妳这个混蛋!!妳这个不贞的魔物——!!!快说!妳把我姐姐藏哪去了!!快把我的姐姐还给我啊啊啊啊——!!!” 一边大哭一边大喊,他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摇着头,冲着洁琳咒骂起来。毫无疑问……他疯了,在谁看来都会是,也只会想到是,他疯了。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接受不了最爱的姐姐被别人抢走,接受不了最爱的姐姐变成了魔物,接受不了最爱的姐姐为了别人动手打了自己。眼前的人,可能除了芙挞外,都是他讨厌的人,都是他不可饶恕的人!一个是从自己身边抢走了最爱的姐姐的人渣!一个是变成了姐姐的样子还动手打了自己的魔物! 疯狂的哭喊着的克里斯汀让另外三人哑口无言,除了里奥之外,另外的两人也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而落下了眼泪。自己最爱的人因为别人而疯了;自己最喜欢的人因为自己而疯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们的心中浮现出了无限的问号,她们焦急而又无助,只能够干着急的落下了无可奈何的眼泪。曾是那样惹人喜爱的孩子,如今却疯狂而不讲道理;曾经那样子楚楚动人的可爱的长相,如今却因疯狂的哭喊而扭曲了嘴脸;曾经让人觉得动听的铃音,如今却只会叫出难听的咒骂声;曾经是那么柔顺漂亮的头发,如今却被他挠扯的粗糙难看。这样的变化,让她们在一时间接受不能,连动一下身子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失去了理智的克里斯汀在那里发疯。 “克里斯汀!!快住手!!” 里奥实在是看不下去,代替没办法动弹的两人,他决定去压制住发疯了克里斯汀。这时,他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可没想到,在这种状态下的克里斯汀,竟然还能使出预知未来和舞步这种高超的技巧来躲过自己。可能是家里的水果刀,克里斯汀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把刀子,迅速的朝着洁琳冲了过去。 虽然被冲了过去,但以里奥的身手,要在这一瞬间追上克里斯汀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在动身前喊了呆若木鸡的芙挞一声。 “哈!?” 似乎是对里奥的喊声有所反应,芙挞用她惊人的领悟力一下就了解到糟糕的现状,克里斯汀竟想要伤害洁琳!顾不得多想,她也快速的冲向了洁琳。 明明只是在小小的房子里而已,但彼此之间的距离在他们看来确实如此的遥远。克里斯汀已经离得洁琳很近了,但里奥和芙挞的速度绝对要比他还快,全速的情况下,要阻止克里斯汀并非难事。可是,面对看上去发疯,做事却干净利落,并且行动显得极其巧妙的克里斯汀,这一点距离的阻止,却就成了一件难事。 克里斯汀早就准备好应对他们两人的追击,用力的将身上的绷带扯了下来。早就因为动怒而开裂的伤口,不仅让绷带染成了红色,还让绷带带上了不少的鲜血。 “什么!?” “唔!?” 洁琳仅仅只是因为看到了克里斯汀如此多的血就迟疑了下来,而里奥则是因为行动过快,被早有准备的克里斯汀所扔出的绷带和溅出的血液阻挡了视线。为了防止被血液溅到自己的眼睛,里奥转开了脸,并稍稍的低下了头来回避绷带。 但是,这么做的话,无疑会迟上一点点。尽管真的只是一点点而已,但还是为克里斯汀争取了时间。 “我要杀了妳这办成我姐姐模样的臭魔物——!!” 双手紧握水果刀,做出了平时练习过很多次的挥剑动作,发疯的克里斯汀早下了杀心。利用他争取了的一点点时间,他快速的竖着挥动了那锋利的刀刃。 但是,这个世界就是充满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平时柔弱不堪的洁琳,是绝对避不开这夺命一击的,可现在她不是了,她已经不是人了,拥有了不详的魔力,她成了次级魅魔。她刚刚还因为这个身体而感到绝望时,却没想到因为比人类要强的身体能力和会飞的能力会救了自己一命。 “呃啊!!” 洁琳那有着些许粉红色的透明的尾巴,被克里斯汀切断了一大截。虽然没被砍中身体,但尾巴对魅魔来说也是十分敏感的部位,被这样狠狠的切断了尾巴,对刚成为次级魅魔而全身敏感的她来说,完全是足够让她疼晕过去的伤害。 将自己切下来的尾巴抓在手里,克里斯汀依旧不解恨的转过了身子想要继续补刀,却被因为见到洁琳倒地而过于激动的里奥一拳揍飞。虽然激动了,但里奥还是顾虑到了克里斯汀身上的伤,所以控制了力度的揍在了克里斯汀的脸上而已。这下,克里斯汀的两边脸都被这对情侣给打了………… “克里斯汀!?” 看见被揍飞了的克里斯汀,芙挞又一次的回过神来,快速的跑到了他身边。还没等芙挞来扶起自己,克里斯汀就因为亢奋状态而无视了脸上的痛楚,一边大笑着,一边酿跄的站了起来。 “你们这对异端!我要去告诉卡布奇爷爷!我要去告诉来视察的总教会的人!!让他们把你们都给解决掉!!!啊哈哈哈哈哈哈————!!!!” 抓着自己砍下来的洁琳的尾巴,克里斯汀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就这么大喊大笑的跑出了他的家…… 里奥并没有去管扬言要告密的克里斯汀,抱着失去了意识的洁琳,他痛心叫着洁琳的名字。而芙挞则是看着里奥和洁琳,有些担心的说。 “放心吧,我不会让克里斯汀乱来的。要不然,到时候最为后悔伤心的,一定还是克里斯汀他自己而已。” 说罢,她也转身走出了这个一时间喧嚣不停的小房子,追赶着克里斯汀而去了。 在芙挞走后,里奥将洁琳抱上了床,为她盖上了被子,静静的坐在床的旁边看护着她。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伴在你身边的……” 里奥轻轻的握住了洁琳的手,这让她那痛苦的表情稍稍的放松了下来。见洁琳的表情稍微的缓和了下来,里奥微微的笑了笑,吻了吻洁琳的脸颊,将自己的爱传递到了洁琳的心里。 芙挞全速的跟着一路上看到的血迹跑着,这让她感到不安。虽然是多亏了这些血迹,芙挞才能确认克里斯汀到底朝哪里走了,但这个出血量,对克里斯汀这样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过多了,多到了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已经不省人事了的地步。 “克里斯汀!?” 追着血迹跑了一会后,芙挞终于见到了在前方路上一晃一晃的克里斯汀。芙挞赶紧的赶了上去,扶住了几乎都已经站不住了的他。 因为大出血而变得十分虚弱的克里斯汀,双眼似乎已经暂时性的失去了视力,空虚的双眼失去了焦点,他艰难的问了一起来。 “是……咳咳!哈啊……芙挞…吗?” 在这种情况下都能够认出自己,这让芙挞十分的高兴。但现在的情况,可没办法允许她开心笑出来。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撕成了条状后,勉强的包扎了一下克里斯汀的不断流血的伤口,然后用公主抱的方式将克里斯汀整个人给抱了起来。 “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你忍耐一下……!” “不要……咳咳!去妳家…不要……去医院。” 被抱在了芙挞怀中的克里斯汀用他仅存的意识,用强硬的态度表示着自己想去卡芙挞的家。 “你还在想要举报的事情吗!?那可是洁琳姐姐呀!?要是到时候真被教会的人发现,可就会被处死的啊!?” 芙挞想为里奥和洁琳他们做点什么,努力的劝说起来。可是克里斯汀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一句话,已经筋疲力尽的他嘴巴一张一合的憋出了一句话来,让芙挞直接就折服了。 “求……妳了,不然……咳咳!哈啊…哈啊,我一定会……恨你一辈子的。” 芙挞是真心喜欢着克里斯汀的,喜欢……爱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此时克里斯汀用这幅凄惨的样子来请求芙挞,还说出了不然会恨她一辈子这样的话,这让她根本就没办法再违逆克里斯汀的意思。 实在是没有办法,芙挞只好乖乖的带着克里斯汀回自己的家里。 “怎么回事!?” 当芙挞抱着伤势严重的克里斯汀回到自己家时,见到这个样子的卡布奇惊讶的同时,赶紧的让芙挞进屋子里将克里斯汀放下。 “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克里斯汀会从医院里出来?而且伤势还变重了!?” 嘴里一边问着芙挞,一边熟练的做起了各种应急措施。芙挞则是一句话都不说的全力的用治疗术治疗克里斯汀。见她一脸复杂的表情,卡布奇也没有再多问些什么,也配合着芙挞,帮助克里斯汀处理伤口。 在两人的合作下,克里斯汀的伤一下子就好了很多,虽然依旧处于贫血状态,但伤口已经被治愈了许多,而且也被很好的包扎了起来。克里斯汀的脸色总算是好了些,此时已经是深夜三点多的时间了。 “这次可以说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卡布奇端来了两杯茶,放了一杯在芙挞眼前,和声和气的问道。 “爷爷,明天真的会有总教会派来的人来视察对吧?” 拿起了茶杯,芙挞小酌了一口,没有回答卡布奇的问题,反而是反问了其之前卡布奇就和她说过的事情。 “是啊,差不多明早就要到托鲁镇了吧,估计现在在路上休息了。” 卡布奇也喝了一口茶,没有在意芙挞为什么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他是个不喜欢强迫别人的人,所以他才被很多的人尊敬爱戴着。 “派来视察的负责人是理查德那家伙么……” “是啊,就是那个难缠的家伙。而且,我收到消息说,这一次,他还带上了他的儿子德纳森过来。” 芙挞很难得的不带敬语的称呼卡布奇认识的人,理查德。差不多是芙挞父辈的这一代人,但是却因为出身名贵,十分的狂妄。虽然也是个有着相当实力的人,而且也有着不错的功绩,但他却将自己和卡布奇认作是同样的身份,非常无礼的直呼卡布奇的名字。是个很惹人讨厌的家伙。而他的儿子,不愧是继承了理查德的血脉,也是个和他父亲一副德性的家伙。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居然看上了芙挞,经常向芙挞示爱。这也是芙挞为什么超反感这对父子的原因。 “偏偏是这对父子…………怎么办才好啊……?” 芙挞握住双手撑着下巴,皱紧了眉头烦恼了起来。她正在绞尽脑汁的为里奥和洁琳想办法,而看着自己的俗女一直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卡布奇就明白了一定有不可以告诉自己的原因。虽然年龄差距很大,但毕竟是爷孙两人住了这么久,卡布奇还是很了解芙挞的行为的。 “等到你愿意告诉我了再说吧,已经很晚了,明天反正不用上学,你就好好的睡一觉吧。” 将喝完茶的茶杯端起,卡布奇的后脚刚要踏出房门时,芙挞突然间就开口了。 “谢谢你,爷爷。” 可爱的孙女难得的道谢,让卡布奇不禁的微笑了起来。 “晚安,我的姑娘。” 在卡布奇关完门后,芙挞看了看床上正平静的喘息着的克里斯汀,他那还没消退的红肿的脸,让芙挞感到十分的心疼。为了不让克里斯汀到时候因为后悔和罪恶感而受伤,她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帮里奥和洁琳逃跑。 叽叽喳喳,鸟儿们用它们独有的歌唱来迎接新的早晨。空气很清新,天空那薄薄的浮云在慵懒的飘动着,枯叶在秋风的吹拂下不舍的离开了树枝,让人感到了丝丝的凉意。这一天的托鲁镇,有不少的人在这秋凉的早晨中醒来。 “早上好,洁琳。” 洁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因为窗帘没有被拉开,房内显得比较阴暗。当她朦胧的转过头时,里奥微笑着和她打起了招呼。 “里奥……?我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从睡意中完全清醒过来,洁琳摇了摇头,回想不起昨晚自己为何突然就晕倒了。里奥扶着她,让她坐起了身子,将早已倒好的水递给洁琳后,慢慢的对她解释起来。 “昨天晚上……妳差点被发疯的克里斯汀杀掉了……还好妳避开了那一下攻击,只是被克里斯汀切掉了尾巴而已。” 喝完了一口温水暖了暖身子,听完里奥的话,洁琳总算是想起来了,昨天那一辈子都不会想到的场面,因为自己而发了疯的弟弟竟然拿着刀子要杀自己…………整个人一下子就灰暗了起来。 “为什么……仅仅只是一晚而已,为什么事情就突然变得这么糟糕起来。” 因为各种各样难以置信的事情交织在一起,让洁琳实在是无法整理好心情。昨天一天,简直就是一场可怕的灾难。看着爱人和家人为了自己而决斗;弟弟决定放弃他的感情而对自己换了称呼;和里奥因为爱的炙热而交合了起来;变成了魔物后被弟弟发现;为了包庇自己的爱人而动手打了自己最溺爱的弟弟;弟弟发疯失去理智想要杀了自己…………只是短短的一天而已,一切就都变了。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有我在这里,我会想办法的。” 抱着掩面而哭的洁琳,里奥不断的安慰了起来。才刚确立彼此之间的感情,就让自己深爱着的人一直伤心哭泣,里奥痛恨起了此时此刻无能的自己。而且,更重要的是今天,将会有总教会的人来托鲁镇视察。刚成为次级魅魔不久的洁琳还不懂得如何控制好自己的魔力,就算藏了起来也会因为魔力的四散而被注意到的,更何况昨晚发了疯的克里斯汀还养眼要去举报他们两个。 “里奥……” 洁琳那湿润的双眼深情的看着自己,让自己不得不想起了昨晚和洁琳交合的那种快感。这让他更加痛恨自己了……在这种紧要的关头,尽然还想着这种下流的事情。但是,洁琳似乎也有那个意思的样子,趁着里奥在自我反省的时候,她突然间的吻上了里奥,还将自己的舌头伸了进去,那是非常激烈的舌吻。 “哈啊!哈啊!里奥……能爱我吗?我……现在好像要。” 热吻后,洁琳似乎忍不住那身为魔物对肉欲的渴求,环抱着里奥的脖子,用渴望的眼神盯着里奥。而里奥也忍不住这种积极的求爱,主动的扑倒了洁琳。两人就像是要为了遗忘昨晚的不欢一样,忘我的交合在了一起。 另一边,卡布奇家,芙挞还是躺在椅子上睡着,克里斯汀将被子盖好在她身上后,静悄悄的打开了房门出去了。 “早上好,卡布奇爷爷。” 刚走出了房门,克里斯汀就遇到了在门口晨练的卡布奇。听到了克里斯汀的招呼,卡布奇停下了正在做的热身,转过身来想要对克里斯汀说好。 “哟,克里斯汀,真早…………啊?” 可是,在他眼前的克里斯汀的氛围,却和以往要完全的不同。极其冷静成熟的样子,全身上下散发着坚定的气场,以及那对空洞无神的双眼,让卡布奇以为是自己上了年纪老花眼了,轻轻的揉了揉眼睛,再一次看了看眼前这个陌生的孩子。 “你是克里斯汀?” 再次定睛一看,那确实是克里斯汀没错,可是感觉上却完全跟变了个人似的。 “您在说什么呢?当然是我啦。” 克里斯汀对着卡布奇露出了平时所见的笑容,但这个笑脸却不在是那种在分享快乐的气氛,而是令人感到了一种恶寒的笑容,像是在预示着什么不幸的事情一般。这不禁让百战沙场的卡布奇打了个寒颤,他确实是久违的感到了恐惧感。 “克里斯汀,昨晚……” 对克里斯汀的这个变化异常在意的卡布奇正要开口询问时,一声熟悉而又讨厌的叫声让他不得不将到了喉咙的话给吞了回去。 “哟!卡布奇~大清早的就在你家门口出现,是想要来迎接我们吗,啊?啊哈哈哈哈!!” 显得有些不欢,卡布奇还是将连转了过去。长着一张让人看了就觉得讨厌的嘴脸,那八字胡下的嘴露出了奸诈的笑容。在他身边的,则几乎是他的缩小版,虽然长得还算英俊,却也给人一种颇为讨厌的第一印象,主要是因为他们那让人讨厌的不可一世的笑脸。 “就只有你们两来了而已吗?” 没有想要和他们多说话的意思,卡布奇看了看他们的身后的问道。 “军队的话正在你的部队那边歇着呢。要知道虽然是乡下地方,但也算是教国的要地之一,既然我被总教会亲自点名了,当然不可能那么随便的了。” 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很是得意的听着胸膛。而在他身边的德纳森则是无礼的对着卡布奇问了起来。 “呐老头,芙挞呢?怎么没见她人啊。话说旁边的这个女孩是谁啊?没见过呢。长得也不错嘛。 似乎是将克里斯汀当成女孩子了,德纳森很没礼貌的就走过去抓起了克里斯汀的手,说。 “呐,你长很可爱嘛。要不要和我好好玩玩啊。” 对着克里斯汀淫荡的笑着,让克里斯汀一时间无言的用空虚的眼神盯着他看。然后,见克里斯汀没有反应,他似乎还想要亲上克里斯汀的嘴唇。 “啪!” 一声嘹亮的响声,德纳森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直接就后退了好几步。 “混蛋!是谁敢打我!!” 突然间的巴掌让自大的德纳森不爽了,放肆的怒吼了起来。 “是我又怎么样,你这个该死的色鬼。” 芙挞护在了克里斯汀的身前,用着很不屑的眼神瞪着德纳森。德纳森见是芙挞,怒颜立刻就转变成了得意的笑容,对着芙挞说。 “嚯嚯~既然是妳那就更好了。我爸爸和老头都看见了,是妳先动手打人的,为了赔罪,今天妳就好好的陪在我身边吧。” “神经病。” 根本就不想去理睬德纳森,芙挞回过身来,温柔的摸着克里斯汀的脸问。 “没事吧,克里斯汀?那小子没对你做什么坏事吧?” 面对着担心的芙挞,克里斯汀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想到什么了什么似的再一次的冷笑了起来,这个冷笑让芙挞感到了不明的恶寒。她不安了起来……这一瞬间的恶寒,让她明白了克里斯汀这个冷笑的含义。 “您就是总教会派来视察的大人吧?我想要向您报道一件好事情。” 轻轻的推开了芙挞,克里斯汀开心的走到了理查德的眼前,动作有点像可爱的少女,很有礼貌的向着他行礼后,用惹人恋爱的笑脸说道。 “嚯哦~?很不错的小女孩嘛?有什么好事情要告诉我的啊?” 因为克里斯汀的礼貌,理查德似乎蛮中意他的样子。 “他可是……” 正当卡布奇要开口说什么时,克里斯汀突然的提高了音量,打断了卡布奇的话。 “托鲁镇里有魔物在哟!!”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笑嘻嘻的克里斯汀本人以外,其他人都傻了。 目瞪口呆,所有人一时间都没能理解到克里斯汀所说的话。然后一小会,理查德又大笑了起来。 “啊啊哈哈哈哈!!还真是好事情呢。小女孩,玩笑开得还真……。” “不是开玩笑哟?变成魔物的就是我的姐姐。而且,她已经把里奥先生给勾引了哦。” 没等理查德说完,克里斯汀再一次的打断了别人的话。他那认真的笑脸让本以为只是小孩子说说玩的理查德不禁的相信了起来。 “你说什么!?洁琳变成了魔物!?还勾引了里奥!?” 卡布奇惊讶的抓住了克里斯汀的肩膀摇晃了起来。 “是啊,我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卡布奇爷爷应该很明白的吧?” 卡布奇从那空洞的眼神中什么都看不出来,以至于他第一次觉得克里斯汀的笑脸是那么的令他不爽快。可是,克里斯汀是个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的孩子,这一点卡布奇是确信的,更何况是关于到了他的姐姐。 “他们在哪!?” 可能是因为联想到了昨晚克里斯汀受伤晕阙,芙挞又对自己只字不提的原因,卡布奇开始焦急了起来,一时心急的问了起来。 “要去抓他们对吧?也是呢,卡布奇爷爷可是要保护托鲁镇的大部队队长呢,而且连来视察的这位叔叔也在,怎么可能会在知道有魔物出现的情况下还不管呢。” 克里斯汀那令人感到恶寒的笑脸更加的灿烂了起来,还转过身去也对理查德也笑了一下。 “哼嗯!那是当然!不过,你还真是老了呢,卡布奇。还需要一个小女孩来告诉你托鲁镇里有魔物存在,果然你已经不行了呢。还好今天我过来了,就让我来帮你一把吧。” 有些嘲笑的口气,理查德自大的表情更加的明显了起来。但卡布奇可没有心思去管这个没礼貌的家伙,他现在正在理清着头脑思绪。 ‘洁琳变成了魔物?里奥还被勾引了?再加上克里斯汀的变化,还有他昨晚伤势加重失去了意识,以及芙挞没办法对自己开口说明…………难不成真的……?’ “我去换件衣服,然后就带你们去。不好意思,请稍等一会儿吧。芙挞,跟我来。” 很有礼貌的鞠躬后,克里斯汀拉着芙挞跑进了房子里。 “怎么样?德纳森,我觉得那个女孩子不错,长得不比芙挞差,而且还温文尔雅,很有礼仪,跟我们这种出身名贵的人非常的般配呢。” 摸了摸八字胡,理查德审视着克里斯汀离去的背影。 “你在说什么呢父亲。我可不是那种会半途而废的男人,既然遇到这样不错的女孩,当然是要一起搞到手了。” 坏笑的盯着很要好的牵着手离去的芙挞和克里斯汀,德纳森得意的回答着他的父亲。 “啊哈哈哈哈哈!!说的好!不愧是我儿子!!” 对自己儿子的回答非常满意的大笑了起来,理查德很高兴的拍了拍德纳森的肩膀。而不爽他们父子这种态度的卡布奇,一个跨步就站到了他们眼前,阻挡着他们的视线说。 “既然决定了要去讨伐魔物,那么就请两位也准备准备吧。” 卡布奇的嘴脸让理查德父子扫了兴,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身要走。而就在这时,已经跑到了卡布奇房子门口的克里斯汀突然挥着手大声的喊了起来。 “来视察的叔叔!卡布奇爷爷!记得要把所有的部队都带上!不然恐怕会被他们给抛掉了!记住哦~~!!” 说罢,就头都不回的进了房子里。 因为听到了克里斯汀的喊声,理查德又一次的住转过身来对卡布奇得意的说。 “嚯~恰好,我顺便让你看看我的部队和你的部队的差距吧,卡布奇。让你知道接下来要把你给踩在脚下的的人室友多么的了不起。啊哈哈哈哈!” 这一次,他总算是真的走了。可是,卡布奇并不为理查德的挑衅所动,他更加担心的是里奥和洁琳的事情。于是,他决定以防万一,在召集所有部队的同时,还要准备好和理查德的部队发生冲突的可能。尽管身为教国的军人,但他还是深知自己就算看见他们成了魔物和叛徒,也不可能会无情的处死他们这一点。 没时间多想,连回房子里吃早饭的念头都没有,卡布奇快步的离开了。 “你真要带爷爷和那对讨人厌的父子去找洁琳么!?爷爷还好说,那对笨蛋父子只要是为了能功绩的话,就算有爷爷在场也保不住洁琳姐姐和里奥先生的啊!?洁琳姐姐会被处死的呀!?” 克里斯汀的行为让芙挞非常的气愤,她真没想到克里斯汀最终真的是要这么做。当然,他气的是克里斯汀失去理智,为了一时的报复而这么做的行为,她最终还是害怕失去了洁琳的克里斯汀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妳在说什么呢?那个家伙可不是姐姐哦?那种淫乱而又暴力的魔物,怎么可能是温柔又害羞怕生的姐姐呢?好了,别再多说废话了,快把你的衣服拿出来给我穿吧。这是我第一次穿女装呢,而且还是芙挞的衣服。” “诶?” 看着克里斯汀兴高采烈的样子,芙挞却在这一瞬间摸不着头脑了。 “诶?什么?克里斯汀要穿女装?还是我的衣服?” 似乎还没理解到这超乎她想象的事情。 “是啊?不然你要我穿着那破破烂烂的衣服么?还是要我去穿卡布奇爷爷那中大得穿不了的衣服啊。” 克里斯汀淡定的解释给茫然的芙挞听。 “哦……哦哦!是这样啊!也是呢!说的对呢!我还以为克里斯汀因为打击过大突然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兴趣呢。” 芙挞松了一口气,走到自己的衣柜前想要拿衣服时,再一次的愣住了。 ‘诶……?等等。这可能是克里斯汀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穿女装的机会也说不定啊!?克里斯汀要穿女装哦!?那个可爱得跟女孩子一样的克里斯汀要穿女装哦!?还是穿我的衣服哟!?诶!?难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明明事态都变得这么不得了了,突然间就给我圆了人生的一个梦想算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在这种紧要关头我还在想这些糟糕的事情啊!?可是!那可是克里斯汀的女装哦?连洁琳都没见过的克里斯汀的女装哦!?啊!不行!都这个时候了!我还在纠结什么啊!?赶紧给克里斯汀衣服穿,然后想办法帮洁琳和里奥脱围才是啊!对……现在是克里斯汀没衣服穿才不得不穿我的衣服的……对,只是这样而已!’ 虽然对芙挞来说是个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但其实这只不过是刚过几秒钟的事情而已。芙挞打开了她的衣柜,将她放在了一边的衣服拿了出来。那是卡布奇在芙挞生日的时候买给她的,因为是非常可爱的类型,让芙挞不好意思穿,于是就一直藏在了衣柜里。如今,没想到它竟会派上这种用场。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来吧!克里斯汀!你穿这一件吧!因为是新衣服我还没穿过!所以你不用顾虑什么!尽情的穿上它吧!”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芙挞莫名的“哈啊哈啊”喘着粗气,双眼中透露出了些许下流的眼神。可是克里斯汀却丝毫没有在意,直接就在这种状态下的芙挞面前脱下睡衣和睡裤。顺带一提,克里斯汀身上穿着的是芙挞的睡衣,因为是芙挞自己选的中性的睡衣,男女皆可穿,所以算不上是女装。可尽管如此,穿着这一身中性睡衣的克里斯汀还是被理查德和德纳森当成了女孩子。 这大概是芙挞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见克里斯汀的裸体。犹如女孩子般细嫩白哲的肌肤,匀称漂亮的身材,纤细光滑的美腿,可爱圆润的屁股。克里斯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刺激着芙挞的底线。亢奋的她甚至发现了自己那不应该存在的男性器官,竟然精神的站立了起来。脸泛红晕,呼吸急促,浑身发热,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如此的好色下流。 克里斯汀脱剩下了四角内裤,不是很熟练的将裙子给穿了起来,由于自己练过舞蹈,筋骨较为柔软,所以很轻松的就靠自己将背后的拉链给拉了起来。那是一件很可爱的连衣裙,鲜艳的色调和活泼的可爱的图案,让穿着它的人显得非常的开朗可爱。可是,在芙挞来看确实截然相反,不如说正是因为被克里斯汀穿上了,所以才显得这件衣服那么的出众可爱。 “怎么样?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两手捏着裙摆,克里斯汀歪着小脑袋的问着一直死盯着自己看的芙挞。 “哈啊……!哈……!奇…奇怪?要说奇怪的话,应该是穿上这件连衣裙的你实在是太合身太可爱了吧!好可爱啊!克里斯汀!!!你为什么这么可爱啊!!” 因为克里斯汀这惹人怜爱的身姿和动作,让芙挞安奈不住内心的野兽,彻底的爆发了。她忘记了克里斯汀的伤势,紧紧的抱住了克里斯汀,不断用自己的脸颊来蹭克里斯汀的脸蛋,紧紧的抱住他的同时,还空出了另一只手来,没节操的在克里斯汀的身上不停的游走乱摸。 明明才十四岁,竟然就有了这样的色欲,看来芙挞也是积压了很久。不过,克里斯汀可不会乖乖的被芙挞这样子乱来,他只是一句话而已,就直接把发狂的芙挞给镇住了。 “再乱来的话,我可能到死都会一直恨透妳呢。” 仿佛听到了“咔”的一声效果音,芙挞整个人都僵住了。这句话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大杀器,一旦这句话“出鞘”了,芙挞就只能乖乖的听话而已。 吓得心都凉了的芙挞,慢慢的,慢慢的,从克里斯汀的身上移开。 然后突然间的双膝跪地的向着克里斯汀道歉起来,连一直表现得很冷静的克里斯汀都被吓了一跳。 “对不起!!!克里斯汀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那个……克里斯汀实在是太可爱,我实在是忍不住……啊啊啊啊~~~!只跟本算不上理由啊!总而言之真的是对不起了啊!!!克里斯汀!!!求你不要讨厌我!!!求你不要恨我啊!!!” 激动得都快哭了的芙挞不断的向克里斯汀求饶着,当然,那句话只是为了让芙挞停下那种不得了的行为而已,并没有真正字面上的意思。克里斯汀微笑着蹲下了身子,双手捧住了芙挞的脸说。 “放心吧。我不会讨厌芙挞的,当然更不会恨妳了,所以接下来你就不要跟过来了。不然,你如果在场的话,恐怕卡布奇爷爷会因为妳包庇那个叛徒和魔物,以至于会和那个总教会派来的叔叔打起来的吧。总而言之,这一次你就不要来了。我会带卡布奇爷爷和那个叔叔去封锁出路后,再带他们去包围那两个家伙的。等解决了他们,我就再吹笛子给妳听吧。” 那对虚无的双瞳,让芙挞缓过神来,她再一次记起了,克里斯汀已经完全的将洁琳当成是变化成他姐姐样子的魔物而已。 留下了呆滞了的芙挞,克里斯汀穿着那身芙挞给的连衣裙,高高兴兴的出门了。 “怎么办!?怎么办!?克里斯汀是认真的!出路被被包围了的话,就算我去通知了里奥先生和洁琳姐姐也根本没用啊!到底该…………诶?刚刚克里斯汀说……再吹笛子给我听?等等……吹笛子……克里斯汀经常去的那个森林,对了……!我记得听爷爷说过,当初那帮劫匪不知道是怎么来到托鲁镇的………而且克里斯汀曾和我说过,他曾在那片森林里吹笛子的时候,见到过一个很黑很深的洞穴……莫非?虽然不能确定,但已经没有退路了,得赶紧去通知里奥先生和洁琳才行!对不起了克里斯汀,可能要让你挨骂了,但到时候我一定会袒护你的,所以请你原谅我吧!” 找到了一丝希望的芙挞,用上了卡布奇交给她的强化肉体的魔法,用尽了全力跑向了洁琳和克里斯汀的家里去。由于知道了镇子里会来总教会的人,所以他们应该是会继续呆在离镇子比较远些的姐弟两人的家里。所以芙挞才会这样连想都不用想的朝着克里斯汀和洁琳的家里奔去。 “我们……在干什么呢……” 在激烈的交合了好几次后,两人终于消停了一会,赤身裸体的躺在了床上,相拥在了一起。洁琳无奈的笑了笑,呆呆的看着他们家那熟悉的天花板。而这时,都已经是快要接近中午的时候了。 “呵呵,是啊……明明都快要成瓮中之鳖了,却没想到反而意外的冷静呢。” 里奥也跟着洁琳一起无奈的笑了笑,但他并没有看着天花板,而是侧过了视线,看着洁琳那迷人的侧脸。 “果然变成了魅魔了呢,得到了精元后就变得精神多了呀。这或许是件好事,兴许待会可能就会因为妳有精神了而有办法逃掉呢。妳知道昨晚妳晕倒过去之后,我有多么的担心吗?” 怜惜的用手背抚了抚洁琳的侧脸,洁琳也回应的握住了他的手,微笑的说。 “我当然知道你会担心,所以很对不起,要你担心了。不过我现在没事了,有你陪伴在我的身边,不管最后怎么样,我都不会害怕。” 将自己的脸贴在了里奥的胸膛上,里奥也将她拥入了自己的怀中,两人深情的对视,又一次的点燃了体内的欲火,唇与唇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 “洁琳姐姐!里奥先生!” 就在两人嘴唇之间的距离林近在咫尺的时候,芙挞大喊着他们的名字,气势汹汹的冲进了房子里。两人被突然而来的芙挞吓了一跳,瞬间就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有些害羞的拿被子遮住了身体。 “你们还在干这种事情!看来是真的变成魔物了呢……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把衣服穿好!准备逃走吧!” 听到芙挞的话,两人欣然的笑了笑,洁琳呵呵的笑着说。 “看妳的反应,果然克汀已经去向教会的人和卡布奇爷爷举报了呢。既然真的是这样,那唯一的出路就一定会被封锁,我们根本就逃不出去,就算藏在了托鲁镇里或者镇外,被找到也只是迟早的问题而已。” 洁琳和里奥已经做好了赴死的觉悟,知道无路可逃的他们,已经决定就算要死,也要死在一起了。可是,芙挞可不是为了让他们自杀才来这里的。 “别说那么多废话了!!赶紧穿上衣服跟我跑!你们还有得救!!” “诶?到底是……” 芙挞着急的催促着他们,但他们还是一脸狐疑的样子,正当里奥想要开口提问时,芙挞不耐烦的将他们的衣服捡起来就扔向了他们。 “都说了别废话快跟我走!没时间了!!能够活着在一起和只能相爱短短时间一起死掉!不是笨蛋的话你们就应该明白要选哪个了吧!!给我快点!!!” 里奥和洁琳的态度让芙挞不爽到了发怒的地步,这才让两人明白过来,芙挞可能真的是有办法的,而且很紧急,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所以,两人再也不废话的,赶紧就穿起了衣服,然后随着芙挞出门,而在离开时,洁琳不舍的回头看了看自己曾经的家,用自己刚拥有的魔力,勉强的将被芙挞撞坏了的门给关了起来。 “我出门了……克汀。” 在芙挞和里奥的催促下,洁琳终于狠下了心,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唯一的出路已经被我和理查德各自派了一半的部队去把守了,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卡布奇跟在了克里斯汀的身后说道。 “嗯,应该没问题了,就算是变成了夜魔的里奥,也应该是没办法对付那么多教会的士兵吧的吧,更何况还有这位叔叔的精兵在呢。” 克里斯汀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一路上似乎都在夸赞着理查德。不仅如此,他还一直对着德纳森脸红的微笑着,让德纳森以为他是对自己有意思。 “呐呐,你叫德纳森吗?和芙挞认识多久了?” 慢下了脚步来,克里斯汀走到了德纳森的身边和他搭话。 “啊~这个嘛,也算是认识了两三年了,虽然没怎么见面,不过以前还在教会的时候我们关系可是很不错的。” 一说到自己和芙挞的关系,德纳森一下子就骄傲了起来,好像真有那回事似的。这时候,克里斯汀却莫名的嘟起了嘴,双手挽住了德纳森的手臂。 “那么,你觉得我和芙挞,哪个比较可爱啊?” 有些挑逗的和魅惑的语气,克里斯汀专门凑到了德纳森的耳边问着。 这风骚的语气和那吹拂到了耳朵的气息,让德纳森禁不住的抖了起来,一种像是电流穿过身体的快感,让德纳森咧着嘴坏笑着说。 “我觉得你你比芙挞要可爱多了。怎么样,要不要成为我的女人啊?” 明明才十五岁,德纳森却像个色老头一样的抱住了克里斯汀的腰,稍为俊俏的脸上却露出了猥琐的笑脸。克里斯汀也是害羞的红了脸,继续的和他聊起天来,也因为如此,两人的脚步走的十分之慢。 “克里斯汀,你在干什么……” 卡布奇一脸奇怪的想要去拍克里斯汀的肩膀,却被理查德给阻止了。 “卡布奇,你也是老糊涂了,没看见年轻人在互相增进感情么?可别来妨碍我儿子,他可是将来要成为和我一样了不起的人,现在就应该让他放开手的去认识多些女孩子,以后好挑老婆啊,哇哈哈哈!!” 卡布奇一脸嫌恶的表情,甩开了理查德的手,想要说明白克里斯汀的事情时,又一次的被理查德打断了他的话。 “对了卡布奇,趁着年轻人在增进感情,我也跟你说说我的功绩吧。让你也瞧瞧,属于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那时候我可是………………” 被理查德烦得无奈的卡布奇只好乖乖的闭上了嘴,一边听着理查德的唠叨,一边寻思着克里斯汀到底在想些什么…… 因为克里斯汀和德纳森的关系,本来不是很远的距离却花费了不少的时间,连部队里的人都开始埋怨了起来。不过,该到的地方还是会到的,众人终于是来到了洁琳和克里斯汀的家。 “来人!给我包围了!” 首先下令的理查德,他十分果断的就派人将这个小房子给包围了起来。 “确实是感觉到了一小股不详的魔力,看来是在里面没错了。” 摸了摸鼻子下的八字胡,理查德确信的说道。而就在这时,一直揽着德纳森手臂的克里斯汀突然就放开了德纳森的手,对他伸着舌头做了个鬼脸,嘲笑着说。 “咧~啊哈哈哈!没想到居然到现在都没看出来,真是个笨蛋啊~~” “诶?” 面对一直很有礼貌却突然变样了的克里斯汀,德纳森时间反应不过来。 而克里斯汀则是跑到了卡布奇的身后,继续嘲讽着不明所以的德纳森。 “傻瓜~~我可是个男孩子,你居然没看出来,还在那里得意洋洋的,真是可笑~~还敢说自己很受女孩子欢迎呢,该不会只是被女孩子们耍的团团转而已吧?啊哈哈哈哈~~~” 克里斯汀没有停止的嘲弄,让德纳森一下子就愤怒到了极点。一向来自尊心都很高的德纳森根本就受不了这种可恨的玩弄,破口大骂起来。 “你这死人妖!娘娘腔!竟然敢欺骗我!啊啊——!真恶心!我刚居然被一个恶心的家伙抱着手臂!混蛋!你这个该死的人妖!!” 可是,对着德纳森愤怒的谩骂,克里斯汀却显得游刃有余。 “哼哼~被我这种恶心的娘娘腔人妖给骗了还得意洋洋的家伙,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呀~~啊!倒不如说比我惨吧~毕竟被我骗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呢,啊哈哈哈!只是说你傻瓜和笨蛋都算看得起你了呀。哦!对了,顺带一提,你现正正在骂的这个人呢,就是芙挞喜欢的人哟?真是可怜啊,刚才还听说你和芙挞关系不错呢,不过啊,芙挞喜欢的人却偏偏就是我呢。” 听到了这令自己震惊的事实,德纳森回想起了早上被芙挞扇了一巴掌后,反倒是对克里斯汀非常温柔,两人最后还很要好的一起牵着手走了。这对德纳森来说可就不得了了,不仅自己被戏耍,而且还被告知自己看上的人居然喜欢上了戏耍自己的人妖,他恨不得现在就抽出他腰间的剑来砍死嘲弄他的克里斯汀。 虽然卡布奇也觉得过分了,不过明白了克里斯汀刚刚那样子的原因是为了要嘲弄德纳森之后,却反而是觉得搞笑的“哈”了一声的笑了起来。由于克里斯汀躲在了卡布奇身后,德纳森的怒气没法得到倾泻,只好不爽的拔出了剑之后砍着地面进行泄愤。 “你确定洁琳他们在里面吗?克里斯汀。” 笑过了之后,卡布奇认真的对着躲在自己身后的克里斯汀问道。 “是啊,我能确定他们就在里面,现在估计是睡着了吧。不过我昨晚和芙挞一起看到了他们在干下流的事情,而且姐姐还长出了角和尾巴还有翅膀,绝对错不了的。” 克里斯汀很肯定的回答着卡布奇,可是,这却只是回答了昨天晚上发生的其中一部分事情而已。 “那你的伤是怎么回事?芙挞有陪在你的身边,为什么还会让你的伤势加重” 卡布奇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接着问了起来。 而克里斯汀还是不慌不忙的回答着 “那是因为太过惊讶了,结果都没注意到自己的伤势,就快速的跑了起来,芙挞本来也有想阻止我,但是您也知道芙挞是不会对我乱来的,所以她才没能对惊慌过度而全力逃跑的我怎么样,结果我就那样因为失血过多而晕过去了。” 这些回答,总算是让卡布奇理清了丝路……他估计,克里斯汀大概是故意要他们抓住里奥和洁琳,然后因为这里归卡布奇管辖,所以想要到时候再向自己求情吧……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卡布奇自己也实在是没办法狠下心来处死里奥和洁琳。 “听说变成魔物的是你的姐姐对吧?” 在卡布奇听完克里斯汀的回答而陷入思考时,看到自己的儿子被愚弄之后的理查德,反而是一脸淡定的样子,接下了卡布奇的问题问道。此时,他走到了德纳森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一边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看见自己父亲的自己一点点的坏笑,德纳森知道,父亲要为自己报仇了,于是就不爽的“哼”了一声,将剑收回到了剑鞘里。 “是啊。” 克里斯汀依旧是维持着笑脸回答。 “能够大义灭亲,真的是很了不起,为了证明你这令人钦佩的正义,我决定,就由你来烧死他们吧。接着这把火,我会让我的部下保护你的,所以不要怕他们会从里面冲出来。而且为了能让他们没机会逃出来,我决定……” 对着自己的部下打了个响指,部下们便手脚俐落的搬出了几桶火油来,然后又做了个手势,双手聚集了魔力,使用起了魔法操控着火油,让火油全部都从捅中漂浮而起,然后洒向了小房子。 “你要干什么!?” 卡布奇见理查德的这个行为,有些发怒的喊了起来。 面对卡布奇的怒吼,理查德却完全不为之所动。接过了部下的火把,拿到了克里斯汀的面前。 “去吧,勇敢的孩子,去证明你的心是崇尚着主神的!去用这把能够清净异端的火把魔物给消灭掉吧!” 克里斯汀的从早上开始就没停过的笑脸僵住了。 “你在干什么呢!不是应该先抓起来审问的吗!?洁琳为何会变成魅魔还不知道呢!要是是因为被魅魔所魔化的话!到时候要怎么办!” 抓住了理查德拿着火把的手,卡布奇是真的被激怒了。可理查德却依旧是毫不在意甚至是有些嘲笑卡布奇的样子。 “所以说你真是老糊涂了,要是被教会知道,这个教国的好地方被别人知道了有当地居民被魔化了的话,会搞出多大的恐慌吗?如此易守难攻的地方,还有着大名鼎鼎的卡布奇老队长在把守,却还是出现受害者,而且还关系到了里奥·奇拉斯这个在教会里颇有名气的有为青年,不仅仅只是托鲁镇,就连教国的其他地方以后都会不好受,你明白吗?” 哑口无言,卡布奇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理查德的话镇住了。如他所说,要是这件事情传了出去,托鲁镇的名声一下子就会大降,占村子里的绝大部分经济的观光旅游,可能一下子就会奔溃掉吧。 这时,因为大部队的骚动和消息的传播,镇子里的人们听说洁琳变成了魔物,也都纷纷的赶了过来。对他们大家来说,这绝对是一件悲伤的事情。洁琳和克里斯汀简直就是镇里所有大叔阿姨的孩子,所有爷爷奶奶的孙子,所有年轻人们的好伙伴。所以,发生这种事情,镇子里的人们是不可能安静的不闻不问的。 “洁琳和里奥就在里面吗?” “怎么办啊?变成魔物不是没救了吗?” “洁琳应该是不会对镇子乱来的,我相信她!” 各种各样的话语和感情,让现场变得热闹起来。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理查德再一次的催促起了克里斯汀。 “快点吧,不然当他们被吵醒之后跑掉的话,你可也是要被当作共犯的。这把火是教会专门调炼出来的魔法,是可以将带有不净魔力的魔物和被感染的人类完全烧光的圣火,当然其他部分和普通的火没什么两样,所以你还是小心点吧。来人啊,陪同这位孩子前去净化魔物。” 在士兵们的阻拦下,镇子里的人并没有靠的和卡布奇他们一样近,但他们还是看到了一脸意外的克里斯汀接过了理查德手中的火把。 “克里斯汀你想干什么!?那是你姐姐啊!” “虽然是教国的敌人,但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天啊!可怜的洁琳!神啊!为什么你不眷顾这样一个好女孩呢!?” 看见克里斯汀在理查德的士兵的护送下,镇子里的人们更加喧嚣了起来,此时,理查德则是严肃而蔑视的看着围观的居民们,大声的对他们警告起来。 “托鲁镇的居民们!别说我没提醒你们!你们虽然是教国引以为豪的好公民,但要是和魔物勾搭上了,就算是你们也得背上异端的罪名。想想你们的妻儿吧,想想这个美好的镇子吧,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变成了魔物的异端和背叛者而搞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在理查德的警告下,居民们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就如他所言,大家都是爱着这个镇子,爱着这个故乡的,虽然他们确实是想要帮助洁琳和里奥,也不舍得看他们就这样被烧死,但他们却没有任何办法。他们没有为了已经没救的洁琳和里奥而牺牲他们自己的理由,这不是自私或者见死不救,那只不过是无能为力而已………… “好了,在全镇人民的见证下,快去吧,孩子。还是说,你是故意要拖时间,等着他们醒来后逃跑?啊!对了,你是在担心这个吧!怕他们到时候发觉房子着火了,会从里面跑出来对吧。没关系,我这就帮帮你!” 咏唱了一段咒文,理查德大喝一声,用结界魔法将整个房子从外面给封闭住了。 “这样就没问题了,快去点火!不然这么吵,他们也差不多快醒了。” 开始用凶狠的表情和语气催促克里斯汀,理查德推了克里斯汀一把。他已经看出来了,克里斯汀并没有想到会当场让他自己烧死自己的姐姐,所以一直挂在脸上的笑脸在这时候已经荡然无存,有的只是犹豫和害怕。他和卡布奇想到了一块去,在听到了克里斯汀的举报后,他就去镇子里做了个小调查,询问了一下洁琳和克里斯汀两人的关系,以及在这镇子里的情况。如此一来,他便知道了,克里斯汀妄想让卡布奇活捉洁琳和里奥,到时候再和全镇的人一起求情,使得卡布奇放他们一条生路。 再加上这个小人妖竟然胆敢戏弄自己的儿子,所以理查德决定为了让克里斯汀吃苦头,专门让他自己去烧死自己最爱的亲姐姐。 在理查德的部下的陪同下,克里斯汀拿着火把来到了小房子前。他的手不断的颤抖着,计划被看穿了,所作所为都泡汤了,如今还要自己给房子点火,事到如今,他才开始后怕起来。嫌他拖拖拉拉的理查德向部下使了个眼色,理查德的部下点了下头,拍了克里斯汀的手说。 “还不快点!” 这一下,由于克里斯汀的手没握好火把,被那个士兵一拍,火把一下子就掉到了房子上。 “轰!” 因为火油和火把的火是圣火的关系,房子在一瞬间就被大火给吞噬了。烧得极其旺盛的大火,仿佛一头饥饿的野兽在贪婪的啃食着食物。 “啊……啊……啊!” 被眼前的大火吓退了一步的克里斯汀终于意识到了的样子,嘴巴一张一合。卡布奇和镇子里的人也目瞪口呆的看着燃烧起来的房子。理查德父子则是一脸冷笑的样子。 “不要……不要啊!姐姐还在里面!会被烧死的!!” 克里斯汀转过身来抱住了刚刚催促他的那个士兵,大哭大喊的求饶了起来。 “求求你们!快灭了这火!快住手啊!!” “你字说什么呢,孩子。是你自己跑来跟我们举报的,放火烧死他们的也是你,我们只不过是帮了你一把而已。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应该开心才对么。为什么还要我们灭火呢?” 阴险的笑容让全镇子的人都对理查德感到了不快,可他们却又没有任何办法。他们是教国的人民,身为教国人,对待异端就绝不能饶恕,这是最基本的一点。他们只能够,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可怜的洁琳被圣火制裁而已。 “愿妳来世能够幸福,我可怜的姑娘。” “请不要怨恨我们,安心的离开吧。” “我们会永远记住妳的,洁琳姐姐。” 不管男女老少,全都闭起了眼为洁琳祷告着,这是他们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 “混蛋……不可能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姐姐!我要救出姐姐才行……我一定要救出姐姐!” 趁着被抱住的那个士兵不注意,克里斯汀抽出了那个士兵腰间的长剑,挥动着长剑逼退了士兵们。而似乎是如自己所愿的样子,理查德奸诈的笑容显得更加的明显起来。 “你在干什么呢?还是说,你其实根本就是串通好了那两个异端,叫我们过来抓他们,然后找机会放走他们?不不不~孩子,你还太年轻了,虽然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但在我们这些大人面前,还是太嫩了。德纳森,去把孩子给抓住,从他的态度已经可以确认,他是异端的同伙了。” “什么!?那家伙在说什么啊!克里斯汀你快住手!” “克里斯汀快住手啊!你的姐姐已经变成了魔物了!你还要干嘛!?” “别做傻事啊克里斯汀!快放下剑啊!” 居民们看见克里斯汀突然翻脸、被理查德认定是同党时,纷纷都紧张的劝说着克里斯汀,但是克里斯汀根本就不可能听下去。在逼退了士兵们之后,转过身去,企图用自己的学来的水系魔法熄灭大火。 “呃啊!” 而就在他开始咏唱的时候,德纳森冷不防的就用长剑狠狠的砍了克里斯汀背后一下。 “哼~活该!叫你耍我!既然父亲说你是魔物的同党的话,那我就不客气的收拾你了!” 得意的奸笑,德纳森手握长剑准备第二击时,卡布奇和镇子里的人都发怒了。 “混蛋小子!你对克里斯汀做了什么!?” 怒不可竭的卡布奇径直的冲向了德纳森,却被理查德给挡了下来。 “卡布奇!我劝你还是别乱来!为了这么一两个家伙而毁了整个镇子,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理查德还是用托鲁镇来威胁卡布奇,但卡布奇已经现在可管不了这些。被自己当成亲孙子一样看待的克里斯汀,被自己讨厌的理查德的儿子给偷袭重伤了,如今的卡布奇,已经是说什么都饶不了那个兔崽子了。而镇子里的人们也一样,克里斯汀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亲人一样的存在了,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砍了一剑,怎么可能会不生气呢。 但是,理查德还是有办法治住他们的。 他一挥手,扔出了一个小小的水晶球。被扔到空中的水晶球漂浮在了空中,投射出了影像来,而那影像中坐在一张奢华的座椅上的身影,直接就让卡布奇和镇子里的所有人的怒火烟消云散了。 那是教皇。 “哦?终于联系我了吗?卡布奇呢?我正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卡布奇报告托鲁镇的事情呢,想必一定又会是很令人开心的报告吧。” 似乎是从那边也看到了这边的景象,教皇那慈祥的脸庞很高兴的笑了起来。 面对着全教国最为让人敬重的人物,除了克里斯汀之外,在场的所有人立刻都单膝跪地的对着教皇行礼。 “呵呵,免礼了免礼了。话说,怎么这么的热闹啊?貌似整个托鲁镇的人都聚到一起了?有什么祭典还是好事吗?” 看来教皇对托鲁镇的评价十分之高,从刚开始就一直认为托鲁镇只会有好事发生。直到理查德对他的禀报。 “尊敬的教皇殿下,虽然可能会让您刚到惊讶甚至是愤慨,但也请您听臣下向您禀报。如您所见的,现在整个镇子都聚集在了这里,其实,是因为托鲁镇里面出现了魔物,而且,魔物还将有为的教国青年里奥·奇拉斯给勾引了。现在我正在全镇子的人和卡布奇大部队队长的帮助下,对魔物进行净化中。您看,这片圣火所燃烧着的屋子里,魔物和叛徒就藏在里面。然后,我的儿子德纳森,正在对变成了魔物的异端原本的家属进行讨伐,原因是他没能明白魔物的邪恶,没能舍弃掉那可怜的悲痛之心,而成为了企图要让魔物逃跑的同党。刚好让您亲眼见证,全托鲁镇上下一心,团结互助的打败邪恶的时候!” 理查德很是激动的对着教皇禀报着现在的事实,而且,他还故意说托鲁镇的人们不是要帮克里斯汀对付理查德,而是在帮助理查德对付克里斯汀他们,这使得善良的托鲁镇的居民们没办法对他们尊敬的教皇多说什么其他的话,这当然也包括了卡布奇。从没想到经验老道的自己,竟然会被理查德如此算计。 这下,可就真的是谁都没办法出手帮克里斯汀的忙了。 “去吧我的儿子,让教皇殿下欣赏你讨伐异端的身姿吧!” 已经是得意到了极点,理查德就差没哈哈大笑起来而已了。 “好的,父亲!” 德纳森也是咧着嘴爽快的回答着他的父亲。局面已经完全的被这两父子给控制住了。 “姐姐……!我这就来救你……!” 尽管被狠狠的砍了一剑,但克里斯汀依旧是努力的咏唱了起来,不顾自己的伤势,尽全力的想要是用水系魔法灭火。他根本就没有在意身后的德纳森,就像是根本不存在的一样。 “竟敢无视我!受死吧!你这个异端!” 看准了克里斯汀的心脏,德纳森企图一剑将克里斯汀毙命。利剑被德纳森刺了出去,朝着克里斯汀的心脏刺去,在克里斯汀击中精神的聚集着魔力想要使出水系魔法时,这一剑是绝不可能刺偏的。 “姐姐他们已经醒了,我可不会再浪费时间在你身上了。” 以优美的舞姿躲开了德纳森的致命一剑,克里斯汀面无表情的对着偷袭他的德纳森说道。同时,已经被大火烧的快要崩塌的小房子的门,开始传出了不断被撞击的声音和震动。但由于被结理查德施展的界压制着,所以门一直都没能被打开。 “混蛋!竟敢小看我!” 虽然刺空了,但德纳森很快的就侧过了剑,横着砍向了克里斯汀。而克里斯汀想要继续用舞步来躲开攻击时,却因为身上的伤势太重,反应变得迟钝,神经开始麻痹,以至于还是被德纳森砍伤了手臂。 “哼!这就是小瞧我的下场!” 德纳森一剑得手后,继续不停的攻击着克里斯汀。当然,被攻击的克里斯汀,也没有任何反击的意思,他依旧是在聚精会神的聚集魔力准备水系魔法。 “虽然是在对一段进行讨伐,但让年轻的孩子们互相厮杀……这还真是违背着神谕的场面呢……而且,那位异端少年,不仅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那坚定的表情也一直不变,为了救助家人,尽管与整个国家作对也无所谓,真是勇气可嘉…………只可惜,由于立场的不同,也只能够请你安息了……可怜的少年。” 看着不断被攻击的克里斯汀,教皇为他进行了一小段的祷告…… “扑哧!” 克里斯汀再一次的被德纳森砍中,已经伤痕累累的他根本就没办法聚集魔力了……空洞的双眼流出了泪水,他在为自己的无能而懊恼着。 “这一下就结束了!” 德纳森高高的举起了剑,再一次的向失去了战意的他砍去。不过,由于他躲开的方向过于令人以外,而使得这本该得手的最后一剑又一次的挥空了。克里斯汀,毫无表情的朝着自己身后那被火焰烧的崩塌的门后跳了过去。“啪嗒”一声,脆弱的门就被他给撞开,他整个人都消失在了火海当中。 “什么!?结界呢!!为什么结界会!?” 原本打算破坏水晶球然后救出克里斯汀的卡布奇,看见应该撞在结界上而不是直接倒进了火海的克里斯汀,惊讶的大喊了起来。 “我取消掉了,在里面烧了那么久,而且刚才开始撞门的声音就停下来了,想必藏身于里面的两个异端应该已经被烧死了,所以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维持着结界了。再来,我也不希望教皇殿下看见小孩子直接死在眼前,即便那是异端也好。” 理查德无视了卡布奇的怒吼,对着教皇优雅的行了个礼。 “嗯…………就这样吧。虽然是件很遗憾的事情,但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卡布奇,镇子里的事情你最好全部都给我好好的上报。否则,我将会考虑改变以后对托鲁镇的保护保护措施。就这样吧。” 说完。水晶球投射出来的影像就消失了,失去了魔力的水晶球笔直的落下,被理查德接在了手中。而卡布奇,则是哑口无言的望着已经没办法挽救的事实。克里斯汀……伴随着他那小小的家,一起接受着火焰的灼烧。 时间,稍微的回到卡布奇他们刚到达洁琳和克里斯汀两姐弟的家里时。这个时候,芙挞也正好已经带着洁琳和里奥来到了那片无人问津的森林。那是克里斯汀最喜欢的秘密的地方,也是他舒缓自己心情的地方。 “就是这里!这个洞穴,虽然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通道外面去,但克里斯汀说过能在里面见到镇子里的湖里从没见过的鱼,而且前阵子不是也出现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匪徒么?或许这里真的能到达外面也说不定。安正也没其他路了,你们赶紧拼一拼吧。” 着急的芙挞催促着他们两人赶紧离开。而里奥和洁琳也知道时间的紧迫,所以他们也是手脚利索的钻进了洞里去。只是,在临进去之前,洁琳还是苦笑着对芙挞说了最后的一句话。 “克里斯汀就拜托你了……” 洁琳的话让芙挞感到了不舍,但她还是一句话不回的点了点头。她生怕自己一旦说话了,眼泪就会停不住的留下来。 等他们两人都钻进了洞里,洁琳也赶紧的用魔法毁掉了洞穴的入口,并且用魔法制造了一些树藤啊什么的,相让这个被毁掉的洞口看上去自然些。并且,考虑到或许里面真没出路,到时候他们两人可能还会从这里出来,所以,她也把被堵住的地方弄得比较容易被破坏,希望他们到时候还能从里面出来……花了些时间做完了这些善后的事情,芙挞偷偷的离开了这篇森林。 进到了洞里,由于有实力高强的里奥在,而且这个洞确实是又被开过路的迹象,这就让里奥和洁琳他们相当的好走了。 “前面……是地底湖……再加上这一路上确实被人走过,也就是说,这湖是通向外面的湖或者海水的……可能会很花时间,不过有我在的话就不会有问题的了。洁琳,我们能够逃出去了!” 里奥有些小兴奋的对着洁琳笑了起来,他紧紧的牵住了洁琳的手。 “嗯……我们,我们总算逃过一劫了呢。” 洁琳也高兴的反握了里奥的手,即便接下来要在冰冷的水里一直行动,她却还是因为激动而使得身体微微的发热着。 “这都得感谢芙挞……没想到她居然知道这种地方。” 里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湖水,感慨的说道。虽然洞内很黑,但里奥只需要用个小型的光系魔法,便能将洞内照得光亮。所以,即使要在水里长时间行动,同时还要抵抗低温的侵袭,只要里奥有足够的魔力,这些都不成问题。恰恰他因为和成了次级魅魔的洁琳交合了好几次,已经开始拥有了夜魔的力量,所以这种程度根本就难不倒他。 “要离开这了呢……” 洁琳有些不舍的回头看了看,即便那里只有黑的看不见的路而已…… “是啊……我也没想到在来到托鲁镇的这短短的时间里,会遇到我的真爱,会碰到这改变我一生的事情。” 叹了口气,里奥再一次感慨了起来。 “感到后悔吗?” 洁琳微笑的盯着自己爱人的脸。 “我感到幸福。” 里奥慢慢的将自己的脸凑了过去。 在这即将离开托鲁镇的时刻,进行了他们最后一次在托鲁镇的爱之吻。 黑暗的东中,光亮已不在,两人消失在了湖里,在爱的引导下,他们朝着幸福的路,继续的前进着。 噼啪噼啪,被烈火烧得发焦的木质小房子,痛苦的发出了不像样的呻吟。里面,曾是两个人一起度过和平生活的空间。他们曾在那张干净的木桌上吃着简单又美味的饭菜,嬉笑的交谈着一天的经历;他们曾在那不是很柔软的床上,一边讲着故事一边入睡;他们曾在那看上去不是很结实的门的两边,期待着看见彼此的笑颜。 噼啪噼啪,可怜的房子依旧在痛苦的呻吟着,但这便是包围着房子的教团的士兵们想要听到的。烧成了黑炭的房子无力的崩坎了,但这便是包围着房子的村民们想看到的。在这房子里面,有一个奄奄一息满身是血的男孩,但这便是被困在了这个房子里的这个即死的男孩想看到的。这便是背叛神的下场,这便是和魔物勾搭上的下场,这便是…………他最后所能得到的下场。 面对死亡,小男孩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他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身上那严重的伤势,那被周围炙热的火海所烧焦的皮肤。即便没有害怕,他的眼角却还是落下了晶莹的眼泪。同时,又露出了安心的笑脸。他趴在了还暂时没被烧毁的床上,右手紧紧的握住了一个包装得很精美的小盒子,小盒子上还系着一张纸条。 那上面,是自己没能够向自己最爱的人所说出的秘密,成了这个一直对姐姐毫无隐瞒的孩子的,唯一的一个小秘密。尽管只是一张白纸条,上面用工整的笔迹,写上了几个漂亮的字而已:给最爱的人。 那不仅是纸条上的秘密,还是这个小男孩的秘密,一个早就被自己的姐姐发觉了的秘密。但小男孩最终还是让这个秘密成为了秘密,他放弃了做一个乖孩子,于是欺瞒着姐姐,欺骗着其他的人,糊弄着自己。 小男孩的双目,早已没有了焦点,失去了接受光芒的视觉。但他却好像还能够看见什么一样,漂亮却又无神的双瞳,一直盯着床上那什么都没有的一边。那边,曾躺着他最爱的姐姐。每当到这样的夜里,都会温柔的抱着自己,用她那动听的声音讲个有趣的故事,哄着自己进入梦乡。可现在,姐姐已经没办法再给自己讲故事了。因此,为了自己能够像平常一样的睡着,这次,就由他自己来讲故事了。 在前一晚,当他知道了姐姐变成了魔物娘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在想办法,想着能够让姐姐和里奥逃跑,而且又不会遇上教会的人,更不会被追捕的办法。他深思熟虑后,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几乎是花光了他所有脑细胞想出来的最善策。 首先,克里斯汀故意装疯卖傻,还故意激怒洁琳,让她动手打自己,给了自己一个会去举报他们的契机。其次,他还故意伤害洁琳,使得洁琳里奥还有芙挞他们真的认为自己已经疯了,同时为了演戏而又不会真的杀了洁琳,他故意将绝对能杀掉洁琳的横挥变成了直砍。而这以假乱真的演技……都是要多亏于克里斯汀小时候和洁琳一起流浪时,曾经在马戏团里训练过演技能力,加上克里斯汀善于观察以及对表现力的掌握,使得他的演技称得上是一流的水准。当然,详细的过去,也都是后话了。 拿到了洁琳的尾巴,趁着大家都没从惊讶中醒过神来时,首先跑出了房子,将尾巴藏在了房子后面后才逃跑。被芙挞追上后,为了第一时间遇到来托鲁镇视察的人,她让芙挞把自己待会卡布奇家。 之后再向卡布奇和视察的人举报,同时他又发现了可以利用在他计划里的人。自大的理查德和德纳森,因为自己长相的问题,再加上穿着芙挞的睡衣,两人都将他当成了女孩子。于是乎,他故意找借口不让芙挞一同前往,还向芙挞要衣服穿,并且还提示了芙挞待会他们的行程和有可能逃走的唯一出路。之后,又利用着德纳森对自己的好感,故意向德纳森阿谀献媚,让他们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从而疏忽了芙挞的存在,并且还能为芙挞去通知并带里奥和洁琳逃跑的行动拖延时间。 在到了现场,克里斯汀又故意激怒他们父子两,让他们故意为难自己,好让自己演戏,证明洁琳和里奥还没有逃走。再加上他了解洁琳的性格,明白洁琳即使要走了,也会将被破坏的门关上,从而使得门上留下了她的魔力。于是,克里斯汀自己也用了个恶作剧用的小魔法,让门在线了被芙挞撞开时的声音和震动,好让人以为真的有人在里面要出来。 而且当他知道了理查德误会了自己的计划时,他就明白计划已经成功了,他确实是拖延了时间,还让他们真的以为里奥和洁琳被烧死在了房子里,因为房子附近藏了洁琳的尾巴,尾巴被烧掉也会露出相应的魔力所以误判度就会更高了。当然,会被当作是同党也是计划的一部分,计划的最后,就是让卡布奇救自己一命,虽然会导致卡布奇人望下降声明不好,但至少也能够无事的了结这一次的事件。 可是,他实在没想到,理查德会直接搬出教皇来,并且还故意说全镇子正在帮他讨伐异端,这让克里斯汀最后的一部计划直接泡汤,所以……他只能演下去了,因为卡布奇已经没有办法来救自己,而且还关系到了全镇子以及自己计划的实行,克里斯汀最终,还是选择了牺牲自己,来让卡布奇不被教会追寻责任、来让托鲁镇得到安宁。 “啊哈哈……想着给自己讲个故事的……结果却变成了回忆吗……” 呼吸已经渐渐贫弱,全身上下已经失去了知觉,头发也被烧毁,双腿已经被烧黑。他,就要死了。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走马灯啊……呵呵。” 已经失去知觉的他还以为自己在开口说话,殊不知他早就已经动不了嘴了……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纸条……到底是谁留在店长先生那里的呢?结果,我也没能将系了纸条的礼物送出去啊……”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慢慢的,慢慢的,纸条和包裹着戒指的包装纸以及盒子,也被烧掉了。可是,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了。 “那个人……有没有把系着纸条的礼物……送出去呢?啊哈哈~不要像我一样成了一辈子的秘密就好了。” 火焰吞噬了他的身体,穿在他身上的芙挞的那件漂亮的连衣裙,早已成了灰烬。 “好累啊…………就算没听到姐姐的故事……也该睡觉了。晚安,姐姐;晚安,里奥先生;晚安,卡布奇爷爷;晚安,镇子里的大家…………晚安,还有,谢谢你,芙挞。” 烧塌的柱子和房顶一起倒塌了下来,压在了克里斯汀已经无法动弹的躯体上。在外面的人看来,整个房子,都已经成了片块的黑木炭了…… 完全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事实,卡布奇双膝跪地,长跪不起,傻傻的张着嘴巴,看着眼前冒着黑烟,大火已经小了很多的房子的残骸。见到卡布奇的这个狼狈样,理查德很是爽快的笑了起来,但也没对他说什么,挥手示意,德纳森和他的部队就跟着他走了。 “为什么会有黑烟啊……怎么回事?” 芙挞来了…… 可是因为被镇子里的人给围住了,芙挞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对,已经是到了恐惧的程度了。特别是她看到了镇子里的人见到自己时的反应,他们都是伤心无奈的表情,有的人哭了,有的人显得很气氛,有的人很自责,有的人很后悔。但没有任何人对她说到底怎么回事…… “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跪在了地上,像失了魂一样的卡布奇,芙挞的那种恐惧感越来越大了。然后,她有看了看眼前,那本应该是克里斯汀和洁琳的小房子的地方,如今却已经成了一堆黑木炭。 “克里斯汀……呢?克里斯汀在哪里?诶……?不会吧?这种恶趣味的玩笑……” 芙挞没有管爷爷回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一边瞪大着双眼,一边苦笑的走向了那对木炭。 “芙挞——!!” 看见了自己孙女的样子,卡布奇已经不忍心再让可怜的芙挞受伤害了。他很快速的站了起来,从身后抱住了芙挞。 “放开我——!!我要去找克里斯汀!!克里斯汀啊!!不可能的!!我不相信!!” 被阻止了的芙挞疯狂的挣扎了起来,她一边大哭着,一边大叫着。镇子的人们也看不下去了,纷纷上前来一起阻止芙挞。 “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放开我!!让我去找克里斯汀啊!!” 凄惨的哭声,苦苦的哀求着阻止她的人们,让别人也不禁的痛哭了起来。大家都是好人,大家都不希望这样的……可是,事实却总是那么残忍无情。 “不要啊——!!!克里斯汀!!!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冲天怒吼了一声,似乎连天上的乌云都被震开了。她怒不可竭,她伤心不已,她后悔不堪。终于,叫喊了一会后,连挣扎都停了下来,她只能够失声的痛苦着。心痛的卡布奇,也不断的落下了眼泪,抱着自己的乖孙女儿,一起在那片废墟前大哭了起来。 天空,因为烧起了大火而散发出来的热气和黑烟,出现了雨云。像是连天也在为这一场悲剧而感到伤心似的,哗啦啦的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雨中,芙挞和卡布奇以及镇子的人们,一起翻开了烧毁了的房子残骸,找出了克里斯汀的尸体。 烧得硬梆梆的、漆黑的……连长相都已经认不出来的尸体。可能因为被重物压到了吧,尸体的样子也显得很扭曲。但是,还是能够大概的看出来死前的姿势……那是没有丝毫痛苦挣扎,像是趴在床上安心入睡的姿势…………他没有怨恨任何一个人,甚至再为别人高兴,为什么人们会这么觉得呢?因为啊,即便是那已经看不出五官来的脸,却还是能够看到那两边嘴角翘起:一张幸福而又寂寞的笑脸。 所有人都没有出生说话,有的,只是雨水那滴滴嗒嗒的响声,一直回荡在整个镇子当中。而在这之前最为难受并且吵闹的芙挞,此时此刻,也只是面无表情、双眼无神的盯着克里斯汀的尸体看而已。 大家都这样子看着那可怜的小男孩的尸体,沉默了好久,好久。 芙挞将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摸了摸一个包装精美的、系着一张写着字的白纸条的盒子。纸条上写着芙挞最想对克里斯汀说的,却没能够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啊……大家突然都记了起来,克里斯汀是洁琳的弟弟,洁琳十八岁,克里斯汀十四岁。然后呢,昨天是洁琳的生日,而今天……则是克里斯汀的生日。他们的生日,仅仅相差一天。 一直面无表情的芙挞,忽然露出了笑脸,对着眼前已经不可能回应自己的克里斯汀说。 “生日快乐,克里斯汀。” 于是乎,在最期待来临的一天,最爱的人离开人世的一天,芙挞,也有了一个纸条上的秘密。 那个事件之后……教国的观光景点托鲁镇,流传着一段这样的歌谣: “托鲁镇~好地方~好地方有对好姐弟~” “互相亲又爱~彼此分不开~” “有一天,姐弟两人走散了~” “‘弟弟弟弟~你在哪里~?’担心的姐姐找弟弟~” “‘姐姐姐姐~妳在哪里~?’可怜的弟弟找姐姐~” “姐姐姐姐~找不着弟弟~找到了爱~” “离开了托鲁镇~幸福又美满~” “弟弟弟弟~找不着姐姐~寂寞的回了家~” “孤单一个人~安静的睡着啦~” “再也没醒来~再也醒不来~” 第2章 纸条上的秘密:后篇(完结) “托鲁镇~好地方~好地方有对好姐弟~” “互相亲又爱~彼此分不开~” “有一天,姐弟两人走散了~” “‘弟弟弟弟~你在哪里~?’担心的姐姐找弟弟~” “‘姐姐姐姐~妳在哪里~?’可怜的弟弟找姐姐~” “姐姐姐姐~找不着弟弟~找到了爱~” “离开了托鲁镇~幸福又美满~” “弟弟弟弟~找不着姐姐~寂寞的回了家~” “孤单一个人~安静的睡着啦~” “再也没醒来~再也醒不来~” 这是一首流传在教国的观光景点托鲁镇的歌谣,距今已经有十年之久……但是,如今的托鲁镇,可不会有人来旅游了。原因是魔物们正在不断的进攻着托鲁镇,即便这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而当年守护着托鲁镇的老将卡布奇,也早在八年前因病去世了。十年时光,物是人非,因为发生过居民魔物化的事件,使得教皇更加重视托鲁镇的守卫工作。于是乎,更多的教国军队来到了这个小镇上。而且,被派遣为新大部队队长的人,就是当年居民魔化事件的见证人之一,理查德。 因为理查德和他的儿子德纳森的原因,镇子里的气氛变得十分不和谐。所以,在卡布奇去世后,芙挞离开了托鲁镇,来到了首都的总教会,经过了个各种各样的努力和争取,她在三年前,替代了理查德,成为了新的托鲁镇大部队队长。 她的实绩是无与伦比的,年纪轻轻就拥有着强劲实力的芙挞,不仅有着很多次击退魔物的成绩,而且还参加过好几次战争,立下了功劳。是比当年出名的里奥·奇拉斯还要备受瞩目的新人,总教会里甚至有人认为芙挞是有着足以被冠名为大勇者名号的候选者。但是,这些她都不在意,在有了绝对的实力和功绩之后,她毫不犹豫的就请求教皇让她回归托鲁镇,并且继承她去世的爷爷卡布奇的职位。 结果就是像现在这样,芙挞代替了理查德,并且将理查德赶出了托鲁镇。理查德由于怀恨在心,准备集合部队,报复芙挞,却意外的被他的儿子德纳森给上报,并且在理查德进行反抗的时候将其杀死。 十年之间……一切都变了。 挥舞着她的黑色长枪,芙挞一边感慨的想到了这十年间发生的事情,一边与她的对手抗衡着。 “芙挞酱!快住手吧!我并不想和妳战斗!” 她眼前的这个敌人,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人了……已经有十年不见了吧,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再会。 今天,芙挞只是收到了德纳森的支援请求,带着部队前来支援而已。虽然很不情愿,但她要是无视这个请求的话,总教会不知道会怎么评价她,所以她也只好带着自己的部队前去。只是,她没想到这一次的支援撤退,竟会遇到十年前托鲁镇居民魔物化事件的两个当事人,而且是自己放走的两人,夜魔里奥和魅魔洁琳。 “芙挞……虽然是很难得的见面,但我并不希望以这种方式和妳打招呼。” 架着自己的宝剑,里奥释放着那不详的魔力,皱着眉头的瞪着芙挞。看来,成为了夜魔的里奥,力量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十年前的他了。但是,芙挞却没有丝毫的退缩,倒不如说她胸有成竹,丝毫不把里奥放在眼里。 她的实力早已远超里奥,被别人称作是无情的审判女王的芙挞,里奥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但好歹里奥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实力之间的差距,他还是看得出来的。所以,他才没敢继续胡乱的和芙挞交手,而是一边和芙挞对峙,一边等待着洁琳对芙挞的劝说。 “芙挞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并不打算继续和妳战斗,但是我们不能放过那个叫德纳森的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家伙,要是让他继续乱来的话,战争只会继续扩大而已啊。” 见芙挞也停下了攻击,洁琳开始劝说着毫无表情的芙挞。 “洁琳,妳知道克里斯汀已经死掉了的事吗?” “诶?” 虽然洁琳对芙挞讲了一大堆的话,但似乎芙挞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只言片语,反倒是用平静的语气反问着洁琳。而洁琳听到这有些意外而又不敢想像的反问时,她愣住了。 “妳……说什么?” 这是明知故问,十年前,克里斯汀的死,已经在克里斯汀死之前离开了托鲁镇的洁琳,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但是,为了发泄自己这十年来的悲愤,芙挞还是将当年克里斯汀宁愿牺牲自己,都不愿意让洁琳知道的事实道明了。 “为了救你们离开……克里斯汀死掉了。你们之所以能那么轻易的被我放跑,全都是多亏了克里斯汀……” 十年来,芙挞脸上那冰冷的视线就再也没有变过,脸上也在没有出现过任何的表情。她的心,早已随着克里斯汀离去,没有了克里斯汀的这个世界,她根本就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但她知道这样是不可以的,克里斯汀会生自己气的,他是个善良又会替别人着想的孩子,芙挞能够想象得到要是那种想法被他知道了的话,他会是什么反应。虽然,他再也不可能知道了。 “克汀他……死了?” 迟来的悲讯,洁琳这无法接受事实的惊讶表情,整整晚了十年之久。 “别被她迷惑了!洁琳!” 洁琳如此的动摇,任何时候会被芙挞杀掉都不奇怪。所以,里奥为了让洁琳重新振作,并且为了以防万一,他不得已的只好向芙挞发起了进攻,一击迅猛的拔剑斩。可是,他那比当年还要快好几倍的速度,却被芙挞轻易的挡了下来。 “十年来……你和洁琳一定是过着幸福而又快乐的日子吧?可是啊……这十年来,失去了克里斯汀的十年来,你知道我又是过着怎么样的日子吗?” 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冰冷无情的视线就如同利剑贯穿着里奥一般,让里奥只是被瞪着而已就感觉到了极其的难受。轻松的用穿戴着钢甲手套的左手抓住了里奥的剑,芙挞继续没有多少语调变动的说着。 “我再也看不见他那温暖人心的笑脸;我再也听不到他那如天籁之音的歌喉;我再也见不到他那曼妙动人的舞姿;我再也听不到他那驱动人心的笛音;我再也不能和他一起说说说笑笑的走在一起。这种痛苦,岂是你这种过着幸福生活的人所能明白的?” 只是单纯的力量而已,芙挞那握住了里奥的宝剑的左手,轻松的就将里奥的剑给抓断了。随后,将魔力注入了自己右手中那巨大的黑枪之内,使劲的朝着前方挥动起来。仅仅只是这样而已,挥动的黑色长枪却挂起了一阵狂风,将前来追击的魔物们都一并的击退了,可见这一击的威力是有多么的不同凡响。 “这次我只是来掩护撤退而已,要是你们敢在托鲁镇出现的话……我可就不会再像十年前那样愚蠢了。” 留下了一句警告,芙挞吹了个口哨,召来了她的爱马。潇洒的跳上马背后,便扬长而去。这就是现在芙挞那可怕的实力,就算对手是魔物,也足以一骑当千的实力。 “欢迎回来,芙挞大部队队长。” 带着部队回到了托鲁镇,站在看守的士兵马上就迎了出来。撩了一下自己那漂亮的赤红色长发,芙挞只是对其点了点头而已。这个态度,几乎除了教皇以外,对谁都一样。包括在被芙挞解救后向她答谢的德纳森也是如此。 可是,那个士兵似乎不仅仅只是前来迎接回归的大部队队长而已。 “请稍等一下,芙挞大部队队长!我有要事要禀报!” 匆忙的跟上了芙挞的身后,看门的士兵有些惊恐的继续说道。 “有什么事情快说……我还有事要回家里一趟。” 停下了脚步转身过来面对着士兵的芙挞,视线依旧是那么的咄咄逼人。士兵战战兢兢的挺直了腰板,敬着军礼的继续禀报了起来。 “听镇子里的居民们说,镇子里的‘那个’墓地,似乎散发着魔物的气息。已经有好几个前去调查的士兵了,但是却都只是去到那附近,就被那不净的魔力给逼退了回来……所以,想请您亲自出马……” “什么?” 听完了士兵的禀报,这么久以来,芙挞那毫无表情的脸总算是跳动了一下眉头,从她的语气中,甚至还能感觉到这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不安。 “你们都别给我接近那里,我亲自去那里一趟。也通知一下居民们不要靠近那里,以免遭到魔物的魔力感染。” 虽然是出现了些微妙的反应,但芙挞还是很冷静的下达着命令。然后连家都不回,直接就向“那个”墓地走去。那个行进的方向,正是歌谣当中,那对“好姐弟”的家、也是那个“可怜的弟弟”的永眠之处。 克里斯汀,芙挞这一辈子最爱的人,就埋在了当年被烧光了的克里斯汀姐弟两人的家的位置。那既是克里斯汀他们在托鲁镇的第一个家,也是克里斯汀最后的葬身之处。芙挞这十年来,一直都没有忘记给克里斯汀扫墓,送花,除草等…… 来到了她早已熟悉的场地,眼前却反而一番陌生的风景。原本在克里斯汀的坟墓周围,应该是花艳树绿的美景才是。可现在,克里斯汀的墓地周围却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安的魔力,周围的花草树木也变得奇怪起来,简直就成了诡异的一个场面。 更让芙挞惊讶的是,墓碑前的那片埋着克里斯汀棺柩的那片土地,竟然被挖掉了,而且连棺柩也都已经被打开,里面更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里面的克里斯汀的尸骨,消失得无影无踪。 “谁……到底是谁……竟敢!!” 如同爆炸一样的,许久没有如此激动的芙挞瞬间就因愤怒而释放了自己巨大的魔力。她在用自己魔力探索着周围,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 “已经不在这附近了吗……” 她的魔力没有探索到任何的异样,只好叹了口气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恢复了平静的她毫无表情的看了看克里斯汀的坟墓,稍稍的握紧了手中的黑色长枪,芙挞便转身离开了。 “派出士兵们在镇子里巡逻搜索,下令让镇子的人们这几天不要离开镇子。同时,见到什么异样的话,不管是谁都可以,立刻来向我报告。” 芙挞在回家前,向部队的士兵们下达了警戒的命令。 在她走后,他的士兵们都叽叽喳喳的谈论了起来。 “芙挞队长果然是个大美人啊。” “不过那个冷漠的性格实在是让人受不了啊。” “据说她最恨男人对她示爱了……” “好棒啊……芙挞大人实在是太帅气了!” 士兵们包括镇子里的人们,全部都对冰冷美人形象的芙挞抱着憧憬、爱意、尊敬等等的感情。但是,却没有人知道……她自己身体上的秘密。 “我回来了。” 对着没人的屋子,芙挞习惯性的说出了这句话。即便现在卡布奇已经不在了,她还是没能够改变这个习惯。曾经是爷孙两人一起住的房子,在现在只有芙挞一人住的情况下,显得有些寂寥空旷。 自己一个人做了些简单的晚饭,在只有一个人的餐桌上静静的享用着。吃完饭,她将一人份的餐具洗干净后,开始了她每日一定会做的事情,画画。 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原本还是毫无表情的芙挞瞬间就露出了笑容。放眼望去,她的房间挂满了克里斯汀的画像。那是芙挞这十年来的杰作,每一幅画都栩栩如生,精美无比。有克里斯汀笑着的画、有克里斯汀睡相的画、有克里斯汀的裸体画、有克里斯汀吹笛子的画等等等等……她将自己的妄想,全部都用自己最擅长的画来实现。 今晚,她打算将快要完成的画画完,一幅克里斯汀和自己交合在一起的画,而里面的自己,是个普通的女性,没有长着那本不该属于她的器官。爱的人已死,而自己也不是个普通的女性。所以,这幅画不过是芙挞的空想而已,但仅仅只是这样,她便满足了。 花了估计两个多小时,芙挞完成了她新的作品,克里斯汀和自己沉溺在了肉欲中的画。十年,芙挞已经二十四岁,长成了一个性感美丽的绝色美女。但是,她那男性器官,却也伴随着岁月,长成了凶猛无比的猛兽……比起普通男性还要大的那里,让芙挞感到了各种的困惑。其中最麻烦的,就是在自己看到克里斯汀的画像时而产生的淫欲。每晚都要在自己的床上,一边叫着克里斯汀的名字,一边为解决欲火而自慰着。 洗完澡后,芙挞准备处理村子里士兵们的报告书时,安静的屋内突然被着急的敲门声的所充满。芙挞轻微的皱了下眉头,走到了门前,不慌不忙的打开了门。 “芙挞队长!夜里突然打扰您真是抱歉,但是我有要事必须向您报告!” 气喘吁吁的士兵依然不忘对芙挞敬军礼。 “直说。” 尽管士兵如此的慌张,,芙挞也没有丝毫的动摇。 “是、是!有士兵报告,在镇子外的一片森林里发现了魔物!现在士兵们正在与其交手,但是那魔物根本就打不死,所以希望芙挞队长您快点前往。” 士兵端正着敬军礼的姿势,中气十足的对着芙挞报告着。同时,他的眼神又着落在了芙挞那陷入了思考的美艳脸庞上。芙挞的美貌让他看得入迷了,但是,芙挞一开口出声,他又立刻惊慌的别开了视线。 “我明白了,在外面等我一下,我立刻准备,你给我带路吧。” 稍微的思考了片刻,她向士兵传达了之后便转身进了屋子,语调依旧是那么的平静。这不禁让士兵感慨了起来。 “真不愧是芙挞队长,就算是村子里有魔物也没有丝毫的动摇啊。我可是给吓坏了……像那样子怎么打都打不死的魔物实在是太可怕了。” 士兵还在感慨的时候,芙挞就穿着她的轻甲,握着她的黑色长枪从房间里出来了。她刚进去房子到出来的时间,不过是短短的一分钟不到。她已经习惯了应对这种情况,不管什么时候什么状况,她都能完美的进行处理。 十年来,芙挞还学会了当年克里斯汀所用的物理型预知未来等战斗技巧,还学了各种女孩子学的技能。唱歌跳舞,学识做饭等,她也花了不少的时间去学会。为的……只是能够自己在家里的时候幻想着和克里斯汀一起跳舞,一起唱歌,一起做饭罢了。几乎什么都能够做到的她,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克里斯汀而已,尽管他已经不在了。 “就是这里!” 带路的士兵竖起了手指指着地点,随着士兵的手指看去,芙挞愣住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的跨着脚步,快速的前进着。这里,是克里斯汀在有心事时,就会来的秘密之地。他会来这里吹他自己做的小笛子,借此来舒缓他的心情,这些事情,芙挞到现在都没忘记,也不可能忘记。而且,这里还是放走了洁琳和里奥的地方。她还清楚的记得当时放走他们时的情景,以至于她现在有些不高兴的动了动眉头。 “混蛋!为什么就是死不了啊!?” 有六个士兵正在不断的尝试着,如何杀死这眼前他们不管如何努力都杀不死的魔物,虽然他们不知道物理攻击根本没有任何的效果。 “就是那只魔物!芙挞大人!” 带路的士兵也拔出了剑,难得的机会,他也想要和芙挞并肩作战一次。 “应该是不死系的魔物吧,那样的话只要用神圣魔法就能够…………诶?” 一直都是平静低冷的语调,在看见了眼前的魔物时,芙挞突然发出了十分有女人味的声音。比起打不死的魔物来,芙挞那意外的叫声更是吸引着士兵们,他们全都不可思议的向着目瞪口呆的芙挞望了过去。 但是,芙挞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也没有查觉士兵们投来的奇怪的视线,只是呆呆的,惊讶的,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只魔物。 她有着一头暗淡的浅青色长头发,充满魔性的赤红色的眼瞳。身高不是很高,估计站在一起的话,就只能到芙挞的胸部为止吧。手脚都是白色的骨头,关节间燃烧着苍紫色的火焰,只有身体和半边脸有着灰白色的肉体。另一边脸,与其说是骨头,倒不如说更像是只有半边的骷髅面具。稍微隆起的胸部被从脊椎延伸出来的骨头遮住了要点,虽然腰部以下没有肉体,但女性最重要的器官却还是有的,只不过是被苍紫色的火焰遮住罢了。显而易见,这是被叫做骷髅的魔物,一种不死系的,骨头被魔物寄宿了魔力的魔物。 可是,这一切都不是重点,尽管芙挞有着男性的性器,但她却从来没有一次会因魔物那各种娇艳淫霏的躯体动过想法。不管什么样的诱惑,什么样的吸引力,都无法让芙挞的男性性器有任何的反应。 能让芙挞如此动摇的,是那魔物的长相。虽然只能看见半边脸,但芙挞一眼就能认出来,那确实是,十年前自己爱的无法自拔的人、自己十年来一直无法忘记的爱人的长相。是不久前刚刚遇到的,魅魔洁琳的弟弟,是本应在十年前就已经不在人世,不可能会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的长相。那是,克里斯汀的脸。 “芙挞队长?” 一起望着芙挞的士兵们,异口同声的叫着她,但她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的盯着那只被围攻的骷髅。芙挞的这种样子,是所有士兵们第一次见到的表情,他们从没想过,有着准大勇者实力的芙挞会有如此动摇的时候。这让他们也胆颤了起来,误以为眼前的这只看上去没什么战斗力的骷髅,实际上是什么很不得了的家伙。 “啊……芙……呜……芙……” 似乎是注意到了那紧紧的盯着自己不放的视线,骷髅转过了身子,对上了芙挞的视线,话不成句的叫着,似乎是想要叫芙挞的名字。而见骷髅的这个反应,一直在惊讶的盯着骷髅看的芙挞,突然咬牙切齿的喊了起来。 “你们全都给我退下!这里用不着你们了,都给我回去!否则,接下来我怕会波及到你们!” 由惊讶动摇的表情一下子转变成了怒不可竭的样子,让所有的士兵们都吓了一跳。这又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的状态,愤怒的芙挞。一直以来都被称作无情的审判女王,所有憧憬和敬爱着她的人,都以为她是个如冰一样冷漠无情的人。谁知道,仅仅只是一小段时间而已,士兵们便看到了以为不可能见到的芙挞的惊讶和发怒的样子。 看芙挞的样子,再加上她发出的警告,士兵们全都想到了一块去了。这骷髅想必是芙挞的仇人,而且它很强大,需要芙挞尽力对付,甚至是到了还可能会波及他们自己的程度。虽然只是误会,但他们还是吓得腿都软了,为了保命,全都赶紧的逃跑了。不过,芙挞就是这么命令他们的,所以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摇摇晃晃的,就像个刚刚出生的婴儿,骷髅酿跄的走向了芙挞,同时,嘴里还一直在努力的,想要叫出芙挞的名字。 “呜嗯……芙……啊……挞…呜……” 可是,越是这么叫,芙挞就越是生气。十年来,芙挞一直都在幻想着的人,一直都爱着的人长相,如今正出现在了她讨厌的魔物身上,这让她怎么能不感到愤怒呢?因为十年前的魔物化事件而导致了自己待如亲人的洁琳和里奥离开了镇子,导致了克里斯汀的死,导致了卡布奇卧病不起,这使得她厌恶起了“魔物”这一存在。要不是因为魔物的存在,洁琳就不会变成魔物,里奥就能好好的和她在一起,不用沦落到成为教国叛徒;克里斯汀就不用为了洁琳和里奥的逃跑而牺牲;卡布奇也能精神的再活多几年…………这一切,都是“魔物”这一存在的错!这就是芙挞现在如此愤怒的原因。 所以,有着克里斯汀长相的魔物,只会点起芙挞的怒火而已。 “为什么!?克里斯汀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不好好的让他安息!?为什么要玷污他的遗体!?为什么让他变成魔物在这里徘徊!?” 冲着向自己走来的骷髅怒吼,芙挞将魔力聚集到了手中的黑色长枪上,她打算将这令人恼怒的魔物消灭的一干二净。 “芙……挞…” 虽然间断了一下,但窟窿总算是清楚的叫出了芙挞的名字。那声音……就跟当年克里斯汀的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那样子动听的铃音。 芙挞握着黑色长枪的手,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闭嘴!住口!不要叫我的名字!你这该死的魔物!!” 巨大的魔力已经全都聚集到了长枪上,要是真的释放出这一击,何止是骷髅,估计连这片森林都将会烟消云散。 “给我消失吧!!!” 双手紧握着被魔力缠绕着黑色长枪,高高的将其举起,芙挞的怒火已经达到了极点,她要将眼前的这玷污了死去的克里斯汀的魔物毁灭,让它自己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回来…了。” 在芙挞挥下了长枪,释放出魔力的冲击时,骷髅对着芙挞侧着头,微笑的这么说道。 “轰——!!!” 可是,强大的冲击波早已放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惊动了整个镇子。芙挞最终还是没有收手,必杀的一击只是在一瞬间,便将整片森林夷为了平地。受到了这样的攻击的话,即便是不死系的魔物,也已经灰飞烟灭了吧。 “咕呜……呜……呜呜……” 十年之久,她再一次的落下了眼泪。自从十年前因为克里斯汀的死而痛苦过之后,芙挞再也没有落下过一滴眼泪。而如今,她又再一次的,因为自己的爱人而哭了起来。长枪那尖锐的枪头顶着地面,芙挞的双手仍然紧紧的握着它,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芙挞泣不成声的哭了起来。 “克里斯汀啊!!” 她朝着夜空,激动的喊着克里斯汀的名字。 “嗯……我在这。” 她的微笑依然还在,温柔的语气,像是安慰芙挞似的,她回应了芙挞的哭喊。 芙挞在最后的最后,还是没能狠下心来。她在释放出魔力冲击,即将要击中骷髅时,自己强行的将魔力冲击给改变了方向。同时,怕骷髅承受不住这强劲一击的余波,她还牺牲了咏唱,花费了大量的魔力,给骷髅施加了一个坚固的防护罩。 哭个不停的芙挞完全的失去了她这十年来给别人留下的女王印象,现在的她,只不是是个伤心痛哭的人罢了。虽然,不知道她到底算是男人还是女人…… “芙…挞。” 看着一直在大哭着的芙挞,骷髅继续酿跄的向着她走去。而看见骷髅向自己走来,芙挞也没有任何厌恶和反抗的意思,甚至还放开了她的武器,双膝跪地的继续哭着。她积攒了十年的眼泪,几乎在这时一次性的放了出来。 “没……事…呃……没事…了。” 总算是走到了芙挞的面前,骷髅温柔的抱住了芙挞,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她。芙挞也反抱住了骷髅,将自己的脸埋在了骷髅那不是很丰满的胸中,继续的梗咽着。 “真的是克里斯汀吗?你真的变成魔物复活了吗?” 哭了有一段时间后,芙挞抽泣的问着眼前有着克里斯汀长相的骷髅。虽然芙挞也知道事实和自己的想法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但她还是希望能从骷髅口中说出真相来。 “嗯……我是克里斯汀哟。好久不见了,芙挞。” 好像是比较习惯了,变成骷髅是克里斯汀所说的话,开始变得流利清晰了起来。她继续轻抚着芙挞那红色柔顺的秀发,任由芙挞的涕泪流在了自己身上。虽然经过了十年,芙挞的外貌已经和当年克里斯汀所认识的芙挞是天差地别了,但克里斯汀还是依靠魔物对男性精元魔力的敏感,查觉到了芙挞。即便是变成了魔物,但她生前的记忆并没有改变太多,她还是记得当年自己亲眼所见的芙挞身体的秘密。 “克里斯汀……克里斯汀……!虽然我曾觉得克里斯汀会死都是魔物的错,但是现在……就算是变成了魔物,你能够再次出现在我眼前真的是太好了!” 芙挞激动的抱紧了她曾经失去过一次的爱人,这一次,说什么她都不会再让克里斯汀离自己而去了。 “可是,我已经……变成魔物了。这样下去,十年前的那件事……会再次重演的。” 顿住了手,克里斯汀显得有些失落和害怕,她不希望再次发生那样子的事情。 “不会的……我绝不会让十年前的那种事情再次发生的。克里斯汀……我的克里斯汀,我绝不会让你再次离开我的!” 虽然还是在啜泣,眼泪却已悄然停下,芙挞一边温柔的用手摸了摸克里斯汀那有肉身的半边脸,一边用坚定的语气对克里斯汀起誓,她将再不会让克里斯汀远离自己而去。 “刚刚的动静,应该会惊动整个镇子的所有人,不久后应该就会有人来了吧。克里斯汀,我给你施上伪装魔法,这样一来别人就会看不到你了。然后,乖乖跟我回去家里,先在我家里住一段时间,等我退离队长一职,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去其他的地方生活!” 哭了这么久后,芙挞总算是恢复了冷静,她不舍的从克里斯汀的怀抱中站起,四处的张望了一下,确认了没有人之后,她开始对克里斯汀施加伪装魔法。可能是因为有芙挞的警告,使得士兵们都隔绝了这片地域的出入吧。即便巨响之后这么久,还是没有任何人来到事发地点。 “这样就可以了,跟紧在我后面吧,克里斯汀。” 伪装魔法成功后,如同芙挞所说的,就没有人能够看到克里斯汀的身姿了。只是,那只是在没有特别强大的人在的前提下。毕竟,这并不算是什么很高级的魔法,还是很容易被有经验的人或者对魔力敏感的人发现的。还好,现在在托鲁镇中,应该是没有能够识破这种伪装魔法的人了。 两人一起离开了事发当地后不久,便遇到了不少的士兵和居民。 “辛苦您了!芙挞队长哟。” 士兵中,走出了一个令芙挞意外的人,是杀害了他自己亲生父亲的德纳森。这让芙挞不得不紧皱了一下眉头,提高了警戒。但德纳森似乎并有她想象的那么需要担心,他并没有对紧跟在芙挞身后的克里斯汀有任何的反应。结果,德纳森的实力也就比他父亲强上了一些,但却没有他父亲那么多的经验,以至于德纳森的总体实力还是那么平庸无奇。 芙挞根本就不屑与这样的家伙有任何瓜葛,鄙夷的眼神丝毫没有掩藏,芙挞瞪着德纳森的同时,也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别这么薄情嘛?怎么说咱们也是被教皇阁下亲自撮合的未婚夫妻不是么。诶……别走啊。” 一边跟在了芙挞后面,一边得意的唠唠叨叨,这让芙挞十分的不爽快。但芙挞依旧是没有要理睬他的意思,直到德纳森想要伸手抓住芙挞的肩膀让她停下时,芙挞才突然的挥舞起了巨大的黑色长枪,将锐利的枪头顶在了德纳森的脖子上。 “给我闭嘴吧渣滓。那种无聊的闹剧我已经让教皇殿下撤销了,你就别再给我做些无聊的白日梦了。还有,我现在心情不好,干继续跟着我的话,我就以妨碍公务的罪名将你关起来。” 她的语气十分的冷漠,却充满着可怕的压迫力。这种感觉似乎真的会将顶在德纳森脖子上的枪头无情的刺入喉咙中,让德纳森吓得全身颤抖了起来。他苦笑着退后了几步,让自己的脖子离开了锐利的枪尖后,依然逞强的说道。 “我可是被教皇派来当监视的!要是妳敢乱来的话,小心上头对妳的处置!” 可能是还有余惊,就算是在说着威胁的警告,他还是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懦弱怕死的样子让芙挞厌恶到了不想再让他的身子映入眼帘的程度。芙挞转过了身子,无视着德纳森的警告,凛然的离去。 这一切,都被紧紧跟在芙挞身后的克里斯汀看在眼里。 不仅只是这些,一路上士兵们那充满爱意和敬重的眼神和语气,还有居民们的憧憬和崇拜,克里斯汀一点都没有放过的记住了。可能是为了不露出什么破绽,一路上,芙挞就像是克里斯汀根本不存在的样子,像平常一样毫无表情的应对着周围人们对她的招呼。当然,也就不可能会和在别人眼里根本就看不到的克里斯汀说话了。 明明是已经走过了无数遍的道路,芙挞却觉得今晚的回家路是如此的漫长……因为,那个她一直都深爱着的克里斯汀,虽然是成了魔物,但如今还是复活了,并且即将和自己住在一起。一想到这些事情,芙挞的心就兴奋不已,甚至都到了想要大声的叫喊的程度。只是,可能是碍于羞耻心,她的脸上还是挂着那“无情的审判女王”用的冷漠表情。 到了家门口,芙挞这才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愣住了,冷漠的表情显得十分的凝重,这可能是这十年来第一次有过的如此令她惊慌失措的事情:她的家中挂满了克里斯汀的画像,而且还有一些画像的内容十分的糟糕…… 芙挞僵硬的扭过了头,看了看不知所以的克里斯汀。而克里斯汀自然是不知道芙挞如此动摇的原因,只是很可爱的歪了歪头的“嗯”了一声。然后,芙挞又嗖的一下转回了头。 ‘啊!好可爱啊!克里斯汀好可爱啊!’ 双手捂住了红得发烫的脸,芙挞即害羞又开心的沉闷了起来。这让在她身后的克里斯汀更是觉得莫名其妙了,于是乎,便轻轻的拉了一下芙挞的衣服问。 “怎么了?芙挞?从刚才开始就觉得你怪怪的。” 被克里斯汀这么一问,芙挞这才“哈”的一声记起了眼前的大危机。她刚刚竟然因为克里斯汀可爱的举动而失态了…… “没……没什么事。只是,我怕屋子里会不会有其他人在罢了。毕竟,我也已经是大部队队长啊,屋子里有人来访也不奇怪。所以呢,克里斯汀,你就在外面等一等我吧,我进屋子里看一看。” 可能是因为过度惊慌,芙挞正用着一本正经的表情扯着这种破绽百出的理由。而更让人惊讶的是,本应该很敏感的克里斯汀却天真点了点头回答道。 “也是呢……那我就在外面等你吧。” 万万没想到那个聪明伶俐的克里斯汀竟然没有识穿自己如此蹩脚的谎言,芙挞觉得惊讶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比起这些,赶紧收拾掉屋子里的画别被克里斯汀发现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这就进去看看,放心吧,很快就能搞定。” 芙挞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内心却是在疯狂的流着冷汗。进了房子里,她几乎用了这一辈子最快的速度将所有的画都收拾了起来,想要用一个破坏模仿将这些不能被看到的东西销毁时,却听到了一句令芙挞近乎绝望的话…… “原来芙挞在我死掉的时候,都在想着这些糟糕的事情呢。” 面无表情的站在芙挞的身边,克里斯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刚好就放在了最上面的几张内容很糟糕的画……因为全神贯注的想要用最快的速度销毁证据,芙挞少见的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人存在。芙挞瞪大了双眼的看着身旁的克里斯汀,身子定格在了要施法的姿势上,此时的她,早已脑袋一片空白。 “呐……芙挞,你是不是很想对我做这种事情啊?” 指着芙挞正想销毁的糟糕画像,克里斯汀面无表情的盯着傻眼了的芙挞。 “这……这是……那个……误会?也不是……呃……我……不知道……那个。” 芙挞结结巴巴冒着冷汗,她正在急速的转动着脑子,想在她这十几年来的过往中找到能够应对这种情况的办法。可是,遗憾的是这十几年来她都对克里斯汀一心一意,根本就没有遇过这种情况。所以,与其说是在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倒不如说简直就像是临死前的走马灯。 “我喜欢诚实的芙挞,讨厌说谎的芙挞。” 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神确实显得如此的认真!现在的克里斯汀绝不是在开玩笑!深爱着她的芙挞很了解克里斯汀的性格,于是,她放下了高举的双手,用平时那被称作“无情的审判女王”的冷漠表情,用着真挚而又略显可怕的眼神正视着克里斯汀,然后………… “我错了!我确实是一直很想对克里斯汀做这种事情!但是我一直都只是想而已!所以我不会对克里斯汀做什么奇怪的事的!请你原谅我!克里斯汀~!” 突然间,芙挞“嘭”一声的跪在了地上,五体投地的对着克里斯汀拼命的道歉着!而且还是用那种很惊恐的语气在道歉,刚刚那充满威严和压迫感的感觉一下就消失无踪……在克里斯汀眼前的,不是什么“无情的审判女王”,而是个害怕被爱人给摔了的拼了命道歉的可怜人…… 泪目了的芙挞不断的磕着头请求克里斯汀的原谅,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只有将自己的听力锻炼得很强的芙挞才听得到的脚步声。停下了道歉和磕头,芙挞唰的一下站起了身子,双手温柔的握住了好像要说什么似的的克里斯汀的手。 “我先去看看怎么回事,克里斯汀,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下吧,我待会会回来继续请求你的道歉的!” 柔情的眼神象征着芙挞对克里斯汀的忠贞不二,克里斯汀见她如此,也就什么都没说的点了点头。获得克里斯汀的同意,芙挞急速的跑到了家门前,刚好就在这时想起了敲门声。 “芙挞队长!抱歉来打扰您了!我们是想要来进行报告的!” “来了…”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简短而镇定的回复,芙挞又一次的回到了“女王”模式。而看到她犀利眼神的两个士兵,也有些紧张的咽了口水,这是他们第一次对芙挞进行报告。 “直接在这里报告吧。” 从以前开始,芙挞就不允许别人进自己的屋子里,即便是要前来报告的士兵,或者远道而来的客人,她都绝对不会让他们进屋。士兵的报告就在门外听,客人就去镇子里的旅馆住,反正不管说什么都不会让他们进去。几年下来,士兵们也都懂了这个规矩,所以都会乖乖的准备好书面报告或者是简短报告,就算是这两个第一次来找芙挞报告的士兵也一样。 “明白了!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报告,只是对于芙挞队长消灭的魔物和破坏掉的的森林的处理进行一下报告而已。那么……” 两人开始了简单明了的报告,总而言之就是魔物被打的灰飞烟灭,而森林也是伴随着攻击消失了……全程中,芙挞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认认真真的听着他们两人的报告。 而屋内,克里斯汀在芙挞走后,依旧紧紧盯着那几幅画像。其中有一幅画是画着克里斯汀穿着漂亮的婚纱,而芙挞则是穿着帅气的新郎装,两人幸福的进行着誓约之吻。克里斯汀看着这幅画之后,将一直握紧不放的一只手送了开来。 十年前,到死都紧握着不放的东西……一枚漂亮的戒指。不知道那位店长还在不在,在的话,克里斯汀打算好好的向他道谢,尽管现在的自己已经变成了魔物。她还清楚的记得当年店长说过的话,这枚戒指是由一种漂亮的矿石做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矿石,但想必这种矿石一定是很特殊的吧。虽然是被克里斯汀的遗体握在了手里,可能够经过十年依旧跟当初一样的漂亮,真的是非常的少有。 “姐姐……” 看着这熟悉的戒指,克里斯汀不禁的叫出了她曾经最爱的人。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没错,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对着自己姐姐一心一意的男孩子了,而是寻求着真爱的魔物。 她又一次的紧握住了戒指,慢慢的,一幅一幅的看着芙挞那以自己为中心的杰作。 “抱歉,打扰您了,报告就是以上这些。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士兵们在报告完毕之后向芙挞恭敬的敬军礼着,而芙挞也是没有走神的听到了最后,也对他们的报告非常满意,所以就点了点头,用稍有一些舒缓的语气回答。 “很不错,没有什么问题,森林的处理就交给部队解决了,镇子里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 “是!” 难得能够听到自己敬仰已久的芙挞的同意,两位士兵显得精神抖擞,但芙挞可没有闲情去管他们了,克里斯汀还在屋子里面等着她呢。 “没事的话就快回去吧。” 虽然心里有些着急,但她却还是没有任何表现出任何的急躁,跟平常一样冷漠的态度,这也是两位士兵所熟悉的,他们再一次的对着芙挞敬礼后,便转身有点兴奋的离去。芙挞也赶紧的关上了门,大步流星的回到了克里斯汀身边。 “抱歉!克里斯汀!让你就等了……………………诶?” 慌张的回到了克里斯汀的身边,却看到了克里斯汀蹲在了地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芙挞最不想让她看到的画。 “啊……欢迎回来。” 察觉到芙挞办完事回来了,克里斯汀面无表情的抬起了头望着芙挞。 芙挞像石头一样的站在了原地。她最不想让克里斯汀知道的东西,全都被克里斯汀看光了……但是,在注意到克里斯汀看着自己的眼光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时,芙挞又再一次的回过了神来。 “克里斯汀……你,会不会觉得…这样子妄想的我很奇怪啊?” 胆颤的芙挞鼓起了勇气问着克里斯汀的感想。但克里斯汀却没有如实的回答,而是反问起了芙挞。 “芙挞,你说过这些画里的内容都是你想过的吧?记得说实话。” “嗯……我、我确实想过,这些画都是我一边妄想一边画出来的……” 脸红到了耳根,芙挞这一辈子以来第一次觉得这么的羞耻,可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克里斯汀的问题,比起羞耻,她更不希望克里斯汀讨厌自己。 “这些画,你想要毁掉的对吧?” 克里斯汀依旧面无表情的指着摊放在地上的画。 “是的……因为,不想让克里斯汀觉得我是个奇怪的人……” 芙挞已经连看着克里斯汀都做不到了,眯着眼低着头的乖乖回答着。 “可以哟,做画里的事情,做完一件,就毁掉一幅画吧?” 语调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在说着芙挞最羞耻的画的事情,可是,兴致却不一样了。芙挞顿时就睁大了眼睛,惊讶的抬起了头看着没有依旧面无表情的克里斯汀。她甚至是以为过度的羞耻都让自己产生了幻想,以至于芙挞现在正以为自己在发着梦。 而就在芙挞搞不清楚状况时,克里斯汀将其中的一幅画拿了起来,露出了十年前芙挞所爱的那张笑脸。 “我” 一只手夹着画,另一只手用手指遮住了画中的两个字。 “你” 那幅画……是克里斯汀死后,芙挞画的第一幅画:露出了芙挞最爱的笑脸的克里斯汀,正对着害羞的芙挞告白,上面写着几个字,我爱你。 屋子外,已是深夜,但月亮那幽柔的光芒,却微微的照亮着夜的黑暗。虫子们的叫声、叶子飘动的唦唦声、清风在吹拂的呼呼声、镇子里人们睡着的呼吸声,构成了一曲夜里的交响曲。这或许是这个镇子,托鲁镇,在用自己的方式,祝福着屋子内的克里斯汀和芙挞吧。 热泪再次流过了芙挞的脸颊,晶莹泪珠不输于夜空中的月亮,又像流星一样的,一瞬间就消失在了她的脸上。随后,如同美景流星雨的一样,芙挞忍不住的落下了高兴的眼泪。 这是十年前无法实现的爱恋;这是十年来一直在妄想着的爱恋;这是十年后的今天,终于实现的爱恋。 无法止住的泪水,是在诉说着芙挞现在无法言喻的幸福。她慢慢的,颤抖的,伸出了一只手,指在了那幅画上没被克里斯汀的手指遮住的字,梗咽的答复了克里斯汀。 “我…也……你!” 得到了回复的克里斯汀,轻轻的将那幅画放下,踮起了自己的脚尖,环抱住了她的爱人。 “这一晚,便是一个由男孩变成了女性魔物和无法确定自己是男是女的人,两位的,爱的故事的开始。” 温柔的摸着自己女儿的头发,魅魔妈妈讲完了今晚给她女儿讲的入睡前的故事。 “呼啊~我想听接下来的故事,妈妈~” 小魅魔躺在了自己柔软的床上,打着哈欠的对着自己那漂亮的母亲撒娇着。 “嗯哼哼,故事的接下来,就等明晚吧。该睡觉了,我的宝贝。” “嗯……妈妈晚安。” 被魅魔妈妈轻轻的吻了下额头,小魅魔闭上了眼睛,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晚安,我的乖孩子,明晚,妈妈就继续给你讲‘他们’的故事。 “呐,克里斯汀……妳爱的不是洁琳吗?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却说爱的是我呢?难道说……我只是洁琳的代替品而已?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也愿意。只要是能和妳在一起,不管要我怎么样,我都愿意。” + 时间已经不早了,芙挞将克里斯汀迎入了自己的房间里,一起睡在了自己的床上。 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那也是芙挞一直妄想着的事情,自然也是有将这场景给用自己的手画了出来。而现在,自己的妄想一个接一个的实现了,芙挞简直是高兴得都快要疯掉了,还好这十年来的阅历也不是白费的,她还是很好的用理性控制住了自己。 “当然不可能把妳当作是姐姐的替代品啦。喜欢姐姐的,是作为人类,作为男生,作为弟弟的克里斯汀。但是,他已经在十年前,为了保护他最爱的姐姐死去了。而现在,是作为魔物,作为女生的克里斯汀,所以我爱上了以前没办法给予爱情的妳。妳会不会因为觉得我不专一而讨厌我啊?” 躺在了芙挞的身旁,克里斯汀望着天花板回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十年前的克里斯汀,是知道芙挞喜欢自己的。但是,因为对于洁琳的执着实在太深,克里斯汀在决定放弃洁琳时,都还是没能够给予芙挞任何回应。 他认为那时候回应芙挞的爱意的话,不管是对洁琳还是自己和芙挞,都是十分可耻的行为…… “怎么可能呢!就像你说的那样,以前的你已经不在了,而现在的妳也跟以前不一样了。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不专一,你就是你,妳还是妳。” 不管如今克里斯汀变成了什么样,芙挞对她的爱都是不会变的。尽管她已经变成了魔物,但要不是如此,克里斯汀也不可能复活在自己眼前。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也是以前芙挞没能对克里斯汀告白的原因之一。那就是芙挞胯下的那男性器官……芙挞因为那里的原因,一直都没能对身为男孩子的克里斯汀进行告白,可如今,克里斯汀已经是魔物了!是女孩子了!所以,此时此刻芙挞就产生了些许的疑问。 “克里斯汀,据说男性的遗骨变成魔物的话,会将生前的记忆扭曲成自己原本就是女孩子,可是妳却还是能够清楚的记得自己以前是男孩子呢,为什么?” 芙挞的左手轻轻的抚摸着克里斯汀那骷髅左面,尽管手感坚硬,却还是有种光滑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以前经常被当作女孩来对待所以都麻木了吧?不喜欢现在的我吗?” 虽然语调和表情都没什么明显的变化,但芙挞却感觉得出克里斯汀的失落。所以,芙挞赶紧的握住了克里斯汀的手,有些激动的解释道。 “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倒不如说真的是太棒了!” 冰冷的手骨,传来了芙挞的阵阵热情,让已经是死者的克里斯汀感到了些许的温暖。芙挞那炙热的爱情让她明白了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一种能够披靡从前和姐姐在一起的幸福感。克里斯汀原本冰冷的身体开始微微的发热起来,身为魔物的魔性慢慢的按捺不住了。可是,她并不想顺从欲望直接的袭击芙挞,虽然她知道自己根本敌不过芙挞,但也知道芙挞是绝对不会拒绝自己的。 “呐……芙挞,我肚子饿了,怎么办?” “诶?” 就在芙挞沉浸在能够和克里斯汀同床共枕的愉悦中时,她发觉克里斯汀眼睛有些湿润的看着自己,娇艳的口吻让自己不禁的咽了下口水。其实克里斯汀压根就没有要这样做的意思,但她终究还是魔物,本能使得她在不自觉中做出了如此诱人的举动。 这让芙挞吓了一跳,因为仅仅是这样,她就差点失去了理性。但是,脑里虽然在警告着自己不能乱来,身体却是无比的老实,她胯下的巨物一点一点的开始变大了……这让芙挞十分的尴尬,她不希望让克里斯汀觉得自己是个轻浮的人。 “妳……想吃什么呢?” 将自己的脸慢慢的靠向了克里斯汀的脸,芙挞温柔而又轻声的询问着她的宝贝。事实上,她是想借此挪开自己的腰部,好让克里斯汀察觉不到自己的失礼……可是,她却忘记了眼前的爱人已经不是人类而是魔物的这个事实,过度的幸福和兴奋让芙挞的思考能力大幅度的下降了。所以,才落得更加让她冒冷汗的下场。 克里斯汀在芙挞慢慢的挪开腰部时,轻轻的用自己没被芙挞握住的另一只手摸了摸芙挞不老实的下体。那种感触和现在芙挞正握着的硬梆梆的手骨不一样,非常的柔软舒爽,使得芙挞冷不防的打了个寒颤。如同恰当的电流一瞬间穿过身体时的快感,芙挞整个人都酥麻了。 “芙挞应该明白的吧?现在的我,到底想吃什么……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在夜里去找士兵们…………啊!?” “绝对不行!!!” 就在克里斯汀显得有些失落的说着暂时解决饿肚子的方法时,整个人都飘飘欲仙的芙挞突然激动的就跳起来按住了克里斯汀的双肩。十年来,芙挞对克里斯汀的思念,造就了她丰富的妄想能力,仅仅是克里斯汀刚刚的那么两句话,她就能完整的想象出那一整个情况出来。魔物大都是以人类男性的精元和主食,也就是说,如果克里斯汀去找士兵们解决问题,也就是说克里斯汀会被那些根本不认识的士兵们糟蹋。那一瞬间的怒火差点就让她将自己那庞大的魔力给爆发了出来,还好因为有克里斯汀在自己的身边,使她强制的压制了自己的暴走。 “我来!我来喂饱妳!不需要其他的家伙!让我来填饱妳的肚子吧!所以,千万不要去找其他的人做那种事啊!求求妳!克里斯……!” 在芙挞自己激动得差点都快哭出来时,克里斯汀用自己柔软的手指阻止了喋喋不休的芙挞的嘴唇。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克里斯汀的露出了高兴的微笑,用另一只同样有了肉体的手温柔的擦拭着芙挞的眼角。 “抱歉,芙挞。让妳受惊了,我就知道妳一定会这样做的,所以稍稍的恶作剧了一下。感谢妳对我的这份独占欲,为了报答妳对我的恩情,今夜,请让我成为妳唯一的存在。” 苍紫色的火焰渐渐的烧过克里斯汀的全身上下,她在用自己苏醒后仅剩的魔力,努力的塑造着能够满足芙挞的肉体。遮蔽着身体骨头从克里斯汀曼妙的身躯上褪去,原本就有着接近女性身材的克里斯汀在变成了魔物后,其身姿便被改造的更加的美妙动人。因为没有血色而显得苍白的肤色,让动用了大量魔力而虚弱的克里斯汀变得更加楚楚可怜,她对比于凹凸有致的芙挞来说,可能会有些逊色,但也有其诱人的地方存在,特别是对深爱着她并且有着较强占有欲的芙挞来说,这纤瘦较小的身材更加让她欲火焚身。 神是如此的美丽,让人愿意为其献出自己一辈子的祈祷;天使是那么的迷人,让圣职者们为其赞颂;圣女是这么的漂亮,让不少的英雄为其倾醉……成为了教会的军人,成为了忠诚于神的仆人,成为了制裁魔物的使者,芙挞却从未因任何的美色而倾心。 不输于圣女的美貌,芙挞本身便已经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不输于天使的降临,她的存在让人感到安心与可靠;不输于神的领导,她在战场的身姿指引着人们前进。男人们为她标致冷艳的美貌所俘虏,女人被她的帅气与可靠夺走了芳心,老人们因她的出色而感到钦佩,孩子们也崇拜着拥有强大实力的她。她夺得了俊男美女们的钦慕,却全都冷脸拒绝,只因她早已倾心于这世上对她来说最美的人。 那个人虽已堕落为魔物,却比她一直听闻的神要更加令她敬重;那个人虽然成了不洁的魔物,却比她想象的天使要更加的迷人;那个人虽然是整个国家所唾弃的存在,却比她所见过的圣女要更加的纯洁可爱。 “妳真是太漂亮了,克里斯汀。” 看着眼前裸体的克里斯汀,芙挞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哑口无言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简单的赞美。 “哈啊……哈啊……谢谢妳,芙挞。” 可能是因为在苏醒后的虚弱以及动用魔力塑造肉体的缘故,克里斯汀有些劳累和虚弱的喘着气,手脚无力的躺在了芙挞的眼前。尽管如此,她动人的笑容,脸上依在。 看着这样的克里斯汀,芙挞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克里斯汀柔软的一边脸颊,轻轻的吻了吻她的秀色可餐的嘴唇。 “接下来的都交给我吧,我最爱的美人。” 虽然她的表现有些镇静,但其实胯下的巨物却早已挺立而起,简直就像是要从芙挞的睡裤中跳出来一般,十分的精神。芙挞也卸下了自己的衣服,展现出了自己不输于魔物的动人身躯,以及胯下那让众多男人见了都要自愧不如的性器。 “芙挞真的是不管什么都要比我厉害呢。” 正当芙挞想着要怎么开始疼爱克里斯汀的时候,克里斯汀盯着她裸露的身躯,有些不甘似的发出了感慨。这忽然的言语让芙挞不安了起来,她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眼前的爱人突然不高兴了。 “怎么了?突然说这种话?我倒是觉得能够为了洁琳而牺牲自己的妳才厉害呢。” 怎么说芙挞在以前也是克里斯汀唯一的亲友,她十分了解克里斯汀的个性,认为是克里斯汀见到了自己如今的实力而感到了自卑。但,事实上,好像并不是如此,至少,芙挞只是猜对了一半。 “那些事情我并不在意,我只是觉得,在我是男生的时候,妳的那里也比我大,而且又比我帅气;我现在变成了女性后,妳的身材又比我好,长得又漂亮,胸部又那么大。总觉得,不管我是男是女,都比不过芙挞呢。” 来回的看着芙挞胯下的巨物和身前的巨乳,克里斯汀道出了不高兴的真相。 事实虽然确实是如此,但是,芙挞可不会觉得克里斯汀会比自己差劲。所以,她又一次激动的抓住了克里斯汀的双肩,对着克里斯汀辩驳了起来。 “怎么可能呢!克里斯汀可是很有魅力的!我可以对妳发誓!没有比妳更加能够吸引我的人存在了!别管什么身材的问题,在我看来,妳不管是什么姿态都是最迷人的!” 耿直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克里斯汀的红色眼瞳,那眼神中传达着芙挞对克里斯汀无尽的爱意、痴迷和忠诚。对着如此认真的芙挞,克里斯汀却反而是难得的露出了作弄人的坏笑,勉强的抬起手来,温柔的放在了芙挞抓着自己肩膀的手上。 “唔呼呼~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啦。不要这么当真,只要芙挞喜欢的话,不管要我怎么样都行。” “克里斯汀……妳什么时候性格变得这么坏了啊?” 松了一口气的芙挞露出了无奈的微笑。 “都是因为以前芙挞老是作弄我的原因,所以我就想好好的回敬妳一下啊。” 可爱的面庞上,娇艳的柔唇犹如月牙般,如今已成为了骷髅的克里斯汀,其笑脸简直就像是夜中的昙花一样美丽迷人。虽然以前克里斯汀那阳光似的笑脸也非常的让芙挞动心,但现在这样如同月光般的笑容却更加的充满吸引力。 臃肿的性器已经膨胀到了疼痛的地步,按捺不住的芙挞开始吻起了克里斯汀那魅惑她已久的娇唇,被亲吻的克里斯汀也缓缓的闭着眼睛,放松着身体,任由芙挞摆弄自己为她而造的肉躯。 起初只是温柔、怜惜的享受着克里斯汀柔软的嘴唇。随后,芙挞开始舔舐,甚至是吮吸起克里斯汀的嘴唇。那滋味就像是年糕一样,柔软又可口,让芙挞不能自已。接着,她的舌头侵入了克里斯汀的嘴中,不老实的侵犯着克里斯汀的口腔。牙龈的柔肉、洁白的牙齿、湿润的舌头,无不被她的舌头蹂躏着。早已欲火焚身的芙挞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双手从克里斯汀的双肩离开,猛的抓住了克里斯汀的双颊,将其更加的推向自己,好让自己能够更加深入克里斯汀的嘴中。 “呜啾……噗啊……呜嗯!嘶咧……!” 唾液与唾液的交融,发出了淫秽的声音。芙挞不断的伸长自己的舌头,贪婪的侵犯着克里斯汀湿润温暖的口腔黏膜,她甚至恨不得自己的舌头能再长些,好连克里斯汀的喉咙都能够品尝到。 “噗……啊!哈啊!哈啊!哈啊!” 长时间激烈的舌吻后,芙挞总算是暂时的放开了克里斯汀。缺氧和兴奋的两人不断的穿着粗气时,芙挞这才稍微的恢复了一点理智,同时发现了克里斯汀眼角的泪光。 “怎……!怎么了!克里斯汀!?是我弄疼妳了吗!?还是说我太过粗暴了!?” 此时的慌张甚至都差点把芙挞的欲火全都熄灭了,对于克里斯汀的极度溺爱,使得她无法原谅做出让克里斯汀落泪行为的自己。 “不是……不是的…只是,有些不习惯,这么……那个,这么舒服的事情……不好意思,我…我难道让妳担心了吗?” “诶?” 可能是因为之前克里斯汀略显腹黑的言行,而且再加上克里斯汀的主动献身,所以让芙挞以为她变成了魔物后性格也有些改变。但是,如今克里斯汀那害羞的表情,以及因为害羞和不习惯而泛出的红晕和泪珠,彻底的使芙挞傻眼了。 “本以为变成了魔物的话,就不会对这种事情感到害羞的。可是,刚刚的吻实在是太厉害了……再加上芙挞真的是很漂亮,还这么欲求着我,我真的……那个……果然好害羞。” 从以前开始,克里斯汀就是很怕生害羞的孩子,这也是以前芙挞为什么爱作弄克里斯汀的原因。他害羞的样子,简直就让芙挞欲罢不能,所以,在克里斯汀变成了魔物时,她还是感到了些许的失落。毕竟,喜欢的交合的魔物通常都是没什么羞耻心的,这样一来,克里斯汀那可爱的害羞表情,以后可能都会看不到了。 没错,芙挞是这么想的。 这世间总是如此的事与愿违,但这次,芙挞真的是很想大声的对这个事与愿违的世界喊声感谢。她最爱的人没有变,还是那个可怜又可爱的克里斯汀,还是那个能让自己为其献出一生的爱人。 “也就是说,明明几乎都把自己的身体裸露出来了都还能那么的淡定,是因为妳一直在忍耐着害羞的感觉吗?还有,那种有些腹黑的性格也是因为妳想回敬一下我而已对吧?” 得知了克里斯汀容易害羞的一点还没变,芙挞稍微的有些得意起来。 “嗯……就是……这样。” 红着脸错开了视线,虽然有一半的脸被骷髅面给覆盖了,但她害羞的表情还是和以前如出一辙。这也稍微的燃起了芙挞失去依旧的施虐心。 “呼呼~既然是这样的话~” 芙挞的脸上出现了让克里斯汀不安的坏笑,这个表情,就和以前她作弄自己时的表情一模一样,这让克里斯汀稍微的有些舒心。 捧着克里斯汀的脸的双手顺着她白哲的身躯,缓缓的滑到了她那微微隆起的胸部,刚好被自己的手所覆盖的大小,柔软的触感让芙挞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手感。柔软无比的乳肉让在芙挞的搓揉中改变着形状,因兴奋而勃起变硬的小樱桃轻轻的顶着芙挞的掌心。柔软的乳肉和变硬了的乳头的双重触感,让芙挞越发兴奋,而克里斯汀也因为乳房和乳头被玩弄,感受到了一阵阵酥麻的快感。 “嗯……呀啊!” 敏感的贫乳让克里斯汀因快感而发出了娇喘,芙挞见她已经进入了状态,便松开了右手,将自己的脸凑向了克里斯汀的胸部,在嘴里积攒了一些唾液后,一口含住了克里斯汀那柔软的乳肉上的突起。 “嗯啊!!” 这一瞬间的刺激犹如恰好的电流串过身体的那种无法言喻的快感,克里斯汀第一次大声的呻吟起来。这一声的呻吟让芙挞的心中有了一种成就感,致使她更加的得寸进尺,用力的吮吸着克里斯汀的贫乳,将其稍微用力的拉起,同时,左手也温柔的揉捏着克里斯汀挺拔的突起,虽然芙挞的技术并不怎么好,甚至显得有些笨拙,但对第一次体验这种事情的克里斯汀来说,这样的刺激就已经足够了。 “芙挞——!嗯啊……!别老是……啊!别老是弄我的胸部啊……我的胸部,没有芙挞的大……没什么好……嗯唔—!啊!哈啊!哈啊……!” 尽管克里斯汀有些不愿的请求着,但芙挞却丝毫没有要放过克里斯汀胸部的意思。毕竟,虽然尺寸不大,可相比起以前没有胸部的克里斯汀来说,这可是最诱惑芙挞的地方之一。对芙挞来说,克里斯汀的全身上下,都拥有着能够让芙挞倾心的魅力。 “噗啾——!咧咯~!嗯哈啊——!克里斯汀的胸部……实在是太美味了,根本就停不下来啊!所以呢,抱歉了克里斯汀,请不要讨厌我呀!” 一边狂热的享受着克里斯汀的酥胸,一边却希望克里斯汀不要因此讨厌自己,芙挞已经完全的因为欲望而失去了逻辑。当然,克里斯汀虽然嘴里说着不要,但身体却没有任何一丝反抗的迹象,或许是因为她动用了太多魔力,所以无力反抗吧,但更多的,自然是因为她本身就没有讨厌的意思,那只是单纯的怕羞罢了。 知道这一点的芙挞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和起初温柔的疼爱相比,如今可谓是粗暴的侵犯。忍了十年的欲火,此时此刻,全部都如堤坝崩溃一泄而出的洪水,除此之外,还有随着洪水而去的理性。 “克里斯汀!克里斯汀!” 欲火使得芙挞的呼吸越加繁乱,已经无法忍耐下体膨胀带来的疼痛,芙挞迫切的爬起了身子,一下子就坐在了克里斯汀的胸前,将自己的尺寸巨大的性器抵在了克里斯汀小嘴前。 “抱歉!克里斯汀!我已经忍不住了!可以的吧?” 尽管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但芙挞的理性却还是让她努力的维持着自我,征求克里斯汀的同意,而且,如果克里斯汀不同意的话,她甚至还能够靠那对克里斯汀绝对的爱来抑制住自己,让自己的欲火强行消退,比起一时的本能,她更希望长时间的幸福。 “妳在说什么呢,芙挞。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芙挞妳喜欢,要我怎么样都行。” 这句话就像是钥匙,彻底的打开了芙挞禁闭着欲火的大门。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芙挞也就任其欲望肆虐,不再压抑自己的本能了。 “克里斯汀!” 喘着粗气的大喊了一声爱人的名字,芙挞有些粗暴的用左手抓住了克里斯汀的头,将其凑向了自己的胯下,诱人的水蛇腰随即猛的一挺,由于克里斯汀的顺从和配合,芙挞那刚猛又巨大的性器一下子就深入到了克里斯汀的喉咙之中。 “呜咕!?” 由于克里斯汀的嘴不是很大,所以芙挞那样的巨物如此粗暴的塞入了克里斯汀的口中,也是让克里斯汀一时间很不好受,芙挞那肉棒的巨大尺寸让克里斯汀的下颚都快要脱臼了,换做普通人类的话,可能还没办法让这种尺寸的肉棒一下子就塞入口中吧。 虽然芙挞一直都有在自慰,但那种感觉和如今这种差点让她失神的快感完全无法相提并论。湿润而温暖的口腔,柔软的舌头和咽喉,还有因为大小问题而产生的压迫感,无不刺激着芙挞那童贞肉棒。深入喉咙的龟头抵着克里斯汀口中的柔肉,口内的黏液和尿道里缓缓流出的淫液搅合在了一起,使得龟头处变得更加的敏感起来;柔软的舌头和口腔的硬腭鲜明的对比,再加上上下颚恰好的力道,让受挤压的肉杆部位的神经向芙挞的大脑传达了无与伦比的快感。 她因为无法忍受这种舒爽而向后弓屈着腰,失态的吐出了舌头,双眼也差点因为失神而瞳孔上翻,就好像是她反而被侵犯了的样子。仅仅只是将自己的性器塞入了克里斯汀的嘴里而已,芙挞就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感,那种感觉让她着迷,又让她惊恐,她害怕自己沉沦在了这样的肉欲里之后,会疯狂的侵犯着看上去很是贫弱的克里斯汀。 可能是想要习惯一下这中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吧,芙挞僵住了姿势之后,暂时性的停止了动作,而这期间里,克里斯汀也逐渐的习惯了现在正充满着自己口内的大肉棒。有点担心芙挞的克里斯汀正想着要不要为芙挞做些什么的时候,愣了一会儿的芙挞又一次开始了她粗暴的侵犯。 一下子将腰给挺了回来并弯身趴在了克里斯汀眼前,这次连右手也抓住了克里斯汀的头,双手激烈的开始晃动起了克里斯汀的头部,与此同时,芙挞也十分凶猛的抽动起了自己的小蛮腰。 “啊!!哈啊啊!!克里斯汀!!克里斯汀!!好舒服啊!好舒服啊!!” 完全失去了理智的芙挞疯狂的叫喊着克里斯汀的名字,发出了一声又一声动人的娇喘。由于克里斯汀被肉棒撑开了嘴巴,使得她的口水无法很好的下咽,于是都随着芙挞猛烈的摆动而流出了口外,这也刚好成为了芙挞侵犯这迷人小嘴的润滑剂,大量的唾液伴随着芙挞的性器那有节奏的摩擦,发出了一阵又一阵淫荡的水声。 “呜—!咕呜!!噗啾——!!咕嗯~!啾咧——!啾!啾!啾!嘶咧~~!” 这里也该说不愧是变成了为做爱而生的魔物,这样突然的抽插变化,克里斯汀在被激烈的侵犯了一会后也完全的习惯了,别说是感到难受,就连龟头这么凶狠的冲撞自己的咽喉都已经变成了刺激神经的快感,那龟头产生的爱液更是变成了美味的饮料,让克里斯汀贪得无厌的一直勉强的挪动喉咙来咽下这些身体渴望着的佳肴。 而且,为了能使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芙挞更加的舒服,芙挞甚至还开始搅动着自己的舌头来舔舐不停的强奸着自己口内的肉棒,同时稍微的加大了点挤压的力度,并且吮吸着在抽插时没有离开过克里斯汀嘴内的部位。 刚刚复活并且变成雌性身体的克里斯汀,自然是没有做过如此淫荡的事情的,更别提以前还是个非常纯洁没有任何经验的男孩的时候。这一切,全都是变成了魔物的功劳。渴求着精元与性爱的魔物的身体,本能的让克里斯汀做出了如此娴熟的口技。 在克里斯汀这般舒服的口技下,芙挞腰部的晃动变得更加的快速,看上去就像是要将那漂亮的水蛇腰给扭断了似的。承受住了芙挞犹如波涛般汹涌的抽插,克里斯汀也刚加的放松了自己,任由芙挞的双手摆弄自己的头部,配合着她的动作而施展着她本能的口交技术。 “噗哧噗哧噗哧噗哧————!!” 淫荡的水声节奏越发快速,凶猛的摩擦都将克里斯汀的唾液甩了出来,滴溅在了床铺上。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让芙挞很快的就要第一次在克里斯汀的体内射出她浓密而又大量的精液,之前已经感受过的快感翻倍的袭向她的大脑,不自觉的流出了眼泪,吐出了舌头,芙挞再一次的向后弓着背,上翻着瞳孔。克里斯汀见她如此失神的样子,知道她就要高潮了,于是也更加灵活的翻弄着自己的舌、用力的吮吸着芙挞的肉棒。 “啊……啊…啊!!!要出来了!要射出来了!!要在克里斯汀的嘴里射出肮脏的精液来了啊——!!!” 尽管整个人都快要失去了意识,但身体渴望着倾斜出欲望结晶的意识还是不会改变的。由于吐着不自觉的的吐着舌头,芙挞有些口齿不清的发出了比起之前更加淫荡的叫声,而且,腰部也更加快速的晃动起来,甚至连床都要开始随之移动的程度,为了自己那无法言喻的高潮,芙挞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伴随着芙挞最后的加速,克里斯汀也像是要将那堆积在肉棒中呼之欲出的精液全都一次性吸出一样,尽力的长吸一口气后,使劲的含吮着芙挞那青筋暴起的肉棒。 “呜啊…要射了要射了要射了…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再一次猛的将自己的肉棒插到了克里斯汀的咽喉中,抵着克里斯汀喉咙内的柔肉,凶猛的肉棒残暴的喷涌出了积压已久的大量乳白色的浑浊精液,像是千军万马一般蹂躏着克里斯汀娇弱的口腔。 “呜呣——!?咕呜!?呕噗!!呜咕……!!呜呜…………!!!!???” 在被精液灌满了嘴巴的时候,克里斯汀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显得十分的难受,但却又因为手脚无力而挣扎不能。而芙挞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量,她将克里斯汀紧紧的抵在了自己的跨前,就连自己巨大的肉棒的根部塞入了克里斯汀那可怜的嘴里,完全堵死了精液的流出口。克里斯汀一时间没法将如此大量精液全部咽下去,于是,灌满了嘴中的精液冲向了鼻道,反从克里斯汀的鼻子中倾泻而出。 “呜嗯——!咕噜—!!呕咕——!!嗯咕——!!” 能够呼吸的地方全都被精液给填满,无法呼吸而将近休克的克里斯汀开始翻着白眼,但却不忘吞咽着那至高无上的美味精液。不知道是为了能竟快的呼吸而产生的生存本能,还是说单单只是魔物渴求精元的本能,克里斯汀即使就快失去意识了,都还是努力的将那大量得不可思议的精液给咽了下去。 “啊……!呜嘿诶……!太…太朱胡(舒服)了!!好便(棒)……!好便(棒)的感觉!” 高潮时的绝伦的喊叫后,芙挞流着眼泪吐着舌头翻着白眼的道出了此时此刻的感受,沉醉在了射精的快感里,甚至都没查觉即将要窒息的克里斯汀,贪婪的享受着那麻痹着大脑的余韵一小会之后,才终于将克里斯汀给放开,抽出了一直堵塞着她充满精液的小嘴。 “呕——!噗咕……!咳咳咳!!啊哈啊——!哈啊——!哈啊!!” 多得没办法喝光的精液被克里斯汀吐了出来,在即将失神之前,克里斯汀总算是吸到了一口新鲜空气,勉强的回过神来。看见克里斯汀不断的呼吸着新鲜空气,难受的咳嗽着的同时,还吐出了一些精液,芙挞这才自己竟然做了如此过分的事情。 “没……!没事吧!?克里斯汀!!” 终于从口交的快感中解放出来,欲火暂时的泯灭让芙挞紧张的扶起了克里斯汀,心疼的轻拍着她的背,让她能够更加的好受些。被扶起来的克里斯汀也因为呼吸气管终于通顺了,而放慢了呼吸的频率,咳嗽也总算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对……对不起!克里斯汀!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只是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我给妳道歉!!克里斯汀!对不起!妳没事吧?” 将自己之前那因为快感刺激而从泪腺分泌出的眼泪洗刷,芙挞紧张心疼而又愧疚的泪眼哗啦哗啦的流了出来。尽管还没从缺氧中恢复过来,但克里斯汀还是努力的翘起了嘴角,露出了让芙挞感到安心的微笑。 “没事的,芙挞。我说过,只要你喜欢,要我怎么样都行。而且我现在可是骷髅,就算窒息了也不会死的,所以请不要哭了……” 本来就已经筋疲力尽的克里斯汀,在被粗鲁的侵犯了嘴巴而缺氧后,还是勉强的抬起了一只手将芙挞脸上的眼泪擦去。而为了回应克里斯汀的温柔,芙挞也轻吻了克里斯汀的眼角,将那因为难受而流的泪珠吻去。 “真的很抱歉,克里斯汀,我真的不想这么粗暴的,可是……即便是拥有如此的力量,却能连好好的控制自己都不到,我真的太没用了。” 一想到自己让克里斯汀难受了,芙挞就懊悔的自责了起来。对她来说,克里斯汀就是一切,因为经历过了失去挚爱之人的痛苦,所以她才的更加重视着现在的这份奇迹。在以前就十分溺爱克里斯汀的芙挞,如今更是不想看到克里斯汀任何受伤的样子。 不过,她拼尽一切想要去保护的人,却并不是这么觉得的。 “妳在说什么呢?十年前要不是妳的话,我的计划就不能成功了;十年前要不是妳的话,我肯定是连里奥的一根毛都碰不到;十年前要不是有妳的话,我就没办法很好的面对失去姐姐的失落了。十年后的现在,妳将变成了魔物被攻击的我救了出来;十年后的现在,妳接受了变成了魔物的我的告白;十年后的现在,妳对我的感情没有过任何的改变。而且,现在还为了我而交合在一起,虽然是有些粗暴啦,不过我完全没问题哟?所以呢,芙挞,再这种如此幸福的时刻,请不要再说些责怪自己的话了好吗?” 闭上了双眼,回想起以往的点点滴滴,那是和芙挞一起在欢笑的时候,是依偎在芙挞的胸怀里哭泣的时候,是被芙挞作弄的时候,是自己明白了这个人如此深爱着自己的时候。她的爱,甚至让专一而执着的克里斯汀动摇,以至于现在对芙挞的倾心。 被芙挞抱起的克里斯汀,温顺的将额头贴近了芙挞的胸口上,侧耳倾听着爱人悸动的心跳,感受着她对自己那深沉的爱情。 “请继续吧,芙挞,只是这样是满足不了妳的吧?而且……我也觉得还不够呢。” 如铃音般动听的美音从克里斯汀那媚人的娇唇中飘出,进一步的刺激了芙挞那依旧旺盛无比的欲望。但是,经过了刚刚的教训,芙挞这次就算是使出全力也要努力的压抑住冲动。她战战兢兢的将手顺着克里斯汀那柔软丝滑的娇躯缓缓的摸下,因为理性与欲望的内心中激烈的斗争,使得芙挞的手不断的颤抖着。 自己的手即将触碰到的,是克里斯汀的蜜裂,是自己爱人最重要的地方。兴奋让她的气息频乱,让她的全身发烫,让她的头脑空白。这种体验比她在战场中陷入生死边缘的感觉还要令她震撼。 噗啾。湿漉漉的、柔软的、温暖的。 这就是芙挞的指尖碰到了克里斯汀的阴唇时的第一个感想。 “这……这就是……!这就是克里斯汀的……最重要的地方!” 不断喘着粗气的同时,努力的压低自己的语调来抑制几乎要暴走的自己,芙挞既惊又喜的道出了自己此时此刻的感想。看着就像是小孩子发现了什么新事物一样的芙挞,克里斯汀稍微有些害羞的对着芙挞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做你想做的吧,不管怎么样都行。请不要有所顾虑,不然,我会觉得很伤心的……” 怕芙挞还是压抑、或者自责自己,克里斯汀再一次的把话给说明了。她现在是属于芙挞的,只要芙挞愿意,克里斯汀能够为她做任何事情。而在这一方面,芙挞也是一样的。 “可是……真的可以吗?” 尽管克里斯汀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但芙挞还是有所顾忌。这就让克里斯汀有点不高兴了,于是,她掏出了十年前对芙挞来说最为可怕的必杀技。 “妳再这样顾虑的话我可就要讨厌妳了哟。” 和十年前一样,这一句话一拖出口,芙挞立马就吓傻了,赶紧点点头的示意自己不会再顾虑了,这才让克里斯汀又露出了十年前那样欢心的笑容。而既然答应了克里斯汀自己不再顾忌,同时又看到了克里斯汀如此可爱的笑脸,芙挞终于是觉醒了心中那头野兽,疯狂的侵犯起克里斯汀来。 一只手粗暴的搓揉着克里斯汀的贫乳,另一只手快速且来回的揉捏阴蒂,早已充满了唾液的舌头笨拙的掀开克里斯汀那柔软的阴唇,贪婪的品尝着哗啦啦溢出的爱液,吮吸着阴唇周边的皱褶。 “呃呜——!!” 这突然而来的强烈刺激让克里斯汀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动听的娇喘,纤细的柔腰猛的挺起,像是要从那令人着迷的快感逃脱一样。但是早已失去缚鸡之力的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从兽性大发的芙挞手下逃脱,虽然她也没有这个意思。 不断的将爱液混合着自己的唾液咽入喉咙,芙挞如饥似渴的奢求着克里斯汀那娇弱的身躯,搓揉胸部的手和玩弄阴蒂的手同时抓住了小小的敏感点,轻微的扭了一扭,立刻就让从没经历过如此快感的克里斯汀跳动了起来。 “呀啊——!!呜……!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此强烈的一波快感让克里斯汀第一次体验到了身为女性的高潮。就像是被高电压给电击了一样,被快感突击的克里斯汀颤抖抽搐了起来,意识也随着一瞬而去的快感飞走,向上翻去的瞳孔失去了焦点,眼角的泪珠倾滚而下,嘴里的舌头也在无意识之间的伸了出来,和刚刚芙挞射精时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看上去克里斯汀并没有能像芙挞那样很快的从快感的侵袭中回过神来,依旧在不断的颤抖着身子,陶醉在前所未有的刺激当中。 “呼啊!啾、啾——啾……!咧咯~!呜哈!呜咕、呜咕!” 尽管克里斯汀在高潮时喷出了大量的爱液,但芙挞却还是不知道克里斯汀已经失神在了第一次的高潮之中,她依旧是在贪得无厌的享受着克里斯汀的淫水,而且,因为量增多了,所以都从吸吮变成了直饮。 芙挞红着脸吞咽下了对她而言简直就是无上美味的饮料后,就像是服用了春药一样更加的兴奋了。其胯间那明明已经射出过一次大量精液的肉棒,如今的尺寸更胜之前,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至。那种大小简直是让人怀疑能不能进得去克里斯汀的蜜穴里,要进去了的话,恐怕就要把克里斯汀那娇弱的身子弄坏了吧。 “呼……嗯唔~!呼啊……嗉……呼……” 失神在了高潮里的克里斯汀一动不动,只剩下了本能的呼吸和娇喘。但这些芙挞都已经没有余力去管了,猛的坐上了克里斯汀的胸前,用自己那巨大的肉棒摩擦起了克里斯汀那微微隆起的胸部,尽管只能刺激到肉杆的以下部分,但柔软的乳肉那无与伦比的触感就已经让芙挞感到了爽快。 “啊……克里斯汀的胸部!小小的、可爱的胸部!我现在正在侵犯她的胸部!克里斯汀的胸部!唔呣——!啾咧~~呜呣!咧咯~~~~啾嘶——!” 痴迷的晃动自己的水蛇腰,一边用自己的手将自己的肉杆压在了克里斯汀的胸部上,一边抓起了克里斯汀的头,同时自己也弯下了腰,贪心的蹂躏起她的嘴唇和舌头。 但似乎,这样还是满足不了芙挞的欲望,于是她松开了自己按住肉棒的手,抓来了克里斯汀的一只手,让她的手来握住自己的肉棒,同时用龟头来使劲的插蹭着克里斯汀那小巧可爱的乳头。 “嗯啊!嗯嗯……嗯唔!” 被芙挞蹂躏着嘴内的克里斯汀就连娇喘都没能好好的发出,刚刚才高潮完的她,此时的身体变得更加的敏感,被这样凶猛的大肉棒侵犯着自己的小突起,克里斯汀又开始慢慢的从失神中恢复过来。 可还没等她完全回过神,芙挞就松开了嘴和手,有点粗暴的将克里斯汀扔下,然后迫不及待的抓着自己的肉棒退到了克里斯汀的胯间,举起了克里斯汀的大腿,将自己的肉棒贴在了她的阴唇上,然后双手环抱住了克里斯汀的大腿,开始起了快速的活塞运动。 和小小的胸部不同,尽管克里斯汀的身材总体比较的纤瘦,但大腿还是有着足够的肉感的,更不用说还贴着早已洪水泛滥的阴部了。那种有着弹性的挤压感,让芙挞发不出声来大扭动着自己的腰,咬牙切齿的享受着足以让她疯掉的快感。 “嗯啊……呜嗯……啊…啊!嗯嗯——!哈啊、哈啊、哈啊!呜啊!” 敏感的身体敏感的部位,连续的刺激令克里斯汀晕头转向,只是体验着爽快的感觉和本能的娇喘,就是她现在所能做到的事情。 “呜唔——————!!呃啊!哈啊!” 像是到了忍耐的极限,芙挞在粗鲁的享受过克里斯汀的大腿和素股后,凶恶的扒开了克里斯汀的大腿,将自己硕大的龟头抵在了那渴求已久的蜜壶口前,摩擦了几下蹭上了淫水后,强横的推动着自己的腰,开始将自己那已经膨胀得不像样的肉棒捅入了未经开发的处女穴中。 因为大量的爱液润滑,即便是大尺寸的龟头也是比较轻松的推开了柔软的两片阴唇,撑开了阴道内的柔肉。而蜜壶内的柔肉也是一点抗拒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有着引导着肉棒插往更深处去的势头。 强忍着比起之前的任何体验都要强烈的快感,芙挞咬紧了牙关,使劲的将自己的肉棒往克里斯汀的肉穴里推。 “呜呜呜呜呜——————嗯嗯嗯!呃啊!!!呜呼——!!嗯啊!?” 而被大尺寸的肉棒侵入体内的克里斯汀的脸上也因为疼痛而面目扭曲,但她还是强忍着疼痛,不断的让身体来迎接芙挞的进入。 “进去了!!!”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随着芙挞的一声呐喊,猛的一用力,腰部一下子就贴合到了克里斯汀的胯间,粗大的肉棒也是毫不留情的直接贯穿了克里斯汀那不堪一击的处女膜。 “呜嗯——————!?” 被巨大的异物闯入了阴道内,蛮横的冲破了处女膜,克里斯汀咬着牙忍受着这一从未有过的疼痛。因为芙挞的肉棒过于巨大,将她那还未被探索过的蜜穴完全的塞满,导致处女破了之后,破瓜之血都没能够流淌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克里斯汀!弄疼妳了吧?不过实在是太舒服了……我之后会好好的向你道歉的!所以……呜!?现在……现在就让我好好的享受一……享受和妳结合的时刻吧……呜唔!?” 因为芙挞肉棒夸张的尺寸,再加上克里斯汀身材比较的纤细较小,而且还是处女小穴,所以将芙挞的肉棒紧紧的用蜜穴内的柔肉夹住了。那压力甚至到了让她感到了些许疼痛的地步,不过却也是恰到好处的疼痛感,在此之上还有克里斯汀的魔物体质,这种疼痛也变成了能够让芙挞恍惚的快感。 “呜…………嗯嗯——!呃啊!嗯……呼呼……哈啊……哈啊……嗯唔!?” 一边忍耐着疼痛,一边享受着快感,克里斯汀发出了阵阵的低声的娇喘,刺激着芙挞的底线。于是,还没等克里斯汀习惯这新鲜的疼痛感,芙挞就缓缓的往外抽出了肉棒。 “呜——嗯————!?啊——!啊哈——!喺——!?” 穴内的柔肉被往外抽的布满了血管的肉杆摩擦着,缓缓的随着往外移出的肉杆而改变着阴道内的形状。而被堵死在里面的爱液和血液,也一并随着肉棒的抽出开始流淌。芙挞将肉杆全都抽出,只剩下充血饱胀的龟头抵住肉穴入口处的皱褶,也总算是给爱液和处女之身的证明之血有了流出体外的机会。同时,虽然在捅破处女膜的时候就已经兴奋无比的芙挞,在看到那慢慢流出体外的处女血时,就变得更加的无可救药了。 “哈啊——!哈啊——!克里斯汀的处女!这是克里斯汀的贞操被我夺走的证明啊!克里斯汀是我的了……!克里斯汀!!” 如同发疯一样的咧嘴大笑,完全处于亢奋状态的她沉浸在愉悦中的叫唤着克里斯汀的名字,然后,又在克里斯汀以为能有暂时缓口气的时间时,恶狠狠的将自己的性器刺入了克里斯汀狭窄的处女穴内。刚刚才有些许缓和的疼痛又再一次激烈的刺激着克里斯汀的神经,让克里斯汀一瞬间就拱起了小蛮腰,在忍受剧烈的疼痛的同时,吐出了舌头大叫着的陷入了失神的高潮当中。 “诶——————咧——————!” 尽管做出了如此夸张的反应,芙挞也依旧毫不怜香惜玉,只是完全顾着自己的痛快,不断而又凶猛的抽插着克里斯汀,双手抓着她那柔嫩的大腿,为了方便做爱而将大腿强制的压住。自己的胯间和克里斯汀柔软的屁股不断的冲撞着,发出了一声声宏亮的响声。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非常快速且充满力度,丝毫没有在意因疼痛流下下了眼泪并且已经失神晕过去的克里斯汀,只是单纯的贪图那美味舒服的性交。她将封印了十年的性欲全都倾泻在了此时此刻,因为克里斯汀的那句想怎么样都行的芙挞,如今已经完全的失去了思考能力,仅仅只是一只在侵犯对象的猛兽罢了。 “呜嘿……嘿……嗯呜!啊……哈啊哈啊……呃……嗯!?” 尽管失去了意识,但克里斯汀还是在本能的娇喘着,这对芙挞来说无疑是最棒的催情,促使她更加用力的晃动着腰部。时而转动自己的腰部,时而刺激着不同深度的柔肉,有时甚至是疯狂的用龟头亲吻着克里斯汀的子宫口。 “哈啊……好棒!哈啊哈啊……!好舒服啊……!嗯……嗯……嗯啊!” 沉浸在了恍惚的意识之中,芙挞不断的变换着体位。克里斯汀已经完全的沦为了她的性交玩具,任由她摆布玩弄。 当然,对于芙挞来说,想要得到快感的可不只是肉棒而已。说到底,肉棒对芙挞来说也只能算是附加物罢了而已,而在她肉棒之下的另一性器,身为女性的,和克里斯汀一样的性器,也早已经是洪水泛滥,哗啦啦的涌出了大量的爱液了。 “哈啊……克里斯汀!我的这里也想要被妳拥有啊……所以呢……来玩更加棒的东西吧。” 保持着正面站立交合的体势,芙挞轻松的将克里斯汀整个人抱起,一边贪得无厌的晃动着她的水蛇腰,一边走向了房间里的衣柜前。然后,熟练的用一只脚将衣柜打开,双膝跪地后将克里斯汀放下,使其靠在了衣柜前,前倾着身子去亲吻克里斯汀的同时,伸出了一只手进衣柜里,拿出一件外形和奇特的“玩具”。 “虽然不如真的要来得好,但还是能用这个来实现我们的完全交合哟,克里斯汀~!” 拿在芙挞手中的,是一个专门制作的假性器,有三个头,其中一边有两个,另外一边有一个。很明显,是为了女人同性而制作的性用玩具。 “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就用这个,把我们后面的处女,还有我自己的处女,一起交托给对方吧?” 虽然是在寻求克里斯汀的意见,但已经被她干得失神的克里斯汀又怎么可能会有回答她的余力呢…… “呵啊……嗯呜啊……啊啊……哈啊哈啊哈啊……嗯唔!” 不忘下半身的晃动,芙挞完全没有给予克里斯汀休息的机会,所以,能够回答她的,也只有克里斯汀那动听娇艳的叫声而已。不过,这对早已下定决心的芙挞来说,已经足够了。 “那就来吧!让我们完全的结合在一起!” 于是乎,芙挞为了能够让三头假肉棒更好的插入彼此的肉洞之中,总算是暂时的停下了腰部的冲撞。而克里斯汀也喘气了粗气不断的呼吸着。 将有两头的一面一点一点的插入了自己的处女穴和肛门,在勉强感觉到顶到了处女膜的时候停了下来。由于芙挞的肉穴早已被爱液充满,所以插入时毫无拒绝感和疼痛感,而肛门那里,也是用自己的精液和爱液涂满了假肉棒当作润滑而顺利的进去了。接下来,便是将另外只有一头的一边插入克里斯汀的处女肛门里了。 因为克里斯汀已经失神了,所以在假肉棒的顶端慢慢的撑开屁眼时,克里斯汀依旧只是在喘粗气而已,直到整个顶端都探入了克里斯汀的肛门内,克里斯汀才开始因为违和感而咬了下牙关。万事俱备,如今,就只剩下芙挞最后的一击,两人,便可以完全的交合在一起了。 “克里斯汀!这一刻终于要到了!我幻想了无数次的行为!甚至都做出了这样下流的东西!全都是为了这一刻啊……克里斯汀……克里斯汀……我爱你……我爱你啊——!!!!!” 就像是纳威助喊一样,在最后的一声告白后,芙挞的腰间猛的一推,将假肉棒的两边的完全埋入了两人各自的肉洞中。 “喺咿————————!!!!!” “呃啊————————!!!!!” 突破了芙挞的处女膜的同时,也深入到了两人彼此的肛门内。可能是因为高潮太多次了的原因,尽管也是有着异样的疼痛感,但克里斯汀还是很轻易的就接受了进入自己屁股里的异物,而芙挞自己其实也经常有用肛门来自慰,所以也不是有很大的问题。当然,对于破了处女膜的芙挞来说,也确实是体验到了和克里斯汀一样的疼痛感,不过,征战沙场几年来,这样的疼痛根本就是小儿科,相反,能令她大叫出声的,则是与克里斯汀结合在一起的精神上的快感和肉穴被贯通的肉体上的快感。 “哈啊!哈啊!哈啊!嗯唔……虽然有点紧,不过,跟刚才插入克里斯汀的里面相比要好得多呢。来吧……这样我们就能够完全的相爱了……克里斯汀!呜呣……啾呜——!” 两人都因为快感而伸出了舌头,所以芙挞很轻松的就将克里斯汀的舌头含在了嘴里,激烈舌吻起来,同时也不忘下半身四个洞口的相互连接,而且,两人的乳头也不断互相摩擦刺激着。多重的快感已经将芙挞的理性完全击飞,给予了她一整晚都持续激烈交合的动力。 后背位、站立位、骑乘位、正面座位位等等等等体势,芙挞全部都做过了一遍,持续的交合了整整一个晚上,每一个体位都满满的将自己的大量精液射在了克里斯汀的子宫和阴道内,甚至都没法容纳这大量的精液而不断的外漏流出,和淫液混合在了一起,成为了湿漉漉黏糊糊的润滑液,让芙挞的肉棒一次又一次的重振旗鼓。直到了芙挞将这十年来所积压的全部欲望都射光了之后,她才终于失力倒下,保持着将克里斯汀抱在怀里,肉体相连的姿势,两人一起躺在了床上,劳累的在早上太阳出现的时候,舒服的呼吸着,陷入了深睡之中。 中午时间,太阳躲在了白云之后,秋季的清凉让人们觉得心情舒畅。就在这舒爽的中午时分,克里斯汀先于芙挞醒来了。 “嗯唔…………” 睡眼惺忪的爬起了身子,松散的伸了下懒腰,揉了揉朦胧的睡眼,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巡视着周围。可能是因为刚睡醒的原因,一时半会,克里斯汀还没能够明白现状,直到她那苍白的手指骨头传来了柔软的感觉,低头看见了熟睡在自己身边的芙挞时,她才记起了昨天所有的一切。 “我真的变成魔物复活了呢,感觉还真是不可思议啊……” 体内满满的魔力游走于全身上下,使得她非常的精神。然后,又一次的将视线回到了自己的手骨头摸着的地方……芙挞的巨乳。 “真的是……长大了呢,芙挞。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啊。” 两人现在都是裸体的状态,换做是以前的话,克里斯汀可能早就脸红心跳的蹦到好几米远的地方去了吧。她在想着这是不是就是变成了魔物之后的变化,羞耻意识会比身为人类的时候更加的淡薄。 轻轻的将芙挞环抱住自己的手挪开,克里斯汀温柔的吻了一下芙挞的额头,起身去到了厨房。在经过了卡布奇以前的房间时,她显得有些伤感。以前那么照顾自己的爷爷已经不在了,就算没有人告诉克里斯汀怎么回事,聪明的她也能猜得到这个房间已经空无一人的原因。 “卡布奇爷爷……” 以前,除了姐姐和芙挞之外,最疼她的人就要数卡布奇了。慈祥和蔼,又不缺严厉和可靠的一位老爷爷,将她们姐弟两人当作亲孙子一样的对待、疼爱。教会了克里斯汀剑术,锻炼她让她变得更加有男子气概,那一幕幕场景,依旧是历历在目。这个时候,她又为芙挞感到了心疼。因为,她自己心知肚明,特别是在昨晚过后,克里斯汀更加明白了芙挞究竟有多么的深爱自己。如此爱着自己的芙挞面临了自己的死,之后又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她一定是一直在痛苦的心情中坚持到现在的吧。 “嗯……既然如此,为了能让她打起精神来,就要好好的陪伴她才行呢。” 为了补偿自己在这十年间让芙挞寂寞的过错,克里斯汀决定不管发生事都要陪伴在她的身边。而现在,就得为激烈的交合了一整晚的芙挞做一顿营养满点的午饭! 保持着裸体的状态,克里斯汀穿上了围裙后,用房子里剩下的材料,开始做起了美味可口的午餐。 “唔嗯……克里斯汀………………!?克里斯汀呢!?” 在睡梦中的芙挞在沉醉在美梦中想着要搂住身边的克里斯汀时,发现自己搂空了,瞬间就从睡眠状态中清醒过来。嗖的一下挺起了身子,发现自己的身边空空如也,紧张得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跳下了床。 “克里斯汀!?” 过度的紧张让她没能及时的发现飘溢在屋子内那令人口水直流、食欲大开的香味。而当她来到厨房时,则发现了比起那扑鼻香味的午餐还要可口的东西:裸体穿着围裙在做饭的克里斯汀。 刹那间,芙挞就硬是将要叫出口的声音给吞了下去,然后蹑手蹑脚的退回了门后,俏俏的探出了头来偷看眼前的美景。红着脸喘着粗气,下流的眼神视奸着克里斯汀的全身上下。尽管现在的克里斯汀已经变回了之前的骷髅状态,但她的任何地方都依旧是吸引着芙挞火热的视线。平日里那威严满满的形象从刚醒来到现在一直荡然无存,如今的她根本就是个活生生的偷窥变态而已。 集中于料理中的克里斯汀并没有注意到躲在门后的芙挞,也没有查觉到那几乎舔遍自己全身上下的下流眼神,只是全心全意的调制着美味的料理。拿起了汤勺舀了一口汤汁试味,可爱的脸蛋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牵动着芙挞的心。 或许是因为昨天还没完全适应新身体的原因,昨天的克里斯汀表情并没有现在那么的丰富,这也让芙挞感到了欣慰。毕竟,现在的克里斯汀要更像以前她所认识的那个克里斯汀。可爱又容易害羞,聪敏却又经常会犯傻,但一到关键时刻就会很有决心,变得非常可靠。这就是芙挞最爱的那个人,也就是眼前在给自己做饭,还被自己偷窥着的魔物。 不经意间,芙挞又看到了克里斯汀毫无遮挡、裸露在外面的可爱又漂亮的翘臀,同时还能隐隐约约的看到昨天才刚失去了处女的阴部,胯间那昨晚才刚刚消停下去的巨龙,又一次慢慢的精神起来。感到了自己又一次兴奋起来的芙挞,回想起了昨晚激烈又舒服的交媾。 “呜……我在想什么呢!难得克里斯汀给我做午餐……我居然还在这里想这些下流的事情!不行不行!!我得赶紧去洗漱一下!不能让克里斯汀看到我这么没体面的样子!” 压低了声音自言自语的芙挞下定了决心似的紧握了一下手,静悄悄而又迅速的离开了厨房的门口,赶紧的跑去洗脸刷牙穿衣服了………… 就在芙挞用极快的速度刷牙洗脸、整理头发、穿着衣服后坐在了餐桌边的椅子上,兴奋激动的准备享用克里斯汀亲手为自己做的午饭时,房子的正门响起了很不识趣的敲门声。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请问一下芙挞部队长在吗?” 有点敬畏且胆怯的叫唤声,那是芙挞从未听过的家伙的声音。现在的芙挞已经有着能够将整个镇子的人的所有情报都牢记脑内的能力,其中也包括着各个人的声音等,所以芙挞只需要靠听叫声便能够知道对方是不是这个镇子里的人。 当然,不管是陌生人还是她认识的人,在现在这种时刻敲门打扰了芙挞的兴致,使得她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不快的拍了下餐桌站起了身子,芙挞回到了“女王”模式,走到了门前后,毫无表情的打开了自己的家门。 “你是谁。” 开门见山,芙挞的语气中没有一点疑问的意思,而是如同命令一般的口气,眼神也是有点凶狠狠的瞪着眼前年轻的小伙子。 “啊……啊!您、您、您好!我是总教会派来作为副官辅佐德纳森副部队长的杰克!由于今天刚刚来这里上任!所以想着也得向您打声招呼才行!所以就前来打扰了!” 身子紧张得发抖,回答的语气中很明显的带着畏惧而又憧憬的感情。尽管如此,对着芙挞行军礼还有端正的站姿都体现出了这个小伙子受过很不错的锻炼。身穿着一身简朴的轻甲,腰间挂着一把普通的佩剑。个子比芙挞要矮,有点娃娃脸,可能上去似乎只有十六七岁左右。行军礼的手心上有着不少硬茧,身材看上去较为结实,初步就可以判断出这个人应该有很努力的锻炼过自己,实力应该不会太弱,只是心态似乎有点不太好。 这便是芙挞对眼前这个新任的部下的第一印象。有着这样的观察力,也是受了克里斯汀的影响。 “那么,现在你已经打过招呼了,是不是该赶紧赶去你的直属上司身边辅佐他,而不是在这里脸红的盯着我的脸紧张的抖个不停呢?” 虽然面无表情,但字里字间全都透露着现在芙挞不爽的心情,她可没时间搭理眼前这新来的家伙。比起这样的家伙来,她更希望能够快点回到餐桌边享用克里斯汀给自己做的美味。因此,她极少见的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采取了这样高贵冷艳的态度。 但是,似乎对方并没感到来自芙挞的恶意,而是知道了自己被芙挞看出了自己的紧张而害羞了起来,赶紧郑重的道歉了起来。 “万、万分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呃、那个……我这就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对不起!打扰您了!” 说完,杰克转身拔腿就跑,速度非常的快,芙挞在临关上门前看了他的脚步一眼。迅捷有力,肌肉发达,虽然整个人的心情有点慌乱的样子,但脚步却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关上门后,芙挞一边板着脸的走回餐厅,一边想着刚刚那个叫杰克的新人。 “不管从哪方面看,那家伙都要优秀于德纳森,找个机会把部队长的职位退给那家伙之后,就和克里斯汀远走高飞吧。” 在心中打算着自己的如意算盘,芙挞不知不觉中来到了餐厅,而此时,克里斯汀也已经将香喷喷的午饭放在了桌上,坐在了一旁等待着芙挞的到来。 “哼哼,要吃饭的话就别想太多的事情了哟,会尝不到味道的。” 见到芙挞一脸严肃的样子,再加上刚刚自己也听到了门口的交谈,克里斯汀多少明白了芙挞的心里在想着什么。 一听到克里斯汀的声音,芙挞整人立刻就变了个样,“女王”状态立刻就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高兴的笑容,一个跳一跳的来到了克里斯汀旁边的椅子,红着脸拉好了椅子坐了下去。 “好久没有尝到克里斯汀亲手做的料理了!感觉真棒!” 都还没有开始品尝美味呢,芙挞就已经显得美滋滋的了,当然,她也已经是迫不及待了,于是便大口大口的开始品尝这久违的料理。虽然吃相有点不太好,不过,看到这样高兴的芙挞,克里斯汀也没有多说什么,用着同样迷人的笑容回应着她。 “是吗?那就好。这也是妳的画里有的愿望之一呢。” 很是享受的吃着料理,芙挞有点害羞的点了点头。这样可爱的反应也让克里斯汀感到很新鲜,毕竟以前自己也经常被芙挞作弄,强势的她很少会有这样害羞的表现。 “那么,是不是还要想个什么办法来处理一下芙挞的这些杰作呢?” 将放在了餐桌下、芙挞之前想好要销毁的绘画拿了出来后,原本还在不听的吃下料理的芙挞突然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双眼有点惊讶的看着克里斯汀展示出来的自己的几幅画:被克里斯汀告白的画、和克里斯汀一起吃饭的画以及和克里斯汀沉醉在肉欲中的画。 “昨晚不是说过了吗?实现一件画上的事情,就处理掉一幅画,这样既可以让芙挞高兴,又可以把芙挞想要销毁的羞耻的绘画处理掉,不是一举两得吗?” 看着芙挞的反应,克里斯汀还以为芙挞把这事给忘了呢,于是又重新的给她说了一遍。但实际上,并不是因为忘记才愣住了,而是因为这是芙挞最为羞耻的事情,所以才惊呆了。 “还是说,妳还是决定要把这些画留下来了?也是呢,画得很好看啊~虽然内容全都是和我挂钩的事情就是了…………” “啊!!不!不留了!!有克里斯汀陪在我身边就够了!!对、对了!不是问我要怎么处理掉这些画吗!?也是呢……!既然如此……怎么说这些画也是我对克里斯汀死心塌地的证明,所以直接就销毁掉似乎不是那么好呢。啊对了!既然如此,克里斯汀,等我吃完饭后,跟我一起去后院吧!” 慌忙的把话题转回了如何处理这些画的话题上,芙挞似乎很快的就想到了好点子,克里斯汀也乖乖的点了点头的表示明白。于是芙挞就用很快的速度赶紧的吃完了午餐,不仅吃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而且还不忘对克里斯汀的拥抱感谢………… 牵着克里斯汀那小巧的手骨,芙挞手中拿着刚刚的那三幅画,和画中的主角一起来到了自己家的后院。虽然对芙挞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风景了,但对阔别了十年已久的克里斯汀来说,毫无变化的这里充满了回忆和感动。 知道她会沉浸在回忆之中,芙挞微微的翘起了嘴角,朝着天空扔出了那幅克里斯汀对自己告白的画。被朝天而去的画吸引了视线,克里斯汀也抬起了头望向了苍穹中小小的一幅绘画。 “这是克里斯汀你最喜欢的花哟。” “嘭”的一声,那幅漂亮的绘画就变成了朵朵纯白漂亮的百合花,以蓝色的天空为背景,百合如同悠哉的云朵一样慢慢的飘落下来。这美丽的画面让克里斯汀不禁“哈啊~!”的发出了感叹声,苍白的双颊上泛出了可爱的红晕,她露出了开心的笑脸,原地不动的看着眼前的美景。 就在朵朵百合花即将飘落在地上时,芙挞又抬起了右手,轻轻的打了个响指。随着指间的响声而起,一阵轻风吹起了百合花,花儿们都散成了片片花瓣,在风的吹动下,于蓝天和绿地间优雅的起舞。 “哇~~!” 高兴得有点小兴奋的克里斯汀轻轻的握住了芙挞牵着自己的手,这样可爱的样子让芙挞心中充满了甜甜的满足感。但这还只是的一幅画而已。 芙挞又将自己和克里斯汀一起进餐的那幅画也扔向了空中,随之又被重力从空中拉下。趁着绘画下落的时候,芙挞用手在绘画之下比划了一个圆圈,于是在画下落的半途中便出现了一个淡黄色的魔法阵,绘画便落入了魔法阵之中。 “这是你喜欢的蝴蝶哟。” 随着绘画一点一点的沉入魔法阵中,魔法阵的底下也飞出了一只又一只淡黄色翅膀的美丽蝴蝶。然后又被百合花的香味吸引,翩翩飞舞着的朝着百合花瓣追去。有的绕着百合花瓣相转,有的是在花瓣间飞来飞去。那场景,简直就像是各自都找到了舞伴似的,花瓣和蝴蝶在轻风的吹拂下,以青空为屋顶,以绿地为舞台,太阳是华丽的吊灯,在场的两人是观众,陶醉在了婆裟起舞着。 一时间,克里斯汀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静静的站在芙挞的身边,满脸幸福的欣赏着眼前的这场为自己而展现的精彩表演。 最后,芙挞扔出了第三幅画,那是她们互相结合在了一起的一幅绘画,之所以会变为这样,也是因为两人彼此的深爱着对方。所以,最后的这幅画化成了一道彩色的光,在百合花瓣和蝴蝶的衬托下,写出了几个简单又明了的字。 “我爱妳。” 伴随着这几个字的出现,芙挞也对着克里斯汀清楚的道出了自己绝对的感情。对着红着脸却又显得非常坚定,并且充满幸福笑容的芙挞,身高较矮的克里斯汀很可爱的挥了挥手示意让芙挞弯一下腰。芙挞自然是不会拒绝爱人这样简单的要求,于是便稍稍的弯下了腰,刚好将她的脸凑到了克里斯汀的眼前。 轻轻的将自己冰冷的额头贴上了芙挞的额头,感受着芙挞的温暖,她闭上了眼,轻声而又明白的回应了芙挞。 “我也爱你。” 听到了爱人直白的回答,芙挞有些不好好意思的笑了笑,而克里斯汀也是幸福的微笑着。两人在彼此笑容的牵引下,嘴唇慢慢的贴合在了一起,于这天地和花与蝶的见证下,进行了一次如同誓约一般,轻轻的,温柔的吻。 “您好!德纳森副队长!我是新上任来辅佐您的副官!现在前来向您报道了!” 飞奔到了德纳森所在的房子,杰克来到了德纳森眼前报道上任。虽然奔跑的十分之快,但却连一下粗气都没有,依旧精神满满的向着德纳森敬礼着。 “嗯……辛苦你了,我先带你去了解一下这个镇子,这之后在让你了解你的工作吧。” 德纳森看着杰克的情报资料,又上下的大量一下杰克,随后又转过身去,嘴里一边说着带杰克去了解情况,心里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哼哼——” 不怀好意的弯起了一边嘴角,露出奸诈冷笑的德纳森,如今也和芙挞一样有着自己的计划。 而这两人计划的最关键人物……都是这一位新上任的新人,杰克。 来到托鲁镇新上任的杰克是服从于德纳森的副官,其实力就如同芙挞看穿的那样,完全凌驾于德纳森之上。但是,因为年轻,没有多少人生经验,在各个方面都有着不太成熟的地方,所以才会被他的上司给派来目前被教会重视着的托鲁镇。 有些天真的他还不知道他这次被派来这里,全都是为了实现德纳森的计划。 经过情报调查,德纳森得知了杰克的事情,并且了解到了他很憧憬和崇拜芙挞,所以就上书给总教会,请求将其当作副官派来托鲁镇。 “那么,就赶紧事不宜迟的出发吧,毕竟托鲁镇现在也是魔物们的攻略目标。太过拖沓的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遭殃了。” 德纳森对着自己的部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准备出发。杰克也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尽管这次只是单纯的参观一下镇子里而已。 “明白了德纳森大人!” 精神抖擞的样子就像是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火热的干劲一样,就连看着的人都会觉得充满活力。杰克就是这样的人,一个热血男儿。 跟随在了德纳森的后面,杰克还有几个只带着佩剑的士兵一起跟着出发了。 “克里斯汀,我要出门了,妳在家里要小心一点哟,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就直接大叫我的名字,不管多远我都会听到,然后第一时间赶来妳身边的!” 虽然很舍不得,但芙挞现在仍是托鲁镇的部队长,也不能总是窝在家里不出门。因此,她很不情愿的带上了她的黑色长枪,穿着平常军服就出门了。 “一路小心~” 微笑着送离芙挞,克里斯汀回到了屋子里。毕竟现在的她是一只魔物而不是一个人,是不可能在外头乱晃的,这一点她自己也很清楚。于是,闲的无聊的她开始研究起了自己的身体。翻了翻芙挞家中的书物,她看见了有关骷髅的相关资料,便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虽然明明自己就是那魔物本身,但没多少记忆改变的她还是对自己的情况一概不知。 而离开了克里斯汀身边显得有些失落的芙挞,则是不高兴的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已经离得很远的自己的家。换做以前,回不回家根本就无所谓,反正都只是剩下自己一个人而已。但是,现在不同了,家里可是有着自己最爱的人在等待着自己,可以的话,她甚至都想要直接辞掉部队长然后赶紧的带着克里斯汀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过上快活幸福的日子。 “不过……虽然是很想这么做,但要是太乱来的话可就要遭殃了。” 一旦陷入思考,芙挞就立刻变成了别人所熟识的“无情的审判女王”。毫无表情流露的脸就像是鬼斧神工的艺术品,让人的心沉醉在其中。一边想着周全的计划,一边优雅的走在了通往镇子的小路上。然后,便听到了她最厌恶的声音。 “哟~这不是芙挞部队长吗?真是太巧了!” 就算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傻子也能感受到从芙挞身上传出来的那明显的厌恶感。而芙挞的态度也十分的露骨,完全的将他的招呼当作是耳边风,继续走着自己的路。直到德纳森又出口说到了关于自己身边的杰克,芙挞才肯停下脚步来。 “哎呀,看来我们的芙挞部队长也对你有点兴趣呢,杰克,你应该感到高兴。” 芙挞的反应稍微的有些让德纳森意外,但他还是故作镇定的调侃了一下芙挞。这就让芙挞更不高兴了,就算是要观察一下杰克是不是适合当自己计划的目标,但也不一定要现在就做,特别是还有德纳森在的情况下。 “你的新副官的话我已经知道了,没有必要在这里说些多余的事情,我还要去召集部队外出巡逻呢,别浪费我的时间。” 说完,芙挞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这让德纳森很不爽的咂了下舌头,而在杰克看来,芙挞的这个态度却是非常的帅气。因为他早有听说德纳森各种不好的传言,当然也知道了芙挞和德纳森非常的不和,所以也是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芙挞的态度。 其实,当杰克得知德纳森上书要求让他当副官的时候,杰克是很不愿意的。不过,到头来还是因为想要更加的接近芙挞,所以还是怀着他意接受了德纳森的要求,来到了托鲁镇。虽然要为这个自己不喜欢的上司献力,但能够成为芙挞部队里的人,他还是很高兴的。 “算了,我们也走吧,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哦对了,杰克,在这路上你就跟我说说你的特长啊什么的吧,我在这之后好给你考虑下任务的分配。” 虽然为人不好,但工作的样子还是装得有模有样的。托鲁镇的的全部事务几乎都是芙挞或者镇长在做,德纳森根本就懒得去管那些事情,他满脑子都在想着些下流享福的事而已。虽然是很好色下流,但他还是不敢跟魔物有什么瓜葛,毕竟有教会在盯着,而且自己也经常听说魔物会把人活活榨干致死什么的,所以根本不敢对魔物下手,只能对人类女性伸出魔爪。 “哦……好的,那么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说可以吗?” “行,反正闲着没事干。” 尽管实力凌驾于德纳森,身为部下的杰克还是用尊敬的态度对待着他的上司。一路上,除了些特别隐私的事情之外,杰克几乎将自己的情报都一一道了出来。自己擅长剑技,使用中等级的魔法就已经是极限了,获得过什么什么奖之类的等等。德纳森将这些情报全都记到了脑子里,好盘算自己的计划到底要怎么进行。 其实,德纳森的计划也不是什么复杂的玩意,也就只是想利用喜欢芙挞而又有实力并且好骗的杰克,让他和芙挞制造些不好的消息和把柄,然后让只能够听命于自己威胁的芙挞好好的服从自己,再来就能够随便的玩弄芙挞这个大美人了之类的…… 在头脑方面,果然还是由于精虫上脑,导致他想的事情都不是那么复杂……估计也就只有行动力是值得夸赞的了。难怪他小的时候会简简单单的就被克里斯汀给利用了。 德纳森和杰克他们刚到了镇子热闹的地方时,芙挞也正好带着部队准备去环山外巡查。所谓冤家路窄,芙挞又一次遇上了她很不想见到的人。 “呀~芙挞部队长,要出去巡逻了吗?请问一下能不能让我们跟随着同行呢?正好我也能带着新来的杰克跟阁下学学。” 毕竟还是知道芙挞是什么地位,德纳森只言片语中都是恭恭敬敬的,但实际上他自己也是很不喜欢这种态度,站在高处俯视他人才是他最喜欢的。 “…………没有问题。” 稍稍的看了杰克一小会,芙挞很很难得没有对德纳森恶言相向,而是简单明了的同意了他的请求。当然,态度上还是像之前那样冷淡,充其量也只是做了身为一个部队长该做的事情而已。举起手挥了一下,芙挞背后的部队便整齐的退后了几步,让出了几个位置。 “你们几个就先回去吧,好好的守着镇里。” 德纳森简单的给跟随着自己的士兵下达了命令后,便跟在了芙挞身后,杰克见状,也是紧张的咽了下口水,步伐僵硬的走到了芙挞身后。 “虽然只是巡逻而已,但也别太松懈。目前托鲁镇所在的这片环山地势是魔物们的首要目标,什么时候会进攻都不奇怪,尽量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可能是因为有杰克和德纳森的加入吧,本来打算要出发了的芙挞再次向自己身后的人警告了一遍。 “出发吧。” 踏着脚步,托鲁镇的一整支部队暂时的离开了托鲁镇外出巡逻。因为这里的环山地势只有一个唯一的出入口,所以巡逻起来并不是太花时间,如果有骑马的话就会更快了。只是,由于之前德纳森擅自的出动部队去攻打驻扎在托鲁镇有一段距离的魔物军时,带走了大量的马匹,并且还吃了败仗,从首都接受援助的马匹也需要很长的时间,导致目前马匹数量不足。为了能给部队作一个榜样,芙挞也没有骑她的爱马过来。 事实上,其实是因为芙挞早上起床就看到了养眼的场面,并且还吃到了克里斯汀久违的亲手制作的料理,最后还很浪漫的接吻了,使得芙挞满脑子都被幸福感填满,导致她整个人都飘飘然的于是忘记了今天要巡逻的事情。好在她脑子转得快,而且又有威望,所以才想出了做个榜样的这样一个借口。 ‘糟糕了糟糕了……实在是太开心了差点都要在别人面前失态了……不行不行,得好好的振作一下才行,不然要是让别人觉得奇怪了,计划可能就要泡汤了。’ 满面严肃冰冷的样子,内心里却紧张叹了口气。 ‘可是……克里斯汀早上的裸体围裙的样子实在是……太棒了啦!一觉醒来就看到那么棒的画面!怎么可能把持得住啊!’ 然后,依旧还是毫无表情的脸,心里却在为之前克里斯汀的姿态发骚…………不得不说芙挞这十年来已经将面无表情这个技能锻炼得炉火纯青了。 “呜…………果然只能呆在家里会很闲呢……虽然研究研究自己变成魔物的身体也很有意思,而且芙挞家里也有很多书可以看,不过,果然还是好闲呀。” 克里斯汀由于过度集中于研究自己的身体当中,结果在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把自己给拆得四分五裂了……刚好只剩下了自己的头放在了书本上。她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只有骨头和魔力组成的自己竟然能够和生前的自己一样拥有明确的五感,而且还能够不依靠肌肉和神经等就可以动弹起来,真的是很神奇。当然,这些也不是她自己能够一两下就研究明白的事情。 总而言之,就是她现在勉强的搞清楚了状况。第一,成为了骷髅魔物之后,会非常的渴望精元,这是她自己亲身体验……第二,貌似只要不是毁灭性的攻击或者是神圣魔法,又或者是用光了所有的魔力,就可以一直处于不死并且快速恢复的状态;第三,只用动用魔力的话,也可以给自己的做出一副肉体,虽然会用掉非常多的魔力,但这也算是一件好事;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会变成魔物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十年前剩下的最后一颗掳之果实和洁琳的尾巴。 十年前,洁琳吃剩下了最后的一颗掳之果实就留在了屋子内,还有克里斯汀为了骗过众人而放在屋子里的,洁琳被克里斯汀砍下来的尾巴。当年,额克里斯汀最后自己冲入了着火的房子里,为了能让魔族的魔力飘散的更多,克里斯汀将剩下的那个掳之果实也吃掉了。在那之后,虽然烧毁的房子被清除掉了,但克里斯汀的遗体却还是埋在了那里,并且没有人有去在意那些飘散出来的魔物的魔力。 “在这十年里,飘散在坟墓附近的魔力还有潜藏在我体内的魔力相互作用,最后将死去的我给变成了骷髅复活了么…………” 依靠意识便能将自己的身体……准确来说应该是骨架再次组合起来,非常的方便。将自己再组合的克里斯汀尝试着再像昨晚那样进行肉体的具象化,发现没有昨天晚上那样子吃力了。 “可能是因为昨晚芙挞给我补充了非常多精元的缘故吧……现在全身上下的魔力多到快要溢出了呢。不过,多亏了芙挞的精元,现在就算是长时间的维持肉躯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哦对了!芙挞的那个伪装魔法,在她的屋子里不知道会有不会有相关的书籍呢。” 想到了昨晚芙挞给自己施加的伪装魔法,非常顺利的瞒住了所有人,所以她也饶有兴致的查找了一下芙挞家里的书柜,看看能不能找到这类书籍并且学点什么。 “啊!有了!中上级魔法大全!” 翻过了几本书之后,没花多少时间,克里斯汀便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而且还很高兴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将那本书给高高的举了起来,显得非常可爱。 “那么,就来好好的学一学吧!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我应该能够学会……” 再一次,克里斯汀埋没于书中去了。 在外巡逻的芙挞以及她的部队,还有突然加进来的德纳森和杰克,在巡逻了两个小时左右后,确认了周围的情况没有什么奇怪的状况,决定就这么打道回府。 “今天魔物们也没有来进攻呢,真是值得庆幸。” 在安静的只有脚步声的行进中,德纳森松了口气的发出了言语,打破了这严肃的寂静感。只是,似乎没有人有要回他话的意思,简短的一句话过后,又只剩下了部队行进的整齐的脚步声而已。 “呃……请问一下,魔物到目前为止到底进攻了托鲁镇多少次呢?” 为了不让自己的上司尴尬,杰克只好迎合着德纳森发起的话题,提出了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 “八次。” 走在前面的芙挞冷淡而又没有多言的回答了杰克的发问。 “都是芙挞队长击退的吗?” 看来早就料到了芙挞会如此回答自己,所以杰克也已经想好了能够继续对话下去的其他问题。 “后四次是我,前两次是我的爷爷。” 双眼还是直视着前方,芙挞一边前进着,一边用冷淡的语气回答着新人的提问。 “那魔物们每次进攻的规模都很大吗?” 或许已经不是单纯的想要有能够聊天的话题而已了,杰克发出的提问对于一个新人来说非常的正经,所以芙挞的语气中才没有任何厌烦的感觉。 “有三次大规模的进攻,一次是我的爷爷击退的,两次是我。距离上一次的大规模进攻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接下来再次发动大规模进攻的可能性会很高,记得要随时准备好战斗。” “那……” “已经到了环山的入口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要再带着部队去远一点的地方进行巡逻。” 当杰克想要继续询问一下最近的其他情况时,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回到了托鲁镇周围环山地形的唯一出入口处了。 “哎哟,先回镇子的话我是无所谓啦,不过,就让杰克再多跟随芙挞队长一会嘛,杰克他看上也好像有很多事情想要请教妳呢。” 见芙挞要他们先回镇子,德纳森就想着要再让杰克跟随一下芙挞多一阵子,毕竟他的计划就是想让杰克和芙挞有染,才好搞出芙挞不雅的消息。 “是啊,请让我再继续跟随您一起巡逻吧!” 杰克也对着芙挞请求着。 但是,芙挞那毫无表情的脸早已表达了她的意思,绝不会有所改变。 “这是命令。杰克,别刚来不久就想要违抗命令,会让我看不起你的。” 冷漠的眼神中透出了决不可妥协的视线,让杰克感到了一种名为威严的畏惧。作为一个好的下属,在这里就应该乖乖的听从上级的指挥,于是,杰克便挺直了腰板,充满精神的向芙挞敬军礼。 “是!遵从您的命令!” 说完后,由于芙挞的威压的原因,杰克紧张的忘记了他身边的上司,转过身就直接走了。 “你呢?” 别过眼神,像是要贯穿身体似的可怕视线,让塞纳森不禁的冒出了冷汗,陪笑着回答道。 “是的,是的,遵从您的命令。” 亲眼看见过芙挞的强大的德纳森自然是知道自己惹不起她,也只能乖乖的听从芙挞的命令,转身离开了巡逻部队,跟在了杰克之后走了回去。 “哼,走吧,赶紧巡逻完要点,咱们也能快点回去。” 没有要理睬离去的两人的意思,芙挞潇洒的转过了身去,带领着她的巡逻部队继续巡逻起来。 “呜哇!芙挞大人真的是太帅了!那凛然的身姿!那充满威严的压迫感!只是看着她的双眼便能够感受到她的霸气!明明如此!却是那么的婀娜多姿,沉鱼落雁!当初接受了要求来到这了上任真的是太好了!能够和自己一直憧憬爱慕的人一起工作真的是太值了!” 在和德纳森道别后,杰克走在了回到自己在托鲁镇内安排好的住宿之处的路上。虽然是被芙挞冷淡的赶了回来,但他还是很激动的一蹦一跳,一路上不停的夸赞着他心目中的偶像。刚好,在他的必经之路上,能够路过以前托鲁镇内发生的魔物化事件当事人曾经的住处,也就是现在的已经没有了尸体的克里斯汀的坟墓。 出于好奇心,杰克止住了他激动的脚步,远远的眺望了一下那周围已经变得奇怪的坟墓。 “听说这个坟墓也受到了魔物的魔力影响,跑出来了魔物呢。按照士兵们说的,好像在昨晚的时候就已经被芙挞大人给讨伐了?真不愧是芙挞大人啊!这样的问题根本就不算什么,只要她一出手的话………………咦?” 那周围已经变得奇怪的坟墓的地点,就是当年托鲁镇的一对外来安居在这里的姐弟的住处,他们的房子就建在了湖泊的傍边。因此,从杰克这边望过去的话,也能够看见那青蓝色的美丽湖泊。不过,他的视线并非被湖泊所吸引,而是被站在了湖泊边,撑着一把简陋的遮阳伞,穿着一身洁白漂亮的连衣裙,肤色显得很很苍白的女子给吸引了。 不自觉的,杰克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位女子,一边慢慢的迈开了脚步,一点一点的靠近了过去。 慢慢的,慢慢的,杰克越来越接近那位犹如白云一般的女子了。而女子好像也没注意到杰克的存在,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倒映着阳光的湖泊。 “啊…………!” 在一小会之后,杰克到了总算能够看清那位女子的距离,然后,又在看清了她的迷人长相后,发出了一声发自内心的感叹。长相十分的纯洁可爱,赤红色的眸子中透露着一股伤感,微微的苦笑让她看上去显得非常的惹人怜爱,纤瘦的身材十分适合她身上穿着着的白色连衣裙,苍白柔嫩的皮肤让人明白了她撑起遮阳伞的原因。她的存在就像是飘渺的梦幻一样,仿佛只要稍稍的一碰就会消失在这个世间,全身上下散发的令人感到爱惜的气质,如同那出水的莲花,只能远观,不可亵玩。 不过,终究是靠的太近了,呆站在原地的杰克被白衣女子给发现了。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那看上去好像很柔弱的女子,踏出了她小巧的步伐,急匆匆的逃走了。 “诶……!” 然后,等到那女子完全的从自己的视界内消失后,杰克这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傻傻的呆在了原地,痴迷的看着那位美如天仙的女子。 “好漂亮……是这个镇子里的人吗?” 神秘的女子消失了一小会,但杰克却还是站原地发着呆,脑袋里一直在回想着刚刚那位神秘女子的美貌。虽然他已经见过像芙挞这样的大美人了,但刚刚的那位也是有着不输于芙挞的容颜。只是,两者并不能混为一谈。如果说芙挞是那种性感迷人的美丽的话,那神秘的女子便是一种清纯可爱的漂亮。前者令人宁死于其石榴裙下,后者让人愿为其拼出一切。 就这么一直站在刚刚看见了神秘女子容颜的绿地上,杰克一直在脑海里回味着刚刚那位女子。直到了太阳就快要下山,黄昏的橘红色阳光才使他从迷醉中清醒。 “呜哇!都这么晚了!得赶紧回去才行!”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可能是因为当时那种害羞与惊异的心情还未平复,他的脚步有些慌张,急急忙忙的跑回了自己现在的住处。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呼…呼…呼!刚刚那个人,应该没有追过来了吧?” 撑着简陋的遮阳伞回头看了看,刚刚逃跑了的神秘女子总算是停了下来。 “怎么办……本来只是想去附近逛逛看而已,没想到会走到以前的家那边啊……而且还在那边伤感着以前的事情,哈呜~!被发现了啦!要怎么向芙挞交代才好啊!” 原来,所谓的神秘女子,其实就是给自己施上了伪装魔法的克里斯汀。在芙挞的家里翻出的那本“中上级魔法大全”里正好有详细的教学,克里斯汀凭借着她聪明的头脑,还有芙挞所给予的大量魔力,在不下二十次的实践中学会了中等级的伪装魔法。 本来的话,有了伪装魔法的话就没有必要再继续给自己维持着肉身的状态,但她担心只有视觉伪装,没有真正的肉体的话,要是被人碰到了自己,那就会很容易暴露出自己的伪装来。于是,经过了一番考虑,由于有和芙挞交合过所拥有的大量魔力,所以她还是决定在维持着肉体的情况下给自己施加上伪装魔法。 种种原因过后,像现在这样的青春美少女就出门散步去了。顺带一提,衣服和鞋子是从芙挞的家里拿的,而简陋的遮阳伞则是克里斯汀自己临时做出来的。尽管现在已经是落叶飘散的秋季,但阳光却还是那么的耀眼,这对身为不死系的骷髅来说,虽不足致命,但也是非常不舒服的事情。 “不过,真没想到芙挞还会藏着这么有女孩子味的衣服和鞋子呢,明明平时都没怎么见过她穿呢,而且我拿出来的时候还是那么的新,为什么她会买这些她不穿的衣物呢?” 因黄昏以至,灿烂的阳光随之也变的缓和,芙挞这才收起了遮阳伞,然后单手拉起了裙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连衣裙。不得不说,这连衣裙和变成了女性身体的克里斯汀非常的相称,简直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这样的尺寸,对比较高挑的芙挞来说根本不可能穿得上。 “原来如此呢……芙挞真是的。” 虽然嘴上是有些无奈,但她的脸上却还是露出可人的笑容。因此,克里斯汀决定就这么穿着这一身衣服,等芙挞回来后好好的作弄作弄她一番。 “刚刚那个人从没见过呢。不过也是呢,都过了十年了,有我不认识的人在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既然是我不认识的人,那应该也认不出我来吧?毕竟我施加的伪装魔法不过是让自己看上去是个人类罢了,外貌都是没有多做文章呢。嗯嗯,应该没问题,不过也得小心才行,可不能给芙挞添些没有必要的麻烦。” 说罢,克里斯汀心情很好的哼着小曲,在黄昏那橘红色阳光下,轻快的踏着小步,慢慢的走会了芙挞的家。 “今天也辛苦您了!芙挞队长!” “嗯,好好去休息吧,今晚的守卫也要好好的职守。” “是!” 巡逻结束之时,天空已经换上了黑色的睡袍,今晚的星星们似乎都比较的安分,没有跑出来展示他们亮晶晶的样子。清凉微冷的风吹拂着芙挞长长的红色秀发,但是其冷漠的表情却让这样的凉风都让人觉得温暖。对于其他人,她丝毫没有要展现出,在克里斯汀面前所表现过的丰富情感的意思。那种多变的表情,多彩的情感,今后也只打算展现给她唯一的爱人。她希望能够将自己的所有一切都奉献给克里斯汀,她的爱,已经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买过了今晚的晚餐的食材,一路上还是和平时一样,安安静静的,优雅的走着,走着。表情也和以往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像面部肌肉已经瘫坏,永远都只会是冰冷冷的表情。不过,这些都是在别人看来的外表罢了。现在,她的心可不同以前,被绝望所冰冻的心,就在昨晚,被爱的火焰再度解封,焕然一新的跳动着。 ‘今晚就由我来做晚餐好了!就让克里斯汀好好瞧瞧!虽然还不及她的那么好吃!不过我也已经是个能够入得厨房的人呢了!啊……不知道变成骷髅魔物的她能不能吃普通的东西呢……毕竟她现在只有骨头而已吧?虽然只剩骨头也是那么的惹人怜爱就是啦!啊!不对不对!她自己应该也不是很清楚,回去后就好好的调查清楚一下会比较好。’ 在冰冷外表下,内心却是如此的少女,为了爱人而苦恼晚餐,期待爱人对自己亲手做的料理的反应,想要见到爱人的笑脸。熊熊燃起的热情,在她的内心中翻腾着,一刻都停不下来,让她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嗯?” 即使满心欢喜的走着,芙挞也不会粗心大意,这些年锻炼来的眼神绝无白费,离自己家还有着大段距离,便清楚的看见了自己家门前站着一个撑着简陋遮阳伞的女子。 ‘又个想要对我告白的女孩子吗?真是的……’ 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事情,所以芙挞并没有多大的反应,直到再度的走向自己家去时,她才发现那个被遮阳伞遮住了上半身的女孩子散发着魔物的气息。而且,虽然只看到了裙摆和鞋子,但是她清楚的记得那连衣裙还有裙子下的鞋子,那是自己专门去订做的供自己妄想用的连衣裙和鞋子。 刹那间,她有了些不好的预感,散发着魔物的气息,并且还穿着自己订做的衣服还站在自己家门口。 ‘难道是魔物那边派来的吗?’ 因为上次的交战,芙挞得知了克里斯汀的姐姐洁琳还有里奥都有在魔物军内,当然,对方也知道自己已经是托鲁镇的部队长了。这样的话,对方确实是会有可能派来使者来与自己进行交谈。毕竟,对方可是有着自己曾经放走魔物的这一把柄存在,而且又是熟人,这非常的合乎情理。 只是,这其实都只是芙挞多想了而已。十年来的征战和交际,让芙挞有了丰富的人生经验。却也因为如此,她想事情总是会想得非常的复杂,而实际上却只是很简单的事情而已。她已经不止一两次这样了,尽管最后她都能很好的处理自己犯下的错误。 那么,根据她自己的想法,自然是要对那位门前的女子有些警惕了。不过,按照芙挞的实力,她并不觉得那位“使者”能对自己有什么威胁,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决定先下手为强。所以,她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在可能会被目标注意到距离,她便使劲一跃,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了目标。 然后………… “啊!芙挞!” 使用着大量的魔力,舍弃咏唱来使出高级的减缓魔法,强行急刹,刚好的以普通站立的姿势停在了笑颜满面的克里斯汀面前。 “呀啊~克里斯汀~妳在等我呐~我已经买来了食材,今晚就让我来做晚饭吧!” 眯着眼露出了灿烂笑容,高兴的举起了手中装着食材的袋子,芙挞拿出了这十年来锻炼出来的交际演技,拼死的掩饰着自己差点就架住克里斯汀脖子的事实。 也因此,她还没有好好的看清楚眼前的克里斯汀。 “哼哼,刚刚一定是以为我是别人了吧?要不然也不会专门隐藏着气息,这么快的冲过来之后说这种话。” 该说不愧是聪慧的克里斯汀,纵然是死了十年之久,但十年前练出来的本事还是留着的。优秀的观察力让她一下子就看穿了芙挞的演技,当然了,在克里斯汀面前的芙挞,总是会把自己心里想的事情轻易的浮现在自己的脸上,这也是为什么芙挞有着十年阅历却还是瞒不住克里斯汀的原因。 “啊哈哈……被妳看出来啦,其实…………诶!?” 既然穿帮了,也就没有必要继续装了,芙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睁开双眼的愣住了。 “嗯哼~这是在妳的房间里找到的衣服和鞋子哟,该说妳对我真了解呢,还是妳的想象力真丰富呢,竟然能够如此的合身,说实在的我自己也是吓了一跳呢。” 一只手撑着遮阳伞,另一只手拉起了裙摆,轻巧的转了一圈。明明是只魔物,却在此时,像是散发着柔光一样,令人感到可怜可爱。转身后那甜美的一笑,更是为其纯洁漂亮的外貌添上了点睛一笔。仿佛爱的箭矢,精准的射中了芙挞的心,泛起了波动的涟漪,引起了阵阵的悸动。脸上泛起了娇艳的红潮,惊异与兴奋的心情缓缓的在爱意中泛滥开来。只是此时此刻,被惊艳的到心情,让芙挞久久沉醉于其中,整个人的时间都停在了双眼看到了克里斯汀那唯美的一笑之间。 她的反应和之前的杰克毫无二样,倒不如说比起杰克,芙挞的惊呆的时间要相对更长一些。 “好漂亮……!真的是太可爱太漂亮了!克里斯汀!” 在惊讶过后,激动的心情喷涌而出,随心而动,芙挞一把抱住了比她要较小很多的克里斯汀,不断的蹭着她有肉身的一边脸。 “等!等等啦!芙挞!小心被别人看见了!我们先回屋子里去吧。” 虽然芙挞能够高兴是很好,但要是不小心被其他人看见的话那就本末倒置了。被芙挞紧紧抱住的她红着小脸蛋,有些慌张的挥了挥手,另一只手都差点没能握好遮阳伞。 “啊……!不!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克里斯汀妳真的是太棒了啦!啊对了!我还想抱多妳一阵子,但是不回屋子里的话又怕被人看见,所以呢!” 说着说着,芙挞用公主抱的姿势将克里斯汀轻松的抱了起来。 “就这样让我抱着妳进屋子里吧!” 高兴的完全合不拢嘴的样子,芙挞的笑容中洋溢着幸福。看着这样开心的芙挞,克里斯汀也只是红着脸的看着芙挞幸福的表情,微笑的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 用肩膀轻轻的顶开了家门,芙挞抱着她漂亮可爱的情人回到了房子里。 “该死的……看来要让新人和芙挞有些不好的绯闻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啊。芙挞那个女人,防备的简直是滴水不漏,特别是因为讨厌我的原因,对着我更加是态度明显。但是,似乎她对那个新人还是比较看好的嘛……怎么办才好呢……要不干脆下春药?那要下给谁啊!给杰克的话他准定会被芙挞直接给揍到没意识;给芙挞的话估计还没进她嘴里就直接被识破了。该怎么办才好啊!” 在自己的房间里踱来踱去,焦躁的德纳森正在为他那“征服芙挞后玩弄她”的计划伤脑筋。本想要靠卑鄙手段来让杰克替自己背黑锅然后再威胁芙挞的,现在他才明白这种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 “那个女人难道还在对十年以前的那个人妖一心一意吗?要真是这样那我的计划可能就要泡汤了啊!十年来都能够一直喜欢同一个人,这样怎么可能让一个杰克这样的新人来就能搞定。不行……我一定得再想想办法才行。我一定要把芙挞给搞到手!诶嘿嘿嘿嘿~~!!” 露出下贱的笑脸,德纳森又开始了他对芙挞那美妙身姿的幻想。 同一时间,正在厨房做着晚餐的芙挞突然感到了一阵恶寒,那种感觉非常恶心,甚至都到了要吐的地步。 “呜!哈啊……一定又是那个恶心的下贱东西!混蛋……” 芙挞想都不想,就知道了自己这阵反胃感的元凶是谁。以至于她在切菜的时候不爽快的切得垫板都发出了响亮的声音。而在她一旁,两手托着腮帮子看着她做晚餐的克里斯汀也查觉到了她的不快,有些担心的问了起来。 “怎么了吗?芙挞?” “啊!不!没什么,只是被该死的渣滓给恶心到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脸上的雷云一下便被幸福的清风吹走,换回了之前犹如春花开放一样的笑脸。因为芙挞这极端的态度变化,让克里斯汀觉得非常的有趣。 “不过,刚刚还真的是有些意外呢。本来呢,我还以为芙挞妳应该不会认不出我来的才对,明明这裙子和鞋子都是妳家里的东西,为什么妳还会以为我是别人啊?” “这个啊……只是因为想着克里斯汀应该不会主动的穿着这些衣物出门,然后魔物大多数不是都很爱美的吗?我就以为是魔物潜进了家里穿上了这裙子和鞋子后才出来的……” 说着说着,芙挞时不时的瞥了瞥身边的克里斯汀几眼,好看看她的脸色,有没有因为自己没认出她来而生气,尽管她知道克里斯汀是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情就生气的,但她却还是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妳呀,亏妳都已经有这样的一身好本事了,怎么有时候想法却那么绕呢。也不好好想想房子里还有我呢,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的就被别人闯进来还穿了妳的衣服啊。” 克里斯汀托着腮帮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可能是想不到以前看上去很机灵的芙挞,现在居然会犯这样的糊涂吧。 “啊哈哈~也是呢~!啊!晚餐做好了哟!来吃吧!” 在做晚饭之前,芙挞就已经问过克里斯汀能否普通进食的问题了,似乎在这一方面没有任何问题。虽然是骷髅魔物,但至少身体部分还是有肉体的,这也是因为新魔王上位后的原因,不得不说,这一点芙挞还是很感谢新魔王的,不仅让克里斯汀复活了,而且还能保持着以前那样漂亮的样子,即使还有一半的脸被骷髅面具似的玩意给占据了。 “嗯,让来尝尝十年后芙挞的手艺吧。” 克里斯汀很开心的笑了笑,这让芙挞感到了欣慰。 两人在晚餐的时候有说有笑,芙挞也为克里斯汀讲诉她这十年来的各种经历,克里斯汀也是笑着安静的听她叙述着十年的往事,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好像是感情很好的夫妇一样,彼此深爱着对方。 然后,又是免不了的,身为魔物的克里斯汀终究还是渴求着精元,于是乎,一点都不亚于昨晚的激烈交合,又一次的持续到了隔天的早晨。 “呜……这种事情似乎不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的啊……” 再次从中午起床,尝过了克里斯汀做的午饭后,芙挞继续起了她的部队长日常。今天并没有遇见讨人厌的德纳森是她最为轻松的一点,只是,看不到自己打算退位给他的新人杰克,芙挞就有些不满了。 对着自己的部下挥了挥手,芙挞传来了几位士兵问问看杰克的去向。 “那个新来的德纳森的副官呢?” “报告大人!杰克大人今早和德纳森大人带着他们的部队出巡去了,还说见了您之后向您通知一下。” 被问到的士兵站直了身子,认真的回答了芙挞。 “出巡?还是等到见到我再向我通知?而不是直接通知我吗?” 芙挞面不改色的继续追问。 “是的!如您所说!” 被追问的士兵似乎有点紧张,毕竟芙挞现在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双眼。 “是吗……出去多久了。” “从早上六点开始就已经出发了!” 早上六点,那正是芙挞刚刚结束和克里斯汀的交媾后入睡的时间。想到这里,虽然脸上一成不变,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惭愧……这两天一直都睡到了中午才起床,芙挞也是觉得有些不妥。不过,德纳森的出巡让芙挞觉得很不可靠,使得她不禁的皱紧了眉头。 在上次志愿德纳森撤退的时候,芙挞记得与她对阵的洁琳曾经说过,“德纳森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家伙”,虽然这一点芙挞自己也心知肚明,但既然是同一阵营的人,也不能自己在他还没露出马脚的时候讨伐他就是了。 “既然那家伙是魔物的主要消灭对象的话,那就说明这一次的出巡可能会有危险也说不定。德纳森会怎么样我倒是不在意,不过因此影响到我的计划的话,那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摸着下巴陷入了思考,芙挞最终还是决定带着部队跟出去看看。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自己也好去支援一下。当然了,没事发生只是她单纯的想太多了的话,那也是不坏。 “德纳森出巡的时候带走了多少马匹?” 芙挞又再次问了一下在一旁等待她发言的士兵。 “回大人!全部!” 这一回答让士兵显得有些胆怯。要知道,上一次芙挞自己出巡的时候可是一匹马都没带的就出去巡逻了,而且芙挞自己也在出巡前向所有人解释了原因。但德纳森却一次性将目前托鲁镇内拥有的为数不多的马匹全数带走,这可能会让芙挞发怒也说不定。 然而,芙挞却没有一点发怒的意思,只是很平常的示意他们去召集部队,准备出发去跟上德纳森先行的部队。 “看来……就算等到了总教会的兵马支援,情况也不容乐观啊。之前的几次出巡我也抱着可能会突然遇到埋伏的心理准备,但魔物军似乎对我不感兴趣……也许一直都在等待那个傻瓜吧。” 芙挞无奈的看了看蔚蓝色的天空,心里不满的叹了声闷气。 ‘比起在这里担心那种家伙,我更想赶紧回到克里斯汀的身边啊……哎’ “芙挞大人!我们的部队已全数召集,请您下令!” 没一会儿,托鲁镇中所属芙挞的士兵便全部井然有序的等待着她发号施令。这一次,芙挞可是有好好的将自己的爱马带上,威风凛凛的骑上了战马,随着芙挞冷淡却又充满威严的一声“出发”,士兵们便都整齐的迈开了步伐,跟随着他们所自豪的长官前进。 同一时间,德纳森带领着杰克和他的所属部队已经巡逻到了距离环山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来了。身后的部队有三分之二是带走了镇内所有马匹的骑兵部队,剩下三分之一跟随在了最后的是步兵部队。 他们不仅装备齐全,完全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而且比起说是巡逻,其行进更像是朝着某一个目的地迂回前进。 其实,出巡只是假象,想要去攻打敌军那才是德纳森这一次出动的目的。他派出的情报搜查人员给他带来了情报,表示有一个地点是魔物军的前线补给过渡站,有一定数量的魔物军在那里留守和进行补给过渡工作,但是数量并不多,就算只有德纳森的所属部队也足够将其捣灭。再加上虽然位置比较隐蔽,但并不是难攻打的地方。所以,德纳森便决定了要瞒着芙挞出兵。 ‘哼哼哼!虽然瞒着那女人回头一定会看她脸色,但只要这一次让杰克立下功劳,芙挞那家伙应该就会更加重视杰克了,这样一来我的计划实行起来就会方便多了。不过,要把功劳让给杰克还真是有点不爽,也罢,这些事情就先积着,以后等芙挞到手了,到时候再拿她出气就行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心里阴险想法让德纳森突然忘我的大笑起来,吓到了身边的杰克和他的部队。 “德纳森副队长……你没问题吧?” 杰克一脸狐疑的看了看德纳森。 “啊……啊!没事!只是刚好想到了可笑的事情罢了,没什么问题。嗯?前面,好像是魔物军的营地?” 发现自己让人觉得奇怪了的德纳森稍微的敷衍了一下后,装模作样的指着他们前方不远处的魔物军。 “诶……!?还真的有!” 杰克也朝着德纳森指着的方向看去,也清楚的看到了魔物军的营地。 “哈哈!看来我今天的直觉是对的啊!不枉我今天让部队做好了随时作战的准备,士兵们听好了!趁魔物还没注意到我们!直接打她们个戳手不及!冲啊!!” 简单的演了下戏,德纳森便命令着他的部队进攻。而且因为有情报消息的掌握,连他自己也很大胆的带同冲锋起来,而杰克也是骑着战马,跟随着他冲锋陷阵。虽然还有很多不是太明白的地方,但一想到这是来到托鲁镇之后的第一次战役,他就被兴奋和激动冲昏了头脑。 而被突袭的魔物军这边,一看见突如其来的大队人马,立刻就扔下了营地,撒腿就跑,显得狼狈不堪。 冲进了营地里的德纳森的大部队,不费一兵一卒,简简单单的就拿下了魔物军支援攻打托鲁镇前线的补给过渡点。这样的大功劳,可是让德纳森乐开了花,骑在马上捧腹大笑,嘲讽着急忙撤退的魔物军。 “总觉得对面这撤退的也太及时了……而且对这样重要的补给点也放弃的如此干脆,按道理就算是遭受攻击也应该死守一下才是的吧?” 查觉不对劲的杰克皱紧了眉头,有些后悔刚刚自己被兴奋冲昏头脑,没想清楚的就跟着冲了过来。但是,德纳森却是满脸得意,丝毫没有在意这种奇怪的地方。 “别想太多了杰克,就算是重要的补给点,该撤退的时候就得乖乖的撤退。更何况魔物军不是出了名的没军纪么,像这样一想到打不过就直接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好好的高兴高兴吧,这一次的大功劳也有你的份!啊啊哈哈哈!!” 就在德纳森为立下功劳而哈哈大笑时,在离他们不远处的高坡上,有人正在盯着他们。 “敌人已经全部进入范围内了,确认了芙挞并没有出现,开始攻击!” 曾经身为教团的年轻勇士,如今已经成为了为魔物军效劳的夜魔,带领着他身后的军队,迅猛的冲向了德纳森的军队。同时,在他们这一边进行冲锋的时候,另一边的高坡上洁琳带领的魔物军也一起冲了出来,将德纳森的部队围了个水泄不通。 “什……什么!?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蹦出来这么多的魔物军!情报里可没有提到啊!” 看见魔物军已经将自己的军队包围,德纳森开始惊慌失措,其军队也因为上司的慌乱而乱了阵脚。这样下去,面对里奥和洁琳的魔物军的包围夹击,被歼灭只是迟早的事情。 “大家不要慌!事到如今只能背水一战!集中兵力往敌军较为薄弱的地方进行突破!都跟着我来!” 自己不好的猜想成了现实,杰克也是意想不到这是早已准备好的陷阱。虽然怎么看都是德纳森的错,但现在可不是责备上司的时候,为了至少不要被全数歼灭,杰克鼓足了气,大声的代替着慌乱了的德纳森指引军队。 虽然德纳森也在杰克的行动过后缓过了神,跟着大喊,同随着杰克进行突破,但似乎最后有好好的跟着他们一起突破的士兵仅仅只有四分之一。其他人都已经听不到杰克和德纳森的指示,逃的逃,愣的愣,叫的叫,乱成了一团。 ‘就这样的军队素质,也敢随随便便就直接出征么……’ 杰克快马加鞭的冲向了魔物军的兵力分布较为薄弱的地方,他同时也在心里抱怨着德纳森的愚蠢。恐怕德纳森嘴里所喊的所谓情报,根本就是魔物军故意泄漏给他的陷阱罢了。 “冲啊!” 正如德纳森所说的,由于魔物军终究是魔物,没有军纪那可是出了名的。大部分的魔物们一见到有男人可以抓了,就都没有去管准备突破的杰克和德纳森他们,除了一部分已经是夫妇的魔物们有去追击他们而已。 击退了大部分的魔物,杰克和德纳森总算是从包围中逃脱了出来,可是,跟随着他们一起突破的士兵,却从原本的四分之一,变成了现在的寥寥无几。 “除了我和德纳森之外,只剩下七个人而已吗……” 回头看了看跟随他们突破出来的士兵,杰克显得非常的不甘。原本还在为以为能够在首战中立下功劳,没想到眨眼间就成了如此落魄狼狈的样子,带出来的几千人的部队还有全镇子里仅剩的马匹,现在都已经成了敌军的监下囚和战利品。况且,他们现在的危机也还没有解除。 “可不会那么简单的就让你们逃跑了!” 伴随着一声充满磁性的男声,杰克的眼前突然飞来一剑,吓得他直接弃马而下,躲开了这突如其来的锋利一剑。同时,和他一样,德纳森也因袭击而从马上坠下。其他的人,则是被几只飞在空中的魅魔直接抓到了天上,飞到了其他地方享受去了。 杰克查觉事态不妙,马上从地上挺身而起,熟练的拔出了他自己的佩剑,做好了随时迎击的架势。而德纳森也是赶紧滚了几圈靠到了他的身边,拔出了腰间的刀来,准备跟杰克一起为活命而挣扎。 “完蛋了完蛋了!这下子真的要玩完了!” 虽然是拔刀做出了要战斗的样子,但实际上却已经失魂落魄的吓到双脚直抖,嘴里一直叨念着“完蛋了完蛋了”,很是让杰克烦躁。可是,杰克可没有闲工夫去因为德纳森而露出破绽,眼前的敌人,先不说他不认识的变成了魅魔的洁琳,里奥这一人物他可是曾闻其大名的。 “真没想到,自己的命可能就要结束在曾为自己的前辈的手下呢。” 杰克勉强的露出了苦笑的向眼前阻挡他们去路的里奥搭话,可依旧是无时无刻都不敢松懈。 “哼……既然知道我的话,那我劝你还是赶紧投降放弃会比较的明智哦。” 相对于杰克充满压力的苦笑,里奥的笑脸则充满了从容,他虽然看得出来杰克也是一个有实力的人,但对比起自己来说,还是有着一段差距的,更不用提之前自己才面对过的芙挞了。 “这还真是不好意思呢,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投降了!” 杰克明白自己后手出招一定敌不过里奥,于是便先发制人,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向了里奥,迅速而利落的横挥着手中的利剑,气势汹汹的朝着里奥袭去。 “那就只能让你吃些苦头了。” 随着杰克的进攻,里奥也快速的后退了一步,以下至上的挥剑,其力度完全凌驾于杰克,伴随着两剑相抵的刺耳鸣声,杰克的横挥被轻松挡开,因为被挡开的力度很大,让他一时间收不回自己握剑的右手,导致他前冲的姿势失去了平衡,露出一个很大破绽。此时的里奥又踏出了原本后退一步的脚,借力让自己的左手如同攻击时的蛇一般的快速,直接的抓住了杰克的脖子,然后狠狠的便是往地上一甩,杰克就被里奥完全的压制住了。 “咳啊!!” 杰克被凶狠的锁住了喉咙,又被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痛苦的吐出了一口血来。但是,里奥可还没有要就此收手的意思,手中的剑无情的刺穿了杰克紧紧握住佩剑的右手,让他失去了能够再度握剑的力量。 “呃啊啊!!” “完蛋了!怎么办!!” 看见杰克完败的样子,德纳森这下子可就吓得不清了。原本还以为能和杰克一起挣扎一下找到逃跑的机会,或者靠杰克制造机会让自己逃跑。可是,杰克和里奥对峙根本就连五秒都没有就直接被打趴了,那就更不用说自己接下来能够做些什么事情了。再加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自己不放,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突然攻击似的洁琳,德纳森此时此刻就像一只被逼到了尽头的青蛙,随时都有可能被眼前的“蛇”给杀掉。 “你已经为无路可逃了,乖乖受死吧!” 撇下了失去作战能力的杰克,里奥再度站立在了德纳森的面前。 “一直以来你都在残害着魔物和无辜人民,在魔王大人所追求的世界里,不需要你这样的渣滓存在,给我消失吧!” 里奥和洁琳的眼神中露骨的透出了厌恶和憎恨,这让德纳森更加明白了自己必死无疑。德纳森不仅背叛了他的父亲,而且还因此上位有了一定的地位。所以,他在这几年里玩弄了不少的女性,迫害了不少的无辜平民,更是以虐杀魔物为乐趣,搞的不管是人还是魔物都非常的痛恨这个家伙。他的人渣程度完完全全是出了名的,别说是魔物们想要解决他,连托鲁镇还有别的其他地方的人都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饶命……饶命啊!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什么都答应你!对……对了!你们不是要进攻托鲁镇吗!我可以给你们做内应!帮你们攻下托鲁镇!所……所以!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知道自己在所难逃,德纳森索性下跪求饶,还以当内鬼帮助他们攻下托鲁镇为条件乞求他们放过自己。通常情况下,能够有内鬼帮助来攻下托鲁镇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只是,提出这个方法的并不是他人,而就是德纳森,这样一个为了自己活命都可以去背叛别人的家伙,可能也会反过来捅魔物军一刀。 “用不着劳烦你,你就只要永远的躺在这里就行了!” 里奥自是不会理睬他的求饶,举起锋利的剑,毫不思索的就要砍下德纳森的头颅。可就在他即将让德纳森人头落地的时候,来自里奥背后的袭击让他不得已的回身挡下。 “虽然人品不好,但好歹也是我现在的上司,可不会那么简单的就被你们要了他的命的!” 虽然身上负了伤,但杰克依旧是顽强的站了起来,用自己的左手拿起了剑,不是很熟练的攻击了里奥。不过,这样半吊子的攻击割那本就不能对里奥构成什么威胁,只不过是单纯的延长了一下德纳森的命数而已。 “果然还是让我…………” 一直在一旁没有出手的洁琳总算是开口说话了,想要征得里奥让自己出手的同意,可她话都还没说完,就被里奥给拒绝了。 “不用妳动手,洁琳。别让这种事情脏了妳的手,让我来就行了!” 制止了洁琳,里奥使出了一个漂亮的转身踢,轻松的将杰克踢到了德纳森的跟前。 “你也是一个好家伙,我一开始并不打算杀了你。但是,看着情况,似乎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不会让我杀掉这个渣滓呢。” 里奥冷冷的看着痛苦的咳嗽着的杰克,而杰克则是眼神坚定的直视着他的眼神。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先死吧!” 为表里奥对杰克的敬意,里奥双手握剑,准备赐杰克一死。而德纳森则还是在一旁瑟瑟发抖,双手抱头的求饶着,根本就没有去管眼前即将因为自己而死的杰克。 可是,看来是两人命不该绝于此,每次在里奥就要得手的时候,总是会有人刚好的来妨碍。而这次,则是里奥最不想遇到的对手。 芙挞带着她的部队前来了。 本来的话,直接下杀手后再撤退也是来得及的,但是,芙挞那精准无比的箭矢实在是强而有力,从远处径直的将里奥手中的剑硬是弹开。 “又是妳吗……芙挞……” 回过头去看了看朝着自己越来越近的芙挞,以及虽然落后于芙挞但依旧努力跟上的部队,里奥的脸上便充满了无可奈何的表情。然后又挥动了剑,以很快的速度挡开了芙挞接二连三的箭矢,退到了洁琳身边,拉着洁琳的手一句话也不说,骑着杰克和德纳森两人的马就撤退了。 “有时候,真的是不得不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魔物军派来间谍呢,德纳森。” 芙挞骑在自己的战马上,用那不输于里奥的剑的锐利眼神,俯视着跪在地上发抖的德纳森。 “哼,除了浪费资源,你根本一无是处,这事我也会禀报给总教会的,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吧。然后,杰克,虽然你跟着德纳森一起出巡并且没有劝阻你的上司,但看在你能够拼死保护你的长官,而且想办法突破了出来…………” 说着说着,芙挞又看了看远处被撤退的魔物军带走的士兵和马匹。 “你的话我可以当作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卷入其中,并且保住了部队的长官来上报,所以也不用那么担心。只是,以后行动可要好好的经过脑袋思考,别再犯糊涂了。来人啊!送德纳森副队长还有受伤的杰克副官回去。顺便给我做好明天去总教会的准备,一个月一次的报告这一次要提前上交。” “是!” 在芙挞的命令下,士兵们拿出了担架运走受伤的杰克,还有两人扶着德纳森。经过芙挞的马下时,德纳森依旧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直低着头,咬紧着牙关。 这对一直很得瑟的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不仅差点没了命,自己还被吓得跪地求饶,最后还得被芙挞报告上头说自己出糗。在他的心里,毫无道理的留下了对芙挞的仇恨。 与其相反,应用受伤的杰克则是用很尊敬的眼神,躺在担架上仰望着犹如女神一样骑在战马上的芙挞的姿态。在经过芙挞吗的时候,勉强的对着芙挞道谢起来。 “感谢您的救援,芙挞大人。” 芙挞被他答谢的时候,静静的看了下他那清澈的双眼,冷漠的回答说。 “你的答谢我就收下了。” 得到了芙挞的认可,杰克在这一刻比起得到其他的什么东西都要高兴,开心的露出了笑脸放松了下去,缓缓的闭上了眼皮昏睡过去了。 “这下子,就有理由能够退任给他了。” 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用着其他人都不会听到的音量,芙挞自言自语了起来。 “呀~我回来了~克里斯汀~!” 晚上,芙挞笑容满面的回到了家里,最近的这几晚几乎都是这样。只有在面对克里斯汀的时候,她才会露出这样可爱的笑脸。而看到她高兴的样子,克里斯汀自然也是被幸福感充满了内心。 “欢迎回来,这次妳回来的比较晚,我就自己出去买东西回来做晚餐了。” “诶!?” 不过,克里斯汀这一回答却让芙挞整个人都蒙了。 “什……什么!?妳居然自己一个人去买东西了!?被认出来的话该怎么办!” 芙挞很担心的走到了克里斯汀的身前,轻轻的抓住了她的瘦小的双肩。 “嗯哼~虽然让妳担心了我很抱歉,但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哦?毕竟都已经过了十年了呢……只要用伪装魔法把自己的外貌变成人类样子,基本上都不会有什么问题。少数认得出我样子的人,都认为我只是单纯的长得像罢了,因为原来的我是男孩子,而且还被他们亲眼看到我死掉了嘛。再加上十年间也有不少的士兵退役后定居在了这里,有没见过的人在似乎也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呢。所以,放心吧芙挞,在妳说可以之前,我是不会胡来的。” 克里斯汀反过来抱住了芙挞,冰冷的骨头有些硬梆梆的,但这对芙挞来说却是她的爱人确实存在的感觉。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就做克里斯汀妳想做的事情吧。啊,对了…虽然才刚这么说过,不过我明天要去总教会那边一趟,估计要三天之后才能回来。所以,可以的话,在这期间还是要小心一点。” 芙挞一想到明天就要暂时的见不到克里斯汀的笑脸,心中就被阴霾给占据了。脸上很明显的不高兴的样子,却反而让克里斯汀感到了些许的高兴。芙挞见她微笑了起来,有些别扭的鼓着腮帮子问。 “明明又要暂时离开一阵子,克里斯汀妳不但没感到寂寞,还发而笑了,难道我离开了妳就这么高兴么。” 看着这样闹别扭的芙挞,克里斯汀就显得更加开心了。稍微的加了些双手的力道,抱着芙挞的骨头双手也更加紧了起来,当然了,这点力道对芙挞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唔呼呼呼~~芙挞这个样子真的是好可爱~我当然也是很不想离开妳身边啦,只是一想到妳会因为离开我身边几天而感到失落,就觉得好高兴,让我知道了妳是这么的在乎我。然后呢,明明十年前是那么喜欢作弄我的芙挞,现在变得很有女人味了,这也让我感到很新奇很开心哟。” 笑嘻嘻的道出心中真正的想法,在这一刻的表白,让芙挞害羞的红透了脸,同时又被高兴和幸福充满了心扉。 “克里斯汀!我真的是太爱妳了!!” 反过来紧紧的抱住克里斯汀,芙挞很激动的大叫了起来。 “那么……话就先说到这里吧,芙挞妳也饿了吧。我这就做晚餐给妳吃。” 满足了芙挞的拥抱欲之后,克里斯汀脱下了她的衣服,换上了围裙。这时,芙挞还没注意到克里斯汀在换衣服,而是看了看厨房内今晚晚餐的材料。 “嗯?今晚的材料好像只有一个人份的而已啊……诶!?” 又是裸体围裙的样子,克里斯汀脸上泛起了妖艳的红晕,诱人的笑容像是在预告着什么,她对着发愣的芙挞说。 “本来是打算今晚让芙挞吃得饱饱的,然后再来喂我吃‘好吃的东西’的。不过,既然明天妳要早起启程的话,那就趁现在一边做晚餐一边来做吧?” 如此诱惑的建议,芙挞怎么可能会拒绝呢。因此,以站立后背位的姿势,芙挞在克里斯汀后面用自己的肉棒顶入了克里斯汀湿暖的蜜穴内,两人就这样一边销魂着,一边做出了味道不怎么样的晚餐。 隔天清早,由于已经是秋天了,天空还不是很亮,凉风不禁让人多穿了几件衣物,但鸟儿却依旧很有精神的唱起了歌儿,在其衬托下,枯萎飘落的树叶也如同随着旋律飞舞,使得这看似有些寂寞的情景透出了一股别样的风情。 芙挞在和克里斯汀吻别后,骑上了马儿,和她的几个士兵一起除了托鲁镇,走上了前往总教会的道路。只能够目送她到离家不远处的克里斯汀,直到芙挞走后,才查觉到自己其实也是很失落的寂寞感。 “只是三天而已……比起十年不过就是一会的事情而已。这几天芙挞不在,还是要小心点为好。不过,自己靠伪装术出门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回到家中,克里斯汀又一次的拿出了那本“中上级魔法大全”的书,好好的研究研究了一下。之前虽然已经学会了伪装魔法,但那可是在芙挞给予了克里斯汀大量精元的前提下,才能够很好的施展和掌握。现在,芙挞将要离开托鲁三天,这三天是一定不会再有那样大量的精元补充了,所以魔力就得省着点用才行。 “既然如此,那还是不要怎么出门了会比较好呢。虽然昨天芙挞给我的满满的精元,也足够我使用很长时间的伪装魔法了,不过,要是还得维持着肉身的话那可就有点危险了呢。还是乖乖的在家里看书好了,嗯,就这样吧!” 决定好了这三天的行动,克里斯汀兴致满满的就投身到书本当中去了。 到了中午,阳光稍微的暖和了一下清凉的空气,托鲁镇里出门的人也开始变多了起来。而因受伤躺在了自己家床上好好养伤的杰克,才刚刚撑开了朦胧的睡眼。 “呜…………手好痛啊……内脏也感觉像是乱成了一团,虽然被治疗过后感觉好了点,但看来目前也是不容乐观啊。” 他艰难的爬起了身子,无奈的看了看绑着绷带的右手。一时间,又回想起了里奥那压倒性的实力。 “真不愧是十年前出了名的新星啊……实力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而芙挞大人,竟然还凌驾于他之上,真的是太厉害了。” 早在他来到托鲁镇之前,就已经听闻过芙挞的实力之强劲,经过昨天那一件事之后,杰克就更加崇拜芙挞了。虽然没有正面交锋,但是她那百步穿杨的箭法,实在是太过犀利,竟然能够逼退里奥,还从他的手下救出了自己和德纳森,芙挞昨天那威风帅气的姿态被杰克牢记在心,让杰克更加坚定了自己对她的憧憬。 一想到如此明显的实力差距,杰克就觉得很不甘心,为了离自己憧憬的人更加的接近,哪怕只是一点也好,他还是想变得更加有用一点。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也不能老躺在家里闲着啊!出去做康复锻炼吧!”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他莫名其妙的燃起了斗志,扫去了之前惨败的阴霾,精神抖擞的就跳下了床,尽管他的手臂上还缠着绷带,但似乎努力向前的意识还是要比他的疼痛来的剧烈。 “不过,太过勉强身子的话只会拖慢恢复的时间而已,嗯~~好吧!就从跑步开始吧!虽然来了都有好几天了,但我却现在才发现这里的空气这么的好,这样跑起来感觉也会很舒服吧。只是,这样要是跑到镇子里的话会被人担心的呀,这里的人都非常的善良,我还是在外头跑跑好了。” 决定要出门跑步后,杰克很艰难的换好了衣服,走出了门口,大口的吸了吸托鲁镇的新鲜空气,神清气爽的就开始了他的恢复运动。由于对镇子外环山内的其他地方不是很熟,于是他决定一边慢跑的同时,顺带了解一下镇子外的情况。 很快的,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早晨的清凉已经换成了中午的温暖,在树海红畅游了好几个小时候,克里斯汀总算觉得有些无趣了。自己目前想学的魔法,已经在早上的几小时内练习得非常的熟练,想要学习其他的魔法,又因为芙挞不在没办法补充魔力而只能放弃,虽然她原本是个怕生而又乖巧的人,但十年前的那一次事件后让她变得开始能够离开姐姐去接纳其他的人了。 “果然,还是出去散散心吧,现在又是警戒时期,虽然是在环山内,但如果是镇子外的话应该也不会有很多其他人在的吧?只要好好的瞒住别人,不被发现就行了。再加上之前连芙挞都没认出来是我!感觉让我很有信心啊!” 呵呵一笑的克里斯汀显得很得意,看来昨晚成功的让芙挞认错人使得她很有成就感。于是,她又换上了昨天穿的并不久的、芙挞专门订做给自己的白色连衣裙和鞋子,然后,再带上自己做出来的简陋的遮阳伞,击中了一下精神用魔力具现化了肉体,并且对自己使出了伪装魔法,这样一来,和昨天一样的青春美少女就又一次的登场了。 “嗯~因为上次被人看到了,所以还是不要去湖边了吧……啊,对了,虽然那里已经被芙挞毁得一干二净了,但正因为如此才应该不会有什么人去那里吧?嗯!决定了!就去那边瞧瞧吧!啊对了!顺便带上那个!” 小跑到了芙挞的房间,克里斯汀从芙挞的抽屉中拿出了她熟悉无比的东西,笛子。原本自己做的笛子,自然是已经伴随着自己的家被烧成了灰,但芙挞为了纪念克里斯汀,自己也做了一把和克里斯汀差不多的笛子。笛子的事情虽然芙挞并没有对克里斯汀说,但她还是在前两天呆在家的时候找到了这个。 走出了门口,轻轻的关上了家门,活泼轻快的小跳步着,克里斯汀心情愉悦的出发了。她要去的,是以前自己最喜欢去的森林,那片森林原本是在靠着环山内的山脚处的,但自己复活的那一天却因为芙挞的关系而把整片森林给毁的一干二净了。不过,这并不碍事,克里斯汀明白她当初的心情,也没有多说什么,现在也只不过是想过去散散心罢了。比起其他的东西来,她现在能够和芙挞在一起,才是最棒最美妙的。 十年时间,镇子内变了,镇子外的大多数地方也有了些许的改变,但总体上还是和以前差不多,所以克里斯汀还是能够按照以前的路去到光秃秃的那片地。 “那个洞,似乎已经被芙挞给封死了呢。虽然现在也根本就看不出来在哪里就是了。” 一边高兴的哼着小曲,一边像是跳舞一样踏着请快的脚步,克里斯汀没一会就到了目的地。当然了,森林已经在前几天变成一片地皮而已了,她自然也是没能找出当初自己喜欢的那个地方,还有当年她姐姐离开的那个接连环山外的洞口。 “啊!那里是……!” 撑着遮阳伞,她慢慢走过了草木皆无的地皮,正当她觉得可惜的时候,一个与这光秃秃的地皮显得格格不入的绿草地映入了克里斯汀的眼内。那是当初芙挞给自己施展了防护罩的原因而保留下来的草地,而在那草地前则是因为当时在芙挞身后所以没有遭殃的森林。 “唔呼呼~看来也没有完全被毁掉啊。真的是太好了!” 虽然已经是秋季,树叶都已经枯萎飘落,但对比起光秃秃的地表来说,还是相对的表现得更有生命力,至少,这些飘落的树叶,也能够成为肥料,为今后的树木的成长做出了贡献嘛,克里斯汀的心里,是这么想着的。 来到了这一小片的森林内,克里斯汀坐在了一推枯叶堆上,拿出了她的新笛子,熟悉的吹奏了起来。 “听说前几天有魔物出现在镇子外的一片森林里,被芙挞队长连同大部分的森林全都被毁灭掉了呢。似乎是在之类附近呢,过去看看也好,好见证一下芙挞队长的恐怖实力留下来的证据啊!” 一个人在路上慢跑的杰克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他所憧憬的芙挞,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之前刚来就听说的事情,所以也是好奇心旺盛的就朝着那早已不再是大森林的地方跑去。因为他自己也是住在了镇子外的房子里,所以从他家到他想去的目的地并没有多长的距离。 “啊!找到了!还真是好找啊……好明显的被毁掉了一大片的森林……只剩下这么一小部分了呢…………嗯?什么声音?” 杰克在不远处见到了那十分显眼的被毁得只剩下一小片的森林时,听到了一阵不是很清楚的声音,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他却莫名的觉得很动听。这一片地方在之前芙挞的命令后,几乎都不会有人过来,所以杰克就觉得有些奇怪,同时,不自觉的突然回想起之前见过的那一位漂亮的女性。 “越来越清楚了,真好听啊,好像是……笛子?”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越走越近,来到了眼前的一小片森林前,随着不远处飘来的动听的笛声,他一步又一步的接近了笛子声的来源。然后,他小心翼翼的躲在了一棵树的后面,窥探着吹奏着笛子的人。 虽然只是背面,但杰克只是看上一眼就立刻查觉了,眼前的这位温文尔雅的坐在了枯叶堆上的人,就是之前自己看傻了如同梦幻一样的那位女性。 而这个人就是给自己施展了伪装魔法的克里斯汀。就像之前说的,克里斯汀的伪装魔法只是让自己看上去是个人类而已,所以她的外貌几乎没有多少改变,毕竟她以前就长着一张不输给女孩子的可爱的脸蛋,再加上现在还变成了真真正正的女性,就更不用说会有人认为她是十年前的那个已经死掉了男孩子了。尽管外貌还是一样的就是了。 不过,对刚来这个镇子没几天的杰克来说,也不可能认识克里斯汀就是了。现在在他眼里的,是一位犹如梦幻中才会出现的女神一样,美丽动人。他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放慢了,生怕会再像之前那样把她给吓走。 而克里斯汀这边,似乎也是完全的沉浸在吹奏笛子的乐趣当中,忘我的吹奏着动听的曲调,她的技巧和以前一样得心应手,以至于她所吹奏出来的音乐让人感同身受。曲调中透露着克里斯汀已经释怀了过去的情感,重新开始了属于她的幸福的快乐的感情。让听闻的人都能分享到那种幸福的感觉,整个人都放轻松了下来,暂时的忘记这辈子烦恼、痛苦的各种事情。 ‘真的是……好美啊……’ 不管是人还是曲子,都深深的让杰克为其着迷,让他像失了魂一样的呆站在原地,而克里斯汀则是依旧没有注意到她身后一直偷看着自己的杰克,专心的吹着笛子。一直到克里斯汀吹奏完了,两人之间才终于有了一些改变。 “啊~~好久没有吹过笛子了,看来我的本事还是没有减退的样子呢~到时候再继续吹给她听吧。不知不觉的吹了有一会了呢,还是去其他地方走走看吧。” 克里斯汀“嘿咻”一声的从枯叶堆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可爱的屁股,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遮阳伞,正打算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自己的身后似乎有什么动静。 看着克里斯汀停下了吹奏,起身准备要离开,杰克这才回过神来,想着要不要上去和她搭话的时候,不小心一脚踩在了树枝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引起了至今都没发觉自己的克里斯汀的注意。 克里斯汀有些受到惊吓的回过了头,毕竟自己来到镇子外散步,就是为了尽量避免被其他人见到,所以当自己身后突然有什么动静时,她真的是被吓了一跳。而当她看见真的是被人给看见了之后,她又一次的像上次那样拔腿就想要跑。只是,这次杰克似乎并没有要呆呆的就这么目送她离开的意思,看见自己为止着迷的迷之女性又要突然的逃跑了,自己也是不禁的就追了上去,然后一个不注意的踩到了石头,摔了个狗啃泥。 “痛!?” 不仅只是因为崴了脚摔了一跤,而且因伤而缠着绷带的右手还被树枝给刮到了,粗糙结实的树枝轻松的就把他手上的绷带给扯开,同时还在他原本受伤的位置上加多了一道口子。 “诶?” 刚跑出没几步的克里斯汀一听后面突然的喊声,有些不忍的回头了看了看,看到了那个发现自己的人狼狈的摔在了地上,而且右手还在不断的流血,心地善良的她,站在了原地纠结了一小会,还是转过身去,将倒在地上的杰克给扶了起来。 “你……你没事吧?” 有点战战兢兢的样子,但克里斯汀还是担心的靠近了一下痛苦的捂着手的杰克。不过,杰克却反而笑了笑的回应了她。 “没事的……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呜咕……吓到了妳,真是抱歉呐,我…不是有意的。” 杰克的额头不断的冒着冷汗,但还是勉强的对着克里斯汀露出笑脸,不想再吓走眼前如仙女一样的美人,他还是绷紧了肌肉的忍耐着疼痛。 “你的手……” 他的手一直流淌着鲜血,不赶紧止血的话,再这样下去就会非常的危险。考虑到这个人即不认识自己,性格似乎又不是那么差,克里斯汀决定,先别管自己可能会怎么样,总而言之先就一下眼前的这个伤者再说。 “得赶紧止血才行,请不要乱动,我来帮你治疗一下。” 想要靠治疗魔法一下子就治疗好,对目前的克里斯汀来说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治疗魔法是属于神圣魔法的一类,身为不死系魔物的克里斯汀自己也使不出来,只好老老实实的依靠物理方法而已。 “稍等一下。” 将自己的遮阳伞上的布料拆下,暂时性的当作绷带来用,然后,克里斯汀拉起了裙子,小跑着进了目前还剩下的一小片森林中,也没过多久,就又跑了出来,手中还拿了些药草。她对这片森林非常熟悉,哪里会有些怎么样的植物她也几乎都一清二楚,虽然克里斯汀还是担心这十年来会不会有很大的改变,但似乎除了不久前森林被芙挞毁掉了一大片之外,并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放进嘴里嚼烂后,克里斯汀将药草轻轻的抹在杰克的伤口上,一瞬间刺激的疼痛让杰克差点叫出声来,可是,基于男人的面子上,他还是为了不让这位漂亮的女子看不起自己而咬紧了牙关。 熟练的上好药并且包扎好伤口后,克里斯汀用自己的手帕,帮一直忍着不出声的杰克擦了擦额头上那一颗一颗豆大的汗珠。这一下,别说是什么疼痛了,连早上跑步时的些许疲劳感都在这一瞬间消散而去。很近,很近。对杰克来说,这是第一次那么近的看见克里斯汀。被克里斯汀扶到了一个树旁坐下,的杰克,之前因为疼痛而没能去注意到克里斯汀的正脸,直到现在她温柔的给自己擦着汗水,才有机会能够慢慢的欣赏她的芳容。 “辛苦你了,一直都忍着没叫出声呢。” 擦完汗后,克里斯汀微笑的站起了身子。 “那是当然的了,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根本就不算什么。” 尽管他有些虚弱的苍白脸色完全暴露了他目前的状态,但他还是打算要把这个硬汉子形象坚持到底。因为他认为像克里斯汀这样看上去很柔弱的人,应该会喜欢些强壮可靠的人吧。不过,比起现在硬撑着的杰克,克里斯汀可是喜欢着一个更加可靠的人。 “那就好,虽然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但却让你原来的伤口变得更加的严重了,请你还是保重一点吧,最近还是在家里修养会比较好。” 克里斯汀的话中,虽然确实是充满了关心,但实际上更加是为了能让杰克暂时的在家里安分,好让时间冲淡一下他们今天相遇的这份记忆,并且减少杰克对别人提起自己的可能性。聪明而又善于观察的她,自然是看出了杰克对自己有着那种意思,所以他应该会乖乖的听从自己的建议才是。 “明白了,我会好好修养的…………啊,对了,那个…都没做一下自我介绍呢,我的名字叫杰克,是最近才刚来托鲁镇当副官的新人。方便的话,能请问一下妳的名字吗?” 难得的机会,杰克并不打算简简单单的就让其丢失,所以勉强的装作很有精神的样子做起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并且询问了她的名字。只是,克里斯汀希望能够尽量不和别人走得太近,便也只是笑了笑的摇了摇头,拿起了已经没伞面、只有骨架的原遮阳伞,在树荫下看了看外头的阳光。 “我只是一个刚好来到这里的路人罢了,就算说出我的名字也会很快的被副官大人您忘记而已。所以,比起我的名字,还是请记住别再到处乱走才是。时间不早了,请原谅我就此别过吧。” 灿烂的太阳被一大片白云挡在了身后,像是故意再给克里斯汀制造离开的机会似的,连原本清凉的风都变得小了,使得那天上的一大片白云也飘得十分的缓慢。这样的话,就有充分的时间让克里斯汀回到芙挞的家中了。 “怎……怎么会呢!我不会忘记妳的名字的!更何况妳还帮我治疗了伤口!至少……对了!至少告诉我妳住在哪里吧?这样,等我伤好了,我也好去向妳道谢啊。” 虽然克里斯汀的态度已经明显的表示了自己不想有和杰克有过多的瓜葛,但杰克还是不肯死心的问着她。 “如果还有机会再见的话,那时候再道谢也不迟。那么,我就先走了。” “诶……等……!” 没等杰克想出继续挽留克里斯汀的话语,她便悠然的散着步离开了。而想要跟上去的杰克却发现自己全身有些麻痹,没办法好好的使唤自己的身体。当然了,会这样也是因为克里斯汀的原因,在那些草药中混入了一些会使人体全身暂时麻痹的其他植物,不过由于是慢性的,所以一开始也没办法帮杰克止痛就是了。 “哼~哼~不死系的身子还真是方便呢,不管是什么药草都完全不起作用呢。这样他也追不上来了吧?以后得小心点才行了……已经在这边遇到过两次别人了呢…………嗯?上次的那个人是不是也是他来着?嘛,算了。总而言之,这两天没有必要的话,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会比较好吧。” 用嘴嚼过那些药草的克里斯汀轻松的哼着小曲回家,因为自己是骷髅的原因,那些药草的效果对她根本就不起作用。也正因为这样,她才能这么优哉游哉的散着步回去。而且,其实她还留了一手,希望能让杰克对自己的印象更加的淡薄一些。 过了一小段时间,伤口不是那么的疼了,身体也恢复了正常,杰克才终于站了起来,有些失望的看了看克里斯汀离去的方向,当然了,她早就已经走到杰克看不见的地方去了,这也使得杰克有些灰心。 “哎~~那么着急着离开,而且又不愿意告诉我名字和住处,看来我是被她给忌讳着啊……不过,至少可以确定她没有害怕我!而且还帮我包扎伤口和擦汗!我还是有机会的!而且,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找来药草什么的,她好像很熟悉这里的样子呢,这样的话那她应该是镇子里的人没错了!我得赶紧回去好好养伤,不然下次见面的话被她看到我伤口还没好的话,一定会被讨厌的吧。” 看来,克里斯汀的努力并没有让杰克对她的印象有所下降。虽然被冷屁股给对待了,但杰克却还是认为自己还有机会,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燃起了想要认识克里斯汀的心。这也是这位青年漫长人生中的第二次产生这样的感情。至于第一次,自然就是他的偶像芙挞了。不过,对比起对芙挞的那种憧憬之情,对克里斯汀所有的,似乎是更加美好的感情。 在跑回家的路上,杰克一直都在不自觉的露出笑脸,甚至是红着脸蛋。他暂时还没有发觉自己的感情,只是,想要更加的了解克里斯汀,想要更加的接近克里斯汀,希望她能够看向自己。 “没想到除了芙挞大人外,这里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女性存在,当初有接受来这工作的要求真的是太好了!” 不仅有自己憧憬的偶像,还遇上了如仙女一样梦幻的美人,杰克的内心悸动不已。伴随着这份悸动,飞快的脚步让他很快的回到了自己的家里。然后,急忙的拿出了自己的日记,想要将这美好的相遇给记下来。 “呜……怎么……回事?” 就在他才刚起笔写了几个字之后,一股疲劳感突然的涌了上来,让他无力的放下了手中本应不断舞动的笔。这就是克里斯汀留下的最后一招,不仅仅只是麻痹的药草,她还用了另外的草药,只要将那些草药轻轻的揉压,就会流出汁液来,将这种汁液涂在皮肤上,就会在一段时间后让人犯困,而且再睡过一觉后,就会让人神清气爽,精神百倍。不过,却会因此而使得疲惫前的记忆变得模糊,所以这种草药的汁液虽然有用在安眠药上,但所用的量并不多。 “好……困……呜~~!” 随着本能的引导,杰克放弃了大白天就开始写日记,艰难的挪动着脚步,来到了自己才睡过几天的床上,衣服也不脱掉,就这样“砰”的一声倒在了床上,昏沉的睡去了。 “这种汁液,就抹在了她给杰克擦汗的手帕上,其实一开始她也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的,不过,看到杰克因为自己给他擦汗而高兴的样子,所以也就抛去了这些罪恶感,问心无愧的给全都给涂上去了…………” 魅魔妈妈无奈的笑了笑,摸了摸乖女儿的柔顺的头发。 “感觉有点小可怕呢,居然这么的精打细算。本来还以为是个很纯洁的人呢!” 小魅魔在床上有点吃惊的感叹着。 “那是因为她本来就是个聪明的孩子啊,只要束缚在她身上枷锁解开了,她就会是个很能干的孩子哟。” 就像是认识自己口中讲诉的故事的主人公一样,魅魔妈妈显得有些开心的样子。 “那接下去呢?后来杰克怎么样了呢?” 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小妹还是很想接着听妈妈讲的故事。 “接下的故事就等明晚再讲吧,该晚安了……我的孩子。” “嗯……晚安,妈妈。” 和故事中的杰克一样,小魅魔也在妈妈的呵护下,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呼啊~睡得真舒服啊~!唔唔唔~~嗯嗯嗯~~!” 清晨,太阳刚刚爬上山头 ,杰克便从舒适的睡眠中清醒过来,懒懒的伸了伸腰,突然的感到了一阵刺痛,方才记起自己的手还受着伤,然后,又发现自己貌似忘记了什么事情。 “嗯……虽然很舒服的睡了一觉……不过,怎么回事呢?好像记不起昨天睡觉前的记忆了,呜嗯………………嘛算了,既然会被忘记,那应该就不会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吧!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赶紧把伤给治好!然后再努力的干些实绩出来好让芙挞大人对我刮目相看!” 一想到芙挞认同自己的画面,杰克的双眼便闪烁起了金光。 刷牙洗脸穿好衣服后,杰克就打算出门跑步去了。但就在他刚起步跑了几米的时候,闹钟又隐约的回想起了什么,模糊不堪的记忆在他的脑中如迷雾一样慢慢的扩散开来。 “呜……怎么回事?本来还以为睡了个好觉今天状态一定会很好的,结果从刚才开始脑袋就一直在回想起什么……难不成我真的忘记了什么吗?” 狐疑的摇了摇脑袋,努力的在脑海中翻腾,却依旧被模糊的迷雾掩盖着自己的记忆,这让原本精神很不错的杰克心情一下就变糟糕了。还好,他并不是会纠结于自己回想不起的事情的人,比起过去,更要紧的是现在和未来,他就是这样的人。于是,将讨厌的失忆抛之脑后,他再次开始起了自己的慢跑。 而让杰克失去了昨天一天记忆的元凶克里斯汀,却还是舒适的呼吸着睡在了床上。克里斯汀以前向来是个早醒的孩子,但因为没有了精元的补充,还有昨天遇见了杰克的事情,使她决定乖乖的躲在房子里,不要再出门。而另一方面,主要是她太过小瞧肉体化所需的魔力了,因为之前每天晚上都会有芙挞给自己补充魔力,所以还没有魔力不足的实感,以至于昨天在回到家后便发现自己身魔力的流失也是非同小可,因此,她只能早早的就入睡,并且尽可能的延长自己的休息时间。 “嗉……呼……” 安详的睡脸,时不时翻个身子,毫无防备的姿态的克里斯汀是那么的可怜可爱。睡梦中,甚至还低声的呢喃着芙挞的名字,然后无意识的微微一笑,要是这场景让正在总教会的芙挞看见的话,想必又会在她的心中掀起一阵波澜吧。 ‘哈啊……不知道克里斯汀怎么样了,虽然她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或许会遇到些她也处理不过来的突发事件啊,要是真这样了的话那该怎么办!啊~~!实在是太担心了!’ 芙挞脸上面无表情的与主教和其他人员在会议室内开会,但心里却一直在担心着克里斯汀的状况。虽然一边在不听的劝告自己说克里斯汀是很聪明的,不会有问题的,但另一方面又很害怕自己不在她身边要是被发现了的话该怎么办。如此纠结的她,这两天下来其实也就只睡了短短四个小时而已。 昨天一整天都在赶路,为了能尽早回到克里斯汀的身边,她一路上甚至都没有停歇过,骑着她的战马,带着她的几个部下,来到了总教会所在的首都。只可惜,原本以为加快了行进速度和直接的汇报,能够让她更早回去,结果却刚好遇到了她也必须参加的会议。由于事情关乎到了托鲁镇,所以她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只好老老实实的在总教会过夜,然后隔天一大早的就开始会议了。 不过,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那么芙挞阁下,妳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因为芙挞是托鲁镇的现任总队长,所以在会议快要结束的时候,主教还是问了问芙挞有没有想要提出的意见或建议。 “是的,主教阁下,我想趁这个机会说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 原本就冰冷无情的脸如今更是严肃的皱紧了眉头,充满了无名的压迫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些许的胆怯。 “我会在将来不长的时间内,将托鲁镇的总部队长一职退让给部下,并且退役。” “诶!?” 当听到他们一直都认为,将来会为教会做出不少贡献的有为的年轻人说出这话时,脸上都展现出了各自的难以置信的表情。 “妳……妳在说什么呢?现在可是教会需要妳的时候啊!妳怎么可能会这么突然就…………” 最先在惊异后出口的,是无法相信这番话的主教。他一脸苦笑的样子,打从心底希望芙挞所说的是假的。要知道,现在可是魔物军的进攻时期,一旦少了像芙挞这样少有的人才,战况就会变得更为糟糕…… “很遗憾,主教阁下,这是事实……实际上,我的时日已经不多了,如果我不能在离别前找到能够代替我的人的话,那估计托鲁镇以及周边的城市就都要完蛋了吧。” 芙挞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双严重卸去了以往的霸气,充满了不甘和歉意。众人见到了她这样的态度,再加上刚刚听到她话中所说的“时日不多”和“离别”,都恍然大悟的瞪大了双眼,又是一脸惊异的看着芙挞。 “不……不会吧?妳还这么的年轻……到底是怎么了?” 会议中的其中一位骑士长既担心又畏惧的问了问芙挞。 在目前这种大多数勇者都成了魔物的伴侣,一场仗打完下来魔物方的兵力还是会增多的情况下,像芙挞这种实力强劲而又能够统领军队的人已经是少之又少。而且现在芙挞还在这种大会议上道出这种糟糕的情况,实在是狠狠的削弱了教团这边的士气。 “是的,再过不久,现在的我就要不复存在了……而且已经是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所以,我想在这之前赶紧将托鲁镇的总部队长一职托付给别人。” 芙挞的眼神再一次充满了坚定,以至于让看到她这种眼神的人,都不禁的认为她还是很为教团着想的。而事实上,她只是很坚定的想要赶紧退役而已。 “到底是什么不治之症!?我立刻就将全国的圣职者和医师都招来!让他们给妳治好!” 主教很激动的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也并不是说他就真的这么为芙挞着想,只是单纯不想失去像她这样难得的战斗力而已。 “适可而止吧,主教大人,事已至此,那也是神的安排,浪费时间找人来给我看病也是没用的。再者,要是阁下将全国的圣职者和医生都找来了,那也只会害得全国上下的医疗出问题而已,还请阁下人情这个现实。” 跟着急的主教不一样,芙挞反而是神态自诺的劝阻着主教。 “但……但是……!” 即便如此,主教依旧是不能够接受这样的事情。 “没有什么好但是的,如果不想因为失去我而导致战况恶化的话,那就请允许我亲自选一个能够代替我位置的人吧。” 直勾勾的盯着主教的双眼,芙挞的严重容不得一丝的反对。这可怕的眼神让主教打起来寒颤,但也充分的体会到了她的决心。 “好吧……我明白了,既然是没办法的事情,那也只好请妳选出一个能够保住托鲁镇和周围城市的人出来吧。” 无奈的叹了口气,主教失望的坐回到椅子上,而芙挞则是站起了身子,默默的向在场的所有人行了一个军礼后,在众人的目送下,威风凛凛的离开了。 ‘哼……真是一群好对付的家伙,果然都只是些鼠辈而已,一听到这样的消息就直接乱了阵脚。早就已经事先调查好了你们这家伙的事情,结果没一个是有骨气的,果然总教会里的腐败也很严重呢。不过也罢,多亏如此,我才不用费多大的力气就能让这些没脑子的家伙相信我真的要没命了。’ 一边走回自己被安排的寝室,一边在心中嘲讽着刚刚还在一起上开会的人们。 “下午还要去向教皇殿下禀报一下这件事情……虽然有些话并不是谎言,但要对付教皇的话,还是得考虑周到一点才行。明天应该就能回去了吧?啊~克里斯汀~明明才短短几天不见,我就这么的想念妳了啊!” 关上了寝室的门后,芙挞拿出了一小张克里斯汀的画像,那是芙挞在闲空的时候偷偷画的,虽然花的时间不长,但却也是很精致的速写。然后,对着那张画像露出了失落的表情,之前的女王气质完全消散不见,有的只是一位在外地思念着自己爱人的女性表情。 “啊……阿嚏!” 随着一声可爱的喷嚏声,克里斯汀也终于在中午吃饭的时间醒了过来,不得不说,这一觉睡的真够长。 “呼……呜呜呜~~哇~哈啊~” 打了一声长长的哈欠,克里斯汀伸了伸懒腰,睡眼朦胧的爬起了身子。虽然还没完全的从睡衣中清醒过来,但她还是习惯性的将床给整理得干干净净。 “怎么回事呢……总觉得魔力的流失非常的快啊…………” 稍微有些清醒的自己开始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但又不明白原因所在。 “赶紧去看看芙挞的那些书才行……里面应该会有提到。” 正想要去翻翻芙挞家里的书架时,家门突然传来了几下很有礼貌的敲门声。 “诶!?奇怪,芙挞应该没那么快回来的吧?其他人也应该知道芙挞不在家才是,到底是谁?” 这几下敲门声吓了毫无准备的克里斯汀一跳,虽然他是打算安安静静的等到敲门的人离开,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用所剩不多的魔力勉强的给自己施加上了伪装术。 同时,门外敲门的人,正是克里斯汀最不希望再见的人,也就是昨天被她弄得暂时失忆的杰克。 “奇怪……难道真的是我眼花了吗?刚刚经过这里的时候确实是看到里面有人影的样子啊……?芙挞队长目前正在首都,房间里应该没人才对。难道是什么家伙想干些对芙挞队长不利的事情吗!?不行,再确认一下试试看吧。” 担心有可能是魔物或者是什么想要陷害芙挞的人在她的房子里面,杰克更加着急的敲起了门。 “里面有人吗?芙挞队长?你已经回来了吗?” 如同是要破门而入的气势,让克里斯汀稍微的感到一些害怕,于是便蹑手蹑脚的想要走回去房间里面躲起来。可是,偏偏就在这种时候,她突然间感到了一阵眩晕,然后失足摔倒,一屁股坐到了木板地上,“啪”一声,响亮得连门外都听见了。 “果然有人在里面!到底是谁!抱歉了芙挞队长!” 本来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正打算放弃离开的时候,这一声响亮的声音直接就成为了杰克冲动的导火线,大声的对着远方的芙挞道歉后,他用力的踹倒了不堪一击的门,冲进了芙挞的家中,然后,愣在了原地。 “诶?” 看到眼前可爱的鸭子坐姿势,并且用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美女子,杰克瞬间就记起了今早一直记不起来的,关于昨天的记忆。 “你怎么会……?” 和克里斯汀一样惊讶的杰克在记起了昨天的事情之后,狐疑的向着克里斯汀走去。而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克里斯汀感到了一阵恐惧,因为自己在芙挞的家里被别人给发现了,而且芙挞目前还不在现场,没有比这更糟糕的状况了。 “别过来!!” 一时惊慌失措的克里斯汀向后慢慢的挪动,双眼惊恐的看着杰克,绞尽脑汁的想着应对现在这个状况的办法。只是,因为骷髅与普通人类的外貌实在是相差太多,很容易就会被辨认出来,再加上克里斯汀现在所剩的魔力似乎并不多,所以情况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绝望的程度。但是,即便是如此,她还是想到了能够暂时应付的办法。 之所以会这么想,也是多亏于杰克对克里斯汀惊恐的样子感到了失礼,在她大叫一声后,杰克确确实实是乖乖的站在了原地。但疑惑的表情依旧是没有任何的改变。 “妳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芙挞队长的家里?” 这种情况下,克里斯汀着实是非常的可疑,但因为杰克对她有着好感,而且还记起了昨天的事情,也就没打算要对她做什么措施。但是,毕竟是在自己憧憬的人的房子里,杰克还是尽可能的用理性压制住自己的情感,对着克里斯汀质问起来。 “我再问妳一遍,妳是谁?为什么会在芙挞队长的家里?再不回答的话,我就要请你去监牢里谈一谈了。” “我……我是一直住在……镇外的人,住在环山内山脚下那片森林的深处。” 根据克里斯汀的记忆,十年前,甚至更久之前,自己还没来到托鲁镇的时候,曾有传闻说森林里有很可怕的人住在里面,进去的人都是因为路上受伤而没法去到最深处就回头了。当然,这或许只是以前卡布奇想警告孩子不要去那片森林里玩,虽然最终克里斯汀还是进去了,不过并不是很深处,所以也没多大问题。 总而言之,那片森林的最深处,在以前确实是没人进去过,再加上现在整片森林都已经被芙挞毁剩下一小片,更加是无从考证了。这样一来,或许能够瞒过才来托鲁镇不久,对这里还不熟悉的杰克。 “住在那片森林的最里面?听说森林的最深处,连镇子上的人都没有去过,妳有什么证据能让我相信?” 看来,杰克也不是那么好骗的。既然能来到自己憧憬的人身边工作,他当然是不会浑浑噩噩的过日子的。来到了托鲁镇,一有空闲时间,他就会很努力的调查这个镇子上的各种事情,收集各种这里的情报,当然还包括了非镇子的其他地带。 “芙挞……森林现在只剩下一外围的一小部分,其他全都被芙挞给毁掉了。她对此感到了抱歉,所以让我暂住她的家里。” 这种蹩脚到显而易见的借口,普通人听了想必都很难相信吧,可是,克里斯汀还有能够证明自己借口真实性的证据。 “你不相信的话,可以等芙挞回来的时候问她。不过,我希望你能将这件事情保密,我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存在。” 万般无奈的下策,既然被发现了,那么也就只能尽力的隐瞒事情而已了。克里斯汀虽然很不想让还没退职的芙挞牵扯进这种麻烦事当中,不过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芙挞队长吗……不对,如果说妳是因为芙挞队长毁了森林才…………” 杰克依旧很怀疑克里斯汀的理由,但还没等他问完,克里斯汀就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辩解起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一天,其实是我拜托了芙挞,请求她隐藏我,不要让别人发现我,所以我才会这样做的。这是因为…………因为我害怕别人……” 说到这里,克里斯汀故意低下了视线,开始为自己的辩解演起戏来………… “我以前曾经被人欺负过,因为身体的一些原因,再加上自己的性格既胆小又懦弱,所以一直被人看不起。直到某一天,我忍受不了那种过分的欺辱,伤了别人。看见那个人的伤势那么重,我很害怕,于是就躲进了森林里。可是,要是万一他们派人来抓我,我该怎么办?想到这里,我就更加害怕了。于是就设置了一些简单的陷阱,并且逃进了森林的更深处。一直到森林被毁掉为止。” 解释着住在森林深处原因的同时,克里斯汀双手发着抖的抓着自己的双肩,语气中有着些许的害怕,直视着地面的眼睛甚至泛出了微微的泪珠。为了让杰克相信自己,他使出了浑身解数,拿出自己十年前也欺瞒过他人的精湛演技。即使如此,她的内心却也还是紧张的怦怦直跳,忐忑不安。 “不可能吧?托鲁镇的人向来都是善良温和出名的,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 虽然杰克对着这样看上去楚楚可怜的克里斯汀在一定程度上开始动摇了,但他还是没有放过一些明显的违和点。 不过,这些问题,克里斯汀也早已料想到了。既然撒了一个谎,为了不让谎言暴露,就只能撒更多的谎来掩盖,克里斯汀现在便是陷入了这种囧境之中。不过,为了能让芙挞经可能少一些负担,她也只能这么继续骗下去了。 “我是在很久以前……在像现在这样的托鲁镇出现之前,就一直住在里面的了。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会被欺负的原因。就像现在你看到的这样,我其实有着长生不老的身体。很奇怪对吧?当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老去……逝去……我却还是一直保持着年轻的样子。根本就像是怪物一样,所以才会被欺负,所以才会被讨厌。” 一个连克里斯汀自己都不会去信的理由,从她自己嘴里很有感情的说出来了。而听到她这种破天荒的理由,杰克也是一脸震惊,无言的愣在了原地。看他的这种反应,克里斯汀为了能使这理由更有可能一点,又再继续补充道。 “这就是我之前遇到你就会立刻逃走的原因。我害怕遇到其他人,也害怕被其他人发现。所以,求求你了!请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给别人!” 带着一点哭腔,克里斯汀低着头向杰克哀求着。而到了这一步,杰克也总算勉强的相信了她所说的话,这也是多亏了他对克里斯汀抱有好意的原因。 “我……我知道了,我不会跟别人说的,请别这样。” 感到了有些心疼的杰克快步的走到了克里斯汀面前,单膝跪地,温柔的抱着她的双肩,将她慢慢的扶了起来。 “放心吧,既然有着这种不太好过问的原因,我也就不多问了。但是,芙挞队长那边我也会去询问清楚的,如果她不能证明妳所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很遗憾,到时候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妳的…………总而言之,先坐下吧,刚才妳好像摔着了吧?不要紧吗?” 见杰克暂时接受了自己的言辞,克里斯汀稍微的在内心里松了口气。微笑着点了点头的回应着杰克,被他扶着走到了椅子上坐下。会这么温柔的对待自己,一定是因为杰克喜欢克里斯汀的原因吧,而她也是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能够骗过杰克。只是,利用别人的恋情而欺骗他人,还是让克里斯汀很过意不去,又默默的在内心中向这位善良的好青年道歉。 “不要紧的,只是稍微的摔了一下而已,我休息一下就行……还有,那个请你不要对别人说我的事情,我……不太想被别人知道我的存在……求求你了……!” 虽然看得出杰克已经打算要帮克里斯汀保密了,但她还是再一次郑重的请求着杰克。而杰克看她这样的态度,不太高兴的皱了皱眉头,然后紧紧的握着克里斯汀的一只手说。 “妳没有必要这样子恳求我!我是一个讲信用的人,既然说了会帮妳保密我就一定会这么做的。妳这样子的话反而让我觉得妳不信任我,这我可不太乐意。所以妳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对别人说妳的事情的。” 在突然间被杰克抓住了手,吓到了克里斯汀,但她见杰克那对充满了真挚的双眼,也就放下心来了。然后,算是不长一下这一位被自己欺骗了的好人,她打算请杰克吃一顿午饭。即使她知道过多的和这个人有所关联将会致使自己陷入更糟糕的情况,但出于内心的罪恶感,克里斯汀还是想做一些自己能为他做的事情。 “请问你吃过午餐了吗?如果没有的话,跟我一起吃如何?” “诶!?” 不过,对于克里斯汀的好心,杰克的反应却显得有些失礼。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让克里斯汀不知所以的歪了歪头。 查觉了自己有点失礼,同时又因为克里斯汀可爱的的反应,杰克红通了脸的感激点头,一个劲的表示同意。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正好我也肚子饿了呢!啊哈哈哈~~” 为了掩饰自己脸红害羞,杰克傻笑着挠着自己的后脑勺。不过,与其说是掩饰,倒不如说是完全暴露了他的心情,这个样子的他不禁让克里斯汀露出了些许欣慰的笑容。 “那就请做在这里稍等一下吧,我这就去准备午餐。” 克里斯汀从椅子上站起,示意让杰克坐下稍等,杰克也向她点了下头,然后就乖乖的坐下了。看着杰克这样老实,克里斯汀也算是稍微的松了口气,虽然魔力流失的问题还不知道原因,但至少现在还能够撑得住。最主要的,果然还是暂时性的保住了秘密。 穿上了围裙,熟练的摆弄起厨具,克里斯汀开始做起了一些比较简单的午餐。而红着脸,内心一直兴奋不已的杰克,也是绷直了身板子,硬梆梆的坐在椅子上。一边听着厨房里传来各种厨具的声音,一边想着刚刚克里斯汀的各种表情。 “这……这简直就是天意啊!虽然一度被我忘记了……但是,竟然能在第二天就遇到她,而且还记起了之前的事情,真的是感谢上天啊!这一次我一定要把握好机会!好好的和她增进一下感情才行……!啊!对了!这么说来!她昨天确实是这么说过呢……!” 在兴奋中考虑着要把握机会的杰克,突然间回想起了昨天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可是关乎着他之后能不能更加和克里斯汀亲近的重要机会。因此,他甚至按耐不住的走向了厨房,想跟克里斯汀说明一下这件事。只是,当他看见自己喜欢上的那位漂亮的女孩子做饭时美丽的身姿,他就愣在了原地,完全忘记了初衷。 这已经是完全深陷于恋爱之中了。不过,事实上,克里斯汀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并且她的恋人就是杰克最为憧憬的芙挞。所以,这对杰克来说,想必是最为苦恼的事情了。不过,此时此刻,还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他,依旧是沉醉在梦中情人美丽的身姿当中。 做午餐并没有花多长时间,但杰克却觉得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当克里斯汀昨晚午餐回过头时,看见他呆呆的站在厨房门前盯着自己看时,确实是被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在监视自己……不过,当之后知道了杰克是看这自己看呆了之后,她却觉得很有趣的笑了。这不禁让她回想起了以前自己第一次看见芙挞裸体的时候,自己那时候的表情一定和刚刚的杰克一模一样吧。 “来吧,快点趁热吃。因为比较晚了,所以就只是用家里剩下的食材做了些简单的料理。但味道我还是很有自信的,所以请不要客气。” 克里斯汀的笑容对杰克来说实在是太过耀眼,以至于他红着脸低下了头,害羞得无法直视克里斯汀,只是点了点头的表示了一下,然后便品尝起了这简单却又美味的午餐。 “唔哦哦~~!好好吃!” 这可能是杰克这一辈子吃过最好吃的料理了,使得他暂时的忘却了害羞,老实的抬起头,既震惊又高兴。看到这样的表情,克里斯汀也算是感到了满足,微微的一笑,继续吃着午餐。但是,杰克却没能停下这激动的心情,不断的赞叹了起来。 “真的是太好吃了!这可能是我至今为止吃到的最美味的料理了!” 直率的夸奖让克里斯汀也感到了些许不好意思,苦笑着回答他说。 “呵呵,你喜欢就好。” 看见克里斯汀的苦笑,杰克这才发现自己做过头了,赶紧又低下了头,感觉丢脸死了。然后,两人又无言的吃着午餐,就这样尴尬的过了一小会,杰克突然回想起了之前他想干的事情。 “啊对了!那个,昨天,昨天妳要离开的时候不是这么说过吗?如果我们能再相见的话,就告诉我妳的名字。现在我可以请问妳的芳名了吧?” 因为是很重要的事情,而且关乎到自己今后恋情的走向,所以杰克这次大胆的抬起了头,尽管脸上依旧是红通通的,但那眼神却是耿直的看着她的单相思对象。不过,和他如此光彩一面相比,克里斯汀的脸色却反而不太好。她是希望不要和杰克有太多瓜葛的,可是现在却要被问起一个早在十年前就被认为死去的人的名字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但又不能不告诉他,克里斯汀的脑子又开始在疲劳中绞尽脑汁。 “我……我叫克里斯……娜。” 虽然起一个假名并不是那么难,但在焦急之中,却还是让聪明的克里斯汀冒出了冷汗。只是,这个名字并没有让杰克感到违和感,倒是很高兴的赞美着她。 “克里斯娜啊,真是个不错的名字呢,和妳很相配的感觉。” “啊哈哈~谢谢你的夸奖。” 不过,身心已经劳累不堪的克里斯汀只是敷衍的笑了笑。 ‘叫克里斯娜啊……太好了!我也终于知道她的名字了!接下来……接下来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不过,貌似还是向着不错的方向发展呢。只要继续像现在这样努力下去就好了!’ 在内心里高兴得手舞足蹈,杰克勉强的按捺住了这份冲动。对于自己初恋的顺利,他也开始有了些信心。这也已经被克里斯汀给看穿了,只是,害怕他因为受到打击而将自己的事情说漏给了别人听,所以克里斯汀也没敢说出自己其实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这件事。 “谢谢你的午餐了,真的非常美味。” 在说过了克里斯汀的名字之后,两人随便的闲聊了一下镇子里的事情,很快的就吃完了午餐。因为真的非常好吃,让杰克津津有味的舔了舔舌头,于是他在吃完的时候又一次的称赞了一下,他想尽可能的给克里斯汀留下好感。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嗯……那么,杰克,既然你还记得昨天的事情的话,那就请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别再到处乱走了,好好的把伤养好才要紧。哦对了,可能会让你感到不高兴,但还是请容我再啰嗦一次,不要跟别人提起我的事情好吗?”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要是换做别人,像这样子一再强调的话,反而会让别人觉得很可以吧。但是,现在是对自己有好意并且想尽量给自己留下好印象的人,所以克里斯汀才敢这样三番四次的强调着这一点。 “嗯,放心吧,我绝不会跟别人说的。啊,对了,对然妳叫我好好养伤不要到处乱走,但我明天还是会再来这里一次的,毕竟我还得向芙挞队长确认一下妳的事情。她说过明天下午可能就会回来了,所以那时候我会在来访一次。可以吧?” “那是当然。” 对于依旧能够清楚的记得要确认真假的杰克,克里斯汀毫无动摇的回答着。虽然,她的内心多少还是有些不安,但目前的状况没有变得更糟糕,使她在精神上放松了不少。 对着克里斯汀挥了挥手,杰克总算是离开了芙挞的家,老老实实的回家里养伤去了。而克里斯汀也是松了一口气,无力的解除了肉体化和伪装术。魔力的流失和大量的使用让她觉得很不适,但她依旧没有搞清楚魔力流失得如此快的原因。回到了房间里,虽然吃完就睡对身体健康来说不是很推荐,不过她反正都已经死了所以没太在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按道理来说,芙挞给我的魔力应该很充足才是,就算是一直保持着肉体化三天应该都没问题才对啊……哈啊……算了,暂时没有精神去想这些事情了。芙挞,妳快点回来吧……” 躺在了床上后,克里斯汀拿出了她藏起来的戒指,那是当年他没能送出去的礼物。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一直保留至今。不过,这一次,她有了一位可以和自己一起分享这份秘密的人了。 “按照她的性格,一定会在不久后我的生日……也是祭日的那一天送我礼物吧,到时候就把这个给她,她一定会很高兴吧,唔呼呼~” 想象着芙挞收到这个戒指时的表情,克里斯汀打从心底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是曾经被封印在内心的感情,写在了纸条上的秘密,一份真爱。 “感谢教皇殿下的同意,在我选定好继任的时候,一定会向您上报的。那么,请容在下先就此告辞。” 花了些许时间向教皇说明并希望能退任,在得到了教皇的同意后,芙挞很有礼貌的退出了教皇的房间。今天已经是她离开托鲁镇来到宗教会的第三天了,虽然表面上静如止水,但内心却早已经失去了冷静。她从没想过,明明自己都已经离开过克里斯汀十年了,那么就算是现在这样离开三天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她实在是太高估自己了,就是这和十年比起来短短的三天,就让她变得如此不安与焦躁。 ‘好像快点回到克里斯汀的身边啊!’ 内心此时正在不听的嘶吼着,可惜也只能是在内心嘶吼而已。她一路上向其他比较重要的人物打过招呼之后,就离开了总教会,丝毫停歇都没有,直接带上自己当初带来的几个人就开始赶路回托鲁镇了。这样子回去的话,到托鲁镇可就是晚上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克里斯汀怎么样了……要是没什么问题就好了……如果她在我离开的这段期间出什么事的话该怎么办才好!天啊……只是想想都觉得胆战心惊!我不能再失去她了,一分一秒也好,我得赶紧回去才行!” 坐着战马行走在了最前面的芙挞,用背后的几个部下听不到的声音嘀嘀咕咕着,然后又眉头一皱,向着身后的几个部下大声喊道。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能够优哉游哉的看着风景散步,托鲁镇随时都有可能会被魔物进攻,所以给我快一点,不要磨磨蹭蹭的。” “是!” 这突然间的一喝让几个部下吓了一跳,赶紧挺直了腰板精神抖擞的回答。然后,几人都快马加鞭的赶回了托鲁镇。 而另一边,因为之前的丑态而被芙挞数落的德纳森,已经好几天气急败坏的在家里摔东西了。吃了败仗损了兵,在加上被芙挞冷眼数落,他的怒气已经完全到达了临界点。只是,摔东西似乎还不够解恨,再加上刚好芙挞又不在,于是他决定要去镇子上抓几个女人来解解气。 “该死的臭婊子!不过是个丑女人而已!竟然敢给我眼色看!我绝对饶不了妳!绝饶不了妳!看我到时候抓住妳的把柄好好的凌辱妳一番!让妳知道妳也不过是个肉便器而已!” 德纳森一边开口咒骂,一边气冲冲的走向了镇子。那个样子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是一个为了守护镇子而存在的副队长,而只是一个怎么看都只是坏蛋的家伙罢了。而刚好,在他怀着各种对芙挞怨恨心情的时候,遇到了他让芙挞落入自己手中计划的一个重要人物,杰克。看样子应该是出来买晚餐的吧,毕竟他现在是一个人住,而且还受了伤,所以直接买了点现成的东西就打算要回去了。 贼脑子一转,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奸笑,德纳森重新正顿了一下自己,然后上前去向他搭话。 “哟,杰克。伤已经好了吗?” 忽然间被德纳森拍肩膀打招呼,杰克并没有被吓到的意思,反而是一脸心情大好的笑容,这笑容灿烂到让德纳森溢出了一股想要揍他几拳的冲动,但他还是忍住了。 “啊!德纳森副队长啊!你好啊,已经吃过晚餐了吗?正好我来买点吃的,如果不介意的话要不要一起呀?” 这家伙,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因为德纳森才会受伤还差点送了命的事情,态度相当友好的接待着德纳森。不过,面对这友好的态度德纳森反而是摸不着头脑,他还以为杰克应该会为之前的事情而感到不愉快呢。 “啊……不用了。话说,芙挞队长已经出去三天了吧,上次她还夸你立了功劳,或许这一次你就会成她副官了呢。” 既然杰克自己没有在意,那德纳森也正好直入话题。按照他的计划,那就是让杰克和芙挞发生一些事情好让他自己当作把柄,所以让杰克接近芙挞是有必要的。 “啊哈哈~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我可是很崇拜芙挞队长的呀!能够跟随在她身边一起执行任务什么的,那可是我荣幸!” 一提到这事,杰克就显得更加高兴了。看到这个样子,德纳森也是莫名的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可是有可能会被撤职的,而杰克却升官不止还能够了一个心愿。所以德纳森打算,到时候连杰克一起算计。不过现在,也就只好忍一忍了。 “你有这份心可不错,好好的在芙挞队长身边干。要知道,她可是出了名的冷漠,不过,我觉得嘛,你的这份热情或许能够让她看见一些新的可能性也说不定呢。” 于是乎,德纳森开始忽悠起从没和女性有过关系的杰克来了。虽然自己也从没有过恋爱这种感情,但到是做不过少。总而言之就是个人渣…… “诶?什么?我吗?不可能不可能!” 只是,就算是从没和女性有过关系的杰克也有自知自明,坚定的摇着头否定着德纳森的无稽之谈。不过,德纳森却是不以为然的挥了挥手,再次忽悠起来。 “别这么快就否定自己嘛,万事无绝对。或许正是像她那样冰冷的人,才需要你这样的人情去解冻呢。我告诉你,女人都是希望被男人拥抱的,特别是像芙挞队长这样子一直板着脸不透露任何一丝关于她自己心情的女人,就更是如此了。” 说完,德纳森向店里的老板要了杯酒。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后,继续胸有成竹的向杰克说着。 “而通常,能够让她那样的人敞露心扉的,莫过于像你这样可靠而又被她信赖的男人。相信我,杰克,只要你想,并且能够积极主动一点,你或许就能成为融化芙挞队长那冰冻之心的一把火。我可是知道的,你很喜欢芙挞队长对吧?” 翘起了一边嘴角,一脸猥琐笑容的拍了怕杰克的肩膀,德纳森的双眼窥视着杰克的表情。 “我对芙挞的队长的感情只是憧憬和崇拜而已!才没有那种不纯的意思呢!德纳森队长你别开玩笑了。” 依旧是否定着德纳森的话语,杰克坚定的摇晃着脑袋。但是,对德纳森来说,这只是小意思。像杰克这种从未有过经验的新手来说,憧憬和爱情很容易混淆在一起,到时候只要一冲动,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所以说,你的那些感情真的只是憧憬和崇拜而已?那我问你,当芙挞队长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有没有感到脸红心跳、坐立不安、既高兴又紧张?” “诶?” 被德纳森这么一问,杰克才发现确有此事。不过,他还是很明确的察觉到,这两种感情是不一样的。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这个从未有过经验的人,在不久前就确认了自己的单相思对象,那一种对他来说,应该才是真正的爱情,他是这么想的。 “不……不是的,我……我确实在面对芙挞队长的时候会脸红心跳,坐立不安,既高兴又紧张。但是,我知道那是不一样的感情。” 杰克确认的点了点头,而德纳森,则是不快的动了动眉头。 ‘这臭小子,还以为他没有这一方面的经验呢,这样听来,似乎是已经有对象了?不行,得打听打听看看。’ 德纳森查觉到了杰克言语中的意思,内心不爽了起来,毕竟这样一来他自己的计划就要泡汤了。于是,他想了个法子,只要能让即可透出点关于他喜欢的人信息,他就能够想办法去把杰克喜欢的人先搞到手,再让杰克对芙挞死心塌地。 “嚯哦~?听你这话,貌似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错嘛?透漏一下到底是个漂亮的女孩啊?咱们镇子里的?还是你来之前就已经认识的了?” 明明才认识杰克没多久,也没和他有过多少的谈话,现在却搞的自己和他很熟似的,用肘部戳了戳了杰克,咧着嘴嘿嘿的笑着。 只是,貌似对这种态度的德纳森也没什么反感,杰克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这个不能说……反正我对芙挞队长并不是那种感情就是了。啊,时间也不早了,我晚餐都还没吃呢,谢谢你的关心啦德纳森副队长,等我伤好了一定会更加努力的!” 杰克一说完,就拿着自己买的晚餐急冲冲的跑掉了。而德纳森也看出来,杰克确实是有那么一回事。这就让他头疼了,本以为今晚能稍微的让计划有点进展,但现在别说是进展了,还反而更加麻烦了。这让本来就一肚子火的他更加不顺气了,既然这样,那还是干脆跟之前想的那样找几个女人干一干消消气先。 只是,该说是镇子里的女性们幸运呢,还是德纳森倒霉呢。就在他决定要祸害镇子里的无辜女性时,芙挞带着几个部下回来了。 “该死的!” 计划泡汤的他怒气冲天的跺了几脚,难听的咒骂一涌而出,当然,他也只敢在背后这么做而已。无可奈何,既然队长回来了,那么身为副队长的他也一定得去瞧瞧才行,更主要的,是他想知道自己之前犯下了那样的错事,到底会被怎么处理。 “欢迎回来,芙挞队长。” 由于芙挞深受镇子里人们的敬爱,一看见她回来了,镇子里的人们都纷纷上前迎接。而德纳森也冲冲忙忙的赶来,拨开了人群后来到了芙挞面前,装作很老实的欢迎着芙挞。 “这些天辛苦妳了,在队长离开的这几天里,镇子里没有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所以请队长放心。” 德纳森知道自己不讨芙挞的喜欢,所以也假惺惺的向她简单的禀报着芙挞不在时这几天的情况。只是,芙挞丝毫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确认了情况后,就继续骑着自己的马儿,跑回了自己家里。这一行为,让德纳森不爽的心情完完全全的转化成为了仇恨。 “看镇子里人们和德纳森的反应,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了,太好了!克里斯汀我这就回来!呃……嗯?那不是……” 高兴得无法再用演技维持的冷脸终于露出了笑脸,芙挞马不停蹄的想要赶回家去。不过,却在路上遇到了个意外的家伙,买了晚餐正走在回家路上的杰克。 而听到身后马蹄声蹬踏着地面那响亮的声音,杰克也奇怪的回过头去看了看,然后,瞪大了双眼,嘴巴越张越大,随即便兴奋的小跑到了芙挞跟前去,高兴的笑着对她打招呼。 “芙挞队长好啊!您已经从总教会回来了啊!请您放心!这几天里魔物军们没有任何动静!就算有!我也会奋不顾身的第一个冲出去保护镇子的!” 虽然其中一只手还受着伤绑着绷带,但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精神抖擞的样子。从他那对真挚的双眼中可以看出,他是那么的崇拜芙挞,而且也是真心想要做好自己守护镇子的本分。 “就这样继续精进吧。” 也不用在多说什么,芙挞很放心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继续骑着马离去了。留下了站在了原地,一直目送着她离去的杰克。 安置好了坐骑,芙挞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人之后,兴高采烈的敲了敲门,很是开心的样子,那一直藏在冷漠表情下的笑脸不禁的流露了出来。可是,芙挞却发现克里斯汀迟迟没有来开门。换做前几天,那可是一听见敲门声,可能连五秒都不到门就会立刻打开,然后看见克里斯汀那可爱漂亮的样子。 “难不成真出什么事情了!?” 非常溺爱克里斯汀的芙挞一下脸就青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就将家里的门给踹开,直奔房里大喊了几声克里斯汀的名字。 “克里斯汀!!克里斯汀妳在吗!?克里斯汀!!” 焦急的芙挞最后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看见了克里斯汀正睡在自己的床上,赶紧就跑到了她的身边过去。 “克里斯汀……!克里斯汀你没事吧!?” 虽然外表看上去没什么大问题,还是和之前一样只有身子和半边脸有肉体,其余都是白花花的骨头。只是,睡着的克里斯汀的脸色很明显的不好,这让芙挞更加紧张了起来。 “克里斯汀?醒一醒!妳没事吧!?” 稍微的摇晃了一下熟睡中的克里斯汀,芙挞担心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呜……嗯……” 而像是对芙挞的焦急的叫声有所反应,克里斯汀也缓缓的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啊!克里斯汀……诶?” 芙挞见克里斯汀在自己的呼唤下醒了过来,一下子就破涕为笑,只是,这笑脸并没有维持过一秒,就消失在了芙挞那美丽的脸上。 克里斯汀睁开了双眼,傻傻的看着芙挞,眼中没有任何一丝的神采,只有空洞和欲望。她看着芙挞,露出了抚媚的微笑,双手的骨头发出了些许咯吱的响声,环抱住了自己眼前的爱人。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她将芙挞的脸推向了自己,而自己也将脸凑了过去。这是,接吻。 柔软的,稍微有一点湿润的嘴唇,两人的嘴唇都是如此,充满了魅惑力,然后此时,激情的交织一起。芙挞不仅没有任何的反抗,还相当的配合,甚至开始转被动为主动。因为她知道为什么克里斯汀会变成这个样子。 魔力不足了,需要精元的补充,简单明了,仅此而已。 只是,这就让芙挞感到很奇怪了。在自己离开前的那一晚,芙挞确实是和克里斯汀交欢了很久,给予了克里斯汀相当多的精元才是。再加上之前克里斯汀也说过,紧紧一夜的交合就足以让她维持很久的肉体之身,更何况克里斯汀并没有一直维持了。 不过,现在可容不得她想那么多事情的时候,克里斯汀现在暂时失去了理想,被魔物的欲望充满了头脑,现在只是为了单纯的补充精元而行动着。这都是因为自己离她而去才会这样,必须要负起责任才行,而实际上,芙挞也很希望能和克里斯汀来一次激烈的交媾。 就这样,芙挞才刚从总教会办完事回来,当天晚上就和克里斯汀度过了淫霏而激烈的一晚。 直到隔天的中午,两人才终于停下了充满爱意和欲望的交合。而芙挞也是累得气喘吁吁,不愧是和魔物在做这种事情,就算是对自己体力相当有自信的芙挞都感到了疲惫不堪。不过,这样一来,克里斯汀应该就会得到大量精元的补充了吧。 “虽然晚了,但还是让我说一声吧,欢迎回来,芙挞。” 在芙挞的努力下,克里斯汀总算是恢复了理性。抚开了芙挞被汗水缠在一起的红色秀发,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虽然和之前激烈的吻比起来根本就是小意思,但这温柔和充满爱意的亲吻,却也让芙挞感到了洋溢而出的幸福。 “我回来了……克里斯汀。” 尽管已经疲惫不堪,但芙挞还是将克里斯汀拥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她……………… 小鸟儿在苍空下唱响了自己的歌喉,中午时分的太阳也高高的挂于苍穹之上,虽然已经是晚秋了,但是镇子内外的生命却依旧精神饱满,心中对未来持着美好的期待。这便是让刚来这里不久的杰克愿意努力守护这里的原因,其中当然也有些个人的私念在里面,不过,这对他来说也是很好的动力,总的来说,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所以,他为了让这个镇子能够过得更加安宁,便出发去了芙挞的家。 ‘这可不是我要见克里斯娜!我是要去见芙挞队长!没错!我得确认一下克里斯娜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才行!所以才去找她……啊不对!是找芙挞队长!嗯!’ 在心中给自己的小鹿乱撞的心情找了找借口后,他一路高兴得合不拢嘴的走在了通往芙挞家的路上。可是,就在他这样乐呵呵的前进时,身后却跟了一个芙挞家里最不欢迎的人物。 “哼哼哼……这小子,一整个人飘飘然的样子,他喜欢的人果然就在这镇子里。既然是在镇子里的话,那可就好办多了。不过……那个方向不就是那女人的家么,还说自己对芙挞只是崇拜呢,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狐疑的德纳森悄悄的跟在了杰克的后头,搞不清楚杰克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他觉得自己很快就会知道了。或许杰克在战斗方面的实力凌驾于自己,但若是跟踪潜行的话,德纳森有着绝对的信心。自从他觉得自己没办法在正面胜过芙挞之后,就一直努力的锻炼着自己比较擅长的隐藏伎俩,好找个机会偷袭芙挞,然后再凌辱她一番。不过,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却总是残酷的,他和芙挞的实力差距终究太远,结果一次机会都没有让他得逞。 他就这么和杰克保持着一定距离,偷偷的跟了上去。而杰克也是因为沉浸在愉悦的心情当中,丝毫没有发觉跟在自己身后、心怀叵测的德纳森。 也没走多久,杰克就来到了芙挞的家门口,稍微的平静一下兴奋的内心,装出了一副蛋定的样子,然后又整理整理了自己的衣冠,觉得没什么问题后,他便有礼貌的敲了敲门。 “请问,有人在吗?我是杰克,我有事要来找一找芙挞队长。” 只是,现在芙挞正因为激烈交合带来的疲劳而躺在床上,陷入了睡梦当中。所以为了让她能够好好的休息一下,就由正准备给家里打扫的克里斯汀前去开门了。 “啊……你来啦,那个……没人跟着你来吧?” 虽然是因为杰克有自报出名字,克里斯汀才敢去给他开门。但她终究是有些担心,慎在在开门前还花费了些许的魔力来侦测一下门外是否真的只有杰克一个人。 “呃……” 杰克被克里斯汀这么问着,才突然记起来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赶紧回过神看了看自己的周围。并且施展了比克里斯汀所用的侦查魔法还要稍微高级一点的魔法探查了一下附近,不过,并没有感应到有别人存在。 “没问题,没有人跟着我。再说大家都知道我在养伤,我也说过在复原之前就暂时别来打扰我了之类的话,所以没有问题的。” 他信心十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对着克里斯汀笑了笑。虽然是很可靠的样子,但克里斯汀也没有大意的暴露出自己,他至始至终都躲在门的背后的那种,在外面向里看是看不到的位置,然后用只有在门口才有可能听到的神隐和杰克交谈。 “那就请赶紧进来吧,被别人发现就不太好了。” 说真的,像克里斯汀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可疑到了极点,换做平常人,可能都会打从心底怀疑克里斯汀。不过,偏偏发现她的,是喜欢着她的杰克。初恋的感情打乱了这位小伙子内心的节奏,他不仅没怀疑克里斯汀现在这样谨慎的行动,甚至还在想要是克里斯汀真是什么可疑人物的话,自己是不是能够果断的抓捕她…… “那就失礼了。” 在进芙挞的家门之前,杰克还是小心的向外面看了两眼再走了进去。 ‘哼嗯~?看这样子,芙挞家里应该是有什么秘密吧?该不会真的是芙挞吗?这样子小心翼翼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疑了……不过嘛,有趣,真有趣!感觉不久的将来我就能够实现我的计划了呢,哈哈哈哈!今天就先到这,毕竟有芙挞在场,我也不能乱来。总而言之,今天跟踪那个傻小子算是做对了,之后再个机会继续跟踪吧……呜呼呼呼呼~~’ 不得不说,德纳森的隐藏能力实在是非常的高超,在这一方面的相关技术和魔法等他都有着非常高的造就,以至于杰克那可怜的侦查根本就一点效果都没有。他那满足且奸诈的笑脸,使他看上去非常的狡猾,不过,他现在这个样子是不会被芙挞以外的人看到就是了。正如他静悄悄的来,他又静悄悄的走了,在没有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带着足以让自己高兴一整晚喜讯离开了。 进到了芙挞的家中,杰克奇怪的到处看了看,问起了克里斯汀。 “奇怪,芙挞队长昨天不是回来了吗?她人呢?” 克里斯汀知道他是来确认昨天自己说的话的真实性的,微笑着回答道。 “她因为太劳累了,现在正在房间里休息,要找她确认的话,就来房间里吧,这一边。” 克里斯汀带着他进了芙挞的房间,而杰克则是紧张得绷直了身板,像个机器人似的硬梆梆的迈着自己的脚步跟了上去。毕竟是要去自己憧憬的偶像的房间里,杰克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无可厚非。 克里斯汀很有礼节的敲了敲房门,虽然没有回应,但她还是打开了房门。安静的房间里,芙挞正穿着睡衣,安心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平稳的呼吸可以看出她睡的很舒适。 “啊……呜哇!” 一位睡美人正毫无防备的在杰克眼前。从没想过能够看到芙挞这种表情的杰克,惊讶的下巴都差点掉地上了。而看他这种有趣的反应,克里斯汀也是笑了笑,走到了床边,想要叫醒正在睡梦中的芙挞。 “啊……等等!” 见克里斯汀正要叫醒芙挞,杰克不自觉的就制止了她。这反应比他的脑袋还要快,以至于等到他叫出声制止后才发觉自己的这一行为。不过,反正也和他的想法一致,所以他也就没多想什么,只是小声的对着克里斯汀说。 “既然芙挞队长睡得这么舒服,还是不要叫醒她了吧,让她好好休息休息,等之后再问也不迟。” 毕竟芙挞的睡脸是那么的轻松,杰克自己也知道,能够在劳累后得到休息是多么的美妙。所以他希望克里斯汀能够不要吵醒正在休息的芙挞。只是,对于杰克的好心,克里斯汀却早已领会,早在不久前,她就已经跟芙挞道明了前几天发生的一切。虽然芙挞也对克里斯汀的暴露感到了意外,但毕竟是溺爱……芙挞不仅没有对克里斯汀说什么,而且还说这事都是自己的错,全都由她来负责就好了。芙挞如此的爱着克里斯汀,她自然是很高兴,但是芙挞这样的态度也让她感到了些许的无奈。 “没有问题的,她休息之前就已经说过,如果你来了就直接叫醒她。要是反而让她继续睡下去的话,那只会让她因为没有遵守好约定而生气而已。” 对杰克解释了一下后,克里斯汀很温柔的推了推芙挞的肩膀,可是,这样的程度似乎还不能够将疲惫的芙挞从睡梦中醒来。 “果然还是太累了吧,毕竟……呃,没什么,果然还是让芙挞队长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来也行。” “不用!杰克先生也是牺牲了修养时间来寻求真相的,怎么可以因为这样的小事就让你改天再来呢,放心吧,我一定会负起责任叫醒她的!” 杰克虽然是说不想打扰芙挞休息,实际上则是因为自己已经害羞到无法忍耐的地步了,芙挞那毫无防备的睡脸,对他的精神来说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而且,不仅仅只是反差过大的芙挞让杰克紧张,还有克里斯汀在,这就让他的心跳的更厉害了,就算是说他的心都快直接突破胸口一跃而出都不夸张。 但是,就在杰克想找借口离开这里的时候,却遭到了克里斯汀口头上的阻止。 “这样吧,请你先到客厅等等,芙挞马上就会想过来的,只是她还需要整理一下仪表,也不能让你就这样戴在她房间里对吧?” “哦……哦!是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出去!只要在客厅等就行了对吧?没问题!” 虽然紧张的有些口齿不清,但从芙挞的房间里来到了客厅的他,还是松了一口气。就像克里斯汀说的那样,他乖乖的坐在了克汀的椅子上,等待这芙挞出来。而同时,将杰克送出房间之后,克里斯汀也轻轻的关上了房门,然后走到了芙挞的床边,趴在了芙挞的耳边,娇唇微微的动了动,道出了能够让芙挞立刻从床上跳起来的言语。 “芙挞,再不起床我可就要讨厌妳咯。” “不要啊——!!!!!!!!” 嘣的一声就直接从床上跳了了起来,连让她这样的克里斯汀本人也吓了一跳的一屁股往后坐去。她其实只是想着这话对芙挞一直都很有效,就抱着试试的心态小声的说了一下,没想到芙挞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而且,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芙挞就从床上跳了下来,紧紧的抱住了克里斯汀,像个孩子一样正要哭喊起来。 “喺……!!!” 就在芙挞差点大喊出克里斯汀的名字时,她赶紧的就捂住了芙挞的嘴,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并且流着冷汗的看了看门口。 “怎么了!!” 咚的一声,杰克粗鲁的打开了芙挞的房门。但是,看到的却只是芙挞一脸蛋定并且换好了衣服的样子,而一旁的克里斯汀也是微笑着对他说。 “怎么啦?杰克先生?突然间打开女士的房门可不太好哦?” “杰克,作为客人,你这么做可不太好吧。” 同时,芙挞也是用冷漠的语气指责着杰克这失礼的行为。 “抱……抱歉!不过……我刚刚听见了很响亮的叫声……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因为被两人责备了,杰克显得很丢脸,不过又觉得很奇怪,他确实是听到了很响亮、并且很少女的叫声。一开始还以为是克里斯汀出什么事情了,但现在回想了一下,那声音貌似也不是她的…… “叫声?哪有什么叫声?别为自己的失礼找借口,做错事了就好好的认错。” 只是,面对他说辞,芙挞却稍微的皱紧了眉头,语气也变得严肃了。 “是啊……根本就没有什么叫声嘛。是不是杰克先生你太紧张了出现幻听了。” 克里斯汀也是一脸‘怎么可能’的样子,挥挥手的否定道。 “诶?不可能啊……刚刚确实是有很大的一声……” 可是,被两人忽悠的杰克依旧是觉得不对劲。但是,先不说克里斯汀,毕竟连芙挞都说没有听到了,所以他自己也有点没自信了起来。 “你难道是在怀疑我说的话吗?杰克副官。” 见杰克还是坚持听到了叫声,芙挞不高兴的瞪了杰克一眼。而感受到了芙挞眼神的他,背后也感到了一阵凉意。 ‘芙挞队长生气了!’ 这个可怕的事情让他瞬间就弯腰道歉起来,他可不想让自己憧憬的人讨厌自己。 “抱歉!芙挞队长!我并不是这个意思!那个,做出这么失礼的事情我很抱歉!请妳原谅!” 虽然是让杰克不再在意刚刚的那个事情,但是他这样充满歉意的道歉却也让芙挞和克里斯汀感到了罪恶感…… “好了好了……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是吗?对了,赶紧把要确认的事情说明白了吧,不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了。” 克里斯汀笑呵呵的为这气氛圆场,并向芙挞使了使眼色,芙挞也是会意的点了点头。 “说的是,没有必要那么慌张的道歉,知道错了就好了。赶紧做完正事吧,你也知道我还很想继续休息的吧。” 芙挞也让杰克停止道歉了,并且走出了房间,让他也跟来客厅。花了些许时间,按照克里斯汀所说的那样,回答了杰克的各种问题,让他确信了克里斯汀确实是由芙挞带来的、一直住在了森林里的人。 “真是难为克里斯娜小姐妳了,如果不介意的话,让我也来帮妳的忙吧?” 也许是因为落下一块心中的大石头,杰克对待克里斯汀的态度明显的积极了。只是,这样一来倒是让芙挞很不高兴。 ‘这小子……不仅让克里斯汀差点暴露,现在还敢说这样的话!看你那态度就知道你对克里斯汀有意思!我可不会让你对克里斯汀出手的!’ 还没等被问到的克里斯汀回答,芙挞就抢先警告了杰克。 “不用你那么多心。你只要当作不知道这件事情,好好的做好你现在的工作就行了。克里斯娜的事情我会操心的。明白了吗。” 挡在了自己爱人的面前,芙挞显露出了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只是,杰克却没有被这气场给震撼到,反而是对眼前美艳的芙挞看呆了。此时此刻,他不禁的想起了德纳森昨晚才说过的话。 “所以说,你的那些感情真的只是憧憬和崇拜而已?” 这被他回想起来的话,让他无视了芙挞那显而易见的排斥,反而是将她那美丽的身姿映入了自己的瞳孔之中。脸红心跳,紧张不已,还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我……我知道了……” 从憧憬转变为喜欢的感情的事情并不少见,特别是一个只是第一次有了恋爱概念的小伙子。他昨天在和德纳森交谈时,或许只是想到了自己对克里斯汀时的那种感情,然后为了让自己内心能够接受,于是将自己对芙挞的感情归为恋爱之外的情感。只是,当他现在又一次近距离的面对着芙挞时,他才发现,此时的感情竟然和当初对克里斯汀的感情一模一样。 说白了,就是他,同时喜欢上了强大美丽的芙挞和可怜漂亮的克里斯汀。 杰克他在追求的着强大的同时,也希望能够运用这一份强大去守护弱小。所以他憧憬着芙挞,却又想去保护克里斯汀。他这才发觉自己原来是个如此花心的人,导致现在他的内心纠结无比。 “你真的明白了?看上去怎么呆愣呆愣的。” 芙挞总觉得傻傻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很奇怪,就反过来直勾勾的瞪着他的双眼,而发觉自己的样子很可疑的杰克,也害羞的别开了脸,挥了挥手,急急忙忙的说。 “我明白了!我知道了!我不会插手的!既然有芙挞队长在的话,那也就没有我出手的余地了呢!啊哈哈哈!” 对他的回答感到了满意,芙挞也就没去多管他怎么样了。毕竟之后可是决定了要把总队长的位置传接给他的,也不能给他太大的压力了。 “那我就先告辞了,等伤养好后,我就会立刻前去报道复职的。” 想芙挞认真的敬了一个军礼后,杰克离开了她们的家,掩饰着自己不断加速的心跳,脚步飞快的跑回了自己的家里。 “这样就应该暂时没事了吧?” 克里斯汀或多或少的有些担心,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算杰克能够好好的保守秘密不向其他人说起,也不能保证秘密就一定不会泄漏。特别是要注意对芙挞一直耿耿于怀的德纳森,那个家伙可是一直都在等芙挞露出马脚的。 “没事的,就算有什么事,我也一定会保护妳的。” 芙挞温暖的手抱住了克里斯汀较小的肩膀,虽然是拥有一部分肉体,但却是由魔力具现化的,并不是真正存在的肉身,没有任何一点体温,也感觉不到心跳的悸动。每一次触摸到克里斯汀这样的身体,芙挞都会在内心不停的责备自己。 “我不会再让妳离开我的了,克里斯汀……” 紧紧的拥抱着自己曾失去过一次的最爱的爱人,芙挞甚至恨不得能将自己的体温分一些给克里斯汀。而被她紧紧拥抱的克里斯汀也回抱了芙挞,曾经错过的爱情,难得的新人生,她也想要好好的把握住。 “我不会离开妳的…………忘掉以前不愉快的事情吧!啊!对了!虽然不用我说芙挞也应该知道啦~~过几天之后是什么日子,妳还记得吗?” 因为比芙挞矮了好几个头,被紧紧抱在怀里的克里斯汀只好仰着头来看芙挞。而这个举动实在是太过可爱,使得芙挞的脸不自觉的露出了松懈的笑容。 “当然记得,我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忘记,那可是妳的……” 说到这里,芙挞的笑容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可是,克里斯汀却笑着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笑嘻嘻的说着。 “生日!时隔十年,我居然又可以再过生日了呢。啊……不过,我作为魔物重生是在前些天的时候呢,是不是应该把那个当作是我的生日啊?” 歪了歪小脑袋,她稍微的烦恼了起来,这个样子也是那么的惹芙挞怜爱。倒不如说,现在的克里斯汀的任何一举一动,在芙挞看来都是那么的值得她去用心来爱。 “下一个星期,就是妳的生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然后我再把礼物送给妳吧。” 芙挞摸了摸克里斯汀柔顺的头发,充满了安心与幸福。虽然已经实现了十年前的恋情,但芙挞并不想止于这一步,她想和克里斯汀结婚,成为夫妇,生下可爱的孩子,一起过幸福美满的生活。所以,让杰克接任职位,离开托鲁镇,这是必须要做的。 “到那一天,我也送芙挞礼物吧。” 克里斯汀很舒服的被芙挞摸摸头,高兴的对着她说。 “诶?送我吗?” “嗯,送妳哟。” 芙挞显得有点意外,但克里斯汀却非常的肯定的点了点头。不过,这倒是让芙挞期待了起来,甚至都已经开始幻想了起来克里斯汀会送自己什么东西。 两人在房子里恩爱的度过属于她们的幸福时间,即使不像昨晚那么的浓密激烈,却也是甘甜幸福。 “啊啊啊啊啊!!!怎么办啊!我可没想到会这样啊!!我……我居然是这么花心的人……!还想着要和克里斯娜小姐好好的增进感情,然后告白呢!没……没想到,我居然也喜欢着芙挞队长!怎么办!!而且……就算是我喜欢那两人,但那两人也不一定喜欢我啊……” 回到了家中,杰克抱着自己的头就直接倒在了床上烦恼了起来。滚来滚去的他除了迷茫还是迷茫,根本就没有想出什么办法,倒不如说越陷越深,一旦想到了那两个人的一切,他就觉得害羞和惭愧。 “对……对了!或许!这样能行!只要两人的其中一个人和我是两情相悦的话!这样就直接选那个人就行了啊!这不是很简单么!” 都快要想破了头皮,才想出了这么个破主意,真不愧是一个刚踏入这一条道路的家伙。不过,他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么个破办法,之后会伤自己伤得那么深。 这几天来,魔物都没有任何的动静。镇子表面上也算是过得安宁,但是,背地里,却也有着激烈的竞争。那是因为芙挞在回来后,对自己的所有部下们通达了一件事情,自己将会退职,让被选中的人来接任,只要表现得好,那谁都有可能。这个布告一下来,整个镇子的士兵和军官们都炸开了花,表现得比平时积极了好几十倍,都为了能够被芙挞承认,然后接任她的位置。 并不是说托鲁镇的总部队队长有什么了不起的,而是为了能够被芙挞承认。她可是总教会认可的准大勇者,其实力和实绩都是有目共睹,能够得到她的赏识,那么以后会被总教会看上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所以,要么就是做好本分,要么就做的更好,这就是现在镇子里士兵和军官们的目标。就连其中的德纳森,也是前所未有的努力,只是,他努力的方向却很不一样。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 在自己的家里止不住的大笑,他十分高兴的看着自己这些天来努力的回报。将自己的潜行和跟中与收集能力发挥到了极致,背地里一直都在关注着最近和芙挞关系有所转变的杰克,他终于收集到了,足以证明芙挞房间里有很不得了的秘密存在的证据。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多亏了你啊杰克,我终于能够让我的计划有所成果了。” 虽然不知道那个秘密能否对芙挞造成影响,但不管怎么样他都得试一下。他知道,对自己完全没有好感的芙挞,是根本不可能会选自己作为新任的总部队长的。所以,他竭尽全力的继续走他的歪路,他必须赶在芙挞退任前完成自己的计划。 自从芙挞从总教会回到了托鲁镇,并且说出了要退职的惊人事实后,德纳森既高兴却又不开心。他高兴自己终于不用再继续看那个女人的脸色了,但却又不高兴自己没能报复她,而且总队长的位置还可能不会是自己的。再加上他知道自己不管再怎么干,也不可能会被芙挞给选上,所以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之前那想要抓住芙挞把柄的计划事实到底。恰好,在这种时候,杰克最近的行为很不正常,还经常会去芙挞的家里。这也就给了德纳森各种钻空子的机会。不过,因为有芙挞的原因,他自己也从来都没能收集到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情报。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从杰克那小子最近的反应来看,应该是爱上了芙挞没错,但是,这种程度的话,芙挞应该也不可能会允许他老是去自己的家里才是。以前可是不管什么人都不会使其踏入自己的家门里啊,唯独杰克那小子能够这样。再加上每次进去她家里都是鬼鬼祟祟的样子,我就不信没问题了。” 看了看用魔导器拍下的图像,杰克把握十足,奸诈的笑容差点没把他的脸给扭曲了。 “虽然之前是想让杰克跟芙挞之间闹出点什么事情来的,不过,既然有别的办法,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只要能像个办法,趁芙挞不在家的时候,进到她家里找到什么蛛丝马迹的话,那她也就只能乖乖的跪在我的面前任由我摆布了。” 淫荡下流的舔了舔舌头,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对芙挞进行各种报复和凌辱了。在他那糟糕的脑袋里面,拥有着妖艳身材和美丽容貌的芙挞,早就被他给幻想着侵犯了数不胜数的次数了。德纳森这个家伙,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所以才被芙挞那么厌恶。 至于他所说的,杰克之所以会经常去芙挞的家里,那其实也是芙挞想要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暴露出克里斯汀的事情。因为在那一次去她的家里确认了克里斯汀的事情后,虽然被芙挞警告过不要插手克里斯汀的事情,但他却还是为了确认自己的感情,以及提高两位对自己的好感,而一直前往芙挞的家中。所以出于担心,芙挞就决定,时不时的要检测一下这小子是不是有必要让自己用魔法去消除他的记忆。 “虽然我也是很不想这么做,但他总是这样来我们家里,迟早会被别人怀疑的啊。” 在吃午饭时,芙挞略微担心的对一同用餐的克里斯汀提起。 而克里斯汀也知道,杰克的行动太过于明显,而且每次进门举动都那么可疑,会被人怀疑确实是迟早的事情。但是,消除别人的记忆这种事情,终究还是触及了她的底线。虽然十年前,她就曾为了别人而做出出格的事情,但那终究也只是在牺牲自己的情况下而已。 “我知道了……那么,就找个时间消除他的记忆吧。”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但是,这已经是非常时期了,芙挞已经准备要退职,然后再带着克里斯汀离开这里。这期间要是出什么差错的话,那可就会变得及其麻烦,更何况还有个不知道会干出什么坏事来的德纳森在。克里斯汀虽然温柔善良,但也是个在关键时刻就会做出决定的人,即便是这种不太好的方法,只要是为了两人能够平安的离开这里的话,那也得做。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如果是为了妳的话,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十年前我没能为妳做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吧。” 芙挞的双眼中没有任何一丝迷茫,坚定的信念不会为任何其他事情所动摇。除了克里斯汀之外,没有其他的事情能偶改变她的想法。 在两人商量今后的事情决定时,家门传来了最近常有的敲门声。咚咚咚的响声,已经让不怎么喜欢别人敲自己家门的芙挞给习惯了,但她的眉头却依旧不开心的皱在了一起。不情愿的前往门口,虽说最近会老跑来自己家的也只有杰克而已,但为了以防万一,克里斯汀还是先躲进了芙挞的房间里。 “芙挞队长,没有人跟着我,请妳放心。” 看上去小心翼翼的杰克,对着来开门的芙挞轻声的报告着……这让芙挞无言的扶住了额头,挥了挥手示意他进屋子里。杰克点了点头便进了芙挞的家里,说实在的,这些行为在芙挞看来完全就是滑稽的闹剧…… 一直都是光明磊落一根筋的杰克,根本就没做过这种需要偷偷摸摸的事情,所以他干起这些事情来简直就是搞笑……他是从一本书上看来这些莫名的秘密行动的。 “我说……杰克,上次不是说了别老是来我家么?你这样的行动很容易让别人怀疑的。” 按照之前和克里斯汀商量的,趁现在还没出大事,先试试看能不能说服杰克,让他不要再做这些愚蠢的事情,老老实实的给她们保密就好。虽然,芙挞本身也已经受够了他老这样来打扰自己和克里斯汀美好的共处时光。尽可能的想要二话不说直接消除他的记忆,但既然克里斯汀都这么说了,那也只好这么做了。 “放心吧芙挞队长,我每次来都很小心的检查过周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也没有被任何人跟踪!克里斯娜小姐的事情我一定会好好保密的!” 但是,杰克一心一意的想要争取和她们两人在一起的机会,根本就不会听芙挞的话。他还在以他自己的方式努力的想要提高两人对自己的好感度。 “啊对了!我把一些食材给买来了!这样也就不用麻烦忙碌的芙挞队长,也不用克里斯娜小姐自己出去买了。” 说罢,他便将右手提着的一大袋食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四处看了看。 “咦?克里斯娜小姐呢?” 在客厅环视了一下后,杰克没有看到另一位心上人的身影,毫无头脑的问了起来。而听他这么问,芙挞则是脑袋上青筋跳起,怒火中烧。她可不喜欢有人老是惦念着她可爱的恋人,反正这小子怎么看也没有要放弃继续和她们有瓜葛的意思,芙挞就想着干脆趁现在将他的记忆消除好了。 只是,看来幸运女神还是眷顾着这位不怎么会看气氛的小伙子,正当芙挞准备着要强行消除掉杰克的记忆时,她那以往一直显得很寂寞的家门又再次传来了令人焦躁的敲门声。 “芙挞队长!芙挞队长在吗!?” 随着敲门声而来的,还有听上去十分着急的叫喊声,这足够让芙挞暂时停手放过杰克一马了。只是,这也让原本就发怒了的芙挞更加不快,很难得的见她板着脸气冲冲的前去开门,而杰克也很识相的躲了起来——他躲进了芙挞的房间里。 “诶……克里斯——” 躲进了房间里的杰克看见了同样躲在房间里的克里斯汀,显得有些意外的他差点喊出了克里斯汀的假名,但还没叫完,克里斯汀就让他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 “嘘——!” 那只是一个叫人安静的手势,仅仅只是将食指挡在了嘴前嘘一声罢了。可就是这么简单易明的动作,让杰克能够姑且安静了下来。两人就这么安静的躲在了房间里,打开了一点点门缝,偷听着外面响亮的谈话。 “什么事情!” 怒气没地方发的芙挞,少有的在女王模式下大吼出声了。这也让两个原本有要事相告的士兵吓得冷汗直飙,脸色发青,甚至都有了接下来会被芙挞给杀掉的假想。但是,芙挞可管不了那么多,无视了两人被自己吓坏的样子,芙挞再一次问道。 “我说什么事情!” 两人被芙挞的气势给压倒,并非回过神的回答,而是本能性的说出了刚刚要报告的事情。 “禀告芙挞队长!魔物军有动静了!请您赶紧前往应对!!” “魔物军!?” 这一个消息,瞬间就让芙挞的愤怒烟消云散,转而变成了平时士兵们常见的冷静而毫无表情流露的脸,士兵们的女王又回来了。 “你们两个回去跟通知我很快就会赶过去,我这就准备出发。” 淡然的指挥终于让吓得魂飞魄散的两人清醒了过来,向芙挞有精神的敬了一个军礼后便拔腿而去。而芙挞也回到房子里,收拾准备,并对克里斯汀和杰克说道。 “杰克,你赶紧给我回去准备,魔物军有动静了。克里斯……克里斯娜,妳就乖乖的待在家里等我回来吧。” 因为有杰克在场,芙挞对克里斯汀的语气也稍微的和平时两人单独相处显得有点不一样。但现在可顾不上这些细节,她必须保证在自己和克里斯汀无事的离开托鲁镇之前,尽量的不要让自己的计划出什么差错。 “是!我这就去!” 一开始还微妙的红着脸的杰克立刻挺直了腰板的回答,然后像是脚底抹油似的跑出了芙挞的屋子,朝自己家里飞奔而去。顺便一提,杰克貌似有着很好的恢复能力,其身上的伤已经完好如初,所以芙挞才让他一起跟去。 “要小心点啊……” 虽然相信芙挞的实力,但克里斯汀还是显得有些担心。尽管她依然不知道,芙挞要面对的敌人,是昔日自己拼了命去救的姐姐。也正是因为如此,芙挞才一直瞒着克里斯汀这事,她知道克里斯汀的性格。虽然瞒着她会让自己的心很过意不去,但这总比看见克里斯汀伤心的表情要好,或许这有些自私。 “嗯……” 微微的翘起嘴角,赠送了自己的恋人一个安心的微笑。欺骗自己心爱的人,竟然是那么的痛苦,这不禁让芙挞加深了对洁琳和里奥的敌意,因为,这种痛苦,克里斯汀所感受到的要比自己多得多。 拿上了自己的黑色长枪,坐上自己的战马,准备就绪的芙挞威风凛凛,向着目的地前去。她拥有着倾城倾国的美貌、一骑当千的武勇、出类拔萃的智谋、庞大无比的魔力、众人皆颂的名声,在别人看来,这是多么辉煌的人生。 但这不过只是假象的附赠品而已。 此心此身,皆为克里斯汀而献上。随着马蹄踢着地面的嗒嗒嗒的声音,芙挞再一次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这是她每天都必须做的事情。 然后,从自己专门藏在马鞍上一个特殊袋子里拿出了一个看上去有些古旧的东西,那是一个系着一张纸条的礼品盒子。 “后天就是克里斯汀的生日了……本来打算将杰克的记忆消除后,就把位置退给他的。不过也罢,这一次也是一个机会,让那家伙立个功,然后离开托鲁镇。” 虽然芙挞很烦杰克最近老是来自己家的这一行动,但也不得不说,这个家伙确实是干的不错。他最近的表现非常的出众,再加上之前曾有过救主的功劳,让很多人都下意识的认为他会被芙挞选为下一任总队长。至于德纳森,大家都是有目共睹,想必是完全不会考虑他了。 而说到杰克,他现在也是终于赶到了自己的家里做好了准备,急匆匆的赶往集合地。只是来到镇子上不久的他,很快的就和镇子里的人熟悉了起来。性格开朗正直的他,很受居民们的欢迎,再加上其努力不懈的身姿,让不少人都为其加油。他确实是一个不知不扣的好青年,但在感情这一方面,他却是个滑稽的小丑。这使得他不停的想要让自己喜欢的人增加好感度的行为,变成了反而惹人烦的行为。但这也不能怪他,他并不知道芙挞和克里斯汀是恋人,更不知道芙挞身上的事情。他只是为自己的花心而烦恼,想要努力的争取这份初恋而已。 “虽然芙挞队长看上去,对我的好感度没有多少增长的样子,但和克里斯娜小姐好像是有不错的进展呢!” 天真的他,将克里斯汀对他苦笑当成了好感度的增长,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如此单纯的心意,一旦受到了打击,就将会受到前所未有的伤害,即使这个人原本是个不错的人,也会因此而多少有些改变。 “那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要把自己的心意击中于克里斯娜小姐上呢?” 骑上了自己的马儿,在赶路的同时,又迟疑的小声叨念着。 “啊……只是想着克里斯娜小姐的笑脸就心跳不已啊……” 摸着自己的胸膛,扑通扑通的心跳让他沉浸在了自己的妄想之中。不过,马儿的赶路时的一下颠簸让他从陶醉中清醒了过来。他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稍微的振作了一下。毕竟接下来可是要再一次面对魔物军,曾经差点要了自己命的敌人。 “啊……不行不行!我得紧张一些才行!接下来可是要和芙挞队长一起面对魔物军啊!我这么飘飘然的成何体统!” 快马加鞭,为了让自己更快的进入状态,他想要赶快的去面对敌人。 “我们又见面了呀,芙挞。” 芙挞集合了镇子里的所有部队,和里奥所带领的魔物军正面相对,虽然两边已经交战数次,但这一次似乎并没有一见面就开打的样子。 “集合了大军就只为了打招呼吗。” 里奥的招呼,只得来了芙挞的冷眼相对。在这个节骨眼上搞什么动作,让芙挞很不开心。她想花更多的时间去烦恼和克里斯汀今后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花时间在毫无兴趣的事情上。 “我们只是来单纯的谈一谈关于托鲁镇以后的事情而已。” 里奥知道,对芙挞来说,克里斯汀的死,跟自己和洁琳是脱不了关系的,她会如此厌恶自己和洁琳乃至于魔物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以他也很干脆的长话短说,直白了这一次的目的。 “托鲁镇以后也会像现在这样和平的存在下去,所以我觉得并没有什么好谈。” 只是,里奥并不知道,克里斯汀又回到了芙挞的身边。所以,现在比起因为讨厌里奥和洁琳而态度不友好,倒不如说,是因为她只是单纯的被妨碍了和克里斯汀在一起的时间而不高兴而已。 “有德纳森在的话,妳就得和我谈谈了。” 里奥的眼神十分的严肃,他并不打算因为芙挞的心情不好就撤退。虽然他知道这曾经熟悉的孩子实力强劲,甚至能够匹敌他身后的军队。但这一次他也是做好了万全准备而来的,身后那难得正经的魔物大军便是证明。 “你们还真执着于这个废物呢。” 虽然德纳森身为副队长,而且还就在她的身后,但她却一点面子都不给他,毫不客气的在如此阵势下称他为废物。 “啧…………” 不爽的咂了一下舌,被成为废物的当事人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权利,也只好忍气吞声的乖乖闭嘴。毕竟德纳森知道,最近自己别说是什么功绩了,不久前还吃了败仗,甚至还被总教会知道了。能像现在这样还混着副队长的职位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更重要的是,他还有机会能够向芙挞复仇。只要再忍多一段时间,那张冷漠无情的脸,就要向自己露出各种糟糕的表情了。在这之前,不管是有多么的屈辱,他都只能咬咬牙的忍过去而已了。 “妳身后的那个家伙,可比妳知道的要糟糕的多。我要说的是,只要把他交给我们,在这里的所有魔物军就会撤退,不再进犯托鲁镇。” 里奥抬起手指了指芙挞身后的德纳森,道出了令人垂涎的条件。只要交出一个人品不好的家伙,就能得到托鲁镇的和平。这绝对是只赚不赔的事情,在场的任何人,甚至包括了耿直的杰克在内,都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一下子,德纳森就吓得直哆嗦起来。这可是换成傻瓜都知道的事情,芙挞一直都对德纳森没好感,镇子里的人也都讨厌他,再加上之前还犯下了大错,可能就算芙挞真的拿他去换托鲁镇的和平,总教会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现在对他来说,自己的命就捏在了芙挞的手里,想不怕都难。 “你认为我有必要和你谈条件吗?” 只是,芙挞并没有马上做出回应,而是平淡无奇的反问了里奥。这诱人的条件看来没有多大的作用。 “我知道妳很强,也知道现在打起来我们的胜率也很低。只是,交出那样的废物就可以避免一场战争,并且换来长时间的和平,何乐而不为?” 不识趣的微风调皮的吹起了几片落叶,在那透不过气的两人之间轻松的飞舞着。但其存在却是那么的不起眼,即便是在众人的视线间飘舞,却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芙挞,在这一段期间,稍稍的沉默了。 在她身后的士兵,有不少人都落下了冷汗,紧张的咽了口水。接下来,伴随着芙挞的回答,他们就有可能会因为一个人格很差的家伙而拼死拼活。是死是活他们不知道,他们只希望能够继续活命。另一部分人,虽然不怕为托鲁镇而牺牲,但也不愿为了德纳森而丢了性命。也就是说,除了德纳森本人,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在盼望着芙挞答应这个条件。 “那个家伙,可是在来托鲁镇之前,就伤害过不少无辜的人,侵犯过不少可怜的女性。更是残忍的虐待过魔物,我觉得妳没有考虑那么长时间的必要。” 里奥口中所谓的那么长时间,实际上也就不过是在芙挞沉默后的十几秒而已。可更实际的是,确实是没有必要花这十几秒时间去考虑。将德纳森交给里奥,一了百了,非常轻松。 “嗒嗒嗒嗒。” 就在芙挞已经做好决定,打算要回复里奥的提议时,有一个士兵突然驾马飞奔而来,那是德纳森仅剩的为数不多的手下。那个手下骑着马来到了胆战心惊的德纳森身边,而德纳森在看着他之后也是显得非常紧张。两人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事情。随后,德纳森就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骑着马优哉游哉的走向了芙挞,气焰嚣张的对着里奥说。 “滚回去吧该死的背叛者,就你还好意思说我不是什么好人?告诉你,芙挞是绝不会把我交给你们的。” 霎时间,他的话语让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他们不知道这个生死都捏在了别人手里的人渣,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胆敢如此嚣张。同时,他竟然直讳了芙挞的名字,这让芙挞打从心底感到了不快。以至于芙挞想要直接答应里奥的要求,好让这个莫名嚣张的家伙遭受打击。不过,在芙挞那么做之前,德纳森却来到了芙挞身边,歪着身子对她小声说道。 “不想家里的某位出什么事的话,最好就是乖乖的听我说的做。” 听了德纳森的话之后,芙挞在瞬间就挥动了自己手中的黑色长枪,在愤怒的驱使下,她第一次在“女王”状态下出现了激动的表现。不,应该说,掉落了“冰冷女王”的面具,露出了自己的本心。 “我出事的话她也不会平安的!” 就在黑色长枪的利刃即将要使德纳森人头落地之时,德纳森在危急时刻的威胁救了他自己一命。利刃已经划破了他脖子的皮肤,慢慢的渗出了些许鲜血。这一下可没把德纳森吓死,虽然有把柄在手,但他还是为刚刚差点没命的瞬间而脸色发青。冷汗直流,浑身哆嗦,可他脸上那奸诈而讨人厌的笑容却没有半点变化。 这一幕让全场人都摸不着头脑,除了里奥和一直在一旁安安静静没有出过声的洁琳看出了端倪之外,没有人知道芙挞到底是怎么了。她很不情愿的收回了黑色长枪,全身上下皆因愤怒而颤抖着,咬牙切齿的忍耐着对克里斯汀担心的那份痛苦。 其实,芙挞是打算直接抓住德纳森去换克里斯汀的,毕竟德纳森那么的贪生怕死,应该不至于会不要自己的命来报复她。但是,她不能这么做,因为德纳森那家伙表现得实在是太过游刃有余,而更重要的是,芙挞不希望克里斯汀受到任何的伤害。 “我不会将德纳森交出去的,要打的话就来打吧。” 已经失去了要和里奥谈话的意思,此时此刻她的心已经完全不在这里,克里斯汀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这才是她最最担心的。 “你要挟她了吧!人渣!你到底对芙挞做了什么!” 一直都没有出声的洁琳生气的朝着德纳森大吼大叫,她看得出来芙挞将现在正忍耐着什么痛苦,她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芙挞突然的举动,以及洁琳的怒言,让芙挞所带领的士兵们产生了疑惑。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心里肯定是已经叽叽喳喳的各种怀疑了吧。 “哎哟,不愧是魔物军啊,说话真难听。我怎么可能会要挟我们的队长呢,是你们想要让我们人心涣散才说的这种愚蠢的傻话吧?” 可是,面对这种情况,德纳森态度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十分的嚣张。甚至敢骑着马来到里奥和洁琳勉强晃荡,同时,毫不着急的反驳这洁琳。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只要那个把柄还在自己手里,芙挞就不能够让德纳森出事。有芙挞当保镖,现在的他胆子大的几乎都天不怕地不怕了。 “………………” 里奥看了看已经沉默不语的芙挞,然后若有所思的又看了看眼前狂妄的德纳森。然后慢慢的举起了手,对自己身后的魔物军下令。 “撤退吧。是我们输了。” 十分干脆,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连原本很生气的洁琳,也只是给芙挞送去了同情的目光,然后便随着里奥撤去。原本还以为要大战起来的士兵,全都被蒙在了鼓里,不知所以然的和身边的同伴们讨论了起来。 “回去吧!魔物军已经认输了!高兴点各位!快回去庆祝着毫无死伤的胜利吧,妳说是吧?芙挞队长?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于什么都不知道的其他人来说,或许,德纳森才是这一次“战争”中的真正意义上的胜利者。而他也确实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开怀大笑的向着士兵们发出胜利宣言,同时又不忘嘲讽一下可怜的芙挞。 不过,在茫然的一群人当中,却有一个人和里奥以及洁琳一样查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杰克,他那对耿直的双眼,对着大笑着的德纳森,投去了狐疑的眼神。 时间稍稍的回到芙挞离开后不久的时间,克里斯汀目送着恋人远去之后,依旧乖乖的躲在家里。她所能为最爱的恋人所做的事情,也就就只是在两人一起离开托鲁镇之前不要出什么事情而已。虽然之前被杰克发现,就已经是很不得了的事情了。 好在这事暂时还是被隐瞒了过去,至少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不过,躲在家里的克里斯汀也并非无所事事,她想起来前些天的事情,也就是自己魔力流失很快的那件事,所以想稍微的调查一下。这时候,就应该依靠芙挞家里的书籍了! “不得不说……虽然数量有限,但都是很精辟的书籍呢。” 芙挞家里的书,克里斯汀已经看过了好几次了,因此才如此感叹,几乎她需要用到的资料,芙挞家里的大多数书籍都能够帮上她忙。而这次,也不例外的让克里斯汀找到了些许眉目。 “不死系无法接受神圣魔法,所以,当不死系魔物接近被神圣魔法加护的其他生命时,将会不断的接受洗礼,流失邪恶的魔力…………”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大多数人都知道不死系害怕神圣魔法。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普遍的事情,才没什么存在感,以至于克里斯汀这才醒悟,那个让自己魔力不停流失的原因。就是自己之前才认识的一个青年,托鲁镇新来的副官,杰克。 “他身上有什么神圣加护吧……果然不能再接触他了,会很危险。” 这样一来,就解释得通为什么自从遇到杰克开始,克里斯汀的魔力总是会流失的很快了。而最近,那个让自己一直流失魔力的罪魁祸首还一直来芙挞家,这就让克里斯汀更头疼了。不过,还好两人已经决定了要将他的记忆消除,虽然多少有点罪恶感,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也顾不上这些无所谓的事情了。倒不如说,消除记忆,对捷克来说反而是好事…… 查完了原因,克里斯汀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不过是芙挞离开后刚过十几分钟而已。毕竟自己要查的资料也不是什么很难找的一类,只是花了一点时间也是很正常。 “那就想一想今晚的晚饭吧,做好晚饭等芙挞打完胜仗回来饱餐一顿,嗯哼哼。” 无法自由行动的自己,就算想太多了也是无济于事,那么能偶做到的,也就是为芙挞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算仅仅只是一顿饭,想必也能够稍微的为她加油吧。 “嘣!” 可惜,就算是这么一点点的贡献,上天都不予以机会。正当她转身要去厨房时,家门传来了响亮的撞门声。这一下子就让克里斯汀查觉到了不对劲,赶紧的就躲进了芙挞的房间里,里面有有着芙挞为了以防万一而设置的,让克里斯汀能够隐藏起来的藏身之地,一个小型的魔法异空间。 撞开了门后,芙挞的家里闯进了五个看上去凶神恶煞,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壮汉。二话不说就翻箱倒柜,看来是在找什么东西。似乎并不知道克里斯汀的存在,因为他们甚至连一些很明显克里斯汀根本藏不进去的地方都掀了个遍,而且显得很紧张。 躲在了魔法异空间里的克里斯汀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所以也不敢随随便便的出去查看情况,或许得这样一直呆在里面直到芙挞回家才行。异空间的入口,就设置在了芙挞房间的衣柜里面,而且不会显示任何的特征出来,再加上这几个家伙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想要找到躲在异空间里的克里斯汀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混蛋!几乎都快把整个屋子给掀翻了,都找不到什么能拿来当作是把柄的东西啊!” 其中一个大汉开始烦躁起来。要知道,如果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把柄,那之后等着他们的肯定就是人头落地的事情了。这几个家伙原本就是要被处以死刑的罪犯,但被德纳森偷偷的带了出来,让他们来芙挞家找什么能够用得上的把柄。要是没有找到什么,回去就会被直接灭口。难得有活命的机会,他们几个可不想失去。 “那个该死的混蛋又没说要我们找啥,哪知道什么才是把柄啊!” 另一个大汉也随口附和着。事实也是如此,没有任何目标的他们,根本就是在瞎找一通。 “那怎么办啊!?要不,咱们几个干脆就这么逃了算了?” “你傻啊!忘记了我们脖子上的玩意了吗!跑远了可就会直接勒断我们脖子的呀!” 慌张起来的几个人开始起了争执,而他们,也正好都集中在了他们认为最有可能找到什么的芙挞的房间里。因为为了让克里斯汀躲藏的时候能了解异空间外的情况,芙挞将异空间设置成了彼此间声音能够互相传播的的形式,所以那些大汉们所说的话,在里面的克里斯汀也是听得一清二楚。她安安静静的蹲坐在里头,等待着这几个不速之客的离去。 “那就赶紧找啊!唧唧歪歪个什么!反正横竖都是死,那还不如赶紧争取时间的好!喂!你这混蛋踩我脚了!!” 一个自始自终都没停下手来的大汉,被另一个不太想继续白费力气的大汉不小心踩到了脚。本来就窝火的他很是不爽的给了踩他脚的大汉一拳头,突如其来的凶拳让被打的大汉不禁的向后倒去。 “唔哦!?” 然后,被揍了一拳的大汉一下子就倒向了衣柜,由于衣柜刚刚被翻找过,门被打开了,所以大汉径直的就往里面摔了进去。于是,本该是这几个肌肉男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被他们巧合的找到了。倒下的大汉的上半身倒进了异空间内,和克里斯汀面对面的相看着。 “诶?” 两人都不自觉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大汉就突然间大喊了起来。 “在这里面呜呣呣呣!!!” 听到了喊声后,回过神的克里斯汀,赶紧的用魔法封住了大汉的嘴,只可惜为时已晚,更是于事无补。就算不用大汉的呼喊,外头的人也知道了这个藏身之地。 “原来在这里!” 终于找到了奇怪的地方,几个大汉欣喜若狂,赶紧拉着倒在衣柜里的大汉的脚,用力的将他给拖了出来,同时,被拖出来的大汉也将在里面的克里斯汀给拉了出来。 “原来是只骷髅!哈哈哈哈!这就是把柄啊!总教会所看好的人竟然私藏魔物!我们可以不用死啦!” 虽然克里斯汀还记得战斗方式,而且也能够施展魔法。可是,她终究只是一只低级的魔物而已,虽然已经得到了很多芙挞给予的魔力,但仅仅如此,也不能够改变她现在很弱的事实。她那可怜的骨头架子根本没有生前的力量和速度,要施展魔法的话就会用掉大量的魔力,再加上如今魔力一直都在流失,而且这几天由于芙挞繁忙而没有交合等各种问题,让她现在完全不是这几个家伙的对手。 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赶紧跑! “别想跑!要是被妳跑了我们几个的命可就要丢了!” 不过,虽然这几个家伙并不是什么很聪明的家伙,但好歹也算是死刑犯,五个当中的三个还是很熟练的挡住了克里斯汀任何能够逃走的出路。另外两个则是扑向了克里斯汀,想要将她好好的抓住。好在克里斯汀虽打不过他们,但躲开他们的攻击还是绰绰有余的,和以前对决过的里奥相比,这几个家伙的行动简直就如同乌龟一般缓慢。 “混蛋!明明只是一堆骨头!居然这么能躲!” 芙挞的房间算不上很大,但也不是很小。不过,容下了身子硕大的几个大汉后,看上去便会显得那么的狭小。可就是在那狭小的范围内,克里斯汀那轻盈的身手还是躲过了两个壮汉的各种扑抓。 “看我的!” 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两个大汉中的其中一个突然施展起了魔法。 “那是!?” 知道了他要施展什么魔法的克里斯汀显得很震惊,这下子,她可就是真的成了待宰的羔羊,无处可躲,无处可逃了。 “对付骷髅这样的低级魔物!用这种程度的就足够了,呃哈哈哈哈哈!!!”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魔法,也就是中级的范围性治疗魔法而已。不过,就是这样子的魔法,才能够让他们顺利的让克里斯汀失去了行动力。不死系的魔物根本就受不了神圣系的治疗魔法,这让克里斯汀一下子就全身无力,浑身上下痛苦不堪。另一个大汉简简单单就用熊抱抓住了无力再躲的战利品,这样一来,可就是真的任务完成,保住小命了。 “呜唔……放…放开我。” 虽然已经无力回天,但可怜的克里斯汀还是在做着徒劳的挣扎。然后,那个施展了魔法的大汉又走到了克里斯汀面前,对她施加了单体的中级治疗魔法,让她的完全的被神圣魔法笼罩,直至最后失去了意识。 托鲁镇的部队,眼看着魔物军全都真正的撤离后,才总算回军。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没有任何的牺牲就换来了和平,还是让大多数的士兵们都乐开了花,同时,也按照着德纳森的吩咐,全镇子都办起了热闹无比的庆功宴。 与开着庆功宴而喧闹的广场相比,芙挞的家可就要冷清得多。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看见的是乱成一糟的场景,每一个地方都被翻找得不像样。芙挞双目无神都走向了自己的房间里,看见的是不仅仅只是被翻来覆去的东西,还有明显被破坏了的痕迹。很明显,在这并不算是很大的房间里,自己的恋人曾经尽力的反抗过。 “克里斯汀…………” 心中所充满的,不是悲伤,不是迷茫,是满腔的怒火。虽然也有对德纳森的仇恨在,但更多的是对于自己没能够好好的保护住克里斯汀这一事。虽然,按照芙挞这样的实力,横扫德纳森一伙人后救出克里斯汀这样的事,实际上对她来说并不是很困难。可奈何对方也是早已想到了这一方面,并且也做好了准备。 “把妳的武器和盔甲放家里,穿得漂漂亮亮的来我家里,我就告诉妳那骷髅怪在哪里。” 这是德纳森在离开前对芙挞要求,他其实也知道凭自己和目前所有的手下,根本就对芙挞构不成威胁,只要芙挞想,轻轻松松就可以解决他和他的所有人,还能够救走人质。因此,德纳森也用上了自己的命来打赌,抱着同归于尽的这种极端的想法来对付芙挞。就算是自己死,也得拖一个垫背,让芙挞后悔痛苦。 “那个混蛋……” 芙挞的怒火无法发散,只是一直握紧着拳头,忍耐着,忍耐着。按照德纳森的要求,不仅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还换上了唯一一件看上去很新很漂亮的婚纱装。如此漂亮的婚纱装,到底是为了谁而专门订做的,可想而知。绕开了镇子的路,一位未来的新娘,走向了黑暗的去路。 “果然很不对劲……德纳森和芙挞队长两人当时的样子,不管怎么看都很不对劲……我还是去看看队长比较好,或许有什么忙是我能够帮得上的呢,嗯!” 在回到了自己的家后,杰克也对当时的情况感到了怀疑,但又不清楚情况,所以一路上都在苦恼着。不过,既然是自己喜欢的人有麻烦了,那就得好好的帮她解决问题才是。他自己一个人自顾自的做好了决定,坚定的点了一下头后,朝着芙挞家出发了。而这时,也正是芙挞离开的时间。 “唔哦!?” 站在了德纳森家门口的两个看门人,接到了他们老大的命令后,在门口等待着来人。闲得无聊了一阵后,两人才终于见到了自己老大说到的人物,一个在教国内赫赫有名的英雄,被总教会赋予期望的新星,让知晓的人都情迷于她的美人,被世人称作“冰冷的审判女王” 托鲁镇的总队长,芙挞。 与漆黑的夜空相对,一身纯白的婚纱,火红的长发与红唇相衬。迷人的眼眸虽没有光彩,却也充满了令人沉醉的吸引力。失去了往常的冷傲,有的只是满脸的悲愤,如此的反差让任何人都产生了一种不该有的征服欲。姣好婀娜、前凸后翘的妖艳身材,堪比那些诱人的魔物。吹弹可破的白哲肌肤,性感娇嫩的红唇,其美貌也能够和魔物相提并论。 这也难怪两人在见到芙挞之后,会表露出如此夸张难看的表情:如茶杯般瞪大的双目、差点就脱臼的张开的下巴。 “快给我带路。” 平平淡淡,没有丝毫感情,眼前的美人,那对没有神采的双眼投出了寒冷的杀意,唤醒了两个思维定格在了见面一瞬间的看门人。哆嗦一下后,两人才从幻想中逃脱,明白起了眼前这个人有多么的不简单,即使是一朵充满吸引力的美丽玫瑰,其锐利的尖刺却还是让这些凡夫俗子望而止步。 “德纳森大人在里面,跟我们走吧。” 只可惜,凡夫俗子虽不敢,却还是有些卑劣之人能够将这充满尖刺的玫瑰拿下。在两个看门人的带路下,芙挞缓缓的跟在了后面。在没有明月的夜色当中,不知情的人们,依旧在远处传来了庆功宴的明快乐声。 “我的天,虽然平时那样也不错,但我可没想到妳连嫁衣都准备好了啊。啧啧啧,真是太美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跟随着两个看门人,芙挞一会儿就来到了德纳森的房间里。而见到这个大美人的德纳森,则是哈哈大笑的乐开了花。猥琐的笑脸和不安分的视线,浑身上下的打量了芙挞一番。翘起了一边的嘴角,淫荡的舔了舔舌头,这个混蛋恨不得马上就把芙挞扑到侵犯蹂躏。只是,他还不敢乱来,他看得出芙挞似乎还有什么打算。 “克里斯汀呢,没有亲眼见到她的话,休想碰到我。” 如同利剑一样的眼神,充满了杀意的瞪着眼前的人渣。不过,面对着这种几乎都能够让人窒息的眼神,德纳森却完全不以为然。 “哟哟哟~妳在跟我谈条件吗?好好的看清楚状况,能够提要求的是我,而不是妳,美人。” 德纳森轻跳的摸了摸芙挞的下巴,享受着她嫩滑的肌肤。不过,下一瞬间,他那肮脏的手就被芙挞狠狠的抓住,差点没被握断手骨。 “克里斯汀在哪!” 简单的重复了一遍,但态度可不简单,这么下去,想必芙挞可能就暴走起来了吧。尝到了苦头的德纳森也吓得瑟瑟发抖,原本嚣张的内心一下子就退却了。即使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但真到了要没命的时候,他还是对死感到了无比的恐惧。本来胜券在握的他,不得已的还是妥协了起来。 “我会带妳见她的!先放手!先放手!” 咯吱咯吱发响的手骨,德纳森无法忍耐这样的疼痛,总而言之先是想让芙挞放开自己。不过,面对现在的芙挞,他这样毫无信用的发言可完全不管用。 按照德纳森的计划来说,他是想尽可能的利用手中的人质来威胁命令芙挞。只要人质还在自己手里,并且不明确其安全和位置,那芙挞就不敢乱来。他知道芙挞很重视那个人质,暗中通常情况来说,是一定不会希望人质受伤害,自己答应任何要求,让别人为所欲为才是。可芙挞就是这一方面有些棘手,要是在没有任何措施的情况下越过了她的极限,那就有可能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人质救走,她有能力这么做到。 “让我见克里……!” 就当芙挞再次要德纳森带她去见克里斯汀的时候,德纳森突然用魔法放出了一段影像:虚弱的克里斯汀正被三个体格硕大的壮汉强暴着。他们用那肮脏的舌头,舔舐着她的恋人的每一寸肌肤;粗暴的抓着她脆弱的骨头手脚,强迫着她的恋人配合其贪婪的晃动;污秽的白浊精液,玷污着恋人的全身上下。那是一幅不堪入目的惨状,而更让芙挞所注意到的,是克里斯汀眼角滑落的泪水。 “现在还只是这样而已,要是妳敢再对我怎么样的话,就不会是这种程度而已了,接下来就将她————咕呃啊啊啊啊!?” 还没等那德纳森那勉强说出口的威胁道完,芙挞就狠狠的抓住了他的脖子,高搞的举了起来。他那不像样的痛苦挣扎,对现在的芙挞来说除了是恶心的虫子在胡乱挥动肢体之外,什么都不是。 “带我去克里斯汀那里!不然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猛掐着德纳森脖子的芙挞,在受到了德纳森那自作聪明的威胁后,一下子就到了愤怒的临界点。她其实在刚面对德纳森的时候,就已经试过了用催眠暗示类的幻觉魔法,想以此来让德纳森自己说出克里斯汀的所在。只不过,这个狡猾的家伙也是早已料想到这种可能,在不久前的一段时间里就搞到了能够长时间免疫这类魔法的药物,虽然花费了大量才钱财,但也算是值得。至少,让芙挞陷入了更加糟糕的情况之中。 “呃啊……啊呜呜……!咕哈啊——!啊!!” 查觉到了被掐着脖子的德纳森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芙挞才稍稍的松了松手。 可是,德纳森在说话之前,却又继续放出了影像来。 影像中,是芙挞已经不想再看的情景,但是,却还是吸引到了芙挞的注意。侵犯克里斯汀的大汉已经增加到了五个,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五个大汉全身上下,都写满了神圣魔法的咒文和魔法阵,那是高级的治疗魔法。这样的魔法,对普通人来说,是很可靠的存在,但对不死系来说,就是足以让他们完全消失的可怕魔法了。 然后,几个大汉看了看影像中看不见的一面,像是得知了什么后,开始施展起了身上的高级治疗魔法,接着,便看到原本虚弱无力的克里斯汀露出了痛苦不堪的表情,张大的嘴巴被硬塞进了粗大的肉棒,虽然听不见声音,但芙挞知道此时此刻的克里斯汀正备受煎熬。 “妳要……是…哈啊,哈啊…敢再对我做什么事情的话,接下来那家伙可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德纳森第三次翘起了嘴角,刚以为自己再一次拿到了主导权时,下一瞬间,就惊讶得整张脸都歪了。 “最后一次,克里斯汀在哪。” 这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芙挞在看完影像后,便释放出了自己庞大的魔力,甚至笼罩了整个托鲁镇,同时,又极其细微的处理着自己的魔力的扩散,在能够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魔力的同时,搜寻着整个镇子,寻找克里斯汀的所在。其实,在这之前芙挞就已经像现在这样搜索过一次了,只是不管如何寻找,她都一无所获。所以,她想是不是克里斯汀已经不在托鲁镇里,为了确认这一点,她自己便只好按照德纳森的要求前来,然后,经过刚刚那一段魔法影像后,她确认了克里斯汀确实还是在托鲁镇里的。 德纳森到底有多大本事,像她这样的强者早已经是一清二楚,按照这个人渣的魔力和能够使用的魔法程度,再加上克里斯汀被抓的时间并没有过多久,她就已经能够依靠自己来找出克里斯汀了。只是,她还是有一点顾虑,那就是害怕克里斯汀受到更加大的伤害,这也是她为什么已经能够靠自己去寻找,却还是要留德纳森一条狗命的原因。 “我只要调账一下魔力的搜索,就能找到违和的地方,按照我的速度,完全来得及在克里斯汀出事之前先找到她。不过,我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赶紧带我去那个地方,我就让你死得痛快一点,否则,你就等着下半辈子都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吧。顺便一提,被我魔力覆盖的地方能够干扰你的任何联系方式,你已经威胁不了我了。” 绝对的威压,绝对的实力,让德纳森的一切计划都化为泡影,在他的心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对死的恐惧?不。对生不如死的恐惧?不。是对芙挞本人的恐惧。 “我……我知道了……我……我带你去……” 屈服,只能如此,现在的他已经什么都干不了了,现在。 为芙挞带路,生怕自己下一刻就没了命的德纳森,甚至连路都走不稳了。关着克里斯汀的地方,其实就在德纳森家里的地下室而已,至于是什么时候有的这种地下室,那就得问问德纳森着从没干过什么好事情的家伙了。 “就是这了。” 看来这个地下室还有着隔音的效果,至少在德纳森打开牢牢紧闭的铁门前,芙挞没有听到任何一丝的声音。然后,在德纳森打开了门之后,便传来了让芙挞怒发冲冠的娇喘。 “克里斯汀!” 一瞬间的安心和愤怒,让她失去了理智的冲了进去。她看见了将纤瘦的恋人抱在中间的几个大汉,猛踏了一下地面,想以她那傲人的速度去救下自己的恋人。 “诶?” 芙挞知道了自己的异常时,却是为时已晚。酿跄的摔倒在地,浑身乏力,无法起身了。 “怎……怎么回事?” 对自己的实力相当有自信的芙挞,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行……行了?” 就连让她变成这样的德纳森自己,也感到了难以置信,毕竟刚刚才见识过芙挞的实力有多么的恐怖,也难怪他会和芙挞一个想法。 “喂!过来一个人!先别搞那边了!过来帮我把这个给抓起来!” 虽然芙挞已经倒在地上,失去了力量,但德纳森还是不敢轻易的靠近,谁知道下一秒,这个强大的夸张的家伙会不会突然就抓断自己的脖子呢。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命令着在里面强暴着克里斯汀的其中一个大汉出来抓住芙挞。几人推脱来推脱去,总算是有一个大汉不情愿的过来,一个熊抱直接把芙挞给抓起。看见芙挞根本无力抵抗,德纳森这才敢走到芙挞的跟前去。 “啊哈哈哈哈!这次是真的被我抓到了吧!啊?妳这臭女人!” “啪!” 响亮的一巴掌,无情的扇在了芙挞那白嫩的脸上,显出了一个红红的手印。不过,这种程度对芙挞来说,简直就只是挠痒痒的程度而已。尽管如此,德纳森也很满足,他只是单纯想对这个吓唬自己的女人出出气而已。 “混蛋……既然抓到我了……那也就没克里斯汀什么事了吧?放了她……” 没有力气的芙挞甚至连说话的都无法流利的说完,但其坚定的眼神却是没有任何的改变,她的语气中没有任何的哀求。这也是德纳森想要的,这个坏蛋就是要看看,芙挞的这个态度究竟能撑到什么时候。 “放心,我谁都不会放。把她给我绑起来扔一旁,在我来之前你们不准动她,否则你们都得死。乖乖的在那边,继续找那骷髅怪快活去吧。” 德纳森命令完大汉后,自己就暂时的离开一下地下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拉开了柜子的抽屉,拿出了里面的几瓶超高效力的媚药后,发出了难听的笑声。 这个地下室,之所以能够让芙挞完全的失去力量,是因为里面有着一个能够消除魔力和体力的无上大魔法结界。当然了,凭德纳森……不,应该说整个镇子里,除了芙挞外,没有任何人能够使得出这样的魔法来。这样的魔法,其实是德纳森在芙挞宣布要退位找继任之后的那一段时间里,找了各种渠道,花了不少钱买来的一张便利式的魔法卷轴,包括之前那能够对抗强力幻术魔法的药也是如此。 而德纳森和那几个大汉之所以能够没事,则是因为他们身上的所刻写着的魔法咒文和魔法阵,那其实并不是什么高级治疗魔法,而是更加强大的无上级别的神圣魔法,能够让他们免疫一切其他魔法效果,所以才不会和芙挞一样中招。 “虽然花了不少钱,但也算是值得,至少我现在是暂时满足了啊。”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给自己打扮得很帅气,穿上了比较正式的晚礼服,德纳森又一次来到了地下室。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呀~让你就等了啊?亲爱的!你们!暂时给我停下,两个人好好的抓住那个骷髅,两个人给我把她抓来,你,过来给讲这上面的东西,记住,给我一字不漏的讲。” 说罢,便拿出了针筒,装了媚药之后,给芙挞打了满满一针。 “来吧我的美人~难得我会想要和别人结婚呢~还有妳十年前就死掉了的好朋友当见证人,虽然没有戒指,但也已经很棒了不是吗?啊哈哈哈哈哈哈!!” 德纳森站在了穿着婚纱装、被两个大汉抓着的芙挞身旁,示意着拿着德纳森所准备的书的大汉开始,于是大汉便很随便的照着书上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德纳森,你是否愿意娶芙挞为妻,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穷,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忠贞于她,直到生命的尽头呢?” 虽然很没有感情,但大汉还是将德纳森准备的宣誓词读完了。 “我当然愿意。” 德纳森也是爽快的回答,即便他的言语中没有任何的信用。 “芙挞,妳是否愿意嫁德纳森为妻,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穷,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忠贞于他,直到生命的尽头呢?” 然后,到了芙挞,理所当然,她怎么可能会答应呢,只可惜,她没有力气去摇头,而被铁球塞住的嘴巴也没办法做出任何的回应。德纳森对着抓着芙挞的两个大汉使了使眼色,两个大汉便会意的抓住了芙挞的头,点了点,以此来表示同意。 “那么……请交换彼此的……” “这个跳过吧,直接到接吻的那一段就行,没有必要那么啰嗦。” 虽然还没过一小会,但德纳森也开始不耐烦,但最主要的当然还是因为没有戒指可以带就是了。而听到了接吻,芙挞却也反应了起来。 ‘诶……不要……我不要这样的家伙接吻,不要啊……就算不是真的誓约之吻我也不要啊!克里斯汀……!克里斯汀还在看着!唯独这个……!唯独这个!不要啊!!’ 即使全身上下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但芙挞还是很抗拒的使尽全力的摇着头,发出了呜呜声的反抗。只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摘掉了塞住她嘴巴的铁球后,可怜的芙挞依旧在努力的抵抗着。 “不………………要……不……” 而在一旁,被两个大汉紧紧抓着,同时又受到结界影响的克里斯汀,甚至连法抗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强迫着进行誓约之吻。她唯一能够做到的,仅仅只是流下了悔恨的眼泪。 “哼哼哈哈哈哈!!很快你就不会说不要了!呜呣!啾啧……!叻咯……!” 德纳森带着芙挞来到了克里斯汀的面前,两手紧紧的抓住了芙挞的头,对着毫无抵抗能力的芙挞舌吻起来。激烈的舌吻,唾液的相融,嘴唇的对擦,克里斯汀的眼前,是被别人蹂躏着的自己恋人的嘴。她甚至连转开头都做不到…… ‘不要啊!!不要啊!!克里斯汀不要看!!为什么!为什么——!!’ 在内心里疯狂呐喊的芙挞,也和克里斯汀一样流出不甘的眼泪,她只能够单方面的被德纳森凌辱,她什么都做不到。 “噗哈——!真爽啊!真不错啊!啊啊哈哈哈哈哈!这种感觉真好啊!!以后妳和我就是夫妻了,虽然不是正式的呢,不过这也无所了,啊哈哈哈哈!接下来咱们就继续干夫妻该干的事情吧!啊对了,这样吧……” 享受完了单方面的强吻,德纳森自然是不会就这样满足的,他又在芙挞的脖子上写了一道魔咒,让芙挞勉强的恢复了说话的力气。 “呃……哈啊——!你……你这混蛋!快放开我!” 有了说话的力气,芙挞的第一件事就是语言上的反抗,不过,她越是吵,越是抵抗,德纳森就显得越高兴。 “就是要这样,就是要这样!叫吧!反抗吧!坚持吧!我就是想听妳这么说!不然就太无聊了!啊对了,妳也一起来吧。” 看来对芙挞的反应很满意,他又给克里斯汀画上了同样的咒文,让克里斯汀也能够说话了。 “放了芙挞……求你了……放了她……” 伤心的哽咽,克里斯汀泪流满面的对着德纳森哀求着,她知道这个混蛋是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放走她们的了,但还是不住的哀求着,因为,她现在能做的到也只有这样了,这总比什么都做不到要来得强啊。 这一声声的悲鸣对德纳森来说简直就是悦耳,使他身心舒畅。然后,他停顿了一下,对着泪流满面的克里斯汀露出彰显胜利的笑脸,然后便一点一点的褪去了芙挞的婚纱。 “来~亲爱的,接下来就来干舒服的事情吧。” “不……不要!放开我!!放开我!不要碰我!!” 死命的摇头表示抗拒,但这只会增加德纳森的情欲而已,而一旁的克里斯汀也是激动的叫喊着,乞求着,可怜的两人,不管怎么叫怎么喊,都不过是徒劳罢了。 “放开她!不要碰她!我来做吧!我来代替她!不要碰她呀——!!!” 歇斯底里的喊叫,没有得来一丁点儿的回报,有的只是更进一步的侵犯而已。只是,当德纳森将芙挞的衣服脱剩下了最后的内衣裤时,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这也就是芙挞为什么会显得如此弱气,而克里斯汀又这么紧张的理由,那是芙挞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 “这……这个……诶!?有没有搞错!这是什么意思!?” 看见了芙挞内裤中的鼓起,德纳森震惊了。他一把脱下了内裤,然后便看见了一根比自己还要大的男性性器,吓得他不知所措。 “你……你是什么玩意?” 德纳森对着芙挞投去如同看待怪物一般的眼神,不过,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得意的笑了起来,然后又暂时性的离开了地下室,很快就回来了。 “哈哈哈!虽然一开始被吓了一跳!不过这样也蛮有趣的,看看我带来了什么!童贞锁哦!一定会很好玩的吧!!” 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从哪里搞来这种玩意,总之他用这东西将芙挞的性器给锁住了,并且还紧紧的将其压在了腹部位置上,将她另一个女性的性器展露了出来。 “我要的就是这边啊!” 将脸抵到了芙挞的阴唇上,他开始贪得无厌的舔舐,吸吮了起来。 “混蛋……!放开……我!不要啊……!” 被这样强暴的芙挞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只能够一边落泪,一边在恋人的眼前被他人玩弄着……………… “奇怪……!这是怎么了!” 另一边,觉得事有蹊跷而来到了芙挞家的杰克,看见的不是往常的屋子,而是一个空无一人的、乱糟糟的现场。一下子,他就慌乱起来了。 “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克里斯娜小姐!芙挞队长!妳们在吗?” 紧张的他进屋子里寻找了一番,并没看见任何一个人的踪影,他又回想起了之前德纳森那奇怪的样子,便毫不犹豫的往他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哈啊……哈啊……不……不…要啊……” 因为媚药的作用和德纳森的爱抚,芙挞已经完完全全的被德纳森给攻下了,嘴里虽然还有着些许的抵抗,但身体却很老实的对着德纳森的爱抚产生了反应,甚至高潮。而克里斯汀,则是一边保持着能够看见两人的交合的同时,被另外几个大汉轮流的侵犯着。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好好的看着吧!老婆!我要进你身体里啦!” 一边兴奋的大喘粗气,一边将自己勃起的肉棒抵住了芙挞胯下那柔软的入口,泪目的芙挞发着抖,保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摇了摇头。 “进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本来就已经因德纳森的爱抚而达到了高潮临界点的芙挞,被德纳森的肉棒强硬的挺入阴道后,一下子就高潮了。不甘心、悲伤、痛恨、愤怒、舒服、恍惚,百感交集的芙挞,在此时此刻只能感到头脑一片空白。 “唔哦!太爽了,好紧啊!不过……居然不是处女,到底是什么时候破的。” 德纳森摸了摸恍惚的芙挞的脸,如同催眠般的在她的耳边低语,询问着她的处女究竟献给了谁。 “克…里斯汀……” 不自觉的回答,芙挞的双目已经失去了焦点,但还是朝着恋人的方向望去,而另一边,同样双目无神的克里斯汀也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恋人。 两人对着彼此,有气无力的伸出了手,仿佛下一刻就能接触到那样,伸着,伸着,然后,被侵犯着他们的家伙们抓回,在绝望中感受着本能的淫欲。 “哼,也是呢,不管怎么样,接下来可就是让我们两好好干的时候了,别管那家伙了,来好好的和我快活吧。想和你这样的怪物做的人,或许只有我一个呢,张开嘴,呜啾啾!” 毫不顾虑的挺动着自己的腰部,让自己的肉棒不断的摩擦着芙挞肉穴的内壁,刺激着她的性感带,强吻着她的嘴唇,蹂躏着她的舌头,搓揉着她的乳房,芙挞一切的一切,都德纳森所占有了,尽管爱之心依旧牵连着恋人,但肉身却只能任由别人摆布,被别人所享受。 “德纳森副队长呢。” 过了一小会,杰克来到了德纳森的家门前,遇到了看门的两个人。 “他现在不在,有事情处理去了,有什么事吗,杰克副官。” 其中一个人很淡定的回答着杰克,就像是真有那么一回事一样。不过,杰克还是看出了不对劲……以前自己来德纳森的家里时,可没见过有需要人在外头看门的程度。 “你们两个人在干啥呢。” 杰克若有其实的问着看门的两人。 “当然是帮忙看门啦,不是说了德纳森大人出去了么。” 而另一个看门的人也不厌其烦的回答着杰克。 “为什么不进屋子里,总不能你们一直在外面吧?” 杰克又故意的问了问,同时看着两人的眼神。 “只是因为德纳森大人的房子我们不敢随便进而已,杰克副官,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跟我们说,到时候见到德纳森大人了我们自然会禀报。” 或许是看在杰克是德纳森副官的面子上,两人的态度才显得比较尊重,不然,现在要作是别人,早就被轰飞了吧。不过,不管他们两的态度怎么样,杰克都已经知道这两人比起看门,更像像是“看风”的了。 “这样啊,那我就直说了吧,我刚去了芙挞队长家里,看见芙挞队长的屋子被人给捣乱过,又想起了之前德纳森和芙挞队长似乎有什么过节,就像问问看德纳森副队长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而已。” 说着说着,杰克对着两人袒露出了自己的战意。 而两人听他如此说到,还是装模作样的大骂起来。 “你难道是在怀疑德纳森大人吗!” “正是如此。” 说时迟那时快,在回答两人的同时,杰克便已拔出腰间的佩剑,袭向两人。但这两人若是没有些本事,也就不会被德纳森派来外头看门了。 两人也勉强的反应了过来,各自拔剑,一起挡下了杰克的攻击。 “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小看我们可是会吃苦头的!” 其中一人很不爽的推开了杰克,首先发动反击,而另一人则是跟在其背后,等待着出手机会。 “铛!” 刺耳的响声随着两人的利剑再次相碰而迸发,互相躲开着彼此的剑影,快速的回击与反击,两人展开了一场技术性的剑技对决。只是,和杰克正面对抗的那个看门人,其实力虽然不错,但还不是杰克的对手,几番交战,已经明显处于下风,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杰克拿下,而正是为了挽救这一时刻,一直隐藏着的另一个人,神出鬼没的来到了杰克的身后,其短剑映射着死亡的冷光,锋利的剑锋想要将杰克的咽喉割断。 “天真!” 只是,面对着这样的袭击,杰克也没有中招,快速的逼退了正面的敌人之后,他又灵巧躲开了这突如其来的夺命一击,仿佛早就看穿了一切,在躲开的同时,又流利的举剑反击,其行云流水的技巧,让看门的两人无法动其一根汗毛。 “切……果然不简单啊……” 和杰克正面交锋的看门人不爽的咂舌着,而另一个人则又是莫名奇妙的消失了,一正一暗的双面夹击,两人的配合也十分的有默契,但只可惜,他们的对手比他们更是技高一筹。杰克的实力,连芙挞都评价其实力凌驾于德纳森之上,就更用提这两个实力连德纳森都不如的看门人了。 “我没时间跟你们浪费!” 大体得知了两人的实力究竟有多少的之后,杰克也进入了认真的模式,速战速决,然后赶紧找到德纳森问个清楚,这才是他现在该做的。 “别小瞧人了!” 虽然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但被别人看扁了还是会感到不爽快,正面和杰克交战的看门人一个劲的发动猛攻,大起大落的招式之间开始有了致命的空隙,盯着那样的空隙,杰克精准无误的抓住了机会进行反击,而在这一刻,在他反击的时候,另一个在暗处伺机行动的看门人再一次从杰克的死角出现。 “我早就看穿你们的攻击模式了!” 一剑砍伤了正面的看门人的同时,杰克又用剑鞘挡下了从死角而来的致命攻击,随之抓住了其行动,在他又要隐蔽的前一秒,挥剑砍伤了他的大腿。两人便在一瞬间,同时失去了战斗力。 “放心吧,这样的伤还不会致你们于死地,顶多就是让你们无法再来阻止我而已。” 说罢,杰克连看都不看两人一眼,便擅自踢开了德纳森的家门,闯入了其中。而被伤到了大腿的那个看门人,也赶紧的用魔导器联系起了在地下室里的德纳森。 “啊……!哈啊!嗯呜~!呃哈啊——!” 地下室里充满了被侵犯的两人的娇喘声,特别是芙挞,被注射了媚药的她已经完全的失去了理智,配合着德纳森晃动起了自己的腰部,贪婪的寻求着淫欲的快感。 “要在里面射了哟!感谢我吧!让你这样奇怪的家伙怀孕了哟!啊啊哈哈哈!!!” 激烈的交媾着的两人,终于要迎来德纳森的第一次射精,而芙挞却没有任何的反抗,依旧在发出着诱人的娇喘声。几百年她的内心知道这并不可以…… 两人的身子开始颤抖,交合的速度越来越快。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快点推开他!得快点推开他才行!’ 紧紧的抱着德纳森,享受着即将来临的最高潮。 ‘出力啊,快点推开他啊!说不要啊!快反抗啊!!我不要这样!克里斯汀还在看着!我不要这样!!!’ 子宫已经完全放松,随时等待着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受精。她的肉体已经完全堕落在了肉欲之中,即便内心在哭泣,在反抗,却还是只能本能的接受着这不情愿的交合。 “要出来了!” 德纳森加快腰部的晃动,胯间相碰的啪啪声的响彻整个地下室。 ‘不要啊——————!!!!’ “高潮了!!” 内心和身体不一的做出最后的呐喊,接受着德纳森的精液。 满满的精液一滴不漏的注入了芙挞的子宫,布满了她的阴道。连最后的底线,都彻底的崩溃了。因为媚药的关系,全身变得非常敏感的芙挞,在射精的一小会内,就达到了数次的高潮,双眼翻白,舌头伸出,沉浸在了肉欲内,久久不能自拔。 “呜呼!真爽啊……!太棒了,想着接下来还能对妳继续做这种事,我就高兴得不得了啊!” 德纳森在暂时的舒爽之后,又一次的抓起了芙挞的头发,让她朝着同样也被几个大汉内射了的已经失神了的克里斯汀。而其失神的双眼,却始终不变的看着芙挞的方向,流着从未停过的悲伤之泪。 “听说魔物是不会对喜欢的人以外搞到有感觉的,看来是真的啊,虽然那家伙也高潮了无数次了,不过脸上却没有一丁点像妳这样愉悦的表情呢。 “诶……?” 虽然还是没有从淫欲中醒来,但芙挞还是多少恢复了一点知觉,只是,对她来说,或许不要恢复知觉的会比较好,因为,克里斯汀的眼神,对她来说,如同一把刀刃,深深的刺进了自己软弱的心中。 “呃……啊……!呜啊啊啊啊啊!!!” 被侵犯以来,芙挞第一次这样子痛哭了起来,那么的凄惨,那么的令人心痛。可是,对某一部分人来说,这样子的哭声,简直就是最棒的享受。 正当德纳森想要开始第二轮的时候,自己扔在一旁的衣服里突然传来了声音,那是联系用的魔导器的声音。德纳森不点不爽快,难得的兴致就这样被捣坏了,不过,他也知道,不是什么大事的话,那两个看门人是绝不会随随便便联系自己的,这魔导器是专门给那两人用的。 “什么事。” 德纳森暂时的撇下了在那里哭泣的芙挞,接听起了魔导器。 “德纳森大人,杰克闯到屋子里进去了。” 这对做坏事的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但德纳森却反而冷笑了一声。 “没事,不仅让他闯,我还要带着他亲眼看呢。这个小子可不会是什么拯救公主的王子,而是一个被欺骗而失恋的可怜虫而已。” “是……属下明白了。” 挂断了魔导器,德纳森又一次穿好了衣服,并且对几个大汉说。 “先不要搞了,把她们锁起来,记住给他们擦干身子,接下来有贵宾要到。” 说罢,价格大汉也只好不情愿的停了下来,按照德纳森的吩咐干起活来。然后,德纳森便起身去迎接那位所谓的“贵宾”了。 “房子里根本没有人,到底在哪……?” 杰克虽然打败了门口的两个看门人,闯进了德纳森的房子里,但由于他并不知道德纳森家里的地下室的入口,所以也根本找不到人。直到他在大厅瞎转悠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来自房间里的声音。 “哟,这不是杰克嘛,不惜打倒我的部下闯进来我的房子里,到底有何贵干呢?” 杰克警戒的转过了身,看到了从房间里出来的德纳森,全身上下看上去还流了些汗。不过,这些都还不是杰克最在意的。 “你的看门人还说你不在呢,到底之前都躲在哪里了。” 举起了剑指着德纳森,杰克的态度显得毫不客气,他知道这个家伙很不对劲。但是,德纳森却没有丝毫动摇,也对他那剑拔弩张的态度还无反应,脸上的嘴依旧咧开着,一副饶有深意的表情。 “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吧,不过,在这之前你得线喝下这杯水,并且画上咒文,否则,进到里面中了招可别怪我,至于你到底信不信,也是随便你,反正我已经忠告过你了。” 他手中的水杯里大概有半杯的水,单纯看的话倒是没有什么异样,不过喝下去到底会怎么样,那可就说不定了。只是,杰克也别无选择,完全没有主导权的自己也只好硬着头皮喝下了水,并且接受了德纳森给自己画上的咒文。 “哼哼,有胆识,这样才对得起自己喜欢上的人嘛。来吧,我这就带你去见你喜欢上的两人,并且让你好好的确认确认自己的感情。” 德纳森带着已经做好准备的杰克,来到了关押着芙挞和克里斯汀的地下室。 打开了,铁门后,映入杰克眼帘的,是改变了他今后一辈子的场景。现出了骷髅原型的克里斯汀和有着两种性器的芙挞………… “让我来给你重新介绍一下,这位是不男不女的大骗子,名叫芙挞,身为托鲁镇的总队长,却背着教会私藏魔物的叛徒;这位是克里斯汀,十年前托鲁镇魔物化的关联者,本应该是被烧死的人,其邪念让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变成了魔物重生。杰克啊杰克,你不过是被这两个骗子所蒙骗而已。” 德纳森装作很伤心的样子,拍了拍愣住了的杰克的肩膀,继续说道。 “你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个碍事的存在而已,这两个人早就已经有了奸情,你不过是被他们利用和欺骗的可怜虫而已,清醒一下吧,看清楚现实吧,这两个混蛋可不是你该这样拼命相救的人。我也不多说了,我先离开一下,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可别杀了她们,我还得将她们的事情禀报给总教会呢,那么,我先失陪了。” 早有预谋的的那恩偷笑着离开了现场,并将铁门紧紧的关上……他早就看穿了杰克这个人的本质,所以才愿意让他也掺进一脚,并且让他成为自己的人偶,好好的利用利用。接下来的计划,已经全部都浮现在了德纳森的脑海里,兴奋的他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打开了酒瓶,品尝着美酒,顺便看看地下室内安置的影像魔法传来的现场直播。 “你们……为什么……难道之前一直都是在骗我的吗?克里斯汀……十年前的已死之人,什么克里斯娜……什么住在森林里的人,没想到,就连妳都骗我!芙挞队长!我是那么的崇拜妳!所以我才相信妳的话!而妳竟然骗我!?” 杰克会有这种反应,也已经是德纳森的意料之内了,所以他才故意这样做。 “我甚至还傻傻的喜欢上妳们……还帮你们保密……结果我却在帮助一个叛徒和一只魔物!?” 无名的怒火在从心里熊熊燃起,他已经开始混乱起来,甚至有点失去了理智,这都得多亏了德纳森的媚药。 “该死的魔物!该死的背叛者!欺骗别人的感情很好玩吗!玩弄别人的感情很开心吗!说啊!说啊!!” 激动的杰克抓着克里斯汀的双肩拼命的摇晃着,只求她们能够给自己一个理由。 但是,两人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也没有要对他说什么话的意思。 事实上,从头到尾,都只是杰克一个人在自作多情而已,擅自的爱上了别人,擅自的想帮助别人,擅自的觉得自己的感情被玩弄了。但是,他并没有错,爱上了别人,他没有错;想帮助喜欢的人;他没有错,感情被玩弄了,也没有错。 但芙挞和克里斯汀呢?为了喜欢的人而利用了别人,为了脱离教会的威胁而放弃了托鲁镇,为了一起过上幸福的日子而欺骗他人。自私自利,轻视他人,真正错的是她们,是背叛了国家的背叛者和教国的敌人魔物的错! 可是,就算是如此,杰克却还是很憋屈,他想要一个理由,一个能让自己如此生气的理由。 媚药的作用,开始使他胡思乱想,他甚至产生了她们其实是有苦衷才会欺骗自己的想法,她们还是喜欢着自己的想法。 杰克的双手捧起了克里斯汀的脸,死死的盯着她那武神的双眼问着。 “妳喜欢过我的对吧?告诉我,妳其实对我有过感情的吧?” 强忍着内心奇怪的欲火,对着他所喜欢的人战战兢兢的寻求着回答。可是,克里斯汀的双眼却从未正视着自己的双眼。随着她那悲伤的视线望去,是她身旁同样被锁链紧紧拷着的芙挞。 “芙挞!妳呢?我知道妳对不可能会喜欢我,我知道妳们两个之间有感情,但至少妳的严重也曾有过我的对吧!?” 完全是胡言乱语,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表达此时复杂的心情,只是一味的想从她们身上得到能让自己释然的回答。可是,芙挞也和克里斯汀一样,她的眼内从没有映出过杰克,一样是悲伤的眼神,永远不变的朝着克里斯汀看去。 “混蛋!混蛋!混蛋!妳们那么喜欢对方是吧!既然如此我就成全妳们吧!我来帮妳们一把!” 突然间,发疯了似的,杰克脱下了自己的裤子,抓住了芙挞的胯间,将自己挺拔的性器一下子突了进去。 芙挞虽然对此有反应,但也只是身体的本能而已,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了,肉体已经在药物和强暴的作用下,尝到了性爱的舒爽,即使本人精神上的厌恶和不愿意,也完全无济于事。 所以,杰克把芙挞的这个反应当作是对自己有意思,兴奋而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啊啊哈哈哈哈!妳果然是对我又那样的感情的啊!果然是这样啊!那我就让妳更加舒服吧,让妳明白我对妳的感情吧!” 可悲的他,已经只能用这样不现实的事情来麻醉自己。用性爱的这份恍惚来镇定自己的兴奋,接吻,爱抚,任何性爱的行为,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的他都尝试了,粗暴爱抚,笨拙激吻,痛苦的交合………… “我喜欢妳,是因为妳的强大,妳的坚强。那英雄的身姿,是那么的美丽,却又寂寞悲伤,一个如此高高在上的女性,为何不管遇见什么事情,总是那一幅冷漠的表情,那一定是因为,其实内心中,有着一份别人看不见的脆弱。正是这样的妳吸引着我,正是这样的妳让我对妳如此憧憬啊!” 言语间,已经过去了快半个小时,他不仅仅只是想要和芙挞这样子结合而已。最后,没有得到任一句回应,自说自话的他,便在芙挞的体内解放了自己的兴奋,让自己的“感情”灌溉进芙挞的体内。 “很棒吧?很舒服吧?很………………” 一脸像小孩子遇见什么好事情一样,高兴的呵呵笑的杰克,在看见芙挞眼角滚落的泪珠时,又一次愣住了。那悲伤的双瞳,依旧在注视着她身边的爱人。 “妳喜欢她是吧?妳喜欢她对吧!妳们都是我的!我喜欢妳们啊!为什么妳们要这样对我!” 来到了克里斯汀的眼前,杰克依旧疯狂的冲着她大喊大叫,什么好青年的样子,都已经没有了,有的只是一个受到打击的可悲的疯子而已。 他对着克里斯汀也做出了一样的事情,不讲理的强暴着克里斯汀,想让她也承受自己的“感情”。 “我喜欢妳,是因为你的脆弱,妳的可怜。那纤瘦的身子,是那么漂亮,同时幸福开心,一个如此娇弱纯洁的女性,为何不管遇见什么事情,总是那一脸温柔的表情,那一定是因为,其实内心中,有着一份别人看不见的强大。正是这样的妳吸引着我,正是这样的妳让我对你一见钟情啊!” 和对待芙挞的一样,杰克对克里斯汀亲吻着、爱抚着、交合着,然后又自己一个人的诉说自己喜欢上克里斯汀的理由。当然,结局也是一样的,她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看着身旁的芙挞。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加快了胯间的晃动,杰克也在克里斯汀的体内注入了自己的“感情”。他失常的看着眼前被自己“侮辱”过的两人,别说回应自己一眼,甚至对这样的自己连同情的眼神都没有,两人至始至终都只是看着彼此。 这又一次的打击到了他,步履阑珊的向后退了几步后,正想要对这两人破口大骂时,他才看见了真正让自己生气的理由。 两人即便被囚禁,即使被玷污,她们对彼此的爱却一点改变都没有,那么的纯粹,那么的不可分离。 “哼……呵呵呵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我能够介入的余地吗……打从一开始就只是我一个人在那里自作自受吗…………妳们早就已经是爱着彼此爱得这么深了吗……到头来只是我自己太傻罢了呢……” 看过了两人那真挚的感情,才终于从混乱中解脱的杰克,自嘲的笑了笑,无奈的转过了身想要离开,却在临走之际,听到了身后异口同声的一声道歉。 “对不起。” 他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对着彼此说的,还是一起对着他说的,亦或者是有别的其他的意义,总之他也已经放弃了,不止是感情,还有对她们的记忆。 死了心的杰克回到了德纳森的房子,路过了他的房间时,德纳森刚好从里面走了出来,挽留住了无意继续久留的杰克。 “杰克,既然芙挞是个背叛者,那她就已经没有资格继续当总队长了。而说实在话,整个托鲁镇的人都认为你比我更适合当这里的总队长,这一份是退任继任的同意书,上面已经按了芙挞的指印了,接下来只要你同意就行了。” 杰克根本无心去看同意书,更是没有要当总队长的意思,又是自嘲的笑了笑。 “像我这样容易自以为是的家伙,根本就没资格担当这样的重任。” 看来,深受打击的杰克已经有些自暴自弃了,无精打采的样子让德纳森感到了棘手。 “别这样说,我知道你很受打击,但是,你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而一阕不振啊。过去的事情总该过去,有压力就会有动力,放心吧,我相信你是个乐观向上的人,虽然有点一根筋,但还算是不错的,别自己看不起自己。妳不是曾经憧憬芙挞的那份强大吗?那就好好的向上爬,努力的让自己也成为那样的人,这样就不用再担心自己会再因为傻傻的感情而上当受骗了不是吗?” 很难得的,德纳森竟然说出了如此有道理且正面的鼓励,这多少让杰克恢复了一点精神。他开始觉得,就像德纳森说的那样,当自己努力的做好总队长的位置时,或许就会忘记这不好的一切。而且,他也确实是有着想要变得更强的决心。 “你真的这么觉得?让我来当真的好吗?” 不过,说到底,他还是对德纳森半信半疑,他的鼓励是很有意义,但其中到底有多少真假,可就不得而知了。 “那是,既然我都这么说了,就绝对支持你,好好加油努力,这两个家伙的事情你就不要想太多了,交给我处理吧。好好干好你自己的,不要像十年前和现在的背叛者一样就好。” 德纳森少见的一脸正气的笑脸,拍了拍杰克的肩膀鼓舞了一下他。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推脱了,她们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多管了,就交给你了。” 杰克无奈的笑了笑,便在同意书上签了字。然后便拿着同意书离开,而德纳森也很友好的目送着杰克离去。 等到完全看不见他的时候,杰克突然病态的对着天空笑了起来。 “真的是太棒了!一切都在按照着我的计划执行着!啊哈哈哈哈!!!” 夜空下,难听的笑声虽被庆功宴的响声盖过,却还是让听见的人感到浑身寒颤,很不舒心。 “这个人真是讨厌啊……我好讨厌这个家伙。” 可爱的小魅魔嘟着嘴皱着眉头,看来是相当的讨厌妈妈故事里的那个坏家伙。 “是啊,爸爸也很讨厌那个家伙,当然你妈妈也是。” 这一次,小魅魔的爸爸也在,和妈妈一起讲故事给自己可爱的女儿听。 “不过,那个叫杰克的,好奇怪呢?自以为是的喜欢上别人,然后又自作自受的被打击,最后还没看穿那个坏蛋的本性。” 该说不愧是魅魔吗,虽然年纪尚轻,但情商方面却已经蛮成熟了。 “杰克……其实只能说他的感情经历太浅了而已,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再加上还是一根筋的性格,就很容易转牛角尖,总之,他也不算是什么坏家伙,只是个可怜的懵懂青年罢了。” 魅魔妈妈给自己的女儿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然后便摸了摸乖女儿的头发。 “睡觉吧,我的乖女儿,下次爸爸妈妈再一起讲故事给妳听。” “嗯!爸爸妈妈晚安!” 在父亲与母亲的呵护下,小魅魔安详的进入了自己的梦乡。而魅魔妈妈和夜魔爸爸则是互相依偎在一起,魅魔妈妈显得有点担心的问着自己亲爱的丈夫。 “他们应该会没事吧。” “是啊……会没事的,我不希望让咱们的乖女儿最后听到的是一个不好的结局。 紧紧的握住了妻子的手,夜魔爸爸向自己的爱人安静的发誓着。 自从克里斯汀和芙挞被德纳森抓进地下室,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除了最基本的食和睡之外,基本就是无止尽的侵犯和蹂躏,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加过分。 “哈啊~!又爽了一发,不过最近妳们的反应不是那么激烈了,太没意思了啊,这才一个星期就这样,也太容易陷落了吧?” 刚侵犯完芙挞的德纳森开始觉得无聊了起来,于是动起了更糟糕的注意,他已经不满足于现状了,他想做些更加能够刺激自己的事情。 “我本来是想试试把妳手脚什么的砍断,还是说玩玩其他虐待性高点的玩法,不过妳全身上下实在都太迷人了啊,真是让我舍不得啊。” 不过,就算他怎么对着她们两个说什么,她们都不会再吭声了。只是,德纳森却很有自信能让这两人再度让自己觉得爽快起来。 “呀啊?妳们老师不和我说话,我会觉得很寂寞的啊,既然妳们要这样子闭嘴的话,那我也只好像个办法让妳们开口了。” 拿出了自己的剑来,慢慢的举了起来。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首先就让妳说话吧,死而复生的魔物。”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对着克里斯汀很得意的嘲讽了一下后,德纳森朝着芙挞的手直接砍下。 “咕呜呜呜呜!!” 虽然早已习惯了疼痛,但最近这几天肉体一直处于交合状态,突如其来的痛楚还是让芙挞低吟了起来。 不过,比起芙挞本人,克里斯汀的反应反而比较大。 “不……不要……” 她竟然再次说话了,失心的沉默了一个星期,她终于又再一次说话了。 “放心,我会好好的再街上去的,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让我好好的玩玩吧。” 然后,又抓起了芙挞的手,故意摆在了克里斯汀的面前。 克里斯汀和芙挞都有点吃惊的看着他,而他则是一脸愉悦,让大汉拿来了老虎钳,将芙挞的指甲一片一片的摘掉。 “呃啊啊啊!!” 完全没有手下留情,他享受着芙挞痛苦的叫声以及她的忍耐,不过,却惹来了克里斯汀难得的愤怒。 “你这混蛋!不要这样!!!快放开芙挞!!!该死的人渣!!!” 虽然在之前被侵犯的时候,克里斯汀也曾经这样子反抗过,但在看见芙挞也一起受难之后,就深深的感到了绝望,而如今,却又因恋人的受伤而再度满腔怒火。 “哟?终于有反应了?我还以为妳已经习惯看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搞了呢,还是说你明明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却也喜欢被别人搞啊?啊啊哈哈哈哈!!哎哟,怎么办!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给骂了呢,我好伤心啊老婆,快点让我出出气吧!” 装模作样的德纳森,言语刚停的下一瞬间便将扶她的手指狠狠用老虎钳夹断,并且不停的撕扯着。 “呃啊啊啊————!!!” 这样的折磨,可比被一剑痛快的砍伤还要难以忍受,而这也彻底的惹怒了克里斯汀。而克里斯汀一旦认真起来,可就要比德纳森还要狠得多,尽管她现在什么都做不到。不过,让德纳森不再继续折磨芙挞,将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她还是办得到的。 “哼……你也就这点本事,虽然你的计划成功了,但也不过如此,说到底,你也终究只是个没用的男人,才会一直沦落到被别人踩在脚下,被别人看不好。” “妳在刺激我吗?啊?想让我把注意力转移到妳那吗?啊?真有意思,妳还能说什么?” 对着克里斯汀的嘲讽,德纳森反倒是很有兴致,然后,趁着还有救的期间,德纳森又用高级治疗魔法将芙挞给恢复。 “放心,我说过我舍不得,就算要摧残妳,也会好好的把妳恢复原装的。” “我在跟你说话呢牙签男。” 克里斯汀见他注意力又从自己身上离开了,便又继续嘲讽起他来。 “这些天一直被你和这几个大家伙侵犯,说难听一点的,你实在是比大块头们差多了。又小又快,还没半点技术,就只知道单方面的满足自己,连这几个大块头都比你的技术要好得多。” “什么?” 看来,克里斯汀简单的嘲讽确实是成功了,就按照德纳森的性格,这一方面的刺激似乎对他特别的有效,而事实上,他的性器确实比起一般男性来说要小。 “你忘了吗?我可是魔物,在淫秽的事情上可是我的专项,到底是不是这样我可是一清二楚。你那令人发笑的小玩意,也就只能玩玩罢了,对我来说可是根本没什么感觉呢。特别是这几天,因为太小了,我还以为根本没有进来呢。” 克里斯汀有点勉强的嘴角上翘,但仅仅只是这样的微笑,便足以让德纳森燃起怒火,他可不喜欢别人说他不行。 “小也就算了,做的时间也不长,我都还没怎么感觉到呢,你就自己擅自的出来了,也太快了吧?啊对了!是不是你因为对自己这方面越来越不行,所以才开始想改玩虐待了?那还真是对不起呢,牙签男。” “妳这臭婊子!!” 不得不说,在这一时刻,德纳森生气的掐住了克里斯汀脖子的样子,像足了十年前克里斯汀骗了他之后气得不可开交的样子。 “呵……呵,真是怀…念……啊。这个滑稽的样子,咳咳咳!就像十年前一样呢!” 被掐住了脖子的克里斯汀还是不忘对德纳森的嘲讽,最后甚至是戳到了德纳森的痛处。 “妳着婊子!想说是吧!喜欢说是吧!我就让妳再也说不出来!” 强掐着克里斯汀的脖子,然后在手中使用者神圣的祝福魔法,不断的对克里斯汀的喉咙施展,摧残着她说话的能力。 “呜啊啊啊啊……!呃啊…………!呃……!” “住手!不要啊!求求你住手!!” 芙挞奇迹般的挪动了自己的手,抓住了德纳森的裤脚,凄惨的哀求着德纳森。可是,德纳森现在正在气头上,根本就不会去理睬毫无威胁的芙挞。 “呃————!” 被德纳森的神圣魔法所灼烧,克里斯汀已经完全的失去了语言能力,痛苦不堪的她被德纳森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同时,又看见了眼泪汪汪的芙挞,便又一次咧着嘴笑了起来。 “真难看啊,想让自己喜欢的不熟折磨吗?虽然之前也已经有不少折磨了呢,不过看来妳们好像还没完全死心啊,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狠一点的吧。” 然后命令几个大汉将克里斯汀好好的按住,自己再将芙挞的头抓起,拉到了克里斯汀的跟前。 “看看啊,妳看看妳喜欢的人,因为妳为了保护她而受伤了,这让她也感到很心痛呢。怎么办呢?啊!我想到了!这样吧?只要她看不见妳受伤的就不会这么伤心了吧?哎呀,我真是太聪明太善良了。既然如此,就让我好人做到底吧!” 明白了他要干什么的克里斯汀,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不住的摇起了头。而芙挞也知道这个疯子想干什么,因此而不断的冒着冷汗,她是多么想要抵抗,多么的想要阻止他接下来的行为,可是她却连和克里斯汀一样摇头拒绝都做不到,所以,她自己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做好了永远都看不见自己心爱的人的准备………… “开始啦!” “呃啊啊啊啊啊————!!” 如此的凶残,如此的变态,德纳森用手将芙挞的双眼挖了出来,这混蛋竟然还不是一了百了的解决,而是很享受过程的慢慢的挖着,看着血液和其他液体,一并流出,神经线跟着的眼球,他兴奋得简直就要射了。 “呃啊啊啊——!!” 慢慢的将最后的一根神经拉断,芙挞早已因过度的疼痛而失去了意识,和她面对面目睹全过程的克里斯汀则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因为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所以连发出制止的叫声都没办法。 “啊~爽快爽快。没想到啊,虐待竟然是这么帮的事情,不过今天也已经晚了,等明天我再来继续找你们玩啊,啊哈哈哈哈!!!走了!” 德纳森高兴的带着几个大汉离开了地下室,在黑暗中,剩下了倒在血泊中的芙挞和痛哭流泪的克里斯汀。 一个星期,对克里斯汀和芙挞来说,是那么的漫长,呆在地狱中的她们,根本就只有绝望。而对另一个人来说,这其实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杰克在那一夜之后的隔天,就依靠同意书成为了托鲁镇的总队长,跟万众期待的一样,他干的很不错,将托鲁镇治理的井井有条,总教会对他的评价也有着不错的提高。 但是,他终究也只是德纳森手里的人偶而已,那一晚上,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喝的那杯水中有媚药才使他做出了那样不正常的事情。并且,他在地下室里所做的一切都被德纳森记录了下来,随时随地都能拿出来威胁杰克。所以,德纳森这家伙才愿意把总队长的位置让给杰克,反正需要的时候就威胁他,出事的时候他能够给自己背黑锅,何乐而不为。 被蒙在了鼓里的杰克,并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如何被德纳森搅乱,只是专心致志的做好自己的本分。今天,他也像往常一样的锻炼着自己的部队。 而芙挞的家,由于杰克下了严禁令,所以自从那一晚之后,就一直保持着原样没变过。虽然里面的东西早就一团糟了,但该有的东西都还是留在了里面,也包括了克里斯汀的心意,和错过了她生日的芙挞的礼物。 而另一方面,德纳森今天也是心情倍爽的带着他的那几个大汉手下,来到了地下室,想要找那两个地下室里的奴隶来继续寻乐。 “今天我也来好好的疼爱妳们了。” 照常的打开了地下室的铁门,心里想着今天要用什么来折磨两人比较好的德纳森,在进门的一瞬间点亮了灯火后,他傻眼了。 “这段时间真是受你照顾了呢,人渣。” 被挖去了双目,穿着破烂不堪的婚纱装的芙挞,双手以公主抱的形式,温柔的将克里斯汀抱起。她的全身上下,用血画满了和大汉们一模一样的魔法咒文和魔法阵。虽然虚弱的现在再加上双目被挖,但她却还是有着自己最强实力的四分之一的实力,别说是逃离这里,就算是报仇后再离开也可以做到。 “妳……怎么可能!” 德纳森吓得两腿发软,想要逃跑的强烈意识,都没能让他的脚挪动一步。这一次,可就是真的没有任何能够对付芙挞的底牌了。 “克里斯汀在这一段时间以来,用你们的精元当作是暂时抵挡结界的外力,花了一整晚和她自己本身大量的魔力,才帮我画上了这个让我解放的魔咒,她在妳们不在的时候就告诉了我这个计划,彼此之间也一直依靠眼神来互相依靠。” 说着,芙挞便温柔的用自己的脸蹭了蹭克里斯汀的脸。 “她一直接受着比我还多的侵犯,就是为了准确的看见你们身上的所有咒文和魔法阵,就是为了积蓄精元来解救我。而你这混蛋,不仅让我失去了双眼,还让克里斯汀失去了声音。” 瞪着德纳森的眼神,已经不是杀意的程度了。她的双目充满了混沌,只是杀死已经不能够压抑其内心的仇恨了,所以,首先,就是要让他失去一直一来侵犯她们的东西。 “在痛苦中挣扎吧,人渣。” 没有任何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吟唱,芙挞毫不吝啬,使出现在拥有的全部实力来对她最痛恨的人复仇。 “轰隆!!” 魔力全开,瞬间解放了魔力的芙挞造成了一阵巨大的爆炸,但这还不足以杀死任何人。毕竟这不是什么伤害性的魔法,只是单纯的解放魔力而已。而且,她想要好好折磨的人要是就这样死掉的话,她可是会很困扰的。 “先来一下吧。” 用魔力操纵着玻璃、菜刀、利剑等利器,随着芙挞的意识而袭向了五个大汉和德纳森,干净利落的将这一伙人一直侵犯着自己的性器给割了下来。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瞬间,几人的惨叫声几乎响彻了整个镇子。不过,这还不够,这根本不够。芙挞又操纵起了石头砖块之类的钝器恶狠狠的砸向了他们的剩下的睾丸, “呜唔唔唔唔唔唔!!!” 这一下,可是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够闷声的在原地不停的翻滚。 “还不够!还不够啊!!” 狠狠的一次性撕裂头皮,摘掉指教,夹断脚趾手指,隔断全身韧带,挖掉双眼,割掉舌头,毁掉喉咙,扭断骨头,击碎内脏,一边用治疗魔法给他们治疗,一边又继续重复着残虐,芙挞的复仇已经到了和德纳森一样疯狂的程度了。 “啊哈哈哈哈哈!好好的品尝这些痛苦吧!这是你应得的!!” 就在她已经到了变态的程度时,一只毫无温度,细瘦的手骨,轻轻的抚摸了芙挞的脸颊。 “克里斯汀?” 狂暴的女王一下子就镇定了下来,她怀中的公主竟有着这样平和她的力量。只是,一个说不出话,一个看不见人,两人的交流应该成了最大的问题才是。可是,克里斯汀想要传达的意思,却还是一点不漏的传达到了。 “我知道了……克里斯汀,我这就带你去。” 抛下了已经不成人样的几个人渣,芙挞带着克里斯汀走回了她的家里。 “怎么回事…………?” 随后,杰克带着托鲁镇的一支小队来到了爆炸的现场,德纳森的家。他所看到的,指已经成了废墟的碎瓦烂砖,以及几个还不如死了算了的家伙,他们的惨状让不少征战过沙场的士兵都感觉不适的呕吐了起来,这也包括了杰克本人。在吐过之后,他便下了一道仁慈的命令。 “杀了他们吧。” 对着已经没办法能说是活着,却又确实是没有死的这几个人来说,这才是最好的结果。在部下结果了他们之后,杰克所有所思的想着,他知道到底是谁干的这种事情,就算是这么的残忍可怕,也是情有可原的人。命令一部分人把这几个家伙给埋了,并且想自己的士兵们大声宣布到。 “我现在要告诉妳们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或许妳们会非常的吃惊,但也必须得按照我说的来做。远总队长芙挞,其实擅自的藏有了一只魔物,并且密谋鱼魔物私奔,逃离教会。” “什么!?” 听完了杰克一脸严肃的宣告,所有的士兵都震惊了,这可不是能拿来随便说的事情,而杰克看来也不是乱说的样子。 “不可能吧?那可是芙挞队长啊?和魔物不共戴天,教国的英雄人物啊?连她也背叛了教国?” 像这样的反应,杰克早已料到,倒不如说这才是正常的反应。 “因为那只魔物是十年前芙挞队长最欢的人变的,所以她背叛了,就是这样而已。想要知道真假,就随我来,我知道她们现在在哪里,魔物可以不管死活,但是芙挞……原队长,要抓活的,这样才能让全托鲁镇的人信服。” 杰克的这个提议是非常正确的,所以士兵们也非常的同意,为了确认曾经的队长到底是不是真的背叛了,也只好这么做了。 “已经到了哟,克里斯汀想要找什么呢?” 抱着克里斯汀回到家里的芙挞,对着克里斯汀温柔的笑着。而克里斯汀则是轻轻的推了推芙挞的胸膛,芙挞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很小心的放下了克里斯汀。 “那么……我也找找我要的东西吧。” 并且,自己也找起了她想要送克里斯汀的东西。 “啊……找到了。我在外面等妳哦,克里斯汀。” 利用着魔力搜寻,即使已经失去了双眼,芙挞还是很简单的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而克里斯汀也从自己当初躲藏着的魔法异空间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很高兴的她硬撑着虚弱的身体,走出了门外,对着等待她的芙挞笑容满面的挥了挥手,虽然芙挞根本就看不见,但她的魔力却还是帮她确定了克里斯汀的位置。 短短的距离,两人差一点就可以相拥在一起,对,差一点。 “砰!” 一阵让芙挞感到了不安的声音,她的魔力探测到刚刚飞来了什么魔法,并且击中了克里斯汀,使得克里斯汀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撞在了屋子的墙上。 “克里斯汀!” 慌张的芙挞着急不已,尽管失去了眼睛,她的泪水还是不停的从眼角渗出,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让被神圣魔法击中的芙挞保持了微笑,勉强的用自己的硬梆梆的手骨,给芙挞擦去那些难看的涕水。 “我有没能好好的保护妳!我又没能保护到妳!克里斯汀!求求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紧紧的抱着自己不断受伤的恋人,芙挞十分的悔恨,内心不断的责备着自己。不过,追赶着她们的托鲁镇部队可不会同情她们。 “魔物已经被杰克总队长击中了,芙挞原队长要活捉,不能大意,大家一起上!” 带头的先锋部队带领着上百人来捉拿芙挞,而他们的身后还带着更多人来。 “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 擦了擦泪水,摸着克里斯汀脸蛋的手感觉到了她点头的动作,芙挞便一改其悲伤的少女表情,霸气的将自己的黑色长枪吸附过来,一手抱着克里斯汀,一手挥舞着长枪,击退着曾经自己带领过的士兵们,冲向了环山的出口。 看着昔日的女英雄落魄到了现在这个样子,杰克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后,拔出了佩剑,自己也前去抓捕,他知道,他所崇拜过的这个女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面对着人数众多的托鲁镇部队,芙挞仍然是威武霸气,其势不可挡,来人便倒,根本就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了她。对着她放出千万箭雨,也被她一一扫落,纵然有几支箭能够射中她,却也没有对她走啊称多少的伤害,她一骑当千,扫平障碍,任何人不得阻挡。追击他的人铁枪铁剑,在数以万计的攻击下,却也只能给予她不多的伤害,她那坚定的意志是那么的坚不可摧,单手挥舞着黑色犀利的长枪,不杀任何一人的击倒着曾经跟随过自己的士兵们。 经过了一番鏖战,已经有三百多人被芙挞击倒,失去了再战的能力,并且也冲出了环山,总算是暂时的逃离了追击,来到了附近的一片大森林地带里。在这里的话,就不用顾忌追击部队的弓箭了。 芙挞的全身上下都充满大小不一的伤口,更是身中数箭,好在都没有击中要害部位,还不是那么要紧。虽然追击的人口口声声说要抓活的,可是这样下去,可就要连命都没有了吧。环视了一下四周,追击的人还离她们有一段距离,她开始用剩下的魔力,准备着比较远距离的传送魔法。 “可不会让妳得逞的!” 只是,正当她刚开始要吟唱的时候,从树木之间,杰克突然间杀了出来。 “不会再让妳们逃走了,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完美状态的杰克和苟延残喘的芙挞,她的手里还抱着奄奄一息的克里斯汀。就算不用打起来,也已经知道了胜负。不过,既然都事已至此了,芙挞又怎么可能会放呢?她们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她已经不想再像十年前那样失去克里斯汀了。不管是怎么样的逆境,如今都已经不能够阻止芙挞的决心了。她紧紧的抱住克里斯汀,单手举着长枪,做好了随时战斗的架势。 “是吗……那我只好让妳乖乖屈服了。” 临近初冬,寒冷的风吹拂着已经没有光秃秃的树枝,干燥的空气布满了森林,没有小鸟儿热闹的鸣叫,竟是显得如此寂静,落叶为大地铺上了没有生机的外衣,不少的动物准备着冬眠,而少数还有出来活动的生命,也被这寂静的森林里,剑戟相对的铿锵之声吓走。 论实力,芙挞自然是远远凌驾于杰克之上,但现在,她已经浑身是伤,实力可能连原本的十分之一都没有。但却还是能够一边抱着自己的恋人,一边和状态绝佳的杰克死斗。 两人的武器你来我往,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一丝可趁的空隙,干燥的冷风被他们的剑气所截断,转换成了他们所挥舞而出的风压。芙挞的血止不住的留着,和杰克过招的这一段时间,落叶和泥土都以染上了她不少的鲜血。远远看去,就像是点缀在棕色森林当中的一朵朵娇艳的红花。 杰克的剑挡开了芙挞的长枪,朝着她的大腿砍去,但芙挞却很灵活的用枪柄的转动来挡住其猛烈的攻击,越来越处于下风芙挞开始吃不消杰克迅速的连攻。而突然间因为失血过多,左腿突然脱力,让杰克找到了一次致胜的机会。 “结束了!” 这一下,其实并非躲不开,但若要如此,便需要放开抓住克里斯汀的手,否则,自己避开的话,克里斯汀就会被杰克的剑砍中。而经由刚刚的战斗,芙挞才得知,杰克的身上有着神圣魔法的加护,只要有他在,克里斯汀的魔力就会一直流失,也就是说,她已经没有办法再自己复活了。于是,芙挞决定硬抗这一剑。 杰克对她们已没有怜悯之心,没有同情之心,他早就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再因为她们而改变自己的心情。这也是多亏了她们,他才能够变得像现在这样的坚定,也为此,他才更应该要履行好从自己崇拜的人接下来的重任。 “扑哧!” 芙挞结结实实的被这一剑砍中了后背偏右肩的部位,血液汹涌的顺着手流到了长枪上,看上去好像是已经无力无能为力,但芙挞可不会因为这样的程度就败倒在这里。 “喝啊啊啊!!” 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声,这便是芙挞最后的一击! 用尽全力的挥动攻击范围巨大的长枪,不仅逼退了杰克,而且还让长枪上的鲜血洒到了他的眼睛上,暂时性的干扰了他的视觉。同时,简略的吟唱了传送魔法,虽然,只是这样的话根本穿不出多远的距离,可是,芙挞早就在和杰克一边战斗的时候偷偷的用自己的血和长枪画好了弥补的魔法阵,这样一来,就算只是快速吟唱,也能够传送出相当一段距离了。 “永别了……杰克。” 这是杰克最后听到的,自己曾经崇拜过的人最后的话了………… 芙挞勉强的固定了传送的地点,但看来她们传送的地方却还是在森林。带着克里斯汀走出了一段距离后,芙挞也终于不支倒地。已经没有任何体力的她,能够撑到现在,也算是奇迹一样的事情了。 “克里斯汀……我……对不起,没能带妳…离开。” 无法履行对恋人的承诺,芙挞流下了不甘心的眼泪。不过,克里斯汀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样而怪她呢?不论自己的状况到底如何,克里斯汀慢慢的,慢慢的爬到了芙挞的身边,吃力的将她扶起。 “克里斯汀?” 芙挞并不知道恋人的用意,虽然她很想继续带着克里斯汀离开,但却已经是力不从心了。不过,她的恋人却并不是这个意思,她拿出了自己在芙挞家里找出来的戒指,并且在芙挞的手心里书写着。 ‘我们,来结婚吧。’ 芙挞愣住了,结婚,她最想和克里斯汀做的事情,虽然有着恶心的回忆,但她仍然向往着。 “嗯……” 换做以前的芙挞,可能还会有点犹豫而难以置信的反问她吧。不过,现在可就不会再干那种蠢事了。如此明显的事情,又何必需要再多问呢? “克里斯汀,你愿意嫁给我吗?不论我这奇怪的身体,已经失去了双目,被他人玷污,屡次的让妳受到伤害,妳也愿意嫁给我吗?” 克里斯汀轻轻的握住芙挞的手,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上,坚定的点了点头。 嗒嗒嗒嗒,虽然听上去还很远,但已经能够听得到追击部队的脚步声了。 ‘芙挞,你愿意娶我为妻吗?不论我曾丢下妳一人,变成了魔物,被他人玷污,还让妳流过这么多的眼泪,妳也愿意娶我为妻吗?’ 一笔一字的,清晰明了的书写在芙挞的手上,她的脸上充满了幸福,没有比芙挞这样的笑脸更让克里斯汀觉得美丽的存在了。 “当然,这是我一辈子的幸福。” 追击部队距离她们两人还有一段距离,发现她们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克里斯汀拿出了当年想要送给自己最爱的人戒指,上面还系着一张新的纸条,却写着和十年前的纸条上一模一样的内容。而芙挞也拿出了自己想要送给克里斯汀的原生日礼物,也是一枚精致而漂亮的戒指,更重要的是,这枚戒指的造型,竟和克里斯汀的戒指的形状如出一撤,只不过是两枚戒指的方向相反而已。 两人都摘下了纸条,放在了地上,彼此间交换戒指,为深爱的对方戴上。 脚步声越来越响亮,连踩踏着落叶发出的“吱吱声“都能够清楚的听到。 鲜血留堂到了地上,失血过多的芙挞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苍白的脸色,明显的黑眼圈,都预示着死亡的接近。同样,克里斯汀也已经被神圣魔法灼烧到了灵魂,自己的脚骨和腿骨都以化成漆黑的魔力,沉淀到了地面上。 两人都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虽然克里斯汀早就已经死过一次了呢。 两人的心里不约而同的还如此轻松的想着,或许这就是解脱了的放松感吧。反正都无所谓了,现在,她们要做的,只是遵循着彼此的爱的指引,给予最爱的恋人一个甜蜜的、永远的、最棒的,誓约之吻。 “到那边找找!” 追击部队已经来到了她们的所在,而最先发现的,是现任的托鲁镇总队长,杰克。他看不见两人的身影,却看见一滩血迹和一些清淡的黑色魔力。而在这黑色的魔力和红色血迹边,放着两张纸条,上面是这么写到的……………… “她们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哟。” 讲完了故事,魅魔妈妈对着自己的女儿温柔的微笑着,看上去是那么的高兴、舒心。 “妈妈!最后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还有她们到底哪去了!最后到底怎么样了啊!” 只是,小魅魔似乎对这个结局很不满意,鼓起了小腮帮子,不开心的追问着妈妈。 “呵呵,想知道结局的话,去问问两位阿姨吧,她们知道妳要的答案。” 夜魔爸爸给自己的女儿披上外套,让她自己去寻找答案。 “嗯!我这就去找她们!” 活泼可爱的小魅魔也是很期待的在爸爸妈妈的陪同下,一起来到了他们要找的人那里。 皎洁的月色下,一片草坪上,孤立着一块大石头,有个一很漂亮的,失去了双眼的美人坐在了那里;而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同样漂亮,在银月夜色下翩翩起舞的丽人。明明看不见,坐在了石头上的美人,却像是在却津津有味的欣赏着跳舞的丽人那唯美的舞姿。 “阿姨阿姨!” 打破了这如画一样的美景,小魅魔很不识趣的大叫着两人。 而两人也注意到了这个小可爱,便向她招着手,让她去大石头那边和她们一起坐。 “去吧,你不是想要知道答案的吗。” 魅魔妈妈向孩子点了点头,而夜魔爸爸也只是静静的目送着孩子,他们想让自己的孩子听到最棒的结局。 “呐呐!两位阿姨,爸爸妈妈说妳们知道克里斯汀和芙挞的故事的结局,到底最后怎么样了啊?纸条上写着什么?她们人呢?” 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小魅魔很期待的看着两位才见过几面的阿姨。 看得见的那位阿姨只是微微的笑了笑,然后看向了看不见的那位阿姨。而看不见的阿姨却也心领神会的回答着小魅魔的提问。 “最后她们被里奥和洁琳给救走了哟,那两人似乎已经查觉到不妥,一直都在等待着她们从托鲁镇里逃出来呢。” “那最后呢?两人到底怎么样了?” 小魅魔更加好奇和期待了。 “是呢,她们最后幸福的在一起来了,即使看不见,说不了。但是只要名为爱的红线还相连着的话,便永远都不会再分开了哟。” 说完,两人便幸福的依偎在一起。 “那纸条呢!到底写了什么呢?” 已经高兴得开始蹦蹦跳跳的小魅魔期待的问着最后一个问题。 而这一次,看不见的阿姨则没有开口出声,而是由看得见的阿姨捧起了小魅魔的手,在她那娇嫩的小手上,写着她所认识的几个字。 那——是纸条上的秘密,也是这个故事最后的答案。 第3章 花梦恋(完结) 冬去春来,樱花树开,美景之下,却是离别之哀。 “求求你们!我会想办法挣钱的!请你们不要这样!“ 那是一个小男孩拼死的请求,娇小的他年纪还不大,却已经能够说出这番话来,也是因为环境的原因吧。 “滚开,她自己也已经同意了,你个臭小鬼还唧唧歪歪个什么!放开你的手!“ 面对一个可怜的小孩,被恳求的大个子也没有动起怜悯之心。干这一行都十几年了,像这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他很不耐烦,轻易的便将瘦弱的小男孩一脚踢开。 “请不要伤害他!我会好好劝他的!请不要这样!“ 一位将自己出卖给了妓院的女孩,很心痛的拉着大个子男人的以上。她就是小男孩如此拼死相求的原因。 两人并非亲生兄弟,却是情同手足,男孩叫真梦,女孩名椿花。身为孤儿的真梦被椿花的奶奶所收养,善良温柔的椿花也把他当作亲生弟弟来对待。两人的感情十分的要好,甚至在相处的两年里,年纪尚幼的两人便许下诺言,约定将来要成为夫妻。 儿时的梦想是美好的,可现实是残酷的。在奶奶去世后,椿花那一直不见踪影的爸爸突然出现,接手了一切。为数不多的财产,一间破小屋,还有两个跟着吃苦的孩子。虽然和奶奶一起过着穷苦的日子,但至少两个孩子也算是过的开心,他们天真的以为接下去也会这样,但事实却毫不留情的扇了他们稚嫩的心灵一巴掌。 “真梦,乖,听话,姐姐只是去工作而已,在那边有吃有穿有得住,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而且,还能帮家里还债,你也不用再那么辛苦了。所以不要哭,不要伤心,等以后我赚到钱了,会回来看你的。我发誓,我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椿花像往常一样,温柔的搂着自己心爱的弟弟,她知道自己接下来渠道妓院会干些什么,可真梦还不知道。欺骗了天真的弟弟而感到了罪恶感,她现在能够做到的,也就只有给予真梦一个温柔的拥抱,安抚他的心而已了。 “可是……椿花姐姐,没了你的话……我好害怕。既然你要去工作的话,也带上我吧!我虽然还小,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我一定不会添乱的!求求你了,椿花姐姐!不要留下我一个!“ 涕泪横流的真梦是如此的伤心与不安,他想都不敢想没有了心爱的姐姐得日子,那恐怕是比下地狱还要可怕的事情。 可是,椿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被大店的妓院相中,连钱都已经被父亲拿去还债。即使真梦那么伤心的哀求着他,即使她也不想离开真梦的身边。但他们的哭喊与伤悲根本就是徒劳无用的,没有人会在意这对苦命的姐弟怎么想,他们的命运已然被确定,弱小的两人注定会成为他人利益的牺牲品。 因此,年长一些的椿花才决定,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自己心爱的弟弟痛下狠心。她无视了真梦的哭喊,抓开了紧紧抱住她不放的娇小的双手,轻轻的推开了那瘦弱的身子,咬着下唇,闭上双眼,无言的转过身去,走到了几个来接她的大个子之中。 “椿花姐姐!!” 真梦稚嫩的声喉,使出了自己微不足道的力气,撕心裂肺的叫着即将离自己而去的椿花,他的内心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如果姐姐能为自己的喊叫转过头来,那他便愿意与强大自己几十倍几百倍的大个子斗争,在绝望中救走还没有放弃挣扎的姐姐。 所以,当椿花在他叫过几声之后回过头来时,真梦真的是高兴得不得了。可是,椿花的回应,却让他如太阳般灿烂的笑脸崩溃了。 椿花颤抖着的眼神中,含着晶莹的泪珠。她鼓足了气力,大声的冲着真梦怒吼。以此,她解放了心如刀割的痛、她了解放了一直以来的压力、她解放了被父亲猥琐的屈辱;更是忍住了她想跑回到真梦身边、痛哭的抱住弟弟、大声的喊自己不想去妓院的心情。 “你不要再烦我了好不好!这是我最近作出的决定!你再怎么拦也没用!就是因为你什么都做不到所以我才得这样做啊!!你……求你了……不要再这样了……” 歇斯底里的喊声,甚至连几个大个子都被吓了一跳,不过对他们来说也就只是这样而已。只是,对真梦不是。比天塌下来还糟糕,比海干枯还可怕,比入地狱更加为之恐惧。那便是被椿花责备,以及她悲痛的眼泪。 或许别人会觉得大惊小怪,但在本人眼里,这可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精神上的打击,远比肉体上的折磨要容易使人屈服。他是知道的,自从那个人渣父亲出现之后,他们过的都是什么不寒而栗的日子。毒打和臭骂只是最基本的,所谓的父亲一天到晚就是赌博和酗酒,还在外面惹是生非。这些也就算了,他们挨过去了。这之后的,才是他们最害怕的事情,父亲对年轻漂亮的亲生女儿进行了猥琐。因为父亲的威胁而不敢反抗和出声,一次又一次的被父亲猥琐,直到某天夜里,被真梦发现,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拿起了椅子就要砸父亲,可想而知,之后被虐待得多么的惨。 父亲一直没有夺走椿花的处女,是少女唯一庆幸的事情。尽管,那也只是为了之后能够把女儿给卖出一个好价钱而已。只是,最让她受伤的,还是每一次被父亲猥琐时,躲在了门后瑟瑟发抖的真梦。第一次的教训使他即使有着救椿花的心,也没有敢实施的勇气。想要真梦像那一次一样解救自己,却又怕真梦再一次被伤害而甘愿屈服,这两种心情一直纠结着椿花脆弱的内心。 所以,真梦是知道的,哪怕是那么渺小的一点点而已,椿花也是有着对自己的“不满”。小小的孩子,在这样的年龄下,便在恐惧和自责的心情下度过了每一个心惊胆颤的日子,他畏惧着椿花会不会在某一天责备自己,真梦只能够依赖她,只懂得自己陪在她身边就能治愈她,但要是……连这最后一点都做不到了,又该怎么办呢? “我们走吧……” 一边啜泣,一边催促着大个子们。 彻底的走上了不归路的椿花以自己最不想的方式,离开了自己又爱又恨的人身边。留下的,是一个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连眼泪都不会流了的真梦。 樱花还是那么美,它不会因为两个小孩子之间的分离而伤心,该开花的还是会开花;天还是那么晴,它不会因为两个小孩子之间的分离而哭泣,万里无云的天没有下雨;人们还是照常的生活着,他们不会因为两个小孩子的分离而感到心疼,因为,那是在这个时代随处可见的事情。 冬去春来,樱花树开,小鸟儿叽叽喳喳,好天气让它们变得很活泼,以至于吵醒了妓院中一位熟睡的美人,妓院的最高级妓女太夫,院内的人们都称呼其为椿花花魁。 “又是这个梦吗……” 椿花,当年刚被卖到妓院时才十六岁的她,现在已经是倾城倾国的花魁了。一头乌黑油亮的秀发,一直延伸到了她的腰间;其美丽的容貌,只需侧首便能引来众人的倾慕;前凸后翘的妩媚身材,让所有的男人都垂涎欲滴;她的全身上下,都充满了魅力。 其身姿引人窥探,其体香令人深吸,其美声让人倾听,其气质为人着迷,其举止使人感叹。长达十年的改变,她已经能够和美艳的妖魔相提并论,甚至更胜一筹。 缭乱的头和松垮的衣裳,昨晚被自己服侍过的客人,正酣睡在她的身边。她的美为她赢来了不少有钱有权的男人,可这些都满足不了她。应该说,她想要得到满足的,是别人所给不了的。 “十年了……当初还是那么害怕这种事情的我,如今却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呢。” 没有管那位客人,也没有整理好自己的穿着。她拿起了自己的烟枪,坐在了窗口边,点燃了烟草,一边欣赏着清晨窗外的景色,一边享受着吞云吐雾给自己带来的些许解放感。 “时间真是可怕呢…………”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伴随着叹气,厌恶也从她的嘴中吐出。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贞洁,更让她一直惦记着的,是失去的真爱。多少古、高官富商想要给她赎身,迎娶她为妻子,都被她给拒绝了,仅仅只是因为还是孩子呃自己所放不下的一段感情。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她不想去回想那段初恋,充满了痛楚,充满了悲伤。可她却又忘不掉那段感情,那么的留念,那么的幸福。椿花总是告诫自己,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已经被自己给抛弃了,没错,总是这样的告诫自己。为什么呢?正是因为内心总是想着他,他在哪?他过的还好吗?他还喜欢自己吗? 深深的,她又吸了一口烟。 纠结的心,可能就如同这烟一样,明知对身体不好,却还是只能依赖。无奈的对着天空笑了笑,椿花放下了烟枪,回身去叫醒客人,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十年的光阴,将她雕琢成了一个空有美貌娇躯的空壳,而其内在的心和魂,不知何时,已经不知所踪。或许是在离开了爱人的时候,或许是在失去贞洁的初夜的时候,亦或者是已经对这种欢枕衾娱之事习惯的时候, “我还会再来的!美人!” 被椿花服侍过的客人,一脸停不住的花痴笑脸,不舍的摸着椿花嫩滑白哲的手。若不是此人三番五次的请见,同时又花了大量钱财的话,椿花可不会让他这么占便宜。此人相貌俊朗,又是高位的官人,钱权皆有,只要他想要,一大把女人都会主动对其投怀送抱,任其宠爱吧。不过,在东瀛最美的花魁面前,他也不过是一个被色迷心窍的蠢男人罢了。 “这已经是第几个了呢?” 送走了那人,椿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又一次拿起了烟枪,点燃了烟草,趴在了窗边,侧颜仰视着一成不变的天空。迷人的艳唇吐出了弥漫的烟雾,她无聊的回想着这十年来,自己究竟侍奉过了多少个男人。 忧郁的侧脸也是充满了魅力,在她不自觉的情况下,窗外路上的人们都纷纷的驻足,为这一美景而沉醉。不管是男是女,都会为之倾心的容颜,此时此刻,却对众人的视线置之不理,专注的思考着自己毫无意义的问题。 “已经数不清了呢。” 这就是答案。已经数不清了,十年来,从最下级到最上级,从害怕与抗拒到接受与习惯,再到以此为乐并且技巧超群,她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完美的妓女了。琴棋书画,歌舞茶艺等等,已经是样样精通的她,不仅让男人倾心与陶醉,也让女人羡慕和嫉妒。不过,这些事情她根本就不在意。 “他…………过得怎么样了呢?” 整整十年,椿花的肉身已经和数不清男子交合过,也有不少男子对其表示了真心相爱,但这一切,都没办法让她对那个人的恋心有丝毫的暗淡。她知道,那时候自己虽然没有坦白对那个人的不满,但也是将那份不满的心情宣泄了一番,想必一定是深深的刺痛了那幼小的心灵了吧。 “哼哼……” 又抽了一口烟,椿花自嘲的冷笑了一声。 “好想要忘掉,却又发自内心的不舍,不想忘掉,却又一直不能面对。或许,当初选择了离开,也是因为自己打从心里不想留在那儿吧。” 无神的双眼望着远方,很遥远的地方,一个不在“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地方。那是,只存在于“过去”的地方。被自己的人渣父亲接手后的家…………以前是那么的感到害怕,而现在则是已经对那种事情习以为常了,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讽刺。 她现在的日子,绝对是很滋润的,能够和她同床共枕的,都是有钱有权的男人;美男俊郎也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吃香喝辣,穿住奢华。比起以前那种有了上顿没下顿、浑身穿着破烂、住在那种挡不住风雨的破小屋,还要被那样的人渣猥琐的日子来说,简直就是天堂一样的存在了。 “他……还爱着我吗?” 慵懒的用手托住了脸颊,她略带伤心的叹了一口气。 小了自己整整十岁的孩子,算一算的话,今年椿花也已经是二十六的年龄,而他现在应该也才十六岁吧。这么快,就到了当年她和那个人离别时一样的年龄了。只是,想到了这里,她便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就那样把他扔下,他恨我都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仍然爱着我呢。” 椿花明白,只有自己才会那么傻,都已经有了如今的地位了,为什么还要去留念一个十年前的小孩子呢?说到底,这份感情究竟是愧疚,还是真的留念呢?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只知道,她永远都忘不掉那个人了。 无聊的日常发呆与自我纠结伴随着烟草烧尽而结束了。椿花敲了敲烟枪,直接把灰烬到在了窗外,头都不回的离开了她房间里唯一的窗户。当她翻着册子,看看最近几个已经请自己就过餐的客人,考虑下次要接受哪一个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嗒嗒嗒的脚步声。不过,椿花并没有在意,她知道待会拉开门的人会是谁,因此,她还是安静的物色着新客人。 “椿花花魁。” 果不其然,椿花所猜测的人,毫无意外的拉开了她的房门,那是照顾她的番头新造,是过去已经退休了的妓女。 “什么事?” 椿花头都不抬的回应着番头新造的互换,继续低头看着小册子。这样的回应,番头新造已经习惯了,不过,她还是让椿花稍微的抬头看看。 “先别忙着物色客人,接下来给妳介绍一下新来照顾妳的秃。” 这位已经退休的妓女,也算是照顾了椿花八年了,相识的两人说起话来,少了很多的隔阂。但照顾着她的,也就只有这位名为柳风的退休妓女而已,其他照顾椿花的秃,全都被椿花给支给别的妓女了。她很不喜欢在妓院里看到孩子,当然也是因为那个被自己抛弃的孩子的原因才会这样。 一听到柳风要给自己介绍新的秃,椿花的眉头就紧凑了起来。这个照顾了自己长久时间的前辈,明知道自己不喜欢被秃照顾,却还要明知故犯,使得她稍微的有些不高兴。只是听到秃,这代表着卖身来到了妓院的新人的名称,椿花就会不自觉的燃起怒火。 “我不是说过,我不需要秃的照顾吗?” 虽然生气了,但她也没有大发雷霆,这不仅是因为面对着熟悉的人,也是因为长年以来的心理修养。唯一可以看出她不镇定的地方,那就是她抬起头来后那犀利的眼神。可是,柳风却完全没有在意,反而是笑嘻嘻的继续给她介绍着。 “这是刚刚老板娘在街上救来的孩子,而且虽然是个男孩子,却长得十分漂亮,刚好最近有那方面需求的客人,就决定收留他了。来,先进来让椿花花魁看看。” 笑呵呵的对着门外叫了叫,一个穿着整齐,长相漂亮,将一头亮丽的红色秀发别了起来的男孩低着头走了进来。原本还是脏兮兮的他,当然是不可能进得来这种地方了。所以,老板娘让他洗了个澡,顺便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后,才来到了椿花的面前。 “哈啊?男孩子?” 椿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面前的怎么看都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她向柳风投去了狐疑的眼神,却只是换回了一脸微笑。 “对啊,他是个男孩子,要不是破烂的衣服几乎到了裸体的程度,被老板娘看见了那里,或许都认不出来呢。” 柳风遮着嘴呼呼的笑着。 “抬起头来……” 椿花的心中,突然间有了一种可怕的预感……她很害怕,很恐惧,她浑身上下都开始发抖起来,她的心脏不断的砰砰的加速。那是比以前被父亲猥琐还要可怕的想法,那是比以前第一次被男人夺走初夜还要害怕的心情,那是比死还要恐惧的感觉。 顺着椿花的命令,男孩儿缓缓的抬起头来。啊,多么楚楚可怜的美人,柔顺的红色秀发,深邃的红瞳,樱花般的娇唇,嫩滑的肌肤,他的脸就像是精心雕琢的那样,不可思议。 只是,这样的美貌,却让椿花像是见到怪物似的瞪大了双眼,不停颤抖的嘴唇无法编织出任何一句语言,罪恶、悔恨、悲伤、幸福、如愿、恐惧、高兴等等等等,各种各样的感情一瞬间在她那已死的心中喷涌而出,交织在一起,然后,化为了不知所谓的泪珠,积蓄在了椿花的眼角之间。 ‘啊……多么的像,和十年前,自己狠心抛下的那个人,那个心爱的弟弟,多么的像!!会不会是他本人?毕竟已经过了十年,他已经从六岁的孩子变成了十六岁的少年了吧?多少会有些变化也是很正常的吧?诶?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你……你叫…叫什么……名…字?” 乱糟糟的内心,让她失去了从容,若是将其坚内心化作大地,那必定是地动山摇的程度吧。她的心,此时此刻便是如此的动摇。是该为见到了自己最想见的人感到高兴?还是要为在这种地方见到他而感到揪心?是要为平安的再会而感到安心?还是为在这种地方相见而感到伤悲?乱透了,简直乱透了,十年来,她考虑过了很多次这样的问题,而到真正面对时,才知道那些都是无用的思考。 ‘等等……或许只是长得像呢?也许不是那个孩子呢?对啊!我根本没有必要慌张!如果不是他的话!不就没事了吗!不就…………可以了吗?’ 情急之中,椿花在内心中暂时的找到了一个用来逃避的借口。 “呃…………” 以自己心乱如麻的感情,等待着眼前这个孩子的回答。可是,那个孩子却像是故意使她那么焦急似的,只是张着嘴发出不成字的声音,然后便又闭着眼的摇了摇头。 “这孩子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了。老板娘带他给大夫看过,说是可能被损伤过喉咙,已经发不出来什么声音了,而且双手也受过什么伤害,总之一拿东西就会发抖。这孩子还没读过书,字也不会,所以根本就问不出名字的。” 代替说不出话的男孩子,柳风大概的说了一下这个孩子的情况。 这让她相对的镇定了下来。 ‘他说不出自己的名字,他也写不出自己的名字,而且,他看见了我,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啊!果然只是长得像而已啊!果然不是那个人啊!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因惊讶而瞪圆了的双眼,恢复了原来的神采,自我逃避的椿花,又再一次的冷静了下来。她伸出手去,轻轻的托起了眼前这位美少年的下巴。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给你起个名字吧……从今以后……你就叫真梦吧……” 得到了名字,双眼原本充满了不安的少年,在和椿花四目相对时,被那唯美的微笑,彻底的迷住了。 我,我失去了一段,很重要的,很重要的记忆———— 当我睁开疲乏的眼皮,艰难的撑起自己的身子时,我只是感到迷迷糊糊而已。 头,很痛,这是我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 “呃…………呃…………?” 喉咙很痛,这是我的第二个感觉。 不知所以的我,为了了解自己现在的情况,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便惊呆了。一个…一个男人的尸体,面目狰狞的瞪大着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花板。他的肚子上,被利刃捅出了一个口子,血液流的满地都是。这一惊,吓得我往后挪了一段距离。 “呜……!” 啊,好恶心!好害怕!现在还是晚上,夜深人静,破旧的小屋子里,仅仅垫着一支即将熄灭的蜡烛,在那微弱的光照下,男人的尸体显得越发诡异!为什么?为什么,我刚醒来,便看见了这么可怕的场景?眼泪不禁的从眼角渗出,我哭了起来,却发不出声音。这个时候,我才理解到,我哑了……受不了这小破屋子里的情景,我只好酿跄的跑出了房子,来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外,好黑。 不过,这样的黑暗,反倒是让我的心情平静了许多,因为什么都看不见,至少,我不会再看见那可怕的尸体了。 “啊…………?” 身体,非常的难受,或许,该尝试一下回忆,可是,脑袋的剧痛,让我放弃了这么做。我只能够一边捂着脑袋,一边哭泣。不知道为了什么,总之,就是想哭。哭了好一会吧,我才终于冷静了下来。 “嗯…………?” 侧着脑袋,我再次努力的回想着。可是,不管怎么想,都只是一片空白,唯独能够明白的,只有一件事。我的名字,叫做真梦。 “你听说了吗?昨天晚上,镇子外不远的一户人家被抢劫了,发现了一具尸体呢。” “哎哟,真是可怕。听说不仅杀了人,连钱都抢光了,据说那里还有一个小孩,也不见了啊。恐怕是被顺手拐走了吧?” 不敢待在有尸体的那间小屋子里,我跑到了附近的镇子里,睡在了一条小巷子里。就这样睡到了隔天的中午,太阳都高高的挂在天空上的时候,我才醒了过来。随之,便听到了两位买菜回家的阿姨,谈论着可能是我的事情。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坐在了原地,再一次努力的翻动着自己的脑袋。首先,那一个死掉的人,我感觉和他很熟,至少是有着什么关系的,而且,是不好的关系。因为,仅仅只是想到那个人的面孔,全身上下就会自然的颤抖起来,我很害怕那个人。其次,我的双手也很不对劲,只要拿着东西,便会抖动起来,而且很吃力。更重要的是,我的喉咙……我说不了话了,只能勉勉强强的发出声音来而已。 心情一下子失落了。看来,那段记忆,就连我自己的身体,都不想回忆起来吧。于是,我摇了摇头,不想再去记起过去的事情。反正都是不好的事,我勉强自己记起来又有什么用?唔,可是,却又好纠结。 “哈啊…………” 心,就像被挖了个洞一样的空虚。我能感觉的到,在失去记忆之前,那份深不见底的绝望。轻轻的拉了拉自己破破烂烂的脏衣服,我抬起了头,看着开始飘雪的天空。冰冷的雪,没有在意我这样一个无助的孩子,它还是跟往常一样,缓缓的,从天空飘下来,飘下来。小巷内的我,很冷,恐怕这样下去,我就会冻死了。而巷子外面的人们,则是穿着外套,照常的在路上走来走去,过着他们的生活。 这也是当然的,谁会在意我这样孤苦伶仃的孩子呢? “嗯?” 正在因为艰难的条件而自我放弃的时候,一位路过的女性的,她头上的发髻,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装饰在发髻上,一朵很美很鲜艳的,椿花。 有什么,我绝对不能忘记的事情———— 经过了六年,度着已经失去了身为人这一身份的生活,我奇迹般的还活着。尽管我不会说话,我不认识字,我还是勉强的活了下来。饿了就啃草根,去河边抓鱼,或则在夜晚的街道上抓老鼠吃。口渴了,就去河边喝水,等着下雨,或是吮吸烂泥巴。最糟糕的情况,是去偷,成功就能够不饿肚子的度过一天,失败就只能吐着血在地上挣扎。冷了,就自己想办法烧柴火,或者找来了些草啊什么的,勉强的取暖,有时候也会遇到好心人,送给我一些旧衣物。住的地方,有时是山洞,有时是小巷,有时是废墟,有时是草堆。到处流浪,哪里能让我活下来,我就去了哪里。 也曾生病过,差点就死掉了,但我还是活了下来。看来,我这瘦弱的身子,意外的坚强。 这都多亏了一直支撑着我的,那失去的记忆。虽然很害怕,虽然很痛苦,虽然很悲伤,而且,身体也在提醒我不要去想起为好。可是,我那空洞的心却一直在告诉我,唯独那一份记忆,是我决不能够忘怀的。反正我也已经是这样了,所以,将那绝对不能忘记的、想不起来的记忆,当作是我生存下去的意义了。 “咕咕咕~~~!” 肚子,又叫了,今天已经是第四天没吃过东西了。看来,又得去偷了呢。这六年来,我也偷过了不少次,技术也是精进了许多,从当初还很笨拙并且对此抱有抵抗,但现在的熟练并且理所当然,我也是为了能够活命而适应了啊。 不过,这次很倒霉。也是,穿着近乎全裸的破衣服,耷拉着一头长长的头发,全身上下又脏又臭,像我这样的家伙,不被警戒才怪。因此,才刚把眼前这个,看似蛮有钱的阿姨的钱袋攥在手里,我就突然的被一个结实的拳头揍飞了。 “呜噗——!!” 啊……好痛,脑袋都震动了起来,好恶心,想要吐。这么多年,我也算是被打习惯了,可是,这一拳对如今没什么体力的我来说,实在是太重了。不过,接下来的拳打脚踢,才使得我又一次的见到了熟悉的三途川。啊,这一次该不会真的要渡过去了吧? “好了,住手吧。” 朦胧中,我听到那位阿姨的声音,应该是她吧?啊……多么的菩萨心肠,没有让她身边的侍卫打死我。虽然是受了重伤,但至少,我这条命,能够苟延残喘一下了。 “嗯?哟,这原来还是个男孩?” 在我就快要晕过去时,我听到了那位救命恩人的声音,她好像才知道我是男的。啊,这一点我也利用过几次呢,我长得很像一个女孩,所以也经常被误会。有时候,也会服侍服侍一些男人,从他们手里多少得到一点能让我活下去的东西。貌似是裹着手帕,那位阿姨撩开了我的头发,抓着我的下巴转了转。 “嚯~哦~长得真标致啊,就这么死了也怪可惜的。” 这,就是我晕过去后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了。 直到我再次醒来,是在一家医馆里,这着实是吓了我一跳。像我这样的人,居然能够睡在医馆里?到底是哪位好心人将我送来了这里?简直是不可思议! “呜…………” 惊讶害怕又警戒的我,反射性的就想要下床逃跑,却发现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全身上下的伤似乎好得差不多了,可筋骨的疼痛,却依旧让我动弹不得。 “醒了吗?都整整睡了两天两夜了。呜呣,伤口也好的很快啊,果然是因为身体的恢复力得到了不少锻炼的原因吧?” 可能是大夫吧,他走过来嘀嘀咕咕的检查着我的身体,帮我将身上的药给卸了下来。然后又到处摸了摸,按了按,捏了捏,我也不知道他在对我做什么,但我觉得舒服了很多。 “大夫,那孩子怎么样了?” 啊,这声音,我记得。是那位救命恩人,是那个阿姨把我送到这里来的吗?我勉强的挪了挪身子,侧着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果然是她呢。 “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不过这孩子本身的身子就很虚弱,而且喉咙也受到过损伤,已经是个哑巴了,双手的筋脉也有问题。” 大夫对着那位阿姨解释着我的情况,看他说了不少,简直比我自己都了解我自己的身体。 “无所谓,只要长得漂亮就行,最近有不少人好这口,我也刚刚好想试试看有没有人买账。” 救命恩人注意到了我,对着我翘了一边的嘴角。那是在表示对我的关心吗?不是的……至少,看见她的笑容后,我的身体因熟悉的感觉而发抖着,恐惧。 “确实,如您所说,这孩子我一开始也以为是个女孩子。但没想到经是个男孩,而且长得如此美人,身材和骨骼也比起一般男性要纤细和柔弱,就连喉结都很不明显,乍一看根本就是个美丽的少女呀。” 说罢,大夫又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有点困惑的皱了皱眉头。 “哼哼哼,怎么了大夫,莫非连你也被迷住了?” 那个阿姨嘲笑了大夫一番,使得他脸红耳赤,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我被这位阿姨给救了,仅此而已。 之后,这位救了我一命的阿姨要我跟着,带我来到了一个很漂亮,很大的一座屋子前,也许有三层楼那么高吧。从没看过这么大这么漂亮屋子,让我惊叹了起来,傻傻的看呆了。 “哈啊……!” “今后,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了,总之,你先去洗个澡吧,啊!柳风!正好!妳带着这孩子去澡堂里洗个澡吧。” 阿姨领着我进了大屋子里,里面有好多漂亮的姐姐们,也有和我差不多大,甚至比我还小的女孩子在。她们都对我投来了好奇的眼光,这让我十分的不好意思。我只好低着头避开了她们的视线,可能我现在的脸会非常的红吧?这是我第一次来到有这么多漂亮女性的地方。 “啊,好的,我这就带她去。” 被救命恩人叫唤到的阿姨朝我走了过来,打量了我一下,然后很直接的说了一声。 “真是脏啊。” 便领着我的手,带着我去澡堂了。 那位帮我洗澡的阿姨,在脱下了我的衣服后,才惊讶的发现我是个男孩子,然后又一脸高兴的样子,把害羞的我全身上下都洗得干干净净,说真的,我都害羞的快要晕倒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女性洗澡……嗯?是第一次吗?突然间,我的脑袋里浮现了一股似曾相似的感觉。 洗好后,救命恩人还给我准备了衣服,虽然是女装,但居然让我穿上了这么漂亮的衣服,我还是很受宠若惊。她和那位被唤作柳风的阿姨谈论了什么后,离开了。而柳风阿姨,则笑嘻嘻的向我走来,对我说。 “从今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当然,不是让你白住,你也得工作,接下来就让你当秃,照顾椿花花魁的衣食住行,懂吗?” “呜……” 我并不知道秃是什么,不过我听懂了后半句,看来那所谓的秃应该就是奴婢一样的存在吧。不过,更令我在意的是……椿花花魁……这个称呼,让我倍感怀念。 “啊,对了,你不会说话啊,那你要是明白了就点一下头,不明白就摇头。” 有这么好的事情落到我头上,我怎么可能还会不明白呢。有吃有穿有住,而且还是自己的工作,这样子的生活,就算称之为妄想都不为过。我高兴的笑了起来,一个劲的点着头。只是像奴婢一样的工作的话,我应该也能够做到。 “哼嗯,看来很有干劲嘛,不过也得看看椿花花魁接不接受你才行,她可是最讨厌看见像你这样的孩子在这种地方里的。走吧,我先带你去见她。 柳风阿姨牵着我的手,踏上了楼梯,走到了楼上。来到了一间房间前,让我稍微的在外面等着。 “椿花花魁。” “什么事?” “先别忙着物色客人,接下来给妳介绍一下新来照顾妳的秃。” “我不是说过,我不需要秃的照顾吗?” “这是刚刚老板娘在街上救来的孩子,而且虽然是个男孩子,却长得十分漂亮,刚好最近有那方面需求的客人,就决定收留他了。来,先进来让椿花花魁看看。” 经过了一番对话,柳风阿姨才将唤入房间。和柳风阿姨说话的那声音,非常的好听,可能就连鸟儿那动听的鸣叫都要自愧不如。只是,那声音之中多少有着一些怒气,这让我感到了害怕。这么一想,由于有好待遇的事情,一时间被高兴给冲昏了头脑,我这可是在完全陌生的,而且有着一大堆漂亮姐姐的地方干活啊! 明白这一点,我便下意识的低下了头,既害怕又害羞的走进了房间。然后,一股怡人的香味扑鼻而来,让我原本紧张的心情,缓和了许多。 “哈啊?男孩子?” 果然,也是这个反应吗?毕竟原本没有穿女装,就经常会被别人误会了,更不用说现在是穿了女装了。 “对啊,他是个男孩子,要不是破烂的衣服几乎到了裸体的程度,被老板娘看见了那里,或许都认不出来呢。” 柳风阿姨笑着对那位所谓的椿花花魁说着我的事情,此时此刻,我的心是跳的那么的快,生怕被别人听到。 “抬起头来……” 啊,她让我抬头了,也是呢,像这样子一直低着头是不行的啊。鼓起了勇气,慢慢的抬起了头。在她看清我的长相时,我也看清了她的长相。 朱色的红唇,脸上的淡妆,吹弹即破的肌肤,迷人的黑色双眸,乌黑油亮的长发,那美丽得并非人间之物的容颜,让我很失礼的盯着不放。 只是,这美貌,在看见我的脸后,却显出了令我还诧异的表情,我不知道如何形容,只知道她瞪大了双眼的盯着我,嘴唇一颤一颤的,眼角更是渗出了泪珠。 “你……你叫…叫什么……名…字?” 她断断续续的问着我的名字,可是我却回答不了她。 “唔……” “这孩子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了。老板娘带他给大夫看过,说是可能被损伤过喉咙,已经发不出来什么声音了,而且双手也受过什么伤害,总之一拿东西就会发抖。这孩子还没读过书,字也不会,所以根本就问不出名字的。” 不过,多亏了柳风阿姨的一番说明,椿花花魁她好像明白了我的情况,同时,那美艳的脸上也平静了许多。然后,她那漂亮的手托起了我的下巴,感觉……好奇怪,为什么,我会觉得这只手,这柔软的触感,是那么的熟悉。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给你起个名字吧……从今以后……你就叫真梦吧……” 她重新给我起了个名字,却和我原来的名字一模一样。原本听到要给我起名字的时候,还想着从今以后就要用新名字了呢,这一点,让我莫名的感到了安心。随之,她唯美的脸上浮现出了美如月牙的微笑,而我的心,也在这一时刻,被这样的笑容,填补了那空虚的洞口。直视到了她的双眼时,我发现,眼前美丽的黑椿花,已把我给迷住了。 我,我失去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爱人———— 在我当秃过了一年后,我也终于迎来了水扬,既第一次接待客人。我,仍然记得那晚上的感觉,虽然已经学习和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了,但还是本能的感到了害怕。然后,被我的第一个客人,夺走了我的贞洁。 那痛楚,比任何的折磨都要难受。那一夜,我一直在哭,从头哭到尾,而客人,也没有因此而停下他的欢愉之事。倒不如说,他对我的反应,乐在其中。 在一年前我抛下了自己喜欢的人,来到了这种注定会被玷污的地方。这种情况,我早已在脑里想象过了无数遍。可是,想象终归是想象,害怕终究是害怕,初吻被不认识的客人强夺了,处女为不认识的客人献上了。那时候,在我脑里徘徊的,是痛苦和悲伤,以及无尽的愧疚。 然而,我的眼泪又有何用?我的悲伤又有谁懂?我的第一个客人,他如同恶鬼,在贪婪的玩弄着我的身体时,也不忘摧毁我的心灵。 “妳有喜欢的人了?” 当他看见我泪如雨下时,他停下了让我窒息的摆动,我天真的以为,他会因此而同情我,放过我。但是,在我点头表示之后,他却露出了兴奋的笑脸,更加高兴的继续了起来。 “我就是喜欢这样的感觉啊!” 他不停的加速着,口中不断的发出难听的喘气声,然后又粗暴的压住了我无力的双手,把他那狰狞的脸靠到了我眼前。 “那妳有没有接过吻啊?” 此时此刻……我意识到了,他是个恶鬼,是个以折磨别人,玩弄别人为乐的恶鬼。我知道他想干什么,我也知道会被他干什么,我更知道,来到了这里,最一定少不了会被那样做。可是,仅存在内心里的最后一丝底线,使我开始了反抗,不住的摇头。可惜,在恶鬼的面前,像我这样的弱女子,只能够乖乖的被品尝罢了。他吻了我,将我的初吻也,夺走了。 之后的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只知道,那时候脑袋一片空白,只知道,那时候心已经崩溃,只知道,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梦想:我——想当你的新娘。 成了妓女,每天除了要被客人挑选,并且去侍奉和满足他们外,我还得学习琴棋书画、茶艺举止、歌舞言语和寝技。曾有一段时间,在接待过客人之后,我都会躲在某个地方悄悄的哭泣,那种悲伤和愧疚,一直都在纠缠着我,令我每日都沉浸在精神恍惚的状态里。即便如此,我却还是一点一点的熬过来了,而那种与不认识的人交合时的抵抗、愧疚和不安,也慢慢的淡化了。啊,时间……真是可怕的存在。我从没想过,在那之后,会将接待客人当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并且还毫无抗拒的享受着交合的过程。 仅仅两年,我就成为了最高级的“太夫”。似乎,我很擅长学习,别人要花不少时间才能够学会的东西,我都很快的掌握并精通了。我能够感受得到,我与以前与众不同了。只需一张笑脸,即可换来数不清的财富;只需一个眼神,便能迷住千万男人的心;只需一曲轻歌,就可令众人陶醉;只需一轮悲舞,也能让人倾尽其泪。我,从一个任人挑选的低下少女,成为了一个倾城倾国的美女。 我曾想过,让自己沉迷于此就好。尽管我能够让富人们送给我钱财,令高官们为我而行使其权力。却没办法给予我最想要的,爱。所以,不管那些男人如何的优秀,如何的贡献,我都没有将自己的心停留在他们身上一瞬间。是那些男人不和我的胃口?是那些男人不够和我相配?是那些男人没有拿出真爱来对待我?不是,都不是。 只因我的心,皆在他处。只因我的爱,还没从他身上离开。即使我的身已被玷污,我的心却永远都留在他那。 成为了清华花魁后的两年,无法离开妓院的我,让几个院内的侍卫去打听点消息。被我抛弃的那个人,那个孩子,我始终是无法忘记,也无法停止对他的想念。虽然那时候已经对他撇下了狠话,但我还是很想知道他的情况,不过,知道了之后又能怎么样呢?我只是一只空游虚表的笼中之鸟,难道还想可笑的去到他的身边不成? 啊……后悔了,真的是后悔了,不过,反正人也已经出去打听了,现在后悔也没什么用了。知道了,不也挺好的?如果有好消息的话,想必我的心也能够相对的平静许多吧?这么对自己解释后,我开始抽起了不久前刚抽的烟枪,那是一个富商在一起睡过一夜后送给我的。这样能使我放松很多,比起喝酒那种逍遥醉去,人醒空虚的感觉要更加好一些。可事实上,在几柱香之后,我才发现那根本就是徒劳,期盼着消息的我别说放松了,坐立不安的接连抽了一段时间,窗外都已经是一片呛人的厌恶了。 “椿花花魁,我们已经打听到您吩咐的消息了。” 三位侍卫一脸恭敬的对着我嬉皮笑脸,但我并不在意他们的嘴脸,我只想知道他怎么样了。 “到底怎么样了?” 焦急的我掩盖不住那份激动又不安的心情,急忙的催促着他们。 “听说,那户人家昨晚被人抢劫,不仅抢走了财物,还杀掉了屋主,里面的孩子也失踪了,不知去向。大多数人都认得那个孩子,听说经常见到他出来挣钱买菜什么的,不过在家里经常被虐待,据消息说,那孩子还经常被那屋主猥琐什么的……” “够了……!够了……你们退下吧……” 他们被我突然的怒气给吓到了,显得很惊讶。我只得扶着额头,打赏了他们点钱财后,命其退下了。啊……多么的糟糕,多么的不该。我的担心,结果却换来了更加沉重的担心。屋主被杀了?那种人渣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他被猥琐了,他还失踪了。我的天啊,我的天啊!比起自己当初失去了贞洁时还要绝望,还要可怕!他长得很可爱,很漂亮,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个人渣在我离开后,会对那孩子出手,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到头来,既没有救到他,还糟蹋了自己?哈哈哈……这算什么? 忽然的头晕目眩,让我一个酿跄的坐在了地上,眼泪不受控制的决堤了。自从在成为了花魁前习惯了接待男人的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了。等等,我居然还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我不过是成了妓女而已,只不过是和男人交合而已,听起来很糟糕,但至少,我现在有地位,有钱财,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住宽的,虽然失去了自由,但比起危险的外头,这鸟笼里不是更加的安全吗? 他呢?他和我一样被猥琐了,然后还遇到了那么可怕的事情,年纪还小的孩子在被我抛弃之后,还有余力去面对这些事情吗?他一定会崩溃吧?不不不,现在可不仅仅是这样啊!他失踪了!他生死未卜!我的天啊!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这犹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让我变得疯狂起来,我不断的扯着自己的头发,慌乱的摇起头来。原本变淡了的罪恶感有在此刻迅速的膨胀了起来,甚至是爆炸了,我不知所措。华丽的衣服被拉扯得生皱了,漂亮的发髻也被我给摘下了。我好害怕,我好不安,我好痛苦!如此奇怪的举动,被照顾我的柳风发现了,慌忙的她赶紧找来了其他人,一起压制住了我。但那时候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一个劲的在那里叫着。 “该怎么办!!” 她们都以为我疯掉了,对我投来了各种各样的眼神,“活该”、“可怕”、“奇怪”、“可怜”等等。啊,我不需要妳们的眼神,我也不要别人的安慰,我只想知道他怎么了!我只想知道他可否平安!我只想知道……只想知道……呜呜呜………… 那天晚上,我镇静了许多,柳风她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多少让我感到了一些欣慰。可是我的心却还在不断的滴着血,那个被绝望所伤的伤口,任谁都无法治愈。但我忍受不了那样的痛苦,那种折磨,让我想要轻生,让我想要赴死。可是,我要是这么做的话,那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失去了意义。我干嘛还要离开他的身边来到这里?我干嘛要这么努力的成为现在这样的花魁? 前后矛盾的我,找不到能让自己满意的答案。既然解决不了,那我为什么还要去强求?我只要,对,我只要自甘堕落就行了,我只要去享受就行了,过着像现在这样温饱的生活,什么都不要去想,只要一味的活下去就行了。 “我……只能这么做了。” 在一晚上的自我纠结后,我放弃了去想他的念头。我只是不停的投入到身为一个花魁该做的事情而已,享受着那欲仙欲死的交合,玩弄着那些优秀的男人,陶醉在烟酒当中,忘掉一切,享受我的生活。只要这样就行了,还管什么爱情。既然都已经不知道他的消息了,我又何必和自己过不去。说到底,我现在到底是不是真的还爱着他都不一定,或许那份感情,只不过是无聊的罪恶感而已。我……不断的如此告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个人了。 然后,眨眼间,就又过了六年。和无数的男人有过身躯之交,唇齿相合,这样的我,已经完完全全的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我是一个有着倾国美艳的女人,我享受着和那些男人们的畅饮欢谈,以及他们贪婪渴求我的样子。我也喜欢抽烟时的轻松,醉酒时的放荡,高潮时的快感。没有自由也无所谓,在这里多好,能够玩弄各种男人、满足自己的肉欲、穿着华丽的衣裳、吃着美味的佳肴。除了没有必要的自由,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这样的生活,我很满足…… 满足吗? 和客人酒菜过后,我与他一同进到了房间内。我故意挑逗他,坐在了坐垫上,在衣裳的开叉处,露出了我的美腿。摘下了发髻,散乱着我的秀发,用手拉起了几根发丝,划过了我的嘴唇。 “然后呢?官人,你想怎么办?” 我多少有些醉了,但我的诱惑确实是发自真心的。我就是要这么做,不然,我一旦平静下来……就会再次去想起来,想起我不想起的事情来。 啊,他迫不及待的脱掉衣物,如狼似虎的向我铺了过来。虽然是我先主动的诱惑他,但我却躲开了他,然后留撩下了衣裳,露出了我的洁白的香肩。他又再一次被我的挑逗勾引,企图要过来抱住我,于是我又故意躲开,这一次坐在了桌子上,翘起了二郎脚,冷冷的笑了一声。 “帮我把袜子线脱掉吧。” 客人兴奋的吞了吞口水,喘着粗气向我走来,然后跪在了我的面前,一边抚摸着我的脚,一边褪下了我的袜子。哼,真是可笑啊。 “我的脚,不想好好的品尝品尝吗。” 他是一个很有权势的人,不过,在我的眼前,也只是一条为性欲所支配的狗罢了。他的舌头贪心的在我的脚上游走,这幅场面,让我不禁的翘起了一边嘴角。 这之后,我慢慢的放任他服侍我,我的胸,我的私处,我的嘴,我的腋下,我的手,我的腿,我的臀,我的脚。直到我享受够了他的爱抚后,我才开始玩弄他的性器。呵呵,在我的寝技下,所有男人都只能被我征服。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要求变得越来越高了,导致我开始对这些男人失去了兴趣。 翻云覆雨后的隔天,我很快就醒了。然后,就又想起了他……我总是这样,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明知只要想到他,自己就会特别的难受,但我就是忍不住的……甚至是无意识的,会去想到他。 我在干什么呢?都事到如今了,我都还是忘不了他。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对我献出了真爱,我却还是要心系于他呢?这是为什么?啊……我又来了,我干嘛要去追究这件事情呢。对啊,就算那些男人对我献出了真爱,可我不爱他们,仅此而已,跟他无关…………停止这无谓的思念吧,对了,去看看下一次要和谁玩好了,至少得选一个能让我觉得有趣点的男人才行啊。 我翻开了那记载着最近想与我共度一夜春宵的男人的册子,想物色物色接下来的客人。而就在这时,我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正朝着我的房间过来,不过,我知道那是谁,所以没有必要去注意这种琐事,啊,这个男人蛮帅气的,看上去不错。 门被拉开了,进门的果然是柳风,说实在的,除了她之外也很少人会在这个时候来我房间。 “椿花花魁。” 她呼唤着我,但我并没有抬起头来,这已经是习惯的事情了。只是,她的声音里有点高兴又有点担心的样子,这让我有点好奇。 “什么事?” “先别忙着物色客人,接下来给妳介绍一下新来照顾妳的秃。” 我一听,突然间就来火了,如此触犯我的底线,要我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在那一年我伤心得肝肠欲断之后,我就很不喜欢见到秃了,更不用说是让秃服侍我的生活。并不是因为秃怎么怎么样我才这样,只是因为……我会在她们身上,看到过去的我的身影,那种感觉很不好受。 “我不是说过,我不需要秃的照顾吗?” 虽然很生气,但这么多年我也算是成熟了,还没有到会失态的地步。只是柳风笑嘻嘻的样子却让我很奇怪。我和她相处这么多年了,她不应该不知道我讨厌见到秃,她的这张笑脸,让我很疑惑。 这是刚刚老板娘在街上救来的孩子,而且虽然是个男孩子,却长得十分漂亮,刚好最近有那方面需求的客人,就决定收留他了。来,先进来让椿花花魁看看。” 她说过之后,向着门外招了招手,然后,便进来了一个有着一头漂亮红色头发的……孩子。等等,刚才她说是男孩子? “哈啊?男孩子?” 简直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个男孩子,明明身穿着可爱的女装,含羞的低下了头,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几乎有了想要一把抱住的冲动,可这,竟然是个男孩子!?我实在是太过惊讶,以至于有点失态,同时,又隐隐约约的产生了一股恐惧感。这样的我,向柳风投去了狐疑的眼神。 “对啊,他是个男孩子,要不是破烂的衣服几乎到了裸体的程度,被老板娘看见了那里,或许都认不出来呢。” 柳风遮着嘴笑了起来,但我可没这心情。 “抬起头来……” 看到了他的长相,我期待的心情和害怕的心情,混杂在了一起。我欣喜若狂,可又恐惧不已,在之后,我了解了他的情况,明白了他既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这倒是让我的心平静了许多……可是,即便我在欺骗自己,我却还是很明白……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可我,还是抱着天真可笑的想法,在最后,给他取了个名字。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给你起个名字吧……从今以后……你就叫真梦吧……” 和他四目相对时,我的心感到了温暖,在自己没有查觉的情况下,笑了出来。然后,我,便被这红色的美梦,彻底的迷住了。 樱花随风飘落,花瓣们不约而同的,越过了窗口,来到了一位可爱的男孩周边。伴随着平稳的呼吸,真梦熟睡在温暖的被窝之中。只是一间普通的小房间,普通的榻榻米,普通的被褥,可对他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奢侈,甚至是遥不可及。他从没想过,自己能够再次迎来被褥中的安眠。 小鸟儿们也飞落到了窗口,清脆的鸣叫声,唤醒了是时候起床的真梦。尽管太阳还没冒出头来,但已经有了工作的真梦可不能因小失大,他缓缓的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很难得的伸了伸懒腰。如此舒服的睡眠,甚至让他产生了自己是否还在梦中的想法。前段时间,还只能在街头里找个勉强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休息,现在竟然就有了自己的房间,他感到受宠若惊。 实际上,他的房间,只是刚整理出来的堆放旧物的储物室罢了。别的秃都一起睡在一间房间里,而且也比他的房间要来得好。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仅仅如此,就感到了满足,他是个没什么欲望的人。 “哈啊…………” 一声嘶哑的哈欠过后,真梦清醒了许多,利索的折叠好被子,将被褥收起后,他换上了柳风给他准备的衣物,是女装。昨天,真梦有向柳风学过女装怎么穿,所以对这些异性的衣物感到陌生的他,也能够不花太长时间就穿好。拿起了木梳,从上而下,梳理着他那一头秀丽漂亮的红发。这对其他的人来说很不可思议,一直流浪街头,没有好好护理,也没有好好的吃过什么东西,更没有好好的梳洗过,为什么他的头发却能够保持得这么好呢?着脸他本人都不知道。同理,还有他的肌肤。 没有化妆经验的他放弃了这一过程,虽然怕会被训斥,但不会的东西就是不会,他没有那个胆量去尝试,那些胭脂水粉对真梦来说实在是太过昂贵了,要是不小心弄坏了什么的,他可赔不起。长年的吃口受累,造就了他胆小怕事的性格。可为了生存,他也只能够将这些都抛之脑后,硬着头皮去面对恐惧。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洗脸簌牙过后,真梦开始了他新的生活,成为照顾这里最高级的妓女,椿花花魁的秃。按照柳风的吩咐,他来到了洗衣服的地方,那里早就堆放着一大堆换洗的衣物,等着他来洗干净。真梦鼓足了干劲,将衣袖卷起,开始搓洗这些奢华的衣裳。流浪街头的日子里,他也曾干过类似的家务活,所以这些对他来说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不过,对一个十六岁的瘦弱少年来说,这些衣物似乎还是有些过多。至少,在旁人看来是这样。当然,他一句怨言都没有。甚至是很高兴,如若不是哑巴的话,他现在估计会一边哼唱着动听的歌儿,一边卖力的洗干净这些妓女们的贴身之物。 这时,来了两个秃。她们看上去,比起真梦来要更加的年幼一些。毕竟是还没到服侍客人的年纪,要是和真梦差不多大的话,现在都应该成为了让男人们欢心的妓女了吧。可这些,对这梦来说,根本就是想都想不到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其实是那种娱乐男人的地方。反倒是,在这妓院里,除了侍卫保镖们之外,根本就没有男人,更何况那些保镖也都是住在外头,而不是院内。 天真无知的一个可爱的男孩,现在正在那种交娱之所内,干着暂时还算正常的活儿。两个秃互相的看了看,然后便有点紧张的走向了正在洗衣服的真梦。虽然在被椿花起了名字过后有向妓院里的人们做过介绍,也说明过了他的情况,不过那漂亮的外貌和纤瘦的身材,让秃们难以想象他竟然是个男孩子。 “不……不好意思,请问,衣物什么时候才能洗好呢?” 因为老板娘的意思,故意的将所有的换洗衣物都留下来给真梦洗,而妓女们又会在不定的时间里会衣裳,所以照顾着其他妓女的秃就被叫过来问问看。 “哈啊……!” 原本还沉醉在一人世界里,专心致志的搓洗衣物的真梦被吓了一跳,身体不禁的做出了比较大的反应,同时还发出了有点可爱的声音。而后,发现是两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子,真梦才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有些羞耻,红着脸的摇了摇头。 ‘啊……好可爱。’ 两个比真梦年纪还要小的女孩,为他的这娇羞的反应给敲动了心扉。比起年长一点的真梦,她们实际上懂的事情还要多一点,至少,她们知道,自己将来会被怎么样。因此,在这一方面的感情上,可要比真梦成熟一点。也因此,她们被眼前这如花似玉的哥哥给吸引了。 “啊……那个……是不知道什么洗好的意思吗?” 两个女孩其实也是有着很好的资质,长大后想必一定会成为漂亮的女性,可是,对比起真梦来,她们却莫名的产生了一种自愧不如的想法。可惜,可爱的鸟儿们并非是自由的,对着真梦懂了真心,等到的注定只会是遗恨而已。所以,她们也很快的从恋河前回头,以免沉入其中而深陷不拔。 “嗯……” 真梦红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回应了两位女孩子的反问。毕竟是个哑巴,而且既不会写字也不识字,所以别人和真梦交流起来,真的是非常困难。不过,依靠点头确认和摇头否认,还是有办法做简单的交流,就是会很累罢了。 “这样啊……那,能请你快一点吗?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用到,要是明天还没办法穿的话,或许就要被骂了。” 其中一个秃有些难为情的请求了一下真梦,话语之中,口吻有些谦卑。可能是因为真梦比她大的关系,也有可能是因为对其美貌折服的原因,但更大的,应该是因为,这可爱的男孩子是椿花花魁唯一认同的照顾自身的秃。要知道,那位如此讨厌见到秃的花魁,竟会够同意这样的男孩子留在身边照顾日常生活,在这些孩子想来,恐怕是有什么能够被那位最美的花魁所承认的地方。 不管怎么样,她们对真梦的态度还是很好的。离开之时,也不忘笑脸相别,让真梦历经风霜的心灵倍感温暖。为了不让这些孩子挨骂,真梦默默的给自己鼓了鼓劲,加快了洗衣服的速度。苦活累活,他都已经完全习惯了,像这样在别人看上去很多的换洗衣物,其实对真梦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甚至可以说是很轻松的事情,至少,比起流浪过活的时候干的其他事情要轻松得多。 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待到暖阳高升,中午时分,真梦便用他纤瘦漂亮的两只手洗干净了所有留给他的换洗衣物。不得不说,这一点让老板娘刮目相看了,本以为这小孩或许没什么能耐才想试他一试,到没想到竟然这般能干,不仅如此,在吃过午饭后,交给他的其他工作也都一一解决了,这让老板娘的心里乐开了花,简直就是路上捡到宝。 经过了一天的累活,老板娘总算是让他不用再做那么多苦力,吩咐真梦好好的当椿花花魁的秃,从晚上就开始照顾椿花花魁的日常生活。真梦自然也是很开心,能够侍奉那样美丽的女性,他真的是从来都没有想过。不过,既然有这样的机会了,真梦也就决心要尽心尽力的去做好。 “咚咚咚。” 由于真梦说不了话,又不好意思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所以就以敲地板三下当作是进门前的招呼。不过,这一点椿花似乎还不知道,于是有点奇怪的问了问。 “谁?” 她可从来都没听说过有谁进门前会这样子敲地板的,无可奈何,真梦只好出声表明一下。 “啊…………” 趴在窗边抽着烟枪的椿花,一听到这沙哑的声音,就知道了门外敲地板的人是谁了。她荡了荡烟枪,将其中的灰烬扫落到了窗外,随着夜风飘散至四方。声音中带着一点的期待,唤入了她的秃。 “进来吧。” 拉开了房门,真梦毕恭毕敬的进到了房间里,对着椿花弯腰行礼,正想着无法说话又不识字的自己该怎么和椿花交流时,椿花突然发问了起来。 “呼呼,听说你很会干活嘛,以前有做过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发问,真梦感到有些意外,虽然有点紧张,但他也明白照顾日常生活得干些什么,所以初始就在想着椿花会怎么吩咐自己,而不是交谈。 “嗯呜…………” 微微的点着头,他用自己唯一能够做到的交流方式,回答了椿花的问题。 “哼哼……这样啊…真梦,到这边过来。” 抚媚一笑,衣袖下,漂亮的手对着真梦招了招,她脸上,浮现出了许久不见的生气。那稍稍翘起嘴角的笑容,洁白如玉的手,成为了真梦挪动脚步的动力,吸引着他走向了自己紧张不敢面对的倾城美女。等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已经来到了椿花的面前,触手可及。 换了个坐姿,椿花的左手轻抚了真梦嫩滑的脸蛋,如此的怜惜。柔软舒服的触感,让真梦全身不禁的颤抖了一下,双脚酥麻的有点站不住。 “你……长得真的跟他好像呢……” 好似天籁之音,却包含着悲伤之情,真梦看得出,椿花口中所现的那个“他”,对这位美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存在。这时候,他的心,稍微的有些刺痛,那种感觉,对于现在的真梦,是陌生的,却又似曾相识。椿花还没有说完,因此他静静的守候着,享受脸上那左手温暖的体温,乖乖的着听主人的倾诉。 “他跟你一样,有着一头漂亮的红头发,清澈却又美丽的红色眼眸,嫩滑白哲的肌肤,可怜可爱的脸蛋,樱花般粉润的嘴唇,纤瘦姣好的身材。” 右手放下了烟枪,撩起了真梦柔顺的红发,凑到鼻前,轻轻的嗅了一下。随后,抚摸这脸蛋的左手,缓缓的游走着,像是怜香惜玉,摸遍了他的五官。视线也从上至下,欣赏着真梦的全身。为其准备的女装,非常的适合,这使得他,如梦如幻,像是天上仙女一般,惹人怜爱。 从没被这样的美人如此对待,真梦本应该是紧张得绷直了身子才是,可事实上,却感到非常的安心。这种感觉,比在寒冬中躲入厚实的被褥之中还要温暖。以至于,他的眼角,滴落了不知为何的眼泪。 “呃!” 真梦的眼泪,让椿花霎时间改变了态度,她很惊恐的,一把推开了刚刚还那么爱不释手的孩子,转过了脸去。这一骤变,让真梦不知所措,这孩子完全摸不着头脑,为何会被那样子爱惜,却又突然间抗拒。 那是因为——椿花害怕了。她因为真梦不会说话,没有认出自己,便将其当作是他人,而不是自己朝思暮想却又一直不敢面对的初恋。纠结的心情,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她的折磨,甚至让她自甘堕落。可是,这个孩子的出现,使她已经死去的心再次复苏,重新找回了希望。另一方面,却又因为自己的愧疚而不敢面对,因此,又高兴又害怕的椿花,将他当作是一个和“真梦”很像的孩子,那不是同一个人,她用如此滑稽可笑的理由,自欺欺人。 “不是的……他不是那个孩子……只是长得很像而已……只是长得像而已……” 全身不住的颤抖,逃避着此情此景,椿花捂着嘴不断的告诫自己。尽管如此,眼中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下。 “嗯……” 颤抖,停下来了,只因一只娇弱的手,拿着朴素的手帕,温柔的擦拭那脸上的眼泪。椿花迷茫的眼神,看到了他担心的表情,就像是以前的那个孩子一样,打从心里,担心着自己。 “真梦——!” 又是那么的突然,今晚的椿花,心情犹如波浪,起伏不定,变化多端。她一把抱住了给自己擦拭眼泪的真梦,紧紧的将他搂在了怀里。那是对自己的安慰,失去了这么多年,终于再度和他相见;那是对自己的惩罚,有愧于他的心,像是千刀万剐。不敢承认他就是那个孩子,既是因为自己的软弱,也是为了守护他。 在最不想见到的地方,见到了最想见的人。如果真的是真梦的话,如果他还爱着自己的话,那在这种地方相认,只会不断的伤害他脆弱的心灵而已。出于爱,出于自私,她选择了这么做,不要承认他,但却将他当作那个人。 “哼哼……” 真是可笑可恨,她不禁的这么讽刺自己,但也越发用力的抱紧着真梦。而真梦,也沉浸在了这一拥抱当中,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是这样子,静静的被抱着,在安心与温暖的拥簇下,一点一点的、慢慢的盖上了眼皮——他睡着了。 “睡脸真的是……和他一模一样呢……” 椿花果然还是很不习惯,差点就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她将真梦温柔的放下,自己铺好了被褥,再把真梦的衣物褪下,然后送他睡上了铺好的被垫上。随后,自己也卸下了衣裳,躺在了真梦的身边,搂着他,微微的笑了笑,安详的进入了梦乡。 隔天的早晨,依旧是天还未亮的时间,真梦就张开了眼皮,看到了和昨天早上不一样的天花板。意识模糊的他还暂时没理解到现状,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后,放下的手突然感到了一阵柔软的触感。 “诶…………” 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的真梦,疑惑的歪了下头,柔顺的秀发随之垂下。 “嗯呣——” 本能的揉捏了一下,手掌和指间传来了温暖而舒适的感觉,并且,从被子里传出了一声抚媚的叫声。 “本以为你是个清纯的孩子,没想到原来是这么好色呢。” 就在真梦摸不着北的时候,被他摸着胸部的椿花,从被子里探出了头来,稍微有些迷乱的头发,使得椿花看上去妖艳迷人。她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脸上绽放着如花一样的幸福笑脸,这画面,真梦感到了似曾相似。 “呜…………” 为了否认自己好色,真梦很害羞的摇着头,脸颊上浮现的红晕,将他点缀的更加可爱。看着这样子的真梦,椿花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起来。十年间从没有发自真心的笑过的花魁,在这一时候,就像以前都是假的那样,笑得这么的开心。 “趁现在还早,回去你的房间里换身衣裳,整理一下自己的颜表后再过来吧。” 摸摸真梦的头,椿花让真梦待会再回来服侍自己,也是怕他被别人闲言闲语。只是,因为这里是妓院的原因,实际上就算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也不足以挂齿。不过,那也只是指院内而已,对于外头那些花了不少银两,等待了不少日子的男人们来说,在椿花的身边有一个受宠的男儿,是多么受打击的事情。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就算独占不了这倾城的美人,也不能让别人给独占了。 向椿花行礼过后,真梦拉上了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上了自己换洗的衣物,早清晨洗浴过后,再次来到了主子的房前。 “咚咚咚。” 一手抚着自己的衣袖,他和昨天一样敲了敲地板三下,这一次换来的不是椿花疑问,而是干脆的招呼。 “进来吧。” 在一个时辰前自己才刚关上的房门,又一次的由自己打开。抬头看去,是和刚才一样没有收拾的被褥,没有换上衣服的椿花。她还是和昨晚真梦刚到的时候一样,手拿着烟枪,趴在窗边。淡青色的睡衣因为椿花的关系,显得那么的漂亮,但这也不过是衬托出了穿着它的人的美而已。口中喷出了弥漫的烟雾,和窗外的雾气混在了一起,令窗外模糊的景色变得更加飘渺。她看到真梦回来了,忧郁的脸立刻就充满了笑容,那是能够将窗外的朦胧都驱逐的灿烂,比日出更早的照亮了真梦的心房。 “来了吗,为我宽衣换装吧。” 倒掉了烟枪里还没被烧光的烟草,椿花放下了华贵的烟枪,站起了身子,敞开双手。起初还有点发愣的真梦赶紧回过神,啪嗒啪嗒的来到了椿花身边,紧张的心儿像是小鹿乱撞,砰砰直响。真梦比起椿花来要矮许多,但还是顺利的为她脱去了朴素的睡衣,理所当然的,这位美人的赤裸躯体,在真梦眼前一览无遗。 “哈呜……” 从没见过女性的裸体,十六岁的少年羞涩的低下了头,面红耳赤的转过身去,装模作样的收拾睡衣。不过,也不能总让自己的主子在大清早,气温还比较低的时候一直光着身子,真梦还是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气的拿着华丽的衣服为椿花换上。视线尽量的避开那湛白的肌肤,却还是为自己换衣时不可避免的触摸而心跳不已。对他这样有趣的反应,椿花一声不响的翘着嘴角,静静的欣赏着那有点手忙脚乱的样子。 不过,虽然是因为不习惯女性导致有点慌张,可是为椿花穿好衣服却没有花多少的时间。为其化妆打扮过后,真梦正用一把精致的木梳,梳理着椿花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捧在自己的手里,就好像丝绸一样的手感,让真梦感到非常的舒服,梳理起来也非常的小心。 “你喜欢我的头发吗?” 察觉到真梦对自己的头发小心翼翼的样子,她高兴的问起了身后的美丽少年。 “嗯…………” 真梦也是很老实的点了点头回答,虽然看不见真梦的表情如何,但椿花可以想象得到他那纯真的反应。因此,她用手着嘴很有品位的笑了起来,又继续饶有趣味的问起了真梦。 “那,能跟我说一下为什么喜欢的我头发吗?” 如果换做别人,可能会伤到一个不能说话的孩子的自尊心吧。可是,面对椿花这样有点触犯底线的问题,真梦反倒是显得有点手忙脚乱。他很想说出自己为什么喜欢,椿花的头发到底有哪里吸引人,可惜,他不管怎么努力,都只能发出无法组成词语的奇怪叫声,于是乎,沉默暂时的来访了这个房间。只是,来匆匆,去也匆匆,正当椿花意识到自己恶作剧过头了,想要回过头去看看情况时,真梦反来到了自己面前。 “啊……” 他视如珍宝的将椿花的一撮头发捧起,然后又拉起了椿花那华丽衣裳的一角,轻轻的搓了搓。红晕浮现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微笑。椿花先是愣了一下,很短暂的一小段时间,她领悟了这个孩子的意思。 “像丝绸一样柔顺,你很喜欢吗?” 和真梦一样微笑了起来,椿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仅仅是因为他微微的点头,确定了自己的疑问。 然后,真梦又抬起了头到处看看,视线定格在了窗外,不自觉的牵起椿花的手,拉着她来到了窗边,指了指刚好爬上高处的一只黑猫,那只猫的皮毛看上去乌黑亮丽,这正是真梦领她过来的原因。 “像那只猫一样漂亮的黑色,你很喜欢吗?” 真梦兴高采烈,如同小鸡啄米,一个劲的点起了头。椿花能够如此明确的了解他的意思,治愈了他长久一来的寂寞感。而他散发出来的那种欢乐,也感染到了椿花,这样的开怀欢笑,全世界上,只有这位少年能够给予,也只有他能够看到。 散落的樱花花瓣,在风儿的护送下,来到了他们的窗檐上。那淡粉色的小花瓣,像是要邀请他们两人共同参加春天的舞会,一片又一片的飞舞过来。对如此的美景,真梦感叹着看呆了。尽管他一直生活在外面,但为了活命就已经筋疲力尽,根本就没有闲暇的心情去观赏春樱景色。直至现在,他才能够缓口气来,静静的在牢笼之中,欣赏以前从没去注意的风景。 “想看樱花吗?” 笑脸不绝的椿花摸了摸真梦的头,用着非常温柔的语气问他。 “嗯……” 真梦也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表示想看。 “虽然没办法去外头看,但这里也有很不错的樱花哦,我带你去看看。” 椿花说罢,就继续牵着真梦的手,快步的走到了妓院的后院去。真梦虽不知所措的被拉着走,但也没有任何抵抗的意思,他感到不可思议,内心中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想法,使他心甘情愿的相随与共。 “看啊,就是这可樱花哟。” 伴随摆动的手,其衣袖也在空中舞动,掀起一阵微风。此刻,阳光正好照入后院,鸟儿鸣叫飞来。霎那间,在没有其他人的打扰下,阳光、樱花、鸟儿,以及在它们当中脱颖而出的椿花,成为了永远烙印在真梦眼里的一幅画。 砰砰、砰砰、砰砰。 心中已经曾经灭去的爱恋之火,为真梦小小的心脏,奏响了新的鼓动。而椿花那一度死去的灵魂和倾慕之心,也在看过真梦如今幸福的笑脸后,再次复苏在丽春的祝福下。 几天过去,虽只能呆在妓院里边,但这样的不自由,对他们来说却已经是奢侈的归宿。东瀛最美的花魁不再面无生机,可爱的流浪儿也有了自己新的生活,曾经被现实无情折磨的两人,从未想过能过上这样梦幻的生活。 命运,永远都是如此爱捉弄人。 椿花身为妓女中最高级的太夫,有着能够选择客人的权利,可是,也不能够总是因为自己的不中意,而使得客人们空手而归。妓院还是很需要她招来财富,不好好干活就没有好日子过,这一点,任谁都明白,也包括了对这一方面一无所知的真梦。 他还不清楚,究竟椿花是在做什么样的事情,才能够在这里坐拥富贵,尽享厚待。好奇心推动着天真的他去渴求真相,内心的本能却在警告自己不要去多想,很显然,在流浪时吃尽苦头的真梦,老老实实的选择了后者。 这个貌美如花的男孩子,来到这个妓院里已有好几天。他过得很开心,因为自己能够侍奉一位大美人的同时,还被那位美人温柔的对待。不曾想象的日子,来得那么突然,在高兴之余,微微的令真梦感到未知的不安。就像心中难得幸福平静的湖面,荡起了一小圈使人在意的涟漪。 “咚咚咚。” 今天,他也很平常的来到了椿花的房门前,轻轻的敲响了地板。仅仅几天,因为真梦流浪时锻炼来的适应力,以及乖巧的性格、可爱的外貌和他的勤奋能干,很快的就与妓院融为一片。不过,却意外的没有任何人对他说起有关妓女的事情,其中也包含了收留他的老板娘。 “进来吧。” 回应声中带有期待与欢愉,这是唯独对待真梦才会有的反应。这个孩子是椿花刚刚认识的人,却也是早已倾心的人。只是,这种近在眼前,远在天边的距离,也是她目前最想保持的。 真梦只是用不太大的力气,将眼前薄薄的阻碍拉开,见到了能让自己的心脏加速跳动的人。他失去了曾经的记忆,让其一直有种类似被鱼骨头卡在喉咙的感觉。只是,在遇到了椿花之后,他便觉得那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了。真梦为椿花端来了茶水,而椿花也正想要不客气的接过时,房外传来了嗒嗒嗒的脚步声。 真梦不明所以,但椿花却清楚得很。这几天,她几乎拒绝了所有客人的会面。而就在早上,老板娘就和椿花谈论了此事,让她要是再这样下去,就把真梦支给别人。所以,她今晚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是她希望真梦不是真梦的最重要的理由。 “椿花花魁,有客人邀请哟。是上次那位高官俊郎呢,他很想再见妳一面啊。” 柳风所言的高官俊郎,椿花根本就没有印象。那些无趣的男人,不管多么有钱有权或是英俊帅气,都没有办法能够在她的心里停留片刻。她的心,永远都只有身旁歪着小脑袋,有着一头漂亮红发的真梦而已。椿花,轻抚了那秀丽的红发。带有些许哀伤的微笑,她深情的看了看天真的爱人。 “我知道了,准备出行吧,真梦,帮我换衣。” 这样的时刻,迟早要到来,接受了命运安排的椿花,并没有能够忤逆的力量,她也不过是一千千万万个人当中渺小的一个罢了。但至少,她想做到她力所能及的事情。 “呃呜……” 华丽的衣裳有着不轻的重量,对于纤瘦的真梦,是一项颇有难度的挑战。但是,那份想要为自己美丽的主人打扮得更美丽的心,给予了他更多的力量。嫩滑的额头浮现出一滴一滴晶莹的汗珠,他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害得椿花迟到,因此竭尽全力的为即将出行的花魁穿好衣裳。 “哼哼,辛苦你了。” 温文尔雅的笑声牵动了真梦的心扉,漂亮的手帕在椿花的手上,温柔的擦拭他努力的证明。只是微不足道的举动,治愈了这位少年些许疲惫的身体。之后,化妆打扮,他也稍微的帮上了点忙,但更多的还是交给了柳风和其他退休的妓女。 “哈…啊…………!” 一会儿后,名副其实的东瀛最美花魁,现身于真梦的眼前,让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少年,惊叹的看呆了。穿着其身的,是华丽的衣裳,唯美的刺绣,雕琢在艳丽的布料上;装饰其身的,是精致漂亮的饰品,而其中最美的,要数那头上带花的发髻,和椿花那乌黑柔顺的黑发相配,完美无瑕。不需要浓妆艳抹,那只会遮掩椿花原有的娇容;不需要言语感想,那只会暴露自己心已被夺的事实。 “真梦,过来。” 正坐在一旁,看得下巴都快掉地上的真梦,在椿花的招手下,寻回了意识。他“哈!”的一声反应过来,啪嗒啪嗒的走来椿花的眼前。 “接下来就陪我走吧。” 啊,又是发自真心的笑脸。在场的所有人,都为这奇迹一样的笑容,吸引去了视线。多少人曾想要看到椿花如此美妙的笑脸,无论是金钱,还是权力,亦或是爱,都无法从她的脸上看见一丝真心。有的,只是戏谑的笑,只是嘲讽的笑,只是哀愁的笑,只是无心的笑。 千金难求佳人笑,唯有此梦花开颜。 “让路啦让路啦~!” 华丽夸张的队伍,包围着风姿妖娆的花魁,走在了前往扬屋的路上。在队伍最前方,是拿着印有花魁定纹的男人。接着,是本应该有两位,却换成了只有真梦一位的秃,他的手上拿着花魁的用品。虽然比较瘦弱,但好歹也十六岁了,而且还是个男孩子,那这些东西,多少还是可以的。其后,是穿着厚重,脚踏六寸左右木屐,最为耀眼夺目的花魁。再后,跟着两位称为新造的女孩,以及退休的老妓女柳风。 此谓“花魁道中”。 真梦在妓院服侍椿花后,也是略有耳闻,听说每一次花魁出行都是如此。所以,他也期待着亲眼见识的这一天的到来,而如今,别说是亲眼见识,都已经是亲身体验了。虽说身后的椿花花魁才是最瞩目的存在,但他也隐隐约约的感觉得到,不多的视线正落在他的身上。好奇的兴奋,一下子就变成了胆颤的紧张。 还好,第一次成为“花魁道中”一员的真梦,忍着那种不习惯的紧张感,来到了扬屋前。实际上一路走来,花了不少的时间,所以对真梦来说,意外的是一段不开心的路途。 进到杨屋内,那位指名椿花的客人早已准备好了宴席,见到美人的到来,雀跃不已。 “椿花花魁,你可算是愿意前来了。” 真梦仔细一看,这位客人好生俊朗,英气飒爽,完全是那种女性一见面就会被其迷住的男人。不过,在这个场合,反而是相反了过来。 “半岛官人,别来无恙啊。” 椿花和他相见,咧嘴而笑,只是没有丝毫当初出门前的感觉。 招待各位人坐下,享受宴席,名为半岛的这位客人很积极的向椿花发起了进攻。时而谈论文学,时而谈论战绩,他很努力的想让自己能够在椿花的心里有那么一席之地。可惜,椿花都只是无心相对,即使看上去好像谈得很欢,但实际上却对椿花而言,都只是左耳进右耳出的耳边风罢了。反之,她的视线时不时的飘落到真梦身上,看着他那不懂应对的反应,感觉既有趣,又温馨。 这时,半岛突然唤人拿来了乐器,诚心的希望椿花能够在此起舞一支。他的眼中充满了恳求之意,换做别的女性,早就被他轻松攻落了吧。英俊潇洒,前途有望,年轻有礼,高官富贵,这样的男人,在这种时候,哪个女人不会倾醉?有,他眼前正苦苦哀求的花魁,就是这样的女人。 椿花正想要拒绝的时候,无意间瞟到了真梦一眼。那是充满了期待的表情,他单纯的样子,把他心中所想都写在了脸上,很容易让人看穿。此刻,想要拒绝的意思,犹豫了。她想了想,这个男人也算是追求自己最久的客人了,再加上前不久才被老板娘警告,只是一支舞的话,又未尝不可呢。 “女子明了,只是起舞一支。但有个要求,便是让随行的各位也一同观赏,可否答应。” 半岛虽已有妻,但对椿花的爱,却也是如假包换的,能有机会见她起舞,这样的要求,根本就是鸡毛蒜皮。收拾了一下地方,众人皆已静坐等待。期待的,可不止是真梦和半岛而已,由于曾见识过椿花那优美的舞姿,所以其他人的也是一样的心跳不停。 音乐响起,她手中的折扇伴随节奏,缓缓的在空中起落。衣袖飘舞,似蝶而飞,在柔和的音乐之风里,优哉游哉的飘动优雅的舞步,在不是宽阔的地方内,如金鱼游水,踏出唯美的步伐。拂袖转起,音调升则为鸟,挥翅翱翔于苍穹;音调降则为花,含苞待放在林间。折扇张开,化为异色的鹤,水中嬉戏,美不胜收。时而大开大合,激情澎湃;时而轻佻悠然,含情脉脉。她的舞姿,为音乐之变化,森罗万象,让欣赏的人一刻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动作。 所有人的视线都为之吸引,可是,椿花的舞,却只为一个人而跳。真梦坐在了比较前的位置,正是因为有他在,椿花从能够跳出这样美丽的舞蹈来。那是为了表达自己不能够言语的爱意,为了向被欺骗隐瞒的真梦道歉,而展现的舞姿。椿花的双瞳,一直都只映有不可告白的恋人。真梦,也忘我的欣赏椿花的舞蹈。他的眼角渗出了不知为何的泪珠,饱受风霜的心儿被温暖的爱意怀抱,在场的,宛若只有这两人,心系彼此。 ‘此舞只为你而起。’ 椿花笑了,一边跳舞,一边幸福的笑了。她的眼里只有真梦一人,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此心只为妳而动。’ 真梦笑了,安静的坐着,幸福的笑起来。他的眼里只有椿花一人,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伴奏的乐曲已到了尾声,椿花最后,只扇闭起,一扇遮半颜,维露红唇抿嘴一笑,倾倒一世人。其之真意,永远都系于看不见摸不着的红绳之上,传达给了绳的那一头。回应的,是一声又一声可爱的掌声。 无法道出的感情,真梦只能够这样率直的表达。仅仅如此,便足以使躲在扇子后的椿花感受到无比的幸福,多亏了扇子,她才能够遮掩脸上泛起的娇羞的红晕。 在众人的欢呼惊叹,以及台上台下感情的相交中,半岛秀一郎,想要追求绝色花魁的男人,查觉到了两人的恋情。 时间总是短暂的,特别是沉溺于某种事物中,就越发觉得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幸福,令椿花忘记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悲痛,如同上瘾,对其无法自拔。比酒还要让她忘愁;比烟更加让她着迷;比性越发让她欢乐。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若真是如此,也希望能永远沉睡下去,不再醒来。 夏日到了,一年一度的祭典也将要来临,窗外的繁华热闹,都已经是椿花看惯了的景色。只是,因为有真梦的存在,眼前的景色就变得那么多彩缤纷。她将纤细的真梦抱在了怀里,一起观赏窗外喧哗的景象的同时,也向这位少年介绍着祭典以及各种各样的人。 小小的红晕因为高兴的心情而微微浮现。,一脸好奇和小兴奋的样子,显得格外惹人怜爱,如若不看到他的下体处,还真是难辨其男女。也因此,椿花更是对他爱不释手,这也是全妓院都明了的事情。不过,她们更明白,子啊这种地方,幸福的恋爱是不被允许的。 “哈呜……” 真梦似乎看到新的什么东西,伸出手指了指,椿花顺其望去,是一根红红的苹果糖。看上去香甜可口的样子,吸引了真梦的注意。椿花笑了笑,把脸贴在他的头上,问道。 “想吃吗?” 来到妓院过的日子,吃的东西绝非不好,但真梦还是输给了自己的内心,老实而又害羞的点了点头。见他这么率直的回答,椿花脑里突然想出了一个坏主意。她坏笑着翘起了嘴角,凑到了真梦耳边,轻声的问。 “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庆典玩啊?” “诶……!?” 这一问,把真梦给惊呆了。表现出了平常少有的大反应,椿花倒是对他的这个反应乐在其中。 真梦知道,身为妓女,除了被客人点名之外,是无法离开这个“牢笼”的。所以椿花才会一直待在房间里,寂寞的看着窗外。虽然自从自己来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的那个表情就是了。 “想吗?” 椿花直视真梦的双眼里充满了期待,再加上这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拒绝椿花,倒不如说他很想和椿花一起去。虽然不知道椿花是怎么想的,但真梦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是吗,想和我一起去呀,那就交给姐姐吧,我一定会带你一起游玩庆典的。” 椿花那没有根据的自信,让真梦感到无比的安心。又是一种似曾相识的亲近感,他能感觉得到,过去失去的记忆,将在和椿花一起的时光里,慢慢的回忆起来。真梦开始察觉,或许早在以前,他就认识椿花,要真是这样,那可能自己其实就是椿花口中的“他”也说不定。这么一想,真梦便更加开朗了起来,他由衷的希望,那段重要的记忆,是和激发自己回忆的椿花有关。 时隔一天,椿花找到了老板娘,两人表情严肃的坐在了老板娘的房间里,气氛显得十分凝重。 “找我什么事?该不会是想我答应你,和那孩子一起去祭典玩吧?” 虽说老板娘已过四旬,但风韵犹存,尽管不能和现在的椿花相比较,却也曾是惊艳一方的美人。人生经验比起椿花来说,绝对是完全凌驾的程度,所以,仅仅只是椿花表示有事相求,她便已经看破椿花的想法,一语中的。 “没错,我想和他一起去祭典游玩。” 只是,面对人人都敬畏三分的老板娘,椿花并没有丝毫的退让,她很直接的回答了老板娘的反问,眼神非常的坚定和真挚。看她没有一点要退让的意思,老板娘无奈的叹了口气,点燃了烟枪中的烟草,深深的吸了一口后,吐出了烟雾。椿花会抽烟枪,也是老板娘教给她的。 “妳呀,真是让我头疼啊。在这里都这么久了,应该明白妳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吧?要是这里的每个人都像妳一样,那妓院的规矩岂不是要乱透了。不要再做些无谓的事情,乖乖的当好妳的太夫吧,椿花花魁。” 老板娘抬起了头,深邃的双眼望着天花板,但眼内看的,则是更加、更加遥远的东西。她又抽了一口烟,吐出来的烟雾围绕在老板娘的身边,将她衣裳上的花纹遮掩起来,若隐若现,展现着一种神秘的美感。这是椿花唯一比不过的地方,也是老板娘独特的地方。 “当初我看上了妳,买了妳,培养妳,到现在,一直都把你当作是亲生女儿来对待。因此,听说妳当初很舍不得那个与妳相依为命的孩子时,曾想过要不要把他一起接过来。 岂知妳断然拒绝,我才没有再多说什么。” 霎时间,老板娘的眼神又变得犀利起来,像一把尖锐的利剑,看穿了椿花的心。 “妳也算是聪明,没有对那孩子坦白一切,不过,那也只是迟早的事情。赶紧趁早切断了这缘,找个谁嫁了吧,以妳现在的条件,就算是要嫁给将军,恐怕都不在话下。” 她的视线一直没有从椿花身上离开,充满了迫力。可椿花,依然没有半点动摇,她抬起来头,用真挚坚定的眼神,直面着老板娘。 “我不想嫁给谁,我只想和他去庆典游玩。” 两人都不肯让步,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老板娘生气了,声调有一些提高。 “不要再说什么任性的话了。不行就是不行,我不可能会允许妳这么做的。就算你不嫁也罢,能给我继续赚钱我也乐意。想和真梦去庆典游玩?门都没有!出去吧!” 椿花少有的被老板娘怒骂,不过脸上却没有任何失意,只是乖乖的退出了老板娘的房间,安静的走到了真梦的房门前。她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和真梦一起去庆典的念头,所以才自己动足到来。 “真梦,我是椿花,能进来吗?” 椿花用不是很大的音量唤了一声,在这个刚刚午饭后的时间,她知道真梦一定会在房间里。不需要多余的猜测,椿花近期一直在教真梦学习写字画画,他是一个乖巧好学的孩子,有空的时间,一定会在房间里好好的学习。这也是为了他以后能够更好的和别人交流所做的努力。 “啊……” 门的对面,能够清晰的听到真梦那可爱的声音,脚丫啪嗒啪嗒的小跑到了门前,虽然感觉有点没教养,但那想象得到的高兴笑脸,还让椿花不自觉的微笑了起来。 房门被拉开,真梦可爱的探出了小脑袋,礼貌的向椿花行礼后,将她迎入房间里。里面全是些写满了歪歪扭扭字以及画满了难看的画的纸张……尽管不尽人意,也算是这能耐不断练习的成果。他双手一拿东西就要颤抖的毛病,使其充满了自卑。不过,椿花很开心,真梦并没有轻易放弃她教的东西,而是坚持不懈的想要克服这一困难。 “有好好的在练习呢。” 椿花的心里被暖乎乎的欣慰包围着,一把将真梦抱在了怀里,温柔的摸着他的头,笑眯眯的说。 “我一定会带你一起去庆典玩的,姐姐答应你,一定带你去。” 突然的拥抱,让真梦害羞的脸红耳赤。可是,椿花的这个无法保证的约定,却让他无比的安心,好像以前,也曾有过这样的约定。他想,一定是会像现在这样,充满幸福,两人一起遵守约定,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多么天真。 “庆典的那天晚上,留在房间里等我来找你,约定了哟。” 椿花竖起了漂亮的小拇指来,真梦现实愣了一下后,有点不好意思的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了眼前等待着自己的“诺言”。 “勾手指~勾手指~骗人就要吞千针~切掉小手指~” “诶——!?” 看来是约定的勾手指歌谣吓到了真梦,他显得有点惊讶,然后又噗噜噗噜的摇起了头。这天真可爱的反应直击椿花的心扉,让她再次抱住了真梦。 “呜呼呼~~没事的,只要我们都遵守约定就好了,对吧。” “嗯……” 真梦也知道他们两人谁都不会违背约定,但还是有点怕刚刚那个有点吓人的诺言,于是不停的晃着头答应。在椿花温暖的怀中,真梦下定了决心,就算是再纯真的他,也查觉到了椿花和自己有着一样的感情。于是,他开始有了一个小小的计划。 “来~我来继续教你写字画画吧。” 拉着真梦的手,椿花在这个小小的房间内,享受那一直渴求的幸福。 咚咚咚~铃铃铃~喧嚣的接上传出了各种各样欢乐的声音,人们纷纷穿着浴衣出行。瞧瞧那边,是孩子们拿着风车嘻嘻哈哈的在玩耍;看看这边,是情人们踏着木屐卿卿我我的在约会。灯火明亮,热闹繁华,街边摆起了各种摊位,有好吃的,也有好玩的。这就是一年一度的庆典,就是笼中之鸟所憧憬的约定之处。 “真梦~?” 就像椿花当初约定好的那样,她静悄悄的来到了真梦的放前,就像个要做什么坏事的小孩子一样。当然了,真梦也是一直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早在椿花还没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两个人都穿着朴素却又很相衬的浴衣,墨红色的浴衣和椿花妖艳的气质很相配,而真梦穿的则是一身鲜红色,看上去很朝气的短裙式。两条洁白纤瘦的美腿显露在外,十分养眼。 “真梦的手真巧啊,没想到你真的会做衣服呢。” 椿花小转了一圈,看着这么贴身的浴衣,不禁的惊叹起来。被自己喜欢的人夸奖,真梦羞涩的扭捏了起来。不过,这对椿花来说倒是大饱眼福,虽然平时穿女装的样子就已经很漂亮很可爱了,但现在穿着短裙式浴衣的真梦,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就在椿花笑嘻嘻的欣赏着真梦的浴衣姿态时,真梦突然间拉了拉椿花的衣袖,有点不安的表情上,担心的眼神让椿花得知了原因。她牵住了真梦的手,满面笑颜的对着眼前令人恋爱的少年保证了起来。 “放心吧,都交给姐姐就没错了。” 椿花充满了自信,她知道如何偷偷的离开这个“鸟笼”,而且,她也知道,老板娘实际上对他们要做的事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既然不能够答应,那就只能在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溜走了。若不是这样,老板娘早就派几个男人严守椿花的房门,不让她外出一步了。 “这边。” 椿花将真梦带到了后院的一扇墙边,到处环视了一下。这个时候,其他的人估计都透过窗口观看着外头的事物吧,因为,在以前,椿花也是那样度过的。 他们钻过了一个隐蔽在草丛后的洞口,那种大小,只能通过身材比较苗条的人或者小孩,大多数男性是钻不过去的。不过,对他们两人来说,却是刚刚好的地方。通过了那个比较窄的小洞口,两人来到了外面的世界。 椿花已经有许久没有像这样在外面了,平时那都只是一路去到扬屋而已,这样的新鲜感和怀念,伴随一阵舒爽的凉风,暂时的解放了一直被禁锢在“牢笼”里的花魁。相对的,真梦则对外面的世界没有什么好感,饥饿、寒冷、疾病、伤痛、欺辱等等他感受过的痛苦的一面,他都历历在目的烙印在心中。 不过,现在不同了,他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而且不再是和那时一样的情况了。他们能够手牵着手,没有顾虑,尽情的游玩,就算只是这短短的一晚,也已经足够了。 “走吧!” “嗯——!” 一对美丽的伴侣,在皎月的相伴下,前往了热闹而憧憬的庆典当中。随之,在他们的身后,出现了当初不允许他们出门的老板娘。 “这样真的好吗?放他们出去……” 两个看上去很强壮的男人有点疑虑的问着老板娘。 “就这样随他们去吧,你们两个好好的看着他们的安全,别让什么脏东西缠上他们。” 老板娘抽了一口烟枪,语气平和的吩咐两个壮汉。他们听过命令后,一言不发的点了头后,悄悄的跟在了先行而去的两人身后。只剩下孤身一人的老板娘,远远的看着之前两人离去的背影,其双瞳中似乎看见什么深意,吐出了朦胧的烟来。 “真是一对可怜的家伙……” 匆匆的行人们在各种各样的摊位前来来去去,手里拿着各种各样好吃的美味,也有拿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非常的有趣。大家都是穿着浴衣出门,和睦融洽,很少会有什么争吵之类的事情。就算有,也会被巡逻的捕头带走,总之,都是开开心心的想要度过一个好夜晚的人们。 “看啊~真梦~苹果糖哟~!” 出门带了足够多的钱,椿花带着真梦到处玩了起来。首先第一个,就是当时引起了真梦注意的红红的苹果糖。一开始因为太热闹人又多的关系,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即使如此,椿花在给真梦买苹果糖的时候,还是被摊主给认了出来,惊得摊主整个人都呆住了。而当椿花把苹果糖拿给了真梦,把钱放到他的摊上时,这人都还没缓过神来。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椿花见摊主这个反应,多少也有了点心眼,就牵着真梦的手,急急忙忙的来到了卖面具的小摊前,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对真梦说。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真梦,你选两个面具吧。” “啊……嗯!” 聪明的真梦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干脆的选了两个面具,一个是猫咪面,另一个则是漂亮的映花面。还了钱,真梦从摊主的手里接过了两个面具,拿着其中一个,踮起了脚尖,戴在了椿花的脸上。仅此而已,真梦还是笑得像那天上的明月一样,纯洁迷人。椿花很高兴,也拿过了真梦手里的另一个面具,稍稍的弯下腰戴在了真梦脸上。虽然这样就会看不见彼此的脸了,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们也能够明白彼此的心意。 棉花糖一丝一丝的飞起缠绕在了木棒上,让两人还未品尝,口内便充满了甜味。在炒面摊前张着嘴,惊奇的看着老板夸张的炒面技巧。在金鱼的努力游动下,两人一次又一次弄破了捞鱼用的纸网。烤乌贼散发的香味,引得两人垂涎三尺,互相看了看,又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夏日晚上冰冷的刨冰,甜甜的味道为他们两人解去炎热的暑气,啊,吃得太快而头痛了起来,两人不约而同的敲起了脑袋。投出了一个两个圈圈,开心的笑起来的椿花和真梦,在最后还是很遗憾的一个奖品都没得到。庆典乐声四起,开始了跳舞,他们混入其中,和各位一同跳舞的人们一样,开怀的跳起了庆祝的舞蹈,两人的舞姿更是佼佼者,到最后都快变成众人为他们拍节拍的表演了。 嘻嘻笑笑,欢快自由,这是他们至今为止最为幸福快乐的时刻。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开心过,椿花和真梦,在如此美妙的时间里,忘记了所有的不快,抛弃了一切的烦恼,只是尽情的体验着、感受着。紧紧的握紧互相的手,沉浸在不可思议的幸福里,脸上没有一点的阴霾,和这里的所有人一样,他们只是普通的人而已,普通的享受着热闹的庆典,普通的敞开笑脸,普通的度过二人短暂的约会。 “来呀~来呀~~给庆典留下个回忆吧!” 那是一摊卖庆典纪念品的小摊,有着各种各样奇怪有趣的纪念品,周围也围观了不少的人。椿花带着真梦来到这个摊位前,想买下点什么来纪念这有意义的一天。其中,被椿花一眼相中的,是一幅画框,她毫不犹豫的买了下来,顺便还向摊主买下了笔墨和纸。真梦则是在眼花缭乱的纪念品里,选中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的是一颗种子,据说能够种出不可思议的花来,天真的真梦听了之后感觉很神奇,很高兴的就选了这种子当纪念品。 “真梦,咱们去安静一点的地方吧。” “啊……嗯。” 很高兴的拿了画框和笔墨以及白纸的椿花,和真梦一起来到了相对较为安静的河边。两人移开了面具,一屁股坐在了草坪上后,椿花开始认真的在白纸上绘画起来,真梦也乖乖的坐在她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她妙笔生花。 一轮皎月挂在了夜空上,今夜非常的晴朗,没有一点乌云,装饰着黑夜的星星亮晶晶的一闪一闪着。河边的萤火虫也不甘示弱,它们的柔光点缀着河边,河水倒映其点点滴滴的亮光,与天上的银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它们并不是在争奇斗艳,而是在为椿花制造足以绘画的光明,它们就像是很期待这位精通琴棋书画的美人,能够创出一幅怎样的佳作来。 两人依偎在一起,在月亮、星星、小河、夜空、萤火虫等的祝福下,将饱含爱意的回忆描绘在了在一张空白的纸上。 皎月当空,众星嬉戏,人来人往,各种的摆摊,远处倒映着星星点点的柔光的小河,不知道用了多长的时间,椿花画出了一幅栩栩如生的美景图出来。真梦在一旁叹为观止,而椿花也很喜欢他这样的反应,正要停笔之时,一声声响亮的炮仗声,将两人从安静的二人世界里拉了回来,他们看到人们正聚在一起,又跳又笑的指着天空。 啪,一声响,黑夜之上,彩色的烟花灿烂的绽放出来。紧接着,一声又一声,一朵又一朵,夏夜里,天空开满了五彩缤纷,耀眼夺目的花儿。两人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一起抬头看去,虽然一瞬即逝,却又绚丽无比,那种美丽,深深的印刻在两人的眼里。啊,多么帮的夜晚,又是一个能够铭记一生的景色。椿花趁着真梦还沉醉在烟花里的时候,为刚刚要完成的画里又添上了几笔。 过去一会,烟花终于从黑色的天空中消失了。响亮的声音也跟没有过似的,周围又安静了下来。真梦不知为何,这种短暂的美好,触动了他的心间,像是一根很细很细的刺,深深的刺在了心里,无法拔去。正当他因为莫名的伤感而显得有些失落时,眼前突然出现了简直就像是将刚刚那种热闹的场景再现了的画。这是椿花给他的惊喜,见他可爱的脸上出现了不相衬的表情,故意吓他一跳。 就像是被满满的爱给包围了一样,真梦的心被椿花的画给治愈了。绽放了,比烟花还要美的,还要更加棒的笑脸。多少个睡不着的夜晚,她都在思念着这张笑脸。多么想要将喜欢的人紧拥在怀里,道出一直隐藏在心中的爱的誓言。 我爱你。 短短的一句话,说出口来,竟是那么的沉重。 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人,就这样亲密的依靠着彼此,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得。只是,珍惜这一段能够在一起的时间就好,不要去想未来,忘记掉过去,现在就好,短短的一瞬间,还能够感受爱人的体温,还能够像这样在一起就好。 椿花也笑了,跟真梦一样展露了最美笑的笑容,他们比今晚的烟花还要耀眼,也让皎月和灿星黯然失色。萤火虫围绕着相爱却不能够表明的两人飞转,两只手一起捧着那幅充满美妙回忆的画,身心再次相依在一起。 自那一晚,我已经彻彻底底的明白了,我喜欢椿花花魁,我爱她。不过,像我这样子地位低下,过去的记忆还都忘掉了的下贱家伙,有资格去喜欢她吗?她是那么的美,那么的高不可攀。她对我这么好,又那样宠爱我,甚至还带着我偷跑去庆典游玩……我能够为她做些什么呢?仅仅只是这样子服侍她就可以了吗? 在房间里,我一边练习写字画画,一边苦恼着自己内心里无法表达的爱情。手的颤抖还是停不下来,但我依旧很努力的拿好笔杆,在白纸上写出一个个丑陋难看的字来,若不是我自己写的话,恐怕我也看不懂那歪歪曲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看了看房间墙壁上装饰的一幅画,那是椿花花魁在庆典那天晚上送给我的,非常的漂亮,没读过多少书的我只能够这么形容。就像是将那天的情景完全重现在眼前似的,只要见到这份礼物,心里就会洋溢出满满的幸福。如此妙不可言的心意,让我也想要为椿花花魁做些什么。只不过,我既没钱又没什么能力,到底要如何在回报她的同时表达自己的心意呢? 我在庆典的时候,买了一颗种子,摊主说那是一颗神奇的种子,能种出不可思议的花来,我也想过要把那朵花种出来,之后再送给椿花花魁。只是,那需要很长的时间,花儿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种出来的。况且,像她那么棒的人,一定会有很多男人献给她各种奇珍异宝,怎么可能会在乎那一朵花呢。这真的是使我费尽心思,直到冷静下来好好的思考后才发现,我什么都不能为她做到。 “嗯…………” 垂头丧气,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发现自己的无能,竟是那么心痛的事情。不过,即使是这样,也应该有我能做到的事情,我不由得又看向椿花花魁给我的那幅画……一幅画……一幅画!对啊!椿花花魁看见我努力练习写字画画的话,就会很开心的笑起来!只要我努力的练习好画画,然后把我的心意画上去!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虽然这算不上是什么很值得夸耀的事情,但我还是为自己能够为她做点什么而感到了欢喜。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我必须得好好的练好画画和写字才行。因为我害怕,害怕哪一天她遇到了比我更加喜欢的人。只是想想,都觉得好可怕,要真是跟想象的一样,那我之后该怎么办呢?我没有一点信心能在失去她的情况下继续生活下去。 窗外传来了行人们的声音,自从庆典过后,我越来越在意外面的事情。以前还认为很可怕的外头,一下子就没有了那种印象。这都是得多亏椿花花魁,是她帮我战胜了这种恐惧。画着画着,我又想起她了…………她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呢? 总是会有一些时候,她不会让我留在身边,一个时辰,一个晚上。事过之后,再见到她,永远都是一张放松的笑脸,这让我很开心,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至少,见到我的话,她能够露出被治愈了心灵的轻松笑脸。可我又发现,那张笑脸下,也藏有无法对我言语的伤心。 好在意。 已经有过很多次了,那样子的表情。有时候还能够看见她和客人衣衫褴褛的样子。那时候是我不小心忘记了椿花花魁在房间里招待客人,按照平常的样子去了她的房间里服侍她。我记得是早上的时间,按照平时那样敲地板三下,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回应。所以,我又敲了地板好几次,而房间里仍然没有一点反应。并不知道实情的我,犯了一个错误,在没有被允许的情况下,我拉开了房门,看见了椿花花魁正和客人同床共枕,看上去睡得很香。 一瞬间的惊愕,随后是心里的一阵刺痛。 本以为,那是只属于自己的权利。我太高估自己了,高估到甚至产生了能够独占她的错觉。身子不禁的颤抖起来,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我对她来说,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未曾思考过的问题,一下子就侵占了我的大脑。真亏我能够站稳脚步,实际上过于震惊的事实差点令我瘫软倒下。努力的挪动了脚步,我走近了房间里,扔在地上那杂乱的衣物,扰乱着我的心思,就算我尽力的不去看不去想,却还是会感到莫名的失落与嫉妒。 将叠好的衣物放在了他们的被褥旁,一股劳累后的汗味,清晰的朝着我的鼻子扑来。其中,还混有难闻的腥臭味,而这味道,更是让我本能的厌恶起来。视角里,看到了椿花花魁的睡脸,很安详、平稳。或许是做了什么美梦,她连睡着都能够微微的翘起嘴角,笑得很甜,可对于我来说,却很苦。 “呜……” 不甘心,我很不甘心,第一次有了这么强的独占欲。能睡在椿花花魁身边的只能是我,能让她展露笑脸的,也只有我,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使我有了这样的想法。我知道我没有钱也没有地位,但我就是如此觉得。于是,我战战兢兢的伸出了手,我想要感受她面庞的温暖,我想为自己的嫉妒找到安慰。 那是一个错误。 “嗯……?谁……诶?” 在我还没感受到她肌肤的触感时,椿花花魁先醒了过来。惊恐的缩回了手,害怕的想要逃离,并不知道原因,只是身体自己的反应。慌张中,脚不小心踩到了被褥的一角,我很可笑的被绊倒了,在这种尴尬的时刻。 “真……真梦?” 她在我跌倒的时候,缓缓的坐了起来,待我回头看去,还以为是在照镜子,一张惊讶的脸,在椿花初醒的脸上显现。我想趁着这断空白时间继续逃走,却发现自己的脚竟然扭伤了,现在想起来,可能是很痛的,可我当时根本就没有这份余力去感受,我只知道,当时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我不是说过直到我去找你都不要过来吗!!” 那是第一次,来到了这里以来第一次,我看见了生气的椿花,听见了她对我的怒吼。那时,真的是很大声,连睡在她身边的客人都被惊醒了。那个客人被吓得有点惊慌失措,但椿花花魁并没有理会他,只是一直,一直用很凶的眼神瞪着我,咬牙切齿,看上去,很可怕。 “呜……呜!” 我不清楚是害怕还是着急,亦或者是看见椿花花魁那悲愤的表情而悲伤。只知道自己哭了,脸颊上的泪珠滚滚而落,同时,狼狈的向后爬去。而她,看见我的反应之后,又好像恍然大悟似的,右手捂住了脸,左手按着榻榻米。我知道,我能够体会到,那是后悔的表情,非常、非常的后悔。 正当场面尴尬气氛紧张的时候,老板娘来了。 她让柳风阿姨带我离开,临走时,我就只是瞟了一眼,看到椿花花魁伤心的哭了。自那之后,椿花花魁就很少再和我说话了,从原本看见我就会敞露笑脸,变成了忧愁的表情。她可能是想要向我道歉?我不禁如此自大的想到。 啊……又去回忆那天的事情了。好讨厌,就像围在头上嗡嗡转的苍蝇,怎么赶都赶不走,又那么令人在意。哈啊……又画不好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我得跟椿花花魁表示我并不在意才行,这样才能让她好开口吧。嗯!就这么决定了!今晚去服侍的时候,就要努力的让她恢复原来的笑脸才行! “真梦,该换药了。” 房门外,传来了老板娘的声音,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受宠若惊。扭伤了脚以来,从最初到现在,一直都是老板娘帮我敷药换药绑绷带。虽然面无表情,看上去很冷淡的样子,但她给我治疗扭伤的脚时,非常的温柔,有种和椿花花魁不一样的……慈爱。 还没等我回应,门就拉开了,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所以我也习惯了。据老板娘说是因为我不方便行动,所以她才主动进来扶我出去。 “又在画画写字呢。” 她来到了我身边,看了看我写的字和画的画,虽然都是丑的难看的练习,可她却没有任何一丝嘲笑的意思,反倒是会代替椿花花魁来指教我。 “是为了椿花吗?” “嗯。” 她盯着我努力的成果问了起来,而我则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回应。这根本不需要思考,要是还不好意思回答的话,那就实在是太过分了。 “哼,真是个好孩子呢。” 老板娘很温柔的抚摸了我的头,感觉很舒服。她将我轻轻的扶起,带着我去到了她的房间。我还没自大到会认为老板娘把治疗用的东西拿来我的房间里,所以每一次都是像这样被扶到老板娘的房间,然后再给我治理扭伤的脚踝。今天也是一如既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脚才能好呢?不然,就会因为修养而减少和椿花花魁相见的时间了。 “应该已经没有像之前那样疼了吧。” 老板娘帮我绑上了新的绷带,有点担心的问了问。对比起之前,现在感觉已经好很多了,虽然还是没办法自在的移动就是了,我微微的点头。 她没有就这么让我离开,眼神感觉很怜惜,像是在触碰什么易碎物一般,抚摸着我的脚。那个样子,很奇怪,每一次她都会这么做,我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意义。随后,老板娘开始对我说话了。 “真梦,你还不知道,这里的大家都在做什么事情,才能够赚到钱过上日子的对吧?” 这一点,我确实还是不知道,我只清楚,那是服侍客人的工作,除此之外,我一无所知。 “那么,今晚你就好好的见识见识吧。” 许久以来,院里的各位都没有对我透露丝毫工作的内容,只是让我看见了有些悲伤的微笑,异口同声的告诉我“真梦只要继续这样就好。”现在,老板娘终于要揭露大家一直隐瞒的事实了。 如果能了解椿花花魁到底是在做什么的话,或许我也能够多少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也说不定。内心有点雀跃,我显而易见的表情,就算还没点头,老板娘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不过,跟期待的我不一样,她的脸上充满了阴霾,就好像……好像弄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脸色很难看。 “呃…?” 老板娘照顾了我有一段时间,又是我的恩人,很自然的就担心起来,歪着自己的脑袋,我窥探着她抑郁的脸。然后被注意到了,很怜惜的、很温柔的、很慈爱的,老板娘抱住了我,一手轻抚着我的头。我感觉到了和椿花花魁一样的心情,可又有些不同,这是……有些奇怪的母爱。我,是这么觉得的。 “抱歉孩子,就算是坏掉了,也还有我在。” 迷醉的气息骚动着我的耳廓,其旁湿润的艳唇,传来了轻声的低语。我并不知道其中的意义,只晓得,那声中,充满了虚无和黑暗。 短短的一小段时间,老板娘放开了我,刚刚那种阴暗就像假的一样,她又恢复了平时的那种独有的气质,微笑着。 “今晚待椿花命你离开后,就来我的房间,我带你去看。” 什么都不懂的我,傻傻的点了点头,步入了从美梦通往现实的不归路。 “行了,真梦,你先离开吧,今晚我有客人要接待。好好的在房间里养伤,没有我的传唤,就不要来我的房间。” 皎月高挂于星空,又到了椿花花魁接待客人的时候,可以看得出,她还在意着上次的事情。我想要让椿花花魁像以前那样绽放笑脸,所以我尽全力的,笑容满面的对她点头。本以为这多少会有点作用,换来的却是她愧疚痛心的转身,背影中,我看不见她是什么表情,只能默默的离开喜欢的人身边。 然后,按照今天老板娘所说的,我来到了约定好的房间前,敲了三声地板。这已经是院内众人皆知的招呼,老板娘也稍微的提高了嗓音,唤我入房。 “你来啦,稍等片刻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坐在桌前,抽着烟枪,与往常一样,全身上下包围着独特的气质。我有些敬畏的点了下头,呆呆的站在了门前。不同于换药的时候,我终究只是一个下等人,太过得寸进尺可就没规没矩了。老板娘看透了我,她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不敢反抗命令,只能乖乖的听从命令,来到了老板娘身边,不料,被拉住了手,一屁股坐到了她柔软的大腿上。不知所以的我,起初还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就这样待一会吧。” 她的语气里,有种恳求,使我的心平静了下来,乖乖的静坐着。她见我不再紧张,微微一笑,摸起了我的头发。 从嘴里突出的烟雾,消散后,又再次出现于我的眼前,舒适的大腿和温柔的抚摸,我差点就因此跌入了睡魔的怀抱,身后突然“咚咚”响起,那是已经没有烟草的烟枪,正被它的主人敲去灰烬的熟悉的声音。 “走吧。”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老板娘要带我去看妓院工作的实情之时。我赶紧的站起身子,生怕真的会睡着,好好的鼓起了精神。老板娘的表情显得有些可惜,但也没有多说废话,轻柔的牵住我的手,带着我走出了房间。踏在院内熟悉的房道上,这是我已经走过了无数次的方向,老板娘领着我,来到了椿花花魁的房间前,而里面,则穿出来一声又一声,诱人的娇喘。 霎时间,我呆住了,我从从没听过这样的声音,但这确实是椿花花魁的……我不可能会听错。可是,却又发自心底想要去否认,这是我的错觉而已。为此,我甚至还像个傻瓜一样的转过头去,傻傻的看着老板娘,企图从她那里得到和想法相同的回答。 “偷偷看就好,不准发出任何的声音。” 绝望的宣言,冷酷无情的语调,一点点的推动我僵硬的身体,颤抖的手将房门拉开了一条细缝,从中窥探另一边的未知。眼帘里映入了肉色的情景,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看见了幻觉,无意间将自己的下唇咬出了腥味的鲜血。 就算是我,也不会蠢到连眼前的事情都看不懂。赤身裸体的椿花花魁和之前曾见过一次的客人,半岛秀一郎先生。两人正相拥在一起,互相品尝着对方的唇齿,激烈的交织在一起的舌头,就像两条蛇一样,紧紧的缠住彼此。这样的景象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流浪时的我也曾为活命干过相同的事情。 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人缠绵许久,身体就像沸腾一般的发热,一股无法言语的感情狠狠的揪住了我的心,一点点的被碾碎,好痛…真的是好痛。哆嗦不停的我,依旧无法动弹,那两个人的身姿吸引着我,恶心的本性崩溃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感情。 双手紧抓着自制的衣裳,我很喜欢这件衣服,因为这是当初和椿花花魁一起去游玩时穿的。可现在,却被我粗暴的弄出了褶皱。仔细一看,我才发现,扔在一旁的衣服,那一件,就是当初我做给椿花花魁的浴衣。 “呃……嗯!” 啊……啊……!好痛恨!为什么我只能在这里傻傻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人交欢?啊……啊……!好不甘!为什么她从来都没对我做过的事情却和别人做了?好乱,心情好乱,头脑好乱。椿花花魁那一声又一声动人的娇喘,扰乱着我弱不禁风的心灵。压在他身上的秀一郎先生跟野兽一样本能的晃动腰部,贪图着原始的快感。他们两人的位置,从门的小缝看过去,完全是一览无遗,就好像,故意选了这个位置给人偷窥。 我咽下了一口气,连眨眼都做不到,顶着毫无作用的怒气,以及折磨自己的妒忌,忍气吞声的继续看了下去。这就是我一直不知道的事实,这就是椿花花魁一直隐瞒着的事实,这就是她赖以生存的工作,出卖肉体,愉悦男人。 那个男人,半岛秀一郎先生开始大声的说话,已经连猜都不用猜,想必他早就知道我在门外偷窥,故意所为的吧。 “椿花花魁!哈啊哈啊!我早就想这样与你同欢了!我是我真的爱你的!我能够换回你的自由!我也不在意你曾是个妓女!嫁给我!成为我的妾侍吧!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的!” 早就听说有很多男人都愿意娶走她,可是她都不为所动。我并不清楚她为什么比起自由更愿意留在这里……干这种事。不过,能确定的是,我不能够像那些男人一样,有解放她的能力。我甚至连冲出去拯救椿花花魁的勇气都没有。呵呵,多么可笑,多么可悲,多么可气。不知不觉,老板娘的手捂住了我的嘴,凉快的体温,从她的手里得到了平息沸腾的冷静。原来,我嘴里的血都已经泛滥成河,流了一地。 可能我现在已经虚弱得脸色苍白,可能我已经没有能够继续面对的精神。但我不甘心,不愿意,心里的痛楚盖过了一切,此时此刻,我只想将我的无能,烙印在眼帘中。 “我说过…嗯呜!我不会嫁给任何人的!” 她在激吻后的喘息,回应了秀一郎先生的求婚。但这样的拒绝,似乎对他没有用,然而,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他接下来的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是因为那个陪在你身边的孩子吗?你爱他吗?” 扑通!扑通!扑通! 打鼓似的响声从我的心底传出,身体一颤,前所未有的紧张,使得我整个人都绷紧了起来。这是我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也是一根扔在了我眼前的救命稻草。 “那跟你没关系!” 椿花花魁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那是自然的。她对我的态度如此暧昧,是人都会怀疑,但我,就是爱上了她,没错,即使那对她来说只是暧昧也好。 “不说明白的话,那我只能自己去找他谈一谈了。” 秀一郎先生抱着椿花花魁的头,凑到了她的耳边,清晰的说了一句话后,椿花花魁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和之前一样,他是故意说的这么大声的,虽然在椿花花魁看来,那可能只是一时的兴奋吧。 “我……不能…爱…他。” 时间停下来了吗? 为什么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刚刚还沸热的体温,一下子就变的冰凉。空空的脑袋,将所有的一切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身子仿佛雕像一样定格在房门之外。就连紧张得跳动个不停的心,都在这一瞬间遗失了砰动的力气。 “那为什么还不离开?跟我在一起吧,这样就不需要再继续烦恼了!” 秀一郎先生的话语,很轻松的就钻入了空空如也的我的耳朵里,响亮的回荡在我的脑海里。 “我……不知道…你不要再问了!我能说的只有这样!” 抵抗,软弱无力的抵抗。我是她的弱点,那份暧昧的感情,那份爱,化为了无形的锁链,束缚着可怜的椿花花魁,让她在痛苦之中无法解脱。这都是,我的错? 头好痛,才经历过空壳般的瞬间,体内的又有什么东西正在显现。它正在撕裂我的骨肉,冲撞我的头颅,哭喊一样的想要逃出枷锁。 好痛苦好悲伤好痛苦好悲伤! 呃啊!隐隐约约,我记起了什么在头脑里丢失的东西。要炸裂了,头就要被涨破了,可我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模糊的呈现在眼前的影像,在笑着我,扭扭曲曲,是恶心且可怕的笑容。诶?是秀一郎先生,他正看着我,露出了胜利者的笑脸。 他让我回归了现状,他的举动又再次帮我从折磨中拉了回来,然后,又将我推入了更加可怕的折磨里。 他们换了交媾的姿势,就像原始的动物的动作,一个后背位的性交。于是,她也看见我了,椿花花魁也看见我了!但我并没有因此感到恐惧或者退缩,我甚至,甚至还想继续看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真梦会在这!?” 果不其然,椿花花魁惊讶了,哭了。变的惊慌失措,狼狈不堪,她涕泪齐流的挣扎了起来,摇头大喊着不要看、快停下。秀一郎先生没有停止那下流的晃动,我也没有挪开视线丝毫。 我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反应。只能够呆呆的将一切看到最后,直到椿花花魁服侍客人的时间结束。 秀一郎先生认为他已经征服了椿花花魁、击溃了我;椿花花魁认为她没办法再面对我、是背叛了我。结束了,短暂却漫长的一夜结束了,服侍客人的时间结束了,我迷茫的时间也已经结束了。事后的疲惫,让两人贪婪的喘息着。秀一郎先生看上去很满足,而椿花花魁则匍匐在地上,掩面哭泣。 惊讶、嫉妒、痛恨、悲伤、愤怒、折磨、自责,种种纠结,混于顷刻之间,将我推到了崩溃的边缘, 为了不让自己完全的堕落,我选择了逃避,逃走了。无视了身后的老板娘,离开了那只有一扇门之隔的地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瘫坐在地上,看着之前得到的那一副画,抱在了怀里,默默的落下了眼泪,责备无用又弱小的自己。 噩梦般的黑夜过去,清晨耀眼的阳光照射进缭乱的房间,将怀抱着自己珍宝的真梦唤醒。璀璨的光亮让他红肿的眼睛不情愿的睁开,憔悴的样子使得原本就瘦弱的他显得更加娇小。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时间,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房间,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工作,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情。 他很苦恼,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自己无力去挽救的爱人。可是,时间不会为这样一个人而停止,世界不会因为这样一个人而奢侈的赋予奇迹,真梦不过是这个世界里众多可怜之人的其中一个而已。他并不是特别的,所以他也没有期待过什么,也没有指望过什么,至少,在失去记忆之后,他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遇到椿花之前。 那份爱,给予了他期望,赐予了他真正的幸福,尽管很短暂,但也很美妙。虚弱的眼神里,映照着自己珍视的那幅画里的场景,里面有着当时他们见过的、玩过的、吃过的,却没有他们两个人。真梦这才发现,两人的结局竟早就已经被注定。 “呜……” 不甘心。 强烈的感情奔涌而出,让他用力的抱紧了那一副画。拥簇着的还是一份思念、一份真爱、一份不甘。用漂亮的衣袖擦去了眼角的泪水,用清净的冷水洗去脸上的泪痕,拿起了自己的笔墨,趁着时间还早,他将自己的心意,用那颤抖不停的手挥舞了出来。这恐怕是真梦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有这样的勇气,去努力的挽留自己的希望。竭尽自己的所能,去为所爱的人贡献自己的一切。 因服侍秀一郎而明白今早真梦为何没有出现的椿花,一夜没有合拢过双眼,和真梦的憔悴一样,美丽的她很沧桑趴在了窗边,那是一成不变的景色,一如既往的所有。寒冷的身后,有人为她盖上了一件衣服,可那不是她想见的人,甚至是恨之入骨的人。所以,毫不留情的就将那件为自己取暖的衣物从窗口扔了出去。 “看来我已经被你完全讨厌了啊。” 和满脸痛恨的椿花不同,秀一郎表现得很轻松,最上可能是在嘲笑自己,实际上则是很安心。他知道将相恋的两人强行分开始那么的令人唾弃,但他为了椿花,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即使会被她怨恨,他也在所不惜。 “你们的相爱只会使你们越陷越深,到最后只会是悲惨的结局而已。他只是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孩子,而妳则是妓院的花魁。蒙骗着他和别的人做这样的事情,你觉得是对他好吗?让他傻傻的爱上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的女人,妳觉得他幸福吗?别再骗自己了。” 他的话语里没有一丝的后悔,也没有任何的愧疚,秀一郎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们好。而事实上,椿花也明白这一些,只不过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而已。只是,这也不会成为椿花会原谅他的借口。秀一郎也没指望椿花能够一时半会的原谅自己,他只想做自己能够做到的而已。 “按我想,那孩子一定不会就这样放弃的吧。我知道,那个孩子对你的爱很深,他一定会跟我一样竭尽全力的去得到妳。只是,妳认为他能够为妳做什么?妳应该知道的吧?” 秀一郎的言语,让椿花顿时间觉悟了,顾不得头发的缭乱和衣裳的不检点,她匆忙的从房间里跑了出去。此时此刻,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而她多么希望那是错觉而已。 看着椿花慌忙的离开,秀一郎既没有阻止也没有追上去。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能多少觉得这样做很不厚道,但他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去努力的想要得到美人的芳心。秀一郎摇了摇头的笑了笑,捡起了房间里自己的衣裳,一边想着结婚的事情,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仪容。 “真梦!?” 无礼的拉开了老板娘的房门,椿花很惊慌的大叫着她惦记着的爱人,不过,她并有要在这里见到那个人的意思。而事实,永远都是背道而驰的。她不想见到的那个人,正打算要离开而刚好站在了门前。和昨晚一样的一门之隔,两人又面对面的相见了。 “啊……” 毫无准备的真梦被吓了一跳,然后就被紧张的椿花抓住了双肩摇晃了起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很害怕,恐惧缠绕着早已虚弱的心,纤弱的身躯都快被其压垮。所以她过来了,盼望着还有能够挽救的机会,用自己仅存的些许力气,努力的想从无法说话的真梦那里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求你了,不要啊。’ 真梦很温柔的握住了抓着自己双肩摇晃的手,这将椿花送入了地狱的深渊。 ‘求你了!不要啊!’ 真梦坚定的双眼没有任何顾虑的直视着她美丽的双眸,这让椿花体会到了绝望。 ‘求你了!!不要啊!!’ 真梦可爱夺目的笑脸如同太阳一样闪耀,这使得椿花的心痛不欲生。 一切都结束了。 “他刚刚决定要为了赚钱而和你们一样服侍客人了,虽然是个男孩子,但这一方面需求的客人也有不少,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老板娘很淡然的对呆然的椿花解释了真梦的来意,尽管她在真梦的举动中就已经明白了。和秀一郎说的一样,真梦的爱是真的,他愿意为了椿花而竭尽所能,但软弱无能的他,能做到的只有这样而已。 “他想要努力赚钱为你赎身呢。” 老板娘对着天花板吐了一口烟,语气中似乎有些羡慕。对应着老板娘的解释,真梦很开心的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将椿花逼入了秀一郎早就铺好的道路上。她的手瑟瑟发抖,抚摸着昔日怜爱的脸颊,惹人怜爱的笑脸,那么的天真,那么的残酷。 真梦好开心,脸上甚至都泛起了害羞的红晕,他愿意为了所爱的人去玷污自己,这并不是什么羞愧的事情,这是他鼓起勇气去面对的现实,这就是他能够为椿花做到的事情。只是,这个用全部的勇气去面对现实的少年,却忘记了另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他爱着的那个人,也愿意为了爱的人而背叛自己。 “你真的想这么做吗?” 椿花一改之前狼狈的样子,苦笑着问起了真梦,抚摸着爱人脸颊的双手并没有停下。 “嗯……!” 像个小动物一样可爱的点着头,这就是椿花最爱的人,他的每一个地方都能够让椿花的心里溢出满满的爱意。从以前在一起开始的时候就是,而现在也是。 “我明白了……老板娘,初夜是在什么时候?” 椿花拥簇着真梦,口吻平淡的询问这老板娘,看穿了她想法的老板娘,也保持着平时的样子告诉了椿花想要知道的答案。 “后天晚上,那个客人就会过来。” “后天晚上……” 这是已经被注定的命运,这是无法回头的命运。春时花开秋时落,美梦惊醒不再过。爱是美妙而幸福的,可又是痛苦悲伤的。他们曾经沉沦在花蜜一样甜蜜的幸福里,笑着面对彼此,倾尽恋心,无法自拔。如今,现实将他们从花丛中拉出,残酷的鞭策他们,让他们明白了那不过是一场美梦而已。是时候要凋零了,爱的花瓣已经随着狂风散落,椿花已经意识到了这份爱的结局。 重新的邂逅,就是终结的开始。 “明天我没有客人要服侍,真梦就像平常那样来吧。” 这是,和那段时光一样的态度,真梦想要再见到的那张笑脸,就在眼前。这么做是值得的,能够看见她再次绽放笑脸,让真梦忘记了昨天晚上的痛苦,再次回到了幸福的怀抱里。他兴高采烈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准备着那份能够传达自己心意的礼物,他想要在初夜的前一晚,将自己的心意坦白给椿花。 纤瘦的背影渐行渐远,椿花对着老板娘深深的鞠过一躬。 “谢谢您至今为止的照顾。” “啊……我会替你照顾好他的。” 老板娘依旧没有直视椿花,而是看着自己手里的烟枪,据说那是她过去的恋人送给她的定情信物,一份背叛的证明。 椿花也离去了,房间里,只剩老板娘一个人,寂寞的抽着烟枪。 “后天就结婚吧。” 秀一郎并没有离开椿花的房间,他恬静的正坐在房间里,默默的等待。现在,他等来了,由椿花自己提出的,他一直渴求的话语。就算早就已经预见到了所有的发展,但秀一郎还是欣喜若狂的跑到了椿花的面前,激动的握住了那双白哲的娇手,掩盖不住自己心情,喜笑颜开的再度确认了一次。 “真的吗?妳答应与我结婚了?” “后天晚上之前,只要答应我这个要求就好。” 椿花面无表情,也没有甩开秀一郎的手,只是平静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当然可以!后天就结婚!我这就回去准备!后天就来迎娶妳!” 帅气英俊的秀一郎像个傻子一样嘻嘻哈哈的跑了,在椿花看来是那么的愚蠢丑陋,这就是之后要让自己托付一生的男人。不是自己最爱的人,而是自己最恨的人。她像往常一样,坐在了窗边,虽然没有抽烟,可还是和幸福的那段时间一样,微笑着看着窗外的景色,心儿砰砰直跳的期待房门外轻敲地板的声音,就像现在这样。 “咚咚咚。” 啊,是他。椿花喜欢的人来了,和那时候一样唤他入门。 短暂的美梦里,椿花让真梦为自己更衣,抱在了一起看窗外的人来人往,嬉笑欢谈,一起去后院里散步,在夜里同床共枕,一觉睡到隔天。 真梦为椿花梳理了那漂亮的一头黑发后,用过午餐,又来到了后院里。真梦牵着椿花的手,开心的拉着椿花,想让她看自己之前得到的种子种出来的花。那是一朵神奇的花,长得非常快,而且还是黑色。看上去十分的神秘,却又吸引目光。真梦每天都会来为这花儿施肥浇水,希望能有一天将这朵花送给椿花。 “真的是很漂亮呢。” 黑色的花得到了椿花的的称赞,这让真梦很开心,每天付出的努力也有了安慰。在后院里,椿花教真梦跳舞奏乐,两人的舞姿吸引了全院的人,红色和黑色的秀发伴随他们的舞动,飘动在风中,唯美的舞蹈映入了所有人的心扉。不知不觉,后院里就举办起了一场庆典,一起跳舞,一起唱歌,一切奏乐,一起欢笑。他们两人的幸福,布满了整个院子,直到了晚上。 今夜格外的晴朗,明月高照,群星闪耀。屋外的虫儿吱吱的鸣叫,时不时能听到混在其中被风吹动的树枝唦唦的响声,给人一种清凉舒爽的感觉。椿花和真梦,今晚也一起在椿花的房间里共同入眠。只是,各怀心事的两人,并没有能合拢起他们的眼皮。比起睡觉,在新的清晨到来前,他们似乎更愿意傻笑的盯着爱人的脸看。 “明天晚上,你就要过初夜了呢,害怕吗?” 已经都成为了一种癖好,椿花很喜欢抚摸真梦的脸颊,这能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嗯……” 真梦点了点头,但那并不是说他不害怕。椿花知道他的意思,所以才很欣慰的微笑。撩开了真梦赤红的秀发,轻轻的吻了吻他的额头,语气变得抚媚。 “那,让我来帮你缓解那份害怕吧。” 在真梦歪着脑袋不知所以的时候,椿花吻住了真梦的双唇。像是轻啄一样的吻,传递着心里的感情,有种甜甜的味道。顺从的真梦闭上了眼睛,附和着椿花的吻,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遗忘了即将到来的未知的恐惧感。暂时间,两人柔嫩的双唇分离,申请的对望着彼此,没有言语的沉默,让他们都微笑了起来。 再一次吻在了一起,比起之前,更加的热情,更加的激烈,不老实的舌头缠绕在了一起,香甜的唾液在两人的深吻里交织在一起。越发火热的身体让他们紧紧的相拥,为了一时的清凉,无意识之中,两人褪去了身上的衣物,结果却让欲火更加的旺盛了起来。在这一方面,显然是椿花更加有经验,而这也让真梦显得有些失落。 明白为何的椿花,高兴的笑了笑,摸了摸真梦的头发,由他的脸蛋吻到了肚脐。熟练的技巧虽让真梦很不甘心,但从未经历过与女性的交欢的真梦,很快就因前所未有的快感征服。在椿花看来,实在是太可爱了,洁白的肌肤,纤细的身材,漂亮的长相,这一切对她来说,全都爱不释手。 爱抚过后,两人以倒转的姿势趴在了一起,互相舔舐吮吸着彼此的性别象征。进入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状态,两人在最后的最后,在爱和欲的推动下,结合在了一起。对真梦来说,这种翻云覆雨的交合,如梦如幻,可他有觉得,就像是被缠绕在了玫瑰的荆棘当中,沉醉在甜美的花香里的同时,全又有种无法言喻的刺痛。椿花的娇喘,好似低吟的咒语,勾引着他走向欲望的深渊之中。 这种无名的悲痛,参杂在了爱的交合里,最后使他脑内一片空白的迎向了高潮。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很多次。他们贪婪的交合,肉体纠缠在一起,忘我的享受着美梦里的快感。这是真梦的第一次,也是椿花第一次被人注射在了里面。他们心满意足,在深夜里累倒在被褥中,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借助彼此温暖的体温,安详的闭上了眼睛,迎接来美梦的终结。 清晨来了,梦也散了,清醒的时刻到了,是时候要离别了。椿花早以习惯了这样激烈的交媾,虽然她很讨厌这样的事情,但只有今天,她不得不感谢这一点。 真梦还在熟睡,嘴角微微的翘起,很幸福的样子…………椿花不敢多看一眼,生怕会因此而犹豫。要出嫁的嫁妆,早就已经让别人准备好了。她利索的换上了新娘的衣裳,尽可能的不吵醒真梦,静悄悄的梳妆打扮。 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为了真梦而准备。只是,这样的梦也已经到了尽头了,幸福的时光已经一去不返,她无法再奢求更多了。只有,只有最后的幸福,她还没有做到,以新娘妆的样子来到了未醒的真梦身边,轻声的说道。 “我爱你。” 将包含爱意和誓约的艳红的嘴唇,献给了自己最爱的人后,拂袖离去。 “椿花花魁,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把嫁妆准备好了,有些东西我太确定,但应该也是妳的爱用之物,我也一并装去了……” 柳风也是很舍不得的表情,但对于能够离开鸟笼得到自由的椿花,她还是给予了祝福。即使这份祝福并不是椿花想要的,也还是让椿花感到了高兴。其它的人也纷纷前来送行,回首顾望了自己房间的窗口,椿花无奈的微笑起来,对着自己那窗口挥了挥手,走向自己新郎的去处。 “我爱你。” 梦里面,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摸不着,漆黑一片,旋窝一般的黑暗里,只有这么一句话一直在回荡。这是真梦熟悉的声音,可是,声音却越来越遥远,越来越小声,抓不到,留不住,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哈啊……!!” 全身是汗的真梦醒了过来,浑身的寒颤让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冷是热。倒是很快的,他查觉到了身边少了一个人。椿花不见了,他莫名的觉得很心慌,娴熟的换好了衣服后,快速的离开了房间。因为时间不早了,他以为椿花去厨房拿吃的了。当然,这么傻的想法只是为了安慰自己突然空虚了的心灵而已。 他见到了柳风,刚想问椿花去哪的时候,柳风反而先责备起他来了。 “真梦你啊!去哪里了都!椿花都出嫁了,你都没出来送行!这怎么可以呢!要知道…………” 听完最重要的一段话后,真梦整个人都愣住了,后面的话他全都没有听进去,惊人的事实使他恍然大悟,眼角不禁的渗出了泪珠,后悔的少年赶紧跑回了椿花的房间里,想要找出他藏在房间里的东西。是椿花送给自己的画,真梦在上表达心意,代替说不了话的自己,想要给椿花一个惊喜,将这份感情传达给深爱的人, 怎么找都找不到,怎么都找不到,几乎翻遍了整个房间,甚至都让他急的发疯,就是没有看到自己的那一副画。已经没有时间了,他拿着房间里的纸和笔墨,以从未有过的速度,无视着守卫跑了出去。 “喂!” 见到真梦跑出去的守卫大声的喝了一声,想要去抓住他,却被老板娘阻止了。 “随他去吧,他会回来的。” 眺望着急速远去的娇小的背影,老板娘的心如同被针刺穿一样的痛。 乌云开始密布起来,真梦穿着粗气不断的奔跑着,一步都没有停下,一点都没有休息。现在可能还赶得及,他想要对椿花表达自己的感情,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让椿花不要嫁给秀一郎的机会。 他跑着,不断的跑着,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婚礼在哪里举行,又或者可能会路过哪里,甚至连他路过的街道都觉得陌生。可他就是能够朝着椿花在的地方跑去,这是心的牵引,任谁都无法切断的红线。 五黑的天空轰隆起来,不过这并不是阻止真梦前去的理由。已经有写上气不接下气,甚至都感到了氧气不足,身子娇弱的真梦正在超越身体的极限飞奔而去。终于,他见到了想见的人,秀一郎接到了椿花,新浪和喜娘正要前去举行婚礼,身后还有新郎方的亲朋好友。不过,他们都停下了脚步,因为天气似乎不怎么好,让他们都躲到了一处能够遮蔽的地方。 “呃啊……!” 气喘吁吁的真梦就停在了新郎新娘前,他顾不得呼吸,手脚比划的表示想阻止椿花嫁给秀一郎。不知情的人都以为是个疯子,甚至有人要去赶走他,却被秀一郎示意阻拦。他对椿花看了看,那眼神让椿花很不情愿,但也只能这么做,这也是椿花自己的决意。 “回去吧,真梦,你不应该来这里。” 椿花的言语里没有任何的感情,冷淡的眼神如同利刃,伤透了真梦的心。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就放弃,他展开了双臂,不同意的摇起了头。眼神中充满了渴求,眼泪已经不住的留下。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回去。”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没有任何的作用,椿花不为所动,所有的梦幻都已经消逝,残酷的现实迫使她变得如此无情。 真梦不愿意,他拿出了白纸和笔墨,拼了命的想要传达自己的爱。很奇怪,他的手不再颤抖了,他写出了很漂亮的字了,就如同他对椿花的爱一样,他的字是那么的迷人。他克服了自己的恐惧,多少让椿花动摇了。 “我” 这是真梦,一个漂亮的、像个女孩子一样似的深情的少年,一个愿意为喜欢的人付出一切的人。 “爱” 一份无私的爱,想要被爱的同时,也希望能够的需要的爱,动人而坚贞的感情。 只剩最后一个字了,只剩最后一个字而已了。那个字代表椿花,代表着真梦爱着的人,一个同样为了爱而牺牲了自己的可怜人,一个在悲痛中渴求爱的美人,一个没有堕落的妓女。 哗啦,哗啦,哗啦。 这是绝望的降临,是无情的打击,是世界的阻碍,是命运的必然。天空下起了磅礴大雨,墨笔写的字很轻易的便被大雨打湿而变得模糊不清。真梦着急的哭了,他并不管自己被大雨给淋湿,而是因为自己辛苦写出来的字被简简单单的就被否定了。 再写,继续写,不停写…………都是徒劳。 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其他人都躲在能够躲雨的地方,只有真梦整个人变成了狼狈的落汤鸡。涕泪齐流,嘶哑的哭泣,他还是在干着徒劳的事情,不断的,不断的想要写出漂亮的字来。雨滴一次又一次的将他的努力化为污秽,甚至连其他的人都产生了悲悯之情,却也没人伸出援手。 一会儿,雨停了。这是一场骤雨,雨过天晴,阳光驱散了黑暗,蔚蓝的天空上,取而代之的是优哉游哉的白云。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回到了风雨前的宁静。只有一个全身都湿透了的少年,在用写不了字的笔和纸写字。 雨已经过了,新郎新娘也没有继续待在这的理由了。他们再一次迈动了脚步,前往举行婚礼的地方。秀一郎对着挡在他们面前的真梦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连天都不帮你,回去吧。” 说罢,就带着椿花离去。而在路过真梦身边时,椿花看也没有看他一眼,无声无息的走了。 他们全都走了,留下了傻傻的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纸和笔的真梦,眼里没有一丝神采,那是已死之人的眼神。他记起来了,所有的记忆,全部都回忆起来了。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被椿花抛弃了,第二次痛哭着恳求椿花不要离开自己了。那时的记忆清楚的回映出来了,和现在是如此相似啊。原来,他早就已经失去爱人了。 他缓缓的动了,一步两步,慢慢的挪动着脚步,走向了和椿花相反的方向。 真梦回到了妓院后,老板娘马上让人给他换衣服洗澡,想要让他好好的去休息。椿花嫁出去了,真梦就没有必要继续赚钱了,也没有必要干那种事情了。而且老板娘也答应过椿花,要好好的照顾真梦。 意料之外,真梦抓住了老板娘的手,微笑着。那笑容,天真纯洁,可爱动人,并且,没有一点生气。老板娘先是惊讶,又很快的蛋定了下来,她料到会如此。 “你已经没有再接待客人的必要了,好好的去休息吧。” 单纯易懂的表情,真梦听过了老板娘的劝阻后,笑脸变成了愁眉苦脸,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门外,大家都不明白这个受到打击的少年要表达什么,唯独一直在默默的看着真梦的老板娘明白了。 “你想为自己赎身?” 被雨水湿透的头发耷拉在一起,随他点头的晃动荡出了水珠。自己的意思被理解了,对无法说话的真梦来说,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不行。” 老板娘斩钉截铁的回答,让真梦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嘟着嘴皱了眉头,只见他四处环顾,可爱的落汤鸡拖着湿答答的身子和衣服,来到了一张桌子前,一把握住了一把剪刀,毫无犹豫的用尖锐的一头刺向了自己的喉咙。 好在,当他拿起了剪刀的时候,老板娘就查觉到了不对劲,在真梦做出了傻事之前,她一把抓住了真梦的双手,夺过了他的剪刀后,紧紧的将这个心灵崩溃的少年抱住。 这不是开玩笑,也不是谎言。现在的真梦,是会做出这样的傻事。老板娘再一次震惊了,虽然料到会受打击,却没想到他已经丧失了心智。还能怎么办呢?没有办法了,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老板娘无言牵着真梦的手,来到自己的房间里,好好的给他梳妆打扮。这是老板娘唯一能够做到的,唯一能够为自己喜欢的人所做的。 “哦,就是这孩子啊?没有在骗我吧?这怎么看都是女孩子啊?” 晚上,客人来了,一个长相偏丑,身材肥胖的男人,这个家伙就是喜欢可爱的男孩子的变态富商,化名嫖虎。面对这样的人,真梦没有任何的不安,还没等老板娘解释,他自己就笑嘻嘻的对着嫖虎嫌弃了自己裙底,让客人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他大腿间的隆起。 “哦!真的是男孩子啊!好漂亮好可爱啊!而且还这么的奔放,不错啊!啊哈哈哈!我喜欢!来吧,陪大爷进房,好好的让我尝尝你啊。” 恶心的嘴脸舔了舔舌头,下流的手抚摸着真梦的肩膀,在老板娘和其他人的看望下,走进了房间里。 “真梦……” 在门即将关上时,老板娘的眼里充满了悲伤。 “呜啾啾!咧咯……呜哈!” 才刚进到房间里,嫖虎就忍不住的抱着真梦,贪婪的吮吸着他的嘴唇和舌头,随后又让他舔吮自己的下体。最后压在了真梦的身上,用自己的庞然大物,一下子突入了真梦的雏菊里。 ‘这就是椿花感受过的,我也和她一样了,这样她也就不用再为我担心了。’ 剧烈的疼痛折磨着他,却也盖不过他脑里的喜悦。能够和椿花经历一样的痛苦,让崩坏的他很容易的就接受了这样的交合。一边落泪,一边微笑,他无视着身体的感受,只是沉浸在了自己为自己赎身后与椿花再见的梦境里。 深夜,婚礼过后,激烈的交合后,秀一郎疲惫的睡着了,而椿花却还醒着。她没有任何的感觉,甚至都不知道都已经婚礼结束过后还做过了。她的嫁妆并不多,听柳风说里面也装有自己常用的东西,就打算拿出来看看。 “诶……?” 其中,她看到了一幅画。一幅很熟悉的画,里面画的是她和真梦一起在庆典上看过的、吃过的、玩过的内容。不过,却多了另外本没有的东西。用画笔画出来的,很难看的两个人,扭扭曲曲的,真的是很糟糕,就算说是糟蹋了这幅画也不为过。只是,那画里的两个人,彼此手牵着手,很开心的露出了笑容,包围在了幸福的气氛当中,这是满满的爱意。 “真……梦……!” 画里的星空中,也有几个很难看的字,却也一样让人一看就知道充满了感情。 我·爱·你 三个难看的字,成为了沉重的打击,将椿花好不容易才建起的围着心灵的堤坝,完完全全的摧毁了。 “真梦……!!” 眼泪绝提的涌出,一直压抑的感情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出来。包括真梦前来阻止时的冷淡态度,包括看见他无助的哭泣时的样子,包括最后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的擦身而过。全部都,全部都化为了悲痛的眼泪和哭声。 一切都,太迟了。 漆黑夜空,皓月的旁边,有一个闪闪发亮的星星,划过了夜空,在不知何处消逝了。这是能许愿的流星呢?还是谁已堕落的预示呢?夜深人静的时刻,只有一位心已死去的美人,孤零零的抬头仰望,看见了那一瞬即逝的美丽。这是椿花嫁给了秀一郎当妾侍的第四天的凌晨,这些天来,失眠一直都伴随着她的夜晚。 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了。不管秀一郎对她多温柔多好,都不能让椿花看向他。虽然秀一郎早就知道会这样,认为时间能够让椿花回心转意,可照这样下去,恐怕都还没能使她忘记真爱,就要早逝于人间了。关于这一点,身为丈夫的秀一郎几乎是着急到乱了阵脚的地步,而她的受宠和经历,也让秀一郎的前两位妻妾以及母亲感到了厌恶和排斥。 不过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再一次离开了心爱的人身边,她已经没有办法像过去那样欺骗自己,空空的双手忘不了真梦柔顺的头发,冰冷的胸怀感受不到真梦暖暖的体温,虚无的双眼看不见真梦可爱的笑脸。她甚至还产生了幻觉,将黑暗中洁白无瑕的明月,看作是填满了自己内心的那个人,这可能也是椿花失眠的原因吧。口中低吟而出的话语,在谁都听不到的夜晚中,向着月亮倾诉,度过寂寞的一晚。 不期望的新一天到来了,月亮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照耀大地的太阳,但那不是椿花想见的“真梦”,所以一旦到了白天,椿花的精神就会更加的低落。如同一个唯美的人偶,静静的待在房间里,毫无生气。这让秀一郎感到十分的心痛,却又没有任何的办法,他知道,能够让这位美人打起精神的,全世界就只有一个人而已。今天,他也是看过了椿花的状态后,前去工作了。 “妳还真是被丈夫宠爱呢。” 招来嫉妒,招来厌恶,一个妓女成为了妾侍,还备受宠爱,会被其他的妻子和丈母娘找麻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更何况这位新来的妾侍还一直一声不吭,像个死人似的什么事情都不做,还让秀一郎老是担心。宝贝儿子变成了现在这样,一定都是这个贱女人的错;好老公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定都是这个狐狸精的错。这种想法,在短短几天内就让这几个女人动了不好的念头。 “连话都不会说吗?真不明白那孩子为何要取妳这种贱女人,一定是妳勾引他了吧!” 婆媳三人围着失魂落魄的椿花,数落、责骂、侮辱等等等等,但这些在常人听来是那么难受的话语,却一句都没能穿入她的耳朵。见她什么反应都没有,丈母娘发怒了,她狠狠的拽住了椿花的耳朵,用力的扭了起来,大声的喊道。 “别跟我装样子!你这个该死的贱女人!我们半岛家可是有名有声的!本来就不是像你这样低贱的人能来的地方!要不是看在儿子的份上!我早就叫人把你赶出去了!” 耳背都被撕裂了,鲜红的血从滑嫩的肌肤中渗出,这般的疼痛,依旧没能让椿花有所动摇。反倒是丈母娘最后的一句话,让椿花微笑了起来。 “好啊。” 第一次,从嫁进门到现在,椿花第一次开口说话了。而这第一句话,竟然是想要丈母娘将她赶走,语气中的自暴自弃,对高傲的丈母娘来说则是一种戏谑。比起刚才还要火冒三丈,她放开了捏着椿花耳朵的手,一巴掌扇了过去,“啪”的一声,响亮的击打声回传在房间内。 嘴角出血,脸上红通通的巴掌印让椿花感受到一点点的温暖,这些许的疼痛,让她明白了自己还活着的事实,显得有些失望,迟缓的抬起头,深邃无底的双眼,犹如深渊一样,让原本火气满满的丈母娘感到了一阵寒意。受惊的退后了几步,颤抖的指了指椿花。 “你这个妖女!我绝对不会让妳留在我儿子身边的。” “没错没错!” 符合着丈母娘,在椿花之前的两位妻妾也对着椿花指指点点。这些都是不足挂齿的事情,能被赶走,倒不如说求之不得。只是,椿花害怕,她害怕最后会牵连到真梦。可能是有点荒诞,明明是在找自己的麻烦,为什么会怕牵连到真梦去呢?她不知道,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害怕。想一想,如果真的被赶走了,那自己就可以不用当秀一郎的妾侍了,就可以回到真梦的身边了。可是秀一郎会那么简单就放弃吗?就算有他母亲的反对,他会那么简单就放弃吗?要是被他成功的劝说了他的母亲,他就会再来拆散自己和真梦的。那时候真梦又要受到伤害了,不能这样……唯独这个是绝对不可以的。 那几个女人走了,又是留下了椿花独自一人。 耳朵的伤口并没有处理,脸上的火热仍然没有退去。她有预感,很快的,很快的,自己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就连和真梦同望一片天空都做不到了。 咔呛! 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清脆的声音,震荡着没有灵魂的躯壳。椿花放弃了思考,终于,长达二十多年一直在忍耐的心,经受不住悲痛的沉重,垮塌了。她仰天大笑起来,因为终于可以不用再想那些悲痛的事情了,因为可以不再感受那生不如死的悲痛了,因为……可以不用再见到喜欢的人受伤了………… 这笑声,吓得半岛家全都担惊受怕起来,没想到,帅气有为的秀一郎竟然那么想要的到女人,竟然是一个疯子。 妓院里,在房间里梳妆打扮的真梦,好像听到了什么,来到了窗边。他听到了一阵笑声,是那么的开心快乐,轻松愉快,自由解放。不知为何,他也打从心底的笑了起来,就像是在庆祝似的,为那阵笑声的主人浮现了微笑。 当天晚上回来,看见在房间里疯笑的椿花,秀一郎整个人都蒙了。仅仅只是走了一天,如花似玉的美人就成了一个疯女人。他曾经那么痴狂追求的美人,已经变成了一个丧失了心智的疯子。他是真的希望椿花能够过上好日子的,他是真的爱着椿花的,也正因为这样,受到的打击才会这么大。不过,比起自己,他更在意椿花,急忙的找来了大夫为椿花看病。 得到的,只是一个被确定了的回答。这个女人,已经疯掉了,无药可救。 这个过度的打击,让秀一郎瘫坐在地上,傻傻的看着发疯的椿花。这可吓得他们全家不轻,纷纷劝说他休了这个瘟神,却反被秀一郎怒喝。总而言之,他并不想就这样放弃椿花,他一定要让椿花变回原样,而能够让她正常的,这个世界上,仅仅只有一个人。 他抓住了椿花的手,想要将椿花带去见那个人,遭到了阻拦。是秀一郎的父亲,唯一一个能让秀一郎乖乖听话的男人。 “够了!我知道你很喜欢这个女人,但她已经疯了,我当初就劝告过你不要这么做,现在变成这样了,你还想要干什么!” 严厉的父亲,是一座宏伟的大山,挡在了秀一郎的面前。虽然他也是溺爱孩子的父母,但事到如今,可不能再任由秀一郎乱来,为了一个妓女而毁了光明的前途,在这位父亲看来,岂止是天大的笑话。 “我知道谁能够让她恢复原样!让我带她去吧父亲大人!” 秀一郎的眼神里充满坚定,即便面对敬爱的父亲,他也没有一点要退让的意思。 “那就让别人带她去!你给我留在家里好好休息!看你的脸色都变得这么差了!” 他的父亲做出了退让,可心中却在打算着不一样的算盘。那是一整家人都已经共同商量好的计划,一个让可怜的儿子从妖女的手里解脱的方法。而且,在椿花疯掉了的现在,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不行!我自己带她去!” 秀一郎的执着也是早已预料的事情,所以,他现在开始感到了头脑眩晕。在他回家时,母亲给他喝的茶水里下了药,好让他误以为真的是自己身体不舒服。 “你怎么了!我都说你脸色很差了!你老是为这个女人担心,现在把自己的身子都搞坏了!我会派人帮你带她去找那个人的,你就乖乖的去休息吧。” 不得不说,父亲的演技十分了得,他将这一切都怪罪到了椿花身上,也使得秀一郎真的认为自己身体不好了。事实上,他自己也是心里有数,这几天来,确实是因为椿花的事情,让他吃不好睡不着。 “那个人……在妓院里,一个叫真梦的男人……只有那个人,能让椿花恢复……” 艰难的说完,秀一郎便睡了过去。他的两位妻子和几个下人赶紧过来扶住了他,将他带回了房间里去休息。至于椿花,秀一郎的父亲示意两个人带椿花去妓院找人。两个人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带着椿花离开了半岛的宅邸…… 曾经是花魁的房间,曾经是爱人的房间,现在已经成为了真梦的房间。他很想要在这里接待客人,因为那样可以体会到和椿花一样的感受,可以和椿花承担一样的痛苦,可以给予不知道椿花到底受到了多大伤害的自己惩罚。 “…………啊。” 真梦在梳理头发的时候,见到了椿花曾用过的一根发簪。兴高采烈的,将头发盘得漂漂亮亮,插上了这一根华丽的发簪。黄铜镜里,映照出了一个漂亮的可人儿,真梦在想,这么漂亮的自己,要是椿花能够看到的话,一定会紧紧的拥抱过来吧。为了能够在赎身后见到椿花,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更加的迷人,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客人来找他,才能更快的赚到钱来解放自己。 即使心已崩坏,他却依然想这椿花。那是他现在活着的唯一一个理由。只要能够再见到她,这么点事情根本就不足一提,这就是现在的真梦。这并不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梦想,他有一种预感,很快就能够再和椿花见面了。所以,当房门突然被打开时,他的心紧张的窜了起来。 然而,开门的却不是他最想见的人,而是最近已经熟悉了的客人嫖虎。 “呀~可爱的真梦~!我又来找你啦~!” 对着淫荡下流的笑脸,真梦也回以纯真的笑脸,欢迎着他的客人………… 被秀一郎的父亲吩咐过的两个人带着椿花前往了妓院,却在人烟稀少的地方,突然遇到了三个持刀的劫匪。两人撒腿就跑,扔下疯癫的椿花一人,三人便轻易的将椿花给带走了。 “哎呀,真是简单啊,只是做做样子就能上这样一个美人。” “虽然已经疯掉了,不过也无所谓啦。” “快点吧,别说那么多废话了,我都等不及了!” 三人将椿花带到了一个树林里,很明显,他们是“计划”里的一部分,用来让椿花永远消失的棋子。三个人一听在杀掉椿花之前可以任由他们处置,差点没把头给晃掉了。毕竟是东瀛最美的妓女,向他们这样既没钱又没地位的痞子,绝对是想都没想过的。 迫不及待的三个人脱光了椿花的衣物,用肮脏的舌头和性器玷污起了她早已被无数个男人享受过的肉体,而椿花不仅没有反抗,还乖乖的迎合着他们,让他们尝到了一等一的妓女的技术。 “真是个贱女人啊,被侵犯了居然还能这么配合。” “其实早就在期待被我们干了吧。” “要杀掉还真是可惜啊。” 三个人一边探求着她的躯体,还用语言贬低着椿花,谋求着一种征服感。这么棒的机会,让他们想着要不要改变想法,把这个女人带走,成为专为他们解除性欲的“工具”。 可能是查觉到了他们的想法,椿花突然间用力的咬断了捅入口中的性器,就像利刀一样,喷涌出了鲜血与奇怪的液体,伴随着痞子的痛苦的惨叫声,污秽的玩意当即就被截成了两段。这一下着实是把另外两人吓得半死,而在他们还惊讶的时候,椿花的手不留情的一把将侵犯着自己的另一个人的睾丸给捏碎了。 “呜啊啊啊啊!!!!” 又是一声惨叫,接连两个人捂着下体,痛苦不堪的倒地了。最后那一个人惊慌失措的掐住了椿花的脖子,连自己有刀都给忘记了,可见他真的是慌了手脚。不过,这样就够了,只要能够动手杀了椿花,那就足够了。 “你这个臭女人!!” 使劲的掐住椿花的脖子,却还不忘晃动下体,贪婪的肉欲有时候真的是令人惊叹。这也是椿花的意思,只要死了就能够一了百了。轻生的念头早在很久以前就有了,虽然到了现在,才真正的这么做了。 透不过气了,看不见东西了,身体开始乏力了,没有办法动弹了………… 没有挣扎,没有反抗,椿花被一个痞子紧紧的掐住脖子,花了没有多少的时间,死了。带走了几十年的思念,带走了几十年的悲伤,带走了几十年的爱意,带走了几十年的纠结,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一位东瀛最美的花魁,香消玉殒。 又是一个晚上,永永远远的重复,黑夜白昼,不断轮回。椿花死后并没有瞑目,没有焦点的眼睛,看着和平时一样的夜空,一样的星星,一样的月亮。她平时一直当作倾诉对象的景色,并没有因为她的死而有什么改变,除了原本还很晴朗的夜空,多了一些不请自来的“客人”,轰隆作响的乌云,从别处飘到了椿花直视的天空,遮蔽了她的夜空、星星、皓月。 “妳……真的想就这么结束吗?” 已死的椿花,在黑暗中听到了陌生的声音,那是,女性的声音。她不知道这声音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话。 “我……没有办法……只能这么做了呀。” 尝试了一下,她说出来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她确实是能够和陌生的声音交谈了。 “妳现在有了,我能够让妳起死回生,给妳重来一次的机会。” 多么诱人的机会,那可是起死回生啊,多少人追求都得不到的奇迹。但是,活了又能够怎么样?不还是要和相爱的人分离吗?所以,椿花并没有想要得到这个机会的意思,这和自杀差不多的死,是她自己的选择。 “就算复活了,又能怎么样。” 椿花很消极,几十年的经历,让她知道自己是那么的无能为力。此时,陌生的女人却暂时的转换了话题。 “虽然和妳不太一样,但我明白这种感受,所以我才来多管闲事。没有办法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我并不是想帮妳,这不过是我的自我满足。听我说,我虽然能让妳起死回生,但并不是让妳身为人,而是成为妖怪。” 椿花迟疑了,决心寻死的他,犹豫了。不是身为人,而是成为妖怪。 “不用再被‘人’所禁锢,而是成为‘妖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再去考虑其他的事情。这样的话,妳还想死吗?” 陌生的声音,又一次对椿花提问。而这次,椿花梗咽了起来。 “成为了妖怪,我就能够……不再顾虑其他的事情,和他永远的在一起吗?我不用再因为‘人’的原因而和他分离吗?” 希望,真正的希望,正在死亡的黑暗里发出淡淡的亮光。 “没错,只要妳想和他在一起,只要妳愿意,只要妳还爱他。” 陌生的声音,椿花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她说的究竟是真还是假,自己成为了妖怪之后,究竟会怎么样,她都不知道,只是对那个人的爱,让她答应了,接受这份恩惠,沐浴了这份奇迹。重生于残酷的世界,去和相爱的人在一起。 “睁开眼睛吧,为了妳爱的那个人,变成为‘爱’而生的妖怪吧。” 冰冷且漆黑的死亡里,一道光闪现而出,耀眼的光芒覆盖了所有的黑暗,带着她重新来到了爱人所在的世界。 睁开双眼,椿花看见一条龙若隐若现的飞舞在乌云之中,那就是陌生声音的主人?正当她不禁这么想到的时候,乌云消散了,龙也不见了。而下体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触感,使椿花记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那个痞子还在侵犯自己,明显是没有注意到椿花复活了,还在一味的追求着本能的欲望。这正好是椿花理解身为“妖怪”的自己之时。就像是天生的一样,与生俱来的感触,她发现,在交合的部位感到了明显的排斥,一点感觉都没有,非常的不可思议。以前,就算是不情愿,她也会因为沉浸在交合的快感之中。然后,她又注意到了自己的一点不同。 能够自在的控制自己的头发。 乌黑油亮的头发,霎时间伸长开来,勒住了痞子的脖子。由于反应不过来,直到被黑发勒住脖子后举起,他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以及喘不了气的痛苦。 椿花捡起了自己的衣服,优雅的穿在身上,跟原来的衣服不一样,化成了一种神秘的墨红色,灰黄色的花纹慢慢的浮现,华丽而又妖艳。腰带自动的深沉的紫红色腰带自动的系到了椿花纤细的腰间,金色的装饰无中生有的点缀于其上。群衩随着白哲柔嫩的美腿分了开来,白袜子包裹着唯美的玉脚,穿上了黑色高底的屐鞋,唯美动人。披散的黑色长发甚至和裙子一样耷拉在地上,在主人自在的操控下,缠绕在手上,也缠绕在踏前一步的美腿上。她的发簪也发生了变化,和腰带一样,多出了金色的花一样的装饰,同时在两端也开出了两朵粉色的花来,衬托出了椿花的美艳。 长长的黑发遮蔽了她的一只眼睛,另一只深邃漆黑的眼犹如无底洞一样,只是稍稍直视,就会被吸入其中。她微微的翘起嘴角,故意没有完全的穿好衣服,外露的双肩和丰满美丽的双乳让面临死亡的痞子无法移开视线,缠着头发的右手托起了自己硕大双峰,粉色的突起被乌黑的头发恶作剧般的遮蔽,使人垂涎欲滴。 对男人来说,这是多么美好的画面,可对被头发勒住脖子的痞子来说,这却是一种可怕的折磨。诱人的美女正在用如此多娇的姿势引诱,胯下的阳刚本能的勃起,即使主人已经快要断气而死。 “多谢你让我有机会遇到奇迹,这可是对你临死前的感恩哟。” 多么甜美迷醉的娇声,好似花中的甜蜜,令人陶醉倾心。可这又是死神的低吟,预告着即来的死亡。 头发一点点的加大了力度,看上去很粗大的脖子,被几束纤细黑发给勒成了细枝,痞子在美丽的画面前,痛苦挣扎着,难看而可笑,踹动的脚,幅度越来越小,一点一点的,停下了动作。椿花,杀死人了。没有任何的罪恶感,没有任何不安。因为她已经是“妖怪”了。 扔掉了已经死去的痞子,她转过身来,对着另外两个只是失去了性器、却还留着命的痞子,露出了更加销魂的笑容。 “我也会好好的疼爱你们两位的。” 两个狼狈的痞子瞪大了双眼,目睹着美丽的死亡靠近,然后如出一辙的死去。 阻碍已经没有了,幸喜若狂的椿花,十分欢欣的对着月亮敞开了双臂,宽大的衣袖摆动了起来,头发也围绕着她转动,只是这样的举止,就仿佛舞动一般,她的全身上下,都在庆祝着此时此刻。由爱而生,对着浩荡星空高声表白。 “真梦,我终于可以永远的和你在一起了。” “要多久呢?赚到能够为自己赎身的钱,需要多久呢?” 赤身裸体,感受着紧紧的拥抱,温暖的体温,淡淡的睡意笼罩着真梦,疲惫的眼皮缓缓的拉下。与老板娘一起躺在了被褥之中,与其欢愉过后的真梦,发出了迷惑的提问。 “要很久,很久呢。毕竟真梦既可爱又漂亮,想要得到你的人一定很多呢,比如椿花……还有我。” 说罢,老板娘吻住了真梦迷醉的嫩唇。这是,自从真梦接待客人后,一直在持续的行为。老板娘就像是为了洗去这美丽少年身上的污秽,每当他接待完客人,就趁着劳累且意识薄弱的时候与他肌肤之亲。 第一天见到这个孩子,只是想真是个漂亮的男孩子,甚至都觉得比身为女人的自己还要迷人。所以老板娘想要收留他,让他为自己的妓院卖身,糟蹋他的美貌,这便是一个度过了不少年华的女人的第一个想法。直到,如同行尸走肉的椿花化为了一个恋爱中的女人;直到,妓院里慢慢的充满了生机;直到,那纯洁无瑕的笑脸感谢着自己。 老板娘,被这份纯洁打动了,被他对椿花的爱情打动了,真挚专一。让老板娘向往的爱情,使得心已死去很久的老板娘,再度怦然心动。只是,她没有办法介入,椿花和真梦之间,那令她向往且羡慕的关系。所以,她将这两个孩子当作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的来照顾,来爱护。虽然她无法改变椿花的命运,也无法改变真梦的未来,毕竟,她连自己都无法拯救。 “睡吧,安心的睡吧,还有我陪在你身边。” 低声的唱着安眠曲,温柔的轻抚真梦的秀发,就像是在哄自己的孩子入睡。这份母爱,包围着真梦,安稳的气息声在宁静的房间里回响,可怜的少年,暂时的忘却了痛苦,投入了梦境的怀抱。老板娘由衷的希望,至少在梦里,能够让真梦得到些许的解脱。她依偎着怀里的少年,为了使他就算是因为恶梦而醒,也不会因为回到现实而寂寞。 曾经,老板娘也是位花枝招展的美人,也有过一段恋情。只可惜,她的恋情只不过是一面易碎的镜子,懵懂的她只看见了镜子里的幸福笑脸,却不知道一旦破碎,就什么都会失去。恋人背叛了她,将她卖给里妓院后,不知所踪。被男人欺骗不止,还要在妓院中被其他的男人糟蹋,因此,她怨恨男人,也怨恨爱情。受到打击的她,最后继承了妓院,成为了老板娘。沉重的恨,扭曲了她的想法,让别的女人,也成为了和自己一样的可怜虫。 几年间,有能力的老板娘将这个妓院,发展成了全东瀛之地最大的妓院。用买的、收留的等方法招来了各种各样美丽漂亮的女子,然后又用她们愉悦男人,迷住男人,操控男人。她拥有广阔可怕的人际关系,也有着披靡富商甚至在其之上的财富,可这一切都无法令她的心得到治愈。 她从一个欠债的臭男人那里,抵来了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她很漂亮,也得知了她喜欢一个在一起的孩子。虽说不是被背叛,但也老板娘却从她的身上看见了过去的自己。所以,老板娘对她很好,就像是亲生女儿一样的对待,也让她变得和自己一样堕落。 “真是羡慕椿花啊……能够被这么好的男人爱上。” 心里的想法,不禁从嘴中倾诉,就算没有人会回答,也还是脱口而出。老板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自己也和椿花一样恋上了这个少年,不,应该说,其实院里的大多数人,甚至是男人们,都或多或少的对他抱有类似的感情吧。也因此,所有人都对真梦被玷污这一事感到了震惊和愤怒……不过,事已至此,也就只能顺其自然了。老板娘抱着心爱的少年,在回忆和忏悔中,一同遨游在梦境里。 新的一天,总是会到来,只要还活着,不管是希望还是厌恶,它都会如期而至。几个官府的人,在路上看见了三具离奇的尸体,几个人都是被勒死的,可是尸体的全身上下的毛发却都异常的长。这匪夷所思的事件,很快就传了开来,搞的这地方人心惶惶。 除了刚浇完花回房间的真梦,即使他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却也没有什么反应。比起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他更在意待会就要来临的常客嫖虎。之所以会很想见那个人,纯粹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个大富豪,他经常来找真梦服侍,所以想要为自己赎身的少年才会这么的重视。上次嫖虎还对真梦说过,这一次还会带一个特别的人过来,让真梦开开眼界。显然对他来说这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因此他忘记了这一次会跟着嫖虎前来的人物。 梳妆台前,真梦在安安静静的为自己打扮,头发扎上客人送的发簪,含上客人送的唇脂,穿上客人送的衣裳。如果不完全裸体,谁能想到这般美人竟是一位男子?在客人到来之前,他暂时没事可干了,这种时候,就会拿出白纸笔墨,练习画画和写字。相遇的那一天,将再一次传达自己的心意,这是他美好的愿望。 “已经写得很好看了呢。” 真梦一愣,原本已经不会颤抖的手,握着墨笔,再次颤抖了起来。不,不仅仅只是握笔的手,全身上下都在颤抖着,连心都颤抖了起来。一只手,漂亮的、熟悉的手,轻柔的包住了自己拿着笔的手,颤抖就消失了,心也安宁了。 抓着真梦的手,在白纸上,写出了真梦一直想要写好的三个字:我爱你。 啊,没错了,就是她,真梦朝思暮想的人,愿意玷污自己也想要再见的人,一辈子永远都深爱着的人。真梦脑袋里在这一瞬间,完全被椿花占满了。他没有想椿花是怎么来的,是怎么在自己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来到背后的,只知道,深爱的人,如今正近在咫尺。 “诶…………?” 惊讶,难以置信,混乱,欢喜,害怕,兴奋,一瞬间,种种感情都喷涌而出。真梦想要回头,却又不敢,他已经在梦里经历过太多次这样的幸福,也经历过太多次梦醒后看着什么都握不住的双手,默默落泪。他一动不动,生怕这么真实的幸福会再次随着自己的清醒消失。 柔软而湿润的嘴唇,轻碰了真梦的脸颊,告知了真梦,这并不是虚假的。泪,悄然的从眼角渗出,缓缓落下,滚烫的流过,痕迹随之停留在脸上。放开了真梦的手,怜爱的擦去伤心的泪珠,很温暖,很安心。 “如果,你想要传达这三个字的那个人已经成为了妖怪的话,你会害怕吗?你还会爱她吗?” 这次,轮到椿花颤抖了,她并不会想强迫真梦,如果爱人害怕现在的自己,那么她会心甘情愿的离开……这是椿花最害怕的结局。不过,她忘记了,深爱着自己的这个少年,和椿花一样,毫无保留的爱着对方。 真梦不再犹豫,“咻”的一下转过了身,用力的拥抱住了椿花。喜极而泣的摇晃着脑袋,是啊,这个真挚又专一的少年,根本就不会在意椿花会变成什么样。爱就一个字,简单明了,不需要多说一次。 “真梦!” 得到了幸福的回答,椿花全身上下都发热了起来,这种感觉,比较起之前还要来得强烈。她甚至冲动的想要当即将真梦推到,却在刚刚要付诸行动的时候,房间的门被突然的打开了。会在这种时候毫无礼节就开门的,只有真梦熟悉的一个人,经常光顾自己的富豪,嫖虎。 “呀!可爱的真梦!我来找你啦……嗯?那个女人是谁?” 嫖虎本来还笑嘻嘻的敞这双手进门,看见真梦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心情突然就不好了,脸上的表情显而易见,此时这个胖家伙的心情很不爽快。恰巧,心情不愉快的话,椿花也是一样,原本幸福无比的心一下子就变得冰冷,她的语气中传来了明显的怒气,但还是很平静的向真梦问道。 “真梦……难道你还是接待客人了吗……?” 椿花的忧伤的眼神直视着真梦的眼泪汪汪的真梦,他诚实的点头,让椿花在一瞬间失去了理性,恶狠狠的瞪着嫖虎,乌黑的长发徐徐飘起。 “这样啊……在我带你离开之前,先让我把这个玷污你的人解决掉吧。” 见到了椿花的异样,嫖虎一下子就打起了冷颤,本能在告诉他,自己即将要被杀死。身上的肥肉难看的抖动起来,毛孔不断的流出冷汗,他心里是想要逃跑的,可吓软的双腿却无法动弹,瞪大的双眼里映照着的是向自己飘来的黑色秀发,带来了未知的死亡。 就在长长的黑发要触碰到嫖虎的时候,一阵微光亮起,弹开了椿花蔓延过去的头发,这时,从门外进来了另一个人,一个穿着一身奇怪衣服的人。 “大胆妖孽,竟敢在我面前伤人!” 那个穿着奇怪的人,手里拿着几张奇怪的符纸,挡在了嫖虎面前,似乎是这个人将椿花的头发给挡开了。 “哈哈哈哈!这位可是我的兄长青湖!他可是一个超级了不起的阴阳师!啊哈哈哈!怎么样臭妖女!不是说要过来解决掉我的吗!” 嫖虎见到救星的出场,赶紧的躲在了阴阳师的身后,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气焰嚣张的对着不得手的椿花嘲讽起来。只是,挡在他身前的阴阳师似乎很不高兴,反倒是怒斥起自己差点就没命的弟弟。 “给我闭嘴!你这个笨家伙!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来这种地方嘛!要不是有我在,你刚刚就要去三途川和父母亲相见了!” 和弟弟不同,兄长的青湖显得更加的稳重,容貌也相当英俊,身材恰好,能够和秀一郎相提并论,正经而且出色的青湖。 “真梦!不要害怕!让我兄长收拾了这妖女!马上就去救你!” 嫖虎乐呵呵的冲站在椿花身边的真梦喊了起来,这一声让房间外的其他人注意到了,都纷纷好奇的为了过来。变成了妖怪的椿花查觉到,眼前的这个阴阳师非常的不好对付,于是便牵住真梦的手,想要从窗口逃跑。当然,这也是在青湖的预料在内,任谁都会知道,椿花会从窗口逃走。不过,如果只是椿花一人的话,青湖可能还会来不及,但她还带着真梦,比起自己一个离开还要再慢一些,给予了青湖施法的机会。 “休要逃走!” 从手中扔出了一道符纸,化为了青光霹雳,结实的打在了春花的背后。这一击似乎对椿花造成了伤害,使她痛苦的叫了一声,跪倒在地上,唯独牵着真梦的手,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但是,这又如何让真梦受得了呢,就算椿花已经变成了妖怪,他也不愿意让自己心爱的人受到伤害。所以,他甩开了椿花的手,回过身去走到了青湖的身边。 开始,椿花还以为真梦终究还是接受不了身为妖怪的自己,正要伤心欲绝之时,真梦突然间扑向了青湖,抓住了他的双手。从真梦那恳求的眼神里,椿花看出了爱人所表达的意思,她不甘心的咬住了下唇,含恨逃离。 “你在干什么呢!竟然帮那妖女逃跑!那可是毛娼妓!是充满了怨恨的妖怪!要是被她逃跑了可不知道还会祸害多少人啊!给我放手!!” 青湖猛的甩开了真梦,导致真梦一个酿跄的撞在了墙上,晕了过去。虽然对一个柔弱的少年这么做并非他的本意,但对消灭妖怪的本分更加执着的青湖,还是扭头就追了上去,没有多管真梦怎么样,反倒是嫖虎很心疼的想要去看看真梦的情况,却被青湖一并带走。 不知道晕去了多久,真梦睁开了双眼,看见了老板娘担心的表情。想起了自己为什么晕过去的原因,真梦慌张的坐起了身子,紧张到出看了看。 “在找椿花吗?” 老板娘无奈的笑着,轻抚了他那红色、柔顺的头发,为他整理好穿着。 “嗯……” 真梦坚定的点头回答,让老板娘知道自己已经说什么都没用了。 “要是我不让你去找呢?” 但她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情问了问,连老板娘自己都觉得,自私且自我厌恶。 “唔……!” 真梦使劲的摇晃脑袋,漂亮的头发随之转动,真是可爱迷人。老板娘无言的抱住了真梦的头,很干脆的吻了真梦的双唇,露出了恶作剧似的笑容,就像是年轻了十几岁的样子,那是发自真心的表白。 “这算是我跟椿花要的回报吧。” 老板娘扶起了因为意外愣住了的真梦,改变了之前的语气,厉声的对真梦宣布。 “你已经不再是我这里的人了,我这里再也不需要你了,离开吧。” 将真梦从牢笼中解放,送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前去寻找自己的真爱,这是老板娘能为他们做到的最后的事情。真梦很感谢的对着老板娘深深的鞠躬,以此卑微的礼节来答谢如此的大恩大德,随后,便连头也不回的,快步的冲出了妓院的门口。 这是久违的外面的气息,但他并没有闲暇去享受解放后的自由,他要赶去椿花的身边,决意不再从她旁边离开第三次。当真梦离去不久,老板娘也跟着离开,她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要亲眼见证那两人最后的结局。 “妳已经跑不掉了!妖怪!” 被青湖穷追不舍的椿花,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像青湖这种有经验也有本事的阴阳师,对刚刚成为妖怪的椿花来说,简直就是最糟糕的对手。现在已经被逼到了一条小巷口前,被青湖以及其他带着武器的人们严严实实的包围住,她这次真的是无路可逃了。 “为什么要妨碍我们!我只想和真梦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走投无路的椿花,气愤悲伤的冲青湖怒吼了起来。可惜,青湖对妖怪没有任何的同情心可言,从衣服里又拿出了几道符纸。 “我已经听说了,在这附近有离奇死去的三个人,那几个家伙的尸体全身的体毛异常的长,很明显就是妳干的,再说,你刚刚竟敢趁着我不注意,将嫖虎给杀害了!就这一点,我就一定要消灭妳!受死吧!” 原本跟在青湖身后的嫖虎,因为身材的原因,再机上自己体力不支,没办法跟上青湖,跑了一半后喘着粗气,就在一旁休息。却没想到,椿花一直对他耿耿于怀,专门绕开了青湖,回头来将嫖虎置于死地。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敢玷污真梦,她都绝不会饶恕,哪怕那有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命。 青湖口中念念有词,为符纸注入了力量,将其扔出,变化成一道白色的光,犹如箭矢似的,划破空气,朝着椿花飞去。椿花虽想用自己的头发挡下,可奈何自己已无多少气力,而且,那道白光还势不可挡,冲破了椿花的黑发,射中了椿花的右肩。 “呃啊!” 若是身为人,想必会有不少人为这一声惨叫而痛心吧。但椿花现在是妖怪,已经杀过人的妖怪,现在,只有想着要消灭她的人,更不可能会有要包庇他的人。奄奄一息的椿花勉强的撑着身体,就连站着都已经十分费劲,青湖的下一次攻击,恐怕就会要了椿花的命了吧。 这不是她所期望的结局,所以,椿花哭了;这不是她成为妖怪后想要的结局,所以,椿花哭了。重生为妖怪,只为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连这都做不到,那么之前的重生又有何意义呢?难得的第二条命,难得能够改写命运,为什么到最后都不能在一起呢,椿花不明白,也无法明白,更没有时间能够明白了。 天,黑了,是无数乌云的凝聚,遮蔽了太阳耀眼的光芒。最近一段时间,天空的气象总是变幻无常,不过,这对包围住妖怪的人们来说,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青湖已经准备好了最后一击,以此来结束椿花重生成为妖怪的短暂生命。 “不要啊……我不想就这样结束……真梦……真梦……!” 椿花呜咽着,她已经没有办法面对,现实的残酷让她知道,即使自己已经不再身为“人”,却还是要被“人”推入深渊。想要为弟弟报仇的青湖,投出了一道和之前一样的符纸,冷酷无情的白光再次显现,朝椿花射去。 一位少年,第二次从喜欢的人身边离开了。他因为是个哑巴,无法将心意化作言语,只是,默默的在心中发誓,再也不能想让爱人受到伤害,再也不想见到爱人哭泣。或许他的外貌与女子无异,或许他柔弱不堪,或许他软弱无能,但现在的他,是一个鼓起勇气,想要保护深爱之人的男子汉。 真梦从拥挤的人群里,如脱兔似的蹿出,背对着所有人,为椿花挡住了那致命的白光。 所有的人,惊愕了。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那个被白光穿刺了腹部的少年,腹部的洞口流淌出鲜红的血液,口里也吐出了一样的鲜红,扑向了眼前爱人的怀里。少年保护住了自己最爱的人,如今,最想见的人现在就在他的眼前。有什么比这还能更加幸福呢?他不清楚,只是投入了椿花的怀抱,再也不想与其分离。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真梦……” 接住了扑向自己的真梦,椿花止住了悲伤的泪水,此时,天上的乌云雷电交加,响亮无比。椿花,就这么拥着真梦,慢慢的,缓缓的,椿花退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的小巷内。当他们两人消失在众人视线内的时候,所有的人才反应了过来,想要追上去。谁料,漆黑的天空响起惊雷,刺眼的闪电朝着小巷内劈去,轰隆一声,光芒四射。 待到全部的人再次追入小巷,却已经不见踪影,受了重伤的一妖一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于霹雳之间。他们都认为那是老天的惩罚,制裁了罪孽深重的那对有情人。不管怎么样,妖怪消失了,庇护她的人也不见了。他们欢呼了起来,抬起了青湖,高声的庆祝着妖怪的被消灭的喜讯。 只剩一个人留在了那里,她看见了所有的经过,也见证到了最后的结局。 从那之后,过去了不久的一段时间,老板娘废掉了他全东瀛最大的妓院,分给了院子里所有人不少的财产,让他们自己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而自己则是用剩下的一些资金,做起了一些生意,其中,柳风并没有离开她的身边,最后成为了老板娘的佣人。 “老板娘,放这里就行了吗?” 柳风将种着一朵黑花的花盆放在一张桌子上,那桌子依靠的墙上,挂着一幅老板娘自己亲手画的画。 “嗯放那就行了。” 老板娘很满意这样的装饰,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柳风有些好奇这一朵黑色的花,一直盯着拿多神器的花。老板娘看出了她的心思,就对她解释起来。 “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那朵花虽然是黑色的,却代表着真爱。只有拥有者的爱恋之情,才能使这朵花成长,同时,也会随着拥有者生命的逝去而凋零。” 听到老板娘这么解释,柳风才恍然大悟。 “也就是说……!” “嗯……这朵花到现在,都长得很漂亮呢,跟我的这幅画很相称呢。” 那一幅画,据说是老板娘亲眼所见,如实所画,画着的是一位身负重伤的美丽女子,她有着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妖艳抚媚的相貌,姣好迷人的身材,穿着着华丽的衣裳。她拥抱着一个张开双手扑向她的人,一个可爱漂亮的少年,他也一样身负重伤,但在他的脸上却完全见不到一个受伤的人的表情。应该说,两个人都一样,他们唯美的脸上,只能见到因幸福而生的笑容,灿烂耀眼,羡煞旁人。 说罢,老板娘又看了看眼前,自己房间里最显眼的两样装饰。 美如梦境的画,与因爱而生的花。 老板娘拿起笔来,在画的左下角间提上自己刚刚想到的标题。 【此乃 花梦恋】 在远离世俗的一座偏远的山上,开满了红色的花儿,虽道不出名字,却也不影响其美丽的点缀。鸟儿们的鸣叫,是迎来春天的歌曲,山内洋溢着满满的生机,看似聊无人烟的地方,实际也是热闹非凡。就在这种地方,有一个小小的房子,坐落在一条河流旁。很简陋,很随意,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为了应急而随随便便搭建的住处。 一个身穿朴素男装、将一头黑色长发束成马尾的美男子,敲了敲勉强还能称之为门的破木板。 “谁?” 小房子内传出了一声可爱的疑问,轻轻的抨击了一下美男子的心扉。 “不好意思,我路过此地,正好肚子饿了,奈何又找不到什么能吃的,见这里有屋子,前来借点食物,不知屋主可否答应。” 美男子十分礼貌的请求,稍微的让小屋子里的主人放下了疑心,打开了小小的一道破门,探头相视。却在这个时候,男子突然伸出脚来顶住了门,随后便用力的将门给推开,闯入了屋子内。屋主是个娇弱的女子,长相美丽,身材纤细,因为被猛地一推,摔倒在地上,不禁意的叫了一声,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惹得男子兴喜若狂。 “哎呀哎呀,竟是如此漂亮的姑娘,我还真是走运啊。” 美男子仿佛饥渴的野兽,下流的舔了舔舌头,盯着他无处可逃的猎物。可怜的姑娘,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发软的双脚无力再支撑她的身躯,只好慢慢的往后爬去,两眼汪汪的摇头乞求。 “不……不要……” 这种乞求不仅没有起到效果,反而更加跳起了美男子的色欲,他毫不留情的扑到了女子身上,双手无耻的游走在女子的全身上下。平坦的胸部、圆翘的臀部、柔软的大腿,以及重要的胯下,不管女子如何挣扎,都只是无用的徒劳。相反,她的抵抗,只会越发刺激男子的征服欲望,更加的得寸进尺。 他的吻如骤雨般猛烈,性感的锁骨、漂亮的脖颈、湿润的嘴唇、温热的脸颊,贪婪的用舌头品尝着眼前美味的娇躯,无视着女子拼尽力气的推动。 “不要啊……!求求你!放了我吧!” 女子呜咽的哀求,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回应,反而是被男子用嘴堵住了口,被其舌头肆意妄为的侵犯嘴内。灵活的舌头勾出了女子的舌头,趁着一瞬间,他将舌头含住,紧紧的抱住女子的头,吮吸着自己的战利品。 “咕啾……呜呣、咧咯啾————!” 舌尖交织的唾液混浊在一起,淫荡的水声下,是女子不停的挣扎与反抗的“唔唔”声。激吻过后,美男子总算是放过了可怜的女子,给了她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恍惚之中,可怜的她已经意识浅薄,慢慢的沉入了不该有的淫欲里。其双颊的泛红,浑身上下的发热,以及,不应该有的胯下的挺立。 “哎呀呀~姑娘的胯下好像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 口中所说与其游刃有余的态度完全不是一个样子,没有丝毫惊讶的美男子,褪去了“姑娘”的衣服,露出“她”唯美诱人的酮体。 “想来姑娘应该也和我一样热的不行了,脱去衣物凉快凉快吧。” 美男子说罢,脸上露出了迷醉的笑容,熟练的脱下自己的衣裳,胸怀间跳出了“他”不应该有的丰满美乳。 “椿……椿花……” “她”的眼角渗出了晶莹剔透的泪珠,害羞过头,就算是面对已经交媾过无数次的妻子,也还是没法习惯,这纯情的一点,深深的吸引着眼前的“他”。 “真梦,真的是好漂亮好可爱啊~不过,现在我可是‘男人’而你是‘女人’哟,乖乖的被我侵犯吧!” 废话不多说,椿花就再一次扑到了真梦的身上,将自己的口水低落至美味可口的突起,身为“男人”的椿花毫不客气舔吮着自己丈夫平坦胸部上的乳头。左手伸进了他的口中,由其吸吮,右手则是握住了勃起的阳刚,自在的滑动了起来。时缓时快,玩弄真梦的身体,不管多少次,都不会感到厌倦,每一次都是至高的享受。 整个人已经完全被淫欲击倒,真梦张开着口发出了迷人的娇喘,垂涎欲滴,双手紧紧的抓着椿花的肩膀,红色的秀发摊散开来,与自己的妻子乌黑的长发相互纠缠,就像他们两人现在这般。尝够了美味的突起,身为“男人”的椿花张开了双腿,坐到了丈夫的脸上,换自己柔嫩的阴唇与其嘴唇接吻。 “我的这里已经瘙痒难耐了,快帮我把不断流出来的东西舔干净吧。” 身为“女人”的真梦,尽管已经闻过无数次这个味道,却还是无法习惯,这是真正的女人的味道。抱住了椿花的大腿,他伸出了舌头,舔吮着阴道内因为兴奋而流出的爱液。对他而言,这无疑是甘甜的催情水,一口又一口咽入了喉咙之中,使得全身上下犹如火烧似的炙热。 “嗯嗯……!呃啊!对……就是那里哟,呜!好……好舒服!” 椿花的喘息声,催促着真梦更进一步的行动,而他越是激烈,肉穴里流出来的爱液就越是喷涌而出,根本就停不下来。面对这仿佛洪水般滔滔不绝的爱液,真梦也已经完全迷醉与其中,他将自己的脸使劲的凑进了椿花的胯下,将自己的舌头伸到了极限,探出了柔软湿热的肉穴内,敏感的通道被他的舌头不断的搅和,忍受不住的刺激让椿花突然大叫了起来。 “呃啊!嗯唔……!哈啊!哈啊!嗯啊!!好舒服!就是那里里……!继续啊,继续!” 过于舒服的快感,椿花无意识的晃动起自己的纤腰,忘记了自己正坐在真梦的脸上,只是贪求爽快的刺激,激烈的摇晃了起来。承受住了如此猛烈的动作,真梦一只手从大腿来到了椿花柔软的屁股上,忘我的搓揉,享受着与胸部不一样的手感。 “呃啊……!呃啊!要去了!要高潮了!要高潮了!!” 椿花那晃动的腰加速起来,胯下的真梦也没有放松过,通过神经输送到大脑的快感,将她的大脑麻痹,只懂得即将要到来的极乐,淫荡的叫声让真梦拼尽最后的努力,灵活的舌头戳中了小穴内肉壁间的高潮点,长时间的口交,终于迎来了最后的高潮。 “要高潮了……高潮了……呃啊……要去了!!!去了——————!!!!” 双手撑在身后的地上,整个人向后背曲,高潮的快乐,伴同她高声的喊叫,在一片空白中,大脑沉浸在极乐内,张口吐出的舌头以及失去了焦点向上翻去的瞳孔,淫霏的身姿停留在了这一刹那,可又在不断的抽搐抖动。肉穴下更是泛滥成灾,喷涌出的爱液让淹没了真梦的脸,虽然已经是大口大口的吞咽,却还是收纳不住的溢到了嘴外。 “哈啊……哈啊……!干真好呢,居然让我这么舒服。” 短短的余韵过去,椿花从真梦的脸上离开,虽然刚刚是很舒服,但她却有因此满足,摸了摸真梦已经忍耐到了极限的肉棒,椿花舔了舔舌头,趁着自己丈夫还处于恍惚之中,一下子就做了上去,刹那间,坚挺的肉棒轻松的就突破了蜜穴的柔肉,贯穿到了深处。绝佳的相性,两人的肉棒与肉穴完美的贴合在一起,仿佛是天生就为了对方而生的肉体,恰好的挤压以及湿暖的肉壁、大小正好同时又刺激到了性感带的肉棒,他们仅仅是插入被插入,就差点失去了意识。 “哈啊!嗯唔!!啊!” 突如其来的快感,真梦忍不住的发出了可爱的叫声,惹得椿花全身颤抖,随时随地都有高潮的可能,所以,她一刻都没有放松,迫不及待的就开始活塞运动,她能清楚的感觉到,爱人的肉棒在自己蜜穴内搅动,柔肉的褶皱翻来覆去,无与伦比的快感成为了她快速晃动腰部的动力,想要榨取真梦的精液,这个想法充满了椿花的头脑。 “呜嗯……啊!哈啊啊!!啊、哈啊!嗯……!” 两人的娇喘声混杂在一起,根本就听不出谁是谁的声音了。椿花弯下了要,抱住了真梦,一边扭动腰部的同时,还与其激烈的香吻,直至差点窒息的地步,才肯依依不舍的分开。唾液的银丝耷拉在两人的唇上,乍一看,完全就是两个女性在做欢愉之事。可从体位看来,又毫无疑问是椿花在疯狂的侵犯着真梦,甚至连当事的两人都产生了错觉,真梦才是女人,椿花才是男人。 “哈啊……!真棒啊!真梦,我的肉棒正在你体内不断的蹂躏着呢!” 淫荡下流的笑脸挂在了椿花那张美人脸上,享受着真梦的一切,他的肉体,他的表情,他的叫声,全都是勾引着椿花的要素。亲吻、吮吸、舔舐,嘴巴除了语言的调戏之外,也没有多闲着。 “呜嗯……!啊!哈啊……我的里面……!已经被椿花给搅乱了啦……呃啊!!” 错乱的感觉,两人的认知已经在快感里交换,激烈的交合,终于在长久的抽插后,迎来了高潮。 “要射了……要被椿花在里面射了!出来了——!!!!” “真梦!真梦!真梦!全部都!在里面!!” “啊————————!!!” 最后的加速,如同要把要给扭断似的激烈,肉棒与肉穴的摩擦,榨出了忍耐已久的浓厚的白色精液,全部都灌进了阴道与子宫,就算还没有相离,却还是满满的溢了出来。 疲劳过后的喘息,两人累倒在原地,湿身裸体的相拥,胯下的结合,久久没有相分。 “真梦……刚刚是不是变成了真正的姑娘呢?” 疲惫而满足的表情,椿花对着被自己侵犯后的真梦露出了温柔的微笑。这其实,只不过是椿花提出来的要求而已,身为妖怪的椿花几乎每一天都要和自己的丈夫交媾,得到精元。恰巧今天,她想出了个坏主意,让真梦当一次“女人”而自己则是“男人”来进行强奸。尽管很入戏,但最后还是变成了相爱的两人日常的结合。 “呜……我也以为自己真的变成女孩子了……好害羞……” “真是好可爱啊!” 真梦娇羞的反应,让椿花忍不住的抱紧了自己的丈夫,柔软丰满的胸部以为挤压而改变形状,看上去特别色情,也因此,胯下才刚解放了精元的性器,又一次精神的站起来。 “真的是的,看来仅仅一次根本不够呢。” 如果是自己的丈夫,多少次都没有问题。真梦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被椿花用吻给堵上,开始了之后的回合。 隔天,天气依旧晴朗,花儿依旧鲜红,鸟儿还是在鸣叫,河边的小房子,也还是想昨天那样,寂寞的坐落在这聊无人烟的山内。只是,和明天的客人不一样,造访了这个小房子的,是一群穿着不平常的人。 “又被妖怪给跑了。” 好几个阴阳师,来到了屋子内,看着空空如也的目的地,他们知道,又来晚了一步。害过人命的毛娼妓,是他们要降服的目标,虽然总能追踪到他们的踪迹,却每一次都被逃之夭夭。 “究竟这次逃去哪里呢?” 他们苦恼的摇了摇头,不只是因为抓不到妖怪,还是因为他们追的妖怪早已没有了伤害他人的迹象,还是新人的他们,内心不由得动摇了起来。为了不去想到那一方面,他们再次琢磨起来这妖怪和他同行的人的去向。 “大叔肯送我们一程真的是太好了呢。” 真梦摇晃着他纤细的腿儿,坐在载货马车后面,笑嘻嘻的和椿花交谈着。 “是啊,下次我们要去哪里呢?” 椿花也和真梦一样,摇摆着自己的美腿。手里拿着一根稻草,无聊的晃来晃去。 “不知道呢,想要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真梦很幸福,就算是要过这种流离的生活,只要能和椿花永远在一起,别无他求。椿花很幸福,即使成为了妖怪被人追捕,只要能陪伴在真梦身边,再无他想。两人一起哼起了小曲,在白云蓝天下,青草小路上,坐着顺路的马车,遗忘过去的悲伤和痛苦。 依偎在一起,微风吹拂着他们的头发,红与黑的发丝,紧紧的缠绕着彼此,这是一种美丽飘渺的幸福,如花似梦。即使以后还有故事要继续,那也一定是,美满的未来。 西方大陆间的某个城市里,正是傍晚褪色,夜幕降临之时刻。这里人来人往,繁华昌盛,除了城市中生活无忧的人们外,也不乏为了混口饭吃而展现自己技艺的流浪者们。 弹奏而起的吉他,是每天都响彻在这条街道的起始,随着吉他动听的音乐,其他流浪者们,也纷纷使出浑身解数,企图让过往来人慷慨解囊。音乐、舞蹈、魔术、杂技等各种表演,满目玲琅,目不暇接,好不精彩。 然而,今晚是特别的,红色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漆黑的夜空温柔的将其抱入怀中。啊,如同这对异乡客,穿着着对西方大陆来说显眼且引人注目的华丽衣裳。她们两人身后,是被微风捧起的丝滑秀发,一黑一红,因其两人紧紧的相挨在一起,只见几根细柔的发丝互相缠绵,在红月黑夜下反射着不可思议的点点亮光。 演奏着动听乐曲的吉他停下了,主人的双眼正被这对异乡客牢牢的吸引;跳动着舞步的表演者停止了动作,他的意识已被这对神秘的异乡客紧紧抓住;魔术和杂技也都相继中断,比起这些每天都能见到的伎俩,还是这对不可思议的异乡客更为令人向往。 两人皆戴着饰有一帘薄纱的斗笠,低着头,步伐整齐的一起走到了一棵不太显眼的树下,各自用一条手帕铺着,随后优雅的坐于其上。较矮而红发的那位,从宽大的袖口中取出了一支精致的笛子,收于薄纱斗笠之中;较高而黑发的那位,则是将装在绣有花纹的袋子中拿出,伴同拨子,音响置于右大腿上,左手抬动着琴杆,纤细美丽的手指轻轻按了按琴弦。 两人准备完毕,便开始起了唯独两种乐器相配合的演奏。白色薄纱下,柔润红唇好似轻吻,对着吹空运气而吹,低鸣旋律开始传入所有静止了的人耳中。同时,拨片随那白嫩美手拨动,挑动琴弦阵阵抖动,左手亦是相继动起。唯美音符互相拥抱,流连在繁华尘世之间。 笛子吹奏,先喜后悲,高低变化,时而令人为之鼻酸落泪,时而令人喜露笑颜。那动听的音乐里,是喜、悲、哀、乐,落红非无情,化泥更护花。音符探入耳中,在脑海中显现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场景,可见那伤悲的少年,心碎彷徨;可听那欢喜的少年,微笑苦散;可想那绝望的少年,堕落缭乱;可感那幸福的少年,永随爱旁。指尖与六孔间变换,高低参差,流入众人心扉,感同身受。 三味线拨奏,低沉哀伤,一再失去,那在耳边不停留的动人乐曲,使人不禁伸手挽留,却又双手空空。失去,失去,再失去。是爱的离去,是身的堕落,是心的粉碎,如此的无能为力,却又像在绝望中抓住一丝丝的希望。低沉,忽高,这是喜悦却又慌张,繁乱的节奏却又令人回味,再遇先前无法挽留的乐音,重逢更是高昂。音变,霎间而紧,这是意外的变化,唯美凄凉的气氛不再有,换来的是倾尽泪花亦无言的悲哀。拨子与手指配合,乐曲又发生改变。哦!苦尽甘来,甜甜蜜蜜,听者全是带泪微笑,心中默默的升起祝福之语。 两者之音并非无法凑合,更是相辅相成,不仅只是迷人的乐曲,还是一段动人的故事。然后,两位异乡客的斗笠随之转动,面对着面,将两曲合二为一,含情脉脉。最终以一高一低却又相同的节奏,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三味线与横笛的音符互相“告白”,奏出结尾深情的“我爱你”。 乐器的奏响的音乐慢慢的,慢慢的,在风中消逝,直到一切又都回归静宜为止。 一红一黑的两位异国美人,双手握着她们的乐器,其中,红色较矮的那位,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碗,放在了地上,两人再一起向在场的所有人优雅的弯腰行礼。 这是大家在这条街经常做的事情,可所有的观众,却都在这一刻反应不过来,愣在了原地。夜风非常的舒适,吹拂在脸上的清凉,仅仅只是短短一瞬间,大家伙这才知道,两位美人的意图是什么,纷纷慷慨解囊,往无法容纳太多的瓷碗之中,投入了不少的金钱。甚至连同样是靠表演维持生计的其他表演者,也都毫不吝啬的分出了自己今晚辛苦的所得。 “今晚真是大丰收呢,真梦。” 长长的黑发欢喜的飘扬着,好似有着生命里一般,配合着主人愉快的心情,在黑夜下展现其乌黑油亮的美丽。 椿花取下了带有薄纱的斗笠,那倾国倾城的美貌,只在此时此刻,与爱人单独相处之时,才愿意从遮蔽之中露出幸福的微笑。她细嫩白哲的手牵着另一只同样漂亮的手儿,一起散步在了异乡地方的夜下。 “嗯!这样一来就不怕没钱继续找恩人了呢。” 同样摘下了斗笠,亮丽的红色秀发随着他的转头甩动,一对赤红迷人的眼瞳,毫无污秽的向自己的恋人送去了纯洁的眼神,将自己可爱的笑脸送给了最爱的她。 真梦与椿花,两人逃离了东瀛之地,离开了那被曾经悲伤却又难以忘怀的邂逅之地。或许从一开始的见面,就是一个悲剧的开始,一错再错,直到伤心欲绝,自寻短见。可真挚的爱情,却还是为她们求来了不可多得的奇迹,亦或者是怜悯。鸳鸯嬉戏,比翼齐飞,就是她们的故事最后的结局。不过,她们就算是离开了自己的故乡,躲避了追杀,却依然没有忘记给予了她们希望与重逢的恩人,一条龙。 “她为什么会救妳呢?” 每一次提到这位不可思议的恩人,真梦总是不解的歪了歪小脑袋,柔顺的发丝就会顺着他微微的晃动而飘散。这小小的动作,是真梦无自觉的习惯,但这样的习惯,却是椿花最为喜欢的小动作,非常的令她喜爱。这总是会让她高兴的伸出手去,摸摸那不输给自己的红发,舒适的手感以及阵阵温暖心窝的安心感,使得过去的一切痛苦都变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并不祈求永远的幸福,只愿珍惜此刻的甜蜜。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她是这么说的,‘虽然和妳不太一样,但我明白这种感受,所以我才来多管闲事。没有办法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我并不是想帮妳,这不过是我的自我满足。’也许是她已经失去过爱恋,所以才对我们感同身受吧。” 椿花仰头望月,回想起了那一天的晚上,自己在死去时得到的新生,从人转化为妖的那个时候。她看不见自己的恩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只是认得那不亚于自己的动听嗓音。好在,最后的最后,当真梦和自己在危急关头被其雷电所救时,椿花最后还是看到了恩人一眼。 龙。 这就是椿花对恩人唯一的了解。 “虽然找到现在都已经两个月了,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椿花的手还是没从真梦的头上拿开,温柔的抚摸着。而真梦自然也是乐意,毫无厌烦的感觉,只是任由其抚摸,回答道。 “没关系,一定会找到的,到时候要向恩人好好的道谢才行呢,多亏了她,我们才能像现在这般在一起。” 真梦停下了脚步,较矮的他伸出了双手,紧紧的环抱着身边的椿花,仿佛是在确认这份飘渺的幸福是否南柯一梦。砰砰、砰砰,小鹿乱撞的心跳声,传来了椿花有些娇羞却又开心的情感,椿花也是轻轻的抱住了真梦的头,拥入了自己的怀中。她们不需要干柴烈火版的激烈表达,只是点点滴滴,用过去破碎的那些欢欣的碎片,慢慢的再筑成属于她们的爱的归属。 唦唦唦,哎,美妙的梦,总是短暂的,还没有好好的体会那难以得到的美好,便被讨厌的惊醒。这种时候,心情通常都会非常的糟糕,对于渴求着爱与幸福的椿花来说,更是如此。 “哟?怎么这里有两个外地人?穿得很夸张漂亮嘛,嗯?哦哦!是两个美人啊!真不错啊!” 无聊的搭讪,只要是曾经踏足的地方,椿花和真梦就一定免不了被醉汉流氓等讨厌的家伙搭讪甚至非礼。柔弱的真梦暂且不说,椿花早已不是人类之身,看似娇弱的美女,实际上则是常人碰不得的妖怪,“毛娼妓”。 “椿花……” 真梦有些担忧的抬起了头,那对向上看去的深红眼瞳永远都能够让椿花所陶醉。只见她白哲的手捧住了真梦的柔嫩的脸颊,吻上了眼前这对品尝多少起都无法满足的红唇。 如此的美景,对于靠近的六个醉汉来说是相当的诱人。两位美人无视了他们的挑逗,互相亲吻了起来,使得他们胯下讨人厌的家伙打起了精神,撑起了裤裆。 “哟,两个美女这么玩是不是有点没劲啊?让哥们几个和妳们一起玩玩如何?” 几个醉汉因为色心而淡忘了醉意,双手扭动着恶心的姿势就朝着真梦和椿花围了上去。这边刚好属于郊外地区,平时很少有人来往,可能也就是这几个已经熟悉了这里的惯犯,也就是喝醉酒了的六个大汉,才会常常出现在这种地方。他们也糟蹋过不少可怜的女性,迫使那些花朵儿们,成为胯下的残花败柳。由于他们和当地的执法人员有所勾结,所以至今才未受到任何的惩罚。 “椿……唔…!” 真梦显得更加担心了,可他想要传达话语的嘴唇,却被椿花死死的吻住,甚至更进一步的伸出了柔软的舌头,侵入了爱人湿润的口中。激烈的湿吻让真梦无法再多说废话,只能乖乖的接受着令人陶醉的求爱之中。这样的行为,在两人终于能够相惜相爱之后,早已数不胜数的表达爱意的方式,只是现在,比起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来得更为渴求与激情。 “呜…咧咯……啾!” 搅拌在一起的唾液分不清是谁的口中流出,柔软且又湿答答的两条舌头也好似交尾的蛇一般互相缠绕,甚至已经分不清究竟谁在亲吻着谁。如此刺激的场景,让醉汉们一个个身体发热,大喘粗气,兽欲无法控制的逃出了脑袋,控制了全身。几个人都猛的想要扑上去,对这两位缠绵在一起的美人肆无忌惮的发泄,却被无法想象的东西停留在了半空之间。 “咦……诶?” 手与脚,腿与臂,脖子和腰身,他们在恍惚中稍微的恢复了几分理性,这才发现,较为强势的那位美人的乌黑长发,正如鬼魅般伸长着,紧紧的捆住了他们,并悬挂在了半空上。红色的幽柔月光毫不吝啬的映照着这个悄无人烟的地方,仿佛是故意为这个无法言喻的场景增添多一分色气一样。 “呐……真梦,一起做舒服的事情吧。” 四片红唇总算是不舍的分开,带着闪烁着淫霏光芒的银丝,椿花表情恍惚的退下了自己的衣服,她已然忘却了那几个被自己的黑发禁锢的无礼之徒,唯一能够存在于她那痴迷的黑瞳里的人,只有眼前的真梦。 “嗯……” 显然,真梦也已经失去了相应的理性,内心里的爱被椿花熊熊燃烧的爱火点燃,原本还有在意着周围有人在的真梦也已经顾不得上其他的事情,虽然内心似乎还有点羞耻的斟酌,但双手还是老实的脱下了自己的衣服。两人只是把彼此遮挡着私处的衣物拉开,虽非全裸,却更胜于无,那穿着不争的华丽衣裳更是令这两位美人更加的抚媚。 是否很羡慕能在周旁欣赏的醉汉们? “呵呵。” 一声令人打颤的冷笑,回响在这寂静的地方。椿花,乃有意而为之。 椿花和真梦两人互相倒转,两人的脸都对着那还无遮掩的私处,椿花在上,真梦于下。她们眼前的,是爱人湿润的蜜裂。不管是真梦挺直的性器,还是椿花颤抖的花蕊,都渗出了期待着对方身体的爱液。 噗滋噗滋,椿花迷醉的用自己白哲的右手,轻轻的握住了真梦的男根,只是这么轻微的接触,肉杆便更加的坚挺,前端也变得更加的滋润。她伸出了舌头,留下了甘甜的唾液,滴落在一抖一抖的男根上,右手和着其爱液与自己的唾液,用掌心轻柔的搓动起了粉嫩的男根前端,一种如同闪电飞过的刺击让真梦不禁的拱起了背,传出了一声可爱的娇喘。 “呃啊…!椿……椿花……!” “呜呼呼~” 对其反应十分满意的椿花,享受着爱人可爱的娇喘带给自己的听觉快感;享受着爱人可爱的躯体带给自己的触觉和视觉的快感;享受着爱人香喷喷的体味带给自己的嗅觉的快感。真梦的所有一切,都是她快乐的源泉,一点一滴,都足以使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于是乎,她开始握着真梦的男根,上下滑动了起来,从起初的缓缓的动作,随着自己的兴奋,变得越来越快。 “呜……呜啊!” 这样的刺激,真梦永远都无法习惯,但这还是只是最基础的前戏,更加舒服的事情,这才是要开始呢。暂时的停下了手中激烈的动作,椿花的左手拨动了自己的耳发,柔顺如丝绸的乌黑发丝,一撮一撮的围绕在了真梦的男根上,随后,椿花又再一次握住了真梦早已泛滥成灾的男根,顺畅的继续滑动了起来。这种非同寻常的刺激,让真梦要紧了牙关,他在忍耐,忍耐着从体内想要飞跃而出的滚烫精液。为什么呢?因为忍耐得越久,就能得到更多的快感! 所以,他也不再被单方面的进攻,左手抖动着的去掰开了眼前充满了诱惑力的蜜穴,右手大胆的去抚摸了和自己的男根不尽相同的阴蒂,时而前后轻抚,时候打转揉捏,那动作说不上很娴熟,却也是已经习惯的样子。 “呀啊~” 下体传来的阵阵快感让椿花也发出了让人想入非非的娇吟,加快了她手中的节奏。真梦也想要让自己的爱人同样舒服,便在用左手拇指调戏着那突起的肉芽的同时,右手也开始了更为深入的爱抚。随着蜜裂的开口抚动了几下后,确认了湿润度的足够,真梦谨慎的将自己的中指插入了柔软的穴道内,湿热的肉壁不仅没有排斥,反而是争先恐后的一起拥了上去,紧紧的夹住了真梦纤细的手指。 “呜……嗯啊!” 一边转动,一边抽插,爱液停不住的沿着真梦的手流出,滴落到了真梦的脸上,这样性感的画面,让真梦无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椿花的脸上早就已经失去了端庄神秘的美丽,那只是一位女性为爱而痴狂的欢愉表情,咧嘴淫笑的椿花在享用这种无上的刺激时,也不忘给予对方更棒的幸福。 她的左手顺着真梦漂亮的臀部,泛滥的洪水早就已经把此处也一同润滑,椿花的中指轻易的就探入了肛口,还用大拇指按摩着前列腺这一无法抵挡的性感点。 “啊…啊啊啊!?呀呃……呜嗯!” 这和以前被客人粗暴的插入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爱人对自己羞耻的地方如此爱抚,远比那种“痛苦”要来得“舒适”。所以,真梦将插入秘道内的手指增加到了两根,食指和中指一起享受着湿热的内壁传来的紧闭的触感,同时用右手的大拇指来继续玩弄阴蒂,左手则与椿花相同,抹过过多的爱液将肛门滋润后,也一将自己的左手中指插入了里面。 两人互不相让的进攻,使得她们身体火热得无法平息,喘息频乱,脸上的红晕更是鲜明易懂。她们在完全的结束之前,是绝对不会停下那对本能欲望的追求的。 那么被头发禁锢在半空的醉汉们呢?不,此时此刻应该已经酒醒许久了吧?毕竟眼前就是如此美妙的肉景,怎么可能还醉醺醺的在发呆呀。这些人胯下的肉茎,膨胀到血管暴起,犹如狂暴的巨蛇,正贪求着能够发泄的契机。 他们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这几个人的眼中,确实是看见了真梦和椿花的快活之时,也见到了足够刺激的梦幻场景,却又不是什么都看得见,乌黑的头发巧妙的遮挡了他们的视线,给予了他们微妙的可见范围,令他们能够看见相爱的两人在彼此渴求对方的时候,又不让他们见到最为重要的私处。不过,这并不要紧,重要的是,将他们捆绑的黑发,竟然和对待真梦一样的,包围住了他们凶狠的肉棒,快慢不一的活动了起来。 他们的手臂腿脚还有脖子和腰身,全都被死死的禁锢住,一动也不能动,所以只能在这舒服的黑发下被掌握了主导的权力,不管他们多么的想要晃动腰身,多么的寻求更加顺服的刺激。 “哈姆。” 椿花撩开了自己的头发,忍不住的张开了自己的小嘴,含住了真梦的前端,贪婪的蠕动着嘴内的舌头,舔舐着对自己而言美味无比的爱液。那扑鼻而来的阵阵异味,对她而言,比曾经闻过的任何熏香都要使她着迷。不仅仅只是舔舐着香甜可口的爱液,椿花还贪婪的吮吸着,不够,根本不够,这样的对她来说还不够。 “呜、啾啾啾~!” 湿润的口腔内将真梦男根的前端紧紧拥簇,刺激性的触感,再加上强烈的吮吸,这种升天般的极乐,使得真梦无法控制的开始扭动起了自己的纤腰。椿花也迎合着他的节奏,开始将其男根从头到尾的吞进了嘴里,然后又摩擦着口内肉壁吮吸着拖出,时而慢,时而快,这种无法预测的刺激感让真梦无法忍受的张嘴吐舌。 “呃啊……!” 恰好,真梦将吐出来的舌头直接凑上了椿花两片被爱液滋润的“花瓣”,舌头不断的舔吮着阴蒂,粗糙的舌苔赐予了椿花更胜于用手玩弄的快感。由上至下,从“花蕊”品尝到了蜜裂,源源不断的花蜜正发出一阵阵淫荡的水音流入了真梦口中。他咕咚咕咚的,一口又一口的咽下了这些催情之药,随之,便用自己的舌头翻开了阴唇,一点点的挤开了阴道的肉壁,努力的深入其中。 双方都在给予对方的私处无与伦比的感受,不,应该说只要是爱人所做的,那一切都会是至高的享受。但是,在给予“幸福”这一方面,身为女性一方的椿花则是更胜一筹,她压在了真梦胯间的那对十分柔软的乳房,也是让真梦感受到了不得了的触感。椿花自然死注意到了这一点,稍稍的挪动了身子,比起真梦个子要高一些的她,轻易的就让自己丰满的双乳包容住了眼前耸立的“高塔”。 “呜呜嗯—!?” 除了椿花高超的嘴上功夫,那对白里透红的粉嫩玉兔也是非常不得了的“武器”。在椿花双臂紧紧怀抱下,柔软的乳肉夹住了真梦的男根,和湿润的内壁不同,嫩滑的肌肤触感以及体温的温暖,都是能够令真梦体会到何为天上人间的梦幻体验。熟悉的晃动着双臂来控制自己那对因挤压而变形的双峰,粉色漂亮的突起也早就因兴奋而突起。根部被胸部伺奉,前端亦被口内伺候,随着从口中流出的“洪水”,顺着肌肤留到了胸部夹着肉杆处的沟壑,不仅为其摩擦润滑,更是变成一小摊淫霏的小池子。 嘶—嘶——噗哧—噗哧—— 乳肉嫩滑的肌肤摩擦着根部与嘴内的舔吮的声音合二为一,再加上真梦也对椿花蜜裂花蜜的嗔食所产生的水声,融汇成一曲淫荡不堪的鸣曲,她们配合彼此的节奏,在贪求的同时却也有所节制,寻求的不是单方面的快感,而是两个人的幸福。这等淫乱的曲子,也谋求着最终的同时结束,她们不知不觉间加快了各自的节奏,椿花的舔吮与胸部的摩擦、真梦的手指与舌头舔动,都为对方铺好了前往高潮的小路。真梦的舌头用力一勾,强力的挤压着穴道的内壁,让椿花为之一振,身体痉挛而起。但也不忘让真梦喷发,嘴巴用力吸吮,嘴唇月舌头同时压迫,再加上双臂紧收,即便是柔软的乳肉也让肉杆尝试到弹性刺激。白浊的精液与泛滥的爱液一同倾泻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 “呜呜呜呜呜呜——!!” 两人最后的在欲情冲出私处时的刹那一刻,同时发出了无法忍耐的娇声。弓背后仰,在高潮未完全消失前,一起沉溺在极乐当中。 “呃啊——!啊啊——!呃……!” 柔顺又惊人的充满舒适感的黑发自然也没有放过那几个男人,在几乎真梦和椿花同时高潮的时候,妖孽的黑发也是用不可思议的顺滑与动作,令男人们挺直的巨根想要吐出与淫欲的浊白液。然而,他们是可恨的,他们这样的家伙,是椿花最为痛恨的。又岂能够让这些家伙也享受到这般天伦之乐?否也,他们能体会到的,是折磨。 乌黑的发丝紧紧的勒住了男人们的肉根,使其阴道紧闭,本应喷出的精液却被堵塞在内,那股冲劲与疼痛还有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难受,让他们疯狂的想要得到解放,可这只是徒劳,他们虽为壮汉,却也是凡人,在妖怪得意头发面前,都不过时可笑的挣扎罢了。 几根细长的发丝撮合在一起,伸入了龟裂里部,刺激着敏感而舒服的部位,很少接触到空气的尿道内部此刻被异物探入,还在内刺激,加之无法释放却又已是高潮之时,男人们都发出了难听又不成声的惨叫,竟然在无法射精的情况翻着白眼高潮了。颤抖着,颤抖着,高大威猛的男人们,在纤细美丽的黑发的捆绑下,可怜的颤抖着。 身为男人,在无法射精的情况下高潮,在害怕着性器被破坏同时又本能的贪求快感,他们的脑袋已经无法去考虑其他的事情,空白吞噬了当初被兽欲侵占的大脑。这时,他们究竟是舒爽越快呢?还是痛苦不堪呢? 谁会去理睬这帮家伙的感受?至少眼帘中早已只能映入爱人的椿花和真梦,是不会再去考虑这么些局外人了。她们还未满足,真正想要的还没有得到,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就此打住。于是乎,真真正正的交合,确认彼此热烈爱情的性爱,现在才是要开始。 两人不整的衣衫被汗水打湿,散发着令她们两人无法自拔的体香。以往,都是椿花占有主导的权力,但今天,椿花更愿意当一个被疼爱的女人,她平躺在自己的黑发上,半裸的躯体无比诱人,随着频乱的兴奋喘息一上一下的胸部与腹部,以及红透的双颊上迷乱的笑脸,这些全都是使得真梦男根迅速复苏的冲击。 “快点进来吧,真梦,我已经忍不住了……!只是那样子的爱还不够,再来更加激烈的、猛烈的疼爱我吧!” 椿花伸出了手,温柔的捧住了真梦火辣辣的脸蛋,随时准备好接受爱人性器的蜜穴,也是在期待的闭合着。这等深情的请求,真梦自不可能会拒绝,他也早就忍不住想要在椿花的体内发泄自己的真情,趴在了椿花身上,两者胯间相接,彼此湿润的私处没有任何的不顺,轻松的便将阳器挺入内部。 “呜嗯嗯嗯……” 闷声一叫,真梦单纯是憋住不射,便已经竭尽全力。椿花的阴道中,好似有命之物,肉壁间的不断蠕动摩擦,贪婪的榨取着侵入其中的男根。甚至都不需要抽动,便已是在体会天伦之乐。可这样的程度,椿花是不会满足的,她抚媚一笑,自己晃动起了纤细楚药。时而是被湿润的蜜穴紧压的实在,时而是接触空气暂时解放的空虚,椿花恍惚的看着自己胯下隐约可见的交合之处,沉迷在这种无法言语的快乐里。 真梦浑身不住的颤抖,为了忍耐,他一手粗暴的揉捏起椿花硕大的酥胸,一手紧抓其柔嫩的翘臀,低着头发出阵阵可人的呻吟。稍稍的睁开了眼睛,他看见的是椿花充满魅力的坏笑,不过,爱人此时的视线却不在自己脸上,而是在盯着淫霏的溅射出爱液的性器。真梦不开心了,他知道椿花很难得会有这样的姿势来渴求自己,但现在却又被椿花引导,不甘心的他下定了决心,在椿花忘我的扭动腰杆时,猛然抽出至只有前端未出,又凶猛的直捣而入,从头到根部,完全被侵入了椿花柔软潮湿的内壁里。 “呜啊……!” 突然间的大动作,令还没习惯的椿花不禁弓背弹起,略带痛苦的一声娇喘激起了真梦难从未有过的心情……他想要再多享受这样没听过的天籁。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真梦也翘起了嘴角,露出了不亚于椿花起初的媚颜。他慢慢的,再一次抽出到只有前端在内的程度,然后用充满爱意的声音,呼叫着爱人的名字。 “椿花……” “嗯………呜啊!” 听到真梦的呼唤自己的名字,椿花好不容易忍耐住了近乎绝顶的刺激,有些艰苦的挪动着头,想要看看唤着自己名字的真梦,却又在放松的刹那间,再度被真梦狠狠的插入,这一次更甚前者,毫无防备的进攻令椿花吐舌而叫,痉挛不已。趁着这种敏感,真梦放弃了大开大合的动作,转而变成快速的抽插晃动,如海浪般汹涌的快感一波接一波,将椿花的思想彻底的从头脑扯开,她仅凭本能的发出娇喘,在难以呼吸的激烈与东中快速的喘息,她的两条细长美腿勾住了真梦的腰部,抓着草地的双手甚至都已将杂草连根拔起。 “呃啊……!嗯……呜哈啊!呀…呜呜嗯……!” 接连不断的呻吟回荡在这个安静的地方,附和着这一声声淫霏“歌声”的,是胯间相撞所发出的“啪啪啪”的响声,每一次的都抽插,都会从椿花的蜜裂中喷泄出爱液,那底下在两人不知不觉间,填出了一个小水洼。真梦揉捏着椿花嫩臀的左手,随着滑溜溜的美腿,摸到了其毫无赘肉的唯美腹部,中指轻挖积汗的肚脐儿,又顺着腹线来到子宫处。 “呃呵呵~” 媚笑声过,真梦的左手微微的压了一压,本来就已经紧紧吸住阳器的阴道,变得更加的紧迫,让真梦皱了皱眉头,在粗喘中发出一声可爱的呻吟。虽然对真梦来说,这是非同小可的感受,但对椿花来说,这样子的刺激更是神来一笔,挤压了子宫处的小肚,椿花无法忍受的颤抖了起来,一阵阵好似被闪电流遍全身的快感,让她的穴道在被男根填满的情况下依旧喷出了相当多的爱液。 “啊啊啊啊啊……呃啊啊……啊!” 漆黑的眼瞳迷离朝上,失去焦点的椿花眼前一片空白,一直弓着的背部更是一下跳起,她整个人都差点就撑坐起来。而就是盯着这一刻,真梦立刻扑到了弓起的椿花,双膝跪地,由前后变为上下,左手不忘压住小肚的同时,右手也搓揉着椿花柔软丰满的美乳,并且用食指和中指的关节夹着她粉色的突起,两指上下前后的摆动,时轻时重,很是厉害。空下的左边乳房,在激烈的交合下上下晃动,甚至还将汗滴甩出,着实是异常淫荡的美景。 但这些,被头发所折磨着的男人们还是没有完完全全的见到,他们总是只能看见令人想入非非的地方,可就是不见最为吸引的要处。但响彻在他们耳边的呻吟和碰撞声,却让他们更加无法停下心中的瘙痒。黑发已经城推的包围住了他们的肉棒,变成了一个无法形容的“性器”,在榨取他们,一边令他们的精液不断的从睾丸倾泻而出,一边却又勒住肉杆堵塞白浊液的去路,肿胀的仿佛就要爆裂开来的性器已经开始变性走样…… 他们想要痛苦的挣扎——!但这做不到;他们想要爽快的射出——!但这做不到;他们想要看见眼前美景的全部——!但这做不到。好可怕!好辛苦!好难受!谁能来救救他们!谁能来帮帮他们!这些可怜的男人在内心大声的呼喊!他们企图挣脱这种可怕的压制,然后逃离而去。不想再看见,不想再感受,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这好比——以前被这些男人们强暴的女人们,被悬殊的力量抓压着双手,动弹不得,任由自己的衣物被粗鲁撕裂,被恶心的舌头舔遍身躯,随后又被异物夺走贞洁,然后是无法记起的可怕的折磨…… “就算叫破喉咙也没有!” 男人们经常会对被压在胯下痛哭流涕的女人们这么说,然后享受她们的哭泣声,享受这种侵犯的快感。而这次呢?恶有恶报,并非不报,时辰未到。总是认为无人能奈何他们,现在才发现,因果报应的到来。 但这样的事情,与正在交合的椿花和真梦又有何干?那是在相爱到深处时回去理睬的事情吗?不会的,绝对不会。真梦整个人倒在了椿花身上,吮吸着椿花晃动的一边乳房,在上面吸出了一个又一个唇印,舔舐着酸酸的香汗,张嘴连同乳晕,将乳头一并送入口中。柔软的胸部,那脂肪依旧在随着捷列的碰撞而摇动,真梦吮吸的同时,舌头亦在灵活的绕着乳尖打转,挤压、挑逗、轻咬,随后紧紧吸住,抬头一拉,将整个乳房拉起,又松口放回。就像是能够听到“噗咙”一声的感觉,胸部弹回去后又向上挑起,再随着交合动作而晃动变形,整个胸部就像是在跳舞一样的继续引诱着真梦的进攻。 “呃……啊…!呜嗯嗯!哈啊、哈啊、哈啊啊啊!呃啊——!” 再一次叼住了胸部,真梦一边吮吸,一边转动着头,带着胸部划起了圆圈。“啾”的淫霏水声后,真梦才终于停下了对胸部的玩弄,停下了胯下动作,翻过了椿花的身体,让她四肢朝地,可椿花早已脱力,双手无力的再撑,遍整个前身趴下,丰满的双峰压在了地上,变得有些圆扁。 真梦抓住了椿花的臀肉,再次将自己硬如铁石的男根再次顶入潮涌的阴道内,蹂躏着以无力抵抗的内壁,将其完全变成了真梦男根的形状。 “椿花……!转过头来。” 此时此刻仅以本能行动的真梦,一手抓住了椿花的头发,轻轻的扯动,明白了的椿花也顺从的会过了头,两人先是用迷离恍惚的眼神相对,便激烈相吻。这种呼吸困难的感受让交配的欲望变得更加强烈,娇喘声已变成了唾液相融的水声,噗滋噗滋,和着汗水流淌滴下。一个劲的凶猛抽插,真梦也已经到了极限状态,胯间撞的椿花屁股发红,这等加速让椿花明白了真梦即将要赐予自己最棒的灌溉,更是用舌头缠绕着真梦的嘴不放。这是最后的冲刺,真梦的身体已经抛开了大脑的控制,只是为了发泄而晃动,两人纤细的柳腰仿佛就要折断似的,如此贪求。 “不行了呃呃呃呃呃呃————!!!”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身子忽的一颤,腰间小跳,滚烫的精液在真梦使劲的顶入到椿花的子宫口处时,滚滚喷出。这等浓厚大量的精液,触发了椿花潮吹的最后要点,两人齐声而叫,一并高潮,大量分泌的爱液与精液搅和在一起,就连插在其中的男根都没办法完全堵住,朝着空隙之处喷涌流出。滴滴嗒嗒的流落在那小水池上。两人在痉挛中体会着至高的享受,身体全身都变得敏感无比,连留恋余韵的相拥,甚至都能让她们再度的小小高潮。 话说回男人们,他们怎么样了呢?在真梦和椿花两人处于最为沉沦的时候,他们也已经失去了去关注的能力。因为勒住他们性器的头发愈发有劲,在无法射精却又高潮数次的地狱般折磨过后,细长的发丝终于让他们结束了此等阿鼻地狱。成群的头发散开,只剩几根乌黑发丝,透着猩红月光,猛然一紧,锋利如刃,将这些男人的肉棒在一瞬间切成了好几段。终于解放了,男人们甚至都没有擦觉那股疼痛,只是双眼翻白,微微的抖动身体,体会着白浊精液与鲜红血液融合喷射的解放。 头发放开了这么些男人,然后又神奇的自行断去那些接触过男人的部分,十分嫌弃的将那些肮脏的部分留在了完全死寂的男人们身上。这些家伙全都失去了意识的躺在了他们自己的血与精的液池内,由于还没死,便没有像以前椿花杀死的人那般浑身长毛。 顷刻过后,椿花和真梦两人才恢复了意识和理智,只见真梦环视了一下周围惨不忍睹的几个家伙,无奈的叹了口气,勉强的用自己软趴趴的四肢撑地想要站起。却不料,被椿花拉着衣裳一角,轻轻一拽,就落入椿花的怀中。 “你怪我吗……真梦。” 她显得失落,细长的睫毛似乎在遮蔽,漆黑的瞳孔不敢正面去直视真梦的脸蛋,只是瑟瑟发抖的抱住爱人,害怕再度的失去。可真梦只是莞尔一笑,依靠在她怀中,虽然柔软的胸部传来的舒适还是让他小有害羞,但那却是不同于性爱时的另一种深情。 “不会,我会做的,便只有永远爱你。” 回转相视,赤红的眼瞳接过了椿花躲避的视线,传递着自己永恒不变的真心。椿花见真梦吐露真言,好不欢喜,虽然全身汗湿,依旧是肌肤贴着肌肤的拥簇自己可爱的爱人。两人都开心的微笑,额头相依,在黑夜红月下,点点滴滴,品尝着幸福美妙的时光。 伊人相伴,胜却人间无数。花梦相恋,只叫鸳鸯来羡。 西方之地,有一黑一红,两位异国美人踏足,她们一手三味线,一手短横笛,奏起动听美曲,游走在陌生他乡,带纱斗笠遮挡了她们倾城倾国的颜容,却挡不住她们相视而起的笑颜。凭那永不变的真爱,陪同彼此,走遍天涯海角,一边追寻给予她们奇迹的恩人,一边共享这般美妙时光。 “椿花。” “嗯?什么事呀,真梦。” 椿花的手被传来了温暖的触感,真梦嘻嘻羞笑,红晕泛起,椿花也微翘嘴角,牵住了真梦的手。 “我爱你,真梦。” “我也是,椿花。” 第4章 雨梦恋(完结) 他淅沥淅沥,滴沥滴沥,阴沉乌云,漂浮天际,洒下不大不小的雨滴。绿叶晃荡,摇摆不定,轻轻凉风,带着雨水游荡,飘啊飘,落到土地之上,带走了尘埃。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这种时候,总会有一位偷偷潜逃的人在此绿茵小路间漫步,双目总是无神的盯着令人沉闷的落雨乌天,时而转转油纸伞,洒下阵阵旋转的小水珠,那么的晶莹剔透,映照的,却是毫无表情的美貌。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他听说,这条小路上,会有在雨天才会出现的,吃人的妖怪,只要对其微笑,或是友好相对,便会被吃掉。于是乎,喜欢雨天的他,就更加喜欢在天降甘露之时,流连于喜欢的这条小路之上。这是无所追求的他,唯一期望的邂逅。 “哎呀呀,你听说了吗?勘雄家的十四郎公子回来了!” 万里无云,晴空当照,街上的姑娘们,似乎是在因为什么值得高兴的消息嬉笑着。 “是呀是呀!好像是说十四郎公子打败了当今的剑豪,还斩杀了一头凶猛的熊呢!” 她们聚集在一起,躲在凉爽的树荫下,谈论着名家的大公子。勘雄十四郎,一个年轻有为的英俊青年,前些年,跟随了一位闻名东瀛的大剑豪学剑,短短几年间,就超过了师父,成为了新一代的剑豪,并且还难以置信的,用剑斩杀了一头巨熊,此举更是让他一时间家喻户晓,无人不知勘雄十四郎的威名。 “呀!快看!他来了!” 朝着姑娘们伸手所指的方向望去,身后跟随着多名侍从,走在了最前头的英俊男子,便是回归家中的十四郎,勘雄家最引以为傲的长子。他的父母亲正站在宅邸外等待,见到父母的亲自迎接,十四郎倍感高兴,加快了脚步,没一会儿,便来到了许久不见的父母亲面前。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哎呀,真是没见一阵子!我儿子都这么大了呢!” 爽朗的笑脸让他的父母清楚的感受到了孩子的成长,嬉笑连连的点了点头,他的母亲更是激动的将自己骄傲的孩子拥入怀中,久久不忍放开。而当十四郎沉浸在母亲那令人安稳的怀抱中时,一个最令他在意的人,静悄悄的站在了迎接自己的所有人之后。梳理着一头十分艳丽的红色长发,前发耷拉到了鼻子,将双眼完全遮住,显得很阴沉的样子。个子有些矮,相比较之下,十四郎可能还高出了其一整个头,身材又非常纤细,即使不去窥探此人容貌,这般婀娜的身姿也是令人眼神流连忘返。 “真梦,你也来出来迎接我啦。” 轻轻的推开了拥抱自己已久的母亲,十四郎无视了其他同样出门迎接自己的亲戚和下人,直奔站在最后面的那位红长发的“姑娘”而去。 “欢迎回来,兄长大人。” 原本就低着头的此人,见到了来到自己面前的十四郎后,更是弯腰低头,谦卑恭敬的向他打了一声招呼,然则,语气中无一丝生气,亦无一丝的情感,若非人就在眼前,恐怕是以为一块冰冷的血色冰晶正立在此。只是,十四郎完全不在意这位被自己唤为真梦之人的冷漠态度,反倒是投以平易近人的笑容。 “你又穿着女装了,虽然很适合你……啊对了,这个,是给你的礼物。” 第一个礼物,不是送给最爱戴的母亲,也不是送给最尊敬的父亲,更不是宅邸里的任何其他人,而是这位红发的男孩子。十四郎从衣袋中取出了一只别致的发簪,赤木材质,雕刻有八股开的红花模样,设计巧妙。他将真梦的左前发松松挽起,细心的捏住了可动的发簪一头,插入了那柔顺秀丽的红发内,松手一转,夹紧固定,将发下美颜,展露于这庸俗人间。 然而,那对深不见底的绯红双瞳空洞无神,总是直勾勾的盯着地面,没有任何动摇之意。娇艳的红唇也没有吐出任何感言,只是依旧低着头,无情的感谢。 “谢谢兄长大人的厚爱。” 看着依旧低头不起的真梦,十四郎的笑容稍显失落,但仍然不变其心意,无奈的叹了口气,抬起手来,伸指轻碰,缓缓的托着他的下巴而起。真的是很久不见如此美貌,十四郎的心不禁的怦怦直跳,瞪大了双目,只为将这份美丽再次烙印在自己的脑海里。他反手背触,温柔的撩过了真梦左眼眼角下的泪痣,像是在为他擦去无形的眼泪一般。 可惜,真梦的眼泪,永远都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滴落。 “够了,你不是还有事得回去做吗,真梦。” 勘雄纪子,十四郎的亲生母亲,内心中燃起了嫉恨之火,恶狠狠的瞪了真梦一眼后,虽忍住了侮辱的话语,但语气中却还是显露了七分的盛怒。她实在是无法理解自己乖儿子的行为,为什么十四郎会将回家后的第一份礼物,送给这个该死的孽子呢?若不是在十四郎面前的话,只怕是会高高的扬起手掌,呼啸过真梦那白皙柔嫩的脸吧。 “明白了,母亲大人。” 总是那么的简短,总是那么的平淡,真梦,他的眼里,似乎没有映照着任何人的身影,给人以寂静且令人发寒的映象。对着勘雄纪子行过礼后,他又步入了宅邸内,静悄悄的,静悄悄的,连走路,都仿佛没有声音。 “十四郎!这你就做的不对了!怎么不把礼物送给你母亲先呢?” 对十四郎给予严厉却非呵斥语气的男人,正是他的父亲,勘雄家最了不起的男人,勘雄总染。势力最大的两个名族中,其中之一便是勘雄家,而勘雄总染,便是其中代表着家族荣耀的当家。他对十四郎,尽管没有母亲纪子那般溺爱,却也是很疼爱的,何况如今年纪轻轻就已是东瀛剑豪,更是让他脸上有光,很是欢喜。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请勿恼火,我这不是把两位看得最重才把礼物藏到最后的嘛!所谓压轴看好戏,最重要的两位的礼物,自然是最后才拿出来呀。” 十四郎高兴的来到了父亲母亲身边,拉着两人的手,笑呵呵的解释起来。 “呵呵呵,真是乖孩子。” “哈哈哈哈!不见这么段时间!都能说会道了!不错!不错啊!” 两位家长见孩子这么有心,自然是开心得不得了,一起喜笑颜开,亲戚和下人们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全家上下都在十四郎的回归中,愉悦的度过了一段家人重聚的时光。 除了他。 回到了房中,真梦坐在了破旧的坐垫上,一动不动的盯着桌子上,自己最喜爱的小猫咪的尸体,而旁边,则是一把泛着冷光的锋利胁差,刀刃上,还有着渐变为黑色的血迹。小猫的尸体,也是惨不忍睹的被切割成了好几段,桌子也已经被鲜血染红,甚至泛黑。这一切,都是真梦在十四郎即将回家前的晚上所为,他被命令到,必须将这小猫一刀致命,同时再漂亮斩断四肢,断开头颅,切掉尾巴,刨开肚皮。 他做到了,将自己最喜爱的小猫,平时总是喜欢抱在怀里,时不时逗一逗,时不时蹭一蹭的可爱小猫,按照要求的做到了。身为棋子,身为勘雄家不该有的孽子,这就是真梦必须做的事情。他被勘雄家虐待,被冷落,被利用,被锻炼。让他掌握了梳妆美容、歌舞琴艺的同时,也让他习得了杀人技巧,以及变成了冰冷之心。 外头,忽然下起了雨,透过窗口,清爽的微风带走了房间里的腥臭味,还在房外的人们,熙熙攘攘的回到了屋子里头。与别人不同,这种让人避而远之的天气,总是那么的吸引这位冰冷的美人。他探了探头,看了眼窗外的滴答坠下的雨水,便熟练而且快速的拿起了抹布,浸泡了一下早已准备好的水桶里的水后,擦干净了所有的血迹,也将胁差抹得漂亮。 收拾完房间,真梦将胁差系于腰间,拿起了角落里古旧的油纸伞,从任何人都不知道的,自己开挖的密道离去。密道通到了外头的森林,离勘雄家的宅邸并不是很远。在走过几步,弯过几趟之后,便会看见一条绿荫小道,道旁满是鲜花绿叶,还有树木相伴,虽不是特别的密集茂盛,却也是绿影迷踪。 咔嚓咔嚓,即使是走路无声的他,漫步在如此小道之上,还是会因踏过枝叶发出些许的声响。在现在这个时候,不会有其他人出现在这种聊无人烟的地方,所以,显得那么的,幽静。只能听得,滴沥滴沥,淅沥淅沥,雨点打在绿叶花瓣上的声音,还有滴落在土地上的声音,以及滴答滴答的,雨滴打在油纸伞上的微微轻音。轻盈步伐,挑起水面淡淡涟漪,鲜红花朵、翠绿树叶,在他那空虚的赤红双眼中,不及点点滴滴之雨。 他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捧着小猫成了几段的尸体,走到了一个异于他处的地方。这里没有杂草,也无鲜花,只有一圈光秃的土地,还有就是插满了木质的许多小墓碑。他放下了油纸伞,任凭清风吹,细雨打,空着一只手出来,习以为常,一点一点的扒开泥土,挖出了个小坑。随后,将小猫的尸体慢慢的,温柔的放入其中,再拨动挖开的土,埋葬了陪同自己时间最长的小宠物。拔出了腰间的胁差,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锋利无比的刀刃,将雨滴一分为二,干净利落的切下了一片不厚不薄刚刚好的树皮,反手握刀,熟悉的在树皮的光滑面刻上了一个“猫”字,呆住了片刻后,他又补充了一个“松”字,算是纪念当初在松树底下发现了这只小猫吧。 刻完两字,挥手甩刀,随即入鞘,动作没有半点的瑕疵,堪称完美。 蹲在了这片小墓地上,环视了一下眼前所有的立碑,也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和语言,只是沉寂在雨声中,又那么一小会。这期间,油纸伞被坏心眼的风儿,恶作剧似的吹到了别处,这才让真梦将视线从墓地上挪开,迈着小步子,不慌不忙的追着油纸伞走去。 淅沥淅沥,滴沥滴沥,阴沉乌云,漂浮天际,洒下不大不小的雨滴。绿叶晃荡,摇摆不定,轻轻凉风,带着雨水游荡,飘啊飘,落到土地之上,带走了尘埃。 这种时候,总会有一位偷偷潜逃的人在此绿茵小路间漫步,双目总是无神的盯着令人沉闷的落雨乌天,这次没有转着雨伞,而是追着被风偷走的伞儿,可晶莹剔透的雨滴,映照的,还是毫无表情的美貌。 他听说,这条小路上,会有在雨天才会出现的,吃人的妖怪,只要对其微笑,或是友好相对,便会被吃掉。于是乎,喜欢雨天的他,就更加喜欢在天降甘露之时,流连于喜欢的这条小路之上。 碰。 油纸伞终于停了下来,真梦也就跟着停下了脚步。不过,他的双眼不再是看着到处飘的油纸伞,而是注视着眼前,在雨中,和自己一样湿漉漉的,穿着着似透非明的和服,容貌完全不亚于自己的美人。低着头的女子也注意到了在这静谧的小道旁,轻抚双腿边成滩的雨水,徐徐的抬起头来,雨水顺着她湿漉的头发滴落,将她的头发拉开,使她和真梦四目相对。只见这位雨中的异样美女,半闭双目,翘起嘴角,向同为雨中美人的真梦,送去倾心的,微微一笑。 此为无所追求的他,唯一期待的邂逅。 [newpage] 滴答滴答,雨点,轻轻的打在了呆呆伫立的两人身上,湿透了的衣服隐隐约约的显露出嫩滑的肌肤,与红发的真梦相反,不知名的异样美人,有着一头墨蓝色的长发,以及和常人不同的苍白肤色。然而,这些对真梦来说,都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情,他听说过,这里呢,存在着会吃人的妖怪,只要对其示好,就会被残忍的吞食。 真梦没办法自己对自己下手,所以,他乞求着与那吃人的妖怪相遇。没有理由活在这个世界上,却也没有理由自己了结自己,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传闻的妖怪上,真梦,有点疑惑的倾歪了脑袋,冰冷的问道。 “妳不吃掉我吗?” 雨,还在下着,仿佛在为两人的邂逅,奏起一段小曲儿。雨声中,异样的女人,还是对着真梦露出了温柔的微笑,将他的疑问,置之不理。 对着这样的反应,真梦纳闷了一小会,他左顾顾右盼盼,小步的踏着松软的泥地,捡起了女人身旁的油纸伞,撑在了两人头顶,遮挡着细小的雨丝。嗒嗒嗒嗒,滴落在了油纸伞上,鸣响起不同于其他的乐声,在常人听来或有些许烦躁的雨声里,湿答答的女人,缓缓的站了起来。她身上的水珠子顺着凹凸有致的身线滑落,浸透了的衣裳略微的变得沉重,双袖耷拉垂下,拉开了她的衣襟,裸露出了诱人的香肩,还有那足以抓紧男人视线,双乳间清晰可见的沟壑。即便是异于常人的肤色,恐怕也会令男人的脑袋忘却常识,随着她们的美色消逝于人间。但对真梦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于是乎,他又冷淡的问道。 “妳不吃掉我吗?” 真梦不明白,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和传闻所说的不同,妖怪怎么没有吃掉自己呢?难道,就连妖怪都讨厌自己,所以才不想吃吗?在摸不清女人是不是传说中的妖怪时,真梦恐怕是从成为勘雄家的养子以来,第一次皱起了眉头,即便很不明显,也还是有着不满的表情。 雨势,稍微的变大了,哗啦哗啦。 在风中,就算是被雨水打湿了的头发,也还是被微微扬起,赤与苍的秀发顺着风向漂荡,赤红的头发往后离去,墨蓝的头发则是不舍的跟随。就跟如今两人的心境相似,正当询问无果,真梦稍显失望的想要转身离去之时,异样的美女,抬起了湿漉的双手,捧住了真梦的脸颊。那是如同雨水在脸上流过的触感,让真梦稍微的惊异,其温暖的体温透过了那对冷冷的手心,将那转瞬即逝的情感,清楚的传达到了她的心里。 温柔一笑,便是四唇相接。 大雨倾盆,密集的雨形成了朦胧的幕布,然则遮挡不住这直击人心扉的迷人一幕。风雨中,在伞下,一红一蓝的两位美人,在邂逅不过多久之时,交付彼此的初吻。娇唇从未接触过这样的冰凉,柔若流水似的湿润,抹过了从未沾染女色的嘴唇,既温柔,又深情。依依不舍的相离,墨蓝色的长发散落在了美女的脸前,在那总是不变的温和笑容上,点缀出几分抚媚。 “妳干什么……?” 第一次被这么对待的真梦,竟是有些不知所措,与平常冷漠的态度相比,虽非惊慌失措,可正是这般少有的失态,甚是可怜可爱。更加匪夷所思的歪着脑袋,这让他开始怀疑眼前的女人究竟是否为传闻的妖怪,还是说不过是有点奇怪的女子罢了。而正当真梦的疑问不断的从脑海里涌现时,眼前的美女又一次的将漂亮的脸庞凑近了过来。 雨点不再沉重,雨丝不再密集,嗒嗒、嗒嗒,小曲儿即将奏到尾声。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不再惊奇的真梦用空着的手轻柔的挡住了那凉爽的双唇,就像是只要用上丁点儿力气,就会把这对诱人的嘴唇戳破般,也使得真梦不自觉的控制了自己的力道。吻上了纤细的指尖,这次轮到奇怪的美人疑惑了,模仿着先前的真梦,她也歪了歪脑袋,晶莹的水珠子顺着墨蓝的发丝滴落,那与雨无异的水滴,吸引到了深邃的赤红眼瞳,随之降落的视线,真梦注意到了女子脚下可能会让人吓一跳的事实。 她的脚并非实在,而是与水滩融为一体,倒不如说,那看上去似乎还有点黏糊糊的样子,能否说是水滩都不一定。定睛一看,仔细的瞧了瞧,才发现,不仅仅是如此而已,那透明却又带着明显苍色的一坨透明物,竟然还在水滩中蠕动。顺着一体的脚往上看,才知道连身上的衣服都有点像是那软乎乎的东西所变化。看来,她确实是妖怪,可为什么不吃掉自己呢?真梦仍然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嗯……?” 见到真梦还是用手挡着自己,妖怪女子和他一同陷入了疑惑。两人抱着不同的心情和疑问,却做出一模一样的可爱举动,在旁人看来,仿若画中美景,为幽静的林间添上了美丽的画面。霎时,查觉到了雨势徐徐退去,真梦才回过神来,不再对异样的美人抱有期待,一言不发的转身,迈步离去。 “妳为什么要跟着我?” 才走没几步,便停在了湿润的泥路之上,真梦没有回过头,冷淡的问道。 似懂非懂,异样的美女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只是静静的随着真梦停下了跟随,站在了其身后。除了细声的风雨外,真梦没有听到他想要的答应,只好继续迈开优雅的步伐。然后,一声清晰的踏进了小水滩的脚步声,使得刚走出一步的真梦又再次驻足。 “请不要再跟过来。” 在遇到奇异的女子之后,位数不多的交谈中,真梦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并非空虚的询问。实际上,若是真的会跟随真梦回去的话,他倒也无所谓,顶多就是引起骚动,接着妖怪和自己都没有好日子过而已……即便真梦从来都没有过上好日子。 但他却还是开口了,不要跟来。那是出于什么原因,什么心态,他并不清楚。想到了这里,真梦回过了头,毫无生机的双眼,将奇异的女子映入了美丽的眼帘内。 “妳叫什么名字?” 对真梦的提问,妖怪愣了愣,随之又露出了温和的微笑,敞开双手,想要将真梦拥入怀中。轻轻的,真梦将她热情的双手挡下,再次问道。 “妳没有名字吗?” “…………嗯” 风儿,呼呼的吹了起来,清凉的雨丝扑打在了真梦的脸上,妖怪的头发上。第一次对自己的话有了反应,却也没有再让他出现之前那样的动摇。 “那……” 真梦看了看她总是不变的笑容,以及全身湿漉漉的姿态,微微的张开了口。 “我就叫你雨濡吧” 抚媚的微笑,从妖怪的脸上消失,变成了些许的意外,妖怪低声的叨念着真梦给自己起的名字。 “雨…濡,雨濡?雨濡……” 渐渐的,微笑又再次回到了那张美丽的脸庞上,双颊泛起了红晕,由于肌肤苍白,更是明显可见。较之先前不同,那是一张纯粹高兴的笑脸。 “雨濡,请不要跟着我。” 真梦并不理解她这种反应,而是继续用无调的嗓音,告示着妖怪。可是,妖怪似乎没懂自己的意思,反倒是更加执着的想要拥抱自己。困惑,爬上了柳眉梢间,真梦对她没有任何的感情,这样的行为着实让他无奈,叹了叹。 “若是继续跟着我,你我就永远都不能再见面。” 这般情况,实际上真梦遇见过很多次,由于自己的美貌,经常会有人对自己投来爱意。身为勘雄家的人偶道具,真梦自然是一概回绝,若是对方相当执着,那就会编出适当的谎言借口,远离对方,要还是执迷不悟,那就只能倒霉的成为真梦的刀下亡魂。 “我还想跟妳谈话,所以,能请你不要跟着我吗?” 雨,停了。 不再有晶莹的雨珠低落,乌云退散,取而代之的,是耀眼的阳光,洒落在寂静的森林之中。 妖怪微笑着,点了点头,退到了树下的阴影,温柔的视线未曾从第一次见面的人身上离开,只是注视,安静的道别。真梦也向她行过一礼,头也不回的,踏上了原本走来的小路,回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家去。 [newpage] 耀眼的阳光,取缔了雨水,洒落在真梦的伞上,真梦将伞稍稍放低,遮挡住自己不太喜欢的亮光,低下头去,发现,身上的衣裳,竟已然干爽,仿佛就没有被雨打湿过似的,不只如此,就连自己的头发和身体,都没有湿过的迹象,显得不可思议。他回想起了林中相遇的妖怪女子,遗憾的摇摇头,本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要到此结束,结果却遇到了个奇怪的妖怪,还给人家取名,失落的真梦,无自觉的叹了口气,通过密道,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关好密道出入口,真梦将湿漉漉的雨伞放置到房间里,角落处的一个木桶之中。他虽然是一个男孩子,可在勘雄家内,却只有寥寥几人清楚,那便是勘雄夫妇,以及他的兄长,勘雄十四郎。对外,还有对内的大部分人,都把他当作女儿来对待。之所以这么做,也都是现任当家,总染的意思。 “时间差不多了。” 只要亲眼见过,换做谁都会明白,这位当家并没有把真梦当作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让他和下人们一起做同样的苦活,却住在连下人都不如的小房间里。呼之则来,唤之则去,被总染冷漠看待不只,还要被纪子刁难责备,甚至连部分张狂的下人,都会因为他过人的美貌和冷淡的态度而将其欺辱。总而言之,在这个家中,并没有他真正的容身之处。 真梦整理好穿着,拉开了房门,走向了习惯的饭堂,跟仆人们一起准备着今晚为了庆祝十四郎归来的盛宴。从小就习惯煮炊的真梦,在这一方面,可谓是达人级的名厨,可出于对他身世的考虑,总染从来都不会让他主厨,甚至有他帮忙的料理,都会有专门的人进行试毒。警戒到这种程度的话,那为什么还要同意这样的人进入厨房?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疑问,后来才从别人口中得知,那是夫人说服了当家同意的。 不得不说,大家一开始也都很担心真梦会不会真的在料理中做些什么事情,久而久之,这位沉默寡言的小美人以一如既往的行动,证明了他从没有过那样令人害怕的心思。行云流水的动作,对味道的掌握,以及火攻刀功的娴熟,更是让不少师傅刮目相看,赞不绝口。有时候呀,主厨甚至是会瞒着当家和夫人,偷偷的让他做几味料理上桌。不知情的总染,还有每次都吃得津津有味的纪子,都总以为主厨们的厨艺大有进步呢。 “真梦!你在这呐!” 当他用锋利的刀子为土豆削皮时,一声令在场的人都想不到的呼唤,回荡在刹那间安静了的厨房之内。十四郎兴高采烈的,一边对着下人们笑了笑的打招呼,一边朝着完全对他没有反应的真梦走去。 “我听母亲说了,在这种时候你都会在厨房里做饭,没想到还真是啊!你做的料理一定非常美味吧,说起来这么多年,我好像还一次都没尝过你亲手做的料理呢。” 面对热情的十四郎,真梦毫无所动,只是继续着手头里的活儿,一言不发。 “嗯……” 结果,没得到回应的十四郎,竟然就站在了真梦的身旁,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安静的看着他熟练的每一个动作。 “兄长大人,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若是被母亲大人得知,她一定会责怪我的。” 沉默了一小会后,真梦总算是忍受不了十四郎的视线,轻轻的放下了削好皮的土豆和刀子,低着头,平静而冷漠的,请求十四郎离开。 这样的态度,就算是十四郎也只好乖乖退让,环视了一下周围,对自己有所顾忌的仆人们都没法好好的继续干活,也使得他直到真梦所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可他却仍然用爽朗的笑容,拍了拍真梦看似瘦弱的肩膀。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继续打扰了,只是,做完饭之后,一定要跟我同席享用啊。” 在旁人的眼里看来,这几乎可以说是一种恶意,邀请本身就被当家和夫人排斥讨厌的真梦一起用餐,无异于为真梦招来排斥和谩骂。然则,十四郎是真心的希望和自己美丽的“妹妹”,久违的一起用餐。 “尽管是兄长大人的意愿,可还请容许我拒绝。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不会愿意看见我和他们同席而坐的。” 将手中削好皮的土豆放入筐中,真梦再次拿出新的土豆,重复着一样的活儿。他的表情仍然是一成不变,好似天生的面具一般……一个精心雕琢的面具。看着他这样的表情,十四郎无奈的苦笑着,同时,也心痛着。这并不是十四郎想看见的脸,他想见的,是更加美丽、温柔的、慈祥的笑脸,就像那个人一样。 “那至少,找个时间,你我两人一起吃一顿饭吧,我有好多话想要和你聊聊。” 还是不肯轻易放弃的毅力,让下人们里的女性红润了脸颊,那对执着而坚定的双眼,无意中引来了许多姑娘的爱意。 “有时间的话。” 除了真梦,这个特殊的“姑娘”,完全不为所动。很随便的回应了十四郎一句后,对他视若无睹,自顾自的继续着手头里的工作。真梦从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情,在做饭的时候停手,因此使得不少人觉得他很自大,也很讨厌。 十四郎总算是放弃了,过于的纠缠只会换来厌恶,识相的有为青年,最终还是离开了厨房,临走时,还回过头看了看真梦做饭的背影……随之,嘴上出现了有点满足的微笑,便慢步离去。 夜里,勘雄家热闹无比,勘雄总染不仅将亲朋好友尽数请来,还让自己的佣人们也一起共享这欢乐的一宵。大家说说笑笑,吵吵闹闹,欢乐无比,虽然还是上下有秩,可一切都还是那么的和谐。这就是勘雄家有多么看重和疼爱爱子十四郎的证据,也是,真梦多么不受欢迎的证据。 唯有他一人,独自离开了喧哗的宅子,来到了聊无人烟绿林小道。那氛围不适合自己,更何况自己的存在,对勘雄家来说,是多么的碍眼和不讨喜,要是真在宴会上出现,怕是隔天又要被当家给狠狠打骂一顿。 白昼时,天降骤雨,在这里积累了一个个明亮如镜的水洼,真梦为此驻足,缓缓蹲下,望着明镜倒影,左看看,右看看,把自己的脸,好好的映照在无神的双眸之中。绯红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荡,宛若天上之物的双瞳,鲜艳赤红,左眼角下的泪痣,更是为其绝美的容貌添上点睛一笔。面对这样的美人,他自己,真梦,露出了绝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展现的,微笑。 “娘亲……” 林中的虫鸣声吱吱作响,盖不过一声深情又悲伤的呼唤。真梦,原本并非随勘雄姓氏,他在被总染认养之前,一直都随着母亲的姓氏,全名唤作红神真梦。他双手环抱着自己,饶有滋味的看着雨坑里,自己的倒影。真梦和他的母亲,长相一模一样,没有毫厘之差,可以说是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唯一的区别,恐怕就是真梦是男孩子而已了吧。正是如此,真梦才总是会在寂寞难耐的时候,静悄悄的来到这里,依靠自己和母亲相同的长相,来慰藉自己。 红神幻实,真梦的母亲,曾经是一个很活泼可爱的姑娘,后来遭了变故,变得忧郁内向,特别是在生下了真梦之后,更是差点将自己手中刚刚诞生的亲骨肉,狠心的摔死。 真梦温柔的笑了笑,在水中看到了昔日慈祥的母亲。 “我想看到的,就是你这个笑容。” 忽然的,在寂静的森林中,熟悉的声音,让真梦的笑脸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警戒和微微的怒意。在树木间的阴影中,十四郎徐徐的出现在真梦的视野里,笑脸满面的朝他走去。 “刚刚看你自己偷偷的离开,还以为你要去哪里呢,原来你还知道这么个好地方。” 说偷跑出来的,十四郎其实也一样,瞒着家里的各位,尾随着真梦来到此地,如今家中,恐怕是找不到十四郎正乱成一团呢。他却毫不在乎,能够在这里见到真梦的笑脸,可是比待在家里看自己所憎恶的嘴脸要好多了。 “兄长大人,为什么在这里?” 乍一看上去,似乎和平常毫无表情的脸没什么区别,但十四郎看得出来,被自己打扰了的真梦很不高兴。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呢,为什么会在这里?” 十四郎故意挑逗着真梦,从先前看到的画面,聪明的十四郎清楚真梦到底在做什么,实际上,他也在期待着“那个人”的出现。好在没白跑一趟,这样一来,就算是回到家中挨骂,倒也是值得了。不过,他也有些后悔。原本就不太和自己说话的真梦,现在可能更加不太喜欢自己了。 “当家和夫人让我待会再在宴会上出现。” 真梦转过了身,不再理会十四郎,继续傻傻的盯着水中的倒影,只是这回,映照的是自己,而不是他的娘亲了。 “为什么?” 对真梦的回答感到了匪夷所思,十四郎还以为父亲和母亲铁定是不会让真梦在宴会上出现的,对这个“女儿”无比讨厌的他们,竟然会刻意安排真梦的出席时间,十四郎霎那间便皱紧了眉头,转动着脑子寻思着如此做的线索。 “因为我就是为了这一刻,才会被勘雄家认养。” 真梦抬头仰望着,夜空中洁白的皎月,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扬长而去,头也不回。 “等等!真梦!” 十四郎见状,也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与真梦并肩而行。短短路上,十四郎总是寻找话题,希望能和真梦聊聊,可惜真梦一路上,都紧紧的闭着嘴,像是身边根本就没有人一般。无奈的十四郎只好耸肩放弃,他觉得,也许根本就没有人能让真梦主动去谈心事。 回到家中,竟是宴会最热闹的时候,虽然因为找不到十四郎,稍稍的有些坏气氛,可后面,大家还是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喜庆的表演里。真梦别过十四郎,回到了房间里。做好了被总染和纪子责骂的觉悟,他也赶紧的回到了父母亲的身边。 “十四郎!你到哪去了!知道刚才找你找的多急吗!” 总染只是余光扫过,便从熙攘的人群中见到了爱子的身影,语气中颇有怒意,更多的似乎是着急,以及欣喜。 “快过来!这边有人要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纪子,十四郎的母亲,不仅完全没有怒气,更是喜笑颜开,恨不得自己起身去把十四郎给拉过来。 “是!我这就过去,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原本就因为不清楚真梦出席的原因,现在父母亲的态度又让十四郎倍感疑惑,直到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才明白了他们这么急忙的需找自己的原因。 北川家的当家还有其闺女,也来到了今夜庆祝十四郎回归的宴会。 “哦!令郎真是英气焕发,玉树临风啊!想当年还是个毛头小鬼!现在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笑嘻嘻的拍了拍十四郎的肩膀,十四郎认得此人,小时候也见过几次。不过,就算是没见过,十四郎也兵丁有所耳闻。 “快叫声北川叔叔,小时候他可是抱过你好几次呢!” 总染催促着十四郎打招呼,他自然是不敢含糊,毕恭毕敬的叫了叔叔。 “啊哈哈哈!乖!好!真好啊总染,有这么个出息的儿子!” 北川本四高兴的哈哈大笑,总染也是格外的高兴。家长们异常的欢喜,让十四郎顿时就不明所以,只见他母亲,偷偷把他拉到了身边,凑到了儿子的耳边,仔细的说道。 “你也知道,北川家和我们总染家是现在东瀛的两大家族,自古以来就难容彼此。可自从你本四叔当上了当家后,情况就有所转变,不仅停止了争斗,还一直向我们示好,拉拢了彼此之间的关系。早在之前,就希望你能和他闺女儿成婚,今个儿你回来,正好是时候!喏,就是在他身边的姑娘,怎么样,漂亮吧?” 顺着纪子所指的方向望去,一位风华正茂的美少女出现在了十四郎的眼帘里,她的皮肤白里透红,通透细嫩,仿佛吹弹可破,穿着着的和服为其量身定做,将她婀娜的妙曼身姿体现的淋漓尽致,红润的嘴唇,挺拔的鼻子,抚媚的双眼,长长的睫毛,柳叶般的眉毛,组合成了一张柔美的脸庞,依稀乌黑浓密的长发由华丽的发饰别起,是个典型的大和抚子型美人。 “北川爱樱,见过勘雄公子。” “爱樱……?” 因为满脑子惦记着真梦,一直忘记了……自己曾经的青梅竹马,北川爱樱。 自自己拜师学艺到如今,已有好几个春秋,不提与前东瀛最强的剑豪学习时有多么的辛苦,在这之后与其对决,以及后来斩杀巨熊,这些令人心惊胆战的经历,让十四郎将许许多多的事情抛之脑后,直到亲眼见到过去种种的牵挂,才慢慢的放下心中无时无刻的警觉。 先是真梦,现在又是爱樱,十四郎慢慢的回想起了过去美好的日子。温馨的感觉使得年轻有为的他放松的露出了微笑,向着自己熟悉的青梅竹马不好意思的道歉起来。 “哎!我真是对不起呀!爱樱,竟然差点忘了妳!刚从师父那离开不久,又经历过拼上性命的死斗,这会儿脑袋还没缓下来,真是不好意思。” 十四郎虽然面带笑容,但那赔礼却也是真心,何况,爱樱也早就盼着儿时玩伴的归来,高兴还来不及呢,根本就没有将这样的小事放在心里。她拂袖遮唇,嘻嘻一笑,一改方才客气的语气,亲切的叫着十四郎。 “嗯哼哼~十四郎哥哥还是像以前一样有点冒失呢。本来还想着会不会已经变得更加稳重了,没想到竟然会将一起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给忘记,真是的。” 自己的爱女如此高兴,其父本四自然也是乐呵,放着后辈不管,拉着勘雄举杯痛饮,谈笑风生。领会了父亲的好意,爱樱也是不拘束的坐在了十四郎的身旁,十四郎的母亲也是赶紧让十四郎坐下,催两人好好的聊聊天。 当大家都其乐融融,好不欢快时,勘雄便对下人示意,开始了早已准备好的节目。门外纷纷的走进乐师,分坐在房间里、当家桌正前。房里的喧哗一瞬间便消失无踪,寂静包围了整座宅子,下人、客人、主人,都静待着表演的来临。 来了,随着乐师的指间拨动,琴弦开始奏出一个又一个的音符,起初只是单调的音节,可当不同的乐器接连响起时,原本单调的音符便串合成曲,从轻轻小调,徐徐上升,宛如空中阴云结合而成,风雨欲来。这样的音乐,阴郁而沉闷,与此时此刻欢乐的庆宴,根本搭不上调。此等不合适的节目,令本四拿着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眉头微微一皱,却在即将靠口时,被勘雄恰好的插话。 “莫要着急呀,本四兄,好好的看下去吧。” 勘雄明白本四不满的原因,却不做任何的解释,只是乐呵呵的让本四继续耐心的看下去。他从来不是一个不懂气氛的人,既然如此,本四也只好配着这邻人心情郁闷的音乐,不爽快的咽下杯中美酒。 音调略微浮升,节奏优雅徐缓,附和着主乐的乐器,在其中穿插节拍,尽管动听,却也不会喧宾夺主,反倒是绝妙的配合,使得整体的感觉悠然自得,先前阴郁的压抑,开始变成了宛如清风扑脸般的清爽,听得人心旷神怡。这时,真正的主角登场,穿着着鲜红艳丽,夺人眼目的华丽和服,从外门,一步,一步,又一步的,伴随节奏,仿佛踏着清风降临,在舒爽的乐声中,轻挥衣袖,点点飘来。 真梦的出现,也让音乐再次改变节奏,主乐转换,轻快飘扬,传达到脑海里,回荡的皆是雨点敲打的响声。好似轻松,却也空荡,甚至都会觉得,音乐的震动,就像是低落在皮肤上的雨点,凉爽得有点刺痛。而缓和了这般虚无的欢乐,便是眼帘中倒映的绯红美人。 鲜红的秀发在“雨中”荡漾,透明的“雨滴”随映而红;湿答答的艳红服装,看似沉重,却也随舞而动、随风而起,长长睫毛下;那双不知可否留有人物景色的深红瞳孔,在此等“雨”中若隐若现;踏着舞步的双足下,好似能够见到阵阵散开的涟漪。音乐化为了雨,洗涤着众人在世俗中听惯吵杂的双耳,舞者变为了梦,安抚着于现世中忧虑疲惫的心灵。 “雨”,越下越大,真梦的动作,随着开始激烈的音乐而大幅度的舞动,其飘渺而不可猜测的脚步,也越发的豪迈,娇柔的身躯以婀娜的曲线相应,加之音乐的附和……啊!此乃狂风暴雨,豆大的“雨点”,仿佛被其落打在身上都会疼痛的叫出声,身体不自觉的才升了畏惧雨退却。此时,一阵风吹,房子里的人们都难受的闭上眼睛,待到睁开时,却见到真梦,已然来到当家桌前,为勘雄家三人、以及北川家两人的酒杯之中再添美酒。 “啊……” 尽管这是勘雄的安排,但可连他在内,桌前的几人全都坎德目瞪口呆,一动不动。真梦手中,也不知觉间拿过了装满酒的酒杯,双手捧而举,抬头仰而喝,淅沥淅沥,咕咚咕咚,几乎看不见喉结的脖子,顺畅的流过了从口灌入的酒水,一饮而尽。 当最后的一滴酒也从杯子中离去时,掌握了时机的乐手们,也相继的停下了手中的乐器,只剩几样依旧弹奏。狂风暴雨离去,阴云消散,换来的,乃是明媚阳光以及清新的空气,逐渐改变的氛围,也令真梦的舞,较之收敛,几乎没有多大的动作,仅仅只剩手足间轻微的举动,他慢慢的低下身,用红色的衣裳遮蔽了自己通透的肌肤。停下的乐器又再次响起,只是节奏已然不相同,尽是欢快与明朗。反之,原本还是主调的乐器,则变成了陪衬,如雨后的甘露滴落,点缀着。 再看真梦,双手藏于袖内,一手摘下了鬓角发簪,散落丝滑秀发,遮挡双眸,一手徐徐挽起,遮蔽朱红柔唇。整个人化为了雨后艳阳,如梦如幻,仿佛真的发出了刺眼的光芒似的,美得,连贪婪的眼睛,都无法再多望一瞬。 终于,“雨”,停了。 不等早已呆若木鸡的当家下令,清静的一点都不亚于真正的雨后美景的房子里,乐师们纷纷弯着腰,向着主人们行礼退去,在宽敞的房子中间的真梦,被他们退场时所掩盖,待到乐师们最终消失后,就连极其富有存在感的真梦,也已经在彷徨之中,不见踪影。 [newpage] 届时,沉浸在美妙歌舞后的人们,稍待片刻后,才由被深深感动的爱樱,给予了赞赏的拍手,然后,一声接一声的,啪啪啪的拍手声,充满了整个屋子里。没有拍手的,只有陷入了不同心思的四人…… “总染兄,刚刚那位就是……?” 本四愣了许久,双眼依旧盯着刚刚真梦所在的位置不放,拍了拍身边的总染,惊讶不已的问道。 总染虽然也是陷入了恍惚,但很快的就回过了神,脸色有点难看,仍强颜欢笑的对这本四回答。 “啊……啊!她就是吾家的小女,名勘雄真梦。” “真梦……真真假假……如幻如梦,好名字,好名字啊!啊哈哈哈哈!” 忽然放声大笑,细细的品味了一下美人的名字后,北川北四的脑海里,已然无法抹去其妩媚动人的容貌身姿。见他那对眼神中的欲望,总染也是咧着嘴,冷冷的一笑。 “………………” 在两位大人物开心的谈话时,十四郎也从美梦中醒来,双眼别过,余光中充满了冷漠的,瞪视着父亲的背影。 “幻…实……” 就连一向来都对真梦表现出厌恶态度的夫人,勘雄纪子,也低声叨念着一个大家都不愿意提起的名字…… 各种各样的思念和心情,在这场宴会中,交织与纠缠着。 屋子外,乐手们都向真梦道过别后,各自离去。他们都是纪子从外头招来的,过去似乎是在一间酒楼中共同演艺的同伴,后来,因为一个人的逝去,大家也就分散离去。真梦以勘雄家小姐的身份送别了乐手们,又独自一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 褪去了华丽的和服,将十四郎送给自己的发簪随意的放置在桌子上。他来到了一面铜镜前正坐,手拿一把古旧的木梳,整理着自己耷拉的头发,每一天都会如此,每一天最让轻松的,也是如此。真梦会被勘雄家收养,也不过是因为勘雄的野心,毫无目标的自己,也就顺着他的意,走着自己已经被决定好的道路。即便这条路的最后,将会是通向死亡的终焉,真梦的心,也没有一丝丝的畏惧。当然,若能在此之前,就由谁来将他送往黄泉彼岸,却也是乐意至极。抱着这样的心态,真梦度过了几乎没什么变化的每一天。 除了,每当苍穹落下透明的甘露时,真梦才会感到些许的解放和安详……尽管自己追求的那个雨天里、森林中妖怪并不会吃人,稍微有些令他失望之外,依然是对雨天感到向往。想到了这里,不知为何,脑海里闪过了先前见过一面的雨中妖怪。 “她……雨濡……” 从来都对外人不怎么感兴趣的真梦,不经意间,从嘴里念出了自己给妖怪取的名字。 每天,当自己能够看见的时候,有意识的时候,第一个感觉,是黑暗,以及潮湿。从娘亲的身边离开,已经有多久了,不太清楚。不太擅长思考的我,对时间也失去了概念,只是在这里,苟且生存。噗尼噗尼,挪动着身子,沿着早已熟悉的小道,来到了山洞外面。今天的阳光有点毒辣,若不是这里是森林,我也不想从山洞里出来。 “呜……” 蝉鸣声和温热,令我难受,近些天的干燥,使得身体的湿润度下降,身体不仅变得越来越小,还更加难以行动,再这么下去,可能我就要消失了也说不定呢。 树荫助我躲过了凶狠的阳光,清风也将我从炎热中解救,前往目的地前的路上,留下来湿答答的一条痕迹,也正散发着朦胧白雾,尽管艰难,还是来到了这里,一个池塘边。清澈的流水,绿荫环绕,在这里,不仅清凉许多,有给予了我足够的适度,偶尔还可以在这里觅食,我很喜欢这里。 娘亲曾这么说过,去寻找自己的归宿,就是我们的命运。只要是愿意为这样的我们,给予一份温柔的关怀,便是今后永远的爱人。池面,因为我的撩拨,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我盯着那通透的池水,静静的发呆。若是要寻找夫君,自然是要去人稍微多的地方,然而,一旦被过多的人查觉,又会变得很危险,柔弱的我,并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只要人类想,随时随地,我都能化为一滩地上、任何人都不在意的水洼。 其实,这些都不可怕,如果未能遇到归宿便消失无踪,那也只是回归于这片美丽的大自然中,没有得到过什么,也就不会有失去。呼呼呼,疾走的风,刮得我身上,也泛起了波澜,舒适的感觉,我不禁的躺在了柔软的草地上,感受着湿润的泥土的芳香,享受着无法考虑太多事情的心情。 忽然,一只彩色的蝴蝶,引起了我的注意,飘飘忽忽的,在我眼前飞过,顺着望去时,我见到了一个人影,出现在离我有一小段距离的地皮旁。那里,是我发现了这片池塘前就很在意的地方。在这森林当中,少有的连草都不长的一块地,上面插许许多多的树皮,非常的奇怪。现在看来,也许就是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吧。 躺在了原地,我一动不动,这样英爱不会被发现,毕竟在这种天气还湿答答的我,一看就很不对劲。谁也不希望,在出来放松的时候,引起市民不必要的意外,甚至是葬送自己的性命。就这么的,我一边不引起注意的伪装着,一边观察着那个人。 他的手里,似乎捧着什么小动物……的尸体。而且那尸体还相当的糟糕,就算是我,也本能的感受到了那是遭到了十分可怕的虐杀。而面对如此不堪入目的尸体,那个人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冷漠的用自己白嫩的手挖开了黝黑的泥土,将可怜的小动物的尸体,埋在了里面。随之,他拔出了腰间的一把短刀,割下了一棵树的树皮,干净利落的在上面刻了什么之后,插在了埋着尸体的泥土上。 之后,他就保持下蹲的姿势,在那里呆望了许久。而我也,看着这样的他,许久。 有时候,会看见,有时候,又见不到。从何时开始,观察那个人,成为了我的习惯。不擅长思考的我,也开始在寻思,他在想什么呢?为什么总是来埋葬小动物的尸体呢?他为什么总是毫无表情的样子呢?尽管想不通,尽管得不到答案,却还是令我沉迷于其中。 久而久之的,就连在黑暗的洞中休息时,我都会想到他。滑溜溜的身体,会因为他而变得更加的湿润;空荡荡的脑袋,会因为他而变的更加混乱;冰冷冷的肌肤,会因为他而变得更加滚烫。为什么呢?即便是常常能够见到,可别说是萍水相逢,彼此之间,就连正面都没有对上过一次,为何,我会这么的在意那个人呢? 母亲曾这么说过,我们,是为了爱,而活着的。 某一天,我在洞里面休息着的时候,听到了外面,动听的声音,那是我最最最期待的时候。黑暗和尖锐的石锥等都阻止不了脚步,快速的挪动着努力模仿成人类双腿的下半身,来到阴暗的外头。啊,清凉的风扑面而来,点点雨滴的从天上落下,神清气爽,精神焕发。我很高兴,或许还咧嘴欢笑着也说不定呢,谁知道呢。不管怎么样,我压抑不住对这般好天气的向往,一边高举双臂,一边在雨中徘徊。 清风柔雨里,我暂时的忘记了搅乱着心思的那个人,尽情的补充着这些天干燥造成的贫弱。平时不敢前去的、那些没有被繁枝绿叶遮蔽的地方,此时此刻也成为了最为舒畅的乐园。忽然,一个酿跄,太过忘我的闹腾,不小心被绊倒在地。就这么坐着,仰面闭目,也不打算再起身,享受着天降甘露的喜悦和轻松。 碰。 嗯?似乎有什么轻飘飘的东西,撞上了发呆的我。睁眼一看,是一把伞,曾经在雨中见识过的,用来遮挡雨的工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不见人影的地方呢?我正打算伸手,正要触碰到,眼里,便被一个日思夜想的人影充满。 是他…… 看上去,或许很像是女孩,但我明白,他是一个男性,那股吸引人的味道,和着雨和风,飘到了我的鼻前,触动着我的嗅觉,也拨动着我的心弦。这是第一次,距离这么近,面对面的相见吧。 他一直都没有表情的脸上,尽管很微小,但可以看得出那脸颊上些许的变化,那小小的意外,给予了我一阵新鲜感。自然而然的,我对他流露出了笑容,并且,仔细的观察着他。 “妳不吃我吗?” 他有点疑惑的看着我,问了个奇怪的问题,虽然不太明白,可我还是对他继续展露着笑容,希望他能对我解除戒备。若是对方回应了自己的感情,那毫无疑问的,就是将与自己相伴终身的对象。 他似乎着急了起来,左顾右盼,迈着小步,踩踏着雨洼,弯腰捡起了雨伞,来到了我的身边,为我遮挡。啊……霎时间,我整个人感到了一股温暖,是因为丝丝细雨被阻断,还是因为异样的心情在这身躯之中沸腾呢,我不知道,只是很开心……比起久违的雨天来得更加的开心。此时,他又问。 “妳不吃掉我吗?” 那双深红色的孤寂眼眸里,我看见了渴求,终于,我得到了答案,他之所以会吸引我的原因,我之所以会在意他的原因。比起不擅长的表达,我还是站起了身子,以行动传达我的感情。只是,他似乎变得不满,那对美貌皱到了一起,嗯哼哼,又见到了没见过的新表情,泛滥的情感,更是倾溢而出。没能得到回答,他失望的想要转身离去,这让我稍微的有点着急,不禁的伸出了双手,捧住了那心爱的脸颊。 手掌心传来了第一次的感受,温暖……幸福…这就是,他的连的触感,这就是,让我朝思暮想的脸庞。在激动的同时,又很恐惧,害怕他会甩开我,无情的拍开我的双手,将我视作敌人,然后,发生我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啊哈……他似乎,有点受惊,这种清纯的反应,使得我的担惊受怕都化为了烟云,消散飞去。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当自己的感觉到时,当自己意识到时,我已经吻上了他的嘴唇。果然呢,当那湿润的感觉布满了双唇,我就更加的确定了,我们……都在追求着……爱。渴望着被爱,以及希望去爱,正是这相互间的心情,将我们牵连在一起,并且,相遇在这里。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可惜,这幸福美好的时刻,只维持了弹指一瞬间,就被他有点慌张的推开。不过,在见面到现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见到了这么多平时没见过的表情,既是新鲜,又很满足。如今,反倒是有点后悔,后悔现在才跟他接触。 “妳干什么…………?” 呵呵,真的是……好可爱,就算脸上没有明显的表现,但他确实是在害羞着。心底早已压抑不住爱意,出于本能,我又一次的委身于纯粹的欲望,再一次的将嘴唇凑近。理所当然,可又难以接受的,被拒绝了。那纤细白嫩的手,挡住了我贪婪的嘴,尽管只是吻上他的手指,我也很开心,但果然还是不太满足。毫无生气的双目,注意到了我的双脚,不管变化的如何相似,唯独这一方面,难以掩盖,他上下的打量了我一番后,被雨水打湿的秀发,垂滴着透明的水珠,散落着。见到他疑惑的歪了歪脑袋的时候,我也陷入了迷茫之中,他怎么了?在想什么呢?有什么,我能够为他做到的呢? 啊……他忽然,一声不响的转身离去。这是已经承认我成为他妻子的意思吗?那么,我应该赶紧跟上才是,没想到,成为妻子的这一天竟然会来的这么突然,我一定得做好身为妻子的本分才行。 “妳为什么要跟着我?” 正当我兴冲冲的跟在他的身后,一个不解的问题,冷不丁的回响在自己的耳畔……虽说究竟算不算耳朵也不知道,不过既然是天生拟态,应该就是了吧。想着这类可有可无的事情中,一个不小心的,忘记了他的问题。再次见到他的脸时,我也只是回以笑容。随之,他看了我一眼,小等一会后,再次迈步离去,自然,我继续的跟随在他的身后。 “请不要再跟过来。” 他又说话了,真是动听的声音。大概的,我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双空洞的双眼里,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意识,我很高兴。仿佛回到了还没认识彼此之前的时候,两人之间,被沉默笼罩。可我,并不会就此离开,难得的幸福降临,怎么可能就此放弃。在雨中得到了勇气,凭借这份高扬的心情,我敞开了双臂,想要抱住眼前的爱人。 然而,他再次拒绝了我,又问。 “你没有名字吗?” 名字……名字……这么说来,我都还没有名字。爹娘,都还没有来得及给我起名字,就不在了呢。我该怎么回答他好?模仿人的声音,也不是做不到,只是……我并不打算隐瞒或者欺骗,老老实实的回答。 “…………嗯。” 风雨,逐渐的平息时,我第一次对他的提问,有了回答。相反,他却不再有任何的动摇,稍微的……有点伤心。 “我就叫妳雨濡吧。” 刹那间,我整个人都沉溺在幸福之中,飘飘忽忽的,仿佛拟态化的双脚都站不住了似的。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差点就让保持不住身体、融化成一坨坨的本体吧……这……这可不行……可不能在丈夫面前失态。 “雨…濡,雨濡?雨濡……” 细细品嚼着这个名气,他给我气的名字,脸庞不受控制的,翘起了嘴角,红瞳了双颊。这就是,今后,将伴随我和夫君一声的名字! “雨濡,请不要跟着我。” 沉醉在其中不能自拔,甚至连他的话语都无法听入,已经按耐不住爱意,想要和爱人相拥相依,呜……但是他仍然不肯接受我,甚至还表现的有些困惑……跌宕起伏的心情,还是让我的脑袋有点发昏,但他的叮咛,却也不得不乖乖接受,即为妻子,就更不能做出使他讨厌的行为。 就这么,恰好在雨停之际,为了不让他因为淋雨而坏了身子,偷偷的吸干了他湿透的身体后,守望着他的离去。在离别的失落里,怀抱着拥有了值得自己贡献身心的人的幸福……期待着下一次的再会。 “呃……” 这么说来,虽然的到了自己的名字……可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究竟是什么。 [newpage] 归家已有数日,十四郎享受到了在拜师学艺时完全不可能有的待遇后,那几乎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终于完全的放松了下来。今天,正好艳阳高照,又有舒爽凉风,此等良日,爱樱前来勘雄家,邀请十四郎相伴,一同去郊游。 “哎哟,爱樱妹妹自己一个人过来啦?真是的,这种事情差个下人传话不就好了,你自己一个人多危险啊。” 见到爱樱拜访,纪子很是高兴,接着爱樱进了家中,让下人去叫来正在后院练习剑术的十四郎。对这位乖巧可爱的姑娘,纪子非常的中意,早在以前,就打算凑成自己儿子和她的婚事,何况爱樱对十四郎也抱有爱慕之意,就更加是美事一桩了。 “北川姐姐,请用茶。” 为两人倒上茶水的,并非伺候北川家的佣人,而是前些天,给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印象的真梦。杯中传来怡人的芳香,闻得人神清气爽,心情放松。一向来都自认为有着相当的茶艺花道造就的爱樱,不得不感叹的看着退到纪子身旁的真梦,温柔的笑了笑。 “真梦妹妹不要这么见外,我和十四郎青梅竹马,早已认识许久,他的妹妹也就跟我的妹妹一般,妳唤我爱樱姐姐便好。” 身为北川家唯一的女儿,那可是被北川本四给当作掌上明珠一样溺爱。然而,爱樱也没有成为一个人形的大小姐,反倒是懂事成熟,贤惠乖巧。可碍于本四的固执,爱樱自小就没能认识多少同龄人,除了与其他名家名义上的交往外,基本也就只有十四郎这么个朋友。所以,对于兄弟姐妹,心中稍感寂寞的爱樱,也是相当的憧憬,何况呀,眼前的这个女孩,长得如此之美,还散发着一股惹人不禁想要去关怀的气场。 对着爱樱的一番好意,真梦暂时没有回答,那对赤红的眼眸微微的瞥了纪子一眼,这是在看夫人是否允许的反应。意外的,见真梦没有回答,纪子赶紧催促道。 “妳还在发什么呆呢,难得爱樱妹妹允许妳这么叫她,应该感到高兴才是!来,赶紧谢谢人家。” 真梦,有点意外的张了张眼睛,随后很快的恢复了平常冷漠的表情,对着爱樱优雅的弯腰言谢。 “谢过爱樱姐姐的好意,那今后我便斗胆的称呼姐姐的名字了。” 虽然和十四郎是青梅竹马,可实际上,直到前几天,爱樱才算是真真正正的见到了十四郎的“妹妹”。真梦被收养后,爱樱只听说过,却没见过。毕竟,那个时候,真梦还是完全不允许离开房间里一步的状态,自然就见不着面了。仿佛真的是自己有了个亲妹妹似的,她笑嘻嘻的走到了真梦的身边,牵起了那对娇嫩的双手。 “所以说,今后我们就是两姐妹了,没有必要这么拘束客气。” “哟,我还在想什么事会让母亲大人特意的派人来叫我,这不是爱樱嘛,什么风把你吹到我家来了啊?” 十四郎从走廊入内,见是自己儿时的青梅竹马,语气中满是高兴和轻松。少了敬语和客套,这种亲近感,也只有对熟人才有,因此,爱樱也是乐意。 “嗯哼哼,瞧瞧我们的十四郎公子,难道我来这里,你不乐意吗?” 举袖遮唇,爱樱乐呵呵的,雨十四郎说的有来有回,两人之间的要好,都快变得肉眼所能见着的一条红线了。纪子也是心里欢喜,守望着两人谈笑风生,一言不发。而真梦,也是识相的察觉到了此时此刻的氛围,不打算作妨碍的他,正打算抽手离去时,爱樱忽然举起了牵着真梦的手,兴高采烈的说道。 “对了,我本来是要邀请十四郎和我一起郊游来着,正好和真梦妹妹相识,妹妹也与我们一起同行吧!如何?” “诶……?” 吃惊的,可不只是被邀请的真梦本人,就连纪子和十四郎,也都为这个请求异口同声的惊叹。十四郎也是清楚的,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爱樱,没有道理不记得那个人的长相,也应该知道自己的对那个人是抱有什么样的感情。至于纪子,本身就不喜欢让真梦这个老爷的私生子在外抛头露面,以及和自己的乖儿子接触,更不用提还要他去掺进十四郎和爱樱之间,一时间,就算是勘雄家的夫人,也难以掩盖自己的惊讶。 真梦听到这么个反应,赶紧摇了摇头,就连两鬓的鲜红的发丝都跟着晃荡,回答道。 “谢谢姐姐的热情,但我待会还有事要做,恕我不能陪同两位一起。” “嗯?那是什么事呢?要花多长时间?反正现在时间还早,若是不久,等妳完事后再一起走也不迟啊。” 宛如阳光般缠烂的笑脸,换做别的其他人,早就抵挡不住这份魅力,再怎么不情愿也会答应了吧?可真梦则相反,若爱樱的笑脸是太阳,拥有足以包容他人,吸引他人的力量,那他的笑容就是冰冷的皎月,散发着难以接近的气息,拒绝着别人的靠近。 真梦也微微一笑,委婉的再次拒绝了爱樱的要求,而纪子也赶紧的趁着机会,急忙的站起身来,抓开了爱樱牵着真梦的手,再让她和十四郎牵到一块去。 “哎呀,爱樱妹妹,我家真梦有是个爱害羞的孩子,妳就别勉强她了。来,赶紧和十四郎去郊游吧,难得这么好的天气,把握好时光才是你们年轻人该做的,去吧去吧。” 纪子为真梦的辞退圆场,同时催促着郎才女貌的两人。既然连母亲自身都这么说了,爱樱也无可奈何,只好遗憾的叹气,看了看站在纪子身后的真梦,惋惜的说道。 “那真是可惜,这次没有时机,不过,我们也已经是姐妹了,今后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到时候,妹妹可要好好的和姐姐畅聊一番哦。” 说罢,尴尬的十四郎和满脸笑容的爱樱,一起向纪子行过礼数后,离开了勘雄家,说说笑笑的前去郊游。 送别了两人后,纪子若有所思的回头,仅是用余光扫过了跟在自己身后的真梦,不理不睬的走出了几步。 “真梦。” 看都不看真梦一眼的纪子,突然的呼唤了总染在外多出来的野种的名字。语气是那么的冰冷刺骨,倘若是其他下人,那怕是吓得连腿都哆嗦。可在真梦听来,那其中似有憎恨,又混杂着其他的心情,有种道不清说不明的异样感。不过,他没有怎么多虑,反正只要乖乖听话就好,他只是这么的想着。 “和往常一样,守在我的房间前,不许任何人靠近。” 每当总染不在家,纪子就会像这样,令真梦看守在房间门前,自己在房间里修养。她自己也曾经解释道,尽管勘雄家是现在东瀛的两大名家之一,可还是会有不少贼人虎视眈眈,若不是真梦在房门守着,她就算是休息都不敢闭目。这也难怪,早在以前,就已经有三次刺客偷入勘雄家行刺的事件,其中一次是被总染自己将刺客杀死,另外两次,都是冲着纪子来的。而这两次的行刺,都多亏了真梦的保护,才幸免于难,从那时起,即便是一向来都对真梦冷眼相待的总染,也不得不吩咐,当自己不在家时,真梦必须要陪同在纪子的身边,好好的保护夫人。就这样,每当总染外出,纪子想要休息时,真梦就要守在纪子的房间门口,以防万一。 其实,很多人都不解,就真梦这样的、看上去很纤细的“弱女子”,怎么能够保护好勘雄夫人。可见过的人就清楚,真梦佩戴在腰上的胁差,可不是当作陪衬或者带着好看的。曾有几个下人见过真梦对抗刺客的时候,他们是这么形容的: “两人不过是交手数招,刺客便败下阵,持在真梦手中的,是毫无杀意的刀刃,却准确无误的,割开了刺客的喉咙,鲜红的血喷射而出,飞溅在她冷淡的脸庞上。那双赤红的双眼,将无情的看着刺客在身前毙命,随后拿出手帕,将沾血的胁差,在月光的映照下,擦得发亮。” 在他们眼里,比起被干净利落杀死的刺客们,真梦更像是一个可怕的杀手。 “是,母亲大人。” 没有任何语调变化,真梦回以一声答应。 嗝啦啦,将纪子送到了房间里,真梦弯腰行礼,轻轻的拉上了门,端正的正坐在房门前。这个位置,正好面向太阳,刺眼的阳光,使得真梦只好闭上低头躲避。这等晴朗凉爽的天气,在下雨的时候,有多少人在期待着,可对于他来说,在这般美好的天气里,雨点拍打着自己身体的时候,更加令他思慕。这个时候,脑海里,再次回荡起了前些天,自己莫名无法忘记的名字。 他抚起衣袖遮蔽日光,侧目遥望,远不可及的蔚蓝天空。随后,又再度低头,用自己纤长的的手指,抹过了曾被夺走了第一次的双唇,陷入了不可思议的心情当中。 [newpage] 前去郊游的十四郎和爱樱,自从前去拜师学艺离开家乡后,两人已经是很久未见。前几天碍于家长们的存在,无法畅言,现在可谓是千言万语停不下来,彼此交谈着各自的见闻,各自的经历,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几年里,两人的成长,自然也是令对方刮目相看。当年的小屁孩十四郎如今已经是玉树临风,小姑娘爱樱也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谈笑间,爱樱还时不时的开着真假参半的玩笑,十四郎应付得无可适从,有时候是太过主动的话题使他红通了脸,有时候则是主动的接近让他慌慌张张。在任何人看来,他们都像是一对恩爱的恋人。 “若是,真梦妹妹,能看到我们这般打情骂俏就好了。” 就在聊得火热之时,爱樱冷不防的说出了足以使十四郎震惊的话来。 “诶……妳这…什么意思?” 不明不白,一脸难以置信的十四郎,停下了脚步,对着正牵住自己手的爱樱投去了奇怪的眼神。 “嗯哼哼,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要是真梦刚刚没有拒绝我的邀请,跟我们一起来就好了呢。” “为什么?” 十四郎松开了爱樱的手,走到了她的正面,双眼直视着那对水灵灵的眼睛。既不躲避,也不多说借口,爱樱只是看了看先前还牵在一起的手,露出略微悲伤的笑容后,迎面的和十四郎对视,毫不避讳的回答。 “真梦妹妹和她长得很像呢,你是不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忘记她呢?” 这一句话,简直就是当头一棒,眼前从树上飘落的花瓣,在十四郎面前,勾起了一个又一个,早已是过去的怀念画面,直至,自己最心醉的那张笑脸,永远消失为止。额头上的冷汗不断的渗出,滚滚落下,他无法忘记那个噩耗,更是无法忘记那张美丽的脸变得扭曲的可怕。 “十四郎?十四郎!” 柔软的触感,温柔的拥抱,爱樱心疼的将哆嗦的十四郎拥入怀里,一个劲的安抚他。正是因为自己最了解他,所以才会如此的深爱他。爱樱自身是个性地善良的姑娘,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但是,她清楚,也明白,若是十四郎还不肯从那时候的阴影走出来,那先不论自己到底能不能和心爱的人走到一起,恐怕还会见到最不愿看到的未来。 “我……觉得自己没用,保护不了那个人,才去拜师学艺……成为了当今东瀛最强的剑豪。可是,每当见到真梦,我又不得不认识到,不管我现在变得有多么的强,那个人终究已经不在了………………” 双目无神的十四郎,依偎在爱樱的肩膀上,他也紧紧的抱住了爱樱,强忍着内心那份无法磨灭的愧疚和悔恨,向自己最信任的人,道出了藏在心里已久的话语。梗咽的,甚至连话都说不清,爱樱扶着十四郎来到了一棵树下,繁茂的绿冠为他们遮挡了过于灿烂的阳光,树荫和清风带来的阴凉,总算是让十四郎感到了放松,好受一些后,他才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果然,你还是在惦记着她呢……其实,从我看见了真梦的第一眼之后,就明白了你的心思。那个人,不管对你还是对我,都是无可替代的,可是,她也正是因为你和我,而遭到了不应该有的结果……但那不止是你一个人的错,求求妳,我希望你不要自己一个人承担!我不指望你忘记…或者说是不去在意,但至少,由我来和你一起分担这份罪孽!” 飘呀,飘落,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的鸣叫着,它们并不理睬正在坦言压抑的两人,只是敞开翅膀,噗嗒噗嗒,乘着风飞翔,自由自在的畅游于苍穹之间。 那时候,两人还小,比较大胆的十四郎,经常会偷偷的带着爱樱,一起跑到外头玩耍,时而打打水漂,时而跑跑闹闹,欢快的很。除了这些,还有一个特别喜欢的地方,那里,总是有一对人在表演,弹奏着各式各样的乐器,谱出一段又一段动听的乐曲。其中一个人,是这对人当中最为突出的,也是最备受爱戴和信赖的。 她有一对深邃赤红的眼瞳,绯红靓丽的长袖发,眼角略微下垂,左眼角下,更是有一颗性感的泪痣,高挺的鼻子下,是天生粉嫩的小嘴,身材纤细,又前凸后翘,其捧着三味线演奏的美姿,乃是众人望而遐想的美景。第一次认识她的时候,是纪子带着十四郎前来听乐,据说,堂堂的勘雄家夫人,曾经也是这群人中的一员,而纪子,更是与她有着极为要好的关系。好到每一次,纪子前来见她时,总会是一脸幸福高兴的表情,十四郎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是自己见到母亲最快乐的时刻。 “姐姐姐姐!” 乖乖的听到表演结束,两个小孩便屁颠屁颠的跑向了她,见到天真的孩子们对自己笑露八齿,她便会还以温柔的笑容,令十四郎和爱樱感到别样的温暖以及安心。总是带着这么两个背景乃是大家族的小孩玩耍,她却一点都不拘束,街坊们都乐呵呵的看着三人,有时候还会送给他们一点小小的礼物。说是一个大人带着十四郎和爱樱游乐,因为实际上还很年轻,看上去啊,更像是一个漂亮的大姐姐带着两个可爱的孩子。两人也是从一开始叫着“阿姨”,后来改口成了“姐姐”。 爱樱最喜欢的,就是依偎在她的胸上睡觉,因为有着比自己母亲还大的胸部,靠起来很舒适,经常被抱着的爱樱很容易就会呼呼大睡。遇到这种情况时,十四郎就会很嫉妒的,嘟着嘴巴闹别扭,而她也只会说。 “好啦好啦,你可是男孩子,要懂得谦让女孩子才行,更何况,想要睡在阿姨的胸上,男孩子可不行哦~!” 没错,只会这么笑眯眯的回答,然后轻抚着十四郎的头发。那只手柔软的感觉,至今难忘。 “我……因为从小就失去了母亲大人,所以,她对我来说,就像是第二个母亲一样……” 爱樱仰望着绿油油的树冠中稀疏的光芒,从间隙里透射过来的阳光,就好像夜空中松散的星星,点点斑斑。北川本四与其妻子,乃是政治联婚,其实,这方面,勘雄总染也是一样。只不过,爱樱的母亲体弱多病,还在她小的时候,就临终去世。从小就失去了母爱的小女孩,曾一度失去了童心,将自己关在了自己的内心里。而将她带离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的第一个人,就是十四郎。弱十四郎是将爱樱从黑暗救出的人,那她,就是给予了心灵受伤的小女孩新的光明的人。 两人一起依靠在结实的树干上,看似在仰望,实际上眼睛里所看见的,是更加遥远的“地方”。 “呐~!姐姐,为什么天空这么蓝呢~?” 十四郎和爱樱再一次的跑出来找她玩,这已经是第几次呢?完全数不清了,只知道,两个小孩子一直挂念着她,总是期待着与她见面,想要和她继续度过这样的欢快时光。如此,三人一起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而她也似懂非懂的回答。 她,就是真梦的母亲。 “幻……实…!” 勘雄府中,在真梦的看守下,纪子无言的进入了房间,待到门窗紧关,她那冷漠的表情,在顷刻间化为乌有,缓缓回身,深情的看着被阳光映照在拉门上的背影。 “不管多少次,不管如何想要去忘记,都只是徒劳。” 她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着,无力的依靠在门的旁边,从一个早就存在的小小洞孔中,偷窥着门外的真梦。那背影,那秀发,那身姿,以及几乎一模一样的长相,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纪子。 “幻实……都怪我……” 她呼吸的变得频乱,眼角上,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沿着那张成熟抚媚的脸颊,留下了一道湿润的泪痕。幻实,这个名字,乃是自己挚爱之人所有,每当记起与其在一起的时光,就会自然而然的微笑,同时,自然而然的落泪。身为当今两大名家之一,纪子和夫君总染的房间,自然是奢华,各种高贵之物装饰于其中。可是,不管是权是名,富贵荣华,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虚无缥缈的事物,若非已经身为人母,也许自己会毫不犹豫的跟随到黄泉彼岸去吧。 纪子与幻实,本是结客(也就是百合的意思)之交,因家境关系,无法反抗的纪子,最终还是嫁给了总染,离开了幻实的身边。一人刹那间成为了大名家高高在上的夫人,一人则是民间卖艺为生小小女子,这么遥远的距离,两人即便是有真心,却也无能力。面对这种情况,坚韧的感情,仍旧是藕断丝连,不曾遗忘,只要是有机会有时间,纪子就会外出寻找幻实。聊天也好,奏乐也罢,陪伴在真情相对的人身边,才是纪子最为幸福的时刻。 “啊……嗯……!” 纪子咬紧牙关,强忍着口中发出的声声诱人的娇喘,宽衣解带之间,从缭乱的衣服之中敞露的,是雪白柔嫩的肌肤、丰满圆硕的胸部、宛如葫芦般凹凸有致的身材。年过三旬,风韵犹存,自己的双手,游走在成熟的躯体上,凭借着对思念的执着,想象着曾经与爱人的同欢,纪子的手熟练的抚摸着自己最为敏感的各个部位。 至今,都无法接受,她受到的侮辱,她含恨的离开,她最后静悄悄的病逝。每一个遭受,都如同千根尖锐的细针,扎在的心上,无法拔除。懊悔和痛恨一直在纠缠着自己,每逢和那个痛恨的人共度春宵后,所迎接来的只有无力的空虚。 “可我又能怎么办呢……?” 在迷乱的喘息中,纪子寻找不到方向,双目失去了焦点,不知正在看向何处。脑海里映照着的,只有幻实的身影。那吹弹可破的皮肤,令人着迷的触感,使人怜爱的娇羞……一切的一切,再也不能够体会。发热的身体渴求着更加猛烈的刺激,揉捏着乳房的手更加的用力,戳磨着阴部的另一只手,也被泛滥的爱液湿润,发出了淫荡的、噗啾噗啾的水声。她拼尽理性的咬住了衣袖,忍耐着快感从喉咙迸发的震动,时快时慢的呼吸声回荡在整个房间之中,双腿夹紧了自己的手臂,瘙痒难耐的摩擦,就连脚指头,都按耐不住收紧,整个脚尖都高高的踮起。 “呃啊——!” 手指头过于的润滑,伴随快速的抚动,意识恍惚中,插入了腔内,与在阴唇上的摩擦不可相提并论,更加刺激的快感,仿佛电流通过全身,霎时间麻痹了纪子的头脑,将理性全部吹飞,忍无可忍的放开了紧咬的衣袖,吐出了舌头,娇艳的叫声,也随之解放。 “发生什么事了……母亲大人?” 这时,过于奇异的情况,引起了在门外看守的真梦的注意。 “呜!” 温热的身体,瞬间被吓出来的一声冷汗覆盖,害怕被发现的羞耻感……以及与长得和幻实如出一辙的真梦相隔一扇门的背德感,令她不停的颤抖着身子。纪子努力的想要平复自己的语调,奈何在自慰的过程中,快感已将身体击垮,松散无力。 “我……没、没事呜嗯…!没什么……” “真的吗?可是母亲大人,您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难受,我有点担心……” 扑通……扑通扑通……!原本已经在惊吓中沉静下来的身体,在心跳的加速下,又一次的火热了起来。仔细想想,从第一眼见到真梦,到总染收养真梦进勘雄家,甚至现在,纪子都未从给予这个可怜的孩子好脸色过。因为对他实在是太过相似的长相感到忌讳,更是对他身为幻实被玷污的证明而痛恨,即便是自己真心深爱的人唯一的孩子,纪子也没有办法老实的对他好。 然而,这就被自己各种针对的真梦,竟然说担心自己。她还留在满是爱液蜜穴中的手指,忽然间被收紧穴道夹住,乳头更是挺拔突起,哈啊哈啊的、大口喘着粗气的嘴,强咽下了一口唾沫,一股不可言喻的感觉,冲击着脊椎,直达大脑。不禁意的冷颤之中,纪子意识到了这快感的来源。于是乎,她再次大胆的抚摸身体,一边玩弄着自己的乳头,一边揉弄着腔道内湿暖柔软的壁肉,故作镇定的,和门外的真梦聊起了天。 “我说…嗯…真、真梦……你其实,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也许是因为意识朦胧的原因,她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主动的问这种问题。脑袋明白这种话是不能说的,可内心还是在期盼着答案。 “……………………………………” 沉默了,有一小段时间,纪子迷离的眼神,注视着被阳光照射、留在了门上的影子。门外,想必是有不少落叶飞花,亦或者是鸟儿经过,模糊中,除了真梦的影子外,还有其他飘动着的小影子,出现在拉门上。 “我没有讨厌母亲大人的理由,您的所作所为,在我看来,都是……” 说到这里,真梦一成不变的语气的话,停了下来,犹豫中,没等沉迷在淫欲里的纪子再度发问,他又继续说道。 “都是为了我好。” “呵呵……为了你好……还真是自负的想法呢。呜嗯……!为什么,我要对一个…啊……呜嗯!丈夫的……丈夫的私生子好?” 一声冷笑,充满了嘲讽,不知者,听则以为高高在上,知心者,闻入耳中方知其哀愁。换做别人,先不提这似乎瞧不起人的话,而是这相当不妙的声音,反倒会令人在意。可真梦,在外头,只是默默的望着远方,心如止水,平静的回答。 “自从见过您目睹娘亲离世时的表情,我就再也不可能对您有厌或恨的感情。” 真梦,闭上了眼睛,回忆着那时候,在娘亲的遗体旁哭泣的自己,回身见到愣在了门口的纪子的那个表情。当时,真梦本人都觉得,这个女人肯定也是深爱着自己的娘亲,有可能,更甚于自己也说不定。 “真…嗯…蒙…!” 已经口齿不清的纪子,听到了真梦没有任何遮掩的真心话,顷刻间,将自己内心的阴霾一扫而尽,幸福与解脱感席卷而来,她夹在两腿之间的手更加快速的抽插着敏感的蜜穴,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柔软的胸部,整个胸部随着手激烈的揉捏,不停的变化着形状,深深的陷入乳肉中的手指,甚至都将其抓得发红。不过,此时此刻,就算是疼痛,也已经成为了快乐的一部分,她再次紧紧的咬住了衣袖,整个人抖动不止,剧烈的晃动,几乎连门都被震荡得摇晃,纪子紧闭双眼,空白的大脑已经完全将行动交托给了本能,贪图淫欲的身体渴求着最后的冲刺,没有被手抓住的另一边胸部,也在身体的抽动中波澜不止。 “母亲大人,这里并没有其他人,请安心的去吧。” 至今为止,守候在门口多次的真梦,早就察觉到了纪子躲在房间里看着自己自慰的事实。可他,既没有向总染举报,亦没将之当作把柄。仅仅安静的,为纪子这般不知羞耻的行为,守护着。 “嗯呃呃呃呃呃呃——————!!!!!!!!” 忽然,在长时间的刺激中,被汗水浸透的身体猛地一抖,两条白皙的美腿刹那间绷直,插在了穴内的手指更是探入了深处,整个人依靠在墙上,躬身后仰。言语的解脱和身体的快感双管齐下,纪子总算是迎来了最舒服的高潮,没有办法思考的大脑被无与伦比的愉悦占领,底下的地板上,潮吹的爱液形成了一小片水洼,阴部淫霏的倒影在其中荡漾,刚才充满着娇声的房间,现在正被沉寂所笼罩,到处,都漂浮着促人发情的浓厚汗香。 松开了被撕扯开裂的袖口,满身是汗的纪子无神的靠坐在原位,慢慢的取回理性的自己,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太过大胆的行为,可这种解脱感以及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却令她回味无穷,仿佛无可救药的毒瘾,在身体上深深的留下了烙印。 纪子开始感觉尴尬,欲言又止,反反复复,直到,真梦再次开口。 “那边的妳,母亲大人说她休息的差不多了,但因为做梦而出了一身汗,赶紧为母亲大人准备热水泡澡。”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又正好有下人经过,真梦稍微的提高了嗓音,吩咐着下人。虽然没能对真梦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纪子还是赶紧的转上了衣服,梳理了一下仪表。 “母亲大人,待会房间就由我来收拾吧,您自己泡澡的时候要小心。有什么情况,请大声的呼唤我就行。” 真梦的周到,也不是第一次了。纪子心中,自然是很开心,可每当从真梦的言语里听不出一丁点的情感时,她又会陷入空洞的失落。 “知道了。” 再度语气冷漠的纪子决定,今后,也仍然会做出对真梦的针对,不管是欺负、侮辱、责怪,甚至是虐待……都不会心软。 看似震惊的梳理着缭乱的头发,心里其实正在无奈的挣扎。 ‘只要是能够将真梦赶走……不管什么手段我都愿意……必须,要在那个时候来临前。’ 如若刀绞的悲痛上,纪子如同往常,再度戴上了无情的面具。拉开了好似相隔已久的门,纪子连看都不看正坐在门前的真梦,甩了甩衣袖,不言不语的离去。恰好,衣袖上的开裂,留在了真梦的眼帘里。 [newpage] 他不慌不忙的,关好了门,前去取来抹布和装着水的水桶,又再次回到这里,轻轻的拉开了门,熟练的整理着纪子留下来的“余渍”。 当天晚上,总染撞见了一起在归途路上的十四郎和爱樱,本想要回家的爱樱被总染热情的留下来共进晚餐,不好推卸的爱樱,便老老实实的答应了。总染很是高兴,派了个手下前去北川府邸通知后,问着两人今天怎么在一块。 十四郎和爱樱两人妳看看我、我看看妳,回想起今天为难的郊游后,一起露出了绝对不会让总染怀疑的笑脸,半虚半实的讲诉着今天的玩乐。 唯独这个人……无法原谅。 万千心思之中,早已点燃的烛火,因仇恨,变成了燎原大火。 今日的街道,像往常般热闹,正是大家引起大家注目的时间,我在心中默默的给自己鼓劲,希望成了大家所信任的领导人的我,不要带着大家出糗。出演已经有很多次了,每一次都是开开心心,只是随着大家演奏好自己的那一部分,可一到自己坐上了第一把交椅,还是会相当的紧张啊。躲在了角落里,我双手捏在一起,轻声的自言自语着。啪一声,我的肩膀被稍微用力的拍了一下,正击中精神的情况下,这突如其来的接触,倒是差点吓得我魂飞魄散。 “呜啊啊!!!!!” 就如同受惊的兔子,蹦的一下,整个人跳了起来,比往常能跳的高度都要高,可见自己是多么的好笑。不过,被吓到的不仅仅只是我,就连淘气的始作俑者,也是发出了有趣的叫声,瞪大了那双好看的眼睛,张着嘴巴,直勾勾的看着我这边。 “妳……妳干什么呢!吓我一跳!” 哎呀?反倒是恶人先告状,我都还没抱怨呢,她就先啰嗦起来了!真是个好姑娘,心还在惊吓中怦怦直跳的我,忽然间气不打一处来,原本还很惊诧的表情,被我清醒扭转成了笑脸。 “啊啦~?还不是因为谁那么讨厌,一声不响就拍人家肩膀呢。” “呃……” 我尽量的装作是很生气的样子,憋出一幅笑脸给她看。意识到是自己的不对,哑口无言的错开了视线,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咕噜咕噜的转动着,一看就知道是在想什么借口。嗯哼哼,真是可爱。 “我……只不过是因为看幻实妳一个人躲在这里,静悄悄的嘀咕着什么,有点在意就想过来跟妳打声招呼。然后看妳若有所思,又没注意到我的样子,就想着……” 纪子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双手在胸前挥了挥。从以前开始,这孩子就不招架不住我这种略带怒气的笑容,真是的……有那么可怕吗?若真的如此,倒是有点伤心啊。 “在想着什么啊?” 但是,我依旧没有轻易的饶过她,笑眯眯的瞪了她一眼后,便不再多说废话,而是老老实实的向我道歉了起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啦幻实!我其实也不是故意的,就是看妳思考的样子很令人喜爱……” “什……什么呀!突然间……算了算了,我其实也没生气,倒不如说,多亏你这么一下,我反倒是舒服多了。” 意外的甜言蜜语,令我也不得已的害羞,想必我的脸应该是跟纪子现在一样吧。看在这个份上,我就绕了她了。而且,多亏她我才不再紧张也是事实,和她的嬉笑打闹,总是能放松的我的心情。好似心里的一阵风儿,一旦有乌云遮蔽了灿烂的阳光,她就会出现来帮我吹走那讨厌的东西。 “是吗?那就好,待会的演奏,可别搞砸了哦!” 呜……她绝对是故意的!明知道我就是因为这事才会在这里一个人待着,竟然又用这样的笑脸来捉弄我。不过,这种紧张,却已经和刚才完全不相同,扑通扑通的心跳,全是因为纪子在我面前,这份悸动并不讨厌,还很喜欢。 “没问题!有妳在的话,我就不怕。” 大胆的牵住了纪子的手,两人相视而笑,这份彼此相通的心情,多么的希望,能够这样子陪伴我们一生一世。 “呀,幻实,终于肯出来了呢!今天可是妳来带领,可不要给我们丢脸哦!” 大家伙儿见到我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和纪子的事情,大家都一清二楚,不仅接受了被世间所不能理解的我们的感情,而且还祝福着我们,在这样的幸福的“家庭”里,我真的很感谢苍天给予了我美妙的人生。 “好!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新的一天,也是新的生活,同时,也是幸福的延伸和继续。沉浸于其中,我从未怀疑过将来,也不曾憎恨过这个世界。 白天的演奏,和往常一样顺利,甚至更加的出色。这里的街坊们自然是早就熟悉,外来的客人对我们的奏乐更是赞不绝口,有时候,甚至是大名,都会前来欣赏我们的演奏。在成功和满足的喜悦里,我和纪子吃过晚饭后,决定一起出去散散心。恰好今天天气晴朗,即便是入夜,皎月和繁星幽然的光芒,也足让我们看见对方的脸庞。 “嗯~虽然万里无云是很不错,但妳不觉得有点冷吗?” 我们来到了一个经常来的老地方,一片在城里的小森林,这里有个池塘,夜里的时候非常漂亮,星月的倒影在池面上,闪闪发亮,很是迷人。就是在这个地方,我和纪子拖去了鞋袜,两脚踢踏着凉爽的池水,共同欣赏着眼前平和的美景。不过,清风漂荡,夜里有点儿凉,让纪子不禁的抖了抖身子,双手拥簇着身体,叹了口气的对我发牢骚。 “凡事总不能十全十美,有美景又有美人相伴~妳就该高兴了!还这么多怨言呐。” 我虽是在说教她,可也是高兴,止不住笑脸,就算是在讲道理,也没有多少的威严。纪子也翘起了嘴角,凹陷的小酒窝吸引了我的视线,张有一张美貌的她,这般发自心里的笑脸,真的是很美。 “嗯~但冷就是冷嘛~!呐,相伴我的美人小姐姐,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略微带有红晕的脸颊,眯起了眼睛,笑得更加的灿烂起来,就连天上的众星皎月,都会相形失色。面对纪子的笑脸,我心里甚是喜爱,脸颊微微发热,开心的回答道。 “嗯,可以噢,有什么请求呢?” 她一言不发,保持着可爱的笑脸,忽然间,扑到了我身上,紧紧的抱住了我。像是撒娇一般的,将头埋进了我的胸间,乌黑的秀发飘来诱人的清香,柔软的身体传来了暖暖的体温,腹部上清楚的感受到了她胸部的柔嫩。 “啊!等……” 在充满安心又有点意外的拥抱下,倾倒而来的体重将我压倒,来不及反应的我,下意识的环抱着她的腰身。 “呵呵~虽然很不甘心~但幻实比我还饱满的胸部,枕起来真的是相当舒服啊~!” 纪子的脸蛋,在我的胸中肆意妄为的磨蹭着,点点瘙痒的感觉,令我有点不好意思,可又觉得这样的她,真是爱不释手,便由得她这般胡闹。这种情况,对我来说也经算得上是日常的程度,但也正是这样充实的日常,令我感到依赖和满足。我不乞求名利富贵,也不渴求刺激与不同。只要是可以每天都度过幸福的日子,我便心满意足…… “幻实……” 在我陷入了自我的思考时,纪子抬起头来,那双向上看来的火热眼神,使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微笑的点了点头,我没有片刻的犹豫,便接纳了她的欲望。双腿稍微顶了一顶,手从我的背后,绕到了双肩,些许紧张又期待的气息,落在了我的肌肤上,两人在这一刻,缠绕在一起,四唇相接,在月光的照耀下,互相缠绵。 喘息声回荡在耳边,温热的气息,扑打在脖颈,纪子不满足于痴迷的接吻,脱开了口舌,流淌着粘稠的唾液,和着身上的汗水,贪婪的舔舐着我的身体。比起往常的任何一次,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更加的焦急,更加的热情。尽管以往也是比较积极的孩子,可今晚却变得有点奇怪,我第一次觉得,并不是在互相爱恋,而是在被单方面的侵犯。惊异的我,试图稍微的推开纪子,结果适得其反,她反倒是拥得越发用力,勒得我的脖子发红。 “纪……纪子?” 从未遇到这种情况,开始慌张了起来,那股安心感开始消失,不知名的紧张将我的兴奋驱赶,甚至连眼前心爱的人,都开始抗拒。她不再是那个可爱活泼的女孩,而是成为了饥渴的雌性,被欲望侵占了身体,不顾我的感受和心情,自顾自的享受起已经压倒在身下的身体。粗鲁的拨开了我的衣服,强行的抚摸着胸部,灵活的舌头在我的乳头上转起了圈圈,随之轻咬拉扯,又放开舔动,时而猛时而柔,进攻得我有些招架不住。 “等……!痛!纪子?怎么回……啊!” 不等我的话说完,她的芊芊玉手就深入了我的私处,不知道为何,从未抵抗过纪子,如今却下意识的抓住了她的手,不希望再让她进行下去。被阻止了手,纪子停下了对胸部的吮吸,抬起了头来,猛烈的亲吻着我的嘴。舌头宛如有自我的蛇,利落的溜进我的嘴里,柔软的异物在嘴巴里面翻腾,牙龈、嘴肉、舌头,口腔就像是她舌头的盘中餐,不管怎么的品尝,都永远不会厌腻。 “呜啾—!啾!咧咯——!嗯——!哈啊……!哈啊哈啊!!” 还以为自己就要在接吻中断气的关头,纪子总算是松开了嘴巴,给予了我喘息的机会。急于呼吸的我开始没有足够的余地去理睬她,趁着我意识有点飘渺的时候,纪子再度衔住了我的嘴唇,一刻都不让我放松。 在逐渐被情欲剥夺了理性的同时,抓着纪子继续进攻的手,也无力的松懈了。趁着这个机会,她的手指开始在私处口摩擦,另一手抓揉着我的胸部。不仅如此,她将我的大腿夹在了其胯下之间,晃动了起来,凶猛之势,宛如扑兔饿虎,贪心的享受着我的身躯。 “幻实!幻实!!啾唔!哈啊!哈啊!!” 完全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也已经没有余力去思考,一股股快感冲击全身。纪子的手,熟练的玩弄着我的阴部,两手指揉捏着阴蒂,另外的手指随着爱液的湿润,轻而易举的探入了我的里面。即便我尽力的想要合拢双腿,可她的大腿就架在中间阻挠,根本就是徒劳。一种未知的害怕和对眼前纪子的陌生,令我的眼角滚落了泪珠。 她注意到了,就是这么一滴眼泪,纪子疯狂的兽欲,被遏制了下来。她一开始感到了迷茫,随后又如梦初醒,慌慌张张的为我擦去了眼泪。充满后悔和悲伤的她,失落的从我身上挪开,泪如雨下,坐在一旁,伤心的哭泣。这转变之快,令我呆若木鸡,从被我们压得弯曲的杂草上起来,将衣服整好后,我坐到了她的身边,双手轻轻的抱住了纪子,生怕把此时此刻脆弱的爱人给碰坏了。 “怎么了……纪子?今晚妳好像有什么心事……” 纪子很少会这么主动,倒不如说其实通常情况下都是我把她压倒在身下才对的,可今天晚上的她不仅很冲动,还完全没有顾及我的感受……这,绝不是纪子会做的事情。 “幻实……!幻实啊!!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我第一次见到纪子的嚎啕大哭,悲伤颜面,好似这个世界就要消失似的绝望,笼罩在她憔悴的脸上。双手掩面,不想被我看见那张可怜的脸,发软的双腿无法实现她想要逃走的想法,身体停不下的颤抖,正证明着她内心的恐惧。究竟是怎么了?是什么害得我最心爱的人悲痛断肠,哭的这般痛苦?凄惨的哭声,由凉风带到远方,星星和月亮也显得不再亮丽,黑暗的夜晚变得更加的漆黑,那种感觉,就像是纪子即将被吞噬,从我眼前慢慢的流失。 “纪子!没事了!我在这!纪子……妳到底怎么了?不要吓我好吗?” 不知道详情的我,对纪子的嚎哭,感到了惊慌,为什么会突然哭起来了呢?就因为我的抗拒吗?若真是这样,我可得好好的向她道歉,我想不到这样的举动会让纪子这么的伤心……总之,我现在所能做到的,就是尽全力的去抱紧她,将我还在她身边、我的心仍旧牵挂她的心意,传达给纪子。 “幻实……!我!爹娘要……要我、我嫁给别人!他们要让我嫁给那个勘雄家的男人!” 可能是我的拥抱,缓和了一下她的苦痛,在梗咽之中,断断续续的,把最糟糕的事实,告知于我。难怪纪子会哭的这么厉害,就连我,都差点被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震惊的一蹶不振。可是,现在我不能动摇,绝望的纪子就在眼前悲痛欲绝,我要是跟着一起受挫,就没有人能够给她依靠了。 “我该怎么办……幻实……我不想离开妳……我不想嫁给男人……” 转过身来,依偎在我身上,决堤的泪水依然止不住的流淌,纪子虚弱的模样,仿佛被心被揪住一样,疼痛难耐。她和我……是私奔到这里的,看来,天命难违,最终还是被她的父母亲找到了。当初,纪子与我共逃至此,也曾为自己的不孝顺而后悔,直到前一阵时间,才总算是在时间的洗刷下,淡薄了那份自责。她的父母亲待她自然是不薄,连算是捧掌心上疼爱都不够,却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迷了心窍,走上了同性之恋的不归路。换做是我,也很难接受得了这样的事实吧。 可我绝不会因此屈服,现在的我,除了爱情之外,什么都没有,唯独纪子,我不想放弃,就算是要逃到天涯海角,也在所不惜。不过,永恒不变的爱情,终究只是我的一己之见,真的愿意这样相随与共,纪子也就不会哭的这么伤心了。 “妳……愿意继续跟我私奔吗?” 在寂静的月色下,唯有池塘边的虫子们发出的鸣叫声漂荡,在这里相拥许久的我们,一言不发。听过了我的问题后,她很迷茫,没能果断的给我答案,我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伤心。是要为她没有为了亲情果断的放弃我高兴好呢?还是要为她竟然会对我们之间的感情犹豫伤心好呢?没有得到她的回答之前,我只好在内心里猜测,平复一下自己也乱透了的心情。 “幻实,我们……继续逃吧?逃到永远都不会被找到的地方……一生一世都在一起。” 红肿的眼睛,以及湿润的泪水,我听得出……纪子的话语中,那份不安,还有痛恨。痛恨对我说谎的自己。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够微笑,接受下定了决心的纪子。 夜,已经很深,闪烁的星星、皎洁的皓月,都已被不知何时何处来的阴云遮蔽。聊无人烟的小森林中,在清澈的池塘边上,留下了两人交换后的爱液,以及混进了露珠中的点滴泪水。 隔天,我不抱期望,又心怀希望的在约定的地点,带着这段时间来赚的积蓄和些许的衣物,跟自己的乐器,等待着纪子的到来。 等啊……等啊……望着远方那头,没有挪动过一次脚步。昨晚的哭泣、最后的誓约,都清晰的烙印在我的脑海里。纪子呀纪子,你我相爱之久,难道会觉得,我的会连妳最蹩脚的谎言都看不穿吗?回想一下,每次都会在我面前暴露的假话,然后就是她即害羞又后悔的可爱表情,对那样的她做弄一下后,便很快的就原谅,就是我们之间小小的幸福。 脸上,顿时有点儿湿答答的,也许……是下雨了吧?若是着了凉发烧,要她担心就不好了,那孩子每次看见我生病,都会表现得很夸张呢。 “回去吧。” 纪子着急的样子,在回忆下栩栩如生,仿佛真的就在眼前似的。令我微微的翘起了嘴角。 [newpage]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时光匆匆,仿若眨眼一瞬,几年时光,嗖嗖的,便晃荡了过去,自那以来,我再也没有见过纪子一面,只是时有耳闻,如今勘雄家已经是当今东瀛的两大家族之一。至于纪子,也已经贵为大名夫人,地位显赫,恐怕,在她的心里,红神幻实这个人,早已消失不见、也说不定……要真是如此,却也快哉,不必再陷于无法自拔的泥沼之中,丑陋的挣扎。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至今为止,有着各种各样的男人,对我示爱求婚,有富人、有贫民、有高官、有泼皮。我一个女人,为了守住自己的贞洁,守住自己的誓约,吃尽苦头,尝遍苦难,还是在街坊好友的帮助下,度过了难关。少女不再,今为妇人,然痴情不改,宁终身独孤,绝不愿嫁。多少次,他人笑谈,孤寡,不可信,我笑他人,汝心,非真情。 一如既往,停下抚琴之手,接过投赠的金钱,弯腰谢过,又是一天。与大伙儿道别,正是夕阳时分,思考着今晚晚餐时,一声熟悉的叫唤,传入了耳中。 “幻实。” 啊……多么熟悉的嗓音,多么熟悉的情感,多么……令人怀念的呼唤。似信非信,我有点难以置信的,转回了身,黄昏的红日之光,为她的身影铺上了一层刺目的光芒。纪子,不再是我脑海里那位可爱的少女,而是成为了一个成熟、稳重的女性。穿着的乃是华贵的衣裳,佩带着亮丽的服饰,身后更是跟随着一两个下人,全身上下,散发着的都是与我相去甚远的气质。 “幻实,好久……不见。” 她很艰难的,在伤心懊悔的脸上,憋出了一个笑容。哼哼,如果做不到,就别勉强自己呀,倒是这一点,似乎不管过多久,多没有改变。 “这是……妳的孩子吗?” 和她的再遇,既不浪漫,也不偶然,我曾在脑海里想象过与她再会的画面,当然,也少不了她带着孩子前来。 “是的。来,十四郎,叫幻实阿姨。” 纪子稍微的晃了晃牵着的小手,阳光活泼的孩子,丝毫不怕生人,很有礼仪的笑着对我打起了招呼。 “幻实阿姨好。我叫勘雄十四郎。” 礼仪端正的小少爷,那稚嫩的笑脸,十分可爱。至今单身度日已久,没有自己的孩子的我,竟然有点儿羡慕身为人母的纪子。 “嗯哼哼,晚上好,小时四郎。” 我表示性的笑了一声,可未曾挪动任何一步,至始至终,都保持着与纪子之间的距离。我想,她应该是清楚的,即便是站在同一片地上,可所处的“世界”早已不同。我的心我的情,留给的是过去的“纪子”,是那个陪伴我一起演奏,一起生活,一起在幸福中嬉笑的少女。 “接下来,是要吃晚饭吗?” 纪子表现的有些尴尬,见到了许久不见的人,不知如何是好,纵使已经贵为高高在上的大名家夫人,却也无法面对昔日被自己所背叛的爱人。恰好,见到我手里拿着的袋子,勉勉强强的找到了一个继续与我对话的话题。 “是啊,妳吃了没?” 仅仅只是这样的谈话,都能够令她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欣慰,笑脸渐渐的变得灿烂,紧张的气氛,也有所缓和。这时,我发现,在她身边的小少爷,正饶有兴趣的瞪大着那对大眼睛,观察着身为陌生人的我。照这个反应看来,纪子平时应该有对这个小家伙谈论到我的事情吧。真希望她不要对纯真的孩子说一些我过去的蠢事就好了。 “咕噜噜噜噜~~~~” 当纪子正张口想要回答的时候,十四郎的肚子发出了可爱的鸣叫,让我忍俊不禁。抬手卡了看自己手里的材料,本还想着要作几顿吃完的量,也许今晚就要吃得精光了。 “天色已晚,孩子也饿了,若不嫌弃,到我家里享用晚膳如何?” 事实总不如人愿,那至少,这么点小事上,请让我命由我,不由天。不管如何的认识到我们早就不可能在一起,可内心,扔想要牵住那还未断开的牵连。 那是一个热闹的晚上,尽管只是平淡的坐下来聊天,尽管只是彼此回忆往事,尽管只是在月光笼罩的夜晚散步,都足以唤醒那份早已遗失的幸福感。我们开心的向十四郎讲诉着我们过去的故事、见闻、感情。还只是个孩子的他,好像懂了,又不是很懂,可就是一脸新奇,好似一朵向日葵般,仿佛都能够看见从他身上散发的光芒。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却又令人流连忘返。想要划清界限的我,在送别纪子的时候,守望那远去的背影时,才察觉到脸上温热的痕迹。急急忙忙的擦去,却掩盖不住幸福带来的笑容,如此,足矣。 那次过后,纪子,总是会时不时的来找我。起初,我们只是像一开始那样,聊聊家常,说说有关纪子的孩子的事情。呵呵,她真的已经不一样了,每当讲起十四郎的时候,她都显得自豪而慈祥,每一次念叨孩子的名字时,就会有一种不同的温柔。就连我,都会有点小小的羡慕和妒忌,因为我没有拥有过,也没有被如此对待过。所以,有时候呀,看似乖巧的十四郎,竟调皮的偷跑出家里,来找我玩,都会对他小小的作弄一下。 次数,越来越多,旧情,开始变得无法压抑,冲昏了纪子的头脑,也拂去了我的理性。某天傍晚,纪子第一次只身前来,我以为也只会像往常一样,在谈笑声中度过。不料,纪子竟然按耐不住寂寞和对我的思念,再度对我倾诉那份已然不该存在的情感。 “住手!纪子!妳和我已经……” “求求妳……幻实……就这一次……” 那双湿润的眼眶里,我看见了其中映照着的自己的脸,真正的心意,被她的热情融化,坚定的心也被柔情冲刷,发红的脸颊和柔嫩的双唇,吸引着忘却了交合之欢的我,身体蠢蠢欲动,克制不了那份在心中掩埋的爱情。我放松了身体,任由她索求。那是一个激烈的晚上,也是一个不应该有的晚上,她已身为人妻,更是那个勘雄的夫人,偷情不止,还是同性之间的不伦之爱。若是被发现,恐怕,将会有灭顶之灾,降临到我的天上吧。 然则,这样的事情,直到了真正的可怕袭来之前,我都没能认识得到。 最近,十四郎又带着北川家的千金找我玩耍来了。说到爱樱这孩子,我也只能够无奈的一笑而过。没想到,现在东瀛的两大家族的孩子,竟然都会偷偷跑来找我这样的女人。说实话,第一天看着十四郎独自跑来找我的时候,我都被吓得不清,后来总算是习惯了的时候,他又带来了一个不得了的孩子。虽说是有过第一次的经验,但第二次却还是实实在在的被吓傻了。 “姐姐我还真是罪孽深重的女人呢~” 不知何时开始,他们对我的称呼,从阿姨变成了姐姐……是不是因为老是和他们玩耍的关系,连身为大人的威严都没有了啊?不过,被叫做姐姐,倒也是比叫阿姨要好的多。总而言之,不管是纪子,还是十四郎和爱樱,来这找我,都已经变成了习惯。和孩子们度过的时间,以及和纪子度过的甜蜜时间,都削弱了我对现实的认知,沉醉在这种快乐的时光中,甚至都让我产生了这俩孩子是我和纪子的结合………… 冬天来临,鹅毛大雪飘落过后,到处都被柔软的雪白所覆盖,我披上了外衣,来到了今天还孩子们约定的地方,安静的等待着。 这么冷的天,大家都不太愿意出门,更何况是这么一片偏远的小林里,光秃秃的树枝,被厚重的积雪压得弯曲,时不时,成堆的从高处扑落,为寂静的这里,添上一丁点的喧嚣。今天的天空,被层层的乌云遮蔽,或许不久后,就要下雪也说不定。这时候还比较早,也不知道孩子们醒不醒得来,会不会我来得太早了呢?可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啊,总不能一个大人反过来让小孩子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等待吧? 想着这些可有可无的问题,稍微的听到了踩踏着雪的脚步声。以为孩子们来了,打起了精神,准备笑脸相迎时,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我不远处,恶狠狠的瞪着我。一身不同于冬天冰冷的寒意穿过了我的身体,身体本能的颤抖了起来,意识在不断的警告着我,那个男人,非常的危险,他是冲着自己来的,快跑!快跑! “哈啊!” 头也不回的转过了身,我拼尽全力的在积雪中迈步,艰难的想要逃走。我不敢回头去确认情况,我清楚的,只要稍微的放慢速度,又那么一点点的犹豫,我就会被那个男人给抓到。可是,本就不擅长运动的我,根本就跑不赢那个雄壮的男人。漂荡在身后的头发,忽然间被凶猛的扯住。 “呃啊!” 痛!头发被粗鲁的扯动,似乎连头皮都被拉动,冲刺的势头一下子被停住,我一下便往后倒去。双手自然的想要去解开抓住自己头发的手,可瘦弱的我又岂是这般强壮男人的对手。睁开了双眼,一个敞露着胜利笑容的男人的脸,正轻蔑的俯视着我。 “哦?长得还真漂亮啊?妳就是这些天纪子常常出门的原因吧。” 他所说的话,让我如梦初醒,这个人,不会有错,就是那个勘雄家的现任当家,勘雄总染!脑海里也不是没有他会找自己的原因,可是……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 “哼,看妳表情,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清楚你在这里对吧?好心的我就给妳点提示吧,记得常常找你玩的小孩了没?啊不对啊,这不是直接说出来了吗?根本都算不上是提示啊,妳说是不是?” 他咧着嘴巴,一脸坏笑,没办法挣脱他的手,现在的我就是瓮中之鳖,充满了绝望。即便如此,我还是挣扎了起来,我疯狂的呼喊着,扭动着,挥舞双手,企图能够有点作用,就算是自我安慰也好…… “啧!老实点!” 我的挣扎,引起了他的不满,咂了咂舌,竟恶狠狠的朝我腹部上踩了一脚,抵挡不住毫不留情的力道,我差点就失去了意识。好……难受……内脏是不是已经乱成一通了?肚子是否已经扁了?痛苦折磨着我的大脑,思考已经无法进行,刹那间,晕眩引起了反胃,难以忍受的将早餐呕吐,恰好落在了他的鞋子上。 “妳!这臭女人!真恶心!” 又是一脚,再度踩在了我的肚子上,血腥味从喉咙喷涌而出,一大口的鲜血代替了呕吐物,从我嘴里倾泻。 “呃,呜诶……!” 利索的避开了我吐出的血,硬扯着我的头发让我,企图让我站起来。经不住他的拉扯,我即便是多么的不愿意,也只好勉强的用发软的双腿撑起身子。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顺着脸颊滑落,模糊的意识让我全身无力。这是人生第一次,觉得男人,是这么的可怕。他兴致勃勃的看着我,把我拽到了一棵树边,按在了树干上。 “妳啊,可知道我被人在背地里怎么说吗?啊!自家老婆找到宝!连个女人都比我好!混账!!” 一边怒气冲天的大吼,一边扯着我的头发乱晃,我就如同他手里待宰的鱼,被他肆意的欺辱。看来,是纪子频繁的出门找我,被人当作闲话传到他的耳朵里了吧?可是……为什么会觉得我和纪子…… “本来,女人之间我也没想太多,顶多也就是聊聊天之类的事情罢了,可妳,我是知道的。红神幻实,妳和纪子是老情人来着呢吧?告诉妳!她现在是我的了!妳个婆娘别自以为是!” 说罢,勘雄总染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脸。 “哼哼,若不是瞧你还有点姿色,我现在就打得妳连人都认不得。不过,在那之前,我就先教教妳这样的结客,让妳知道纪子她是不可能对妳有意思的!” 恐怖的话语,直接将彷徨的意识变得清醒。他开始撕扯我的衣服,那凶狠的眼睛中流露出恐怖的兽欲,令我明白我接下来将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 “不要……不要啊!住手!住手!!” 极力的抵抗,我不再理睬头发怎样,而是为了自己的贞洁,为了自己的身体,奋力的去挣扎,乞求那不可能到手的安全。 嘶啦,嘶啦。我纤细的手,不管如何去拍打,他都无动于衷,不管如何的用指甲的去抓他,都没当一回事。我的衣服就像是纸一样的,被轻易的撕裂,肌肤逐渐的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之中。恐惧完全占领了我的大脑,无法思考的我,只是动用了全身的肢体,去对抗不可战胜的对手。 “哼!没想到妳身体比我老婆来得还要好啊。” 他无视了我的反抗,下流的盯着我的身体,只是如此,我就已经感到无比的恶心和屈辱,不过,却也是时机,趁着他对我敞露的胸部色迷迷的定了神,赶紧用手指头插他的眼睛。没想到,这该死的男人竟然反应迅速,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双手,随之,将我的手压在了一起,空出一只手来,哈哈大笑的继续拉开我的衣裳,同时,伸出了肮脏的舌头,舔起了我的脖子。我本能的反抗着这种滑溜溜的触感,努力的缩着脖子,可仍然徒劳,被侵犯的现状仍然没有一点的改变。 这时,他已几乎将我的衣服脱光,手开始粗鲁的揉捏我的胸部,将我的身体当作玩具般,肆意的玩弄。从我的脖子上,亲吻、舔舐,一直到了胸部,一点点的挪到了乳头上,不舒服的呕吐感再次从腹部传来,反胃吐出,啪啦的,和他一样的肮脏全都落在了他的脑袋上。总算是被我吓了一跳,勘雄总染霎那间松开了双手,放松了警惕。我再度使劲全身力气,猛地朝他裆部踢去,正中了男人最重要的命根子。 “呜啊!?” 惊愕时,被出其不意的踢中了裆部,痛苦无比的总染发出了惨叫捂着下体,整个人都趴了下去。这将会是我最后的机会,不管空气的寒冷,不管自己衣衫褴褛,只是拔腿就跑,在这雪白的大地上踏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脚印。 跑啊……跑啊……快跑……!忍受着身体的不适以及冬天的寒冷,我满脑子都被这一个意识控制,只要能快掉跑到城里去……只要……! “抓到妳了!” 犹如噩梦缠身,怎么赶都赶不走,怎么逃都逃不掉,可怕的勘雄总染,再度追上了已经筋疲力尽的我……完了……一切都完了,我就要被这个男人侵犯了,我就要失去自己的贞操了,唯一庆幸的……恐怕就是我的处子之身,早已被纪子拥有这一点而已了吧…… “臭婆娘!” 把我按倒在雪地里,毫不留情的朝着我的脸扇了一巴掌。强劲的力度,差点就让我失去了意识……倒不如说,我多么希望我的意识就这么离去。被不认识的男人因个人恩怨而强暴,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忍不住的泪水哗啦的留下,不甘心的哭声响彻了空荡荡的林里,即便明白自己会被这个男人强硬交合的事实已经不可避免,却还是心怀最后的意思希望,不停的推打,不住的嚎叫。 “吵死了!!!” 怒火中烧的总染十分的不耐烦,再度对我另一边连扇过巴掌,嘴角上的刺痛,更加激起了我的反抗。然而,禽兽是不会对女人有任何的怜悯,见我不肯依顺,他连续的抽打着我的脸。最后,我只能感受到伤口的滚烫以及嘴角的鲜血,身体虽然仍然在反抗,可是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能够再去挥动。见我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脱下了自己的裤子,贪婪的吮吸着我的突起,手也不老实的抚摸我的臀部。 不要……不要这样……纪子……!我好害怕……好害怕啊……!谁能来救救我……我不想被不认识的男人侵犯啊!快住手!住手啊……! 一切的言语,都已经无法从喉咙发出,我能够做到的,就是辛苦的咳嗽几声,以及叫出微弱的求救。他坐在了我的身上,将性器顶在了我的胸部中间,抓住我的双手,让我捧着自己的胸部,夹紧了他粗大的男根。 “唔哦!真爽!” 视线被泪水模糊,看不清眼前的现实,对我来说,倒是一种安慰。我的抽泣反倒引起了他的注意,用大腿固定了我的双手后,他空出了一只手,再次抓着我的头发,用肉棒的顶端戳着我的嘴巴。 “快给我舔!给射出舌头舔!然后用你的嘴巴含住!” 凶狠的样子依旧不变,倒不如说被欲火焚身后,变得更加的不讲道理,我要是对他的命令没有反应,就会对我不依不饶的揍打。既然都到了这种地步,我也不想活了,要是能被打死,那也是解脱。 “嚯,不听话是吧?想死是吧?” 他晃动了几下腰部,玩腻了我的胸部之后,将我整个人倒翻了过来。 “哼哼,既然如此,就让妳如愿以偿!” 把我的头按在了雪地里,寒冷缓和了我脸上的伤痛,却也使得我喘不过气,一旦呼吸了,又会吸入冰雪,异常的难受,本来就没有多少的意识,身体已经完全随着本能行动,求生的欲望战胜了求死的心意,开始了微不足道的反抗。正好,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就是喜欢看我的这种反应,勘雄总染在嘲笑着,手上一点放开的意思都没有,一直按着我的头。然后,我感受到了下体被异物的入侵。 “啊哈哈哈!是不是因为要死了所以开始给我求饶啦?怎么我一插进去妳就夹得这么紧啊!” 粗鲁的用难关,贯穿了我的阴部,自顾自的舒服而抽插了起来,这种感觉不单只是不舒服,还很痛。只不过,再怎么疼痛,也已经义感受不到了,没有新鲜的空气,呼吸不能的我,意识逐渐的远去……就在这时,他拉着我的头发,抬起了我的头。 “哈……哈啊!哈啊啊!哈啊啊!哈啊!!” 空气,源源不断的空气,涌入了我的肺里,延续了我想要在此终结的生命。急促的呼吸着,我甚至都已经感觉不到他的下体猛烈的碰撞我的臀部,直到体内的肉壁,清晰的感觉到了糟糕的脉动,我才再度发觉一件糟糕的事情。 “不要了……呜呜……求、求求……呜啊!求求你!快停下!至少,至少不要在里面!!不要啊!!!” 忽然的发狂,斯歇里底的惨叫和扭动,疯狂的想要脱离。只是不想再进一步的被侮辱,不愿被断绝所有的退路。我究竟该怎么办?我就该如何是好?是乖乖的被强暴完之后自行了断?还是在这里继续无谓的抵抗? “就是这样!继续哭啊!继续叫啊!我要让妳知道!纪子是我的!妳个臭女人也会是我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他总算是拔出了性器,松开了我。趁着机会,艰难的爬动,肌肤已经被冰雪冻伤,身上的淤青和伤痕也在隐隐作痛,可这些都不要紧,唯独被这个男人中出,我死都不愿意! “呃……!呃啊!哈啊……!” 一下,继续,再来,太好了!太好了!他没有再进一步的行动,他没有再碰我了!就这么……匍匐……离开……! “真以为我会放过妳吗?” 已经冻得失去知觉的脚被拉住,绝望再一次扼住了我的希望,我就算是不停的爬动,拨动着身前的白雪,都无济于事。只是一下子,我就被拉了回去,再次反转过身。他扒开我的双腿,又一次将性器挺入了我的里面,就算是腔内的肉壁不停的在排斥,也只会给予他更爽快的欲望以及更强的征服感。已经完全到了兴头上,他出力的捏着我的乳头,胡乱的拧动,本就已经被冻伤的地方,加之勘雄总染的心狠手辣,拉开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伤口留下了鲜红的血液,点缀着压在身下雪白的大地。 “哼哈哈哈哈!怎么样!我就是要妳正面看着我射在妳里面!好好的看着!看着!!” 猛烈的晃动,皮肤之间的撞击声,啪啪啪的回响在我们两人之间,破烂不堪的我,用剩余的微薄之力,推着他的肩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事到如此我还没有放弃、触动到了勘雄总染的底线,他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胯部抬高了起来。 “臭——娘——们——!!” “呃………………!!啊…………………………!!!” 比起先前埋在雪里更加的痛苦,清楚的感受到了每一个粗硬的手指陷进脖子里的疼痛,又无暇能够去理睬,双眼瞪大,而他又正好的将下身顶起,在最糟糕的状态下,不得不看着我最不想看到的画面。气管被紧紧的扼住,没有直接掐断我的喉咙,却又正好使我无法呼吸,这个男人,到底有多么的恶劣? “哦哦哦!!下面收紧起来了呢!真是不错啊!嘴上说着不要不要的,实际上还是在渴求着我的精液呢!看我不全部都射到你里面去!哈哈哈哈!好好的接住了!” “呃…………!” 说不出话,叫不出声,筋疲力尽,濒临死亡,在我即将要休克的之时,视线开始模糊。啊……倒不如,就这么死了算了…… “要射了!要全部都在里面射出来了!!” 他的腰部晃动得飞快,抽插的撞击使身体自动分泌的爱液飞溅开来,火热的身体甚至都将周遭的冰雪融化,勘雄总染就这么双手掐着我,身子忽然打颤,一股股温热的黏浊,宛如脱缰野马一样的可怕,塞满了我的子宫和阴道………… “哼,还没完呢,我要把你全身上下,都玩个遍…………!” 这……就是我晕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了………… 醒过来之后……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也许很久了,也许……才没一会儿,我只是知道,衣服破破烂烂,全身满是恶心的腥臭味,黏着的精液几乎布满了我全身上下,而伤痕什么的早就已经感觉不到。侧着脸的我,挪动了一下眼睛,看见了由雪融化后形成的小水洼。 我看见了——无神的眼睛,滚落了最后的一滴眼泪。 死是怎么样的感觉呢?会不会比现在好受呢?自己,曾几次见过人饿死、病死,甚至是被打死,但那都不是我的亲身经历,顶多,也就是“看过”罢了。 [newpage] “大夫,她怎么样了?” 这是……她的声音,纪子的。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偏偏,被最不希望看见如此下场的我的人,救了。她是个容易受伤的女人,也是个容易自责的女人。我的苏醒,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说是任何人,其实也就只有纪子和大夫而已,尝试性的想要挪动手脚,却发现自己竟是这么的乏力,别说是死,连弯曲自己的手指,都是艰难的挑战。 “她全身上下有多处的伤痕和淤青,再加上肌肤长时间受冻,没有直接废掉就已经是喜讯了,恐怕今后身体会非常虚弱,手脚也会落下毛病,难听的说,若是没有人照顾,下半辈子也就过不了了。” 事到如今,对这种会让多数人听了就难过的消息,已经不会有什么反应了。我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比被不认识的男人强暴虐待、更可怕的事情,或许有……但我也无暇去想象。很奇怪,自己竟然会这么的平静,平静到什么都不想去思考。唯一一个在脑海里旋转的想法,就是为何,让我从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的黑暗里醒来。光辉使我目眩,吵杂令我耳鸣,仿佛世间的一切,皆是厌恶的存在。 “幻实?” 与大夫谈话时,纪子的偷偷的看了这边一眼,查觉到醒过来了的我。换做以前……在这么失落的时候,只要能够看到纪子的脸,我就会感到非常的安心。可如今……如今……我…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她?憎恨?因为她我才会被那个男人报复?欢喜?遇到了可怕的事情后能有昔日最爱的人陪伴在身边?感恩?在我即将于被玷污后暴尸荒野之际救了我一命?不……都不是,我没能直视她的眼睛,错开了视线后,咬牙切齿,在复杂混乱的心情里痛苦的寻求答案。 然而,那个男人的脸在脑袋里挥之不去,那恶心的体验至今折磨着我的身体,啊……多么可怕!啊……多么恶心!不要过来!快住手!不要再打我了!不要再侵犯我了! “不要!不要啊!!” 那已经是烙印,在我的脑里,留下了一个永远都磨灭不去的恐惧。不管是什么,任何与那个禽兽有关的人与物,身上的伤痕就会记起当时的折磨,隐隐作痛。无论我如何的甩动我的头,还是将双眼紧紧闭上,那地狱一样的画面,总是会在眼前晃荡,不断的重复。 “幻实!幻实!已经没事了!没事了!” 即便是纪子伤心的拥抱,也只会让我觉得是那个人粗暴的双手,在束缚我,在蹂躏我。住手……求求妳了纪子!不要再碰我!不要再让我回想起来!我不想把妳也……把妳也当成痛恨的人对待啊!连正常的话都说不出,疯狂的扭动全身,如同虫子般的不堪,可就是宁愿被她看见我丑陋难看的样子,也不希望自己会产生对她的怨恨。 “不要碰我————!!!走开啊!!走开!!” 那已经不再是妳的双手,也再感受不到妳的温柔,可爱的脸庞只会被丑恶覆盖,我们过去的幸福早就破碎淋漓,不管是我或是你,都已经没办法回到过去,回到那相视而笑,相依相爱的那段幸福的日子里去。可就算是……就算已经……呜……时光不能倒流……呃、流失的无法再有。至少,让我不要恨妳,至少让我忘记妳…… “勘雄夫人!请您冷静!她现在……” “住口!!不要叫我勘雄夫人!!” 将打算分开纪子的大夫愤怒的甩开,纪子也失去了理智的怒吼了起来。不用脑袋想都知道,她已经知道谁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也许,她还和那个…………不行……头脑好混乱,心在猛烈的砰跳,身体在颤抖,把我殴打的那个人的脸,宛如恶鬼的脸,就在我的面前,开口狂笑着,辱骂着,嘲笑着……! “纪子!冷静点!” “快放手!纪子不要这样!” 这声音是……大家的……一起演奏的同伴们……朋友们……不算宽敞的房间里,听闻了纪子怒气冲天的吼声,吓得惊慌的各位,哗啦的涌进了房间,把哭喊的纪子从我身边拉开。然而,即便这么多熟悉的声音在响彻,但那来自心里的笑声却一直在耳边漂荡。 “幻实……是我对不起妳……呜呜呜……是我……害了妳……” 悲痛欲绝的纪子,跪坐在地,失声的痛哭了起来。啊……为什么……天啊!究竟是为何!要如此折磨我!在我最软弱最无能的时候,让最爱最不希望看见我这幅丑态的人,伤心的哭泣。无法动弹的手擦不掉那湿润的泪痕,恐惧的心给予不了脆弱的她以安心,甚至……连连她的脸,都不能直视!! “呜……!” 还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已经在那个时候就哭完了,结果,偏偏又在这时,不受控制的流落。难道,我们的爱情,必须遭受如此的天谴吗? “呵呵……啊哈哈哈哈哈哈!” 是在哭?还是在笑?止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嘶哑的笑声从嘴中响彻。笼罩在绝望里的我、失去了一切的我,终究连最后的心,也消失殆尽———————— 休息了两天后,如往常般,睁开了疲惫的双眼。昨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如非饮下助于睡眠的药物,恐怕连一刻的情景都不会得到。在疲惫中,环视了四周,光秃秃的墙壁、简陋的家饰,这里……是我的屋子。用无力的双手,艰难的按着被褥,强撑着自己抬起腰来,刹那间,意识的中断,险些的,又一次倒下。余光注意到了旁边的拐杖,回想起自己的双脚变得不利索的事实,哆嗦不绝的手,伸向了还不习惯的工具时,肌肤上的伤痕,清楚的映照在自己的双眼里,嗖的一下……又将手缩了回来,害怕的环抱着自己。 “咚,咚咚。” 呃!?敲门声……到底会是谁?会不会又是那个家伙,难道他还不解气,小妖继续来折磨我吗?不要……不要!像个小孩子一般,拉起了被褥,躲进了其中,嘴里神经兮兮的叨念着,闭上双眼,捂紧耳朵,顾不上究竟是谁,只是想从无尽的恐怖中逃离。 “幻实?是我……我开门咯?” 这个歌声音,是我的朋友……一起演奏的人……太好了,太好了!躲在了被褥里,明明应该很闷热,可我却还是在瑟瑟发抖,绝望的寒意比现实的感受更加来的真实。得知了是认识的人,明白了自己现在是安全的之后,缓缓的从被子中伸出头来窥视。已经照顾了我两天的朋友,正端着热粥和一点小菜,担心的望着我,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至少喝点粥吧?” 说来好像是有这回事……那天过后,总觉得肚子有种异物存在,完全没有胃口,只要有东西入嘴,身体就会自然的产生抗拒。不过,事到如今,营养不良的身体也稍微的安分了,只是稀食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谢谢。” 友人也知道我的毛病,尽量不与我接触,只是把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退到了一旁。我很感激她这么的善解人意,和我保持着相当微妙的距离,既使我有安全感,又不会害我记起糟糕的事情。努力的抓着汤匙,舀起一小勺,摇摇晃晃的送到了嘴前,轻轻的吹了一吹,却迟迟未能吃入口中。果然,对粥……白色的稀食还是有所抗拒,咽了咽口水,闭上眼睛,晃晃脑袋,快速的将汤匙伸到了口中,不敢咀嚼,径直的从咽喉里吞了下去。 不过是喝一口粥,却像是在尝试毒药似的煎熬,精神上的疲惫先不提起,身体也无法自在的驱使,连日常的活动都成了问题。在各位的安慰和相劝下,好不容易才放弃了轻生的想法,再次的于失去的自信中诞生。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活下去的价值……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痛恨的人把我的人生搅乱、甚至是普通的生活都已经不能依靠自己。残废的身体,破碎的心灵,生无可恋,何不求死? 愣在了只吃下一口的白粥面前,无数消极的想法从脑海里溢出,充满了失去了灵活的这幅空壳。没法再握着汤匙的手松开了手指,喀拉一声,它掉在了地上。一旁的朋友慌张的走了过来,不知如何是好,难过的咬着嘴唇,伤心的看着呆滞的我。啊……不行……不行。 “对不起。” 回复了意识,我轻声的对她道歉。 “没关系,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帮我将掉在榻榻米上的汤匙捡起,擦去了眼角的晶莹,重新振作的深呼吸了一口,微笑着对我说。 “幻实……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妳还有我们,所以,不要有什么奇怪的念头。” “嗯。” 空虚的点了一下头,为刚才满脑寻死的自己感到了懊悔。我还有存在的意义……至少,不要让别人跟我一样,淹没在悲伤的泪水里。这是……唯一能够对抗死亡的诱惑的想法,支撑我继续苟活的救命稻草。 依靠着自欺欺人的借口,我尚且调养了身体,一段时间后,终于能够自己架着拐杖,走到了屋子外。阳光,仿佛很久不见,一时半会习惯不了这种灿烂,低下了头来躲避。纪子昨天也来了……没能说上话,只是在我的屋子里留下了药材和一点补品,便一声不响的离去。倒好,对我们来说,其实,这才是真正应该有的态度,否则,谁会知道悲剧会不会再度发生呢。尽管太阳高照,但刚下过雪的外头,依旧寒冷。只是出门散步,都变得这么的辛苦,在雪地里举步艰难,才不到几步之遥,便大汗淋漓。 “阿姨……” 嗯?是不是我太累了,又产生了幻觉,怎么听到了一男一女的幼稚叫声……打算用拐杖铲开碍事的积雪,好转身回盼,然而声音的两个小主人,先一步的跑到了身前,眼泪汪汪的仰起头,哽咽的同时,又忍耐着。 “对不起,对不起,幻实阿姨。” 是十四郎和爱樱。两个孩子郑重的向我道歉着,小小的身子弯下了腰,久久不肯抬起。那个家伙曾经这么说过,“记得常常找妳玩的小孩了没”。看来,是十四郎和爱樱跟他说了我在哪里的吧。一阵晕眩突然袭来,摇晃的身子几乎就要倒下,发软的双颊更是无力,只能靠颤抖的双手,死死的抓着拐杖,吃力的支撑着自己尽量不要失衡。 孩子们只是被欺骗了而已……这不关他们的事。 心里默念着同一句话,压抑着绝不可能没有的怨恨……即使只是小小的一点儿也好……这样的怨念,也是存在的。我不是什么活菩萨,更不是心地宽大的神明,就算对方是小孩子,内心依然是会自然而然的出现埋怨。 “没事了……总之,先去找个地方坐下来吧,阿姨有点难受……” 可能是因为虚弱而显老的原因吧,平常总是叫我姐姐的孩子们,又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称呼我为阿姨,而不是熟悉的姐姐。罢了,说实在话,现在还叫我姐姐的话,我倒是会感到厌恶呢。十四郎和爱樱互相牵着彼此的手,充满罪恶感和懊悔的眼神,时不时的偷瞟着这边我的脸,是在看我的脸色决定着自己的语言吧。不愧是在高官贵族家中生活,规矩的有些……恶心。 “那么,你们来找阿姨,有什么事呢?如果是想向我道歉的话,就不必了哟,你们没有做错什么。” 抢在了他们前头切断了话题,勉强的憋出了笑容,企图安抚一下孩子们幼小的心灵。这是我目前能够做到的最大的努力。不是真心的笑脸,干瘪又虚假,恐怕我现在的脸,看上去应该是相当可怕吧? “阿姨……我们,那个时候不知道,不知道父亲大人…是要去对、对阿姨做这么过分的事情。” 十四郎的眼泪呼之欲出,断断续续的向我解释。只不过,这些话,都没能听进我的耳朵里。要说为什么的话……父亲大人,那个禽兽……不仅玷污了我,也占有了纪子……其子十四郎……就是活生生的证明!明明之前都没如此觉得,一直都是单方面的以为十四郎是纪子的孩子,‘只是纪子的孩子’,而不是纪子和勘雄总染的儿子。 呵呵……哈哈哈……才明白,原来自己早在看见十四郎的时候,就已经在欺骗自己了。他是勘雄总染和纪子交合的生命,他是我和纪子绝对做不到的诞生。勘雄总染,你明明都已经在向夸耀我做不到的事情了,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还要来报复我!?到底是为何!还要再来玷污我侮辱我!!! 赶紧的伸手把嘴巴捂住,阻止了自己按耐不了的恶意,差点就要对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恶言相向。已经不能继续待在在这里了,无法整理的情绪正在不断的膨胀,无法再以平常心看待十四郎的存在,我极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没事的话,阿姨先回去了。” 好难受……这种受尽委屈却要忍气吞声的屈辱,真的好难受。但我又能怎么样呢?贫困的弱女子,有什么能力去反抗?除了乖乖的忍受,别无他法。我已经够无能了,既不能给予爱人幸福,也不能保护自己,难不成,还要拿一个天真的孩子出气吗。 “阿姨!我…我们送妳回去吧?” 一直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爱樱,总算是愿意开口说话,可爱又可怜的小女孩儿,请原谅我吧,已经不可能再如同过去一般陪伴你们玩耍,更不可能再你们寂寞的时候照顾你们了。 “呐!阿姨!让我们做点什么吧?” 求求你们了,十四郎!爱樱!不要再折磨我了! “不用了,阿姨自己能回家,倒是你们两个,都是孩子,赶紧趁天色还未暗的时候回家,别让……” 家里人……那个恶心的男人。 “家……家人……别让就爱人担心。” 好不容易,才从嘴里吐出来这么一句话。仿佛抽空了身体一样的脱力,侵蚀着身体。我可以强烈的感觉到,无时无刻都会晕过去的痛苦,正在我的心窝里折腾。这之后,恐怕连出门都会变成一种不折不扣的折磨吧。 “嗯……好的,那阿姨!我们先回去了。” 十四郎低头不语,倒是爱樱,乖巧的行过一礼后,拖着十四郎要离开。再次艰苦的拿着拐杖,撑着身体从椅子上起身,起步要离开时,背后传来了十四郎的声音。 “阿姨!我们……能再来找妳玩吗?” 这一句话,好似千根银针,扎进了已经脆弱不堪的心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一瘸一拐的从他们眼前离开。那不肯放弃的眼神,我能清楚的感受到,直到看不见为止,都在盯着我的背影,期待着转身回去的回答。 之后一段时间,再也没有见过他们的出现。可能是被禁足了吧,毕竟,也是高官子弟,总不能整天都出门来找一个无名无份的民女。他们,将来应该是会结婚的吧,感情好之余,还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天造地设……至少,不会像我和纪子一样,永远都不会有结果。 吃药也有段时间了,可最近却开始反复的呕吐和头晕,再加上……从来不挑食的我也开始有了点口味的改变,近期,胸部也有点别扭。一种不详的设想在脑里不情愿的出现,本以为淡薄了的那个可怕的时候,又一次在恐惧中苏醒。终于能够自己一个人稍微方便的行动时,我忐忑不安的,前往已经是习惯的大夫那里去。 “这个……红神夫人……我…不知道如何和妳说比较好……” 大夫的神情,显得很纠结,好似鱼骨头卡在了喉咙一般,张口欲言,又摇了摇头的遗憾叹息。其实,就算不用说,我也大概猜想到了怎么回事,但那种不愿承认的心情,以及剧烈抗拒的身体,使得我仍然是在装疯扮傻,潜意识的希望从大夫的嘴里,听到否定的回答。 “告诉我,不是的,告诉我,只是身体虚弱了而已,甚至是命不久矣我都乐意……唯独……唯独这个事实,千万不要……!你就算是骗我都好!求求你了大夫!告诉我不是啊!” 恐惧正一步接一步的逼近来,激动得失去了理智,我发狂的抓住了大夫的衣裳,只求一个虚假的回答。 “抱歉,夫人,我不能这么说,我也很同情妳,但是这是事实,妳已经有了,怀孕了。” 天崩地裂,海枯石烂,说的可就是这种感觉?噩耗传入了脑里,破坏着我的全身,这一瞬间,我失去了所有,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摸不到……什么都感受不到。仿佛整个人都在黑暗的深渊里一直下沉着、下沉着。那股绝望将我包围,只是一味的重复着当时被侵犯的所见所闻,重现着当初被殴打被抽插时的折磨。 “啊……啊哈哈……我……怀上了……那个禽兽的……那个家伙的……我有了有………………了!?” 不……还有的,还有得救,我恍然大悟,跪倒在大夫的面前,毕恭毕敬,对着唯一能够拯救我的人,郑重的低下了头,苦苦的恳求着。现在不管是让我做牛做马,或者是其他事情,我都无所谓了,唯独怀上那个禽兽的孩子这事,绝对不行! “大夫!我求求你!我不要这个孩子!请你帮我把堕胎吧!不管是什么事我都答应你!求求你了!求求你大夫!!” 完全没有尊严的苦苦哀求,只为将肚子里的恶梦摘掉。在哭喊中,越发的语无伦次,此不成句,只是害怕的等着双眼,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叩头。指望着大夫的良心,我尽可能的露出我的丑态,只是希望博得同情…… “不行的!若是要堕胎,以妳现在的身体,只会更加伤身,轻则减寿,重则丧命啊!” “无所谓!就算是死我也愿意!拜托你了!大夫!帮我堕了这胎吧!” 哭喊的抓着大夫的裤子,语气说是请求,到更像是在逼迫了。这位大夫和我也算熟识,他的夫人又很喜欢我们的奏乐,久而久之,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大夫也是跟我的同伴里的以为男性是好友。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关系,才能够允许我在这里胡闹吧。只可惜,俗话都有说,医者父母心,这位大夫在这里是出了名的好人,若非我这般胁迫,恐怕都只会果断拒绝。 “真的是……妳为何要如此作践自己啊!” 心地善良的大夫实在是于心不忍,却无可奈何,他摇摇头的犹豫了起来。啊……只要再加把劲!只要继续求他的话!肯定会愿意帮我的。死抓着不肯放弃,涕泪齐流的我,几乎是丑态百出,毫不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对着由于的大夫继续恳求道。 “我就是死!也不想怀着那个禽兽的孩子死啊!” 打从心底呐喊的真心话,一点动摇都没有,从喉咙中嘶哑的喊出,我不想要那个家伙的种在我体内,更不想成为那种禽兽的人,一旦将孩子生下了,那就全都完了。那绝对是比天崩地裂都要可怕的事情,比起被强暴的时候,要来的更加令我痛苦,无法忍受。 “哎……好吧………………我开些药给你,记得定时服用。” 沉默了短短一瞬间,只见大夫的眉间紧皱后,唉声叹气。内心虽对他有愧,可是到如今我已无退路,只要能够抛弃勘雄总染留在我体内的证明,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退让。他都已经抱有纪子,又有十四郎那样的乖孩子,我做不到的,他都做到了,现在还让我怀上了孩子……绝对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谢过大夫后,迫不及待的赶回家煮药,一刻都不能容缓……距离那个时候已经有一段时间,晚了就来不及了。不顾自己一瘸一跛的脚,不管自己满面泪痕,只是竭尽全力的回到家里。连路上遇到的星人,都没有闲余能够去打招呼,只是喘着粗气,难受的撑着身体的不适,急匆匆的…… [newpage] 煎完药,甚至都忘记了那滚烫的温度,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的举起了盛满药的碗,凑近了嘴边,没有吹拂,就粗心的张嘴一饮。 “烫!?” 真实的疼痛让我从恍惚中清醒,频乱的呼吸和豆大的汗滴,让我领悟到了自己处于怎么样的状况里。对现状的恐惧,我完全无法冷静,本来身体就如虚弱多病的现在,就变得更加的精神不振,只是随便的想像一下,那个禽兽的孩子真的从我的肚子里诞生时,双腿就会乏力,整个人差点崩溃。对这种无法言喻的绝望,我无能为力,在悲伤的哭泣里,喝下了泪水低落其中的苦涩的药。 “幻实!” 晚上……已经晚上了吗……喝完药后,久违的睡意切断了我的意识,让我进入了少有的安眠。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感觉不到,仿佛死掉了一样呢,真是好啊,那种什么都不用在去顾及的体验。从未觉得,好好的睡上一觉,是这么美妙的事情,疲惫得到了缓和,精神状态也趋于稳定,尽管怀孕的事实依旧存在,可至少,好受了些。 “你没事吧?” 啊……差点忘了,将我从睡眠吵醒的,一起演奏的同伴们……看他们的表情,十有八九是大夫把我怀孕的事情告诉给他们了吧。说实话,我是尽可能不想让他们知道的,毕竟都是一群爱为他人着想的人,我的噩耗只会让守护在身边的他们更加痛苦。由于我现在对肌肤接触有着相当的抵触,女性的朋友们都只好咬着牙,用怜悯和悲痛的眼神看着我。有人这么在乎我,我当然很高兴,可是你们的关心……对我来说,同时也是一种不亚于恐惧的折磨。越是对我好,就觉得我越是不应该继续活下去拖累你们。 “没事……大夫已经开药给我了,很有效的,这不,我刚刚还在睡觉呢。” “啊……吵醒妳了吗?抱歉,我们只是担心妳……” 其中一个朋友有点失落的低下了头,那是这些天来最照顾我的朋友。明明都和奏乐的男性同伴成亲了,却还是不辞劳苦的照顾着我。 “没事,我清楚的。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 这是谎话,天大的谎话,任凭谁,只要看到现在的我,都知道这是一句不能相信的言语。然而,即便这是一句十足的假话,大家却也不能够当面拆穿我。各自的心里都明白,我现在需要的是自己跨过难关,从他人那里得来的安慰和鼓励,也只足支撑一时,过度的帮助,将会适得其反,最终使得自己自我厌恶,陷入糟糕的恶循环里。 “那……有需要的叫我们,任何时候我们都会过来帮你的。” 到底是有幸,还是不幸,目前的我已经分不清楚了。大家伙的好意,我很感动,可这份感动,同时也让我心痛。我没有家人,没有爱人,也不想要有接下来要消失的孩子,帮助这样的我,什么都得不到……不,也许能够得到自我的安慰也说不定呢……就像我为了不想再牵累大家一样,大家其实也不希望我有事。 “嗯。” 无法狠心拒绝,就只好乖乖的点头,心意是领了,最后有事的时候会不会呼唤他们,到也说不定。或许,那时候,其实是我想要自行了断呢?不清楚,无法确定,现在的我,会做出什么样极端的事情,都不为奇怪。 送走了大家后,我继续煎药,在一个人寂寞的与不安共度一阵后,喝下了药,早早睡去,希望一觉醒来,留在我肚子里的不应该存在的生命,会消失不见。 那件事之后,明明才过了一个月,却好似度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直到查觉自己已经怀孕,我知道跟大夫要堕胎药已经为时已晚,可又潜意识的欺骗自己。有时,过激的想法也会从脑里一闪而过,要不然,就直接用更加暴力的方式对待自己,也许肚子里不因该降临的生命会更加快的结束。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可是,我好几次的咬紧牙关,想要对自己的身体做出过分的事情时,那个时候被殴打虐待的感觉就会浮现,身体本能的抑制住了我这份冲动,恐惧终究还是夺走了我身体的控制权,除非有外人的介入,否则,恐怕我已经是连自尽的勇气都没有了。 今天,喝完药后,还是老样子出门散步,舒缓自己的情绪,考虑到之前的相遇,以及可怕的意外,我选择了行人较多的地方,同时也是那两个孩子不可能会来的地方。走着,走着,想起了已经很久不见的纪子,她怎么样了,会不会和我一样遇到了过分的对待?毕竟当时,也是勘雄总染强迫着她的父母,让他们一定要找到纪子,并且让纪子嫁给他。 想着别人的事情,比空虚的考虑着自己要好的多,至少不会有闲暇去估计自己忌讳的事情。可我最不好的,也正是这个地方。在人流较多的地方,精神太过集中,以至于没有看好眼前的路,身体忽然感到了撞击,一个酿跄,发软的双腿连瘦弱的身体都已经撑不住,屁股着地的摔倒。回过神来,抬头仰望,几个面貌不善的男人,很不爽快的盯着我看。 “喂,女人,不长眼睛啊?” 其中最高大的那个,用着恶狠狠的语气,冲我问道。 “喂,大哥,这个女的,红头发红眼睛,会不会是……” 站在他右边的最矮小的男人,仔细的观察了我一番后,对大个子男人嘀咕了起来。到底说了些什么,我并不知道,我只是明白了,危险的事情又要发生在我身上了。慌慌张张的在地上摸索着自己的撑杖,低着头不住的道歉,熟悉的感觉,从紧张的扑通扑通跳的心里,逐渐的扩散。 “哦?这么一说还真是,喂,女人,妳叫什么名字啊?” 大个子听了他小弟的话后,也跟着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那如同舔舐般恶心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了我的胸部上,其心思,现在的我,非常的明白。 “对、对不起,你们……你们认错人了。” 我不能对他们坦言自己的名字,可着急的我又失去了冷静,破绽百出,摸到了掉落在旁边的撑杖后,难看的站了起来,装模作样的道歉完后,转身便要离开。 “我问妳话呢女人,别想跑。” 他不依不饶的抓住了我的手腕,刹那间,全身的鸡皮疙瘩一齐浮现,哆嗦的身子险些就又栽倒在地,对这种粗鲁的男人,那种恐惧感已经在我心里根深蒂固。那不成,又要重复多一次同样的悲剧了吗?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事,老天要这样折磨我。 另外两个人也断了我的后路,把我包围,即便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也没有一点收敛的意思,只是冲着周围看着的人嚷嚷“看什么看”、“滚开”之类,就把不愿多管闲事的生人赶走,路人们只是好奇的看看了这边,但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这种绝望性的状况,使我开始怀疑起了人生,我是为了什么才在行人较多的地方散步呀…… “撞到了人,随便道歉一句就像走啊?” 简直蛮不讲理,被一个女人撞到了还好意思叫嚣,与其说是男人更应该说是人渣。他们很明显是针对我而来的,特别是先前那鬼鬼祟祟的对话,估计……我怀孕得事情暴露到那个男人那里去了吧。 “你们……想干什么……?” 姑且询问一下他们的来意,竭尽了浑身的力气才胆敢这么反问,实际上,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是任谁看见了都会觉得可笑的胆怯。全身蜷缩,仿佛世界已经没有了我的容身之地,仅仅只是保护自己的立足,就是我能够做到的全部了。 “哼哼,就是要妳给我们点真诚的……” “住手!” 大个子男人用力的拽了一下我的手,当我整个人都快要扑到他的怀里时,忽然的,一声稚嫩却充满了勇气和坚定的吼声,镇住了所有的人。全部人,包括我在内,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那声音的主人,一个瞪大着双眼,怒气冲冲,既害怕的发抖、又紧握着双拳大胆的直面着这边。那是……我最恨和最爱的人的孩子,十四郎,而且,可能是因为熟悉那身影的关系,不远处,我还发现了躲在人群里的爱樱。 怎么他们会在这里? 危境中,这个问题比起自己的处境,更加的优先。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实话,我其实对他有着非常纠结的感情,以前相处的时间并不是虚假的,但他同时是勘雄总染的儿子,那个令我变得这般田地的人。还真的是,连自己都不得不痛恨自己的性格。 不过,即使只是个孩子,恐怕都比现在的我要来的可靠。十四郎毫不畏惧的朝着这边走来,竖起了指头,直指抓着我手腕的大个子,开口就骂。 “你们这些无赖!几个男人为着一个女人是什么意思!真丢人!刚刚我全都看见了!,虽然这位阿姨确实没有看路!可你们也没有闪开!吃得那么壮实,把人家都给撞倒了!还在叫唤,不害臊也要有个程度!你们这帮人渣!!” 鼓足了勇气卯足了劲,十四郎这一下嘲讽可是把大个子给气出火来了,他一把将我推开,身后的另一个男人把住抱住,恶心的气息扑打到了我的脖子上,我却无力能够去反抗。正当所有人都觉得十四郎要被大个子男人给无情的教训一顿时,个子最矮的那个男人看了看十四郎几眼,便赶紧跑到大个子男人的身边,对着他的耳朵说了些什么。 “什么!?这小子……?” 听完了矮个子男人的话后,他震惊得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的在矮个子男人和十四郎之间来回的看。看来,那个男人的名声还是有用,的就算是是个小孩子,但拥有如此背景的话,这几个家伙自然是不敢胡来。然则,事与愿违,虽然是有些退却,可男人还是壮了壮胆的拍拍胸脯,挡在了十四郎与我之间,大言不惭道。 “哼哼,公子哥又怎么样!反正我们也不怕,那个人可是说道不管谁阻挠,都是同样的下场。告诉你,识相点的就赶紧归回家去喝奶,不然,别怪老子对小子不客气!” 摩拳擦掌的示威,其高大壮硕的体型,仍然是把年纪尚幼的十四郎吓得腿软,可是脚步,从没有退后一步。 “你敢就逝世!我父亲大人可是大名!你哪里碰到我!他就能让你哪里永远都动不了!” 十四郎理直气壮的回应,害的大个子男人开始犹豫,片刻不言。此时,发现抓着我的男人,手开始不老实的抚摸我的身体,极度的不适,令我自然而然的反抗了起来。 “不要啊!放开我!别摸我!!” “混蛋!赶紧放开阿姨!不许你们对她乱来!” 突变的情况,十四郎变得焦急,无视着眼前的大家伙,朝着我跑来。我清楚的看见,那个壮硕的男人,正举起了拳头,要对背对着他的十四郎动手!这种情急的事态下,周围的人,仍旧无动于衷。 本来是如此。 “啊哈哈哈哈,有意思啊小鬼!这么一群人里竟然是个孩子最有种,真是叫人羞愧。” 一个嘴里叼着细草,穿着随便的男人,开怀大笑的从人群里,悠然自得的走了出来。他的身后,则是前些天最照顾我的朋友。 在紧急关头打断了大个子男人的袭击,十四郎顺利的跑到了我面前,猛的咬了抓着我的男人的腿,疼得嗷嗷大叫的家伙松开了我,抱着大腿搓揉着。见形势变坏的大个子男人,气急败坏的冲着来人问道。 “你谁啊?” “嗯……一个无名小卒,姓名不足挂齿。” 奇怪的男人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一手搭在了自己腰间的刀上。看上去似乎不三不四的样子,背地里的气势倒是十足的惊人,连我这样的女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很有本事。仔细一看,好像还是张有点熟悉的脸庞……貌似是…… “那你还多管闲事作甚!” 被问道的男人看了看我,又回头看看我的朋友,摸了摸稀疏的胡渣。 “哎呀,平时经常听到美妙动听的天籁,却又一次都没能掏出银两。如今正好受人之托,想着要还平日欠下的感动罢了。” 语音刚落,刀已出鞘,所有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高大的男人便应声倒下。刀锋上不见有半点血迹,而流氓也并无断气。 “放心,吾辈不杀人已久,况且,在这位可怜的夫人面前,我觉得还是不要见血比较好。然后,还请赶紧带着虚弱的人离开,最好是远走高飞,别再回来。” 此话中有他意,朋友似乎也理解,唯独我还在慌神之中尚未回复,只见平日演奏的同伴几位出来,将我扶起,带着我匆忙的离开。而十四郎,则是若有所思的,呆呆的在原地,看着我远去。之后的事情,我便不得而知了。 从流氓的手中逃脱后,一起演奏的大家,竟然都随着我逃往他处,听他们得知所说,那几个流氓其实是勘雄找来的打手,单单瞧起来可能没什么了不起,但其实都是干这一行的老手。好在老天有眼,他们找帮手时遇到了那个奇怪的剑士,向他请求之后非常乐意的答应了。后来,我们到了新居,才了解到,那个人竟是当今东瀛最强的剑豪。 之后,已经过去了九个月 “呜呜……呜呜嗯……” 搬至外地,和往常一样,依靠演奏过日。可那已经不是我的日常,而是大家伙儿的日常……要说为什么的话……如今我正挺着个大肚子在家里休息,还有一个友人看护。尽管,当我得知了大夫给我的药,并不会帮我堕胎,反而会助我安胎,同时朋友们也知道,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傻傻的每日服用的事实后,与他们处于几乎恩断义绝的状态。 “呼摇……呜呼要……” 已经什么都放弃了,就连思考也放弃了。当初搬到了这边,想继续喝药,向这边的大夫开药才发现,其实那是安胎药后,我发疯的大吵大闹了一番……随后又是自残自尽的行为,可惜,都被制止了。 “幻实……” 看护着我的朋友,那叫声,若是过去的我,肯定会非常的心疼,可现在,却是一声声可怕的诅咒。他们将我软禁,监视,把自私的关心当作是对我的好意,却一点都没有体会到我究竟有多痛苦,怀上了一个憎恨的人的孩子,挺着肚子把这个不应该降临的生命孕育。就是换做死,我都会轻松很多。 可我却动不了……身上的绳子结结实实的把我绑在了卧椅上,甚至防止我咬舌自尽,还将我的嘴用布条封上。死……也不能死……活,也活不下去,现在的我,唯一能做的……只有乖乖的服从,在这些自以为是的人所谓的“照顾”下认命,乖乖的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在这种死心的情况,只剩下本能对绝望的恐惧,控制着我的嘴巴,不停的叨念着。 我的诅咒和乞求,得不到任何的回应,直到……分娩的这一天到来。 看护我的人出门买菜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屋子里头,像头被捕捉的野兽,绑在了卧椅上。我很无奈,更佩服这群自以为是的人,甚至愿意请来会法术的人,只是为了把我这个已是行尸走肉的家伙给安稳下来。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个被凌辱后失去了理性的疯子。 这个屋子,形同牢狱,没什么区别。在这里面,躺在床上的我,久违的感到了疼痛。一阵、一阵的刺痛,搞不清楚是下体还是肚子传来。 “呜……!呜嗯!” 痛楚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明显,好像有什么在我的肚子里翻腾,想要从几乎不可能出来的地方,降临于这个毫无道理的世界。恰不逢时,唯一一个照顾我的人,离开了,而我,还被绑住了。 “啊……!呜——!!??” 痛,痛!充满了头脑的,只有这个感觉,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子宫在收缩,有什么,在我的腹部里下坠……无法言喻的疼痛席卷我的神经,若非被绑住的话,可能我现在就已经在难受的挣扎了。 “呜!!!” 好烫,好痛,阴部好似在灼烧,那种就要把我的身体撕裂的疼痛,反让我卯足了劲,紧抓着椅子,双腿不断的踢伸,把为了不伤到我的、绑得比较松的布条给挣开了。啊……这种苦痛,比起被强暴时来的更加的充实、更加的剧烈,有什么……已经从我的下体冒了出来。呼吸变得频乱,甚至困难,阵痛如同海潮,有规律的撞击着我的腹部和下体,一阵冰凉和湿润的感觉,顺着我的大腿内侧流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 失声的大喊,将最后的力气集中在一块,把一直卡在了下体的什么,给挤了出来。紧绷的身体瞬间崩溃,无力的躺倒在椅子上,流着眼泪的调整呼吸,在余痛中抽搐着身体,大脑一片空白,连自己是否真的在艰难中,把孩子给产下都不清楚…… 吃力的抬起了头,用牙齿把剩下绑住手腕的布条解开后,我恍惚的看着呱呱坠地、浑身是血和羊水的婴儿。顺着他的肚子,看到了连接在肚脐上血淋淋的胎盘,以及自己双腿间的落红,才意识到了,这个在哭泣的小生命,就是那个男人在我体内留下的种。 “别哭……” 双手,颤抖着,伸了过去。 “乖……” 温柔的触碰那柔嫩的皮肤。 “去死吧……” 啊……多么细小的脖子,就好像是纤细的树枝一样,凭现在的我,也可以轻松的掐住,断了他的气。 “呜啊啊啊~~!” 他的哭声好吵!他的哭声好吵!他的哭声好吵! 用力的,掐住。 “啊……” 娇小的家伙,慢慢的停住了哭声,复杂而混沌的心情,充满了我的心。 “诶?” 婴儿的脸上,有什么……那一滴湿润,并非鲜血,并非羊水……而是…… “啊……啊!” 我在干什么?眼泪止不住的流落,一种恋爱从抓开了我的双手,阻止了我恶鬼般的行为。可是……孩子已经不哭了。屋子里,在痛苦的嚎叫声和嘈吵的哭声后,迎来了一片寂静。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在干什么? 这个孩子……闭着双眼,踢蹬了两下腿,脸颊涨得通红,看上去,很辛苦。 “啊……啊…………!” 我害怕的远离了他,蹲在了屋子的角落里……捂住了双耳。对呀,并不是他不哭了,只是我听不到而已,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 碰! 门被打开了。 有谁进来了……很着急,很紧张,抱起了他,惊讶的朝着我看了几眼,随之,慌张的跑出了门。我……不知为何,的明明很畏惧,却还是不禁的,向那个婴儿投去了视线…… 啊……眼角的泪痣,和我一样呢。 [newpage] 时间,眨眼即逝,可对仿佛身残心死的我,似乎也没有多大的意义。空虚的躲在阴暗的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看着天花板发呆,不会有任何人来阻碍。那个禽兽已经不会再看见,可绝望,早就把我推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深渊里。我只管每天,都飘忽不定的下沉,在那寂寞和恍惚中下沉,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会想,什么都想不了。 没有人再会来害我了,不会有人因怨恨来报复我,不会有人因爱情来守护我,不会有人因友情来关心我,不会有人因私欲而恐吓我,什么都没有了,也不再有了。我的双眼,已经看不到任何人的脸庞,出现在我视觉里的,只是一团团有着人模样的黑影,他们会发出奇怪的声音,刺耳难听。就好像是绝望化身曾为我曾经熟悉的人们似的,它想继续玩弄我,继续调戏我,欣赏我的悲痛,为自己作乐。 咯吱,这是,门被打开的声音,有什么进来了,我不敢去看,但心里明却非常的明白,那就是它……是它……!是它!从我体内出来的纯黑的,最为深邃可怕的……绝望。 “………………………………” 啊!啊啊!!这到底是什么声音!好刺耳!好难受!就像是什么百足虫正蠕动着数不清的脚,慢慢的爬进了我的耳朵里一般,好可怕,好恶心!它、它靠近过来了!离得我越来越近,伸出了好似人类的手似的一团黑暗,就要触碰到了! “不要!!走开!!不要碰我!!!” 我挥舞着双手,踢蹬着双脚,试图像往常那样,把它赶走。手,碰到了恶心的触感,脚,好似也踢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只是碰到那团黑影,寒意就会走遍全身,肚子里,自然而然的反胃起来,只不过,由于长时间没有吃东西,我只能吐出来难闻的胃液罢了。这时,本来就要离开的黑影,忽然转来转去,好像很开心的在跳着舞,随后,从早上醒来时就有的水盆里,拿出来了一条布巾,再度朝着我过来了。 “住手!别靠近我!求求你了!别过来!不要碰我!!” 任凭我怎么殴打、狠踢,它都不肯离开,只是一味的,拿着手上布巾,擦去了我吐在身上的胃液。这……一定是在企图着什么,它的手,其实是在抚摸我的身体,就像那个时候的亲手一样……好可怕啊……好恶心……好难受……不要再碰我了!不要再碰我! “啪!” 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屋子,转瞬即逝,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团黑影,终于在我的奋力反抗下,被击退了……它的手捂着什么都看不见的脸,然后……有什么,有什么从它的脸上,低落了。 这并不是第一次,也不觉得会是最后一次,没有发出奇怪的声音,那团黑屋似乎变得更加娇小,离开了屋子。一切,又恢复了,恢复到了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这个安全的地方,这样就足够了……明明应该……应该是这样的。 有什么,从我的脸上,低落了。 与往常一样,一到晚上,那团最令我畏惧、只是看见就会缠斗不停的黑影,就会回到屋子里。什么意思,明明本身就是黑暗、就是绝望的化身,为什么黑夜的时候不带在外边,为什么要来到我身边? 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以前演奏用的三味线,产生了兴趣,最近经常会捧在身上捣鼓,用浑然不清的手去弹奏出不成曲的可笑怪音。尽管是从前爱用的乐器,可自从被强暴过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心中早已失去了对三味线的回忆和怀念,即使被那可怕的黑影玩弄,也不觉得会心痛。 但至少……比那黑影发出来的声音,要好听多了。它在的时候,我既不敢去直视,却也没胆子闭眼睡觉,生怕它趁我没意识的时候,对我做出什么事来。好在,它总是会恰好在我睡眼惺惺的时候,离开这个屋子去到外面。 对……就像现在,停下了愚笨的手,将我的三味线放回了原位,用那张什么都没有的脸向着这边少顷,便轻声的打开了门,去到了外头。紧张感在这时刻一泻千里,随着安心的缓和,睡意立刻就笼罩了我,再怎么害怕,疲劳无力的我也再无法撑起眼皮,沉睡在黑暗中。 睡觉的时候,本来,是会因为闭上眼而漆黑一片的才对。可我,却总是在睡着后,身处于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那是一片花田,百花争艳的美妙地方,可惜,天空,却很不识趣的下着雨,而且,是磅礴大雨。雷,发出了轰隆隆的巨响;电,闪烁着扭曲的光芒;风,凶猛的在空中扑打;雨,于乌云中密集的从天而降。花儿们在这般璀璨蹂躏下,凋零的凋零,折枝的折枝,有的被吹飞,有的被打歪,总而言之,惨不忍睹,使人怜惜。 就在这片红颜薄命的花丛里,有一个身影,吸引了我的双眼。那是……有着一头越过了芊芊细腰的赤红色秀丽长发,看上去很娇小,很柔弱的身体。是一个小孩子,蹲在了花田里,背对着我。这是在干什么呢?雨下得这么大,阴云覆盖的天空,又是雷电交加,这么小的孩子,肯定是吓坏了吧……不知为何,一种想要去帮助那个孩子的心意,唤醒了我遗忘了许久的感情,驱动着我不方便的身体,迈开来双脚,在狂风暴雨里,艰难的前进。 一步……接近了,两步……就快了……三步,不要害怕……四步,我会……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恍然的睁开了双眼,朦胧里,好像记得什么……又想不清楚。只是觉得,脸颊上,似乎多了两道湿湿的痕迹。不明所以的,伸出了哆嗦的手,抹了一抹。而后,便又是开始,与之前没有什么不同的新一天。 中午时分,肚子发出了滑稽的咕咕叫声,除了每天一睁眼就会看见的、放在了一旁的简单的食物外,我几乎没有进食其他的东西,会这样也是当然的。可是,我却还是强行忍着空腹感,对放在了桌子上的食物视而不见。黑影,在那里的食物,是那个黑影放着的,它总是会在外头,拿来食物。有时候,只不过是水果,或者是面饼,又或者是一点干粮,不过,偶尔也有丰盛的时候,一碗粥和点点小菜、饭团、甚至是鱼。其次,也会见到甜点小吃……一串丸子、一小碗红豆汤、一两块甜饼等等…… 我不知道,可怕的黑影究竟是从那里弄来这些吃的,打从心底抗拒着的身体,亦不打算去拿来填腹。然而,身体已经撑不住了,本能的食欲,在渴求着放在桌子上的食物,今天……竟然是放有烧鸡蛋的米饭……如此美味,便更加刺激着饥饿的我,空无一物的胃以及几乎快要贴到后背的腹部,都成为了我战胜恐惧的动力,爬到了桌子旁,抓起了一手米饭。 要是那黑影在里面放下了毒药怎么办?它铁定是想看我狼狈的吃下了它留下的东西后,在地上痛苦翻滚的样子来取乐,它就是这么的令人绝望,那么的恶劣……它就是折磨的化身。 “啊呣。” 但我,还是吃了,还是热的,准确来说,应该是温的,有毛病的手,看来是已经连温度都不会感受了,知道香喷喷的米粒入嘴,才明白了这股令人安心的温暖。难看的一把抓过一把,大口大口的,连咀嚼的精力都没有,只是想着要把吃的送到嘴里,吞进肚子里。越吃,就觉得越饿,越饿,就越是想吃,于是,我被噎住了,太过猛的吞咽,干涩的喉咙把一团米饭卡在了喉咙中。 “呃…………呜……诶!!” 无法呼吸,好痛苦!一手抓住了自己的喉咙,另一只手慌乱大到处挥舞,本性的想要去抓住什么,却将盛着饭的碗给拍翻。难受的我躺在了地上,挣扎,没想到,没有被毒死,却要被噎死,虽然是辛苦了些,但是……若能就这样离开这个毫无留念的世界,倒也不错…… 视线逐渐的黑了下来,失去了空气的肺部在收缩着,意识慢慢的流失,我……终于要走了。就在这时,柔软的的触感,抓住了我的双肩,用力的摇晃了起来,到底是什么,我已经没有余力去注意,只是感受得到……那是我已经失去了很久的……对我的关心……啊,还有谁?会这么的关心我呢?大家,全消失了才是,谁都不在了才对,他们,皆化成了绝望的黑暗,所以,爱我的人,关心我的人,已经没有了…… 可是,肩膀传来的,那明显是一对手的触感,一对温暖而小巧的手儿……陌生,又熟悉。在模糊的视线里,引入眼帘的,是秀丽的深红色发丝……和我的一样,又不同。看见的头发,是更加美丽的……比起我,更漂亮的…… 咕噜,咕噜。 水,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清澈的甘泉,流过了干裂的嘴唇和舌头,带走了卡在喉咙里的米饭,送给了我一份舒适。之后,我便晕了过去。 只要处于昏睡的状态……那个奇妙的场景,就必定会出现,还是同样的雨天,同样的花田,同样的,那个孩子,蜷缩在花田里,害怕的颤抖着娇小的身体,看得人心疼。每次、每次,我都没能够触碰到,无论如何的伸出自己的手,都无法触及,那小小的肩膀。 那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的让我在意。 睁开双眼,见到的,是和平常一样的天花板,没有任何的变化,更不是乌云遍布的天空,不过是一间安静简朴的小屋子罢了。我……怎么了……啊,对了,噎着、休克了,差点就去了黄泉彼岸呢。 “咳、咳咳!” 貌似睡了很久,起身,拿过了撑杖,一瘸一跛的,来到了窗边。有点麻烦的打开了窗后,看了看外头。一直窝在家里的自己,许久没有一探除了这个屋子以外的世界了,见到了晴朗高空,万里无云,繁星闪闪,皎白的月光,洒下来犹如鹅毛般的微光,照耀着漆黑的大地。夜里冷风吹拂,扑打在脸上的凉爽,带走了剩下的少许睡意。 总觉得,忽然间,从一种紧迫感中解放了出来,恐怖不再压得我透不过气,绝望也好似飘走远方,整个人轻松了很多。这是好事,可疑惑,却令我迷茫。夜里的空气很清新,舒缓了我的咳嗽,深呼吸几口,大胆的朝着外面,探出了身子。 “………………” 然后,屋子外,传来了难听演奏声……我认得,碎蜂漂亮的音符,硬生生的钻入了我的耳朵里,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能让我的三味线这般不堪入耳,不知是因为现在轻松了的心情导致,还是长期面对变得习惯,我竟然难以置信的,开始对那团黑影产生了好奇心。 畏惧的紧张与好奇的紧张参半,轻轻的推开了门,小心翼翼的往外偷偷的看了看。半夜三更,屋外没有任何人存在,有的,只是依靠月光勉强能够看到的建筑而已。三味线的声音,从别处飘来,尽量的不要发出太大的动静,双手挺着身体,慢慢的、缓缓的移动着。 黑影,离开的不远不近的地方,独自坐在了一棵大树下,笨手笨脚的,用拨子拨动了琴弦。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团黑影,好像比平常看到的……要清楚了点。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只是觉得那种完全的黑暗与绝望,似乎已经变得清淡。从它出现至今,已有五载,它的每一次出现,都会令我本能的抗拒,不想看见,不愿接近。黑影的一切行为,在我看来,都是在这折磨我、玩弄我,以此为自己作乐。 什么时候起…… 它开始变得不再那么的……可怕。是因为实际上并没有做出任何对我有害的事吗?是因为它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吗?是因为……因为从不愿去感受它的自己,第一次真真正正的从它那里感到安心的原因吗?不行,头脑无法想像,那种虚无仍然存在,颤抖还是停不下来,也许,开始能接受眼前这个黑影的心思,不过是一时的错觉而已。 一晃眼,两年又过去了。 它们依旧存在,身姿还是那么的黑暗,声音还是那么的难听。绝望的化身,黑影,甚至遍布了整个城,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形。只是在白天时往外瞅了一眼,就闷得我差点无法呼吸,吓得我赶紧躲回了屋子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 啊……好刺耳,不管听多少次,都习惯不了,可是,却还是能够分辨了,是它。总是会在我屋子里来来去去的,那团娇小的、最可怕的黑影。刚才往外看,也发现有不少类似的小黑影,但就是能知道,它就是它,和别的家伙都不一样。 冬去春来,夏过秋往,年复一年,它被我骂过了很多次,也被我打过了无数次。经常会因为我的全力抗拒而退缩,偶尔会任凭我殴打都无所谓。直至现在,我仍旧潜意识的认为,它是想要对我不利,它的所作所为都是恶,都是不可原谅和认同的。 它,又来了,坐在了离得不远不近的地方,发出了难听的声音,那种感觉真的很恶心,听得我晕眩,情绪不安。我捂住了耳朵摇头的喊叫,乞求着它不要再继续折磨我,它便会乖乖的安静,然后拿起我的三味线,弹奏起来…… 已经,像模像样了。尽管还有点抓不到音律的感觉,至少,不像过去那般蹩脚。 曲子,是曾经,我和……谁……和谁经常一起弹奏的,忘了。不过,熟悉的音乐,却让我舒服了许多。它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这么做。两年前的疑惑,如今膨胀得越发巨大,开始挑战着长期占据着心灵的那份恐惧。 “啊……” 在旋律之中忘我,不知何时,自己竟然主动伸出了手。随之,三味线的声音,停止了。它在看着这边,一动不动,仿佛就像是在惊讶,即使是没有脸的黑影,还是感觉到了一直盯着这边看的视线。 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它笑了,从来都是一片黑的轮廓上,出现了一张小巧的嘴,开心的张开着,笑了起来。这样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吓人,受到惊吓的我赶紧缩回了手,紧紧的捂着耳朵,因为,那笑声……非常惊悚。 好像发觉到了我的惊恐,黑影看似行长的遮住了自己的嘴,转身离去,这时,一滴晶莹剔透的什么,落了下来。啪嗒,匆匆忙忙的离去,黑影跑出了屋子。隔了有一小会后,我的心情总算是稳定了下来,而后,对那在意的不得了的东西,投去了视线。 反射着透过窗进来的光,闪闪发亮。 那种不可思议的光芒,吸引着我,一点一点的,靠近。凑近一看……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滩小小的痕迹。即使如此,我还是伸出了手指,谨小慎微的碰了一下。 啊……一股暖流,填满了我的新房,多么的温暖,以及心酸。霎那间,许许多多的情感,在我的心扉里流淌,起初,是陌生,以及畏惧;随后,在悲伤,哭泣;之后,是决心和坚定,这就是它会出现在我身边的原因。 鼻子变得酸涩,有一种冲动,在翻腾。 晚上,它带着难得的饭团,回到了屋子里。平时,我总是经可能的不要去看见它,现在,却很想要去,观察它。它只是把饭团放在了桌子上,便退离了开,那张嘴,并没有消失。每一次,它都会在我吃饭的时候,离开家里。 “别走……” 有史以来,我第一次对它开口。我相让它留下来,想让它看着我吃东西。那份感情……若不是我的错觉,那我想,看它的笑容。爬到了桌子旁,拿起了饭团,小小的咬了一口。米粒的口感和香味,在咀嚼中扩散开,可我在意的不是这个,双眼稍稍的斜视,看了看呆在了门边的它。 笑了,不过,没出声。 随后,又故意的把饭团放下,它的笑容,消失了,小嘴微微的张开,似乎有点失落。再度把饭团送入了嘴里,它又笑了,没有咬下,装得没胃口,又消失了,变成了好似在担心的嘴型。 好有趣。 顿时,心里产生了几乎不可能的心情。我竟然在觉得,黑影的反应很有意思,它会随着我的一举一动,开心、担心、失落、欢喜。它,是来折磨我的,它是我最大的绝望,这样的想法,在黑影长久以来的行动里,慢慢的磨灭。 它,并不是我的绝望。 吃过了晚膳,它还为我斟一杯水,然后有远离了我。怎么以前,都没有察觉到,它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我,我喜欢吃的,不喜欢吃的,喜欢听的,不喜欢听的,喜欢看的,不喜欢看的,全部,它都记住了。像是一串之中只有一颗的团子,像是不发出难听的声音而努力的演奏,以及为了不让我害怕,故意拉开的距离。 “能……演奏给我听吗?三味线。” 我心惊胆颤的咽了一口水,大胆的向他请求着。 呆在了原地一小会,它又笑了,像只小鸡一样的点着头,啪嗒啪嗒的,小跑了起来,抱起了对它来说比较大的三味线。 在夜晚中,迎来了熟悉的旋律,我开始觉得,黑夜降临时,小黑影的出现,不再是令我恐惧的时光。 白天醒来,发觉了除了早餐外的东西,一张纸,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写着“早上好”。我有点反应不过来,恍惚间,头脑没能想到会是谁留下来这么张打招呼的纸。不过,震惊将我早晨的睡意吹走后,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便明白了这是谁的“招呼”。 不禁意的,笑了笑。没有了过去的那种忌讳,享用了早餐。 中午,它来了。以前一直都觉得光阴似箭,现在,却觉得时间就像是故意放满了速度,我居然在期待着它的到来。我依然是让它留了下来,看着我吃完了它带来的食物。期间,还时不时的,如同昨晚,调戏了一下它。吃到最后,我久违的说了一声,感谢款待,无意中,余光扫了它一眼,脸上的黑暗确然退去了一部分,不止是嘴巴,红通通的脸颊,也已经能够清晰的映照在我的眼里。 那泛着小红晕的稚嫩脸颊下,是笑眯眯的样子。 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那可爱的笑脸,唤醒了宛如死灰的心,曾经翻腾过的感情,已经化为了汹涌的浪潮,拍打着我的胸脯。 晚上,比遗忘都要夜深人静的时刻,我醒来了。 是什么导致我醒了过来,不记得了,只是自然而然的,睁开了眼睛。转过头去,看到了躺在了一旁的黑影。 “呃!” 起初,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这么近的距离,果然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呼吸失去了节奏,心脏的跳动声甚至像太古一样的响亮。我很害怕的,退缩着,想要拉开距离……在这惊慌失措的时候,注意到了它安详的呼吸。 发现它在睡觉,我冷静了下来,抚了抚惊魂未定的胸口,我调整了自己的呼吸。细心的发现,原来深邃的黑暗,今以平淡,与其说是黑暗,倒不如说是一层薄雾,在遮蔽着它的身体。看了看它平稳呼吸着的小嘴和可爱的鼻子,平复了许多。它看上去,睡的很香,很安心的样子,如此盯着看,不过过了多久,一种想要去触碰的心情,油然而生。 颤抖的手,在那股无法言喻的心情的推动下,战胜了胆怯,伸向了它的头。闭着眼睛,忍耐着打从心底的恶心感和抗拒感,摸了上去。脑海里想象了武术中的可能性,也做好了相应的觉悟和准备,甚至另一只手,都已经捂住了嘴,防止自己会发出什么叫声来。可是,指间传来,却是柔滑似绸的舒适感。睁开紧闭的双眼,长长的赤红秀发,敞露在我的眼里。和我一样的发丝,正因为睡得相近,缠绕在一起。那种美丽,令我哑口无言,它,是这样的吗?为什么,会有着与我一模一样的头发,它,是什么? 对那舒服的触感,爱不释手的反复抚摸,有所反应的它,张了张小嘴,微微的翘起了嘴角,似乎在做美梦的样子,朝着我挪了挪身体,把头,凑得更加的接近。 视线模糊了起来,每一次的抚摸,眼睛就会更加的湿润,鼻子也变得酸涩,哽咽的我,在眼泪留下的时,视觉清晰的一瞬间,吸了吸鼻子。 “啊……呜…………” 泣不成声,只是轻轻的咬着下唇,在抽泣中,温柔的抚摸着,散开在床上的柔顺红发,彻夜未眠。曾几何时,孤独与绝望,压得我的心,都快要碎掉。最爱的人,离我远去,最恨的人,又将我折磨,一同演奏的同伴,亦因我的懦弱,被我拒之千里。一切都成了把我扯入深渊里的黑暗,漆黑的手,爬满了我的抖个不停的全身,遮蔽了我的双眼。 没错,就在你诞生的那一天。 落泪已成河,藏在了心中的那份情感,慢慢的在干枯的心间,再度滋润。 它,是其他的……更美好的存在。 整晚,我都在抚摸着它的头发,那每一根丝滑的发丝中,宛若积蓄着至今为止的回忆,只可惜,我并不会读心,不然的话,真想看看,它知道的我,知道的这个世界,到底是如何呈现的。然而,我并不觉得可惜,正因为我对它的一无所知,所以才会想要去了解,犹如过去从不想去触碰它,到现在,明白了这种不忍收手的舒适。那种满足与一点点的接近,令我感到充实的满足。 啊,它动了,是醒了吗?还无法完全看清它的全貌,只是看得见半张脸和头发外,朦胧的黑雾还是缠绕在它的身上。前额修长的头发,将那看不见的半张脸给遮住了,这副样子,看起来倒是相对普通了好多。 “……” 刺耳的声音,没有半点的变化,刺激到了听觉后,我才从恍惚里清醒,沉浸于莫名的安心感里,通宵达旦的我才发现了自己的疲惫,整夜的哭泣,双眼已是红肿不已,却丁点不痛,甚至有种释然,仿佛压在心头上的石头,已经渐渐的消失。好久,没有这么的轻盈过了。 它那双手让然是黑暗的,看不见的,黑漆漆的手,碰到我的身体时,毛骨悚然的触感依然是没有变化,可我知道的,这不是它的手,而是,我的绝望,正在阻碍着我与它的接触。经过昨晚的心境后,一切都变得明朗,世界也不再是那么的糟糕。没错,我还有它……还有被绝望遮蔽的它。 扶着我躺下,温柔的拉过来被子,小心的盖在了我的身上,它发觉了我盯着他不动的视线,微微的笑了一笑。然后,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转过身去,从桌子上拿来了一张纸,笑嘻嘻的张开于自己的胸前,几个扭曲的丑丑的字,展示在我眼前。 “早上好。” 于是,在美好的问候下,我抱着欣慰的心情,舒心安眠,进入了梦乡。 轰隆隆,雷在吼叫,风在咆哮,瓢泼大雨,哗啦啦的从空中,倾盆而下。十足破坏力的暴风雨,正在肆虐着眼前娇弱的花儿们,一朵接一朵逝去,一个娇小的背影出现在我的眼前。还是那个孩子,寂寞无助的他,没能得到任何人的援手,仅是只身一人,在黑暗和恐惧里,瑟瑟发抖。过腰的红长发,被风吹,被雨打,整个人抱紧了身子,弱小的身影,便愈发的显小。狂风无情的扑打,让他失去了平衡,无力的侧倒,污泥沾满了全身,即使是这般大雨,也未能洗去那身污秽。 映入眼帘的种种,化为了根根尖刺,扎得我心疼。 每见此梦,皆注定独一的结局,无论如何努力的前进,如何去伸出手,那个孩子的身影总是离得遥远,不可触及。尽管我再怎么嘶吼,再怎么喊叫,也不会有所回应。最后,伴随我的绊倒,一切就都结束了。 一如既往,双目睁开,迎接我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天花板。什么都不变的天花板,对过去的我来说,是早晨醒来最好的见面礼,因为它一成不变,既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威胁,又把我从外边险恶的世界中保护。不过,我现在却在因看不到它,那个曾是我最不愿见到的黑暗,而感到了沮丧。 环视四周,给予了我安全感的四壁,此时此刻,尽显得那么的寂寥,以为自己,早在失去了纪子的时候,已然习惯这种自己一个人的生活,结果,呵呵,自欺欺人罢了。早知当初,何必近日,事到如今,也是后悔莫及。不过,至少,我已经慢慢的找回了失去已久的希望,并且从黑暗的深渊里,渐渐的离开。没错,对它的态度改变,就是最好的证明。 等待的时间,很无聊,同时,很漫长。仅仅是从早上等到中午,就如同度过了许久的年华。嘎吱~门发出了有趣的响声,被轻轻的推开了。嘟囔着小嘴,低着头,看上去似乎有点失落的感觉,将双手藏在了身后,这是怎么了呢?那扭扭捏捏的姿态,似乎是有什么不太愿意表达的事情,不知不觉间,我开始能够估摸它的心思了。 走到了我的眼前,站了有一会儿后,才总算是把藏在身后的双手伸了出来。两只小手上,捧着一个水蜜桃,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可是,这有什么好掩藏的呢? 咕噜噜噜~ 饥饿的空腹,用直白的声音,告诉了我答案,这个看上去很鲜甜的水果,就是我的午餐。原来是这么回事,觉得午餐只是给我吃这个不太好,所以才显得那么失落吗……心情忽然的澎湃,从寂寞无聊的空虚中,一跃而起,欢喜的心情如浪潮般拍打心扉,若非还未完全的接受它的话,我肯定会一把将其抱住,温柔的将它拥在心怀间吧。 不过,现在,只需要,这样就行了。 我轻轻的,包住了那对小巧的手,滑溜溜粘乎乎的恶心触感,从掌心指头,渗透到了我的全身。忍住了强烈的想要抽回双手的冲动,反之,将因不安而颤抖的双手拥簇,给予了它真心的安详,我低下了头,咬下了新鲜的蜜桃一口,甜蜜的汁水在口中四散开来,甜的,不仅是味觉,还有心。 “很好吃哟,谢谢。” 届时,手中的黑雾逐渐的退去,一双白皙、同时伤痕累累的小手,被我握在了手掌中。与此同时,除下了剩下被遮蔽在前额长长的红发之中的半张脸,依旧看不清楚之外,它的身姿,几乎全部都已经展现在幻实的眼里。 从那以后,清晨、昼午、黄昏、夜晚,它的存在,已不再是自己眼里的绝望。而是,被自己的懦弱和自闭所蒙蔽的,真真正正的希望。它早晨留下的早餐,以及放在一旁的、写在纸上的问候;它中午,把门推开,带着可口的食物回来的样子;最近,连黄昏的时候,偶尔会回家来,闲着没事干也好,只是两人笑脸相迎;它在夜晚,会练习弹奏我的三味线,明明还称不上很好,我仍是能够听着闭上眼,舒适的入眠。 不起眼的举止行为,不值一提的家常便饭,甚至只是一个微笑,都成为了支撑我生活下去的真正源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美好的时光,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持续着。简朴的桌子上,位数不多的纸张,写满了练习的字,我开始教它写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嗯哼哼……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重要了,因为接下来,我依然会握住那只可怜的手儿,教导它写出漂亮字;躺在角落里的三味线,亦不再被尘埃淹没,三根弦上,记载着我把它抱在怀里,两只手一起拿着拨子,共同撩动出来的乐曲。 它,原来就是我的希望。 我曾经的,按耐不住,大胆的鼓起了勇气,想要踏出这个狭小的“世界”,去重新见识外面真正的世界。我以为,既然那个最令我畏惧的它,其实不过是我自己的原因后,那其他的人,至少,最照顾我的朋友们,应该也是同样的才对。可就在,期待的刚推开许久没有触碰到的门后,大街上黑压压的一片又一片有着人形轮廓的黑影,以及震动得双耳难受的可怕鸣叫声,硬生生的把我再度按回了恐怖的深渊里。 不行,做不到……寒颤化为了锁链,把我死死的禁锢在畏惧的牢笼里,不听使唤的双脚,只有在这个时候,稍稍有点以往健康时的起色,快速的退回了屋子里头。果然,还是不信吗……抱着没什么自信的心态,尝试立刻就迎来了挫折。除了它之外,其他的人,依然被不可见的黑暗笼罩覆盖。责备着自己的软弱的同时,双手紧抱着自己,落下不甘的眼泪。 所以,我只剩下它了,也只能依靠它了。生活也好,心灵也罢,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它在我眼里是不同的,唯独不可思议的这个孩子,安慰着孤独无助的我。今天,也是和平常相同,吃着它送来的晚饭,无意间,注意到它双手撑着腮帮子,朝着这边露出了笑眯眯的表情。看着开心的他,我的嘴角,也不受控制的翘了起来,即便它的声音还是没能令我接受,可我们之间,似乎不需要言语上的交流,也能明白彼此的心思,甜蜜的心思在我们的一举一动中互相传达,这种无法言喻的联系,是我从未拥有过的宝物。 夜里,闭上双眼,马上就见到了,困扰我很久的那个梦。乌云蔽日,雷雨交加,狂风和暴雨,摧残着柔弱的花儿们,红颜薄命,本该是最美的盛开之时,却殒命于不懂怜香惜玉的暴风雨下。其中,同样身处危险的一个身影,便是最让我牵挂的存在。蹲在了花丛里,红发被风吹拂的飘起,朴素的衣裳被雨水打湿,雷声和黑暗吓的他可怜的瑟瑟发抖。近日来,和它越是亲密,这个梦就越频繁,我开始怀疑,这是否为一个征兆,一个预告,在提醒着我什么。 如果……如果我这次,什么都不做的话,会怎么样呢?其实每次梦境的最后,都会以我摔倒未结束,若是我就这么站着不动呢?疑问,在接近那个孩子失败多次后,自然而然的产生了。虽然天气很差,虽然孩子在害怕,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会有什么不好的结局出现。 于是乎,我站在了原地,忍受着内心刀绞般疼痛,咬得嘴唇鲜血直流,眼睁睁的看着,不知是谁的孩子继续在永远触及不到的彼方担惊受怕。多少次,手举了起来,想给予他一个温柔的拥抱;多少次,脚抬了起来,想踏出脚步陪伴在他身边;多少次,嘴张开来,想要呼唤他,传达给他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就在我忍耐着自己的冲动时,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一道惊雷,从天而降,耀眼的电闪之间,在那个孩子前方的树应声着火,一粗壮的树枝,即便是在滔滔大雨中,也燃起了冲天大火,伴随凄惨的折断声,危险的粗木,径直的砸向了无辜的孩子。 “不要啊!!!” 一瞬间,世界的所有一切,仿佛都停止住了似的,他回过了头。我没能看清他的脸,只是见到了,微微一笑。 在惊慌中梦醒,慌乱的抱着头回想,那个孩子,在最后,究竟说了什么。 “咳咳咳……咳咳!” 某一天,虚弱的身体,用咳嗽提醒着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自己的身子,比谁都要清楚,将至的人生终点,即将给我颠簸的人生画上句号,处于绝望的我,总是巴不得这一刻快点来临,而今,内心则是感到了遗憾。它是不是快回家了呢?在外头怎么样呢?身子瘦弱的它,会不会被别人欺负?有没有好好的照顾自己?从何时开始呢?诸如此类的疑问……不,是担心,开始从心底涌现,越是与那个曾经害怕得不得了的它相处,就越是明白他的真正身份,可我至今,还是无法去正对那份事实,只是但却的渴求着,目前在黑暗与光明之间的独木桥上晃荡的关系。 轰隆隆,屋子外,响亮的雷声,穿透了遮挡不住的四壁,告知了我现在外头糟糕的天气。仔细一听,外面的脚步声已经不见踪影,平日那足以使我晕阙的难听的声音,也被寂静所取代,只剩下了雷、雨、风在聊无人烟的街道上为非作歹。滴答滴答,落雨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开始和雷声针锋相对,而狂风也不甘示弱,无情的扑打着简陋的屋子外头。 雷,在怒吼,风,在咆哮,雨,在嘶叫。任谁都能明白,这是暴风雨的到来,啪嗒啪嗒,房子们都在艰难的迎着猛烈的风雨,矗立在城镇之内,大家都在了不一定可靠的屋子里头,等待着天灾的过去。他们顾不上赖以为生的庄家被凶狠的蹂躏,只要能抱住自身的安全,便是最大的幸运。 然而,这些,对我来说,都不过时琐事,他们究竟怎么样,并不是我所关心的。我心里挂念的,是在这般恶劣的天气下,却还不见推开门回家的身影。它还那么小,怎么受得了暴风雨的风吹雨打,看看外面乌黑的云层,换做是谁,都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一定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砰砰……砰砰,心在躁动,和以前的不安不同,更为令我感到害怕。它是我绝望里仅有的光芒,是我在无尽深渊中,不再堕落的翅膀。已经体会过一次失去一切的滋味,就更加的畏惧第二次,可是,再怎么担心也好,它都没有如我所愿的,从艰难的抵挡着风雨的门进来。 等啊等……等呀……等。时间一点点的流失,暴风雨不仅没有平息的趋势,反倒是更加的猛烈,而我等待的那个人,却一点回来的迹象都没有。屋外的雷鸣和电光,仿佛是在嘲笑我的软弱,狂风和暴雨,似乎在训斥我的无能。它送给了我新的安宁,而我,却什么都不能为它做到。 这时,抵不住飓风的窗,被狠狠的吹开,雨水随之倾入,雷鸣变得更加的响,电光变得更加的闪。捂住耳朵,闭上双眼,蜷缩在角落里,想要继续逃避现实的时候,有什么,飞到了我的身边,贴在了我肩膀上。 “啊……” 稍稍的睁开眼来瞅一瞅,端正的字样,映入了我的眼瞳里,伸出了抖个不停的手,拿过来已经被无数的字写满的纸张,从难看到漂亮,是我和它共同的回忆,在我的教导下,努力而认真的模样,显现在眼前。然而,漂荡进屋的雨点,无情的落在了充满字迹的纸上,使得那些可爱的字,一个个的模糊……我开始注意到了,自己正在犯下的,无可挽救的错误。 “哈啊……!哈啊……!” 什么时候,我已夺门而出,双手使劲的抓着撑杖,连自己都感觉不可思的,用行动不便的双脚一瘸一拐的奔跑着。我总是在那个屋子里,想着,你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呢?是否在那片我无法直视的天空下的某处,想念着我呢?自认为是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人,自私的乞求解脱,可恨的把你当作绝望。可知道现在失去你之后,才发现,你才是一直填补着我空虚之心的存在。 “在哪里!你在哪里!” 原来,这胸中脆弱的心之所以能如现在这般悸动,是因为有你可爱的微笑在支撑。在痛苦里,我失去的代价实在太大,拼命的伸手挣扎着想要找回来,却如风般划过,看似可得,却又触及不到。随后,长久的孤独与绝望,压抑着我的胸口,似乎连心都快要碎掉了。然而,处于崩溃的边缘,疯狂的我才发现,希望,一直都近在身边。 “求求你!快点出现吧!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回忆里,你的微笑,就是支撑着我战胜恐惧的勇气;你的关怀,就是保护着我离开绝望的希望;你的真爱,就是陪伴我逃出深渊的光芒。我已经不会再逃避,即使这幅破旧不堪的身体,再怎么的发出难受的悲鸣也好,皆阻止不了我想要去到你身边的脚步! 豆大的雨点密集的拍打在我身上,凶猛的风正迎面扑来,乌云中,滚滚雷电在折磨我的双眼双耳。不过,这又算什么呢?这份心中的思念,足以为我推开身前所有的阻挡,瞧啊,这双不灵便的脚,在此刻是那么的拼命,看啊,这无力而颤抖的手,在此时是这么的努力。然则,奇迹般动弹起来的身体,竟然连他的一根发丝都没能找着。 呐喊声,渐渐的被覆盖,跌倒了数次,满身尽是泥泞,身体,也开始失去了体力,疲劳和心伤,再次的侵蚀着好不容易振作起来的身心,绝望和黑暗,就像是现在压境的乌云,逼近了我的心头。 “呜……呜啊啊……呃啊啊啊!” 无力的跪倒在被雨水淹没的泥土上,痛声哭泣,滑过我脸颊的,已分不清究竟是雨是泪。为什么,为什么要再度夺走我的希望!我已经失去了很多了,我已经受够这种折磨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闭上了双眼,想就此了结这已然无可留念的人生时,黑暗里,恍然间,熟悉的梦,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不对……” 我其实是知道的。 “还没有结束!” 我知道他在哪里等着我的。 “还不能在这里结束!” 咬紧牙关,忍受着刺骨的寒冷,只是想要赶紧起身,去到那里。没有了撑杖,我也能够站起来,只要挂念你的心思没有改变,即使是这双残疾的脚,也能够再度支撑我走到你身边!一步,两步,三步……逐渐的加快了速度,逐渐的迈开了脚步,早已忘却了的感觉,总算在这紧要的关头,回归了。 身终于,来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那是一片花田,百花争艳的美妙地方,可惜,天空,却很不识趣的下着雨,而且,是磅礴大雨。雷,发出了轰隆隆的巨响;电,闪烁着扭曲的光芒;风,凶猛的在空中扑打;雨,于乌云中密集的从天而降。花儿们在这般璀璨蹂躏下,凋零的凋零,折枝的折枝,有的被吹飞,有的被打歪,总而言之,惨不忍睹,使人怜惜。 就在这片红颜薄命的花丛里,有一个身影,吸引了我的双眼。那是……有着一头越过了芊芊细腰的赤红色秀丽长发,看上去很娇小,很柔弱的身体。是一个小孩子,蹲在了花田里,背对着我。这是在干什么呢?雨下得这么大,阴云覆盖的天空,又是雷电交加,这么小的孩子,肯定是吓坏了吧……实实在在的,想要去帮助那个孩子的心意,唤醒了我遗忘了许久的感情,驱动着我筋疲力尽的身体,迈开来双脚,在狂风暴雨里,艰难的前进。 它,已经不在了。 “好久不见了,是从你刚出生到现在了吧,多少年了呢?” 梦里那个可怕的场景,绝不会让其发生。 “辛苦你了,要照顾这么个令人费心的疯婆子。” 我一定,能够去到你的身边。 “我呀……明白了…哟,” 眼泪,又忍不住了。 “这么多年来,我都……都没有做好……呜…自己的本分……” 梗咽得,连话都说不好了。 “我……就在这,哪都…哪都不会去了……” 我一定,哭得很难看吧,希望他不会因此,笑话我就好了。 “所以……不用再害怕了,不会……再让你寂寞一人了,孩……子。” 我的孩子,我的希望。 “……?” 刺耳的声音,甚至比雷声还要刺耳,钻的我脑袋真真发疼。可是,我却很高兴,因为,那是我的心意传达到的证明。他缓缓的,转过了身来,两只小手紧紧的拥在胸前,害怕的打颤着。 “已经没事了。” 为他敞开了我的双手,为他露出了最真心的笑容。 “……亲。” 他瘦小的身子,在风雨中摇晃的站起了身,朝着我,起初是,一步又一步,小心的走来,随之,越来越快,也不知是哭是笑的,向我跑了过来。梦境里的一切,即使真的,又是假的,我确实是在这里遇见了,而你,也没有在这里,从我身边离去。 “娘亲!” 动听的铃音,回荡在我的耳边,他…不对,你…不对,我……我的孩子,没错,我的孩子,扑进了我的怀里,小小的双手,紧紧抱着我。孩子,就在我的怀里,这份真实,犹如梦幻,令我从十几年的沉睡中,清醒过来。我抱住了他娇小的身体,轻轻的抚摸着湿滑的头发。 “傻孩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天还在下雨,但我只能感觉到眼前的孩子。 “我……来摘花……想送给……娘亲。” 他的言语,断断续续。笑了笑,我蹲了下来,将盖在他眼前的那头发,轻柔的撩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深邃赤红的清澈眼瞳,展现在我面前。左眼角下,是一颗泪痣,仔细一看,这孩子还真是与我像极了。 “不过……花…已经……” 松开了环抱着我的腰的双手,那充实的满足感便随之消失,尽管意犹未尽,仍是欣然接受。把可怜的花儿攒在了手里,看着那已经凋零得只剩枝干、光秃秃的花儿,他失落的低着头,哽咽着的,说道。 “呐……娘亲,叔叔阿姨,经告诉我,只要让娘亲见到我的笑脸,娘亲就会高兴,所以我……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哭,我想……想……想让娘亲高……兴。” 肩膀,终于要扛不住十几年来的重担,停不住的抖动着。 “可是……娘亲……!我…要送娘亲的花没了,我好伤心……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好害怕……” 他揪住了我的袖角。 “对不起……对、对不起!娘亲,如果…我、我哭的话,会让妳……不高兴吗?” 抬起来的头,双眼早已被泪水浸透,却还是没有流出眼眶。我可爱的孩子,真的是,辛苦你了…… “叔叔阿姨……一定是没有告诉你,只有在最爱你的人…面前,才可以尽管的哭泣哦。” 啊,我的视线,怎么也模糊了呢。明明是孩子想要撒娇,明明是……想作为一个娘亲来安慰孩子的,怎么可以……连我都哭呢。 “可是…娘亲……看上去,也要哭了……” “呵呵……好孩子,那是因为,你就是最爱娘亲的人,所以……所以……” 内心的波澜,已经停止不住,藏在了心里的所有感情,在这一刻全都倾泻而出。 “所以,娘亲才会在……你…呜…面前、哭哦。” “娘亲……不要…呜…不要哭……呜呜呜……!” 夺眶而出的眼泪,哗啦啦的留下。不管是我,还是他,只是相拥在一起,忘却天地,放声的在这里哭泣。 随着哭声的消散,天,也止住了哭泣,雨不再瓢泼,风也安分了下来,至于雷电,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众人皆以为会带来天灾的暴风雨,竟然就这么平息了,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有点不可思议,可对我来说,这是老天让我重新寻回希望的奇迹。至今,我都有点担心,这种幸福,是不是梦。只有用力的拥抱着怀里娇小的身躯,我才能感到真实感。 “娘亲,还在哭吗?” 畏畏缩缩的抬起来头,那对令人心疼的哭红了的大眼睛,映照着我同样哭得不像话的脸。然而,心情却很轻松,甚至连沉浸在多年的绝望里的感觉,都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重拾遗失已久的真心,温柔的撩开孩子眼前的长发,爱不释手的抚摸着他的脸颊。软绵绵的,摸起来很舒服,真不敢相信,就是这张可爱的脸,被我亲手扇过多次。 “娘亲的心情还没整理好……” 担心的表情,在孩子的脸上一览无遗,难得看见了他漂亮的小脸蛋,这表情虽然也很惹人怜爱,但我更加想看见他的笑脸。 “孩子,娘亲想看看你的笑脸,可以吗?” 乌云散去,取缔的,乃是苍穹高阳,万丈光辉,借由雨露播散,照亮了被肆虐过的大地。可怜的花儿们,也将会用凋零的所有,孕育新的美丽生息。 “嗯!当然!只要娘亲想看!我可以一直笑着!” 而我,也将在你灿烂的笑脸里,迎来新的时光和生命。 和孩子牵着手,在阳光的普照下,一起蹦蹦跳跳的回到城里,由于太过的幸福,一路上,两人都像个傻瓜似的,互相瞧着彼此的脸开心的笑眯眯着。飘飘然的我,到城里时,总算是记起来除了真梦外,其他人都还是老样子无法面对……轻快的心情,忽然的沉重了起来,自然而然的,握紧了温暖着掌心的小手儿。 “娘亲……” 不好不好,可爱的笑脸都染上阴霾了,孩子已经担心了我整整十几年,我可不能再让他操心。何况,现在有他在身边,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没事的,有你在我身边,娘亲不会再害怕了。” 没错,你是我的希望,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就有无限的勇气去面对苦难。深呼吸一口,挺起胸膛,抬起了脚,双眼直视着前方,心中为自己鼓舞加油,牵着孩子的手,往脑海里想象的可怕画面,一步一步的,走了去。 [newpage] “幻实?” “诶?” 孰知,才刚进城没多久,美好的现实,就给我一个意想不到的拥抱。许久不见的朋友们,正惊讶的看着我们,他们一个个都呆若木鸡,仿佛见到了什么奇异的现象似的,站在了原地,一言不发。重点,当然不是这个。我,可以清楚的看见他们熟悉的身姿,熟悉的脸庞,还有,熟悉的表情。 十几年了,大家都老了,不过,心,却仍和过去相同,我真庆幸,人生有这么棒的朋友,他们陪我度过了难关,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照顾我,在我最寂寞的时候陪伴我,在我最失落的时候鼓励我,共同度过的春秋,在脑海里一阵又一阵复苏的回忆波浪,拍打着因自己懦弱木讷了的脑袋。 牵着孩子的手,来到了目瞪口呆的同伴们面前,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松开了孩子的手,摸着他的头,向给予我大恩大德的朋友们,真心诚意的弯下了腰。 “谢谢你们。” “谢谢叔叔阿姨。” 孩子,也明白了我的用意,和我一起道谢了起来。 “幻……实?妳已经……已、已经…好了吗?” 最为照顾我的朋友,湿润了眼眶,难以置信的捂住了嘴,低声抽泣的同时,语气亦充满了欢喜的意思。大家,把视线投在了我身上,都在紧张的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看了看自己身边笑嘻嘻的孩子,点了点头。 “我回来了。” 任由忍不住的泪水挥洒,高兴的扑过来把我抱住,所有人皆是满面春光,欢喜的迎接着我的归来。或许是“离开”的太久,有点不太习惯大家如此惊喜的态度,不过,这种由衷而发的心情,令我倍感欣慰。我,从来都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和绝望争斗,这么说来,还要感谢当初隐瞒欺骗我的大夫呢。要真的是没有了这个孩子,那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的呢?想都不敢想,更没有必要去想。 “太好了!娘亲!” 因为,把握好来之不易的现在,才是我最想去烦恼的事情。 “小幻实!真是太好了!多亏了你的不懈努力哦!你娘亲终于恢复正常了。” “小幻实?” 同伴们,在为我感到高兴的同时,也很是欣喜的祝贺着孩子。可他们对孩子的称呼,倒是给了我当头一棒。他……我至今为止,都还不知道孩子的名字。 “对啊,小幻实。毕竟,是你的孩子,取名还是身为娘亲的你来比价好,但又不知道叫他什么。恰好,他面容与妳相似,就叫他小幻实了。” 真是,尽管已经知道自己是个很不称职的母亲,却还是在内心里狠狠的责备了自己一番。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十几年来,他连个名字都没有!我蹲下身来,看着眼前百看不厌的脸蛋儿,伸出手去,用手背,蹭了蹭柔嫩的脸颊。 “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呜嗯嗯,没事的!” 很有精神的,回答了我。那双水灵的红瞳,正期待着属于他一辈子的,我的第一礼物。 “是呢,你长得和我这么像,却又不是我,看上去有着美丽可爱的样貌,其实则是个可靠坚强的男孩子,似是而非。我呀,在幻想里度过了残酷的现实,所以,愿你与我不同,能在真正的美梦里度过幸福的人生。幻变真,实化梦,这就是你的名字,真梦,红神真梦。” 温柔的亲吻了真梦的额头,红通通的脸颊,在一瞬即逝的恍惚里,宛如忽然盛开的鲜花,兴奋的笑容伴随着激动的眼泪,压抑在他心中那个许久的心情,再一次的迸发,于我的胸怀里,放下了托在小小肩膀上十几年的重压。 为了庆祝我的恢复,以及真梦有了名字,所有人嚷嚷了起来,说是要庆祝这一值得纪念的日子,被照顾了这么久,给大家伙添了那么多麻烦,心里过不去的我,也自然是没有拒绝的想法,乖乖的随他们的意,就是我现在能为大家做到的回报。 那天晚上,同伴们一起在熟识的店家里展开了宴席,奢侈了一顿。嘻嘻哈哈的,表演的,谈论的,甚至是抱怨的,把内心里藏了很久的真心话,都趁着这时,舒畅了出来。正直热火朝天之时,真梦从我的身边站了起来。 “怎么了?” 有点奇怪的问了问真梦,只见他露出了可爱的坏笑,走到了用以表演的空位。 “嘿嘿,幻实啊,妳可是有个好孩子啊。他为了这个时候,可是辛苦锻炼很久了!” 喝的有点醉的朋友,为我解答了疑惑。说来,在我还不能正常的和真梦交流的时候,他就已经很努力的在学三味线了,原来,一切都是为了这个时候。 “对了,今天呀,除了你们母子相认外,还是另一个特殊的日子呢。” “什么?” 只见朋友们笑哈哈的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痛快的享用料理,不再回答我的疑问。我想,应该是还有其他的惊喜在等待着我吧。如此一来,期待的心思便更上一层楼。看着有点害羞的真梦,抱着三味线正坐在大家眼前,开始弹奏起了我永远都不会厌倦的曲子。旋律的味道没有改变,和我一起学习的时候相同,除了更加的熟练之外,心境和爱情,从动听的曲调之中,满溢而出,感动着我的心扉。 “祝两人!生辰快乐!” 当手中的拨子停下,音符随之慢慢消逝的时候,众人一起欢声高呼。真梦,也啪嗒啪嗒的,虽然有些失礼,但看在很可爱的份上,原谅了他小跑到眼前的行为。啊,真是的,竟然连诞生时辰都一模一样,若不是真的经受过生孕的痛楚,恐怕都会误会你是我的转生呢。 谈笑风生里,时光飞逝,好似眨眼功夫,就欢乐的时间就成为了过去的回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和众人分别后,便是与真梦在屋子里度过的两人世界。一进屋子,我就坐在出门时,没能收拾的被褥上,向劳累得打起哈欠的真梦,拍拍自己的身前空出来的位置,对他招了招手。 “真梦,过来娘亲这。” 虽然和朋友们一起,也是很美好的时刻,可没有任何的什么,能够比得起与真梦相处的幸福。他很乖巧,顺从的坐在了我的身前,按耐不住的我,一把从后面抱住了真梦,把脸凑到了他的脸旁。稍微羞涩的孩子,起初还是扭扭捏捏的,但很快,就乖乖的依偎在我的怀里,安分的享受着此时此刻的安心。他给予了我这么多,是时候,轮到我来为他做些什么了。 “真梦,能告诉娘亲吗?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我到底在干什么……明明才决定要好好的补偿真梦,可下一个念头里,就是想要搞清楚真梦究竟是怎么看待我的。是出于朋友们的相劝,还是只想尽到一个孩子的责任,亦或是单纯的可怜一个疯婆子而已。 “………………嗯………………” 沉默了好一会,真梦才开口,有点没什么底气,但确实是发自真心的回答。 “一开始,我并不喜欢娘亲。到我总算能够懂事时,我才得知,一直抚养我的人,不是我真正的亲人,他们是在代替我失常的娘亲照顾我。所以呢,我就跟他们说,我想见我的娘亲。” 环抱着孩子微微的摇晃,心平气和的,倾听着孩子这些年来的经历。 “一开始见到时,吓了我一跳,娘亲很憔悴的躲在屋子的角落里,抗拒着所有人,一旦有人靠近,就会疯狂的反抗。当时,我根本就不敢相信妳是我的娘亲,甚至,希望妳不是我的娘亲。” 即便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直白的坦率给伤到了心。小小的手,在不经意间,握住了我的手,这让我好受了许多。 “不过,叔叔阿姨们告诉我,娘亲原本不是这样的。娘亲是一个很漂亮,又善解人意的人,不仅体贴,又做得一手好饭菜,很擅长料理。同时,还很会照顾人,弹奏的三味线更是一绝。大家之所以会聚到一块,一起组成了一个奏乐团,便是因为娘亲的魅力。” 说着说着,我都有点害羞了。 “于是,我开始向往、憧憬着原来的娘亲,真正的娘亲。我知道,我是娘亲被讨厌的家伙对待后,才生下来的。” 娇小的身子有点颤抖,看上来,这个早熟的心灵,仍然放不下自己是在不被祝愿的情况下诞生的。 “这样的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娘亲不要我的原因。但是这些都无所谓,娘亲就是我的娘亲,不管妳怎么对待我,我都愿意忍耐,然后,等到娘亲变回原本善良的娘亲后,摸着我的头,夸我说辛苦了。” 真的,只是这么简单的原因吗?一个小孩子,差点被亲生母亲杀死,还被抛弃,竟然哈能处处为他人着想,我开始觉得,想要堕胎的自己,既可笑,又愚蠢。 “嗯……辛苦你了。” 如孩子所愿,温柔的抚摸着他的红发,在他耳边轻声的夸奖。 那天晚上,我们彻夜未眠,十几年来的空档,只是花了一晚上,便弥补了回来。真梦时而高兴的说着他的见闻,时而悲伤的倾诉他的难受。等到他说完,便轮到我来告诉他,自己的过去。明明是很平常的事情,对我们来说,则是最无可替代的。 春天,我和真梦,以及同伴们,总是第一时间的占个好地方,坐在樱花树下,观赏铺天盖地的盛樱,然后,捡一些花瓣回家,做成糕点,在闲暇无事之余,到外春游;夏天,烈阳高照,炎热的天气,逼得我和真梦,总是偷偷的跑到溪涧嬉戏,在清凉的溪水里,爱使坏的对着天真的真梦泼水,看着他嘟囔起来的小嘴,然后笑嘻嘻的反击;秋天,和孩子一起帮助他人收割庄稼,赚来一点银两和食材,在家里研究着美味的料理,隔天再出门赏红叶,意想不到,就算是虚弱的我,也能够把真梦抱起来,坐我肩膀上;冬天,在屋子里生气了暖暖的火,两人紧紧的靠在一起,互相取暖,同时又好奇的望着窗外飘洒的白雪,等到雪停之时,又迫不及待的跑到外头玩闹了起来。 一年过去了,那个被绝望玩弄的可怜人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沉溺在幸福中,无可自拔的母亲。某天,我像往常那般在家里看着练习写字的真梦,看着他真亮的脸蛋,忽然间飘过了一个念头,坏坏的一笑,出门去和朋友借来了一点胭脂水粉,顺便,买了一套衣裳。 “真梦!来来!娘亲给你买了新衣裳,过来试试。” “诶?可那是……” 孩子见到我手里的新衣服,有点奇怪的歪了歪小脑袋。 “没事没事~!相信娘亲。” 虽然看上去有点不太愿意,但还是乖乖的听话,接受了我的化妆和打扮,就是这点让人觉得可爱啊~!细心的为我最亲爱的真梦,画上了妆容,同时,穿好了衣裳,便牵着他的手,来到了等待我消息的朋友们面前。 “呜哇!这还真是!” 娇羞的真梦,穿着一套漂亮的女装,尽管本身素颜就很漂亮,但是为他点缀了些许,让他看上去更加的迷人。受不了大家的视线,躲在了我的身后,有点小小的害怕,双目向上的看着我。不禁的……引起了我的施虐心…… “可别对我家可爱的真梦发情哦~” 抱着他不断的蹭着脸颊,像大家伙儿炫耀着。同时,又故意带着这个样子的真梦,去到接上闲逛,引来来了不少男人下流的视线。 “哟,两位,只是女人两个在一起逛街会不会有点无聊啊?” 理所当然的,我家真梦的美貌,引来了恶心的家伙。不过,今非昔比,以前的我可能会被这些男人吓得腿软,但现在,我有真梦在了。 “真梦,待会娘亲带你去吃团子吧?” 无视两两个不请自来的流氓地痞,笑呵呵的牵着真梦的手。不识相的两人,居然还不肯轻易放弃,见我无视他们,正打算要搭我的肩膀时,真梦一个漂亮的舞步,转到了我的身后,起脚一勾,手抓住了男人的衣角,顺势一拉,男人便好似不禁风吹的纸人似的,整个倒下。 “别碰我的娘亲。” 美丽的脸庞上,绯红的双瞳里,射出了惊人的杀气,就算是一个小孩子,也是吓得两个渣滓动弹不得。哼哼~这就是惹得真梦生气的下场了! “真是的,娘亲!别老做这种事情啦,妳这么漂亮,很容易被这种家伙看上的。” 转过身来,杀气不复存在,有的,只是一脸担心的表情,孰不知,我就是喜欢他这样可爱的表情~ “嗯哼哼,没关系,有真梦在的话,就不要紧呀。真梦这么厉害,一定会保护好娘亲的吧?” “嗯,一定会的!” 直率的笑脸永远都比太阳更加的耀眼,不管是我故意作弄也好,还是无意间真的遇到了危险,这孩子,永远都会陪伴在我的身旁……真梦,对不起,原谅调皮的娘亲吧。 “咳咳咳!” 一股不顺的气顶住了胸口,咳嗽几声后,捂住嘴的湿热,告诫着我,时日无多。 这个消息,我没有隐瞒,而是直接告诉给了真梦。我并不打算对这个几乎为我付出了所有的孩子,有任何的不能说的呃心里话。打击,意外的有点小,那张笑脸,一成不变,说是至少,让我能够在剩下的时间里,继续度过欢乐的日子。 最终,这一天,到来了。 躺在了被褥上,虚弱的连抬起手都觉得需要竭尽全力,病入膏肓的我,怕是连今晚,都撑不过去了呢。身旁,真梦正握着我的手,陪伴。 “呐……真梦……” “嗯,什么事,娘亲。”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眼角,似乎有点湿润。 “能弹三味线……给我听吗?” “嗯。” 我们之间,不需要多余的语言,此时此刻,仅需意会。他捧起了三味线,姿势端正的,手拿拨子,弹奏着和他相认两年来,所做的一首新曲子。其中,包含着我们的笑声,我们的快乐,度过的每一段时光,历历在目。 “真梦,你还在吗?” 视线,变得昏暗,就连最喜欢的真梦的身影,都变得模糊起来。 “在哦。” “真梦…你…还在…吗?” 呼唤挚爱之人的名字,竟是如此困难的事情。 “在哦。” “真、梦……你……” 乐曲,已经听不到了,寂静,包围了我。 在哦。 手里,传来了寒冷中,些许的温暖。 我的真梦……曾是过去我最恨的,又是现在我最爱的。说实话,从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会这么的波澜起伏。因瘟疫,失去了父母,肚子成长,认识了朋友,又遇到了真爱,接着为禁忌的爱私奔,然后被强拆,迎来人生最黑暗可怕的日子后,再被希望所拯救。意外的,绝望中,孕育的竟然就是希望。娘亲,本来想在最后告诉你,不要像那个时候的我一样,轻易的放弃和逃避,也许,绝望的尽头,就是美丽的希望。 可惜,娘亲没能继续陪在你的身边多久,就要离开了。 吃力的,我用最后的知觉,举起了手来。在虚空中,摸索到了一张柔软的脸。啊…… “我、爱、你…真——————————————” ——————————————————————梦,醒。 [newpage] 半夜三更,只听得虫鸣,漆黑的夜晚里,能清楚见到的,唯有天上幽柔的月亮和闪烁的繁星。然而,刚在房间里,睁开了双眼的真梦,只能看见不熟悉的天花板。朦胧之中,爬起,看看窗外,正下着清凉的小雨,反正是醒来了,趁着几乎,他一边回味着记不起的梦,一边穿好了衣服,撑起了惯用的小伞,离开了不是家的家。 夜色正深,恰好三更,屋外细雨,把伞来举,漆黑的几乎看不见路,真梦却还是灵巧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林中穿梭。早已逛得习惯,就像是自家后院,哪有什么,哪能走,清楚无比。不过,意外和改变,总是会有的,再怎么熟悉,仍是小心翼翼,只是抱着散心的态度,出门走走,可别落得失足跌倒,满身脏泥才好。由于前段日子碰见的,传说的妖怪,并非传言描述般会吃人,因此,连以前抱有的期待的心情,都已然化为乌有。 自己,长得有多么的与娘亲相似,已经从所有认识娘亲的人的态度里,得到了各种各样、但结果相同的答案。时不时,真梦都会傻呆呆的看着镜子,或者其他能映照出自己长相的东西,借此来想念已去世几年的娘亲。 真正爱着自己的人,除了她,那个憎恨过自己,又比任何人都深爱自己的生母。刚好今晚,似乎梦见了过去的日子,真梦不由得,想起了以前为了治好娘亲的心病,吃苦耐劳的时光。功夫不负有心人,铁杵亦可磨成针,在真心相待之后,也算是迎来了奇迹般的结局。 可是,现在只剩下真梦自己一个人了。支撑着自己活下去的念头,已经从这个世界离开,去到了黄泉彼岸。可出于幻实最后的遗愿,真梦始终没能自行了断。在这种活如行尸走肉,死又不得如愿的纠结下,他便期待着别人对自己下手。只不过,谈何容易。 还记得照顾了自己很久的叔叔阿姨们的表情,他们的性命早被勘雄总染掌握,每次见到我,皆非过去那般慈祥的面容,而是无奈和自责。所以,真梦只能乖乖的被总染认养,并且做他野心棋盘里的一颗棋子。 滴答滴答,雨丝轻轻的拍打着油纸伞,夜里的寒冷,随着清风刺入了真梦细嫩的皮肤。他 抖了一抖,稍稍有点后悔自己穿出门的衣物有点儿稀薄。低头,见到了小小的雨洼,毫无表情的脸,成了其中的倒影,令他牵挂起了最疼爱自己的娘亲。 若她还在身边,肯定是会紧紧的抱着自己,温暖静夜里的彼此。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还真的,有谁从身后,双手缠着自己的纤腰,抱了过来。 真梦很惊讶,不仅是这忽如其来的拥抱,还有自己的疏忽。 只是,这刚好在回忆时出现的拥抱,并没有想象中的温暖,相反,更加冷了点…… “雨濡?” 一张半透明的笑脸,从背后探出,得知是她之后,真梦略微的放下了心中的紧张。不知为何,自从幻实去世后,真梦对任何人都是一幅无所谓的态度,唯独抱着自己的这个妖怪,引起了他的注意,似乎,在这位不可思议的女性身上,有着什么吸引真梦的存在。当然,究竟是什么,本人自己也不清楚。 “放开我,好冷。” 寒意从雨濡湿答答的双臂爬满了真梦全身,虽然冷得他很想直接的抓开这对手,但从这冰凉的触感里,传达来的某种感情,阻止了真梦粗鲁的想法,改之,先是用言语要求了起来。 雨濡保持着柔和的微笑,慢悠悠的松开了双臂,有点不舍的看看自己的掌心,然后红着那半透明的脸颊,用脸着方才还贴着真梦身躯的手心。就像是在细细体会着余韵,这个莫名其妙的美女妖怪,很是让没见过妖怪的真梦费解。 “妳怎么会在这?” 才刚出来散步没多久,也睡不着,还不太想回去。尽管外头有点儿冷,可刚刚对雨濡的惊讶,微微的提高了自己的体温,倒是已经不怎么在意了。闲的没事干,真梦便开始对眼前唯一能够为自己解闷的雨濡问道。 “嗯……” 如同自己没抱多大的期待,雨濡并没没有好好的回答问题。她应该是听得懂自己的话,然而语言上似乎还是多少有些障碍,身为妖怪,眼前化身为人类女性的雨濡,只是笑着抬起了手,指了指自己。 “因为我?你知道我在这里吗?” 继续询问的同时,真梦看看四周,找到了一块岩石,走了过去。 雨濡也跟了过去,点着头,回应了真梦。 夜里依然漆黑,微弱的月光,没能照亮被树叶遮蔽的林里,只能听到,小雨沙沙的声音。真梦赤红的双瞳,已经差不多习惯了黑暗,即使不太清楚,还是勉勉强强的看得见站在声旁的雨濡。屁股下的石头也不小,在石头和雨濡之间来回的瞧了几眼,最终,真梦挪了挪位置,拍了拍充当座椅的岩石。 “坐吧。” 仿佛就是在等待着准许,雨濡很顺从的坐在了真梦的身旁。有点窄,但不碍事,倒不如说,彼此间肩膀相靠,除了雨濡的身体对真梦来说有点冷之外,还是蛮舒服的。 “妳为什么会在森林里?” 很久没有和别人聊天,想不到什么话题,更何况雨濡不会说话,真梦也就随便问问,得到了回答,那就继续聊下去,没有回答,那也没什么所谓。他今晚,只是因为睡不着,出来散散心罢了。 只见陪伴自己的妙曼女郎,摇摇头。 “不知道啊……” 雨还在下,没有停的迹象,不过,很小。他们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仰望着缝隙中只能看见一点点的皎月,这时候,雨濡,偷偷的别过了视线,观察着全神贯注,眼神却有空穴的真梦。然后,手从背后绕过,抱住了真梦的额头,依偎在自己的脸上。真梦再一次的被吓了一跳,甚至发出了可爱的惊叫声。对于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疏忽,感到了迷惑。对自己的感知力相当有自信的真梦,完全没想到会被雨濡这么简单的对自己为所欲为。 是因为她的行为没有威胁性呢……还是因为自己,希望她这么做呢? 这一次,真梦没有反抗和拒绝,享受着比勘雄家房间里的枕头更舒服的柔软,就连原本介意的寒冷,似乎都感觉不到了。睡意,趁着一时的安详,缓缓的袭来。寂静里,雨声和虫鸣,成了催眠的小曲,毫无联系的节奏,漂荡在真梦渐渐轻松的脑海里。明明,是这般安宁才是,可他的心,反而在砰砰直跳,在为什么而快速的跳动着。 这份悸动,似曾相识。 十四郎,是勘雄家里对待自己最好的人了,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他确实是把自己当作亲弟弟一般来疼爱。打从被认养到勘雄家开始,这个年轻有为的青年,就无微不至的关照着自己。甚至,关怀到有点夸张的地步,有段时间,似乎去到哪里都能够感受到他十四郎热情的视线…… 勘雄纪子,娘亲曾经的恋人,听说,她们的爱受到了很多的磨难,有过一段时间的幸福恩爱,但最后还是含恨而终。在勘雄总染的逼迫下,纪子的父母还是找到了私奔的她,然后,出于无奈,离开了娘亲,嫁给了总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刚好娘亲去世的那天,她找上门来了。之后,我来到了勘雄家,就一直被她恶言相向,不受待见。至于原因,我懂的。 还有家里的各种各样的下人,既有畏惧真梦的,也有鄙视的,少数,接受他的。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最后,就是勘雄总染,真梦的父亲。他是唯一一个,在真梦心里,除了娘亲以外,另一个充满了感情的人。没错,负面感情的人。憎恨,厌恶,排斥,责备、愤怒,是和对待娘亲态度正相反的人。因为他,娘亲没能和纪子母亲在一起;因为他,娘亲才会患上了心病,痛苦十几载,也因为他,自己才能诞生于这个世界,和娘亲过上幸福快乐的短短两年。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他看到真梦,就像是见到噩梦一般,那张脸,对被冷眼相待的真梦来说,是最好的娱乐。看来,幻实在总染心里,是个不愿意去想起的往事。 不过,是爱也好,很恨也罢,这些人的感情,皆是为幻实,而非真梦。 何时起,雨濡的肌肤不再冰冷,贴着额头的脸颊,流来了股股暖流,温和着寂寞孤单的心扉。眼皮顿感沉重,视线开始模糊,真梦还想再问雨濡些事情,比如说,平时都吃什么,爱好是什么,喜欢雨天吗,有亲人朋友吗之类的。 “呃……” 可是,疲惫令他欲言又止,放松的身心,不顾他的想法,卸去了全身的力气,就这么乖乖的枕着雨濡的香肩,徐徐睡去。平和的呼吸,规律的心跳,代表着他对洋溢着亲近感的妖怪的信任。这是自被认养以来,真梦第一次,在外面过夜,在一个不怎么认识的人身旁,安逸睡着的夜晚。 雨已停,人亦不走,雨濡找到了不需要再雨中躲藏的理由,慈祥的抚摸着真梦的头发。因为中途开始真梦便松开了手,油纸伞落在了一旁,随风飘洒的雨丝便打湿了真梦娇弱的身子。随着雨濡的手,真梦身上的水分渐渐的被吸取,贴心的为他弄干了身子,防止其无防备的着凉得病。 没有人注意到勘雄家“小姐”的走失,也没有人知道林里有只漂亮的妖怪,更没有人能见得到,两位美人相依而睡的唯美夜景。 清晨,在鸟儿吵闹的嬉戏下,迎来了朝阳。晨光在雨露的折射下,淘气的落在了真梦的眼皮上,扎眼的光芒,连睡梦中的黑暗都被照的光亮。不舒服的叨念了几声,真梦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迷糊中,抬起了手,揉了揉,到处看了看,发现此处,好像不是自己那个牢笼一样的房间里面…… “诶……?” 自然而然的起身,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可仔细观察,又并非在昨晚那地方。简单来说,他现在正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并且,身边还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半透明的女人……准确来说,是妖怪变成的女人。 看来,凌晨时,被雨濡给搬到这儿来了。一个山洞接近出口的地方,真梦和雨濡就睡在一块平铺着荷叶的平滑岩石上,尽管坚硬,却也是个能好好睡觉的地方。这里,似乎就是雨濡平时生活的地方,黑暗、潮湿,没有一点类似人生活过的痕迹,严格上来说,是什么都没有,除了现在躺着的石头。 真梦,必须的快点回去了。要是让勘雄家里人知道自己不在,可是要被关在仓库里好一阵子的。 在抬脚就要离开时,他回头,看了看雨濡一眼,拔下了一根发丝,留在了荷叶上,匆匆离去。 顺着密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有点小心的,环顾着四周,空荡荡的,如同自己离开的时候,一切都没有改变。安心下来的真梦,解开了发髻,拖去了睡衣,正要挑选衣物之时,便听得敲门几声,从力度和节奏看,很有礼数,若非下人,那就只有另一个人。 “进来。” 由于梳妆台是正对着房门的,赤裸着上半身的真梦也因此而背对,何况长发散落,更是将那被嫩的肌肤遮掩,想借此一睹真梦的躯体,还是很困难的。深知这点,真梦不怕任何人敲门入内,只是拿着梳子,侧头梳理。 “哦,在换衣服呐,不好意思,打扰了。” 如真梦所想,进来的,是勘雄家的骄子,自己的哥哥,十四郎。他刚进门的时候,有点惊讶,还红了脸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时很有精神的笑脸。透过铜镜,真梦清楚的看到了十四郎可谓是羞耻的表情,却不以为然的继续上妆。今天是个比较特别的日子,也难怪十四郎会跑到真梦的房间来。 “父亲要我过来,看看你有没有睡过头了。虽然我觉得他绝对是多虑了,不过还是想过来看看。要真是睡过头,被父亲大人责骂就不好了。” 十四郎已经习惯了真梦冷漠的态度,对待长得和幻实几乎相同的真梦,他永远都是一张平易可近的笑脸。可是,偏偏就是这一点,对真梦来说,是最不希望见到的。 “谢谢兄长大人的关心,我很快就准备完了,麻烦你向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通告一声。” 头也不回,熟练的为嘴唇画上朱红,媚而不妖,恰到好处。妆容并非浓妆艳抹,朴素淡雅更加适合将真梦天生的美貌展示。毫不在意十四郎的存在,化好妆后,想要选一套衣裳的时候,真梦就这么赤裸着身子起身,吓得十四郎赶紧转过了头。他是知道真梦性别的少数人,却还是本能的就移开了视线,有时候,即便是清楚那是自己的弟弟,还是会不禁意的将真梦当作是幻实。 “那你就快点吧,我先出去跟父母亲大人说声,别误了时间就好。” 十四郎知道自己态度奇怪,不好意思的离去,期间,还时不时的回头看望几眼。 “哈啊……” 也不知道怎么的,无力的叹了一口气。生活条件是比以前好了,但是被他人捏着把柄利用的滋味,还是很不好受的。为了照顾自己已久的叔叔阿姨们,真梦不得已,只得乖乖的听从勘雄总染的命令,被其认养,成为他野望中的一颗棋子,而且,还是一颗一去不复返的棋子。 又从铜镜里看看自身,实如女子,别无两样,正是这一点,被勘雄给看上了吧。之前庆祝的舞蹈也是,今天的赏花也是,皆为了让北川家的当家,北川本四,娶自己入门。真梦张开双臂,转了一圈,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后,便离开房门,踏上了与“家人”一齐赏花的路。 正是花好时节,落英缤纷,两家人还带上了各自的几个护卫和奴仆,找了块好地,铺上了单子后,坐于其上,赏花饮酒,好不快哉。本四的妻子死得早,除了他和千金之外,就别无其他北川家的人了,相反,勘雄一家来了四人,除了真梦一成不变的冷脸外,另外三人倒是和北川本四有说有笑。 爱樱挪了挪屁股,坐在了十四郎身旁,大人们也都懂事,装模作样的站了起来,说是难得的美景,想起来唱几首歌,纪子也让出了位置,被两个当家拍拍节奏。 “十四郎,尝尝这个,是我亲手做的糕点。” 这些天没能和十四郎共度,爱樱心里可是失落的很,难得能再见自己喜欢的青梅竹马,便在昨晚发挥了本领,亲自下厨,做了几道美味可口的糕点。装在便当里后啊,高兴的整晚都咧着嘴闭不拢,甚至连做梦,都见到了十四郎亲口品尝时的反应。 “来,啊~” 漂亮的小手取着筷子,精致的筷子一端,夹着一看就能引起食欲的糕点,小心翼翼的送到了十四郎嘴前。这众目睽睽之下,十四郎有点羞涩的挠了挠头,正想着要说自己来时,注意到了大人们如针般尖锐的视线,很明显,这是在催促十四郎乖乖的接受好意。脑海里想了想拒绝后几个人的反应,哆嗦了一下,无奈的张开了嘴。 此时此刻,真梦就在他们的身旁。稍微的在意他的反应,啊呜一声,一口吃下了送进嘴里的糕点的同时,瞥了一眼。 理所当然,真梦正在自顾自的吃着料理,抬头仰望着树上飘落的花瓣。美的如同一幅画,让十四郎的味觉变得麻木,丝毫没有尝出口中随便乱嚼一通的东西是什么味道,这些可都被爱樱看在了眼里。她自己也抱有对幻实的歉意,但是,爱情和愧疚完全是两回事,何况十四郎完全是单相思,而且还是在拿别人当作已逝之人的替代品。爱樱对此既是伤心,又不服气,她不详让十四郎活在与自责里,更加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以这种糟糕的态度去对待幻实的孩子。 所以,越是如此,就越激发爱樱的斗争心,就算明知道真梦对十四郎根本就没有抱以任何爱意,可自尊心却不容许自己就这么输掉。眯着眼露出了有点可怕的微笑,强制的用双手抓住了十四郎的头,扭向了自己这边,笑着问。 “那么,东瀛剑豪十四郎大人,您觉得小女子的料理如何呢?” “呃!” 强如十四郎,也因感受到了爱樱犹如般若似的恐怖杀气而畏惧,哗啦啦的冷汗从额头滚落,完全想不起刚刚吃进嘴里的糕点是什么样的口感和味道,十四郎骨碌碌的转动着双眼,拼了命的从脑海里挤出来一些赞美的话语。 “这,很美味啊!比我至今为止吃过的糕点都好吃!再让我尝多几个,可以吗?” 听上去,是很不错的回复,但爱樱可不吃这一套,如此模凌两可,使的她的笑容变得更加的灿烂,同时,黑暗可怕的气息变得越发深沉。咕咚一声,觉得事态发展不太好的十四郎咽了一口茶…… “那?你觉得这味道和口感怎么样?” 爱樱仍旧不依不饶,保持着令人畏惧的笑脸追问道。一旁的本四和总染看着俩孩子感情这么好,也就放心了。不过,本四在意的,似乎是在一旁一声不响的真梦,两眼时不时就往爱樱和十四郎旁边瞧上一瞧,有时,甚至直接就站在原地色迷迷的盯着看,都不避讳了。 堂堂的东瀛两大名家之一的北川本四,自从妻子死去后,第二次如此的春心荡漾。他还记得,庆祝十四郎归家的那天晚上,真梦勾魂摄魄的唯美表演。那时明显是在挑逗自己的眼神,真的是令本四欲罢不能。与政事和照顾宝贝女儿的忙碌之中,再度觉醒了身为一个男人对异性的渴求和欲望。 总染看出了本四的意思,而且,让真梦去诱惑本四,也正是总染的吩咐。他在一边奸笑的看着本四痴迷的模样,内心为自己的计划顺利而感到了高兴和兴奋。拍拍本四的肩膀,吓得本四一个哆嗦,差点把手里的酒杯给掉了。 “怎……怎么了?” 本四显得很慌张,生怕别人看见了自己的丑态,然则,自己的那副样子,早就被总染看在了眼里,嘴角一翘,总染笑呵呵的问道。 “有些话想跟本四兄商量商量,不知道方不方便呢?” 说实在话,本四刚才说有点出丑,可好歹也是两大名家之一的当家,总染有什么心思,本四算是心中有数,一个,想必就是自己女儿和他儿子十四郎的婚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何况两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看看现在,正在打情骂俏的两人,郎才女貌,没有任何人会反对这么好的亲事吧。 “那么,我想你也应该清楚,就是我家十四郎和令千金爱樱的事情,我想再过不久就安排他们成亲,本四兄意下如何啊?” 不出所料,第一件事,肯定就是这么回事没错了。这两大名家的儿女结婚,是天大的喜事,还能巩固两家人的关系,再者,自己宝贝女儿也乐意,此等好事,岂不美哉。根本就不需要犹豫,本四很果断的就答应了下来。 “哎哟!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你看我家爱樱啊,是认定你家十四郎不改了。这正好英雄出少年,十四郎年纪轻轻,名声便响彻东瀛,我女儿又漂亮又贤惠,两人那么登对,我怎么可能会不同意呢!说吧,选个良辰吉日,咱一言为定。” “啊哈哈哈哈!好!那就等回去请个师父挑个良辰吉日后,立刻定夺!” 了了一桩心头事,两个当家那是喜笑开颜,好不乐乎。不过,这还是第一件事,总染心里头,还想着另一桩大好事呢。 “其实啊,本四兄,除了这事,我还有一事要与你商量。” “嗯?什么事?尽管说来听听,你我之间的关系,不需要这么客气!” 本四心情大好,好得连天上的太阳都不足以比较,总染趁着找个机会,说道。 “那我就直说了!我家的真梦啊,并非内人所生,而是我当年糊涂,和外头的女人所有的私生子。她生母早已去世,见她日子过得凄惨,便认养至家门。但是啊,这性格内向,孤言寡语,对谁都是冷脸相待,我是拿她真没什么办法。谁料,前些天,让学过音律舞蹈的真梦给表演的时候,竟然冲着本四兄笑了!那次是我第一次见她笑得那么开心啊!所我虽知道,这些年来,夫人去世后,本四兄是再也没对其他女人动过情。但是,看在我家可怜的真梦份上,就算是纳为妾室也无妨,就想,如果本四兄不嫌弃的话,可否考虑考虑我家真梦呢?” 总染忽然间愁眉苦脸了起来,像是真的在担心自己女儿似的低着头,偶尔用余光观察着本四的表情。 本四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总染自己先提起这事。猜测着或许是方才的表现暴露了自己的想法,皱起了眉头,发出了低沉的嗓音,犹豫了起来。 “啊,当然,若是本四兄不愿意的话,就当我没说过这话吧。咱们回去,继续赏花作乐!走走走!” 见本四态度不明确,总染决定先来招欲擒故纵。他是看出来本四肯定对真梦有意思了,所以才决定这么做,反正本四是不可能会拒绝的。 “慢着,这事……我得回去想想。就算我愿意,我女儿,也不一定愿意看着一个比她还小的的人当她娘亲。” “哦?这意思是……不仅打算娶,而且还想让真梦作正室?” 总染听过了本四不决的原因,稳操胜券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看来,那张和他该死的臭女人一模一样的脸,还是有点用处的。觉得事情顺利的总染,不禁的这么想到。 “啊哈哈,无可奉告,总之,关于这事,唔……这样吧,等到选好了十四郎和爱樱婚事的良辰吉日后,我遍于以你答复,如何?” “成!当然成!那就说定了!来来来!咱们回去,为这两桩好事干上几杯!庆祝庆祝!啊哈哈哈哈哈!” 尽管本四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但总染也知道,他已经在动摇,此事成功十有八九,怕是不成隐患。只要这个计划能成功,到时候,勘雄家将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份喜悦,比被蒙在鼓里的本四所想的,更加可怕。 同时,当两当家走开的时候,爱樱再次的对十四郎发起了进攻。她有意无意的让自己发育良好的胸部,往十四郎的手臂上蹭,有时还挽着他的手嘻嘻笑笑。一边明暗之中诱惑的同时,又觉得很有趣的调戏着自己喜爱的青梅竹马。而且,她也无时无刻的,在注意着十四郎总是会投去视线的真梦。不过,从一开始到现在,真梦都只是沉醉在落花的美景之中,看似冰冷的双眼,却一直映照着一片片飘落的花瓣。 那个样子,就连爱樱自己,都会被吸引。好在,自己的爱非常的明确,以心中的敌对意来抗衡心中残留的愧疚很遗憾,她势必要将十四郎从真梦的身上感情,转移到自己身上。 “真梦,过来给我捶捶背。” 时机恰到好处,当爱樱使劲浑身解数想要攻陷十四郎时,纪子在另一边唤着真梦,让他给自己捶背。心中默默的向经验老道的阿姨谢过,便拉着十四郎的手,眉开眼笑的说。 “十四郎,难得此处如此美景,不如跟我到周围游赏一番吧?” 听爱樱的好建议,十四郎倒也不想拒绝,只是到现在都没能和真梦好好的说上几句,显得略有遗憾。他自己是很清楚爱樱对自己的感情,然而,碍于自己没能舍弃对幻实的留念,也没敢正面去回应可爱的青梅竹马的恋情。 真梦倒是不想管他是什么情绪,总之做好自己能做的就行了。他利索的站起身来,走到了纪子身后,为纪子捶背按摩。过去也经常为幻实这么做,巧妙的手法按纪子都发出了令人遐想的叫声。 “以前,你经常为幻实捶背按摩吗?” 现在,只剩下了他们两人,本四和总染还没回,爱樱又和十四郎到周围游赏,吓人和护卫们离得也有段距离。难得有如此的情况,纪子闲的无事,便和真梦聊起了幻实。 “是的。” 简短而又清楚的回答,真梦将飘到了纪子头发上的一片花瓣,轻轻拨开。 “她……死之前,有怨恨我吗?” 纪子的话语有点断续,既害怕,又想知道。 “没有。” 仍然是很直接的回答。 然后,才聊了几句,两人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就算是扮演一个很坏的母亲想赶走你也没用,我调查了很久,是因为……他们吗?” 纪子口中的他们,自然是往日一起演奏乐曲的同伴们。这点真梦很清楚,其实,他从幻实、他的娘亲那里,也经常听说幻实和纪子之间的故事。在娘亲精神失常的时候,是他们将呱呱坠地的自己,从一个虚弱的婴儿抚养长大,这些人是除了幻实之外,最让真梦在意的亲人。 “我会想办法让他们离开的……所以,求你了,趁总染还没对你做什么,快离……。” “你做不到的,我很清楚。所以,才不能走。” 纪子的话都还没说完,真梦就把她的话打断。事实上,纪子也确实是做不到,被逼得走投无路,她甚至想放弃自己和牺牲昔日的朋友,来解救真梦。但真梦,绝不会让她得逞。牺牲这么多人为了自己一人,那还不如,舍弃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的自己,来解救其他的人。 纪子还想继续劝说时,本四和总染回来了。他们路上见到了十四郎和爱樱,一边为他们说明婚事的事情,一边吵闹的走了回来。 “行了,你走开吧。” [newpage] 纪子见状,吩咐着真梦。真梦也不说什么,松开了双手,乖乖的回到了自己一开始坐着的位置上去。两人之间,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各自喝着手中的茶,思着自己心中的念想。 “十四郎你也是当今东瀛最强的剑豪了,不如,给大家表演表演,开开眼界啊?” 几人再归,寂静的赏花又一次喧嚣起来,听闻剑豪要表演剑技,不管是下人还是护卫们都纷纷围了过来,想一探究竟,看看年轻的大剑豪到底有多厉害。而原本还在挂念着和爱樱成亲之事的十四郎,在这情况下亦不好拒绝,只得迎着众人的欢呼,拿起剑,为大家小露两手助助兴。 其中,不管是快速的居合斩,还是干净利落的剑技,都令人叹为观止。甚至,还有几人试着和十四郎交手,结果都被一招制胜,完全反应不过来。正当大家都为十四郎的高超剑技鼓掌喝彩,总染忽然说道。 “对了,真梦你在剑术方面也很有本事的啊,不如你和十四郎切磋切磋。” “诶?” 十四郎已将刀刃入鞘,却万万想不到,这个讨人厌的父亲突然来了这么一手。而真梦也是顺从,拿起了自己从不离身的胁差,优雅的踱步到十四郎的面前。 “请兄长大人赐教。” 一声犀利的刀鸣,在利刃脱鞘时清楚的传到了所有人的耳边。刀面明明反射着阳光,散发的反而是骇人刺骨的冷意。真梦一手持刀一手持鞘,站姿直立,持刀手抬,直指十四郎。 “那……领教了。” 十四郎无奈之下,只好摆出了自己居合斩的姿态,与认真的真梦对峙。 落花在风儿的嬉戏下,飞翔在树木之间,观看的人们,皆是屏息凝神,不敢眨眼。 时间,稍微的回溯到清晨时分,真梦留下了一根赤红的发丝后,刚离去不久,雨濡便被洞中淘气的滴水唤醒。刚清醒的她有点散漫,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拟态出来,尽管不是人类的肉身,但其固定的女性身姿,却又是性感妙曼,丝毫不亚于人类的美女,甚至,由于能够调整身材,显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没有忘记昨晚与自己共度一宿的真梦,然转过身来,已不见其身影,唯有一根显眼的发丝,留在了身边。这代表着什么意思,雨濡并不清楚,她小心翼翼的捻起了发丝,凑到了漂亮的鼻子前闻了闻,确认了味道后,将发丝藏在了双乳之间的沟壑中,循着真梦留下的味道,追逐而去。 上次,是因为真梦吩咐,雨濡才乖乖的留下,没有继续跟随,然则,这次真梦什么话都没说就消失了,使得雨濡没有片刻的踌躇。为了行动方便,变化出了双脚,将平时在地上挪动的身躯完完全全的收起,乍一看,与人无异,除了无时无刻,全身上下都湿答答的这一点之外。 雨濡,她的真身,乃是妖怪的一种,统称濡女子。在民间,传说她们都会变成抚媚的女性,在雨中发呆,若是有男人遇见,便会对之微笑,若是回应,便会便吞食,消失在人间。起初,真梦也是听信了这个传闻,才想着要被妖怪吃掉,被动的了结自己。不过,没想到,消息和事实不同,真梦遇到的濡女子,是一个充满了献身性的、为了爱别人而生的妖怪。 一开始,她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勘雄宅,并且顺着味道,找到了密道,来到了真梦的房间。可惜,时机有点不巧,在这个时间,她所寻的爱人,已经和勘雄一家离开了宅邸,与北川一家汇合,前去赏花了。雨濡倒也没因此而失落,她饶有兴趣的到处敲了敲真梦的房间后,从密道离开,再次踏上寻找真梦的路途。期间,她聪明的避开了人们的视线,巧妙的利用自己能够千变万化的身体,由各种各样无法想像的地方通过,最终,来到了两大名家一起赏花的地方。 显然,雨濡无法像以往般光明正大的和真梦见面,只得鬼鬼祟祟的躲在没什么人地方,远远的眺望长相显眼的心爱之人。在远处,躲在了树干后,雨濡都还没多看真梦两眼,大家伙便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雨濡,有点儿失落,好在大家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她便趁此机会,爬上了树梢,藏匿在盛开的艳花之中,偷窥着人群里的画面。 真梦与十四郎两人,维持着架势,对峙了许久。然围观的众人,并没有觉得无聊起哄,相反,即便是完完全全的外行人,都能明显的感受到,不动如山的两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非同寻常的气息。真梦和十四郎仿佛置身事外,双眼里只看到了准备出手的对方。十四郎看似放松,实际上则是全身都准备好了进行反应;真梦同样是全身松散的样子,不过和十四郎不同,他没有特别的去准备应付。 ‘早就有所耳闻,真梦曾在刺客手里救下母亲两次,每次都是干净利落、毫发无伤的把刺客杀死,今日一见,非同凡响啊……和幻实阿姨生活拿了那么久,在这边又被冷落,此等身手,从何而来?’ 十四郎自从与剑豪一战后,就算刀斩巨熊,都没有过这么的紧张过。明明彼此都没有拿出杀死对方的打算,重压却足以令自己窒息。 其实,十四郎和真梦在对峙的时间里,已经在各自的脑海里对招无数。刀招、脚步、策略,高度集中的精神力,将对方的身体能力都观测的一干二净,把握了对手可能拥有的实力程度,除非其中一方没有对抗的后招,否则,皆无法轻易出手。然而,当十四郎还在思考着如何击败真梦招式的时候,自己的弟弟,不,现在是“妹妹”才对,维持着举刀直指自己的姿势,开始慢慢的走了过来。 十四郎用的是常规长短的太刀,而真梦,用的是短刃的胁差,长短优势高下立判,再这么走下去,还没到真梦的攻击范围里,十四郎便可用居合斩先将一军。 ‘你已经想到什么高招了吗?还是说终究也是敌不过我呢?’ 内心里,十四郎更倾向于后者,自己好歹是在剑豪手下学习了这么久,还是亲手直传,而且,死斗中,自己也确确实实的用手中的这把刀,夺走了师父的性命。讲道理,真梦再怎么厉害,也达不到自己目前的程度。 ‘不好意思了。’ 在剑术方面,十四郎有着绝对的自信,这是他引以为傲的能力,也是绝不可退让的能力。毕竟,抱着要替幻实保护好真梦的心态,若是连真梦都打不过……呵呵,对他来说,可算得上是天大的笑话了。 他弯曲手指,紧握剑柄,刀刃脱壳而出,疾如风,动如雷,看在眼里,唯有刀身的残影,而刃锋,已经在不知觉中…………被真梦完美的挡下。其他人,连总染本四,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十四郎,把一切都看清楚的看在了眼里。几乎在自己拔刀的同时,真梦就已经弯下了手臂,把胁差置于自己居合斩的轨迹上。与其说是被挡住,倒不如说是十四郎拔刀往对手的刀上砍。 不过,为什么会这样呢?十四郎很有把握能在真梦抵住自己的刀之前一刀致胜,他是千算万算,都没有算过在胜券在握的一招被轻松的化解。惊讶,只在一瞬间,他立刻就意识到了情形不妙,赶紧后撤几步,改为双手握刀,再次正视真梦。 在众目睽睽下挡住了当今年轻剑豪的居合斩,没有骄傲,也没有自负,还是宛如冰晶似的,一脸冷漠。他再次恢复了一开始的姿势,一步一步的迫近。现在,印入十四郎眼里,可不是往日里娇柔纤细的小美人儿,而是一个压迫力十足的怪物。他预知了十四郎的行动,提早一步的进行了应对,纵使十四郎的居合斩再怎么快,也敌不过真梦的提前。 以前,对抗原剑豪的时候,凭借老道的经验,也曾这么做过,那时候可是绞尽了十四郎脑汁,最终才好不容易,创造出了更强的剑技。他决定,真梦,是个值得让自己立刻使出全力的强敌。调整呼吸吐纳,把剑举过了头顶,十四郎也自己主动去逼近前来的真梦。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没一会儿,又到达了十四郎的攻击范围内。 一寸长一寸强,永远都是硬道理,知晓了对手的招式,十四郎这会儿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去应付,只见他猛的挥刀,又是只见残影不见身的快速斩击。如他所想,真梦的刀已然位于头顶,眼见着结局又要和先前相同,十四郎腰部发力,脚掌狠踩,左手一推,强行改变了挥动的方向,改为从下至上的斜砍。这下,他确定了真梦的刀仍然架在了头上,此次势在必得。 “铮!” 结果,却砍在了真梦左手反握着的刀鞘上。 一而再,再而三,从刚开始对峙的时候,十四郎就没有停止过心里的波澜。太吃惊了,在情急之中,只能想到这么个词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不,还有一个,打击。年轻的新剑豪,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想一招定胜负,结果别说赢了,还都被招架住了。 这时,十四郎想起了师父,过去的剑豪,临终前的最后的遗言。 “这世上,我只输给了两人,一个是你,真剑对决,招招压制,剑技已远在我之上,是我输了,输得体无完肤。另一个人,并未比试,然谈笑风生中,我自愧不如,其剑意,无需胜负,已远超于我。真不知,你们俩个,一个领技,一个悟意,孰胜孰负呢?” 说完,手起刀落,命断魂散。 师徒俩,就这么别了。 “真梦,你的剑,和谁学的?” 解去了架势,十四郎放松了警惕,笑着问道。 “………………” 真梦也一样,卸下了架势,轻松了全身,沉默一会儿后,赤红的眼睛,径直的看着十四郎的双瞳。默契已到,言语不需,眨眼间,两人踏出了相同的步伐,缩地一刻,两人各挥一刀,在期待的眼神下,决出了胜负。 只见真梦的后发散落,耷拉过腰,原本绑着头发的发带,挂在了十四郎的刀尖上。彬彬有礼的转过身,优雅的弯腰行礼,真梦平静的认输了。 “不愧是兄长大人,是我输了。” “哼哼,真梦啊,有时间咱们再比划比划吧。” 身为剑豪的斗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再次变回了勘雄家精神十足的长子。把刀剑的发带取下,笑嘻嘻的还给了真梦。看来,保住了自己身为兄长的尊严,令十四郎非常的开心。在接过与头发颜色相同的发带后,抚顺了头发正要绑上,却见远处树上,一个特别的、与鲜花格格不入的身影。 [newpage] 雨濡,也查觉到了真梦朝着这边的视线,回以一个温柔的微笑,一向来都没什么表情变化的真梦,双眼缓缓的瞪大了起来,有点慌张了起来,连发带都没绑好。还好别人现在都在为十四郎喝彩,他便向纪子请求。 “母亲大人,我似乎酒水喝多了,想去摘花(方便)一下,不知可否?” 纪子也没多疑,挥挥手便了。 “快去快回,别让别人等着了。” “是。” 得到应许,真梦灵活的钻过了人群,有些人见他走过,还想多看几眼,趁着难得的机会,把他的美貌近距离的紧急在脑海里,不过,却在转身的功夫,就不见其人了。垂涎着真梦美貌的人,不仅有男,还有女,到处晃着头看,都找不着明明刚从身边钻走的美人儿。 “妳怎么在这?” 这可能是真梦第一次跑得这么快,飞快。他很少如此不注重仪表的跑动,不过,多亏如此,才没被别人给发现。来到了雨濡所在的树下,真梦着急的抬起了头,呼吸显得有点乱。 “这……个……” 雨濡湿答答的两手,各捏着真梦留下的发丝一端,开心的笑着。她清楚自己是不被人类欢迎的存在,一路上躲躲藏藏也是因为自己有所意识,但在真梦面前,像是忘记了被避讳的事情,对心爱的人,流露出了没有丝毫掩藏的真情。 纯粹的笑容,在真梦平静的心里荡起了一圈圈涟漪,同时抚慰了了他焦急的心。即因雨濡而心动,又因雨濡而心安。他是没想到,仅凭一根头发,就能找到这里来,何况……当时留下头发,也是一时情急的举动,真梦自己亦想不通为何。 “总之,先下来!你在树上太引人注目了。” 真梦抬着手挡在了嘴边,不敢大声呼唤,只是用雨濡勉强能听到的声音,催促着树上悠然的雨濡。 雨濡很听话,轻轻松的就从树上爬下来,看来,身为妖怪还是有些本事的。当然,真梦担心的不是从书上下不来,而是怕雨濡被别人发现,至于理由,他自己也不清楚。换做其他人,或许就完全没有打算理睬,任由其去,生死听天由命了。 到底是着了魔还是上了道,真梦不清楚,反正,自己对待雨濡的态度并不一般就是了。雨濡从树上下来后,头发上粘上了几片花瓣,真梦见状,伸出手去,一片一片的拈开,奇怪的触感没有让他感到抗拒,反倒是每一次的触碰,都令他觉得很奇妙。一种微妙的感觉,看似头发,摸起来又如若无物,有时候,手甚至都会直接探入其中。雨濡乖巧的等待真梦为自己清整时,想起了刚开始的时候,他的手一个不注意,探进了雨濡身体里,吓了真梦一跳,那对漂亮的大眼睛,可是瞪的圆溜溜的,很是可爱。 真梦的身高比雨濡略微的矮了些,要雨濡低下头,他举高手,才能够得着。察觉到了这一点,雨濡俏俏的缩减了一下身高,足以千变万化的身体,就是方便。不过,真梦可不太愿意,皱了皱眉头,不开心的说道。 “不要在这种奇怪的事情上顾及我。” 雨濡的细心,反倒是弄巧成拙。尽管已经习惯了作为女孩子的生活,可其实,从以前幻实的还活着的时候,就很在意自己的身高。比同龄男性矮,和同龄的女性差不多高,加之雨濡的变化是以成年女性作为参考,自然也是低着头看真梦了。 刚才还在担心雨濡会被别人发现,现在可好,真梦都不开心了,扭头就要走。这次,轮到雨濡发急了,比其他同族妖怪更加善解人意,明白自己伤了真梦的心,紧张的摇晃着手。然后,又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笑了笑,走到了真梦面前,将一直藏于身后的右手抬起,把一朵娇艳的花儿,饰于真梦的发鬓上。 “哼哼~” 随之,得意洋洋的笑了笑,趁着真梦还反应不及时,温柔的吻上了他的额头。 柔软而清凉的感觉,非常的舒服,但是……被亲额头,除了娘亲幻实之外,就只有雨濡了。他难以置信的用手指碰了碰自己被吻的额头,似乎还有烫,难不成是自己病了,产生了错觉?狐疑的眼神盯着雨濡,真梦少有的陷入了混乱,正当他还没搞清楚状况时,听到了他人叫喊着自己的名字。哎呀,离开的有这么久了吗?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找借口离开来找雨濡的,轻轻的推开雨濡,朝着人多的远处望去,围成一圈的人群都开始散开,在拖沓下去,雨濡怕是要被发现。 “好了,快走吧,妳不能在这里出现。” 踏两步,绕到雨濡身后,推一推,示意她离开,但雨濡有点不舍,转过头来,表情显得很寂寞。这个表情,揪紧了真梦的心,甚至连推着雨濡的双手,都变得沉重,一种罪恶感和自责,在不知觉里诞生。 “只要妳不跟过来,我有时间就会去找你。” 用自己迷倒过不少人的笑脸,亲切的向雨濡约定。她有着成熟迷人的外貌,特别是湿漉漉的样子,更是性感倍增,十分诱人。然而,那性格又天真无邪,直率可爱,仅仅是真梦毫无根据的一句话,雨濡便如得珍宝似的,从哀伤的表情,一瞬间,变成了幸福的笑脸。听从了真梦的话,有点儿飘飘然,像个小孩子般小跳步的离开,还不忘回头,对真梦挥挥手道别,期待着下一次与爱人相会的时刻。 目送了雨濡,真梦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同时,心窝暖暖的,一手摸着自己的胸部,感受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一手珍惜的捣弄着发鬓上的一轮鲜花。走不到两三步,恰好遇到了前来找自己回去的本四,没错,不是其他人,是本四。 “啊,真梦你在………………” 笑呵呵的想跟真梦打声招呼的本四,愣住了。 跟随在其后的十四郎、爱樱、纪子和总染,也都相继跟了过来,本来还各怀心情的众人,见到了真梦之后,全都和本四一样傻了眼。 “真梦……你……笑了?” “嗯?” 此时此刻,尽管不太明显,真梦,正微微的翘起了嘴角,甜蜜的微笑着。 真梦无自觉的笑脸,迷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他们无不目瞪口呆,傻傻的望着微笑的真梦,用手怜爱的抚摸着装饰在鬓间的花儿。他的美丽,连周围开花之树,都羞愧不已。这时,大家伙儿都不约而同的思索着一个问题,是什么,能令从不展露表情的真梦,自然而然的笑出来呢?知道的人,只能想到一个错误的答案,不清楚的人,则是满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他们绝对想不到,让真梦露出真情实意的,竟然是和真梦只有数面之缘的妖怪。 惊愕之后,只有总染最先恢复了神智,他开始觉得有些不妙。平常,真梦之所以会把陪伴自己的小宠物杀掉,是因为勘雄当家,总染的命令。他不仅拿着真梦熟人的性命来要挟,特地训练真梦的剑术和音律舞蹈,还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削减其良知,只为把真梦锻炼成最适合的棋子。足以色诱本四的美貌和儒雅,以及下手时的果断,总染本来是相当满意的,不过,现在,貌似开始出现了意外的因素。 毒辣的眼神打量着真梦的笑脸,总染的肚子里,又怀有什么诡计了。 当天晚上,两家人各自回府,十四郎兴冲冲的想找真梦切磋几手,来到他的房门前,敲了几下,等了半会,不见回应,便又敲多几下,仍旧鸦雀无声。十四郎也不想失礼的直接进门,只好作罢,失望的一个人到后院练剑去。其实,刚回家的时候,总染就吩咐了真梦到到自己的房间里去,还嘱咐着纪子,叫所有人都别靠近,说是有话要单独和真梦谈谈,以至于十四郎白跑一回。 真梦和勘雄一同待在宽大的房间里,虽进入过几回,但在房间里正坐,这倒是头一回。背对着真梦的总染,至今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看着装饰在房间里的刀与刀鞘。那是从各代祖先留下来的,祖传的宝刀。 “知道我今晚叫你来,所为何事吗?” 终于,许久后,总染开口了。 “恕真梦不知。” 真梦一动不动的正坐在原地,嘴上说是不知道,心底,其实还是有点明白的。 “哼!” 总染转过了身,火气冲天,对着真梦怒目而视,高高的抬起硕大的巴掌,狠狠的朝着真梦脸上扫去。 啪一声,清晰而明亮,响彻了整个宽阔的房间。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得真梦嘴角开裂,脸颊红肿,口流鲜红。其势之猛,令真梦失去了平衡,倾倒向一边。即便是如此,真梦亦没有什么反应,面无表情的重整坐姿。 “现在才装模作样可没什么用,你今天的笑脸可真是引人注目啊?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又一巴掌,落在了真梦另一边脸上。火辣辣的,脸颊失去了感觉,除了烫和疼,剩下的就是嘴唇上湿润的腥味了。他再次正坐,一言不发。 “说!是什么让你高兴了?啊?你忘记了之前死在你手里的宠物了吗!你以为那是为了什么!?” 怒发冲冠的冲着真梦大吼,若不是提前嘱咐纪子支开别人,恐怕会成为家丑,被下人们当作话题吧。总染生气,是因为计划已经开始实行,却遇到真梦这时有所变化,害怕不顺利所致。要是有什么差错,就可能会演变成和北川本四的决裂,关系变差是小事,打起来了那就是大事啊。好好想想,势均力敌的对手针锋相对,势必两败俱伤,到时,肯定有人虎视眈眈,趁虚而入。 “我让你说!!” 不依不饶的扯起了真梦绯红的长发,面如恶鬼。 真梦,难受的眯着眼,伸着手想护住头发。总染不管,直接拉着他的头发就甩,将真梦拽倒,又踢又踩,难听的辱骂着。 “告诉你!若不是觉得你有利用价值,我早就叫人埋了你了!瞧你长得这脸,和那臭女人一模一样,真是见到就烦!” 说罢,凶恶的踢了真梦的肚子一脚。 “告诉你,最好给我注意着点。那些人,只要我一声令下,全得没命!乖乖的当好我的棋子,别再给我想有的没的,用你这张女人脸勾引了北川本四,之后该怎么做也不用我教你了吧。” 殴打了一会儿后,实在是拿不肯开口的真梦没办法,便只好警告一番,不解气的离开。 “咳咳……噗呜!” 喘了几口气后,真梦倒在地上,气息微弱,要晕晕不了,醒着更痛苦,仿佛连骨头都在嘎吱作响,动弹不得。他记起了以前,娘亲的朋友们,曾告诉过自己,当年总染,也是这么虐待过幻实的。对勘雄总染的恨,并非因为自己的遭难,而是娘亲的受苦更令真梦心痛。然而,他又能怎么办呢?除了听从痛恨的总染的命令,什么都做不了。眼角,不禁意的落下了眼泪。 真梦没在总染的房间里待多久,拉开了门看几眼,发现没人后,用宽大的袖子遮住了此时不堪入目的脸庞,静悄悄的溜回了自己的房间。不料,静不下心来练剑的十四郎,居然站在了真梦房间门口打瞌睡,看样子等候了许久,结果本末倒置,没能注意到回来的真梦。 相遇的实际很差,担惊受怕的真梦,选择了无视好心的十四郎,以不足以惊醒他的动作,一点点的拉开了门。 “呃……!呜哇啊~~!真梦?你回来了……?” 结果,十四郎还是很不合时宜的醒来了。少有的,真梦咂了咂舌,赶紧用袖子挡着自己的脸,急忙的拉开了门进房,随手正要关上,十四郎便把剑鞘一伸,恰好的卡住了仅剩的门缝。敏锐的青年在瞬间,就察觉到了真梦的异样,担心的问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真梦不想被他人得知详情,抬起脚就踢了十四郎卡着门的剑鞘,但十四郎早已想到,趁着隐瞒着什么的弟弟踢出剑鞘的一刻,反用手推开了门。真梦又是被总染痛打了一顿,全身上下正痛着呢,没有能与十四郎继续周旋的余力,于是,就被轻松的推开了门。真梦也被忽然推开的门,震倒在地,无奈之下,只好继续用衣袖挡住脸,自欺欺人。 “你干嘛遮着脸?到底怎么了?” 感到不妥的十四郎仍然追问,若不是真梦这明显不想让自己知道的态度,他可能直接就上去抓开真梦的手,直接确认个明白了。不过,十四郎也是眼尖,无意中看到了真梦的手红种淤血的痕迹,一下子就跟点了火似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抛开了先前还不想勉强的态度,愤怒而慌乱的抓住了真梦的手,一探究竟。 “这……” 那原本和幻实一般柔美的脸庞,满脸是伤,淤青、出血、红肿,一整个巴掌印,都清晰无情的留在十四郎最为怜爱的脸上。然后,早年已经遗忘已久的悔恨,又重新冲破了心里的堤坝,汹涌的冲出,痛恨操纵了他的身体,裂眦嚼齿,右手颤抖的按在了刀柄上,恨不得立马就去将如此痛下狠手的罪魁祸首大卸八块。 可是,他根本做不到。再怎么恨,再怎么不愿意,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除了幻实和真梦的,总染一直都对十四郎疼爱有加,引以为傲,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可挑剔的父亲,严厉,又不失父爱,疼爱,却也不会过度,有时候会因为性格比较大男人主义,而听不进十四郎的话,可事后,都会放下架子,来对他道歉,并好好的商量。况且,总染,还为了勘雄家,操尽了心思,要不然,手下的人们也不会这么的忠诚。 人无完人,就是这样的勘雄当家,总染,他不太懂真爱感情之事,在这方面,犯下了足以让十四郎惦记一辈子的大错。过去还年轻气盛之时,总染相中了仅有一面之缘的纪子,后来稳定了勘雄家的地域以及在东瀛的位置后,便来向纪子的父母提亲,岂知,纪子竟和别人私奔离去,对象还是一女的,他为此事大发雷霆,威胁纪子的父母找回纪子。本已经忘却了纪子和幻实的父母,只好派人去找回纪子,之后,就是十四郎经常听母亲讲起的自己和幻实被拆散的故事了。 更过分的,自然是之后的事。在外回来,听闻纪子经常外出找旧友叙旧,总染便猜出了这人到底是谁,起初,因为是一女的,自己也没在意,只是,某天喝醉了酒,被其他对自己有恶意的名家讽刺连个女人都不如,才趁着酒劲和怒意,去找了幻实,犯下了连妻儿都原谅不了的大错。出于性格,也不打算道歉承认,就是一幅无所谓、是那女人活该的态度,直到今日。 “看……够了吧。” 事情暴露,也就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了,真梦不再遮遮掩掩,而是走到了房间的柜子前,取出了各种伤药,熟悉的处理布满全身的伤痕。可惜了漂亮的肌肤,都被不忍直视的伤口覆盖,令人心疼。 “这是……第几次了?” “您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懊悔、无奈、悲伤、憎恨、纠结,各种各样的感情,五味参咋,很不是滋味,如同真梦所问,自己知道了,又能如何?想要知道次数,也许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安慰,安慰自己和欺骗自己的理由,有时候,自责,比胡思乱想,来的更加的轻松。 “好好休息吧。” 沉默片刻,十四郎想不到其他话,憋出了句客套,转身离去,临关门前,多看了真梦的背影一眼,心,又痛了一遍,无能为力的自己,只得含恨离去。 其实,真梦并非有意为难,可心底,尽管脸上没有表现,心里,却还是因此受到不小的打击。特别是总染自己最爱的娘亲难听的辱骂,简直是最为毒辣的折磨,好几次,想要手刃近在眼前的仇人,却碍于威胁,无法动手。某种意义上,他深知十四郎难受的心情。 不过,正是因为太过清楚,才想偶尔的任性一下,使使坏吧。花了不少的时间,真梦总算是把身上的伤都处理妥当,原本有些还没痊愈的旧伤,再次添上了新伤,不由得,想起了同样很心酸的过去,被幻实当作是黑影对待的那段日子,实际上,没少受虐待。这包裹在衣物下的柔弱身体,早便已经伤痕累累,犹如被裂痕充斥的花瓶。 哗唦唦,窗外的凉风溜进了屋子里,传来了落雨之声。无事的坐在房间里,傻傻的望着窗外细雨婆娑,沉浸在以前和娘亲相认那一天的回忆里。闭上眼睛,去倾听,幻实的只言片语,行为举止,还有,最为留念的温柔笑脸。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嗯——?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newpage] 黑暗里,除了娘亲的笑脸外,还有谁的笑脸,慢慢的浮现了出来,她和幻实对待真梦一样,真情实意,无法代替,苍白而美丽的脸庞上,是和娘亲相同的笑颜,让真梦的心,感到平和、安详。她不是人,是妖怪,至今为止,只是见过几面,却比现在的其他人,都要令自己在意。 睁开了双眼,再度的往窗口方向望去,居然见到了雨濡。他在心里默默的想到,居然都见到幻觉了,就那么的挂念么?结果,自以为是幻想的雨濡,对着真梦,露出了伤心的表情。这会儿,真梦才回过了神,眼前的,是如假包换的真货,心中正想念着的奇怪的妖怪。 雨濡慢慢的靠近,伸出手,轻抚着真梦处理过的伤势的脸颊,那表情,不是用心痛能够形容的,她冰凉的手在颤抖,想碰,又不敢碰的,在真梦的脸前摇摆不定。 “妳怎么来着里的?” 雨濡的手终究还是收了回去,真梦有点失望,但没表现在脸上,转过身去,不太愿意继续被雨濡看到现在的自己,转移了注意力的问起了原因。 “那……” 雨濡指了指真间里密道的出入口,算是在真梦意料之内,毕竟雨濡也不像是会不理智到从正门溜进来的样子。随之,两者之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真梦既不想被雨濡见到这幅模样,一时间又不知道能聊些什么,仔细想想,真梦发觉,除了娘亲和叔叔阿姨之外,基本都没有和其他的人说过话,导致了当下的窘境。 无言之中,雨濡不知从哪来的水,端着杯子,递给了真梦。虽然接过了杯子,却有点儿迟疑,不过,雨濡微笑的脸,还是解除了他的戒心,嘴凑到了杯口,抿了两嘴,清爽甘甜的水在口中流过,滋润了干涸的喉咙。正想要向体贴的雨濡道谢时,浑身发热了起来,意识开始恍惚,气息也变得频乱,有种从未有过的欲望,正在真梦的体内翻腾。 而这时,雨濡的笑容,看起来,比起平常,更为的妖艳动人。 真梦并不懂这是什么感觉,从出生到现在,他第一次动了情欲,产生对女性身体的渴求。面对雨濡,他情不自禁的靠近过去,先前还不想被看见自己受伤样子的念头,已经被抛之脑后,完全的忘记。 那湿漉漉的身子,抱起来,一定很凉爽吧?苍白得病态的肌肤,似乎很柔软呢,摸起来一定很舒服吧?真梦的理性一点点的消散,脑袋里几乎都要被雨濡性感的身躯给侵占了。第一次对女性的身体产生了兴趣,真梦的双眼盯着雨濡胸口上,慢慢滑落的水珠汇聚在了丰满的胸部挤出来的沟壑里,引得他下体发疼。 真梦不太懂男女之间的性爱,清纯的思想勉强的忍耐住了想要扑到雨濡的冲动,他双手抱胸,咬紧牙关,退的远远的,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不管身体如何的燥热难耐,尽力的压抑着自己,希望不要因此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雨濡见状,反倒是主动接近,亭亭玉立的站在了心爱之人的身前,将自己变化出来的衣服脱下,丝滑的服装落到她的脚边,便化为了一滩透明的液体,随之被雨濡吸收,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不要……” 真梦,害怕了。并不是因为对从未接触过的事情有所抗拒,而是……纯洁的孩子曾听说过叔叔阿姨讲诉幻实被总染强暴的事情……他现在意识到,若是自己就这么将身体交给欲望,恐怕就会做出和自己痛恨的人一样的事情来吧。 所以,他尽力的抵抗着。 可怜的姿态,让雨濡心疼,她坐在了缩成一团的真梦身旁,温柔的给予爱人一个拥抱。柔软的胸部紧贴着真梦的背部,突起的两点顶着光滑的肌肤,更是吓得真梦挺直了背。趁此机会,雨濡环抱着他的右手抬起,轻轻的按住真梦的下巴,把他的脸转向了右侧,随之,雨濡便果断的亲吻了上去。 四片柔唇相触,火热与清凉的中和,让真梦感到了无比的舒爽,身体忽然的抽搐了一下,好似有电流穿过身体一般,一股无法言喻的快感冲击着仍未破处的身体,一时间,真梦全身无力,他无法反抗,反倒是欲火焚身的想要继续索取。和平静温和的外貌不同,雨濡的亲吻热情无比,她贪婪的舔吮着真梦美味的双唇,灵活的舌头宛如狡猾的蛇,不老实的在真梦的嘴上游走,甚至入侵其中,肆无忌惮的蹂躏着。 湿润的舌头舔过柔嫩的牙龈,缠绕着真梦相比较笨拙的小舌,充满了雌性味道的唾液,流入了真梦的嘴里,甚至溢出了嘴外。若非胯部的衣摆被高高的撑起,在不识情况下的外人看来,可是十分淫霏的画面,两个美人激烈的舌吻,一人裸露凹凸有致的娇躯,积极的进攻,一人则是衣冠不整,被动的享受,连其周边漂浮的空气,都显得色情诱人。 “啾……呜嗯……咧咯!啾啾!呜……哈啊…!” 不知激吻多久,雨濡才放开了几乎瘫痪的真梦,两人之间,拉开来一条长长的银丝,过度的刺激,让第一次被舌吻的美少年处于意识恍惚之中,他大口大口的喘息,嘴角的口水都顺着脖子缓缓流下,迷离的双眼,已然看不清眼前的事物,脑袋里白茫茫一片,欲望把理性完全吹飞,占据了身心。 “名字……你的……不知道。” 当真梦晕头转向的时候,雨濡换了换位置,来到了他的面前,这次,性感的身材,在真梦面前一览无遗,本还模糊的双眼,立刻就有神了起来,一个劲的盯着眼前雨濡妙曼可人的裸体,动都不动。见真梦如此,湿答答的美丽妖怪又亲了发呆的爱人一次,使他从恍惚中稍微的回过神。 “你的,名字。” 雨濡再问了一遍,说话的能力比之前见面的时候提高了不少的样子,尽管还是不能流利的说完一整句话。 多亏了这个吻,真梦才终于理解到了雨濡的问题。这么说来,擅自的给她取了名字,自己的名字倒是完全没有提起,毕竟,当时根本就不会想到,之后会像现在这般频繁的见面吧。真梦在内心里独自的嘀咕了一阵后,由于视线实在是不好意思停留在光溜着身子的雨濡身上,扭开了发红的脸,断断续续的回答。 “真…真梦……我的名字,红神真梦。” 他第一次向别人自我介绍说自己是红神真梦,不是勘雄,而是红神,寂寞美少年最爱的娘亲的姓氏。 “真梦,真梦……真梦!” 两者至今都见过了好几回,得知真梦的名字,却是到了现在。雨濡念了念,把名字牢牢的记在了心里。每叫一次,雨濡的笑脸就更加的灿烂,苍白的脸颊,也更加的红通。为了找到挚爱,她等待了很久,在天空乌云密布,落雨纷纷之中傻傻的站着,只为将心里的这份爱意全部奉献。 雨濡很开心的笑了起来,迎面抱住了真梦,太过突然的行为,真梦完全没有防备,就这么被顺势扑倒。温热的身体得到了缓解,丰满的胸部,因为挤压而变了形状,砰砰,砰砰,飞快的心跳声,透过肌肤,传达给了雨濡。她真的很高兴,在真梦的耳边,响起了甜蜜而幸福的笑声,正是这银铃般动听的声音,让真梦差点就忍不住的冲动,平缓了下来。 “诶!?雨濡!?” 岂料,正以为能够平安无事的真梦,感到了下体阵阵瘙痒,低头一看,雨濡白皙的手竟然隔着衣物,套弄着自己挺起的男根。勉强的抬起手想要阻止,雨濡便轻轻的握住了坚挺的部位,开始做起了缓慢的上下运动,从未有过的酥麻,让真梦不禁的挺了一下身子。 “呃…啊!” 在雨濡用手温柔的侍奉下,真梦发出了引人遐想的娇喘,他实在是没经历过这样的快感,平时没什么改变的冷淡表情,于前所未有的感觉之中,变得迷乱不堪。 “呜呣!?啾呣!!咧……咯!” 然后,雨濡的双唇压上了真梦娇声连连的醉,时而如暴雨猛烈侵犯,时而如细丝细腻缠绵,变化着方式的亲吻真梦。他在雨濡积极的进攻中,全身上下皆软而无力,无法反抗,只能乖乖的接受雨濡热情洋溢的手交。不知不觉间,真梦的衣摆已经被撩开,内裤被脱下,挺立的童贞性器,直接暴露在外。然而,已经沉迷其中的他根本没有余力去在意,双唇双交,雨濡不住的往真梦嘴里送去自己的分泌的体液,同时,手部也渗出了奇怪的黏液,将这些都涂抹在直立的肉棒上,握住了根部,加快了上下抚动的速度。 “呜呜嗯!咧咯嗯……!啾呣、啾——嗯呣,呜!” 上下两边的舒爽不停,真梦已经完全被雨濡掌控了身体,不过,也是因为他没有抗拒和厌恶的表现,雨濡才会如此肆意妄为,说到底,她还是很顺从的,只要真梦真的不想要,她就算是再怎么不舍,也会乖乖住手。 她洁白的手上,沾满了从性器粉嫩的前端流出来的爱液,与自己分泌出来的液体相融,散发出来淫靡的味道。雨濡从真梦的嘴,慢慢的,向下轻啄着,脖子,胸口,腹部,最后,到了胯下。雨濡伸出了湿润的舌头,舔了舔真梦挺起的肉棒前端,双手捧起了自己柔软的双峰,从左右两边,紧紧的夹住了又硬又烫的男根。 “哈啊~!” 松软而不可思议的压迫力,再加上雨濡自身湿滑的肌肤,种种不同于手的快感,让真梦如入云端,整个人飘忽不定,神志不清,唯剩本能的娇喘,响彻在小小的房间里。乳肉随着动作而改变着形态,胸部之间的沟壑充满了泛滥的洪水,是雨濡自己的体液,还是真梦性器的爱液,已经完全分不清楚,浑浊一起,顺着她胸部的曲线流落,滋润着突起的乳头。 不仅只是包裹着,她有时会握着肉棒,用其前端和胸部的前端相顶,转着小圈圈摩擦,这种手和乳头之间的配合,对真梦来说又是另一种新奇的刺激。 “雨濡……我……有什么……要出来了!” 侍奉多时,真梦腰部开始不自觉的摇摆,渴求着最后的冲刺。 雨濡见状,露出了淫荡的笑容,松开了手,挪开了胸,快感戛然而止,真梦很是奇怪,抬头正要抱怨,雨濡便张开了嘴,将真梦抖了一抖的性器,直接吞到了最深处。 “呃啊!!” 宛如巨浪拍打的刺激忽然涌来,湿润而柔软的嘴里,加上灵活盘动的肉舌,吸附着真梦早已忍耐到了极限的男根,雨濡才刚吞到底,又在刹那间抬头挤压和滑动,同时用力的舔吮,直到前端,再度落下。 如此反复,九浅一深,时而舔,时而含,变化多端之中,不变的,是激烈的快速。雨濡从未和别的人有过这样的经验,一直生活在聊无人烟的地方,自然也不可能是跟谁学来的。她天生,就是为了侍奉,为了给予爱而存在,只要是为了心爱的人,这种取悦的技术,恐怕只要一接触,就能够立即学会吧。 “雨濡!雨濡!要出来了!要出来了!!” 真梦大喊出声,两手粗暴的抓住了雨濡的头,凶狠的摆动,他在欲望的控制下,失去了温柔,丢失了理性,只为即将要从身子里冲脱而出的某种东西,全力的享受着。 “呜咕……噗啾!咕……呜呜!嗯!” 雨濡任凭真梦摆布,嘴里的活儿也没有因此停住,她并不介意被当成性具来对待,相反,她很希望真梦能偶找她泄欲,把所有肮脏的东西都倾斜在自己身上。 “呃……嗯,来了!出来了————!!” 随着腰部猛的发力,真梦把雨濡的头死死的按住,深深的插入到了她的喉咙里头,白浊的精液第一次离开了真梦的性器,像是拔开了压抑已久的栓头,灌满了雨濡的嘴里。换做平常人,嘴里被如此大量浓厚的精子塞满,肯定是会难受的想要吐出,或者溢出嘴外。可雨濡却是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像是对待美味佳肴,一饮而尽,半点不剩。 “哈啊……哈啊……” 第一次尝试到禁果,真梦云里雾里,脱力的望着天花板,模糊的视线连经常看在眼里的事物都变得模糊不清。被雨濡熟练又舒服的侍奉,射出了人生的第一次精液,心中的感情复杂无比,他不知道这种几乎让人狂乱的事情,究竟是好是坏,只是很害怕在其中迷失自己,变成和总染相同的可恨的野兽。 淫荡的欢愉过后,迎来了沉静,先前还填满了整个房间的娇声,已经消失在了窗外遥远的彼端,或许,谁能有幸,恰好竖起了耳朵,听闻到清风中惹人发热的叫声呢。雨濡享受了美味后,仍未满足,她犹如发情的猫儿,四肢着地,从胯部的位置,爬到了和真梦面对面的上方。与平常温和之中略带天真的笑容不同,淫媚的笑脸看得真梦心里发痒,雨濡挑逗的将丰满柔软的胸部放在了他的胸口上,来回摩擦。看着沉甸甸的美乳在眼前肆意的变性,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 “心……很快。” 是的,真梦的心,跳的很快,很快。砰嗵、砰嗵,不知是不是因为房间太过的安静,此时此刻,他的心跳声,特别的响亮。甚至都开始担心,会不会被房间外的人听到,当然,不过都是杞人忧天罢了。紧张的真梦红通了脸,失去了向来冷静淡漠的表情,他娇羞的扭开了头,尽量的让自己的双眼不要去看到雨濡诱人的躯体。这般可爱模样,可是让雨濡乐开了花,她苍白的肤色透着些许的粉红,脸上的红晕,因身体中流出的半透明液体被烛光照耀,显得异常的迷人。 “快住手……雨濡,要是被别人……呜!?” 真梦颤抖的双手,抓住了雨濡的漂亮的双肩,想要努力的推开变得好色的妖怪,为自己刚寻回的理智安身,却被雨濡夺得先机,她那对变得滚烫的双手,一把抓住了真梦的脸,冷不丁的吻了上去,明白雨濡的厉害,挣扎不得的少年郎被轻易的制服,刚刚才泄欲的男根又拔地而起,坚挺的顶了顶洪水泛滥的雨濡私处。 蜜壶中毫不吝啬的流出甜浆,每有一滴落在兴奋的男根上,硬朗的玩意儿就会抖上一抖。真梦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正晃荡的着腰部,用胯下复活的性器,磨蹭着雨濡的下体。他内心的野兽已经慢慢的苏醒,舔着牙口,按耐不住兽性的本能,随时准备着扑倒眼前柔弱可口的猎物。 雨濡的灵活的舌头和湿润的嘴唇,在蹂躏了真梦的可爱的小嘴很长一段时间后,终于是依依不舍的放开,她伸伸舌头,把嘴角周边的唾液都舔得干净,双眼深情的看着真梦,前夕洁白的手一齐探到了身下,抚摸着自己的私处,此景最终成为了切断真梦理性的利刃,已经忍不住内心的性欲,在本能的驱使下,他忽然反过来推到雨濡,穿着粗气,粗鲁的扒开对方的双腿,把自己刚硬的性器凶狠的捅入了雨濡准备已久的小穴之中。 并非人类之躯,更胜人类之躯,雨濡是一直妖怪,她的身体更不是肉身,而是由奇怪的、粘乎乎湿答答的不明的东西组成的。就是这样的身体,在真梦的性器刚进入的时候,腔内仿佛是活物,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迎入凶狠的异物似的,贪婪的把真梦的男根吞入,直到了根部为止。 她的蜜穴随着肉棒改变着形状,褶皱一层接一层的摩擦,湿热的感觉紧紧的将其包裹,只是单纯的插入,甚至连抽动都没有,真梦就差点祭出了第二次的精液。雨濡的淫壶对刚刚脱离童贞的真梦来说,实在是太过刺激,但也就是这样的刺激,成为了他如同猛兽般摆动着苗条的细腰,每一次,都是快速的抽到了最外头,然后一个劲发力的插入。换做是其他的普通人,在这凶狠的摆动之中,一定会痛得大喊大叫,根本感觉不到舒服吧。 “嗯啊~嗯……!哈啊……!呜嗯…嗯……啊啊……!” 然而,雨濡的反应却出乎意料,技巧高超也就算了,脸上恍惚而享受的表情,让真梦难以想象是初经交合的对象。 ‘难道……我并不是第一个?’ 真梦皱了皱眉头,双手抓住雨濡妖娆的芊芊玉腰,使劲的冲撞着,除了雨濡淫荡的叫声之外,柔嫩的屁股与胯部的拍打声也夹杂在其中。若性欲是熊熊的大火,那内心不明的嫉妒,就是使之更加旺盛的柴薪。不仅是第一次的交合,连第一次的嫉妒,都给予了雨濡,他自己都没有理解到因雨濡娴熟的技巧所产生的误会,是一种被唤为嫉妒的心情。 微小的焦躁,没能逃过雨濡的双眼,即便是沉溺在欢愉之事中,她的心里最终要的,还是真梦。察觉到了真梦态度小小的改变,雨濡的双手,艰难的在剧烈的摇晃中撑起身体,然后用力的一推,扑腾到了真梦身上,两只纤瘦的手臂环抱住了爱人的肩膀,面对着面。 “第一……次,是……真梦。” 她微笑的,真情的,对真梦告白。 太过直接,连一向来没什么表情变化的真梦,都羞的跟熟透了的西红柿一般,整张脸都跟赤红的秀发化为了一体似的,非常的可爱。霎时间,他停下了疯狂的摆动,理性的枷锁又一次的控制住了欲望,不过,这可不是雨濡想要的。既然真梦不动,那就自己来动,雨濡紧紧的挽住可爱的爱人的脖子,自己主动的扭起了腰,前后、上下、打转,比起只会单纯重复动作的真梦,有更多的花样。 形势再一次的逆转,主动权重新掌握在雨濡手中,真梦的剑术,或许能让当今年轻的大剑豪吃瘪,可在性交方面,他几乎就是个漂亮的玩具而已,在雨濡的身下,真梦也只能甘拜下风。 身为男性,他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奈何雨濡真的太厉害,真梦根本就不是对手。浑圆的屁股跨坐在真梦身上,时浅时深,时快时慢,奔放与细腻交融,加上从她身体里冒出来的神秘体液,被压在她身下的真梦是欲仙欲死,仿佛活在了梦境里,简直快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在进入了对方的体内,还是自己被对方给吞食了。 随着雨濡扭动的腰身,真梦越来越压制不住体内白浊精液喷涌而出的冲动,双腿尽量的伸直着,收紧着脚指头,拼尽全力的延长爽快的交合,就是他作为男孩子最后的执着。 “啊……呜嗯!要……又要…来了!” 没能支持多久,真梦就缩着腰投降了…… 实际上,雨濡也已经差不多了,先前吞咽的精液,加上从真梦身上滚落的汗水,以及全身都变得敏感的各个部位,皆成为了雨濡同为高潮的桥梁。她加快了速度,加大了力度,凶猛得连腰都要断掉似的,进行着最后的努力。雨濡想要和真梦一起冲上云霄,她想要和自己深爱的人一起体会这至高无爽的快乐,什么都不用去想、不用去考虑,纯粹的快乐,即使,不过是短短一瞬。 湿热的腔内壁感受到了滚烫的男根一条一条的动静,那是即将到达极限的信号。雨濡领意,猛然的抬起身子后立刻坐下,湿热的腔内壁紧紧收缩,停留在门口许久的精液,在好色的妖怪最后的压榨下,气势磅礴的冲进了早已敞开的门扉的子宫,争先恐后的填满了所有的细缝。过度的量甚至都没能被顶在最深处的男根挡下,从雨濡变化多端的阴道之中,一点一点的溢出。 “嗯啊啊啊啊————!!” 第二次的射精,意外的,没有比第一次的少,或许还更加的多一些。短暂的朦胧感一瞬即逝,疲惫一下子席卷全身,肺部不断的替换着新鲜的空气,真梦全身大汗淋漓,使不出来半点力气,亲身经历了听说过的男女之间的欢愉之事后,他才知道这种事情是如此的劳累……想过去自己照顾娘亲时的辛苦,跟一个看上去很厉害、事实上也确实厉害的大叔学剑,还有在勘雄家遭受到的各种不好的待遇,自以为体力充足,结果则是落得这副模样。 在余韵之中稍作歇息,真梦好不容易恢复了冷静,脑袋里的一股热气随着时间消散,那匹在心中代表着淫欲的野兽,亦不见了踪影。若非雨濡正眯着双眼红着脸蛋的趴在他的身上,真梦也许就会把这一切当作南柯一梦吧。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种事情,确实是很舒服……连先前被总染殴打辱骂后的苦痛,都跟着远去的意识,一扫而空。 真梦想问为什么,他想搞清楚,雨濡为何要做这种事情,可沉重的眼皮,慢慢的遮蔽了他的视线,疲乏带来的睡意,把真梦无力的身体安抚,诱惑者他进入甜蜜的梦乡。在雨濡的拥抱下,赤身裸体的两人,皮肤紧贴在一起,温暖着彼此的身与心,就像是当初依靠在最爱的娘亲怀里似的,毫无戒备的,安心的睡去。 那一晚,真梦的房门,没有任何人去敲响,除了十四郎之外,没有人知道,可怜的真梦被总染毒打的事实。然而,他并不是一个人孤单的躲在房间里,有一位打从心底深爱着他的美丽的妖怪小姐,正陪着真梦,一起度过平静的夜晚。 夜仍深,皎月照,窗外听得虫鸣叫,此时众人皆入睡,唯真梦,已断寐。朦胧睡眼刚睁开,便见到了近在眼前的角美脸庞,他以为,还是梦,抬起手来,轻抚柔嫩的脸颊,光滑的肌肤给予了真梦舒适的手感,每当自己的手,在雨濡的脸上抚过,心跳就会加快一拍,直到查觉,他的心,已经砰砰巨响。 在心里蹿动的,到底是什么呢?是紧张?还是兴奋?不对,都不是,是与之相似却又不同的感情。真梦没能理解到这份感情的真身,只是觉得,这种感觉,非常的安详和舒服。房间里漆黑一片,看来烛火早已被窗外的冷风吹熄,只留下了凝固了的蜡,以及漂荡着的缕缕青烟。真梦生怕吵醒安睡着的雨濡,小心翼翼的起身,习惯了黑暗的双瞳,搜寻着放置在桌面上的火柴,从中取出一根,呲一声,燃起了小小的火光,将熄灭的蜡烛点燃。 他端着蜡烛,走到梳妆台前,以身遮挡,尽量不让光芒照到雨濡。真梦看着铜镜,抬起手来,摸了摸左胸口,清楚的感受到了仍未减速的心跳,这份不明的悸动,让他感到了迷惑。这孩子,明明一眼就能看穿他人之间的感情,可要是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反倒是摸不着头脑,陷入了迷茫。 真梦叹了口气,两手架在了桌子上,掌心托着腮帮子,陷入了沉思。一个人在桌子前发呆思考,尚不知,雨濡在这时,睁开了水灵灵的双眼,依旧裸着身体,慢慢的靠近了过来。 “真梦?” 从身后,雨濡伸出了湿润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真梦的肩膀,呼唤着前不久刚得知的真爱之人的名字。结果,可想而知,连雨濡的接近都没有注意到,被忽然拍到了肩膀的真梦,吓得双肩跃动,还好,及时的捂住了嘴巴,没有让那声失态的尖叫跑出喉咙。换做平时,恐怕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雨濡的存在,扰乱了真梦的心思。 她为什么要缠着自己?她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温柔?她为什么会跑到这来?她为什么满脸高兴的和自己做了那种不可思议的事情?问题塞满了真梦的头脑,从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使纯情的少年乱了阵脚,失去了平静。想起了之前的交还,他不仅没有感到讨厌,还觉得很舒服,似乎能够听到哗的一声,真梦的脸红了。 “嗯呼呼~” 见到真梦可爱的娇羞反应,雨濡微微的笑了起来,仿佛是在风中摇曳的铃铛般,动听的声音,平复了真梦内心种种的沟壑。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痛、被总染侮辱了母亲后的愤怒、无能力的悲痛等等。如今,怎么样才能面对雨濡与之好好的对话,成为了真梦心里最大的问题。 “伤,还痛吗?” “诶……?” 若没有雨濡提醒,真梦还真忘了自己被总染教训了一顿。心里头全都是雨濡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余力去注意其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本还疼得发烫的脸、红的发肿的脸,已经恢复了一大半,碰起来也不疼了,麻麻的感觉也消失了。如此的不可思议,连真梦自己都不敢相信,全身上下都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发现伤势基本好转,可能会留下疤痕的地方,现在看上去,痊愈到原来洁白嫩滑的肌肤,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了。 到底做了什么,才会有这么神奇的状况? 一下子,他回想起了两人的翻云覆雨,顿时脸红心跳。这样一来,雨濡的行为,也就说得通了。尽管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多亏了雨濡无私的献出了身体,才得以使真梦的伤势快速的恢复。他定下心来,才发觉体内似乎流动着一股力量,疏通着全身上下各个部位,神清气爽,非常的舒适。 对自己好,真梦很是感激,但他至今还是猜不透雨濡在想什么,即便对方的行动已经是任何人都看得明白的程度了。 “谢谢……” 真梦别开了视线,老老实实的对雨濡道谢时,正好,看到了放置在房间角落里的三味线。那是幻实、真梦的娘亲生前最爱用的乐器,自从被勘雄总染认养后,就没有再碰过了。真梦的房间还算是蛮干净的,然而,三味线上还是布满了尘埃。看在了他的眼里,于心不忍时,恰好想到了个主意,小步的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往外头瞧了瞧,夜深人静,毫无人影,确认了情况后,真梦来到了角落,心疼的捧起了三味线,回到了梳妆台前,拿出手帕,细心的擦拭。 雨濡见状,不声不响的化出了衣裳,穿着在身上,慢悠悠的走到真梦身边,伸出手来,从掌心里渗出来清透的液体,低落至三味线上,轻易的带走了灰尘。真梦用那液体和着手帕,很快就擦干净了三味线,用同样擦干净了的拨子试着拨动几下,美妙的音律便回响在耳边。 “走吧,去外面,我弹这个给妳听。” 算是真梦笨拙的报答,他抱着心爱的乐器,从房间的密道,来到了勘雄宅外。雨濡也紧随其后,由于能够顺着真梦的气味前进,美丽的妖怪从来都不需要带路,就能明白想见的伊人身处何方。 两人一起离开了相对狭窄的房间,来到了一望无际的星空之下。担心会撞见别人,真梦领着雨濡,走在了平常走惯了的小路,一直通到与雨濡初次邂逅的地方。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物,不同的,是没有一片乌云的天空。不说现在深夜,换做是白昼正午,也不会有什么人在这里出没。 此绿林小路,被生长颇好的各种植物所包围,皎洁的明月从漆黑的夜空洒落的幽光,只能透过绿叶的间隙,零落的散落在路上。这碍不住真梦的脚步,即使眼前难以见五指,他仍能够行云流水的前进,哪里有可能绊住脚的数根,哪里有可能会撞到头的树枝,清楚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时间还没过多久,走在熟悉的路上,却好似度过了无数的岁月,这条已经决定了终点的去路,不得不让真梦将之视为自己的将来。 对于生死掌握在了总染手里的熟人们,真梦无可奈何,只能任凭痛恨之人摆布,含恨相随。接下来,就如同被胁迫所说的,他会隐瞒着难以分辨的性别,嫁给北川本四,然后,实施暗杀。这样到底会迎来什么样的结果,可想而知。 唦唦唦,泥土路被踩得发响,真梦连看都不用看,就抬起了脚,迈过了不低头就根本不会注意到的一个小坑。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雨濡眼里。那纤瘦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寂寞和无助,正是这无意识的渴求,吸引了雨濡。 加大了步伐,雨濡不再落后,尽管不如真梦那么的灵巧,可身为拥有千变万化能力的妖怪,地上的坑坑洼洼和树梢树枝之类的小障碍,对她来说完全是可以无视的东西。雨濡晃晃荡荡的走到了心爱的人身边,斜眼而视,乃是一张忧郁的侧脸,深红的眼瞳被绝望遮蔽,见不到一丝的光芒,真闷若有所思、魂不守舍的表情,让雨濡心疼。她伸出手,想要触摸真梦的脸时,不巧的,仿佛永远无法到达的目的地,到来了。 停下了脚步的真梦,错过了雨濡温情的手,转过了身,习惯了黑暗的双眼四处的找了找,寻一块能够坐下的地方。没有被注意到的雨濡,很是可惜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她以前总是能简简单单的就触碰到真梦,第一次的错失,使得充满奉献意识的濡女子非常的失落。然而,她重振旗鼓却也快得很,小小的打击影响不了雨濡追求的真挚爱情。 在爱意的熏陶下,雨濡的理解能力日益上升,语言能力不断加强,虽然身为妖怪可能会以更加直白的行动来表达内心的感情,可像雨濡这般献身性格的妖怪,希望的反倒是能被对方索求。所以,她们这类妖怪的行为通常都不会过激,而是采取循循渐进的方式来夺得爱人的芳心。 “就那吧。” 真梦指指不远处的一块草地,没有灯火的情况下,即使眼睛依然习惯了漆黑,也不一定知道他指的什么地方,不过,对于雨濡来说倒是清清楚楚。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奇怪的叫声,引起了真梦的注意,警惕的回身一望,只见先前来的路上,有亮光忽灭,十分可疑。他有点担心,打算前去探查情况时,想要让真梦振作的雨濡恰好牵住了他的手。 “诶?” 真梦奇怪的回过头来,又因雨濡略显天真的笑脸而无奈,再往有动静的方向看去,貌似也没有什么东西移动的痕迹,便就此作罢。真梦是知道的,倘若那是跟总染有关的人,那自己今后的路,恐怕是要更加的崎岖。但是,他依旧苦笑的摇了摇头,选择了前者。稍微的平和了内心里的焦虑,他决定要好好的弹奏一曲,以之回报。 黑夜长长,有月光星辰相伴,绿林幽幽,有美人音律相随。虫的鸣叫,是三味线的前奏,风的呼声,是三味线的伴奏,叶的摆动声,则是最后的收尾。真梦弹奏起的,是过去经常演奏的曲子,从生手到娴熟,经历过多少的风霜,才有如今动听的旋律诞生。雨濡跪坐在他的身旁,倾首静听,完全的投入其中,那表情里,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newpage] 对于雨濡的表情,真梦的心里也是感到了阵阵的暖和,夜里的风略微清凉,两人之间的气息则尽是温暖。他时不时回去偷窥雨濡的表情,然后,嘴儿便会露出一条小小的弧线。好似过去弹奏给最爱的娘亲一般,又有所不同。面对幻实,真梦的是安心;面对雨濡,真梦是砰然,因此,曲调较之以前,又有点变化。 快乐的时间,总是流失的很快。不管真梦再怎么不舍,一曲接着一曲过后,林间终于还是迎来了寂静,他已经把自己会的曲子全数演奏,毫无保留。 “到此……为止了呢。” 看着身旁的雨濡,真梦总是会不自觉的展现难得可贵的笑容。 “要走…了?” 雨濡抬头问道,白皙的小手,轻轻的握住了真梦的手。 “我会再来找妳的。” 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自寻死路的话来呢? “嗯,我会…等。” 糟糕了,雨濡她,很开心的答应了。 时刻已近凌晨,天空逐渐的驱散了黑暗,迎来了光明。可他们,却不得不在这种美好的时光里,放开彼此的手,依依不舍的分别。同时,在一旁把此情此景尽收眼底的某人,也赶紧拖着肮脏狼狈的身子离开。 “夜里……偷偷的拿点药给他吧。” 每当总染嘱咐我别让人靠近房间,我就心如刀割。第一次还不知实情,直到偶然间看见了真梦遮遮掩掩的古怪行为,强言逼迫,才知道总染和这孩子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自从幻实病逝,真梦被总染认养以来,我就没见过他的其他表情。 “幻实……” 若是有时间,我便会唤上一两个心腹和值得信任的下人,悄悄的去幻实的坟前祭奠。每一次,总能够遇见勤恳认真的清洗墓碑的真梦,本想着,一定要私底下,好好的替幻实照顾这个孤苦伶仃的孩子。结果,还没旅行证件的承诺,他就被总染认养了。 “我该怎么做……” 在大多数女人看来,成为一个当今东瀛两大家族之一的当家的妻子肯定是很幸福,既有名分,又能享尽奢华,简直快哉。可又有谁知道,勘雄总染这个男人,不过是把我当作顺眼的“物品”看待,从未有过什么真情实意。若非他的强迫,我将拥有的是比名利富贵更美好的爱情。 “呵呵……” 不由得,自嘲一句,真难看啊,一个人在夜色下,默默的抱怨……又有什么用处。错误无法纠正,逝去之人亦不能复生,再怎么的悔恨,也无法重来。然而,更可悲的是,我连幻实的儿子,都拯救不了。 其实,我对真梦,抱有着极度复杂的感情……每次见到他,心里就仿佛弄翻了个调味罐子似的,五味陈杂。见到真梦,我会嫉妒,嫉妒勘雄总染是个男人,嫉妒这个家伙幻实留下的种;见到真梦,我会悔恨,悔恨当初没能一条心的跟幻实一起逃离;见到真梦,我会愤怒,我无法原谅总染将美丽的幻实侵犯侮辱;见到真梦,我会悲伤,他趴在幻实身边嚎啕大哭的样子,仍然历历在目。 可是,他给我的不是只有糟糕的感情,幻实死的时候,他们母子两的手紧紧的握着彼此,孩子会因母亲的逝世如此伤心,就说明幻实生前是爱着真梦的。后来,从故友们口中得知,他们在我不清楚的十几年里的经历,更是证明了母子关系之深。我真的很感谢真梦对幻实的不离不弃,若非有他,恐怕可怜的幻实,将在绝望和恐惧里度过悲惨的余生吧。 “妳在这呐,纪子。” 抬头仰望着的夜空,不知从何时何处,飘来了一朵乌云,很讨厌的挡住了沁人心脾的皎月。扫兴的声音掠过了耳畔,赶紧挥走心中的阴霾,装出一张干瘪的笑脸,不得已的回过头去迎着呼唤自己的家伙。 “怎么了夫君?” 纵使叫了这么多年,却依旧不能习惯。 “我要去北川家找本四大人商量点事,妳今晚早点休息吧。” 总染面上掩藏不住刚刚发过脾气的表情,狰狞的脸在晚上着实有点吓人。 “夜色已深,你贵为大名,这么晚出去恐有不妥啊。” 即便是做戏,也得演完一整套。说明白点,这么晚了还出门,莫不是去外头寻欢作乐。这家伙,从三年前就开始疏忽我,只会偶尔找我侍寝,我也不是呆子,看得出来个所以然。反正也是厌恶,这家伙能不理睬我倒是更好。不过,吃过的苦头还是让我放聪明了点,一个只把女人看成是解欲工具的男人,根本就不会把我放在眼里,当年会娶我不过是一时起兴,谈不上是有情意在其中,我若是不理不睬,或是恶言相向,免不了挨揍,管我是不是妻子。 “哼,我又不是傻子,自然是会带着手下去,妳给我乖乖回房去。” 果不其然,他很不爽快的对我挥着手,那对眼睛里有的不知是哪个倒霉姑娘的娇躯,亦或是某个妓院的红牌,总之,是已经没我就对了。哼哼,想不到,被人厌倦,竟然还觉得开心,真是可笑。 “明白,那还请夫君当心,一路平安。” 弯下腰去,对这家伙行个礼后,他才不再板着脸,跟着几个忠实的手下离去,也不让我到门口送离。看着一行人渐行渐远,再次抬头,见到皎月再次露脸,万里无云,心情略好。 让下人准备了一些伤药和物品后,我回到了房间稍做休息,想要晚点再去他房间。毕竟有着先例,他肯定是不太愿意被别人见到自己浑身的伤势。 “哎……是那笑颜惹的祸吧。” 今天赏花结束时,意外的见到了真梦惊艳的自然笑容,我当时可算是看得魂都出窍了。一方面是惊讶,一方面……是着迷。 “笑得就跟幻实一模一样。” 我记得那张笑脸,在最幸福的时候,天天能见,百看不厌的笑脸。真梦啊真梦,为何你会长得与幻实如出一辙呢?而且,还是个男孩儿…… “呜嗯…!” 下体,忽然瘙痒了起来。 “不行,万万不可……哈啊……” 不管是心还是嘴,都在努力的压抑着油然而生的欲望。虽说有过与真梦隔门自慰的经验,但事后都觉得愧疚不堪。这种将他人借以替代的事情,简直无耻可恨,可……就是忍不住。火热的身体迟迟不能够得到解放,颤抖的手在私密处犹豫不决,理性和背德的快感在脑海里激烈的争斗着。 “夫人,您吩咐的药已经准备好了。” 忽然,房外传来了下人的声音,吓得我差点喊出声来,幸好反应及时,用手迅速的捂住了嘴,保住了这个丢人的秘密。 “咳咳……我知道了,拿进来吧。” 修整了一下仪表,正坐在桌前,装作一幅心平气和的模样,令下人把药放在桌前后,房间里又剩下了我孤零零一人。 砰嗵的心虽然还没安静下来,但好歹是没有露相,果然这种事情是不应该的,重新在脑子里坚定了这个信念,调配了一下药物,便要给真梦端去。他的房间离得比较远,还窄,好在万一有什么动静,也不容易惊扰到别人。 尽量小心的走着,避免脚步声被真梦听见。这孩子小是小,却有一身本事,不说其精通音律舞蹈,身材瘦小,看似娇弱,却武艺惊人,在我眼前将刺客诛杀的画面,至今难忘。他究竟是向谁学的剑,我不懂,但我清楚,他对别人的接近很敏感。是不是习武之人都是如此?十四郎他也总是能在背对着我数米的情况下,就知道我的存在呢。 走廊弯角的最深处,就是真梦的房间了,这种待遇,下人都要比他好。毕竟是那家伙的安排,我也没办法。哎,只要是关乎到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都要感叹自己的无能。我曾烦恼,如何才能把真梦送离勘雄家,结果,脚筋脑汁,只能想出些下下策,根本没有好办法。寻个时机,放他逃离,真梦反而不肯,执意留下。当一个狠心的后妈,处处为难,找个机会赶走他,没能得逞,那时候,还真搞不懂真梦为何会乖乖听从那家伙的话,直到自己陪人调查,一切的真相终于是慢慢的浮现了。 总染想利用真梦刺杀北川本四。 所以,自己见到真梦把喜欢的小宠物以残忍的方式杀害……是为了磨灭真梦的心智。他之所以会在十四郎回来的那天对北川本四抛媚眼,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更为重要的,是总染用照顾了真梦许久的故友们的性命,来威胁那个善良的孩子。 “真是……不可原谅!” 玷污了我最爱的人,威胁着故友们的生命,把我爱人的孩子当作弃子来利用。总有一天……我会要他偿还。 按耐不住熊熊篡起的怒火,我停下了脚步,深呼吸的调整了一下心态。好不容易平静了,正打算快点把药送过去,刚走到转角处时,远处见到了真梦的房门打开了。只是一刹那,我便退后躲藏,差点还把药给掉了,还好没事。等我回过神,才理解到,直觉控制了我的身体,比自己的意识更快的有了反应…… “怎么回事?” 连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可就是有种这个时候不能被发现的感觉。过了一小会,谨慎的探出来头,扫了几眼,真梦房间的门,又再度紧闭。看来,他并没有从里面出来。忽然,回忆到了幻实过去曾津津乐道的话题,女人的直觉。以前我总觉得她太天真,才会去信这种东西,现在,可能我也得信一回了。 一步,又一步,比街上看见的老太太还要慢,花了很长时间,我静悄悄的,总算是快要靠近真梦的门前。然而,离门前还有数步之遥,就听到了不可思议的……淫霏的…… “莫非?” 令我兴奋不已的,是熟识的声音,并不是指清楚声音的来源,而是指产生的原因。 抖动的手,放在了门上,忍受着耳朵里不断传入的娇喘,使劲的用力……啊……打不开。 “咕噜……” 咽了口唾沫,给自己鼓了鼓劲……并不是打不开,而是我,紧张到脱力了。那个总是一脸冷漠的真梦……对隔着门自慰的我都可以冷静对应的真梦!仅仅是在脑海里想象他犹如幻实一般矫情的姿态,身体就会自然而然的有所反应。 这次,用上了两只手,十指全都扣在门沿上,微微的拉开了一道足以偷窥的口子。堂堂的勘雄家夫人竟然在做偷窥这种龌蹉的勾当,要是被什么人发现,肯定是一件羞耻的大事,可我内心里的好奇心和兴奋完全凌驾于理性之上,踏进深渊的一脚早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我瞪大了双眼,跪在了房门前,朝着娇喘声的主人们看去。简陋朴实的房间里,是两个完全不能与之相配的两个美人儿,深深的交缠彼此。张着嘴、口水沿着嘴角流落、痴迷在欢愉交媾之事的真梦,挑起了我过去与幻实同床共枕的时候。他乏力的躺在地上,肌肤苍白、看似温顺、又淫荡不堪的奇怪女子,贪婪的骑在他的身上,疯狂的扭动着腰……那画面,把我完全的吸了进去,肉身仿佛中了什么妖术,一动不动……就是呆在了门外,一言不发的把两人的交合,看到了最后。 我轻轻的,把房门拉上,疲惫的真梦,再怎么厉害,也是没有能够注意别处的能力了,确认了自己没有被发现。我心里想的第一件事,既不是把卫兵叫来,抓住那偷腥的贼女,亦不是对那个奇怪的女人抱有疑问,而是,她在和真梦交合时的举动。 换做其他人,无论是男是女,肯定都要被这羡煞旁人的画面勾引,坠入兽欲里。可我看来,却多了很多,让我羞愧的事情。我能轻而易举的想象,跨坐在真梦身上的女人,要是换做我,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结束,一定会更加过分的,更加渴求的,把他侵犯。沉浸在背德的淫乐里,让干渴的私处享受那未经人事的男根所流出的甘露。 是的,现在的我,肯定会这么做,毫无疑问,我会变成一个不知廉耻的、自私的荡妇。 不过,我终究是我,是因为过去种种,才会导致现在的这种下流的想法。相比起真梦拥有这般美貌的男孩,其他正常的姑娘们,应该更喜欢我家十四郎那样俊朗有为、英俊可靠的男人才是。可是,在这门的对面,如鬼魅一般的奇女子身上,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对真梦的深深的爱意。 “呵呵,真梦胜过满场鲜花的笑容,竟是因为妳吗。” 我很不甘心,从真梦被认养以来,我有哪里比不上这偷腥的女人?是容貌吗?不是。是年龄吗?应该,也不是。是碍于我的身份地位吗?绝对不是。是对我有愤恨之意吗?更不可能是。我有自信,在取悦真梦的技术上,不会逊色。这些,都不是真梦不会对我露出真心笑脸的原因,说到底,真梦要真是这样的骚孩子,早在之前就该经受不住诱惑,堕落在我的肉体里。 幻实,对不起。 回想刚刚,浑身湿漉漉的女人,她对真梦的侍奉,全心全意,只是那样,我也能做到。但是,她故意用自己的身体,遮蔽住真梦身上那些难看的伤痕,她来回舔舐的舌头,并不是针对那孩子的敏感处,而是臃肿发红的淤血乌青。每当她那色情的液体涂抹在真梦的受伤处,她的眼角都会落下晶莹剔透的泪珠,不同于身上流出的奇怪液体,清晰可见。 真梦的眼里充满了对第一次的迷茫,和恐惧。或许,是幻实的惨痛的过去,给他心里刻下了对这种事情的抗拒也说不定。如若是我,想必是会赶紧住手,停止这种真梦不情愿的事情吧。而她没有,她让然是选择了继续,奇怪的女人给予了害怕的孩子一个包容的拥抱,轻抚着真梦的背部,安抚了其心中的不安。 “……………………简直,就跟以前的妳似的。” 我笑了起来,怀念着与幻实青涩的过去。 最后的最后,她也不是自顾自的舒服,而是处处都配合着真梦,温柔的引导着。 “哈啊……” 轻叹一口气,把药掏了出来,看了几眼,也许真梦已经不需要了,姑且还是先留着吧。拉了拉衣裳,我再度拉开薄薄的一道拉门,伸出手,把药放下,想就此离开。不经意间,又见得那如雨一般细腻温和的女人,跪坐在真梦身旁,闭着眼睛,聚精会神,从手里散发着淡泊的幽光,覆盖着真梦全身上下。 这是在……干什么?这个疑问,很快就被亲眼所见的事实回答。真梦可怜的脸蛋,已从过分的臃肿恢复到了平时的八九分,翻天覆雨过后劳累的呼吸,也变的平顺,胸脯缓慢而有节奏的上下起伏,就是最好的证明。但就在被治疗的真梦脸色越来愈好的时候,施展着奇怪妖术的女人,身体居然开始走样,肌肤失去了苍白,透明可见,墨蓝色的秀发也渐渐的溶化,化为了一滩滩溅落在地上的积水。 我是一个正常的人,不清楚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看起来很辛苦这一点罢了。 窗外的风儿,吹拂着她身边的积水,激起了圈圈涟漪。如明镜般的小水洼反射着她有点奇怪的脸庞,在波纹的扭曲下,显得愈发诡异。即便如此,微微翘起的嘴角,依然挂在女子的脸上,不动摇,无改变。 直到,他真的无能为力了吧,总算是在整个人样都崩溃之前,结束了。化作一坨耷拉着的不明形状的手,略感可惜的拨动真梦的鬓发,把已经失去了形态的下体抬起,盖在了真梦身上,随之,倒在了真梦的身边,一动不动。 “睡着了……吗?” 她倒下有一小会后,目瞪口呆的我,才总算把下巴合拢,无意的疑问道。临睡前,都不忘利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衣衫不整的真梦。其实,从刚开始见到她使出了妖术,我就已经准备好,在她对真梦做出什么不测之举时冲上去阻止。屏息凝神里,我总算是看到了最后。然后,自愧不如。 这就是,她让真梦敞开心扉的理由啊。 十四郎对真梦很好,是整个勘雄家里,唯一一个正面接待寂寞的真梦的人。只是,他内心里的感情,比起“同父异母的弟弟”,更多的是“长着和娘亲同样外貌的幻实的儿子”。简单来说,与我相同,那孩子从我们母子俩得到的,是愧疚、歉意、回报、同情,以及,最不应该有的……借以慰藉。不说我们,比方说大概是他最痛恨的勘雄总染,也不过从他身上见到了幻实的影子。没有人,把他当作“真梦”来对待。 墨蓝绯红的发丝,散落在地板上,互相交叠,安静的夜晚里,他们平稳的呼声,比起外头的虫鸣更加吸引我的注意。小小的房间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人注意的事情发生,可我却看着两人的睡脸,津津乐道。真是奇怪呀,一个人待在夜晚的房外,丝毫不觉得寒冷,反倒是身体有点小暖和,伴随着这股温暖,有一点点的小遗憾,和满心的欢喜。 看呀,真梦都睡着了,还能笑得这么甜,有比这更令人开心的事情吗? 不知道看了多久,真梦似乎醒了,趁着他还没注意到这边,我谨慎的把门再度拉上,蹑手蹑脚的躲到另一边去,躲在了能够听到里面动静,又不至于会被发现的拉门一旁。 为什么,自己能这么放心的放任真梦被妖怪纠缠呢?答案早在刚才亲眼所见的画面中得到。她是如何得逞的,我不清楚,但她处处都为真梦着想的温柔,确实是抛去了我想叫人赶走她的念头。无时无刻都挂在脸上的笑容,充满了真情实意,即便自己的身体因为治疗真梦的伤口而变得一塌糊涂,她的表情却仍然是那么的安详幸福。 不久后,房间里传来了微弱的谈话声,躲在外头的我,没能听清楚他们说的什么,但耳朵还是勉强的抓住了回荡在小房间里的一点点话语,真梦他说了这么一个词:弹奏。怀念,十分的怀念,与幻实的往事,回忆起来,是那么的美妙,与她和熟悉的友人们,一起弹奏演出,无忧无虑的日子,在现在看来,仿佛是不可触及的美梦,既诱人,又飘渺,若想伸手触碰,便灰飞烟灭,消失无踪。 沉浸在美好的过去里,只能令我伤感悔恨。事情,已经不是自己脑海里想的那么简单,找个机会复仇,然后自尽,了却一切,没有遗憾。无数次的劝奉自己,不管现在的丈夫是不是我最痛恨的人,至少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前途有为的乖儿子,有了牵挂,自然也就不能任性的胡作非为。 “嗯?” 房间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将我从哀愁中拉回了现实。里面的动静让我很在意,可只要还有声音,我就不能看个究竟。耐心的等待,终于是鸦雀无声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再次拉开了真梦的房门,通过狭小的间隙,偷窥着房间里的情况。 “人呢?” 惹人怜爱的孩子,以及奇怪的妖怪女子,皆在小房间内消失了。此时,我总算是敢大胆的闯入真梦的房间里,左顾右盼,丝毫没想到,他们或许已经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不过是躲了起来,引蛇出洞。还好,直到冷静下来才想到的这一点,是错的。他们真的从这个房间里离开了,看着东翻西找后发现的密道出入口,我更是确定了这个答案。 幽暗的小通道,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过狭窄,毕竟原本就是真梦自己偷偷挖出来的密道,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结果,从里边出来后,衣服竟有了几处开裂。小事情而已,不足以让我分心,真梦他们应该还没走多远,仔细的观察了一番,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可能是某处的一片小树林吧,为了不让自己迷路,拾了几块石子,一路上作为标记。 “有了。” 很快的,发现了两人的踪迹,脚印是一回事,泥土上湿答答的痕迹倒是更加引人注目。路上实在是黑,好在自己多了点心眼,带上了个小灯笼,虽然可能会被发现,但总好过在陌生的林子里摸黑前进。 我太天真了。事实证明,我不带上灯笼的话,别说跟随,恐怕连自己都顾不住。一路上坑坑洼洼,要么是树根,要么是一半埋在图里的石头,绊倒摔跤,踢得脚疼,不由得感叹,能够在前面畅行无阻的真梦,肯定是偷跑来这里无数次了。华丽的衣裳被污泥弄脏,堂堂的勘雄家大夫人如同一只花脸猫咪,着实可笑。 然而,这些都是琐事,我的双眼未曾有一刻离开过远处勉强可见的两人。真梦确实是难以看见,但他身旁的妖怪女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淡淡的幽光,倒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发现。多亏那幽柔的光亮,我不仅能好好的跟随,还观察到了使人欢喜的景象。一股脑的前进着的真梦,虽然能轻松的越过各种障碍,顺利的前进,却没有注意到,再他身旁,一直笑嘻嘻的看着真梦侧脸的妖怪女子。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那副痴迷的表情,如同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不由得的,想去支持她。 夜晚,冷风刺骨,皮肤变得干裂,但我对此不以为然,毕竟上了年纪,再怎么不愿意,该怎么样,还是得怎么样。身为一个女人,即便是当今东瀛两大家族之一的夫人,对于流逝的时光,也无可奈何。和曾经的爱人,早已阴阳相隔,过分的自己,还借爱人之子聊以慰藉,抱着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悔恨的我,现在,又见到了赎罪的曙光。我不清楚真梦是怎么想的,不过,从他并没有抗拒与妖怪女子接触的行为来看,真梦自身,似乎也不是没有那个意思。 路,走起来很困难,导致自己产生了走了很久的错觉,当自己开始在内心里抱怨时,被我跟随的两人,就停下了脚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隐约的见到真梦在观察着周围,注意到自己的手里还提着灯笼,紧张的将灯火熄灭,急忙蹲下,藏到了树丛里头。砰嗵、砰嗵的,心跳个不停,这是我第一次希望,那双美丽的赤红眼瞳,不要把我的身影映照在他的眼帘里。结果,在紧张中乞求了一小会儿,没有任何的东进后,我心惊胆颤的想要伸出头去看看,却听得用三味线弹奏的一曲。 眼泪,随即流淌。 太过的突然,这熟悉的旋律,宛如一把钥匙,打开了封存在心扉之中久远的回忆。我以为,再也听不到她的三味线了。放眼过去,他们,坐在了一块光秃秃的巨石上,在月光的照耀下哦,半透明的妖怪女子身上,仍旧散发着温柔的光芒,她依偎在真梦的肩膀上,专心致志。而真梦也在弹奏三味线的时候,斜过视线,偷看了妖怪女子几眼。真是令人欣慰的青涩,可爱,又迷人。 再一次的,回想起今天赏花结束时,真梦发自真心的笑容。他或许还没有意识到,隐藏在心底的那份感情。呵呵,是我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从刚开始见到那个妖怪女子至今,我不得不坦白,只有她,确实是给予了真梦最想要的爱意。剩下的,就是一个契机,一个令单纯的真梦,发现他自己感情的契机。此时此刻,我的心中,刚好有了最佳的人选,同样是在爱河中苦恼的孩子,那个人,必定比我更加适合。 今晚,我曾问过自己,我该怎么做。如今,答案已不用多想。 倾听动人的旋律,欣赏绮丽的画面,光阴如梭,一去不复返。守望着不舍的两人分手后,自己也顺着做好标记的路,飞快的回到宅子里。兴冲冲的洗个澡,冲去身上的污秽,回到房间,欣喜的躺在垫单上,盖上了被褥,只等来天,将计划实行。迎接我的末路到底如何,我无所谓,只是衷心的祈望,真梦最后能有个幸福的未来。 过去,闭上双目,失去意识,最好是没有做梦的睡眠,是真梦最为喜欢的。因为熟睡,与死亡的感觉,非常的接近。多少次,真梦渴望,在闭上双眼,黑暗笼罩的时候一睡不醒。话说的好,人心总会改变,前一刻,天还是黑的,下一刻,也许就会有一个耀眼的太阳,着凉天空。 虫鸣换做鸟叫,黑夜静悄悄的离去,阳光伴随黎明。回到才睡不到几个时辰的真梦,悄然的睁开双眼,从被褥中脱离了疲困的拖拽,收拾好房间。打开小房子里唯一的窗口,刺目的光芒,从窗口一下子溜进了黑压压的房间里头,以此照明,真梦换上衣服,梳妆打扮,对于伪装成一个女孩子,他已然是驾轻就熟,说是比真正的女性更有女人味也不为过。特别是今早起床过后,浑身上下,充满了少女的桃色气息。 尽管还是给人以难以接近的感觉,却也比以前缓和了许多,出了房门,下人们见到他,一下子就感受了那不同以往的气氛,纷纷都瞪圆了双眼,在惊讶中向真梦问好。显然,他注意到了别人看待自己的奇异眼光,但其中的原因,恐怕现在的真梦,是想破了头皮都不知道了。 “早上好啊,真……梦?” [newpage] 同样一大早睡醒的十四郎,有点失礼的揉了揉朦胧的双眼,浮现于眼下的黑眼圈和略微发红的眼白,可以看得出勘雄家的大少爷昨晚并没有睡一个好觉。因为真梦身上的上而纠结不已的十四郎刚睡醒不久,就奔着真梦的房间去,想看看真梦的伤势如何,没想到在前去的路上便相遇,更意外的,是他的亲眼所见。家,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太多的变化,除了新来的下人和新的装饰外,没有多大的改变。可真梦,对十四郎而言,几乎成了另一个人。 真梦的笑颜,昨天过后,今天的早晨,便是第二次。过去,十四郎用尽各种方法,都没能做到,现在,却在短短时间内,接连看到了两次,欣喜若狂之余,是猜疑。 “早上好,兄长大人。” 真梦的招呼一如既往,没有感情蕴含其中,即使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许的变化,可仍然没有对其他人流露感情。 “你昨晚的伤,好了很多了呀?” 十四郎的话语中,不止担心和关怀,还有试探。 “多谢兄长大人的关心,但此等家丑还是不要再多谈论为好。” 真梦很明显的回避了这个话题,他也是个聪明人,本来就有总染吩咐不准让其他人知道,加上伤势恢复速度确实异于常人,真梦自己也不好解释。两人之间,沉默造访,由于平日真梦对待十四郎的态度就是如此,十四郎再怎么追问,也依旧是徒劳。正当他的好弟弟觉得无事要离去时,他想起了昨天未能实现的邀请。 “对了,真梦,今日天气晴朗,你我恰好相见,不如用过早膳之后,随我一同练剑如何?” 不再谈及真梦的伤势,亦不去多想真梦笑容背后的原因,他只是想弥补离开了真梦身边的时光、以及怀念过去心中所爱的逝去之人。 “对不起,兄长大人,父亲大人吩咐我要好好养伤,容我不做多陪。” 面对十四郎的盛情邀请,真梦还是冷漠的回绝,他恭敬的向十四郎行礼后,在自己兄长失落的眼神中,离开了走廊。 正午,勘雄家有贵客造访,安静的气氛,霎时间又活跃了起来。北川家的大名北川本四,带着他的部下以及掌上明珠北川爱樱,前来找勘雄总染商谈要事。两大人各自和自己的部下们一起入房商谈,而爱樱则是在纪子的带领下,找到了正在后院练剑的十四郎。 “十四郎,瞧瞧谁来找你了。” 纪子带着满面春光的爱樱,在走廊上呼唤着忘我的儿子。 “哼,练得好认真,连自己娘亲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爱樱话里似乎有点不高兴,实际上则是笑得合不拢嘴,倾慕之人专注练剑的姿态,着实令她为之痴情。觉得过意不去的纪子打算再唤多一声,却被爱樱制止,她笑着对好伯母摇了摇头,便安静的注视着挥剑的十四郎。纪子领意,便随他们去,想着不要留下来妨碍两人时,余光注意到了正在对面走廊走过的真梦。 仔细一瞧,手里还捧着三味线,纪子不由得想起了昨晚的所见所闻,心有所思,忽然冲着真梦大喊。 “真梦!你在干什么呢!没见到北川家的小姐在这里吗!快过来请安!” 这一声,倒是响亮,整个后院皆可听得清清楚楚,对面的真梦转过头来,因手里拿着三味线,去也不是,来也不是,犹豫了一时半会,最终只得抱着三味线,专门从对面一头走到纪子和爱樱这边。而正在练剑的十四郎,一听到真梦的名字,耳朵便竖了起来,完全从练习中回过了神,左顾右盼,见着了捧着三味线的真梦。那副模样,可算是越来越与幻实相似了。 “午安,爱樱姐姐。” 因为走廊上不许跑动,等到真梦走过来,还是等了一小会,但爱樱并没有把这种小事放在心里,笑嘻嘻的对着真梦打招呼。 “午安,真梦妹妹,我们又见面啦。昨天妳真的好厉害呀,居然跟十四郎比剑不落下风,爱樱姐姐可是很佩服妳哟。” 两人高所差无几,但年龄上爱樱确实是比真梦要大,一边感叹着昨日所见,一边轻抚着真梦的头发,爱樱既高兴,又欣慰。然而,这欣慰没能维持多久,便被不识趣的十四郎打扰。 “哟,爱樱,妳怎么来啦?” 十四郎对爱樱的态度一贯如此,这一下子可是让爱樱不乐意了。先前纪子说爱樱来了的时候,十四郎没有反应,怎么真梦一出现,这家伙就精神了起来。在恼火和嫉妒下,爱樱“哼”的一声,牵起了真梦的手,扭过头,气嘟嘟的说道。 “真梦,跟姐姐聊天去,咱们不要理睬这个不解人意的呆头鬼。” “诶?” 十四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爱樱就带着不明所以的真梦离开了。只剩下纪子他们母子,一人摸不着头脑,一人微笑目送。 跟下人吩咐清楚后,爱樱竟然牵着真梦,去到了勘雄府外,来到了市内。 “爱樱姐姐,没有跟父亲大人和北川大人说明,就跑到外头来,不是很好吧?” 真梦心中有所顾虑,却也无可奈何。他知道爱樱没有恶意,纯粹是赌气,才从勘雄家里出来。但是,先不谈很少抛头露面的真梦,北川爱樱,因为北川本四的缘故,预料之外的出了名,去到哪都有人能认出来,在没有随从跟随的情况下,很容易遇到不测之事。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麻烦,自己也有暴露性别的危机。 “没事没事,已经让下人之后向父亲说明了,没问题的。况且,还有厉害的真梦妹妹在身边,那些不轨之徒,要是敢靠近我们,就给他们好看!” 看来,昨日的对决,给爱樱留下了真梦很强的印象,事实上确实没错,即便没有持剑在手,身瘦弱的真梦,也绝不是那些市井小辈惹得起的对象。可碍于不想太过引人注目的想法,真梦总是会极力的避免这类情况的发生。所以,他现在很高兴昨天因为被总染打了一顿,能够名正言顺的用现在这种遮蔽容颜的打扮。 “嗯~真梦妹妹,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不把头发好好的整理整理,前发都把你漂亮的脸儿挡住了。” 北川家的小姐,是见过真梦美貌的人,也是认识幻实的人。尽管她不满十四郎对幻实的感情,但这位受到过幻实照顾的姑娘,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那位亲如生母的女性有任何的反感。她对幻实同样有着依恋之情,即便相较之纪子十四郎有不如,倒也是真情实意。只是,爱樱更倾向于与现在的真梦做朋友,而非留念过去。 “不要紧,如此便好。” 当爱樱的手正要将真梦的前发撩起时,真梦急忙的后退了一步,按住了自己的前发。除了不想太过张扬之外,也不希望被爱樱看到自己还没痊愈的伤势。 见真梦不太愿意,爱樱也不勉强,只是再度握住了真梦的手儿,指了指点心店,笑着说道。 “呵呵,妹妹说不要紧,姐姐依你便是。不过至少出来了,还望真梦妹妹愿意陪姐姐到处逛逛。走,咱们先去吃点好吃的,再想其他。” 真梦实在是拿爱樱没办法,只好老老实实的跟着走,一个上午下来,到处逛了个遍。一路上,许多向爱樱打招呼,真梦是知道爱樱颇有人望,倒没想到有这种程度,害怕自己也会因此而备受瞩目的自己,直到中午,两人一起在树荫下休息时踩在知道,都是多虑。爱樱太过耀眼,以至于别人都只看到了她的光芒,失去了对真梦的兴趣,在爱樱没有主动介绍真梦的情况下,现今朴素的打扮,根本就不足以吸引别人的视线。 “呼~真开心啊,我很久没有和朋友一起出门玩耍了,谢谢你陪我耍性子,真梦妹妹。” 道谢的同时,爱樱看了看真梦一直紧紧抱着的三味线。 “不好意思啊,当时没让妳先放好,就带着你出来了,拿了一早上了,很重的吧?要不要先放下?” “不……不用了。” 说罢,真梦便把三味线抱的更紧。其实,因为昨晚给雨濡弹奏时发现自己略微生疏的关系,真梦有点儿不满意,心里想着总染既然敢动手打他,一段时间内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命令。最近也忍住了怜悯心,没有再收养什么小动物,否则,又得被迫将可爱的小家伙们杀掉,对他自己也是一种折磨。既然无所事事,今早拒绝了十四郎的邀请后,就打算拿着三味线去练习,怎料,恰好被纪子撞见,随后还被爱樱给拖出了门。 见真梦脸上有点失落的表情,爱樱察觉到了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便赶忙的想要变换话题,可着急起来,贤惠的头脑里又一时半会的空白了。 “哎呀,真是的,那个十四郎,真是个傻瓜,我都去找他了,他就那么点表示,真是不懂少女心的家伙,你说对吧,真梦妹妹?” 于是,爱樱只好拿倒霉的十四郎开刀,借此来缓和一下低落的氛围。 微风拂过,一片落叶正好飘荡于两人之间,真梦没有立刻回答爱樱的问题,双眼盯着飘落的树叶,抬起手来,正好接住。随后,维持低头看着落叶的姿势,反问了一句。 “爱樱姐姐,妳喜欢兄长大人对吧?” 爱樱一听,先是一愣,然后一笑。 “没错,我喜欢他,我已经决定将来的丈夫,非他不可。” 语气中,是坚定不移的信念,和忠贞不屈的爱情。即使是不太明白这种感情的真梦,也能感受到爱樱的心意。 将来的丈夫,非他不可。比自己年长的女孩,道出了一语,戳中了心扉。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女性的脸,是最近经常见到的,一张时刻保持着温柔笑容的、令真梦安心的漂亮的脸。 “为什么呢?” 真梦抬起了头,向来都是无神的赤红双眸之中,有了一丝丝的好奇。 爱樱的朋友很少,真正能够交心相谈的,渺渺无几,然而,今天却有真梦主动说道有关恋情的话题,她差点没高兴得蹦跶起来。深呼吸几口后,忍住了激昂的心情,爱樱笑嘻嘻的回答着真梦难得的问题。 “十四郎是我的太阳。以前,父亲大人过于的溺爱我,生怕我在外受到伤害,便将我终日软禁在家中,不得外出。妳知道吗?小孩子呀,也是被嘱咐不准干什么,就越是期盼,所以,当时的我总是渴望外出,想要知晓外面的世界,我不想当一只永远被保护的笼中鸟。然后,十四郎出现了,偷偷的带着我,接触到了从未见过的外面的世界。自那一刻起,我就开始注意着他,慢慢的被他吸引,直到发现自己的真情实意时,已经心醉于他了……” 天空,稍微的暗淡了些。明媚的阳光一点点的消失。然而,爱樱的眼中,太阳是永远都不会消失的,那份温暖人心的光芒,永远都在她的心里,陪伴着自己的倾慕,驱散一切黑暗。 话音,停的有点忽然,真梦微微抬头,偷偷一瞥,见到爱樱面泛桃红,双眼中看着遥远的他处,痴醉其中。风,又再度吹起,趁着真梦分心,便把他手中的树叶盗走,拂袖而去。真梦回过头来,惋惜的看着远去的树叶,注意到了天上片片厚重的乌云。黑压压的云活像个个愤怒的大胖子,拥挤的堆在了一起,让人看起来很不舒服。特别是想到接下来即将要来临的,就更是让人厌恶了。 不过,真梦并不讨厌这般天气,相反,他很喜欢。 “呐,爱樱姐姐,喜欢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呢?” 真梦的问题,又一次让爱樱喜形于色,从自己的花花世界里回神,认真的思索着答案。天空的乌云变得越来越狰狞,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随即,含蓄微笑,挪了挪屁股,坐得更加靠近真梦,两人肩膀贴着肩膀,互相依靠。 “是呢,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恋爱吧。当妳有了心仪的对象时,会发现,自己见到对方的时候,视线总是不能从那个人的身上离开;思考的时候,脑海里总是被那个人的样子填满;吃饭的时候,只要一想起那个人,不管吃什么都会觉得美味无比。” 爱樱一边向真梦解释,一边回忆着今早十四郎飒爽的英姿,露出了甜蜜的笑容。而真梦,则是认真的倾听,同时,抬头仰望着头上的乌云。 “见到心爱的人,心就会跳得飞快,仿佛不按住胸口,就会被旁人发现自己的紧张和激动。但是,能陪伴在喜欢的人身旁,又会觉得很安心,很幸福。那个人,身上必定是有什么吸引着你,这一点,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过,那不是什么理由,也不是什么原因,就是因为——单纯的爱。” 述说着爱的感觉的少女,不禁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如美梦一般,令人在其中沉睡不醒,如果可以,希望能在永远的爱之梦里永眠。天真而可笑的幻想,有过经历的人,恐怕都会这样的想法,换做过去的真梦,也许同样会有,然现在,他却感同身受。看着天空中开始降下的雨丝,一张温柔的、充满爱意的笑脸,慢慢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雨濡,她如同水面般通透的肌肤,摸起来有点冰凉,但抱在一起的时候,又很温暖;她墨蓝色的秀发,手感奇特,顺手一抚,宛如清水从指间流过;姣好的面容上,总是挂着纯粹而温柔的微笑,苍白的脸颊上,又泛起些许通红;苍蓝的眼眸里,带着专一的坚定和祥和的柔情,无时无刻不在看着自己。 第一次的见面,是失望与奇怪。第二次的见面,是安心与接受。第三次的见面,是惊讶与开心。第四次的见面,是迷茫与恍惚。邂逅在雨天下,重逢在雨夜中,再遇在花雨里,相交在泪雨后。仅仅四次,真梦已经忘不掉奇怪的妖怪,不请自来的女子。 漆黑的雨云,笼罩着町中住人目所能及的天空,吹动的风变得越发犀利,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片,刮得人的皮肤隐隐作痛。町里的居民们,纷纷收拾了东西,回到可靠的房屋内,准备躲避欲从天而降的倾盆大雨。急急忙忙的行走,慌慌张张的动作,连沉醉在了恋爱的幻想里美滋滋的傻笑着的姑娘,北川家的大小姐,也注意到了天气的不妥。白光一闪,眼前一晃,刺目的电光残忍的使少女意识到,快乐的时光,到此为止了。爱樱也着急了起来,站起了身子,衣摆随着风的方向狂乱的飘舞,一手儿压着衣服,另一手儿朝着真梦伸出,白皙的掌心敞露在真梦面前,其意,自然不言而喻。 真梦本是喜欢雨天的,特别是现在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颇有当年母子相认时的韵味。只是,现在并非怀念过去的时候,自己孤身一人时倒好,任凭风吹雨打,细听雨声唏嘘。但如今爱樱相伴在旁,加之自己的立场,真梦是不得不乖乖的顺着爱樱的意思回家了。 “这天怕是要下暴雨,真梦,我们回去吧。” 眼前的白嫩的小手,多少男人看在眼里,都会迫不及待的牵上去,感受感受那温暖的体温,以及柔软的触感。真梦盯着爱樱的手,想了想先前她沉浸在对于十四郎的爱恋当中的模样,不由得露出了遗憾的笑容,那无妆的嘴唇上,一抹小小的悲伤,勾起了迷人的嘴角。这笑脸,在爱樱看来,像极了记忆中后来的幻实,不禁的,蜷缩了手掌。 轰隆,迟来的雷声恰好打破了此时的窘境,对于爱樱缩了回去的手,真梦没有任何的表示,依旧保持着飘渺般的微笑,紧紧的抱着自己今天未能练习过一遍的三味线,回应着爱樱。 “回去吧。” 真梦清楚,爱樱那略带惊异的双眼里,见到的究竟是谁。虽说对自己犹如真正的“亲妹妹”,但终究,还是逃离不了娘亲的影子。事到如今,真梦已经了解到,自己最爱的娘亲,竟在他人的心里,也留下了如此复杂的感情。开心与伤心参半,两人趁着沉重的乌云仍未降雨的时刻,快步的朝着宅邸回去。 不过,这天若是有心肠的,那必定是如同其黑压压的乌云一般黑。两人还走在路上,大雨便倾盆而落,刹那间,两人浑身便湿了个透,无奈之下,只好来到路边一颗矮树下躲躲雨。尽管真梦的美貌和纤细的腰身,扮演女性足以以假乱真,但男儿身终究是男儿身,特别是在身旁,有一位真正身材婀娜的妙玲少女存在的情况下。 同样是被雨水打湿的衣服,相对于真梦的一马平川,爱樱凹凸有致的身躯,更加吸引男人的眼光。湿答答的衣物紧贴着娇嫩的肌肤,隐约可见其包裹在布料下成长着的身体,即便没有如同纪子般傲人的丰胸,却也是一只手所容纳不下的大小;腰身相较起真梦的芊芊玉腰,或许略逊一筹,但也是恰到好处,一手臂就能将其环抱之;双腿,是爱樱现在唯一一点超越了所有身边所有女性的优势,完美的比例和肉感,只要出现咱男人的眼里,就必定会惹来舔舐般恶心的视线。 平常都会因为隐藏在衣物之内的娇躯,在狂暴的风雨下,并非一览无遗,可若隐若现的少女肉体,倒是越发妖媚迷人。碰巧,除了他们两人在此躲雨之外,对面的矮树下,也有好几个粗狂的男人正在咒骂着突如其来的暴风雨。真梦眼神好,首先注意到对面的男人们,便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了爱樱身上。 “诶?真梦?” 真梦体贴的行动让爱樱感到了意外,正想把他的衣服归还时,身上突然一阵冷颤,本能的双手遮蔽住胸前,爱樱颤抖着的朝着让自己不舒服的方向望去。不远处,几个男人正色眯眯的盯着他们这边,交头接耳,不知是在商量什么事。没等爱樱思考,看着不对劲的几个男人无视着风吹雨打,快速的朝着爱樱真梦两人跑来。 一向来都被视如珍宝,有着可靠的父亲和其部下保护,爱樱从未考虑过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要怎么办,她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全身上下打着哆嗦,恐惧缠绕着她的身体,双脚发软,站都要站不住了。 ‘周围都没有其他人,现在又有这么大的雨,叫喊怕是徒劳,该怎么办!?’ 一步又一步,磅礴大雨里,即便是雨声和雷声,都盖不过男人们的飞快的脚步声。她害怕得想直接捂紧耳朵,紧闭双眼,告诉自己这只是梦,只是可怕的梦。当然,身上的雨水,冰冷的告诉着她,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些男人扑过来,不过是待会的事情,逃不了的自己,最后只会是待宰羔羊。 若非真梦给自己披上外衣,也许,爱樱就整个人抱头蹲下哭泣求饶了吧。 爱樱以为真梦没有注意到那几个如狼似虎的男人,他们的喘息声似乎比虎啸狼嚎还要可怕,他们的举动恐怕也比那些野兽好不到哪里去。她仔细一想,自己可是当今东瀛两大名家之一北川家的大小姐,不少人也都认得自己,或许,能够拿出名号来吓吓这帮野男人呢?天真的大小姐,爱樱深呼吸了一口,挺起了胸膛,用自己身为姐姐的勇气,挺身而出,挡在了真梦面前,正好,男人们在顷刻间将他们包围。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颤抖,爱樱的声音在颤抖着,隐藏不住的恐惧显而易见,同时,更是勾起了男人们的欲望。 “哟,这话得我们问才是,北川家的大小姐为何在这里呀?” 其中一个最强壮的男人反问了一声,说罢,还舔了舔舌头,不老实的看着爱樱在衣物下隐约能见的身躯。 “哼……哼!既然知道是我,那还不赶紧让开!” 得知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后,爱樱稍微的有了一点底气,拉高了声线尝试威吓。 然而,这样的行为,不过是引来了男人们在风雨下的大笑。 “啊哈哈哈哈!大小姐,我觉得,妳不如在这成了我们,然后再给爷几个跟北川大人换换钱还差不多。” 其中某个男人,语气中充满了调戏和嘲讽。他们越走越近,双手的手指扭来扭去,既恶心,又难看。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了,爱樱闭着眼回身紧紧的抱住真梦,希望至少能保护住可爱的妹妹。 “请妳帮我拿着这个好吗?” 爱樱即将扭身抱住真梦前,却反被真梦用三味线挡住,她眼角上即将要流落的泪水,由真梦温柔的擦去,被恐惧充满的双眼,见到了过去熟悉的脸庞,宛如亲生母亲一样,给予了自己慈爱的幻实。 “可是……!” 爱樱知道真梦很厉害,但现在他手里无剑,如果没有武器,就算是能够和十四郎过招,身材消瘦的真梦也肯定不是这帮强壮的男人的对手。爱樱正是因此,才会不自量力的想要保护可爱的真梦。 “请闭上眼睛,这些不是妳该看到的,想象着和兄长大人约会的情景吧,或许会让妳分神,这样会好受点。” “真……” 爱樱话未说完,便被真梦捂住了眼睛,他轻轻的在爱樱的耳畔嘘了一声后,便松开了双手,面对着饥渴的野男人们。 真梦的身材比不上身后的爱樱,不过,在诱惑男人的方面,假装是女性的真梦则更胜一筹,他侧着头抚媚一笑,右手轻轻的抚开肩膀上湿透了的衣裳,白皙的香肩顿时展露在男人们的面前,眼神似乎在诉说着诱惑的低语,把如同野兽的流氓们的注意里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果不其然,既然都是逃不掉的,男人们便优先选择了“容易”的一方。所有的男人全都离真梦只剩一步之遥时,真梦脸上的笑容仿佛成了水中之月,荡漾之间,消失得不应无踪,如同寒冰一般冷漠的眼神,在一瞬间洞察了眼前所有的男人。人数有七个,全都只会靠本能行动,完全没有任何武术方面的造诣,这种对手,对真梦来说,对付起来,比在家中学习茶艺歌舞要简单的多。 他的右手从肩上离开,顺手夹住了从眼前飘过的树叶,全身回转,唯有脚尖踮起。雨水随着荡起的衣角甩出,形成一圈圈漂亮的水花,扑溅在男人们的身上。真梦双唇抿过树叶的一边,伴着优雅的转身,夹着叶片的右手飞速的划过正面男人的喉咙,一道细微的开口上,盛开了一朵鲜血之花。 “呜嘎!” 一声惨叫,余音未了,密集的雨水将化作利刃的树叶洗净,真梦另一脚猛然一踏,将他轻盈的身子送往另一边的三个男人面前。他们甚至都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身体本能的发情都还没有停止,眼睛里还残留着真梦诱人的身姿。 树叶被抛出,将空中所经过的雨滴全都漂亮的一分为二,轻柔的叶片在这短短的时刻,化为了足以刺穿脖子的尖刃。同时,弯曲手指,以关节为角,螺旋出手,瞬间发劲,充满穿透力的一击正中其中一人的心胸。 三人瞬间毙命,身体后仰。其余人才反应过来,他们招惹到了不得了的“姑娘”。真梦做这种事情,一向来都是干净利落的,既然身手暴露,又被见到近乎半裸的模样,自然是不能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男人们急停转身,四散逃开,还没踏出一步,离得真梦最近的倒霉家伙,脖子一下子扭成了奇怪的形状,双目翻白。至今,还剩三人。他们无一不是背对着真梦,暴露着脆弱的死穴。真梦连看都不用看,最后一一解决,全部的尸体,皆倒在了离不开五步之遥的范围里。 真梦小叹一口气,回过身去,见爱樱还闭着眼瑟瑟发抖,松了口气。这种情景不是爱樱应该看见的,回想起那份天真的笑容,真梦最后还是决定,稍稍的得罪了。 “呃……!” 一记准确的手刀,把爱樱送入了沉稳的黑暗。比起眼前难看的尸体,还是暂时的意识游离会比较好。轻松的抱起了比自己年长的爱樱,望着没有停歇的雨天,真梦无奈的奔回勘雄宅邸。 说实在话,真梦也不是傻瓜,临东营两大名家即将联婚之际,其中的女子在外弄成这幅样子,成何体统,所以,他并没有从勘雄府邸的正门进入,而是抱着爱樱,轻易的翻过了围墙,偷偷的来到了十四郎的房间门口。 屋外大风大雨,纪子也不肯十四郎冒着这种鬼天气修行,他只好躲在房间里无聊的度过时间,听得门外有动静,抄起了自己的佩刀,直接就打开了房门。 “爱樱!?” 十四郎见爱樱一人湿身躺倒在自己门口前,吃惊的丢下了太刀,抱起了爱樱,瞧瞧她怎么了。发现她不过是暂时失神后,才安心了下来。左顾右盼的看了看,十四郎把爱樱抱入了房中,虽然这样的举动不是什么好事,但他为了爱樱的清白,也只好先这么做了。在风雨交加的房梁上,看着爱樱安然无恙的被十四郎照顾,真梦也赶紧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整理一下湿透了的身体。 回到房间,真梦赶紧的脱掉湿透了的衣物,点燃了蜡烛,关上了窗户。拿着放置在桌子上的抹布,擦拭从打开的窗户落入了房间里的雨水。衣物也收拾起来丢到了房间的一角,把一切都收拾干净之后,将湿透的三味线抱起,细心的擦干。 “见到心爱的人,心就会跳得飞快,仿佛不按住胸口,就会被旁人发现自己的紧张和激动。但是,能陪伴在喜欢的人身旁,又会觉得很安心,很幸福。那个人,身上必定是有什么吸引着你,这一点,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过,那不是什么理由,也不是什么原因,就是因为——单纯的爱。” 爱樱的话语,在真梦的脑海里不停的回荡。他一直在奢求着,像娘亲那样,对自己无私的真爱。现在,他的日子想必过去来说,好不算好,坏不算坏,吃住条件肯定是比以前好,但周围的人,肯定不如熟悉的娘亲和叔叔阿姨们。与幻实长的一模一样的脸庞,对真梦既是一种安慰,又是一种负担。只要是跟他的娘亲相识,那对他的感情无论如何都会变成对幻实的替代品。 不小心,拨动了琴弦,一个清脆的音符,在小房间飘散,渐渐的消失。 [newpage] 真梦就如同这个音符,接下来的日子,只能够在被安排好的末路之中,消失在这个世界。哗啦哗啦,屋子外的雨声,即便是真梦紧闭着门窗,仍能清楚的听见。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对他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自从失去了幻实之后,真梦就一直处于寂寞之中,不管是谁陪伴在他的身边,都填补不了他心中的空洞。 唦唦唦,不知不觉间,在真梦一个人发呆的时候,屋外的雨,小了很多。轰鸣的雷声消失了,刺眼的闪电也不见了,只剩下了柔和了许多的雨点,还在构架着天与地之间的透明桥梁。这时候,真梦想到了当初还在自寻短见的自己。他仔细想想,也是有趣,明明是去找妖怪要了自己的性命,却因此有了与雨濡的邂逅。 真梦抱起了擦好的三味线,闭目倾听着屋外的雨声,些许的风呼呼的吹拂着雨儿,敲打着墙壁,击中不同的声音,有点小曲的味道。第一次的相遇,那时的雨声,也和现在的旋律相似。 “雨濡。” 为什么会起这个名字呢?实际上,真梦当时没怎么考虑,不过是正好下雨,雨濡的身上又湿漉漉的样子,为了方便称呼,这个名字就出现了。然而,当时,看见雨濡的嫉妒开心的反应,其实,真梦的心里有点痒痒的,是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后来,再见面的时候,他开始从雨濡的身上,察觉到了什么,整天对着自己傻笑着的妖怪女子,有什么在吸引着真梦。 难得最近又把三味线拿了出来,现在又有其他音色相伴,真梦开始自己一人在房间里,弹奏起来。此时,脑海里,雨濡的面庞变得越来越清晰,真梦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但三味线的节奏,却是更加的安详平和,动听无比。 “是呢,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恋爱吧。当妳有了心仪的对象时,会发现,自己见到对方的时候,视线总是不能从那个人的身上离开;思考的时候,脑海里总是被那个人的样子填满;吃饭的时候,只要一想起那个人,不管吃什么都会觉得美味无比。” 爱樱的话,一字一句,真梦都记得。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视线,自己脑海,到处皆是雨濡的身影和笑脸。到底是从何时开始,雨濡对真梦已经有了如此之大的影像呢?他本人并不知道。不过,每一次见到那个妖怪对自己充满了爱意的笑容,真梦的心就会暖烘烘的,好似冻住了心的冰晶一点点的融化似的。 爱樱说过,十四郎是她的太阳,照亮了她的人生,引导着她。那真梦的太阳,就是幻实,永远不变的爱,永远不变的娘亲。既然如此,那雨濡对真梦来说,是什么呢? 淅沥淅沥,淅沥淅沥。雨小了,小了很多,几乎要停了。 真梦捏着拨子的手,停下了拨动,三味线的音乐,戛然而止。不开窗的话,雨声就听不到了。刚才还有音乐流动的房间里,迎来了长时间的寂静。 “雨濡。” 他再一次的,呼唤了昨晚上,将自己的童贞夺走的妖怪的名字,自己起的名字。 真梦可没想到,雨濡竟然会喂他喝春药。虽说是春药影像,但事后,他倒是意外的没有任何的抗拒,反而有些开心。想到这,真梦的脸扑通的一下,红如熟透的番茄。 ‘昨晚,多亏了雨濡,我的伤才能好得这么快吧?’ 真梦,不自觉的笑了笑。 雨停了,时间也过去不少了,真梦放下了母亲遗留给自己的三味线,换上了其他干爽的衣裳,走出了房间。此间,在梳妆台再度打扮时,发现身上的伤势,几乎痊愈了。 “兄长大人。” 整理完仪表,时间已是接近傍晚,真梦来到了十四郎房门前,故作不知的呼唤着同父异母的哥哥。 “什么事呀?” 小等一会儿,十四郎才打开了房门。换做平常,肯定不会让真梦等着,就来开门了。细心的真梦瞧见十四郎调整呼吸而起伏的胸膛,又用余光扫了一扫房内,察觉到爱樱躲藏了起来后,放心的说道。 “没事,只是想说差不多该到晚膳的时间了,让兄长别迟了。” “啊……啊,知道了,话说,你有没有看见爱樱?” 真梦忍住了笑意,回答道。 “没有。” “这样啊,那我待会顺便找她一起去吃饭就好了,你先跟爹娘说声,别让他们等着了。” 十四郎的双眼有点游离,看来是不擅长对真梦说谎。 “明白。” 真梦此语之中,含有两意,一是回答,二是心知。接着,转过身去,走了两步。 “请兄长,务必珍惜眼前人。” “诶?” 语罢,真梦头都不回的走了,留下了心中千滋百味的十四郎,和躲在其房间里紧张得不敢出声的爱樱。 雨后的天空,露出了彩色的微笑,虹光高挂,先前的黑暗已经在人们的记忆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美丽景象的感叹。橘红色的阳光不再刺眼,稀疏的浮云在夕阳的渲染下,宛如一朵朵即将凋谢的小花儿。它们飘忽不定,似乎随时随地都会消失,恐怕在夜晚降临之时,就不会再看到了吧。 此情此景,真梦略有同感。现在,勘雄总染的计划很顺利,不久后,东瀛势力最大的两大名家的女儿儿子即将会结婚,除此之外,勘雄的“小女儿”真梦,也会成为北川本四的新妻子。这对两名家来说,是天大的好事,而实际上,全是总染的阴谋。其中,真梦,就是关键的棋子。 他后来的人生已经掌握在总染的手里,注定好的命运使得真梦再怎么记恨也没用。不过是一个连自己都难以养活的孩子,若没有最痛恨的父亲收养,或许现在只能麻烦幻实的朋友们照顾而已了。那些善良的人们显然是乐意的,可真梦不这么想,从自己的诞生,还有现在,他们都因为自己,过不上安稳的日子。 昨晚,总染教训了真梦一顿,不知道有雨濡帮助,勘雄家的现当家今天一整天都没有传唤真梦。这是一件幸运的事情,那时候心中还充满了怨气,现在回想,可是苦尽甘来? “哼哼……” 真梦自嘲的笑出了声,反正今天是不能在他人面前露脸的,晚膳也只能自己一个人解决了。这时,脑袋里灵光一闪,真梦想到了个好主意。啪嗒啪嗒的,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上一点银两,穿过自己开出来的密道,来到了勘雄府外。先前的大雨在地上留下许许多多的水洼,犹如明镜的水面,倒映着一张可爱的笑脸。 真梦没有朝着小町的方向走去,而是一边琢磨爱樱的话,一边心想着某人见到自己后的表情。小路还是那样,但细节上则有各种各样的不同,以前见过的石头下,长出了坚强的不知名的花,常见的一棵树上多了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鸟儿一家。放眼望去,过去藏在雨帘下的景色,原来是这么的有趣。 过去,死,是真梦的追求,是他自认为最好的结局;现在,生,是真梦的希望,是他心中最为渴求的后续。但他还是在犹豫,总染用叔叔阿姨们的性命威胁真梦,只要他乱来,他们就会比真梦先一步离开这个即美妙又糟糕的世界。 原本欢快的小跳步,慢了下来,步伐,越来越小。 开心,幸福。自从幻实离开人世后,真梦有多久没有如此的感觉了?对他来说,终究是小事,没有必要去细数。重要的,是雨濡的出现。这就是真梦犹豫的原因,这就是他忽然放满了脚步的原因。 从树枝的端头,一滴浑圆的水珠垂落,滴一声,在正下面的水坑里溅起水花,泛开了涟漪。真梦的倒影,在其中变得模糊不清。啊,在他心中,对幸福和爱的渴望,与今后必死的绝望,正战的火热,两者都在真梦的心里占据着相当的地位。一方是由心而生,一方是被迫接受,原本已经被寻死所统治的真梦,因为雨濡,拥有了求生的欲望。 “真梦?” 熟悉的声音,把真梦的名字呼唤,他一惊,身子抖了抖,往声音的主人那边望去。不远处,手里捧着一些药草的雨濡,高兴的笑了起来。此时,黄昏离去,夜晚来临,可真梦,却清楚的看到了雨濡美丽慈祥的笑脸,迷茫顿时就消失了,心里的斗争也在顷刻间决出了胜负。真梦回以微笑,心扑通扑通的响彻,高兴的叫到。 “雨濡。” 雨濡,一个为爱而生的妖怪,想要去爱;真梦,一个因恨寻死的少年,希望被爱。从除此邂逅开始,两人便因此互相吸引,只不过,一个明白自己的真爱,一个则还在朦胧中迷茫。在接触和他人的言语中,包围着真梦的迷雾已经逐渐消散,那份他追求至今的事物,已经慢慢的展现在他的眼前,渐渐清晰。 接下来的时间里,真梦只要有空闲,就会偷偷的溜出府邸,暗自的找到雨濡,散步也好,倾诉也罢,有时还会弹奏三味线,或者带着雨濡偷偷的跑到町里去游玩,十分的开心幸福。 十四郎和爱樱的结婚之日依然定好,那一天,除了这对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新人外,还有另一个同时举行的婚礼,一个不应该成的婚礼。 婚礼的前一天,爱樱很是高兴的约出了真梦,跟他再度到町里玩耍。原本,十四郎也是要跟着一起,却被爱樱阻止,说这是女孩子的约会,跟男人无关。清楚真梦性别的十四郎无奈的挠了挠头,心有所想的看着真梦,只好作罢。 有过以前的经历,这次爱樱是带出了可靠的侍卫,而且,由于真梦的伤势已好,漂亮的脸蛋也就不得不袒露出来。比起上次,威武的侍卫,漂亮可爱的小姐两人,可谓是抢尽了风头,从她们身边经过的人,无不回头眺望,愣在原地。在一家饰品店的门前,爱樱在其中挑选着,瞧中其中一个发簪,和真梦非常的般配,对着身后的好妹妹招招手。 “真梦妹妹!看看这边的!感觉很适合你呀,要不要试试看?” 真梦只是看看,摇了摇头,应道。 “不用了,爱樱姐姐还是给兄长大人买点礼物吧,大婚之日将近,有点礼物更好。” 真梦婉拒了爱樱的好意,表情上没有一点点的不情愿。相反,因为最近爱樱对他的亲近,让他觉得很欣慰。尽管这份欣慰,同时也是一份折磨。他可以轻易的想象到,在爱樱十四郎结婚那天嫁给北川本四时,爱樱意外的表情。 “哎呀,别跟姐姐那么见外嘛!” 随后又高兴的晃荡着相牵的两手,在这样的举动,不禁的让真梦回想起前些天和雨濡一起在雨天里散步的时候,笑容,自然而然的在脸上呈现。 爱樱对忽然的笑脸感到了好奇,笑眯眯的问道。 “笑得这么甜,难道我的好妹妹已经有意中人了?” “诶?” 真梦,难得的在爱樱面前有如此的表现,惊异的反应,虽然只有微微的一点,却逃不过爱樱敏锐的眼睛。 “真的有啊!来来来!跟姐姐说说,是哪个幸运的小伙子,能得到真梦妹妹的青睐。” 爱樱在以前那次和真梦的外出后,和真梦是越来越要好,就像是真的亲生姐妹一般。她是少数能让真梦敞开心扉、并且轻松相对的人物。除了雨濡之外,爱樱算是第二个没怎么把真梦当作幻实替代品的人。 “意中人……我吗?” 歪了歪小脑袋,绯红色的发丝随之垂落,在微风中轻飘飘的荡漾。这楚楚可怜的样子,着实是让爱樱爱不释手,她都开始质疑经常听说的纪子对真梦态度很差的传闻了。 “是呀,你的态度转变那么明显,就是多亏了你喜欢的那个人吧。” 爱樱笑嘻嘻的摸摸真梦的头,舒适的手感让她舍不得停手。 “我喜欢的……” 真梦嘴里轻轻叨念,脑海里一下子就想到了雨濡的样子,随之,微笑便从他的脸上呈现。这表情可没逃过爱樱的眼睛,忽然间,淘气的姐姐捧住了真梦的脸,盯着那对绝对陷入了爱河的双瞳,笑着说。 “就是这副表情!妳现在的这副表情,就是坠入了爱河的迷途少女,愿意置身于其中,感受美妙的恋爱带的幸福。真梦妹妹,妳现在,是不是满脑子都被某个人占据?妳的双眼,是不是想要永远看着那个人?妳的心,是否只要和某人有关,就会怦怦的跳个不停?” 充满热情的爱樱再次吓到了真梦,这份好奇心一点也不亚于爱樱对十四郎的关注,甚至在那之上。面对这样的爱樱,真梦不知如何是好,可她的话,却全是真梦此刻所想。心中的挂念,脑海中的思念,雨濡的存在,如同即将压垮真梦的乌云里诞生的甘露,那份纯粹的爱,滋润了干涸的心,破碎的魂。 啊,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那场雨里,真梦其实已经动心了,其证据,就是如今随时能脱口而出的名字。念一遍,嘴里甜蜜蜜,心里美滋滋,一切的苦痛皆消失无踪,宛如一场清凉舒爽的雨,洗去了种种的污秽。 “看妳的表情,该不会还没表明心意吧?” 爱樱从真梦的表情里看出了端倪,狐疑的问道。 “我……………………………………。” 他张开的口,迟迟没有道出想法,知道自己即将迎来人生的终路,明白接下来将再也见不到雨濡温柔的笑脸,真梦便犹豫起来。 “不要犹豫了!真梦!感情这种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多想,既然喜欢,那就赶紧把自己的心意表明!迟了,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后悔了。” 爱樱松开了抓着真梦脸的手,语气认真,严肃的表情,一下子就充满了稍有的威严。可能是因为在这一方面,相对于真梦来说,爱樱更加的有经验,所以,连纤细的身影看上去都变得可靠。尽管真梦亲眼见过这位少女吓得双颊发软、眼角落泪的狼狈样子,不自觉的翘起了嘴角,举起手来捂着小嘴偷笑。 “真是的,这可不好笑。妳的意中人在哪儿?姐姐现在就和妳一起去!别浪费了好时光啊!” 再过不久就要结婚的少女,完全陷入了为妹妹架好爱桥的热情里,不由真梦分说,拖着他的手就走起来,即便还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到底在何地,兴奋的爱樱还是完全停不下来,即便是乱走,她也不希望真梦在原地踌躇。 “呐,真梦,姐姐……我,其实很喜欢现在这样子。能看见妳普通的笑,和我一起出门游玩,一起聊天。” 清风拂面,带来了丝丝舒爽,天上白云悠哉悠哉,太阳高挂,亮光透过树叶间隙,斑斑点点的落在她们一行人身上。爱樱疾行的脚步忽然放慢,跟在身后的侍卫也急忙的减速,而真梦,则是气不喘,步不乱,安静的倾听着爱樱的真心话。 “最近的真梦,变得开朗了,变得更加愿意敞开心扉了,都是多亏了妳喜欢的那个人。如果不是那个人的话,我恐怕不能像现在这样,亲密的牵着妳的手,说说笑笑,到处玩耍,宛如亲妹妹一般。” 爱樱怜惜的撩起了真梦的鬓发,水润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悲伤。 “我已经,失去了如同亲母的幻实阿姨,我不想再失去如同亲妹的妳,真梦。从第一眼见到妳的时候,不用问,我都清楚,妳肯定是幻实阿姨的孩子。那时,见到你无神的双眼,我真的很伤心……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回想到过去,无法成为幻实的一份力量,爱樱的脸颊上,多了一道泪痕。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如果……真梦真的错过了这次恋情,我怕妳又会变得和当初一样……所以……” 爱樱擦去了泪水,眼神坚定的看着真梦。 “即便是胡作非为,我也希望能帮妳明白妳自己的心意!” 这份执着固执,令真梦稍微的震惊。但是,面对如此坚定的爱樱,真梦却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了……爱樱姐姐,接下来,让我自己一个人静静吧。” “可是……!” “我会找那个人表白的。” 以为真梦放弃了的爱樱,听到此言,又看了看微笑的真梦。 “真的?” 爱樱不太相信。 “真的。” 假的,真梦在心里,默默的对爱樱道歉。 “那姐姐就不打扰你了,你一定要加油啊!如果对方敢拒绝妳,我就让十四郎好好收拾那个不长眼的家伙!” 前些天还被流氓吓哭了的爱樱,拍了拍挺起的胸膛。真梦不知道,该说她不可靠,还是可靠好。可就是因为这份天真,才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感到轻松吧。 挥一挥手,两人告别,在侍卫的陪同下,爱樱回家了。真梦,则是杵在原地,傻傻的望了望晴朗的天空,苦笑着,唉声叹气。心中的悸动,早已不言而喻,如爱樱所言,若是错过,必定会再次失去希望,变回行尸走肉,无所谓人生。他不情愿的往熟悉的方向迈出了一步,每走一步,就会更接近心中挂念的对象,越是接近,就越不愿意离开。 然而,结局的必然,终究使这份矛盾走向了倾倒。真梦没有向雨濡所在的森林洞窟走去,而是调转了头,朝着勘雄府、自己的末路前进。 [newpage] 一路上,真梦为了暂时摆脱雨濡的存在,回想着过去自己偶遇的某位剑士。以前,真梦还小,幻实仍然精神不稳,不肯接受他的时候,在外面帮别人干完活后,回家路上躲雨时迷路遇到的。剑士嫌无聊,跟真梦搭话,长年在外打工,即便是小孩子,也不那么的怕生,真梦便和剑士聊了起来。 雨势之大,将两人困在废弃茅屋之中许久,然则,一大一小,倒是谈的欢快。剑士愉快的讲述着人生的见闻经历,真梦安静的侧耳倾听,学到了不少东西。觉得两人有缘,陌生的剑士教给了这个看上去很有天赋的孩子,真梦也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学会了剑士所教的基础招式。 “没想到啊,我竟然能有两位天赋异凛的徒弟,此生无憾已!” 这句话,是真梦记得的剑士先生的最后一句话。此后,再无缘教会了自己剑术的师父。 “如今,我的剑术,早已踏入更高的境界,即便如此,想要守护的心爱之人,却一个都不能挽留。” 娘亲因病去世,他的武自然不能有任何作用。这一点真梦自然明白,然而内心的愧疚,并不分青红皂白,总是会在他懦弱的时候,跑出来煎熬其假装坚强的内心。 回到家中,在几个下人的招呼声中,真梦一声不吭的往房间走。对爱樱的谎言,令真梦不太好受,不过,宁愿欺骗亲切对待自己的爱樱,他亦不想去见雨濡。他可以清晰的想象到,自己死去时,雨濡的表情。 “真梦。” 一声呼唤,让真梦停下了近乎无声的脚步。他抬起低伏着的头,见到直立在自己面前的纪子,他的后母,亲母曾经的爱恋。她的声音,失去了平常的威严,没有了平日的刻薄。几步,走到了真梦的面前,轻轻的握住真梦的手,脸上绽放出了慈祥的微笑。 “能去你的房间聊聊吗?” 身为收养的孩子,真梦做梦都没想到能在活着的时候,看见纪子这样的笑脸。过于的惊异,真梦瞪大了那双绯红的瞳孔,一言不发的点点头。仅仅是无声的答应,纪子却笑得更加开心了。这笑容里,没有一点点的假象,完全是由心而发,真挚无比。在笑容的点缀下,纪子仿佛年轻了几十岁,变回了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女似的。即便举手投足之间,仍然充满着成熟的气氛,但她轻松快活的态度,如释重负的样子,与长年累月的成熟相比较,更加的明显。 走没几步,很快就到了真梦的房间,待真梦打开了房门,纪子反而在门口站了一会,四处瞧瞧,随后进了房间里,又到处看了看。这个奇怪的举动引起了真梦的注意,因为感觉今天的纪子很奇怪,所以小心翼翼的问道。 “母亲大人,我的房间怎么了吗?” 被提问的纪子,总算是把目光集中在真梦身上,正坐在并非自己亲生的孩子面前,深呼吸。 “我就直说了,你有喜欢的人了吧?” “诶?” 真梦的这种反应,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了。自己一本正经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反倒是对方一针见血的反问,令真梦愣住了,一时间,他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纪子见真梦眼神迷离,额头冒汗,苦笑了一声,从兜里拿出来爱用的手帕,屈身前去,轻轻的擦去了那豆大汗珠。 “不要紧张,现在的我,不是勘雄家的夫人,而是……幻实曾经的恋人。” 冷汗拭去,真梦听此一言,眉头疑惑的皱在了一起,看来,这孩子有点搞不清状况了。纪子抬起手来,捂嘴轻笑,挪了挪双腿,坐在了真梦的身边,伸出手来,环抱着真梦的头,将他温柔的拥入自己的怀里。 “叫我纪子阿姨吧,你的娘亲,永远都只有一个,不是吗?” 耳边的轻语,令真梦感到了不可思议。他心底明白,纪子碍于身份,碍于过去,所以才会苛刻刁横的对待自己。那是出于爱的行动,所以,真梦从来没有记恨过纪子,甚至想过为帮上什么。可是,像现在这般大胆且明了的态度,便让真梦摸不着头脑了。要是被谁发现,让勘雄总染知道了,谁又能预料到那个男人会对他们做什么呢? “纪子……阿姨?” 真梦,还是这么叫了,在明白后果的情况下,叫出了声。 “嗯。” 纪子抱得更紧了,被华丽的衣裳包裹在内的手,真梦能感受到,阵阵的颤抖,一股温热从纪子的身上,传到了真梦心里。他偷偷的侧过头,斜眼看去,见到了纪子欣慰的笑脸,还有从眼中流落的晶莹的泪水。纪子在哭泣,不过是高兴的哭泣,不管是幻实,还是真梦,他们都经受了太多不应该有的苦难,因为自己的软弱,曾经的爱人、眼前的孩子,她都无法去常露笑颜的给予他们自己的爱。而今,时机到了,赎罪的机会来了。纪子,总算是可以不用再顾虑其他的事情,好好的抱抱自己爱人的孩子了。 “我…看到了,你和那个妖怪的幽会。” “什——!” “嘘……” 纪子纤细的食指封住了真梦的嘴唇,令他惊讶的叫声转瞬即逝。 “你喜欢她吧?” 纪子抱着真梦,缓缓的摇晃着身子,闭着双眼,轻抚那柔顺的艳红秀发,衣摆随之点点的晃动。 “我……不知道。” 真梦依旧把真正的答案,藏在了内心的最深处。 窗外,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传入了真梦的房间里,在这个季节,一到这个时候,鸟儿的叫声,就成了真梦在一人独处的消遣。这个狭小的房间,真梦住在此,已有数年,可他从不把这里,当作是自己的归属,也就是说,这里并没有被他当作是家。不过是一个落脚的地方,睡觉休息,单人独处时的房间。可现在,为什么呢,真梦感到了前所为有的温暖,他看到了过去与娘亲住在一起的小房子的影子,或许,只是因为纪子让真梦,想起多年前的亡母吧。 真梦的回答,让纪子露出了洁白漂亮的牙齿笑了笑。 “傻孩子,不要再欺骗自己了。如果幻实还在的话,她呀,一定会捏着你柔软的脸蛋,笑眯眯的教训你一顿。” 真梦想像得到那副场景,忍不住的笑起来。 “如果是在意叔叔阿姨,就是我朋友们的性命,那你可以放心了。他们已经逃到了即便是总染也没办法的地方去了。” 这,就是纪子显得如此开朗的原因吗。得知了真相后,真梦,不由得僵住了身体。 “放轻松,我不会有事的。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事到如今,不会有比过去失去幻实更糟糕的事情了,也不会有比现在更轻松愉快的时候。对了,不说这些坏心情的事情,我跟你说说幻实和我的往事吧?” 纪子的手仍然抚动着真梦的头发,时不时轻轻的拍一拍。在她的怀里,真梦点了点头。 “以前啊,我可是很正常的人,根本就没想过会喜欢女人。结果,幻实出现了,和她的时光,度过的日日月月,夸张的大事件也好,普通的日常也好,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幸福美好。某一天,她跟往常一般,牵着我的手,走在了一片美丽的花田里。两人说说笑笑,然后,幻实忽然停下来,认真的盯着我,对我表明了心意。” 仿佛见到画中所说的过去,纪子笑得合不拢嘴。 “那个样子的幻实,真是又美丽,又帅气。我就这么坠入了爱河,忘记了两人都是女性,忘记了两人等级不同的身份,沉溺在甜蜜的告白之中。” 幻实松开手,转过了身。 “虽然我和她最后没有相伴终身,但那份幸福的时光,绝不是虚假的。或许,你在害怕失去对方,但如果因此而放弃,那以后,你一定会后悔不堪。” 和爱樱相似的话,再次敲击着真梦的心扉。 “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接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纪子站扶起了真梦,捧住了他的脸颊,在那上面,留下了一个充满爱意的吻。云里梦中的恍惚,让真梦怀疑的举起了手,摸了自己的脸颊。只见纪子坏笑一声,按住了真梦的肩膀。 “永别了,幻实。” 没等真梦回话,纪子轻轻的推了他的肩膀一把,眯眼而笑,挥手而别。 “去吧,你自由了。已经没有什么理由犹豫了,去表明你的心意,离开这里吧。” 愿望实现的太突然,真梦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他只好向纪子弯腰行过一礼,当作是最后的道别。 顺着在房间里偷挖的密道,真梦背着一小袋行礼,来到了勘雄府外。回过头,绯红的双瞳里,倒映着一眼望不完的宅邸,硕大的房子里,他以为,没有多少值得留念的事物,直到现在,真的自由了,又不禁的回首,看了看禁闭了自己许久的“牢笼”。 “谢谢你们,纪子阿姨,爱樱姐姐。” 在淡淡的阳光下,真梦莞尔一笑,转身离去。 时间,稍稍的回溯,在真梦与爱樱,还未牵手出游之前。在勘雄府附近的小林山洞里,一位全身湿漉漉粘乎乎的奇怪女性,刚从睡梦中苏醒。洞中低落的冰冷水滴,落在了她苍白的脸上,调皮的向她问好。感受着清晨的凉爽舒适,被心爱之人起名雨濡的濡女子,揉了揉慵懒的双眼,大量的不明液体由她的皮肤流出,化为一件半透明的衣物,穿着在身。和真物几乎别无二样,大小正合适,这是她们濡女子最擅长的变化,一种看家本领。 以前,还不是“雨濡”的时候,若非雨天朦胧,她不会离得山洞太远,基本上只会在附近活动。有时抬头,傻傻的眺望不愿下雨的碧空,有时呆呆的看着花,羡慕着缤纷多彩的花瓣。单纯的她,并非无欲无求,只要雨天来临,她就会去到有人经过的小路上,等待着值得将自己的爱全数倾尽的对象。 可惜,有缘无份,多少位男子见到她,掉头就跑。也许是因为传言的问题吧,导致路过的男人都对此处小心翼翼,即便眼前有有如此楚楚可怜、婀娜性感的女性湿漉了全身,一人矗立在雨中,亦不敢冒然搭话,或者对其微笑有所回应。毕竟,传闻中,那可是会吃人的妖怪。爱惜生命的人,多少还是在清楚对方真实身份的情况下,用理性压制了欲望,宁愿抛弃一段美好的姻缘,以此延长自己短暂的生命。 所以,还不知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同时遭到了过分的扭曲,天真的濡女子一如既往的生活在林里山洞中,一到雨天,便出洞等待,等啊等,等啊等。稀疏小雨,她觉得轻松欢快;骤雨即逝,她感到畅快淋漓;磅礴大雨,她体会空虚寂寞。时而欢喜时而哀,仍不见缘分都来。直到某天,意外的巧遇,令她开始在意起一个美丽的男子,迷人的脸庞,忧郁无欢,冷如冰霜的表情,抗拒着别人的接近,其凌厉无情的双目,更是仿佛能刺穿人的身体般尖锐。然而,披在男人身上的一切,在性格温和的濡女子看来,种种皆为假象与勉强。 好奇的濡女子,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一个男人,她忘记了自己在雨中道路上的等待,她不再在晴空当照时躲在山洞附近发呆。在遇见那个人的地方,藏在远处,静静的观察,她知道了冷如冰霜是假,心如暖阳是真;她清楚了抗拒别人是假,寂寞无奈是真;她明白了凌厉似剑是假,柔情似水是真。 濡女子本能的查觉,对方,渴求着爱。 时至今日,她得到了那个人给予的名字,雨濡;她也得知了那个人的名字,真梦。啊,今日不是雨天,可雨濡不像从前,她来到了初次与真梦对话的地方,找一块阴凉的地儿,坐等心上人的到来。并非每一次的等候,都能迎来最幸福的结果,从清爽的凌晨,到夜幕的繁星,总有好几次空欢喜一场。真梦,无法天天前来,雨濡则愿意天天等待。没来,便是将这份喜悦藏在心里,与第二天的期待重叠,化作更加甜蜜的心情;有来,就是最最幸福美满的时光,每个时刻都是这一生无法忘怀的回忆。她就是这么笑眯眯的,一边满脑子想着真梦的事情,一边坐着,时而摇晃着身子,时而晃晃变化出来的双腿,又或者,研究一下充满色气的服装。总之,雨濡从未考虑过,如果真梦不想和自己在一起该怎么办这回事。 心中爱意,永不动摇。坚信彼此的感情,就是雨濡笑脸的动力。 不过,长时间的守候,即使是雨濡,也有些难以消磨。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无聊的时候,时间,又如乌龟般缓慢,这时,雨濡就会开始找事情打发时间。比如之前让真梦喝过后发情的药,就是雨濡闲暇无事找来的,她自己曾无意间将花瓣吞进肚子里,结果一整晚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印象深刻,而最重要的,是除了发情的药效外,还有促进伤口愈合的作用。可能是濡女子的特殊体质,才能发现这些药材里的特殊功效。 真梦,还没来。 雨濡坐在一棵树旁,低头看着地上整整齐齐的蚂蚁排成一排,匍匐前进,来来去去。由于自身潮湿,鬓发发尖有一滴晶莹摇摇欲坠,她轻轻的将鬓发撩起,避免了无辜的蚂蚁们遇到不必要的意外。看着小家伙们忙忙碌碌的样子,雨濡微笑了一声,环抱双腿,头枕膝盖,继续观赏着小虫子们的日常。 时间,已来到中午,这个时候,真梦正和爱樱在外游玩,而雨濡,则是在避免烈阳,随着影子的变化,移动着身体。雨濡等了真梦整整三天,尽管前些天隔三差五,爱人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无论是闲聊还是玩耍,只要能在一起,她就会很高兴。正当她稍微的有点失落,树梢上飞过来一只漂亮的鸟儿,整理着翅膀,随后对天高鸣,叫声清脆动听,令雨濡想起了真梦弹奏的美妙音乐。她闭起苍蓝色的双眼,在脑海里浮现出与真梦在一起的画面,有刚相识的不解,也有熟识后的笑脸相对,更甚者,是为真梦疗伤那晚激烈的缠绵。不禁意,雨濡苍白的脸颊上泛起红晕,身体搔痒起来,扭扭捏捏。 只可惜,雨濡现在寂寞一人,清凉的身体一旦燥热起来,就很难平复。好在她比较的温和,并且充满了献身性,担心被真梦见到不像样的自己,令她大大的呼吸了一口,调整躁动的心情。此时,树梢上的鸟儿啪嗒啪嗒的拍动翅膀,飞到雨润身边,她开心的笑了笑,举起左手,伸出纤细的手指。鸟儿利落的站在了雨濡的手指上,丝毫没有惧怕,反倒是轻松自在的梳理羽毛,继续放声高歌。那端庄的坐姿,优美的姿态,若非妖怪之身的事实早已家喻户晓,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会在见面瞬间爱上她。 唦、唦、唦、唦。 一步步,布鞋踩着沙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而沉浸在鸟儿的陪伴中的雨濡,没有注意到即将来临的人。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鸟儿被惊动飞走,雨濡才一脸遗憾的发觉,这脚步声,绝不是真梦的。 “今天真梦不会来了,妖怪女子。” 嗓音低沉,似乎是在戒备,同时又有成竹在胸的把握,雨濡不认识的男子,正皱紧眉头,手握一把封于鞘中的太刀,停在了眼前的不远处。那眼神里纠结无比,换做其他任何人,皆能看出这个男人经过了何等的内心挣扎,就算是现在,他仍然是满面的迷茫。 雨濡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陌生的男人,歪了歪脑袋,闭上了眼睛,在脑海里思索,她认得这个英俊的男人,只是因为头脑里想的尽是真梦,所以稍微的花了一些时间。此间,她不认识的男人,也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盯着雨濡,目不转睛。 “啊……” 啪的一下,双手合十的拍了一下,雨濡可爱的反应,证明了她回想起了眼前的男人的身份,她确实是曾经见过一次,尽管只是在远处偷看,但由于胜过了真梦,所以印象有点点的深刻,没错,这个迷茫的男人,是真梦同父异母的哥哥,勘雄十四郎。 不过,对于十四郎的态度,至此罢了。连认识都谈不上的一面之缘,雨濡可没什么兴趣,天真的她还未从十四郎的身上,感觉到不安定的气息。于是乎,十四郎拔出来鞘里的太刀,泛着冷光的锋利刀刃,直指雨濡。 “在与真梦交手的那一天,我就发觉妳了。本想私底下解决妳,尽量不要搅起住人们的不安,不过……妳和真梦,关系真好呢。” 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露出了凶光,那样的眼神,雨濡曾经见过,第一次见到真梦的时候,就是这般锐利,不同的,是十四郎带有明显的敌意。 “喜欢,爱。” 雨濡,高兴的眯着双眼,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将内心的感情,毫不保留的坦白。她就是如此,纯粹率直。 对于雨濡的反应,十四郎目瞪口呆,其吃惊的反应,将原本凶恶的气氛一并驱散。放下了握着太刀的手,十四郎陷入了深思。眼前,是一个妖怪,一个美丽又天真率直的妖怪,她用笑脸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其中,无丝毫的虚假,真情实意。早在之前,十四郎就发现了真梦偷偷离开勘雄宅邸,与这妖怪女子相会的事情,偷偷跟踪,观察数次,即便是不愿意相信,他也得承认,自己的弟弟、幻实的孩子,确确实实,对那妖怪女子袒露了真心。 现在,因为嫉妒,多此一举,用保护弟弟的借口,前来找妖怪女子的麻烦。结果呢?十四郎卸去了恶意,望着手中锋利的太刀,苦笑一声,摇摇头,正为自己的自私感到丢脸,准备把剑收入鞘中之时,意想不到的声音,惊走了小林中停歇的飞鸟们。 “做的好,十四郎。” 深沉、略带欢喜,这声音,十四郎简直再熟悉不过,他诧异的回过头去,见到了自己的父亲,以及其得力部下们。此等架势,可不像是来散步的。 “父亲……大人……等—!” “先退一边去吧,十四郎,接下来的粗活,交给其他人去办就行了。” 知道事情不妙,十四郎急忙的想要阻止总染,却反过头来被父亲的部下们挡住。眼看着身手不凡的众人包围了不明所以的濡女子,十四郎心一横,当即拔刀。 “纪子这次可是做了一件非常不妙的事,十四郎,好在你立了大功一件,否则,恐怕你娘她这几天就要受苦了。” 刀拔一半,手已然停,十四郎咬牙切齿,浑身抖个不停,他在忍耐,忍耐着心里的愤怒,竭尽全力的用自己的理性压制住身体。 “您……在威胁我吗?威胁您的……亲儿子?” 尽管这个人,伤害过自己最爱的人,伤害过自己的母亲,伤害过自己的弟弟,可仍然是自己崇敬的父亲,十四郎从未想过,竟会有恨不得一刀砍上那熟悉背影的一天。 “哼,你还年轻,等以后坐享富贵,手掌大权的时候,你会后悔今天的不成熟,感谢伟大的父亲的。” 勘雄总染没有回身正面自己孩子,那漆黑的背影,令左右为难的十四郎,感到了无以言语的绝望。不甘的低下了头,对卑鄙的父亲无可奈何,十四郎只能在心中,默默的为真梦道歉。 “给我抓住那妖怪。” 总染无情的命令,成为了最后的绝响。 唦,唦,唦。 朴素的小鞋,底儿踩着沙土,一步一声响,步伐不大不小,速度不快不慢,脚儿轻巧灵活的躲开坚硬的石块,盘曲的数根,沿着熟悉的路径,前往心里思念的人身边。真梦,拿着为数不多的行李,逃离了勘雄宅邸不久,距离雨濡所在的山洞,还有些许的距离。不知是因为幸福来的太突然,自己还未能完全接受,还是因为太过高兴,显得处处珍惜,真梦走的不是很着急。 离开了生活了有好几年的地方,留念谈不上,不习惯倒是有一丝丝。不过,能与雨濡一起逃离勘雄总染的阴影,双宿双飞,真梦自然是乐意。比起被利用,被威胁,被讨厌,被当作替代品,留在愿意真心爱着自己的人身边,才是他最希望的末路。人生苦短,曾经悲伤,经历幸福,有好也有坏,真梦还年轻,便已经在希望和绝望的边界线中左右摇摆数回。面对总染的威胁,他无能为力,再强的剑技,亦不是掌控一方的大名的对手,心灰意冷之中,甚至一度寻死,了却此生。 他现在,很开心。自从幻实,真梦的娘亲去世以来,他的双眼很久没有如此的有神,眼中充满了新的希望,微笑,也再次成为了常驻的表情。失去了遗忘的压力和重担,他觉得身体从未这般轻盈,仿佛只需要小跳几下,方能如同可人的鸟儿一样,翱翔在广阔的苍穹中。 周围的景色,还是他熟悉的那样,没有多大的变化。茂盛的树叶依旧绿油油,可爱的小动物们仍然生气勃勃…………不,不太相同。正当真梦悠哉的四处环视时,他注意到了不同以往的细节,小家伙们受到了惊吓,纷纷从某个地方逃离,鸟儿们的叫声,更是惊慌失措。 “怎么回事?” 真梦感到不对劲,宛如湖面的平静的心里霎时间荡起了一圈又一圈不安的涟漪。他加快了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脚踏之处,溅起沙土,身经之处,刮过清风,身轻如燕,快如闪电,其双眼不忘观察路上许许多多熟悉又陌生的脚印,朝着心念之人飞奔而去。真梦在心里默默的乞求,希望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希望这份不安不过是他的生性多疑。 ‘雨濡肯定就在山洞那附近,和平常一样,要么无聊的散散步,看看花儿,要么就是去离得不远的池塘打发时间。她看到我感到,一定会敞露幸福的笑容,见到我不安的神情,必定会温柔的擦去我的汗水,轻抚我的鬓发。没错,一切就和平常一样,不会有事的……’ 路过了雨濡会出现的地方,不见雨濡在此呆呆的仰望天空的身姿;路过了雨濡会出现的池塘,不见雨濡坐在池塘旁踢着水面的模样;路过了雨濡会出现的山洞,不见雨濡在洞里等待着自己到来的面庞。着急,使得脚步和呼吸,变得凌乱,他左顾右盼,就是没有找着雨濡,即便是朝着动物们逃离的方向一路追寻,却还是扑了个空。好在,这小树林平常幽静得很,除去动物们的叫声,一旦有些什么声响,很快就会传遍各处。 他深呼吸一口,调整心态,安静的站在原地,寂静中精神,倾听着树林带来的线索。起风了,不知何时,微风变得凛冽,呼声开始响亮。从各个地方飘来的乌云,汇聚成一大片,拥挤在目所能及的天空,碧蓝被乌黑吞没,阳光亦无法穿透厚实的雨云,所有的所有,都来得太过突然。 风里,传来了锋锐的声音,那是空气遭到撕裂的证据,精神极度集中的真梦,没有放过难以听取的线索,准确无误的确定了方向。温和开心的氛围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可怕的杀气,有神的双眼犀利了起来,紧紧的盯着微弱之音的来处,一跃数米,脚不点地。这可能,是他人生里跑得最快的一次。 整个小树林,唯独这里,空气尤为湿润。雨濡乃是一种称为濡女子的妖怪,没有血肉之身,故刀剑枪棍根本没办法伤及分毫。不管锋利的刀刃如何干净利落的砍掉雨濡的手足,她都能如若无事的恢复,也因此,一部分飞溅的液体,消逝在呼啸的风中。 “呜……” 察觉到对方的恶意,天真的雨濡也警戒了起来,考虑着逃跑。只是,好不容易又找到真梦的弱点,总染怎么可能会轻易就放过。他可不是碰巧就跟自己的手下们跟着十四郎来的。不久前,得知用来威胁真梦的人们,全部都逃走,没有消息,总染很快就意识到是谁干的好事,同时命人暗中监视十四郎、爱樱和纪子,而十四郎又恰好知道了雨濡的存在,将所有的情报集合在一起,总染才有了现在的行动。 “哼,果然跟听闻的一样,动手吧。” 只见总染举手命令,得令的众人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围住了雨濡。乍一看,跟普通的绳索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其实这是总染专门清了阴阳师施过法术的绳索,濡女子并不是什么强大的妖怪,要将其制服,凭此足矣。雨濡的直觉告诉自己处境很危险,颤栗的她正想化作一滩清水溜走,便有一人扔出绳索,另一人稳稳接住,绳索经过范围,生出了肉眼见不到的结界,挡住了雨濡的去路,惊得她掉头就跑。可总染的部下皆是征战沙场的猛将,就算是妖怪也不惧一分,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动作干净利落,没一会儿,就把雨濡困在一处。 随之,抓着绳索一端的几人开始拉绳,缩小范围,猛地一拉,紧紧的把雨濡捆住,将其制服。雨濡没有能力能解开绳索上的法术,任凭总染的部下将她五花大绑,无法挣脱。她害怕的低伏着头,眼角的泪珠顺着苍白色的肌肤流落,嘴里叨念着。 “真梦,真梦,真梦……” “雨濡!” 就在雨濡反复的低吟着真梦的名字时,比当空的风雷声还响亮的怒吼,惊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众人不约而同的朝着怒吼声的主人那望去,一位美丽的绯红修罗,正怒目瞪视着他们。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少女,其身上散发的杀气怒意,却让所有人都瑟瑟发抖。真梦放下了手中的包袱,拔出腰间的胁差,以恐怖的气势,抬手举刀,直指总染,警告道。 “放了雨濡。” 低沉的警告里,有着连总染都退让三分的压迫力,若非不清楚捆着雨濡的绳索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功能,真梦就会二话不说直取总染的项上人头了。不过,总染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能成为当今二大名家之一的当家,并非浪得虚名。他咽了口唾沫,谨慎小心,同时故作镇定的走到十四郎的身旁,对着真梦说道。 “放下刀,否则这妖怪,可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说罢,拍了拍十四郎的肩膀。 “一而再,再而三。除了威胁,你还会做什么?” 真梦并没有放下刀的意思,反倒是恶狠狠的瞪着总染,慢慢前进。 “简单而有效的手段,永远都是最受欢迎的,我再警告你一次,放、下、刀!” 总染对武术也是颇有见解,看过十四郎和真梦的交手,他深深的感受到真梦的实力不在十四郎之下,眼看着距离逐渐缩短,面对真梦的逼近,总染开始急了起来。他拿出了一张画符,轻微的撕开了一道口子。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捆住雨濡的绳索,忽然散发出了微光,同一时间,雨濡的悲鸣响彻云霄,痛苦不堪的在地上挣扎。 “铮!” 下一瞬间,双刀交汇,火花四溅,在真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迫近挥刀之时,十四郎踏步上前,拔刀挡下。在场的众人里,唯独十四郎,能敌真梦。 “让开!” 因为十四郎的阻挡,加之雨濡的苦态,真梦已经是怒不可竭,他清楚得很,十四郎实力和自己不相上下,只要十四郎在,那自己就没有办法救下雨濡。 “抱歉。” 与双眼里怒火中烧的真梦不同,十四郎双目无神,也没有正视交锋的对手,那份不甘、不愿,就算是失去理智的真梦,也能清晰的感受到。 主动后退,真梦重整架势,以攻为主,大步挺进,因为用的是单手胁差,在力度上比不过十四郎的双手紧握,真梦选择了突刺。攻击范围上,十四郎有着明显优势,考虑到以前真梦诡异的刀路,十四郎只以双手握剑的基础架势相对。果不其然,真梦忽然脚尖点地,由刺改斩,屈膝俯冲,转攻十四郎的下三路。虽然是已经经历过一次的招式,但明显与上次的行云流水不同,真梦改变轨迹的动作太大,意图明显,被十四郎抓个正着,他不过是简单的倒退一步,便轻松的躲开了真梦的进攻,挥砍反击。 失去了冷静的真梦利侧滚躲开,再度冲杀,胁差自左向右,横挥大砍,速度够快,轨迹则很单调,十四郎松开左手,右手反转,再度漂亮的挡下了真梦的攻击。两度的进攻失利,真梦不再选择拉开距离,不退反进,利用自己胁差灵活的优势,贴身攻击。 十四郎看出了真梦的企图,并不打算与对手颤抖,勉强的挡下几刀犀利的劈砍,他趁机抬腿鞭踢,想借此避开真梦。然而,使用着诡异的步法,真梦仅以一个飘逸的转身,便躲到了十四郎踢起的腿后侧,随后,朝着脚踝位置,反手握刀,毫不犹豫的砍去。 即便是身负东瀛最强剑豪之名,十四郎还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为了更快的将腿缩回,他故意往后倾倒,避免了后半辈子变成一个瘸子剑豪。不过,失去了平衡倒地,可算是一个莫大的破绽,以真梦的水平,这个破绽便足以夺命。 “啊啊啊啊——!!”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雨濡的悲鸣再次响起,痛苦的她已经虚弱到了挣扎都做不到的地步。这使得真梦转移了注意力,失去了扫清阻碍的大好机会。身体的停顿,视线的变更,精神的动摇,以及怒火的焚烧,不能对雨濡坐视不理的真梦,放弃了追击,径直的朝向勘雄总染袭去,飞奔的脚步迈开的距离相当大。 “呜!?” 因此,十四郎在刚起身的时候,不过是简单的往其脚下扔出了刀鞘,真梦便很夸张的摔了出去,难看的狗啃泥摔姿,让他朴素好看的衣服,涂上了一层肮脏的湿泥土。原本还吓得满脸发青的总染,见真梦失势,得意的嘴巴更是笑的狰狞,马上退后几步,同时命令部下们上前帮助十四郎, 众人一拥而上,总染的部下们,实力虽不及年轻一辈,可也是有着相当手腕的好手。特别是真梦失去了理智,又因为雨濡而容易分心,还有实力相当的十四郎在场。最后的结局,早已是如总染想象的那般。 “混蛋!让开!!” 真梦迅速起身,破口大骂,丝毫不在乎对方人多势众,绯红的双眼只是注视着倒在地上,双目湿润的雨濡。总染一声冷笑,再次对手里的符纸动手,雨濡忽然身子一弓,抽搐不停,宛如一条被扔在地上的鱼儿,痛苦的跳动。 “快住手!!” 伤在雨濡身,痛在真梦心。雨濡的惨叫,比起敌人的利刃,更能伤害真梦。他白嫩的皮肤上青筋暴起,纤瘦的身子爆发出万夫莫敌的恐怖气势,把眼前阻挡自己的人杀得接连后退。十四郎趁真梦没注意,以肩膀相撞,解救了差点就没命了的总染的得力部下。对峙,从以多欺少,再次变回了一对一的对决,不过,真梦较之先前,更加的冲动,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已经完全不是十四郎的对手了。 “可别伤到他的脸,我‘女儿’,过几天就要‘嫁人’了。” 恶毒的总染不忘对真梦嘲讽,继续扰乱他的心思,手里的画符撕开了五分之一,雨濡就已经奄奄一息,要再继续下去的红,或许就会失去威胁真梦的把柄了。稍微的考虑了一下,总染收起了符纸,走到了雨濡的身边,随后一脚狠狠的踩在了反抗不了的雨濡头上。 “噗哧!” 雨濡的头,竟碎成了一滩。 “雨濡!!” 真梦气得连声都变了,怒火上头,居然直接朝着总染奔去。十四郎自然是不会纵容,尽管他很不情愿,却还是再度把真梦放倒在地,部下们看得出十四郎下不了狠心,冲上去就是踩住了真梦握刀的手,另外几人接上,分别按住了真梦的腿脚和胳膊。 绳索上的咒术,可以捆住雨濡,不让她变身逃跑,不代表就能使她完全失去能力。总染踩那么一脚,雨濡当然是不会有事,只不过恢复得慢罢了。 “哼哼哼,你很喜欢这个妖怪呀?还记得,你以前养的小宠物都怎么样了吗?” 细雨落下,随着狂吠摇摆,洒落在众人身上,丝丝冷意,真梦不禁的打了个哆嗦。 “要不要,让她也和你的小宠物们,一个下场?” 总染再度往好不容易恢复了的雨濡的头,狠狠的踩一脚。 破碎四溅的一瞬间,真梦见到了雨濡悲伤的眼神。 “住手啊……” 怒火仍未平息,不甘和悔恨,又从心底喷涌,真梦哽咽的声音,已经失去了先前的气势。 “啊哈哈哈哈!!真梦,虽说你是那个臭女人留下来的种,但好歹,流着我的血。只要你乖乖的把接下来的事做好,我这个做爹的还能答应你,留这妖怪一条命。” 雨点,越来越大,稍微的扫了总染的兴致,好在他现在心情好得很,淋点雨的小事,不在话下。他晃头示意,让部下夺走了他的胁差,接着悠哉悠哉的走到真梦面前,蹲下来,抓起了真梦的秀发,嘲笑到。 “我还真是个好父亲啊,让年轻有为的大儿子为母亲的过世戴罪立功,让本不应该留在这世上的小儿子留下了心上人,你说,是不是啊?” 说罢,总染拉了拉真梦的头发,使其好像同意似的点点头。 “雨濡……” 不过,真梦依旧没把总染当一回事,只是一心一意的,担心着雨濡的状况。乐子找完了,总染心满意足,站起身来看了看天,撇了撇嘴。 “你们待会把这妖怪抓回去,我先和十四郎回去准备喜事,真梦,这是我身为人父的最后一点慈悲,和你喜欢的妖怪,好好的珍惜剩下的时间吧。” 扔下了无所谓的话语,总染大摇大摆的踏步离去,而十四郎跟随其后,回头看了看真梦,愧疚的眼神替代了说不出口的抱歉,无奈的走了。 剩下的,除了总染留下的部下,是痛的几乎心碎的真梦,以及见真梦如此伤心而悲伤的雨濡。没有人压制,真梦赶紧起身,连滚带爬的,来到动弹不得的雨濡身边。此时雨下得正大,颇有倾盆之势,狂风咆哮,雷霆振吼,似乎在为他们两人的境遇抱不平。 “雨濡……对不起…如果不是我……” 是雨,或是泪,从真梦的脸上,连连滚落在雨濡的脸上。原本就很苍白的肤色,如今更是显得病态,娇弱的仿佛一碰就会折断的花儿,令真梦小心翼翼,就连拥抱,都怕会把雨濡伤害。 哗哗哗。 雨变得更大了,等待着将真梦雨濡带走的几人,在这风雨之中,甚至有点站不稳,而真梦,仍然抱着雨濡,一动不动。 “真…梦…” 稍微的恢复了精神,雨濡憋了很久,才能说出来真梦的名字。她柔情的双眼,见到的,是浑身湿透的爱人,衣服上的泥泞,已然被大雨冲刷干净,雨水把真梦的秀发拉下,随着发丝滴落。绳索非常结实,别说雨濡,即使是真梦使出了全身力气,都不见得有一点宽松。她伤心极了,因为真梦在哭,而自己,却不能伸出手去,如同过去,为他轻轻的擦去。 “该走了。” 不想在这样的天气下继续待在树林里,周旁的几人无情的冷语道。 “会没事的。” 真梦摸了摸雨濡的脸颊,忍住了啜泣,勉强的露出微笑。左手腿,右手肩,真梦十分谨慎的抱起雨濡,在总染部下的监视中,把雨濡抱回了勘雄府邸。 [newpage] 真梦以为,以后不会再见到这个朴素的房间了呢。回到勘雄家,没有下人迎接,也没有在前去沐浴的途中,遇到任何人。豆大的雨滴,不留情的拍打着房顶,很吵杂。不过,这样的杂音,并没有传入真梦的耳朵里,他拉开了熟悉的房门,对着房间里的雨濡微微一笑。 “好些了吗?” 绳索,是肯定解不开的,符纸,也在总染的身上,似乎只要撕裂那张奇怪的画符,由绳索所捆的雨濡,就会受到绳索上的法术折磨,而且程度非常强烈。就这么被捆着,雨濡躺在了真梦铺好的被褥上,虚弱的回以笑容。屋外阴云密布,关上窗门,室内点亮的一盏油灯,就成了房间里小小的太阳。 只要符纸还在勘雄手上,真梦就不得不乖乖听话,最终赴死。结果,对真梦而言,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重要的人,被总染掌握了生杀大权的人,由娘亲的友人,变成了自己的爱人。 ‘如果,如果当初没有遇到雨濡的话,现在肯定是远走高飞了吧?和叔叔阿姨们一样,逃到勘雄总染触及不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可能会辛苦,可能会难受,但是,绝对比最后被利用死去,要幸福得多。’ 真梦正坐在雨濡的身旁,拨动着雨濡永远湿润的头发,那种感觉,和自己的不太相似,仿佛是在触摸着清凉的水,又如同在极品的丝绸上抚过一般。 “雨濡,我本来,不想再去见妳了。就像现在,我逃不出勘雄总染的手掌心,迟早要死。” 雨濡似懂非懂的,安静的倾听,只是听到死字的时候,显得伤心。这表情,既使真梦心痛,又让他高兴。 “我死了的话,你会比现在,更伤心吧。若是如此,我情愿妳永远见不到我,怀着期望,在树林里等待。” 说着,真梦的手握着雨濡的手,十指相扣,掌心的温暖,一点点的传到了雨濡冰凉的手掌上。 “那样,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你能把负情的我忘记。然后呀,在纷纷的细雨里,自己一个人呆呆的矗立在林间小道上,遇到一个愿意对你的微笑回应,或者,为你撑伞的人,开始真正的,快乐的,幸福的恋情。” 紧握的双手,力道越来越重,像是害怕对方松开似的,紧紧的抓着。 “会怎么样呢?妳的幸福生活,嗯~对方肯定会非常的爱护妳,呵护妳。那个人,会每天都轻抚妳的秀发,亲吻妳的脸颊,陪妳在外头散步,一起在池边嬉戏,累了,就找个凉快的地方,坐下休息,赏赏周围的风景,兴许,还能看到什么可爱的小动物,两人好奇的跟上,随后被敏捷的小家伙玩的团团转,连自己在哪里都不清楚了。” 屋子外的雨声、风声、雷声,响亮无比,在外头,即使是大声的呐喊,也难以与之抗衡,最终可怜的消失在糟糕的天气里。然而,屋子里,真梦的轻语,却是那么的清晰,全部,达给了雨濡。 “我,给不了你这些。” 他的眼角,逐渐的湿润了起来,明明才刚洗好澡,泪珠又一次的,在真梦柔嫩的脸颊上,留下两道泪痕。雨濡忽然想抬起头来,但因为睡姿的关系,没能成功。这吓了真梦一跳,他不想让虚弱的雨濡乱来,便自己主动低下了头。 “在身边,就够了。” 雨濡的脸庞,蹭去了真梦的泪。 “就连陪在妳的身旁,都做不到了。” 真梦,抱住了雨濡额头贴着额头,淋过雨后,发热的身体,感受着舒适的清凉。 “我会等,只等你。” 天真纯粹的笑容,是雨濡最美的表情,亦是给予真梦最棒的饯别礼。她简单的话语里,藏有最真实的情感,那份永远不会枯竭的爱情,正如雨濡的样子,无时无刻,充满了滋润。 “妳,永远都等不到我的……。” 两人的脸,越靠越近,气息吹拂在彼此的肌肤上,四片嘴唇,仅有毫厘之差。 “我和你一起……唔…” 没等雨濡说完,真梦主动的亲了上去,好似小鸟轻啄,温柔甜蜜,用来表达情感,再适合不过。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雨濡,你……真的愿意等我吗?” 遗憾的分离,粉唇上仍残留着柔软的感触,真梦的手捧着雨濡的脸蛋,手指怜惜的擦去雨濡眼角的晶莹。 “嗯。” 雨濡点了点头,享受真梦的手带来的温暖,撒娇似的依偎着他的手。 “你现在,能够变衣服吗?” 真梦抬起头,视线转移到了雨雨濡十指相扣的手,不情愿的松开。恋恋不舍的站了起来,转身走到衣柜前,开始挑选自己为数不多的衣裳。雨濡听完真梦的询问,低头看看自己的身子,闭上了眼集中精神,想尝试在这种状况下,还能不能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披在她身上,湿漉漉的服装开始动了起来,扭扭捏捏,有点儿古怪,有地方缩小了尺寸,有地方改变了形状,总体来说,对现在的雨濡来说有些吃力,但好像确实能做到。看来,绳索上的法术只是限制了雨濡现在人形的基本形态,并没有束缚到她的变化成衣服的部分。 啪嗒啪嗒啪嗒,雨滴敲打着关好的窗口,从声音的响度,还有密度听来,外头的雨似乎小了很多。这时,真梦烦恼了片刻后,总算是挑出来一件漂亮的红衣服,那是以前为十四郎回家庆祝表演时穿的,自那次过后,他就没有将如此华丽的衣裳穿着在身。真梦左右看了看,满足的翘起了嘴角,在房间里换上了衣裳。 这衣裳用料昂贵,重量也不轻,穿起来还有点复杂,不过,第一次穿的时候,也是真梦自己一个人穿的,尽管时日过去多时,一件衣服的穿法,他大概还是记得的。时间,花得比挑选的还有多,允许的话,真梦还是想穿男装的,只怪自己在勘雄家是女儿身份,没有一点男儿衣物,事已至此,更不可能去找十四郎借衣服了,何况两人身材不等,穿起来不好看。 终于,在幽暗的灯光照亮着不是很宽大的房间里,盛开了一朵艳红的娇花。真梦精心的打扮,足以让大部分的女性羡慕嫉妒,甚至是倾倒。上完妆之后,再次回到雨濡的身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抱歉呀,雨濡,结果还是得打扮成女性,让妳失望了。” 表示抱歉的真梦露出了愧疚的表情,雨濡急忙的摇摇头,高兴的回答。 “很漂亮,适合。” 然后,雨濡,眯着眼,咬牙切齿,很用力的抖动着身体,衣服刹那间变成了奇怪的东西,一坨坨的形状,下一瞬间,又成了一条条扭动的触手。古怪的变化吓到了真梦,他以为雨濡发生了什么事情,担心的正想要抱紧雨濡,只是,雨濡全神贯注的认真表情,使他强行的忍住了自己的担忧,默默的在一旁,静观其变。 最后折腾了半柱香的时间,就连真梦都看傻眼了的雨濡,辛苦的露出了美丽的笑颜,尽管,湿答答的样子没有改变,但不管是穿着变化出来的衣物,还是衣物所装饰的雨濡,皆使真梦瞠目结舌。他的身边,从不缺乏貌美多姿的女性,娘亲幻实,就是一个十足的大美人,正因为有这样的娘亲,长得与之相似的真梦才会有这般雌雄莫辨的容貌;继母,也就是纪子,年已四旬,仍风貌犹存,身材凹凸有致,在人生的历练中,雕琢出成熟的魅力,依旧是她充满吸引力的要点;爱樱,年轻的少女,正值青春,身体尚在成长之中,可爱的脸蛋和可人的性格,正是其父将至捧至手心爱护的原因。除此之外,常常为了与十四郎见面而来的其他名家的女子,有时候意外瞧见的卖身女子,她们何尝不是样貌端庄,性感迷人。 撇开亲娘幻实,没有哪个女性,能叩响真梦的心扉,触及他的灵魂深处,更不用说真梦会为之动情。以前,这个如同女孩子一样可爱的男孩,并不能想象什么叫作一见钟情,即便幻实经常为他讲述各种美妙的故事里,爱情相关的故事最多,他依旧是无法理解。直到这一刻,真梦明白了娘亲说到与纪子的相遇时,就会无自觉笑起来的缘由。 “能起身吗?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雨濡平常就是满身湿漉,可这一次的变化,好词昂非常的吃力,导致她浑身都流下宛如汗水般的液体,真梦心疼的拿出手帕,细心的为她擦去,随之,扶起动不了身的雨濡。即便身穿华丽的衣裳,真梦的行动依然利索,那本身就是为了舞蹈设计的衣服,倒也没什么不妥,只是如此亮眼的打扮,却在这个简陋的房间里收拾被褥,看上去略显奇特。 一红一蓝,两人面对面正坐,扑通扑通的心跳,在房屋里显得格外的清楚。 “我……不太清楚结婚,到底是怎么样,不过,我听娘亲说过,相爱的两人会穿上漂亮的衣裳,在众人的见证下,和交杯酒,山盟海誓,就可以了,大概。” 因为只是道听途说的知识,没有经历过的真梦,越说越小声,看上去很没底气。不过,雨濡是妖怪,连结婚的概念都没有,只是看着有些害羞的真梦,感到了新奇和安心。 “衣服,已经有了,见证的话……是呢,我们的邂逅,便是在这般雨天之下,不如,就让大雨,轰雷,闪电,狂风,乌云,作为我们结合的见证吧。” 真梦说罢,荡了一下宽大的衣袖,几步走到窗口,把一直紧闭的窗口打开。外头的雨,相较之前,是小了不少,可仍旧是大风大雨,电神雷鸣。在他人看来,这种天气不是感到厌恶,就是害怕,而真梦,则很高兴,高兴老天愿意见证他们小小的婚礼。 接着,跑到梳妆台,拿起了两个盛物,把里头的东西倒了个干净,拿在手里,伸出了窗口,用雨水洗了一洗,再盛了一些雨水。满意的看了看手中八分满的两个“杯子”,真梦小心的回到雨濡面前坐下,一杯放自己跟前,一杯放雨濡面前。 “以天地为证,与雨露为酒,接下来……就是山盟海誓了呢。” 由于雨濡的手被绳索捆住,真梦一手端起一个杯子,一个送到了雨濡的嘴边,一个,凑到自己的嘴前。 “我爱你。” 与其说是山盟海誓,不如说是简单的告白。从第一次邂逅开始,雨濡就一直在表态,不管明显的行动表示,还是不太熟练的言语表达,全部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爱意。反观真梦,倒是后来查觉,最重要的是,即便慢慢的对雨濡的感情有了回应,却从未有过一句表白。 如今,他终于给予了雨濡迟来的告白。这比所谓的山盟海誓,要来得更加令她开心和幸福。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了鲜明的红晕,好似在娇羞似的,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我也是。” 欣慰和幸福,充斥着只有小小烛火点亮的房间。未来的结局,他们十分清楚会是怎么样的末路,然而,那又怎么样呢?只要能够在一起,面对面的看着心爱之人的笑脸,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享受幸福的时光,那就足够了。在这糟糕的人生中,没有比这更为奢侈的时光了。 柔软的嘴唇紧贴着“杯子”,把其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属于真梦和雨濡的简单的婚礼,在天地的见证,完美的结束了。放下了盛器,真梦从雨濡的对面,挪了挪小屁股,坐在了雨濡的身边,不言不语,轻轻的握住了雨濡的凉爽的小手,安静的陪伴在心上人的身边。 窗外的风,不客气的跑进来幽暗的房间里,调戏着小小散发微弱光芒的烛火。摇曳的火光坚强的忍耐着风儿的恶作剧,以娇小的身躯为房间里的两人照明。忽然,房门被拉开,比起窗口来的“小家伙”,从门外闯入的风更为凶狠,只一瞬,黑暗就充满了整个房间。这令真梦无意识的抱紧了雨濡,而雨濡,也更加的紧贴着真梦。 “真梦……” 门外,一个真梦熟悉的身影,正用颤抖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屋外不比屋内明亮,不过,即便是在漆黑的笼罩下,那声音,那身材,真梦还是认出了来者为何人。 “为什么……连她也……” 她的声音里,满是惊讶和绝望,也许是过于打击,发软的双腿支撑不住身体,跪倒在门口。只能倚靠着门框,才不至于整个人倒下。 “母亲大人!” 又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青年急忙的跑到了女人的身边,担心的扶住了她的手。 “母亲大人,兄长大人。” 纪子和十四郎都在真梦的房门口出现时,沉寂已久的真梦,总算是开口说话了。 “我现在只想呆在雨濡身边,能请你们答应吗?” 真梦说罢,已经习惯的双眼,朝着雨濡申请的看去。 “母亲大人,我们走吧……” 黑暗蒙蔽了十四郎的视线,这让他稍微的有点庆幸。无能为力的十四郎,不敢朝真梦的房间里看去,他还清楚的记得,真梦愤怒的眼神。愧疚在他的心里犹如千根尖锐的钉子,扎在十四郎的心里,痛不欲生。 纪子,自然是愈发心痛。前一秒钟,还以为能帮幻实的儿子逃出生天,下一瞬间,残酷的现实就把她无情的推入了深渊。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幻实的悲惨命运自责的纪子,如今心中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她在背地里,花了大量的时间金钱和关系,好不容易的放走了成为真梦枷锁的自己的朋友们。没想到,竟然会因为自己的儿子,再度把真梦送入穷途末路。她没有办法责备十四郎,可怜的孩子,也不过时为了母亲,逼不得已才选择了牺牲真梦。即便那孩子对真梦……准确来说,应该是对幻实,抱有与她相似的愧疚和爱慕,他还是选择了母亲了。换做是真梦……肯定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幻实吧。 因此,纪子把所有的罪孽都背负在自己柔弱的肩膀上,后悔不已。 两人离开了真梦的房间,慢吞吞的走在走廊上,纪子有气无力,魂不守舍,形同行尸走肉,看得十四郎心疼万分。可他能怎么办呢?部下大多数忠于父亲,真梦和北川本四的婚事已定,一旦有什么差错,两家不和,甚至是关系恶化,轻者进入冷战,重者挑起两大名家的战争。到时候不管是输是赢,勘雄家都不会好过。更重要的是,十四郎终于明白了父亲的呃为人,勘雄总染,他的父亲,完全有可能会严惩妻子,简单来说,十四郎的母亲今后将没有好日子过。身为一个孝顺的儿子,十四郎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对于真梦的所作所为,加上过去对幻实的歉意,变成了前所未有的重责,压垮了他。以前……是因为自己,让总染知道了幻实在何处,并实施了强暴;现在……是因为自己,让总染知道了雨濡在何处,并抓了来威胁真梦。仔细想想,其中,她们会惨遭毒手,皆与十四郎有关。 想到这里,他不禁的咬咬牙,在内心里痛骂自己的愚蠢。 “十四郎,幻实和真梦,为何会这么命苦呢?” 纪子无神的双眼,看着眼前的远方,憔悴的嘀咕着。十四郎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小心的扶着自己的母亲。 “他们母子俩,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要遭这样的醉呢?” 纪子稍微的抬高了嗓音,皱了皱眉毛。十四郎仍旧没有回答,安静的配合着纪子的步伐,想把她送回房间里。 雨已经停了,喧嚣的杂音消失的无影无踪,夜空中,乌云退去,有明月高挂,有繁星闪烁,比起暴雨大降之时,明亮许多。此时,纪子停下了脚步,抬头仰望,嘴里叨念着忘怀不了的名字,看样子,比起去房间里遇到可能会遇到总染,她更宁愿在宁静的走廊上望着月亮相思。现实的痛恨已经绞碎了她疲惫不堪的心灵,仅仅只是一会也好,纪子只是想在美好的幻想中寻求一时的歇息。 十四郎从跟着总染离开的那一刻开始,就绞尽脑汁,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他不是一个理想主义的人,可还是追求着最完美的办法。然而,不管是什么办法,都肯定要牺牲其中的一方。理想的对比起来,拯救真梦的结果绝对比不上维持整个勘雄家的繁荣要好,但是,他根本放不下真梦,更何况………… “当真梦杀掉了北川本四的时候,你要在众人面前杀掉他。证明我们勘雄家的清白,到时候和本四的女儿结婚的你,今后就有机会把他打下的江山一并夺走。十四郎啊,爹是为了你好。你才是我真正的儿子,今后的勘雄家将会由你来统领,想想吧,能与我们相提并论的北川家也将成为你的所有。到时候,你就会懂得感谢我了。” 勘雄总染,十四郎的父亲,回到家后,用过去十四郎所喜欢的不失严厉的慈祥的表情,笑谈着即将到来的计划和好处。可是,从自己的父亲眼里,十四郎只能看到几乎快要溢出来的自私和欲望,那不是为了十四郎或者勘雄家的未来着想,那都是……为了让勘雄总染得到满足。 当十四郎正在烦恼的时候,纪子摸了摸十四郎的头。 “孩子……如果再让你选,你会不会救真梦?” “我…………还是会选择母亲大人。” 十四郎的回答,不是很坚定,纪子微微的笑了笑,抱住了自己的孩子。 “我很高兴有你这样的儿子。” 这话里头的滋味,令十四郎感到不妥,他轻轻的推开纪子,疑问道。 “母亲大人,您想干什么?” “你想多了,十四郎。” “母……” “好了,别胡思乱想,我不会怎么样的。事到如今,就算我想做些什么,也不过是痴心妄想而已了。” 无神的双目再度回望夜空的皎月,十四郎不敢放下纪子不管,执意要陪同。作为母亲,纪子憔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安慰。而十四郎,除了自责愧疚外,现在又为奇怪的母亲感到无比担心。很快,婚礼就要举行,总染的计划就会到最后的阶段。 真梦刺杀了北川本四,然后,由勘雄家这边拿出各种假证据,将罪名全部推在真梦身上,最后,由十四郎亲手诛杀,在众人面前大义灭亲,为勘雄家洗去污名。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从勘雄总染认养了真梦那一刻开始,结局已然注定。 真梦,不是总染的对手。纵使他个人的实力再怎么强劲,勘雄家的人脉、金钱、权力,皆可轻松的将其压制,玩弄于鼓掌,随意的利用。这一点,自然也包括了十四郎。 时间很紧迫,但不是没有。同样能够操使总染拥有的一部分“力量”的纪子,在她憔悴的微笑背后,做好了新的打算。那天晚上,十四郎送她回房间后,她趁着总染在外未归,从房间的角落里拿出了一个发簪。木质的发簪形状,是一个小梳子上雕刻的花朵。既可以用来别发,又可以拿来梳发,非常方便,就是造工,稍微难看了点。 “幻实,很快……我就能去陪妳了。” 双手将发簪抱在胸前,纪子翘起了嘴角,沉浸在回忆里,享受着短暂的美妙时光。 [newpage] 眨眼间,东瀛两大名家的喜事,在近乎普天同庆的热闹中来临了。 北川家中,穿上了嫁衣,打扮得漂亮的爱樱喜笑颜开,她砰嗵砰嗵的心跳个不停,接下来就要穿着这身梦寐以求的衣裳,去见自己日思夜想的郎君,即便是已经见过无数回的十四郎,她还是紧张得有些不自在。 “哟~我家的乖女儿真是漂亮啊!” 爱樱听到身后疼爱自己的父亲的声音,高高兴兴想让他一睹为快,却不料,幸福的笑脸,一回头就变成了震惊的表情。 “父亲大……人…?您为什么穿成这样?” 与自己的女儿相同,本四也穿着在喜庆之日的主角该有的服装,一身新郎装。有点摸不着头脑的爱樱,惊奇的向父亲询问,而本四,则哈哈大笑起来,告诉女儿真相。 “啊哈哈哈哈!我的好爱樱啊,今个儿不仅是妳的大好日子,也是爹爹的大好日子,过了今天,妳不仅有了如意郎君,还会有一个漂亮的娘亲呢!” 这话不说还好,说出来了,爱樱反倒是更加糊涂了。她仔细想想,这段日子并不见父亲与哪位女性走得亲近呀,怎么忽然就要结婚了,还是和她同一天。想不通的爱樱仍旧埋头苦思,本四见女儿这副模样,觉得坏了女儿兴致,就赔笑了两声。 “哎呀哎呀,瞧瞧我,都怪爹爹之前没先通知妳,是爹爹不好。等爹爹的取了真梦过门,接下来你们的婚礼再开始。妳就别多想,好好的享受当新娘的滋味吧,啊哈哈哈,至于妳的新娘亲,很快就会知道了。” 心情大好的本四在豪迈的大笑声中扬长而去,留下了不明所以的爱樱。她不是反对父亲的新婚,相反,爱樱也希望父亲幸福,自从她的母亲离开人世,北川本四就专心致志的照顾女儿,掌管好拼打下来的势力,除了见到自己的时候,很少有这么开心的情况。既然如此,又何必去纠结,女儿即将从父亲身边离开,有个人陪在父亲身边,自己也会安心一些。这么想,心情轻松了许多,爱樱再度坐在了梳妆台前,由下人们为其继续打扮。 “小姐您今天真漂亮,肯定不会输给勘雄家的小姐。” “嗯?” 下人们见自己家的小姐眉开眼笑的样子,连她们自己都觉得欢喜,本来就是爱说一些闲杂话题,恰好有为婚礼做准备的她们,从嘴里走漏了北川本四隐藏的风声。 “妳说勘雄家的小姐?” 爱樱愣了一下,突然抓住了下人的手,双眼瞪得茶杯般大,吓得下人差点叫出声。 “勘雄家的小姐怎么了?” 爱樱不管下人的反应,不依不饶的追问。 “勘、勘勘、勘雄家的小姐……今天要嫁给老爷啊,小姐、您不知道吗?” 一身冷汗的下人断断续续的回答,此时的爱樱恍然大悟,抓着下人的手顿时脱力,整个人都傻了。这么一想,爱樱确实是注意到了以前真梦在表演舞蹈的时候,父亲看得入迷的眼神。可当时,她以为父亲只是为其惊艳的表演所折服,没想到,原来早在那时,就已经迷上了真梦。 “怪不得……让她告白的时候,她显得那么为难和犹豫,原来是连真梦知道自己会嫁给父亲大人吗……!?不行……这样是不行的!” 激动的爱樱忽然大喊着站了起来,她不理下人们的阻挠,执意的跑去找到本四,气冲冲的问道。 “父亲大人!请您跟女儿说实话,您是不是要娶真梦妹妹为妻?” 正跟部下们谈笑风生,同时也做好了自己准备的本四,被爱女忽如其来的问题的难住了。他知道爱樱很疼爱真梦,和真梦几乎情同姐妹。年龄相差几十岁,女儿会有这样的反应是在所难免。不过,本四不打算逃避,拦住了想要帮他解释的部下,自己走到了爱樱面前,两手放在了爱樱的肩膀上,叹了口气后,回答。 “没错,我是要娶勘雄真梦为妻。” “请您立刻取消和她的婚礼!真梦妹妹和您可是相差了几十岁呀!而且,她已经有了心上人,这样对她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本四对爱樱的愤怒感到了意外,从来都是乖乖听话的掌上明珠,有史以来,第一次对他如此的恼火,从爱女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真梦的同情,想不到,昔日总是会对他笑着叫父亲大人的女儿,会为了朋友而呵斥父亲。心中略感喜悦,但是,更多的是嫉妒和因自傲而产生的愤怒。 “妳不要无理取闹,孩子。我和她相差十几岁又怎么了?我是谁?我可是当今东瀛的势力最大的大名之一,有钱有势,怎么会对她不公平呢?” 不过,毕竟是自己的爱女,本四还是忍下了从里差点喷涌出来的怒火,心平气和的跟爱樱解释着。 “妳知道她的心上人是谁吗?她的心上人能给她什么?我难道给不了她吗?女儿呀女儿,妳好好想想,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妳清楚,妳觉得我给不了她爱吗?妳觉得我给不了她幸福吗?不要再说什么对她不公平的话了,这不管对谁来说都是好事。” “父亲!那只是您片面的想法!如果真梦和她喜欢的人是两情相悦的话,那就算您把她娶了也没用啊!” 爱樱仍然不能接受父亲的说辞,她撑开了本四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用坚定的眼神直视着自己的父亲。 本四开始耐不住性子了,不自觉的抬高了嗓音,语气中带有怒气。 “真梦和她心上人两情相悦也只是妳单方面的想法而已!别说的好像妳就是对的我是错的一样!反正我是一定要娶她了,就算是妳也不能阻止我!” 觉得气氛不好的部下们,纷纷上前说好话,毕竟,谁都不像在这种大喜的日子里,看见自己的主子和小姐闹不和。不过,爱樱依旧不肯认账,她毫不退让,竟然冲着本四大喊。 “如果父亲坚决要娶真梦,那女儿就终身不嫁!” “妳——!?” 这下,是气得本四差点昏了过去,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气到了如此地步,理性总算是崩溃,难得的朝女儿怒骂起来。 “妳这个该死的不孝女儿!妳给我试试看!!好啊!翅膀硬了,能飞了,敢威胁老子了!!我告诉妳,妳不嫁就不嫁,真梦我照样娶!!妳应该知道我婚礼比你先吧?那是因为待会十四郎和真梦待会就过来我们这边,妳就好好的看看遭到悔婚的十四郎的模样,还有因为自己而害得你嫁不出去的真梦的悲伤吧!!”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爱樱虽然知道本四溺爱自己,想以身威胁,却没料到,本四棋高一着,拿出了十四郎和真梦的感受反击。本四对女儿的性格再清楚不过,正是一位内她这份温柔和为人着想,使她为了别人与自己吵架,既然如此,那她亦肯定会因为这种性格,放不下真梦和十四郎的感受。 成也因此,败也因此。 爱樱这回是真没有办法了,她痛心的眼泪,把化好的靓妆洗去,原本的笑容已不复存在,懊悔和悲伤,将其取而代之。 此大喜之日,终成落泪之时。 勘雄家这一边,同样做好了婚礼完全的准备。总染很是满意的看着十四郎帅气的新郎装,以及准备出嫁的“女儿”真梦。再过不久,能与自己匹敌的对手即将不服存在,吞并了北川家的一切之后,勘雄家就能所向披靡,无人能敌。计划的顺利,使他不禁冷笑了一声。纪子站在她的身边,满面春光,前些天阴沉的表情仿佛假象一般,今天的她似乎很愉快,愉快的令总染感到了些许的寒意。 然而,总染对纪子不怎么在乎,在纪子坏了一次好事之后,他就把纪子软禁在家里,不许别人听她的吩咐和命令,从她手里夺走了能够使用的手段。管她再怎么有鬼,对总染也已经构不成威胁。雨濡被关在了真梦的房间里,其中的密道亦是被找出然后堵上,再加上总染的部下们重重把守,以及施加法术的绳索束缚,纵使雨濡是个妖怪,也逃不出总染的手掌心。 总染陶醉在自己的大业里无法自拔,而他的儿子十四郎,到现在,都未能沉下心来。时辰已到,他迈开了不情愿的脚步,与“妹妹”真梦一起,踏上了前往北川家的路。一路上,围观的人,近乎人山人海。本身就长得俊朗的十四郎,在今天更是吸引了无数女性的目光。在这方面,真梦亦不处下风,许许多多的男性争相探头,妄图一睹美人的风采。 乐声响彻,护送的人为他们开路,旁人们在围观时起哄,好不热闹。其中,祝福声,庆祝声,声声不歇,犹如波浪般的人群,为这一对英俊唯美的兄妹送上了各种各样的祝言。孰不知,众人的好意宛如从天而降的刀之雨,在真梦和十四郎的身上割开了无数道血淋淋的伤口,穿过骨肉,直刺心扉。原本是应该欢喜的时刻,可他们的笑颜却显得那么的勉强,知道这是一场悲剧、一场阴谋的当事人,两人只能在命运的洪流中随波逐流,不甘心的迎来属于自己的结局。 在众多人的欢送下,很快,十四郎和真梦,就来到了北川家。在门口,是北川家的下人和本四的部下们,负责护送和负责迎接的人,分别担当好自己的工作,开始繁忙起来。十四郎和真梦一起,见到了笑哈哈的本四,还有明明是新婚之日却一点都不高兴的爱樱。从表情上来说,十四郎和爱樱如出一辙,当他们的视线重叠时,便深刻的理解到了彼此无奈的心情的。 十四郎斜过视线,看了看身边无动于衷的真梦,那已然做好了觉悟的笑脸,看得十四郎心里阵阵抽痛。面对着开心的迎接他的北川本四,十四郎也对之抱有强烈的歉意。毕竟,再过不久……这里将会血流满地。 “纪子,妳是个好女人,不管是身材,长相,还是性格,皆是我喜好的类型。” 总染和纪子在自己的房间里,名义上,等待着儿子娶媳妇归来,实际上,等待着北川家的惨讯。两人在房间里摆了一桌佳肴和美酒,久违的夫妇两人相处,座位却在彼此对面。 “当年啊,我可是对妳一见钟情,才那么的追求妳。” 淅沥淅沥,美酒从酒樽中流入杯中的声音,非常的动听。 “一见钟情,在我看来,倒是一个自大的家伙,想把好东西霸为己有的自私而。” 纪子优雅的斟酒姿态,令总染观得赏心悦目。因为最近在外面抱了很多其他的女人,总染很久没有在家里与纪子相处了。他翘起了嘴角,用银针试了一下酒,见针无所变化,又用衣袖擦了擦杯子的边沿,才将酒痛快的送入腹中。 “你能在我眼皮底下把人质给放走,真是了不起。不对妳小心点,我或许就要魂归九天,看不见乖儿子坐拥江山了。” 享过美酒,又接连测试了一下料理,查明无毒之后,便放心的用筷子尝上一口。 “味道不错。” 总染得意的笑了笑。 “让你有面子,你很愉悦是吧。当年强暴幻实,也只是因为别人在背后说坏话让妳不顺畅了,说到底,你根本就是为了你自己而已。” 纪子张开了性感的嘴唇,含住了筷子夹住的美味。 “确实,当时是我放任的,本来我就是只要得到你就无所谓了,妳和那个女人怎么样跟我没关系。要怪,只能怪那个贱人倒霉,我刚好喝醉酒,又听到别人说老子屁话。一个不爽快,就去把她教训了。不过,当时多亏了咱宝贝儿子和媳妇,我才找到那女人呢,啊哈哈哈哈!” 确定了纪子已经无计可施,总染很惹人讨厌的故意嘲讽纪子。自己被侮辱无所谓,再次把已经逝世的幻实拿出来当笑话,纪子倒是气得浑身颤抖。拿在手中的酒杯,杯中的酒面荡起的一圈圈波纹,看得总染心情舒畅。 “我就是喜欢看妳讨厌我又对我无可奈何的样子。” 说着,总染站了起来,一把将手中酒杯的酒泼在了纪子身上。随后,一脚踢到了纪子,踩着她的肩膀。 “和我斗,妳还不够资格,是我的,终究还是我的!啊哈哈哈哈哈!!” “哼……” 一股气不知该往哪出,纪子最终还是不甘心的侧过了头,从总染的俯视中逃离。恰好,因为姿势和总染踩住了纪子肩膀的原因,衣裳敞露了开来,浑圆白皙的乳房上,几滴美酒顺着诱人的曲线流落,仍是鲜色的突起在衣服里若隐若现,加上纪子不情愿的表情,挑起了总染的欲火,正好有段时间没有跟纪子做过,他一下子就来了兴致,单膝跪地,一手抓住了纪子的衣襟,猛地一拉,饱满的乳房在猛烈的动作下,抖动,甚是迷人,纪子心有不甘的闭上了双眼,这幅摸样,唤醒了总染体内的兽性,下身在裤裆上撑起了小山。 “呵呵呵,反正他们还没回来,在此之前,让我们夫妻俩重来一次洞房吧!” 还没开始动手,总染已经全身火热,兽欲大发,比起外面女人的投怀送抱,玩弄一个不情愿的女人,似乎更加能使他热血沸腾。他一边脱去自己的衣服,一边压在纪子的身上,舔舐着对方有着酒味的肌肤。起身正要扒开纪子的衣裳,便注意到纪子一直闭着眼侧过头的脸,他冷笑一下,一手抓住了属于自己的女人的下巴,二话不说就亲了上去。起初纪子还有些挣扎,然而,在总染激烈的压制下,她的挣扎基本是鸡蛋碰石头,没任何的作为,只好任由总染吸吮、舔舐、亲吻。 房间外,总染的两个最信任的部下,正躺在地上,酣睡不醒,同样,看守着雨濡的众人,倒在地上,沉醉梦乡。 北川家,正如总染所料,在这边,十四郎见真梦喝过了神酒,与本四起誓完后,进了房间里。而他,虽然要娶走爱樱,但在出事之前,还不得离开…… “哎哟,真梦,今天开始妳就是我妻子了,或许,你我年龄是有差距,但是,请相信我,妳一定不会后悔嫁给我北川本四的。” 本四还不知真相,轻轻的在真梦身后将他拥抱。纤瘦的腰身,抱起来十分舒服。不老实的手,正打算继续摸下去的时候,有什么硬物,让本四本能的想要远离真梦的身后。 “对不起。” 一声道歉,一抹鲜血,一道刀光。 本四的喉咙被利索的割开,鲜血喷涌而出,连惨叫都做不到,后退几步,瞪圆了双眼,一命呜呼,径直的倒在了拉门上。 咚咙一声,本四的部下们纷纷前去,知晓原因的十四郎也装出了衣服奇怪的样子,往发出了声音的方向看去。身边不知缘由的爱樱,知道那是父亲的房间,急忙的跟随过去,十四郎见状,自然也不可能还愣着不动,一边叫着爱樱的名字,一边心思沉重的做好心理准备。 “你这混蛋!!” 冲天的怒吼声,从本四的房间传出,只见本四的部下们一个个怒不可竭,包围真梦,对他拔刀相向,还有躺在地上、脖子血液流淌、死不瞑目的本四。赶过来的其他人,在一时的寂静过后,发出刺耳的尖叫。大多数女性吓昏了过去,其他的人,要么惊慌失措,要么吓得到两腿发软。唯独真梦一人,淡定的露出微笑,持一胁差,与包围着他的人对峙。 这时,本该是把罪责都推到真梦身上的时候,然而,扶住了爱樱的十四郎迟迟没有开口出声,不少人开始对十四郎也投去了怀疑和恐惧的眼光。 “终于做到了,不枉我在勘雄家潜伏这么多年,终于为母亲报仇了。” 真梦忽然的自言自语,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他完美的演技,脸上满足的微笑,以及散发出来的冰冷的杀意,让所有人清楚的感受到,真梦实现了愿望的愉悦和对本四的恨意。如此成功的表现,反而使得十四郎不寒而栗。毕竟,真梦根本不可能对本四有如此大的恨意,也不可能凭空就出现,那么,就是将原本有的恨意,转移了发泄的对象。 真梦没有对迟迟不肯表态的十四郎作任何的信号,一旦被发现,所做的一切都会白费。更何况,现在仍未脱离是勘雄家的指使这一可能,有一点点的可能性,就会让勘雄家摆脱不了关系。 见十四郎迟迟不肯配合,真梦只好自己一个人继续演下去。 “虽然大仇已报,只可惜,没能让勘雄家和北川家反目成仇,就被发现了。事已至此,虽不求能活命,但是,至少让勘雄家的少爷和北川家的小姐在路上陪我一程!” 一步缩地,瞬间紧逼,锋利的胁差迅速的向昏倒的爱樱砍去。这绝对是夺命一刀,丝毫不留情,若非十四郎及时的后退一步,也许,爱樱就真的要和他的父亲团聚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真梦!” 终于,十四郎忍不住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明明不愿意,却又不得不这么做的悲愤,化为了滚滚流落的泪水,伴随着他激动的语气。 “你问我为什么?还真是个傻瓜少爷呢,已经说过一遍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废话少说!看招!” 一旁,无法再坐视不理的本四的部下,由于怒气冲昏了脑袋,一股劲的就往真梦冲。 “别!” 十四郎还没能来得及阻止,一记如同迅雷般神速的袈裟斩,夺走了因为鲁莽而丢失的性命。 “来吧,全都陪我下地狱去吧!” 仅一刀,包围着真梦的众人,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过于明显的实力差距,还有真梦凌厉冰冷的杀意,让人未战就先输了三分。能作为他的对手的人,在场只有一个。十四郎吞了一口唾沫,深呼吸一口,擦去了眼泪,拍一拍脸。将手里抱着的爱樱交给北川家的下人照顾,向旁人借来了一把长刀,对着其他人大喝。 “其他人退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勘雄真梦,虽为我勘雄家人,却因私人恩怨在本应该是大喜之日的今天,对亲家下手!今天,我勘雄十四郎,就要在这里大义灭亲!还北川家一个公道!” 话音刚落,太刀出鞘,刀刃撕裂了空气,发出了一声低鸣,十四郎的剑豪之名响遍全东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自知之明的其他人全数退下,留得二人龙争虎斗。 “房间里着实狭小,作为与剑豪的死斗之地,位面太过寒酸。既然是在北川家,不如与我一同前往宽旷的庭地决斗如何?” “你想要逃跑吗?” 十四郎的眼神变得相当犀利,宛如天上鹰隼一般,充满锐气。对于士郎的提问,真梦哈哈一笑,答道。 “我今天杀了北川当家,搅了勘雄名声,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难逃一死,何必自讨没趣。” “哼,量你也逃不了。来人,给我们带路。” ‘总算,肯下决心了吗。’ 真梦维持着自己的剑势,看着十四郎的双眼,不由得松了口气。事已至此,若还因为心软不肯动手的话,其他人会怎么样先不论,雨濡恐怕会难逃总染的摧残,那是真梦最不希望的。 在北川家的下人的带领下,真梦和十四郎两人,于众目睽睽之中来到了宽阔的庭院,一些人离得远远的,一些人则是守在了真梦有可能逃离的地点。不过,出于对十四郎剑豪之名的好奇,即便心里害怕,却还是压抑不住想要观战的心理。 单纯从双眼看到的来分析,无论是身高、体魄、刀的长度,十四郎皆有优势。他不仅将原剑豪,也就是他的师父的招式全数学尽,还依靠自己的天赋,在原本的剑技上发展出了新的招式,其中有克制,有强化,能在与师父的生死战里存活下来,多亏于此。至于真梦,起手式与十四郎完全不同,但是和他交手的时候,十四郎明白,真梦所使的基础招式与自己师出同门。 一方,侧身站立,单手握剑,剑指对方;一方,双手握剑,右脚在前左脚在后,剑刃对着敌手。双方站在了原地,聚精会神的瞪着彼此,看似平静的等待着出手机会的两人,早已在脑海里进行了无数次的对招。 出于相同的基础,衍生出了不同的招式。十四郎以技巧为主,不仅能将基础的招式衍生,还能进行组合,以不变应万变,同时,又在其中加入了对基础招式的克制,所以能够千变万化,难以应付;真梦则相反,剑豪的技巧,他除了鸡毛蒜皮的基础之外,啥都没学,仰仗着自己的感觉而把其他的技巧加入了剑技当中,他对剑的理解已经超出了技巧的限制,达到了意境的境界。 相同基石,发展不同,一边乃是剑之技的炉火纯青,一边则是剑之意的登峰造极。十四郎可以用剑技对付真梦的招式,而真梦的剑却充满了意外性,令十四郎防不胜防。因此,两人的剑可谓难分胜负,高低不明。也造成了互相站在了原地预读试探,结果迟迟不敢出手的局势。 明明一动不动那个,两人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势和不知名的杀意,还是使得周围的人不敢随意出声。就好像是自己置身其中一般,只要有一点点的松懈,就会被真梦和十四郎无形的剑气伤及,甚至是杀死。强烈的气场仿佛化为了肉眼可见的猛虎神龙,仅仅是从远处盯着看,身体就能感受到可怕的压迫力。现在,可没有人会愚蠢的觉得,真梦是和看上去一样的柔弱可欺了。 僵局,由真梦首先打破,踏出来的脚步声,回响在整个挺远中,观战的人们,不管是外行还是内行,全都意识到,真剑胜负,开始了。 与杀意对峙,众人围观的场景不同,勘雄家,关押着雨濡的房间,安静如斯。这里是真梦的房间,里面只有一些朴素的家具,除之外,没什么特别,这便是勘雄家“小姐”的待遇。临近婚礼的几天,真梦一直陪伴在雨濡的身边,紧紧的拥抱她,不离不弃,直到不久前,才恋恋不舍的从雨濡的身边离开。 “真梦……” 不见真梦在身边,雨濡显得很寂寞,失落的表情楚楚可怜。她努力的在地上翻滚、蠕动,好不容易的站了起来,蹦蹦跳跳的,坐在了真梦的梳妆台前。这个房间,对作为勉强有身份的真梦来说,不大不小。从离开了和幻实一起住的房子后,就住在了这里。到处,飘荡着真梦的味道,这种感觉,雨濡很喜欢。比起屋外清新的空气,有爱人味道的住处,更让雨濡安心。 从迷恋上真梦以来,雨濡的智力不断的上升,不仅学会了对话,还懂得了各种身为人类女性的妻子应该做的事情。当然,一到晚上,好色的妖怪就会不自觉的渴求着爱人的身体,以及那对她来说滚烫的白浊。她看到了眼前的镜子,以及镜子里的自己,一向来笑呵呵的雨濡,从未见过自己失落的表情,而现在,她看到了。 [newpage] 悲伤将她的嘴角拉落,寂寞耷拉了她的眼角,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似的表情。雨濡并不喜欢这个表情,弱势这样的表情被真梦见到,那他肯定也会感到不开心,感到悲伤吧。这么想着的雨濡,晃了晃脑袋,头发随之甩动,飞溅出点点滴滴的透明液体。单纯的妖怪女子,重新振作起来,对着镜子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给人以一种会闪亮般的错觉。粘乎乎湿漉漉的样子,说是像太阳的话,又有点奇怪,但是,对真梦来说,笑得如此可爱的雨濡,比太阳还要更加绚烂夺目吧。 既然表情已经满意,那么接下来要干什么好呢?雨濡对着经常映照着真梦样貌的镜子,陷入了思考。太过复杂的事情,她不是很懂,不过,弱势要说成为一个好妻子的事情,雨濡可就是达人了。献身的天性使然,她们愿意为了丈夫做任何的事情,只要丈夫高兴、幸福,那她们便心满意足,所以,在作为妻子这方面,可谓是男人们都渴望的大和抚子。 只可惜双手受缚,身体也因绳索上法术的原因,不能变化,充其量,把衣服改一改。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为真梦烧一桌美味的饭菜,把真梦的房间打扫干净,将真梦的东西整理整齐,做一个妻子应该做的所有事情。想象着当自己用筷子夹起了亲手做的料理,啊一声的喂给真梦,天真的雨濡就傻傻的笑了起来。脸颊上的红晕,因其苍白的肌肤,显得更加的红艳。 这时,不同于她凉爽的身体,一滴温暖的眼泪,路过了正因害羞而通红的脸颊。雨濡她,哭了。 源源不断,就像是堤坝崩溃似的,眼泪哗哗直流,仿佛将全身的透明液体,都化成了眼泪。悲伤在将她的心搅成一团,雨濡从未如次哭泣过,无力的她趴在了真梦的梳妆台上,脸颊紧贴着没有温度的桌面,任凭眼泪将之打湿,哽咽的呼唤着真梦的名字。她是坚信着的,雨濡坚信,自己心爱的人一定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可能很快,可能会很久,总之一定会回来。所以,她对真梦承诺,一定会等,不管多久,多么寂寞,她都愿意等待。 然而,不安定的心情动摇着雨濡的许诺,真梦临走前的微笑,如同烙印般,深深的留在雨濡的脑海里。那微笑里,充满了歉意,充满了哀伤。只是看着那样的表情,深爱着他的雨濡就倍感难受。 “真梦……” 她能做到的,除了准守承诺的等待之外,别无其他。 “妳……!妳——!!” 同样是在勘雄家中,当家的房间,可就没有真梦的房间那么清静了。兽性大发从而推到了纪子的总染,强行夺走了纪子的嘴唇后,正打算要把坚挺的男根挺入久违的秘处时,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他一下子捂着发不出声音的喉咙,一下子又捂住疼痛难耐的肚子,在地上翻来覆去,难受的挣扎,先前得意的气势,如今灰飞烟灭,在地上宛如一条待在的鱼在苦苦挣扎,很是难看。 “怎么会——!到底——呜啊啊啊!” “哼哼,到底是为什么呢?” 纪子妖艳的冷笑,纤细的手指划过了朱红的嘴唇。 “你这么小心,又有什么用?接不过不还是被自己害死了?” 纪子蹲了下来,对着尽力提高了声音的总染嘲笑道。 “来人……!来然啊—!来人!!” “很遗憾,不会有人来救你了。不管是门外的人,还是守着妖怪的人,此时此刻,他们恐怕都已经呼呼大睡,不省人事了吧。哎哟,要让他们都喝过药,我可是煞费苦心了呢。” 这次,得意的人,换做了纪子。即使最近遭到了总染的软禁,纪子也已经做好了准备。用来放倒总染部下的迷汗药,用来毒杀总染的毒药,皆是事先准备就绪,她需要做的,就是在这前几天先想好怎么搞定其他人而已,至于总染,好歹嫁给了他十几年,他到底是什么性格有什么习惯,纪子自然是一清二楚,反之将其利用,对身为总染妻子的她来说,易如反掌。 “本来,我是不打算这么做的。是你逼我的,勘雄总染!” 尽管力气不足以将总染拉起,纪子却还是狠狠的扯住了总染的衣襟,怒目而视。 “把幻实害成那样不止,你竟然还要利用真梦,让那无辜的孩子为你去送死!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他也是你的亲儿子啊!” 多年来的憎恨和仇怨,在这一时刻,全都爆发了出来。意识恍惚,频临死亡的总染已经听不到纪子再说些什么,但她还是继续的怒吼着,谩骂着,把所有是所有,全都倾斜了出来。她捶打总染的胸口,给了总染无数不留情的耳光。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总染吐着漆黑的浓血,一动不动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痛恨的人惨死的样子,令纪子心情畅快淋漓,她仰天大笑,把自己长年累月所累计不满,全部宣泄的一干二净。很快,心情平复了下来,纪子赶紧从总染的尸体上搜出了能够控制绳索的画符。她很清楚,总染肯定把画符给了信任的部下,不过,那画符绝对不是真的,这个老谋深算的人,最终只会相信自己。果不其然,在总染衣服的暗袋里,找到了一张撕开了一道口子的画符。 “就是这个了!” 纪子感慨了一声,拿了画符,赶紧的冲出了门,连倒在地上的看门人的情况都不确认,径直的跑向了真梦的房间。她同样无视了倒在门口睡着的人,拉开了房门,急忙的冲了进去。然后,见到了在安静哭泣的雨濡。 那个姿态,宛如过去失去了幻实的自己,一模一样。 她顿时冷静了许多,缓缓的走到了雨濡的背后。虽然纪子不会使用法术,但她从一个容易说漏嘴的部下那里还是打听到了解开绳索的办法,很简单。纪子把画符贴在了绳索上,那绳索便直接松开。束缚的接触,让悲伤的雨濡回过神来,恍惚的回过头,没想到,竟被纪子温柔的拥抱住了。她在雨濡的耳畔,这么轻语道。 “请一定要幸福。” 另一边,在总染还未逝世之前,北川家的激斗,正如火如荼,锋利的剑刃撕扯着可怜的空气,一长一短的两把刀,每一次的互击,都会有刺耳的剑鸣、炫目的火花。 十四郎站稳脚步,在刀的攻击范围内,腰部发力,带动了上半身,泛着冷光的长刀在空中至右向左的挥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留下了晃眼的残影,快速而凶猛的斩击,看得众人心惊肉跳。面对剑豪的挥刀,真梦则是踏出了优美的舞步,弯身躲避,看似多余的动作里,没有一点点的破绽,每个动作衔接得行云流水,配合上变幻自在的脚步,总是能在凶猛的攻击中化险为夷。 被躲过去的十四郎立即接招,握着剑柄的双手一扭,剑刃立刻改变了方向,他前脚往横侧了一步,站住了马步,再度挥刀。真梦立即转动全身,逃出了十四郎刀刃的攻击范围,来到了其身后,反手握剑,转身朝着十四郎的心脏位置准确的刺去。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哼!” 如此死角的攻击,并没有难倒年轻的剑豪。只见他以右脚为中心,左脚往前一迈,右手为点左手推动刀柄,将刀身架在了身后,卡住了真梦胁差的护手,然后双手举过透顶,猛地挥动卡住了真梦胁差护手的长刀。真梦见状,顺着其挥动的轨迹,转动手腕,化解了缴械的危机,再次乘胜追击,朝着十四郎大开的背部砍上一击大袈裟。 谁料,十四郎忽然单膝跪地,弯下腰身,长刀从地上拖动,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刀痕,以一个极其勉强的姿势扭转了腰部,退了后脚,逼开了进行贴身攻击的真梦。 这等精彩的攻防,来来去去已有数十回,两者身上刀伤无数,却皆为无伤大雅的轻伤。他们很快又进入了你死我活的来回,在真梦诡异的剑技面前,十四郎很难预测其动作,好在他娴熟的技巧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绝处逢生。两人都是认真的,每一刀都蕴含了可怕的杀意,只要稍有破绽,那就是生死的一瞬间。 然而,精神的高度集中,技巧对身体的强度要求,成为了他们各自的负担,你来我往的生死决斗中,两人的体力开始下降,呼吸逐渐频乱,力度和精准度都有所降低。再这么耗下去,就算胜负不分,真梦也肯定逃脱不了。可是,十四郎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是因为他身为东瀛剑豪的自豪,亦不是怕给不了北川家一个交代,而是,真梦的眼神在告诉十四郎,他只能死在自己哥哥的手上。 ‘多么任性的要求。’ 十四郎不禁的想到,嘴角微微的抬高。 他主动与真梦拉开了距离,解除了剑势,深呼吸。 “再这样下去,恐怕难分胜负,不如,我们一招制胜,如何?” 真梦也一样,笑了笑。 “求之不得。” 来了,决胜负!生死别!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他们屏住呼吸,瞪大了双眼,生怕错过哪怕只一瞬间的画面。在场的人,全都忘记了这是勘雄家大义灭亲的决斗,忘记了其中一方是杀死了北川本四、搅黄了两大名家大喜之日的罪人。他们只是想要见证,见证两个高手的杀招,以及,即将诞生的传说。此战,绝能名留青史,而他们,将会是这段传说的见证人。 十四郎左脚脚尖踮起,右脚在前,重心前倾,右手手心朝内的握刀,左手手掌拖着剑柄的底部,浑身脱力,双眼紧盯着真梦。 真梦和十四郎不同,他没有做出任何的姿势。放松了全身,右手不松不紧的拿着胁差的握柄,朝着十四郎,一步一步的走去。 苍穹,一只鸟儿飞过,落下了一根羽毛。 “喝!” “哈!” 飘落的羽毛,在两人中间,变成了两半。 长刀,贯穿了华丽的喜娘装,鲜红的温血,点缀着无情的刀刃。 “真快呀……” 赤红的双瞳,看着几乎穿透到底的长刀,感叹了一声。至于他的胁差,则是架在了十四郎的长刀上。 真梦没能挡开十四郎的突刺,以至于对手的刀刃,在自己的腹部上开了一个洞。 眨眼瞬间,胜负已分。 没有人叫好,也没有人激动,只是安静的,看着一脸沉静的胜者,和一脸高兴的败者。他们不敢上前,听从着本能,乖乖的站在原地。巧不逢时,爱樱刚好醒来,听说了真梦杀死了本四,正与十四郎决斗,马上跑到了挺远,岂料,为时已晚。 “不会吧……” 她差点又晕了过去,支持她的,又正好是这份震惊。 真梦无力再握,胁差从他的手里滑落,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十四郎闭上了眼,咬紧了牙关,大喊了一声。 “呀啊!” 把长刀,利落的拔了出来。随之,绯红的血液,挥洒而出,溅射在十四郎的身上。 真梦,捂着肚子,不喊不叫,跪在了地上。 “小姐!不行啊!” 忽然,有个下人喊了起来,原来,是在阻止失去了理性的爱樱。结果没能拦住,斯歇里底的北川小姐,冲进了死斗的现场,来到了他们两人中间。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真梦!?真梦你不要紧吧?” 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是自己的杀父仇人,爱樱却在关心他,为他感到难过,为他的伤势而慌张。也许,她还在错乱中也说不定。 “对…起,爱…樱……姐………………” 失血过多,严重已经失去了焦点,真梦开始感到了寒冷,视线模糊,耳畔清静。 “没事的!撑住!姐姐让人救你,你不要死……” “爱樱……!” 十四郎从爱樱的身后,抱住了她。 “为什么啊!为什么爹爹会死啊!?为什么真梦会死啊!?为什么啊———!!!” 爱樱忍不住了,在嚎啕的哭声中,朝天大吼。 “哥……哥…………哥…” 已离死不远的真梦,艰难的伸出了手。 “你们!还在做什么!把你们的小姐带走!还想让她看着鞋不应该看的事情吗!” 十四郎赶紧对着本四的部下怒吼,吓得几人连忙的跑过来,将混乱的爱樱带离,而她在离开的时候,仍然在失声的哭喊着。 “真梦……” 十四郎蹲下身来,握住了真梦的手。 “能……答、应,最…后………求……” 他已经,连说的力气,都快消失殆尽了。 “你说吧,是什么?” 这,也许是第一次,真梦有求于自己。 “雨……雨濡……等…………” “我知道了。” 真梦的话不清不楚,但十四郎还是领会到了他的意思,把虚弱的真梦抱起,十四郎无视了他人的眼光,带着真梦快速的离去。 “真梦?诶?” 路上,十四郎,遇到了气喘吁吁的纪子,看来,是拼了命的往北川家跑。 “真梦……?”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十四郎的身前,颤抖的手,抚摸了一下真梦渐渐失去了体温的脸颊。 “纪……” 完全看不见的真梦,轻松的猜出了抚摸自己的人是谁。 “娘…………她……爱……妳……” 天,暗了起来,似乎,要下雨了。 十四郎抱着真梦,继续走去,而是纪子,跪倒在地,不知是哭是笑。 淅沥淅沥,滴沥滴沥,阴沉乌云,漂浮天际,洒下不大不小的雨滴。绿叶晃荡,摇摆不定,轻轻凉风,带着雨水游荡,飘啊飘,落到土地之上,带走了尘埃。 曾经,有一位偷偷潜逃的人在此绿茵小路间漫步,双目总是无神的盯着令人沉闷的落雨乌天,时而转转油纸伞,洒下阵阵旋转的小水珠,那么的晶莹剔透,映照的,却是毫无表情的美貌。 那个人听说,这条小路上,会有在雨天才会出现的,吃人的妖怪,只要对其微笑,或是友好相对,便会被吃掉。于是乎,喜欢雨天的他,就更加喜欢在天降甘露之时,流连于喜欢的这条小路之上。这是无所追求的他,唯一期望的邂逅。 妾有意,细雨孤立,只等有缘郎君心上系;郎有情,无意追寻,却是巧遇妖娘路中亭。 雨纷飞,十四郎好几次跟着真梦,来过这片树林,他从前,没有在意过这里的景色,现在看来,各种季节盛开的不知名的花朵,有着怡人香味的树干上,展开着绿色的树叶。随着小路走去,能听见虫儿的鸣叫,与这雨声,脚步声,凑成一曲。 到了,十四郎,清楚,这里一定是真梦幸福的开始,因为,他见到了一个矗立在雨中的美女子,正微笑的看着这边。那女子,是妖怪,在雨天里现身。 “真梦。” 清甜的声音,唤醒了差点失去意识的真梦,只是听见叫声,他苍白的脸,便乐开了花。 “雨……濡。” 十四郎将真梦,轻轻的,慎重的,送到了雨濡手上,然后,退后了几步。 只见雨濡低下头去,吻住了真梦的双唇。犹如沉入了水面,真梦的身体,慢慢的进入到了雨濡的体内,直至两人,合二为一,完全的重叠。 赤红的身影,透过了半透明的肌肤,那姿态,像极了十四郎所认识的某人。她对十四郎微微一笑,行礼致谢。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消失在了越来越大的雨雾里。 “爹爹爹爹!之后呢?之后呢?” 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牵着父亲和母亲的手,蹦蹦跳跳的,向疼爱她读父亲追问。 “以后再告诉妳,今天先和爹娘去游玩吧。” 统领了东瀛大片领地的大名当家,摸了摸孩子的头。 “我们出门了,母亲大人。” 端庄美丽的当家夫人,为她们的母亲行礼。 “幻实……真梦……” 叨念着不知道是谁的名字,小女孩的奶奶抱着一把三味线,双眼迷离的看着远方。 他们一家人,和下人以及部下们,来到了一片环境优美的树林里,很是开心。美中不足的,老天爷很不识趣的落下了清澈的甘露,让他们的乐趣减少了几分。不仅如此,小家伙为了躲雨,竟跑到了不知何处,吓得父亲和母亲到处寻找。 “爹爹!娘亲!” 小女孩很害怕,躲在了一棵树下避雨,瑟瑟发抖的哭泣。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冷得发红的小手,温暖了起来。惊讶的抬起头,只见两个从未见过的人,露出了祥和的笑容。不知怎么的,女孩儿安心了许多,红发的漂亮的人,撑着一把油纸伞,为她遮雨,蓝发的美丽的人,为她擦去了身上的雨水。 她们牵着小女孩,时而蹦达,跳过了树根,在地上的水洼溅起小水花,时而玩耍,转着油纸伞,看着晶莹剔透的雨珠飞荡。唰唰,唰唰,倾听着风儿与绿叶玩耍,呱呱,呱呱,聆听着快活欢叫的青蛙。 一路上,感觉相处了很久、很久。然而,当听到父母亲的呼唤声,女孩才知道,梦醒的时间来临了。两人停住了脚步,雨也慢慢的停下,各自挥了挥手,向不舍的女孩儿告别。 “爹爹!娘亲!” 女孩兴奋的跑到了父母亲的身边,被担心的抱了起来。 “听我说!听我说!我见到了!在雨天里漂亮的妖怪!” 女孩高兴的手舞足蹈,并指着刚刚的方向。 他们抬头望去,欣慰一笑。 这是他们唯一期待的,雨梦的邂逅。 第5章 远古时期写的文:自由前奏(完结) 寒冷的风雪如刀般吹割着,一个金色头发,右眼如天一般的苍蓝、左眼如血一般的赤红的男孩子,身上只披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瑟瑟发抖地趴在一男一女的两具尸体间。 男孩因风雪的肆虐而干裂的眼角,断断续续落下了眼泪,却还没落地,便消失在男孩的脸颊上。口中轻微地弥念着无法听清的话语。 “妈…妈…………爸…………爸……不要……留…下……我。” 已经失去焦点的双眼,不情愿的慢慢合上,男孩就这么失去了知觉,晕了过去。 “还没醒过来么?真麻烦,总之先把他送到集中室去吧。” “是。” 意识还未完全恢复的男孩,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而且听到了陌生的谈论声。 刚刚睁开双眼,突然间发现自己的视觉正在旋转,只听“啪”的一声,男孩便背朝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差点使刚刚苏醒的他又一次晕过去。 男孩很辛苦的坐了起来,一边摸着背,一边小声的抽泣着。放眼环顾四周,都是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和他一起被关在了很宽大但四面都只有墙壁的房间中。 “这里……是哪?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男孩正疑问重重时,随着开门之后,一个甜甜的声音让他从疑问中脱离了出来。 “你是新来的呀,你好啊~” 抬头随着声音看去,一张漂亮可爱的少女的脸出现在他面前。也许是因为没怎么和别人说过话,男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问候吓到了,不知所措的红着脸底下了头。 看着这有趣的反应,少女笑了起来,双手拖起了男孩那红透了的脸,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你在害羞吗?真可爱呢~我叫凯斯蒂·布·拉泽特,你呢?把名字告诉姐姐吧。” 面对着少女迷人可爱的笑脸,男孩红着脸,眼睛不敢正视着少女,错开视线结结巴巴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菲……菲利多姆,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 “是吗?菲利多姆啊,是个好名字呢,你的爸爸妈妈给你起了个很不错的名字呢。” 说到了爸爸妈妈,菲利多姆心里突然难过了起来,不知不觉的落下了眼珠。 看到了菲利多姆哭了起来,凯斯蒂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歉。 “呃,不、不好意思。姐姐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不是妳的错……只是我太软弱了而已。” 菲利多姆将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忍在了眼角边。看着可怜兮兮的菲利多姆,不忍心的凯斯蒂轻轻的摸着菲利多姆的头安慰着他。 “不要再哭了,没事的。喏,你知道吗?这里是教会哦?教会会好好的保护你们的。因为暂时还没决定好你们这些孩子的住所,所以才把你们给安置在了这里。我的爸爸可是教会的祭司呢,等我好好和爸爸谈谈,给你们尽快安置好住所,然后让你们快乐的成长哦~” “真的吗?是这样的吗?” 菲利多姆歪着小脑袋,半信半疑的问着凯斯蒂。 “可是我刚才明明还被狠狠地扔进来了呢……摔得我好痛……” 听到了菲利多姆的话,凯斯蒂眉头一皱,站了起来。 “那些该死的士兵……为什么他们敢这样对你们啊……你放心吧,我这就去和父亲要求,你们会没事的。” 开门将要离开时,回过头对着房间里的孩子们温柔的说道。 “先安心的呆在这里,姐姐我很快回来。” 说完,对着孩子们温柔的笑了一下。房间里的孩子们看见了凯斯蒂的笑脸,气氛顿时缓和了很多。大家都开始有说有笑。 有个男孩子走到了菲利多姆身边,摇了摇菲利多姆。 “呐,新来的,你刚刚也和凯斯蒂姐姐说过话了吧,觉得姐姐她怎么样?” 陌生男孩子的提问,依然让菲利多姆十分紧张,但是想到了刚才的凯斯蒂,他红着脸,笑着回答。 “嗯……是个很漂亮,很~温柔的大姐姐呢~!” “快跑!菲利多姆!!跟着妈妈!!” “快点跑进森林里,他们就追不上了!” 菲利多姆的父母正拖着菲利多姆在风雪交加的黑夜中急忙逃跑着。菲利多姆又累又害怕,但却不能够停下来,因为在后面有人在追杀着他们。停下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一家人终于跑进了森林,却发现早有人绕道比他们更早一步在森林中等着他们一家人。母亲紧紧的抱住了菲利多姆,父亲也将他们母子两护在身后。 挡路的七个人,慢慢的逼近了他们,菲利多姆害怕的把眼睛闭上,紧紧的依偎在母亲怀里。 但却在刹那间,父亲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挡在他们一家子面前的七个人当中的一人身边。那人没能反应过来,便被父亲一记拳,狠狠的打中了下颚,“噗”的一声倒在雪地中。 另外六人见状,全都抽出了腰间的长剑,一起向父亲冲了过去。 “只有这种程度的话,六个人也没问题!!” 菲利多姆的父亲大喊着,同时将魔力聚集在双脚上,双脚的速度大幅度上升。菲利多姆的母亲也趁机给丈夫施上了速度加护魔法,使得菲利多姆的父亲更加快了。 面对着以急速接近的菲利多姆的父亲,冲来的六人还都没能挥剑,剑就从手中脱离了。 剑还没有落地,六人便感觉到腹部遭受到重击,却没看见任何人影,抱着疑问的他们,口中吐出了鲜血,缓缓的倒在地上。 菲利多姆的母亲一边护着菲利多姆,一边跑过那几个人。 “快走吧,后面的人应该还没追来。要是被追到的话,凭我们是没办法保护菲利多姆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菲利多姆的母亲对着一家子都施上了速度加护的魔法,想借此跑得更快些。 就在一家人即将逃出森林时,一支箭如风般呼啸而来,笔直的朝着菲利多姆的母亲袭去。 菲利多姆的母亲才刚察觉到异样,转过身时,箭已剩十步之遥,凭菲利多姆的母亲根本无法避开。 “扑哧!” 随着箭贯穿身体时发出的声音,鲜血溅到了菲利多姆那稚嫩又疲劳的脸上。 挡在母子两前面的,正是在瞬间聚集了巨大的魔力,以双脚的残废为代价的瞬间加速赶来的父亲。 “亲爱的!!!” “爸爸!!” 母子两人同时发出了悲鸣,但也只能在无情的雪夜中被风声覆盖。 “快……跑……” 已经被命中心脏的父亲,艰难的吐出了最后的话语,在两人面前无力的倒下,鲜血也将白色的雪地染上了一片凄凉的红色。 菲利多姆的母亲痛苦的流下了眼泪,不得不捂着嘴,拼命的抑制住了悲痛的心情。毕竟,丈夫的死是希望他们母子两能够活下去。 “菲利多姆,没时间了!我们得快点逃!” 母亲中心振作了一下,赶紧抱着因父亲的死而无法接受,呆在了原地的菲利多姆,全力的想跑。 却在转身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晚上好啊,夫人。抱着乖儿子跑得那么急,小心摔跤啊。” 挡在母子面前的,是胯下骑着凶猛的火蜥蜴,身穿火红铠甲,手中握着红色符文祝福的巨镰,长着优雅俊美的脸庞的骑士。 “您就这么抛弃死去的丈夫可不好吧?要不要我高抬贵手帮忙送你们一家人团聚呢?” “闭嘴!教会的走狗!!你们那毫无道理的屠杀村子里的人已经够过分了!如今还杀死了我的丈夫!我不会原谅你们的!” 被提及刚刚才被他们杀死的丈夫,菲利多姆已经忍不住内心的悲伤与愤怒,怒斥了眼前的紅骑士。轻缓地放下了菲利多姆,口中念起了无上大魔法的咒语。 “好歹我也是以前有名的勇者之一,至少也得把你拖下地狱!” 手中燃起了赤色的红莲业火,将整个夜空的染上了耀眼的红色。风雪带来的寒冷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足以令人消熔的炽热。 那是连旧魔王时代的上级魔物都畏惧的无上大魔法,那是被称作小型太阳的巨大火球,那是人所无法想象的强大力量!那便是火焰的无上大魔法:末世的陨日。 紅骑士见到了菲利多姆的母亲施展的无上大魔法,刚才轻松的表情已经逃之夭夭,惊讶与紧张重新占领了整个面孔。 “你们都给我出来!就是现在,块封印住她!” 随着紅骑士的指挥,在以菲利多姆的母亲为中心的几处地方闪现出了白色的光芒,一起射向了菲利多姆的母亲施展的无上大魔法。 被白色光芒所照耀的末世的陨日,逐渐被压制了下去。不久便照耀到了母亲的身上。 “妈妈!!” 菲利多姆看见妈妈被光芒照到了,担心的大喊,同时想走到母亲的身边。 “不要过来!菲利多姆,快跑!我已经不行了,你快跑!” “妈妈!我不要!我不要离开!” “听妈妈的话!快跑!” 话音刚落,光芒便在母亲身上爆炸了。菲利多姆的母亲,被炸得体无完肤的飞了出来,刚好倒在了死去的丈夫身边。 “妈妈!!!!!!!” 菲利多姆悲痛欲绝的喊着,一边哭着一边跑到母亲与父亲身边,却一个酿跄的摔在了白雪已经被融化的土地上。 抬起头来,大声的哭着,艰难的爬着,这个场面简直让人于心不忍。 但哪位紅骑士并不这么认为,走到了奄奄一息的菲利多姆的母亲身边,用着鄙视的语气对菲利多姆说到。 “真是无聊的场面啊,虽然无上大魔法确实让我吃了一惊,但过去的勇者终究是过去的勇者,就像没有价值了的垃圾一样。” 穿着钢之鞋的右脚,狠狠的踩在了菲利多姆母亲的头上。 “魔物的存在本来就是违反了这个世界唯一的正法,维护他们的你们,就是不可饶恕的异端。” 缓缓举起了巨镰。 “所以,死吧!” 巨大镰刀的刀尖,便毫无怜悯的刺入了菲利多姆母亲的身体。同样的如一旁的菲利多姆的父亲,鲜血染红了地面,两人都死在了还是小孩子的菲利多姆面前。 菲利多姆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流着眼泪,默默的爬到了父母两具尸体之间,落下的雪覆开始慢慢盖着他们一家子。 紅骑士刚想对菲利多姆下手的时候,一个带有些许悲痛语气的声音,让紅骑士停下了巨镰。 “住手吧,他的父母已经死了,没有必要再对孩子动手了吧。” “哦~?祭司大人这是在怜悯这异端?” 紅骑士发对着这位阻止他下手的大叔问道。 “你是在怀疑我吗?火蜥蜴骑士团最强的英雄,切斯法·凯撒。” 大叔白了紅骑士一眼,严肃的反问了紅骑士。 “不敢,当然不敢,只是祭司您不让我了结了他,我可不好向上头报告啊。” “是啊,我们也不好做啊,祭司大人,大老远的追杀这一家子可是很麻烦的。” 一个穿着轻布甲,手中拿着绿色符文祝福的长弓的年轻人,一边抱怨道,一边轻松的走到众人身边。 “我来解决,嗯…………” 大叔闭上眼沉思了一会儿。 “就让他成为‘那个实验’的实验体吧。这样的话就没问题了吧?就说是我题意的就行了。” “是吗,确实也可以。那就按您说的办吧。只是,这让我不得不更佩服祭司您了,不杀死他反而让他成为实验体,这可是更加可怕的‘怜悯’啊。” 紅骑士真心的有些佩服到,这让大叔很不舒服。咳嗽了一声,大叔便命令众人带走菲利多姆。 已经在雪地中失去意识的菲利多姆什么都不知道,但他却无意识的说出了一句话……………… 突然掀开被子,菲利多姆醒了过来,原来是个梦。不过,那对菲利多姆来说,却是最真实痛苦的事实。 似乎已经到了只要合眼就会回想起那时悲痛可怕的场景,那自己无力的看着父母被杀的场景。 不知不觉中,菲利多姆因各种感情而紧握的双手已经将被子抓破了。口中轻声但坚定说出了当时梦中最后的话。 “如果我活着,我一定要得到力量,让那些杀死自己父母的家伙……” 说着说着,眼角滴下了眼泪,眼神虚无的看着双手,咬牙着牙继续说。 “付出代价!” “呜嗯……怎么了~?” 揉揉迷糊的睡脸醒来的男孩,迷糊的问道。 在菲利多姆身旁的是昨天来问菲利多姆凯斯蒂如何的男孩,似乎在昨天夜里和菲利多姆很聊得来,因此而成为了朋友。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吗?” 急忙擦掉眼泪,对着男孩道歉。 男孩看见菲利多姆擦眼泪的动作,先是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又露出笑脸,对着菲利多姆说。 “对了,昨晚都一直没问你的名字,老是新来的新来的叫,也怪不好意思的。我叫理昂·戴克斯夫,你呢?” “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叫我菲利多姆就好了。” “嗯……是吗,菲利多姆啊,叫起来感觉麻烦,我还是叫你东伦好了。” “嗯?是么?不过也没关系,以前也有人这么叫我呢……” 这么说着,回想起以前这么叫他的人,正是令菲利多姆的村子以及父母被杀的原因,一只小魔物。 那是有着一头美丽的银色头发,迷人的红色瞳孔,以及银色的翅膀和尾巴的小魔物,那时候爸爸妈妈是怎么叫那孩子的来着? 她是在雨天里被菲利多姆的父母收养的,似乎受伤了,刚好菲利多姆的村子是亲魔物的,所以就在菲利多姆的家中住下了。 ‘我记得她的名字是叫缇莉娅,那时候我们还很要好来着。’ “东伦?喂~东伦~!怎么突然发呆了?” 看到突然发呆的菲利多姆,理昂有些担心的问着。 “诶!?哦……不,没事,只是稍稍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是嘛?嘛,没事就好,呆会就要吃早餐了,那可是凯斯蒂姐姐亲自送来的早餐哦~要好好的吃才行呢~~” “凯斯蒂姐姐亲自送来的?为什么她会对我们那么好?” “啊?呃……这个嘛?是因为她喜欢小孩子?不过凯斯蒂姐姐很善良很温柔的啦。” “是可怜和同情么……?” “诶……我想应该是有一点啦……” 面对着菲利多姆有点刻薄的发问,年纪还小的理昂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应付,于是挠挠头,有点不耐烦的回答了菲利多姆。 “哎呀,怎么样都行啦,反正姐姐是好人绝对没错的,还是说你不相信?” “不不……也不是不相信啦,因为………………不,还是没事了。我知道了,凯斯蒂姐姐不是坏人就是了。” “呜嗯……刚刚说一半不说了的话很让人在意啊…不过既然你也说了姐姐不是坏人那就算了~”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你很喜欢凯斯蒂姐姐嘛。”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是啊~因为她很漂亮嘛~又温柔又善良,一般的小孩子都会喜欢她的吧。” “说的也是呢。” 菲利多姆认同的点了点头。回望周围,其他孩子都还没醒。 “呐,理昂。” “嗯?” 菲利多姆怕吵醒其他孩子,轻声的叫唤了理昂一声,理昂也轻声的回答。 “你们在这里多久了?” “呃,要说多久嘛,也没多久啦。在一个星期前吧,在这里的几乎都是战争的孤儿,我和你算是这里年纪最小的了吧。” “是么?你多少岁呢?” “8岁哦。” “还真的一样呢,不过你看上去成熟很多啊。” “嘿嘿,别这么说啦。小时候就经常和爷爷出去外头混,见过一点小世面而已。” “那就很了不起了啊,不像我,什么都不会……” “不会啦,不过呢,能到处旅游真的是很好玩哦,这一点是绝对不会假的,而且还可以学会很多东西呢~~” “真好啊,我也想自由自在的旅游。” 菲利多姆摆出了一副羡慕憧憬的表情,让理昂稍微有些得意。笑着安慰菲利多姆。 “嘿嘿。会有机会的啦~~” 当两孩子讨论正欢时,一把温柔的声音,随着推开的门叫醒了所有的孩子。 “孩子们~~起床了~~来吃早餐吧~” 是凯斯蒂,果然如理昂所说的,她真的亲自来送早餐了,看来真的是个很喜欢孩子的少女呢。 孩子们被这温柔的叫床声叫醒了,纷纷揉着惺醉的眼醒来,有些还和凯斯蒂打起招呼。 凯斯蒂扫视了一圈,视线落在了早已醒来的菲利多姆和理昂二人身上。用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了两人面前蹲了下来。 “啊啦,看来是很早就醒了呢?怎么样菲利多姆?睡的好吗?” 依然是那清澈迷人的眼神,依然是那温柔甜美的声音,稍有担心的问着菲利多姆的情况。 菲利多姆果然还是应付不了凯斯蒂,低下头避开了凯斯蒂的视线,红着脸点点头。 在一旁的理昂见状,把手耷拉在菲利多姆的肩膀上,得意着笑嘻嘻的对凯斯蒂诉说起来。 “嘿嘿,凯斯蒂姐姐,昨晚我就已经和东伦成为了好朋友了哦,我很厉害吧。” “哦?你们已经是朋友了吗?真是了不起啊理昂。” 凯斯蒂轻轻的摸着理昂的头,理昂更加得意的“嘿嘿”的笑了起来,享受着凯斯蒂的轻抚。 凯斯蒂也把手轻轻的放在菲利多姆的头上,微笑着鼓励了菲利多姆。 “你也很了不起哦,菲利多姆,一个晚上就有朋友了呢。看来是能很快的习惯这里了。” “嗯……嗯……” 菲利多姆依然红着脸点点头。 说罢,凯斯蒂站起来,对着房间里的孩子,大声的宣布着。 “孩子们,赶紧吃完早餐吧,吃完之后我们就要搬去住的地方了哦?我爸爸会给你们好吃的好住的好睡的~~完全不用担心哦~” “哦~~~~!!!!!!!!” 孩子们欢喜的齐声喊着回答。 ‘好吃好住好睡的么?真的会这么好?我记得追杀我的人……是教会的吧……’ 在孩子们欢快的吃着早餐的时候,菲利多姆正回忆着母亲被杀的那一幕。那时候……母亲确实是骂了一句“教会的走狗”。 “或许,这里的孩子和我,都不会有什么好的未来呢……” 菲利多姆望着和凯斯蒂开心的说笑着的孩子,露出了不安和担心的表情。 凯斯蒂恰好和菲利多姆的视线对上,对着菲利多姆笑了一下。菲利多姆立刻红着脸,扭过了头。 旁边的理昂则是一脸幸福的大口大口的吃着早餐。看着这一切,菲利多姆也稍微放下了沉重的心情。 再吃完早餐之后,便开始和其他小伙伴一起欢快的与开心的凯斯蒂搬家了。 门外两个黑影矗立在不远处,望着房间里的情况。 “让凯斯蒂和‘实验体’们这么亲密真的好吗?祭司大人。” “呜…………不怎么好……但是她既然喜欢孩子的话,我也没办法,总之不能让凯斯蒂知道事实……” “我明白了,让我来处理吧,祭司大人,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一丝风声漏入凯斯蒂大人的耳中。” “嗯……那就拜托你了。” 是当时菲利多姆晕过去时阻止紅骑士下手的大叔,他便是凯斯蒂的父亲,教会的祭司。看着女儿和那些没有未来的孩子们快乐的相处着,祭司尽是满面悲伤。 “请你不要怪我……凯斯蒂哟。” 菲利多姆和其他小伙伴们将住所搬到了总教国教会的内部已经一天了,确实如凯斯蒂所说的好吃好住好睡,但菲利多姆就是感觉这一切的违和感。 而当一位右眼戴着眼罩,看上去比祭司稍微年轻些的短发男人,趁着凯斯蒂·布·拉泽特因教会工作离开时来到菲利多姆他们面前时。菲利多姆的不祥预感,成为了现实。 只见他将所有的孩子召集了起来,并带着他们来到一个宽广的练习场。 “今天开始,你们将成为教会伟大实验的实验体。你们要不断的学习战斗技巧和魔法,强化自己的体质并等待着实验开始的那一天。” 短发男人毫无感情,直截了当的对着孩子们道出了这不争的事实。 “什么!” “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会把我们抚养长大的吗?” 孩子们惊慌的嚷嚷了起来,不安与恐惧裸露在了那未成熟的脸上…… “安静!!!” 短发男人突然改变了声调,大喝了一声,让孩子们都不得不安静下来。 “你们正是被教会看中的人选,教会是替神所工作的组织,能被教会选中成为对抗魔王的实验中的实验体,你们应该感到光荣!” 孩子们根本就没有胆量去反驳他,只能任凭他继续说下去。 “总而言之你们不用担心生活问题,一定会给你们好吃好住好睡的,这个不用担心。你们是需要不断的锻炼,强化好你们的体格,丰富你们的知识即可。” 听到这里,孩子们多少有些安心,似乎这个所谓的实验并不是那么可怕,因为还有那么好的生活条件,只是需要变强而以就是了。 “你们也不用担心会有弱肉强食的情况出现,教会会平等的对待你们每一个人,直至你们以最佳的状态去完成实验为止。” 话音落下,孩子们天真的开始觉得这好似不错的样子。难道说成为对抗魔王的实验的实验体,是有可能成为英雄的? 而在这些孩子当中,也有觉得不管怎么样,既然成为实验体就一定不是什么好事的孩子们存在。 抱着各种不同的想法,孩子们开始议论纷纷。理昂也走到菲利多姆的身边,跟菲利多姆说起话来。 “说什么成为实验体的……那种事情,凯斯蒂姐姐会答应吗?”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理昂的话,短发男人又继续毫无腔调的补充说明起来。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这件事关乎到你们的性命。” 听到了真正关乎到性命的要事,孩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诚恐诚惶的竖起了耳朵。 “如果有谁敢向凯斯蒂大人告状或者述说的话,你们的下场只有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什……什么!” 孩子们都惊讶的大声叫了出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反应,毕竟要隐瞒那么疼爱他们的凯斯蒂,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他们又都是小孩子很容易说漏嘴。这简直就是对那些天然的孩子的死亡宣告一般。 “也不用那么担心,接下来我们会对你们施上魔法,让你们无法对凯斯蒂说出任何有关于实验的事情,当然也包括了其他的传达方式。你们有一次‘不小心’的机会,一旦过了这一次而再犯规矩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听完短发男人的话,孩子只能吞了吞口水,紧紧记住这道规矩。 男人扫视了一下,觉得没有问题了,开始吩咐起神职人员对孩子施上魔法。 理昂被施完魔法后,对着菲利多姆小声的说着。 “还说得那么好听呢……这魔法……是诅咒吧……” “是吧……” 菲利多姆一边看着施法的神职人员,一边回答着理昂。 当所有人都被施法完毕时,就有许多勇者出现在了练习场,犹如课程一般,开始教导起了孩子们战斗方式与知识。 而此时的凯斯蒂,正与他的两位青梅竹马——火蜥蜴骑士团的英雄切斯法·凯撒,以及拥有与这位英雄不相上下实力的勇者,风之眷属霍盖特·阿留特一起执行护送重要文件的任务。 “凯斯蒂,最近你经常与那些孩子玩在一起啊。” 切斯法骑着火蜥蜴,突然对一旁骑着步行鸟的凯斯蒂说起了话。 “哦~~我也很想知道呢~凯斯蒂不是最喜欢孩子了吗~特别是男孩子~~” 穿着轻布甲,骑着空鹫的霍盖特也突然饶有兴趣的过来凑热闹。 听着霍盖特的话,凯斯蒂鼓起腮帮子,不高兴的瞪了霍盖特一眼后,甩开了脸。 “什么嘛,霍盖特真是的,说的人家像恋童癖的变态似的。事先声明我对男士的要求很正常而已,可什么变态嗜好!” 听到凯斯蒂这么回答,好似早就料到会有这种反应似的霍盖特,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在一旁的切斯法也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但好似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切斯法突然严肃起来,对着凯斯蒂说。 “凯斯蒂,那群孩子里有个叫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的吧?你最好不要太怎么和他扯上关系。” 突然听到这话的凯斯蒂歪了歪头,不知所以的摆出了疑问的表情。 “为什么?那孩子怎么了?” “他可是异端,要不是伯父要求我手下留情的话他已经死了。” “什么!?异端?那孩子?” “是哟,嘛,虽然异端什么的我倒是不在意啦,不过那那孩子就如切斯法所说的,被切斯法手下留情了。毕竟我们两个是他的仇人,也就意味着,那孩子是不可能接受教会的。” 霍盖特一脸轻松的说出了事实,似乎真的是什么都无所谓的感觉,懒洋洋的躺在空鹫的背上。 凯斯蒂听完切斯法和霍盖特的话,心里想着菲利多姆当时谈及他父母时的表情,稍微的感到了心痛。 “呼……终…于……结束了…呢…” 理昂“哈啊”的喘着大气,累的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躺在地上说着。 菲利多姆也是累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其他的孩子也是如此。 虽然一开始的学习知识很枯燥无聊,但后面的魔法和战斗技巧的教授还有体质的训练简直就不是他们这种年纪的孩子所能成熟的。 要说是虐待也不差,可是结束后却又有按摩啊……保养啊……之类的服务……让孩子们完全摸不着头脑。。。 “不过……话说回来,理昂真厉害呢……不管是魔法,战斗技巧还是体质都是第一呢。” 菲利多姆转过头用着羡慕的话语说着。理昂不好意思的笑着回答。 “没拉,我不是有说过么,以前就有和爷爷学一些啦。” “那也是因为你有才能才学得那么快的吧,哪像我……什么都是最后一名……体质居然连女孩子都不如呢……” 说到这里,菲利多姆的语气明显的沮丧了起来,看着这样的菲利多姆,理昂赶紧安慰道。 “不……不会啦~东伦肯定也有自己的才华的~嗯!没错!东伦只是暂时找不到自己的优点而已啦,等等找到自己的长处时一定就会很厉害了。” “是……是吗?真的?” “当然,我可是你在这里的第一个好朋友!怎么会骗你呢!” “嗯!说的也是呢。” 听了理昂的一番话,菲利多姆终于又露出了开朗的笑脸。 他们也这样子结束了开始实验体生活的第一天。 而在教会深处的实验室中,被关在了装满液体的容器中的两个发光的球,突然间越发光芒起来了…… 不断的重复着训练、学习、强化已经十天了,孩子们似乎也几乎习惯了这种模式。 菲利多姆一直感觉很奇怪,与其说是实验,不如说是在培养,而且这种生活比起奴隶还是其他更加糟糕的事情来说,简直就是现阶段最好的生活了。 可是为什么呢?就是有一中违和感,一直都缠绕着一切。 不过违和感归违和感,其他孩子倒是没觉得不妥,就连一开始也同样抱着怀疑态度的孩子,也都认可了这种生活模式。 而今天,也依然是在练习场不断的训练战斗技巧。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快点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随着监督着孩子们训练的大个子光头一声大喝,孩子们都累得不行的躺在了地上。 虽说已经习惯了这种训练,但训练的量每隔两天就会翻一倍,依然是让孩子们未成熟的身体有很大的负荷。但现在的问题并不是很累这一点,而是为什么今天那么早就要洗澡休息了呢? 抱着疑问的孩子们纷纷歪着头,叽叽喳喳的谈论了起来。 “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赶快给我去洗澡休息!待会凯斯蒂大人就要回来了,祭司大人知道凯斯蒂大人一定会见你们的,所以才让你们这群小鬼休息!知道了的话就给老子赶快!” 大个子光头看着他们都因为不知道为何早休息的原因而在那拖拉着,不耐烦的大吼了起来。 孩子们都被这大吼吓到了,赶紧爬起来往浴室冲去。 “一群傻子。好好的过你们的日子吧,对我们来说你们就只是像牲畜一样,养肥养壮了就是时候开刀了。” 大个子光头看着这群争先恐后的孩子们,冷笑着说出了残酷的事实…… “孩子们~~姐姐回来了哦~~” “欢迎回来~~凯斯蒂姐姐~~” 随着这一唱一和,凯斯蒂与孩子们都露出了欢快的笑脸,跟在凯斯蒂一旁的霍盖特和切斯法都露出了无奈的笑脸。 “切斯法哥哥,这次任务怎么样了?告诉我们吧,告诉我们吧!” 一些孩子则是跑到了切斯法的脚边,拉着切斯法衣服的一角,脸上写满了期待的看着切斯法,等待着切斯法的回答。 看见了孩子们天真无邪的脸蛋,切斯法的脸上似乎在一瞬间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却又马上被温柔的笑脸所替代。 “知道了,既然你们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我们这次任务时发生的事情。” “好耶好耶,切斯法哥哥要讲故事咯~~” 孩子们都高兴的蹦蹦跳跳,被切斯法领到一边听故事。 还有一部分孩子则和霍盖特完了起来,平时看上去懒懒散散的霍盖特,和孩子们玩耍时却也露出了如孩子一般天真的笑脸。 但只有一个人,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踏出房间一步,去迎接这三位经常来看望孩子们的大人物。 但与其说是不想迎接,倒不如说是不想见到两个杀害自己父母的人。 “怎么了东伦?不出去和大家一起玩么?” 理昂看着躺在床上不想动弹的菲利多姆,奇怪的问道。 菲利多姆把头转向了理昂的方向,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了,你去吧。不是很想见到凯斯蒂姐姐的么?” “说什么呢,我可是你朋友啊~一起出去吧。” “都说不要咯。” 菲利多姆闹别扭似的翻过了身,理昂挠了挠头,唰的跑到了菲利多姆的床边,一把把菲利多姆拉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啊!” 被无端端拉起来的菲利多姆,有些被吓到的叫了起来,可是理昂只是“嘿嘿”的坏笑了一下。就把菲利多姆拉下了床。 “难得能早休息,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出去,可是老闷在房间里可不是什么好事,和我一起出去找姐姐玩吧~~~” 理昂毫不理睬挣扎着的菲利多姆,硬是把菲利多姆拉出了房间。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理昂是唯一一个就算训练的量翻倍了也能支持下来的孩子,而且不管是战斗技巧还是魔法和学习,都是所有孩子中的第一。身体素质更是超过了比他大几岁的孩子。 而与其相反,菲利多姆不管是战斗技巧、魔法、学习还是身体素质,都是所有孩子当中最差的……有时候甚至连女孩子都不如。 菲利多姆和理昂又恰巧是朋友,经常呆在一起。于是,两人之间明显的对比,便让菲利多姆很自卑。理昂也经常安慰着菲利多姆,也经常和菲利多姆一起训练和学习,虽然在别人眼里感觉这反而是一种折磨,但菲利多姆还是很感激理昂的。 “凯斯蒂姐姐~!欢迎回来啊~!” 一边拉着菲利多姆,一边大声打着招呼的理昂,高兴的笑着,快步的走到凯斯蒂面前。 “啊啦,理昂,怎么刚才没出来迎接我呢?现在才出来说‘欢迎回来’可是有些晚了哦?” 凯斯蒂摆着有些责备的表情,用稍微有些欺负人的口吻问着理昂。 看到凯斯蒂这表情,理昂马上把身后的菲利多姆拉了出来,急忙地解释着。 “不是……不是这样的!姐姐听我说,是因为东伦他不知道为什么不出来和大家玩。而我又身为他的朋友,不能置之不理嘛,所以把他给拉了出来了,绝不是故意晚出来的!”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嘛,刚刚姐姐只是开玩笑的啦,不要这么害怕。” 凯斯蒂看着急忙解释的理昂,笑了起来,安抚着理昂。又蹲了下来,用着那温柔的笑脸,轻声的问着菲利多姆。 “怎么啦?为什么不和别人一起出来迎接姐姐呢?被谁欺负了吗?” “不……不是的……没被欺负……” 菲利多姆低着头,吞吞吐吐的回答着凯斯蒂。 凯斯蒂看着菲利多姆奇怪的态度,刚想说什么,便听到了切斯法插话。 “不是说了不要和这家伙那么亲密么,凯斯蒂啊。” 与刚才和其他孩子讲故事时的态度不同,一脸鄙视的看着菲利多姆,菲利多姆也用着凶狠的眼神盯着切斯法。 看到切斯法这个样子,凯斯蒂急忙的先推开切斯法到一旁,小声的说。 “你不要老是这个样子好不好,明明对其他孩子那么温柔,为什么就是要用那种态度对他呢?” “其他孩子拥有着被神拯救的资格!唯独他没有!背叛了神的意识成为了异端,包庇魔物的家伙,现在让他留着那低贱的命在教会的庇护下生活,就已经是很慈悲了!” “为什么你老是要那么种族主义啊!他还只是个孩子!” 两人从小声对话到大喊着吵了起来,吓到了在场的其他人。菲利多姆虽然讨厌切斯法,但也不希望凯斯蒂在其他孩子面前吵架。 走到了凯斯蒂的身边,拉了拉凯斯蒂的裙角,斜着视线,想劝凯斯蒂别吵架了。 但话还没出口,切斯法就一巴掌把菲利多姆给扇飞了。被扇飞的菲利多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吐了一口浓血。 这个情景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包括从刚才开始一直保持沉默的霍盖特,也瞪大了双眼看着发怒的切斯法。 “孩子们,不要误会,并不是我想这么做,而是我不得不这么做!” “你在干什么!” “你给我闭嘴!凯斯蒂!” 凯斯蒂本想阻止切斯法继续说下去,但是切斯法那逼人的气势,却让她只能乖乖的听话闭嘴。 “这个家伙是个异端,是个包庇魔物的异端!不要以为凯斯蒂喜欢孩子你就想利用她!在这里的孩子都是因为和魔物的战争中才失去了父母的!就因为你这种异端的存在!才会有这么多无辜的孩子失去亲人!违背了神的旨意,如今还让你在教会中生活已经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慈悲!不要以为会有人同情你!” 切斯特爆发出来的一番话,让其他孩子都呆在了原地。 “菲利多姆是异端?” “不是吧?” “异端,不就是叛徒吗!” “因为他这种人,才让我们失去父母的吗?” 一句一句的,孩子们慌乱了起来,原先还看上去可怜兮兮的菲利多姆,竟然是异端。 “远离他会比较好,孩子们,不然的话,就会被视为同伙!我真心的希望你们不会那样子。” 切斯法又用毫无感情的语气补充了下,听到了他那似乎能令人窒息的语气,孩子们都纷纷远离了菲利多姆。 “你们……” 菲利多姆无力的看着远离他的孩子们,露出了悲伤的眼神,缓缓的爬起,转过头看着那一直自称是自己好友的理昂。 唯独只有他,唯独不希望他离开自己,菲利多姆多么希望他能站在自己身边,多么希望他能像往常一样笑着安慰自己。 但他却没能如愿以偿。当自己的视线和理昂对上之后,菲利多姆后悔了自己为何要与理昂相视。与菲利多姆相对的视线,是充满了惊讶,愤怒,鄙视,伤心等各种感情的眼神。 那种视线,比刚才被切斯法扇上一巴掌还要令人痛苦。 “原来你……是异端……” 咬着牙,很是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的理昂,转过身去,离开了菲利多姆的身边。 凯斯蒂已经没办法看下去了,别过了头看着别处。切斯法则是一声冷笑,对着管理孩子们日常生活的圣职者吩咐道。 “以后不用给这个异端同等的待遇,有什么事我负责。”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终于让凯斯蒂受不了了,可是刚想去呵斥切斯法的凯斯蒂却被霍盖特阻挠了下来。 “算了吧,凯斯蒂。你也不是不知道切斯法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关于那孩子的事等大家都冷静些再说吧。” “可是!” “先这样吧……” 霍盖特用着乞求的语气阻止着凯斯蒂,听到了平时懒散的霍盖特都这样子说了,凯斯蒂,只好狠狠的跺了一脚,离开了孩子们的住所。 另一边,菲利多姆看着离开他的其他小伙伴们,悲伤而又淤肿的脸上,被眼泪划上了明显的一线。 但是,不知道是因为过度悲伤还是其他原因,菲利多姆竟然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这令人不解的笑声,孩子们更加害怕的远离了他,切斯法则是无情的看着大笑起来的菲利多姆,转身离去。霍盖特也深深的叹了口气,跟在了切斯法身后。 “我………………果然………………应该死掉比较……好么?” 笑声渐渐停下,菲利多姆被几个圣职者抓了起来,拖到了其他房间。 孩子们都以各种视线看着他被这么拖走,其他圣职者都用鄙夷的语气谈论着,甚至有些孩子还对他吐口水。明明在几天前,大家还友好的住在一起……一起玩耍。 菲利多姆那已然无神的眼神,将这一切情景映入了眼帘,深刻在了心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不行啊……看来……还不能死呢……’ [newpage] 自从菲利多姆被隔离到其他地方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菲利多姆明显的消瘦了许多,浑身上下都是数不尽的伤痕,实在是让人无法相信这是一个小孩能承受的范围。 但事实就是如此。虽然其他孩子们都和以前一样,依旧是斯巴达式的训练和学习,但至少是由有实力的勇者和学者来担当老师,而菲利多姆则由一些士兵或者雇佣兵当老师。 老师不同,学习到的知识当然也有相当大的差距,但每次考试时菲利多姆却都要进行相同的内容,不及格的话就是各种毒打与折磨。 而且在进行实战对练的时候,其他孩子也尽是欺负、侮辱和嘲笑他,各种鄙视他的行为应有尽有。 曾是菲利多姆好友的理昂每次看见菲利多姆,也都只是沉默的站在一边看着他被欺负或者转身离开。 “那孩子……不知道怎么样了……” 凯斯蒂也已经一个星期没见到被隔离开去的菲利多姆了,虽然其他孩子也说没见过他,但她心理明白,菲利多姆一定是吃了不少苦。 也因此……她甚至和切斯法以及霍盖特这两位青梅竹马处于冷战期间。 今天孩子们也去学习了,倍感无聊的她躺在了草坪上唯一的一棵大树下。 “哟,凯斯蒂。” 不知何时来到树下的切斯法亲切的打了声招呼。但凯斯蒂并不买账,连头都不回就想起身离开。 见状的切斯法赶紧过去拉住了凯斯蒂的手。 “等等,凯斯蒂,我有话要和你说。” “是吗?但很遗憾现在的我不想听呢。” “你真的要因为一个异端而这样子生我的气吗?” “别老是异端异端的叫,他还只是个孩子!”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冷静一下吧,我真的不想和你把关系搞僵了,凯斯蒂。” 用着伤心的语气,切斯法苦苦哀求着。 看着曾经的青梅竹马如此伤心的表情哀求着自己,凯斯蒂也不得不软下心来。 “我知道了,说吧……什么事。” “因为那个孩子而逃跑的魔物……是莉莉姆,是当年害得我们三人失去了一切的罪魁祸首。” “莉莉姆?罪魁祸首?可是当年不是因为发生意外,才使得魔法兵器毁灭了村子的吗……” “你知道那意外是谁造成的吗?” “难道就是你说的莉莉姆吗?” “没错……就是魔王夫妇的第十六位女儿,缇莉娅·莉莉姆。” “缇莉娅……莉莉姆……?为什么你会肯定是她干的?” “凯斯蒂,你以为我在教会十年来什么都没干么?为了调查当年村子被毁灭的事情,我一直都在教会里寻找着谁是罪魁祸首。直到上一年,才被我查到了事情的真相。” “结果怎么样?” “缇莉娅·莉莉姆为了不让魔法兵器攻击魔界,用尽了各种方法,最后在一个背叛了教会的人帮助下,到达了魔法兵器的所在地,企图破坏魔法兵器,被你的父亲,也就是祭司大人发现了。” “在即将发射的紧要关头,缇莉娅·莉莉姆居然将魔法兵器的发射方向改变了…………我们的村子就这么遭殃了。而缇莉娅·莉莉姆也被祭司大人尽力封印住了,所以她暂时性的失去了力量变成了小女孩的样子,逃进了异端所在的村子里去。” “…………………………” 听到了自己的村子被毁灭的真相,凯斯蒂无言以对,只是摆着伤心的表情呆在那里。 看着有些发呆的凯斯蒂,切斯法不忍心的抱着凯斯蒂,轻抚着她的头发。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凯斯蒂的村子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故乡,那里的人很和蔼,很亲切;那里的景色很美,自己也经常和切斯法还有霍盖特一起在森林中玩耍。 然而在那一天,自己还有两位青梅竹马伊彤与还是神父的父亲去了城里买东西,在离村子较远处,亲眼目睹了自己最爱的一切在瞬间毁于一旦。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期中包括了自己最爱的妈妈………… “凯斯蒂…………没事了,我们已经不同于那个时候了,现在的你我都拥有了力量,是我们对罪孽深重的魔物进行制裁的时候了。” “切斯法…………抱歉…………” “???干嘛要道歉呢???” “我知道你是最伤心的人……自己最疼爱的妹妹,最憧憬的父亲,最孝敬的母亲……那个时候我因为那孩子的事对你发脾气了……对不起……。” “呵……那事就算了,我也不是为了他而来的,但是……帮助魔物的异端绝对是不可以原谅的……我希望你能明白。” “……………………嗯……我知道了……” 抱在一起了许久,两人终于分开,或许是觉得刚才抱在一起的行为有些不好意思,凯斯蒂稍微红着脸转开了脸。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切斯法笑了笑,温柔的握住了凯斯蒂的手,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感情。 “呐……凯斯蒂……其实……我……” “嗯?怎么了?突然说话吞吞吐吐的。” 还不知道切斯法接下来要说什么的凯斯蒂歪着头问着。 “我…………我其实……一直都很喜欢你的!” “!” 切斯法的突然告白,让从没这种被告白经验的凯斯蒂不知所措的红翻了脸,双手不断的来回挥动着整理思维。 “咦???咦!!!???啊……啊叻???是我听错了吗??怎么突然听到喜欢我什么的??这难道是梦吗???” “不是梦啊!我真的喜欢你啊,凯斯蒂……” 切斯法抓着凯斯蒂的双肩,将凯斯蒂拉近到了两张脸都块贴上的程度,认真的盯着凯斯蒂的脸…… 凯斯蒂突然被拉得这么近更加的不好意思了,可是当视线对上了极为认真的切斯法的眼神,凯斯蒂才稍微冷静下来……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凯斯蒂……我……我喜欢你!” “呜…………” 又一次听到了“我喜欢你”,凯斯蒂已经无话可说,艰难的吐出了几句话…… “我……其实……也……” “啊啦,这可不行呢,两位大人。” 被突然传来的话语吓到,切斯法与凯斯蒂急忙的分开,想装着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可是两人发红的连却完全的出卖了他们。 但这些都无所谓了,因为切斯法看到了吓了他们一跳的人,竟然就是自己讨厌的异端,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 “菲利多姆??为什么你会在这呢?” 凯斯蒂赶紧对不知何时出现的菲利多姆发问,想借此打破这尴尬的场面。 “没什么,多亏了凯撒大人的福,我现在正在为士兵们帮忙洗衣服呢。” 语气中充满仇视与讽刺,即使是对着凯斯蒂也没有一点以前那害羞的格调了。 “不要管他,凯斯蒂,我们去找霍盖特吧,这个时候要去开会了。” “哦……哦,我知道了。” 切斯法语气中也充满不屑,但对着凯斯蒂还是很温柔的。 两人很快的离开了树下,留下了抱着一大堆脏衣服的菲利多姆。 “……………………他们……说到了缇莉娅……是因为缇莉娅,所以才让拉泽特还有凯撒他们的亲人朋友以及家,都没了么?” 将衣服运到了河边,一边洗衣服一边小声的低估着的菲利多姆,突然板起脸来。 “因为这样就仇视魔物……因为这样就仇视帮助魔物的人……因为这样才有了这种无聊的种族主义。切斯法·凯撒,你还真是一个无聊软弱的可笑之人呢……” 停下了手中的活,回想了一下当年还和缇莉娅一起玩耍的时候。 那时候,两人还天真的在森林中摘着果子…… 缇莉娅轻松的飞到了树上,一个一个的将果子摘下,装到了篮子里,菲利多姆则是笨拙的爬到树上。 本来身体素质就不怎么好的菲利多姆,怎么可能爬得上去呢?所以,理所当然的一个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 缇莉娅见状,赶紧飞到了菲利多姆的下方,却被菲利多姆压住了。 “真是的,傻瓜东伦,不会爬就算了嘛。” “呜~~~~~~~~!才不要呢,谁说我不会爬树的啊。” “可你这不是掉下来了么。” “呜……只是不小心而已。” “呵呵……是嘛~” “当然啦!我可是男孩子!只不过是爬个树而已嘛!” 说罢,又鼓起了劲再爬了一次。毫无意外,掉了下来。 在一旁看着的缇莉娅开心的笑了起来,菲利多姆自然还是不甘心……于是又不断的尝试又不断的摔了下来。 到了半晚时分,全身摔上的菲利多姆终于爬上了果树。 “哦~~真的爬上去了呢~” “哼~~~我就说嘛~~只不过是爬个树而已……好痛!” 不小心弄到了自己身上的伤,菲利多姆差点又从树上掉下,急忙的抱住了树干。 看着这样的菲利多姆,缇莉娅即可怜,又欢喜的笑着。慢慢的飞到了菲利多姆身边,轻轻的拉起菲利多姆的手,朝着受伤的伤口温柔的舔了起来。 “你在干嘛呢?” “嗯~当然是给你疗伤啦~你忘了吗?我可是魔物哦?这样子就能够给你治好这些伤哦~~” “哦哦~~是嘛,那还真是方便呢。” “哼哼,那是当然啦,不要乱动哦,我来给你好好的治疗~” 似乎是因为不知道这种事情很丢脸的菲利多姆,被缇莉娅肆无忌惮的舔敛着手臂、脖子、大腿等地方。 有时菲利多姆还会因为一些敏感的地方被舔了而发出奇怪的叫声,缇莉娅听了后,更是积极的舔起伤口………… “呐,缇莉娅,魔物是坏人吗?” “嗯?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村里经常有一些教会的人黑着脸来询问这里是不是有魔物呢。” “哦~~~?那你就认为魔物是坏人咯?为什么你不觉得教会的人是坏人呢?” “嗯……………………因为他们看起来不像坏人呢。” “哈哈哈哈~~~~~真是笨蛋啊~东伦。” “什么啊!” “如果看上去像好人就是好人,看上去像坏人就是坏人的话,那这个世界或许就不会那么乱了呢。呐东伦,你觉得我是坏人吗?” “啊?当然不觉得啊,你不是还帮我治好了伤口么。” “呵呵,真是单纯的孩子啊~记住哦,东伦,魔物绝对不是坏人哦~~,至少现在不是呢。” “是吗?话说你不是和我一样也是孩子么……” “哈~是吗,我都忘了呢。嘛,别那么在意,总而言之呢,我们现在的魔物,是以创造出能让魔物和人类一起和平的生活的世界为目标的哦?而教会呢,是打算将魔物都杀光,只留下人类。你说,那边才比较像坏人呢?” “哦!!那还用说吗,能一起和平的生活不是很好吗~~,教会也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呢。” 菲利多姆一瞬间就肯定了自己的话,让缇莉娅稍微感到了吃惊,随即脸上便装扮上了迷人的红晕,笑了起来。 不知道缇莉娅为什么笑的原因,菲利多姆奇怪的看着缇莉娅。 突然间,缇莉娅轻轻的捧住了菲利多姆的脸,温柔的吻上了菲利多姆稚嫩的双唇。 “唔!” 被吻的菲利多姆乱了手脚,慌忙的推开了缇莉娅。 “你干什么呢!突然间亲我……” “呐,东伦。” “嗯?” 菲利多姆一边擦拭着嘴,一边回应着缇莉娅。 缇莉娅则是很认真的语气,却又停不住脸上的喜悦似的笑着说。 “我真的很喜欢你呢~东伦~~等你长大后,来成为我的丈夫吧。” “哦?丈夫吗?是想爸爸那样子么?” 完全不知道丈夫是什么意思的菲利多姆,只知道自己的爸爸便是母亲的丈夫这一点而已,傻傻的答应起来。 “哦~~可以啊~当丈夫的话就可以像爸爸一样了呢。” “呵呵,是啊~那就说定了哦~等你长大了,就成为我的丈夫吧~~~~~~”……………………………… “呵呵……丈夫吗?你这不是骗我入局么……缇莉娅……” 轻笑这的菲利多姆,乌黑而又脸色不好的脸上被流下的眼泪洗出了一道白痕。 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地擦掉了眼泪,抬头看着苍蓝的天空,用轻蔑的口气说出了自己此时的心情。 “切斯法·凯撒,你果然很弱。” 总结会议结束后,凯斯蒂由于要和总教祭司也就是凯斯蒂的父亲,一起去附近几个城市中的分教部解决地方问题而离开了总教会。 因此,切斯法身边的便是另外一名青梅竹马。使用弓箭吉和风之魔法,却能够和素有“红色食人魔”之称的教会英雄切斯法相匹敌实力的“风之眷宿”,霍盖特·阿留特。 要说切斯法为何是“红色食人魔”的话,就要提起三年前原火蜥蜴骑士团团长之死。 一手创建起火蜥蜴骑士团的原团长在一次意外发生的火灾中丧生,使得火蜥蜴骑士团群龙无首,切斯法正是在这个时候当上了团长。 也就是在他当上团长的时候,火蜥蜴骑士团就从原来的一队正义之师变成了如今的杀戮军团。只要是火蜥蜴骑士团要抹杀的,不管是多么巨大的城市,都能在一夜间将其变成红莲业火所吞噬的地狱;不管是多么强大的敌人,都能将其践踏在火蜥蜴的脚下,使敌人尸骨无存。 短短三年间,火蜥蜴骑士团就已经踏平了多少和平之地,挑起了多少无意义的战争。肆意的屠杀着魔物以及亲近魔物的人类,让他们获得了“红色食人魔”的称号,令人闻风丧胆。 而“风之眷宿”霍盖特则与火蜥蜴骑士团不同,一向都是独来独往,从不与其他人合作过,就连是他青梅竹马的凯斯蒂和切斯法,都没有与他合作完成过任何一次任务或者命令。 但他的实力和战绩完全使他人毫不在意霍盖特的单独行动,多次在重要战役中,孤身一人偷袭或者单挑了敌方的指挥官,使得许多即将告败的战役扭转局势,一直都被教会看好。 虽然从没合作过,但如果这两人联手起来,那这阵“风”和这股“火”将会成为最可怕的灾难。 “切斯法,我可是听到了哟,你小子居然和凯斯蒂告白了,吓了我一跳啊~” “什!什么!!你听到了!怎么可能!当时应该没其他人才对的吧。” 听到了霍盖特突然提起的关于自己告白的话题,切斯法连忙捂住霍盖特的嘴,在他耳边慌乱的低估起来。 霍盖特将切斯法捂住自己嘴的手拉开,大口大口的补充着氧气。 “你小子,想害死我么……我可是‘风之眷属’啊,只不过是无聊的时候,利用了气流听听你或者凯斯蒂会不会说什么有趣的事情,没想到被我给正好听见了啦~~” “你这是侵犯他人的隐私!想坐牢吗你!” “哈哈哈哈!!别在意啦~~反正我就知道短期内你会向凯斯蒂告白的啦,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们是什么样的么。” 轻松的无视这切斯法的怒火,笑呵呵的在那里一件一件的说起切斯法喜欢凯斯蒂的证据,让“红色食人魔”连脸都红透了。 切斯法与霍盖特两人如小孩子一般,在路上说说笑笑,时而吵架,时而大笑,让人完全看不出他们是令人恐惧的存在。 正在切斯法与霍盖特追逐打闹着的时候,一位火蜥蜴骑士团的士兵来到了切斯法和霍盖特跟前,霍盖特和切斯法两人的表情立刻就变了。 切斯法又变回了“红色食人魔”那无情冷漠的扑克脸,霍盖特又变回了无精打采的懒散样。 但火蜥蜴骑士团的士兵似乎根本没有对切斯法和霍盖特两人那天真的一面有任何看法,对着切斯法和霍盖特鞠躬敬礼,毫无声调变化的对切斯法报告起来。 “团长阁下,教皇有事让您去他那里一趟。” “我知道了,退下吧。” “是。” 毫无生气可言的对话,简短明了的结束了。切斯法回头对霍盖歪一下头示了下意,霍盖特便对切斯法挥手告别。 似乎暂时没事干的的霍盖特轻叹了口气,转身向大教国的期中一个繁华的城市,菲斯因走去。 “呐,小东轮,今天教你的都记住了么?” 一个有着满脸似乎记录着曾经百战沙场伤疤的老士兵,用他那粗犷的声音质问着菲利多姆。 “嗯,都记住了,我会好好练习的。” 年幼的菲利多姆坚定的回答着老士兵的质问。听着菲利多姆坚定的回答,看到了菲利多姆认真的表情,上了年纪的老士兵拍着菲利多姆的肩膀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这才对嘛,真不愧是我们的小东伦,有骨气!” 菲利多姆洗完了衣服后便开始在学习自己的老师们的各种知识经验。 本来这个时间段都应该休息了,但菲利多姆并没有一丝要歇下来的意思,不断挥着士兵用的双手剑,练习着士兵或者雇佣兵们所传授给自己的一切。 菲利多姆虽然被分配了一些低级士兵或者雇佣兵当老师,起初的时候受尽士兵们的欺负。但久而久之,就算上头对士兵们说这孩子是个帮助了魔物的异端,士兵们也再也不忍心下手欺负这么一个认真可爱的孩子。 要说为什么士兵们为什么不忍心,可能也是因为菲利多姆的性格其实还是很让士兵或者雇佣兵们喜欢的。 一开始看上去只会哭哭啼啼的样子,在接触久了之后也感受到了这孩子内心坚强的一面。 看着他受到不公平的教育和训练却还要接受同样的考试,而且考不过还要接受各种折磨和毒打,却依然没有怪过士兵或者雇佣兵们任何一句话,不断努力的锻炼着自己,还经常帮忙为士兵们洗衣服,为雇佣兵们做饭。 掩盖不了心中人性的一部分,士兵们和雇佣兵们最终还是和菲利多姆友好的相处在一起了,而且大家似乎都很喜欢“小东伦”这样子叫他。 “呐,小东伦,我们的今晚的食材不够了,能帮忙去菲斯因那给采购一些么?” 食堂的大婶大声的叫了菲利多姆一声,快步的向菲利多姆走来。可能是因为身材比较饱满,走到了菲利多姆跟前时,“哈啊”的喘着大气,问起了歪头不知何事的菲利多姆能否帮忙。 菲利多姆听后,开朗的笑着回答,没带着任何一丝犹豫与不满。 “当然可以啦,大婶。把钱和要买的东西写在小纸条上给我就可以了。” 听到东伦毫不犹豫答应了这麻烦事,食堂大婶高兴的用着她那粗糙的手摸了摸菲利多姆的小脑袋。 “哈哈哈哈,不愧是小东伦呢,真可靠。最近战事多,许多士兵都被调遣去打仗了。留在这里的要么就是新兵,要么就是些不能再上战场的老兵。如今缺人手帮忙正愁着,你能给帮忙就太好了。” “没关系,大家平时都很关照我,给大家买些食材没什么打不了的。” “呵呵,小小年纪就这么帮得上忙,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男人啊,小东伦。” “是啊,啊哈哈哈。” “呃…………是吗?呵呵呵……” 听着大婶还有周围士兵们的表扬,虽然经历了各种事情让菲利多姆思想上有些成熟,但终究还是一个孩子的菲利多姆,不禁害羞起来。 大家伙看着菲利多姆这可爱的样子,更加高兴的笑起来了。但这一切都让菲利多姆十分幸福,大家对他来说,尽管以前欺负、侮辱和排斥过自己,但其实大家都是亲切温柔的人,现在对自己来说简直就像是家人一样…… 大婶抄起了羽毛笔,在一张小纸条上写上了各种需要的食材,并且将钱装在了一个小麻袋里,交给了菲利多姆。 接过了钱和纸条的菲利多姆,摸了摸小麻袋,似乎里面除了钱还有其他东西。 有些奇怪的菲利多姆挠了挠头问起了食堂大婶。 “大婶,这里面还有什么吗?” “嗯啊,里面还装有十张画了魔法阵的羊皮纸,是我让一些老魔法部队的人给弄的。你还小,自己一个人拿不了那么多东西吧?我们现在又没人能跟你一起去,所以要了些能将东西缩小的魔法,好让你自己方便点。” 大婶犹如母亲在教导着孩子世事一般,用她那成熟的声音没有一点厌烦的对菲利多姆解释着。 “哦!谢谢啦,大婶。” 没想到大婶会对自己这么好的菲利多姆,有些感动的向大婶道谢着。 “一路小心啊,小东伦。” 对着即将出发去菲斯因买东西的菲利多姆,士兵们和其他人都向菲利多姆挥手送别。 菲利多姆也对着众人挥挥手,向着菲斯因欢快的出发了。 随着赶集的马车一同来到了大教国的繁华城市之一菲斯因的菲利多姆,好奇的眼光四处打量着这个对自己来说是那么华丽巨大的城市。 毕竟菲利多姆一直都是在小村子里长大,离开了村子也一直都被关在总教会里,根本没机会看到这种大城市。 ‘话说?我自己是实验体吧?就这么出来没事么……’ 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若无其事离开教会的菲利多姆,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但菲利多姆似乎并不太在意这股在心中若隐若现的奇怪感觉,依然哼着大婶教给自己的歌儿,一边朝集市走去。 来到集市,琳琅满目的商品让菲利多姆这见识不多的小孩子充满了好奇心,东看看西望望,在人群中跑来跑去。 而当自己跑到了一家面粉店面前时,忽然听到了面粉店旁的小巷中,传出了叫喊声。 “求求你们,不要啊!!!”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父母是曾勇者的原因,那分勇气似乎遗传给了菲利多姆,使得他毫不犹豫的跑进了小巷当中。 跑进去的菲利多姆,看到的是六个大男人正在拉扯着和猥琐着一位少女。 果然还是小孩子,虽然毫不犹豫的跑了进巷子,但看到竟然是六个男人,却依然害怕得不敢发出声音,呆在了那里。 看到了菲利多姆的少女,急忙的大喊了起来。 “救!救救我!!” 随着少女呼喊的方向,六个混混都往菲利多姆这边看。 菲利多姆被混混们狠狠的盯了一下,吓得脚都软了。这里毕竟不是教会,就算是令人感到痛苦不堪的训练和学习,至少也不会死。可现在不同,混混们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混混们看到只是一个小孩,哈哈大笑起来,没把菲利多姆当一回事,将少女按到在了地上。 看见混混们并不理睬自己,菲利多姆刚想拔腿逃离,就回想起了母亲与父亲死去的时候,还有自己在教会的孩子中一直是最软弱的时候,自己被排斥被欺负的时候。 各种悲伤的回忆,不知为何会在菲利多姆即将逃离时从脑海深处中闪现出来。 “我?要逃么?” 轻轻的问着自己,菲利多姆回头看那即将被混混夺走纯洁之身的少女。 “不可以……或许对教会里的其他孩子来说对付几个混混应该是完全没问题的吧?可是自己呢?自己又怎么样?不是要报仇么?要报仇就得变强啊!那我变强了吗?不知道啊……虽然只是接受了大哥哥、叔叔阿姨们的教导而已,不过他们也是上过战场并且活下来的人啊!那么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猛地摇了摇头,显露出来的是坚定的眼神,此时的菲利多姆,并没有迷茫。 “救下那个姐姐,救下她,证明我现在的实力!” 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菲利多姆便大声地喊起来。 “我!我会救你的!我马上就去大街上喊人来!” 听到了菲利多姆的大喊,混混开始慌了起来。其中一个男的似乎是伙混混的老大,指挥这一个混混去干掉菲利多姆。 菲利多姆看见混混跑来,赶紧跑到大街上去,混混也追出了小巷。 追出小巷的混混还没来得及看看菲利多姆跑哪里去,就被狠狠的踢中了膝关节,毫无防备的混混立马单膝跪地。 偷袭得手的菲利多姆并没有放过混混单膝跪地这一机会,在混混的背后从一旁抓住了混混的头,利用自己的体重来弥补自己力量上的不足,将混混的头狠狠的撞在了墙上。 “咚”的一声,混混就这么理所当然的昏了过去。 “得赶紧……” 解决了一个混混,菲利多姆生怕那群混混会对少女下手,又很快的跑进巷子。 等了一会没看见追出去的混混回来的其他混混,也不管其他事情了,想赶紧品尝一下这毫无经验的少女。 但才刚要动手,就看见了菲利多姆跑了回来。 “啊?怎么还没解决掉啊?那小子难道栽在了一个小孩子的手里啊!” 混混老大看见菲利多姆一点事都没有,气不打一处来,赶紧指挥其他混混去解决掉菲利多姆。 这次菲利多姆并没有逃跑,虽然自己所学的战斗技巧或者魔法与知识,都不如其他被实力强劲的勇者或者知识渊博的学者所教授的好。 但就如同菲利多姆自己下定决心前所说的,自己的老师,也是从战场上不断拼搏才回下来的士兵,又或者是身经百战的雇佣兵们,那么只是对付混混而已的话,绝对没有太大的问题。 菲利多姆,看准了第一个混混往自己扑来时的破绽,避开了朝自己伸来的手。 “小东伦,你现在还小,力量上有所不足,那么就不要靠力量取胜,姐姐教你一些实用的技巧。” 在避开了想抓住自己的混混的手时,回想起了一位雇佣兵姐姐的教导。 “首先,就像我们女性的力气不如男性大一样,当你遇到了力气比你大的人,就不能和他们硬拼,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其次,由于力气不如人家,所以我们的战斗技巧不需要过多的力气,只要摆好架势,等人来送死即可。举个例子,就像一个人很用力的撞向某处时,刚好那里就已经有一支架在那的竹竿,那个人刚好撞上去的时候被早已架在那里的竹竿捅到了,那都会很痛吧?” “不需要过多的力气,只要先摆好姿势,不是要自己去打别人,而是让别人自己来找打!” 菲利多姆一步一步的按照雇佣兵姐姐所教的技巧进行还击,将前脚探出,挡在了被回避了抓取的混混脚下,后脚半蹲,架在了混混脸部可能落下的轨迹上。 第一个扑抓失败的混混,被菲利多姆漂亮的用前脚绊倒,如菲利多姆所料一般,混混无意外的,将自己的脸重重的撞在了菲利多姆的膝盖上,当场晕了过去。 一般来说,虽然是脸撞上了膝盖,但就小孩子而言,膝盖被成年男性的脸狠狠的撞上了,还是会受不了的才是。 但菲利多姆并没有任何膝盖受伤的表示,相反他依然灵活的小跑着穿梭在混混之间。 这就是菲利多姆的一位老士兵老师所教的。 “像小东伦这样的小个子,身体还成长不完全,很容易受伤。要么就靠不断的承受伤痛,来习惯疼痛以及强化自己的抗击打能力;要么就是减小被自己所受的伤害。我就来教你减小伤害的方法吧!” 这句话是刚才即将被混混撞上膝盖时菲利多姆自己在脑海里搜索着自己所学的一切而想起的。 “在即将被击中时,顺着敌人的攻击方向移动,可以卸下很多的力度,减少冲击,缓和伤害。亦或者用同样可以达到效果,而受伤害较小的其他部位攻击。就拿膝盖来说吧,如果用膝盖攻击敌人的脸部,有可能会使自己的膝盖受伤,反而限制了自己的行动力。那么,就用自己膝盖可能会受伤几率最小的地方去攻击敌人会受伤几率最高的地方。” 依照老士兵的话,菲利多姆用自己膝盖偏上的部位,硬度不是太高,能够缓冲攻击。而自己也选择了脸部不是很容易是自己受伤并且能够将敌人致晕的部位,眉心! 因为菲利多姆自己也常常受到虐打,所以对人体哪里被打了会痛,哪里被打了会晕的部位还是明了的。而且恰恰是因为虐打,而使得菲利多姆的抗击打能力,在小小年纪时就已经有了超越一般成年人的地步。 事实也证明了菲利多姆的一系列行动是正确的,菲利多姆也因此开始信心大增。 “可以行……!” 菲利多姆给自己壮一壮胆,又在脑海里搜索着老师们所教的技巧。 避开了又一位混混的抓取时,菲利多姆来到了这位混混的胯下。而这次,食堂大妈的话立刻从脑中重现。 “想当年我还年轻的时候,曾经被一个不要命的死色狼摸了屁股,结果我一脚踢了了他的命根子。啊哈哈哈哈哈,马上就倒在那里起不来了~~~~” 食堂大妈的话让菲利多姆不禁地翘起了嘴角。踩好脚步,菲利多姆毫不留情朝着眼前混混的胯下撞去。 “呜哇!!!!!!!!!!” 被菲利多姆准确的撞中了命根子的混混,一声令人感到同情万分的惨叫之后,躺在那里不断的抽搐着………… 过来抓菲利多姆的混混六个已经被菲利多姆解决了三个。但是剩下三个混混看着自己人一个一个都晕过去,于是不打算一个一个上了,三个人齐身扑往菲利多姆。 另一方面,混混老大似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打算先破了这个少女的处女之身再说。 看到自己还有少女那边的情况都很危急,菲利多姆从腰间将大婶交给自己的小麻袋抽出,伸手从里面一抓,朝着扑来的混混们以及混混老大扔出了好似葡萄般大小的东西。 扔出的葡萄般的东西在到了混混们以及混混老大面前的时候突然变成了铁块,给混混们还有混混老大的脸给了一记始料不及的重击。 “哦,缩小魔法啊。用法其实很简单,只要放在想缩小的东西上,聚集一点魔力,说声缩小就可以了,要解除也可以直接说解除即可,不过都是一次性的,用了就没了。哦对了,而且还可以设置缩小的时间,让东西在时间到达的时候自动解除缩小呢。不过小弟弟,你的缩小魔法只是小型的而已,最多也就只能缩小两天时间。” 这是菲利多姆在和赶集的马车一起来菲斯因的路上时,询问缩小魔法的使用方法时得到的回答。 于是菲利多姆就在离开了小巷解决了追出来的混混后,将旁边的要搭屋子用的钢铁用自己还不是很熟练的炼金术炼成了四个铁块,并用缩小魔法缩小放在了麻袋里。 而就在刚才那紧急的时刻,菲利多姆就将手伸进了麻袋解除了缩小,又用了四张缩小魔法的羊皮纸,将铁块缩小,将时间设置在了一秒,才达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将剩余的混混全打倒了,让混混们也都只能不情愿的躺在地上。 混混们虽然都是被击中了脸部,但似乎都避开了眼睛,并没发受到什么大伤害。 “没……没事吧?” 菲利多姆赶紧脱下自己的小披风,红着脸的别开视线,交给了衣服被扯烂的少女,虽然比较小,但还是能暂时遮挡………… “谢……谢谢……” 少女用着受到惊吓,依然惊魂未定的声音勉强的给菲利多姆道了谢。 菲利多姆感觉只有自己的小披风好像还不是很够,又将自己的上衣脱下来给了少女。 看着菲利多姆别开视线,红着小脸蛋又将他的上衣给了自己,少女似乎终于有些安心,露出了微笑接过菲利多姆的上衣。 用余光稍稍瘪了瘪少女的表情,看到少女终于有些安心,自己也放松了下来。 扶着少女离开了小巷回到不远处的家后,菲利多姆似乎突然发觉了什么,赶紧回头想回去小巷里。但才刚跑两步,就被少女叫住了。 “等……等等!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并没有停下脚步,菲利多姆大声的回答了少女的问题。 “我叫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 “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吗……” 少女的连稍微泛着红晕,细细的咀念着救了自己的孩子的名字。 “糟了糟了!麻袋忘在了小巷里了啦!!” 菲利多姆快速的跑回了小巷,混混们依然晕在那里,似乎还没人来过。赶紧到处找了起来,终于在一个混混身下找到了小麻袋。 稍微放松了神经,打开了小麻袋数数里面的钱是不是有少。 但放松了的菲利多姆并不知道自己身后,那个混混老大已经醒了过来。 在毫无警惕的菲利多姆身后,拔出了小刀慢慢的靠近着他。 “去死吧!臭小鬼!” 听到了混混老大的叫声,虽然菲利多姆赶紧回头,但依然是晚了一步。混混老大的小刀子,已经来到了菲利多姆的瞳孔前。 原来这混混老大头上绑着一条头巾,将铁块的冲击缓解了,才没使混混老大晕过去。 刚醒来的混混老大,看见了菲利多姆正还无警惕的坐在那里,心中的愤怒以及痛恨一拥而上,使自己失去了理性,竟然拔出了刀子,想置菲利多姆于死地。 “鬼谷道法——曲向!”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声还没成熟的的声音从巷口传来。随着那声音喊出奇怪的咒法,即将刺入菲利多姆眼中的刀子突然转向,划过了菲利多姆的脸颊,一道微微的伤痕中,渗出了鲜红的血。 菲利多姆虽然是被差点失去性命的一瞬间吓软了,但脸上传来的那阵微痛,让菲利多姆清醒了过来,赶紧朝着眼前的混混老大踢去。 菲利多姆又恰好踢中了倒霉的混混老大的命根子,又一声残痛欲绝的惨叫从这巷子中传出,另一些不知情的过路人浑身打颤。 “呼,这叫声还真惨呢……你没事吧?” “啊呀呀,脸都被划伤了呢,疼吗?” 是一声听上去有些无奈的,与菲利多姆一样还未成熟的音色,以及另一声微弱到菲利多姆只能勉强听到的似乎有些担心的声音。 走进巷子问着坐在那里似乎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下来的菲利多姆的,是两个异国的孩子。 一男一女的两个孩子,都是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瞳,以及没有见过的服装,还有那长相,与菲利多姆至今所认识的一些人有些微妙的不同,但年纪看上去应该和菲利多姆差不多。 在菲利多姆还在观察着这两人时,两人却已经来到菲利多姆身边将菲利多姆扶起。 “那……那个……刚刚是因为你们那家伙的刀子才会偏移了吗?” 菲利多姆歪着头,有些好奇的问着这对异国兄妹。 “啊啊,是哟。嘛,也并不是故意要出手的啦。只是稍微路过的时候看见一个家伙欺负小孩,看不顺眼就出手了,才不是因为你呢……” “哥哥,真是的……明明刚才还担心得不得了的……” 看着哥哥不坦率的回答,妹妹在背后依然是用用弱弱的声音说除了事实。。 “?” “没!没啊!担心什么啊!谁担心啦!真是的!” “啊……啊哈哈,是这样啊……” ‘还真是奇怪的家伙呢……’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在内心里吐槽着异国男孩,菲利多姆应付的笑着……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笑着笑着,菲利多姆突然记起了自己来菲斯因的正事,就对着异国兄妹鞠了个躬表示感谢,离开小巷打算去买食材,但那个异国男孩却突然叫住了菲利多姆。 “喂!那个,有件事能请你帮个忙吗?” 菲利多姆听到了异国男孩的请求,停住了脚步,转身歪了外头,等着他们说出何事需要帮忙。 异国兄妹也走出了小巷来到了菲利多姆的身边,问着菲利多姆。 “你知道这里的旅馆在哪吗?我们在这城市迷路了……想赶紧找个落脚的地方。” “哦~是这样啊。嘛,一看就可以看出你们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我还想着你们到底是哪里的旅人呢……可以哟,我带你们去吧,刚刚就路过了一个呢。” 菲利多姆毫不犹豫的就接受了这对异国兄妹的求助,而且读这对异国兄妹自我介绍了一下。 “对了,那个……我叫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今年八岁,你们呢?” 听到了菲利多姆的自我介绍,这对异国兄妹也自我介绍起来。 “我姓白名告君,今年是十岁。哦对了,这位是我妹妹。” “那……那个……我叫白告姬……今年九岁” 相对于哥哥,妹妹似乎很弱气的样子,才刚才开始说话都一直是弱弱的感觉…… 但菲利多姆并不在意,毕竟他自己也知道,这世界上有多不一样的人,不可思议的地方……而曾经,有一个和他爷爷到处旅游的孩子,自称是菲利多姆最好的朋友,不久前还在和菲利多姆讲述着各种各样新奇的事物与故事,一直都很友好。直到之前自己帮助了魔物被视为异端的事情从切斯法·凯撒口中提出,那位朋友就好似不认识菲利多姆一般的远离了菲利多姆。 异国兄妹看着突然发起呆来的菲利多姆,互相歪着头看着对方。 注意到了异国兄妹看着自己,菲利多姆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笑了笑,把麻袋系在腰间,带着白告君与白告姬一起去到了最近的旅馆。 在菲利多姆送他们到了旅馆后,将要离开去市集时,白告君喊住了菲利多姆。 “呐,尼布尔,你住在哪里的?有时间来找我们一起玩啊。” “一起玩?” 菲利多姆有些不明意义的回问起来,似乎他在某一方面的神经有些大条的样子,没能查觉白告君的意思。 “呃……也并不是要你一定要来找我们啦,但是既然都送我们这两个陌生人来到旅馆了,就说明你其实是想和我们做个朋友对吧?真没办法呢,我就勉为其难的把你当作朋友就好了。” 看着菲利多姆疑问的表情,白告君似乎有些害羞,于是兜着圈子说起来。 “………………勉为其难的话就不要勉强嘛。” 菲利多姆露出了有些怀疑的眼神吐着槽。 “什!什么啊!难得我那么心胸宽大,你这算什么意思啊~!” “哥……哥哥。你向和尼布尔交朋友就直说吧……干嘛要这样子转圈呢……” 看着有些慌乱的哥哥,白告姬赶紧拉着白告君的衣角让哥哥给坦白点。 白告君没办法,侧着脸,稍微有些口吃的问着菲利多姆。 “那……那个,其实……其实呢,我们来到这里……那个,有些人生地不熟……我们都这……这样子互相…帮忙了,就……那个……能交个朋友么……” 说出了真心话的白告君有些脸红,虽然侧着脸,但依然用眼睛的余光瞄着菲利多姆的反应。而妹妹白告姬也在哥哥说出了请求后,笑着点了点头。 而听到要交朋友这样的请求的菲利多姆,先是一愣……然后便露出了自己爽朗开心的笑容。 “嗯~!可以哟,我们就交个朋友吧,以后就叫我菲利多姆就行了。” “真……真的可以啊?” 有些半信半疑的,白告君将脸转向了菲利多姆和妹妹一口同声的,有些意外的问着。 菲利多姆则依然是那开心的笑脸,对着他们兄妹两点了点头。 两兄妹互相看着彼此,高兴的心情流露在了脸上,抱着彼此欢呼起来。 “耶~!太好了~外出以来的第一个朋友啊~” “是啊,哥哥,太好了~!” 两兄妹手牵着手在那里转了起来,菲利多姆也高兴的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的反应。 而在想和白告君与白告姬一起去旅馆做手续时,又记起了自己的正事还没干。 “呀!差点又忘记了!” 听到了菲利多姆在背后突然叫起,白告兄妹被吓了一跳。 “啊!怎?怎么了?” “不好意思,你们自己先做手续住下吧,我还要买食材回总教会。” “总教会?原来你住在总教会里的啊?听说总教会几乎就是所有教会的总部,你能住在那里,岂不是很有地位?” 但其实与白告君说的恰恰相反,自己不仅没有地位,还是一个被歧视的帮助了魔物的异端,但深怕两人会和自己曾经的好友里昂一样离开自己,菲利多姆并没怎么解释,只是很含糊的回答一下。 “啊……是……是啊,我就住在总教会,不过并不是什么有地位的人啦……哦!哦!!没时间了,我还得在明天傍晚把食材送到呢,再见啦!” “哦……哦,再见了。” “再见,菲利多姆,请务必在有时间的时候来玩啊!” 难得连妹妹白告姬都大声的向着菲利多姆告别,菲利多姆心中似乎有些暖暖的感觉……这种感觉,是自己受到大婶大叔们帮助时一样温暖的幸福感…… 终于和两兄妹说了一声道别,菲利多姆便小跑着离开了旅馆都市集去。 花了一个小时,终于把所有食材找齐,却发现,自己本来应该用来缩小食材的十张魔法羊皮纸,在之前救人时就用掉了整整八张…… 本来还以为十张有些多的呢,但是现在却反而只剩下两张了,菲利多姆自己完全没有想到会有突发事件发生……更没想到会把魔法羊皮纸用上,还用了八张…… 正想着要怎么把东西搬到马车上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群人将菲利多姆给围住了。 “就是这个臭小子,竟敢碍大夜的好事,还踢伤了老子。” 从这群人后面走到了菲利多姆面前的,是之前想强奸少女的混混老大,没能得逞还被菲利多姆提上了命根子,也正是让菲利多姆不得已用上了魔法羊皮纸的罪魁祸首。 菲利多姆将食材护在身后,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的看着混混老大,虽然之前能够对付得来七个人,但现在最起码也有二十来人,菲利多姆绝对不可能一人就对付得来的。 集市的人们也纷纷远离这些人,但又没离开得太远,站在不远处看热闹。也没人对他们的行为有意见,或者站出来帮忙…… 似乎这些家伙在这菲斯因里还有不小的靠山。 但菲利多姆根本没想那么多,现在只是一心一些的想着要怎么保护好食材,还能够逃掉。 混混老大知道菲利多姆很麻烦,所以也没让菲利多姆思考的时间,摆了一下手,示意部下们教训教训菲利多姆。 混混们看到了老大的指使,一群人一起朝着菲利多姆围上去,根本没有一点能逃脱的间隙。 正当一个混混就快一脚提上菲利多姆时,一阵异样的直卷风冲破了包围。风中似乎包裹着一枝箭,直接贯穿了想要踢上菲利多姆的混混的头部,鲜血伴随着些许脑浆从箭射入的另一端喷出。 全场的人都被这一箭惊呆了…… “呀嘞呀嘞,正想着没事可干呢,就来给我找麻烦了啊,垃圾们。” 那被风包裹着的箭射出来的方向,站着的,是穿着绿色布甲,披着绿披风,一头橙色头发,以及英俊的脸庞,但表情却很懒散,毫无精神的样子。那是勇者“风之眷属”霍盖特·阿留特。 右手握着的,是绿色符文祝福的长弓,虽然是懒散无力的样子,却有些意思的笑着。 “本来只是没事干来这菲斯因逛逛。没想到居然遇到了垃圾们呢。你们现在欺负的,可是总教会重要的人物哦。” “什……什么!?竟然是‘风之眷属’!?话说,这臭小子是总教会的重要人物?” 混混老大惊讶万分,就算是自己有后台,但在‘风之眷属’的眼里,不管自己的后台是谁,自己都只是本想扔进垃圾桶却只是掉在一旁的垃圾而已…… 在‘风’的面前,刚刚还嚣张无比的混混老大,因恐惧而使得全身上下都颤抖不已。 “还要我跟你说得明明白白吗,垃圾头头。” 有些不耐烦的,霍盖特用着厌烦的语气回着混混老大的话。 “还想在我眼前存在多久,想和那家伙一样吗?” 指着倒在血泊中的,被霍盖特一箭射死的混混尸体,暗示着混混们最高赶紧消失。 混混们当然不敢久留,拔腿就跑,跑得最慢的混混被霍盖特揪住了肩膀。 “把尸体带走,顺便埋了,让我知道你们随便把他处理了,就让你们所有人和他一样,懂了吗。” 不是疑问,而是绝对无法抗拒的语气,让被揪住的混混拼了命的点着头,与其他混混赶紧把尸体拖走。 霍盖特哼了一下,走到了菲利多姆跟前,蹲下来看着松了一口气坐在那的菲利多姆,笑着说。 “哟,小子,不感谢我吗?” 虽然帮助了自己,但对方终究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菲利多姆只是没好气的一声道谢,就转身拖着装着食材的大麻袋子想要离开。 菲利多姆虽然十分用力的拖着装食材的大麻袋子,却只能勉强的拖动起来,用力用到脸都憋红了…… 看着这幅光景,霍盖特竟然露出了温柔的微笑,轻轻的叹了口气,站起来打了个响指,菲利多姆的袋子下突然刮起了一阵风,将装食材的大麻袋给托了起来。 飞上天的大麻袋子差点把小巧的菲利多姆也给提了起来,让菲利多姆吓了一跳。 “喂!喂!!你在干什么啊!” “哈?没什么啊~只不过是勇者不忍心看着一个小孩子这么辛苦而已啦。” “什么啊!你是在小看我吗!明明还杀了我爸爸!!!” 感觉自己被小看了的菲利多姆气愤的冲着霍盖特大喊起来。 听到了这句话,霍盖特的反应却是一脸伤感的微笑,这意料之外的表情让生气的菲利多姆忽然有些莫名的感觉…… 霍盖特,看了看菲利多姆别扭的表情,用力的摸了摸菲利多姆的头,让菲利多姆又一次生气起来。 但随之,霍盖特却以有些自嘲的语气,一边走在菲利多姆的前面,对着菲利多姆聊起往事来。 “呐,小子。你知道吗?我感觉你能恨我真的是太好了呢。因为我……一直都很想死啊。” “诶……?” 菲利多姆对着寻死的话完全不理解的“诶”了一下……看着菲利多姆这傻傻的表情,霍盖特的脸上又挂上了温柔的笑脸…… “我记得你应该又听到切斯法说过的吧,我还有切斯法以及凯斯蒂的村子,被魔法兵器毁灭了。不仅如此,还失去了重要的家人,凯斯蒂失去了她的妈妈,切斯法失去了父母,我也失去了爸爸妈妈和弟弟……说实在的,你真的和我弟弟很像啊,和我那不服输的弟弟,恨我的弟弟……” “恨……恨你?” 又是让年幼的菲利多姆无法理解的话,让菲利多姆摸不着头脑。 霍盖特转了转手指,被风托在空中的大麻袋子也跟着转起了圈圈,继续说了起来。 “我弟弟,因为一次意外,失去了双腿,而那个意外正是我造成的呢……明明弟弟是很想成为一个舞蹈家的……却因为那天我的恶作剧引发的意外,让他的梦想遥不可及了……” “是嘛……难怪他会恨你呢。” 菲利多姆听后,没有好气的认同了,但霍盖特只是哈哈的笑着,毫无生气的意思。 “哈哈哈~~还真是毒舌呢,臭小鬼。嘛,让我最疼爱的弟弟失去了梦想,会被恨也是正常的啦,所以,我才一直希望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可惜才过不多久,就永远都没机会了呢……” “嗯…………笑不起来呢……一点都不好笑。” “呵呵,是嘛,这就是自嘲吧?” 霍盖特虽然说着对别人来说应该是他自己伤心的往事,但霍盖特并没有一点伤心的样子…… 菲利多姆心中对他的恨……似乎也稍有一些缓和了,因为他知道,这个人……其实是故意让自己恨他的…… “嗯!?对了,刚刚……你说倒了切斯法·凯撒吧?和我听到的不一样呢?切斯法不是还失去了他的妹妹吗?” 不得不佩服菲利多姆的细心,将之前切斯法的话还有霍盖特的话一对比,便察觉到了一丝违和…… 而霍盖特的表情似乎也在说‘你终于察觉到了呢’似的,跟菲利多姆说起了切斯法的事情。 “没错哦,他确实是失去了妹妹,但由于不是在那一次事件中失去的,所以我就没有说哦。” “不是在那一次事件中失去的?” “是啊,我来告诉你真相吧,看在你像我弟弟的份上。切斯法的妹妹,是他自己杀的。” “!” 切斯法失去了自己的妹妹,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切斯法自己亲自动手的……这事实让菲利多姆有些接受不起的愣住了。 霍盖特似乎就是想见到这种反应,简直就像是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般,继续为菲利多姆说着。 “那一次,其实切斯法的妹妹,与一直偷偷来往的魔物爱丽丝是一对要好的朋友,离开了村子去玩,避免了那场灭顶之灾……而我们被教会收留后,最认同和接受教会的熏陶和意志的切斯法,终于在某一天找到了失散的妹妹,但没想到的是,妹妹居然有一个魔物朋友。起初打算杀掉魔物的,却因为心中的恻隐之心最后在妹妹的恳求撮合下,三人成为了好朋友。结果事情却被火龙骑士团的组建者,也就是火龙骑士团的统军一名老圣骑士发觉。他认为切斯法受到了魔物的诱惑会堕落,但是他觉得切斯法是个可塑之才。于是他让切斯法用自己的佩剑去杀死那个爱丽丝。那切斯法本来是下不了手的,但是因为老骑士在剑中附加了给人勇气的魔法,其实就连老骑士自己也不知道,在教团中广为流传的所谓给予凡人勇气的魔法,居然是令人陷入狂热状态的法术。在魔法的催动下切斯法本来想杀死爱丽丝的,结果被妹妹阻挡,那家伙失去了理智,认定妹妹已经被魔力污染,一剑刺死了自己的妹妹,但那名爱丽丝最终也不愿意丢下自己的朋友逃走,最后想要唤醒切斯法理智时,被他刺穿了心脏。” “第二天吧,切斯法恢复了神志清醒过来时,发觉自己已经躺在教堂之中,他身旁就坐着那一脸遗憾的老骑士。但老骑士并没有说实话。告诉切斯法说,切斯法的妹妹是被魔物杀掉的,而魔物现在还依旧逍遥法外。顿时认为自己被背叛的切斯法,失去了对魔物最后的好感,决心要成为一名强大的圣骑士为自己的妹妹报仇。嘛,说实在的和现在的你有些相像呢……之后火蜥蜴骑士团成立,此刻年到迟暮的老骑士认为切斯法已经成熟了,足够背负罪孽与责任了。并且因为骑士的信条,老骑士也不愿再欺骗他,就将当年的真像告诉了切斯法,并且祈求切斯法能原谅他,并且继承他的志愿成为守护人类世界最坚实的盾牌。那时切斯法沉默了,一分钟后他走出了老骑士的房间,当天下午骑士府邸忽然着火,整栋房屋和老骑士早已冰冷的尸骨一同化为了灰烬呢…………” “……………………………………” 无言以对,菲利多姆听到了霍盖特将切斯法·凯撒杀死了自己的妹妹之后怨恨魔物的事情无言以对。只能感觉到切斯法·凯撒,已经是个毫无人性可言的复仇者………… 霍盖特看见了菲利多姆瞪大的双眼,紧握着拳头似乎还在整理思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继续说着切斯法的故事…… “陷入了背叛与懊悔以及仇恨旋窝中的切斯法啊,就像发疯一般到处征战杀戮,并且制造了‘绝对不信任除指挥官外的任何人’的诅咒,对自己所有的部下施放了这样的诅咒,成为了火蜥蜴骑士团真正的主人。而且因为滥杀无辜并且手段残忍,被他们处理掉的城市几乎都化为了灰烬,所以也有‘红色食人魔’这样的外号呢。” 菲利多姆紧抓着自己的双袖,不断的颤抖着,霍盖特用余光斜视着菲利多姆的表情。是恐惧?不像……怨恨?不像……是无法理解?也不像……知道注意到了菲利多姆稍微翘起的嘴角,霍盖特才发现,菲利多姆此时的表情,那是在耻笑…… 菲利多姆抬头对着霍盖特,但很明显眼中所看的并不是霍盖特,这眼神,似乎是在不安…… “你……为什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为什么你会知道所有的一切?” 早就料到了菲利多姆会这么问的霍盖特,以捉摸不透的语气,回答着心情复杂的菲利多姆。 “因为他是切斯法·凯撒,而我是‘风之眷属’,是他的挚友。” “是吗……真是个好答案呢……” 菲利多姆似乎同意了霍盖特的答案,低头沉默的朝着马车走去。 霍盖特看着沉默不语的菲利多姆……心满意足的哼着歌,欢快的走在了菲利多姆前头。 ‘没错……你就恨我们吧……我和切斯法都是必死之人……只可惜我们彼此都没办法杀死自己或者对方呢……你又怎么样呢?小鬼头?不要辜负我的期待啊。’ 心中打着算盘,霍盖特将大麻袋子撞上了马车,和菲利多姆一起回到了总教会…… 或许是霍盖特的风之魔法的帮助吧,本来马车要走一天才能到达教会的路程,还花不到四个小时,就到到达了目的地。 菲利多姆本想靠自己把食材搬进去,可惜自己果然还是力不从心,霍盖特笑了笑,帮着不情愿的菲利多姆把食材搬到了教会的士兵营。 终于整理好了心情的菲利多姆,高兴的朝着士兵营集中地跑去,一边开心的喊了起来。 “大婶大叔,我把食材买回来了哦~!” 喊了一下,似乎没人回应,菲利多姆便加快了脚步来到士兵营集中地。 “大婶大叔!大婶……大…………叔?” 慢慢的停下了脚步,高兴的声调突然降了下来,似乎看见了世界末日一般,瞳孔缩小,眼睛瞪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大婶们在向自己回应着“哟,欢迎回来啊~!小东伦。” 大叔们在向自己笑着,对自己挥着手………… 那都是假的…… 菲利多姆所期望的一切,都在自己面前出现了……只可惜,那都是假的,回应的,只有鲜血……欢迎的,只有尸体。 而在集中地中唯一的一个活人,就是自己此时此刻最想杀死的人,火红的铠甲被鲜血点缀得更加红颜,就连红玫瑰都自愧不如,拥有红色咒文祝福的镰刀,炽热的刀刃在这满地尸体的集中营里也显得那么的寒冷……那个人在尸体堆中,毫无表情,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般…… 看见突然停下脚步的菲利多姆愣在了那里,霍盖特笑着走去想蹭一蹭菲利多姆的头时,本来在自己的风下托起的大麻袋子,伴随着一声闷响掉了下来……连霍盖特也惊呆了…… 士兵营的各位,包括了那位亲切的食堂大婶以及雇佣兵们……全都失去了神色,一脸恐惧,毫无气息的永远躺在了那里…… 菲利多姆慢慢的跑到了大叔的尸体旁,摇了一摇大叔的尸体,笑着对大叔说自己打倒了混混,想得到大叔的夸奖呢————跑到了雇佣兵哥哥姐姐的尸体间,晃了晃他们的尸体,笑着对他们说自己救了人呢,想被摸摸头呢————跑到了食堂大婶的尸体旁边,笑着对大婶说自己买回了食材哟,想被抱一抱呢。 可是不管菲利多姆怎么说着,怎么笑着,怎么摇晃着……他们都没有反应……慢慢的抱起了大婶的尸体,发呆的看着站在那里的切斯法·凯撒 ,忽然的,一滴眼泪,从菲利多姆的严重滴落……微微的动着嘴唇,用着抖动的声音,绝望的语气。他……崩溃的问了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本稚嫩的声音突破了高调,悲痛欲绝的吼了出来,眼泪如绝提的洪水,不断的从菲利多姆的那对苍赤双瞳中倾泻而出。 菲利多姆因自己的幸福再次消失,不断忍受这一切痛苦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的崩溃了。 这感觉,就像当初自己无力的看着父母被杀掉的一样,让菲利多姆懊悔,让菲利多姆痛恨,让菲利多姆悲伤,让菲利多姆绝望………… 紧紧的抱着食堂大婶的尸体哭着,此时的菲利多姆,只是一个失去了一切的可怜的孩子而已…… “你在干什么啊!!切斯法!!” 霍盖特忍不住的对着切斯法怒喊了起来,此时的他,与平时简直判若两人的开心的他,更加的难得一见。 切斯法注意到了霍盖特的喊声,那原来还如冰一般还无表情的脸,突然变得开朗起来。 “呀,霍盖特,你在啊?刚才我怎么都没见到你呢?” 开心的语调,似乎无视这地狱般的情景一样,跟霍盖特打起招呼,那是和之前和霍盖特打闹开玩笑一样的态度。 这让愤怒的霍盖特更加怒不可言,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愤怒的霍盖特走到切斯法稍远的对面,严肃的说着。 “呐……切斯法,你这次有些过分了啊。” “啊?过分?你在说什么呢,帮助异端可是同样的死罪呢,我可是已经向教皇大人得到许可了才这么做的哟。” “其他人我先不管,连食堂大妈你也不放过吗?她可是有恩于我们的啊!!当年刚刚来到教会的时候就是她一直在照顾我们的啊!!切斯法!!!!” 说到了食堂大妈,霍盖特怒不可解,之前还压抑着的口气突然大喊起来。 但切斯法依然是那种态度,还无改变的说着。 “那又如何,只要是有罪之人,我一概都不会让他们得到这个世界的恩惠。” “是吗,那我告诉你如何,在去菲斯因的时候我不仅救了你口中说的异端,还一直帮他将食材运到了这里呢,如何连我都要制裁吗?” 听到了切斯法这么回答自己,霍盖特将自己刚才救了菲利多姆的事情说了出来。 霍盖特这么一说,一直没有改变高兴表情的切斯法,终于是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这么说我会很难做的啊,霍盖特。我是不会对任何帮助异端之人有恻隐之心的,但你是我的挚友啊,我所承认的能够陪伴我的人之一啊。” “听你这么说我也很高兴呢,切斯法,原来你还是一直把我当作朋友来看的啊。可是呢,切斯法,你知道吗?朋友啊,也会打架的呢。” 说着说着,霍盖特亮出了自己的绿色符文祝福的长弓,架箭张弓的对着切斯法。 切斯法看着进入战斗状态的霍盖特,露出了兴奋的表情,用高兴的语气说道。 “是嘛?原来如此啊!霍盖特!朋友之间也是会打架的啊!呐,霍盖特,你能是我朋友……真的是太好了。” 说完话的切斯法,双手握起了自己的红色符文祝福的镰刀,站好了战斗姿态,红色的魔力从身体中喷涌而出,让人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赤炎英雄”的恐怖。 “我也是呢,是你挚友真的是太好了,切斯法!” 回应着切斯法的话,霍盖特也爆发出了自己绿色可见的魔力,与“红色食人魔头领”旗鼓相当的力量,“风之眷属”也毫不逊色的让别人知道了这位勇者的实力。 两人的魔力犹如冲天的光柱,散发出来的余波在互相碰撞着,还没有战斗,便足以让不知情的人认为哪里开始了大战。 抱着大婶尸体的菲利多姆,此时已经停止了痛苦的哭喊,占据了脸部的,是呆滞与空虚的眼神,注视着眼前即将对决的“暴风”与“业火”。 ====================================我是酱油分界线========================================= 时间回到菲利多姆出发至菲斯因(PS:菲斯因,即为信仰之地的意思)买食材之前,魔界的某一处。 在看似黑色却是透明的温热泉水中,一名莉莉姆正在泡澡。 银色的头发如细丝一般,即使水沾上了,也只能顺着柔发滑落,白湛的皮肤与这黑色透明的泉水形成鲜明的对比。 赤红色的瞳孔无时不刻都在散发着迷人魅力,姣好的身材充述着各种性感,就连那白色的翅膀与尾巴,都令人为之钦慕。 那就是魔王夫妇的第十六位女儿,十六王女,缇莉娅·莉莉姆。 “嗨……” 诱人的樱唇发出了无奈的叹息,缇莉娅一直对自己的力量还被封印变弱时,自己被收留的村子念念不忘。 那里的和平让她忘记教会之前的所作所为,那里的和谐令自己置身于不一样的幸福当中,那一对收留自己的夫妇就像是自己的第二个父亲与母亲。 细嫩的右手将泉水捧起,又慢慢的让水从自己的手中滑落,水滴在泉面上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涟漪当中,似乎看见了他那单纯可爱的笑脸………… 因为自己的原因,教会居然派出了火蜥蜴骑士团与祭司领导的圣歌部队和勇者,扫荡了那条和平的村子,明明不是他们的错,明明同样是人,却冠以异端的罪名将他们屠杀殆尽。 双手架着自己的大腿托着脸颊,缇莉娅想起了他。 “缇莉娅~!快过来~!”“怎么样缇莉娅?我做的饭好吃吗?”“缇莉娅缇莉娅,快看啊,是没见过的果子哦~”“哦!!那还用说吗,能一起和平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他的一句一句话语,都在脑海中回荡,那天真的语气,开朗的笑容,可爱的个性,让缇莉娅不知不觉的红着脸蛋笑了出来。 自己在那个时候,从村子的密道逃掉了……到底他们一家人现在怎么样了?活着逃掉了吗?他还在不在这个世上呢? 想到这里,缇莉娅的心莫名的揪紧了一下…… “这种感觉……好痛。” 刚刚才泛着笑容的脸蛋,如今又挂上了不安的神色,似乎是在害怕着一样…… 缇莉娅摇了摇头,从泉水中站了起来,自己的美体一览无遗,当然啦,是没有男性有幸能够看见。 换上了自己暴露度很高的衣服,缓缓的走向了魔王的宫殿。 在门口迎接自己的,竟是最疼爱自己的四姐姐,堤路埃拉·莉莉姆。 相对于自己,堤路埃拉的双角、翅膀与尾巴都显得比较的华丽。 “缇莉娅妹妹~?妳没事真的是太好啦~~!吓死姐姐了呀!干嘛自己一个人去阻挠魔导兵器的发射啊!知道姐姐多担心吗?” 明明是魔界当中的激进派的堤路埃拉,对着缇莉娅却是如此的担心,语气中虽然有些生气,但更多的确实开心与担心。 看着如此担心自己的堤路埃拉如此激动,缇莉娅有些感动的抱着堤路埃拉。 “抱歉,堤路埃拉姐姐……抱歉。我以后都不会在这样子冒险了。” 真心的道歉让堤路埃拉十分欣慰,轻抚着缇莉娅的银发,吻了一下缇莉娅的额头,牵起了缇莉娅的手。 “来吧缇莉娅,去向母亲殿下和父亲殿下打招呼吧,姐姐和妹妹们也都在等着妳呐。” “嗯,我知道了。” 暂时忘记了之前心中的那份不安,与疼爱着自己的姐姐一起进入了魔界王殿。 与魔王夫妇还有自己的姐妹们打过招呼后,魔王夫妇摆开了庆祝宴席,整个魔界都淫乱的狂欢一日。 魔武娘们与自己的丈夫幸福的交合着的场景,又一次触动了缇莉娅心中的那份思念。 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一个有着一头少女般的金色长发,标志性的苍赤双瞳,长得有一些可爱的男孩。 那天,自己对他献上了自己的初吻,当然对方也是初吻。但重要的不是这一点,而是那个约定。 “我真的很喜欢你呢~东伦~~等你长大后,来成为我的丈夫吧。” “哦?丈夫吗?是像爸爸那样子么?” “可以啊~当丈夫的话就可以像爸爸一样了呢。” “呵呵,是啊~那就说定了哦~等你长大了,就成为我的丈夫吧~~~~~~” “可以啊~”缇莉娅轻轻的念着,情不自禁的微笑着,泛着些许红晕的脸颊几乎告诉了她的父母以及姐妹们,自己已经心有所属了。 “哎呀呀~我们的小妹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心上人了么?” 动人的声线一言中的,缇莉娅循着声音回头一看,一头棕发,有着与堤路埃拉不一样的橙色眼瞳的魔王夫妇的第三王女,克莉娅丝·莉莉姆。 跟在克莉娅丝身后的,则是四王女堤路埃拉·莉莉姆,两人似乎同时注意到了这位最小的妹妹的异样,一起走到了缇莉娅的身边。 “克莉娅丝姐姐,堤路埃拉姐姐,什么事呢?” “呵呵~没事啊,只是看到了可爱的小妹似乎在宴席上没有中意的“食物”呢,姐姐们现在也没事,嫌犯不想和姐姐们一起去菲斯因逛逛?听说那里有一家新开的餐厅呢~” 克莉娅丝恼有兴趣的邀请着缇莉娅,平日与克莉娅丝不怎么合得来的堤路埃拉现在却也十分赞同姐姐的话,用着十分期待的眼神望着缇莉娅。 缇莉娅知道姐姐们的心思,反正出去逛逛也可以平和一下自己的心情,缇莉娅毫不犹豫的接受了姐姐们的邀请。 由于莉莉姆们都有优秀的飞行能力,来到菲斯因根本没花多少时间。 和两位姐姐一起尽兴的迋起了街,吃东西。 逛了很长时间后,克莉娅丝与堤路埃拉一起进入了一家服装店买衣服,缇莉娅则是去买点心。 走着走着,手中提着点心的缇莉娅突然听到一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我叫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 不管是名字还是声音,都是自己十分想念的他。 扔下了手中的点心,抱着兴奋与难以言喻的高兴,缇莉娅向着那声音的来源跑去。 占不愧是菲斯因,人的数量非常多,缇莉娅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终究没能找到朝思暮想的他。 失望的缇莉娅只好灰心来到了两位姐姐的身边。 明明刚才还是蛮开心的妹妹,从服装店里出来后就变得很失落的样子,两位姐姐着急的给缇莉娅道歉起来。 “啊……不好意思啊,缇莉娅妹妹,刚刚我两买着买着就斗起来了,忘记了时间。” “是啊,都是我们不好啦,对不起啊,缇莉娅妹妹。” 似乎是误会了缇莉娅失落的原因,缇莉娅勉强的拉起了笑脸,跟姐姐们说不是她们的原因。 明了了妹妹失落的原因,两位姐姐温柔的紧抱着缇莉娅,轻抚着缇莉娅的头………… 正当缇莉娅终于安心一些时……偏偏集市就发生了状况,她们三人同时看到了教会出名的勇者“风之眷属”居然介入了这样的小事件当中。 而对缇莉娅来说,更加抢眼的,是护着一个大麻袋的小孩子,一个有着一头少女般的金色长发,标志性的苍赤双瞳的孩子………… “东……伦?” 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缇莉娅在轻声的呢喃了缇莉娅对他的称呼时揉了揉眼睛。 没错,就是他,他没死,他还活着,虽然消瘦了,虽然伤痕累累,但他确实是活着的啊!!! 不知不觉中,缇莉娅的眼角流下了泪珠,有些冲动的想要出去救走他。 但查觉到了缇莉娅难得一见的落泪的两位莉莉姆,阻止了冲动的缇莉娅。 “慢着,缇莉娅妹妹,现在还不可以。就算有三位魔界王女在这里,但怎么说这里也是菲斯因,由不得我们胡来。” “等机会在去救那孩子吧,缇莉娅妹妹,冷静点。” 在两位姐姐的劝阻下,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缇莉娅,眼睁睁的看着他又一次从自己的眼前离开……………… “我会去救你的,东伦,一定要等我啊…………!” ====================================我是酱油分界线========================================= 时间再回到霍盖特与切斯法两人对峙的那一刻。 两人那冲天光柱一般的巨大魔力,明显的表示这两人绝对是以全力以赴的实力来决斗的。 而在总教会的一座钟塔上,教会的绝对领导者,年轻的科拉特·斯威尔教皇,也目不转睛的望着两条魔力光柱,疑惑的呢喃着。 “这是怎么回事……?” 一翠一赤的魔力光柱中,便是毫无保留的发挥全部实力的霍盖特与切斯法。 虽说两人都已经摆好了战斗姿态,做好了战斗准备,但两人都清楚对方的实力,绝对不可轻举妄动…… 首先动手的是霍盖特,本来互相对峙着的魔力光柱,由翠绿色的魔力光柱首先溃散。但绝不是因为对峙失利,而是霍盖特主动散开了魔力,又瞬间聚集至架在绿弓上的翠色之箭,毫不犹豫的射出了自己的“风之牙”。 切斯法见状,同样将魔力光柱取消,将这魔力聚集到手中的镰刀之中,瞬间得到了巨大魔力的红色咒文祝福镰刀,燃起了几乎能够烧尽一切的烈火。 “‘风之牙’是无法格挡也无法躲避的技能,在能够绝对命中的‘风之牙’面前格挡和躲避都毫无意义,只能用相同的力量抵消……” 对霍盖特的“风之牙”特性十分了解的切斯法,没有任何轻视这开头一箭。 用灵魂做为媒介,即使没有元素力量借用,也可以发挥自己最强的火之力的诅咒,是火蜥蜴骑士团最强的力量,虽然会受到巨大的痛苦,但对现在眼中只有与霍盖特全力一战的切斯法来说,这种痛苦根本不能和现在的亢奋相提并论。 被炽焰覆盖的红镰,在切斯法的挥舞下,犹如由火化成的长龙,将霍盖特的“风之牙”在空中绞碎。 但这根本撼动不了霍盖特,对霍盖特来说,“风之牙”只当作是自己的普通攻击而已,一箭不够的话,就连续的来多几箭。 熟练又快速的生成翠色之箭,一枝一枝的从长弓中飞速射出,正如之前所说的,连射出去的这七箭箭箭都是被凶狠的直旋风所包裹着的“风之牙”。 “风之牙”从不同的方向对着切斯法的各个死角袭去,一脸疯狂笑容的切斯法,单手握着镰刀,以自己作中心拉着巨镰旋转了起来,形成了毫无死角的相对攻击,将霍盖特的“风之牙”全部抵消。 正当霍盖特不慌不忙的拉远了本来就有些远的距离,想着对付切斯法的对策时,眼前旋转着的火焰停了下来,本应该出现在那的切斯法消失了! “哪去了!” 霍盖特始料不及的疑惑起来,但还没能冷静下来,切斯法就出现在了霍盖特身后,缠绕着火焰的巨镰无情的从自己的左下侧挥舞而来。 切斯法是认真的,从这个角度砍去的话,如果没能挡下或者躲开的话,那就会被镰刀炙热的刀尖刺入心脏。 虽然是近乎无解的死角攻击,但霍盖特终究是与切斯法实力相当的勇者,自然不会那么简单的就被解决。 亮出了隐藏在左手手臂上的绿色弓弩,硬生生的挡下了切斯法的镰刀,右手转手一抓,将长弓发抓着,向后挥去。 对切斯法来说,拥有火焰护身的自己这种打击型武器根本不足为惧,但他却依然不得不后跳躲避。霍盖特的长弓上与自己一样附着飓风,即使是自己也不可能承受得住这种冲击力。 而且霍盖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弓箭手,霍盖特精通弓术,不管是远程,中程还是近身,都能灵活应对,左手的弓弩也是为此而装备的。 后跳躲避的切斯法并没有奕思放松,抓紧了节奏对着霍盖特发起了猛力的近身攻击。 就算是霍盖特自己能够应对近身战,但近身战切斯法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丝毫没有对不起这附着在镰刀上的狂乱火焰,切斯法的攻击也是如此的狂乱,完全就不能看出他曾经说出霍盖特是自己挚友这种话………… 霍盖特每一次用右手的长弓,左臂的弓弩挡卸切斯法镰刀的猛击时,都会有一个奇怪的小动作,时不时的将手心对着地面。 这个小动作被虽然在狂攻却又心思非常细腻的切斯法发现,自己也试探性的攻击了好几次,并且观察着霍盖特的神色。 霍盖特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这个“习惯”,依然在格挡攻击时,时不时的出现这个动作。 切斯法龇牙咧嘴的笑了一下,横挥着巨镰将霍盖特击开,又将火焰聚集至脚上,猛地一跃,犹如爆炸一般将切斯法给推了出去,宛如地上流星,全身被燃烧着的切斯法来到了霍盖特面前! “我很尽兴哟,霍盖特啊!!!” 在震撼着空气的战吼声下,切斯法举起了自己的火焰巨镰,瞬间巨燃的烈焰,即将要无情的吞噬掉“风之眷属”。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原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切斯法,脸上本应该出现的笑容却变成惊讶的表情。 他,没有办法给予霍盖特最后一击……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怎么回事!!!” 切斯法发现自己的全身动弹不得,而在在他镰下的霍盖特轻松一笑,拉开了弓,锐利的箭头就在切斯法的眼前。 原来,霍盖特那手心不时对着地面的,完全是为了引切斯法入套,因为自己本来就有风魔法缠绕着自己,所以手中有风吹出也不奇怪。 利用了这一点,故意装出“习惯了”的样子,在地上埋下了陷阱“风缠”。在确认切斯法被“风缠”缠绕至极限时,故意露出破绽。 被“风缠”完全缠绕的切斯法就成了现在这样,动弹不得的被锁在那里。 “切斯法,这还得多亏了你的诅咒啊,因为你的火焰是以自己的灵魂为燃料,才不会因为‘风缠’过多,导致空气不足让你的火焰熄灭引起怀疑呢。” 听过霍盖特的解释,切斯法佩服的摇了摇头,随机又恢复到了狂乱的表情。 霍盖特一惊,发现不对,正打算放开弓弦时,切斯法全身的火焰居然爆炸开来,将霍盖特狠狠的炸飞了。 还好霍盖特在瞬间使用了圣风结界,勉强承受下了这股强烈的爆炸力。切斯法刚刚爆炸的地方,已经被红莲业火所吞噬。 红莲业火中,切斯法如同灾厄一般,诡异的笑容,狂乱的表情,他那炙热的红色盔甲,甚至也抵挡不住切斯法用灵魂作为媒介的业火,发出“嗞嗞”的崩裂声,一点一点的被烧成了黑色。 手中的红镰似乎完全与切斯法融为一体,无法形容的恐怖,说的就是现在这火焰燃烧全身的切斯法吧。 “不愧是‘风之眷属’刚刚那一瞬间可是大危机呢,霍盖特。接下来就不要玩无聊把戏,好好的和我打一场吧。” 犹如魔鬼一般从红莲地狱中走出的切斯法,恢复了到了之前和霍盖特一起时出现过的开心表情。 但霍盖特不同,反而是一脸严肃的瞪着切斯法,又一次的拉开了他的长弓。 切斯法一声冷笑,全身再一次的燃起火焰,双手紧握住红镰。 与最开始时对峙一样,两人的再次魔力爆发,依然是霍盖特首先攻击。 霍盖特的“风之牙”与之前相比,威力明显的大了许多,而切斯法的火焰也是毫不示弱,烈火与飓风的碰撞产生的强大爆炸凶狠的将地表掀起。 切斯法依靠双脚上的火焰在瞬间爆炸所产生的推力,将自己从爆炸中带出,准确的朝着霍盖特飞去,巨镰至右向左的带着火焰砍去。 可惜,论速度的话,霍盖特根本不会比霍盖特的脚上也附着着飓风,只是轻轻一跃,烈火缠绕的刀刃从霍盖特的鼻尖前掠过。 霍盖特借由风之力飞在空中,将无数的弓箭扔出,用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抓过一枝又一枝的箭射出了“风之牙”。 面对獠牙,切斯法则是将用镰刀挥出了利爪一般的火焰,牙与爪激荡着彼此,震耳欲聋的巨响几乎能够在霎那间破坏一切。 在远程战中没有一点优势的切斯法,也像霍盖特利用风飞起来一样,自己利用火焰飞了起来,虽然在速度上不如霍盖特,但由于力量上的优势,切斯法几乎是无视着霍盖特的风之牙一直往霍盖特飞去。但还没来得及对霍盖特攻击,霍盖特便消失在了自己眼前,随之而来的,是如雨一般的“风之牙”席卷而来。 “什么?!” 即便是身经百战,力量占优的切斯法,在这密不透风却又满是飓风的“箭雨”中,切斯法全力的然出火焰,想以此将自己所受的伤害降低至最小。 可无论如何,在这瞬间爆发出来的火焰都远不及这“风之牙乱雨”切斯法的火焰对这“雨”来说简直就是儿戏,呼啸的“风雨”无情的撕裂着切斯法的躯体。 鲜红的铠甲被“风雨”撕裂的不像样,伴随着切斯法的鲜血,最后一箭径直的击中了切斯法,将切斯法从空中击落。 就像火焰燃尽的陨石坠落至地上,在可怜的大地上轰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霍盖特卸去了缠绕着自己的风,在空中现身。带着稍微有些复杂的心情俯视着深坑,想确认一下切斯法的情况,他自己深知,仅凭自己是无法杀死切斯法的…………没错,明明是身为切斯法的挚友,却想要杀死他。 没有看见切斯法的身影…………霍盖特急忙的取消掉了自己脚上的风,顿时失去支撑力的霍盖特从空中落下,而在同时,霍盖特离开的位置那,瞬间就被火焰吞噬。 “切,真不愧是愈战愈强的‘英雄’,用镰刀挡下了‘风之牙乱雨’的最强一击了吗。” 依靠重力使自己勉强躲过了火焰的霍盖特有些不爽的咂了一嘴,紧接着便又是拉开长弓,蓄势待发。 火焰慢慢的消失,但切斯法并没有在其中。有些失算的霍盖特放出了风魔法,借用风之气流,来感应周围的震动。 然而,根本不需要自己去感应,切斯法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没能来得及拉弓的霍盖特,用左手上能够单手操作的弓弩射出了威力稍弱的“风之牙”。 但切斯法既没有躲也没有挡,更没有去抵消它,弩箭来到切斯法的面前,便被火焰燃烧殆尽。 “怎么回事!?” 无法相信自己的风之牙居然这样直接被消除的霍盖特,惊讶的疑惑着。 切斯法只是微笑了一下,轻轻的挥动了手中的镰刀,无尽的火焰在一刹那便包围了霍盖特与切斯法。 被火焰包围了的霍盖特忽然失去了支撑,从空中掉落,还好霍盖特身手不凡,在落地时依靠翻滚来卸力,使自己没受到什么落地时的撞击所带来的伤害。 火焰如同铁牢般密实,将空气的流通降低了。 空气流通降低等同风的力量减小,这是对霍盖特十分不利的空间。 “原来如此,减少了消耗灵魂的燃烧,用普通的火焰魔法来制造无风带么……” [newpage] 霍盖特一脸不服却又无奈的笑脸,局势的逆转之快连霍盖特也无从否认切斯法的可怕。 但并没有一丝承认败北的表情,在切斯法用火焰制造起来的无风带中,霍盖特依然有着自己的算盘。 切斯法拖着镰刀对着霍盖特冲去,镰刀经过之地都被划上了一道火焰燃烧的裂痕。 镰刀在空中划着半圆的轨迹无情的撕裂着半空,镰刀上的火焰像是要吞噬一切那样烧开。 可是,在切斯法将镰刀举到半空将要落下时,已经先切斯法一步的霍盖特早以拉开长弓,射出了弓箭。 弓箭在切斯法意料不到的瞬间来到了切斯的脸前,但切斯法并没有因意外而乱了手脚,放开了握着镰刀的左手,用右手单手顺着刚才的势头继续挥动镰刀,身体则比这动作要再早一步向左后旋,漂亮的避开了弓箭的同时依然没有停下镰刀的攻击。 “铮!!!!” 用左手上没有附着飓风的弓弩硬是接下了烈焰缠绕着的镰刀,虽然防住了镰刀的直接伤害,却无法挡下烈焰。 被烈焰烧伤了的左手,焦黑的皮肤证明了这火焰的可怕。 可霍盖特并没有怎么理会,只要手还能动就好,没被直接砍下来已是万幸。 咬着牙紧握起左手,忍住了疼痛用左手的弓弩对着如今背向霍盖特的切斯法,痛快的射出了弩箭。 只见切斯法的盔甲放出了灼热的光芒,一瞬间便将霍盖特的箭消熔了。 “切……” 见死角攻击不得手,霍盖特并不恋战,直接蹬脚一跳,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但切斯法且会让霍盖特得意,有着火焰来加速的他要比没有风加速的霍盖特的快得多。 还没能等霍盖特落地,切斯法便来到霍盖特的身边。由于切斯法全身的高温以及快速移动时带动的火焰,使得原本就空气流通不足的无风带变得更加灼热,似乎连呼吸都会烧伤内脏。 镰刀举过了霍盖特的头,直接的朝着霍盖特的头砍去,霍盖特勉强的射出了弩箭,射中了镰刀的柄部。 强力的近距离射击让镰刀震动了起来,切斯法感觉到了双手一瞬间的麻痹,也正式这一瞬间,霍盖特避开了镰刀,镰刀只是稍稍的划破了霍盖特那英俊的脸庞,但同之前一样,伴随着高温火焰,霍盖特被镰刀划破的伤口处也遭到灼伤。 两次在不利情况下化解了自己的招数,切斯法也是一脸佩服的表情,挂起了似乎在享受这一切的冷笑。 “对你来说这可是十分不利的情况哦,霍盖特,你该怎么办?你的话不可能就这样没辙了吧?” “那是当然,接下来就让你的这讨厌的无风带消失!” 嚣张的放出了破解宣言,霍盖特信心十足,切斯法也是一脸兴奋,连自己的火焰都在表达着这一感觉。 只见霍盖特不断跑往造成无风带的炎壁,左手用力的拉开了弓弦,突然急停并射出了蓄力已久的这一箭。 但切斯法深知霍盖特的头脑十分的灵活,既然他说了会破解就一定会被破解,这一点是绝对没错的。不需要也不能等待,切斯法再一次挥动起凶恶的镰刀朝霍盖特袭来。 而霍盖特再射出了长弓的上的一箭之后并没有就此罢休,左手在几乎放开弓弦的同时对准了射出的弓箭,射出了左手弓弩上的箭。 高超的技术加上几乎无差的精准度,一枝长箭与一支短箭形成了一条直线,向着距离不远的炎壁以破空的速度射去。 可是,不管怎么说,没有风缠绕的箭即使射中了炎壁也只会被高温消熔,是不可能对炎壁造成什么大破坏的。 两箭射出来到炎壁的时刻,亦是切斯法来到霍盖特跟前的时刻,狂乱的炎之红镰,在切斯法手中更是凶猛的利爪,无情的攻击着没有风魔法护体,只能勉强依靠长弓与弓弩抵挡的霍盖特。 几招下来,霍盖特不敌切斯法,由下至上的充满狠劲的挥舞起镰刀,高温难耐的火焰加上镰刀的的利刃,狠狠的砍上了霍盖特用来抵挡的长弓。 已经多处受伤的霍盖特简直就像纸一般被切斯法的攻击吹飞了。 再击溃了霍盖特的防御后,切斯法双手高举镰刀,燃烧着灵魂的红莲烈火蔓延至镰刀上下,四溅的火舌仿佛在宣告着接下来的酷刑。 “用这一击来结束这次‘打架’吧!霍盖特!” “哼。” “!!” 被吹飞后无力的坐起来的霍盖特听着切斯法的巨吼后得意的哼笑了一声,紧接着,霍盖特身后的火焰逐渐灭却,从炎壁外头吹进了一阵强力的旋风。 准备做最后一击的切斯法毫无防备,只好将着最后一击用来抵挡这肆虐着空间的强风。 强风与烈火的激突,造成了巨大的爆炸,切斯法自己也不能幸免的被炸飞。 “咕!!!!” 与之前不同,这一次终于使得似乎无视一切痛苦的切斯法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咕”的一声吐出了一口浓浓的鲜血。 切斯法缓缓的起身一看,霍盖特已经飞在了空中,弓弩与长弓上的箭都已经锁定了倒地的切斯法。 “嘘~~情形再逆转~切斯法,想不到吧?” 原来之前一线射出的两箭,第一箭在击中炎壁的时候开始被高温火焰消熔,速度降低。但第二箭由于一直在第一箭之后,速度并没有丝毫降低,将然将第一箭竖直的一分为二,又因为一分为二的箭身保护住了第二箭,使得第二箭能够冲破炎壁,来到无风带的外头。 本身就是由霍盖特用颗粒型的风之魔导石加上魔力炼化而成的箭,又有霍盖特在箭上施加的延迟咏唱,于是霍盖特就在炎壁外头制造出了风壁,由于是为了能够制造出无风带的普通火魔法。所以一定需要空气,风壁将空气尽量带走,终于使炎壁消失了。 霍盖特吹了一声口哨,有些得意洋洋的笑着。切斯法也随处看看,替代了之前的炎壁,如今是由飓风包围的风壁了。 虽说如此,霍盖特也不敢大意,看见了切斯法有些想要起身的动作,便立刻射出了一大一小的“风之牙”。 “好戏才刚开始呐!霍盖特!!” 切斯法一声震天撼地的怒吼,竟然用燃着烈焰的左拳直接与两枝“风之牙”硬碰硬,将“风之牙”抵消掉了! 右手急速的挥动镰刀,带火的刀刃竟然将大地裂开,无数的火舌从裂痕中一涌而出,环形的火焰将切斯法包围在其中。 见状的霍盖特,得意的表情也如同变脸一般消失,替换上了的是认真严肃的表情。 只见霍盖特缓缓的举起左手,空中风云骤变,无数的龙卷风在霍盖特的身边出现。 “既然如此,就不要耍什么花招了。来打一场吧!!!” “正有此意!!” 两人战意凛然,被龙卷风包围着的霍盖特如孤高的巨鵰,可怕刺骨的杀意随着风飘散到了各处;被火舌包围着的切斯法如狂暴的火龙,骇人入肤的兴奋伴随着火集中到了自身。 霎那间,飓风如刀,撕裂着因疼痛嗷哭着的天空;烈火如剑,划开了因困恐惧而颤抖的大地。 两人箭镰相交,锐利的箭头与锋利的刀刃互相激斗,时时震出响遍天际的颤音。凶狠的风与狂乱的火互相缠斗,刻刻轰出地动山摇的爆炸。 此时的两人即是挚友,又是对手,毫无相让的死斗令教会总部的一角被轰炸成灰,火花四溅,无时无刻不在叙述着两人此时战斗的激烈。 连续射出了无数的箭,简直就无法想象是一个人能够射出的数量,面对着军队级别的箭雨,切斯法旋舞着镰刀,毫无顾忌的将弓箭扫落。 疾风一瞬,弩弓相交,猛火一燃,镰刀舞动。两人使出浑身解数,彼此展示着自己为何在教会这强者布满的地方中依然能够威名大响的实力。 大战几百回合,两人不分胜负,霍盖特竟然直接冲到了切斯法面前,切斯法并没有放过这一机会,毫不犹豫的对着冲来的霍盖特击出火焰。 霍盖特也不回避,亮起长弓射出弓箭,风火又是一次不分高下的相互抵消,来到切斯法的面前,以自己的风挡开了在切斯法四周的火,来到了切斯法面前。 以速度的优势,霍盖特竟然将已经上好了箭的弩当作爪来用,径直的刺向切斯法的头。 但近战的话切斯法绝不处于下风,只是将头一摆便躲过了这一击。虽然第一击落空,但霍盖特并没收回左手,而是紧接着向切斯法侧头躲避的方向挥去。 切斯法不甘示弱,直接用左手抓住了霍盖特的左手,右手握着镰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向霍盖特。 但霍盖特技高一筹,右手反抓着长弓,用脚着弓弦,以这种不可能的姿势拉开了长弓,对着切斯法的镰刀射出了“风之牙”。 切斯法由于受伤过重,仅靠一只伤痕累累的右手已经无法握住巨镰,受到“风之牙”的近距离直击的镰刀直接从切斯法的手中被击飞。 但霍盖特也不是有多少优势,左手一直被切斯法的手抓着,早已灼伤严重,虽然自己也有缠绕上风,但切斯法怎么说都是从灵魂里烧出火焰的,霍盖特的风根本无法抵御。 右手用长弓狠狠的击开了切斯法住着自己左手的手,但切斯法并没有因左手的疼痛而有半点破绽,紧握的右拳,发出吱吱的声响。几乎都可以听到肌肉在瞬间紧绷的声音。 一击重拳没有一丝留情的冲向霍盖特的头,霍盖特左手灼伤严重没办法反应过来,只好用长弓来顶,果不其然的,霍盖特的长弓也被切斯法一拳打飞。 此时没法使用武器的两人并无休战的意思,紧咬着牙齿,彼此互瞪,简直连眼神都在厮杀着。 “还没完呐!切斯法——!!!” “有意思啊!霍盖特——!!!” 伴随着两人一声发自内心的战吼,两人都是冲向彼此,后仰着头靠近。 “砰!!!” 已经没有火焰与飓风缠绕的两人将然用头相撞,猛烈的撞击连头盖骨碰撞的声音都能如此清晰。 鲜血滴溅,两人又互相用头狠狠撞上了几回,热血激烈的场面令人哑口无言。 终于在几回撞头之下,两人都开始站不稳脚步,彼此都退回到了自己的武器身边。 但这并不意味着结束,两人几乎同时举起了武器,将自身最大最强的火焰和飓风聚集在了刀刃和箭头之上,如此一来,便是两人使出最强一击,结束决战的时候了。 “我会赢的哟,切斯法。” 冷冷的扔出一句话,霍盖特几乎将周围的龙卷风全都揪了过来,集中到了这一箭上。 “你赢不了我,霍盖特。” 微笑的吐出一句话,切斯法直接把四处的火舌全都拉据了过来,聚集到了这一击上。 几乎是可以摧毁一切的风,在这一箭上肆虐的吼叫着。几乎是可以燃尽所有的火,在这镰刀上狂暴的吟啸着。 同时完成了最后一击准备的两人,稍微安静了一会…………但,这也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下一刻,两人都发出了巨吼,霍盖特放出了早已不安分的最强一击,“岚风之鹫”;切斯法砍出了早已不安定的最凶一击,“赤炼炎狱”。 “呜喔喔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吼叫声,“岚风之鹫”所经之处,无一完好。“赤炼炎狱”所过之地,无一不焦。 最强与最凶的两招,即将为这一场决斗,划上结束的句号。 “二次咏唱,同时施放,双重无上大魔法!神圣境界·绝对法则!!” 伴随着一声优美的声音,在两大必杀面前出现了神圣的光芒,耀眼的光辉几乎驱散了之前死斗的阴霾,在一瞬间便将之前被破坏的各处回复到了原样。 而那本应该为这一次激斗决出胜负的两招必杀,将然被这两招一样的无上大魔法阻止了!两招必杀竟在瞬间,便被这突如其来的无上大魔法所化解了! “这……就被化……解了啊,我的……最强一击……” 已经没有力气,只能依靠长弓勉强撑着自己跪着的霍盖特,眼看着自己积蓄剩余的所有魔力和力量所射出的必杀,用无力的语调惊讶又佩服的感叹着。 而另一边,倚靠着镰刀才勉强能够单膝跪地的切斯法则一脸不爽,本应该是和霍盖特决胜负的最强一击,竟被别人给挡下来了,也难怪切斯法会摆出一副臭脸…… “你们两个在干嘛啊!脑子坏掉了吗!!为什么在教会里大打出手啊喂!!” 从教会的广场接通兵营的一个出口处,传来了怒气冲冲的训斥声,使得霍盖特与切斯法不约而同的望去。 而出现在他们视线内的,则是被教会认可,不受教会束缚,并且实力是在教会总部中位居最强的三圣女。 “真是的,虽说平时你们也会没事吵一吵,但这次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啊喂!搞什么啊!” 从刚才开始就很粗暴,走路的样子没有一丝身为女人的自觉……举手投足间没有一点女人味的红短发的少女,便是三圣女当中堪称单挑无敌的地之圣女,蕾欧娜·艾德蒙希。 身材高挑,是三圣女当中个子最高,但同时也是三人当中最没女人样的圣女……穿着一身方便行动的圣装,格斗布裤,皮革鞋,短布衫,双手都戴着格斗式短指长手套。 虽然如此……但其实蕾欧娜依然是个美人胚子,野性赤色的双瞳散发着不一样的魅力,使得蕾欧娜在女性间很有人气……没错,确实是女性间。 “就是啊,两位,再怎么说呢,打架是不行的哟。吵架会做不成朋友的呢~” 说话语气有些天然,不懂看气氛的,是三圣女中的天之圣女,虽然身体能力一般,但魔力巨大,是个魔法天才,刚才同时使用两招“神圣境界·绝对法则”将切斯法与霍盖特两人的最强一击分别挡下的,正是她,妮露儿·费米尼勒提。 三圣女当中身高最矮,却是胸部最大,身材比例最好的一人……全身上下充满了女性魅力,柔顺唯美的白色长发更是将她那清纯的美丽衬托得淋漓尽致。 在教会的男性间非常手欢迎,女性间也很喜欢和妮露儿来往,可能是因为她那可爱的天然呆性格吧。 似乎只是刚刚回到教会的样子,并没有像另外两位圣女那样穿着自己在教会中的专属圣装,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 “切斯法,霍盖特,你们两个最好给我解释清楚点。” 最后的这一位圣女,则是之前便已经出现过的,霍盖特和切斯法的青梅竹马,三圣女之一的海之圣女,凯斯蒂·布·拉泽特。 身穿骑士护甲,挂着左护肩,右肩也披着白青披风,腿部和腰间是白甲银边的盔甲。散发着神圣不失威严的气质,与平时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凯斯蒂的气场简直判若两人。 虽然很不爽,但一看到凯斯蒂也来了,切斯法也只能无奈的了口气,笑着回答起三圣女们的质问。 “嘛,不过是在之星命令时和霍盖特起了些争执,最后打起架来了,不是什么大事。” 霍盖特见切斯法这么说,自己也摆出了一副不爽的表情,同样附和道。 “是啊,不过是打架而已嘛,朋友间多少也会有些不和这不是很正常么。” 虽然两人都这么回答,但蕾欧娜根本不接受这种敷衍的回答,狠狠的敲了切斯法和霍盖特两人的头,大喊起来。 “有你们这么打架的吗!!看你们都把教会搞成什么样子!!这里是教会的训练场耶!!而且还有些士兵和教会的雇佣兵在这里休息的啊,你没看见吗?咦…………?” 说是兵营其实也只是让一些不能上战场的老兵或者雇佣兵的地方而已,并非教会中真正的兵营,平时算是教会里热闹而又欢快和平的一处。 本来想指着兵营给切斯法和霍盖特看的蕾欧娜,发现在那里的人,都已经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了…… 到处都是尸体,甚至有一些被刚才两人的决斗所波及,连尸体都变得残缺不全了。 而在尸体当中,只有一个金色长发的孩子,抱着一具女性尸体,双目无神,面无表情的看着这里。 “那个是……菲利多姆!?” “啊啦,是那个救了我的孩子!” 几乎是同时看见菲利多姆的凯斯蒂和妮露儿,都有些惊讶的叫了出来。 看见两位圣女这样的反应,切斯法似乎是有些遗憾的解释着。 “其实是我向教皇阁下申请的制裁呢,本以为把异端分配到这里,是想让这些没用的家伙们起点作用,好好的‘款待’一下异端的,结果却没想到居然和异端相处的这么友好。真是让我看得恶心,既然他们对异端伸出了援手,那我就不能坐视不管了,所以把他们都给制裁了呢。可惜霍盖特和我吵架了,不然的话就能连那个异端一起解决掉了。” 这话令刚到场的三圣女们惊讶万分,她们三个万万想不到切斯法的行动会如此极端,虽说切斯法行为极端的传闻早已耳熟能详,但基本上除了凯斯蒂外,蕾欧娜和妮露儿都不喜欢和切斯法搭上关系,所以也一直都半信半疑,如今亲眼所见,就连知道切斯法为人的凯斯蒂也不得不震惊。 切斯法又转头瞪了菲利多姆一眼,接着用镰刀撑起自己,对着霍盖特说。 “呐,霍盖特,这次运气不好,没能分出胜负,希望下次能再有打架的机会啊。” “少来了,谁还会再跟你打啊……” 听了切斯法笑嘻嘻的期待,霍盖特怀着复杂的表情无奈的回答着切斯法。 说完,切斯法正要转身离开训练场,却被凯斯蒂给叫住了。 “等等!切斯法,你……你难道,连食堂阿姨……” 切斯法虽然是停下了脚步听完了凯斯蒂的疑问,但却没有任何回答,艰难的用镰刀撑着自己离开。 “喂!等等!!切斯法!!” 见切斯法没有任何回答,凯斯蒂想上去追问,却被霍盖特给拉住了。 “没有的啦,凯斯蒂,你要说的我都对他说过了。不过我想,你就算不问也应该很清楚切斯法他会怎么回答妳的吧……” 霍盖特的话让凯斯蒂哑口无言的站在那,眼睁睁的看着受了重伤的切斯法离开。 霍盖特也大大的叹了口气,自己也拖着受了重伤的身体离开。 尴尬的现场,只剩下了狼藉的场地和尸体,以及三圣女和一直愣在那里,怀中抱着食堂大妈的尸体的菲利多姆而已。 凯斯蒂、蕾欧娜和妮露儿三人都来到菲利多姆的身边,看着毫无生气的菲利多姆,凯斯蒂和你略显得有些心疼很担心…………但即使三圣女走到了菲利多姆身边,他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首先和菲利多姆搭话的是蕾欧娜。蹲下来看着死去的食堂大妈,蕾欧娜有些伤心的伸出了手摸了一下食堂大妈的脸。 其实食堂大妈在教会总部中也算是元老级别的人物,从年轻的新教皇登基前就一直在教会总部中了。受到她的照顾的人数不胜数,上到教皇,下到士兵,无一不至。 所以,不管是亲手杀死了她的切斯法,还是因她的死和切斯法翻脸的霍盖特,还有现在在场的三圣女都曾经被她温柔慈祥的照顾、教导过。 特别是一直以来,不管是成为圣女还是曾经身为勇者的大大咧咧,一直很男孩子气的蕾欧娜,最和豪气的食堂大妈合得来。 自然自己也是有各种复杂的心情,或许不是看在切斯法和霍盖特翻脸大战,又有凯斯蒂在场,蕾欧娜早就二话不说狠狠地给切斯法一拳了。 “可恶…………” 心中的愤怒与不甘,使得蕾欧娜不自觉的念出了声音。 似乎听到了这微笑的声音,菲利多姆终于把呆滞的眼光转向了蕾欧娜。 敏感的蕾欧娜查觉到了菲利多姆的眼光,从菲利多姆手中夺过了食堂大妈的身体站了起来,对着凯斯蒂和妮露儿说。 “凯斯蒂、妮露儿,你们两个还是把这孩子带走吧,让他继续呆在这里怎么都说不过去,他或许跟我们一样是大妈照顾过的孩子,可不能让他继续呆在这里。” 手中食堂大妈的尸体被蕾欧娜抱走的菲利多姆依然没有什么反应,已经失去光彩的苍赤双瞳无神的望着蕾欧娜手中食堂大妈的尸体。 凯斯蒂和妮露儿当然也是心知肚明,但当她们两正要去牵起菲利多姆的手的时候,却有人比她们早一步扶起了菲利多姆。 他虽然年轻俊美,却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威严,披着至纯白无暇的白色披风,头上戴着象征至高无上的皇冠,温柔的笑脸让人心旷神怡。 即使是并不隶属于教会的三圣女,凯斯蒂、蕾欧娜和妮露儿也依然慌张的对他弯腰敬礼。 菲利多姆无力的抬头一看,来扶自己的,竟然是教会的领袖人物几乎无人不知的现任教皇,科拉特·斯威尔。 对着抬头看着自己的菲利多姆温柔的笑了一下,牵着菲利多姆的手感叹道。 “可怜的孩子,仅仅是牵一下你的手就能感受到你所受的各种痛苦与不安。现在虽然已经陷入了绝望,但却依然很心痛吧?” 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菲利多姆的头,将菲利多姆轻轻的抱入怀中,安慰着他。 凯斯蒂和妮露儿也无言的看着菲利多姆,但蕾欧娜此时更关心的是对惨死的人们的安葬,有些无礼的打断了科拉斯教皇对菲利多姆的安慰。 “教皇阁下,听说是您允许了凯撒那家伙对无辜的各位进行制裁的吗?” 没有丝毫婉转,一针见血的直接提问,让凯斯蒂和妮露儿也显得有些尴尬的看着蕾欧娜。但蕾欧娜根本不在意她们那有些责备的眼光。 而面对这一针见血的提问,教皇却是没有一点犹豫,依然挂着他那标志性的笑脸回答着蕾欧娜。 “没错哟,艾德蒙希圣女。确实是我亲自允许了火蜥蜴骑士团的团长凯撒阁下提出的制裁。” 这回答比蕾欧娜一针见血的提问还让人惊讶,使得三圣女们都用着疑惑的表情看着毫无掩饰的教皇。 凯斯蒂甚至是有些生气的口气对教皇大喊起来。 “为什么!?阿姨她明明以前也曾经在您还未成为教皇之前一直照顾着您的吗!为什么会允许切斯法他干这种事情!!” 面对凯斯蒂气愤的疑问,斯威尔教皇的笑脸终于消失了,转之而来的是遗憾与歉意的表情。 “这确实是令人十分伤感的事情,但请允许我对圣女们解释。凯撒阁下来找我允许他进行制裁的时候并没有提出要制裁的对象,虽然我也有对凯撒阁下的请求表示怀疑,但我才刚成为教皇不久,还没有立下什么能够令旧臣信任的威严,更何况是战绩辉煌的火蜥蜴骑士团团长,我实在是无法再从凯撒阁下口中得知过多的实情,圣女们也应该是知道凯撒阁下的为人。但虽然如此,会发生这种令人悲伤的牺牲事件,都是因为我的错,我知道圣女们也是和阿姨她有着深厚的感情,请原谅我的软弱,如果我能拒绝凯撒阁下的请求,也许就不会出现这种牺牲了……” 说完,斯威尔教皇突然单膝跪地请求凯斯蒂她们的原谅,着实让她们吓了一跳,赶紧扶起威尔斯教皇。 蕾欧娜也慌了一下,见威尔斯教皇的眼神毫无半点虚假,只好不在追问。 “那个,斯威尔教皇阁下,他要怎么办……” 当蕾欧娜离开去埋葬惨死的人时,妮露儿有些担心的问起了教皇菲利多姆今后的安排。 斯威尔教皇似乎早就猜到这一点似的,脸上又出现了那标志性的微笑。 “放心吧,费米尼勒提圣女,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他那悲伤的弱小心灵,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来抚平,让他成为一个坚强的孩子,主神会赐予他祝福的。” “这样好吗?斯威尔教皇阁下,你刚才不是才说要立下能够让凯撒信服的威严吗?如今这样子袒护凯撒的眼中钉,没问题?” 凯斯蒂有些半信半疑的对斯威尔教皇试探性的提问起来。 但教皇依然是衣服轻松慈祥的笑脸,简直就像是什么都无法震撼着温柔的笑容一般………… “这方面您可以担心,拉泽特圣女,我并非袒护,对于需要救赎的人来说,神的恩惠人人平等,凯撒阁下虽然对我还不是很信服,但对于神来说他比谁都忠诚。对了,请您也原谅凯撒阁下吧,虽然他的行为十分极端,但他对于您的感情是绝对真实的,我想您也清楚,为何凯撒阁下会对魔物与他口中所谓的‘异端’如此痛恨与执着。希望您能容纳他的错误,成为救赎他的圣女,仅凭我的力量是十分不足的。” 十分肯定的语气,简直就像是对切斯法了如指掌般的肯定。 但教皇的笑脸却依然使凯斯蒂捉摸不透…… 虽然如此,但对于凯斯蒂来说,自己被告白的那一天也明白,自己确实是喜欢这切斯法,既然教皇都这么说了,那自己也就应该为切斯法做些什么,至于该怎么做,果然还是找同位青梅竹马的霍盖特会更好一些。 关于菲利多姆和切斯法的话题结束了,凯斯蒂和妮露儿也都向斯威尔教皇敬了下礼,小跑着去帮蕾欧娜的忙了。 斯威尔教皇看了看依然被自己搂在怀中的菲利多姆,牵起了几乎怎样都无所谓似的菲利多姆的手,慢慢的走到了教会深处。 不一会儿,斯威尔教皇便带着菲利多姆来到了主教的面前。 “打扰您了,主教阁下,这个孩子是曾经和收留的孩子们一起住的吧?” 见到教皇亲临,主教先是受宠若惊的弯腰敬礼,接着用恭敬的语气回答着教皇。 “是的,教皇殿下,之前这孩子确实是和被教会收留的孩子们住在一起。但由于火蜥蜴骑士团团长凯撒阁下的吩咐将他分开了。” “是吗,分开了啊。是因为凯撒口中的‘异端的’原因吧。” 斯威尔的笑脸突然收敛了些。 “没错,教皇殿下英明。如今是想让这可怜的孩子和另外的那些孩子一起住吗?” “不,不需要。有了凯撒那件事,估计这孩子会被其他孩子歧视欺负的吧……这可不行呢。继续让他分开住吧,要对他特殊点,他受到的痛苦不小。再过不久就需要对这些孩子进行‘洗礼’了,好好的照顾他吧,我很看好这孩子,他以后一定能够被神所认可,我有这种预感。” 露出慈祥微笑的斯威尔,就像是对待亲人一般温柔的摸一摸菲利多姆的头。 “是,我明白了,卑下绝对会不负教皇所望,尽全力的照顾这孩子的。” 明白了教皇的要求,主教从教皇手中牵过了菲利多姆,对教皇深深的弯腰敬礼后,带着菲利多姆去他新的住所了。 目送着菲利多姆离开后,教皇举起了自己刚刚牵过菲利多姆的手,脸上泛起了红晕。有些陶醉般,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露出了与之前不同的令人胆颤却又美丽的笑容。 “你一定会成为比凯撒更优秀的男人的,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所以,请你必须得像现在这样,继续美丽的崩溃下去啊~” 如今已经是2月了,自菲利多姆被主教送到一个监牢中已经好几天了。虽然有教皇的亲自吩咐,但菲利多姆的日子依然很难度过,每天吃着简直不能下肚的食物,睡觉也只是躺在茅草堆中。虽然学习是和之前的那些孩子一起学习,却没少被欺负,每次都一定会被其他的孩子进行各种侮辱,但他也没有任何反应,一直都是一副怎么样都无所谓了的样子。 而最近,要说唯一能吃上一顿好饭的时刻,也就只有妮露儿为他送来午餐的时候了吧。 自从教会的勇者‘风之眷属’霍盖特·阿留特与火蜥蜴骑士团的团长,切斯法·凯撒一战之后,妮露儿便经常和凯斯蒂一起照顾被教会收留的孩子,而最受她照顾的就是菲利多姆了。 而现在凯斯蒂和妮露儿与蕾欧娜三人一起在菲斯因的一家餐馆吃着午饭。 “我说妮露儿,妳性格果然是要改一改的好啊,不然老是这样子傻傻的很危险啊。” 蕾欧娜虽然是大口的吃着鸡蛋三明治,却依然口齿清晰。 凯斯蒂虽然对蕾欧娜的吃相也有些无奈,但也是点头同意蕾欧娜的话。 蕾欧娜吃完了一个三明治,举起了杯子又大口的咕咚咕咚的喝起水来,继续说。 “就像上次那样,明明是身为三圣女的天之圣女,却差点被路边的混混强奸,还要一个孩子来救你,妳怎么对得起妳天之圣女的称号啊……” 妮露儿也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嘟起了小嘴反驳道。 “又是妳们说的在禁闭期间不能使用力量的嘛,人家才不是弱到会被陌生人推倒的圣女呢。” “就算是这样,紧急关头也要出手啊……” 面对妮露儿那充满槽点的反驳,蕾欧娜有些无力的吐槽着。 凯斯蒂也在一旁轻轻的叹了口气。 妮露儿似乎也吃完了盘中的食物,对着凯斯蒂满眼放光的问起来。 “呐呐,凯斯蒂。你认识那个可怜的孩子的吧,告诉我他的事情吧。” “诶?那个孩子?是说菲利多姆吗?” 面对妮露儿突如其来的发问,凯斯蒂有些慌忙的回答。可是妮露儿满脸期待的表情让凯斯蒂无可奈何,蕾欧娜似乎也是饶有兴趣的样子。 凯斯蒂只好把自己知道的菲利多姆的一些事情讲给了她们两个听。 “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呢?今天会带我去哪呢……” 菲利多姆才刚刚完成了今天所有斯巴达式的学习内容,就被主教带到了一个地牢里。地牢里的味道十分难闻,甚至时不时的渗出地下水来。 刚关进去不久,菲利多姆就突然听到了有人靠近的声音。 一种打心里的恐惧感油然而生……这是自从那次事件后菲利多姆第一次感到害怕。 “好痛苦啊!我要做!快让我做啊!!” 地牢的深处一声大喊突然响起,吓得菲利多姆蜷缩起弱小的身子。 随着“吧莎”的脚步声,一个身材肥胖的长相猥琐的大叔从里面有些痛苦似的走了出来。 “混……蛋!我已经很久没做了,快让我做,我要做!” 一边说着胡话,一边向蜷缩着身子的菲利多姆靠近着。菲利多姆没敢呆着不动,马上起身企图逃跑。 但那个大叔一把抓住了菲利多姆,用力一甩,便将菲利多姆给甩飞到了铁栏杆旁。 “啪”的一声巨响,弱小的菲利多姆直接就吐了一口浓血。大叔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跑过去压住了菲利多姆。 “不……不要!放开我啊!你干什么,我是男的啊!” “不管了,我什么都不管了,只要能做就行!能让我舒服就行!老子才不管你是男是女的!” 胖子大叔粗暴撕开了菲利多姆身上本来就破烂的少许衣服,无视着菲利多姆激烈的挣扎,抓住了菲利多姆的下巴,硬是强吻了菲利多姆。 “唔!!!” 被吻住了的菲利多姆,流泪的双眼充满了恐惧。他拼了命的挣扎,但变态大叔却丝毫不为所动,依然是激烈的舌吻着可怜的菲利多姆。 粗糙的手在菲利多姆全身上下游走着,似乎终于接吻满足的变态大叔终于放开了菲利多姆的嘴唇,但紧接下来却是更进一步的侵犯。 菲利多姆双腿被拉起,双手被压制住,变态大叔的舌头舔起了菲利多姆的身体。 “不要啊!!求求你!放开我啊!不要这样,住手,住手啊!!不要啊!!!!!!!” 已经完全被欲望占领了整个人的变态大叔已经完全听不到菲利多姆的悲鸣,开始了对菲利多姆的侵犯………… 一番肆虐过后,菲利多姆全身都是邪恶的白色液体。而菲利多姆也因惊吓过度而晕过去了。 但变态大叔似乎还没有满足,正当他想要继续对菲利多姆施暴时,一个看似虚弱的男人也被关了进来。 变态大叔看见那个男人简直就像看到天灾一样,吓得腿都软了。而那个男人看了看晕倒在地的菲利多姆,无言的走近了那个变态大叔…… 大概是到了那一天的晚上,菲利多姆终于是醒了过来。 “为什么……会这样。” 似乎太过冲击性,菲利多姆即使是醒了过来也无法冷静下来,抱着双腿坐在地牢的一个角落里抽泣起来。 此时,一把成熟冷酷的声音突然在地牢中回响起来。 “醒了吗……” 简直就是不带任何感情,异常冷酷的声音,却让菲利多姆感到一阵莫名的安心。 菲利多姆小心翼翼的朝着声音的主人看去,那是一个英俊的青年,黑色的头发在肮脏的地牢中却显得如此端正。黑色的瞳孔拥有着异样的魅力,似乎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就会被吞噬一样。 虽然如此,但在这青年旁边的,确实之前侵犯了自己的变态大叔的尸体,肥胖的肚子中被硬生生的穿了个洞,流淌在周围的血已经变得乌黑。 看到这种镜像,菲利多姆的心里一下子就涌出了各种复杂的心情,面对着黑发青年,菲利多姆一点都不敢放松。看到菲利多姆如此警惕,黑法青年的扑克脸似乎有了些许悲伤的样子。缓缓的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菲利多姆的身边。 菲利多姆看见黑法青年向自己走来,心中充满了恐惧,双脚颤抖到动弹不得,低着头抱着双腿。 不断抖动的身体让菲利多姆无法冷静,眼泪不自觉的顺着眼角流下。但是,头上随即而来的感觉,却是如此的温暖。 “抱歉,让你受惊了孩子。我们夜魔本来是不会袭击人类的,但那个家伙还是个半夜魔,还没完全成为夜魔,所以才会忍受不了没有性爱的日子。我已经把那家伙给解决了,不用害怕了。” 与看上去毫无表情的扑克脸完全不同,他的手十分的温暖,温柔的抚摸着菲利多姆的头。一字一语虽然毫无感情流露,却能让菲利多姆感受到他是真的在道歉,让菲利多姆感到不可思议。 饱受欺辱的菲利多姆,终于在这温柔的抚摸下痛哭了起来。被菲利多姆突然抱住的黑发青年似乎不知如何应对,只是尴尬的僵在那里,但却没有停下抚摸菲利多姆头发的手。 以前,菲利多姆的父母也曾夸过菲利多姆的金发很美,经常性的这样子抚摸菲利多姆的头。现在这种似曾相似的感觉,让菲利多姆感到了安心。 黑发青年为了能让菲利多姆入睡,和他讲诉起了自己过去的事情。 黑法青年曾经是个帝国的骑士,名为迪诺尔。在一次战争中受伤被抛弃。那时候正在下雨,自己又受了伤,以为活不长的时候,却被一只魅魔所救。一开始一直对魅魔警戒着,甚至曾经差一点就将救了自己的魅魔杀死,但魅魔的爱终究使自己动摇了,和魅魔成为了一对夫妻。本以为能过上恩爱和平的日子,却好景不长,妻子被教会所抓,自己为了救出妻子,答应了教会成为他们研究夜魔体质的实验体。来到教会已经有好几个月了,每天都会被定时的进行各种实验,每天也都会和作为人质的魅魔妻子谈话,其余时间就一直都在地牢中度过,这就是他如今的生活模式。 “你认为自己能救出你的妻子吗?迪诺尔哥哥。” 听着迪诺尔讲诉自己过去的时候,菲利多姆突然发问起来。 但其实迪诺尔深知这个问题的答案。没错,就自己现在这样是不可能救得了妻子的,但又能如何呢?现在这样子让妻子活下去,就是自己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想着想着,一直都是扑克脸的迪诺尔突然自嘲的笑了一声,转过脸对菲利多姆说道。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孩子,如果哪一天我不想活下去了,希望你能帮我救出我的妻子,并告诉她我在老地方等她……我想如果她知道我死了的话,应该冷静不下来吧。” “是吗?可是我连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 听到了迪诺尔的请求,菲利多姆一脸迷茫,怎么看都没有信心继续活下去的样子。 迪诺尔看着菲利多姆这样子,轻轻的拍了菲利多姆一下头,温柔的告诉着菲利多姆。 “孩子,我是坚信着你能够活下去的哟,虽然没有任何根据,但我就是有这一种预感,你能够活着离开这里,自由的去外面的世界闯荡。” 说着,又摸起了菲利多姆的头。 “虽然我这个不知道何时就会死的家伙没什么资格叫你继续活下去,但请答应我这个任性的要求吧。你要活下去,不管用什么方法。” “我……真的能够像你说的那样活下去么?” 菲利多姆那本来没有一丝自信的脸,稍微的动摇了,双眼好似看见了微弱的希望一般,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黑发青年看到了菲利多姆稍微有些精神的表情,换下了他那张扑克脸,骨伤了十分温柔的笑脸回答着菲利多姆。 “你,能够活下去哦。” 这一刻,青年心中暗自的说着:就算说谎也好呢,你真的是很像我们当年的孩子啊,请你务必活下去,带着你的一切,活下去吧。 三日过去,菲利多姆依然是住在潮湿肮脏的地牢当中,但他并没有怎么抱怨,毕竟住在那种地方至少还能感受到自己所受的痛苦,是证明自己还活着的证据。 由于地牢内的变态大叔被迪诺尔杀掉了,地牢就只剩下了菲利多姆还有迪诺尔两人,外加一只小猫生活着。 说到这只小猫,就不得不说到两天前菲利多姆和其他孩子一起和三圣女出游的事情。 两天前,那天,三圣女们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带教会里的孩子们一起去郊游玩耍。 当她们向教皇请求时,教皇竟然轻易的答应了她们,这让她们也有些吃惊,本来她们还打算被拒绝后把孩子们强行带走呢…… “孩子们小心点哦~不可以跑进森林的哟,要听姐姐们的话,不然以后就不会带你们出来玩了哦!” 凯斯蒂一边带着孩子们在草地上集合,一边对孩子说明警戒事项。 虽说如此,但只要不是遇上偏强的魔物娘或者凶猛的野兽的话,这些被教会总部精心栽培的孩子还是能够应付普通的突发事件的,毕竟他们已经是拥有上战场厮杀的实力了。 三因为三圣女们不知道孩子们已经拥有这种实力,所以还是很细心的照顾着孩子们。 郊游的地点,则是教国的环境保护地,是森林和草原的交合处,很适合孩子们玩耍休息。 可就算是教国的地盘也不可大意,在这森林里,有着连教会都束手无策的魔物娘在栖息着。教会曾好几次派出勇者进行讨伐,只可惜都是有去无归。 三圣女这次会来这里郊游的原因也是想顺便讨伐掉森林中的魔物娘。基本上除了魔王夫妇以外,就算是那些在魔物娘中立于顶点的魔物娘,都得对她们敬畏三分。 “好了孩子们,现在是自由活动的时间,想干嘛就干嘛,但不可以太过分了哈!留得分寸,不然以后就不带你们出来玩了!” 真不愧是蕾欧娜,就算对着小孩也是完全的不客气。其实跟凯斯蒂不同,蕾欧娜是相当讨厌孩子的,她觉得孩子太过烦人,跟她性格合不来…… 而相反的,凯斯蒂则是很喜欢孩子们撒娇打闹,至于妮露儿,则是完全的天然随性,有时候甚至会被孩子们反过来照顾………… 菲利多姆虽然被其他孩子欺负着,但三圣女们并不知情,菲利多姆自己也没有提起,所以就被凯斯蒂她们一起带了过来。 果不其然的,避开了三圣女的视线,几个平日里经常性欺负菲利多姆的孩子把菲利多姆给架到了森林的附近。 “哼,为什么连异端都一起来了呀,亏你好意思跟来,恬不知耻的家伙。” 其中一个小孩说着着,就上前用力一推,把菲利多姆给推到在地。 “就是,像你这种背叛了神明的家伙直接就去死掉了算了,干嘛活着浪费粮食啊!” “跟你在一起训练简直就是对我们的侮辱!就是有你这样子的家伙!才会害的我们的爸爸妈妈被魔物杀死的!!” 无理取闹的孩子们对倒地的菲利多姆拳打脚踢,毫不留情。似乎是这些欺负菲利多姆的孩子们的老大的一个孩子,狠狠的一脚踩在了菲利多姆的头上。 菲利多姆也无心反抗他们, ‘只要自己不会死就行了,只要自己活下去就可以了,其他的一切事情,自己都要忍耐下来。’菲利多姆一直这么想着。 踩着菲利多姆头的孩子,似乎很不爽菲利多姆的毫无反抗,简直就像是在无视他们一样,令这孩子很是恼火。 狠狠的踩多了几下,这孩子脸上突然浮现除了阴险的笑容。 手指一竖,口中轻念着咒语,对着菲利多姆的头发一指,菲利多姆的头发忽然的就烧了起来。 “呜!!” 头发烧起来的菲利多姆拼命的挣扎,不断的想拍灭头发上的火焰,急的哭了起来。 “不要啊!头发,不可以烧掉,头发!!” “哼,大男人的留着一头长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干脆就这么烧掉得了。不过呢,把你给烧伤了的话我也不好和凯斯蒂姐姐她们交代,就勉为其难的帮你扑灭吧。动手!” 说罢,老大一样的孩子和其他孩子一起把菲利多姆的衣服扒下,用来扑灭菲利多姆头发上的火。 不一会儿,菲利多姆头发上的火就被扑灭了,可是菲利多姆的衣服也已经变成了破布,完全不能穿了;原本漂亮的金色长发也被烧的焦烂。可那些欺负菲利多姆的孩子也并没有就此罢休,不仅没把不能穿的衣服还给他,反而是直接的扔进了森林里。 “哎呀,不小心手滑了,本来是想还给你遮羞的,却发生了这样子的意外,真是不好意思呐。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 完全没有罪恶感的孩子们,对着裸体头发又被烧焦的菲利多姆耻笑起来。 本来就算是把菲利多姆的衣服扯烂扔掉的程度的话,菲利多姆还是可以勉强忍下来的,可是这些家伙竟然将菲利多姆的头发,将自己被父母夸过的,视作是父母遗物的头发烧成了这样。明明菲利多姆自己一直很珍惜着这一头长发,连剪短它都不忍心,如今却被烧的不像样。愤怒和悲伤一起在瞬间爆发,失去了理智的菲利多姆突然起身给了这欺负团伙的孩子老大一拳。 但这孩子老大轻松的就避开了这一拳,反给菲利多姆的肚子上狠狠的来了一脚,其他孩子见状,也一起围殴起了菲利多姆。 把菲利多姆逼打到一个滑坡附近,期中一个孩子突然绊了菲利多姆一脚,菲利多姆一个酿跄,顺着滑坡就这么滚了下去,满是伤痕的脸准确无误的撞上了一块尖石上,“哧”的一声,鲜血四溅,染红了菲利多姆的脸,菲利多姆顿时便痛苦的惨叫起来,挣扎了一会后便由于疼痛而晕了过去。 孩子们见满脸是血的菲利多姆晕在了那里,一动不动,知道事情闹大了,急忙的拔腿就跑,抛下了受伤严重的菲利多姆。 “凯斯蒂姐姐!来和我们玩啦~!” “妮露儿姐姐!不是那边!这边哦!” “对不起!蕾欧娜姐姐!我以后不敢了!” 另外的这一边,孩子们和三圣女吵吵闹闹玩在了一起,除了蕾欧娜不是很愿意之外,另外两位倒是和孩子们玩得很尽兴。 “真是的!累死了了啦!喂!那边的小鬼不要乱跑!找死啊!真是的,孩子怎么那么喜欢到处乱跑啊!!烦死了!” 一直都在那里埋怨,蕾欧娜十分不爽的转身来到了凯斯蒂和妮露儿身边。 “凯斯蒂!妮露儿!时候差不多了!先让孩子们去休息营里,我们该行动了!” “行动?行动什么啊~啊咧?天怎么在转呢~?” 和孩子们玩到头晕的妮露儿晃来晃去的走着,随时都有可能跌倒…… 凯斯蒂见蕾欧娜已经十分不耐烦了,只好叹了一口气,恋恋不舍的放下了抱在怀中的孩子。 被凯斯蒂放下的女孩子奇怪的歪了下头,天真的问着凯斯蒂。 “咦?凯斯蒂姐姐不玩了吗?” “嗯,是时候休息了哦,姐姐还有事情要做,所以不能玩了哟。” “嗯~~知道了,我们会好好听话的~!” “嘿嘿,乖乖哟,等妮露儿姐姐回来再一起玩啊~” “嗯!” 孩子天真的咧嘴欢笑,让凯斯蒂和妮露儿感到了欣慰。在一旁的蕾欧娜也只是默默的看着凯斯蒂和妮露儿欣慰的笑脸,心里寻思着。 ‘小孩子真的就那么好吗= =?’ 集合了孩子们到休息营里去,三圣女才突然发现,包括菲利多姆在内,有好几个孩子不在。 凯斯蒂慌了,最喜欢小孩子的她居然犯了这种错误,让她突然自责起来了……妮露儿连忙的安慰着凯斯蒂,蕾欧娜则是一脸不爽,对着凯斯蒂说。 “真是的,没事的啦,凯斯蒂,是那些孩子自己不听话到处乱跑,又不是你的错,你慌什么啊,真是的!你们两个去工作吧,找孩子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诶!?可以吗?交给蕾欧娜的话那些孩子会被你杀掉的吧!” 妮露儿听到了蕾欧娜说要去找孩子,有些惊讶的说着。 “说什么呢!我在你眼里是这种印象啊!不管了,我去找就好,你们赶紧的!” 蕾欧娜听了妮露儿的话,白了一眼,撇下了句话就消失在了她们两人面前。 凯斯蒂也心知肚明,论速度在场的人没有任何一个能和蕾欧娜的“最强肉体”相提并论。 确定了蕾欧娜已经出发去寻找失踪的孩子,凯斯蒂和妮露儿也出发去森林里面了。 而恰不逢时的,就是在三圣女离开的时候,那几个欺负了菲利多姆发现玩脱了之后赶紧逃跑的孩子却来到了休息营里,面对其他孩子的责问,这几个孩子只是笑着道歉,丝毫没有提起菲利多姆的下落。 受了重伤又孤身一人晕在了森林当中的菲利多姆,是被尖石刺入了左眼,已经流了许多的血了,再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就在菲利多姆生命垂危的时候,一个华丽纯洁的身影,出现在了菲利多姆的身边。 “是一个可怜的人类男孩子呢……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赶紧治疗的话,会死的呀。” 用着温柔动听的音调说着的,是被誉为“纯洁的象征”的魔物,独角兽。 全身上下无不倾诉着纯洁的气息,美丽的身影犹如梦幻一般,披着看似朴素却给人一种华丽的感觉的纱布,头上戴着犹如结婚的新娘一般白色的头纱。 纯洁梦幻的感觉令人望而生情。 只见独角兽急忙的跪下,抱起了晕阙的菲利多姆,拿出了白纱布擦拭着菲利多姆脸上的鲜血,慢慢的托起了菲利多姆的脸颊,缓缓的吻上了菲利多姆。 轻吻着菲利多姆的独角兽,头上那标志性的独角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那是聚集了独角兽强大魔力的部位,独角兽也因此可以使用强大的治愈魔法,这种治愈的力量会因为她们“独角兽”的魔力越纯粹越强大,反之,若混杂了其他的魔力,力量就会消失。当然,要混杂其他的魔力,只有与和其他魔物交媾过的男性交媾才会发生。所以独角兽极力避免与其他魔物交媾过的男性接触,也是为了防止独角兽的魔力和其他魔物的魔力混杂在一起。 虽然菲利多姆之前被某变态大叔强暴过,但由于是男性,所以不会被半夜魔的魔力影响,而且菲利多姆也从没和其他的魔物交媾过。 对女性来说,年幼的菲利多姆还是一个没有初体验的处男………… 独角兽强大的治愈魔法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只是一会儿,菲利多姆的眼睛就不在出血了,虽然受了重伤的眼已经无法恢复,但至少已经不会再危及到菲利多姆的生命。 看见菲利多姆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独角兽露出了会心的一笑,撕下了自己纱布的一角,缠在了菲利多姆的左眼处,以防其他后遗症的出现。 “似乎暂时没事了,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这么年轻就失去了一只眼睛……” 温柔的摸了摸菲利多姆被烧焦了的头发,头上的角又发出了淡淡的柔光,随着独角兽的抚摸,菲利多姆的头发也一点一点的恢复了。 正当菲利多姆的头发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独角兽便停下了治愈魔法,微笑着说。 “这还真是稀客啊,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呢?地之圣女阁下。” 连看都不用看,独角兽便感知到了地之圣女,蕾欧娜的存在。 蕾欧娜也毫无隐蔽的意思,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独角兽面前。 而最吸引蕾欧娜视线的,莫过于如今正在独角兽怀中已经晕过去的菲利多姆的脸上的纱布。这让蕾欧娜双眉一皱,用着怒意的口吻询问起独角兽。 “你对那孩子做了什么!” 面对蕾欧娜怒气冲冲的询问,独角兽只是莞尔一笑,十分优雅的起身后,将怀中的菲利多姆交还给了蕾欧娜。 这一举动让一根筋的蕾欧娜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从独角兽手中抱过了菲利多姆。 即便蕾欧娜是三圣女当中战斗力最强的圣女,也不敢有所放松。虽然独角兽并不擅长战斗,但依然是拥有强大魔力的上位魔物。而且既然有像独角兽这样的上位魔物在,那就有可能还有其他不能小看的魔物在森林中,更何况现在还有晕阙的孩子在,直觉告诉着蕾欧娜最好不要乱来。 独角兽似乎也看出了蕾欧娜不打算战斗的心思,对着蕾欧娜敬了个半躬礼后,看着蕾欧娜怀中的菲利多姆说。 “如果不是您出现的话,或许那个孩子还能够和我结成连理,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如今您从我手中带走了他,必将会使他承受更加痛苦的折磨。当然有您在的话我也就不用指望通过粗暴的形式将那孩子夺回了。希望那孩子能活着和我再见面吧……” 看着菲利多姆的独角兽用手轻轻的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唯美的脸上稍稍的露出了浅淡的红晕。 这让蕾欧娜有些惊讶,毕竟独角兽的这种反应,就意味着她已经认定了菲利多姆为丈夫。但独角兽还是将菲利多姆交还给了自己,说明至少菲利多姆还没被和独角兽发生过那种关系。如果已经发生过那种关系的话,身为重视爱情的独角兽绝不可能轻易的交出菲利多姆,这还是让蕾欧娜稍微有些安心的。 只见独角兽又向蕾欧娜恭敬的半躬敬礼后,转身离开了现场,美丽的身影消失在了森林深处。 蕾欧娜低头看看怀中的菲利多姆,缠绕着左眼的纱布引起了蕾欧娜的注意,空出一只手来慢慢的揭开了纱布,已经伤残了的眼睛让蕾欧娜心头一紧。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受这种程度的伤!是那独角兽干的好事吗?不……不对,看样子应该不是独角兽干的,反倒是独角兽救了这孩子一命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些慌乱的蕾欧娜整理着心思,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在森林中飞窜了起来。 ‘得找到妮露儿,妮露儿的话即使是这种伤也可以治好,用她的“圣母的慈祥”的话,就算是残废了的眼睛也可以治好。’ 而在飞奔中的蕾欧娜的怀中,菲利多姆由于蕾欧娜过快的速度所产生的风压过大而醒了过来。 蕾欧娜似乎没注意到菲利多姆已经醒来,继续在森林中飞奔着寻找妮露儿的身影。 刚开始醒了过来的菲利多姆还很迷糊,可是发觉自己的视线范围少了的时候,菲利多姆突然记起了失去左眼的痛处。有些发抖的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左眼。 崎岖的伤口虽然已愈合了,但伤终究是伤,那极度的疼痛和恐惧又一次涌上了菲利多姆的头脑,双手用力的捂住了左眼,有些失声的哀嚎起来。 菲利多姆的哀嚎和挣扎,终于让精神集中的蕾欧娜注意到了菲利多姆已经醒来。 但是菲利多姆的痛苦挣扎让蕾欧娜无法继续高速移动,只好停了下来,放下了痛苦挣扎的菲利多姆。 “真是的,你怎么啦!到底怎么回事啊!?” 菲利多姆的奇怪举动让蕾欧娜束手无策。只见菲利多姆依然是用力的捂着左眼,表情痛苦,充满恐惧的挣扎着,哀嚎着。 蕾欧娜着急的抓了抓头,本来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却突然无意的记起了妮露儿当初对自己说的话:看见重要的人痛苦的话,就拥抱他吧。 那是妮露儿刚成为三圣女时候的事情了,那时的蕾欧娜,比现在要消沉得多。身为地之圣女的自己,用自己的双手杀死了一直照顾着自己的食人魔。甚至因此一度失去了语言能力,而让她恢复了的,正是以一记拥抱粉碎了蕾欧娜的阴影,性格天然的妮露儿。 看了看痛苦挣扎的菲利多姆,蕾欧娜叹了一口气,大骂了一声。 “混蛋!!真是麻烦啊!我又不是妮露儿!哪有那么温柔啊!!!” 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一把搂住了菲利多姆。但被搂住的菲利多姆却依然没有停止挣扎。 蕾欧娜用力的搂着菲利多姆,一手按住了菲利多姆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哭出来吧!这里只有我和你而已,没事的!哭出来吧!” 没错,自己当时被妮露儿抱住的时候也哭了,哭过之后,从没那么的舒畅过…… 虽然她不懂得如何像妮露儿那样的拥抱,但她还是知道,哭出来的话,就会好很多。这是妮露儿教会自己的,自己最重视的朋友教会自己的。 被抱住的菲利多姆,不知为何,在蕾欧娜的拥抱下,一股莫名的安心感替代了自己的绝望感,让菲利多姆的眼泪如绝提的洪水,让菲利多姆的哭声如雷声的轰鸣,菲利多姆终于在蕾欧娜的拥抱下,痛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黄昏已经降临,菲利多姆也终于安静了下来。似乎是因为大哭一场后的轻松,让他靠在了蕾欧娜的肩膀上睡着了。 蕾欧娜看菲利多姆睡着了,轻轻的将菲利多姆背了起来,看着菲利多姆稍微有些红晕的睡脸,蕾欧娜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嘛,这孩子还蛮是可爱的嘛。要是其他孩子也能这么乖就好了,不然还真惹人讨厌啊……’ 蕾欧娜知道这个时候了,凯斯蒂和妮露儿一定会回去休息营的,所以也没打算继续在森林里寻找妮露儿她们了。 当自己想要尽快离开森林,又要以很快的速度疾走的时候,被背着的菲利多姆一丝丝“呼呼”的酣睡声,让蕾欧娜改变了初衷,散步在了森林之中。 “蕾欧娜还没回来么?都已经这么晚了呀。” 妮露儿有些担心的说着,凯斯蒂反倒不是很担心。 “放心吧,妮露儿。蕾欧娜可是我们当中单体战斗能力最强的地之圣女。就算遇上森林里的上位魔物,只要不是最高等级之一的魔物就没有一个是她的对手。” 对蕾欧娜十分有信心,凯斯蒂也是十分了解蕾欧娜的强大。 但即便如此,妮露儿还是很担心蕾欧娜。凯斯蒂见,妮露儿放心不下,就牵起了妮露儿的手。 “没关系的,妮露儿。蕾欧娜一定会和孩子一起平安无事的回来的。” “嗯!我知道了凯斯蒂,蕾欧娜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来的。” 凯斯蒂对妮露儿的安慰终于使妮露儿放心了点,而就在她们为了打发时间开始聊天的时候,蕾欧娜背着菲利多姆回到了休息营。 看见蕾欧娜带着菲利多姆平安无事的回来,妮露儿激动的抱住了蕾欧娜。 “太好了蕾欧娜!你终于回来了!人家好担心啊!” “呃……啊哈哈,我回来晚了,抱歉啊。” 妮露儿的已经让蕾欧娜反应不过来,只能是笑嘻嘻的对妮露儿道歉了。 而凯斯蒂则是在妮露儿后面,微笑着看着她们两,蕾欧娜也注意到了凯斯蒂的笑脸,也对着凯斯蒂说了一声“我回来了”。 吵吵闹闹的迎接,让酣睡在蕾欧娜背上的菲利多姆醒了过来。 由于菲利多姆睡醒,蕾欧娜记起了菲利多姆的状况,赶紧对着妮露儿说。 “对了妮露儿,快用‘圣母的慈祥’治疗这个孩子的眼睛。” “诶?” 还在一边抱怨着蕾欧娜那么晚才回来的妮露儿突然被蕾欧娜要求到,有些不知所以的歪了下头。比起有些天然的妮露儿,凯斯蒂的反应更加的强烈,一下子就来到了蕾欧娜背后,将菲利多姆抱下。 正好菲利多姆左眼的纱布十分显眼,凯斯蒂一边叫菲利多姆不要动,一边揭开了缠着左眼的纱布。 已经残废了的左眼,那看上甚至有些吓人的伤痕,在这孩子稚嫩的脸上形成了毫不相符的对比。 看到菲利多姆的左眼已经残废,凯斯蒂和妮露儿都十分惊讶。 因此而狂暴起来的凯斯蒂抓住了蕾欧娜的双肩,猛摇着蕾欧娜。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孩子的左眼会变成这样!!!” “冷静点!凯斯蒂!不要摇我啦!!” “凯……凯斯蒂!住手啊!蕾欧娜快晕过去了啊!” 蕾欧娜虽然有着圣女体质的“至上之躯体”,可还是经不住凯斯蒂疯狂的摇动,眼冒金星了………… 看见凯斯蒂这样子对待蕾欧娜,醒过来的菲利多姆拉了拉凯斯蒂的衣角。明明妮露儿怎么拉都拉不动的凯斯蒂一感觉到这种小孩子式的拉衣角,立刻就停了下来,转身抓着菲利多姆的双肩。 “告诉姐姐!!是谁把你的眼睛弄成这样子的!!姐姐这就去帮你教训他!!!” 凯斯蒂吵闹的举动令其他孩子都跑出来大厅偷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中也包括那几个使菲利多姆左眼残废的罪魁祸首。 而菲利多姆又恰巧看见了他们几个,知道菲利多姆看见了他们,那几个经常欺负菲利多姆的小孩,十分害怕他会告诉凯斯蒂她们事实,在那里冒着冷汗。 但很意外的,菲利多姆只是随便的瞟了他们一眼,有气无力的对凯斯蒂说。 “没有谁弄的,这是我自己不听话,不小心在森林附近玩的的时候滑了一跤,摔倒了森林里才弄到的。跟谁都没关系……比起这个,妮露儿姐姐,能请你帮我把眼睛治好吗?” 凯斯蒂很是意外,毕竟菲利多姆并不像是会不听话的乱跑的孩子,虽然凯斯蒂知道因为切斯法的原因,其他孩子都疏远了菲利多姆,但也不至于菲利多姆会自寻死路吧? 会这么想也没办法,凯斯蒂不想怀疑其他孩子会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又不知道幕后的真相。 但和凯斯蒂不同,蕾欧娜反而是一脸怀疑,自己发现了菲利多姆的时遇上的独角兽这么说过:必将会使他承受更加痛苦的折磨。 为什么?这孩子怎么了?自己知道菲利多姆的时候还是在妮露儿禁闭刚好结束的那天。天然的妮露儿差点被混混侵犯,被一个勇敢的小孩子救了,那个孩子有着一对美丽的苍赤双瞳,有着一头漂亮的金色长发,还有一张可爱的脸庞,看上去十分的活泼………… 但如今在蕾欧娜眼前的菲利多姆,眼神无光,来到郊外时也没像其他的孩子那样表现得兴奋,已经完全不是一个小孩的表现了…… 但既然菲利多姆这么说了,妮露儿自然是赶紧为菲利多姆治疗左眼了。 双手搁在了菲利多姆的左眼前,手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那种力量简直就是神的恩赐一般美妙,光的粒子一点一点飘散在菲利多姆的眼上。 而在妮露儿的力量‘圣母的慈祥’下,菲利多姆的眼睛开始恢复了原样,崎岖的伤疤也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在看着。就算是已经看过好几次的凯斯蒂和蕾欧娜,也依然是无法习惯对着奇迹之力的惊叹。 不一会儿,菲利多姆的左眼,竟然完全恢复了! “试试睁开眼睛吧,菲利多姆酱。” “嗯……” 菲利多姆没有任何语调变化的回应了笑容满面的妮露儿,一点一点的睁开左眼。 苍蓝的左眼恢复了神色,清晰的看见了周围的人和景色。 就连菲利多姆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之前本来还记忆犹新的疼痛感和绝望感似乎也一并被妮露儿所治疗,一点也回忆不起那种可怕的感觉。 本来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的菲利多姆,摸着左眼,稍稍的翘起了嘴角笑了笑。 这个笑容并没有逃过三圣女的视线,看见菲利多姆的眼睛好了,菲利多姆又终于在这次出游笑了一次,她们三人互相看了看彼此,露出了有些放松了似的笑容。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三圣女刚想让孩子们去房间里睡觉休息时,三人的衣角都被拉住了,不约而同的回头,菲利多姆正抓着她们三人的衣角,红着小脸蛋,小声的道谢。 “谢谢妳们……” 妮露儿“嘿嘿”的得意的笑了笑;凯斯蒂则是“呀~!”的一声抱住了菲利多姆不断的蹭着菲利多姆的脸颊;蕾欧娜挠了挠脸,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晚上休息时间,菲利多姆竟然是和理昂在同一个房间。 菲利多姆记得理昂对待自己的态度,所以连话都没说,直接就扎进了被子里面。 理昂看菲利多姆这样,也没多说什么,正当自己要关灯睡觉时,从菲利多姆的被子里突然传出了很响的一声“咕~~~~~~~~~~”。 这也难怪,菲利多姆回到休息营的时候晚饭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圣女们又因为菲利多姆的眼睛的事情,忘记了菲利多姆还没吃饭。而且从中午开始就被其他孩子拖去欺负,算起来是有两顿没吃了。 虽然对菲利多姆已经习惯了还饿的日子,可身体还是很老实的道出了事实。 只见理昂不急不忙的从桌子下拿出了盛了一些食物的盘子出来,走到了菲利多姆的床边,掀开了菲利多姆的被子。 “喂,这些给你吃。” “诶?” [newpage] 菲利多姆对拿食物给自己的理昂感到不解,不过饥饿的身体还是忍不住了诱惑,从理昂手中接过了盘子。 理昂也没说什么,就是站在那里看着菲利多姆大口大口的吃着。 吃着吃着,老是被理昂这么看着的菲利多姆有些奇怪,对着理昂问。 “为什么?你不是因为我是异端而讨厌我吗?为什么还拿食物给我……” “哼,不要自以为是了,异端!不过是因为你和我同房,不好好照顾你的话凯斯蒂姐姐会不高兴的,我才不想因为你被凯斯蒂姐姐讨厌呢。” “是吗……我知道了……” “………………吃完就赶紧睡觉吧,晚睡被凯斯蒂姐姐知道了我可是会被责怪的。最好不要害我。” 理昂狠狠的撇下一句话,就直接掉头去睡觉了。菲利多姆对着上床睡觉的理昂轻声的说了句“谢谢”,便赶紧的吃完睡觉了。 听到菲利多姆道谢的理昂,口中也轻轻的叨唠了一句。 “真是的……” 出游的第二天,三圣女们和孩子们吃过早饭后一直玩到了中午,终于还是到了该带孩子们回去教会的时间了毕竟教皇只是答应了三圣女们只能带孩子们出门游玩一天,三圣女和孩子们也只好恋恋不舍的开始收拾,准备回去总教会了。 菲利多姆根本没什么行李,所以很快就收拾好在休息营外等候着,和他一样没什么行李的妮露儿和蕾欧娜也都在外头。 站在一棵大树下等候的菲利多姆,突然听到了几声虚弱无力的叫声,“喵……喵~”的声音让菲利多姆不禁的去寻找声音的主人。 说是寻找其实也不用,这虚弱的声音的主人,就在自己身后的草丛中。菲利多姆探头一望,是一只猫咪在那。 猫咪虽然有些害怕,但由于过于虚弱,没能从菲利多姆眼前逃走,就这么被菲利多姆轻轻的从草丛里抱了出来。 起初还有些小反抗的猫咪,在菲利多姆的抚摸下终于是放松了警惕,但虚弱的样子依然没变。 “怎么了?菲利多姆酱?啊啦,是猫咪呢!” 看见菲利多姆蹲在草丛边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妮露儿,无声无息的走到了菲利多姆身边,毫无防备的菲利多姆就这么被妮露儿直接抱起,稍微有些吓到了。而妮露儿也恰好的看到了菲利多姆怀中抱着的猫咪。 蕾欧娜听是猫咪,突然双眼闪光,用着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来到了被菲利多姆抱着的猫咪面前。 是一只全身纯棕色皮毛的猫咪,非常可爱,但却显得有些瘦弱,很明显是有一段时间没吃过食物了。 妮露儿放下了菲利多姆,从行李中拿出了一些肉干,刚要喂喂猫咪时,妮露儿便查觉到了蕾欧娜正一脸羡慕羡慕的盯着自己,看来蕾欧娜是很想喂猫咪吃东西啊…… “嘻嘻,就让你来喂吧,蕾欧娜~” “咦?可……可以么!” “当然啦,来,拿去喂猫咪吧。” 蕾欧娜接过了妮露儿手中的肉干,略带紧张的兴奋表情,让她瞪大了双眼,慢慢的将拿着肉干的手伸到了猫咪嘴前。 饥饿的猫咪一见肉干,就拼了命的吃了起来,毫无停息…… 蕾欧娜眼睛发亮的看着猫咪吃着自己手中的肉干,一脸孩子般的天真笑脸,道出了她现在的心情。 菲利多姆也是在一旁看着猫咪喳喳喳的嚼着肉干,还顺便摸了摸猫咪的头,猫咪似乎也没对菲利多姆的抚摸有什么讨厌的表现,毫不在意的啃咬着肉干。 才一会儿,肉干就被吃完了,填饱了肚子的猫咪满足的打了几个滚,走到了菲利多姆的脚边撒娇似的蹭了蹭。 这时凯斯蒂和其他孩子也准备收拾完行李了,妮露儿见猫咪似乎很喜欢菲利多姆,便在菲利多姆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呐,菲利多姆酱,猫咪就让你偷偷的收养怎么样?虽然蕾欧娜很喜欢猫咪,但我们三圣女是不可以样宠物,蕾欧娜估计会很失望,你养了的话我们以后或许一能找日子去看看猫咪啊?怎么样?” 听了妮露儿的建议的菲利多姆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自己住的地方不怎么好,而且有时连自己的都不知道有没有东西吃,怎么可能养小猫呢…… 可是看见了蕾欧娜对那只猫咪十分中意,妮露儿又这么建议了,再加上这两人都是自己的恩人,菲利多姆在考虑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这只猫,我会照顾好它的。” “嘿嘿~菲利多姆真乖~” 揉了揉菲利多姆的头,妮露儿就跟蕾欧娜道明了菲利多姆要偷养猫咪的事情,蕾欧娜一脸诧异,连忙走到菲利多姆面前,有些慌张的问着。 “真!真的可以吗!那,那以后我有时间就去找你看猫咪了哦!” “嗯……” 菲利多姆抱起了猫咪,对蕾欧娜也点头同意了。蕾欧娜有些高兴的抱住了菲利多姆,高兴的笑着。 凯斯蒂见不怎么喜欢孩子的蕾欧娜居然会抱着孩子在高兴的笑着,露出了有些满足的表情。 就这么的,出游结束了,三圣女和教会收养的孩子们,一起回教会去了。但三女并不知道,这一次,是三圣女能见到孩子们的最后一面了………… “小子,快起来!夜魔也是,快点起来” 一个看守地牢的士兵在菲利多姆他们的牢前凶狠的叫着,把抱着猫咪的菲利多姆从酣睡中吵醒。 而夜魔迪诺尔,反而是一脸淡定,甚至是有些超脱的样子,深邃的黑瞳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注定的未来,竖起了手指在自己的嘴边比划了几下,边走到了牢门前。 菲利多姆半睡不醒的揉了揉眼睛,慢慢的爬起身来。怀中的猫咪也跳了出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两人一同被看守带出了地牢,在半路上居然遇见了总教会的祭司,也就是凯斯蒂的父亲。 看守见是祭司,赶紧弯腰行礼,祭司看了看菲利多姆和迪诺尔,走到了看守身边嘀咕了几句,然后又来到了菲利多姆的身边,牵起了菲利多姆的手,向着和迪诺尔不同的方向离开。 菲利多姆不知所以然,转头看了看迪诺尔,迪诺尔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菲利多姆笑了笑,便被看守粗暴的带走了…… 祭司带着菲利多姆去洗了个澡顺便换了件衣服,又牵着菲利多姆的手,带着茫然的菲利多姆来到了教会的广场。 在那里,只有三位女性在谈论着什么,等菲利多姆和祭司稍微走近时,菲利多姆才认出了三位女性便是三圣女。 凯斯蒂首先发现了她的父亲和一旁的菲利多姆。 “啊!爸爸,你带他来了啊。” “嗯,是啊……毕竟,今天就是这些孤儿们被领养的日子了,想见见的话,也就只能趁现在而已了呀…………” 祭司虽然脸上神态自若,但语气却显得有些阴沉。 凯斯蒂和妮露儿还有蕾欧娜,看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那歪着头思考着的菲利多姆,显得有些不情愿…… 祭司也只是和自己的女儿唠叨几句,就说自己还有要事得先离开,留下了菲利多姆,并交代三圣女们得在中午前把菲利多姆带回教会的收养处,说那里会有人去接菲利多姆的。 蕾欧娜正打算问问菲利多姆猫咪的事情,便看见了不知何时就已经出现在菲利多姆脚下的那只猫咪,迅速的便蹲下身子抚摸起猫咪来。 凯斯蒂和妮露儿则是满脸复杂的表情,走到了菲利多姆身旁,凯斯蒂有些不忍的跟菲利多姆谈起。 “菲利多姆,今天呢……就是你们离开教会的日子了,以后会有新的爸爸妈妈和你们在一起了哟……不会在过着没有爸爸妈妈的日子了呢。” 妮露儿也是一脸不愿,甚至有些不快。 “呐!菲利多姆酱,如果最后没人愿意收养你的话,妮露儿姐姐愿意收你做弟弟的哟!” “没错,要不然做我弟弟也可以哟。” 两人说着说着,说到了如果菲利多姆没被收养该怎么办的话题,突然争吵了起来…… “呜~~~~凯斯蒂很花心的,如果看见了其他可爱的孩子的话一定会忘掉菲利多姆酱的!” “才不会呢!我对所有的孩子一视同仁!倒不如说妮露儿你这么糊涂能不能当好菲利多姆的姐姐呢!” “什!什么!我才不会糊涂呢!咧~~!菲利多姆酱要是当我的弟弟的话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他的!” “我也是啊!菲利多姆是个乖孩子!我要是成了我弟弟的话,我也会好好疼爱他的啊!” 两人几乎无视了菲利多姆,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着,菲利多姆见两人竟然如此的关心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红着脸低下了头。 而本来在一旁玩弄着猫咪的蕾欧娜,看着红着脸站在那不动的菲利多姆,露出了有些恶作剧般的笑容。对着菲利多姆说。 “嘛,她们两个吵成这样估计是没结果的了吧,看在你不像其他孩子那样烦人的份上,让你做我的弟弟也不是不可以哟。” “诶!?我们可是听到了哟!你这个第三者!” 还没等菲利多姆说话,在一旁争论着的凯斯蒂和妮露儿竟然敏锐的发觉了蕾欧娜的乘虚而入。 看着连蕾欧娜都加入了的三人争论,菲利多姆感到了很久没有的幸福感……能被人如此关系,能被人如此爱护,是多久以前才有的感觉呢? “谢谢……真的很开心……” 三人突然听到了菲利多姆的道谢,纷纷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有些意外的看着菲利多姆。 而菲利多姆的那打从心底感到高兴的笑脸,让三圣女们也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欣慰和治愈感…… “呦西,看在今天是离别日的份上,就带菲利多姆出去转转吧。” 蕾欧娜突然来劲,左手抓着半举的右手,非常精神的样子。 妮露儿和凯斯蒂也学着蕾欧娜的样子,赞同了蕾欧娜的建议,三人带着菲利多姆一起到了菲斯因逛街去了。能在一瞬间就到达菲斯因,全靠精通魔法的妮露儿的转移魔法。 吃上了有名餐厅的新菜,玩上了菲斯因著名的游戏,看过了菲斯因美丽的风景,时间很快就到了和祭司约定的时间,三圣女只好恋恋不舍的带着菲利多姆回到总教会。 虽然时间短暂,但可能是菲利多姆自凯撒虐杀事件以来最高兴,最幸福的时光了。可这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可能是三圣女最后一次看见身为人的他的表情了…… 分别之后,菲利多姆抱着猫咪,来到了教会收养处,在那里等待着他的,竟然是火蜥蜴骑士团的副团长,泽克·思达勒。 原本还很高兴的菲利多姆,一看见这个人,一下子就变了个表情,这个人和切斯法简直如出一辙,虽然杀气没有切斯法那么重,但全身上下的气息简直就和切斯法·凯撒没有区别。 菲利多姆,抱着猫咪愣在门前,毫无表情的泽克一下子就感知到了菲利多姆的存在,一步一步的朝着菲利多姆走来,菲利多姆全身颤抖着,明明里害怕得不得了,却没能挪动一下脚步。 凯撒和霍盖特那一战,让菲利多姆知道了自己恨之入骨,想要亲手杀掉的仇人的实力,压倒性的杀气,冷酷无情却又扭曲的性格,让菲利多姆明白了什么叫绝望。 而眼前的这个火蜥蜴副团长,虽然实力没有切斯法强,杀气也和切斯法有着天差地别,但在菲利多姆看来,这个家伙和切斯法·凯撒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该走了,异端。” 简简单单,毫无感情。 说着“异端”时虽然没有任何蔑视的感觉,但却远比有着蔑视的感觉要可怕的多…… 泽克副团长直接的就把菲利多姆拽起,无礼的拖着菲利多姆,菲利多姆竟因害怕,挣扎了起来。 “不准违抗。” 依然是简单明了,冷酷无情的语调,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菲利多姆的脸上。 因为菲利多姆挣扎而落在地上的猫咪,见菲利多姆不情愿的样子,而且菲利多姆还被扇了一巴掌,“咔咔”的发出警告声,可却被泽克完全无视了。 警告无效的猫咪,居然扑到了泽克的脚上,撕咬着泽克的脚。 由于泽克没有穿着着铠甲,猫咪很轻松的就划破了泽克的皮肤,但泽克丝毫不在意,根本没有理会,依旧拖着菲利多姆。 猫咪见状,竟然直接的顺着泽克的脚攀爬到了泽克的身上。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这次连泽克都有些不耐烦了,用空着的手将猫吊起,随后扔开。对于泽克或者只是随手一扔,但对猫咪来说,泽克这随手一扔可比被普通人用力一踢还重。 径直的撞上了墙壁的猫咪,趴在了地上,酿酿跄跄的勉强站起,虚弱的“喵”了一声。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捂着被扇得发红的脸的菲利多姆,看着猫咪,对着猫咪笑了一下。 “快逃吧……你自由了……” 话音刚落,泽克便拖着菲利多姆进入了暗道,猫咪眼睁睁的看着菲利多姆被带走了…… “喵~~~” 没过多久,菲利多姆就被泽克带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被一群穿着染满了鲜红色的白袍的人带到了一张床上,随即就被其中一个人插了一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呃…………啊!!…………啊!!!!!!!” 不知过了多久,菲利多姆被一声惨叫吵醒了…… 慢慢的睁开眼睛,还没看清眼前发生的事情,菲利多姆便摸到了黏黏的东西。 当眼睛开始清晰起来的时候,看了看右手摸到的东西。 看上黏黏的,还残留着鲜红的液体,看上去…………有些像是……肉? “啊!!!!!!!!!” “扑哧!!” 又是一声惨叫,菲利多姆还没抬起头来,新鲜的血液便飞溅到了菲利多姆身上,把菲利多姆那金色的长发染上了一层艳丽的鲜红。 “诶……?” 有些莫名其妙的菲利多姆缓缓的,有些颤抖的抬起头。 “呜殴!!!” 只是瞟了一眼,菲利多姆便呕吐了起来。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一个狭窄却又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只有中间竖立着一个圆柱的玻璃容器孤立在房间的中央,要说还有没有其他装饰的话,在房间里的……就只有一堆堆好似被炸开了的粘哒哒的新鲜肉块,以及像是被挤压而但出来后被踩扁的眼睛,或者是破碎的泡在了已经积成的一个小血池里面的肢体。 大量的鲜血将整个房间好好的装饰了一番鲜艳的红色,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样的各种尸体成为了这个房间的特色装饰,如此让人眼前一亮的装潢,却让人惬意不起。 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使得菲利多姆急忙的往墙边靠去。谁知道被炸烂到墙边的碎肉更多,这让年幼的菲利多姆吓软了双脚,一个不小心的摔倒在了由人肉和鲜血交织成的“床”上。 菲利多姆赶紧挣扎着想要爬离“床”,却不经意的摸到了一个被炸掉了半边脸的头部。 虽然菲利多姆立刻就闭上了眼睛,爬出了肉池,但那一瞬间的景象便足以烙印在菲利多姆的脑中。那张脸,就算是只剩下半张也可以认出来,就算是不小心看上了一眼也能认得出来。是欺负他的那些孩子的老大………… 明白了……明白了,菲利多姆明白了,明白了这些新鲜的肉,这些残缺不全的肢体,这些赤红的血液,都是谁的。 一时间接受不起的菲利多姆双手抱头,失声的哭了起来,这是比起刚才对泽克的恐惧还要更加可怕的恐惧。 让菲利多姆崩溃,让菲利多姆失声哀嚎,让菲利多姆的眼泪不住的流下。 对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来说,这个房间就是睡觉前父母亲讲故事时提起的地狱,除此之外什么都想不到。 “不要啊!不要啊!好可怕啊!谁来救我啊!救救我啊!!” 依然抱着头在蹲着的菲利多姆一边颤抖着一边自言自语,时而低估,时而大声喊叫。 “呃啊!!!啊啊啊啊!!!!!!!!!!!!!” 又是惨叫声……是啊,菲利多姆刚才也看到了,在这房间里的……还有剩下的几个孩子,有一两个已经晕了过去,一两个跟自己一样,还有一两个已经完全崩溃了在那里傻笑着的都有…… 而且,还有另一个人,一个面对着这一切依然能够毫无表情,简直就是理所当然般表情的人,火蜥蜴骑士团副团长,泽克·思达勒。 将孩子抓进了房间中间的圆柱容器中,在里面的孩子拼命的敲打着容器的玻璃,甚至还将平时学来的魔法给用上了。可无情的玻璃依然一动不动的,好似在对着里面的孩子宣告着你已经无路可逃了一般。 容器上端突然的飘下了一红一蓝的光球,其中的红球稍微的抖动了一下,“咻”的一声便钻进了孩子的身体。 被红色光球瞬间进入了身体的孩子突然痛苦的喊叫了起来,和菲利多姆之前听到的惨叫一模一样,充满了绝望,充满了恐惧,那种感觉,就像是失足跌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时,看见了一只像着自己伸来的手,正当自己努力挣扎着终于抓住了这只救命的手时,却发现那便是自己的另一只断了的手臂一样。 才惨叫了没一会儿,那个孩子就因为承受不起似的爆炸了,奇怪的是玻璃就像是根本不存在的一样,参杂着大量鲜血的破碎尸体竟穿透了容器的玻璃飞溅了出来。 一次又一次,菲利多姆也已经崩溃了,坐在了那里,差点没被鲜血淹没,差点就被肉堆埋没,可他已经没有之前那种感觉了。 只是双眼无光的盯着依然矗立在房间中间的容器中的一红一蓝的光球,安静的等着自己成为这房间这令人作呕的装饰的一部分。 “让开!!你个异端!!!” 在菲利多姆身后传来一声怒号,菲利多姆便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凶狠的踢了一脚,飞出了好几米,还躺在了血肉池子中滑出了一段距离。 是除了菲利多姆之外这个房间里还活着的另外一人,理昂·戴克斯夫。 像是宣泄一样跑过去对着已经崩溃了的菲利多姆一阵殴打,在一旁看着的泽克也视若无睹,就在那里静静的站着。 殴打了不知道多久,打到菲利多姆终于有了只觉一般,吐出好几口鲜血的时候,理昂头也不回的精致的走向了圆柱容器。 “咕……” 在另一个房间透过观察玻璃从头一直看到尾的研究人员,不断的舞动着手中的笔记录着他们看到的一切,如同眼前这血肉模糊的一切对他们来说简直就算不上是什么似的。 从头到尾都看着的,还有主教和祭司。刚才那一次,已经是祭司不知道第几次将呕吐强忍下去的吞咽了。 “这样子的我们,真的能被称为圣神的吗……” “你在说什么呢,祭司大人,这一切都是为了消灭魔物所必需的呀。虽然主神大人一定不会原谅吾等的所作所为,但这中强大的力量是必须的。虽然主神大人是慷慨的,但她很慈悲很善良!祝福勇者给予他们力量的同时,就说明他们背负上了沉重的负担。主神大人一定是不愿看见犹如自己的孩子一般的勇者们受苦,所以才会限制祝福勇者的次数。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能让主神大人痛苦,这份罪孽的痛苦由我们这些虔诚的仆人来承担。由我们自己来创造神的恩赐!这些孩子能够为我们的报恩献上帮助,这也是他们这一辈子的光荣!这份力量承载着这些孩子的生命,是为反抗邪恶的魔物的必要的积累!那是绝对的正义!” 反驳着祭司的自责的主教,大义凌然的解释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祭司根本没有余力去听主教沉醉在正义和神圣的假象中的托词,注目着那一位主动走去接受那所谓的“正义”的孩子。 进入到了容器中的理昂,其实之前也和菲利多姆一样几近崩溃,可就在他要崩溃的那时,一个他一直在关注着的,一直都忘却不了的声音喊出了“救救我啊”。 本来不敢看着布满尸体肉块的房间的理昂,还是鼓足了胆子睁开了双眼,没错,就是他,虽然被鲜血染红了标志性的金发,理昂还是可以一眼就认出是他,那个该死的异端。 一红一蓝的光球又一次出现了,依然是和之前的一样,由红球开始钻进了身体里。 跟之前无数的孩子同一个调的惨叫又一次出现,被殴打到稍微有些恢复神智的菲利多姆想要用他那双被殴打得全是伤痕的双手捂住耳朵时,理昂突然一声大喝。 “不要捂住耳朵啊!!!你个胆小鬼!!!给我看着!!给我看着!!我……我!我会照顾好你的啊!!!不是在凯斯蒂姐姐面前说好了的吗!!!你哭什么啊!你怕什么啊!还有我在的啊!!就算你是异端!我也是你的第一个朋友啊!!我根本不能像其他人那样讨厌你的啊!!混蛋!!!你被欺负了我会被凯斯蒂姐姐骂的呀!!你想害我被凯斯蒂姐姐讨厌吗!!臭小子!!为什么不来找我玩啊!因为你是异端不理你是我不对啦!!可我不好意思跟你道歉啊!!我怎么可能放着你不管啊!” 承受着好似要被硬生生撑开的痛苦,理昂竟然大吼着一口气对菲利多姆说出了心里话。连在一旁看着的泽克都稍有惊讶的弯了下眉头。 菲利多姆也是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的听着理昂臭骂着自己。 理昂涕泪迸出,依旧激动的臭骂着菲利多姆。 “你呀!老是太胆小!有谁欺负你你就该和我说啊!!我立刻就去教训他!然后像以前那样告诉你我的旅游故事安慰你!!拖开你的被子把你叫醒!!和你一起去洗澡,一起训练啊!!呜呜呜啊啊啊啊!!!!!!” 吼着吼着,理昂压抑不住疼痛和内心的感受,大哭了起来。 听了理昂说依然是自己的朋友的菲利多姆,也不住的痛哭着。 “看着我吧!!东伦!我不会死的啊!!你也要活下来!!我们在一起做朋友啊!!!!!” 理昂大喊起来,红色光球在理昂的压制下,体内的波动终于被安定了下来。这次连在一旁看着的泽克也是惊讶的“啊”了一声。观察室那边的轰动更加是不用说。所有的研究人员都赶紧记录下这奇迹的一刻,祭司也露出了不得不佩服的表情;主教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看吧,我活下了哟,东伦。” 强撑着笑脸的理昂对着菲利多姆竖起了大拇指宣告胜利,菲利多姆也是高兴的泪流满面的向这理昂慢爬着。 就在菲利多姆爬了一两步的时候,因为奇迹发生而被众人无视了的蓝色光球,在毫无迹象的情况突然的钻进了理昂如今虚弱的身体里。 “呃啊啊啊啊啊啊!!!!!!!!!” 面对突如其来的,比之前更加痛苦的要爆炸似的感觉,理昂发出了比之前更加响亮的惨叫。 菲利多姆下了一跳,惊慌失措的怕打着容器的玻璃,大叫着理昂的名字。 “理昂!理昂!!理昂!!!不要啊!!!!不能死啊!!你答应过我的啊!!” “啊啊啊啊啊啊!!!!!!!!” 面对菲利多姆的大叫,回答着菲利多姆的只有理昂痛苦的惨叫。 观察室那边也是一下子就乱了起来,毕竟难得有实验体成功的接受了“自由泉眼”,可如果就这么因为承受不起“贪婪独享”而死掉的话那结果还是一样。 祭司赶紧叫了起来。 “怎么回事啊!难道在那种情况下还要再接受‘贪婪独享’吗!快停止啊!” “不可以的!也不行!‘自由泉眼’和‘贪婪独享’本来就是得一起接受的,可到目前为止根本没人能够瞬间接受两种力量。所以才花了很多时间改变了植入方式,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一个来。要停止下来根本不可能。” “怎么会!” 祭司和主教虽然争吵了起来,但事实摆在了眼前,那就是已经不可能停下来了,那个勇敢的孩子注定逃脱不了命运的玩弄。 就在理昂几乎已经是叫不出来的情况下,理昂的身体不断的膨胀了起来。 “不要啊……不要!” 菲利多姆又一次双手抱头的哀嚎起来。 这时却听到了理昂微弱的声音。 “抱歉,东……伦,我食言了……我有……个请求……能拜托你把………………” 用着只有菲利多姆能听到的语调低估着。 才刚听完理昂的遗言,理昂便在菲利多姆眼前爆炸了……和其他孩子一样成为了肉的碎片。 菲利多姆更是被理昂的血肉撞飞了一小段距离。 可这已经无所谓了,菲利多姆突然笑了,哗哗的流着眼泪的笑了。 “呃哈哈……呃哈哈哈啊!呃哈哈哈哈哈啊啊!!!!!!!你活该啊!!!你死的活该啊!!!谁叫你食言的啊!!明明说了会照顾好我的啊!!为什么知道我是异端的时候就那样子离开了我啊!!为什么别人欺负我的时候你不理不睬的啊!!!说什么是我的朋友!!我被那些家伙推下滑坡的时候你怎么没来救我啊!!!你去死啊!!活该你就这么死掉了啊!!你骗我你会活着的啊!!你干嘛老是要骗我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死得好啊!!!这里的家伙全都该死啊!!!叫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欺负我!侮辱我!” 骂着骂着,小跑着去捡起了那孩子团伙老大只剩半边脸的头,不断的将头里的脑袋揉挖出来,塞在了那半边嘴里,将眼睛挖了出来,踩在了脚下后将这半边头狠狠的扔在了墙上。 “叫你这遭雷劈的傻子害得我的左眼瞎了一次!叫你老是带其他人来殴打我!!炸死你最好了!!!啊啊哈哈哈哈,活该啊!!!” 不知道叫骂了多久,菲利多姆终于跪下了,双眼空虚的看着眼前的容器中那从理昂的身体中脱离出来的一红一蓝的光球。 泽克见菲利多姆终于安静了下来,慢慢的踏着血肉铺成的路上,走到了菲利多姆跟前。 “这是那个夜魔临死的请求,要我把他的头带到你面前。如果不是以前和他交过手,是一个值得尊敬的骑士的话,我可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人情事。” 目睹了这一切,居然还能够面不改色,毫无感情的说着,并将迪诺尔的头颅放在了菲利多姆的眼前。 微笑着,那是迪诺尔的临死前的表情吧,在死后就这么定格了呢。 菲利多姆缓缓的用沾满了血肉的双手捧起了迪诺尔的头颅…… 突然间,菲利多姆听到了迪诺尔的声音。 “活下去,请你活下去,这是我最后的一个愿望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让这个愿望实现啊,请你,答应我最后这一个任性的请求吧。对了,如果活下来了的话,遇见我妻子时请对她说我在老地方等她,拜托了……对了,我的双眼,被我施上了能够使人身体恢复的魔法,我想你应该不可能在看见那种地狱后还能身心健全吧……虽然只能恢复你的肉体,但也请你接受……嘛,虽然有些恶心就是了……” 话音慢慢落下……那个陪着自己在地牢过了一些日子的温柔却又不善于言辞的迪诺尔哥哥,也死了…… 菲利多姆,又笑了,左手慢慢的扭出了迪诺尔头颅中的双眼,和着自己手中其他人的血肉和身上理昂的血肉,一同送入了口中一点一点的咀嚼着,“咕”一声吞入了肚子内。 就像迪诺尔说的一样,菲利多姆因为精神紧张带来的疲劳一下子就消失了,刚才被理昂殴打的伤也瞬间治好了。 “接下来,就让我来接纳你们吧,我的力量……” 虚无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一红一蓝的光球,扭曲的笑脸的菲利多姆放出了胜利宣言,那表情好似早就断定了眼前这一红一蓝的光球将会是自己用来肆虐一切的力量一般。 走进了圆柱容器,菲利多姆没有一丝恐惧,甚至张开了双手,就在那里等着,两光球进入自己的身体。 “来啊……你们是我的!你们在等着我的吧?所以才会把那些没办法承受你们的家伙都排斥了吧?我现在在这里哟,快过来啊……” “那孩子…………” 祭司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了一下,双眼紧紧的盯着菲利多姆。 两个光球好似明白了菲利多姆的用意似的,竟然同时进入了菲利多姆体内。 与之前的所有人都不同,没有惨叫,没有拍打玻璃,有的,只是疯狂的,失声的,享受的大笑。 一瞬间,菲利多姆的身上发出了刺眼的白色强光。所有人包括了泽克在内都不得不抬起手来遮住眼睛。 “轰!” 随着一声巨响,圆柱玻璃容器被完全炸碎。等了一会后所有人的眼睛都恢复了视觉,赶紧都往实验室跑去。 而在教会的会议厅中,教皇正坐在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神圣的圣座上,手中摇晃着精致发亮的酒杯,随着他的摇晃而转动的美酒泛起了阵阵旋窝,看着酒杯中的美酒,一如既往的微笑着说。 “永别了,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 啜了一小口美酒后,却露出了不同的艳丽的邪恶笑容。 “恭贺你的出生,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 冲去实验室的人们开门而入,首先看到的是里面的满面惊讶表情的泽克,呆站在那里,惊讶的表情简直就快要把眼睛给瞪出来一样,其他人也赶紧朝泽克看着的地方望去。 一个全身露体的年轻男子跪坐在了原来圆柱容器的位置。 拥有着一头过腰的金色华丽的秀美长发,一对犹如宝石般充满魅力的苍蓝色和赤红色的异色双瞳,精致帅气的脸庞简直能够让人望而入迷,看似普通的体格却又有着结实的肌肉。这,是长大后的菲利多姆的样子。 实验……成功了。 正当所有人都对实验成功而欢呼时,终于恢复了冷静的泽克副团长发话了。 “不对,实验只是成功了一半……这个家伙,他的所有能力都退化了……” 惊人的发言让研究人员们都感到了疑惑,迅速的整一下心情对着跪坐在那里的男人开始了研究。 研究结果,那就是身体所有的能力都退化到了幼儿时期,只有身体是少年的模样。 “失败了吗……真是可惜,还以为奇迹终于出现了呢……” 主教看了研究人员们的报告后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真的是所谓乐极生悲呢。 正当所有人都感到可惜时,被判定只有幼儿身体能力的菲利多姆居然开口说话了。 “奕……咦……娘……念……个…给……偶……试箭……时间……” 又是令人惊讶的现象,一个只有三岁左右身体能力的人居然能够较为清晰的表达自己的意思,这又是给研究人员们一记重炮。 主教其实并没听清楚那个菲利多姆说了什么,可祭司却十分清楚的重述了菲利多姆的话一次给主教听。 “他应该是想说给他一年时间吧。这样也不错,主教大人,何不就给他一年时间看看他能有什么作为呢?如今能够同时接受‘自由泉眼’和‘贪婪独享’的实验体可已经不多了吧?反正这个实验体已经成功的接受了力量,那么就不应该浪费而是要好好利用才是啊。” 主教的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摸着下巴的思考了一下。 “嗯,祭司大人说的是。既然如此就这样吧。不过为以防万一,最好还是要有个人监视他的比较好。” 像是对主教的话有反应的菲利多姆,吃力的举起了他的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泽克。 “看来他好像相让泽克殿下监视他啊。” 祭司领会了菲利多姆的意思,解释给主教听。 主教这次反倒是没有一点忧郁,像是泽克这样有实力又冷静的人话,监视这个实验体是再好不过的了,便爽快的答应了这个要求。 泽克看了看跪坐着的菲利多姆,对着主教弯腰敬礼,恭敬的回答到。 “是的,遵从您的命令。” 看着主教、祭司和火蜥蜴副团长以及在周围收拾房间的研究人员。 菲利多姆微微的翘起了嘴角,低声的发出了微弱的冷笑。 与泽克伊彤去到了教会的一个地底密室,菲利多姆开始了恢复能力的日子。 在教会外的一个垃圾场中,研究人员们将实验室中的那些残肢烂肉都撇在了这里,然后在一旁处理其他实验物品。 而在研究人员们没有注意的期间,这堆腐臭的尸体肉块,竟然一点一点的挪动了起来,互相的聚集在了一起,无数的碎肉,渐渐的堆积成了一个外状恶心的大肉堆。 慢慢的,翘翘的,靠近着毫不知情的研究人员,突然从肉堆中像是硬挤出来的伸出了好几条滴溅着肉汁和血液的触手,迅速的捕获了感到意外的研究人员们。 将其中一个研究人员狠狠的摔在地面上,“扑哧!”一响,那个可怜的研究人便血肉模糊的半喘息着,居然还没有死。但肉堆并没有就此罢休,触手又慢慢的缩回了体内,将半死不活的研究人员就这么埋在了肉堆中,一片肉一滴血的吸食着。其他研究人员这才反应了过来,一个个尖叫了起来,可肉堆根本就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慢慢的缩回了其他触手………… 同一时间,魔界里的魔王城中,其中一间充满少女样装饰的大房间里,却只有一位妖艳的莉莉姆双手托着下巴在烦恼着。 迷人的脸庞伴随着忧郁烦恼的眼神,加上稍稍叹着小气的樱唇,几乎能让任何男性为之倾倒。 但现在的她根本不会去在意其他的男性,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出门的缇莉娅,心中只有那个少年而已。除了他还是他。对于陷入了恋爱的莉莉姆来说,见不到自己承认了的恋人如此之久,是非常煎熬的,那是比死还要可怕的痛苦。 “东伦……” 只是小声的念出了缇莉娅对菲利多姆的爱称,脑海里便被他的笑脸给充满了。为什么呢?明明那时候他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子而已,明明和他一样赞成魔物娘与人类共处的男性也有,为什么就是偏偏对他如此执着呢?那一头漂亮得甚至可以和莉莉姆披靡的金色长发,那一对充满魅力的双眼,苍蓝色的右眼散发着冷酷却又温柔的气息,赤红色的左眼迸发着热情与活泼的感觉。还有那可爱又稍微泛着红晕的稚嫩的脸颊,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只是这么想着缇莉娅就觉得全身发热,按耐不住那与生俱来的淫欲。 “我想救你……” 忧郁的眼神突然一变,长睫毛下流露出了坚定的眼神。 “一定有什么办法的,我一定会让你自由的!然后我们再一起玩,一起做舒服的事情……” 碰巧的,魔王和亲王也正想传唤魔王城中的各位大将以及王女们商谈大事,那也将会是一年后震撼着西方世界的大事。 “喵啊啊啊啊啊~~~~~~~~好无喵啊~~~~~~~~~我还想被小主人温柔的摸摸头喵~~~~” 整理着自己棕色光滑的皮毛,一只猫咪居然用着慵懒的口吻抱怨着。那是被菲利多姆收养了的猫咪,这猫咪也十分的中意菲利多姆,只可惜相处才没几天的时间,菲利多姆还没想好要给猫咪起什么名字,便不得不相离了。 “呣咕咕~~~小主人不知道怎么样了喵,那个时候,小主人很害怕吧喵。可是小主人不知道我是魔物,不可以变成原型,不然就凭那种三脚喵功夫的人,我绝对不会输的喵。” 哗的一下,猫咪转了一圈后,现出了自己身为魔物的原型,小腿以下和前臂与手都覆盖着猫的皮毛,棕色的头发中也冒出了一对标志性的猫耳,粉红色的短裤中也跳出了一条绑着紫色蝴蝶结的尾巴,顺便一提,紫色的蝴蝶结是三圣女们和小菲利多姆分别前去游玩时买给猫咪的。 本来魔物在三圣女面前应该是会被立刻认出的,但有些不同的是,这一只猫人,不小心吞食了触手之森最深处的一棵果树的果实。那颗果树由于是存在与触手之森的最深处,蕴含着巨大的魔力,其果实每次只会结出一颗,并且一小时后便会腐毁消失,更加苛刻的是果树的结果期是随机性的,毫无规律可言。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这只猫人其实还涉世不深,看见一些魔物很喜欢跑到触手之森追求刺激感,好奇心驱使下使她跑到了触手之森的浅层,天生灵活的她避开了浅层的植物来到了稍微深的触手之森中,无意中中了一些来触手之森捕猎魔物的猎人的陷阱,紧急下使出了母亲教授于自己的救命魔法,空间传送。但年纪还不算大的她没能很好的掌握好,结果竟然阴差阳错的来到了触手之森的最深处,这一点也是史无前例的。如果用传送魔法就能将自己送到触手之森的最深处,那触手之森也就没什么神秘可言了,至今为止除了魔王级或者神级实力的人有可能进入到触手之森的最深处外,还从没有其他人来到过,想用传送魔法进入最深处的都被触手之森的魔力干扰而失败了,无一例外。 可偏偏这只年轻的猫人却做到了这一点,说实话这也是一种奇迹吧。 更巧的是,猫咪被传送到了那棵果树上,果树的那颗难得一见的果实也恰巧的出现,正好让落下的猫人一骨碌的直接吞下了…… 一系列的意外,让这年轻的猫人得到了巨大的魔力和隐藏能力。 离开了总教会的猫咪毫无目的地的游走着,来到了当初和菲利多姆相遇的地方。 “喵呜呜呜~~~小主人啊~~” 嘟着小嘴又一次发起了牢骚。正当猫人非常失落的垂下了猫耳转身要离开时,一个意外的身影出现在了猫人面前。 “啊啦,这不是玲吗?之前都不见你在,去哪里了?” 原来是栖息在这森林,也就是之前三圣女和被教会收养的孩子们游玩时所遇的森林,当时独角兽也因为菲利多姆而和三圣女之一的地之圣女蕾欧娜稍有不和。 猫人一见是独角兽姐姐,因警惕而竖起来的尾巴便放松的摇晃了起来。 “呜喵~原来是索拉姐啊。怎么了?明明平时都是在森林深处里不到外面来的喵,为什喵今天会在这里出现喵?” 懵懂的歪了头,好奇的眼神直逼着独角兽去。 面对猫人这好奇满载的眼神,独角兽依然优雅而不失礼节的解释着。 “没什么,只是因为对这个,看着想要拯救的,命中注定的丈夫受尽苦难,却无能为力的自己,感到很是失望而已。” 独角兽在对猫人解释着的同时,双眼无奈的看着貌似触手可及却又高不可攀的苍空,露出了稍带忧愁的怡人表情。 猫人对平日一直都是挂着从容微笑,如今却有难得一见的忧愁表情感到了好奇,便兴趣满满的继续追问起来。 “呐呐,索拉姐,能让你这么着迷的男人是谁啊喵?为什喵能让你这么着迷啊喵?玲!好想知道啊喵~!” 温柔的摸了摸猫人的头,独角兽却没有回答猫人的问题,只是依旧用猫人那熟悉的笑脸给猫人一个提示。 “那是一个有着漂亮眼睛的孩子哦。就像是沉寂在黑夜中,散发着温柔的幽光哄人入睡的苍月般的右眼;就像是活跃在白天中,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鼓舞人心的赤日般的左眼。一个不可思议的孩子呢。” 猫人垂下了那看上去软乎乎的猫耳朵,脑子里咕噜咕噜的想着: ‘好像有这么漂亮的眼睛的孩子自己也见过呢?’ “啊!” 伴随着猫人恍然大悟的一声,毛茸茸的猫爪子握起来锤了一下另外一只猫爪子的肉球,对着独角兽笑嘻嘻的说着。 “索拉姐!我想起来了!我的小主人也和索拉姐喜欢的人一样,有着一对漂亮的,蓝色的右眼和红色的左眼哦!嘛~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有索拉姐说的那样像月亮啊像太阳啊漂亮就是了。不过小主人很可爱的哟!而且小主人的金色头发不仅很长很漂亮,而且很柔顺很好摸呢!嘿嘿~怎么样~就算是索拉姐喜欢的人也不能和我的小主人比吧~” “一样有苍赤双瞳而且有一头漂亮的金发!?” 听了猫人的描述,本来恢复了从容笑容的独角竟突然紧张的抓住了猫人的双肩摇晃的问了起来。 突然间被她这么一摇,猫人被吓得尾巴都翘了起来。 “你的小主人也有一样的苍赤双瞳!?而且有漂亮的金色长发!?你在哪里!又是什么时候遇见你的小主人的!话说你对你的小主人出手了没!出手了没!” 无视着猫人被吓着的反应,依然猛烈的摇晃着猫人的双肩慌乱的质问起来,看见独角兽这太阳从西边出来时才遇得到的西游反应,猫人原本是好奇心爆棚了的,可是被这么摇晃,估计好奇心都被慌跑了……只见猫人一脸好奇却又难受的表情,简直就是表情大杂烩都砸她脸上了一样…… 终于受不了了这样摇晃的猫人,“呜喵~~!!”的一声睁开了独角兽的双手,用她敏捷的身手一下子就逃到了树上,在树枝上有点害怕的俯视着独角兽。 独角兽见猫人竟被自己给吓上了树,却依然是不依不饶,只见她手半遮着嘴,一脸阴险的,笑呵呵的对着猫人说。 “玲,不把我刚才的问题都回答了的话,我可不知道接下来这里会发生的事哟~” “!!!” 猫人敏锐的直觉告诉自己,‘不下去乖乖的回答索拉姐的问题后果很不妙!’只好战战兢兢的慢慢的从树上爬了下来。 谁知道,猫人才刚落地,独角兽就冷不丁的从猫人背后冒了出来,一手轻按着猫人的左肩,脸上虽然笑咪咪的,背后却是压得人透不过气的恐怖的气势。 猫人完全被这气势所压倒,青着脸的同时全身又发抖的回答着。 “是……是!!” 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道明给独角兽后,猫人总算是逃脱了独角兽那可怕的气势…… 而在一边的独角兽则是安心的的扶了扶胸口,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可转眼间却又杂杂念的陷入了沉思。 “不妙啊,玲说那孩子被一个看上很凶的家伙给带走了,而且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那孩子……不行,我绝不能让自己的未来夫君发生什么事!玲!” 独角兽转身叫了一声在一旁胆战心惊的猫人。 惊魂未定的猫人,听见了独角兽的叫唤吓得毛都竖了起来,急忙的回应她。 “在喵!!” 猫人可爱的反应这才让独角兽回过神来,貌似自己刚才吓到了猫人了,而且还吓得不轻的样子………… “呃呵呵,抱歉啦玲,刚才是我失态了,吓到你了真不好意思啊……” “诶?是……是吗……没啦,其实我也有点奇怪之前索拉姐奇怪的反应,本来还有点好奇和平时不一样的索拉姐呢……没想到其实和平常一样呢……” 猫人用她那毛茸茸的猫爪子擦了擦自己的冷汗,有些放松的说着。 不过‘和平常一样’这句话倒是令独角兽有些不愉快,只见独角兽又现出了刚才那让猫人十分害怕的微笑。 “哦吼~和平常一样呢~” 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的猫人,急忙的转换话题,慌张的问着独角兽。 “索……索拉姐,刚…刚才呢……对!对了,怎么说到我的小主人跟索拉姐喜欢的人长得像就那么慌张啊?………………………………………………!!难道!!” 本来是想转换话题的回问,猫人自己的问题问完了一小会,突然自己才反应了过来。 独角兽叹了口气后用‘就是这样子’的眼神看着猫人…… “不行!跟别人的话也就罢了!!可是跟索拉姐的话绝对不行!索拉姐都不肯跟别人共用男人的!所以绝对不行!!” 猫人激动的踏着毛茸茸的脚丫,大声的抗议着。 独角兽看她这样子,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用很可怕的气势压倒猫人,反而是左手拖着右手,右手拖着下巴,又是叹了口气。 “麻烦了呀……” 曾经,独角兽索拉,并不在这个森林中,两年前,她的家族被火蜥蜴骑士团踏平,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的索拉还是遭到了火蜥蜴骑士团的追杀。这就是邂逅的开始。 当年仅仅只有六岁的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正与青梅竹马的魔物娘,缇莉娅·莉莉姆玩捉迷藏。 懵懂天真的菲利多姆傻傻的躲远了,结果迷路走到了村子较远处的森林当中。 独角兽索拉则是好不容易的躲到了对自己较为有利的森林中来躲避火蜥蜴骑士团,当然,这森林就是菲利多姆所在的森林。 “哈啊……哈啊……再这样下去可不行……会逃不掉的……怎么办……” 暂时逃过了火蜥蜴骑士团的追杀,大口大口喘着气的独角兽不安的自言自语着。 而正式因为这一瞬间的放松,使得她没有发现正有人在接近。 “呃…………那个,大姐姐是魔物吗?” 突然从背后传来发问,让刚放松下来的独角兽又一次紧张了起来,转身捂住了发问的菲利多姆。 突然被魔物捂住嘴的菲利多姆自然也慌张了起来,拼命的挣扎着。 独角兽等到了菲利多姆不住的挣扎才知道他只是一个小孩子,连忙放开了手,弯腰道歉着。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个孩子,我还以为你是那些追杀我的人……” 虽然独角兽赶紧的对菲利多姆道歉,可是菲利多姆被这么一吓依然惊魂未定,有些害怕的躲在了一棵树下。 独角兽见那孩子被称为“纯洁的象征”的自己吓成这样,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失落…… 于是独角兽重新整理了一下表情和心理,亮出了自己温柔的笑脸,再次向菲利多姆道歉了起来。 “小朋友,对不起。刚刚姐姐吓到你了,可是姐姐并不是故意的,姐姐正被一帮坏人追着,所以神经有些紧张,一有什么动静就会很害怕,所以才会对你这样,真是抱歉啊。” 道歉完,便优雅的对着菲利多姆弯腰示意,菲利多姆见对方并没有再像刚才那样袭击自己,而且还很认真的对自己道歉,有些放心,没有那么害怕,稍微提起胆子的稍微走近了独角兽。 见到菲利多姆终于没那么害怕自己,独角兽总算是有些安慰,毕竟被称作“纯洁的象征”的自己居然被一个孩子给害怕了,那还真是很不甘心的,虽然自己是一只魔物就是了…… 不过刚才两次独角兽都没看清楚菲利多姆,如今定神一看,才知道眼前这孩子居然是这么的惹人怜爱,一头漂亮的,柔顺的金色长发,还有那对美丽迷人的双眼,就像是沉寂在黑夜中,散发着温柔的幽光哄人入睡的苍月般的右眼;就像是活跃在白天中,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鼓舞人心的赤日般的左眼,还有那可爱的小脸蛋,以后长大了一定是个长相不错的男人。让人不自觉的以为他是不是跟自己一样是魔物。 有些看呆了的独角兽,稍微的燃起了内心的欲火,粉嫩的双颊泛起了俏人的红晕,嘴角微微的翘起了嘴角,有些迷恋的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孩子。 不过,虽然是个可爱的孩子,但年纪还太小,怎么说自己也算是魔物里面被称作“纯洁的象征”,对小孩下手那可不行,但是如果他长大了还是处男的话………… “那,小弟弟,你叫什么?呵,对了,算做事刚才姐姐吓到了你的赔罪,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独角兽索拉,在魔物里也是被称作‘纯洁的象征’的存在,所以请不必那么害怕,要是你太害怕大叫起来的话,我也会有大麻烦的呢……” 停下了自我介绍稍微四处观望一下的独角兽的样子被菲利多姆看出来了,歪着小脑袋问道。 “大姐姐在被别人追么?” “哎!?” 被菲利多姆一语中的的索拉有些吃惊,奇怪着这个孩子观察力有那么强? 带着吃惊以及有些困扰的表情支支吾吾的,菲利多姆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了…… 走到了索拉跟前,由于索拉是独角兽,菲利多姆也只是个六岁的小孩子,所以菲利多姆站在索拉的面前,显得很矮小,大概是索拉腰部还要下一点的位置。 不过菲利多姆毫不在意,拉着索拉的裙角,微笑着说。 “没事的,大姐姐,虽然我也迷路了,不过如果大姐姐可以带我离开这片森林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你逃脱那些追你的人也说不定。啊,顺便一说,我住着的村子是在这片森林的西南方,虽然我完全不知道西南方是哪里就是了……我的村子在这里的西南方是缇莉娅告诉我的,因为我和她一起玩老是会走错路来到这里呢。” 并不是因为有机会逃脱火蜥蜴骑士团的追杀而感到安心,而是眼前的这个孩子毫无顾忌自己是魔物这一点,轻易的接受并帮助了自己,让自己感到了莫名的欣慰。 弯下腰来,温柔的抚了抚菲利多姆的头,带着欣慰的表情,笑着答应了菲利多姆。 “呵呵呵,那就拜托你了,呃…………” 见到索拉楞了一下,菲利多姆才恍然大悟,红着脸蛋儿急忙的自我介绍起来。 “啊!啊啊!对了!我还没做自我介绍呢,那个,我是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今年六岁。那个,尼布尔是姓,东伦是称,菲利多姆便是我的名字,可以随便大姐姐你叫的哦。” 看着菲利多姆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自我介绍,索拉“扑哧”的笑了一声,本来在之前还很紧张的索拉,此时此刻确实如此的开心。 ‘多亏了这个孩子呢。’ 索拉笑呵呵的看着菲利多姆,心里这么想到,突然间萌生了一个想法,用着有所预谋的笑脸对菲利多姆说。 “呐,小尼布尔,这样子和我说话不太方便吧,我老是要弯下腰来也很不方便呢,不如你坐到我的背上来 吧,这样说话也方便,你也不会太累。” “可……可以么?” “当然可以!既然是我提出来的当然是没理由不行的吧?还是说你嫌弃姐姐呢?”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我知道了,我坐上去。” “嗯,乖孩子。” 在索拉连哄带娇的请求下,菲利多姆还是坐在了索拉的背上。但菲利多姆其实也是蛮期待坐到索拉的背上的,因为自己老是看到了自己所憧憬的父亲骑马的样子,老早就想试一试了。 虽然很开心,但索拉也知道不能一直都在这里呆着,说不定下一刻火蜥蜴骑士团就追来了,于是便背着菲利多姆走了起来。 就这样,索拉一边和菲利多姆聊着天,一边带着菲利多姆离开目前所在的这篇森林。 过了一会儿,他们终于离开了森林并且到达了菲利多姆所在的村子附近,而在他们眼前的不远处,似乎有个小女孩在那等着。 “啊!缇莉娅~~!” 菲利多姆注意到了是缇莉娅之后,一边挥着手一边大喊着,而随着菲利多姆的喊叫,索拉也看清楚了那个小女孩的真身,竟然是魔王的女儿,莉莉姆。 缇莉娅小跑着来到了索拉和菲利多姆跟前,鼓起了小腮帮,有些不爽快的质问起来。 “喂!东伦!为什么你会坐在独角兽的背上!话说,你竟敢让菲利多姆坐你背上!” “咦?因为大姐姐说怕我累着而且说话不方便,所以就让我坐她悲伤了啊。” 带着天然的语气完全没有注意到缇莉娅不爽快的原因,傻傻的回答着缇莉娅。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还是触动了缇莉娅的怒气,让缇莉娅大发脾气的吵闹了起来。 不是问菲利多姆到底去了哪里,而是非常在意菲利多姆为什么坐在了索拉的背上,索拉便知道这位莉莉姆已经盯上了菲利多姆了,有些失望的表情从脸上一闪而过,随后又恢复了她那优雅的笑脸,轻轻的将菲利多姆抱下,并对缇莉娅恭敬的请安了一下,对着缇莉娅不慌不忙的解释起来。 “尊敬的公主殿下,事情并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我和小尼布尔只是在我逃亡,并且小尼布尔迷路的时候偶然中认识的而已,而且我并没有对小尼布尔出手,这个您可以放心。如今我暂时安全了,为了不让火蜥蜴骑士团的人追到这里来,我想我还是得赶紧离开才行。请允许我没能来得及问明您变弱了的原因,帮不上您的忙,就要离开此处的过错。” 干净利落的解释,并且连缇莉娅完全没有提及的的问题也说到了,这让缇莉娅有些哑口无言。而菲利多姆则是除了前面相遇的那段解释外,其他的解释都觉得莫名其妙…… 既然知道了独角兽并没有对菲利多姆出手,缇莉娅也就压了压火气,并警告着索拉。 “从那边走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不管是人马、梦魇还是独角兽或者是你的淫媚化的双角兽,让男人坐在了自己的背上都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看上了这个男的了。要是敢对我的东伦出手,我可不会放过你的哦!”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面对缇莉娅的警告,索拉反而显得游刃有余,优雅却又带着些许威严的回答着说。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我明白了,但是,如果我与那个孩子再相遇而他又还是处男时,我可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出手的哟。” “什!什么!” 这么一句话,又跳起了缇莉娅的不快,双颊的小腮帮子鼓得圆圆的,狠狠的瞪着索拉。 索拉则是莞尔一笑的走到了菲利多姆身旁,弯下腰轻声的对着菲利多姆咬耳朵。 “我期待着与带着童贞的你再度相遇的那天。” ………………………… “呜喵…是这样啊……然后就在这里遇到了受伤的小主人并且给他治疗还发现小主人吃了不少苦然后就被三圣女之一的地之圣女给带走了是吧。” “我说你有必要一口气说完吗……” 听完了索拉与菲利多姆相遇的故事,猫人一口气的将后面的一小段经过给整理了一下,这让索拉不自禁的吐槽了一句…… 猫人也算是勉强接受了与独角兽索拉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的事实。不过,想到了情敌居然还有一个魔王的女儿,魔界的公主莉莉姆在,猫人还是有些无奈。毕竟那可是强敌,某种意义上…… 不过,既然知道了魔界的公主曾经看上过菲利多姆,或许,从总教会手中救出菲利多姆的想法,还是有一丝希望的。 “呐,玲,和我去一趟魔界吧。” 面对索拉突然的建议,玲有些反应不过来,回问到。 “诶?为什么?索拉姐应该不喜欢去魔界的吧?因为有可能会被其他的男人强暴导致魔力浑浊不是吗?” 事实确实是如此,在魔界不时会有些夜魔会对其他魔物出手完全不出奇,玲会这么担心也是必然的。 但索拉却一脸悠哉的样子,反而是没那么在意那回事,她现在心里想的,只有怎么来说服那位曾经遇到过的魔界公主而已。 “嘛,确实是那样,到时候你可要好好保护我才行啊,玲。因为我去那里,是为了要救你的小主人呢。” “诶!?真的吗!既然这样的话那玲绝对会保护好索拉姐的!然后找办法去把小主人救出来!” “嗯。” 就在索拉和玲决定了要为解救菲利多姆而向魔界出发时,魔界也在这一刻做出了一个决定,进行一次对总教会的大型进攻…… 纤细的命运细丝,将在一年后,织出笼络一切的网络。 这是菲利多姆被带走后的第二天了,凯斯蒂似乎还是有些想念那个可爱又可怜的孩子,因此,有时候走着走着还会因为走神了撞上树干………… 切斯法对有点行为反常的凯斯蒂有些担心,也有去问过凯斯蒂事因,但凯斯蒂知道切斯法对菲利多姆并没有好感,所以只是瞒着切斯法,对切斯法说只是自己身体不好而已。 但这种说法却反而使切斯法更加不安了……导致切斯法最近时不时就来找凯斯蒂问状况。 而今天,切斯法为了能让凯斯蒂转换一下心情,约了凯斯蒂一起出门逛逛。 “啊,不好意思,因为有些事情要处理来晚了。” 迟到了的切斯法在约定的地点对着凯斯蒂道歉的,凯斯蒂则是笑嘻嘻的说。 “你呀,约我出来还档案迟到。是不是不想活了啊。” “抱歉啦,本来是想叫霍盖特一起出来的,没想到那小子居然回绝我了,不知道那家伙在想什么……” 切斯法无奈的叹着气挠着头,这个滑稽的样子与平时的‘红色食人魔’简直就是两个人。但就是这滑稽的样子,让凯斯蒂找回了儿时的那种感觉…… “两个人也不错嘛~” 凯斯蒂红着脸转过头小声的嘟囔着。 “诶?什么?” 听不清楚凯斯蒂说什么的切斯法歪着头的问着凯斯蒂。 凯斯蒂却是白了切斯法一眼,然后便拖着切斯法的双手,开心的说道。 “没什么啦,快点快点,我们要去哪,你快带路啦,不是要和我一起转换心情的吗~?” 就这么一拖一跑的,两人开始了今天一整天的约会。 而没有接受切斯法邀请的同样是凯斯蒂青梅竹马的霍盖特,此时却来到了与繁荣的城市不一样的荒地之间。 这里是他们的故乡,曾经是他们的家,如今,只是一片被魔导兵器肆虐而过后,寸草不生的荒地。 这里,凯斯蒂的母亲死了;这里,切斯法的双亲死了;这里,自己的双亲和弟弟死了。 他是在之后才知道,魔导兵器本来的目标是魔界,却因魔王的女儿,魔物莉莉姆的捣乱,而使得魔导兵器射击了自己的村子,被席卷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村子,而是自己那莫大的故乡。 那美丽的草原,美丽的景色,却在一瞬间,化为乌有。但不知道为什么,霍盖特与切斯法不同,他并不是那么憎恨魔物,他甚至从没怪过那只害得他故乡灰飞烟灭的莉莉姆。 他在意的,只是希望弟弟死的……………………自己。 “那之后已经有十一年了吧。诺兹,你还在恨我吗?” 其实,当年的青梅竹马并不止他们三人,那时候是有五人的,另外两人就是切斯法的妹妹,以及霍盖特的弟弟。 本来是经常玩在一起的几人,因为一次意外,使得这个青梅竹马的小团体少了一个身影。 霍盖特的弟弟有着很出色的舞蹈天分,而且也是从小就喜欢跳舞,梦想也是成为一个出色的舞蹈家,简直就像是为了舞蹈而出生的那样。不过与之相反的,霍盖特却是个极其普通的孩子,儿时的几个玩伴中就连切斯法的妹妹也有不俗的魔力,基本上就只有霍盖特平凡的那么不起眼,但他那慵懒脱俗的性格并没有在意这种事情,反倒是因为再普通不过而没什么意外发生让他觉得很满足。 虽然霍盖特的性格是比较慵懒脱俗的,但他却很疼自己的弟弟。可正是因为这分疼爱,让他的弟弟,在一次意外中,失去了向梦想前进的双腿。 霍盖特的弟弟在某天得了重感冒,偏偏那天就是去城里参加舞蹈比赛的重要日子。 自然的,他的弟弟不想放过这一次好机会,所以不管自己身子的虚弱硬是要去参加,而这一切,都看在了在一旁似乎对自己弟弟所作所为毫不在意的霍盖特眼里。 于是,霍盖特便想出了个主意,想阻止这个被梦想冲昏头脑的弟弟。 当霍盖特的弟弟出发去城里参加比赛的时候,霍盖特也一同跟了过去,因为霍盖特的父母担心生病的小儿子,所以也是没有一点疑问的就让霍盖特跟过去了。 但在路上,早就设置好了霍盖特的陷阱,虽然不是什么大陷阱,不过至少能让弟弟的脚暂时失去直觉一段时间。 虽然对弟弟来说是件残酷的事情,霍盖特也因此自责了很久,但为了弟弟的未来,绝不能让他这样因小失大。 偏偏,霍盖特这为了弟弟未来的陷阱,却永久的扼杀了弟弟的未来。 因为跟贩子买来的陷阱是假的,导致陷阱发动错误,产生了大爆炸,在紧要关头,霍盖特被他的弟弟给推开了。霍盖特确实是幸免于难,可自己的弟弟,因为爆炸,失去了双腿, 那时候开始,霍盖特就没和自己的弟弟说过任何一句话。直到他死了………… “那个时候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呢……” 不想看见因为梦想被扼杀的弟弟痛苦的表情,不想他恨自己,不希望他下半辈子颓废的过着日子…………那天,是霍盖特的弟弟失去双腿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霍盖特说话了。 “路上小心,哥哥。” 然后,自己的愿望实现了,不会再看见弟弟痛苦的表情了,不会被他恨了,不会看见他下半辈子的颓废生活了,弟弟死了。可是,明明愿望实现了,他却只能感到无法填补的空虚。 “再过不久,或许我就回来见你,再等哥哥一会儿吧。” 摸着这片无毛之地,霍盖特无奈的笑起来,自言自语着。 三圣女之一的海之圣女已经去约会了,另外的两位圣女也没闲者,跑到了郊外野餐去了。 来到了郊外湖边,蕾欧娜就嘟囔起来。 “啊啊啊啊~~~~!好闲啊,虽然身为圣女可以得到教会的无条件生活保证。但果然没事干很无聊啊,像以前那样好好去工作反而更加有充足感呢。” 妮露儿一边听着蕾欧娜的牢骚,一边笑嘻嘻的铺着餐布,放置着带来的便当。 “嘛嘛,现在已经是圣女了也没办法嘛。我也是很想像以前那样继续经营自己的花店的啊,卖给别人各种各样的花朵,看着别人满足的表情,也是我的一种乐趣呢。不过既然我们都来到这里就不要那么多抱怨啦,好好的享受一下野餐嘛~~呵呵~” “你看上去很高兴嘛??” “嘿嘿~被你发现啦~?真没办法呢~其实这里我早就很想来一次了,这里可是传说中的许愿湖哦~虽然是不知道准不准啦,不过貌似菲斯因里蛮有名的样子就想来试一下啦~” 被蕾欧娜问起原因的妮露儿高兴的站了起来,向蕾欧娜解释着。 但却被雷欧奶投来了‘你脑子没问题吧?’的眼神…… 这让妮露儿十分不快,挥着手对蕾欧娜大声嚷嚷起来。 “哼哒~~~!雷欧那酱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就许愿给你看!让你知道许愿池的厉害!” 蕾欧娜又是一脸无奈的用手按着头,甩着左手催妮露儿快去快回。 鼓着腮帮子贴着不服气的表情向着湖边走去。 目送着妮露儿到湖边,蕾欧娜便趴在了野餐布上。朦朦胧胧的入睡了。 “呐呐,蕾欧娜,工作小心点哦。真是的,一个女孩子家的干这种活,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啊。” “不用你担心啦,我又不是被逼着干这活的,只是我想我就来干了啦~” “呵呵,真那你没办法啊。” 曾经的,蕾欧娜的初恋。蕾欧娜因为他,才愿意干工地这种粗活,虽然她本身也是很男人样就是了。 可就在蕾欧娜鼓起勇气决定向他告白时,那个男人,却被魔物娘拉米亚给勾引了。 蕾欧娜决定去把那个男人就回来,于是自己一人去找拉米亚去了。 可当她来到拉米亚所居住的洞穴时,却看到了最不想看的一幕…… 他已经完全的沉浸在那肉欲的快感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怒上心头的蕾欧娜失去了理智,竟然大吼着直接的向拉米亚冲去。 可还没发觉自己力量的蕾欧娜哪里是拉米亚的对手,拉米亚只是轻松的扫动了一下自己长长的尾巴,可怜的蕾欧娜便被尾巴绊倒,狗啃泥式摔在了地面上。 拉米亚看见蕾欧娜没出息的被放倒了在那里,拉米亚也没再去管蕾欧娜,继续和蕾欧娜的初恋翻云覆雨着。 而倒在了那里的蕾欧娜看着拉米亚竟然无视了自己和那个男人继续欢乐着,强气的蕾欧娜更加不服起来,咬紧了牙关,握紧了拳头也不管膝关节处摔伤的地方,忍着疼痛硬是站了起来。 再度站起来的蕾欧娜总算是再引起了拉米亚的注意,但拉米亚并没有余力去理睬蕾欧娜,于是又是一个扫尾想把蕾欧娜放倒。可蕾欧娜也不是一个笨蛋,吃过一次亏的招数不可能再奏效第二次。依靠着自己的意志勉强的跳了起来避开了拉米亚的扫尾。 正当蕾欧娜认为应该没问题的时候,突然间就被拉米亚的尾巴缠住了双脚倒吊起来。 无可奈何。 拉米亚终于和一边和男人欢乐着,一边伴随着淫叫声,跟蕾欧娜说起话来。 “呀~是你啊~呃啊~蕾欧娜,我还以为是哪个不识相的女人跑来看我们交合呢。呃啊~好舒服~” 这嘲讽的话让蕾欧娜愤怒到了极点,一向强气的蕾欧娜竟然一边落泪一边怒吼起来。 “混蛋!你这臭婊子!为什么!为什么啊!!!快点把他还给我!!” 无视了蕾欧娜的怒吼,拉米亚依然是用尾巴吊着蕾欧娜,剧烈的、贪婪的扭动着她的细腰。 等到了男人在拉米亚的蜜穴里射了一发后,拉米亚才又喘着粗气和蕾欧娜说起话来。 “哈啊~哈啊~蕾欧娜哟,看你这反应,你该不会是忘记了吧?明明在以前我们还那么要好来着,明明以前还说要一起公平的追求他的呢。哈啊~哈啊~” “诶……?” “真伤心呢,明明…………” “别停下,快继续啊,我还想继续干啊,继续啊!” 正当蕾欧娜和拉米亚谈话谈一半,被骑在拉米亚腰下的男人耐不住了,又强烈的抽插起来,恳求着拉米亚继续让他舒服的交合。 “呀啊~~真那你没办法啊~~既然那么想要的话就来继续吧,不管多少次我都会陪你做下去的哟~~啊~啊~” 配合着男人的抽插,拉米亚也扭动起腰来,用着得意的眼神盯着被倒吊在一旁的蕾欧娜。 “啊啦,真抱歉呐~~呀啊啊啊~~失礼了,让我们来继续刚才的谈话吧,蕾欧娜哟。” “闭嘴——————!!!!!” “哼哼啊哈哈哈哈,就是这样啊,我就是想看你这样懊悔、痛恨的表情啊!蕾欧娜!” “放开我啊臭婊子!魔物渣渣!!你丫的到底是谁——!!!!!” 虽然蕾欧娜已经怒不可竭的挣扎着想要挣脱拉米亚吊着自己脚的尾巴,可被倒吊着的蕾欧娜根本用不了力气,更何况拉米亚尾巴的缠力一般人是绝不可能挣脱的,所以说不好听的蕾欧娜根本就是在那里白费力气。 蛇女看着无能为力的蕾欧娜,脸上挂起了享受着交欢之乐的快感意外的痛快表情。 “真是急性子啊~蕾欧娜哈~~等他这一回舒服完了我再告诉你也不迟啊~ 就丢下了这句话,拉米亚继续无视着蕾欧娜和男人交欢起来,而蕾欧娜依然还在挣扎着。 毕竟,不断的试图挣扎,要比就那么被吊在一旁看自己喜欢的人和魔物交欢要好得多了…… 不知过了多久,拉米亚终于和男人停下来了,而蕾欧娜其实在不久前就因为拉米亚交欢的忘我时放开了,但由于没有任何力气了,所以只能趴在原地没能离开。 不过,就算有力气,估计蕾欧娜也不会走的吧,因为蕾欧娜的问题,拉米亚还只字未提呢。 估计拉米亚也是看穿了蕾欧娜这一点,所以感觉就这么放着她不理也说不定。 “啊拉拉,这真是抱歉啊,蕾欧娜,让你就等了呢。” 拉米亚冷笑的俯视着倒在地上的蕾欧娜。 “咕呜……可恶…的混蛋……!” 虽然精疲力尽了,但蕾欧娜的不屈的性格依然使她的口气强硬。 但拉米亚并没有在意,倒不如说听到蕾欧娜这种口气反而显得很得意。 “别这样嘛~怎么说我们以前也是要好的朋友呢。对了对了,当作是道歉,让我来回答你之前的问题吧。” 一边说着,拉米亚弯下了腰,用右手托起了蕾欧娜的下巴。 “明明是以前在学校里最要好的姐妹,就这么把我忘记了还真是让人伤心啊。欣哟,被你骗了的欣啊!” “欣……欣!?” 如梦初醒般,慢慢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的拉米亚的蕾欧娜,脸上的表情告诉了拉米亚蕾欧娜此时的心情。 “哦呀?记起来了?我还以为这个样子的话你应该不会那么快就记起来的呢。” 欣,是蕾欧娜以前住在同一个村子里的最要好的朋友,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而且性格上很合得来,彼此之间很有默契,甚至说是心有灵犀也不奇怪,因此还经常买到同样的礼物,去到同样的地方等等。而且不巧的,连喜欢的人也一样………… 本来要好的两人也曾经因为这个男人而互相吃醋并且吵过架。但之后也因为彼此只见的友情,而决定两人一起公平的追求他,直到一次意外的发生。 本来她们两个是和他一起去野餐的,而欣中途去了湖河边洗脸,只剩下了蕾欧娜和她们两个的初恋。 可她们谁都想不到,只能在地下城或者是有潜力成为勇者的男性身边才能见到的魔物之母厄喀德娜竟出现在了蕾欧娜和他面前。 那个男人带着蕾欧娜拼尽了全力逃跑,但蕾欧娜想起了去河边洗手的欣,一再挣脱了他的手,想要折返去找欣,可却被那个男人阻止了…………从那以后,蕾欧娜就再也没见过自己的这位亲友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 “会变成魔物?这还用问吗?因为你和他丢下了我逃走的关系啊!因为你们把握丢在了那里自古逃命,害我被厄喀德娜抓走,结果我被迫接受了蛇神仪式,变成了拉米亚啊!你知不知道我在村子里找不到你们的时候有多么担心啊!我还以为你们跟我一样被魔物抓走了,后来才知道你和他离开了村子,一起去了同一个城市生活!我化成了人身后找了很久,才找到了你们两个人。却看见了你们两个人幸福快乐的一起工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啊!!” 随着拉米亚越来越激动的话语,抓着蕾欧娜下巴的手也越来越用力起来。 没有力气的蕾欧娜因为知道了拉米亚的真实身份后,更是没有了之前强硬的态度。这样子的蕾欧娜根本受不了这种力度,开始因为疼痛而难受起来。 “看在以前的份上,我并没有要杀你的打算哟,感谢我们的交情吧,蕾欧娜。” 面带讥笑的表情,拉米亚用尾巴卷起了蕾欧娜,带到了城镇周围扔下后,就消失在了草林之间。 被拉米亚扔下的蕾欧娜,无力的望着拉米亚离去的背影,缓缓的放下了眼帘…… “呃!?” 蕾欧娜一个翻身突然间跳了起来,满头大汗的惊醒了起来。 “呼啊……原来只是梦啊……” 啪的一下坐在了野餐步上,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神情有些不爽的说道。 “还真是讨厌的梦啊……啊!!!真可恶!” 突然又用双手搔起头来,吓到了周围野餐的其他人………… 而跑去了许愿的妮露儿,此时也正欢喜的对着许愿湖许愿。 “许愿湖啊许愿湖~~我希望那个孩子能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拜托你啦!!” 双手紧握着,对着许愿湖小声的道出了自己的愿望。 要说到妮露儿,应该是三圣女中生活经历最为普通的人了。 继承了逝世的双亲的最重要的花店,失去了父母的妮露儿也依然尽心尽力的经营着。乐观的以让买花的人都能够打从心底欢笑的宗旨一直自己一人生活着。 直到了一年前才知道自己拥有着圣女体质,并且成为了圣女。 虽然性格天真单纯有时候老是惹上各种麻烦,但由于其温柔并且乐观的为人,让蕾欧娜和凯斯蒂都当她是亲妹妹一样的疼爱她。 而且蕾欧娜和凯斯蒂也将她们各自的过去的故事都告诉给了妮露儿,而妮露儿的反应却是一个样……一边哭着,一边将她们温柔的搂入怀中。 所以,妮露儿被蕾欧娜和凯斯蒂承认为“真正的圣女”。 许完愿回到了蕾欧娜身边的妮露儿心情十分高兴,哼着小曲的整理被蕾欧娜弄乱了的野餐布。 本来因为不好的梦而心情不爽的蕾欧娜,看着妮露儿满脸笑容的递来美味的便当,无奈的叹了口气。 “真是的,果然看见你的连就不爽不起来呢……” 接过了妮露儿的便当,和妮露儿开始了闲谈。 而总教会里相对于其他人的闲适,反而是有些不平安。 因为总教会最近总是会有奇怪的人员失踪事件。搞的总教会上下人心惶惶,不管是修女神父,亦或者是一些研究人员、士兵甚至是勇者,都已经失踪了好几个。 于是总教会的巡逻比起以前要更加的严密,教皇也表示过不安,派出了一支六人组成的小队在总教会里搜查。 而终于在今晚,这一支小部队,遇上了这些失踪事件的真凶。 “喂喂,这不是开玩笑的吧…………” 其中一个人吞了吞口水,有些震惊的说着。 虽然这六个人都算是有着勇者级别的实力,但由于都还是新人,除了更新换代的魔物娘之外没见过其他魔物的样子。 而眼前的这个对手,却又是超出了他们想象的前魔物的样子。 但准确的来说他们的对手并不是魔物,而应该说是怪物。 完全由血肉组成的一堆弥漫着死亡的气息的怪物,根本就感觉不到任何魔力,软趴趴的躯体上还有之前失踪了的人的肢体或者是脸部。 有几个胆小的的家伙已经被吓软了双腿,动弹不得;也有受不了当即就吐了出来的家伙。 但不管怎么说,算是找到了失踪事件的元凶了,解决这怪物,不仅能在教会里出名,甚至还有可能会被晋升,事到如今才来逃跑已经是说不过去了。 小部队里一个胆子大点的,首先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径直的朝着肉团怪物冲去。 没有眼睛的肉团怪物也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朝着自己重来的人,一点都没有要移动的意思。 “得手了!” 长剑还无偏差的刺在了肉团肥大的躯体上,鲜红的血液就像是喷泉一样喷了这位勇敢的家伙一身的血。 以为成功得手了的家伙,却没能将剑拔出,相反的,剑插在了肉团上一动不动。 明白不对劲的他立刻放弃了拔剑,向后跳离,谁料这肉团怪物却突然间射出了两条令人恶心的触手,缠住了这个倒霉的家伙的脚,快速的将他拖近自己。 “我……我来救你!” 终于另外一个人看不下去了,也拔出了腰间的剑,以不愧为拥有勇者实力的近卫兵的速度,赶到了触手处,将其斩断,解救了一开始哪位勇敢的近卫兵。 可还没来得及爬起来,断开的两段触手竟然一下子跳了起来,化身为尖利的骨刺,贯穿了赶来相救的可怜的近卫兵的胸膛。 肉团也化成了糊状,以很快的速度,用不知道该形容为蠕动还是流动的移动方式来到了一开始那位近卫兵的跟前,像海浪一样要将他吞没。 那个近卫兵被这恐怖的血肉波浪吓傻了,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这堆血肉给丸吞了。 其他人惊呆了,可当化成了糊状的怪物向自己靠近时,也赶紧反应了起来,有两个人见剑对那怪物没有效果,便发动了火焰魔法,想要将那堆血肉烧尽。 而另外两人则是拔腿就跑,恐惧让他们完全忘记了本身接近勇者级的实力。 似乎是因为本能,血肉糊状的怪物很害怕的躲开了火焰魔法,伸出了触手朝那两个逃亡的人追去。 见那怪物害怕火焰,两个没有逃跑的近卫兵又一次对着怪物使出了火焰魔法。 眼见火焰就要烧到怪物身上了,却见怪物没有要反应的意思,依然在追赶着逃跑的两人。 “就这样,拜托一定要中……” 其中一个人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可就在火焰魔法的火舌将要在血肉怪物的躯体上肆虐时,怪物竟然吐出了刚刚被骨刺刺死的近卫兵的尸体。 “什么时候!?” 估计是在丸吞了头一个攻击的近卫兵的尸体的时候,所有人都被那一幕给吓住了,没注意到怪物同时也吃下了一边的另外一具尸体。 而这具尸体也确实发挥了作用,破烂的尸体还是挡住了火焰一小会儿。 火焰魔法烧在了尸体上,一瞬间火焰膨胀了开来,发动魔法的两人一时间被阻挡了视线,而且也没听到逃亡的两人的惨叫声,而当火焰灭了之后,肉团怪物却也不见了。 “解决了?” 其中一个近卫兵不安的自言自语着。 可他却没发现,另外一个近卫兵已经被拖到了自己的身后,被血肉的触手刺穿了喉咙,一点一点的被咀嚼着。 不敢确定怪物生死的那唯一还活着的近卫兵,想转身叫另外一人去看看时,愣住不动了。 眼前的景象,是自己一生中见过的最恶心可怕的最后一幕了吧? 三个刚才还好好的人,如今已经被血肉肢解了之后慢慢的蚕食着,而且,一张血盆大口,也早已张开在了自己面前………… 过了一小会儿,肉团怪物总算是把所有的近卫兵都吃个精光,连一滴血都没有浪费的吸收到了自己肥大的躯体之中。 奇怪的是,原本肥大的,血肉模糊的躯体,一点一点的融合,变小了。 发出了难以形容的各种奇怪的声音,肉团怪物慢慢的变化着…………一会,原本令人胆战心惊的恐怖模样,竟然变化成为了一个棕褐色头发与有些无神的棕褐色的瞳孔的可爱少女…… 怪物化身成的可爱少女,似乎还不习惯自己变化成的新身体,一点一点的动着自己的身体,发出着原始的,意义不明的叫声。 “呃……呜啊。嘎呜…………” [newpage] “呜啊~~~~总算是能离开那讨人厌的地方,出来呼吸一下外头的新鲜空气了呢~” 在风中摇曳着的漂亮的金色长发像是在为自己主人感叹起舞,充满魅力的苍赤色的双瞳,为主人映照下了一年以来后头的风景。 “呀嘞呀嘞,为了让那个死脑袋的家伙变得迷糊点可真是花了我不少功夫啊,不然可能就出不来了都。” 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和双臂,这位曾经是个人类的少年对着天笑了笑。 “该是我为教会出力的时候了呢~不好好加油的话可是会被泽克那家伙怀疑的啊。” 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于今日开始了自己为权力而努力的日子。 今天是教皇对教国军进行阅查的日子,因此全国上下的所有军队以及其首领们全都在总教会前齐聚一堂。 但今年稍微有些不一样,就连不隶属于教国总教会的三圣女以及原罪七使徒、德行七使徒、勇者等也受到了教皇的邀请前来。 这不仅使三圣女们疑惑,包括其他将军以及部队的首领们感到奇怪。 而正当教皇要开始宣布阅兵开始前,一位一脸奸诈表情,令人看了便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人的大叔,穿着重铠甲披着蓝披风,好不威风的走到了教皇面前,嘴上是毫不客气的对着教皇说着。 “我说教皇殿下,为何阅兵要把无关人士也邀请过来呢?阅兵可不是儿戏,请不要以为你是教皇便可以胡作非为。” 这无理的发言让拥护教皇的一些大臣十分不满,一位大臣想反驳这位无礼的大叔,但却被教皇伸手拦下。 这位被拦下的大臣用着为什么的表情看着教皇,只见教皇依然是那副招牌式的微笑,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大臣不要冲动。大臣见教皇都这么表示了,只好不满的退下。 虽然教皇这么表示,但似乎这并不意味教皇就可以这么被无礼对待。 教皇让大臣退下后,回头回答起了大叔的话。 “隆杜元帅,虽然您是扶朝两代的老臣,如今又是我等教国的元帅,但并这并不意味着您可以对我用这种态度说话哟。相反的,您元帅的身份,正意味着您要对我服从才是。” “什么!?” 教皇这一下马威的言语激怒了这一位有些自大的教国元帅,使得隆杜元帅有些冲动的想出手。 可是下一瞬间,元帅马上就停下了这一愚蠢的举动,并且单膝下跪表示歉意。要说为什么的话,当然是他那想要冒犯教皇的行为,引起了其他大人物的视线。 虽然是教国的大元帅,但其实也不是多么强的人物,只不过是因为一次意外,救下了了上一代教皇的性命,得到了叫教皇的信任,便用各种手段晋升到了这一职位而已。 虽然各自看上去很彪悍,但论实力的话,连勇者级的实力都没有。所以,虽然只是视线,但那些不得了的压迫力都伴随着视线而至。 ‘不得无礼’ 隆杜元帅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这种意思。 “呵呵,这才像一位大元帅该有的行为哦,隆杜阁下。” 教皇虽然这么说着,语气中却没有任何得意的意思,依然是那么的和善。 与他身后那些压迫力强大的视线不同,教皇的言行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威胁,甚至感觉像是反过来在保护着为压迫力所迫的隆杜元帅一样。 “啊哈哈哈~不好意思啊~!他这个人就是有些不懂气氛,老是说错话啊。恳请教皇殿下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家元帅吧!” 突然响起了豪爽的女性笑声,一边按着隆杜元帅的头,一边为教皇道歉着。 “那是当然的了,连达丽思阁下都亲自道歉了,自然也不会追究了。虽然不用您道歉我也会原谅隆杜阁下就是了。” “啊啊!那是当然的啦,教皇阁下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就发怒呢,我真是的呀~!啊哈哈哈。那么请原谅我等就此告退准备阅兵仪式的开始了。” 豪爽的女性大笑着对教皇请示着,但教皇却没准许。 “慢着,刚好你们也来了,那么就干脆在这里宣布好了。” “宣布?” 在教皇身后的火蜥蜴骑士团团长,切斯法·凯撒有些奇怪的嘟囔了出来。 但这么小的声音似乎也没能传进教皇的耳里,教皇便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走到了从总教会通往阅兵场的通道出口处。 “我将于今天的阅兵式,正式的任命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以辅佐隆杜阁下的副将职位。” “诶……诶——!?菲、菲、菲利多姆!?” “!?” 听到这个熟悉的性命,三圣女的凯斯蒂和妮露儿不约而同的惊叫了起来,而蕾欧娜则是一脸愕然。 “是的,没有错哟,就是去年的那个孩子,你们也认识的是吧,三位圣女阁下。” “可……可是,那个孩子不是被送到其他人家收养了吗?为什么?” “而且而且,像菲利多姆酱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当元帅阁下的副将啊!?” “请你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吧,教皇殿下。” 教皇似乎早就知道了三圣女们会是这种反应,所以很一脸淡定的微笑着回应着。 “哼哼,解释的话,还是请他本人向你们解释吧。” 教皇话音刚落,通道出口处便走出来了一个青年。 一头束成垂尾状的柔顺过腰金长发,犹如宝石般充满魅力的苍蓝色的左眼已经赤红色右眼,看上去像是比较纤瘦的体格,以及精致的脸蛋。 穿着黑色的紧身无袖背心和一件青白色布短袖,青白色的布制长裤以及一棕色的双皮革鞋。 虽然是长大了的样子,但他那标志性的苍赤双瞳和过腰金长发一下子就被三圣女给认了出来。 “你……菲…菲利多姆弟弟吗?” 凯斯蒂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问着菲利多姆。 “啊……啊哈哈哈~好久没见了,三圣女姐姐们……啊!不对,是三圣女阁下们。” 菲利多姆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应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蕾欧娜也是童颜不敢相信的愣住了,而妮露儿已经是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菲利多姆。 见三圣女们这么的困扰,菲利多姆也只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对着三圣女们解释起来。 “真的很抱歉,三圣女阁下们,我并不是有意要隐瞒你们的,首先请你们原谅。” 说着,菲利多姆向三圣女们弯腰道歉。但圣女们却是无言相对,用似乎在催促着菲利多姆一般的眼神盯着菲利多姆。 菲利多姆当然是感受到了这着急的眼神,而且似乎在场的其他人,也在等着这边的事情的结束。 “哈”了一声,菲利多姆继续解释起来。 “我变成小孩的样子,是因为被魔物诅咒了。魔物莉莉姆,就是切斯法·凯撒阁下前去我的家乡所要处置的一只莉莉姆。我的父母被魔物所迷惑,不……不对,是整个村子都被魔物迷惑了,所以才会整个村子都被凯撒阁下所踏平,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而且,为了让我误会教会,而给我下了诅咒将我变成了小时候的样子,不仅如此还篡改了我的记忆,让我仇视了凯撒阁下。使我成为了一颗想要复仇的棋子。多亏了教皇阁下,我才能解除诅咒,回想起一切……” 说着,又走到了切斯法凯撒的面前,郑重的单膝跪地起来。 “以前我的无礼请团长阁下见谅。” “…………” 面对菲利多姆这一郑重却又看不出任何虚假的跪地礼,凯撒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怀疑的眼神瞪着菲利多姆而已。 而正当切斯法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背后却被拍了一下。 “嘛嘛,既然是误会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呀,你说是不是啊,切斯法~~” 原来是切斯法的挚友,霍盖特。拍了切斯法一下后又将手搭啦在切斯法的肩上。 “霍盖特,你是说真的吗……?” “当然了,今天在场那么多大人物在,而且他又是教皇殿下亲自认命的,如今又这么夸张的给你道歉了,你认为这只是开玩笑而已吗?” 受到切斯法谴责似的疑问,霍盖特却是用着认真的笑脸反问起了切斯法。 确实霍盖特有时候不是很正经,但一旦露出了这种认真的表情就绝对不是什么可以开玩笑的事情,这点切斯法还是知道的。再加上既然是教皇亲自认命的话,就更加不能说笑了。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哼,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暂且接受这道歉吧。但这可不代表我认同你,异端。”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甩开霍盖特耷拉着自己的手,有些不满的说着。 “好了好了,别在意了三圣女小姐们,还有什么事情的话就等私底下去说吧。现在可是要进行阅兵的哟?再拖下去也不好吧?是吧,教皇殿下。” 霍盖特转身又对暂时有些糊涂的三圣女们调和着。 “慢着!” 之前静下去的粗狂的嗓音又一次响起。 似乎是因为隆杜将军对教皇的这个认命有些不满,直接跑到了教皇面前大喝了起来。 “教皇殿下!这是怎么回事!也没经过我的同意就直接给我认命一个副将,难道是因为不信任我而派人监视我吗啊!怎么说我也是扶朝两代的老臣!您这么胡来的认命我可不承认!” “说话给我小心点隆杜阁下,胆敢冒犯教皇殿下就算您是元帅我们也会对您进行制裁的。” 隆杜元帅对教皇的大喝引起诸多大臣的不满,霍盖特也亮出了长弓警告起隆杜元帅。 “咕呜!你这是在要挟我吗!” “您刚刚那是在怀疑殿下的认命吗?” 面对隆杜元帅怒气冲冲的质问,霍盖特却是一脸严肃的反问起来。 同时,切斯法凯撒也亮出了镰刀,狠狠的瞪了隆杜元帅一眼。 “算了吧算了吧,再这么乱来就算是我的上头我也不管了哟,元帅头子。” 在一旁观望着的达丽思耷拉着双手无奈的叹着气摇着头。但下一瞬间却又是用锐利的眼神凝视着菲利多姆,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笑容,心里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然后走到了教皇跟前单膝跪地,规矩的上谏道。 “教皇殿下,虽然我并没有对您的认命感到任何的怀疑,但是,确实如我们的元帅所说的,如此突然的就任命一个没有任何功绩甚至是没多少人认识的年轻人作为元帅的副将,恐怕并不能让元帅旗下的各位包括我在内所信服,实有不妥。” 教皇微笑的倾听着达丽思的谏言,认同的点了点头。 “达丽思阁下所言甚是,确实尼布尔他还没有过任何的功名和战绩,而且估计在场认识他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而已。嗯呣,那么您有什么好建议吗?达丽思阁下?” 达丽思抬起了头直视着教皇,但教皇却依然是那种和蔼的微笑,完全没有被人直视的那种尴尬的感觉…… ‘这一代的教皇还真不得了啊,明明一年前还有很多人不满他……完全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却好像反而被他看穿了一切一样,您这笑脸怎么看都像是已经知道了我会怎么做的意思啊。’ “我想贤明的殿下应该是已经知道该怎么处理的比较好了吧,那请容许我的乱来吧。教皇殿下。” 露出了喜悦的笑容的达丽思,看来是早就有打算将这一次的阅兵式给搅乱了的样子,不过教皇却没有任何不悦,到不说像是在向教皇所期望的那样发展着。 “准许了,传令下去,这一次的阅兵式换在其他日子,今天就作为是认命的测试好了。如果尼布尔输了的话就任由你处置,达丽思阁下,没有异议吧?” “当然了,教皇殿下,到不说是求之不得呢。那么,测试的内容就由我来决定如何?” “没有问题,就依你的。” 允许了达丽思的要求,教皇转身对其他人说道。 “请各位回去座上,认真的观看一下这一次的认命测试吧。顺便认识一下这位新人。” 既然教皇都已经这么说道,其他人也只好乖乖的就座,看看这位新人的表现了。只不过,三圣女们却似乎不是很满意的样子,脸上挂着不快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那个男的应该是菲利多姆没错吧……’ 凯斯蒂转头细细的盯着菲利多姆的脸心里这么想到。 ‘虽然菲利多姆小时候的样子很可爱……不过,长大了的样子还真是……不得了啊……’ 妮露儿脸上泛起了红晕,有些害羞的想到。 ‘嗯…………菲利多姆长大了的样子不是很有男人气概的样子啊,怎么说呢,现在的感觉比起疑惑更多的是失望?’ 蕾欧娜稍微的叹了口气的想着。 ‘果然还活着呢小子,让我看看吧,看看你是否有能力实现的愿望。’ 霍盖特微笑的看着菲利多姆这么想着。 ‘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这个异端,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切斯法冷眼的斜视着菲利多姆想到。 ‘没想到他还真的是在一年内就恢复到了这种程度,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祭司有些惊讶的看着菲利多姆想到。 ‘教皇这家伙,是故意为了限制我在教会里的行动所以才故意在那么多大人物面前认命我的吧,真是恶趣味呢。’ 菲利多姆面不改色的这么想着。 ‘嗯哼~从这气氛看来,在场的不少人都有些不对劲呢,这个小子,一定会很有趣的吧。难得终于能让无聊的阅兵式延迟,今天就来点有趣的好了。’ 抚开自己耳边的金短发,达丽思有些心情畅快的翘起了嘴角。 “喂——!西莉娅!!别整备军队了,快给我过来——!” 突然间,达丽思大声的对着在整备军队的自己的副官西莉娅呼唤着。 并不知道教皇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本来打算整备好军队后待命的西莉娅听到了那无比熟悉的呼唤声,回过头看见了达丽思正在对自己招手,左手抱着本来今天要用到的各种阅兵式的报告,右手托了托精致的鼻梁上那小巧的圆眼睛,轻叹了一口气,对着军队下起了命令。 “全军待命,没有任何指示的话不准乱动,明白了吗。” “明白!” 虽然声音并不像首领达丽思那样的豪迈响亮,相反的是一种冷静沉着的音调,但即便如此,那队形整齐的军队依旧是齐声回答着。 确认了军队的回答,西莉娅又回头看了一下,似乎是因为西莉娅还没有到达丽思跟前有些不快的样子,达丽思又一次响起了她那响亮的呼唤。 西莉娅右手按住了额头,无奈的的摇了摇头,对着自己的长官走去。 “西莉娅向您报告,达丽思统军。” “嗯呣。” 西莉娅表情严肃而又规矩的向达丽思敬礼,达丽思也满面笑脸的回应着,这不怀好意的笑脸让西莉娅有些汗颜…… “那么,达丽思统军,请问让我前来所为何事?” 还没等达丽思开口,西莉娅就用严肃的表情问着自己的上司。 但达丽思却依旧是一副笑脸,然后走到达丽思的身后一手搭着西莉娅的左肩,面向着其他人宣布到。 “测试很简单,只要这新人能赢过我暴风之牙的王牌副官,那我就没有任何的异议,心甘情愿的让他成为元帅的副将。但如果他输了,那就得像教皇殿下说的那样,任由我处置了。我想各位应该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吧?” 英气十足的发言,以教皇为首同意之后,其他人也纷纷表示没有意见。见其他人都同意了,本来对“任意处置”这一点有些不满的妮露儿也只好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但却只有一个人有意见。 “喂!!达丽思!你自己擅作主张什么呢!怎么说我也是元帅吧!这件事我还没同意呢!” 隆杜元帅的这话,让原本还是笑哈哈的达丽思一下子挂上了有些鄙夷的表情。 “哈?元帅头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教皇殿下可是将这事交给我来处理了,并不需要你同意吧。还有一件事希望你能清楚点。我只是看在你好歹也是一个教国元帅的份上,还有你那战死的儿子的愿望才对你客气点,我们暴风之牙可是独立部队,并不属于你的直辖,别给我太得寸进尺了。” 无法抵抗的威慑力,让隆杜元帅无言以对,只好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 “哼。” 确认了其他人没有意见,只出现一会儿的严肃表情立刻就从达丽思的脸上烟消云散,又换上了不怀好意的笑脸转身对菲利多姆问起来。 “那么你呢?嘛,虽然你是没有意见的权利就是了。” “知道我没这种权利就请不要来问啊!” 菲利多姆有些无奈的吐槽着。 “哼嗯~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开始吧,我也不喜欢废话……” “等等。” 达丽思话说一半就被西莉娅给打断了。达丽思也有些奇怪的看着西莉娅。 “咳咳……请问一下达丽思统军,这是要我怎么测试呢?你至少给我说清楚一下吧?” 有些半眯眼的盯着达丽思发问,达丽思就好像是在逃避责任似的转过了头哈哈的笑着。 “啊哈哈哈~原来我还没说明用什么方式的输赢啊。还真是不好意啊,啊哈哈哈~” “请认真点达丽思统军,现在可是在各位大人的面前。更何况现在已经是延后了阅兵式,让各位士兵白废了时间可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 “啊啊……我知道了,别那么严肃的看着我,最受不了你这样子了。” 似乎是敌不过西莉娅那严肃的态度,达丽思稍微收敛了自己的语气。 “咳咳,抱歉,因为这事比阅兵要有趣太过高兴失态了。那么我就说明一下吧,其实很简单,就是单挑,谁能使对方认输,谁就赢了。很简单吧?场地呢,对了,就让士兵们把阅兵场空出来,在阅兵场打就好了。” ‘这个女人……心里话都说出来了……看来真是很不想进行阅兵式呢……’ 菲利多姆斜眼的看了达丽思,在心里有些无语的吐槽着达丽思的道歉…… “虽然您的态度不是很有道歉的意思,但也罢了。规则确实如您所说很简单,但我还有一个问题。” 稍微摇了摇头表示对自己上司那吊儿郎当的态度的无语,然后转头冷眼的打量着菲利多姆提问起来。 而达丽思似乎是已经知道了西莉娅会问什么的样子,却摆着冷笑的表情却明知故问着。 “什么问题?” “要是对方始终不肯认输,那么杀死了也是无可奈何的是吧?” 这时达丽思也转过头看了菲利多姆一眼,翘起了嘴角,冷笑了一声。 “哼哼,当然了,达丽思副官。” 被他们两个一人冷眼相视,一人满眼兴趣的看着,菲利多姆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两个女人……一冷一热的视线还真是让人不舒服啊……话说妳们这对话感觉就是故意要杀掉我的意思啊!?’ “明白了,那请尽快吧,让各位大人在这里白等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西莉娅又用右手托了一下镜框,严肃单一的语调中听得出那催促的意思。 “那么,这次就是正式开始了,新人评定战!啊哈哈哈~!” 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达丽思又一次在众人面前大笑起来…… 听着背后那声毫无顾忌的大笑,西莉娅又一次叹着气的摇着头。 而菲利多姆也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深呼吸了一下,抖擞着精神的跟着西莉娅的身后走去。 而就在这时,妮露儿十分突然的叫住了菲利多姆,甚至有些吓到了在座的其他人。 “菲利多姆酱!不要输了呀!” 这一声加油让菲利多姆都有些愣了,但下一瞬间,菲利多姆便露出了爽朗的笑脸回答着妮露儿。 “啊,我知道了!” “呼呼呼,那么我暴风之牙的王牌……” “呵呵呵,那么我教会新生的鬼牌……” “谁更胜一筹呢?真是有趣啊。” 几乎是同时,教皇和达丽思都小声的冷笑着嘀咕了起来。 “那么,为了让你不会死的不明不白,请在开始前先自报姓名吧。” 习惯性的用右手托了一下眼镜框,依然是那冷淡的语气对着菲利多姆劝导着。 “哦……这样啊,那么,我是菲利多姆·东……” 还没等菲利多姆自我介绍完,好几把锋利的刀子便从菲利多姆的眼前飞袭而来。 还好菲利多姆的身体反应速度够快,向后空翻躲开了那好几把对着致命点飞来的利刀。 但还没等菲利多姆双脚着地,西莉娅便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投出了四把刀子,瞄准了菲利多姆的落脚点飞去。 ‘因为刚才那几把刀子的轨迹封死了我的躲避线路,逼迫我向后空翻躲避,然后猜出了……不对,应该是一开始就知道我会向后空翻,所以才看准了我的落脚点扔刀子的吧……我如果用双脚落地的话一定会被这四把刀子的其中两把刺中双脚,那么就这样…!’ 虽然只有一瞬间的空档,但菲利多姆那已经超越常人的思维速度,却让他依然能够冷静的分析各种状况。 四把飞刀是看准了菲利多姆双脚那两处落地点,不管菲利多姆双脚如何着地都将会被其中两把刀子刺中双脚,就算是比较强的人估计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两只脚被刀子钉在地面上。 没错,用脚着地的话确实是会这样,所以菲利多姆并没用让双脚着地,而是在空中强行扭转了身体使得自己只空转了一百八十度,然后用左手单手着地,腾出了右手抓住了其中一把飞来的刀子,并用其击飞了其他的刀子后再单膝跪地式的使下半身落地。 可是西莉娅并没有给菲利多姆任何喘息的机会,二话不说的俯身前冲,双手只是简单的甩了一下,几把刀子便像变魔术一样的出现在西莉娅的手指之间,被右手指夹着的刀子充当着拳刺般笔直的刺向菲利多姆的脸,被左手手指夹着的刀子则刺向了菲利多姆的胸膛。 ‘同时攻击两个致命点!真的打算杀了我的啊!!’ 菲利多姆心里似乎是很慌张的在吐槽,但其实他也并不是那么的乱了手脚,相反的,菲利多姆很是冷静的应对着西莉娅的快速攻势。 摆动起双手,左手右手同时的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了西莉娅手指之间的刀子的利刃,接下了西莉娅的攻击。 “骗人说要自我介绍,结果却来杀了个出其不意,这也太卑鄙了吧~?” 手指间出力的夹着西莉娅的刀子,有些无奈的吐槽起西莉娅来。 而西莉娅也是用力的夹着指间的刀子在和菲利多姆僵持着,并且冷淡的回应着菲利多姆的吐槽。 “请你将你口中的卑鄙称之为战术或者是策略,不然会让人误会我的为人品行的。” 说罢,西莉娅突然松开了夹得紧紧的刀子,随后又是变魔术一般的从手中变出了刀子,同时口中呢喃,对着菲利多姆又一次的扔出了双手的刀子。 但是这一次的飞刀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冲着死角而来,所以被菲利多姆打算用刚才被西莉娅松开并且还夹在自己手中的刀子挡开这些飞刀。 可就在菲利多姆挥动右手的刀子碰到了第一把飞刀的时候,被碰到的飞刀的握柄上瞬间呈现出了一个小巧的魔法阵。 “诶!?” 看见小魔法阵的同时菲利多姆便惊讶的叫了起来,而后便是“轰”一声的巨响,被碰到的飞刀爆炸了,而且由于爆风的关系,连动着其他飞刀也一起爆炸了起来,威力足以在阅兵场上炸出一个大坑。 “啊哈哈哈~~真不愧是西莉娅啊~!居然搞的这么华丽,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啊~~!” 在远处观望着的众人中,达丽思看见西莉娅一边倒的攻势开怀大笑起来。其他人则是惊讶的瞪圆了眼睛,就连一些在教会中算是上等实力的人也有些愣住了。 虽然策略得手,不过西莉娅并没有任何的大意和放松,在直到确认对方死亡或者是认输之前,她都没有任何的怠慢。 不过由于爆炸在地面炸出了个大坑,使得烟尘飞扬,让西莉娅托了托眼镜,精神集中了起来。 随着烟尘逐渐的消散,被炸出来的大坑也越发的能够看得清楚了,而菲利多姆的身影,却依然屹立在坑内。 “还好我猜对了你不可能不攻击要害,就这么简单的扔来刀子,提前一步展开了魔法防御,不然真的要倒大霉了……话说出手那么重是怎样啊!?虽说规矩里是可以杀掉对手!但也是在对手不肯认输的情况下而已吧!?你根本只是想做掉我而已吧!?” 挠着头从坑中跳出的菲利多姆激动的对着西莉娅大喊起来。 “哼,身为一个男人还真是啰嗦呢,你难道就不能安静的闭嘴一会吗?” 西莉娅似乎是对菲利多姆这吵闹的吐槽有些厌烦,狠狠的瞪了菲利多姆一眼。 而被狠狠瞪了一眼的菲利多姆也有些不爽,大声的回敬起西莉娅。 “那你就不要给我啰嗦的机会啊!是说让我啰嗦的原因不都是你嘛!” “吼~?所以说你为什么每一件事都啰嗦一下呢?” 西莉娅托了一下眼镜,瞪着菲利多姆冷淡的说着。 “呃……好像是这样的啊?啊咧!?我还真的其实是可以不要说出来的嘛!?” 有些恍然大悟一样的惊讶的双手按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傻瓜。” 西莉娅白了菲利多姆一眼。 但并没有让对话继续下去,西莉娅便又开始了一轮新的攻势,像之前变魔术一般的从手中莫名其妙的出现刀子,依然是夹在手指之间的进行近身攻击。 不过由于见过几次刀子的出现,菲利多姆已经大概的知道了其中的原理,这次自己也不再被动挨打的主动迎击。 双手空空的菲利多姆,突然从双手中出现了两把大概只有一米长的白色的剑,不过并不像西莉娅那样突然出现,而是众人都看得出却又难以模仿的方式,纯粹的魔力凝结炼成,和炼金术需要同等的条件才能进行炼成不同,纯粹的魔力凝结炼成是将纯粹的魔力,凝结成物体的形态后再物体具象化,是需要庞大的魔力才能够做到的一种魔法。虽然比炼金术要方便的多,但却因为需要庞大的魔力这一苛刻的要求而很少人使用。 但那需要到庞大魔力的魔力炼成对菲利多姆来说却是最合适不过的魔法了。 “铮!” 利刃之间响亮的摩擦声与对砍声就连离得较远的观望人等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西莉娅那利落干净而又连逼致死点的快速攻击,让本想迎击的菲利多姆不得不一直出于被动的状态。即使偶尔出现的破绽或者空隙,也只是西莉娅为了下一次的攻击所埋下的陷阱而已。 侧剑挡下了西莉娅直朝喉咙袭来的刀子,本以为会陷入僵持状态,西莉娅却又干脆的放弃了手中的刀子,举起的右手中又“唰”的一下出现了锋利的刀子,从上而下的挥砍着手中的几把刀子。 菲利多姆自然是用左手横挥着由自己的白色魔力炼成的白剑格挡,却不料在白剑刚碰上西莉娅手中的刀子时,西莉娅立刻就放开了刀子,而菲利多姆则由于惯性,收不回握着剑挥出去的左手。 本想用右手的剑来掩盖这一破绽,却被西莉娅右手指间的刀子给架在了两把刀子之间来不及回守。 几乎是菲利多姆司空见惯的方式,西莉娅又从手中变出了刀子,对着菲利多姆满是破绽的胸膛长驱直入,简直是志在必得。 可这分志在必得的心情又在菲利多姆那惊人的反应和应变能力下破灭了。 本来还握在右手上的白剑在一瞬间化成了白色的魔力,然后又快速的重组,变成了长度刚好到达胸膛的白色双刃斧,被菲利多姆反手握在手中,借双刃斧的斧面挡下了西莉娅这一差点得手的刺击。 见这一击没能得手,西莉娅立刻放开了左手的刀子夹住的菲利多姆的白剑,后跳了几步稍微远离了菲利多姆打算重整架势。 “不会让你逃掉的!” 本来一直在做积极进攻的西莉娅突然后退,大概是因为好几次本以为能够得手的进攻都被瞬间化解,从而让西莉娅开始不敢小看菲利多姆的实力而选择慎重行事吧。 但菲利多姆也看出了这一次难得的主动进攻的机会,在大喊威慑的用力的蹬了一脚,惊人的脚力让他的速度瞬间爆发了出来,西莉娅本来拉开的距离,一下子就缩小到双方都可以伸手触碰到对方的程度了。 菲利多姆抓紧机会,迅速的挥动右手的白剑对准了西莉娅的脖子砍去,西莉娅也赶紧的竖起左手想用刀子挡下这一剑。 可是就在白剑即将触碰到西莉娅左手的刀子的时候,菲利多姆用了和西莉娅一样的招式,突然松开了右手,而白剑由于惯性继续向西莉娅砍去,这样西莉娅的左手就依然得用来格挡白剑,而菲利多姆则可以空出右手来对西莉娅的破绽肆意的进攻了。 “可恶,竟然学我的战斗方式!” “哼,我只是以牙还牙而已!” 就在菲利多姆用空出来的右手再度进行魔力炼成出一把白剑,即将刺入西莉娅的胸膛时,西莉娅却突然消失在了菲利多姆面前。 “想用我的招式赢我,天真可是会送命的。” 在突然消失后,继而又是无声无息的在菲利多姆背后出现,用着鄙夷的语气讽刺着菲利多姆。 虽然如此,但菲利多姆并没有慌张,反手握着的双刃斧转至身后,又一次用斧面挡下了西莉娅手中的刀子。 西莉娅依然像之前的那样,向后翻了几个跟斗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是刚才那些落下不管的刀子吧,插在了地面上作为传送魔法阵的基础,然后在需要时再发动来达到躲避和奇袭效果,还好这种战斗方式在那里有见识过。不然真的会吃大亏啊。’ 菲利多姆面不改色的在心里嘀咕着的同时,迅速的转身,利用转身的惯性甩动右手,将右手中刚炼成的白剑对着西莉娅投出。 但这对西利亚来说并不是很难躲,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侧了一下身子,白剑便从西莉娅身边穿梭而过,而西莉娅重整姿态的时候,却发现菲利多姆已经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了。 “什么!?” 从刚开始对阵菲利多姆到现在以来,是西莉娅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下一刻西莉娅便恢复了冷静的表情,看来她已经猜出了菲利多姆到底在哪了。 没有回头,没有其他动作,而是赶紧的轻吟着咒语,又一次发动了传送魔法,离开了原地。 而正好在西莉娅伴随着传送魔法的光芒传送时,菲利多姆右手中的白剑也正好的砍过了原本西莉娅应该所在的位置。 “啧,真不愧是身经百战的人物,这都能看穿。” 偷袭失败的菲利多姆有些不满的咂舌道。 “好吧,我收回刚才那句话。看来是我有些小看你了,不仅是需要消耗大量魔力才能做到的纯粹的魔力凝结炼成,就连传送魔法都不需要像我一样为了节省时间而先布置好基础,直接的就使用了传送魔法到了我身后,你到底有多少魔力啊?” 西莉娅一改之前冷淡和鄙夷的口气,有些惊叹的疑问着菲利多姆。 “嗯?你似乎是误会了什么?我可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没有布置传送魔法的基础哦?我之前的一些转身动作,就是为了能用脚在地上留下我的魔力,来进行传送魔法的前置哦?不过倒是没想到你刚好也在同一个地方设下了前置而已。”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看来我不出全力的话,要逼你认输是没那么简单的呢。” 右手托了一下稍稍下滑的眼镜,西莉娅的表情又一次进入了认真模式。 “不说不可能反而说是没那么简单么……” 菲利多姆汗颜的吐槽着。 ‘手中像变魔术一样的变出刀子估计是因为手套的手心处画有空间魔法阵,存储着刀子吧?数量我是猜不出来了,但是看她那么干脆的扔刀子,应该是不会少的就是了,再加上这个女人心狠手辣,每一次都攻击要害,而且陷阱也布置的很好。还有刚才猜出了我的传送,战斗经验绝对不是开玩笑的。这家伙,或许她的实力在凯撒之上?’ 菲利多姆吞了吞口水,聚精会神的盯着西莉娅的一举一动,因为不知道西莉娅还会有多少花招,所以不想拖沓的战斗下去,而是打算在下一回对决结束掉战斗。 西莉娅也有相同的打算。在看见菲利多姆越来越强的战斗技巧上,西莉娅深知拖久了只会对自己不利,应该在下一回合就结束掉战斗。 “那么,作为刚才的抱歉,我也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好了。暴风之牙的副官西莉娅,没有姓氏,你可以称呼我为西莉娅女士。” “哦……哦!这样啊,那我也继续之前的自我介绍好了,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一个被魔物诅咒后,受到教会帮助,并且想为教会贡献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的新人。” 做完自我解爽的两人,彼此之间的气场骤变,胜负就在一瞬间。 先动的是菲利多姆,以离弓之箭的速度俯冲向前的同时,右手盘弯在身前,左手曲于腰下,是横竖同时的大幅度挥砍。 大幅度的挥砍,只靠夹在手指之间的刀子,是绝对不够力道防下来的。 对着疾驰而来的菲利多姆,西莉娅依然神态自若,虽然看不出菲利多姆的任何破绽,但依然利索的对菲利多姆扔出了飞刀。 飞刀朝着自己的手刺来,但菲利多姆并没有任何的斟酌,只是用着肉眼捕捉不到影像的速度,避开了飞刀,看上去简直就像是穿过了妨碍到一样。 “结束了!” 已经冲到了西莉娅面前的菲利多姆,横挥着右手的白剑和自下向上挥动的左手的白斧,白色的残影划过,简直就像是一个白色的十字架。 可这个白色的十字架还没形成,却消散在半空之中。 “呜!?” 突然间,菲利多姆不知为何动弹不得,就这么保持着出手的姿势钉在了那里。 “还以为真的要输了呢……” 叹了口气,似乎是自己也有点意外的语气,西莉娅又从手中变出了刀子,架在了菲利多姆脖子上。 “最后那一下躲得很漂亮,多亏了你躲的那一下我才能得手,所以我认同你了,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还没等西莉娅动手,菲利多姆突然间用惊天动地的声音吼了起来。 “我——认——输——啦!!!!!” 别说是离菲利多姆最近的西莉娅,就连距离比较远的士兵们和大人物们,也被这不争气的吼声吓到了。 “规则是说认输就结束了的吧?我现在认输了你可不能乱来哟……” 被定格在那里的菲利多姆有些无奈的强撑这笑脸说道。 而西莉娅则是有些鄙视和无语的看着菲利多姆。 “好了!结束了!到此为止!” 观望的人当中,达丽思也用着毫不示弱于菲利多姆那不像样的认输声的音量,宣布着这一测试的结束。 “什……么?菲利多姆酱输了!?怎么会……明明都答应了我会赢的……” 达丽思宣布了结果之后,妮露儿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哼哼哼,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啊,实力上毋庸置疑,至少能和西莉娅不相上下,而且能够那样随意的使用纯粹的魔力凝结炼成,魔力的量也绝对不简单,难得一见的人才啊~。让给那个自以为是的傻瓜元帅太可惜了,估计就算给了那个傻瓜元帅也不会受到重用,那还不如给我用好了。’ 达丽思在心里打折算盘,若有所思的盯着被被定住了身体的菲利多姆。 而众人的焦点,被定格了的菲利多姆,此时此刻也只能保持着最后的姿势在那里任人宰割…… ‘是钢丝啊……系在了刀子的把柄上,专门看准了我会躲过的路线从而来封印住我的行动啊……而且这些钢丝,只要我有一点动静就立刻割进了我的身体里,要不是停的及时,我估计已经被切成肉块了吧。真的是超危险的啊!!!虽然是想找个机会输掉,不过也没想到最后居然使出这么危险的招式……但是,这样一来,至少不会让教皇那家伙称心如意了吧,不过倒是放弃了一个好职位呢……’ 被一根根纤细的钢丝缠绕真的菲利多姆企图挣开,却料只是细微的动了一下身子,被钢丝缠绕着的皮肤立刻就被钢丝切入,瞬间便是全身伤痕…… 查觉到了菲利多姆全身突然出现的伤痕,西莉娅托了托眼睛,冷淡的对着菲利多姆说道。 “没关系,已经可以动了。” “你在骗谁呢!就算你一脸冷漠正经的样子跟我这么说我也不会傻傻的上当的!” “哼,还以为智商依旧停留在被抓住的时候,看来是长点见识了呢。不过,真亏你这样乱吵乱闹的居然还没被切成碎片呢。” 面对菲利多姆大喊大叫的吐槽,西莉娅却有些意外的看着他身上的伤痕。 之前明明还只是动弹了一下而已就全身被钢丝划开了无数道血痕,可现在菲利多姆这样子激动的喊叫着却完全没有使伤痕加深,这点有些让西莉娅奇怪。 “好了好了,西莉娅,松开他吧,测试已经结束了,再不松开估计过一会这里就会多出一对肉块了。啊哈哈哈~” 从观望处走到了西莉娅面前的达丽思,一边让西莉娅解开钢丝,一边开着菲利多姆的玩笑。 西莉娅并没对自己的长官这态度表示什么,只是遵照命令的,走到了菲利多姆身边,轻轻的拨动了缠绕在菲利多姆身上的其中一根钢丝,钢丝便像毛线般轻飘飘的散落开来。 在后面同达丽思一起来到阅兵场的教皇还有其他刚刚伊彤观望的人。 虽然教皇推荐的人输给了暴风之牙的王牌副官,可教皇依旧是他那百年不变的微笑脸,丝毫没有动摇的表现。 “没想到啊,本来我还以为应该是可以赢的才是啊,失策失策。真不愧是是暴风之牙的王牌啊。” 被教皇称赞了的西莉娅,完全没有得意的意思,而是恭敬的弯腰致谢,并且正经的对教皇回应起来。 “能得到教皇的赏识,我受宠若惊,但是我想声明一下,我并非暴风之牙的王牌。正确的来说,我的上司达丽思统军也是王牌。” 说到这里,一直都没有作任何表示的切斯法突然开口了。 “哼,以情报网著称的军队中的两张王牌,不对,应该说是两姐妹同时存在的时候才是暴风之牙的王牌吧。” “哼嗯,真不愧是现任最‘干净’的火蜥蜴骑士团的团长呢。这点事还是很清楚的嘛?不过似乎在干仗的时候老是要涉入我们暴风之牙的行动里面呢?我可以认为是你的不下不够忠诚不听你的命令呢,还是可以认为是你太过愚蠢连你在干涉的军队的首领是谁都不知道呢?” “一切有关制裁污秽之物的事情都将会与我等火蜥蜴骑士团有关,就算是达丽思统军阁下的暴风之牙,只要干涉到魔物的事件我等都会介入,这是教皇殿下也认可的事情,您想违背教皇点下的意愿吗?” 由于都是独立部队,而且彼此作风不同,火蜥蜴骑士团与暴风之牙一向来水火不容,彼此之间的冷嘲热讽几乎已经是白热化的阶段,只差没打起来了。 在两人的你来我往更加激烈前,教皇微笑的挥挥手制止了双方。 “请两位冷静一下吧,不管是火蜥蜴骑士团还是暴风之牙,都是尽心尽力为教国所贡献的而且是教国所必不可少的力量。两位身为首领更应该明白才是,所以请不要再这样敌视对方了。至少看在我的面子上请两位都平息一下吧,如何?” 因为教皇连“看在我的面子上”这种话都说了,即便同样都是身为部队首领的达丽思和切斯法,也不得不停下了彼此的纠纷。 见两人暂时的安静了下来,教皇又继续说。 “那么,按照之前所说的,由于我推荐的尼布尔输给了暴风之牙的副官西莉娅阁下,这位新人将由达丽思阁下随意处置。” 本来还因为跟切斯法吵起来有些不快的达丽思,听到了从教皇口中出来的这番话,不快的表情马上变成了笑脸。 而打败了菲利多姆的西莉娅则是在一边托着眼睛,眼神似乎是在对达丽思传达着什么的样子看着达丽思,达丽思也好像是会意了的样子,走到了菲利多姆面前,左手抓着菲利多姆的下巴,冷笑的对着教皇说。 “这个小子,我们暴风之牙要了。” “等、等一下!这样真的好吗!教皇殿下!” 达丽思刚说要了菲利多姆,妮露儿便鼓着腮帮子大叫起来。 可教皇却是很悠哉的笑着回答。 “请冷静点,圣女阁下。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吧,按照一开始所约定好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您中意他的话也可以抽血时间去暴风之牙见见他啊。”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教皇后面的一句半开玩笑的话,让妮露儿恍然大悟,双眼闪亮闪亮的盯着教皇说。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真、真、真真的可以吗!?” “诶,当然可以。” 教皇微笑的回答妮露儿。 得到教皇的回答,妮露儿兴奋的“耶~耶~”的蹦蹦跳跳的,然后又跑到了菲利多姆面前,握住了菲利多姆的双手,红着双颊一脸高兴的样子。 “菲利多姆酱!姐姐啊不对……我一定会经常去暴风之牙部队里看望你的!千万不要忘记姐姐!啊不对……是妮露儿我哦!!” “啊……嗯……我知道了……那个,妮露儿圣女……我输了,对不起。” 面对妮露儿热情的对待,菲利多姆有些忏愧的向妮露儿道歉起来。 不过,这个道歉反而是让妮露儿不高兴了。 “呣!输了的那件事就算了,可是,不要叫我妮露儿圣女!感觉好奇怪啊。想道歉的话,菲利多姆将就像以前那样叫我妮露儿姐好了。” “诶…………!?可、可是现在我和你的年纪好像差不多啊……” “不叫吗?” 死瞪着菲利多姆,一种莫名的迫力让菲利多姆菲利多姆感到了危险…… “是!妮露儿姐……” “很好~真不愧是菲利多姆酱~” 听到了怀念的称呼,妮露儿脸上洋溢着一种与之前不同的高兴。 而另外两位圣女见菲利多姆这么称呼了妮露儿,似乎也有些不甘心的样子,一同到菲利多姆面前,异口同声的问道。 “那我们呢!?你该什么叫我们!” 被逼问到的菲利多姆只好无奈的苦笑着回答。 “我、我知道了,凯斯蒂姐,蕾欧娜姐。” “嗯嗯~很好~” 凯斯蒂和蕾欧娜两人同时笑嘻嘻的点点头。 达丽思也调侃着对着菲利多姆说。 “哼哼,美男子还真受欢迎呢。不过在我的部队里,可不是靠长相就能混下去的,小白脸。” “呃……美男子什么的,还是饶了我吧。还有请不要叫我小白脸,我可没想被包养的打算。” 白了达丽思一眼的菲利多姆吐槽着。 无视了菲利多姆的吐槽,达丽思挥了挥手示意让西莉娅带走菲利多姆,右手放在胸前对教皇敬了个礼后,也唤回了暴风之牙的部队紧随而去。 目送着暴风之牙的离开,教皇意味深长的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而注意到这个笑容的,却没有任何人…… “那么,教皇殿下,由于我等火蜥蜴骑士团还有要事需处理,所以先行告退了。” 切斯法对教皇恭敬的敬礼后离开,其他人也纷纷退下。 只剩下教皇独自一人站在了宽广的阅兵场,双手架在了身后,若有所思的仰望着天空。而在那毫无警惕的喉咙前,一把闪耀着冷光的利刃瞬间出现,利刃的主人,也就是刺客,也同样在毫无预示的情况下现身于教皇面前。可教皇却依然没有任何动摇的表现,倒不如说他完全就不像是一个即将被无情杀死的人。 泛着冷光的利刃,本应该在教皇的喉咙间划出一道细微却又致命的伤痕,却在刺客那惊讶的表情下停了了下来。 刀尖在教皇的喉咙面前不过毫米之差,却不能在前进一丝一毫。 “愿神能原谅你的罪过,请在未知的死亡中忏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吧。” 仰望着天空的教皇,那似乎天打不动的微笑依然不变,稍有可怜而又惋惜的语气,对着这位眼前的刺客祷告着。 刺客双眼,已经被心中的恐惧所撑大,他原本或许是在想着只要成功刺杀了教皇,就算会被抓住杀掉也无所谓的吧。可就在离成功只有那么丝毫的距离前,死神却将这位勇敢的刺客拥抱。 冷汗不断的从脸上滑落,完全动弹不得的刺客,就这么保持着手握利刃即将得手的姿势,定格在了教皇面前。 教皇缓缓的抬起了右手,食指指尖轻轻的将刀尖压下。只是那么动了一下刀尖,刺客的脸就因为绝望而扭曲了起来。 “永别了,勇敢的刺客先生。” 将刀尖压开,刺客瞬间就被撕裂了,眼前的这位刺客被漂亮的大卸八块,鲜红的血就像河流一样,慢慢的在教皇四周流淌开来。 与眼前这不堪入目的被分解成肉块的尸体相比,教皇却很奇怪的没有被一丁点鲜血所玷污。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教皇散步一样的走回了总教会。 “十分感谢,达丽思统军阁下。” 教皇在转身离开前,莫名其妙的对着达思丽道谢。 而已经离开了总教会,正在回归部处的暴风之牙,他们的首领达丽思,正英姿飒爽的坐在于自己的白马之上,冷笑的低声说起。 “不用客气,教皇殿下。” 菲利多姆输给了西莉娅后为达丽思所用,已经是第二天了,虽然被达丽思带到了暴风之牙的总部一天了,但却什么事都没做,只是被分派到了最低等的士兵里干干粗活而已。 早晨,菲利多姆老早的就醒了,被小部队的队长派去了总部的周围巡逻。 只有一个人而已,菲利多姆感到了十分的无聊,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哈啊~~~好无聊啊巡逻。早知道就不要打输给那个该死的眼睛女,直接当哥将军的副官算了,现在居然还要沦落到当小兵。当上高官的日子突然间远了好多啊。” 暴风之牙所在的地方比较偏僻,而且气候寒冷,常年下雪,所以基本除了暴风之牙的人之外,就没什么人在这一带出现了。 风雪似乎在嘲笑着菲利多姆一样的呼啸着,但菲利多姆不以为然,一边漫步在堆积得很厚实的雪上,一边在漫不经心的巡逻。 菲利多姆已经来到暴风之牙两天了,却完全没有人向他搭话,有的人认为他不过是什么教皇的亲戚或者讨好教皇的人才能被教皇推荐,如今被统军副官西莉娅打败后成了小兵完全是活该。有的人认为他不过是个输了偶当小兵的家伙,完全不用去在意。总之,貌似菲利多姆在暴风之牙里并不受欢迎。 “喂,那边的巡逻士兵,给老子过来一下。” 正当菲利多姆想要叹气这无聊的时光时,突然被一个人叫住了。 菲利多姆有些不耐烦的转过去看看是谁子叫自己。 原来叫住自己的,是暴风之牙的总部队长,算是比自己的小布队长还要高级的位置吧。 菲利多姆诧异的歪了一下脑袋,并没有要到总部队长面前去的意思,就这么站在原地问起来。 “有什么事情吗?总部队长。” 总部队长身后貌似还跟着一支小部队,这更让菲利多姆奇怪了。 见菲利多姆没有要动的意思,部队长立马就怒了。 “耳朵聋了没听见吗!你这个杂鱼!不过是个小兵而已,总部队长都给你下达命令了还不给我滚来!” 被这么一骂,菲利多姆多少是有些不爽快了,但既然人家官勋等级比自己高,那也没办法。 手脚利落的来到总部队长跟前,菲利多姆笑着给总部队长赔个不是,然后又毕恭毕敬的问着总部队长。 “不好意思啊,总部队长,我这人有点奇怪,有时候耳朵会犯毛病听不到话,请你大人有大量……” 菲利多姆话才说一半,脸就僵住了。 总部队长的身后,那小部队里面,有好几个妇女和少女,不用想菲利多姆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而总部队长看菲利多姆整个人愣住了,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见菲利多姆的视线在那几个女性身上,总部队长有些奸诈的笑着说。 “啊!原来如此,你也想要吗?嘛,好好的帮老子看风,等兄弟们都舒服完了,再让给你收拾吧。” 菲利多姆却露出了很阳光的笑脸回答着总部队长。 “不用了啦,总部队长,看什么风呢,直接收拾了就行了嘛,反正又花不了多长时间。” “哼,你小子一表人才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心急,听我的话去好好看风吧,要是让副官知道了就完蛋了。” 总部队长有些意外的催着菲利多姆。 但菲利多姆依然是满面阳光的问着总部队长。 “哦?西莉娅副官很讨厌这种事情吗?” 这个问题似乎又让总部队长吃了一惊,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的语气说起来。 “哈?你小子傻了啊?副官不仅仅只是讨厌,而是厌恶。要是被她知道了,我和这帮兄弟可就不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了。以前就有人这么做过结果被副官给切成了肉块了,而且,本以为暴风之牙是不能让那些被抓的女人知道的事情,副官会把那些女人杀了灭口,结果副官不仅放过了那些女人,还严令以后谁敢再对女性这么做,就只有死路一条。真是的,亏她长得那么不错,谁知是个那啥冷淡的。我们可是在这暴风之牙混了很久,都没碰过女人了,偶尔像这样去附近的村镇里抓来几个女人解放一下没什么不对的。” “哦~这样啊。” 和之前那满面阳光的笑脸不同,菲利多姆苍赤的异色双瞳,闪起了异样的眼神。有些奇怪的微笑,充满了奇怪的威慑力。 这让总部队长有些警惕了起来。 “你小子……怎么了?” 菲利多姆依然是那诡异的笑容,反问起来。 “你说呢,总部队长。” 这反问,让总部队长恍然大悟,拔出了腰间的利剑,退后了几步,并且命令他身后的小部队包围菲利多姆。 “好你个混蛋,原来是想去打报告!本来还想着你小子挺风流的,想让你收拾手尾的。居然想要去告老子的密!反正只是个新来的士兵,死了只要敷衍一下就过去了,小的们,解决了这个臭小子再去舒服。” 除了几个士兵看着那些被抓的女性之外,其他人都对着菲利多姆挥舞着手中的剑冲去。 菲利多姆不以为然,非常随便的拨开向他砍来的剑刃,脚下灵活的踏着脚步,时不时的绊倒周围的士兵。想从后面攻击他的士兵,也像是被看透了一样,被菲利多姆巧妙的躲开。 非常轻松的,一步一步的走到被抓的几个女性那去,完全没有人能够阻挡。 眼见这情形不妙,才记起来这个新来的可是能和西莉娅副官对上几招的人,就这么些人根本不是对手,赶紧让那些看着被抓的女性的士兵,抓着那些女性要挟菲利多姆。 “不要再反抗了!再反抗一次我就要这些女人人头落……” 还没等总部队长的话说完,菲利多姆就从他眼前消失了,本来包围住他的那些士兵,也完全不知道他怎么瞬间突围的。 “嗯?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楚。” 从被抓的女性那里,传来了菲利多姆的声音,总部队长转身一看,那几个看着女性的士兵已经被撂倒,被抓的女性也都赶紧的跑了。 “你这家伙!” “抱歉啦,把你的总部队长位置让出来吧,前总部队长。” 得意的表情洋溢了菲利多姆的脸,而总部队长则是被恐惧的表情占据了脸。 到了接近中午的时分,统军室里达丽思和西莉娅相对而坐着。 “听说总教会里最近经常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教皇也派出了一些人员去查明真相,但貌似都一去不归了。” 和达丽思面对面坐着的西莉娅一边扶着眼睛,一边望着手中的一叠一叠的资料对着达丽思说起来。 原本在很享受喝着香茶的达丽思,听西莉娅说起这个话题,便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回答着西莉娅。 “这个啊,我也知道,而且还被主教拜托调查了,不过我并没有什么好的人选,最近咱们的暴风之牙也很缺乏人才啊。” “嘛,因为首领是达丽思你啊,有什么样的长官就有什么样的部下呢。” 达丽思被西莉娅这么毫无声调的贬低了,有些无奈的白了西莉娅一眼,但西莉娅却视若无睹,继续说起来。 “只是玩笑而已。说回人才的事情吧,我觉得确实是要重视一下了,暴风之牙优秀的人都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像暴风之牙这样要收集情报,还要进行刺杀行动和正面战斗的部队,死亡率会很高,暴风之牙中出众的部下到现在基本也没有了。是不是要考虑一下寻找适合的人才了。” 被西莉娅这么一说,达丽思一下子就泄气了。身为首领的达丽思当然也知道这个问题,但暴风之牙并不是像火蜥蜴骑士团那样的部队,既不能像火蜥蜴骑士团那样大摇大摆的去歼击敌人,又不能把人给洗脑了再附上诅咒来强化实力。就像西莉娅说的那样,暴风之牙是个高风险的部队,情报收集,目标刺杀,还有正面战斗都必须参与。从暴风之牙组成以来虽然有不少出名的人物,但基本上除了暴风之牙的几位首领之外,这些算是屈指可数的人物都只过了短暂的一生。 “所以我才让你在今天和教皇推荐的那个小子比了一场啊,虽然我在一旁目测也大概看出了他的实力,但果然还是要听听和他交过手的你的意见比较好。” 提到了今早刚刚交手的那个新人,西莉娅停下了翻查着资料的手,一脸严肃的回答起达丽思。 “那我就实话实说吧,他确实是有实力,能够使用纯粹的魔力凝结炼成,魔力的量自然是不用多说。从只看了一遍就能够熟用我使过招数这一点看,他的领悟能力也绝不一般。炼成出来的武器并不单一,而且十分活用,身体能力也非常了得,好几次都能够及时反应并且做出反击。但最后那一击实在是鲁莽,虽然大体上还算是正确判断,但在面对第一次交手的对手出现了这种情况时,我是觉得还有更加好的选择。但我的评价仅限于战斗能力上,我还没见过他收集情报和暗杀,并不能综合的评价他。” 听西莉娅这么分析,再加上自己在一旁的目测,达丽思拖着长音的“哼~”了一声,面露笑容。 西莉娅见达丽思这个样子,就已经知道达丽思究竟在想什么了,正打算站起来对达丽思进言时,统领室的门恰巧的被叩响。 而被准许进门的这个人,似乎也是达丽思和西莉娅刚想要见的人。 菲利多姆拖着部队队长,对着西莉娅和达丽思敬礼后站在了两人面前,恭敬的对着两人报道起来。 “抱歉,统军大人和副官大人,虽然知道两位正在休息,但因为这事我觉得有些不妥,所以冒然的前来打扰了,如果令两位大人不快的话我立刻就退下。” 可能是菲利多姆来得刚刚好吧,达丽思更加高兴了,可就在她刚刚要说话的时候,西莉娅却伸手制止了达丽思。 依旧是毫无表情的样子,盯着菲利多姆拖在脚下的部队长,非常平调的问起菲利多姆。 “为什么部队长会晕过去被你拖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是的,请容许我对您进行报告。” 西莉娅斜了下眼神向达丽思示意,达丽思也对着西莉娅点了点头。 “报上事因吧。” 西莉娅准许了菲利多姆进行报告,菲利多姆菲利多姆有些得意的微微翘起嘴角。 “感谢统军大人和副官大人的准许。其实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本来是在照常巡逻的,但巡逻中途却被部队长给叫住了。然后,部队长要求……哦,不对。是命令我替他望风,让和跟随他一起行动的一支小部队的人,对去城镇抓来的妇女进行……” “行了,已经足够了,我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了。他既然已经被打晕并且被你拖到这里来了,也就是说,你不仅没答应他干那种事情,并且还把他给抓回来领赏对吧。” 西莉娅打断了菲利多姆的报告,并且在最后的话里还略微有点带刺的感觉,不过估计她完全是没那种意思就是了。 但菲利多姆并没有感觉不舒服,估计他也知道了西莉娅就是这样一个人。 “是的,我抓他来领赏了。” 毫不客气,菲利多姆也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本心。 但这反而更加让达丽思觉得有意思了,而且本来达丽思就打算去把菲利多姆叫来升职的,现在更好了,连升职的正当理由都有了。 达丽思笑着转过了身,什么话都没说,但西莉娅却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还是还无表情的样子就是了。 “你干得很好,这次是你立功了,不仅救出了那些无辜的妇女,而且还把这个部队里的老鼠给揪出来了。按照这种情况来看,你不仅实力在这只老鼠之上,而且也能看出你不会像这只老鼠一样肮脏,毫无疑问的,你可以代替他成为新的部队长了。” 才来到暴风之牙两天,就从小士兵晋升到了十七支分队的总部队长。虽然比起将军副官要低很多档次,不过靠这种运气得来的立功却让菲利多姆感到不同的喜悦。 恭敬的对着西莉娅点头敬礼。 “万分荣幸。那么……” “等一下。” 正当菲利多姆表示感激之后想要说话时,一直都沉默着的达丽思背对着菲利多姆开口了。 “一个突然间加入暴风之牙,而且才刚加入两天的新人就这么当上部队长,共怕会有不少人有怨言的吧。就算你是堂堂正正的亲自打败了正要干出丢人现眼事情来的这只老鼠,但估计会有大部分人认为你是打小报告拍马屁才晋升的吧。这个时候,你就应该再做一件令他们能够闭嘴的事情来才是。” “您的意思是有什么任务要交给刚上任为部队长的我吗?” “你应该……不,才加入两天就急着邀功领赏,我想,你是不会拒绝这次立功机会的吧。” 达丽思终于转过了头冷笑着的看着菲利多姆。 而菲利多姆却也以冷笑回应。 “那是当然,诚如您所言,我不会放过任何能晋升的机会。” “哼,有上进心的人很不错,我中意。既然你也那么痛快的答应了,那我就废话少说了,总教会里最近经常发生人员失踪的事件,希望你能去调查清楚。如果是有什么幕后黑手的话,最好就是活捉,实在不行的话就就地处决,我们暴风之牙是有这个权力的,明白了吗?” “是。这个任务我会完成的,请务必交给我。” 菲利多姆单膝跪地的接受了达丽思所给予的这个任务。 “嗯……那么你可以退下了,明天或者现在立刻就出发去总教会都可以,但解决事件希望你能用三天就圆满结束,否则,就算你完成了任务回来了,也只能继续当你的部队长。” 达丽思挥挥手示意菲利多姆可以退下了,但菲利多姆却还没有要退下的意思,依旧单膝跪地的对达丽思请求起来。 “请等一下,统军大人,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似乎菲利多姆会有其他请求这点有些令达丽思和西莉娅意外,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奇怪的看着菲利多姆,准许了他提出请求。 “说吧,什么请求。” “是这样的,我希望前部队长还有和他一起干那种事情的小部队的所有人,成为我这一次去总教会调查的部下。” 这还真的是然达丽思和西莉娅意外了,但两人并没露出那种惊讶的表情,只是稍稍的有所动摇了一下,又恢复了原样。 尽管前部队长和那些跟随他的家伙们干了些龌蹉的事情,但如今也只有等着被处决的分而已了,反正是这样,既然菲利多姆是想要用到他们,那就给菲利多姆当跟随也无所谓了。达丽思和西莉娅都这么想到了,不过她们更加的认为这些家伙反而会碍菲利多姆办事,如果真是这样,那菲利多姆到底是想要他们干嘛呢? “呼呼~~还真是个有野心的男人呢。” “这个家伙估计自己在计划着什么吧,以后不能太放松他了……” 达丽思和西莉娅两人在心里这么想着。 虽然是这么想,但她们似乎反而是对菲利多姆带着这些家伙会干出什么事来比较感兴趣,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好吧,既然你觉得他们还有用的话那就带过去吧。” “十分感谢。” 退出了统军室,菲利多姆手里还是拖着那个不省人事的前部队长。 可对菲利多姆来说他就好像是没有重量似的,十分轻松快活的被菲利多姆拉着走。 走到了暴风之牙的主楼门口,跟随着前部队长的那支小部队的所有人都躺在了门口。 “那么事不宜迟,现在就赶紧整装出发吧。” 望着风雪所掩盖的天空,菲利多姆精神焕发的大喊起来。 而总教会那边,则是万里晴空。 就在这万里晴空之下,在总教会的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两个修女和一个士兵的尸体,在这阳光照射不到的暗处中,被那位奇怪肉团变化成的少女一点一点的啃吮着血肉。 正啃咬着其中一位可怜的修女的腹部,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对着远方愣住了,而那个方向,正是菲利多姆精神焕发大喊起来的方向。 教过年657年4月18日 才去了暴风之牙两天,菲利多姆就又回到了总教会。 “啊啊~又回来这里了,才去了暴风之牙两天就晋升了,现在又遇到了这种好事,看来权力很是眷顾我呢。” 心情很好的菲利多姆悠哉悠哉的走去找教皇报道,却在路上遇到了意外的熟人。 是菲利多姆曾经的仇人组合,风之眷属霍盖特·阿留特,和火蜥蜴骑士团的团长切斯法·凯撒。两人正遵从教皇的命令想要前去讨伐魔物,刚好就遇到了正要去找教皇的菲利多姆。 因为心情好,还有现在的身份关系,菲利多姆还是对着他们两弯腰敬礼。 但切斯法并没有予以理会,无视着菲利多姆直接从菲利多姆面前走过,霍盖特倒是笑着对他“哟”的打了一声招呼,并拍着菲利多姆的肩,问起了菲利多姆这两天怎么样。 “怎么样?去了暴风之牙两天有什么见识吗?达丽思大姐头她没对你怎么样吧?那个眼睛副官还是那么冷谈的样子吗?” ‘喂喂!突然间问那么多问题干嘛!明明还是仇人关系你还真能套近乎啊……’ 一时间被问了这么多问题的菲利多姆有些汗颜还在心里吐槽着,但还是挂着笑脸回答着霍盖特。 “暴风之牙的规矩,就是不能透露暴风之牙的情报给教皇以外的人,所以很遗憾我不能回答你第一个问题。至于首领嘛,还是老样子,也没对我怎么样就是了啦。副官的话如您所说的还是老样子。” “哦?是吗。啊哈哈,看你心情好像不错的样子应该是在那边遇到什么好事了吧?” “啊,正是。” 本来还想继续搭话的霍盖特被走在前面的切斯法喊了一声,只好耸了耸肩,对着菲利多姆挥手告别,小跑着跟上切斯法。 切斯法见霍盖特跟上来了,回头继续走了起来。霍盖特走到了切斯法身边,带着一些调侃的语气,自言自语的说。 “哈啊~那个小子,才过了多久而已就长那么大了,而且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感觉真有趣啊。” 这话有些让切斯法不快,虽然眼睛还是看着前方,但却一脸严肃的用着警告的语气提醒着霍盖特。 “我劝你还是不要太与那个异端扯上关系的比较好,就算他现在在效忠教国,但我依然觉得他应该是不怀好意的。” 霍盖特听切斯法这么一说,反而露出了有些作弄人的笑脸,开着切斯法的玩笑。 “嚯~?因为青梅竹马和自己讨厌的家伙关系好了,所以吃醋了吗?真是个不坦率的家伙呢~!” “什么啊!傻瓜才会为你吃醋呢!我只是警告你小心那个家伙而已!真是的!” 切斯法少见的居然因为这种玩笑而生气得大喊起来。 而在一旁的霍盖特也捂着肚子哈哈笑。 在两人走开之后,菲利多姆抬起了头,脸上出现了微妙的笑脸,目送着两人的身影直至看不见为止,随后才继续去找教皇报道。 也没用多长时间,菲利多姆就到了教皇的寝室门前。向教皇门口的两位守卫的士兵说明了一下之后,两位士兵轻轻的扣了几下门,在得到教皇的回应后想教皇传达了菲利多姆请见的要求。 只听到了之内传出了两声不知道敲击了什么的声音后,两位士兵就为菲利多姆打开了教皇寝室的门。菲利多姆对两位士兵点了下头表示敬意后,走入了教皇的寝室之中。 “呀,离举荐你的那天以来已经两天了呢,暴风之牙怎么样?” 教皇坐在了房间里的沙发上一边示意菲利多姆坐下,一边对慰问着菲利多姆。 他那一直微笑着的脸不知道为何与遗忘的感觉有些不同,但菲利多姆并没有在意。因为,这个教皇的笑脸一直都很让菲利多姆不舒服,甚至是反感。 虽然不喜欢教皇的笑脸,但由于各种关系和原因,菲利多姆不得不摆着一副平常样来面对这教皇的笑脸。 “暴风之牙对教国还是忠诚的,首领也没那种要动乱的心,唯独令人在意的就是暴风之牙的实力在削弱,貌似人才不足,不久前还被我抓了个被欲望冲昏头脑的家伙。” “呵呵,看来暴风之牙的前途令人担忧呢。” 教皇半开玩笑的态度说着暴风之牙的尴尬,可菲利多姆从他冲着茶的样子看来,这个人完全没有为暴风之牙担心。 就这么两句话后,房间内就陷入了没有话题的状态。教皇也没有对菲利多姆说什么,就只是在那冲着茶,让菲利多姆也一起喝。 菲利多姆在喝了两杯茶之后,终于是开口对教皇说出自己从暴风之牙来总教会的原因了。 “我这一次回来总教会,是为了解决教皇殿下您对首领的委托的。” 听菲利多姆这么一说,教皇总算是停下了冲茶的双手,放下了茶壶,居然难得一见的露出了烦恼的表情。 这倒是让菲利多姆有些意外,但菲利多姆却不知道为什么,打从心里怀疑他的这个表情。 “哎,这倒是说到我头痛的地方了。从一年前开始,总教会里就一直有人失踪,派去调查的人也是一去不回,我甚至是让勇者们去查明真相,也没能找到蛛丝马迹,就连凯撒阁下和他的火蜥蜴骑士团亲自出马了,也没有半点收获。实在是让人无奈,这件事情甚至动摇了总教会的人心,也有人开始怀疑我的地位。虽然完全没办法是事实,但就算不是为了我的名声,也要为总教会里人们的安全着想,请你务必解决这一事件。” 说罢,教皇就一副严肃而又有威严的样子站了起来,郑重的要求着菲利多姆。 菲利多姆也二话不说,对着教皇单膝跪地,对着教皇起誓。 “我一定不负教皇殿下和首领的厚望,势必解决这一次的事件。” 从教殿中出来,菲利多姆像是垮了一样的大大的叹了口气。 “真是的,那个家伙这么认真的跟我说话只能叫我不爽。现在最麻烦的是要从哪里开始查起啊……根本就毫无头绪啊,从教皇那里也没有的到关于那些失踪事件的线索。失踪时间也没有规律可言,失踪的人员也不是特定的某些人。这实在是麻烦啊……倒是连凯撒那家伙和他的傻瓜骑士团一起出动了,都没有所获这一点让我惊讶。这么一说,好像始终的人里面也有勇者级别的人物呢……嘛,至少知道了幕后的家伙是连勇者级别的人都敢动的家伙了。” 菲利多姆一边思考着一切可能姓,一边回到了接应自己的住处,那些被菲利多姆教训了一顿的家伙,包括原暴风之牙的部队长在内的所有人现在都是菲利多姆的部下了。他们虽然都很不爽菲利多姆,但曾经被菲利多姆一个人打倒了所有人之后,那些家伙都认识到了菲利多姆不好惹,所以就算不愿意也只好听随菲利多姆的差遣。 “那个……部队长大人,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啊?” 可能是因为菲利多姆思考过度,在进门时无视了他们,让他们有些不理解,原部队长便去和菲利多姆搭起了话。 因为毫无思绪而烦恼着的菲利多姆,被这突然的搭话本来是很不耐烦的。可是不知道为何,看到了前部队长的那惹人讨厌的脸,就乐开了花。 “对了!我还有你们啊!喂!!你们都给我集合过来!” 菲利多姆这十分突然的态度转变,让那些跟随他的人吓了一跳,赶紧的跑到菲利多姆面前集合。 菲利多姆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大声的对着他们说。 “你们戴罪立功的机会到了!今晚跟着我一起在总教会里巡逻,只要谁找到了跟失踪事件有关的线索或者人,就第一时间对我报告!要是遇到的和失踪事件有关的人对你们发起了攻击,你们不用想,马上给我拼死作战,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过去帮忙,到时候功劳就是有一半是那个拼死作战的人的!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 听到了他们的回答,菲利多姆很是高兴。而那个前部对长却对菲利多姆的这个命令有所怀疑…… 菲利多姆指示他们先去休息,养足了精神后再去巡逻,而自己也回到了房间里去。“嘭”的一下就倒在了床上,露出了有些阴险的笑容,嘀咕了起来。 “哈啊~~没想到这么简单。只要自己亲身去经历一次这种失踪事件不就好了,反正幕后黑手是连勇者都敢对付的家伙,而且是无差别式的,那么就我们这些巡逻的人今晚一定会有人会遇到。到时候就看那些幕后黑手有什么用了……” 很快的,让菲利多姆期待的夜晚就降临了。 由于菲利多姆在即将入夜时,去向教皇请求,让其他人今晚不要在总教会那些有人失踪的地带出现。所以,今晚除了菲利多姆一伙人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会出现在他们巡逻的地点了。 配着自己的部下们巡逻的地点后,菲利多姆便自己一人在自己负责的地方巡逻起来。 菲利多姆知道那些家伙应该不是那些导致人员失踪的幕后黑手的对手,所以就在所谓的部下们的脖子后面上留下了魔法印记。这样的话,一旦有什么人接近,就会被魔法印记提前感应到魔力,菲利多姆就可以第一时间知道并且赶去帮忙。 可是……从晚上十点开始巡逻,到了凌晨三点,一直都没有动静,这让菲利多姆很纳闷…… “搞什么啊,都那么久了还没出现……难道是知道了这次巡逻的目的?不对啊,之前也有巡查的人失踪的记录啊……还是说今晚开始就不干了!?那我岂不是倒霉到家了!” 话刚说完而已,就那么巧的,菲利多姆留在那些部下们脖子后面的魔法印记终于有了反应,可还没等菲利多姆开始前往事发地点,魔法印记的反应就消失了……并不是感应停止了,而是印记没了……也就是说一瞬间而已,在魔法印记刚感应到的一瞬间而已,可怜的部下就死掉了。 “怎么……可……能?我留在他们脖子上的魔法印记的魔力感应范围应该是很大的才对,而且我怕对方有阻隔魔力的能力,专门增加了魔力,强化了印记才是,除非……!” 本来还在意外中整理思维的菲利多姆一下子恍然大悟,无奈的叹了口气且耸了耸肩,看着远处自言自语起来。 “看你们的运气了,你们最好祈祷下一个目标是我而不是你们吧。不然,可就只有沦落到利用价值被榨干了的垃圾这种程度的荣誉而已了。” 菲利多姆像是放弃了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原地,慢慢的,慢慢的,等着那些可怜的家伙的印记一处一处的消失。 在菲利多姆等了快半小时之后,终于只剩下最后一个人有菲利多姆标志上的魔法印记了,菲利多姆翘了一下嘴角,一片落叶刚飘落至菲利多姆刚刚坐着的地方时,菲利多姆便已消失,不见踪影。 “呃啊啊啊啊!怪物!不要过来!!” 活下来的最后一个人,就是因为菲利多姆而被撤职的暴风之牙的前部队长。他还真不愧是暴风之牙的前任部队长,其他人都是一瞬间就被这眼前的怪物抹杀了,他居然还能撑一小会,虽然双脚已经被这怪物的触手钉在了地上。 而就在他快被他从未见到过的怪物掩埋时,一面白色的巨大盾牌忽然从天而降,挡在了前部队长面前,阻碍了化身成了海浪般的血肉对前部队长的最后一击。 “我倒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怪物啊……” 菲利多姆站在了巨大的白色盾牌上意外的说着。 就连菲利多姆也惊讶的存在,整个看来就只是血肉交织的家伙而已,就算是在地下室博览群书的菲利多姆也完全没办法看出它是什么。 但是既然知道了这家伙就是导致众多人员失踪的罪魁祸首,菲利多姆自然是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它。 但原本面对这前部队长还是很凶猛的怪物,在菲利多姆出现后,立刻就缩小了自己的体积,拼了命的想要逃跑。 见它要逃,菲利多姆向后一个空翻,顺便的一脚踢中了巨大的白色盾牌的上端。这一踢让盾牌空转着飞了出去,“轰”的一声巨响,又立在了怪物的面前,挡住怪物去路。 怪物毫不犹豫的赶紧绕开,菲利多姆赶紧的展开了结界,困住了想要逃跑的怪物。 “你无处可逃了,怪物。” 菲利多姆一边说着胜利宣言,一边在手中炼出了一把白色的剑,直指着眼前的怪物。 可下一瞬间,让菲利多姆惊讶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血肉组成的怪物,竟然慢慢的缩小,变化成了一个裸体的棕发少女,抱头蹲缩在菲利多姆的面前,哆哆嗦嗦的发抖着。 本来打算爽快点了结了这个怪物的菲利多姆,在看到怪物变化之后犹豫了一下,但很快的就坚定了要解决它的念头。 可就在菲利多姆挥剑即将砍上已经变成少女的怪物的头时,白剑却在刹那之间停了下来。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菲利多姆瞪大了双眼,头脑中传来了无数的熟悉却又陌生的惨叫声………… 那个怪物变成的少女,战战克克的抬起了头,楚楚可怜的对着菲利多姆叫了一声。 “嘎呜……” “你……” 似乎还暂时无法接受,菲利多姆有些痛苦的用左手捂着头,全力的整理着自己混乱了的思维和记忆。 在他头脑里,突然跳出了很多人的视角,然后又在恐惧中悲惨的死去的各种个感觉,菲利多姆一点一点的感受着这些侵蚀着自己头脑的不速之客。 本来以为得救了的前部队长,看见菲利多姆突然不对劲起来,知道情形不妙,虽然双腿已经完全动不了了,但还是拼了命的匍匐前进。 现在的菲利多姆破绽百出,但不知道为何,怪物依旧是少女的样子,没敢挪动一下,只是在那里害怕的发抖着,不一样的就是从刚才的抱头变成了抱着双腿的姿势…… 一小会儿后,菲利多姆总算感觉好多了,并且稍微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你……跟我一样是从那一次出生的吗?” 菲利多姆虽然一脸严肃,但语气却是那么的温柔,这让怪物少女没那么害怕了。像是在肯定着菲利多姆的回答,怪物少女不断的点着头。 看它那么顺从,菲利多姆放下了严肃的表情,改为一脸无奈的表情,但还是那么温柔可亲的语气对着怪物少女说。 “那些失踪的人,都被你当作食物吃掉了吧?” 乖乖的点着头肯定,怪物少女依旧很顺从的回应着菲利多姆。 菲利多姆看着它对自己很乖很听话,叹了口气,又笑着摸了摸它的头。 “算了,我刚才那一下头痛,我大概知道你是什么了。跟我一样是怪物呢,或许…………嘛,总之我不会杀你的了,不过我也得去交差才行啊。怎么办好呢~?” 菲利多姆用右手轻轻的摸着怪物少女的头,左手则托着自己的下巴想着办法,才没想一会儿,就注意到了在不远处努力的为自己的生命而努力匍匐着的前部队长。 得意的笑了笑,菲利多姆就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因为怪物少女和自己一样并不属于任何一种现有的生物,而且还没有名字,自己也不好意思叫它怪物。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你自己有给自己起名吗?” 怪物少女乖巧的摇了摇头,继续蹭着菲利多姆摸着自己头的的手。 菲利多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一中舒心的感觉,自己也轻松的笑了起来,看着原本是血肉交织的样子,如今变成了个爱撒娇的可爱少女,又想到了刚才头疼时看到的记忆。笑着对怪物少女说。 “你的名字,就叫诺维亚吧。” “诺……维……亚。” 断断续续很不熟练,而且不是很标准的叫出了菲利多姆给自己起的名字后,怪物少女高兴得不得了,居然抱住了菲利多姆的手。 菲利多姆无奈的笑了笑,就这么被她抱着手。 看着诺维亚高兴的样子,菲利多姆矛盾的内心,感到了一丝欣慰。 解决了总教会失踪事件的菲利多姆,在第二天来到了教国大殿,并且带上了一年以来失踪事件的罪魁祸首,一个裸体的棕发少女。 裸体的棕发少女身上绑着粗大的麻绳,绳子的一头握在了菲利多姆手中。菲利多姆一拖一拽的将犯人啦到了教皇面前,轻踢了少女的膝盖关节处,让看上去毫无神色的少女失力的双膝着地,跪在了教皇面前。 菲利多姆恭敬的对教皇弯腰敬礼,用有些得意的口气向教皇报告了自己的功劳。 “禀报教皇殿下,失踪事件的罪魁祸首我已经带来了。顺便冒昧的说一句,您派出去的人还真是一点质量都没有呢,不仅没有完成任务而且还一去不归,像我这样只花一晚就凯旋而归的人似乎没有任何一个呢?” “大胆!你竟然敢这么和教皇殿下说话!” 在教皇身边的主教,对菲利多姆这得意且带有挑衅意思的话十分不满,大声的呵斥了起来。 菲利多姆并没有对主教的呵斥有什么反应,反倒是教皇举手制止了主教对菲利多姆怒言。 “你办事的效率确实是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一直困扰了教会一年的失踪事件,就这么被你这么轻易的一晚解决,看来我举荐你进教会是正确的选择呢,不然你也没有办法立下这种让人刮目相看的功劳的机会了呢,尼布尔阁下。” 不仅没有因为菲利多姆带有挑衅意思的话有任何不满,反而认为是自己的正确选择才有菲利多姆如今的功劳般。这倒是让菲利多姆更加明白,这个教皇的心思有多么缜密。 但这也是在菲利多姆的预料之内,他早就知道这个年轻的教皇不简单,所以才愿意屈身服从于教会。 “感谢您赐予我立功的机会,那么关于我的事情请先放一边。要怎么处置犯人好呢,教皇殿下?” 放下了挑衅口气又回到了原本忠实的样子,菲利多姆低头向教皇请示着。 教皇起身,绕着被菲利多姆绑来的裸体棕发少女打量了几下,但棕发少女并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像刚才被菲利多姆拖来的那样双眼无神,似乎已经连灵魂都已经不在了的行尸走肉一般的憔悴模样,看到这副不堪的神情,教皇露出了惋惜与悲伤的表情。 转过身背对着少女,在胸前轻轻的比划了十字,温柔的说道。 “可怜的迷途羔羊,虽不知道是什么让你走错了道路,令你与狼无异。但你所犯下的罪行依然是不可原谅的,请在前往炼狱后诚心忏悔吧,或许,神还能看在你有心悔改的份上给予你前往天堂的试练。所以请你安心的离开人世吧。” 毋庸置疑,棕发少女将会是什么下场这已经是连士兵都明白的了。 教皇走到了主教身边,对着主教吩咐起来。 “这位少女虽然罪不可赦,但看在她至少也应该是我等教国的国民,在神所眷顾下的我们,竟然让这等可怜的少女陷入了翻下滔天大罪的深渊中。这和我们的领导也有不可分割的关系。这件事情我们也有责任,还请不要让她在安息前遭世人唾骂,让她在无人注目的情况安静的前往炼狱之道吧。对了,尼布尔阁下立下了大功,我会传令给达丽思阁下奖赏你的。” “十分感谢,教皇殿下。” 菲利多姆依然低着头,恭敬的想教皇道谢着。 主教听着教皇的这一番话,十分敬佩的对着教皇鞠躬送行。而在教皇离开后,主教才抬起了身子,对着士兵们下令,至于命令,当然也就是像教皇说的那样,“不在世人注目的情况下安息”了。 菲利多姆在开始低头请示,到士兵来到单膝跪地的他面前时,都没有抬过一次头。但他那隐埋于低头之下的表情,却是别有意义的冷笑。 “请将犯人交给我们处理。” 被主教命令到的四个士兵对着菲利多姆没有好气的要求着。 被士兵如此不敬的要求着,菲利多姆也只是一脸不顾一屑的笑容,很简单的就把绑着少女的麻绳的一头交给了士兵。 士兵从菲利多姆手中接过了麻绳的一头,连客套话都不说,扭头就走。但菲利多姆还是微笑着对着几个士兵说了一声。 “麻烦几位了哟,请一路走好。” 当然了,士兵完全没有理会。菲利多姆看着远去的他们,笑着摇了摇头,离开了教殿。 而带着犯人裸体少女的几个士兵,则前往了一片毫无人烟的森林之中,完成教皇那“让犯人无人注目的死去”的命令。 “哼!真是不爽!那个家伙,不就是运气好了点被教皇得到了教皇推荐而已嘛。虽然实力是很强,但看他那一副了不起的样子,真是让人火大。” 四个士兵中带头的一个,走着走着突然抱怨了起来。 “哎呀,别抱怨啦,谁叫咱们没有像他一样的实力呢。如果和他一样强的话咱们也就不用只当个士兵而已了,就算不能想他那样拽的挑衅教皇,至少也能混个一官半职的过上好日子啊。” 四个士兵中牵着麻绳拖着少女走的士兵无奈的叹着气说着。 “喂,先别管那些事情,不觉得咱们就这样去处刑了这个女的太白痴了吗?功劳又在那个家伙身上,收拾功夫却要咱们做,一点好处都没有。反正这女的待会都是要死的,不如咱哥们几个好好乐一乐如何?” 被走在最后的士兵这么一说,其他几个倒是才发现,他们现在可是即将要处刑一个裸体的妙龄少女啊!之前因为要离开教会而不敢有想法,路途上又都只顾着埋怨而没有注意到。现在看来,这个棕发少女身材到是十分的不错。圆润的臀部,看死很有肉感却又粗细刚好的美腿,胸部发育也是要比正常的同龄少女要大些,样貌也是相当的美少女级别。注意到了他们和这个犯人少女正在没人的森林中,士兵们各自吞了吞口水。 “喂怎么样啊?上不上?虽然是失踪案的罪魁祸首。但看她这个样子,估计也不会反抗了吧?” 一开始建议其他士兵干坏事的士兵继续教唆着其他几人。 “是……是呢。看她这个样子,估计是之前被那个臭小子抓了后好好的调教了一番吧。这样看来的话,做了她也没关系吧?” 手里拿这麻绳一头的士兵色迷迷的看着棕发少女,似乎已经有些忍不住了的样子。 “反正待会都是要死的,不如死之前给咱们慰劳一下也不错嘛……” 走在最前头的士兵也露出了猥琐的笑脸。看来是打算上了少女的了,只不过貌似还没胆量而已。 “哎呀!那就上了呗!那么多废话干屁啊!趁着这种时候玩上几发再处理也不迟。” 最后的一个是比你更不耐烦了,直接就上前把裸体少女给推到了,卸下了自己的衣物。 其他几个士兵看最后的那个士兵都这么做了,也都壮起了胆,纷纷的脱下裤子准备着和这个死犯搞上几发。 那个最先推到少女的士兵一把抓起了少女那头棕发,被如此粗暴的抓起自己的头发,少女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真的就像是灵魂脱身了一样…… 最先推到少女的士兵,将自己那早以压制不住性欲而勃起的肉棒一下就塞进了少女的小嘴里。 虽然少女基本是完全全没有意识的样子了,可怎么说也还是青春少女的柔美躯体。士兵把自己的肉棒塞满了少女的小口,湿暖的舌头和口腔带来的触感让士兵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虽然有点抵到了牙齿的样子,但感觉并不强烈,所以士兵完全没有在意,这种舒适的感觉让士兵疯狂的扭动着腰杆,粗壮的肉棒不断的在少女口中抽插着,肉棒流出的淫液与少女嘴里的口水相和着,卟哧卟哧的发出淫荡的水声。 原本牵着绳子的士兵也睡在了少女身后,赶紧抬起了少女的臀部,这时另一位士兵笑着说着他。 “怎么你原来喜欢后面啊?还真看不出来呢。” “切,你懂什么,后面干起来绝对不比处女穴差,我就是喜欢后面了怎么着。” 抱起臀部的士兵反驳着另一个士兵,也将自己的肉棒缓缓插入了少女的后面……但少女却依然没有任何感觉,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之前的哪一个士兵也喘着粗气说道。 “那她的小穴就是我的了。” 握着自己的肉棒,士兵也对准这那自己等待已久的“洞”,慢慢的顶去。 而就是顶进去的同时,这个士兵才发现了异样感…………根本就插不进去!不仅插不进去,还反而有着奇怪的肉感………… “怎……怎么回……事?为什么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士兵尝试了多几次,却依旧没能成功。相反的,这违和的触感让他稍微有些清楚是什么东西挡住了自己。 其他两个士兵已经沉溺在快乐之中了,并没有在意这个士兵,倒是一直都在一旁手淫自慰的士兵开始不耐烦的催促了他。 “怎么了啊,赶快干啊,你干完了我也要干啊!快点!” 被催促到的士兵也着急的喊起来。 “好奇怪啊,明明就看见肉穴在那啊,怎么老是进不去!不仅如此,还反而好像是被什么器官挡住了的感觉。” “哈?被什么器官挡住了?为什么这么说?” 在一旁自慰的士兵也听了下来奇怪的问着他。 “因为……感觉硬硬的……可是又暖暖的,而且有肉感……就……就像是……咱们的这个一样……” 失败了的士兵有些诧异的指着自己的肉棒…… 而在一旁的士兵则不明所以的“哈?”了一声。 “现在才发现是不是有些晚啊?” 一脸蔑视的笑脸,在风的轻捧下飘起的迷人金长发,苍赤双瞳闪耀着异样的眼光,菲利多姆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出现在了他们不远处。 突然在这渺无人烟的地方出现了如此惹人眼目的,而且还是他们所认识的人,被震惊了的士兵都停下了自己的享乐,愣在了那里。 “怎么了,不继续吗?垃圾们。” 鄙视的眼神,打从心底犹如看着垃圾一样的俯视的眼神。 但就算被这种眼神看着,士兵却只能震惊的愣在那里,就像被施以定身术般,动弹不得。 “虽然是垃圾,但垃圾也是可以回收利用的呢,感谢我吧,垃圾们。” 士兵们听了菲利多姆这句话之后,一个个都双眼失神了的样子,犹如玩偶般一晃一晃的离开了现场。 看了躺在那的裸体少女,菲利多姆冷笑了一声。 “辛苦你了,利用价值被榨干了也就没你什么事了,安息吧。” 就这么一声,菲利多姆消失在了飘叶之中。 而原来还是少女的犯人,突然变成了一个男的,而那个男的,正是在那位和菲利多姆一起来到总教会的部队长……… 所有人离开了现场,但那个部队长由于被菲利多姆所舍弃了,已经是连行动都不能的废弃人偶了。不……不对,对她来说,是食物呢。 一大堆的血肉蠕动着,靠近了完全呆在那的部队长,慢慢的,展开她那模糊的血肉,一下包裹住了可怜的部队长。 一声又一声的碎骨、消蚀的声音,如同开幕曲一般,为接下来的戏剧拉开了“自由和命运”所编织的帷幕………………………… 解决了教会失踪事件的菲利多姆,在隔天就启程回到了暴风之牙的部处。 而比菲利多姆更快到暴风之牙部处的,则是他仅以一天的时间,就解决了困扰了总教会一年的事件的消息。 菲利多姆刚回到暴风之牙部处的大门处,就看见了他的首领和她的部下们集结在了大门前。 这到是让菲利多姆有些意外。 “难道是来欢迎我的?不可能吧?” 不敢相信的菲利多姆小声的嘀咕着,而在风雪之中,更是完全被掩盖了。 而立于大门的达丽思以及其他人,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意到菲利多姆完成了任务归来。 反倒是意外的人物注意到了菲利多姆。 正立于达丽思身旁的西莉娅,像是查觉到有人接近,转过了头发现了回归的菲利多姆。 “达丽思统军,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已经回来了。” 虽然是知道了菲利多姆已经回来了,但她还是老样子没有任何的表情流露,右手稍微的托了下她那显得她精明能干的小眼镜,平声平气的向着貌似正和自己的部下们交代什么事情的达丽思报告着。 虽然对达丽思来说,感知到菲利多姆的气息并不困难,但貌似她完全放松了警惕,而将这种事情全权交给了西莉娅,可以看出她对西莉娅是有多么的信任。 被西莉娅这么一提醒,达丽思这才停下了她的发言,转过身来,亮出了她豪迈的笑脸,走到了菲利多姆身边,拍了拍菲利多姆的肩膀,大声的对她的部下们喊道。 “哟!我的部下们!看看吧!他就是你们新的部队长!仅用了一晚就将教会的失踪事件搞定的新人就是他了!应该没有人有怨言的吧!” 在达丽思威武的宣布下,暴风之牙的所有成员都十分整齐的回答了他们的首领。 “是!如您所言!” 这倒是让菲利多姆有些吃惊,虽然在以前的测试前就看过暴风之牙的纪律性,但是他之前遇到的那个部队长,还有跟着那个部队长的一群下属令他对暴风之牙改观了一下。如今,这个纪律严谨的场面让菲利多姆又一次改观了。 [newpage] “你给暴风之牙争光了,本来是应该给你来个正式的任命的,不过由于暴风之牙现在有一个大任务了,所以不得不全体出动。因此也没有办法给你搞个像样的任命会了,你就先这样忍忍吧。” “啊,不!我倒是没想要搞的这么大型啦,能进职就够了。话说需要整个暴风之牙出动的任务到底是怎么了?” 菲利多姆有些先受宠若惊的挥了挥手,并且问起了刚刚达丽思所说的大任务。 虽说是大任务,但达丽思的态度倒是十分轻松的样子,完全没有一点压力的感觉,耸了耸肩不耐烦的“啊~”了两声。 “是很让人讨厌的任务啊~要和那死板的火蜥蜴骑士团一起去歼击叛乱军呢。” “诶?和火蜥蜴骑士团一起去歼灭叛乱军?” 菲利多姆有点意外,他惊讶的表情倒是让达丽思感到有趣。 于是达丽思便继续说着,但不仅仅是对菲利多姆说。 “大伙们!我就继续刚才的的话吧!接下来我们就将与火蜥蜴骑士团一同去歼灭叛乱军!前面我也已经跟你们讲得很清楚了!都给我好好干!别给你们的首领我丢脸!要知道你们可是暴风之牙的人!!明白了吗!!” “是!!我们绝不会让暴风之牙丢脸!” “很好!” 双手交叉于胸前,凛凛英姿更加显现出了这位女性所展露的首领魅力。 虽然菲利多姆双眼没有从达丽思那威风凛凛的离开过,但也没有丝毫被这魅力所吸引。相反的,他的脑海里完全是另外的意凡景象…………没错,自己又一次得到了晋升机会的景象。 ‘小时候还以为我一辈子都只有厄运缠身而已,没想到我也有被幸运眷顾的时候呢。该高兴能,还是该感叹好呢……’ 没有人察觉到的菲利多姆的内心的感叹,让菲利多姆不禁的露出了笑容。 这笑容倒是让达丽思注意到了,颇感兴趣的对着菲利多姆问起。 “吼~看你好像蛮高兴的样子嘛?虽然是刚完成了任务回来,但我想你也应该会给我一个好回复的吧?尼布尔。” 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菲利多姆将右手放于胸前,单膝跪地,用着坚定的声音回答着他的首领。 “必然,我定不负暴风之牙的尊严。” “哼!很好的回答!” 达丽思望了一下她那精神抖擞的部下们,十分满足点了点头。而她那忠诚的暴风之牙的支队,“黑荆棘”重骑兵、“狼牙”重步兵、情报部队和直属部队的所有成员,双眼也闪耀着忠贞不二的光芒。 “黑荆棘”是暴风之牙最强的主要战力,虽然整个部队的成员并不算多,但每一个人要么就是能够一骑当千,要么就是身经百战。强大的重骑兵以及战车,凭借那恐怖的碾压能力蹂躏着战场,令他们的敌人闻风丧胆。 “狼牙”则是暴风之牙的重步兵部队,虽然机动性不如骑兵部队,但战斗力绝不亚于骑兵部队。冲锋在前的前锋部队,在后面掩护前锋部队的弓兵部队,还有在远处进行攻击的炮兵小组以及专门对付堡垒城墙的攻城步兵。分工合作简直天衣无缝,在战术行动上比起“黑荆棘”有更高的价值。 情报部队则顾名思义。但其实并不只是对情报的各种工作而已,暗杀一类的工作也属于他们,所以和前两支部队相比,情报部队是完全在背后进行无声战争的部队。 直属部队便是由达丽思和西莉娅直接掌管的部队。虽然是这么说,但其实直属部队应该算是暴风之牙里面最弱的支队了。并没有什么特点,只是单纯的进行各种派遣和支援的部队,严格来说应该只是为了让达丽思和西莉娅差遣的炮灰而已……所以菲利多姆才能这么简单的成为直属部队的总部队长。 但这并不会让菲利多姆感到失落,相反,虽然是暴风之牙里最弱的直属部队的总部队长,但只是加入了暴风之牙的几天时间菲利多姆就晋升了这一点,让他知道了自己还有很大的机会爬到上头。 “对了,既然你成了直属部队的总部队长了,也应该让你认识一下其他支队的领头才是。来吧,我自豪的部下们,让新人认识一下你们。” 达丽思眯着双眼,推了菲利多姆一把,并用爽朗的声音唤出了她的那些支队的领头。 “黑荆棘”的偏将,一个金发赤瞳,看上去还很年轻的,应该是少数名族样貌的少女,首先对菲利多姆自我介绍。 “我是‘黑荆棘’的偏将,名为卡莉。” 简单朴素的自我介绍,还有这不喜欢说话的寡然,让菲利多姆觉得她和西莉娅蛮相似的。可是一个异样让菲利多姆打消了这个想法,菲利多姆注意到了这个少女正红着脸颊,并且一个劲的盯着菲利多姆,这让菲利多姆有些不解…… 而再卡莉之后的,就是“黑荆棘”的领头了,一个高大强壮的大叔,光是站在那就让菲利多姆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压迫感。 老练而又严肃的脸庞布满了代表着他战绩的伤痕。用沙哑的声音铿锵有力的介绍着自己。 “老夫便是暴风之牙最强战力,‘黑荆棘’的领头森德尔!” 同卡莉一样简单明了,但在气势上却完全不同,森德尔这简短的一句话,便让人知晓这个高大的大叔是个叱咤沙场的老将。 可菲利多姆并没有被这种气势压倒,毕竟他之前也遇到了不少有这种压迫力的人,就比如说火蜥蜴骑士团的团长以及副团长,切斯法·凯撒和泽克·思达勒。 接下来出现的,就是“狼牙”的两个首领,一个人类男性和一只狼人魔物娘。出现了魔物娘,这倒是在菲利多姆意料之外。 人类男性的左眼有一道疤痕,但除了那倒疤痕之外,基本上还算是长相还是很帅气的。不过,也可以说这道疤痕给这张帅气的脸庞增添了几分野性。 彬彬有礼的对着点了下头,温和可亲的笑着,谦虚的自我介绍起来。 “你好,我就是‘狼牙’的领头,叫我安森特就好了。你只来了暴风之牙没几天就能够成为直属部队的总部队长,实在是很厉害呀,以后大家就都是一样的了,还请多关照呢。” “嘿嘿~你太谦虚了啦安森特~!明明那么强根本就不用和新人客气嘛~~哟!新人!我是安森特的老婆,也是‘狼牙’的偏将哦。还有一点,不说你也看得出来的吧?我是狼人哦。” 在安森特背后突然窜出来的狼人双手环抱着安森特,很恩爱的用脸蹭了蹭安森特的脸,活泼并且毫无忌讳的介绍着自己。 菲利多姆转过头去,惊讶和疑惑的眼神告诉了达丽思他的不解,但达丽思只是笑着对他说。 “小心点别死了哦。” 这莫名其妙的提醒让菲利多姆脊椎一阵发凉,立刻原地下蹲,而他下扬的一部分头发则在同一瞬间被整齐的切断。 可是这还没有结束,背后那阵冰冷的杀意依旧让菲利多姆不得不稍微认真一点。 右手迅速的炼出了一把白色魔力的剑,犹如能切开空气般凌厉的速度,挥向了一直存在与自己身后的杀气。 而就在一瞬间,杀气消失在了白剑停下的位置,同时在菲利多姆面前出现了一把散发着异样气息的黑色利刃。 眼见就要次入菲利多姆喉咙的一剑,却被早已准备好防御的菲利多姆用左手炼出的白剑的剑面挡下,黑剑与白剑一瞬间的触碰,响起了刺耳的低鸣。 两招都不得手,这次杀气才真正的在菲利多姆周围消失。而杀气的主人也在毫无预兆的前提下出现在了菲利多姆面前。 一头秀丽的黑色长发,在风中漂荡,仿佛在耻笑着菲利多姆刚刚那被切断的金发一样。黑曜石一样迷人的双眸,有着一种一对上视线就会被吸入眼中的感觉。 精致脸蛋像是被溺爱她的主人细心呵护了的人偶,用漂亮来形容她的样貌都觉得有些低调。 而与其美丽的外貌格格不入的那缠在美人左臂上的破旧绷带,反而因为差别太大而更加吸引眼光。 “情报部队的领头,安卡尔。” 小声得只能勉强听清的声音,比起“黑荆棘”的两位更加简洁的自我介绍,让她的冰山美人的形象更加的让人刻骨铭心了。 虽然之前就隐隐约约有这么觉得,但现在则更加让菲利多姆清楚的意识到,暴风之牙里根本就不缺美人………… 虽然是这么想,但比起眼前这位美女的外貌,菲利多姆更加在意的是她刚才那只能感觉到一样杀气的奇袭。 “嚯……小子挺能干的嘛?这都没死也算是本事,不过我等都介绍完自己了你还傻愣在那,是不是太没礼节了些?” 森德尔咧嘴笑了笑,提醒着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菲利多姆。 菲利多姆这才记起来,赶紧站了起来右手放于胸前对着各位领头敬礼,并且自我介绍。 “我是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前几天刚加入暴风之牙,有幸被推荐去解决教会的任务而成为了直属部队的总部队长,以后还请各位指教。” 菲利多姆在介绍完自己后,达丽思就走到了菲利多姆和各位领头之间,提醒众人样的拍了拍手。 “好了好了,介绍也就到这里了,其他的以后再慢慢认识也不迟。现在咱们还有大事在身,可没办法继续浪费时间。尼布尔也刚好回来了,正好暴风之牙的所有精英都集齐了,我就来布置一下接下来所有部队的任务。‘黑荆棘’和‘狼牙’这一次一起出发,情报队除了少部分收集情报的人还有安卡尔之外,其他人就都留在基地这。哦对了,还有直属部队,除了尼布尔之外都给我留守基地。大致上就是这样,其他详细的会有西莉娅给你们说明。然后,有意见的或者建议的都给我趁现在咯!十秒后再开口跟我说这说那的就直接掉头了哟。” “嚯哦~?把两支部队的领头带走只留下部队吗?” 威武的森德尔有些开玩笑的语气提问着达丽思。 达丽思早就料到会有人这么问了,所以森德尔话音刚落,达丽思就直接讲明了原因。 “首先不说其他的,如今的情报部队和直属部队情况都差不多,新人有很多,但真正有实力能让我看上眼的,也就只有刚刚你们才互相认识的新人。情报的话还好,暗杀的话只靠半吊子的家伙实在不可靠,毕竟这一次对手可是叛乱军的英雄所领导的叛乱军主力啊。暗杀任务失败的话只会让暴风之牙丢脸而已。至于新人,还缺乏经验,让他跟随咱们这一次的任务行动能够让他更加快的习惯暴风之牙的作风。而且让他跟来你们也应该没有意见吧,我想他的实力你们刚刚也有自己见证了一下了哟?能在完全没有见识过安卡尔的情况下躲过安卡尔的奇袭的人,至今就只有我和西莉娅而已,连大叔你也中过招不是吗?” “咕……” 森德尔那老练的脸动摇了,看来确实是连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将也中过招啊。 “好了,十秒已经过去了,再有人敢罗里吧嗦的就直接砍了。赶紧给我收拾布置,两个小时后就出发去和讨人厌的火蜥蜴骑士团会和。” 达丽思宏亮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有序而又迅速的开始收拾布置,西莉娅也和领头们说明这一次大任务的要求。而菲利多姆也要过去听解的时,却反而被达丽思拉了一把。 “你小子过来,听我说的就好。” “哦……哦。” 被这么一拉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菲利多姆有些断续的答应着。 达丽思听菲利多姆答应了后就继续的讲了起来。 “虽然你去总教会的任务完成的很不错,现在也已经是直属部队的总部队长了,但就像我说的那样,你还只是第一次和我们一起去这种大任务。因此我首先提醒你,不要对我的差遣有任何的怨言明白了吗?看在你还是相当有实力的份上,我才这么劝告你,毕竟我可不希望难得的人才因为一些小事而死掉哦。” “死……死掉吗……?” 菲利多姆一脸苦笑,用着‘这是开玩笑的吧’样的眼神看着达丽思。 达丽思原本正经的脸,见菲利多姆这种反应,突然咧龇牙咧嘴的露出了可怕的笑容,用‘这可不是玩笑哦’的眼神回示了菲利多姆一眼。 “死掉哦。” 戏谑的语气让菲利多姆毛骨悚然,敏感的本能告诉着自己,“真的会被杀掉!” “明白了!我绝对会听您差遣!绝不会有任何意见与不快!。” 菲利多姆慌张的站直身子,大声的对着达丽思宣誓。 达丽思看到菲利多姆这慌张的样子,双手叉腰,头上仰的大声笑了出来。 “啊哈哈哈哈!!真是有趣的家伙啊,这样子的话平时也就不用怕无聊没事干了呀!好了,就记住你刚刚说的,不准对我的差遣有任何的多嘴,不然的话你刚刚也懂了。这一次的大任务失去镇压叛乱军,直属部队只有你一个人去,所以总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就当一个部队。所以,我决定让你先去跟随‘黑荆棘’,好好的和森德尔混,吸收点经验学习着点。毕竟暴风之牙里就属他经验最老道了,你跟着他应该是不会吃亏的。明白了吧?” “明白了!” 没有任何犹豫和不满,菲利多姆坦率的回答着达丽思,这让达丽思满意地笑着点了点头。 就这么收拾布置了快两个小时后,暴风之牙也总算是要出发了。 在出发之前,菲利多姆被达丽思吩咐了之后,自己也开始收拾布置准备出发,却发现自己根本没什么好准备的……既没有武器,也没什么值得带出去的东西,让菲利多姆空出了好多时间。想着自己才刚回来就又要出去了,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于是就这么躺在床上,昏昏入睡了。 就在菲利多姆刚刚入睡不久之后,一个意外的人物进入了菲利多姆的房间中。 “请问尼布尔阁下在么?” 卡莉把门推出了一条小缝,歪着头偷偷的的窥视着房间里的状况。 看到的是连衣服都没脱,就直接倒在床上睡觉的菲利多姆。 本来觉得还是不要打扰的好,卡莉正想关上门离开时,无意的瞟到了菲利多姆无防备的睡脸。 一瞬间,只是一瞬间而已,卡莉就被那睡脸迷住了,明明是想要关门离去的,可是大脑却已经没有办法让手动起来了。 情不自禁的,卡莉俏俏的,俏俏的推开了门,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菲利多姆,更怕那现在正支配着自己大脑的那张睡脸消失了。 轻手轻脚,尽管如此,还是避免不了一些脚步着地时的声音。毕竟卡莉也是“黑荆棘”重骑兵的偏将,一直都光明正大的战斗的她,对这种隐藏声息的技巧什么的根本一窍不通。 可她还是继续这样子偷偷摸摸的行动,能让平时完全没有这种行动的她这样子小心,可想而知卡莉此时此刻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想法了。 终于来到了熟睡着的菲利多姆的身旁,卡莉双眼一直都离不开菲利多姆的睡脸,完全对其着了迷,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像是在对待易碎品一样温柔的触碰着菲利多姆的脸。 “第一次……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心脏跳的飞快,简直就像是要跳出卡莉的左胸般,那无法压制的悸动,让卡莉尝试到了从未有过的新鲜感。只是像这样看着菲利多姆的睡脸,就让卡莉脸红心跳;只是像这样触碰着菲利多姆的皮肤,就让卡莉幸福无比。这让卡莉想起了她的养父,“黑荆棘”的领头森德尔,在自己年纪尚小时对自己说过的话。 “你现在还小,卡莉,等到你大了,就会发现爱的美妙之处的。那种感觉让人深陷不已,完全对其着迷而不能自拔,就像老夫当年和爱妻一样……只可惜……哎,你一旦发现自己爱上谁了,就千万要抓住机会哟,卡莉。别像老夫一样到头来只是个孤寡老人而已。” 卡莉以前一直在琢磨着,父亲所说的爱到底是什么感觉,以至于她从那以后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从而导致了她一直都沉默寡言,性格冷漠。起初森德尔还一直在担心自己原本活泼可爱的养女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可当自己询问卡莉,而被卡莉一脸严肃的回答了原因之后,森德尔不禁的为自己这个可爱的养女捧腹大笑起来。宽大的手掌温柔的摸了摸卡莉较小的头,笑着对她说。 “你以后遇到了就会知道的,没有必要这么认真哟。” 结果这个回答让卡莉更加疑惑,并且感到了不满。看着卡莉疑惑并且不满的鼓起了小腮帮时,森德尔露出来慈祥的笑容。 而卡莉并不知道森德尔的这个笑容有多珍贵,反而发起了脾气,两只小手不断敲打着森德尔的大腿,气嘟嘟的说。 “哼哒!反正我会想到的!到我想到之前我都绝对不会像以前那样!咧~!” 淘气的对森德尔做了个鬼脸,当时真的是让森德尔乐开了花………… 而现在,卡莉长大了,她也还一直都在思考着当年那个问题。因此变得更加的沉默寡言,性格冷漠,直到第一眼看见菲利多姆为止。 在这一天,这个和自己一样有金长发,甚至他的金长发比自己还要更长更漂亮的男人,本来应该是以为有些娘娘腔的家伙,却没想到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身为男性的不可思议的魅力。那对仿佛能把人卷入眼中的异色双眸,更是拥有着神秘的魅力。标志的中性脸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或许还会将他误认为女孩子,可一旦认真起来,那张脸却又是那么的帅气迷人。 一瞬间,仅仅一瞬间,卡莉就被菲利多姆所俘虏了,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呢。 触碰着菲利多姆睡脸的手轻抚到了菲利多姆的嘴唇之上,已经完全被爱所冲昏头脑的卡莉,缓缓的低下了头。 可就在卡莉低下头的时候,因为自己的头发让菲利多姆感到了瘙痒,缓缓睁开了双眼,正好和低下头的卡莉眼神对上。 这可吓得卡莉够呛,“呜哇”的一声大叫,卡莉就从菲利多姆身边跳开,就像是弹簧一样…… 可是刚睡醒的菲利多姆还有些迷糊,并不知道卡莉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啊哇哇哈…………嗯……卡莉阁下?怎么会在这里……?” 缓缓的抬起了右手揉了揉自己朦胧惺忪的睡眼,菲利多姆神志不清的打着哈欠问起了卡莉。 卡莉见菲利多姆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赶紧收拾了一下心态,站直了身子,故作镇静的回答着菲利多姆。 “咳咳……不好意思尼布尔阁下,我本来是要来通知一下你快要集合了的,没想到你正在休息,吵醒你了真不好意思。” 听说是来通知集合的,菲利多姆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迟到了,赶紧从床上跳了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慌张的问卡莉。 “抱歉,我是不是睡过头错过了集合时间啊?要真是这样就不得了了!第一次有大任务我居然就迟到了……!这可不行!” 看着慌慌张张的菲利多姆,貌似自己的行为还没被菲利多姆发现,卡莉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归到她原来那比较寡言的状态。 “不,现在并没有错过集合时间,请赶快出来集合吧。” 虽然是成功回到了原来那冷淡的形象,可这都只是装出来的……卡莉现在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动摇,她从来都没想过,森德尔所说的爱,是这么的不可思议………… 但这说到底也只是一见钟情,卡莉也是知道的,菲利多姆对自己估计并没有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吧。 所以卡莉决定,一定要扼杀这种单相思的感情,因为这也是自己从森德尔那听说的,单相思的感情,是一种很痛苦又很难得到回报的爱…… “那么请赶紧到门前集合吧。” 强制使自己镇定下来的卡莉很成功的保持住了自己冷漠的形象,无言的离开了菲利多姆的房间。 但菲利多姆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貌似在这一方面,菲利多姆不知道为何的绝望性的迟钝………… 因为自己的该收拾的东西并不多,所以很快就搞定了自己该带的东西,迅速的跑到了集合点。当菲利多姆刚到达集合地的时,其他人也只是刚好到齐,菲利多姆松了一口气的拍了拍胸口。 集合后排列得十分之快,才刚人齐不到五分钟,“黑荆棘”和“狼牙”的所属便已经非常整齐的排列好阵队,等待着自己的首领下令。 菲利多姆也和其他部队的头领们站在了部队的前面,等待着站于他们他们面前的首领开口。 达丽思扫视了一下她那自豪的千军万马,满意的翘起了嘴角,左手掀开斗篷一挥,一声豪迈的命令脱口而出。 “小的们!准备好随我去扫尽敌人了!!!” “唔哦哦哦哦哦哦哦!!!!!!!!” 在达丽思喊出出征命令时,暴风之牙出战的所有人都激动的吼了起来,让始料不及的菲利多姆吓了一跳。 “出发!!” 达丽思威风凛凛的装过身去,骑上了她那雪白的战马,带头出发。而西莉娅也骑上了她的黑色战马,紧随其后。在她们之后的,是同样骑上马的森德尔和卡莉。 “黑荆棘”也紧紧的跟随在森德尔和卡莉之后出发。在之后的是安特森和偏将狼人,还有他们的“狼牙”。 菲利多姆因为之前达丽思的吩咐,本来是想跟着森德尔出发的,可后来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坐骑…………而和自己一样只有头领一人而没有部队跟随的安卡尔却不知道何时起从自己身旁消失不见了。 因此菲利多姆不得不拼命的狂奔着跟上森德尔。而被菲利多姆就这么跑着跟上自己的森德尔,也吃惊的看着这个靠狂奔跟在自己旁边的新人。 “哼哈哈哈哈!!真是个不得了的傻瓜啊!!居然用跑的跟上了我的爱马!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这样跑到什么时候!!” 森德尔虽然是大笑着嘲讽菲利多姆,但菲利多姆从中并没有听出恶意,倒不如说森德尔的这语气,是真的想看看自己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 这么一想,菲利多姆倒也觉得有意思,毕竟如果能得到暴风之牙中,经验最老道的森德尔的赏识,那么在和森德尔一起相处时也就简单更多了。 于是菲利多姆也也露出了还击的笑脸,自信的对森德尔说。 “哼,或许到达了目的地,我也还能这么跑呢。” “吹得这么大,小心别把牛皮给吹破了,小子。” 被菲利多姆这充满自信的还击挑衅了一下,森德尔有些不相信的看他那几乎只能看见残影的双腿………… ‘这个小子简直不是人……能以这种速度短距离移动也就罢了,像这样从刚才以这种速度跑出来跟到了我旁边,就算是达丽思小娘也不可能做到吧?’ “如果是认为我以这种速度做长距离移动是不可能的话,你大可放心,能真的完全只靠自己的体力和速度的来做这种事的,也只有拥有‘最强肉体’的地之圣女才做得到。我只不过是用魔法在一边加速移动,一边进行恢复和强化魔法维持体力而已。虽然对身体负荷不小,不过对我来说只是连被蚊子叮都不如的程度而已。” 看穿了森德尔的想法,菲利多姆直接对疑惑中的森德尔解释了自己能够这么做的原因。 “呜……小子有两下子,既然如此我就相信你到时候不会半路没力跟丢了吧。” 想法被看穿的森德尔又惊讶多了一次,一直叱咤战场的他居然这么容易就被看穿自己的心思,确实是有点让森德尔受打击了。 于是便回过头,驾驽着自己的战马加速,飞奔而去。而菲利多姆则还是用着当前的速度前进着。 而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卡莉,并没有追上森德尔,而是保持着速度跟在了菲利多姆的后面,带领着部队前进。同时,她的双眼也没从菲利多姆的后背移开过…… 菲利多姆自然是知道卡莉投来的视线,但他却完全搞不明白卡莉的视线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揣摩不出现在的卡莉在想着什么……这一点倒也让菲利多姆惊讶,毕竟他刚才可是一下子就看出了森德尔在想着什么的,可他却没办法从卡莉的视线上得到任意思。 就这样,花了近一周多几天的时间,暴风之牙到了和火蜥蜴骑士团会和之处。 菲利多姆虽然是来到了回合之处,但看到的却是火蜥蜴骑士团和叛乱军的战斗。 看来是火蜥蜴骑士团比暴风之牙先到达了汇合地,并且刚好的遇上了叛乱军,于是没等暴风之牙到就直接开战了吧。 虽然火蜥蜴骑士团的强大毋庸置疑,但是,就目前所看到的情况来说,战况并不乐观。虽然战斗力上绝对是火蜥蜴骑士团要强,但对手很明智,不仅没有选择硬拼,而且还避免与火蜥蜴骑士团做近距离战斗,展开了结界与魔法盾将火蜥蜴骑士团隔开,进行远距离的弓箭射击和魔法攻击。这让擅长中近距离作战的火蜥蜴骑士团陷入了僵局。 ‘看来叛乱军的头领对火蜥蜴骑士团的战斗方式十分熟悉,能够用这种专门与火蜥蜴骑士团对战。叛乱军貌似也不是泛泛之辈……嘛,不过需要暴风之牙和火蜥蜴骑士团一起出动,也确实是说明了叛乱军很不好对付啊。’ 菲利多姆他们正为于开战点的居高处,四周完全是戈壁荒漠。火蜥蜴骑士团和叛乱军的开战点是在平地上,而暴风之牙则是在平地一边的山崖处,俯视一望,战斗的情形便了如指掌。不仅如此,山崖与平地之前的坡度很缓,就算直接从山崖上冲下去都不会有事。而且,正打得不可开交的双方并没有注意到暴风之牙的出现,这是一个突击的好机会。 自然,身为首领的达丽思也必定知道这是个好机会,不需要,也不用任何人提醒,达丽思挥出了左手指挥着。 “‘狼牙\u0027的炮兵!给我用攻城级魔法炮击魔法盾和结界!步兵留守掩护炮兵队!‘黑荆棘’全队突击!!” 随着达丽思的一声令下,森德尔拔出了他的巨剑向前一举,“黑荆棘”全队便以破军之势从山崖上冲下。同时,站在后方的“狼牙”的魔法炮兵部队,射出了三道攻城级的上位魔法“毁灭光”,命中了叛乱军结界和魔法盾最为薄弱的一点,直接打出了一个洞。机动性十分强的“黑荆棘”趁着突破点的出现,快马加鞭的冲刺着。 这防不胜防的突然将结界和魔法盾打出洞的一击,让叛乱军的人突然乱了阵脚,而且因为“黑荆棘”快如闪电的出现,更加是让叛乱军军心动摇。 “喂!喂!!这边被攻破了!!有偷袭!” “糟!糟糕了!这边会被突破的!”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已经很有不少人因为这偷袭而动摇害怕了,看来将叛乱军歼灭应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可就在这时,叛乱军中的那位年轻的首领镇定而又充满气魄的喊起。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盾界维持部队派一部分人赶紧把缺口挡住!快点在缺口处设置魔法陷阱!尽量拖延时间!要是这边被突破的话!结界和魔法盾会支持不住消失的!这样一来正面的火蜥蜴骑士团就能够为所欲为了!不想被全灭的话!就做好迎击准备!如果被他们冲进来了的话一切就结束了!!” 因为其首领的振奋,叛乱军似乎重新振作了起来,设置陷阱和修补结界与魔法盾的工作也分配合理,迎击部队也随时做好准备迎击“黑荆棘”。 森德尔见叛乱军在突破口处设置了魔法陷阱,加快了战马的速度,第一个冲到了魔法陷阱处,纵身一跃,首先将魔法陷阱触发。一个个魔法阵在他周围放出亮光,爆炸开来。 但是,这些陷阱都没能伤的了森德尔一丝一毫,猛的挥动手中的巨剑,因爆炸而弥漫的硝烟被他挥动巨剑的风压吹飞。森德尔又是一个翻身跳,他的战马刚好跑到了他下方,毫无误差的直接回到了坐骑之上,继续带头冲锋。 叛乱军的人这么看便愣了,只是一个人而已,便轻易的将魔法陷阱全部解除了,而且还是如此乱来的方式解除了,这更加让叛乱军失去了希望,但是由于他们的首领还是很有气势的指挥作战,使他们还觉得依然有着一线生机。 但事实确实残酷的,在“黑荆棘”面前,这种迎击部队简直就只是被践踏在马蹄下的杂草,不需要注意,也不需要怜悯,踏平他们,就会出现路来,仅此而已。 因为陷阱被解除之快,使得叛乱军的盾界维持部队没有足够的时间填补结界和魔法盾的缺口,只好以比较弱的结界来替代,希望能给填补缺口争取时间。可是,虽然“黑荆棘”是骑士部队,对魔法并不是很擅长,但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便是“黑荆棘”的偏将卡莉。 卡莉是整个“黑荆棘”当中唯一的魔法骑士。擅长使用各种魔法来强化自己的她,是当“黑荆棘”遇到棘手的魔法时唯一的救星。只见,卡莉摆直了她的骑士长矛,口中喃喃念着咒语,胯下的战马突然加速,长矛尖端迸发出了烈焰,被火焰所包围的骑士长矛,直接刺中了替代的魔法盾。替代的魔法盾在这爆裂的火焰长矛前是那么的脆弱,简直就是挡在利刃前的纸张一般,在“黑荆棘”的魔法骑士面前,其拖延时间的意义根本就没有存在…… “给我杀光他们!除了领导级别的人物,一个都别给我留!” 森德尔用他那豪迈的声音放出了战争宣告,想更加的动摇叛乱军的军心。在这种被偷袭完全得手,防御屡次被打破的情况下,军心不动摇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一直准备好了要决一死战的迎击部队也因为恐惧而溃不成军,直接就被冲过的骑士们碾压而过,被践踏的尸体为“黑荆棘”铺上了一条最棒的道路,让“黑荆棘”的全员气势高涨! “呜!这样下去真的会全军覆灭的!请您赶紧先逃吧!克利斯大人!这里由我们断后!请您赶紧逃吧!” 在叛乱军首领周围的看上去不一般的白色盔甲的骑士,劝告着叛军首领克利斯尽快逃离,但克利斯摇了摇头,不甘心的说道。 “不行!怎么可以这样!是我带着你们来的,就应该我由我带你们回去!就算回不去我也得和你们一起共存亡!” 不听劝阻决意要和叛乱军一起战死的他也拔出了剑,驾着马准备冲上前线,但还是被两位白色骑士给阻挠下来了。 “请您理智一点!现在不是让您死撑着的时候啊!叛乱军还需要您!请您冷静一点!如果您不想我们这一场仗白打的话,就请尽快逃离吧!”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克利斯大人,请您一定得活下去,您是我们的希望,如果在这种地方战死的话,那我军就会绝望掉的!!” 阻挠克利斯的两个白骑士大喊着劝告他,这让克利斯脑袋稍微冷静了些,看了看目前的战况,又看了看现在所有人投与自己的眼神。只见他不甘的咬着下唇,驾着白马,转身朝着战场的反方向离去。 一位白骑士趁着克利斯经过自己身边时对着克利斯说。 “请您回去本部的时候,对各位说,我们是为了胜利才选择的这个下场。” 听到这番话的,克利斯有些颤抖的回过头去,只见送着自己离去的白骑士们,都对着自己露出了尊敬的微笑告别,便露出了坚定的表情,回过身去了。克利斯强忍着悲痛的泪水,乘着马快速的离开了战场。 看见了叛乱军的首领要逃离,森德尔一声正天动地的战吼,势不可挡的向着克利斯逃离的方向追去。谁知,战马才飞奔不出一段距离,森德尔便猛的拉动了缰绳,强制的停下了战马的脚步,并且横挥了手中的巨剑,挡下了对着自己直刺而来的长枪。 之前一直守候在克利斯周围,如今为克利斯断后的六位白骑士挡在了森德尔的去路前。 那一身刚好与森德尔等“黑荆棘”众人相对的白色盔甲,有些让森德尔不快,但是那六个白骑士那觉悟了的神情让森德尔露出了敬佩的笑脸。虽然是对手,但同样身为骑士,森德尔很是敬佩如此忠义的骑士,将手中的巨剑举起,直指着几位白骑士。 “哟,看在你们是不错的骑士的份上,我决定要拉拢你们了!怎么样?刚好我们暴风之牙最近缺人呢!只要你们肯加入我们,我就能保你们不死。” “我们拒绝!” 十分简短而又坚定的回答,虽然被拒绝了,但森德尔却反而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露出认同对手的十分痛快的笑容。 “很好!既然如此!那你们就都去死吧!卡莉!我们上!!” “是。” 森德尔和卡莉两人直接和六位断后的白骑士打了起来,其他“黑荆棘”的人也没有要插手的意思,这是骑士之间的较量。 达丽思见森德尔和卡莉已经攻破了结界和魔法盾的内部,又一次命令魔法炮兵部队炮击结界和魔法盾。随着众多魔法师的吟唱,又有一道“毁灭光”从山崖上闪射而出。由于结界和魔法盾内部已经被“黑荆棘”搅得一团糟了,所以,只需要一次“毁灭光”的攻击,便足以瓦解挡住了火蜥蜴骑士团的结界与魔法盾。 结界与魔法盾一瓦解,火蜥蜴骑士团那可怕的战斗力便显现出来了。每一个火蜥蜴骑士团的人,全身上下都燃起了可怕的火焰,正面进攻,还没过几分钟,敌人便被这些地狱一样的烈火烧得精光,只剩下灰尘飘洒在残酷的战场上…… 本来和叛乱军作战没能占到便宜的火蜥蜴骑士团,由于在暴风之牙的参战,从而一瞬间便覆灭了敌人,可想而知,直接与火蜥蜴骑士团正面作战是会有多么的愚蠢。但同时也明白了对抗火蜥蜴骑士团的一个简单的方式,但这里菲利多姆就想不明白了,就算是火蜥蜴骑士团是一堆死板的家伙,也不至于被这种这么简单的战术给拖进僵局里吧?在菲利多姆脑中,切斯法?凯撒确实是一个很不会变通的人,但也应该不至于会这样子无头脑的正面进攻才是。可事实上却确实是如此了………… ‘难道是故意这样子,等着暴风之牙的出现吗?仔细一看的话,火蜥蜴骑士团虽然一直都被结界和魔法盾隔开,受到远程攻击的伤害,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死亡甚至是受重伤呢……也就是说切斯法?凯撒那家伙是想看看这种情况下暴风之牙会怎么做吧。’ 菲利多姆虽然被达丽思暂时布置到了森德尔的“黑荆棘”中,但因为没有坐骑,所以也跟不了森德尔上去冲锋,被达丽思留在了身边观战,当作是吸取经验。 “哼,是在试探我们呢,凯撒那家伙。” 而就在菲利多姆分析着凯撒这不是很正常的作战时,和菲利多姆想的一样,达丽思也这样子说了。而在一旁的西莉娅也点了点头,同意达丽思的看法。 “像切斯法?凯撒那样的人物,我并不认为他会这样子无脑的正面作战,既然对手是针对着他们火蜥蜴骑士团而选择了这种战术,那么凯撒也应该会采取相应的对抗方式才对。也就是说他是故意给我们制造了偷袭的机会,并且想看看我们是会直接歼灭敌人,还是帮助火蜥蜴骑士团打破碍事的结界和魔法盾,以此来决定之后和我们一起镇压叛乱军的合作态度吧。” 说完后西莉娅轻推了一下她那副小眼镜。 西莉娅很准确的说出了切斯法?凯撒这么做的意图,但这种行为实在是太明显了,估计部队里的其他头领也应该都清楚的意识到了吧。 ‘难道真的只是这么简单么……?估计那家伙骑士还有其他目的的吧……嗯……比如说……’ 菲利多姆才刚想到一半,前来报告的安森特打断了菲利多姆的思索。 “报告!达丽思统军!魔法步兵已经全员恢复,随时可以继续作战了。还有什么命令的话请吩咐。” 安森特十分认真的对达丽思进行着报告,并且在前来报告时还顺便的整理“狼牙”的排序,真的是个十分优秀的头领。而且从“狼牙”的兵种可以看出,“狼牙”的指挥要比“黑荆棘”要有难度的多,毕竟步兵的作战方式比起骑兵来要灵活的多。 达丽思也并没有对安森特的报告有任何意思,直接连头都不用回就跟安森特说。 “嗯,做得很好,你也不用老是来和我报告,你的话我绝对相信你能狗做好的,自信点吧,安森特。” 被达丽思如此肯定的评价,安森特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谦虚的说。 “不不不!您太看得起我了!本来让我任职‘狼牙’的头领我就有如重恩了。如果不好好的对您报告的话,简直就是太自大了。” “呀嘞呀嘞,好吧,你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无所谓,但还是请你记住我说的话,自信点安森特。” 达丽思转过身去拍了拍安森特的肩膀,就去见战完归来的森德尔去了,西莉娅也紧随其身后。走过安森特身边时,西莉娅点了下头,轻声说着。 “还请你像达丽思所说的那样做吧。” 这倒是让安森特露出了苦笑,对着西莉娅也点了下头表示敬礼。而菲利多姆在也赶紧跟了上去,并且也对安森特说。 “请别那么小看自己,安森特阁下,你也是很优秀的人!请更加自信点吧。” 菲利多姆灿烂的笑着,对安森特行了个礼,就快步的追上达丽思她们去了。 而安森特则是被刚才菲利多姆灿烂的笑脸给迷住了一小会……发现自己不对劲的时,赶紧摇了摇头,有点无奈的说。 “尼布尔阁下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啊……刚刚的笑脸我居然不小心看入迷了……真是……担忧呢……不行不行!我在想什么呢!被芙洛看到的话会被骂的!赶紧回去好了。” 拍了几下自己的脸,安森特振奋了一下精神,回到了自己的“狼牙”去了。 达丽思、西莉娅和菲利多姆三人都去迎接凯旋的森德尔和卡莉以及整个“黑荆棘”部队。 “哟,统军!我来报喜讯了!‘黑荆棘’没有人员阵亡!敌人也已经覆灭!就是让他们的头子给跑了,本来想去追的,谁知道被几个有骨气的家伙挡路了,看他们也是骑士的份上就和他们战了一番。哦!对了对了!不好意思有件事情擅作主张了,我放炮了一个小卒顺便让他带了些礼物回去,没问题吧?” “抱歉!达丽思统军!我本来是阻止父亲这么做的!但是他怎么都不肯听,我也没办法了……” 和森德尔那大大咧咧的笑脸不同,卡莉则是很抱歉的对达丽思道歉着。但达丽思并没有要怪罪的意思,反而是走到了森德尔跟前,和森德尔说起了悄悄话。 “难道你送的礼物是那些?” “嗯嗯!就是那些哦!” “啊哈哈哈!做的好啊!!” “我也这么觉得哩!啊哈哈哈哈!!” 两人悄悄话说完就突然间仰头大笑了起来,这让站在了一旁的菲利多姆一脸狐疑。而卡莉则是在森德尔后面无奈的摇了摇头,西莉娅则是叹了口气,对着菲利多姆说。 “你很快就会习惯的,不用在意。” “啊……我也这么觉得呢……” 菲利多姆苦笑的看着大笑着的两人,并且……又感觉到了从卡莉那投来的莫名的视线…… 这一次菲利多姆循着视线看向了卡莉,但卡莉却别开了视线,不像是有什么不好的意图的样子,菲利多姆挠了挠脸,又将眼光移回了大笑的达丽思和森德尔身上。 ‘真是的……每一次看到他都心跳得这么厉害……该怎么办啊……是不是该找;老爸来商量一下好呢……’ 照灼不安的卡莉勉强着自己维持住平时冷漠的样子,稍稍的往森德尔的背后挪去,以避开菲利多姆的视线,好让自己能够冷静一下。 “你可立了功了!森德尔,待会安顿了之后,就举行庆功宴去!” “庆功宴!?那可不错啊!好!今晚我要吃个痛快!啊哈哈哈哈!!” 因为森德尔的立功,达丽思决定了要在和火蜥蜴骑士团会面后在军营中举行庆功宴。这让整个暴风之牙都雷凯了花,整个暴风之牙都大声的叫喊了起来。 但才刚叫喊一会儿,就突然间全员都安静了下来,要说为什么的话,自然是因为讨厌的人来会面了。 “哼,这不是凯撒么?要来向我道谢吗?” 切斯法并没有理会达丽思挑衅的话语,而是非常冷静并且十分平调的对达丽思说。 “既然暴风之牙已经和我们会面了,就赶紧设立军营吧。” 达丽思得意的“哼”了一下,转身指挥部队去了,而菲利多姆也正要跟上去时,却被切斯法给叫住了。 “异端……不,是尼布尔对吧。刚才怎么不见你出战呢。” 这有点出乎意料的问题让菲利多姆愣了一下,有些惊讶的回答着切斯法。 “不……只是因为我是新人,所以被叫在一旁观战,学习学习而已。” “哼……是这样啊……” 对菲利多姆的回答似乎是稍感满意了,就直接回去指挥火蜥蜴骑士团和暴风之牙合流了。而跟在切斯法身后的火蜥蜴骑士团副团长,泽克?思达勒,稍微的看了一下菲利多姆之后,也紧随着切斯法而去,留下了匪夷所思的菲利多姆。 花了一段时间,到了当天晚上,暴风之牙和火蜥蜴骑士团选了一块地形偏差不太大的平地,并且是位于一段河流上游的位置来作为大本营。刚设置好各自的大本营,暴风之牙就开始了庆功宴的狂欢,欢喜痛快的十分热闹。而相对的,火蜥蜴骑士团那边的确实相当的安静…… 菲利多姆也有参加庆功宴,但他只是随便的吃了顿饱,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了。也并不是菲利多姆讨厌这种气氛或者不想跟其他人见面什么的,倒不如说这是作为新人的菲利多姆最想要的才是,但因为菲利多姆想要好好的整理一下他在暴风之牙里所见过的人的情况,所以才不得已的,委婉的拒绝了达丽思要求他和其他头领一起庆祝的好意。 “达丽思和西莉娅两人的实力和头脑应该是在相同级别的,她们两个合起来就是暴风之牙的最强王牌……我已经和西莉娅打过一次,大概的情况也已经稍微了解了,这么看来……其实这两人的实力应该只是比凯斯蒂他们稍逊一筹而已,或许还在凯撒的实力之上也说不定。其次是那几个头领人物,‘黑荆棘’的森德尔大叔和卡莉,情报部队的安卡尔,以及‘狼牙’的安森特和那个狼人……话说那个狼人还没告诉我名字呢好像!算了算了……总而言之,就目前看来,森德尔大叔应该是这些头领当中最强的了吧。卡莉虽然是魔法骑士,但就战斗经验上来说,应该是不如森德尔才是。至于‘狼牙’的两人,目前也没见他们亲自表现过,不过看达丽思和西莉娅都对安森特如此肯定的情况,这个安森特也应该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啊。至于他老婆……暂时不予评价。还有这个安卡尔,实力不简单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按照达丽思的话来说,似乎连森德尔也吃过她的亏,自己也体会过她的实力。总而言之,头领级别的人物都是很强的就是了。至于头领级别以下的了嘛……确实就如达丽思当时说的一样,人才不足啊……尽管都是优秀的士兵,但也只是那种程度而已呢。” 菲利多姆将自己刚才分析的,都认真的做了一下笔记,以用来以后在暴风之牙里混时所需。 毕竟菲利多姆可不愿意一直都只是个暴风之牙的总部队长而已,菲利多姆想要被得到更高的承认,想得到更强力量。 为此不管利用谁不管用什么手段,菲利多姆都无所谓。 “今晚就到这里吧,话说今天意外的开战居然没我表现的分,稍微有些不爽啊,要是什么时候再打起来的话,我可就要好好表现一下才行了。” 菲利多姆话音刚落,便有人在帐篷门口叫着他。 “尼布尔阁下,请问有空吗?” “哦!卡莉阁下啊!请进!” 只是一声询问,菲利多姆就认出了是“黑荆棘”的副将卡莉,将笔记往枕头下藏去。 卡莉撩开了帐篷布门,但却没有走近帐篷内,只是在门口对着菲利多姆传达着口令。 “头领想找你和他对决,当作是今晚庆功宴的压轴戏,达丽思统军也已经同意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在卡莉看来,在宴会中途离去的菲利多姆应该是不太想答应的吧。于是,菲利多姆的回答便让原以为他会犹豫的卡莉惊讶的叫出声来。 “哦,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毫无犹豫,倒不如说一听到传令就马上起身准备的菲利多姆让卡莉一脸狐疑。但菲利多姆爽朗的笑脸立刻让卡莉转过了身子,压抑着自己莫名的害羞补充道。 “头领希望你自己带件武器去,他说不想和你的对决中出现魔法。” 说完后,还没等菲利多姆回应,卡莉便快步离去。 看见卡莉这无法理解的样子,菲利多姆有点苦恼的挠了挠头。但很快他就苦恼起另一件事情来,那就是卡莉说的带件武器,不用魔法。 “带件武器啊……我帐篷里貌似没有可以用的武器呢……自己用魔力炼的武器应该是不行吧?嗯……可是我这里也没什么可以炼成武器的好材料啊……只好去外面找人借了。” 没办法的菲利多姆只好摇摇头耸耸肩的放弃了找武器的念头,走出了帐篷,朝着宴会所在的大练兵场去。 到达了练兵场,菲利多姆也没跟别人借到武器……嘛,这个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还不太被部队里的人所接受。但这样一来菲利多姆就只能赤手空拳的和森德尔对决了。正当自己因为借不到武器而叹了一口气时,像猜到了会有这种情况的森德尔,早就已经叫人准备了各种武器架在了对决地。 “果然是没有武器呢,也罢。这里随便挑吧,刀枪剑戟选哪样都行,选个拿手点的,接下来咱们的对决可是庆功宴的重头戏!不闹得华丽点的话就没意思了!” 看来是很有些喝醉了……森德尔不仅豪情澎湃,而且气势如雄,看来是因为这样达丽思才会答应这场对决的吧。但这对菲利多姆来说倒是好事,刚才还在想着暴风之牙里各个人的实力,现在就有了能和其中的人对决的机会,自然是求之不得。 因此而高兴的菲利多姆露出了笑脸,二话不说的就去选武器。而森德尔则是将自己的巨剑插在了地上,等待着菲利多姆。 菲利多姆扫视了一下架在自己眼前的武器,随后拿出了两把。左手熟练而华丽的挥舞着长枪,右手则是握着一把单手剑。 看着菲利多姆这不太寻常的武器组合,喝醉了的森德尔并没有在意,只是粗狂的笑了几声,就单手将插在地上的直接拔起,直指着菲利多姆。菲利多姆也回应的举起左手的长枪直指着森德尔。新人老将的对决让所有的人都前来围观,卡莉、安森特、芙洛、安卡尔。其中也包括了本不应该出现在暴风之牙庆功宴上的人。火蜥蜴骑士团的正副团长,切斯法?凯撒和泽克?思达勒。 本来的话达丽思应该是会嘲讽上切斯法几句的,但在这种情况下,达丽思还是选择了无视这两位不速之客,好好的观战。毕竟这也算是在对切斯法炫耀自己优秀的部下,这一点让达丽思有些得意的翘起了嘴角。而火蜥蜴骑士团的两人也毫不在意的站在达丽思身旁看着这场决斗。至于其他人,虽然是很不爽这两人的不请自来,但见达丽思什么话都没说,于是也都闭着嘴好好的看着两人的对决了。 “要上了哟!小鬼!” 发出宣言的森德尔释放着不得了的杀气,令围观的人们除了实力强的人外不由得发起抖来。菲利多姆自然是不会在意这种杀气,首先对森德尔发起了攻击,以迅雷不及的速度,不知道是用俯跃还是用步伐,只知道他以能让人只看到残影的速度,瞬间出现在了森德尔眼前。 森德尔自己也被菲利多姆的这种速度吓了一跳,毕竟在森德尔看来,这速度应该也算赶得上安卡尔了,而森德尔自己也曾经吃过安卡尔的亏。 一瞬间来到了森德尔眼前的菲利多姆,左手也在移动中的同时对着森德尔的咽喉刺出了长枪。如果是别人的话,这一击可能就分出了胜负了,但菲利多姆并没有这么天真,左手刺出长枪的同时,右手将剑倒竖的挡在左侧腹上,一阵风压差点把自己给吹开,紧接着就是沉重而有力的一击直接砍在了菲利多姆挡在左侧腹上的剑,将菲利多姆整个人击飞了出去。 菲利多姆在空中翻了一圈,勉强的站了下来。 “刚刚的……在我开始动作前他就已经预判到我的行动了吧,后侧步的同时挥出了巨剑,在躲开我的攻击的同时又可以进行反击。果然是老将啊,因为以前吃过速度上的亏,所以吸取了教训么……” 确实是如菲利多姆所说的,森德尔虽然速度上不如菲利多姆,但他却提前预判到了菲利多姆的行动,并且准确的做出了应对,这便是老将森德尔对于菲利多姆压倒性的优势,经验上的差距。 还没等菲利多姆想到下一步该怎么做,森德尔就已经将巨剑挥至菲利多姆头上,朝着菲利多姆直接的砍了下去。菲利多姆知道他的力度很大,于是倒横着右手的剑,架住森德尔的巨剑,同时不去硬顶,而是一边卸力一边改变巨剑砍下的轨迹。 就这样,森德尔的巨剑砍空,落在了菲利多姆右侧,菲利多姆赶紧的抓住了这个空隙,左手再一次刺出长枪,却被森德尔的左手直接抓住。但菲利多姆早就知道会这样子,右手的剑在架开了森德尔的巨剑后,也朝着森德尔直砍而去。 “哼!太天真了!” 森德尔高声大喊,放开了右手中的巨剑,侧身躲开菲利多姆的剑,左手猛的发力,将菲利多姆连枪带人的向后甩去。 预示到不做反应就会这接摔地上的菲利多姆依旧抓着长枪,在空中华丽的以长枪为支点翻了个身,在地上站住了双脚。但根本还没站稳,森德尔就将手中抓着的长枪拽回,菲利多姆就这么被拖了过去。 “咕!可恶!” 被随意的甩来拖去,菲利多姆不爽快的皱紧了眉头。但森德尔可不在乎,在将菲利多姆拖过来的同时,右手又在转身时将巨剑取回,顺着转身之势大幅度的朝着凌空状态的菲利多姆横砍过去。 尽管如此,菲利多姆并没有丝毫的慌张,反而是左手用力的拉着长枪,顺着被拖过去的惯性进一步的将自己拉过去,然后再一次以长枪为支点,站在了长枪的枪杆上,右手的剑以最短距离砍向了森德尔的脖子。 森德尔的巨剑因为菲利多姆灵活的应对而挥空,但在如此大幅度的挥动下一时间又不能够收回,可是森德尔不仅没有因为危机而苦恼,反而是龇牙咧嘴的露出凶狠的笑容。 抓住了菲利多姆长枪的左手再度发力的往回拽,在但由于之前已经将手拽回了一定角度,所以只能再拽回那么一点而已,可这一次往回拽的力度和之前不同,是瞬间爆发出来的。森德尔在往回再拽了一点距离后,松开了手,由于爆发力和惯性作用,长枪以更快的速度往森德尔身后飞去。 虽然是察觉到了森德尔的做法,想要快点下手的菲利多姆,还是没能来得及让剑锋触及森德尔的脖子,哪怕只是在脖子上留下一道伤痕,都没能做到。 就这样站在了长枪上跟随着长枪飞出的菲利多姆,用力踏了一下前脚,让枪头改变方向,斜斜的插在了地面上,而菲利多姆依旧站在长枪的枪杆上,回身看着森德尔。森德尔也不慌不忙的转过身来和菲利多姆对视。 只是那么几下的攻防,但两人之间的气场都已经完全不同了。 虽然森德尔还是一副豪迈的笑脸,但他的表情毫无疑问的透露出他已经比一开始还要认真的来对付菲利多姆了。 菲利多姆也是,和一开始的笑脸相比,现在菲利多姆的笑脸则显得有些享受。 “要认真的开始了呢……” 在所有安静的观看着这场对决的人当中,泽克首先打破了着沉静的氛围,道出了真正对决的开始。切斯法虽然没说什么但也同意的点了下头。 就在切斯法刚点过了头,森德尔和菲利多姆两人开始了认真的对决。 菲利多姆,单脚猛踩枪杆一端,长枪便直转着飞上了天,而菲利多姆也因此落到地上,然后转身将长枪踢出。 长枪就这么朝森德尔笔直的飞去。而菲利多姆的脚则在踢出长枪后快速落地,让菲利多姆又一次以惊人的速度接近了森德尔,此时长枪则还朝森德尔飞来的途中。 菲利多姆在瞬间接近了森德尔时,森德尔也已经预判到了菲利多姆的行动,在菲利多姆刚到森德尔面前,森德尔就已经挥舞起巨剑,但菲利多姆还不在意,直接的就与森德尔硬碰硬,右手的剑毫不示弱的与森德尔的巨剑招架在一起。 剑锋相碰的瞬间,刺耳的剑鸣声让围观的人们不禁捂上了耳朵。 自然,除了那些实力不弱的人们没有这个举动而已。不过,这些人倒也是有些许惊讶。因为菲利多姆居然强硬的接下了森德尔的正面一击,好像之前还被巨剑给击飞的菲利多姆是假的一样。 森德尔自己也有同样的感想,但他并不会去考虑那么多,既然对手已经认真起来了,那么自己也不得不拿出实力来。 两人相碰的剑刃并没有招架多久,森德尔又紧接着收回巨剑想再来一击,但速度上有明显优势的菲利多姆出剑的速度要比森德尔快得多,还没挥出巨剑菲利多姆就已经向自己的空隙袭来,只好转攻为守,不断的招架着菲利多姆快而有力的进攻。 不断的变化攻击轨迹,并且快速而有力度的挥动右手的单手剑。防守的森德尔被菲利多姆不停的逼退,可即便如此,菲利多姆却也没能攻破森德尔的防守。与此同时,森德尔也一直预判着菲利多姆的进攻和下一步,等待着反击机会,寻找着菲利多姆攻击的漏洞。 而此时,先被菲利多姆踢飞却慢于菲利多姆飞来的长枪也正好到达了菲利多姆身后,菲利多姆也像是背后长眼一样,突然的中断了攻击,纵身跃起,向后空翻,避开了身后的长枪。 但就算这种奇袭式的攻击,对森德尔来说也只是简单的突刺而已,于是想要向之前那样伸手抓下长枪。可就在这时,森德尔注意到了腾空中的菲利多姆的动作!在后空翻中扔出了手中的单手剑,单手剑准确且笔直的飞向了自己的得头部。 因为剑要比长枪先到,无奈的森德尔只好用巨剑先挡开单手剑,然后挡住接下来的长枪。可就在长枪到达巨剑的锋面时,还在空中没落地的菲利多姆,借着空翻之势将刚好刺在巨剑剑锋上的长枪再踢了一次,这一下可是把森德尔给击退了好几米。而受到两个相对力的长枪又一次飞起,但这一次菲利多姆直接就握住了它,并且将不远处的单手剑挑回,恢复了左手长枪右手单手剑的状态。没有丝毫犹豫,继续快速的接近森德尔 “咕!这小子,原来力气这么大!” 勉强停下了后退的森德尔不由得做出了发言,之前还一直是单手挥动巨剑的他,这一次双手握住了巨剑剑柄,怒吼一声,向着自己身前威武的挥舞了巨剑。 刹那间,他面前的一片地表被他的挥动的巨剑吹飞而起,这一下倒是令快速移动中的菲利多姆不得不紧急的停下脚步,转动着左手的长枪,将被剑风所掀起的地表岩土挡下。 趁着菲利多姆还在抵挡,森德尔猛的跺了一脚,站住了身子,双手将巨剑举过头顶,再吼了一声,使出全身力气向前砍去。这一下的威力甚至比之前一次还强,锐利的剑风直线的飞向了菲利多姆,所经之地都被掘裂而出。 菲利多姆挡下了岩土,收回了长枪,前踏一步用脚借力,使劲了全身力度,挥出了右手的剑来硬扛这一击。简直是无人能挡的气势一般的剑风,在和菲利多姆手中的剑有所交接时,就从锋利的剑风转变成了爆风,将菲利多姆四周的地面都直接炸飞,连菲利多姆都不得不被这猛烈的爆风所震退。即使如此,菲利多姆也没受到多大的伤害,依旧精神满满的矗立在森德尔的面前。 “啊哈哈哈哈!!!居然敢正面挡下来!!胆量不错嘛小鬼!” 自己的攻击没有对对手造成什么伤害,森德尔不仅没有不甘,反而是更加高兴的大笑起来。 而周围围观的人们却已经是目瞪口呆,当然,除了有实力的人这一点就不说了。 本来就已经喝醉酒的森德尔,因为菲利多姆的实力而变得更加兴奋。双手紧握着巨剑乱挥了一通,表达起他此时此刻的兴奋难耐。 “小鬼!!!别让我失望啊!!来点更强的我看看!” 豪迈的嗓音振动着菲利多姆的耳膜,但菲利多姆也有些高兴的翘起嘴角,左肘将长枪夹在腋下,刺入地内,猛力一掀,随之转身,横扫长枪,一阵怒风吹飞了被掀起的地表,石土泥沙纷纷朝着森德尔飞去。 只见森德尔露出了狰狞的笑脸,将巨剑插在一旁,挺胸吸气,一声怒吼响彻天地,同时也像冲击波似的将眼前飞来的泥土沙石全部炸飞。围观者们也不得不捂上耳朵,免得被振破了耳膜。就连切斯法、达丽思等有实力的人也露出了有些难受的表情。 森德尔在振吼一声后,依然精神抖擞,完全不像是刚刚吼出了那种声震炮的气色。可这精神抖擞的脸却在一瞬间便在森德尔的脸上消失了。 不仅仅是他,全场的人,包括了切斯法等人,全都震惊了。十几个菲利多姆同时在不同的方向挥动手中的剑和长枪攻向了森德尔。 “那是!” 在切斯法身边的泽克在震惊的同时,不自觉的从口中轻声的漏出了像是见过现在这个场面的感叹。 切斯法并没有注意到泽克的感叹,而是在震惊的同时回想了以前见过的同样的招数。 ‘那是蕾欧娜的多向攻!’ 看来,似曾相似的并不是只有泽克一个人,切斯法也见过这个招数。那就是三圣女当中的地之圣女蕾欧娜,拥有着堪比神和魔王的身体能力,是三圣女当中单体作战能力最强的圣女。而这个招数,虽然对蕾欧娜来说只是小招数,但对于那些身体能力没有她强的那么夸张的人来说,这个招数却是十分的强力。因为这个招数的所有看到的攻击都是真的,没有任何一个攻击只是残影或者是虚招。被同时从多个方向攻击,并且像菲利多姆这样有实力的人的话,应该是会对准着各个破绽和死角,如果没有更高的速度和反应能力,那么也只能使用魔法来抵挡而已了。 可就在森德尔急速转动脑子寻找自己的经验,想着应对多向攻的时候,一个比起多向攻更加意外的事情让众人更加震惊起来。 突然间,还没等众人从多向攻的震惊中恢复,围绕着森德尔的菲利多姆们都在一瞬间消失,而对着森德尔正面攻击的菲利多姆,一个狗啃泥的姿势摔在了森德尔面前。 “………………………………………………………………………………” 全场一片寂静………… “噗啊!居然被自己的脚绊倒了!果然这一招对我来说太难用了么…………呃……” 抬起了脸的菲利多姆不快的抱怨了下,然后又因为眼前的壮汉映入眼帘而硬住了…… 森德尔还是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脸无话可说的表情,直勾勾的看着倒在自己脚前的菲利多姆……包括其他人,也是直勾勾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菲利多姆。 “噗……噗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寂静过后,森德尔的一声大笑打破了这一尴尬的情景。 其他围观的人也因为森德尔的笑声相继的捧腹笑起,安特森和芙洛、卡莉反而露出了“糟糕了”的表情,有些担心的看着菲利多姆,安卡尔则一脸淡定的离开了围观人群。西莉娅虽然无奈的摇了摇头,想要上去阻止两人的继续对决,但却被一脸看到好戏样的达丽思伸手阻止了。看着达丽思一脸冷笑,西莉娅也只好摇了摇头退回达丽思身边。 切斯法一脸狐疑的看着倒地的菲利多姆,似乎是有些失望了可又有些难以置信的纠结表情。但他同时也发现了身边的副团长的反应,咬牙切齿,紧握双拳,怒意差点燃起了他那诅咒之火。这让切斯法有些在意,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扑克脸,镇定的提醒着泽克。 “冷静点,思达勒,虽然不知道你因为什么事情而愤怒了,但还是别在这边搞什么麻烦的好。” 被切斯法提醒了的思达勒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稍稍的低下了头,对切斯法道歉起来。即便如此,泽克看着菲利多姆的眼神中,依旧是有些怒意存在。 而菲利多姆也为了不被继续取笑,而赶紧的想要站起来。可就在菲利多姆刚起身到跪地状态的时候,一瞬间的杀意让菲利多姆自我反应的举起长枪和单手剑,交叉的挡在自己的头前。 原本还在大笑的森德尔突然对着菲利多姆的头砍下去,同时愤怒的大喊起来。 “你这混蛋小鬼是在小看我吗————!!!!!!!!!!!!” 比起刚才那一下声震炮,这一次纯粹的怒吼也丝毫不逊,同时承受着森德尔愤怒的剑击和冲击波一样的怒吼,菲利多姆就像是小鸟一样被击飞。 手中的长枪和单手剑被森德尔直接砍断,紧握着断了的长枪和单手剑的菲利多姆,这一次没能像之前那样华丽的空翻落地,而是狼狈的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后才勉强停下。 因为这一摔导致呼吸有些困难的菲利多姆,有些辛苦的咳了几声。还没爬起身来,森德尔又以之前根本没有的惊人速度来到了菲利多姆身边,一大脚狠狠的踢在了菲利多姆肚子上,这一下的话普通人可能会直接死掉,可菲利多姆还是勉强的撑住了这一凶狠的脚踢,但顶多也只是撑到了不会被一脚踢到失去了意识而已。 “噗啊!!” 不可避免的,菲利多姆因为这一踢而吐出了一口浓血,想必肋骨和内脏都已经搅成一锅了吧……… 被踢飞的菲利多姆朝着围观的人们飞去,围观的人们也都算是及时的避开了菲利多姆,没有被直接撞到。而飞了出去的菲利多姆又一次重重的摔在地上,受到了这一重击的菲利多姆已经失去了力气,只能倒在那里咳嗽的吐着鲜血。 这一脚已经分出了胜负,但森德尔还是没有平息他那自认为受到嘲弄的怒气,战士的自尊心使他对于菲利多姆的刚才那一下行为怒不可竭,拖着他的巨剑,再一次以刚才的速度冲向了菲利多姆,举起巨剑想要将菲利多姆直接毙命。 “够了!森德尔!胜负已分!!” 在达丽思举起了双手公告着胜负的同时,被众人认为原本应该是被怒气冲昏头脑而不可能就此罢休的森德尔,竟然就在巨剑即将砍在菲利多姆的身上的一瞬间停了下来。 虽然很不甘心,但他根本无可奈何,并不是他自己刚好能在砍到菲利多姆身上那之前就停住,而是因为他自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双手继续挥下巨剑了。 达丽思双手收回交叉在胸前,又甩了一下将手放了下来,这几个动作一完,森德尔才终于从控制中得以解放。 控制着森德尔的,是达丽思爪套的爪尖的丝线,就像控制傀儡一样的的控制别人的身体是她的得意技巧,平时的话其实只需要一两根手指,达丽思就足以控制一个人的行动,但是因为这一次是发怒的森德尔,所以就算是达丽思也得用上双手才能控制住他。 虽然森德尔是放过了菲利多姆了,可森德尔还是十分不爽快,大喊了一声。 “不爽了!我回去睡觉了!” 达丽思并没有去管森德尔怎么样,一改之前的笑容,一脸严肃的指示着西莉娅去查看菲利多姆的情况。 “去看看他怎么样了西莉娅。” “是。” 西莉娅倒是很平静的受令,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了菲利多姆身边,蹲下了身子检查着菲利多姆的身子。 菲利多姆虽然还留有意识,但身体基本没什么力气,双目也失去了焦点,但却还是有微弱的呼吸,看来是还活着,但估计他的肚子里面已经乱成一通了吧。 西莉娅糊了一口气,转过身去给达丽思竖了大拇指。 达丽思一看西莉娅竖大拇指,严肃的表情立刻就消散而去,高兴的笑了起来,大声宣布道。 “很好!小的们!继续今晚的庆功宴!!” “唔哦!!!” 围观的人们似乎不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首领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去在意其他事情了。 而切斯法则是被失望的表情布满了脸,转过身唤了泽克一声就走了。切斯法走了,泽克自然也是跟着走,但是他走一半却突然停了下来,回头又看了菲利多姆一眼。那是充满着不解与愤怒的视线,甚至燃起了他的诅咒之火……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他便跟随这切斯法离去。而在离开的时候,他留下了一句谁都没听到的话。 “你不该如此的。” 达丽思在宣布重开庆功宴的时候,本来还吩咐到让西莉娅带菲利多姆去治疗和休息的,但卡莉却很执着的说是因为森德尔的关系菲利多姆才会这样,所以希望达丽思让她带菲利多姆去治疗。西莉娅因为和卡莉关系不错,见卡莉她这认真的请求,也向达丽思说了几句。自然,达丽思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反正谁带菲利多姆去休息治疗都一样。所以,西莉娅继续留在达丽思身边,而卡莉则带着半生不死的菲利多姆去医疗室治疗了。 同时,就在一个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的黑暗角落,一双一直在盯着暴风之牙扎营的庆功宴所发生的一切的眼睛,依然在没人发现的情况下,消失了。 在那一晚的深夜,那双眼的所有人,带着他所看到的一切,用在事先就准备好了的传送魔法阵,回到了他的主人身边。 “卡洛特!你回来了啊!” 好像一直在等着似的紧张,在看见了归来之人后露出了些许的放松。 “是的……我回来了,克利斯首领。现在就上报我所知的情报………………” 在白天战败了的叛军首领克利斯,认真的听着他的忠实部下卡洛特·布兰登的上报。这个黑发黑眼的青年,外表看来和普通的人类并没什么太大区别,有一张看过就忘的大众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给人一种“黯淡”的感觉。是克利斯的忠心的部下,虽然严格来讲也并不能说是忠心的部下,因为卡洛特是刺客联盟的其中一人而已,但他又和刺客联盟的其他人不同,因为他现在,终身受雇于克利斯。而这些受雇的刺客联盟的刺客,对于自己的雇主是绝对忠心的,这一点一向来是刺客联盟的信条之一。 “最后的是,暴风之牙的一个新人,似乎是信任的暴风之牙直属部队的总部队长,白天的战斗中并没有见到他的出现。似乎是因为经验不够为被留在了大部队中见习的样子,而且今晚这个新人还和他们的‘黑荆棘’的头领进行了一次对决。这个新人算是蛮有本事,但也不是‘黑荆棘’头领的对手,最后被打得半死不活。我所知道的大概就是这些了。” 克利斯听完后左手架在胸前,右手肘架着左手,右手托着下巴沉思了一小会,随后又笑着对卡洛特说。 “辛苦你了,你先休息下吧。其他的情报等替换你的人来报告就行了。” “是。听从您的吩咐。” 如同影子般的神出鬼没,卡洛特便消失在了叛军首领克利斯眼前。克利斯也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自己房间里的密室,回到房间中思考着自己的下一步要怎么做了。 “怎么样,他的伤势?” 就在卡莉带菲利多姆去了医疗室之后,医疗室的军医就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菲利多姆的情况,有点惊讶的自言自语起来。 “尼布尔大人的伤势可不一般啊……不,应该说他居然还没有死才对……内脏基本都成肉酱了吧……肋骨也基本断光了,居然还活着,真是不可思议。” “真的那么严重吗?” 卡莉显得十分担心,这样子的卡莉对这个军医来说是一次看到,这份惊讶对他来说,就跟眼前这个半死不活的菲利多姆居然还没死是一样的份量。 “是……是的,估计这一次的镇压反叛军的仗打完了也不会好的吧……真的花相当的一段时间啊。” “是吗……还请你一定要全力治疗他啊!” 这一次更加让军医吃惊了,那个一向来冷淡的卡莉大人居然如此为一个人着想……这真的是让他脑子爆炸了都不可能想到的事情,可想而知以前的卡莉是多么的寡言冷漠了。 而此时的菲利多姆,貌似是知道自己没有危险了,失去焦点的双眼才终于安心的闭上,切断了自己沉重的意识,深深的陷入了睡眠当中。 大概是早上5点多吧,太阳还没有出现,黑夜依然笼罩着天空。而在医疗室中,原本应该是被军医认定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够恢复健康的菲利多姆,悄然的醒了过来。 “呜啊…………一种恶心的感觉啊……虽然想到会伤的很重,不过没想到会差点死掉。果然昨天那一下失误太过分了吧?” 像是有点胃不舒服而已的程度,菲利多姆随意的捂了捂肚子,确认了一下自己身体的情况之后正想要起身,却发现了一个意外的人物趴睡在自己的身旁。 “卡莉大人?” 一脸茫然的菲利多姆虽然是因奇怪而叫出了声,但还是潜意识的将自己的声音放低了。 毕竟卡莉这种毫无防备的睡脸可不得多见,而且卡莉的睡脸非常的可爱,吵醒她的话菲利多姆反而会感到可惜了呢。 菲利多姆就这么一直看着卡莉的睡脸,直到卡莉醒来,发现了菲利多姆正看着自己的脸为止。 注意到自己的睡脸被菲利多姆看到了,伴随着因惊讶而逐渐睁大的眼睛,脸也不断的红起来。害羞的转过了身子,避开了菲利多姆的视线,急忙的说着。 “那……那个!什么时候!什么时候醒来的!看了我多久了!” 因害羞而失去了冷静的卡莉,慌慌张张的样子让菲利多姆更加的感到新奇可爱,微笑的回答起卡莉。 “大概在太阳还没出来之前就醒来了吧,卡莉大人的睡脸很可爱哦,看得我都不忍心吵醒你了。” 菲利多姆微笑着对红着脸蛋的卡莉无神经的褒美道,可这样只会让本来就够害羞的卡莉更加的害羞而已…… 卡莉立刻转过了头,低着头掩饰着自己那通红的双颊,有些慌张的对菲利多姆说。 “真是的,明明被头领打成这样子了还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看来你还没吃够苦头呢。” 被卡莉这么说着,菲利多姆无奈的笑着回答卡莉。 “说来也惭愧,本来对自己还是蛮有信心的,却没想到自己竟然惹怒了森德尔阁下。果然那时候不应该用不娴熟的招式来和森德尔阁下对决的,对战士来说那简直就是侮辱吧。也难怪森德尔阁下会那么的生气,找个时间我得去道歉才行啊。” 背对着菲利多姆的卡莉沉默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原来那种淡定的语气说。 “确实呢,最好还是去跟头领道歉的比较好。不然以后要在‘暴风之牙’混下去可是很困难的。” 说完,还没等菲利多姆回话,卡莉便离开了医疗室。 菲利多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低估着说。 “这还真是无奈啊,从‘新生’到现在,两次一对一的战斗都输掉了,这么下去我会不会被人认为我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啊……果然还是得赶紧找个机会表现一下自己的实力才行啊。” 同时,在达丽思的帐篷中,达丽思和西莉娅,以及暴风之牙情报部队的头领安卡尔,三人正在密谈中。 “昨天的老鼠知道哪去了吗。” 达丽思坐在了办公桌前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听着安卡尔的报告。 “是的,昨晚的那个刺客回到了叛军的大本营去了,我也跟了过去。已经掌握了敌人的大本营所在地了,原本是想直接了结了敌人的,但敌人似乎有着十分有实力的人存在,所以我选择了离开回来。” 昨晚菲利多姆和森德尔的对决过后,有人使用了转移魔法,被西莉娅达丽思等人感知到了,于是达丽思秘密的派出了安卡尔去跟踪。 安卡尔不愧是暴风之牙的情报部队头领,熟知着刺客的各种习性,跟踪之时不仅完全没有被发现,而且还以极其接近的距离听到了敌人的对话。虽然安卡尔有想过要出手直接了结了敌人的头脑,但正当她有了这个想法的一秒后,她便立刻离开了敌人的大本营。 达丽思啜了一小口咖啡,继续问到。 “能查觉到有多少个实力不斐的人?” “不是太清楚,应该是有五人以上,而且……实力应该都和我们这些头领差不多。” 安卡尔面无表情的对达丽思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达丽思也停下了手沉默了一小会。 “行了,辛苦你了,先退下去休息一下吧。” 达丽思沉默了一小会后,便让安卡尔退下了。安卡尔无言的敬了个礼,随即转身离开了帐篷。 “西莉娅,你怎么看。”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在安卡尔走后,达丽思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询问着西莉娅。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是呢,安卡尔的能力是信得过的。也就是说,敌人应该也是有着像森德尔等人差不多实力的人存在。但是昨天的战斗中并没有类似的人,也就是说他们昨天的军队并不算很重要的战力。应该是碰巧遇上了火蜥蜴骑士团,结果在不知道我军也会出现的情况下就交战起来了吧。而且安卡尔也听到了敌人头脑和昨天的老鼠的交谈,似乎是个颇有经验的刺客,基本摸清了我们和火蜥蜴骑士团的大半情报。这么看来的话,敌人应该还留有后手才对。” 达丽思扶了扶眼睛,整理了一下刚刚听来的报告,认真的回答着西莉娅。 达丽思也同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站起了身子,走向了放着大地图的桌子,扫视了一下地图,沉思了起来。 原本还在沉思中的达丽思突然叫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走到了箱子前,打开了箱子,拿出一罐东西,转身交给了安静的站在一旁的西莉娅,然后说道。 “西莉娅,去把上次从教皇那得到的秘药给尼布尔那小子用吧。虽然不可能立刻治好,但至少能够让他那几乎烂掉了的内脏和骨头快点恢复吧。到现在都还没有他死掉的消息传过来,那就说明他应该还活着。原本要是其他人的话,估计内脏烂成那样应该是当场就死掉了吧,能撑到现在也算是可以的了,不过要是不小心死掉了的话我可是会很困扰的,所以你赶紧给治疗室送去吧。” 西莉娅接过了达丽思手中的秘药,盯着秘药说。 “还真是看中他呢,给他教皇亲自送给你的秘药用,不止,还要我送过去吗。” 达丽思笑了笑说。 “虽然他和你还有和森德尔的对决都输掉了,但两次对决他都表现出了不俗的实力,而且对手是你们,输掉了也无可厚非。再说他还是教皇亲自推荐的人物,而且他在总教会的任务也十分出色的完成了,再来他昨晚那场对决居然没有死,这就让我更加的看好他了,这样的人才不看重那可不行呢。” 听完了达丽思的这一番话,西莉娅的视线也从秘药上离开,看着达丽思说。 “哼,既然这么看中他的话,昨天的战斗让他出手也没什么不行吧,为什么却要他留在后排观战呢?要让他积累经验的话果然还是让他自己去实践一下的比较好吧。” 西莉娅的一番疑问让达丽思耸了耸肩。 “没什么啦,只是觉得他好像很着急着立功似的,所以才故意把他留了下来而已,估计第一战他没能上场应该是很着急吧,想想他那个着急的样子就觉得有趣,于是就这么做了啦。” 西莉娅无语的看了达丽思一小会,然后像是不再期待似的叹了口气,被达丽思笑嘻嘻的拍了拍肩旁后,离开了帐篷,前往了医疗室。 当西莉娅来到了医疗室时,眼前的情形让西莉娅不得不愣住了。菲利多姆正若无其事的接受着满脸惊讶的军医的身体检查。 “啊!这不是西莉娅阁下吗?连你都专程来看我了,这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看到了西莉娅出现的菲利多姆露出很精神的笑容对着西莉娅打招呼着。 而原本还在愣着的西莉娅被菲利多姆打招呼之后,咳了一声,又恢复到之前冷静的表情,走向了菲利多姆和军医。 但就算菲利多姆开声打招呼了,西莉娅一已经向他们两人走来,军医却还是在一股脑的检查着菲利多姆的身体,没有察觉到西莉娅的存在。军医那一脸惊讶的表情像是已经定格了的样子,一直都没有变化,瞪大的双眼依旧直勾勾的盯着菲利多姆的身体。 见军医没有注意到自己,西莉娅便直接和军医说起话来。 “军医,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以为还得再多开口说多几句军医才会注意到,但没想到西莉娅的话音刚落,军医便回答起西莉娅来。 “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而且不仅仅是恢复那么简单!身体状态甚至达到了巅峰!昨天的濒死简直就是假的一样!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议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军医的这一番话让西莉娅也不得不惊讶的瞪大双眼,就连现在自己手中的秘药,都没有办法一晚就让让菲利多姆身体完全恢复,而菲利多姆却在一晚之间就将身体恢复到了巅峰状态。这别说是军医会惊讶了,西莉娅自己也是大吃一惊。 但这又让西莉娅产生一个莫大的疑问了,之前菲利多姆在和自己战斗的时候,也见过菲利多姆那庞大的魔力的量。还有在前些天赶路时菲利多姆没有骑马直接追着马跑了好几天的事情,都让西莉娅开始怀疑菲利多姆的各个方面。而最怀疑的,便是菲利多姆的真正实力。 这让西莉娅不得不问起菲利多姆来。 “尼布尔,能说明一下为什么能这么快就恢复健康吗?” 西莉娅一脸严肃,像是在告诉菲利多姆没有拒绝的选择的眼神,直视着菲利多姆的双眼。 但菲利多姆却毫不在意,迎着西莉娅的视线,依然笑容满面的回答着西莉娅 “啊,这个啊,还得多亏了我是个实验体呢。” “实验体?” 西莉娅狐疑的皱了下眉头。 “没错,实验体哦。我以前被人抓去了做实验,然后得到了这身快速恢复的体质。只要没有死,我什么时候都能够立刻恢复到最佳状态呢。” 菲利多姆毫无遮掩的说做出了令人惊讶不已的话,军医和西莉娅都被菲利多姆这番话震惊了。 然后见两人露出了更加吃惊的表情,菲利多姆又继续说。 “嘛,虽然被实验的时候很痛苦,不过换来了这种方便的体质也算是值得了吧。不过就昨晚受到的伤现在已经完全好了来看,倒不如说我其实是赚了吧?” 说完,菲利多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惹人怜爱的样子,如果不是在听过菲利多姆这话之后的话,或许连西莉娅也会稍微心动的吧。可惜,现在的西莉娅完全没有心思去管这种事情,她立刻追问起菲利多姆来。 “实验?到底是什么实验?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还有你只是身体快速恢复这样而已?那你和我战斗时那庞大的魔力是怎么回事?” “呃……到底是什么实验我是不知道啦,我只知道他们并不知道我得到了这种体质。然后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因为我当时将那里的所有人都杀光了,并且把试验地毁掉了。至于魔力嘛,因为我的体质能够快速恢复到最佳状况,所以当我稍有使用魔力时,身体就会立刻恢复魔力。所以才像是有很庞大的魔力一样啦。” 听菲利多姆这么说明,西莉娅觉得也确实是有些说得过去,但她还是没有放下疑心,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不会再追问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如今你也已经是暴风之牙的一员,好好的利用你那便利的身体为暴风之牙效力吧。” “是!遵从暴风之牙的意志,只要我还在暴风之牙的一天,就定会倾尽全力为暴风之牙效力!” 菲利多姆一脸坚定的裸着上半身突然站起,吓了军医一跳。西莉娅也对菲利多姆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医疗室,同时内心也在想着。 ‘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一定得把这消息告诉给达丽思才行。’ 目送着西莉娅离开了医疗室的菲利多姆有些阴险的翘起了嘴角,那妖艳的微笑就连男性都会为之陶醉。就像在菲利多姆身后的军医一样,正因菲利多姆那妖艳脸庞而张大了嘴的愣在了原地。 菲利多姆转身俯视着军医,左手抓着军医那合不拢的下巴。 “刚才做的很好哦,军医。接下来,就送你点奖赏吧。以后也得好好的对我的事情保密哟。” 军医哈啊哈啊的喘着粗气,拼了命的点着头,红着脸的期待着菲利多姆所谓的奖赏。然后视线停落在了菲利多姆那闪烁着诡异红光的右眼上,突然高兴的狂笑起来,躺在了地上滚来滚去,脸上满是扭曲的笑容,堕落在了幸福之中。但那样子,只会让人联想到他现在正在承受着可怕的痛苦而已。 “我已经对你周围施下了能够隔音的魔法了,你就好好的在奖赏中享受一阵子吧。” 露出了冷笑的菲利多姆,转过了身,对倒在地上抽搐着的军医挥了挥手,从容的离开了治疗室。 刚走出医疗室,菲利多姆就想起了早上和卡莉所说过的话,自己还没去给森德尔道歉呢!于是便朝着森德尔的帐篷走去。 而就在之前西莉娅刚前往医疗室的同时,叛乱军的一边也开起了重要会议。 “呼呼呼,真是不像话的主子啊。带着六千多人的军队出去,结果却只有自己一个人回来了而已,还真是给我军起了个困难的开头呢。” 一个留着一头长紫发,长相十分漂亮而且略带娘娘腔的美男子挖苦着叛军首领克利斯。 坐在会议桌最边的一头,克利斯表情严肃的沉默着,不对这位美男子有任何的反驳。 而见克利斯对自己的挖苦没有任何反应,这位美男子无趣的摇了摇头。 “就别说些已经说过的话了,虽然这一次对我军来说是一次挫伤,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前往要包围敌人的地点时遇到了火蜥蜴骑士团,还遭到了暴风之牙的偷袭,而且又没有我们的跟随,首领能够活着回来就已经算不错了。” 一个看上去很正经帅气的黑发平头的男子为克利斯辩解着。 而在会议桌上的,还有着并非人类的存在,三只魔物娘。 魔王之女莉莉姆,纯洁高尚的独角兽,以及一只活泼的猫人。她们三个,之所以会出现在叛军的会议桌上,完全是因为一年前,猫人离开了菲利多姆之后,去找了独角兽商量。商量之后她们决定去魔界找到缇莉娅·莉莉姆,经过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之后,她们三人决定了救出菲利多姆的办法:协助企图攻下总教会的叛乱军。 猫人玲和独角兽索拉,分别站在了缇莉娅身后的左右,从会议开始到现在,她们还都一句话都没有说。 “哼,如果当时是我在的话,那情况就会完全逆转了吧。所以我从一开始就说了,让我一个人去那里就好。偏偏就是要和我换地方,真是蠢货。” 坐在了克利斯相对的会议桌的另一头,一个双手交叉在胸前的强壮男子不满的抱怨到。 虽然莉莉姆她们从一开始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但却在一直注视着这个强壮的男子。 之所以注视着他,完全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存在过于庞大。这个男人,是个连教会都畏惧着的传奇。 这个男人曾经是一个战斗民族中所存活的最后一人,环盘。曾经以一己之力覆灭了帝国的一整支军队而成为了传奇,是个战斗力强大无比的人。甚至传说他不需要神的祝福 ,就已经达到了接近三圣女级别的力量了。 这样的重头人物出现在了叛乱军中,确实是让人不得不惊叹叛乱军现有的实力。而且,不仅仅只是环盘这样的传奇人物在而已。像是刚刚挖苦克利斯的美男子,亚兰,也曾是总教会的一位勇者,其实力据说与切斯法不相上下,但后来却背叛了教会,至于是什么原因似乎叛军中的人都不知道。而刚刚为克利斯辩解的,虽然从没听说过,但却能感觉到他的实力并不一般。在这个会议桌上的人,除了刚刚说的几个人,还有好些实力强劲的人存在,像是从教国监狱中逃出来的最凶恶的犯人,柯琉塔。这个无恶不作的变态犯人,不管是人类还是魔物娘都曾被这个家伙残忍杀害过。现最强大佣兵团的团长博尔特,将那些征战沙场的各种佣兵团结统一的奇迹般的男人,但就身为人来说就是个人渣没错。前任教国亲卫骑士团团长,罕拉。这位有着一头青色长发的年轻女性,便是前任的教国亲卫骑士团团长,其强大的实力毋庸置疑,而且其谋略也很高超,并且对教国忠心耿耿,只可惜还是被人陷害而含恨退职。在大陆间名气响亮的流浪魔法师,相同于环盘的一个传说。曾帮助共和国撑下了帝国军队的闪电战,其实力也同样接近三圣女一样的程度。最后一个则是乡村地方的剑士,威尔。被克利斯看中了他那磨练已久的强大的剑术而招揽进了叛军之中。虽然缇莉娅从没见识过,不过听叛军中的人说他曾经和博尔特争吵而交手,如果不是博尔特用了肮脏手段的话,威尔就不会输了。 虽然在士兵数量上来说可能比不上教国的军队,但在目前来看,在这里开会的几个人便都是足以一骑当千的实力派人物。但仅仅只是这么几人的话还是不够的!教国最强的三圣女先不提及,还有着很多的勇者是为教国效力的,其实力都不容小视,还有之前刚刚开战的火蜥蜴骑士团与暴风之牙,等等强力的军团,以总教会为中心保护着整个教国的秩序…… 于是,魔界公主的她,缇莉娅·莉莉姆出现在这个叛军的会议室中。叛军向人类的敌人,魔物们发出援助邀请。有一句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这并非克利斯本意,毕竟如果魔物终究是人类的敌人,要是在最重要的时候,突然搞叛变了,那就前功尽弃了。但尽管如此,克利斯还是赌了一把,虽然魔物的思考不是克利斯所能想到的,但他很明确的知道,比起我军来说,魔物们更加讨厌教会才是,根据这一点,克利斯心中的大石也算是轻了一些。 “啊啦,原来会议已经开始啦,真是不好意思呢,我刚刚找不到会议室,结果居然迟到了,真是非常的抱歉。” 一个绿色头发,全身上下散发着清纯气质,穿着明显与西方大陆不同的少女很恭敬的对在场的人弯腰赔礼,十分的优雅。 “不,没什么,会议也才刚刚开始,请赶紧就坐吧。” 克利斯见少女恭敬的赔礼,有点紧张的让少女赶紧就坐。仅仅是这么一个小表现,在场的大多数人基本都知道克利斯是怎么回事了。 “哎呀哎呀,这可不太好哦~身为首领的话,这么简单就露出马脚。” 调侃着克利斯的亚兰露出了坏笑,这让克利斯有些为难,偷偷的瞟了绿发的少女一眼,少女好像并没有对大家的态度有什么想法,只是发觉了偷看着自己的克利斯,悄悄的回了一个微笑。这让克利斯不好意思红着连别开了视线,咳了一声。 “那么,就正式开始这一次会议吧,首先,就像刚才说的一样,我要对在场的各位表示道歉,因为我的无能致使我军初战惨败,损失了大量的兵力。但是,值得庆幸的是,我军研究出来的对付火蜥蜴骑士团的阵型得到了验证,事实上我们也确实是将火蜥蜴骑士团压制住了,但还没达到变换阵型的时候,中途便出现了暴风之牙的埋伏,直接被他们破坏了阵型。这也使我发现了阵型的不足以及弥补的办法。只要这个阵型能够成功改进的话,那么对付火蜥蜴骑士团将会事半功倍。” 克利斯正在说明着开发出来对付火蜥蜴骑士团的阵型时,环盘便开口插话。 “干嘛要这么麻烦,既然咱们的士兵不如他们的士兵,那就直接让我上不就好了。不过是区区一群愚忠的棋子而已,我一个人就足以将他们完全覆灭。” 克利斯虽然被插话了,但他也没有表现出有何不满,反倒是让环盘说清了所有话之后,再慢慢的说服环盘。 “我很清楚你的想法,环盘。确实,以你的实力话,只身一人覆灭整个军队根本不在话下。但是,这一次不同,如今的火蜥蜴骑士团的团长实力非同寻常,拜他所赐,火蜥蜴骑士团也变得十分强大。而且,我们的敌人不仅仅只是火蜥蜴骑士团而已。而且,就某种意义上来说,火蜥蜴骑士团要更容易对付一点。如果说火蜥蜴骑士团是擅长蹂躏,擅长虐杀的话,那么暴风之牙便是擅长战争,擅长暗杀的真正的军队。暴风之牙就单纯的士兵来说,绝对打不过火蜥蜴骑士团的士兵。但暴风之牙的士兵们分工明确,而且都很擅长各自的能力,最主要的是,他们还分别拥有着很优秀的领导人,而在这些优秀的领导人之上,是更为优秀的首领……所以,总体实力上来讲,咱们这一次的战争并不是很有利。所以,我才向魔物们请求了援助,而且很荣幸的,魔界的第十六公主缇莉娅·莉莉丝阁下亲自调来了军队支援。加之,在场各位的帮助,尽管各位或许彼此之间多少有些不满,但还请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为我军得到这一次的胜利。然后,很抱歉的我先提前说一句,如果有谁有些许的对我军不利的行为的话,那很遗憾的我将亲手将其埋葬。” “嚯哦~?开战前就先放狠话吗?啊哈哈哈!我倒是不讨厌啊!既然都说到了这份上了,我定会尽力帮你把总教会打垮的。” 环盘哈哈大笑起来,用着他那少数名族的礼节表示着对克利斯的尊重。 “哼~嘛,我本来就是想找总教会麻烦的,自然是会好好帮你的了。” 亚兰向克利斯抛了个媚眼,呵呵的笑着。这让克利斯不得不苦笑起来。 “嗯哼~~命运引导着我来此,并让我与你相遇,而成为了彼此的战友,既然如此,我也得好好把握这一难得的缘分了。” 用着哼调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的,便是传奇魔法师,阿杜路。 “我怎么样都好,只要像一开始说好的那样让我虐杀的话,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呀!!啊哈哈哈哈!!好兴奋!好兴奋!比起以前的虐杀更加有趣的战争!终于我也能参加了啊!” 现教国最危险的犯人,并且在逃狱后正式成为教国的头号通缉犯柯琉塔,扭曲的笑脸让在场的其他人都感到了不快。 “哼~~反正本大爷只要有钱有女人有地位的话,什么事情都可以做战争什么的对我们雇佣兵来说 简直就是小事一桩。” 博尔特一脸坏笑,胸有成竹的发言,简直就像是不把火蜥蜴骑士团和暴风之牙放在眼里一样。 “我会对阁下鞠躬尽瘁的。” 黑发的男子,克利斯的副官,赫罗伊,简单却又充满忠诚的一句宣言让克利斯觉得十分可靠。 “啊!既然克利斯大哥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一定会加油的!” 威尔一脸灿烂的笑容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newpage] “以此剑起誓,我将会我军献上我所有的力量,为我军夺来应有的胜利。” 罕拉拔出了她腰间的宝剑,对着克利斯起着骑士不叛之誓约,十分有气势的样子甚至震住了全场的人。 “那么,我也会献上我微薄的力量,为克利斯阁下挣来胜利的。” 绿发的异服女子优雅的向克利斯点了下头说道。 “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援助你们对抗教会,就一定不会食言的,放心好了。” 缇莉娅撩了一下她那迷人的银发,那动作简直就将在场的男性的眼睛都给迷住了,妖媚的微笑着说。 “那么现在开始我们对于暴风之牙和火蜥蜴骑士团对抗的正式会议……” 于是,在初战惨败之后,叛乱军终于也开始着手于反击。这会议的开始,才是真正的战争开场的序曲。 “哎呀……没想到会被这么直接的支开了呢……看来是有些被西莉娅阁下怀疑了的样子啊,但也没想到会这么直接就和达丽思阁下报告。不过也罢,虽然是怀疑,但只要不要被抓住马脚的话,我就还是可以继续在暴风之牙混着等立功的!没错……为了最后的目的…………啊!不好意思!这猪肉多少钱啊!” 原本是想去找森德尔道歉的菲利多姆正在距离本营最近的一个镇子中采购着军队所需的食粮。原本只是想去道歉的菲利多姆到了森德尔的帐篷才发现森德尔不在,问了士兵知道是被达丽思唤去开会。以为自己本来也应该去开会的菲利多姆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大帐篷那里,谁知刚进去打了个报道,达丽思便扔了一大袋金币给菲利多姆,跟菲利多姆说他不用开会也可以,让菲利多姆去找最近的镇子采购军粮。这倒是让菲利多姆转不过脑来,愣在了原地。然后,不仅仅只是菲利多姆愣了,在场的几个头领,包括森德尔,一看菲利多姆竟然这么精神的跑来了大帐篷,昨天晚上那重伤简直就是没有的一样,不得不和菲利多姆一样愣住了。菲利多姆本想开口问问达丽思问什么的,但是西莉娅的眼神很明显的传来了“不要多嘴,叫你去就去的”大概是这个意思的眼神。菲利多姆只好叹了口气,拿着钱袋就离开了。 “不过,采购啊~还真是怀念呢……以前食堂大妈还活着的时候,我就经常帮忙采购呢。如果这场战争我能立下大功的话,那么我估计就能触及那个‘东西’了吧?只要有了那个的话,我就不用在……呜哇!” 采购完毕后让马车带着食粮回营地的菲利多姆,并没有跟着马车一起回去,而是悠哉的路上慢慢的走着回去。而在走着的时候,因为自己在回忆着过去和幻想着未来没有好好看路,直接就撞上了迎面来的人,失去平衡的往后坐了下去。 “哎呀呀~撞了个正着啊,没事吧年轻人?” 貌似经历过各种事情的沧桑的嗓音的这个人,对菲利多姆伸出了手。 菲利多姆也毫不忌讳的伸手抓住了眼前的手,借力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审视了一下眼前的这人。 有着一头乌亮的即耳短发,独留一小束及胸束发,发梢的末尾捆绑着一把镂空雕刻着猫图案的小钥匙,随风浮动;鼻梁上是一副复古精巧的细框眼镜,衬得清秀淡薄的五官更显斯文,墨点般漆黑的眼眸里总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与沧桑;他体型纤细修长,一身素淡的青袍,似淡似浓,宛如一抹迷雾,却让人莫名觉得十分适合他;如果要说他给人的第一感觉,那就是那种好似背后有什么大故事的浮尘世间游荡的闲散旅人的角色吧。 “呜哦~~!” 这个看上去便知道是一个中年人的大叔却意外的因为其氛围和一种不可思议的气场,让菲利多姆眼前一亮。而且虽说是个大叔,却意外的是那种文静的帅大叔,再加上那身谁都看得出来的旅行者装备,更是让菲利多姆对他的好奇心增大了。 “看上去没事………………嗯?你……你!!” 这个大叔突然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指着菲利多姆的脸。 “怎么了?我的脸有什么东西粘着吗?” 看眼前的这个大叔突然惊讶的指着自己脸,菲利多姆以为是自己脸上粘着什么东西。但看大叔的反应应该不是这个样子,又以为是以前自己遇到过的人,可是却把整个脑子翻了个遍都找不到关于眼前这个大叔的一丁点儿的记忆…… “你!很有潜质嘛!!有没有试过女装啊!?” “……………………哈啊?” 今天是菲利多姆第二次愣住了。就算菲利多姆想过好几种可能性,也都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文静大帅大叔竟然会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那个?是不是我刚刚听漏了什么?貌似我……幻听了?” 不敢相信的菲利多姆歪着脑袋的重新问了一下大叔刚刚说过的话是什么,但大叔还是老样子一脸坚信的样子说道。 “没有错!按照我多年的旅游经历来看!你十分有伪娘的潜质!怎么样!不试试看吗!?” “试你的头啊!还以为是个有气质的帅大叔呢!原来是个变态啊!?” 大叔这一番令菲利多姆不淡定吐槽的发言,使得菲利多姆对眼前的这个大叔畏惧三分,赶紧后退拉开了距离。 见菲利多姆如此大的反应,大叔这才意识到了自己那失礼的发言,右手握在了嘴前,认真的咳了一声,重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淡定的对菲利多姆说到。 “抱歉,我刚刚的发言吓到你了。请容许我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名为鲁衽·珥拉拓,是个吟游诗人。现正也正在到处旅游着,途经这里,想要了解一下这个地方,并且找个可以暂时栖身休息的旅馆,所以想打个招呼问一问你,没想到你却直接就向我撞过来了,叫了你几次都没回应,有点担心是怎么回事,所以没有躲开了,真是非常抱歉。哦对了!刚刚的话,真的是分抱歉了,请允许我重新更正一下。你如果女装的话应该是个十分漂亮的伪娘哦?不试一试吗?” “都说不会试的咯!你这个变态大叔难道耳朵坏掉了么!?话说你别一脸正经的样子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啊!!感觉比刚刚更加变态了哦!?” 本来看大叔态度端正了的菲利多姆稍微镇静了下来,认真的听着大叔的自我介绍,却没想到最后大叔竟然用着略带严肃的语气说出了跟之前一样的话来,导致菲利多姆不自觉的大声吐槽了起来。 但是被菲利多姆避讳并且吐槽的大叔不仅没有动摇,反而还托着腮帮子一脸正经的分析起了菲利多姆来。 “身高岁然比我还高,但是就身材来说非常的奢华,就我这对看过不少伪娘的眼来说,你身上的衣服是完全没有办法隐藏的住那散发着伪娘气质的身材的!再加上那无与伦比的的中性脸,华美中透露着些许的可爱气质,还有那让人误会的高音!可恶!如果我能更早的遇见你就好了!那样的话,一定就能在你还青涩懵懂的时候让你成为一个出色的伪娘的!不过!现在还来得及!虽然有点不和我口味但是!!只要是有资质成为伪娘的人!我都不会让他们浪费自己那宝贵的属性的!要知道,能让我迷恋的,除了萝莉之外,就是伪娘了。” 说罢,帅大叔竖起了大拇指,亮出了他那洁白的牙齿,闪着光芒的对着菲利多姆笑着。 这让菲利多姆全身鸡皮炸了起来,感觉一种寒气从从全身走过,这是自菲利多姆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恐惧……某种意义上的。 摆出了一看就懂的十分厌恶的脸,菲利多姆别开了视线说道。 “啊……那个,不好意思我还有要事得先离开了,请你继续在这里发疯吧……恕我不奉陪了……” 看着想要转身离开的菲利多姆,鲁衽赶紧跑上去留住菲利多姆。 “等!等等!咳咳……那个,不好意思。失态了,因为本人有着和平常人不太一样的性癖,所以一旦看见了像你这样子有伪娘潜质的人就不由自主的思想暴走了。哦对了!刚刚看你那眼神,好像对我是个到处旅游的人很有兴趣的样子,怎么样?当作赔罪,我可以和你说说我的经历哦?” 原本是想着要是再缠着自己的话就给鲁衽一点教训的菲利多姆,一听到说鲁衽要跟自己说他的旅游经历当是赔罪,便沉思了起来。 ‘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个只会胡思乱想而不会胡作非为的人,再加上他现在好像稍微有些反思的样子,貌似是不会对我做出什么变态的事情吧?而且确实我对他的旅游经历又很有兴趣……嗯…………反正我采购的时间很快,达丽思阁下他们应该还没有开完会吧,既然如此那么就稍微拖拖时间再回去吧。\u0027 这么说着,菲利多姆便生硬的点了点头,鲁衽看他答应了,十分高兴的勾搭着菲利多姆的肩膀,和菲利多姆一起走到镇子里去了。 时间又说回到菲利多姆刚离开本营大帐篷的时候。 等了有一小会,达丽思感觉菲利多姆已经走远了之后,沉默着的会议又因达丽思而再度开始。 “你们也看到了吧,就像西莉娅跟我报告的一样,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在昨晚和森德尔你的决斗中所受的重伤已经全部恢复了。不仅如此,综合起以前他和西莉娅的战斗还有昨晚和森德尔的决斗可以看得出来,那小子实力不斐,再加上是那个教皇亲自推荐的人,我觉得这个小子不简单。他有可能在刻意的隐藏着实力,而且非常的急于立功,像他那样刚进暴风之牙不久就成为了总部队长的人在暴风之牙的历史上从来就没有过,但他却还不满足,可见他应该有着很大的野心。虽然你们都是我的部下,我应该一视同仁的,但看在你们都是跟在我身后征战多年的人,我对你们的信任自然是要比一个新人来得更大。所以,我希望你们在教导好这个出色的新人的同时,也要时刻提防着他。明白了吗?” 一番话过后,原本还愣住的头领们便都纷纷陷入了思考,只有一个人非常直截了当的应了一声。 “明白了,阁下。” 第一个答应的竟然是平时不怎么出声的安卡尔,这倒是有点让达丽思出乎意料,但那表情只是一瞬间便完全消失了。 达丽思对着安卡尔满意的点了点头,同时又再次询问了一声其他人。 “明白了吗?” “是,明白了。” 这下子便是所有人的齐声回答了。 达丽思笑了笑,便继续开始了会议……………… “这件青色的普通魔法旅行服,虽然挂着魔法的名号,但是除了自动加持的“清洁术”外几乎没有任何与魔法有关的地方,也不能为穿戴者提供任何的防御力,但设计师巧妙的设计了许多隐藏在各处的口袋,这便利的设计让它可以为旅行者增加不少额外的储藏空间,不仅耐脏耐磨轻巧保暖防水,而且还配赠手套鞋子等一系列物品,最重要的是价格低廉,还能时不时用“魔法装备”这种名头骗骗那些什么都不知道小姑娘,因此这套旅行服深受喜欢各旅行爱好者们的喜爱,被评为“年度十大旅行者最爱装备”的第七名!” 走回到镇子的菲利多姆带着鲁衽去了刚刚自己路过时见到的旅馆,而一路上也一边兴趣满满 “唔哦!果然是很方便呢!” “接下啦是这个符文包囊,它可是由技艺高超的魔法裁剪师们使用高级魔纹布精心缝制的神奇包囊,经由多位知名时尚设计师设计,外形新颖时尚,小巧轻盈,方便携带,拥有一个30立方米左右的具有无客观变化、智能分类、生命抗拒等特征的稳定空间,可随心所欲地使用意念进行操作,实在是旅行者必备神器,被评为“年度十大旅行者最爱装备”的第四名!”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再来是这个旅行者魔法常用装备箱。这是个神奇的箱子,里面放有六只小型魔法火把、无尽魔法小白鼠笼、单人间魔法帐篷、水元素聚集器、驱虫魔法波动装置、魔法简便洗浴工具、魔法牙齿清洁器……等等各种奇奇怪怪的常用魔法装备,是居家旅行必备的装备之一,而且是超值的!没错你没听错!超值!被评为“年度十大旅行者最爱装备”第三名!” “真不愧是到处旅游的吟游诗人呢!年度十大旅游行者最爱装备你都了三件了耶!而且听你刚刚说的那各个地方真的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啊。啊~~真好啊~我也想像你这样到处去游玩啊~可惜我还没有那个能力呢……哎。” “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你没这个能力呢?” 见菲利多姆原本还很兴奋的表情一下子灰暗下来了,还深深的叹了口气,鲁衽有些担心的问了起来。 “啊哈哈……因为我是个军人嘛,根本就没有机会能游玩,也不可能去反抗上头自己跑掉吧?所以,要像你这样子到处去旅游,也只能在我的想象和梦里面了。” 菲利多姆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鲁衽这么一听,脸上也现出了遗憾的表情,无言的拍了拍菲利多姆的肩膀。 无意间,便来到了菲利多姆路过所见的那家旅馆了。 “那么就到这里了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要再不回去的话会被怪罪的。如果有机会的再见的话,还请让我继续听你讲你的旅游见闻呀。” “啊,如果你没战死的话,只要我们再相见的话,不管多少我都说给你听。” 说罢,菲利多姆便对着鲁衽挥手道别。鲁衽也对着转身离去的菲利多姆挥了挥手,然后恍然大悟似的叫住了菲利多姆。 “对了!我差点就忘记了,我还没听说你的名字呢!” “啊,是呢,我叫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那么有机会的话就再见了,我要赶时间了。” 报完自己的名字,菲利多姆便急急忙忙的跑着回去了。目送着菲利多姆离开,鲁衽又一次露出了可惜的表情。 “哎……真是可惜,要是他不是个军人的话,或许我能让他觉醒伪娘兴趣也说不定呢……真可惜。” 远去的菲利多姆突然感到背后一阵阴凉………… 在那之后经过了五天,菲利多姆在那天回到了本营后,达丽思单独和菲利多姆谈了一次话,要他接受其他头领的指导,并且开战的时候不准菲利多姆自己一个人行动,要好好的听达丽思和西莉娅以及其他头领的分配才行。这让有些急于立功的菲利多姆感到十分无奈,这五天来一直都轮流的接受着其他几位头领的指导。 “在被包围的时候,最好就是找出一个突破点,那个突破点完全要视当时自己的和敌人的情况,如果是双手长柄的武器…………………………” 今天是暴风之牙“狼牙”的头领,安森特的指导。他正十分认真的教导着菲利多姆步兵战的各种重点,而菲利多姆也听得十分认真,毕竟只要是能让自己变强的话,不管是什么菲利多姆都很乐意去接受。这五天以来,菲利多姆先是森德尔的骑马战,后来是卡莉的对骑马战,接下来是安卡尔的暗杀,芙洛的单兵作战,而今天便是安森特的以一敌多的指导。接受前辈们的指导,菲利多姆也觉得受益匪浅,毕竟他们都是跟着达丽思征战多年了,跟完全没有打过仗的菲利多姆比起来,经验自然是要多太多了。 当然,不仅仅只是口头上的指导,每当口头指导结束了,都会有与头领们所教的经验技巧等来一场应用性的实战。而通常这个时候,其他头领们,甚至包括了达丽思和西莉娅,以及明明不受欢迎却一直不请自来的切斯法和泽克来观看。不仅如此,有时候士兵们也会过来围观。 今天也是老样子的一大群人在围观,而且刚好今天的内容是以一敌多,于是安森特便叫来围观士兵中的十七个“狼牙”的精英出来和菲利多姆打。 “他们都是我所认可的‘狼牙’的精英,让他们来做你的对手,练习以一敌多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那么你就拿着这个单手剑吧,只能用剑术,允许你使用魔力,但不准你使用过强的量,而且不可以使用魔法,只能用一只手,明白了吗?” “是的,明白了。” 接过了安森特手中那生锈的一把一看就知道是很烂的单手剑……但菲利多姆却一点怨言都没有,脸上也丝毫没有抱怨的表情流露,反而是自信满满的微笑着,似乎这种像是故意欺负的苛刻条件简直就不算什么似的。 看着菲利多姆毫无动摇的样子,十七个精英也有些不快。毕竟菲利多姆被如此限制了战斗力,但却还是如此自信的样子,让精英们觉得被菲利多姆所看不起,于是精英们都不约而同在心里决定,要全力以赴,搓搓菲利多姆的锐气,好让菲利多姆以后对精英们改观。 “那么失敬了,菲利多姆阁下。因为对手是您,就请谅解我们会倾尽全力的与您较量吧。” 听到精英们所说的话,菲利多姆同意的笑了笑。 “那是当然的了,不出全力的话,这个实战就没有意义了。我可是很期待着安森特阁下选出来的‘狼牙’的各位精英们的实力的哦。” 随着菲利多姆的话音落下,菲利多姆持剑的右手也同时强有力的挥动了破剑。即使是生锈的剑刃,也因这一气势十足的挥动而划开了空气,发出一阵刺耳的剑鸣。宛如那把破烂的单手剑在因为自己有了个好主人而提起了精神一般。 “嚯~不得了嘛?竟然能让那种破烂不堪的剑发出那种声音,看来这小子的实力果真不简单。” 达丽思在一旁有趣的看着菲利多姆面对“狼牙”的精英们的实战。 虽然从第一天的交到开始,菲利多姆都能够完全的掌握前辈们教导的内容,但却微妙的从第一天的教导开始,菲利多姆都没有能赢下和前辈的正面交锋。森德尔、卡莉、安卡尔、芙洛 ,这几个人在亲自教导菲利多姆的时候,也完全明白到菲利多姆是能掌握了他们当时所教的各种指导的,可是不管怎么样,菲利多姆却完全没有赢过他们一次………… “那么就开始吧,你们全都使用自己最拿手的武器包围住尼布尔阁下,然后看看尼布尔阁下能不能逃出你们的包围。逃出来了,便是尼布尔阁下赢了,而你们要是有任何一人有能给尼布尔阁下致命一击的迹象,便是你们赢,不管那是不是尼布尔阁下故意引你们的,只有有那个迹象,你们便赢了。双方明白了吗?” “是的” 菲利多姆和精英们齐声的回答道。 然后精英们便各自拿起了自己擅长的武器,将菲利多姆团团包围住。菲利多姆慢慢的转了一圈,环视着包围着他的所有精英们。 左手放至腰后,菲利多姆将挥下的剑锋缓缓抬起,全身上下宛如止水般全无动静,甚至连其存在都将消失一般。 明明就在众人面前,却好像幻影一样,轻轻一碰便会烟消云散的感觉。就在包围着菲利多姆的精英们感到莫名的疑惑之时,其中一个貌似是比较经验老道的精英突然大吼一声。 “别被骗了!那只是幻术!他想让我们动摇然后找破绽突破!全员醒神一点!缩小包围圈!” 被这个精英大声一喝,其他差点中了幻术的精英们如梦初醒,各自重整了架势,如刚刚那个精英所说的一样,慢慢的缩小了包围圈。 因为已经有过一次差点中幻术的经验,所以他们都对自己施加了防范幻术的魔法,这让菲利多姆不禁的摇了摇头。 “最好的一次机会竟然就这么跑了,早知道我就应该更早动手才是呢。不过也没时间能让我后悔了,赶紧想多一个办法好了。” 慢慢接近菲利多姆的精英们十分谨慎,随着越拉越近的距离,精英们也有序的围成了两圈来包围菲利多姆。该说真不愧是“狼牙”的精英们,他们心里完全明白无脑的包围只会让攻击落空,甚至会因为太过混乱而导致反过来被他们自己包围的人利用。所以他们的包围圈并不是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而是彼此之间留下一些空隙,而这些空隙就由第二圈的人来补上。加上他们使用的是各自擅长的武器,使得菲利多姆没有办法明确预测出攻击的落点。又因为他们是“狼牙”里同生共死过的战友,各种配合似乎非常的默契,明明拿的是各种不同的武器,可是却给人一种没有冲突,甚至是能够彼此互补长短的感觉。 慢慢迫近的精英们无言的缓缓靠近着菲利多姆,但菲利多姆却任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而视线也锁定着正前方包围着他的精英们。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精英们也停住了脚步,菲利多姆已经在他们的攻击范围之内了。 双方的气场互相僵持着,明明是一动不动的菲利多姆,却从刚才宛如消失一般的气场,转变成了存在感极为强大的气场,威慑这包围着自己的精英们。精英们自然是能够感受到这不得了的威慑力,但他们也算是征战沙场多年的士兵,仅仅是这样的话根本不能吓住他们。 全场都变得安静了下来,甚至连风吹动了草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咻!” 一阵清脆的响声裂开了这一片寂静,一支离弦的箭从菲利多姆的后脑飞去,预示着战斗的开始。 只要是有类似能给菲利多姆致命一击的迹象,都算是精英们赢了,所以菲利多姆是没有办法用那种孤注一掷或者是骗招的策略来突围。所以在听到箭离弦飞出的一瞬间,他便转身躲开了弓箭的飞行轨迹,并且华丽而快速的回转顺着弓箭的飞行轨迹,抬起左脚往弓箭的后尾踢去,让弓箭再次加速,飞向了刚刚菲利多姆的视线一直盯着的几个精英那去。随着飞去的弓箭,菲利多姆也跟随在了弓箭后面跑去。 但是这种攻击对久征沙场的精英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题,只见其中一个精英十分镇定的横着剑向上挥砍,将弓箭拦腰截断。随后便小跳步后退,而紧接在他后退的同时,旁边的两位精英也同时推着他们的重盾往前来的菲利多姆撞去。 菲利多姆及时的起跳,双脚踩在了重盾上返身回跳,但攻击并没有就这么结束。就在菲利多姆返身回跳在空中时,几支弓箭又一次的出现在了菲利多姆附近,而且还有两个拿着斧枪和战戈的精英,分别在菲利多姆落脚处,和在空中的菲利多姆,挥舞着他们的长柄武器。 “啧!” 菲利多姆一声咂舌,在空中用些许的魔力让自己产生了足以使自己做出回避动作的动力,做出了几乎不可能的回避,同时又快速的挥动右手的破剑,以惊人的速度将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弓箭全部都击开。并且又顺着向着在空中的自己挥来的斧枪,一脚踩在了枪柄上,以此避免了被看穿的落地点,从而安全落地。 看着菲利多姆那简直就像是杂技演员加上魔术师合二为一那样的,令人惊叹的几乎不可能的回避动作,在场的全员,都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这……这都能行?” 芙洛惊讶到了怀疑的地步,转过头去和身旁的卡莉询问到。 卡莉也只是无语的摇了摇头而已。 “果然这小子,实力不简单啊。” 达丽思惊讶的脸上强颜欢笑着,连她都没想到那种情况能够那样子平安化解。 “没……没有任何有一击毙命的迹象,完全在安全范围内化解了所有危机……这,可要比想象的还要好的一塌糊涂啊。” 虽然实力强的几个人都没有说自己化解不了刚刚的那种情况,但很明显他们自己所想象的各种解决方法里面并没有菲利多姆这种高超技巧的方法。 有实力的人们都如此惊讶了,自然是不必说围观的其他士兵们,当然也包括当事的精英们。 “好险……好险以前曾经试过在密不透风的攻击下进行躲避训练,不然可就大危机了。” 逃过一劫而放松的呼了一口气的菲利多姆最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却一点都看不出他有紧张过的样子,而且还反而更加的信心满满了的样子。 躲过刚刚的攻击不仅让菲利多姆的信心倍增,同时也削弱了精英们的士气。可以很明显的从士兵的脸上的看到震惊与动摇,甚至连包围菲利多姆的阵型都没之前的那么整齐了。 而就在同时,一个一开始还不在场的人出现了。 安卡尔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达丽思身旁,除了达丽思和西莉娅之外似乎没有任何人发觉到安卡尔的出现。 “敌军的基本底细和兵力已经基本了解了,敌军的大将也都已经明确,要在此报告吗?” “直接报告吧,反正现在大家只 关注着新人的对战而已。” 达丽思目不转睛的盯着战斗中的菲利多姆和安卡尔说着。 “了解了,那么就从敌军首领开始报告吧。克利斯,被剥夺了姓氏的原贵族,从小便接受各种高级教育,就个人评价来说,不管是魔法,炼金术,战斗技巧,战术指挥都非常出色,而且在敌军中非常的有人望。而且连他家族的传家宝,誓约的流星神枪都带来了。神枪的力量只知道是能够令对其神枪发誓之人无法违背这一点而已,详细的能力还有待调查。接下来是他的副官赫罗伊,从调查的情况来看,这个人出身十分普通,也没有什么十分突出的地方,貌似十分能够帮忙而已。但是克利斯非常信任赫罗伊,而同时赫罗伊也对克利斯尽忠职守。再来是博尔特,我想这位不用我介绍你也会知道,臭名昭著的佣兵团团长。自身有着十分强悍的战斗能力,在战斗指挥方面和战术策略方面也很有作为,但因为人品太糟糕,在敌军中很受到排斥。同样在敌军中不受欢迎的还有目前教国的头号悬赏犯柯琉塔,估计他应该不会和军队一起行动,而是单体行动更为多一些。从以前的犯罪记录来看,他比较擅长的是暗中杀人,而并不是堂堂正正作战的一种,和我是同个类型的作用呢。还有一个情报十分简单明了的人物,是个从在乡村中被克利斯看上了剑术的家伙,名为威尔。就个人来看,这个家伙应该是最容易对付的。虽然剑术十分高超,但却因为经验尚浅,而且只杀过几个山贼而已,对于第一次参加战争的新人来说,反而是咱们这边的新人要可靠的多。接着是背叛了教会的勇者亚兰。至今仍未明确他是因为什么事情背叛了教会,但他的实力据说能够和那边那位团长不相上下,是个需要注意的人物。然后是同样为教会效力过的前任教国亲卫骑士团团长,罕拉。想必这位也是一个不需要说明的人物了吧?毕竟算是阁下的老朋友了呢,她的实力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之后便是两位重量级人物了,两个活生生的传说,都是没有接受神的加护便拥有这接近三圣女实力的人物。少数名族中的一个战斗种族的最强人物,环盘。流浪于世界各地的大魔法师,阿杜路。一个是一人足以匹敌一整支帝国军队的超强大的存在;一个是将水深火热之中的共和国从帝国手中拯救而出的英雄。这两个人可以说是我军最为棘手的敌人,也是最为影响敌军实力的两人。另外,还有一个必须要注意的情报。魔界的莉莉姆似乎也有在这一次战争中参一脚,应该是敌军对魔界发出了援助要求,所以要十分注意战争时出现的魔物们。最后还有一个人,很遗憾并没有得出她的情报,只知道她应该是个东方大陆的人而已。实力也不明确,所以对这个人最好小心谨慎一些。以上便是这次调查所得的情报。” 听完了安卡尔的报告,达丽思诺有所思的看着第三次想要突围的菲利多姆。 “辛苦你了,五天时间内仅凭自己一人,能得到这些敌军大将们的情报就已经是超出我的预测了,不愧是‘暴风之牙’的专属情报部队的头领。现在也不用那么着急了,既然已经来了的话,那就先看看新人的表现解解闷吧。” 两人交谈的声音一下子便埋没在了精英们的战吼之中,似乎连精英们也已经完全热血起来了的样子,全员都拼尽了全力阻止着菲利多姆的突围。 就在安卡尔对达丽思进行报告的时候,菲利多姆便尝试了第二次的强行突围,再次朝着和第一次一样的几个精英冲去,精英们也又一次的用团结默契的合作将菲利多姆逼退。 “看来就这么强行突破实在是有些困难啊,那么……” “报!!!” 就当菲利多姆好像想到了什么法子时,一声突如其来的宏亮的报道声打断了菲利多姆的思考。接下来,那位大声报道的士兵的话更是让在场所有人的愣住了。 “在西南方一段距离发现了敌军的军队!根据其行动方向来看,应该是朝着我军的大本营前进着!请指示!” “什么?敌军朝我们的大本营前进?我没听错吧?” 森德尔一脸狐疑的质问着士兵。但士兵依然十分坚定的回答到。 “以身为‘暴风之牙’的一员为荣耀!我的话不存在有丝毫谎言!” “啊哈哈哈!!说得好!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应该是错不了了,全军都给我准备了!咱们终于要开战了!” “唔哦!!!” 达丽思一声令下,刚刚还围在一起的人全部都四散而去,就连刚刚热血起来的“狼牙”的精英们,也立刻的回到了各自的岗位,准备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菲利多姆一听要开战了,也赶紧的将手中破剑还给了安森特,笑着对安森特说。 “抱歉了安森特阁下,估计你教给我的东西待会就要直接用上了呢。没能在刚才就成功突围真的是有些丢脸呢。” “啊……啊!没事!反正只要能派上用场就好,走吧!要开战了。” 菲利多姆并没有在意安森特莫名的发愣,兴高采烈的跑去准备了。就在菲利多姆转身离开后,安森特又一次站在了原地思考着。 ‘奇怪……敌军会这么没有头脑的直接向我们的大本营进攻吗?明明在初战的时候惨败不久,应该没有能主动发起战斗的信心才对……还是说他们的首领只是个没头脑的家伙?不可能啊!克利斯这个人也算是略有耳闻,应该不是这种白痴才对。那么,果然结论只有一个而已了啊……’ “喂~~老公~~在那愣着干嘛呢~?要开战了哟~!”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狼人芙洛,安森特的妻子正在不远处对着安森特招手。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啊!不好意思芙洛!能和我一起去找一下统军阁下吗?” …………………………………………………………………… 回到了自己帐篷的菲利多姆随便的准备了一下,就赶紧的跑了出去,来到了大本营集中处。不仅仅是暴风之牙全员待命,就连火蜥蜴骑士团,都已经准备好先走一步了。 “我的部下们!敌人已经不知死活的直接出现在了我们的狩猎范围内了!张开你们的獠牙!狠狠的将你们的猎物咬杀掉!这是我要说的第一件事!第二!敌军不可能就这么傻傻的直接朝着咱们的大本营进攻,趁着已经先咱们一步的火蜥蜴们前去迎战,我要在这里先和你们说明白。敌军估计是有什么策略。所以,我会留下三分之二的兵力在这里,但精锐我会带走一半以上。第三,菲利多姆,你和卡莉、安卡尔一起留在本营,像我刚刚说的,我会带走‘黑荆棘’和‘狼牙’的骑兵和步兵的精锐,但我会留够三分之二的总兵力给你们的,给我好好的留守着!明白了吗!” “是!听从统军的指挥!” 菲利多姆、卡莉和安卡尔三人虽然语调不同,但还是很齐声的回答着达丽思。 “卡莉!好好干!别输给他们两个!给老爹我争口气!回来咱们一起庆祝!” 在临出发前,森德尔信心满满的笑着拍了拍卡莉的肩膀,眼神中透漏的不是期待,而是确信,他的女儿卡莉一定会是功绩最高的那个人。而卡莉也明白森德尔对她自己的信任,微笑着点了点头。有这个反应,对森德尔来说便十分足够了,骑上了他那匹搭档了许久的战马,对着菲利多姆嘲讽到。 “估计是没有你表现的机会了小子,乖乖的看卡莉怎么干倒那些敌人,好好的学着点吧!哇哈哈哈哈!” 在爽朗的笑声中,森德尔骑着他的战马如同踏风般的跟随着达丽思而去,在他身后,紧紧跟随着他那战无不胜的“黑荆棘”骑士们。而身为“狼牙”首领的安森特和她的狼人妻子芙洛也向留守大本营的菲利多姆、卡莉、安卡尔几人行过军礼,带着他们的精锐补兵离去了。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菲利多姆只是苦笑了几下。 “那么,就像达丽思统帅说的,敌军不可能没考虑过任何代价,就无脑的向我们的大本营进行正面进攻,应该是有什么其他的阴谋才对。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必须死守大本营。还有一点,别以为达丽思统军留下了较多的兵力就认为没有问题,敌人到底有多少底力我们还不清楚,万一真的遇到了危机情况,也必须给死战到底!不能给信任我们的统军阁下脸上抹黑!明白了吗!” 虽然卡莉只是“黑荆棘”的副首领,但对于没有带来本队的直属部队总队长菲利多姆和情报暗杀部队首领的安卡尔来说,反而更加的有资格带动全军的气势。更何况安卡尔本来就不适合调动军队气势,而菲利多姆又只是新人而已。 “明白!!必将死守大本营!直到统军们的回归!” 在卡莉的宣言之下,士兵们充满了气势的回答着他们暂时的首领,每个士兵的严重都没有一丝的迷茫与惊慌,坚定的意志使得军队的质量提高了一个档次。即使留下来的士兵都不是精锐,但也是暴风之牙中的一员,在他们的心中,有着绝不能辜负统军期望的信念。 这一切都看在了菲利多姆的眼里,让菲利多姆情不自禁起来,若有所思的嘀咕道。 “真是了不起的军队啊,暴风之牙。正因为是这么好的军队,所以才有我在这的价值啊,能参加到这一次的镇压,实在是太好了。” 如此的小声,本应该是没有人听得到菲利多姆的自言自语才是,但站在菲利多姆旁边不远的安卡尔却突然间的瞟了菲利多姆一眼,仿佛是听到了菲利多姆的发言。 而另一边,出发了有一小段时间之后的达丽思,在一片大本营附近的平原发现了比她们先走一步的火蜥蜴骑士团,以及朝着自己大本营前来的敌军。又和之前的第一战一样,火蜥蜴骑士团在暴风之牙来之前,就已经和叛乱军打了起来。 达丽思令西莉娅拿来望远镜,从远处观望了一下战况。 火蜥蜴骑士团依旧如同传说的那样恐怖攻势,无尽的烈焰将战场化为地狱,他们的镰刀无情的剥夺着敌人的性命,只要是敢阻挡着他们的去路,都会被践踏在火蜥蜴的爪下。但看上去好像是火蜥蜴骑士团的压倒性进攻,但实际上,火蜥蜴骑士团却没占到一丝一毫的便宜,不仅仅是第一战那样的战术,而且还出现了好几个实力高强的人在战场之中。根据之前安卡尔的情报中所描述的特征来看,除了叛乱军的首领克利斯之外,另外几个有实力的家伙应该就是佣兵团团长的博尔特,前勇者亚兰,克利斯的副官赫罗伊,叛乱军新人剑士威尔,以及自己的老朋友,前教国亲卫骑士团团长罕拉。切斯法和亚兰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博尔特则带领着他的佣兵们与火蜥蜴骑士副团长泽克带领的火蜥蜴骑士不断拼杀着;克利斯和赫罗伊两人分别进行着战场的指挥和对付火蜥蜴骑士团用的战术法阵;而罕拉则带领着自己的骑士团与火蜥蜴骑士团激战,那个剑士威尔则用着自己高超的剑术,带领着敌军的士兵们对抗着想要强攻结界和魔法盾的火蜥蜴骑士们。 这一次和第一战不同,主动开战的应该是叛乱军一边才是,毕竟这已经是切斯法第二次遇到这个专门用来对付火蜥蜴骑士团的战术了,不可能真的就这么对着干才是。也就是说和上次不同,敌军的战斗力变强后进行了主动的正面战斗,并且没有留给火蜥蜴骑士团应变的能力。战斗虽然才开始不久,但可以看出战局的优势正慢慢的向叛乱军靠拢。 “看来臭名昭著的火蜥蜴骑士团也陷入了苦战呢,这样也难怪叛乱军胆敢正面向我们挑战了。暴风之牙的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这一次的敌军已经不再是上一次那样的漏洞百出了,而且他们专门选在了对他们有利的平地开战,不要期望有地形可以利用,首要之举是想办法击破他们的结界与魔法阵的构造。‘黑荆棘’依旧是开路杀敌,‘狼牙’派出一部分前锋部队紧随‘黑荆棘’的突破,其余人员留下来保护‘狼牙’的炮兵小组以及弓兵部队,炮兵小组还是老样子进行远程轰击,弓兵部队只需要少许的射箭掩护即可。” 对部下们明确的分配了任务后,达丽思向前挥手,充满威严的吼道。 “开战了!暴风之牙!!” “哦哦——!!” 在达丽思的一声令下后,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森德尔带领的“黑荆棘”,而如同达丽思所讲的,“狼牙”的副首领芙洛带着一部分前锋部队跟随在了“黑荆棘”之后,安森特则在后面指挥弓兵部队以及炮兵小组。达丽思和西莉娅也在森德尔之后前往了战场。 “报告,不远处已发现暴风之牙的进攻。但是兵力与之前相比甚少。大概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而已。” “很好,退下吧。” 克利斯让前来报道的士兵退下后,在他身边的赫罗伊对他说到。 “暴风之牙果然是留下了大部分兵力留守,但即使如此也不能小看前来的暴风之牙。这一次的战术阵法虽然经过了完善,并且选了这种没办法进行奇袭的平原开战,但暴风之牙的远程炮击依旧对我们的结界和魔法阵有着莫大的威胁。我们的远程部队已经没有余力可以对暴风之牙的远程部队进行反击,然而因为兵力的减少,暴风之牙的远程威胁大大降低,同时我们已经压制住了火蜥蜴骑士团,可以将前排的罕拉阁下以及威尔唤回,包括我在内一起迎战暴风之牙,并保持防守退却之势,以便在战况不佳的时候能够安稳的撤退。” 十分妥当的应对,让克利斯毫无犹豫的同意了赫罗伊的进谏,直接下达命令说。 “我明白了,赫罗伊,你去将罕拉和威尔召回迎战暴风之牙,接下来的这里就由我来对应。虽然对暴风之牙的远程威胁没有什么太大的办法,但我想还是可以对付的,你就放心的去吧。” “是,听从您的指挥。” 在接过克利斯的指令后,赫罗伊迅速的前往罕拉以及威尔的所在。而克利斯在赫罗伊走后,依旧威风凛凛的指挥着军队进行对火蜥蜴骑士团的压制。然后放眼眺望着教团军大本营的方向,笑着说。 “看来一切都还顺利。” 战斗在暴风之牙的介入后,完全的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到了半晚时分,丝毫没有放松的暴风之牙的留守军队,正在巡逻着大本营的附近,警戒着任何的可能性。而卡莉,菲利多姆和安卡尔,也各自带着部队,分开来看守着大本营。明明大本营的附近十分的安静,却反而因此使大本营中的士兵们都紧绷着神经,这种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气氛,就像是护罩一样的保护着整个大本营。 但在着氛围之中,有两个人完全没有这种紧张的心情。一个是一直以来都没表现过感情的安卡尔,一个则是感觉上绰绰有余的菲利多姆。安卡尔在达丽思出战后的时间里,都只是用着最少的语言来指挥士兵的行动,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而菲利多姆则是显得有些小兴奋,一直都保持着开朗的笑脸的指挥着士兵们,有时候甚至还让士兵们休息。比如说现在,他又打算让站岗的几个士兵休息一下了。 “你们几个,暂时休息下吧。接下来我来帮你们看着就行………………不,算了,你们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全部人员都得给我注意着点,有什么情况就得立刻报告给安卡尔阁下和卡里阁下,我要出去巡逻一下,明白了吗!” 突然间变了语气,笑脸虽然没变,却反而从开朗的转换成了兴奋。这样子认真的吩咐士兵们,让士兵们不由得吓了一跳,原本还以为菲利多姆是个新人,所以对待士兵的态度才有些柔和,没想到会突然间有着这种难以抗拒的威压感出现,使得士兵们挺直了腰杆子清楚的回答到。 “是!听从您的命令!” “嗯,很好。记住千万得注意,有什么事情,如果我没回来的话,就立刻报道给安卡尔阁下和卡莉阁下。不得有半点松懈!那么,我就先走了。” 对士兵的回答感到满意,菲利多姆脚下和头上浮现出了魔法阵,相互间慢慢的将交结在一起,菲利多姆便消失在了魔法阵的交结之中。这让士兵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不忘菲利多姆临走的吩咐,依然全神贯注的警戒着大本营的周围。 “诸位魔法师的大型魔法已经准备好了,阿杜路阁下,就等你的最后咏唱了。” 在距离教团军十分远的山崖边,一小支魔法师部队,以及叛乱军中的东方少女。 “哦!真是抱歉,白散香阁下。因为刚刚在用魔力定位攻击位置的时候,发现有一股魔力消失了所以有一点在意,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就去进行咏唱。” 被联合国称作英雄的大魔法师阿杜路,向着东方少女白散香点了点头赔礼后,走到几位魔法师之间,高举着自己的魔杖开始了咏唱。 “天地起始于创造,终结于毁灭,秩序维护着一切,混沌扰乱着一切,所有的所有皆围绕着均衡相转。伸出罪恶之手,偷窃来均衡之理的一小片,使得大地崩裂,大海枯悍,天空泯灭,因恐惧而投下窃来之物,落下之处,将葬送波及的万物!无上大魔法,均衡乱却的碎片!” 阿杜路那高举的法杖上端,在最后的咏唱完后,出现了一个不规则的不详黑色块状物。朝着刚刚自己标示好的位置,阿杜路挥动了法杖。随着阿杜路法杖的挥动,“均衡乱却的碎片”朝着教团军的大本营飞了过去。 “这样一来,就可以重创教团军了呢。” 一直微笑着的白散香,看着这无上大魔法飞向了教团军的大本营,露出了严肃的表情。而阿杜路胸有成竹的说。 “看来是没有环盘阁下什么事情了,我们也该走了,白散香阁下,待会就…………嗯?” 已经知道了结局似的阿杜路本想叫白散香一同离去,却感到了些许的不对劲,回头看了一下“均衡乱却的碎片”,发现竟然有个人飞在了“均衡乱却的碎片”的轨道上。阿杜路一下子就认出了是刚刚自己在意的那消失掉了的魔力的主人。 “原来是在这里啊,用了隐藏魔力的结界,害的我找了有一小会呢!” 出现在“均衡乱却的碎片”前进轨道上的,是刚刚离开了大本营的菲利多姆。用了飞行魔法使自己在半空中漂浮着,挡在了“均衡乱却的碎片”之前,因为来不及咏唱了,所以单纯的散发出自己那庞大的白色魔力,硬是将魔力搓揉成形,一个球体,没一会儿,一个白色的巨大魔力球体,就这样与“均衡乱却的碎片”碰撞在一起,受到阻碍的“均衡乱却的碎片”直接就膨胀扩大开来。 “多么乱来的家伙!这样话别说他自己,连我们都会被波及到的,赶紧离开这里!” 阿杜路看到这个年轻人强硬的阻挡下了这破坏力强大的无上大魔法,赶紧让其他人离开了原地的同时,自己也用瞬间转移的魔法离开了会被波及的范围。白散香也使出了自己的法术离开了波及范围,但和阿杜路他们在一起的几位魔法师却没能来得及离开,便被“均衡乱却的碎片”吞噬而消失掉了。 “这个家伙,到底是谁……居然能够瞬间聚集到如此庞大的魔力来阻挡‘均衡乱却的碎片’的前进,同样是无上大魔法的话不说什么,连咏唱都没有、甚至是魔法都算不上的魔力聚集,可是得用上超大量的魔力才能挡得下来的啊。这到底是怎么样的家伙才能做到啊!” 因从来没见过的事例,让身为大魔法师的阿杜路都不得不惊讶起来。在远离着波及范围的森林中,看着那被阻挡下来而直接作用开的“均衡乱却的碎片”的阿杜路,难以置信的瞪大着他的双眼。而同样避免了波及的白散香,也无言的望着相同的方向。然而,在他们为之惊叹的时候,由他们的身前传来了一声招呼。 “你们应该是叛乱军的人吧?放出了如此不得了的无上大魔法来袭击我们的大本营还真是令人捏了一把冷汗啊。还好你们两人身上的气息不简单我才能勉强发觉,不然就真的是面临大危机了啊。” 刚刚强硬的挡下了“均衡乱却的碎片”的菲利多姆,尽然毫发无伤的出现在了白散香和阿杜路面前,笑嘻嘻的走近他们两人。 “你……应该是克利斯阁下提到暴风之牙的新人吧?报告中明明听说实力敌不过‘黑荆棘’首领森德尔和暴风之牙副官西莉娅,那么就不可能会有一瞬间就聚集到如此庞大魔力的才是………难道你一直在隐藏着实力吗?” 阿杜路一改之前的轻松态度,眼神认真的打量起菲利多姆来,将法杖架在身前,随时准备着开始战斗。而在他旁边的白散香,也一样无言的上下打量着菲利多姆,同样做好了随时开打的架势。 看着他们两人对自己警戒起来,菲利多姆态度依旧,还是很随便的回答着阿杜路的提问。 “哼哼,谁知道呢。或许是或许又不是。要不然,你可以想象是我为了保护重要的大本营而拼命的时候,突然激发出来的超强潜能啊。嘛,还好你们来到了这个没什么人的地方,我就不用那么在意自己的实力会被发现了。不过,既然在这里让我遇到两位,就请不要期待能简简单单的就回去了哟。” 虽然笑脸不变,但眼神却突然的凌厉了起来,白色的魔力隐隐约约的从菲利多姆体内散发出来,让阿杜路和白散香都明白了,报告中提到的菲利多姆根本就没有认真的使出过自己的实力。 “你的力量很不寻常呢,菲利多姆阁下。” 白散香不经意的笑了笑,让菲利多姆有些不解。但菲利多姆并没有在意这个小细节,睁大着自己的左眼,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两人,说。 “就先用这个,稍稍试探一下你们吧。” 左眼的赤红色眼瞳闪烁着诡异光芒,让阿杜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充分的让阿杜路明白了菲利多姆是个多么不简单的对手。拿出了被称为英雄的全部实力,阿杜路打算全力迎战菲利多姆。 “看到了哟,阿杜路。你过去的一切,现在的一切,以及将来的一切,我的这只眼睛,全都看得一清二楚哟。这么直接就搬出你的全部实力来的话,可是会简简单单的就被我全部看穿的。” 如同菲利多姆嚣张的发言,菲利多姆看穿了阿杜路想要使用数量压制的低级魔法拖延时间的行动,在阿杜路动手前先使用了魔法墙壁包围自己,然后再冲向了阿杜路。阿杜路知道了自己的想法真的被看透后,使出了高级魔法心灵壁障,想以此来抵抗菲利多姆那能看透自己想法的眼。 但阿杜路的心灵壁障并没有对菲利多姆的眼产生任何的障碍,菲利多姆依旧看透了阿杜路接下来想使出位移魔法来拉开距离,所以先于阿杜路使出了位移魔法,一瞬间便来到阿杜路的面前。通常,对于魔法师来说,最为忌讳的,便是近身战斗。可阿杜路并不是普通的魔法师,他是拥有着接近教国最强战力三圣女实力的英雄。他的魔法高强的同时,使用魔法来近身战斗的技巧也是十分了得。 将自己的魔力传导至法杖上,法杖变成了魔法战戟,径直的刺向了阿杜路眼前的菲利多姆。换做别人的话,早就被阿杜路这出其不意的攻击解决了吧,不,就算是菲利多姆,也算是非常的危险。但是,菲利多姆的这只能够看到一切真实的左眼,早就看到了阿杜路也擅长近身作战的这一情报。 “所以我不是说过了么,一切我都已经看透了,不管是现在你和我的战斗,还是这一场战役的结果!” 轻松的躲过了这迎面的一击,菲利多姆左手握拳快速的击打在了阿杜路的腹部上。拳头不仅没有停下来,还聚集了魔力在拳头上,继续挥拳,将聚集到拳头上的魔力魔力击飞出去。同时,阿杜路的身体化为粒子消散而去,而真正的阿杜路也在菲利多姆正前方的几米外现身,并使用了魔法盾将菲利多姆的魔法飞拳挡住了。 “看来我被小瞧了呢……!很久没这么认真过了,年轻人,你真的是很了不起,至少在我看见的不少年轻一辈当中,有你这么强的人还真是没有。不过,要想赢我,你还早着呢!接下来就让你看看!被称为英雄的实力吧!” 魔力全开的阿杜路和先前简直判若两人,巨大的魔力甚至能够使人晕阙,可就是面对着如此可怕的对手,菲利多姆却依旧得意的翘着嘴角,这让阿杜路感到一阵寒意。 “接招吧!年轻人!” “那么,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白散香小姐。” 无人的森林中,鸟儿们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着,仿佛在观看那三个人类的所作所为。在鸟儿们眼中的,并非菲利多姆与阿杜路的激战,而是三个人安静的站在原地,其中两人在聊天的情景。 与之前不同,闪烁着诡异光芒的并不是菲利多姆的左眼,而是那苍蓝的右眼。本应该和菲利多姆激战的阿杜路却双目失神,没有焦点,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居然能够让阿杜路阁下陷入幻觉,看来菲利多姆阁下的力量很不一般啊。” 在阿杜路身边的东方少女白散香,一边用手戳了戳陷入幻觉而发呆的阿杜路,一边有趣的笑着对菲利多姆说。 看她貌似没有战斗的意思,菲利多姆也稍稍的放松了警惕,用轻松的语气对着眼前这位不可思议的东方少女说。 “虽然我确实是用右眼让阿杜路阁下陷入了幻觉,但刚刚我说的左眼能够看见一切也不是说谎的哟?如果不想我做这令人厌恶的窥探的话,还请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就直说好了,反正阿杜路阁下他现在也听不到。” 微风拂过,小鸟们依旧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东方少女用衣袖遮住了自己的芳唇,像是在调戏菲利多姆的说。 “还真是有气度呢,还以为你也要对女士使用幻术之类的招式,然后做些下流的事情呢。不过,既然瞒不过你,那我也就直说好了,毕竟我也不希望有人知道我的过去。” 挥了挥衣袖,几片落叶从少女身边掉落,那画面如同一副美画,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我只是隐约的觉得你那不同寻常的力量和我有些相似,不禁的产生了一点亲近感。同时,又因为我们现在是敌对情况感到无奈而已。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一同畅谈呢。只可惜相会不逢时,你还是赶紧回去你战友的身边吧。这是我作为想要和你交友证明的提醒,仅此一回哦。” 说罢,白散香便很优雅的对菲利多姆鞠躬行礼,走到了阿杜路身边,挥动衣袖,两人便消失于一阵烟雾当中。菲利多姆也并没有要追击的意思,回想着刚刚白散香的话,菲利多姆就明白,还有别人将会偷袭大本营。既然首领要自己守住大本营,自然是不能违命,不然,别说是升职了,可能还要被降职,这可不是菲利多姆所想的。 “亲近感呢……确实是有种和诺维亚一样的感觉啊,那个小姐。” 看着白散香消失的地方,菲利多姆无奈的笑了笑,使用传送魔法离开了这片森林。 而就在菲利多姆离开森林的同时,镇压军的大本营也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那是一骑当千的少数名族的猛将,环盘。一个人肆无忌惮的来到了敌军的大本营的门口,让守备军们疑惑不以,便有一个士兵拦住了环盘,对他喝到。 “站住!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赶紧离开!不然就别怪我们了!” 看着这位士兵,环盘豪迈的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士兵大喊。 “小子!赶紧去把你们这里的所有人都叫出来!老子要把你们都给战翻!” 面对着环盘震耳欲聋的发言,让士兵们不自觉的却步了。但好歹也是绰绰有名的暴风之牙的士兵,怎可能因为一个不知名的大叔的气势便退缩了呢。但士兵们也没有莽撞的上前,而是在场的士兵们都将环盘包围,只有几个士兵前去传言。 “嗯?怎么?靠你们就想挡住老子?老子可是环盘!凭你们这群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要想阻挡我还早着呢,哇哈哈哈哈哈哈!!” 十分自大的环盘对着包围着他的暴风之牙的士兵们哈哈大笑的自报家名起来。而听闻过其传闻的士兵们无不惊讶的愣住了。那便是敌军中最强战力之一,传说中只身一人便战翻了帝国军队的猛者。 “在安卡尔阁下和卡莉阁下来到之前,必须由我们压制住敌军,不要以为对方只有一个人而已,要使出身为暴风之牙士兵的全部实力来阻挡敌人!” 其中一个貌似是阶职比较高的士兵一声令下,包围着环盘的所有士兵便一起冲向了环盘。 而跑去向安卡尔和卡莉报告的士兵也很快的到达了安卡尔和卡莉面前。一听说是一个只身前来的敌军,安卡尔和卡莉立刻就查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安排了一部分士兵严加防守后,两人便带着一部分士兵急忙的赶去。 “轰!” 正当安卡尔和卡莉会和,即将来到环盘的所在时,伴随着一声巨响,好些个士兵被直接轰飞。看到这个情景的安卡尔和卡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们明白,这位不速之客并不是她们两个能够对付的人物。 “怎么了?所谓的暴风之牙也就这么点本事吗?我连百分之一的实力都还没用到呢。啊哈哈哈哈!!” 现身在安卡尔和卡莉眼前的这位,穿着奇特的大叔。两人一下就猜到了是敌军中令人闻风丧胆的人,传说的猛将,环盘。 “尼布尔总队长呢?他去哪了?” 卡莉对着身边的士兵问道。当士兵们回答她说尼布尔总队长擅自离开了大本营后,卡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偏偏在这种紧要关头吗?尼布尔总队长到底在想些什么……” 有些无法理解的卡莉喃喃自语了起来,然后便对身边的安卡尔说。 “安卡尔阁下,眼前只能由我们带领士兵对抗他了,有什么计策吗。” 安卡尔无言的摇了摇头。 “是吗……那就只好正面突破了啊,有空隙时就要拜托你了,安卡尔阁下。” “明白。” 卡莉举手示意,让目前能够聚集过来战斗的士兵都集合到了自己身后,并作出了令他们包围环盘的手势。伴随着士兵们的阵势,安卡尔在环盘没有发现的情况下,静悄悄的消失了。 “哼,别以为是女人我就不会下手,但敢和我做对的家伙,我会一个不剩的全部都做掉!” “这么久不见,好像比以前要强了啊,罕拉!” 装着着内置钢丝的爪铠的达丽思,挥动着双手编织出了一张小网,以其挡住了罕拉挥舞而来的宝剑。 “你倒是比原来要弱了呢,不然的话,可不会被我这么简单就压制住的吧。” 如同罕拉所说,交手了有一段时间之后,达丽思竟然被罕拉压制住了。在以前罕拉还是教国亲卫骑士团团长的时候,达丽思和罕拉有过好几次的交手,两人的实力几乎不相上下,彼此之间都没有明显的优势或者劣势。但这一次,不管达丽思如何用钢丝布下陷阱,又或者是自己的各种招式,全部都被看透了。也因此,达丽思完全被罕拉所压制住了。 “怎么了!就这么点本事吗!火蜥蜴骑士团!” 博尔特指挥着他的雇佣兵们和火蜥蜴骑士团厮杀得不可开交,自己也在和火蜥蜴骑士团的副团长泽克交手。博尔特的战斗力着实是让泽克大吃一惊,虽然因为臭名昭著的原因而听说过,但真正交锋这还是第一次,能够和火蜥蜴骑士团打得这样五五开分,让泽克稍微的不快了起来。 “不要太嚣张了,人渣。” 从开战到现在,已经经过了相当长的时间,双方胶着的战斗已经拖到了晚上。看上去虽然是叛乱军处于了被动,但镇压军也并没有体现出来多大的优势。两军的兵力已经有了明显的减少,在这么打下去,很难看得出到底会是谁胜谁负。而就在这个时刻。还在交手中的罕拉突然又一次开口对达丽思搭话了。 “是你们输了,达丽思。再继续这么拖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的,看在我们是老朋友的份上,我才会做出这种提醒。投降吧!” 挥舞着自己的钢爪逼退了罕拉后,达丽思狐疑的看着罕拉,露出了逞强的笑容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现在到底是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 “以你的性格,一定是会为了保险起见,留下了一部分兵力在你们的大本营当中的吧。所以这一战才没有体现出来你们兵力的优势。但是,我们这边可是有两位一骑当千的人物。没有看到他们在场,你应该也是感到很可疑的吧。因为我们这边也算是倾巢而出了,所以你也没有办法返回去补救。就算你留下多么优秀的部下在大本营,也只能够体会到被碾压的滋味而已。这一战,毫无疑问是你们输了!” 罕拉说完,便对着达丽思再度进攻,而发现了事态的严重的达丽思,也差点因为走神而被一击致命。 “还说是老朋友呢,这不是直接想要我命吗。” 勉强的用自己的钢爪抓住了罕拉宝剑的达丽思露出了些许的苦笑。 “哼,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没那么容易就会死。” 和达丽思的苦笑相反,罕拉的笑脸充满了得意。但达丽思现在无暇理会罕拉的表情,如罕拉所说,这一战确实是看不见那两个能够一骑当千的大人物在。要真的是去偷袭了自己的大本营的话,只靠安卡尔和卡莉以及新人菲利多姆的话,根本就是战败确定了。 可就在达丽思苦恼万分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喊声。 “统军阁下!我们前来助阵了!” 然后,罕拉便神情一变,赶紧的回过头挥舞了自己的宝剑后跳离。原来是安卡尔静悄悄的来到了罕拉的身后,准备下手时却被罕拉给发现了。 “能够发现我的存在吗。不愧是能够压制住统军的人。” 安卡尔面无表情的对着罕拉评价起来。而与其完全相反的,罕拉的表情显得十分惊讶。 “怎么可能!?为什么会有增援!?” 看着罕拉这惊讶的样子,达丽思一下便振奋了起来。 “看来事情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呢。” 高举着自己的手,达丽思怒吼了一声。 “全员听着!援军已到!反击时刻来临了!!” 那吼声是如此的响亮,以至于只要是还活着的人几乎都听到了这一消息。 “什么!?援军!?” 不管是叛军还是镇压军,全都显得十分惊讶。 伴随着达丽思的进攻命令,克利斯也很果断的对全员下达了命令。 “全军撤退!后路已经确保好了!赶紧撤退!!” 就这样,持续了几乎一整天的胶着战,终于在卡莉和安卡尔带来的增援下,以镇压军的暂时胜利告终了。 经过了一整天的战斗,不管是暴风之牙还是火蜥蜴骑士团,都明白他们的对手十分的不简单。回到了大本营,在路上已经听说了卡莉和安卡尔的说明的达丽思直接就召喊着菲利多姆。 “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 “您在叫我吗?统军阁下。” 料到了达丽思一定会找自己的菲利多姆,就直接在大本营口迎接达丽思等归来的人。达丽思见到了菲利多姆之后,立即举手示意,森德尔、卡莉、安卡尔、芙洛、安森特、西莉娅几人纷纷包围住了菲利多姆。 “听卡莉和安卡尔说,在环盘前来偷袭的时候,你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有这事吗?” “是的,正如卡莉阁下和安卡尔阁下所说,我确实是离开了主营。” 而菲利多姆,被当成怀疑对象,甚至是让暴风之牙内的各位高手给包围的情况下,却还是悠然自得,没有一丝紧张。只是毕恭毕敬的单膝跪地,向自己的上司达丽思汇报自己的所作所为。 “想必你在战场上与对手抗衡的时候也应该了解到了,敌方是在用调虎离山之计,想要直接攻陷我们的大本营,断我们粮食补给,以及打击我军士气。所以分别派出了两位足以万夫莫敌的高手前来,而我的离开,正是前去对抗其中一位。” 说到这里,菲利多姆得意的翘起了一边嘴角,抬起头来直视达丽思的双眼。 “一个极强的魔法师,名为阿杜路,他对着大本营使出了无上大魔法,而我前去阻拦,并挡下了魔法,很遗憾的是没能捉拿对方。” 这个回答,让所有人都震惊了,阿杜路的大名,在场的人都是如雷贯耳,没有一个人会不知道这位英雄的名字,尽管只是传闻他的实力堪比教国自豪的三圣女,可就算实际上不是,也绝非等闲之辈。 “你一个人?阻止了大贤者阿杜路的魔法?” 西莉娅难得的失去冷静的表情,难以想象这个连森德尔都打不过的新人,是如何击退那样子的对手。 “没错,而且回来后,我还牵制了另外一位,安卡尔阁下和卡莉阁下能替我作证。” 他的依旧是单膝跪地的状态,其口气也仍然是恭敬无比,可从内容上来听,几位首领都可以感受到,这位容颜犹如女性的新人,其压迫力在瞬间便以膨胀的足够让他们屏住呼吸。西莉娅和森德尔都曾与他交过手,这个新人的气场究竟如何他们也清楚,但现在这样的感觉,却是前所未有的,仿佛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压倒性的存在。 “到底是怎么回事,卡莉。” 还没等达丽思开口,森德尔就对着能够作证的自己的女儿发问,卡莉稍微思考整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后,将她知道的一切都如实禀告。 “当时只有一个自称是环盘的男人出现在大本营门口,并且独自一人打倒了众多的士兵,后来虽然我和安卡尔阁下一起出手,可是也对他无可奈何。就跟传说的一样,实在是强的太离谱了……” 安卡尔在一旁闭上了双眼,沉思不语,卡莉则是想象到当时面对那种几乎无法战胜的敌人,就已经全身不停的哆嗦了起来,即便是他已经跟随暴风之牙征战过一段时间,却也是第一次遇到那样只能用夸张来形容的家伙。 “这不怪你们,那可是被称作地上最强的男人,拥有比金刚还要坚硬的肉躯,拥有比巨炮还要更具破坏力的拳脚,惊人的体能和武斗技巧,近接战近乎能够披靡我们教国引以为傲的三圣女之一的地之圣女。这种级别的对手,别说是你们两个一起上,恐怕真的只是一个人就能够覆灭我们的联合镇压军。” 达丽思对这个男人知之甚少,虽然听闻的几乎都是不知道可不可信的传说,但现在既然出现了,就绝对不容小觑。 “你……怎么牵制住那个男人的?” 在有了卡莉的证实后,达丽思更是觉得匪夷所思,如此强劲的对手,仅凭眼前的这个新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这个……我很难解释给统军听呢,简单的来说,就是用了极其奸诈狡猾卑鄙无耻的方式才勉强牵制住了那个男人。但,这应该不影响我的功勋吧?” 说到这,菲利多姆总算是抬起了头,那是一张异常美丽的脸蛋,苍赤异色瞳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竟连达丽思,都难以直视他的脸庞。错开了视线,达丽思不在追究他的责任,转身挥手,充满威严的下令。 “全暴风之牙的首领及副首,全都来我的营帐开会,也包括你,菲利多姆。” 从一开始的觉得他是个难得的人才,到前些时间还觉得是个有趣的人,到现在才发现他的深不可测,达丽思的心已经对菲利多姆拉起了防线。不过,既然是愿意为军队立功,那就说明暂时还能够利用,其他的事情,就等这之后再去考虑。精明的达丽思内心的想法,全都被菲利多姆看在了眼里,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遵令,达丽思统军。” 端正的向达丽思行完军礼,菲利多姆便跟随着众人一同前去。而这无聊的短短时间,令他回味着与环盘对峙时的场景。 卡莉和安卡尔,再加上暴风之牙的士兵们,他们非常的惊讶。为什么?为什么教国强大的独立军队暴风之牙的人,会对仅仅一个人,一个敌人如此的惊讶呢?利刃划不开他的皮肤一星半点,尖刺无法刺入他的身体一丝一毫,安卡尔对人体的各种要害部位逐一攻击,对他也没任何的损伤,卡莉将魔法附着在武器上强化,砍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体上,竟然震得自己双手发疼。 那具身躯,堪称无敌。 “怎么?你们的攻击就这样?我可是站在这里给你们打啊,拿出点力气行不行?” 他完全不在意士兵们以及卡莉和安卡尔的攻击,他浑身上下尽是破绽,但就是放着这些破绽不管,暴风之牙的各位也都奈何不了他。唯独有一次,安卡尔用她那对泛着冷光的黑色利刃直刺环盘的双眼。 “呃……!?” 就连从没有什么表情的安卡尔都不禁吓了一跳,只见环盘咧嘴而笑,竟用双眼的眼皮,便夹住了安卡尔夺过不少人性命的黑刃。 “干的不错!可惜没用!” 只是甩了一下头,被眼皮夹住的黑刃就犹如炮弹般被甩出,在不远处轰出了两个大坑,扎扎实实的插在了地下的岩石上。还好安卡尔有着出色的直觉以及反射神经,在双刃被夹住的同时就已经放开双手,否则,只要再慢半秒,恐怕就会成为一颗人肉炸弹了。 卡莉见状,果断的用上自己最强的魔法附着,高举利剑,朝着环盘的头径直砍去。 徒劳,完全是徒劳,就连卡莉的最强招式都不能伤到环盘的一根汗毛,她现在才真正的认识到,他们面对的不是什么人类,而是完全脱离了人类范围的“怪物”。震惊,令她反应迟缓了起来,感受到了无比巨大的压力和气场,卡莉竟然颤抖了起来,站在地上的双脚沉重的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困住,动弹不得。 “那么,就让我来回敬一下妳吧,可怜的小姑娘。” 那是胜利者的笑容,环盘从没有输过,自出生到现在,已经四十八岁的他,正值人生最巅峰的状态。他的身体的强大是与生俱来的,更何况他们这个少数民族,有一个很可怕的能力,那便是愈战愈强。每一次的战斗,他都能迅速的强化身体,学会技巧,得到经验。现在,他的身体就代表着纯粹的“强大”,他的技巧更是蕴藏其中,恐怕,通过不断的战斗,这个地上最强的男人早已经将整个身体进化到了一个无法理喻的境界。 伸出那只硕大的巨手,轻轻的,轻轻的,如同对待易碎物品一样,非常细心的捏住了卡莉纤细的脖子。 “嗯!” 安卡尔第一次发出了些许慌乱的声音,用对大多数高手来说都无法用肉眼捕捉的速度,对环盘发动浪涛般凶猛的攻击,可这些攻击,都是无用的,没有任何威胁,没有任何去在意的必要。环盘依旧咧着嘴在笑,那是蹂躏的欢畅,那是强者对弱者可怜挣扎的耻笑,他就是要在无能的对手拼命的挣扎下,碾碎一切的希望。 只需要动一下两根手指,年轻的卡莉,将身首异处。 “抱歉,我来晚了呢。” 这个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他的金发荡漾在风尘中,却完全不受赃物的玷污;他的笑容爽朗,好似天上骄阳;他长相美艳,身材姣好,令人难以相信这竟是一个男人。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刚加入暴风之牙不久就成为了焦点的新人物,英姿飒爽的忽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然后,在他的触碰下,想要置卡莉于死地的环盘,“嗖”的一声,和刚出现时的菲利多姆近乎同时,高大的身躯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帘内。 “我用传送魔法暂时将他送到了其他地方,但由于是非常紧急的传送,所以没有办法把那个人传送的太远,想必他应该会很快的再次回来到这里。所以,卡莉阁下和安卡尔阁下,赶紧带着剩余的士兵们前去支援达丽思统军她们的战斗吧。” “哈啊?” 安卡尔,今天十分难得做出了两次少见的大反应。她对菲利多姆这简直莫名其妙的提议感到了疑惑,疑惑到了会不自觉的由口中传达出来的程度。这一点,连菲利多姆都有点意外,不过,他还是保持着足以令人神魂颠倒的笑脸,再次说道。 “我可以牵制住那个男人,虽然是比较肮脏的手段,但这并不是重点。正面战场需要你们的支援,这边只要交给我就可以了。” 他显得很轻松,尽管说要自己一个人独自前置那个地上最强的男人,但菲利多姆却还是显得格外轻松,就好像是没有什么难度的事情,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一丁点的紧张感。 “我们可以相信你吗?” 这时,卡莉发话了,虽然颤抖还没停下,虽然嘴角还留着被掐住脖子时痛苦留下的唾液,但那对眼神中,反倒是充满了坚定,使人敬佩。 “请安心的交给我吧,我一定会使尽全部的方法,去阻挡那个人的。” 立正姿势,行礼。非常漂亮,很端正。不仅只是对卡莉,还有安卡尔,还有在场的所有士兵,菲利多姆用最简单的方式,向他们作出最有力的保证。 “我们走吧,安卡尔阁下,统军还在等着我们的支援呢。” 安卡尔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唯独眼神有着少许的变化,似乎是……更加的安心了。卡莉连头都不回,擦了擦嘴边的口水,整理好了仪表,拔剑高举,高声喝令! “剩下能够行动的所有士兵!全都跟着我走!别让达丽思统军久等了!!” “噢噢噢噢噢——!!” 坚强勇敢的士兵们全都举手高喊,因为菲利多姆可靠的保证,再加上卡莉对他的信任,再次燃起了士兵们的斗志,重整了士气。他们不再浪费时间,快速而又整齐的列队,踏着一致的步伐,迈向了绝对不比面对环盘要好的战场。 在部队离开了已经有一段距离后,菲利多姆感慨了一声。 “真是一直不错的军队啊,你说是吧,大叔。” 轰轰轰轰轰—————!!!!! 巨大的冲击力几乎将整个大本营给完全铲平,这其中,只有两个站立在其中完全不为所动的身影。菲利多姆的右手,拉住了背对着他的环盘的右手,似乎是环盘以惊人的速度和气势奔跑了过来,而菲利多姆就在这刹那间,将他给拉住了。 环盘并没有回话,只是一动不动的站着。不,实际上,并非一动不动,而是他一直在发力,保持着现在这个姿势,青筋暴起。两人脚下的岩石忽然间被踩踏,不断的崩溃,崩溃,崩溃! 环盘原本张开的手动起来了,缓慢的,很缓慢的,五指向内弯曲,握成拳头。 大地开始抖动,土地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小小的碎石沙土在地上蹦蹦跳跳。他们所站的地方,发出了轰隆轰隆的声响,抓住和被抓的手都开始抖动起来。此刻,裂痕蔓延,震波扩散,就连远处的树木,都开始剧烈的摇晃,飞鸟走兽全都惊慌逃离。 菲利多姆的笑脸虽然依旧,却也在额头上留下一滴冷汗,他抓住了环盘的手也跟着发抖,但也仍然紧紧不放。 噼啪噼啪,哧咧哧咧,地面已经被不动的两人踩出了一个深坑,远处的树木被震动拔起了数根,几座巨石更是直接倒塌。两人还是无声的站在原地,仅此而已,便已经是地动山摇。 随后,在环盘的一声呼气后,一切都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小子,报上名来。” 环盘神情严肃的回过了身子,而菲利多姆的手依旧没有放开。 “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 他还在笑着,那是,没错,环盘最清楚却又陌生的表情,胜利者的笑容。 这种笑脸,他很清楚,毕竟自己的笑容一直都是这么回事,可是,毕竟是自己的表情,若没有专门去照镜子看,环盘还真不知道这样的表情究竟是怎么样的。而今天,他从一个看似女性的男人脸上,第一次亲眼见到了这种笑脸。属于胜者的笑脸,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你看上去很自信嘛,娘小子。”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环盘的眉头皱了一皱,略微不爽快的心情,在他那粗狂豪迈的脸上根本就藏不住,直截了当的印刻在了菲利多姆的眼里。就算不需要用真实之眼的能力,也能清楚的明了,眼前这个强的夸张的男人,正在为自己挣不开一个身材纤细的男子的手而焦躁。这种情况,对这位战无不胜的男人来说,或许正是一种最简单有效的侮辱。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老子戎马一生,征战无数,见过的英雄好汉,也都已经沦为荒野尸骨,至今未逢敌手,从无败绩。” 环盘那对历经沧桑的双眼中,见到的不仅只是眼前这位不可思议的年轻人,还有曾经自己横跨过的战场,战死在自己手下的敌人,势均力敌的好对手等等等等。 “可现在,竟然被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娘小子给制住了,真是有点意思。” 不爽快的表情,变为嘴角微微的翘起,本看不起菲利多姆的他,转念一想,才发现,自己已经有多久没能好好的享受一场爽快的厮杀。他是一个战斗种族的余裔,除了战斗之外,没有其他太多的想法,唯独战斗,能够令他感受到活在这世上的意义。可惜,环盘太强了,强大到连军队都无法与之为敌,强大到已经没有人敢再与他拳脚相向、兵刃相交。 直到最近,他终于玩腻了,无聊了。于是,他开始想要挑战其他立于顶点的强者,特别是教国的三圣女,七罪使徒和七德使徒等高手。所以,他加入了有机会和他们交手的反抗军,同时,也遇到了更加难得的敌手,阿杜路,一个不管实力还是事迹都能与自己相提并论的大魔导师。接着,又遇到了眼前的菲利多姆。 “其实,我最近也是很想找一个人来试试看,我究竟已经到达了什么地步什么领域了。” 那双美丽的异色瞳孔,坚定而轻松的视线毫不退缩的顶上了环盘的双眼。其语气,充满了一直以来从未有过的傲气。自信满满的笑容,令环盘的心情变得更加的好了,他第一次这么被挑衅,也是第一次在交手过后仍能看见如此高调的对手,他很高兴,嘴露八齿而笑,气运全身,高高的举起巨大的左手,紧紧的握起了拳头。 “既然这样,就接我这一拳试试看吧!” 这是全力,肌肉膨胀后迅速紧缩,加速了体内血液流通,将气于短时间内聚集左臂,猛踏一架扭腰发力。巨大的拳头犹如炮弹,朝着菲利多姆的有脸直奔而去,毫厘之间,环盘再度弹动左肘,发动了更为可怕的瞬间爆发力。如此凶猛的左拳,菲利多姆不闪也不挡,任凭自己美丽脸颊被那突破了音速的左拳轰炸。 “轰!” 菲利多姆完全中招,无法阻挡的巨大力度让他自然的扭头,余劲穿过了他的头部,轰隆一声便将菲利多姆左身的地表掀起,原本就已经被他们两人角力的深坑此时又再多处了一道鸿沟。 “嘀嗒、滴答。” 鲜红的血液,顺着唯美的脸庞,流过了嘴角,一滴又一滴的,低落在碎裂的岩面上,染红了一小片落足之地。 “嚯哦~?不错嘛,头竟然没有被直接揍烂。” 环盘很意外、惊讶,甚至是有点恐慌。但他还是故作镇定,用调侃的语气来掩盖这样的事实。这确实是他全力以赴的一拳,即便不是什么大杀招,换做别人来承受的话,恐怕下场就不是有个伤口流流血就能形容的。 “继续啊。” 他的右脸已经被击烂了一小部分,似乎还能隐约的看见里面的脸骨,鼻孔和绽裂的嘴角正在不断的流出腥味的红血,有的直接被重力拉扯到了地上飞溅,有的则顺着那白皙的肌肤流淌,赤红装饰着他的脖子,显得有些异样的魅力。 同样的左手,这次环盘大幅度的扭动了半身,破坏力比上先前一拳还要强多一倍,握紧的手背又再次以东洋的方式,将所有的威力都倾泻在菲利多姆的左脸上。恐怖的余劲将蔚蓝的天空中慵懒漂浮的白云打得飞散,飞溅而出的鲜血划过了天空,红蓝分明的交界线转瞬即逝,鲜红的血液又在地上画出了长长一道痕迹。烂的比右脸还要严重些的左脸,这次甚至能够看见本应深藏在内的牙齿,就连左眼的眼角也一并血流不止,菲利多姆现在的状况,就好似被狗血淋头一样的糟糕,满面是血很严重的伤。 可他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似乎这些都习以为常,菲利多姆毫不在乎,那双眼中的从容,依旧存在,脸上轻松的笑容,还是没有一丁点的改变。很痛吧,这绝对很痛,不知是痛,就算是闷声痛苦的在地上捂着脸挣扎扭动都不会有人嘲笑,就算能偶忍耐住这般伤害,脸上的表情也绝不该是这般笑脸。 环盘懵了,他感到了困惑,并且惊叹。从未有过这样的人,为什么在脸部中了自己全力的两拳后没有死掉?就算不死,也应该倒了吧?就算不倒也应该失去意识了吧?就算不会失去意识,也不可能安然无恙吧?就算没有被击飞,从一开始就紧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也应该要松开了吧!不解,完全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伙,能够在正面吃下自己全力的两记凶拳后,还能笑嘻嘻的站着面对自己。 “没有更厉害的了吗?” 菲利多姆如是说道。 “别太得意忘形了!” 环盘愤怒了,使出了自己的必杀技,拉动了腰身,右腿紧踏后伸直转动,左腿在同时蹬动大地,将所有的气以螺旋状集中在左脚上,同送出髋部,转动腰身,既是简单的踢腿动作,又是举世无双的恐怖秘技。那便是传说中一人葬送了整支帝国军的最强必杀,螺旋鞭扫! 冲破音速的产生的冲击力炸开了空气,势不可挡的无双一踢,准确无误的将菲利多姆的右腹蹂躏,纤细的腰身被硕大的左脚踢得凹陷,难以承受的攻击力连菲利多姆都张口吐出了一大口浓血。可以听到骨头断裂同时搅拌着烂成浆糊的嫩脏的恶心声响,里面受到的伤害,恐怕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这是环盘所想的。 可事实,断裂的骨头和糜烂的内脏,也就只有那么一部分而已。环盘惊讶的表情终于是流出了表面,震惊得连下巴都仿佛快掉落在地上一般。菲利多姆站在了原地,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踢后,还是没有挪动过半寸,双脚就像扎了根,在一开始的位置一动不动。菲利多姆用左手,缓缓的抹了一下嘴,甩掉了一大摊的鲜血,再次用环盘难以理解的笑容,问道。 “我还是没放手哟?” “呜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环盘震怒,以同等威力的拳脚再度展开了暴风雨般的连击,脖子、胯下,膝盖,手肘,腹部,髋部,腋下,下颚,太阳穴,等等等等的脆弱的地方,都被他用快准狠的连续攻击扫荡,震天撼地的声响传到了远方,被他的攻击波及的地方全都无一例外的消失殆尽,他们陷于坑中,随着环盘的攻击越来越深,越来越大。那根本就是一个人形兵器,他的拳脚破坏力堪比纯粹毁灭用的无上大魔法,他的技巧华丽而熟练,各种各样的招式都被用来将菲利多姆置于死地。仅仅只是为了让自己心中愈发增大的恐惧之心能够平息,仅仅只是为了那只无论怎么攻击都不会放开的纤细的右手。 “贯穿炸裂波!” 这是环盘最近才修练出来的终极大杀技,是纯粹的气凝聚波动和自己全身力量的必杀技,可以的话,环盘并不想用这一招,因为啊,一旦用上了这一招,那恐怕会让地图上的景观全都消失不见,无踪迹可寻了。 “隆———————————————————!!!!!!!!!!!!!!!!!!!!” 地形已经被完全改变,可怕的破坏力恐怕就别说是三圣女,就算是魔王主神,恐怕都要忌惮三分。这便是地上最强男人的最强必杀技,一个连眼前看上去不太可靠的男人都无法杀死的必杀技。 惊愕、疑惑、恐惧、绝望、失落、空虚。此刻的环盘内心,五味陈杂,无法用语言形容,只是气喘吁吁,又累又惊的瞪大了双眼,是什么能让这样强大无比,举世无双的人感受到害怕呢?很简单,那就是一个比他更加强,而且完全看不见距离的强者。 菲利多姆堂堂正正的将环盘的攻击全数接下,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伤痕累累,重伤多处,严重一些的,都已经是见骨见肉的足以残疾致命之处。但这些攻击,对菲利多姆来说,都无所谓,确实是很痛苦,确实是很难受,但那不过是至今为止已经习惯了的感觉罢了。 “你打完了吗?” 菲利多姆浑身是血,根本就是一幅行尸走肉的模样。可脸上那属于胜者的笑容,却始终没有改变。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根本不可能啊!活了四十多年,我第一次遇到了这么匪夷所思的问题。尽管,那是一个很简单,却令我怎么想都想不到的答案。我的攻击披靡无上大魔法,我的肉身如同最强的铠甲,从小鬼的时候到现在,我从来都没见识过能在我的全力攻击下活着的生物,即便是过去能与我厮杀的高手们也一样。我不是没受过伤,多多少少大大小小的伤都有过,可那都不足挂齿,对我来说也就只是“受伤了”的程度。 唯独这一次,我在挨了眼前这个长得好似女孩的小子一拳后,第一次有了“糟糕”这样的想法,也就是危机感。他很会惹人讨厌,因为他用完完全全一样的招式,揍回了我。我不知道我的拳头威力有多大,因为我自己没吃过自己的拳头,不过,我知道他的这一拳差点就让我失去了意识。浓浓的血腥味遍布了嘴里,暗红色的浓血从口中吐出,我可以明确的感受到脸骨的碎裂,甚至连那噼噼啪啪的声音仿佛都一清二楚。 我大倒过的人,数之不尽,可能如此一击便给予我这种程度伤害的人,我一直都以为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结果,我错了,我被一拳而已,就险些单膝跪地。 他全身上下,在被我攻击过后,没有一丝是完整的。烂肉碎骨,都已经是行尸走肉的程度,连我自己都想要把别人给予我的,那个不死之身的称号转让给他了。他到底是怎么用这种残缺不堪的身体揍得我差点就倒了呢?我勉强的撑住了他的攻击后,装作若无其事,回过头来观察他的身体。肌肉筋骨断裂了许多部位,甚至都可以看见他藏在绽开的血肉里的骨头。按道理来说,他不可能能够打出如此威力的拳头。 头脑在摇晃,似乎被他给看出来了。这个臭小子的笑脸还是没变,令我很生气,令我很愤怒。所以刚才,我将所有的愤怒都宣泄了出来,将这个小子给打成了破抹布。当然,我也不仅仅只是因为发怒就会对一个看上去很柔弱的家伙全力以赴,只是本能在一直提醒我,不断的提醒我,面对这个男人,已容不得我保留任何的实力。可能,就算我动杀心去攻击,都未必能够了结他。 [newpage] 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是这个小子自报的姓名,虽然我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他还是满脸自豪的表情。不错,很不错,这一点我很喜欢,我也很欣赏,我唯独不喜欢的,便是他的外貌。太漂亮了,根本不像男人,这么纤细的身体,拿什么出来面对强敌?就算是刚刚那两个女孩,我也能够一眼看得出是经受过锻炼的身体。然而,这个臭小子,却怎么看都像是个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好好娇宠的女孩。 我很不爽,很不服,究竟是为什么,他能有这样的力量?所以我又吃了他一拳。可恨的家伙, 竟又是当初我给他的第二拳的完美模仿,而且这次的威力,更甚于先前一拳。 “不过如此。” 我在装蒜,第一次觉得自己演技那么的好,就算脸部的神经一直在惨叫,源源不断的惊扰着我的大脑,我也还是依旧装作若无其事。要是在气势上输了,恐怕我将会在下一瞬间,便被世人嘲笑。 “是吗?可我看你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哦?” 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是故意的,多么恶劣的家伙,比我遇到过的任何一个对手都要恶劣!可我已经没有余力去愤怒了,只不过是忍住这两下攻击对我造成的伤害,就已经是极限了。等等……等等!我刚刚打了他多少下?该不会是要每一次攻击都要重现我的招式返还给我吧!?那接下来不就是—— “呜噗!?” 狠狠的一脚,踢在了我的腹部上,我用气遍布全身的防御如同一层豆腐,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肋骨全断了,内脏全乱了,恐怕我的肚子里已经成了大杂烩,都可以直接开锅了。这口血我不知道是哪里来到我嘴里的,我只知道它们拼命的从我的嘴里吐出。意识已经模糊,支撑着身体的,只是意志和无聊的坚持,我不想示弱,却又难以承受。 第一次发现受伤原来这么难受,这么糟糕,意识飘渺,身体摇晃,我终于知道了答案。 “你真强啊……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 “谢谢你的夸奖,地上最强的男人。” 菲利多姆不过是回敬了环盘三击,就松开了一直紧抓不放的右手。粗壮的手臂获得了自由后,反而是掉落而下。脱力的环盘双膝跪地,从其嘴里滋滋低落的鲜血也已经成为了不输给菲利多姆所流的小池塘。见到对手失去了战斗的能力,菲利多姆的身体开始用难以置信的程度恢复。身上的骨头和筋肉仿佛都拥有属于自己的生命,快速蠕动起来,找回了原本自己的位置,变回了当初细皮嫩肉的状态。 “难怪我打不过你……原来你不是人。” 环盘艰难的抬起了视线,目睹了菲利多姆恢复身体的全过程,用听上去一点惊讶都没有的语气,表示着自己的震惊。 “哼哼~是啊,我不是人,但这可不是你输给我的借口。” 笑容,菲利多姆讥讽的笑容,凑近了环盘,使其尽收眼底。 “我不需要什么借口,输了就是输了,要杀要剐随便你。” 这是一种矜持,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承认失败也是男子汉的表现。菲利多姆满意的点了点头,举起了右手,聚集着自己无限大的魔力。 “那就这样了,再见吧。” “今天的会议就是这样了,接下来要移动本营,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就得赶紧离开,可不能傻傻的等着敌人的再次来袭。” “是。” 会议结束,达丽思下达了简单的命令后,所有的头领都开始了各自任务的执行,唯独菲利多姆,什么任务都没有接到,说是对付地方两名大将劳累了,赶紧先去休息吧这样,将他打发回了自己的营地里……看着别人都忙忙碌碌的准备这个捣鼓那个,菲利多姆无聊的叹了一口气后,啪的一声倒在了床上。 “那个叫环盘的家伙……如果他再打多几下的话,可能就真的受不了了。” 他回想起来了今天对阵地上最强男人的时候,实在是非常的惊心动魄。或许,在别人看来,那不过是一个怪物用自己压倒性的实力蹂躏了对手,但实际上,当时的菲利多姆也是完全没有用任何其他的能力,纯粹的依靠不可思议的体能和同样高超甚至更胜一筹的技巧。按道理说,菲利多姆是非常自信,只有目前只有三圣女能够令他感到威胁。 “虽然是赢了……却也是第一次真正动了实力……” 一年里,在变化的那一年里,菲利多姆牺牲了双眼换来了极端的强大能力;牺牲了大部分的身体器官换来了快速习得技巧的能力和强韧的体能。他不是随随便便就得到了如此可怕的实力,只不过是别人花费了时间和努力,而他则付出了更大的代价来获得更高的效率。 可是,今天却还是遇到对手了。环盘,一个超级强大的男人,不需要魔力,不需要魔法,只是肉躯技巧和气,便让菲利多姆明白了更为纯粹的“强大”。所以,菲利多姆还想要变得更加的强,那样才足以实现自己的愿望。而若是想要变得更强……就必须要有一年里了解到的,隐藏在总教会里的,比“贪婪独享”和“自由泉眼”更加不为人知的存在。 “只要我能得到认可,只要我能得到,要我做出什么牺牲都可以。” 菲利多姆很喜欢去回想过去,这使得他总是能够记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及为什么想这样的初衷。一年时间,其实并不长,但他却用那一年时间,做了很多的事情。其中,也有调查教会的实验,除了给“贪婪独享”和“自由泉眼”找宿主外,还有一个就是夜魔的改造手术…… “迪诺尔哥哥……” 当年在自己被半夜魔强暴后,将半夜魔杀死,并且对自己很亲切的夜魔。菲利多姆一直都没有忘记他的恩情。那时候,若不是迪诺尔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久,将治疗用的魔法藏在眼中,让菲利多姆吃下治疗,也许都不一定会有今天。他知道,迪诺尔被解剖解析,然后用他的器官基因甚至魔力等,移植和锲入了自己的身体里,把自己的身体改造成了与夜魔相似的体质。 “我已经是个彻彻底底的怪物了。” 是夜魔吗?不是。是人类吗?不是。是魔物吗?不是。是神族吗?不是。菲利多姆不过是个怪物,长得像人类的怪物。他拥有无限的魔力,他拥有不受任何能力和魔法影响的体质,他拥有不死之身,他拥有夜魔般吸引魔物的醇香。菲利多姆早就为了自己的目标,渐行渐远。即便之后,还要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 “只好让你们给我当垫脚石了,暴风之牙,火蜥蜴骑士团,还有……反抗军。” 菲利多姆的眼皮缓缓的合拢,光明一点点的被黑暗吞噬,吵杂的声音也被寂静隔绝,他微微的翘起了嘴角,期待着今后的发展,安详的睡着了。 再一次的败退让反抗军的士气大打折扣,本以为这一次的作战,将会是逆袭教团军的转折点,却没想到战力最强的两位传说级人物不仅没能完成任务,竟然还接连败下阵来。 “两位……究竟是怎么回事?” 败退回归,克利斯立刻就召开了会议,因为誓约的流星神枪的关系,即便很不愿意,但所有人都还是集合到了会议桌前。而最为不想出现在这里的,莫过于阿杜路和环盘两人。自从两人各自输给了菲利多姆后,环盘一直都沉默不语,一句话都懒得说的阴沉着脸;而阿杜路则是一直在弹奏自己的鲁特琴,却听不到平时伴随节奏的吟唱。 这样的态度,令其他与火蜥蜴骑士团和暴风之牙浴血奋战的成员们很是不满,其中当数博尔特最无礼,直接双脚架在了桌子上,冲着阿杜路和环盘嚷嚷了起来。 “什么狗屁传说中的人物,亏你们之前还一直在吹牛,到了真正该用你们的时候倒是一点用处都派不上!老子可是死了一大堆的手下,你们竟然却什么事都没办成?要你们干什么啊?” 原本博尔特自然是不敢如此嚣张,可现在的情况不同,面对身为这次失败的最大原因,早就看他们不爽的博尔特也就趁着机会,赶紧发泄一下对他们的不满。只是,博尔特的数落似乎对两位自尊心很高的大人物没什么用处,沉默的还是沉默,弹琴的还是弹琴。 “因为一个意外的人物出现,导致了这一次作战的失败。” 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白散香,他国的女子,替他们两人说明了一下来龙去脉。 “谁?” 克利斯看似淡定的发问,实际上早已等待答案到烦躁不已的程度。阿杜路和环盘的百问不答让他很是头痛,身为首领,他需要给部下们一个失败的理由,一个交代。否则,难得聚集在一起的反抗军,将会变成一盘散沙,四分五裂。 “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 “砰!” 一个过于熟悉的名字,让一直在旁无以为然的魔界公主,激动的拍响着桌子站了起来。她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惊讶表情,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意外的惊奇。但这些无聊的反应,缇莉娅才不会去在意,她瞪大了双眼盯着白散香,难以置信的问道。 “你刚刚说谁?” 白散香虽然也觉得缇莉娅难得的表情很有趣,但作弄人可不是她的兴趣,便干脆的重新回答一次。 “暴风之牙的新人,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虽然我不确定环盘阁下是不是被他击败,但至少我和阿杜路阁下这一边,确实是被他给轻松阻挠了。” 和别人的态度相比,白散香总是那么的轻松自然,不为败仗而着急,也不为胜利而狂欢,总是以看不透的微笑示人,仿佛这次参加了反抗军只不过是为了消遣罢了。抚动衣袖,优雅的拿起了茶杯,休闲的小酌了一口香茶,舒畅的呼出了温暖的气息。 “被轻松的阻挠了?白散香阁下暂且不提,阿杜路阁下也是吗?” 罕拉虽然收回了自己震惊的表情,但其觉得不可思议的心情却依旧难以消退。她曾经见识过阿杜路,这位传说级的魔法师的实力,也曾见识过教国引以为傲的三圣女之一的天之圣女的战斗。虽不能断言阿杜路能够和天之圣女一般强大,但估计也就只是弱了那么一些。正因为如此,罕拉才更加无法接受阿杜路会被“轻松”阻挠。 “没错,确实是轻轻松松就被阻挠了。” 这时,在浮躁的场合里,动听的音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久久没有发言的阿杜路。他将自己心爱的鲁特琴放在了桌面上,稍稍的盯了盯后,又心疼的抚摸了一下琴弦,随后自嘲的叹了口气,冷笑着摇了摇头。 “环盘啊,你也输给了那个年轻人吗?” 环盘一顿,抬头,又是一愣,也跟着冷笑了起来。 “是啊,我也输给他了。” 环盘举起了自己砂锅般大的做拳头,那股隐隐约约的疼痛,至今都还在告诫自己,那不是做梦。 “就是这样,当头的,我们俩都输给那个娘小子了。” 在场的所有人,在听过当事人口中给出的回答后,都安静了下来。罕拉双手交叉环抱在自己的胸下若有所思;克利斯十指相扣低头沉思;亚兰闭目不语;威尔则是正襟危坐的感受着现场的压力;赫罗伊一声不响,没有任何动摇的站在了克利斯身后;博尔特无趣的咂了咂舌;白散香依旧不慌不忙的喝着茶。 “柯琉塔。” 这时,克利斯记起来了一位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参战过的人。柯琉塔,教国的头号悬赏犯,令世人厌恶畏惧的虐待杀人狂。这个疯狂的家伙,不管是人类还是魔物,都会用最折磨最糟糕的方式去折磨、虐待自己的目标,然后慢慢的玩死。惨死在他手下的人数以百计,此人集齐擅长隐蔽,即便是教国通缉多年,都不能够将其绳之于法。 不过,就正面战斗力来说,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在他之上。所以才没有让他参加过任何一次的正面战斗。 “找我什么事啊?” 咧着嘴露出歪歪扭扭的牙齿,一幅令人胆颤的笑脸从他那病态的脸上显现。他其实,一直都被锁在这会议桌边的椅子上,由于有誓约的流星神枪的强大能力存在,柯琉塔才没有怎么乱来。否则,只是区区几条锁链,可绝对留不住他。 “暗杀教团军的首领级人物就拜托你了。” 克利斯想过饿了很久,究竟要不要让这个十恶不赦的人为自己所利用。他的正义不允许这样的家伙存在,可现在又没得选择,只要是能对教团军造成损害的,不管什么都可以。没错,就算是眼前这个杀害了自己多位亲戚的罪人也一样。 克利斯缓缓的抬起了头,双眼里充满了仇恨的瞪了柯琉塔一眼。不过,这样的眼神, 这位杀人无数的变态早就已经习惯了,他根本就不会在意克利斯是怎么想的,他只在意怎么去折磨和杀死目标。 “咿嘻嘻嘻嘻嘻嘻!!!你终于肯让我出手了吗?放心吧!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陪敌人玩玩的,不管是小士兵还是大将军都好~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柯琉塔欢快的蹬踏着双脚,疯狂的发笑,晃荡着身体,令锁链和椅子碰撞,发出了诡异的音响。就算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不会输给这个恶心的家伙的自信,但都不愿想象落入了这家伙的手里会是怎么样的情景。 “放了他吧,赫罗伊。” “是。” 挥手下令,在赫罗伊简短的回答后,柯琉塔恢复了自由,他欣喜若狂,甩动着能够自由活动的手脚,活像个贪玩不懂事的小孩子,在原地像个傻子一样的又跳又叫。 “那么~要从谁先呢~从谁先呢~啊!对了!从女人先吧!果然还是从女人开始杀好啊!诶嘿嘿嘿嘿嘿~~去物色物色敌人有什么样的女人吧!” “柯琉塔!?” 克利斯都还没来得及给予柯琉塔目标,柯琉塔就消失在了角落处的黑暗里,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去无踪,至今都无人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得不让我再啰嗦多一次,这还真是各种有个性的家伙齐聚一堂的反抗军呢。” 白散香微微的笑了笑,有趣的观看着众人各不相同的表情。其中,最令她的心一直注意的,果然还是身旁的魔界援军的三位代表,缇莉娅·莉莉姆、独角兽以及猫人了。 因为呀,她们在听过“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这个名字过后,完全的失去了一开始那种隔岸观火的态度了。 “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你到底有多受欢迎呢?” 左手捂嘴,嘻嘻一笑,白散香的双眸里,映照的是模糊不清的混沌。 “公主殿下!这可怎么办!?我们是来救小主人的呀!怎么可以和他为敌呢!?” 猫人,也就是玲,当初菲利多姆收养的猫咪,炸起了全身的毛,激动的朝着缇莉娅大喊大叫。在开完会后,她们三位魔物娘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地方,同时也开起了她们三位的小会议。 “别吵!我也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菲利多姆不是像妳说的那样被教会抓走了吗?怎么现在会成为教会的人了……!?” 缇莉娅自己也不清楚实情,一向来不容易动情绪的她,也开始着急了起来。只有索拉一直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她们两位在那里慌张。尽管,她自己也内心也是如万马奔腾,但她总觉得,这一切似乎都不是那么的简单。回想起他被排斥受重伤的时候,回想起最初邂逅他的时候,再加上玲所描述的情形,索拉也不明白究竟,可她还是坚定着一个绝不会变的信念。 “我们就相信菲利多姆吧,如果这就是他自己的选择,那也无可奈何。” 嘴上这么说,但担心却还是有的,就算是让自己体型较大的下半身用优雅的姿势跪坐,那银白色的尾巴仍然不安的摇荡了几下。原本还想说索拉是不是想放弃菲利多姆的玲和缇莉娅,看到连一向稳重的索拉都这么动摇,她俩也没心思再继续吵了。 “我们……偷偷的去教团军那找菲利多姆吧。” 大胆的提议,缇莉娅那对充满诱人魅力的赤红眼瞳,充满了决意。 “左边没人喵!右边没人喵!可以走了喵!” 化为了猫咪的玲躲在了角落里探出小脑袋,左看看右瞧瞧,用着可爱的口癖提醒着跟在她身后的隐身的索拉和缇莉娅。该说不愧是魔界公主吗?不仅提议大胆,实行速度也快,当天下午才决定,当晚就开始执行,然而,这却也是非常危险的尝试。要知道,这次前来讨伐反抗军的教团军中,也是不乏高手强者,尽管玲不是普通的猫人,索拉和缇莉娅也不是那么好对付,但在对魔物有着绝对敌意的教团军大本营里,还是让她们感到了心惊胆跳。 “也不知道东伦到底在什么地方,这样找也太麻烦了。” 找过了好几处营地,还是没有看见自己心上人的缇莉娅开始烦躁起来,形象一直是冷静抚媚的她只要一牵扯到菲利多姆的事情,就会变得很容易动摇。可是,这也同时是证明她到底有多爱菲利多姆的证据,身为莉莉姆,为淫乱和爱而生的魔界公主。 “嘘,请安静点公主殿下,我们虽然是隐身状态,但声音可没有消除,还是很容易会被发现的。” 由于身型较大,索拉站在了缇莉娅后面,用她那纤细白嫩的食指挡着自己柔嫩的嘴唇,做出了个安静的指示,低声的警告着身前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缇莉娅。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然而,就在索拉小心翼翼的警告下,她们毫无准备的就被发现了。 “糟——诶?” 索拉和缇莉娅以及变成了猫的玲不约而同的吓了一跳,惊讶的转过了身子,慌乱的词语正要脱口而出之际,却意外的看见了她们想要寻找的熟悉的脸庞。 “你们是……” 深夜里,菲利多姆由于没有被发派到什么任务,实在是没事干又睡不着觉的他,便在着万里无云的夜空下出门散散心,谁知才刚走几步,眼前就有一只似曾相识的猫咪路过。相当喜欢猫咪的菲利多姆兴致勃勃,蹑手蹑脚的靠近了那只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猫咪。走到了距离只有两三米左右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耳熟的声音。 “没想到仔细一看,竟会在这种地方见到老熟人呢。别来无恙吗?缇莉娅,索拉,还有玲。” “菲利多姆!?” “小主人!?” “东伦!?” 三位魔物一惊一乍,那意料之外的表情,让菲利多姆不禁的露出了放松的微笑。他若无其事的走在了她们的前面,几步后,转过身来。 “走吧,这里对你们来说太危险了,我们还是找个安全点的地方慢慢的聊一聊吧。” 玲没有任何的一点顾虑,高高兴兴的,又蹦又跳的跟上了菲利多姆;缇莉娅也是因为多年不见自己倾慕的人,眼角见更是洒出了激动的泪花;索拉一直都对菲利多姆深信不疑,她知道,只要一直相信他,就算他是错的,那也无妨。或许心里想的不一样,可心情却都是相同的,三位魔物都很感动的追随着菲利多姆的脚步,走到了更加不为人知的地方。 夜深人静,皓月高挂,树林间的绿叶,在清风的吹拂下发出唦唦的声音,听起来好似有点杂乱,却更是点缀出此刻林中池旁的宁静。菲利多姆随手一甩,白亮的纯粹魔力,仿佛萤火虫般飘舞,点亮了阴暗的空间。柔和的光亮拥簇在他们作息之地的周围,不仅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还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温柔。 菲利多姆脱掉了鞋子,撩起了裤腿,将匀称的美腿放进了清凉的池水里,一开始还有点不习惯,白皙的皮肤都浮起了鸡皮疙瘩,随后,这种凉爽便让他整个人都放松的后仰,双手撑住了草地,仰望星空。 “索拉和玲应该是有一年不见了吧,至于缇莉娅,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呢。” 他美丽柔顺的金长发随着后仰的头,耷拉在柔软的草坪上。有点坏笑的用这种姿势看着眼前颠倒的缇莉娅她们。 “金长发,苍赤瞳,再加上不亚于美女的容貌,确实是东伦,可为什么……” 缇莉娅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又再一次瞪大了双眼,仔仔细细的看望着菲利多姆,观察着眼前这个和以前自己认识的那个漂亮的孩子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没错,不会有错,绝对就是他,没有任何人能够像他这般独特,这么充满吸引人的魅力。可又不一样,有哪里不一样,有什么地方和过去完全不一样。 “有什么地方不同,对吧?” 异色的双瞳,将视线再次移回到点点繁星的黑夜上。 “公主殿下!妳在说什么呢!小主人就是小主人!呃……也许有点长大了,是主人了!但他还是他啊!” 玲变回了自己的猫人形态,鼓着腮帮子,气嘟嘟的反驳着不对劲的缇莉娅。菲利多姆见到她这个反应,开心的笑了起来,对着玲招招手,示意她来自己的身边。玲理所当然的不会错过待在自己主人身边的机会,又再次变回了猫咪的样子,小跑着来到了菲利多姆的身边。 菲利多姆伸出了左手抚摸着玲那毛茸茸的头,舒适的触感,怀念的记忆,令他的笑脸越发柔和。他很怜惜的摸了摸那时被自己放走的可爱小猫,晚了一整年,菲利多姆才如此心疼的轻揉着过去被泽克一脚踢飞的小小身躯。 “咕噜咕噜~~” 玲发出了猫咪感到舒服时的特有的声音,这一切,都让菲利多姆体会到从未有过的清闲。 “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是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只是,菲利多姆这特别的疼爱,似乎并没有让缇莉娅感到嫉妒,反倒是更加让她觉得事有蹊跷。她太久没有见到过菲利多姆了,停留在她心里的,一直都是那个天真纯洁可爱的孩子,那个少年菲利多姆,而不是现在这个历经人间疾苦的青年。 “他们对我做了什么,是妳一辈子都想不到的事情。” 菲利多姆的视线从夜空,转移到了顺服的玲身上,语气里,没有任何的一点生气…… “不过,我也很庆幸。因为我希望,妳一辈子都不要知道,他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稀稀邃邃,装饰着白花的马蹄踩踏着草儿,也来到了菲利多姆的身边,温文尔雅的跪坐下来,索拉毫不顾忌的伸出了手,很珍惜的,如同触碰易碎的玻璃似的,谨慎又细心,指间实实在在的感受,让她清楚的明白了菲利多姆确实是在自己眼前。 “你的脸,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惹人羡慕呢。” 索拉的脸上挂起了不输给夜空皓月的唯美笑容,她的手,依旧没有从菲利多姆的脸上挪开,即便只是这样,点点碰碰,她也已经心满意足。 “缇莉娅也过来坐下吧,坐下来好好聊聊过去开心的事情。” 他又一次对缇莉娅投去视线。啊,拒绝不了,总是这么的令她陶醉沉迷,缇莉娅对现在的菲利多姆即便感到陌生,却还是抗拒不了自己爱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动,附和着自己越来越靠近爱人的脚步的节奏,直到缇莉娅也和玲以及索拉一样来到菲利多姆的身边,她才终于领悟到,这份一直在心中缠绕不清的纠结到底是什么……他明明就在自己的身边,看上去却离得那么的遥远,就像是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永远的离自己远去一般。 “东……” “以前,我还不是很懂事的时候,被妳给夺走了初吻呢。” 在缇莉娅想要开口道明时,菲利多姆打断了她的发言,聊起了过去的事情。 “什喵!?主人的初吻被公主殿下给都走了喵!?” 这时,听到从未听说过的事实,乖顺的玲忽然就跳了起来,用惊讶和疑惑的小眼神盯着菲利多姆。可惜,菲利多姆给予了她一个不好意思的笑脸,让她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整个猫嘴张的可大可大了。索拉在另一旁,捂着嘴,开心的嬉笑。 “不行喵!初吻被夺走也就算了喵!但是主人我可绝对不会让出来的喵!” 玲晃动着小脑袋,一扫先前的阴沉,噗一声的扑到了菲利多姆的大腿上,执着的用自己的脸疯狂的往自己主人的大腿间蹭。 “喂!你这只色猫!” 缇莉娅皱起了眉头,右手伸到了玲毛茸茸的背后,用纤细美型的食指和大拇指一把捏住了她的后颈,毫不客气的就给提了起来。 “别说是初吻了,东伦可是答应了以后要当我丈夫的,所以呢,一点都没有妳这只小偷腥猫介入的余地啦~” 提着猫状态的玲,缇莉娅用嘲讽眼神和笑容,对玲表示了自己的胜利。只是,在她得意洋洋的时候,索拉也来插上一脚菲利多姆的争夺战了。 “啊啦,那也不过是最上说说罢了嘛?我可是已经让菲利多姆骑过的了哟?而且还是在双方互相同意的情况下呢,比起公主殿下口头的承诺,还是我们这样的仪式更加有效力吧?” 纯洁象征,对爱情的专一,正是独角兽世人皆知的特点。几百年来,索拉的同族各自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属,唯独她一直没有遇到命运中的邂逅。就算好几次误以为是爱情的开始,到最后也会发现那不过是遗憾的相遇,直到,遇见了菲利多姆后,身体燃起了从未有过的欲火,心砰砰直跳,就像是自己在心里奔腾,雀跃不已,她才终于查觉,这才是让自己许诺终身的另一半。 “哼!那妳不也跟我一样,只不过是骗菲利多姆还小,不懂事而已!而且,说好听一点是一见钟情,说难听点就是见色起意!” 面对索拉的挑衅,缇莉娅不慌不忙,仍然将玲捏在了手里,在语言上反击着自己目前的劲敌。两人四目相对,噼里啪啦,无形的火花正在四处飞溅。嗯,全都溅到了菲利多姆的脸上,让他又无奈的哈哈而笑。 “最早和东伦邂逅的可是我,而且相处时间最长的也是我,妳们两个凭什么和我争夺东伦?” 缇莉娅不可一世的哼了一声,双手并举的耸了耸肩膀,得意洋洋的态度简直让人气不打一处来。只是,索拉还是一脸轻松,温柔的抚动着菲利多姆的金发。 “那又如何?即使公主殿下和菲利多姆相处时间比我长,不还是没能让菲利多姆倾心于妳吗?相反,我和菲利多姆初次相见时,他便愿意乘上我的身子,而不是像你那样主动去偷走菲利多姆的初吻。” 两位魔物互不相让,口头上的争夺甚是激烈,可是,菲利多姆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甚至还很开心,他也坐正了身子,双手接过一直被捏在缇莉娅手里的,可怜兮兮的玲,一边作为安慰抚摸着她的头,一边和两位吵得如日中天的美丽女士聊天。 有时是过去的回忆,小时候和缇莉娅怎么相遇的,如何在一起玩耍的,又是到最后怎么分离的……还有和索拉的邂逅,尽管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却还是对彼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啊,当然,也少不了之后和玲一起生活时的苦日子。也多亏了和玲的谈话,索拉和缇莉娅才大概知道了一些关于菲利多姆在教会里的痛苦生活。 他们就这样,聊啊,聊啊。似乎过了很长时间,似乎又仅仅是短短一瞬,他们忘却了时间,停留在了仅属于他们的幸福时光里。皎洁的明月相比刚才,已经偏移了许多,漆黑的夜空也被俏俏的照明,这时,菲利多姆才注意到,天已经快亮了,就快要到日出的美丽时刻了。 “时间差不多了呢……我也该回去了,妳们也回去吧。” 菲利多姆的双脚早就在聊天时离开了池子,他整理好了自己的裤脚,稍微有点遗憾的叹了口气,慢慢的放下了躺在自己怀里的玲,站起来后,舒展了一下筋骨。看上去,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 “回去?你在说什么呢?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对她们,可就不是理所当然了。 “就是啊主人!你为什么还要回去那些坏家伙那里啊!跟我们一起走吧!” 玲跟疑惑不解的缇莉娅一样,挽留着菲利多姆。 “我们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你,并且救你离开教会,你应该明白的吧?” 一向来很是冷静的索拉,也同样激动了起来,她拉住了菲利多姆的衣角,企图说服他。 “我知道,但我不会走的。这一次是我想和妳们叙旧,但下一次可就不是了。反抗军之所以有胆量敢这么向教会挑战,是因为还有魔界在做援军吧?” 菲利多姆轻轻的拍开了索拉的手,走开了几步,回身过来,表情竟已和先前完全不同,脸上的冷笑和深不见底的异色双瞳,让三位魔物娘不禁的背后一阵发凉。 “独角兽和猫人暂且不谈,若是我把魔界公主莉莉姆的捉回去,当作和魔界军抗衡的筹码,那想必是大功一件吧。至少,也绝对会比现在的职位要高好多好多呢。对……会得到比现在更好的条件,为了实现我现在的目标。” 他的右手将散发出去的零散魔力全都吸收了回来,一圈又一圈的魔法阵围绕在他的右手上,好像早已施展好了魔法。缇莉娅还是索拉和玲还是难以置信的想要继续再对菲利多姆说些什么,却被缇莉娅伸手挡下。 “你真的会这么做吗?” 她那对犹如红宝石的双眸里,是淡淡的悲伤;他那对犹如日月的双眸里,是无底的黑暗。 “这次不会。” 轻描淡写语气,化为一根无形的锐针,深深的扎进了三位魔物娘的心,刺痛了她们的爱。可菲利多姆不在乎,他是认真的,他想要在这一次战争中立功,他想要得到更高的职位和更好的赏识,最后,再得到他应得的所有。 “慢走不送……啊,还是说愿意为了我,而现在献身让我直接抓回去呢?” 菲利多姆笑得那么的令她们毛骨悚然,她们的直觉在警告着身体和意识,再不走,别说是想要带走心上人,恐怕最后都得含恨而死。缇莉娅壮了壮胆,牵住了索拉和玲的手,埋头夺步,大步流星的拖着陪伴着自己来找菲利多姆的两位魔物。在经过菲利多姆的身边时,她停了下来,咬了咬唇,低声问到。 “你真的是东伦吗?” 菲利多姆转过了头,微笑的告诉了缇莉娅想要知道的答案。 “是啊,那又怎么样?。” 缇莉娅不忍的错开了与他交接的视线,憋住了即将从眼角落下的泪滴。代替止步不前的她,这次轮到索拉和玲紧握着她的手,牵着可怜的公主殿下,离开了最想留在其身边的人身边,就算心仍然牵挂的让使她们回过头望了一眼,但那熟悉却又陌生的背影已然离得遥远、不可触及。 “那么,也给从一开始就挥发着恶臭气息的你一个忠告。” 等到三位魔物娘伤心的离开后,菲利多姆举起了自己被魔法阵缠绕的右手,紧扣了一下五指。这时,随着他小小的动作,从阴影处的草丛里突然飞出来了一个人,悬空着来到了菲利多姆的面前。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教国的头号悬赏犯,变态杀人狂柯琉塔是吧。”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被无形的魔法掐住了脖子,没有任何挣扎意思的人,正是反抗军才派出来打算进行暗杀教团军重要人物的柯琉塔。他早就想对三位魔界援军代表下手,反正和神枪的誓约里又没有提及她们,在正式对教团军下手前,变态的杀人狂也想对好久没有动过的魔物进行一下娱乐。可是,毕竟是身为魔界公主,没有任何能够让柯琉塔轻易得逞的机会,他就一直跟在了目标的身后,寻找着跳出来吓她们一跳然后再玩弄她们的机会。 “啊呀,本以为是个美女,原来是个小哥啊~” 柯琉塔并不在乎自己危险的处境,反倒是想要调侃一下菲利多姆,可他不知道,倒霉的家伙,选错开玩笑的对象了。 “住口,我没让你说话的时候,别张开你的臭嘴。” 几根纯白色的细针忽然显形,以极其娴熟的不可思议的运动,刺过了他的下唇,穿过了上唇,将柯琉塔的嘴给定了起来。实际上,这种程度的折磨,对柯琉塔来说就跟吃饭没什么两样,非常的轻松平常,但是,他的视线,落在了菲利多姆那只赤红的右眼上。 “你看到了什么呢?” 胆颤!心惊!瑟瑟发抖!神经紧绷!意识抗拒!刹那间,柯琉塔狂乱的挣扎了起来,他到底看见了什么,只有菲利多姆清楚,而也只有菲利多姆,能够给予他这般前所未有的感受。 “其他人我不管,可别对她们出手。她们可是我这次立功的好机会,别给我瞎搅和。” 说罢,也不知道柯琉塔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就松开了右手,解放了魔法。啪嚓一声,柯琉塔从悬空落地,摔在了草地上,满头大汗的喘着差点断了的气息,瞳孔缩小的望着远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害怕的瑟瑟发抖。而菲利多姆,只是留下了一声嗤之以鼻的冷笑,便将他置之不顾,扬长而去。 “为什么……菲利多姆会变成那个样子……” 回到了营地,缇莉娅她们三位魔物一直都垂头丧气,提不起精神。变化太大的菲利多姆成为了卡在她们喉咙里的鱼骨,异常难受。可她们的悲伤难过,并不是因为菲利多姆对她们的态度,而是对自己无力拯救爱人的事实而感到哀痛。 “我要是当时把主人给救走就好了……呜……” 啜泣的玲用自己的软乎乎的猫爪子擦了擦眼泪,虽然那不过是徒劳,决堤的眼泪,哗哗直流,根本停不下来。索拉心疼的抱住了玲,奈何她自己,也是泪流不止。而最伤心的,莫过于缇莉娅,她恍惚不清,双目无神,每一次想到菲利多姆对自己的回答,都会变成一把穿心的利箭,伤透自己难以想象的脆弱一面。 “东伦……” 她低吟着自己心爱之人的爱称,一声又一声,一次又一次。仿佛是在确认着这份爱的去处,叨念不歇。这时,她再次想起了重新见到菲利多姆时的那种纠结的心情,还有菲利多姆与自己洽谈回忆时的笑脸。 “我们……是为了什么而来?” 她那对赤红的双眼,闪烁起了耀眼的光芒。 “我,是为了什么而来的?” 她那对白色的双翼缠绕上了漆黑浓厚的魔力。 “我是为了带走他才来的。” 她那漂亮的尾巴妖艳的性感的摆动了起来。 “我因为爱他才来的。” 伤心的哭泣早已停下,取而代之的是迷醉而抚媚的笑脸。 “我可是魔界公主缇莉娅·莉莉姆。” 她终于真正的成长了,在对爱的执着中,明白了自己身为莉莉姆的本能。 “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一定会带走你的,东伦。你们说是不是呀,索拉,玲。” 她变得更加的成熟美丽,也更加的稳重而风骚。不过,这只是属于她的变化,是必经的变化。而跟随她的独角兽和猫人,则是一刻都未变过。不,其实,她们三位的心情,都未有任何的动摇。 “哼哼,这次是我输给妳了。” 索拉抹一抹泪痕,第一次承认自己败给了缇莉娅,无奈却又心甘情愿的笑了笑。 “那当然!” 而玲,这是一边眼泪汪汪,一边坚定的回答着缇莉娅。 “是啊,既然决定了,那么就算真的会被你杀死,我们也绝不会放弃你。等着吧,东伦,到时候一定会让你欲仙欲死,后悔伤了我们的心。” 她的脸颊浮现着痴迷的红晕,只是在脑海里想了想那淫荡的交合,缇莉娅的下体就瘙痒难耐。菲利多姆可能没想到,自己对她的狠心,经成为了让她觉醒成为淫魔的真正姿态吧。 至于本人现在,由于一夜未睡又被教会军暂时的无视,正倒在了自己的床上安心的休息呢。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教团军和反抗军就已经交战了七个月时间,由于预想外的势均力敌,再加上双方实际上最为强而有力的战斗力都没有参战,使得战况变得异常胶着。 “即便如此,优势也是倾向于我们这边,反抗军的军势已经明显下降,只要这次作战能够成功,那么胜利就几乎确定是我们的了。” 达丽思一边喝着西莉娅煮给自己的汤,一边看着地图上给自己的部下们布置的地点。因为这几天的战况很激烈,连续几天彻夜未眠的达丽思,在那凛然英气的脸上,黑眼圈都已经变得清晰可见。反抗军比她想象的还要难对付,虽然知道背地里有魔界在给敌人撑腰支援,但也只是背面工作而已,魔界军一直都没有参加过任何正面的战斗,却还是落入了这么个不乐观的境地。 “姐……不……达丽思统军,还是先稍息一会吧,有什么吩咐我会帮你传达的。” 如此没有余地,就连平时一直不给达丽思好脸色看的西莉娅都是一脸担心的表情。两姐妹虽然性格迥然,但自小就失去父母,相依为命的她们从来都未分开过,从小到大,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在一起解决。 “不用了……这些事情交给我就行了,谢谢妳这么偏心的煮了汤给我喝。先去睡觉吧,我很快就会休息了。” 达丽思对西莉娅的态度一如既往,她总是都是这么的坚强帅气,保护着小时候性格懦弱的西莉娅。 “嗯……那好吧……姐……姐姐,妳也要早点休息……” 西莉娅清楚达丽思的性格,即使自己已经不再懦弱,想要为了姐姐变强,不希望再让姐姐背负过重的负担,而努力到现在与达丽思不相上下的程度,她也还是会尽量的不让自己去承受。达丽思的性格就是如此……当姐姐的,就是不愿意让被自己保护的妹妹看见的示弱的一面。身为双胞胎妹妹的西莉娅,是再清楚不过了。 “哎呀?西莉娅阁下?怎么了,难得能见到妳这样的表情,该不会战况真的变得那么糟糕了吧?” 好巧不巧的,在这种心情不太好的时候,遇上了她并不是很喜欢的家伙,可疑又充满了谜团的男人,目前正被冷落的总部队队长,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最近相处的一段时间里,西莉娅多少对他有些改观,货真价实的实力、乐观向上的态度、开朗却又不乏成熟的性格,以及即使没有被安排任务一直被无视,都还是尽心尽力的做到力所能及的事。然而,可惜的是西莉娅就是很不喜欢他,特别是最近这家伙和暴风之牙里的其他人关系良好后更是如此。 “哼,我的表情关你什么事,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别到处多管闲事。” 精致漂亮的脸蛋上,担心的表情被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精干的扑克脸。她标志性的推了推自己鼻子上的小眼镜,不快的白了菲利多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见到自己的副官大人这么的讨厌自己,菲利多姆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刚想回到自己的营帐里,便撞上了卡莉和安卡尔。 “哎呀?卡里阁下和安卡尔阁下,还是老样子这么相好呢。” 自从以前与环盘对阵过后,卡莉和安卡尔的关系就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甚至连平时经常沉默寡言的安卡尔都已经变得会跟卡莉闲聊,但这种情况也只是仅限卡莉罢了。 “啊……!菲利多姆,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卡莉一见菲利多姆,脸儿一下子就扑通的红了起来。只要是出现了这种明显的态度,安卡尔就会立刻狠狠的瞪上菲利多姆一眼。这才让菲利多姆觉得……自己好像总是被几位特定的女性讨厌了…… “是啊……毕竟明天是我沉寂了这么久之后的再次出动嘛!心情有点激动,睡不下,就出来散散心了。” “尼布尔阁下还真是绰绰有余呢……你负责的埋伏点可是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没问题,说明大家总算是肯信任我了嘛!” 面对安卡尔冷冰冰的“好意”,菲利多姆则是还以轻松的笑脸。 ——毕竟,实际上只需要菲利多姆一个人,就能够让这场战事在一瞬间解决。 只是,目前除了与他交过手的阿杜路和环盘以及白散香知道外,没有任何一个人了解菲利多姆究竟是强的有多么的离谱夸张。 “哼…………我先去休息了,卡莉,你也早点睡吧。” 不再理会菲利多姆,安卡尔对着卡莉微笑着挥挥手后,静悄悄的离开。只剩下了卡莉和菲利多姆的独处。这几个月以来,一直维持着单相思状态的卡莉,不听的寻找着机会想要对菲利多姆告白,体会森德尔对她输的那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只不过,每次都会像现在这样—— “哟!卡莉!小子!怎么,还没睡呐?” 被森德尔给不看气氛的打断。 “啊,森德尔阁下,我只是有点激动出来散散心,待会就回去休息了。” “嗯,那就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都要准备战斗了,不养好精神可不行。” 森德尔高兴的拍了拍菲利多姆的肩膀,本来因为过去惨败给自己而不太舒服的森德尔,由于菲利多姆从环盘手里守住了大本营,再加上保住了卡莉的命,一下子就让森德尔完全改观,现在啊,是对他好的不得了,心底其实也有点想要撮合他与卡莉的意思,无奈,这位大叔心底的有意却变成了糟糕的无意。每次他的乖女儿都在快要表达仰慕之情的时候,被森德尔这无心的中断了…… “爸……” “嗯?怎么了?” 卡莉很委屈的看了看自己亲爱的父亲,随便看见森德尔这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又只好无奈放弃。 “没事没事!你别只会说别人!明天你是正面战场,最该快点休息的人是你!” 第一次啊第一次,这绝对是第一次森德尔看见自己的女儿闹别扭,既新鲜又有点不知所措,女儿的变化来的这么突然,让森德尔有点始料不及。 “哦……哦!我知道了!哎哟~!乖女儿啊!什么是让妳不开心啦?说!有老爸在!谁敢让妳不开心!老爸第一个去揍他!” 难得看见女儿闹别扭的样子,森德尔反倒是来劲了,笑嘻嘻的拍着自己宽厚的胸膛,证明一下自己身为父亲的可靠。 “就是你!” “诶!?” 不过,不懂女人心的老男人,还是被自己的女儿更意外的回答给打击了。 “哼!我回去休息了。菲利多姆……阁下,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白了一眼森德尔后,卡莉又娇羞的错开了视线,微笑向菲利多姆打完招呼,便小跑着回去了自己的营帐。看着愣在了原地,嘴巴大开的森德尔,菲利多姆也是有趣的笑了起来,反过来垫了一下脚尖,拍拍森德尔的肩膀说。 “看开点吧森德尔阁下,晚安。” 另一边,反抗军那边也正打算明日与教团军来一次正面的大决战,双方早就知道彼此的大致状况,会有明天的正面对战,早就已经是不可避免的局势。虽然依靠着魔界的物资支援,才勉强支撑到了现在,并成功与强大的暴风之牙和火蜥蜴骑士团打得难解难分。只是,物资方面尽管还比较充足,兵力方面却已经是极限的程度了。 “明天就要实行那个战术了,按照之前从那个家伙手里得来的情报……希望我们得到的情报是可靠的,只要明天一战能够胜利,就能将这场战争的局势逆转……否则的话,就全都结束了。” 克利斯召集了全员,不知道第几次围坐在了会议桌前。处于劣势的反抗军中,已经开始出现了比较明显的意见分裂与不和,主要是分成了克利斯、赫罗伊、亚兰、威尔、罕拉的多数一方,以及博尔特和柯琉塔一方以及阿杜路和环盘跟白散香的一方。 自从被菲利多姆轻松打败后,阿杜路和环盘这两名万夫莫敌的特别战斗力,再也没有参加过正面的战斗,克利斯曾想过要去说服他们,却被白散香阻止,说是希望克利斯能让他们两个自己做决定。就这么的,阿杜路和环盘最多也就只是有时候掩护一下撤退啊什么的了。 至于博尔特,他的佣兵团的人数已经剧减,虽然那些家伙对他来说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但自己很是不爽手下一个接一个死掉胜利却迟迟不到手的状况,搞的他十分恼火。于是就擅自带着自己的佣兵团跑到了离得最近的村子里想去掳几个女人寻开心,却又正巧遇到了正想要去那个村子询问地形情报的罕拉给撞见。充满正义感的罕拉,自然是不会允许博尔特做出这么令人厌恶的事情,结果便是两人带着自己的部下打了起来,结果博尔特的佣兵团败给了罕拉的骑士团不止,回到了大本营,还被罕拉告状,结果受到了处罚。要不是他想把这次的损失给赚回来,恐怕早就撒手不干了。 而柯琉塔,也是和博尔特一样终于自己欲望的人。七个月前本想对缇莉娅她们下手,谁料却被菲利多姆抓出来折磨了一顿,导致他异常的想要报复菲利多姆,这也就令他更加的不听从军令,开始频繁的去杀害其他村庄或者不是反抗军里的人来发泄,同样,结果可想而知,被克利斯用誓约的流星神枪好好的制裁了一番。 所以,目前这两人走到了一块去,心怀鬼胎不怀好意的继续帮助着反抗军。 克利斯十分担心这样的联合到底能支撑到什么时候,毕竟很难再找出能够和暴风之牙以及火蜥蜴骑士团的强者们不相上下的高手。 “阿杜路阁下,让你准备的那个已经怎么样了?” 克利斯甩开了心中的阴霾,双眼认真的盯着弹奏着鲁特琴的阿杜路。 “已经准备好了……专门为他而研究的无上大魔法,就算是强如他般,也绝不是能够再次被他‘轻松’搞定的程度了。” 或许是有几分把握,又或许只是说给自己听听好让自己自信一点,阿杜路的话语里没有任何一点肯点,唯独能够确定,就是这个专门研究出来的无上大魔法,已经准备好了。 “那一切……就看明天的情况了……这个敌人自己太过自负而送来的情报,就让我们好好的利用吧!” 紧握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克利斯带着沉重的心情,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辛苦你了卡洛特,多亏了你这次得来的情报,我们才有最后的这种好机会。” 克利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早已没有任何用处的地图,却又一直盯着不放。注意到了自己忠诚的刺客造访了自己的房间,克利斯也没有将视线从地图上移开。 “从敌人那里轻易得到的情报……克利斯大人真的要利用那种不可靠的因素吗?” 卡洛特虽然对克利斯一向来都是恭敬的态度,但这次实在是有失妥当的选择,让这位忠心耿耿的刺客也无法抑制自己对主上的怀疑。明天暴风之牙和火蜥蜴骑士团的作战情报,以及所有人埋伏的分配地点,一清二楚的,全部都轻松的得到了手……也就难怪会有这种想法了吧。 “确实,不管是谁看来都不过是可笑的陷阱,明显的太过明显。却正式如此,才让人认为这是一个机会。我们不需要全部相信,只相信其中的一半就行了,而危险度较高的不可信部分……就让博尔特的佣兵团还有两位万夫莫敌的高手去应付就行了。目前最需要做的,就是排除我们最为棘手的对象——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这个将我军最强战力接连打败的男人。” 卡洛特是个聪明的刺客,他立刻就了解了克利斯的意思,就不再多说什么无用的废话,只是单膝跪地的对其行礼后,消失在了阴影之中。此时,克利斯才终于放过了那几乎快被他给盯出个窟窿的地图,来到自己的床边,拿起了父亲传给自己的家传神枪。 “一切都赌在明天了。” 隔日的清晨,万里无云,晴空当照,组成了讨伐反抗军的教团军的两大军队,各自带着己方的部队,朝着反抗军的据点做最后的进攻。他们清楚对方是不会乖乖投降的,更是明白对方若是留守不出,便绝对会完蛋的窘况。所以早就做好了正面迎击敌军的准备,由切斯法和泽克带领的火蜥蜴骑士团,以及达丽思、西莉娅、森德尔带领的部队,一起进行总攻击,其他头领则是带着各自的部队埋伏,准备随时攻打,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当太阳从东边缓慢的攀爬至苍穹的中央时,两军终于相对,大战一触即发。兵力上,理所当然的是教团军有优势。可是,克利斯的脸上却不见任何的担心,反而是洋溢着必胜的自信笑容面对着自己的当头大敌。 “逆贼克利斯!这是给你的最后通告,赶紧悄械投降,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切斯法正烈日之下燃起了熊熊阳炎,此时此刻,正是他战斗力最为高涨之时……不,是整个火蜥蜴骑士团最强的时间也说不定。 “哼,投降了也一样得死!我们还不如反抗呢!不过,在那之前,我……” “那就多说无用,我其实也没想要放过你,你不投降更好!全军出击!蹂躏他们!!” 都不等克利斯把话说完,切斯法便果断的下令进击,包括暴风之牙在内,马蹄人脚踏动大地,嫌弃了滚滚风尘,震天动地,气势非凡。志在必得的教团军没有想过他们会败北,更不可能会败北。而见到这种情况,克利斯的效力转瞬一变,立刻就紧皱眉头,额冒冷汗,无可奈何的命令全军迎击。 两军兵戈相交,高手互搏,战得你死我活,誓死不从。 看似教团军必胜之势,可在还没开战前的时候……其他地方却已经比他们更早一步开战。 安卡尔和卡莉、安森特和芙洛、菲利多姆,兵分三路,各自守在了自己的埋伏点,准备在正面开战后乱入战场的他们,却意外的,提早陷入了战斗之中。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敌人先在这里埋伏我们了!?” 当卡莉和安卡尔带着部队提早赶来,正要准备埋伏,反被早就在这里等待她们的柯琉塔和环盘的军队偷袭;安森特和芙洛才刚到地点,就被博尔特还有阿杜路带的军队包围。 “什么!?为什么敌人会在这里!?” 被围攻的安森特和自己的狼人妻子带军抗敌时,百思不得其解的将自己的感想吐出了嘴。 至于菲利多姆,他到达之后,更是遇到了一整支庞大的军队以及四张熟悉的面孔在等待着他。 “呀,东伦。” 缇莉娅双手抱胸,对着她献出了一个淫媚的飞吻当作问候。 “缇莉娅……哼,我说过吧,再次见面的时候,我将会把妳们当作是我晋升的踏脚石送给教会。” 尽管稍微的有点意外,但菲利多姆却完全不为所动,反而自信的笑了一笑,双眼充满兴奋的看着眼前的魔界大军。 “真不愧是菲利多姆阁下呢,一个人带着一小支部队,遇到这样数量的魔界军,脸上竟然没有一丝的变色。” 白散香回以同样的微笑,打从心底的感叹了一番。 “你们,全都给我离开,直接去支援达丽思统军她们,我们被人算计了。” 在菲利多姆果断的命令下,他身后带着的部队立刻马不停蹄的回头就跑,赶往了正面战场,本还以为要阻止敌人的追击,可看缇莉娅她们却一点念头的没有的样子,菲利多姆也难得的动了一下眉头。 “我们来这的目的,不为其他人,只是为了你。” 白散香和缇莉娅以及跟随在她们身后的索拉还有玲,包括拥有压倒性数量的魔物军,全部都集中了魔力,开始了咏唱。 “哼……魔法,不管怎么样的魔法,我都不曾放在过眼里。再说,能够收拾掉你们可是大功一件,我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夹着尾巴逃走的!” 还是老样子,用自己无限的魔力,跳过了咏唱和施法动作的菲利多姆,直接使用瞬间转移魔法来到了缇莉娅面前,手中两把白色魔力凝聚而成的单手利剑,顺着缇莉娅漂亮的脖子无情的砍去。 “正因为你变得这么自信,才让我觉得你已经完全变了,菲利多姆。” 缇莉娅没有一丁点的防备,也不需要防备,她们不是为了和菲利多姆硬拼才来这里的,倒不如说她们根本就不可能会愿意对菲利多姆出手。那么究竟是怎么样呢? “嗯!?” 菲利多姆想要的人头就近在咫尺,然则,那是永远都触碰不到的距离,由整支数量庞大的魔界军,以及缇莉娅她们使用了几乎全部的魔力,才得以施展的,阿杜路所创造的对菲利多姆专用无上大魔法,异空间禁锢创造。 并非对菲利多姆本人施放,而是创造一个能将菲利多姆禁锢的异空间,一个无边无尽的世界,一个被掌握在他人手里,除了虚无就什么都没有的世界。 “妳们!?难道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活捉我!?” 菲利多姆惊讶看着缇莉娅众人,在虚无的世界中舞动双手的白刃,砍出两道庞大魔力的无上大魔法,次元断裂斩。企图以此破坏并逃脱,却发现两道斩出的魔法却朝着无穷无尽的他方飞去,直到他的视觉无法再捕捉到为止。 “放弃吧,这个异空间并非次元存在,不管你使用什么样的空间魔法都不会管用的。” 白散香虽然还是保持着微笑,但脸上的笑容却显得很虚弱。不,应该说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她们几乎是使尽了魔力才能够发动这样夸张的魔法,带了一整支军队过来,不是为了和菲利多姆正面作战,是为了供给足够的魔力来发动这个魔法罢了。 “这样一来,就不用再担心你的事了,东伦。” 缇莉娅抱着将菲利多姆困于其中,化为西瓜大小的异空间,着迷的咧嘴痴笑。 “那么,既然这边都能这么顺利,那其他人估计也差不多了吧。” 白散香遥望着看不见的远处,这么说到。 “呜!?” 卡莉和安卡尔早就尝试过被压倒性的力量完全碾压的状况,那时候,她们知道计算是不愿放弃,努力拼搏,也不会让事态有任何的好转。现在,她们又再一次的面对了那个不可战胜的对手,环盘。不过,这次环盘非常的干脆,他没有再像上次那样玩弄般的与卡莉和安卡尔战斗,直接挥舞两拳,将她们以及所带军队瞬间轰飞,干净利落的在一瞬间分出了胜负。甚至都不用柯琉塔以及身后的军队动手,环盘自己一人就将敌人轻松打败。 “该死!” 另一边,芙洛和安森特面对到了同样的情况,他们被围剿,阿杜路的魔法使得骁勇善战的精英部队完全无用武之处,只能任由对方攻击,一个接一个在惨叫后倒下。相对于环盘他们,这边倒是没有那么快的被瞬间打败,而是慢慢的,慢慢的被击溃。 “诶嘿嘿嘿嘿嘿~~~!!!是两个漂亮的女人!是两个漂亮的女人!好棒啊!好事啊!” 柯琉塔见到艰难起身的安卡尔和卡莉,高兴的手舞足蹈。毕竟呀,他最喜欢的就是虐待蹂躏折磨残杀美丽的女性了。加之过去菲利多姆的刺激,让他变得更加的疯狂和饥渴。 “哼,糟糕的家伙,所以我才不想和他一起行动,要是和阿杜路一起的话,或许还能喝喝酒什么的呢。” 环盘不爽的瞪了一下身后的柯琉塔,不快的“哼”了一声,转头回来看着眼前第二次败在自己手下的两个姑娘。 起初,环盘是那么的看不起她们,因为太弱了,真的是太弱了。根本不值一谈,完全不能让他感到舒畅,但在尝试过败北后,再一次来看眼前两个姑娘,他又有了新的认识。环盘从安卡尔和卡莉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当初的恐惧,而是坚定,而是决不认输的气魄。她们是被委托了重要的任务来到这里的,就算是失败,也绝不能再次在敌人面前颤栗。 “哼……姑娘们,乖乖的投降吧,我应该说过我对女人也一样不会手下留情的。” “奇怪啊……你的态度还真是变了很多呢。想起之前的你可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大笑着一个接一个的将我们全部打倒了呢。” 卡莉不甘示弱,强撑着松垮的身体,勉强的露出了嘲讽的笑脸,颤抖着举起了一直使用的爱剑。而安卡尔也是无言的站了起来,虽然摇摇晃晃,但表情确实那么的充满气势。唦、唦、唦,没有昏过去的士兵们,一个接一个的站了起来,他们都坚强的紧握手中的武器,站稳了脚步,双目里没有迷茫,没有犹豫,更没有胆怯。 “不要小看我们暴风之牙——!!” 在卡莉的怒吼声下,他们没有退却的冲向了强敌环盘。 “小看暴风之牙可是要吃大亏的——!!” 即便人数一直在削减,气势却是越来越高涨,宛如不死鸟一般的芙洛和安森特,夫妻两人带着他们同样不畏死亡的士兵们杀出了一条血路,艰难的冲破了敌人的包围。 “真是一支优秀的军队。” 阿杜路可惜的摇了摇头,放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火焰系高级魔法,径直的朝着芙洛和安森特他们飞去,张牙舞爪的火舌凶猛的扑腾,势不可挡。 “请你们先走!” 跟在了芙洛和安森特身后的士兵们并排在一起,挡在了火焰魔法和他们的头领之间,以肉身筑墙,为自己效忠的上司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我们绝不会轻易认输的啊啊啊——!!” 被火海淹没的士兵们,带着被烧灼的身体,架好武器,呐喊冲锋,将追击上来的敌军冲杀,用尽身体的最后一点力气,拼尽自己的最后一点意识。而芙洛和安森特更是连头都不回,咬牙切齿的互相牵着彼此的手,使劲的跑动,在士兵的掩护下撤退。 正面战场上,由于迟迟等不到埋伏的部队出来偷袭,达丽思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目前的状况,又容不得她分心去想其他的事情。尽管不算是苦战,但也不容乐观。敌人的气势愈战愈强,就连面对火蜥蜴骑士团都没有一点点的退让,战况变得不可估测。 此时,一小支部队从教团军的后方前来支援,得知是总觉得部队,教团军才稍微的缓解了战况上的压力。不过,这样的支援,反倒是让达丽思觉得更加不妥了。 只见其中带头的一个士兵骑着马英勇的杀到了森德尔和达丽思他们的身边,对着她们说。 “不好了统军!我们遭到了敌人的埋伏,菲利多姆大人独自一人留下来给我们断后,并让我报告说,其他的部队应该也是一样被陷阱算计了,请统军明示!”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最先惊讶的不是达丽思和西莉娅。森德尔挥舞着大剑豪爽的斩杀了敌人后,转身过来拽起了前来报告的士兵的领子。 “你再说一遍!我们的部队怎么了!?” 他激动的面目狰狞,脸红耳赤。 士兵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也是直接的回答着自己尊敬的头领。 “此时,其他部队应该也遭受到了敌人的埋伏,可能都已经遭遇不测!” “该死!” 狠狠的扔下了士兵,森德尔双脚猛踢马身,牵着缰绳一甩,驾驭着自己的战马回头,快马加鞭的赶向了卡莉所在的地点。 “等他回来再处置他!现在给我全力的面对眼前的敌人先!” 没有理睬离开的森德尔,达丽思使出了全身本领,带领着前来支援的部队替换离开的森德尔,继续与敌人战斗。她们都明白,阻止森德尔只是浪费时间,与其做那样的徒劳之举,还不如任由他去,专心的面对敌人。 “妳们值得敬佩,但也就是如此了。” 环盘是一座山,一座不可动摇的巨山,耸立在了安卡尔和卡莉的面前,成为了她们的绝望。士兵们的拼命全都是徒劳之举,就像是可怜的鸡蛋一样,环盘随随便便的就将他们的身体敲烂,连叫声都发不出来,一个个都宛如破抹布般破破烂烂的死去。如今,只剩下了安卡尔和卡莉,两位伤痕累累的年轻女头领。 “到此为止……了吗……” 卡莉、安卡尔,两人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都不能够让情况有一点的好转,任何的攻击都没有效果,不管多么精湛的技术和默契的配合,都不能对环盘起到任何的作用。她们已经没有多少体力,仅仅只是跪着,都已经是她们的极限。 “让我来!交给我!别杀死她们!求求你了环盘!求求你了环盘!把她们留给我!留给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办的啊!!!” 柯琉塔难看的跑过来抓住了环盘的手,可笑的乞求着环盘,梗咽着甩动环盘的手。这让环盘感到了恶心,轻松的摆脱了他,也不想理会。然而,这个疯狂的变态为了享受虐杀的快感,也不是那么的好应付。 “环盘!!!!你还记得神枪的能力吗!要是我在这里因为你不让我如愿而含恨自杀的话!神枪或许也会发动呢!!” “哈啊?你是在威胁我吗?该死的渣滓!” 遗憾的是,环盘不吃他这一套,可在看见那个家伙双眼中的混沌,以及刀尖已经将他的脖子刺出血来时,他还是稍微的有了一点顾虑。 “哼,无聊,随便你吧。” 他还是选择了妥协,并不是由于害怕,而是担心万一。因为,他还有不得不做的事情要解决……看见环盘从了自己,柯琉塔发疯的狂笑起来,挥舞着手脚跳着不成样的舞蹈,扔掉了手里的短刀,笑嘻嘻的小跑到了卡莉和安卡尔的面前。 “嘻嘻嘻嘻嘻嘻!!啊!多么漂亮的两个女人!这之后就让我来好好的疼爱妳们吧!” 柯琉塔伸出手想要抚摸卡莉和安卡尔的脸,却被卡莉吐了一口唾沫。 “见鬼去吧!死变态!” “说得好!我的乖女儿!” 在响如雷霆的吼声后,柯琉塔便被闪电般冲来的战马,用马蹄狠狠的蹬飞。整个人旋转着飞出了好几米远,结结实实的撞在地上,猛吐一口浓血。 穿着一身重甲,手持大剑的可靠男人,森德尔,从自己的马身上落下,轻松的抓着安卡尔和卡莉两人,甩上了马背,一记巴掌啪一声的拍了马屁。战马仰天嘶鸣,为自己的主人送上最棒的祝愿,带着两人飞奔而去。 “爸爸——!!” 卡莉对离自己原来越远的那个背影,伸出手去,痛心疾首的嘶吼着。 “哼哼……真是个爱粘着爸爸的乖女儿啊。” 他只是瞥了一眼离去的卡莉,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后,转过身来,屹立在环盘和他身后数量不少的部队面前,独自一人挡住了敌人的去路。 他的笑容极其自信,眼神中充满着觉悟,冲天呐喊! “来啊!来啊!接下来就是好戏开场的时候了!” 他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巨剑,直指眼前的所有敌人,毫无畏惧! “远处大人给我竖起耳朵好好的听着!近处的家伙就给我瞪大眼睛好好的看着!暴风之牙的分队黑荆棘的头领!我森德尔的实力!” “你们愣着干嘛,别只会什么事都交给我做,上去迎击那个男人吧。” 环盘脸面一改,双手交叉于胸前,一动不动,让躲在自己身后,被森德尔惊人的气势吓退的士兵们冲前。士兵们自然是不敢违抗环盘的命令,壮了壮胆的咽了咽口水,见敌人只有一个,也就都提着武器冲了上去。 “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来吧——!!!” 他豪迈的舞动巨剑,在空中快速的划出几道粗狂的弧线,斩飞了几个冲在前头的敌人,吓得后面的人几乎都尿了裤子。 “来啊!来啊!接招吧吧吧吧吧————!!!!!!!!!” 既然都已经装了这么帅的样子,就绝对不能让自己的乖女儿失望,森德尔使出了只有暴风之牙的头领才会的禁忌魔法,强化了自己的早已是突破自己极限的力量!这种禁忌,原本卡莉也应该是要学会的,可当森德尔得知,每使用一次这个晋级,就一定会让身体付出代价时,他还是隐瞒了卡莉和达丽思,没让卡莉学会这个禁忌。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这是当父亲的执着,也是父亲的溺爱。森德尔,如今已是气贯如虹,无人能挡,所向披靡!伴随着他的震天动地的战吼,挥舞的重剑成为了为天灭地的灾难!毫不夸张的比喻,那就是开天辟地的一击,所到之处,尽数毁灭!任凭敌人数量再多,也不过是无双战将的一击而已! 环盘明确的感受到了震撼,他激动的颤抖了起来,战败的恐惧以及无法压抑的兴奋,让他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以及颤抖。眼前的男人,值得全力一战! 数量众多,也不过是螳臂当车,那些软弱的躯体,都在森德尔的剑下成为了一个又一个可怜的尸体。这位万夫莫敌的暴风之牙战将,让敌人明白了自己面对的是多么不可战胜的对手!冲锋于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敌人的恐慌的嚎叫,痛苦的惨叫,一声又一声,都是森德尔的杰作。 “真是了不起的家伙。” 环盘依旧不动如山的站在不断冲上前去的士兵后面,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倒霉鬼们接连倒下。他的眼里,只剩下了正在奋勇杀敌的对手,每当看见森德尔豪迈的攻击,都令他欣喜若狂。直到了没有人,再没有愚蠢的士兵,胆敢靠近这位强者的时候,环盘这才松开了双手,踱步来到森德尔的面前。 “废话少说。” 森德尔双眉紧皱,怒目相视,虽然是充满了威慑力的表情,但口中不情愿的流淌而出的浓血,却也预示着这个男人也不轻松。可森德尔的气势丝毫不减,即使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多么让自己战栗的对手,也没有一丁点退让的想法。 “环盘。” 站在了森德尔的面前,环盘充满自信的自报性命,他的提醒身高体重几乎都与森德尔不相上下,而现在,恐怕连实力也是旗鼓相当。森德尔不屑的一笑,吐掉了口中碍事的鲜血,爽快的回答。 “森德尔。” “森德尔,让你一击。” “…………” 在森德尔也同样自报家名后,森德尔敞开了双手,破绽百出,咧嘴笑起。这并不是小看森德尔的意思,更不是侮辱,而是为了和这位强者用同等条件的来死斗。 森德尔沉默了,他无言的看了一眼环盘,可就在眨眼瞬间,凶狠的斩击便如雨点般密集的猛砍在了环盘大开的胸膛上。 “这么客气我都不好意思了——!!” 猛然踏出,蹬裂地表,深陷而入,自上而下,巨剑舞动,连空气都怯懦的逃避,使出了浑身解数的全力一斩,就算是钢筋铁骨的环盘,都必定肉斩骨断!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铮!”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环盘身前数以百计的鲜红血痕,滴答滴答的涌落至地上,在他的脚下形成了小小的血泊。他双臂隆起的结实肌肉,以及用力过猛而暴起的血脉,都证明着森德尔的这一斩究竟是如何的威力惊人。环盘咬牙切齿的用双掌夹住了巨剑的侧面,在锋利的剑锋来到了自己额头前勉强的将其停下。然而,森德尔也并非轻松,他和环盘如出一辙,咬的牙齿吱吱作响,两人一时间陷入了角力之中,动弹不得。 此时,见到这么好的机会,一个吓得裤裆热乎乎的士兵这才晃过神来,颤抖着举起了武器,想要趁这种机会拼搏一下。不过,当这个士兵刚刚鼓起了全身的胆量,牵动着身体想要行动时,环盘突然怒声大吼。 “谁都不准插手!否则在决出胜负前我就先干掉谁!!” 震耳欲聋的警告让本就站不稳的士兵一个酿跄的摔了一屁股,再次吓得失禁。这才让所有人都放弃这寻死的傻瓜行为。 对峙着的森德尔和环盘,两人互不相让,只要环盘有一丁点顶不住,那么,这把巨剑便会无情的将他整个人都给砍成两半。只是,环盘终究是环盘,这个传说中的男人并不是森德尔用了禁忌魔法就可以随便战胜的。 “喝啊!” 在一声战吼助威下,环盘用出了更高一筹的力量,勉强的推开了巨剑。得到了一瞬间的空隙,环盘急忙的退后重整姿态,可还没能让他好好的喘口气,森德尔就再次一跃,瞬间拉近了距离,扭腰发力,双手挥动巨剑,朝着环盘拦腰砍去。 “呶!” 但是,环盘可是个格斗宗师,如何与拥有武器战斗也是他最为擅长的,特别是在破坏武器这一方面。他的手肘和膝盖同时使劲,准确无误的痛击在森德尔那把巨剑上侧面的一点,将巨大的剑刃给一分为二!陪伴了森德尔三十几年的武器就这样变成了一把断剑。 然而,这样的事情并不能阻止森德尔的猛烈进攻,在难得面对环盘还能有优势的情况下,森德尔仅凭手中的断剑,继续与环盘战斗,他并不太擅长赤手空拳的格斗,若是意气用事的和环盘徒手相搏,必将惨败。 “哼!” 环盘甩开手中这段的剑锋,灵活敏捷的闪躲了森德尔的剑斩,由于剑锋折断,攻击范围大打折扣,使得他有了更多的喘息机会。不过,环盘仍然不敢小瞧对手,森德尔现在的任何一方面的能力都不逊色于自己,可能环盘是一个超强的格斗宗师,可面对森德尔这般勇猛的战将,也不得不敬畏三分。 剑刃侧斩,环盘转身回避,顺势起脚,在空中迅速的闪过,以一道美丽的弧轨,精准的踢中了森德尔的脸庞。猛吐一口血后,森德尔整个人直转几圈,狼狈落地,被环盘追击,朝着他的脸上就要落下自己凶猛的拳头。森德尔见势跳躲,在毫厘之差间躲过了环盘的攻击,随后上手挥剑,再次留了一道血痕于环盘的胸膛。在两人无与伦比,你来我往,互不示弱的战斗中,已经无意识的将周围给毁灭殆尽,士兵们早就撒腿逃难,不见踪影。只剩下了绝不能退让的森德尔,以及想要与强者对决的环盘。 没错,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而一开始晕阙了的柯琉塔也不见了。 全力对付环盘就已经竭尽全力的森德尔,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糟糕的事实,而是在与环盘的对战中一点一点的处于下风,本身就不擅长魔法的森德尔也就只会使这么一个禁忌的魔法,然而这不是无限的,当他两人互相攻守几十个回合后,两人暂时的拉开了距离。 环盘除了一开始被森德尔得手的数十剑外,几乎没有再被森德尔击中过,相反的,在剑被折断之后,他就一直倍环盘那威力十足的拳脚打的全身重伤,在外行人看来,胜负几乎已经揭晓。不过,森德尔还能撑住,说实话,在看见对手是那个传说中的地上最强之后,森德尔就已经没有活着回去见女儿笑脸的打算了,而且,只要是能让卡莉,自己的乖女儿活下去的话,那就算知道自己的死会让女儿伤心也好,他一定会拼上这条征战沙场多年早已看淡生死的老命。 “呜呃……!” 内脏恐怕早已搅成一团,糟糕的感觉伴同一口口浓血从涌上了喉咙,不禁的吐了出来。即便如此,森德尔那对瞪得仿佛茶杯般大小的双眼,却一刻都没有离开环盘,豪爽的用自己的手臂,不屑的擦过鲜血所染红的嘴,不将自己的伤势当一回事,又一次挺直了高大的身躯。他已经察觉到,魔法的效力已经退去,付出的代价则是右耳的失聪。森德尔很庆幸,眼前的对手是个堂堂正正从正面进攻的战士,所以,只是这样的代价,就能换得与地上最强一战的力量,那可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了。 “呜嗯!” 森德尔毫不吝啬的再次使用了禁忌的魔法,又一次获得了与环盘匹敌的力量,可就算力量方面的差距能够弥补,技术方面确实严重的处于劣势,剑没折断时都难以压制,何况如今手中的只是一把断剑。 “来吧,我可没时间一直陪你在这里耗!” 这又如何呢?不过是剑断了而已!森德尔如今是守在了女儿面前唯一的墙壁,那背影是绝对不可动摇的。害怕?恐惧?颤抖?死亡?统统都滚一边去!森德尔迈开步伐,谈何后退!径直的冲向了环盘,没有一点点的退缩! “好家伙!” 环盘甚是欣喜,好几十年没有碰到这么有骨气的对手,这让他打从心底决定要以全力来击溃这个男人!狭路相逢,勇者必胜!双雄相敌,非生即死!不同的信念,在此时此刻也就只有同一个目的,那就是把眼前的对手打垮! 轰隆!他们战斗的鸣响,响彻到了所有人的耳里。 “该死!” 安森特和芙洛虽然在部下们的舍命下躲过了致命一击,但敌人的追击简直就是为了让他们绝望,早就觉得阿杜路会心软,博尔特便带着自己的人马绕过来截住了这夫妻俩。看着这个臭名昭著的佣兵,安森特咬牙切齿的将芙洛护在了身后,恶狠狠的瞪着得意洋洋的骑在马背上的博尔特。 “哟,还想逃到哪里去啊?” 嗒嗒嗒嗒,博尔特的手下迅速的包围住了他们,举起了手中的武器,一步一步的逼近。 “看在本大爷仁慈的份上,就只杀了你,然后或抓你老婆吧。别担心,我可不会对魔物出手,只是会用她跟柯琉塔那边抓到的女人换一换罢了。啊!不过到他手里可能会更惨呢?嗯?啊哈哈哈哈哈哈!!!!!!!” 博尔特这不说不要紧,一说就把安森特逼急了。了解到除了自己这边,另外的部队可能也遭到了偷袭,在这么下去可能就会直接一败涂地的情况,安森特也做好了觉悟。他回过头,一言不发,温柔的给予了自己可爱美丽的妻子一个深情的吻,博尔特和别人都不爽的以为他们两个在临死前秀秀恩爱时,芙洛却立刻领会到了安森特的意思,她刚想要说什么,就被丈夫用食指阻止。 “这可是一个男人帅气的决定,可别让我难堪啊,芙洛。” “都快死了还在本大爷面前恩爱!给我干掉那个男的!” 在博尔特不快的命令下,他的手下们奋勇而上,手中的兵刃无情的张牙舞爪,都想要在这个男人身上狠狠的撕扯掉其皮肉筋骨。 “敢在芙洛面前出手,就是你们死在这的原因。” [newpage] 伴随着一字一句,话语都还没传到包围上来的佣兵耳中,安森特就以惊人的速度将所有挥舞向自己的武器挡开。所有人的攻击都在一瞬间落空,同时听到了安森特姗姗来迟的死亡宣告。他又一次在眨眼刹那间,夺走了敌人的剑,于每个人的咽喉部位,留下一抹鲜红。致命的武器停在了半空,博尔特的手下们个个都一动不动,而安森特那对散发着冷冷杀意的双眼缓缓的将视线移向了博尔特,一甩手中利刃,洒去剑尖血腥,低落至泥土时,定格的士兵们才一并倒下,全部死光。 “接下来就到你了。” 恐怖的实力和骇人的杀意,连博尔特胯下的马都吓得失控,自己也感到意外的他一个没注意就摔的人仰马翻,原本的高低仰俯,顷刻间就颠倒了彼此的位置。 “怎么回事!?突然就变了个人,和刚刚的样子完全不同,就连实力的差距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这种程度,简直就像是……!” 摔下马的博尔特立马翻身警戒,手握自己的大剑拉开了距离,额头冒着滚滚汗珠,紧张的盯着眼前实力忽然大增的安森特。 “你对所有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家伙,就让我先解决你吧。” 安森特微微的动了动眉头,下一秒就立刻来到了博尔特眼前。如此始料不及的速度,连他这种一直在驰骋于战场上的人都无法反应,眼睛里才刚将安森特印入眼帘,直觉就先于躲避告诉了他自己,必死无疑。 只是,连博尔特自己都觉得人生就要在这完全不值得的地方结束的时候,安森特却没有动手。他可以轻轻松松的将手中反射着亮光的利剑刺入敌人的心脏,用那肮脏的猩红来填报宝剑的饥渴。不过,有个前提,那便是对手只是博尔特这种程度的情况下。所以安森特没能这么做,很不愉快的转过了身子,一边踱步来到妻子的身边,一边仰头看向站在高处的,那位阻止了自己的高手,大魔导师阿杜路。 “很遗憾,我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同伴见死不救。” “同伴?传闻中大名鼎鼎的英雄,先不说叛乱军,竟然和这种人渣并肩作战,还真是有辱你这般人物的名声呢。” 对已经不算威胁的博尔特弃之不顾,回到了最重要的妻子身边,安森特丝毫不敢因为自己实力暴涨就大意,倒不如说,就目前这种实力,恐怕都还难以跟阿杜路抗衡也说不定。全神贯注的眼神不敢离开阿杜路片刻,架好了手中利刃,以自己最为习惯且状态最好的姿势随时准备迎击眼前的传奇对手。 蓄势待发的对决,两人就好像石像,互相盯着一动不动。 “真是……太可惜了。” 几秒过后,阿杜路面露遗憾,以他人见不到的幅度稍稍摇了摇头,举手施法…… “哈啊……哈啊……哈啊……这些日子以来,除了阿杜路和那个娘小子之外,最爽快的就是这一次了吧。你真的是一个好对手,森德尔……” 环盘浑身重伤,狼狈不堪的瘫坐在光秃秃的地面上,身上的血滴答滴答的流个不停,艰难的喘着粗气。早已经筋疲力尽的他,已经虚弱得连缚鸡之力都没有了。虽然,就算是这样,也应该不会有人胆敢上去拿命做无聊的尝试,更何况现在就只剩下了他一人。没错,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以及一具奋战后的尸体。 森德尔在接连使用了禁术近乎五十次,虽然重创了环盘,但他自己也最终因不敌和身体机能不断的成为代价而牺牲了。起初,只是耳朵的失聪,后来是喉咙失声,再来是失明,等等等等,最后甚至连记忆都消失了,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够打败教团军最为忌惮的敌人,只可惜,最后的最后,这位猛将还是没能如愿以偿,在堪称史无前例的大战过后,死在了环盘的强大实力之下。 森德尔静静的躺在了血泊之中,那是他最后的温床,但也渐渐的冷却凝固,散开的头发倍固定在了这宛如泥巴般泛黑的血泊里,双目无神的盯着不是那么蔚蓝的天空,浑身破破烂烂,暴风之牙最为威武的男人,如今却仿佛一条破抹布般,一动不动的躺在了那。 而这一次战役的损失,恐怕是达丽思怎么想都想不到的。 森德尔的战马背着安卡尔和卡莉,拼尽了全速,飞奔回营地。这般的颠簸,让卡莉比安卡尔先睁开了朦胧的双眼,勉强的抬起了头,却因为马背上的剧烈晃动无法看清眼前一闪而过的画面。想要移动自己的手脚身体时才发现,自己现在是那么的疲惫和痛苦,和环盘的战斗所受的伤在想象以上,可卡莉还是艰难的挪动着沉重的双手,按住了马背将自己的神给撑了起来。 “诶……?对了!爸爸!” 只记得自己最后叫了一声爸爸,不久便失去意识晕了过去。在醒来后,她也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就像是心倍挖出了一个大洞,不管怎么样都无法填补的巨大的洞,在不停的滴血,在不停的发痛。卡莉,很快就领悟到了早就有所觉悟的事实,毕竟是战场,毕竟是军队,这样的分离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爸……爸……” 然而,糟糕的事实,并没有这么好心会给予她宝贵的时间去伤感。柯琉塔,那个教国头号通缉犯,竟然挡在了她们的去路上。那张疯狂的笑脸,对重伤的安卡尔和卡莉来说,都是最不想见到的恶心的敌人。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总算是找到了!妳们逃不掉的!妳们是我的!” 柯琉塔在远处手舞足蹈,兴高采烈的挥舞着手中的月牙状的弯刀。卡莉见安卡尔还没有醒来,也清楚那个变态应该是有十足把握能够将父亲的战马砍翻。所以,她做出了可能会让森德尔白死的决定,在战马快到柯琉塔身前,柯琉塔也准备挥刀砍翻战马时,重伤的卡莉竟不可思议的,犹如风驰电掣,先于柯琉塔出手,逼得对手无暇去估计逃跑的战马,只得招架这一致命进攻。 攻击倍挡开,卡莉受身翻滚几圈,急忙爬起,估量了自己的伤势,以消耗体力最少的姿态单膝跪地同时左手撑住地面的姿势来对峙。柯琉塔虽然挡住了致命一击,但由于攻击的势头过猛,还是砍伤了他的左肩。本来就因为被森德尔的战马狠狠撞飞而受了重伤,现在的柯琉塔,身体情况其实和卡莉是半斤八两的状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看看妳都做了什么!这样不是跑掉了一个吗!” 柯琉塔就像是个没了玩具的小孩子,气急败坏的在原地跺脚,身上严重的伤势对他来说似乎就跟不存在的一样。相对于这个疯狂的家伙,卡莉则是要冷静的多,她调整自己的呼吸和心态,观察着柯琉塔的伤势和武器,寻思着以现在这个状况来对付眼前这个疯子的办法。 “既然不能够两个一起得到,那妳就要好好的成熟两倍的折磨了!” 疯癫的柯琉塔双眼瞪得巨大,冲着卡莉无谋的奔去,高抬手中的月牙弯刀,气势汹汹。像这种简单而又不是多么快速的直线冲杀,要对付起来简直在容易不过了,卡莉只不过是微微侧转伸出腿来,就将胡乱冲过来的柯琉塔绊倒,摔了个难看的狗啃泥。这一破绽百出的时刻,正式取其性命的好时机,卡莉没有浪费任何的机会,倾力一跃,朝着柯琉塔的心脏刺出手中的剑。 可就在即将得手的时候,她又马上收回了剑,挡住了忽如其来的月牙弯刀,由于此刀是把特制的双面刃,所以就连凹面的刀刃也是非常的危险,差一点,卡莉就要倍这旋转飞来的刀刃给割破了喉咙。 “呀哈!” 虽然是挡下了最为危险的一击,但分心的卡莉还是被迅速起身的柯琉塔狠狠的踢中了肚子,身受重伤的姑娘不禁的吐出了一口浓血,酿跄的倒退几步,难受的跪地咳嗽。柯琉塔可不懂怜香惜玉,发狂的他不依不饶的再次甩出手中的弯刀,切割开任何阻挡的利刃正无情的飞向卡莉。不过,同样的招式,卡莉可不会傻傻的再次吃亏,更何况这一次还是从正面袭来。 “呃!” “铮!” 一声刺耳的尖鸣,利刃与利刃相交迸发的火花,统统都转瞬即逝。令人惊讶的是,柯琉塔在弯刀倍挡开的同时,又一次来到了卡莉面前,踢出一记鞭腿。颗粒不慌不忙,单手撑地翻了个跟斗,顺着鞭腿的势头消去了这一腿的伤害,紧接着对上挥剑,砍中了柯琉塔的胸膛,尽管不是很深,但也是相当的伤势。见状况不妙,教国的头号通缉犯也是赶紧拉开距离,不快的磨起了牙齿,发出了难听的声音。 “既然妳这么不乖,那就只好这样了……” 柯琉塔双手搭在了脑袋上,嘴里不知道在低估着什么,阴阳怪气的样子散发出了令人发寒的气息。卡莉全神贯注的警戒着他的行动,那不详的身姿甚至都令这位勇敢的姑娘无意识的颤抖。 呼呼呼呼呼,有什么在以极快的速度飞来,这种熟悉的声音,卡莉在经历过两次之后早就已经习惯了,从上空飞来的旋转飞刃,正发出凌厉的切割声凶狠的袭来。卡莉简单的招架,在双刃即将接触的一瞬间微微的摆动了剑锋,弹开了柯琉塔的月牙刀,可就在这时,她才注意到,一瞬间,仅仅只是没有注意到对手的一瞬间,自己就已经输了。 当自己的视线再次回到了柯琉塔身上时,卡莉就正中下怀,中了对手的幻术,陷入了催眠…… 当天,教团军正面战场败退,其他部队全部战败失去消息。 直到了深夜,狼狈的暴风之牙和没多大损失的火蜥蜴骑士团撤回到了本营,而在他们回归之前,倒是有三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在等待着统军的归来。安卡尔、安森特、芙洛,两人一魔物,浑身伤痕累累,特别是安森特,更是已经双目失明,断去了左手。看见他们这么个情况,达丽思也不管自己的疲惫,几个箭步就来到了自己英勇奋战的部下面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你们三个回来了吗!?卡莉和森德尔呢!?” 达丽思很激动,也很气愤,难得能够见到她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但这可不是觉得新鲜的时候,能够让这位经验老到的统军如此失态,就说明情况已经紧张到了糟糕的地步。 “森德尔阁下为了救我和卡莉阁下,单独一人面对环盘和敌军,恐怕已经凶多吉少。而卡莉阁下也是为了救我,自己一个人留下阻止那个教国的头号悬赏犯,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安卡尔很失落的低着头,十分羞愧的对着自己的统军跪下双膝,甚至连语气都带着明显的自责,就算谁都没有怪她,但牺牲了两人却只有自己一个人活下来,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痛苦了。 “我们的情况和她们一样,也遭到了埋伏,而且因为敌军里有那个超强的魔法师在,所以安森特使用了几次禁术,而且还被断了左手,才勉强带着我逃脱……现在他因为代价的关系,双目失明之外,也失去了嗅觉和声音……都怪我太没用了。” 芙洛很心疼的抱着安森特,不甘和悲伤的眼泪不禁的从她的眼角流落,安森特听到了自己妻子的哭声,也紧紧的回抱了她,温柔的擦去她离殇的泪水。 菲利多姆、森德尔、卡莉都下落不明,回到身边的大将们又是身心俱疲,伤痕累累,暴风之牙如今已经是虎落平阳,各方面的实力都被大大的削弱了。这一次的战役,对这支优秀的军队来说无疑是重创,恐怕今后,是很难再恢复到以前的辉煌了。 “行了……不要再说了,你们都去养伤休息吧。辛苦你们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达丽思,实际上她的年龄也不是很大,但现在的她看上去,却是老了很多。一下子的负担还有压力,让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感。她第一次体会到这么失败的战役,第一次尝试到这么糟糕的结果。优秀的部下们几乎全都再战不能,如今剩下来支撑着整支军队的,就只剩自己和妹妹西莉娅。 “姐……” 来到了营帐内,西莉娅也是一脸担忧,她最害怕的,莫过于是看到自己的姐姐因为各种压力而变得憔悴。毕竟一路努力过来的原因,就是希望能够为姐姐分担,可现在,还是没能够帮上什么忙,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辛苦的姐姐一人挑起所有的担子。 “没事的,西莉娅,暴风之牙还有我在,就绝对不会战败,更何况这一次还有该死的火蜥蜴骑士团在,我们能赢的。” 达丽思的脸上勉强的挤出了笑脸,可是看上去却一点都不轻松。妹妹年级已经不小了,不是这种强颜欢笑所能够应付的,达丽思深知这一点,她很高兴自己的妹妹能够成长成熟,但她还是希望仅凭这种可笑的强撑能够让她不为自己担心。 “我从来都没有觉得暴风之牙会输,只要‘我们’一起努力的话。” “西莉娅……” 西莉娅也对达丽思回以微笑,故意加重了“我们”这个词,便下定了决心,走到了姐姐的身旁,紧紧的抱住了辛苦至今的达丽思。 “姐……不要再自己一个人承担一切了,让我也来帮妳吧。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现在的话,我也有能力跟妳共同分担的……所以,求妳了。” 两姐妹依偎在一起,在谁都看不见的营帐里,互相拥抱着,安静的待了一会。前所未有的情况,第一次让暴风之牙遭受到了如此惨重的损失,兵力、士气、人才,几乎全都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但这些都不是达丽思最牵心的,说难听点,暴风之牙也不过是为了让妹妹有能过上好生活的手段而已,尽管这算不上是什么好生活。 “一定是有人出卖了我们的情报……” 安卡尔和芙洛以及安森特一起在医疗处休息时,很不甘心的紧抓着被褥,一想到因为救自己而独自留下断后的卡莉,平时没什么表情的她,难得的一脸失落,没有一点精神的样子。不过,也不只是她这般而已,芙洛和安森特两夫妻也是如此,虽然勉强捡回了性命,但这一次的牺牲实在是太大了。 “到底是谁……为什么……” 芙洛一直守候在安森特的身边,眼角的泪珠不受控制的落下。在暴风之牙里,一直和自己的丈夫所向披靡,却没想到如今直接栽倒在这里。而且自己最亲爱的丈夫还变成了这幅模样,就连一向来坚强的狼人,都没办法忍住伤心的泪水。 “我们所有人全都遭到了埋伏……而且全都被地方重创,仅凭现在的暴风之牙,几乎就是只纸老虎而已,对敌军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没错,所以接下来就让我来当主力吧。” 泽克,一脸讥讽的笑容,如此明显的嘲笑,让几位暴风之牙的将领都很不愉快的瞪了他一眼,就算这个火蜥蜴骑士团的副团长明摆着不妨在心上。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故意绕着三人走了一圈,然后摇了摇头。 “暴风之牙也是没落了呢。” 说罢,便扬长而去,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来干嘛的,也许就只是为了单纯的嘲讽而已吧,明白如此的三人,虽然不甘心,却又有心无力……实际情况,目前也确实只能够依赖消耗不大的火蜥蜴骑士团而已。这不得不让安卡尔想到,出卖了这一次作战计划的家伙是他们的人。毕竟能够铲除竞争对手里的死对头的机会可不多。 另一方面,卡莉、菲利多姆被反抗军抓走,关在了牢房里,因为菲利多姆是被奇异的无上大魔法捕获,所以变得虽然有意识,全身机能都有用,却没有办法动弹和说话。总之,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残疾人而已。 “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菲利多姆要归我们的吗。怎么现在又出尔反尔了!” 在关押着两人的牢房前,缇莉娅很生气的冲着克利斯大喊起来。由于和一开始说好的条件不一样,导致扫兴的魔界公主相当的不开心。 “请您先别生气,缇莉娅殿下,我们只是想从他们两人嘴里得到教团军的情报而已。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绝对不会伤害这个叫菲利多姆的男人,只要套出一些游泳的情报,我们就会将他交还给您。” 克利斯对缇莉娅毕恭毕敬,虽然现在反抗军的主力依旧是他们,但若是想再干点大事,就必须要有魔界的援助才行,如果这里让缇莉娅这位魔界军的代表不开心了,那到底最后谁胜谁负可就不好说了。只是,因为有过第一次的食言,让缇莉娅很难以再相信他的所谓诺言。 “谁知道你还会再违背约定,我这次之所以会帮助你们的目的就只是单纯的为了菲利多姆而已,如果不把他交给我,那别说支援了,我还会让魔界军反过来对付你们,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了。” 缇莉娅那对妖艳的红瞳闪烁着不详的光芒,恐怖的气压和庞大的魔力让克利斯切身体会到了所谓的魔王之女的压倒性存在感。额头冒着冷汗的克利斯只好拿出了自己祖传的神器,誓约的流星神枪,只见他将自己的手指凑到了食指指尖,轻轻的刺了一下,从伤口里渗出了一滴鲜红的血滴,随后抹在了枪尖上,低声起誓。 “我克利斯在此地此时,面对神枪誓约,绝不会在得到情报期间伤害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并且在得到情报之后将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无事的交还给缇莉娅·莉莉姆。” 神枪发出了蓝色的亮光,照亮了阴暗的牢房,发动了能力。 “这样一来,您就不用再担心我会不守承诺了吧。” 克利斯有点紧张的抬头看了看缇莉娅的反应,只见他双手挽胸,还是很不愉快的俯视着单膝跪地的克利斯,沉默了一小会,转过头去看了看愣在了椅子上的菲利多姆,犀利的眼神又回到了克利斯身上。 “你刚刚发誓说的是会将菲利多姆好好的送回到我身边对吧。” “是的,如您所言。” 克利斯一见是机会,便立刻附和。虽然很想尽快的让菲利多姆回到自己身边,可若是就这么得到菲利多姆,恐怕只要一解除无上大魔法,他就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吧。所以,要得到他的话,就必须将菲利多姆想要努力的目标摧毁……也就是总教会。 “我知道了,就同意你这么做吧。只是,必须给我尽快的搞定,然后将菲利多姆送回到我身边……不,算了,只要一搞定,就立刻通知我,我自己来带走他。” “如您所愿。” 郑重其事的对缇莉娅行礼后,痴情的魔界公主还是来到了牢房的栅栏前,深情的看了看菲利多姆一眼。 “我一定会让你回到我身边的,菲利多姆……” 话音落,人离去。克利斯也是停了下来,看了看让自己的贵宾如此痴迷的男人,这位反抗军的首领也认真的揣摩了一下菲利多姆。 “…………” 他第一次见到比亚兰还要再美的男人……不,不一样。亚兰的美是俊美,是属于男人的帅气的美丽,虽然也……多少又那么点中性。但跟眼前现在这个男人不一样,菲利多姆,只是外貌的话,几乎就看不出来是男是女。润顺有光泽的金色过腰长发耷拉在靠背后,纤细的腰身和不太宽阔的肩膀,再加上几乎看不见的喉结,以及那张美丽的脸庞,克利斯根本就无法想象他会是一个男人。难以想象……一向来稳重的克利斯,他自己打开了牢笼的房间,走到了菲利多姆的跟前,近距离的继续观察着他。 “就是这个家伙,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人,打败了环盘和阿杜路吗……?不会吧……到底是哪里有这般力量存在?” 菲利多姆虽然现在无法控制身体,但还是有意识并且清醒着的,可就是这样一幅姿态,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冷淡的少女人偶……非常的……飘渺……虚幻……美丽。特别是那对充满魔性魅力的异色瞳,幽静温和的苍蓝色和艳丽热情的赤红色,宛若无底洞一般,令人深陷其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很迷人,对吧。” 正当克利斯沉迷于菲利多姆不同寻常的美貌时,熟悉的声音忽然从克利斯的身后传来。吓得他急忙的回头看去,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这边哦,这边。” 声音又从自己的身后传来,克利斯谨慎的远离了几步之后,才肯回过头来。就在菲利多姆的大腿上,白散香正以端正的姿势享受着那舒适的柔软,笑嘻嘻的看着被自己捉弄的克利斯。 “原来是白散香小姐……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出现?” 发现是自己倾慕之人,克利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并且解除了自己的警惕。身为足以对抗教团军最强力的两支军队的反抗军的首领,这稍微滑稽的表现实在是让白散香笑得有点合不拢嘴,但她还是优雅的用袖子遮住了失礼的笑脸,向后倚靠着菲利多姆的胸膛。换做是别的男人被白散香这么倚靠,恐怕会让克利斯立刻就燃起妒忌与愤怒之火吧,可惜,就菲利多姆的样子,他眼里看到的就只是两位漂亮的女性簇拥在一起罢了。 “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这个男人很特别,你不这么觉得吗?” 白散香伸出手抬起了菲利多姆的脸,仿佛是在故意挑拨,将自己的脸和他靠的十分之近。令克利斯不禁的咽下了一口口水。美如密境,让他的眼神流连忘返,看得整个人都发呆了。这种反应,再一次的引得白散香哈哈发笑,从菲利多姆的身上跳下,来到了克利斯身边,说了说。 “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或许能从他身上得到非同寻常的力量也说不定哟。” 一句话,一句非常有吸引力的话,带着毒性,让他慢慢的沦陷,并且开始在脑内沉思,这句话的意思和吸引力。 “他是能够让让环盘和阿杜路那般人物都深受打击的人,直到现在,似乎都还在隐藏那需要一整支魔界军队和我以及魔界公主的魔力才能封印的力量,你不觉得很有利用价值吗?” 白散香的话语萦绕在克利斯的耳边,透入了他的脑里,搅乱他的思维,让他开始对这短短几句话语深信不疑。 “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 “好好想一想吧。还有,从现在开始,恐怕我要告辞了。” “诶……?” 等不到克利斯回头,只有飘散的不知名花瓣,零零散散的飞落在阴暗的牢狱之中。克利斯突然间的,忘记了白散香的容貌,忘记了她的声音,忘记了她的身影,忘记了关于她的一切。其中,也包括对她的那份情。 “永别了。” 然后,他又听到了一声,陌生的告别。 “从今天起,你们也列入了我的指挥之下,对反抗军的歼灭战,将由我全权负责。” 由于暴风之牙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作战能力,火蜥蜴骑士团成为了镇压反抗军的主力,自然也就成为了最高指挥官。而达丽思和西莉娅两人,自然就成了名存实亡的光杆司令,可惜她们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乖乖的接受所有的事实。 “那就请两位先回自己的营地里待着去吧,毕竟我们的团不需要女人。” 经常对着她们板着一张扑克脸的切斯法,也少见的翘起了一边嘴角,讥讽的笑了笑。 “…………………………明白了。” 达丽思不爽快的磨了磨牙,停顿了一小会后,将糟糕的心情换成了短短的回答,带着仅剩不多的部下们,回到了自己的营地里去。 “一定是他们干的……” 达丽思的部下们在回去的路上,不停的嘀咕着。虽然自己尊敬的长官非常讨厌这样没有证据的猜忌,但唯独这一次,达丽思还是放任自己的部下们随意的抱怨。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西莉娅的心又再一次的纠结了起来,坚强的姐姐,正一点一点的变得软弱,一直对自己强颜欢笑的那张脸,已经慢慢的崩溃…… “那么,我要怎么整她们才好!这两个美女要怎么折磨才好!?要怎么侵犯才好!?” 柯琉塔欣喜若狂,对着许久没有动过的女人,特别是卡莉还有……菲利多姆。 “等等,柯琉塔,那边那个女人随便随便你怎么搞都行,但是这边这个,你碰都不准碰。” 伴随着柯琉塔一起来到牢房的克利斯,拿出了神枪,停住了疯狂的柯琉塔,双眼停在了菲利多姆身上,细细的打量着。 “诶!?为什么!?为什么只能搞一个!为什么不能一起搞啊!?” “因为这边的这个是男人。” “诶……” 简单的回答,一瞬间就让柯琉塔懵了。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可能,这么美的人是男人?别开玩笑了!你是不是想把他占为己有!这可是我的啊!我的!别抢我的……” 冷光一闪,神枪利刃,无声的来到了柯琉塔的喉咙间,而慢半拍跟来的,亦是同样冰冷刺骨的眼神,那是丝毫不会输给架在自己喉咙上致命武器的恐惧。柯琉塔可是连环盘都不怕的人,唯一让他恐惧过的,就是克利斯不肯让他动手的长金发美人。那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搞清楚,就只是知道,自己经历了一次恐怖。而体会到了这种感觉后,他内心的恐惧便开始萌芽,慢慢的成长,越发清晰,越发明显,成为了让他得知自己是否深陷危机的直觉。 “我说过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别碰这个人。” 凶狠的语气,让柯琉塔开始有点怀疑,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当初被自己看扁了的老好人领袖。从他的眼里,柯琉塔隐约的看见了和自己相似的疯狂,还有些许的混沌。只不过是没见几次面,克利斯就完全变了个人,变成了一个野心吞噬了正义感的男人。 “你在开玩笑吧,克利斯阁下。难道你真的想要把两个俘虏交给这个疯子吗?” 就在紧张的气氛还没消散时,洛兰伴同着罕拉一起来到了牢笼前。由于曾经也是教团军的人,亚兰和罕拉也见过卡莉几次面,经过商量,两人希望让卡莉交给他们处理,而不是教国的头号悬赏杀人魔。 “没错,这个俘虏交给柯琉塔处理,你们就不要多管了。” “可是——!” “我说过了,你们不要再多管,这个俘虏将由柯琉塔处置,你们不许插手。” 打断了罕拉的反驳,克利斯以同样的眼神,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毛发悚然,背脊发凉,就是现在的罕拉对见到克利斯的新印象。一点都不像是当初自己所承认的那个正义之人,就连亚兰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怎么回事,克利斯,这可不太像你。” 亚兰的眼神没了往常的随意,认真的盯着自己所认可的主上。可得来的,反倒是令他难以置信的回答。 “我是领袖,你是我的部下。亚兰,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冰冷无情的威压,让亚兰忽然就不认识眼前的人究竟是谁了。过于突然的变化,就连这位教国的前任勇者都感到束手无策,只好单膝跪地的行礼,换个语气的提问。 “十分抱歉,克利斯殿下,只是我们希望您能再考虑一下,若是换成柯琉塔来处理俘虏的话,恐怕还得不到什么情报,俘虏就会被他给折磨死。所以,恳请您将俘虏交给我们处置。” “不行。” 斩钉截铁的回答,让亚兰的恭敬都变成了无用之举。实际上,亚兰也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口吻说话了,虽然他直到克利斯是领导反抗军的领袖,但一直以来几乎都是朋友称呼的他,忽然变得这么高高在上,确实是让亚兰难以接受了点。就在他想要起身时,克利斯用誓约的流星神枪的枪杆压住了他的肩膀,并抢在他发话前再次强调。 “闭嘴,然后别再发表意见,以后我的话就是全部,不管你们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都给我藏在心里吧。” 说完,连头都不回,就离开了牢笼。而罕拉和亚兰则是一脸茫然,虽然无法接受这莫名其妙的发展,但军令如山,何况还有神枪在,更是没有办法违抗。只好将这份怒气吞进肚子,看了看可怜的卡莉一眼,也一起离开。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既然都这么说了,就只好先玩玩这边这个女人了!” 柯琉塔也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便在菲利多姆旁边,开始脱掉卡莉的衣服。更糟糕的是,他还故意解开卡莉的催眠,同时还要大手大脚的胡乱抚摸卡莉的躯体,有意的想要将卡莉整型。果不其然的,卡莉很快的就恢复了意识,清醒了过来。第一眼,侧着头的她最先察觉到的,是身边无神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的菲利多姆,其次,就是刚想要叫出声的时候,感觉到了身上那恶心的感触。 “你想干什么!?滚开!!” 坏笑着让自己的手游走在卡莉身躯上,柯琉塔很下流的从她的腹部一路嗅到了双峰上,小心翼翼的脱掉了卡莉的衣物,以及自己的裤子。 “女人啊,总是那么的喜欢明知故问。啊,对了,隔壁的那位美人啊,他没事哦?就只是被囚禁了而已,虽然无法控制身体,但他还是可以看得见听得着我们的。” “诶……?” 卡莉绝望的瞳孔里,看到的是柯琉塔装模作样的走到了菲利多姆身边,将他的头转了个角度。即便是面对面的对视,无神的双眼和恐惧的双眼,却完全没能对到一块去。但不管怎么样,柯琉塔想干的事情已经得逞了,而接下来,就是随自己喜欢的玩弄可怜的卡莉了。 “不……不要!走开!别碰我!!!!不要啊——————!!!!!!!” 悲绝的惨叫传遍了监狱的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克利斯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真的是他本人吗……?” 罕拉和亚兰分开后走在了回到自己房间去的路上,一路上不解的嘀嘀咕咕着。这也难怪,毕竟之前愿意加入反抗军,就是觉得克利斯是个拥有大义的人,可如今,这份大义却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了对胜利的执着…… “哟,漂亮的大姐姐。” 正在为自己主上的变化而感到迷茫之时,讨厌的家伙却出现了。与罕拉追求的正义完全背道而驰的家伙,博尔特,轻浮的对着罕拉打招呼。那对不正经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隐藏在盔甲下姣好的身材,不禁让正直的罕拉感到恶心。难得开始看见了胜利的机会,阵营里却开始浮现了不稳定的气氛,便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罕拉,选择了无视他直接走过。 “哎呀,别这么见外嘛?是不是觉得克利斯那家伙突然变了个样,感到很烦恼啊?” 博尔特一个侧步挡在了罕拉面前,直言出了罕拉现在正在想的事情。不过,被讨厌的家伙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实在是太过不爽快,导致罕拉毫不掩饰杀气的瞪了博尔特一眼。粗犷的家伙却不吃这一套,竟不知死活的想要去拍罕拉的肩膀。 “哎呀?还真是难得的组合呢,今天是吹了什么风了?” 就在导火线即将被点燃的时候,一声甜美迷人的打断,成为了平息火药爆炸的一阵清风,缇莉娅坐在了一个纯粹的魔力凝聚体上,优哉游哉的飘到了两人眼前。尽管曾经身为教国的骑士,实际上罕拉反倒是意外的对魔物没有太大的抵触,这也是因为她自己过去的经历的原因,至于是什么原因,则正好在她的眼前。 “缇莉娅公主……” 魔界公主缇莉娅·莉莉姆,曾在罕拉遭到出卖的时候,救过她一命,不仅如此,还一直友好相待。这段时间里,完全的改变了她对魔物和人类的看法,也因此加入了反抗教国的行列之中来。缇莉娅既是她的恩人,也是她的朋友,当初得知缇莉娅是魔界支援的代表时,罕拉还有些高兴,只可惜到现在,都没能好好的说上几句话。 “啧,真是扫兴。” 虽然对女色很有兴趣,不过对魔物就又不一样了,博尔特识相的远离了缇莉娅,咂了咂舌,砍了罕拉一眼后,转身离开……那诡异的样子和主动挑事的态度,似乎是别有心思。对他的猜测也就到此为止了,罕拉实在是不想浪费时间让这么个家伙在自己的脑海里出现,于是就向自己的老朋友打起了招呼。 “谢谢妳了,缇莉娅。虽然重创了教团军,倒是现在反抗军里的情况也是叫人担心,要是在这种节骨眼上还发生什么麻烦的事情,那恐怕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别这么客气,我和妳还不熟吗?不过,没想到你现在都长得这么漂亮了,以前救妳的时候还很嫩呢。” 恶作剧嬉笑了一下,缇莉娅坐着的魔力球缓缓的绕着罕拉飘了起来。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魔化当我的部下啊?” “不必了……那种下流的事情我不喜欢,还是这样子就行了。” 面对缇莉娅的拉拢,罕拉坚决又熟悉的回绝了,这可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打从以前开始,缇莉娅就经常这么笼络,却从来都不会强硬的把罕拉变成魔物,这或许也是缇莉娅重视自己朋友意愿的关系吧。 “那还真是可惜,啊对了,妳这身盔甲都已经这么老旧了,就换掉吧,我托人造了一套新的,已经送到妳房间里了,去试试看合不合身吧。” 缇莉娅突然的打了个响指,指了指罕拉那身早已苍茫的白色盔甲。 “你那一身盔甲啊,不是教团的嘛?现在都已经离开教会而且还加入反抗军了,也该换掉了。” 罕拉自己倒是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确实已经老旧的盔甲,想着缇莉娅说的也有道理,便忘记了一个特别重要的事情,微笑着向缇莉娅道谢。 “那还真是劳烦妳了,说的也是,既然连阵营都换了,也该是时候换一身了。” 她轻抚了一下陪伴了自己征战多年的盔甲,嘴上是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不舍得的。然而,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只要真的打败了教会,到时候整个国家都会改变,那自己也就不得不先改变才行。 两人闲聊多一会,便各走各路,当罕拉走出了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缇莉娅却转过身来,看着信任着自己的朋友不知情的远去后,露出了小小的坏笑。 “不好意思了罕拉,果然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是‘我们’这一边的呀。” 自从教团军挫败之后,反抗军开始扭转了局势,屡战屡胜,反倒是教团军节节败退,连经常自信满满的火蜥蜴骑士团团长切斯法,都开始焦虑了起来。要知道,这一次的教团军主要战斗力就是由暴风之牙和火蜥蜴骑士团组成的,如今暴风之牙兵力所剩无几,就相当于几乎已经损失了近半的战斗力。时间越长,这种劣势就越明显,特别是环盘和阿杜路两人,即便是火蜥蜴骑士团都得制定策略绕开他们来打仗。 “或许该叫总教会派出支援了,按照这样的局势下去,恐怕对防止需要环盘和阿杜路两人就能将我们全数覆灭。” 糟糕的处境让达丽思无奈的看清了事实,从来都不需要援军的暴风之牙和火蜥蜴骑士团,如今却已是穷途末路,再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和战败下,这两支号称教国最强的部队的联合,也无法再继续招架。 “没有必要,我们能够解决敌人,不过需要些时间,跟你们没用的暴风之牙不同,我们火蜥蜴骑士团还有杀手锏没用。”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切斯法十分冷静,也对目前处于劣势的事实毫不在意,就好像是早就明白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在乎至今为止的失败。火蜥蜴骑士团,就算是对教会忠心耿耿,可那恐怖的传闻却和教会的宗旨相违背,至今为止,对于敌人,永远都没有任何的慈悲和怜悯,总是会残酷的将所有的敌人嗜杀殆尽,蹂躏歼灭。从成立以来,常胜不败,或许曾经像现在这般不堪,但最终还是会让敌人尝试到什么叫做地狱。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说句实在话,暴风之牙能和火蜥蜴骑士团并肩齐名也,是直到达丽思这一代统军,才有了如此的成绩,即使现在,暴风之牙也毁在了她的手里。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都和火蜥蜴骑士团无关,只要能够完成任务,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无所谓。以灵魂为燃料的这些紅骑士,他们本身所使用的力量就是一种禁忌,而这种禁忌之上,还有更加可怕的存在,也就是切斯法所说的杀手锏。 ‘他们现在所用的力量就和我们的禁忌杀招类似,而且只有实力足够的头领级人物才能够使用……难不成他们所谓的杀手锏,只要是个团员都能用吗!?’ 达丽思有点惊讶的斜了斜视线,打量了一下除了切斯法和泽克以外的其他火蜥蜴骑士团的人。每一个都如同人偶般忠诚听话,仿佛连自我都已经抛弃,这样的家伙们集合起来的部队,不管能够做出什么事估计都不会让人吃惊吧。 “不用那么顾忌,到时候妳就知道了,下一场仗的时候,好好体会一下我们的力量吧。” 对达丽思不太明显的动摇一清二楚,切斯法讥讽的翘起了嘴角,带着自己的部下们离开营帐,前去准备下一次的战斗。而达丽思虽是心有不甘,但仅凭现在的暴风之牙,根本就什么都办不到,特别是卡莉和菲利多姆的行踪不明,森德尔的战死,以及安卡尔、芙洛以及安森特的重伤,使她到现在都无法好好的振作。 “达丽思……姐…” “我没事的,西莉娅,我没事……” 西莉娅的担心,是达丽思现在唯一能够挤出笑容的原因,经过这次的失败,她的心中就已经做出了一个难以割舍的决定。 另一边,几乎都已经是战无不胜的反抗军士气高涨,逐渐的扩大了势力,依靠着环盘和阿杜路两大强者,目前的反抗军几乎是以不可阻挡的趋势,不断的击败教团军。但是,和表面看起来的不同,其牢笼里,却是一片糟糕的地狱。 “——————” 被俘虏的卡莉……可怜的卡莉,她遭到了柯琉塔生不如死的折磨,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都被痛苦缠身。现在的她,已经失去了四肢,失去了耳朵眼睛,失去了舌头喉咙,牙齿被全部拔掉,嘴巴被撕裂后又一针一线的缝起……简直惨不忍睹,普通人可能看上一眼就会疯狂的呕吐和心智失常吧。 其实,她也已经被残忍的折磨虐待夺走了心智意识,或许死掉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她却还是活着,不仅仅是命,还有仅存的一点……一点点心灵。菲利多姆依旧在身旁,那就是支撑着她的唯一,即便知道对方可能对自己没有那个意思,却也无所依靠。 他看得见,他听得着。那他是否,会在意自己被他人折磨呢?那他是否,会为自己而心痛呢?类似这样的问题,就是让她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死去的支柱。 今天,柯琉塔又来了,他对眼前自己的杰作感到十分的沉迷,无数次的折磨之外,还有海况的侵犯,如今,不管有多么的不愿意,卡莉也已经确确实实的怀上了他的孩子。已经有几个月了吧,自从柯琉塔直到卡莉怀上了自己的孩子之后,更是兴奋的不行,每天都会像现在这样,温柔的抚摸卡莉的肚子。 “这里面,有我可爱的孩子啊。” 他忽然,笑了起来。 “不过,你肯定不想当这孩子的妈妈吧?是吧?那别担心!我来帮你解决!我来帮你杀掉这个孩子。啊对了!你知道吗?听说啊,像这种胎儿,是很补身子的哟,像你现在这么虚弱,也该好好补补才行啊。” 说着,说着,他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手术工具,也不给卡莉麻醉,就开始了残忍不堪的手术。但是,卡莉能怎么办呢?什么都办不到,只是依靠柯琉塔留下来的一只耳朵和一只眼睛,来继续接受这种地狱的折磨之外,什么都做不到。尽管失去了其中的眼睛和耳朵,卡莉的身体机能还是能够接收到柯琉塔传达给她的绝望性的信息。而这一切,除了卡莉以外,她身旁的菲利多姆,自然也是全都清清楚楚的看见听着了。 既然有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的,就有为这过于顺利的进程而感到担心的人,亚兰和罕拉,全军上下,唯独这两人,对目前这一状况感到了不安与迷惑。对克利斯中心耿耿的赫罗伊以及卡洛特,还有涉世不深的威尔都对克利斯的做法深信不疑,而环盘和阿杜路又仅仅只是去执行他们该做的事情,其他的状况一概不论,柯琉塔和博尔特又是目前反抗军里最不稳定的要素,魔界军又是只做支援并不插手事务。因此,想亚兰和罕拉这种少数派的看法,不管是不是正确的,都没有什么太大的说服力。 很多人都觉得他们不过是在杞人忧天,也没听进去他们的话,就连克利斯也开始冷落这两位实力不斐的人物,不止是战场上的出现,就连在军中的地位也开始下降。如今,罕拉更是倒霉的被克利斯安排成为了博尔特的部下,不过,这也并不是偶然,而是刻意的安排。 “哟,醒的很快嘛尊贵的骑士大人?明明在酒里下了不少药,真不愧是有真实力的人啊。不过,您最近倒是很风骚啊?换上了这一身性感的黑色盔甲,这不是摆明了在勾引我吗?” 在一阵晕厥中醒来,罕拉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浑身是不处力气,就意识都有点模糊。她的耳中传来本能厌恶着的声音,艰难的撑开了眼皮,却见到博尔特和他的手下们正色迷迷的包围着自己。 “什……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有气无力的瞪了博尔特一眼,虚弱的罕拉连一句话都不能直接说完。威风凛凛的前骑士团团长,现在就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美女而已,在一群不要脸的野兽面前,她到底会遭受到怎么样的凌辱,已经是连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我们想怎么样?您应该很清楚吧?骑士大人。放心吧,我们不会像那个柯琉塔一样折磨妳,只会好好的疼爱妳,让妳一辈子忘不了咱们罢了。” 博尔特一脸淫笑,故意在罕拉周围装模作样的转了几圈,然后便不客气的揉捏了她丰满的胸部,把脸凑到了罕拉的脸庞,嗅了嗅她的发香。对这一切都感到了极度恶心的罕拉,不禁怒吼起来,用尽她最后的气力警告着该死的博尔特。 “要是敢对我乱来的话,可是会被神枪制裁的!” “噗……噗哈哈哈哈哈哈!!!神枪要制裁我耶!好害怕啊!!” 听到罕拉的警告,博尔特便捧腹大笑起来,对其所言的“神枪制裁”更是不屑一顾,反倒调侃起无知的罕拉,对她讥讽道。 “哎哟哎哟,我可怜的骑士大人啊,妳还真是倒霉啊。妳说,咱打仗胜利了好好的,干嘛就老是要唱反调,说啥情形不对劲呢?这不,首领啊,也就是克利斯那家伙,已经把妳和亚兰给放弃了。亚兰那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下场我不知道,但妳呢,不用担心,只要服侍得老子们舒舒服服的,自然是不会断了妳的命。没什么的,过程可是很舒服的哟,包妳以后想都不会想要离开咱们的,啊哈哈哈哈哈哈———” 轰! 正当博尔特得意的大笑时,厚实的墙壁忽然的炸裂开来,博尔特和他的部下,以及被绑在椅子上的罕拉都被难以抵御的冲击力一下子吹飞。就在无力的罕拉差点撞上另一边的墙壁时,一个身影急速的飞身一跃,破坏了椅子的同时,接住了罕拉。 “你逃不掉的!亚兰!” 炸出了一个巨洞来的墙壁那边,克利斯带着赫罗伊还有威尔、卡洛特跟一部分人手,追到了博尔特自己挖的地下室来了。 “哼……你真的是疯了,克利斯!” 亚兰一手抱着不知所以的罕拉,一手握紧手中的剑,用余光扫了扫这个地下室的构造,在脑里不停的模拟着各种情况。额头豆大般的汗珠正滚滚落下,他的右腹上有一处重伤,加之失去了战斗力的罕拉,即便是前教会的勇者,也对目前绝望的情况感到了焦急。 亚兰那日渐增长的疑心,终于还是无法压制,偷偷的,来到了克利斯的房间。这些日子下来,曾经信任的首领已经失去了过去的人格,现在的克利斯,完完全全就是另一个人。特别是,亚兰偷听到他将要用研究了长时间的禁忌,去获得牢狱里,那个名为菲利多姆的俘虏的力量,同时,还要将持有疑惑的亚兰和罕拉铲除的计划后,更是果断的采取了行动。然而,除了威尔和赫罗伊外,却还有一个比他更擅长隐秘的人存在,克利斯的刺客,卡洛特,查觉到了亚兰的窃听,并在他开始行动前,先手压制。 于是乎,在和四人同时交手的情况下,亚兰虽然是受了重创,却还是勉强的逃掉了。本来是不会经过博尔特的地牢的,但亚兰刚好在找同为被克利斯视为排除人物的罕拉,利用自己擅长的魔力追寻,强硬的轰开了一条路,来到了地下室救走了罕拉。 “哦?还真是说到就到呢?” 博尔特有点扫兴的耸了耸肩,悠哉的走到了一旁,拿起了自己爱用的巨剑,示意自己的手下包围亚兰。 “本来还想着好好的犒劳犒劳自己和兄弟们呢,你这不解风情的娘炮还真是不会挑时候啊?” “闭嘴吧臭男人,罕拉可不是你这样的脏狗能碰的女人。” 强撑着笑脸,表现着一幅游刃有余的样子,但谁都知道那不过是在意气用事的逞强而已,不管是什么前教会的亲卫骑士团团长,还是教会的前勇者,就算完好无损的状态下都不一定能够突围离开,更何况现在是一个伤一个虚,希望就更加渺小了。 “亚兰,罕拉。感谢当初你们对我的支持,还有反抗军刚成立时你们的功劳。本来的话,我是不想对你们下狠手的,只可惜,你们还是没能乖乖的听从于我。既然如此,便只好请你们去死了。” 克利斯冷淡的目光里,见到的只有他们两人冰冷的尸体。在当初下决心要为力量不惜一切代价的时候,这两人是最先出来违抗自己的人,不得已,不得已,到了最后,他也只好扔掉过去的情义,决定将阻挡自己的人都扫除干净。 “亚兰……你快逃吧……你一个人的、话,或许可以……” 罕拉虚弱的劝奉着亚兰,但亚兰却一点都不领情。 “哎呀,妳是被下药晕了脑袋吧,现在这种情况就算能跑的掉也不能跑啊,不然我岂不是跟眼前的这些臭男人一样了吗。” “死到临头还嘴硬呢?你个娘炮还装什么装?” 博尔特一脚一步,扛着自己的巨剑,一脸看不起亚兰的表情,率先走向了几乎没有抵抗力的两人。 “总归比你好,你个连娘炮都不如的野狗。” 不甘示弱的亚兰,即便只是言语,都不想输给眼前这个卑鄙无耻的雇佣军。可面对博尔特那充满破坏力的巨剑,他是已经没有足够的余力去抵抗了。 “漂亮话就到地狱里去说吧!!” 高举巨剑,博尔特毫不留情的砍向了亚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亚兰几乎在刹那间挥剑对抗,但就凭他的剑和一只手的力气,自然是没办法抗衡的。所以,他用处了更加极端的方式,防住了博尔特的这致命一击。剑断了之后,再用右手强行挡下,与肉斩骨断的同时,改变了巨剑挥砍的轨迹,将巨剑以毫厘之差的格挡开。 “接招!” 再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博尔特的双眼挥洒了自己断臂的鲜血,阻断了他的视线。趁机抱着罕拉,往身后的墙靠去,以鲜血作媒介,快速的画出了一个短暂空间移动的魔法阵。 “别想得逞!” 卡洛特于亚兰即将成功之际,扔出了四把飞刀,却还是没能停下逃走的两人。 “按照他的情况应该还逃不远,你们给我赶紧分头去追,格杀勿论。” 克利斯并没有放弃对他们的追杀,转过身去,将追杀的事情交给了部下后,无言的离开了博尔特的地下室。 “啧,真是麻烦,本来还要享乐的。结果莫名其妙的要干活了。” 博尔特不爽的擦掉了模糊了自己视线的鲜血,再度扛起了自己的巨剑。而赫罗伊和卡洛特则是无言的继续追赶,所有人都在不一会的时间里离开了。除了……威尔。 “亚兰先生……” 他没精打采,甚至很失落,抬头看了看那个亚兰用过的魔法阵,他朝着火炉里看了看,挑出了一块木炭,用亚兰断掉的手拿紧后,也在墙上画起了同样的魔法阵。 “若是你还当我是你师父的话,就用这个魔法追上我吧。” 那是,一直照顾着威尔这个年轻人的,亚兰,临走前对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他一直在亚兰和克利斯之间摇摆不定,但最后还是相信了克利斯的话语,选择了与亚兰不同的道路。不过,对于最近的情况来看,他又开始迷惑了,迟疑不决,以至于在一开始四人对战亚兰一人的情况下,他一直都在没有认真出手。 魔法阵,发出不太炫目的光芒,随着威尔将手缓缓的放了上去,整个人,在刹那之间,消失无踪。 与外面的喧嚣相比,地牢依旧是那么的幽静,静的令人心慌。卡莉不仅只是被开腹取子,而且还被柯琉塔摘掉了子宫……这个令人憎恶的教国罪犯,用他一系列行动,证明了为何他会被教国亦如此高额的赏金悬赏,成为头号的悬赏犯。 “啊,久等了!新鲜的大补汤做好了哟!你猜是用什么做成的?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柯琉塔双手捧着一个器皿,里面装着刚刚煮好的汤,至于是用什么煮的…… “我猜猜,嗯……猜不出来呢。不过,我觉得还少了点佐料,或许可以从你这弄到。” 这时,冷不丁的,在柯琉塔嬉笑着想要作弄卡莉的时候,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柯琉塔记得这个声音,也记得这只手,他整个人都愣住了,甚至连转头去确认一下究竟是谁在拍他肩膀都不敢。 “呀……真的是花了很长时间才终于从那该死的无上大魔法里逃出来呢,这段时间里,得感谢你一直都做了些节目给我看,才让我没那么无聊啊。” “砰!” 冒着热气的汤洒了一地,器皿从柯琉塔的手中滑落,于寂静无声的地牢里发出了震耳的响声。但也只不过是一瞬间,这儿便又回归了悄然的状态。 “那么,我该怎么感谢你好呢……对了,你呀,体会过——绝望吗?” 菲利多姆凑到了柯琉塔的耳边,用令人酥麻的低吟,笑嘻嘻的轻语着。 “什……什么!?为什么你能动了!?” 这冷不防的出现,让柯琉塔吓得整个人都跳出了几米远,这幅滑稽可笑的样子并没有让菲利多姆怎么在意,相对的,那对冒着异样冷光的苍赤双瞳,将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卡莉映入了眼帘之中。 “是吗……” 赤红的左眼散发出了淡淡的柔光,菲利多姆似乎看见了什么,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可惜……我没办法回应妳。” 温柔的轻抚了一下卡莉脸上唯一还健全的皮肤,菲利多姆慢慢的弯下了药,回想着与卡莉的第一次相遇,回想着卡莉见到自己时种种可爱的行为,回想到她每次见到自己时害羞的脸红表情……亲吻了被割去双嘴且被缝起的嘴。那仅剩下来,无神的一只眼睛,顿时湿润了起来,于眼角,滑落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菲利多姆的手中,用魔力炼成的白色之剑,在卡莉沉浸在幸福的时刻中,贯穿了那怦然跳动的心脏。少女,因为喜欢的人的吻,从而忘却了所有的痛苦,忘却了自己的怨恨,忘却了一切,在甜蜜的幸福里,慢慢的停止了心跳。 砰砰……砰……砰… 卡莉的的脸上,是安详与幸福的微笑,那是沉醉在恋爱中的少女,最美的笑容。 “那么该你了,害怕得瑟瑟发抖的教国头号悬赏犯,你应该庆幸你还记得我,不然我就要浪费时间去让你回想起来了。” 柯琉塔,这个根本心理不正常的杀人犯,竟然蹲在了阴湿的地牢角落里,双手抱头的颤抖着。过去曾经被菲利多姆用根本无法想象的痛苦折磨过后,他便对眼前这个混沌一般的存在感到了恐惧,真正的梦魇。 “你到底在那时候感受到了什么,见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我都没有兴趣。” 嗒,一步,嗒,两步。地牢的火把,也在畏惧着菲利多姆,当他的身影经过之时,那火舌便会和柯琉塔一般颤抖,随之熄灭。柯琉塔不敢抬头,不敢睁开眼睛,不敢去听,他甚至想要立刻拿起自己折磨卡莉的刀具,将自己的生命就次终止。然而,手脚无法动弹,身体只能胆战心惊的呆在原地,那时候,菲利多姆的右瞳,湛蓝的那只美丽的眼睛,深深的吸引了他的视线,也正是因为无法从那美丽上离开自己的眼睛,他才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痛苦”、“折磨”、“绝望”。 “我在和你说话呢,别让我尴尬啊。” 冰冷的语气流过了柯琉塔的双耳,乱糟糟的头发被强硬的揪起,不受控制的睁开了自己的眼帘,忽然出现在眼前的是———— “是什么呢?” 菲利多姆调皮的笑了笑,放开了抓住柯琉塔头发的手,捡起了地上的铁链,用炼金术将其分解重构,同时,又在里面加入了自己魔力炼成的成分,变成了一把巨大、形态奇异的斩首斧。将这凶悍狰狞的武器交到了柯琉塔的手中后,菲利多姆转过身去,抱起了卡莉的遗体,微微的翘起了嘴角,路线抚媚的抿嘴而笑。 “那么,也该开始反击了。” 随着宛如散步般轻松离开的菲利多姆,柯琉塔就像个疯子一样,匪夷所思的又哭又笑,又叫又跳,做这一系列令人砍了都毛骨悚然的行为,跟在了菲利多姆身后。 艰难的逃到了外头的亚兰,抱着罕拉,一瘸一拐的挪动着沉重的脚步,即便腹部的失血已经严重不堪,即便在逃离时还是被卡洛特的几把飞刀射中了大腿手臂和左胸,亚兰 仍然凭借着意志,抗拒着死亡。他想,至少,至少要像个爷们一样,把无力的女子救走才行。 遗憾的是,他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死神拥抱,口里不停流出的鲜血,滴落在了罕拉的身上。而无能为力的罕拉,也只能强忍着自己的不甘,咬牙切齿,不发出任何打扰这位男子汉决心的声音。 “亚兰……先生。” 这声音,是威尔,依靠着传送魔法,他是最早一个追上亚兰的人。可他来了,又能干嘛呢?迷茫,下不定决心的年轻人,既无法痛下杀手,也无法就这么将她们放走。威尔虽然追上来了,但也没什么实质的行动,加之亚兰现在的状况,也根本没有余力再去注意他了。 他慢慢的走向了亚兰,即便真的很慢,可亚兰更慢,尽管对一个将死之人来说,确实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但还是一点一点的,被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威尔一声不吭,用亚兰交给他的华丽的拔剑动作,将自己的佩剑从腰间拔出,架好姿势,拉出一步,前刺。 这是亚兰交给威尔的,最简单使用的突刺。 或许,威尔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将会用这一招杀死教导自己的师父。准确无误,一击必杀,没有任何的迟疑。亚兰停下了脚步,臂膀在剑贯穿胸口之前,就已经将罕拉扔下,放大的瞳孔仍然看着远方,这位虽然平日有点娘娘腔样的男人,还是让威尔清清楚楚的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威尔……你……还是……” 摔倒在地的罕拉伤心的看着亚兰在自己眼前,被他自己教导的人杀死,帮不上忙的愧疚,让这位一直都是威风凛凛的女骑士,第一次像个弱女子般,无力的哭泣着。 “抱歉了,罕拉小姐。” 威尔下定了决心,手起剑落,利索的砍下了罕拉的头颅。身首异处,被砍断的脖子处,却没有一丁点血液喷出,甚至连他自己的剑上,都没有罪恶的血迹。威尔愣住了,疑惑的举起了剑,来回的看了看,确实是没有一定的血粘在上面。 “真是遗憾~!” 敏捷的身影忽然从威尔的眼前一闪而过,语调中稍显调皮,这声音,威尔好像听过,又好像没听过,可就在他还未搞清楚对方是谁的时候,他才注意到,罕拉的尸体,还有其头颅,都已经不见踪影了。 “是谁!” 威尔警戒的摆好迎战的姿势,提高注意力。然而,对方似乎并没有要再与其纠缠的意思,消失就不再出现,只是留下了后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所以说你们这些家伙真是让人家讨厌喵。” “喵?” 威尔不自觉的重复了一下最后那奇怪的口癖,便不再予以理会。将剑收回了腰间的剑鞘,他抱起了亚兰的尸体,神情凝重的走回了反抗军的本营。 [newpage] 可当他刚回到本营时,却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满地士兵的尸体,从他们那严重而且不堪入目的致命处看来,对方一定是个极其残虐的家伙。威尔紧张的朝里面继续走去,又看到了受了伤正跪倒在地的克利斯、赫罗伊还有卡洛特。看见状况不对劲,威尔立马放下了亚兰的尸体,正打算要冲到克利斯的身边时。 “威尔!小心!” 克利斯忽然冲着不明所以的威尔大叫,但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这个年轻人反应过来,他便被一把奇异形态的武器给劈成了两半。血液四溅,犹如鲜红的烟花,在空中一瞬即逝,才刚决定了自己要跟随克利斯走下去的威尔,在杀掉了自己的敬佩的人后,便魂归他处。杀了他的,则是疯癫的柯琉塔,他不知道是究竟是欢愉幸福还是痛苦难受,只是一脸奇怪的表情,嘴里吐出一堆不成文的怪音,身体还以莫名其妙的动作摆动。 “那家伙……果然也不应该留吗。” 克利斯盯着无法理解的柯琉塔,心生后悔,就算不知道他是为何而疯,但从一开始便觉得留着这样的变态杀人狂在,迟早有一天会出事。若不是他真的从卡莉身上得到了许多敌军的情报,他可能早在解决罕拉和亚兰之前就先收拾掉柯琉塔了。 “呼呼呼,真是有意思。不过,怎么好像少了人啊,阿杜路和环盘还没来也就算了,那个前勇者……也已经死了呢,那个女骑士和那帮雇佣军怎么不见踪影啊……该不会……” 菲利多姆坐在了高处,一手撑着脸,有意思的俯视着被自己‘惩罚’的柯琉塔在未知的折磨中,进行无差别的胡乱屠杀。当他想到了没有出现的女骑士罕拉和雇佣军时,稍微不快的皱了下眉头,正想要暂时离开去寻找那伙人时,菲利多姆一直在等待的两个人,总算是出现了。 “哼,这个该死的变态,终于疯起来了吗。” 环盘和阿杜路两人本来只是趁着无事,一起去到了本营外面较量切磋,正打到一半时,阿杜路查觉到了本营里里发生了什么事,才匆匆的前来营救。尽管他们已经是以很惊人的速度赶来,但还是死掉了许许多多的人。恐怕,目前为止,反抗军里的士兵已经有一半以上被残忍杀害。 “这变态有这能耐来着?” 环盘难以置信的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惨况,最后视线又落在了一个人在那疯狂挥舞武器的柯琉塔身上。 “不是……他身上有很奇怪的力量……特别是那把武器,散发着令人发寒的恐怖力量……非正非邪的魔力将柯琉塔整个人都给吞噬了。” 阿杜路聚集了魔力,打量了柯琉塔一番,虽然不确定那究竟是谁做的,但他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哼,管他呢,反正也不够我打,干倒便是。” 说罢,环盘毫不畏惧,径直的走向了柯琉塔。可别说等他揍倒柯琉塔,就连距离都还没靠近的时候,菲利多姆忽然从天而降,一击凶拳,猛的将环盘揍飞。 “哎呀,不好意思,你们两人的对手是我。” 被一拳打脸上的环盘,竟差点失去了意识,晃了晃头稳了稳神后,才有点摇晃的站了起来。阿杜路见状,立刻错开了视线,一开始就使出了自己的强化魔法,同时将自己的魔力毫不吝啬的全部倾泻了出来。 “菲力多姆·东伦·尼布尔!” 转眼间就是全力以赴的状态,阿杜路不敢有丝毫的破绽,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来面对菲利多姆。环盘起身后,也是擦了嘴角,吐掉了一口浓血,将全部的气散布至全身,全神贯注的做好了迎战的格斗姿势,双雄如此认真并且还是联手的状况,克利斯恐怕是第一次见到,从一开始听说环盘和阿杜路两人都被菲利多姆打倒后,便一直疑惑他究竟有多强,而现在,他算是见识到了,即便还未动手,就已经见识到了,两边的差距。 一边是任谁都无法否定其实力的两人联手全力以赴,一边是从未展示过真正实力,面对传说中的双雄依然游刃有余的嬉笑。那是唯独强者才能拥有的从容。 遗憾的是,他可没时间去欣赏这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疯狂的柯琉塔可不会给他时间,发出奇怪的叫喊声,举起了异形武器砍向了克利斯,因为伤势没能够来得及回避,眼看着下场就要和威尔一样时,忠心的赫罗伊便冲到了克利斯身前,吃力的挡下了这一斧。 “克利斯阁下!快点逃!!” 知道自己撑不了多长时间的赫罗伊,使出了剩余的全力,只见自己的剑也已经出现了断痕,赶紧催促着克利斯逃走。为了不浪费这难得的机会,克利斯用神枪撑住了自己,勉勉强强的逃去。 “这样……我就……” 扑哧——残剑断开,血肉横飞,连赫罗伊也毫不例外的成为了柯琉塔的斧下亡魂。但是,并没有就这样结束,柯琉塔也不知道究竟是正常还是不正常,竟然还追着克利斯跑去。 “不会让你追上去的。” 卡洛特虽也受伤,却不是什么碍事的大伤,早就做好了死的觉悟,面对眼前的怪人,卡洛特既不畏惧,也不退缩。为了替主上争取逃走的时间,就算是不擅长正面战斗的他,也豁出了自己的所有,对狂乱的柯琉塔发起了挑战。 “还真是谨慎了很多呢,恐怕比我之前遇到你们的时候还要强了吧,真可怕。明明都这么强了,居然还能变得更强,你们到底是不是人啊。” 菲利多姆在环盘和阿杜路充满默契的配合下,依旧是轻松的调侃着两人。他确实是认真的在对付着这两位传说级的人物,但也正因为认真起来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闲暇在紧张的战斗中说多余的废话。 魔力与气,魔法与格斗,远程于进程,破坏与功能。阿杜路和环盘的切磋练习,并不是闹着玩的,他们自从败给了菲利多姆之后,便清楚的察觉到了实力上的差距究竟有多么的遥远。若是不这么做的话,恐怕又会像当初那样,被轻易的打败。阿杜路的魔法虽然对菲利多姆自身没有任何的作用,但用来辅助环盘,或者是对菲利多姆进行干扰,还是十分有用的。偶尔的地形改变,和非直接作用性的魔法,都是对这个强大的美少年有效果。再加上环盘精湛的技术以及唯一凌驾于菲利多姆智商的经验,开始在格斗技巧上压制了对手。 “接招吧!” 趁着阿杜路的干扰让菲利多姆露出了破绽,环盘双手并靠,成咬牙,突袭向胸口。 “就接你这一招!” 菲利多姆刺出单手,唯竖食指无名,突利牙之喉,硬拆了环盘的杀招,反刺其胸膛,一股如剑般的气穿体而过,外不见一丝瘀伤,內却是一并贯穿。好在环盘反应快,挪了挪中心,才没被一击重伤,大胆豪迈的他不单没有退却,还展开了更加凶猛的连击,逼得菲利多姆节节后退。至于伤势,就趁着环盘缠住菲利多姆的时候,由阿杜路用魔法快速的治愈,这样就勉强的能和拥有不可思议恢复力的对手抗衡的资格了。 “我已经发现了,并非所有魔法都对你无效,只是有特殊作用于身体上,会干涉到身体的情况时才会没用,也就是说实际上的纯伤害型魔法还是对你有效果的!” 阿杜路总算是发现了菲利多姆身体的秘密,查觉了原来之前攻击型魔法对菲利多姆没有作用,是因为他总是会在几乎已经零距离的情况下,爆发出巨量的魔力来抵御,加上那惊人的恢复速度,表面看上去就会好像是什么魔法都没有效果一样。尽管即便是知道了真正的情况,对菲利多姆来说也没多大变化就是了。 但对阿杜路来说,这可是个足以让自己重振攻击的事实。由辅为主,阿杜路也开始在配合环盘的同时,以几乎完美的时机对菲利多姆使出各种强力的攻击型魔法。渐渐的,原本还是处于优势的菲利多姆开始变得吃力起来,不仅不再废话,而且魔力的输出也开始增加了。 “那看来……我也得使出全力了呢。看你们,能不能撑得住吧。” 忽然间,菲利多姆的眼神变得凌厉,一手使出威力凌驾于阿杜路之上的同样的魔法,将其轰飞;一手与环盘对掌,以更强的力道和巧劲将其击退。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后,菲利多姆莞尔一笑,犹如洪水般的魔力源源不断的翻腾而出,配合上他的气,形成了一种既不是魔法也不是气功的特殊术式。 环盘和阿杜路两人第一次见到这样无法言喻的术式,不禁木讷,愣在了原地。 “好了,别发呆了,这次轮到我了,接招吧。” 稍稍的提醒了一下发呆的两人,菲利多姆第一次对对手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仅仅一个不无法想像的变化,克利斯所领导的反抗军,就从有机会打败教团军的情况转入了内部混乱的局面,他实在是想不通,究竟是什么,让那个正面战斗算是在所有战斗力中最弱的人变得如此恐怖,柯琉塔,这个脑子有不小问题的家伙,克利斯早就对他有所防范,甚至是打算在除掉亚兰和罕拉之后,再找机会干掉他,却没想到那家伙忽然就发疯,而且还不知道从哪得来的、不管怎么打都杀不死的身体。 这个时候,克利斯想起来了,一个可能的原因。那个人,那个拥有强大力量的人,他也被关在地牢里,是不是他,给予了柯琉塔这般能力呢?若真是如此,一切就都能想通了。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他有足够的力量来破解阿杜路专门设计的无上大魔法,而且还可以给予柯琉塔不知名的力量。克利斯后悔了,后悔不把所有的精力都击中在菲利多姆的身上,后悔没能将菲利多姆的力量第一时间的研究明白并且得到手。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仅仅一个疯狂的柯琉塔,就几乎杀害了反抗军近半的兵马,对抗教团军的优势,顷刻间便灰飞烟灭,回到了最开始的起点。 “只能期待事态变为最糟糕之前能有所挽救了。” 克利斯带着自己的流星神枪,打算撤离到离主营不远的第二营地去,在那里还有反抗军另一半的兵马粮草,柯琉塔那边,交给后面到来的阿杜路和环盘的话应该没问题。比较严重的伤势让他的大脑难以平静,却还是在疲惫和疼痛中找好了接下去该走的路。不过,这条路上,仍然有一个路障,而且是对目前的自己来说最打击的路障。 就在克利斯气喘吁吁的赶路时,博尔特带着他不知何时开始人数不斐的雇佣军,挡在了去路的面前。 “哟,这不是咱的头头,克利斯大人吗?您这是怎么啦?” 带着一股明显的嘲讽语气,博尔特对其扬眉坏笑。克利斯直到他的来意,也明白博尔特就是冲着这个时机来的,废话也不多说,直截了当的问。 “你想怎么样。” 眼中的杀气虽是锐利无比,却奈何自己已是残兵败将,对有着绝对优势的博尔特来说,反倒是值得捧腹大笑的愚蠢行为。 “很简单,就两样,一个是要你当我的傀儡让我掌握兵权,一个就是你现在紧紧握在手里不放的神枪。” 见克利斯也是个识时务的人,博尔特也不再装模作样,很直白的提出了要求。很明显,这两个要求,并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可这对克利斯来说,却依旧不是最绝望的情况。 ‘现在耍花样估计也没用了,这个男人恐怕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在研究如何对抗流星神枪的能力,眼下只能乖乖就范,等待时机了。’ 克利斯地下了头,于短短的眨眼一瞬,想清楚了今后东山再起的方法,尽管,也就只有那么一个方法。他装作不忍的单膝跪地,将流星神枪双手奉上,断去了主从契约,令神枪重新确认了主人,还对博尔特,立下了神枪的能力契约。 过于的顺利也是一种隐患,只是,这种隐患也未必会被放在眼里。博尔特清楚自己抓对了时机,也清楚克利斯过于的干脆可能会有猫腻,但他无所谓,他不认为克利斯能在耍阴招这一方面胜过自己,更何况现在神器兵马全都在自己手里。早就厌倦了受到雇佣的日子,想要混点大事的博尔特,在此时此刻,无比愉悦的开怀大笑,那卑劣的笑声,似乎都传到了远处刚战胜了阿杜路和环盘的胜者耳里。 “看来,柯琉塔没有追上反抗军的首领啊。也罢,这边也已经有结果了,虽然有点吃力,不过也算是让知道,用出了这一招到底有多么惨了。” 菲利多姆无力依靠着身后的残垣断壁,疲惫的抬起了眼皮,无神的双眼顶了顶眼前被倒地不起的两位传说级的强者。 “你们啊……真是不好对付,虽然没有传闻说的那样接近三圣女,但也已经很令我惊讶了。我还是第一次使出这一招,本以为已经习惯了折磨痛苦的我,没想到来这么一下,还是有点消受不起的呀。” 发软的双腿吃力的撑起了整个纤细的身子,颠颠簸簸的,走到了阿杜路和环盘两人的遗体之间。 “真是羡慕你们……很高兴认识你们,并且与我痛痛快快的打了一场,你们所发觉的我的弱点,我会好好的弥补过来。那么,就当作是感谢你们让我变强的谢礼,送你们一场死前的美梦吧……” 苍蓝的左眼发出了幽柔的淡光,阿杜路和环盘,两位在世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微微的,翘起了嘴角,他们见到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但至少,是在不断的杀戮、不断的战斗,以及不停的见证、不停的彻悟的人生中,迎来了最后的安眠。 “那么,把这两位给葬了之后,就该那个了吧。” 在激战过后,用难以置信的大量魔力,奢侈的舍弃了咏唱和法阵,直接使用了长距离的转移魔法,菲利多姆将阿杜路和环盘两人的遗体送到了他们最想去的葬身之处。刚刚送完两人,柯琉塔仿佛约定好一般,在准确的是时刻,出现到了菲利多姆的眼前。 “啊,说到就到。正好,我倒是对你究竟看到了什么有点感兴趣了,就在解决你之前,让我当作休息的消遣,好好的欣赏一番吧。” 闪烁着诡异的猩红光芒,菲利多姆的左眼里,映照出了折磨柯琉塔的,究竟是什么。 时至今日,已经三十四岁。从六岁开始,身体就记住了折磨他人的喜悦。十岁时,杀了,讨厌的父亲和,喜爱的母亲。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呢?因为喜欢母亲,不想让她被别人拥有,所以杀了她。理所当然,拥有了母亲的父亲,就被杀死了。血液流淌,皮开肉绽,惨叫哭喊,狰狞死相,这些,都是能够让神经麻痹,让身心愉悦,让大脑停止思考,让精神得到满足的享受。十岁开始,时至今日,已经三十四岁,清清楚楚的记得,每一个被折磨的人,从被折磨开始到最后死去的全部,都深深的烙印在了脑海里。正好是,四千四百四十四人,仅有一个,例外,那个女人,只是被折磨了,但还没被杀死。 如今是,第三百七十八个人。 我的家人,相继的惨死,那个变态,那个混账,他将我最爱的妻子和女儿,折磨后杀死,竟然还要将那场景,变换成影像,每天都在同一个时刻,刻印在了魔法卷轴里,用我女儿最喜欢的送信方式,送到了我面前,而且……其中还总是会有她的一部分遗体。终于,我受不了了,在这时,他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个让我充满了愤怒憎恨厌恶的罪魁祸首,在我爆发出了我压抑不住的精神折磨后,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并亲口叙说着,在看影像时听不见的,我妻子女儿的话语………… 如今是,第二千零二十三个人。 捆绑在了满是钉刺的椅子上,我的眼睛和耳朵,依旧能够清晰的收集到我不想要收集到的信息,我的指甲已经全被拔取,我的手指已经全被断去,我的手脚……呃啊啊啊啊啊!不要啊!今天又要对我的身体做什么!这种痛苦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杀了我!杀了我!啊——!啊——————!!!!!!!我的皮好痒啊!好痒啊!!!动不了!动不了!好痒啊!是蚂蚁在皮里面爬吗!?是蜈蚣在我的血脉里骚动吗!?我的手脚没了!好痒啊!好痒啊!诶……不对,手脚还在!能动了!动了!好痒啊,全身上下都受不了啊!到处都是细小的虫脚在爬来爬去!毛孔里爬满了!皱痕里爬满了!赶紧抓一抓抓一抓才行!!诶……? 如今是,第四千四百四十五个人,她,还没死在“柯琉塔”的手里。 不要再动了!不要再说了!菲利多姆在看着!菲利多姆在听着!为什么我会叫出来,为什么我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不管我多么的不愿意,却还是会漏出这样的声音。啊……好舒服……好恶心……可是好舒服,不要啊,我不想这样!啊……干什么……不要!不要啊!别再菲利多姆的面前……!不要啊————————!!!!呃……还有哪里是好的?全部,全都都被侵犯了,在菲利多姆的面前,全部都被夺走了,我……明明还什么都没表达……我……至少,让我在完全坏掉之前,告白……告白! “呃……呜……呜——————!!!!!!!” 在菲利多姆的面前,犹如演剧,忽然的倒在了地上,发出了奇怪的叫声,流出了血泪,痉挛着。这让身为观众的菲利多姆非常的满足,甚至笑嘻嘻的为异样的柯琉塔拍手称赞。 “呀,原来是从加害者变成了受害者,将四千多个备受折磨的人所受的折磨和死亡都无尽的轮回体验吗,现在估计都已经人格错乱,不知道究竟谁是谁了吧。啊!对了!这个时候这么做的话,那不是更有意思吗!对了对了!就这么做吧!”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菲利多姆很高兴的拍了拍手,在那漂亮美丽的外貌下,这般动作,若是旁人看来,必定是非常惹人怜爱的吧。同时的,苍蓝赤红的异色瞳,为那对柯琉塔那对浑浊的双眼送去了欢乐的视线,让柯琉塔的意识,稍微的从幻术中离开了一部分。 只见他愣在了原地,一脸不知所以然的样子,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不算是很普通的场景。然后,双眼便落到了最吸引目光的菲利多姆身上。 “不要过来……!” 菲利多姆很是恐慌,耷拉着流不完的眼泪,满脸狰狞的冲着不明不白的他,惨叫哀求。倒在地上,狼狈的向后挪退,令人感到可怜。他想要伸出手去拉起菲利多姆,可在自己的手刚进入自己双眼的范围内时,他又愣住了。 “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柯琉塔!” 菲利多姆哀求着的,道出了他的名字。 “柯琉塔……?” 他看着自己的手,碎碎念着。 “柯琉塔……?” 然后,又看向了菲利多姆瞪大的双眼,那对迷人的瞳孔里,不知为何,清楚的映照着,他自己的长相。 “柯琉塔!!!” 柯琉塔忽然间的,疯狂的扯住了自己的头发,另一手拿着怪异武器,不停的往自己身上砍,同时发出了不知道究竟是被砍伤时痛苦的叫声,还是在惩戒仇人时愤怒的喊声,自己对自己不停的攻击,然后又因为不死的身体不停的愈合,在可笑又惊悚的行为里,替曾经被自己折磨过的人,折磨自己。 “就这么放着,对其他人来说也挺无辜的,就用阿杜路困住我的那个魔法来收拾你吧。” 说罢,便一边哼着自己编的小曲,施展起了需要庞大魔力量才能够发动的无上大魔法,先前那副即将被恶忍折磨的哭丧表情就像是不存在的一样,消失无踪。 “嗯……那这个身体怎么办呢?就这么扔在这,要是被好心人捡到就不太好了,还是让我给你打扮一下,送到坏人手里替无辜的人顶罪吧!” 对柯琉塔的身体施加了强力的外式幻术后,菲利多姆用他调包了被奸商利用关系搞到手的无辜女性。而这一切,仅仅只是一两个小时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多亏了他那无穷无尽,能够随意挥霍的魔力,也就是“自由泉眼”,尽管,不管多少魔力都好,只要一旦使用了,就免不了别说常人,就算非常人,都不一定受得了的无法言喻的“代价”。 而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笑笑,就能不去在意的事情。 时来运转,本因为策略成功的反叛军,竟在一天之间,天翻地覆,战斗力大打折扣不止,连几位高位之人,都因为内部的问题而死。收到了这个消息的教团军,比起局势的浑然逆转的愉悦,更多的是对此突如其来的喜欢感到疑惑与惊讶。 “我没听错吧?” 听过这个消息后,达丽思甚至觉得是自己的耳朵有问题,将教团军打得节节败退的现在,居然就在一天里因为内乱而丧失了巨大的优势,或者说,再次处于劣势。不过,这些并不是让她如此惊讶的理由,脸色难看的达丽思,幼弱魂飞魄散一般,无力的瘫坐在自己早已名存实亡的暴风之牙统军的宝座上。 “我的暴风之牙,竟然是被这帮蠢货给打败了……森德尔、卡莉、菲利多姆……已经生死不明,安卡尔、安森特和芙洛如今又重伤不起,除了没有带出来的总部队和隐秘队之外,暴风之牙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利牙了……而这一切,竟然……竟然是因为一帮在优势情况下闹内乱,导致情况岌岌可危的傻瓜!!” 砰! 怒火从内心的深渊里蔓延而出,气的咬牙切齿的达丽思失去了冷静,双手紧握,狠狠的砸在了当初还和自己的部下们一起围坐着的会议桌上,她很不甘心,也很不服气。也许一开始,成为暴风之牙的一员,只是为了和妹妹能够过上不愁生活的日子。但从前代统领手中接过了暴风之牙后,达丽思也是将其当作是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非常重视的对待着。 “姐……” 默默的站在达丽思的身后,西莉娅对姐姐的这种自责感到了不安。以前是付出了多么大的努力,才勉强成为了被教会认同,沐浴过神之光辉的勇者,后来又因为陷害而失去了勇者头衔,被暴风之牙接纳,每一次的错误,每一次的悔恨,达丽思总是自己一个人背负,尽力的就爱那个最好的,最棒的留个西莉娅,也包括自己。所以很少在西莉娅面前展露自己懦弱无力的一面,总是嘻嘻笑笑,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同时,心里又很稳重。 噹。 西莉娅泡了一杯茶,将自己姐姐最爱用的茶杯,轻轻的放在了达丽思的眼前。精致的玻璃茶杯,即便是西莉娅已经很小心了,也仍然是发出了微弱的碰撞声。淡淡的清香和微弱的声响,将愤怒不甘的达丽思寻回了理智,帐篷里虽然光线不足,但对已经习惯了这种黑暗的两姐妹来说,却是恰到好处的亮度。 达丽思的手缓缓的端起茶杯,透过玻璃,冰冷的手感受到了些许的温暖。她很庆幸帐篷里面的暗淡,因此才能不被最想保护的妹妹见到自己糟糕的表情;西莉娅也同样感到了安心,因为没有见到达丽思懦弱憔悴的脸,才使自己勉强没有动摇。 正当气氛稍微的缓和下来时,帐篷里便进来了两位讨厌的不速之客。切斯法和泽克仿佛就是故意挑这种时刻来的一样,看似面无表情的脸上,却微妙的有些得意。 “敌人来进攻了,虽说现在的暴风之牙已经是风中残烛,但多少还是能起点作用的吧?”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切斯法站在了会议桌的对面,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达丽思,冷漠的言语,让本就心情不好的她更是烦躁。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不是说火蜥蜴骑士团自己就能搞定了吗,事到如今还来嘲讽我们,是不是太无聊了点?” 凶神恶煞的瞪着切斯法,达丽思没有丝毫隐藏自己杀气的意思。可就是这种态度,更是让切斯法觉得爽快,嘴角的翘起便是再好不过的证明。 “呵呵,暴风之牙也就这么点能耐了,真可怜。” “你再说一次试试看!” 切斯法话音才刚落,身为暴风之牙统军的达丽思总算是忍受不了了,少见的冲着切斯法怒吼,完全失去了平时游刃有余的姿态,如此清晰可见的怒颜,对切斯法来说确实再舒服不过的表情,甚至连经常摆着一张扑克脸的他都按耐不住愉悦的笑容,从原本微微翘起的嘴角,变成了丝毫没有掩饰的坏笑。 “你想再听的话,我多说一次倒也无妨?” 两人之间的气氛紧张到剑拔弩张的程度,恐怕继续这么下去,还没享受眼前难得的逆转机会,就要被敌人再度扳回一局了。可惜,火蜥蜴骑士团和暴风之牙,即便不是不共戴天之仇,却也是势同水火,不可相交。就算是两位头领明知大敌当前,可仍然是不肯同仇敌忾。 “哼哼,难道现在的你就只会干瞪眼而已吗?有这种时间,不如赶紧带点人马去给暴风之牙挣点面子如何?” 尽管切斯法高高在上的态度令达丽思十分不爽快,可无言以对也是事实。忍下了这一口气,达丽思深呼吸一口,压抑怒火的对西莉娅下达命令。 “姐……达丽思统军,我军现在剩下的人马……并不足以与现在的敌人正面对抗。” 暴风之牙现在的战斗力几乎形同虚设,就算是把已经伤势大愈的安卡尔他们带上,也不见得能有什么作为。自然,达丽思也不是被气昏头脑就什么都看不见的蠢货。 “我清楚,所以我们只负责伏击。正面应战由火蜥蜴骑士团来负责。” 犀利的眼光如利剑刺向切斯法,可在拥有绝对自信的火蜥蜴骑士团团长面前,根本就不具有什么威胁。冷冷一笑,便将此剑迎下。“ “可以。” 在无所谓的应答下,达丽思带着安卡尔和西莉娅,以及剩余的兵马,来到了火蜥蜴骑士团与反抗军交战最适合的伏击地点。 “芙洛和安森特怎么办?” 西莉娅两眼紧紧的盯着交战的远处,询问起了不在场的两人的结果。 “我已经决定让他们退役了。” 同样的,她也紧紧的盯着交战的两方,可心思,似乎是在更远处,遥不可及。 “安卡尔不要紧吗?” 西莉娅仅仅用余光扫了脸色略微苍白的安卡尔一眼,表情上平静如水,可语气还是听得出那是发自真心的担心。 “没问题。” 这是安卡尔一如既往的回答,若换做平时,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但那张幽静的美貌上,还是将仅有的忧愁展露无遗。看来,她还没有从卡莉的阴影里走出来……这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向来都是独来独往的安卡尔,在不知不觉间,和卡莉产生了友谊。了无牵挂才是这位隐秘暗杀者的最好状态,也就是说,目前的安卡尔恐怕是有史以来状态最差的时候了。 “是吗,但怎么看都不像是没问题啊?” 也许,他们任何人都不会想到,这一次的出击,将会是暴风之牙最后的结局。 切斯法一人,穿着一身火红盔甲,手持巨大镰刀,立在了暴风之牙仅剩无多的部队后面,轻松惬意的漫步而来。然而,经历过生死的每个人都清楚,那张微笑着脸上,是深不见底的杀意,眼前的切斯法并非火蜥蜴骑士团团长,而是一个带来死亡的火红死神。 全员,精神集中,警戒了起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脑海里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切斯法出现的原因,可仍然是意思性的询问着他的来意。对眼前全员明显的警戒状态,切斯法根本就没有一星半点的退却,依旧是踏出灼烧着大地的脚步,慢慢的靠近自己的“猎物”。 “没什么,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 缓缓的举起自己的镰刀,狂野的火舌缠绕其上,蔓延至切斯法的全身,宛如死亡的化身,将灵魂祭献,换来了无尽的恐怖。不说为数不多的士兵们,就连达丽思、西莉娅和安卡尔这般征战沙场的人,都浑身战栗,冷汗直冒。 “切斯法!” 与其先被干掉,还不如先出手将对方解决,已经看穿了对手来意的达丽思,对西莉娅使了眼色,单手在身后做出了指挥的手势。由于跟随多年,不仅安卡尔,连士兵们也看懂了她的指示,全都全神贯注,紧握手中的武器,屏息凝神。 达丽思和西莉娅两人率先行动,默契十足的两人,交叉行进,如风疾驰,于眨眼之间来到了切斯法身旁左右。两人早在行动中交织着达丽思手中的丝线,肉眼见不到的利刃遍布在切斯法的身周,不管是多么微弱的动作,都会立刻割开皮肤,切入血肉之中。布下如此精细可怕的陷阱,两人依旧不敢松懈,西莉娅纤细的手指间强有力的夹着小刀,达丽思也亮出自己手套上的利爪,各自气势汹汹的袭向不同的致命点。 面对这等强势的进攻,切斯法完全没有动摇,甚至在尖锐的武器已经离自己的要害仅有分寸之离时,都没有要动弹身体的意思。 达丽思与西莉娅双双诧异,在即将得手之刻,毫不犹豫的后跳退离,顷刻间,原本所在的位置便被毒辣的猛火燃烧殆尽,化为焦黑的灰烬。此间,切斯法不过是冷冷一笑。 ‘这就是所谓的杀手锏吗……’ 达丽思完全没有想到,切斯法竟然用上了先前所说的杀手锏来对付自己,更不能理解的是,火蜥蜴骑士团虽然和暴风之牙一直关系不好,但不至于会做出这种荒谬的事情。而且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任务”,非常的让达丽思在意。 “很在意吗?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出现,对你们出手。” 一动不动的站在了原地,言语间充满了讥讽的切斯法,第一次让暴风之牙感到了无法言喻的恐惧。 “暴风之牙很优秀,不管是什么方面都很优秀。就是你们的这份优秀,让教皇殿下决定,要让优秀的暴风之牙做出‘最后’的贡献。” 安卡尔静悄悄的出现在切斯法的身后,手中的黑刃极力的隐蔽着杀气,冰冷的刀刃迅速熟练的来到了切斯法的咽喉前。然而,结果还是一样,不管多么迅捷准确的攻击,最终都只会被围绕着切斯法的火焰逼退。 这便是他——这便是火蜥蜴骑士团人人都会的杀手锏,与暴风之牙相似却又不同的禁忌,祭献灵魂,获得能够燃烧一切的烈焰之力,这种烈焰甚至能够燃烧掉“概念”以及“存在”等,是侵犯了神域的力量。 安卡尔刚退下,达丽思和西莉娅便重振旗鼓,再次进攻,这次她们也同样使出了属于暴风之牙的禁忌,付出身体技能代价,来获得更强的身体能力,加上原本就很精湛的技术,以及两人姐妹天生的羁绊,同时使出了属于自己的合体杀招,丝线与刀刃的结合,别说是对一人,就算是对上几百人的军队,都是能够在一瞬间将所有人肉斩骨断的必杀技。 可惜,子啊能够燃烧掉所有一切的火焰面前,不过是儿戏罢了。 她们的攻击,让以切斯法为中心的火焰全部吞噬,即便是身体能力再强,也不敢靠近丝毫。毕竟那是足以将一切完全‘烧尽’的火,若是稍微被烧伤,怕是永远都不会恢复。考虑到这一点,经验丰富的两人立刻就放弃了继续进攻,退到了相对“安全“的距离。 “在我的圣火面前,妳们没有任何的胜算,这就是我敢一个人来对付你们的原因,也是我敢放着火蜥蜴骑士团去对付反抗军的呃原因。即便他们的火焰,远不如我的强劲。” 按道理来说,祭献灵魂换来这种火焰,是十分折磨和痛苦的事情,但切斯法确实一脸平常,甚至是微微的兴奋,根本就看不到像是在付出巨大代价的人的表情。与之相对,付出了代价换来了强大力量的达丽思切斯法以及安卡尔,都已经失去了身体的机能。 达丽思的味觉、西莉娅左耳的听觉、安卡尔左手,她们清楚的感觉到了力量的代价,可切斯法在她们看来却没有任何的变化,除了强大到束手无策之外。如此明显的动摇,更是让切斯法更加得意,火焰的力量使得他变得更加的凶暴和暴戾,猎物的反应让切斯法十分的享受。 胜算实在太低,达丽思明白了实力的差距后,再次对自己的部下们发出了撤退的指示。不过,切斯法可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放走她们。只见火焰如漩涡般围绕在他身边,随后竟然出现在士兵们眼前,简直就像是瞬间移动般的移动,让所有的人又一次的惊呆了。就在这一瞬间,所有的士兵都在熊熊的火焰里发出了厉声的惨叫。 “任务是要你们全都壮烈的‘牺牲’,还请乖乖的让我——杀光你们吧。” 明明面对着燃烧的火焰,可达丽思西莉娅她们却根本停不下身体的寒颤,眼前的切斯法,比起任何一次战役、任何一次任务、任何一次对手,都要令人绝望。 “怎么办……” 见识过他惊人的能力后,达丽思可能是第一次这么的胆怯,可她怕的不是自己的死,而是身后绝不可能离开自己的妹妹,西莉娅。就算是牺牲自己,估计也不可能拖得里奥多久,而且从刚刚的瞬间移动来看,就算真的让自己拖延了时间,恐怕西莉娅也逃不出眼前个“火红死神”的手掌心。 “达丽思,别想些无聊的事情。” 跟达丽思不同,西莉娅既没有感到害怕,也没有绝望。她凛然的双眼正视着眼前不可战胜的切斯法,微笑着来到自己的姐姐身边。这时,她并没有叫达丽思姐姐。 “西莉娅……” “没关系的,达丽思,就算是死,只要和妳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西莉娅与达丽思肩并着肩,下定了决心,坚定的双眼不再从切斯法身上移开。现在的她已经看开了生死,不想再让自己的姐姐承受痛苦,这份心意,于此时此刻,成为了支撑她的强大力量。然而,达丽思并不这么想,她怎么样都可以,唯独自己的妹妹,自己最后的家人,希望能够继续活下去,希望能够过上好生活。 “不会的……不会的……” 达丽思也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即便这份心意和西莉娅完全不同,却也同样成为了她能够面对切斯法的力量。可能眼前的切斯法,这个燃烧着自己灵魂的炎上骑士,要比反抗军传说中的那两位还要强也说不定。可现在,两姐妹对彼此的思念,将会是对抗他的唯一力量。 丝与刃,死与生。 “我也……” 见自己的统军打算决一死战,安卡尔也做好了觉悟,打算拼死相搏,却被两人同时阻止。 “安卡尔,妳已经被撤职了,赶紧离开吧。”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快走吧,安卡尔,顺便去看看他们两个的情况……” 两人的背影,是那么的可靠,那么的悲壮。 “我说过了,谁都逃不掉。” 切斯法自然是不会放走任何人,可是,才刚挪动自己握着镰刀的手一点点,两姐妹便迅捷的展开了进攻。 “哼!徒劳!” 就跟先前的攻击一样,切斯法在自己的身周炸开了爆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防御让敌人的进攻无可奈何。本应是如此……切斯法的却不同于先前轻松,快速的反应起来,侧身躲开了西莉娅闪电般的攻击。 “果然是这样……” 达丽思看出了切斯法火焰的端倪,继续布下她的天罗地网,毫无间隙的持续攻击。切斯法也不甘示弱,点燃了全身,大幅度且快速的挥动自己巨大的镰刀,化解了达丽思漂亮的攻击。可总是在那么眨眼的一瞬间,在挡下达丽思的攻击后展露出了破绽时,西莉娅总会犀利的抓住这个机会,犹如蛇咬般快、准、狠的切入,虽然每次都被切斯法躲过了致命一击,可仍然是在身上留下了不少伤痕。 “快点走吧,安卡尔,趁我现在还能够牵制他。” 眼前眼花缭乱的画面,让安卡尔不得不望而却步,她自认自己在速度和暗杀的实力上是数一数二的,但现在的战斗,却让她明白自己并不是和他们同一个级别的。不论是姐妹两人天衣无缝的配合,还是切斯法恐怖的能力和惊人的反应,安卡尔都没有信心能够参与进去。对自己的无能感到了懊悔,安卡尔转了身去,咬紧了牙。 “祝两位武运。” 留下了不知对自己的统军和副官说过多少次的言语,安卡尔宛如融入黑暗的影子一般,消失离去。 “一个都别想走。” “大话等会再说吧!” 切斯法视线不过是稍微移到了安卡尔那边,顷刻间便被无数的丝线和刀刃缠身,皮肤和盔甲被轻松切割,浑身上下都流下了绯红的鲜血。 “啧,还真是难缠!” 被发现了能力唯一的破绽后,由于姐妹两人的绝妙配合,使得切斯法无从下手,仅仅只是防御仿佛倾盆大雨般密集攻击都已经是倾尽全力,更不用说是去追杀逃走的人。双方的战斗,只要哪一方稍微松懈,便会立刻丧命,如此一来,就是拼耐力的时刻了。 另外一边,博尔特认为已经掌握了对抗火蜥蜴骑士团的方法,便带领着剩余的战力全军出击,指望一举打败目前以火蜥蜴骑士团为主要战力的教团军。不过,万万没想到的是,火蜥蜴骑士团的人至今为止都在隐藏着实力,所以先前的阵势才能派上用场,可当每个人都以燃烧灵魂为代价的使出杀手锏时,可怜的反抗军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盲目的出击成为了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该死!这帮怪物!竟然还留着这么糟糕的后招!趁着我自己的人马没死太多,赶紧开溜!” 兵败如山倒的博尔特,撇下了一个接一个惨死的反抗军士兵,带着自己还活着的佣兵团部下们快速的逃离,虽然是佣兵团的团长,但在这种大战场上很少有动过脑经去想策略,反倒是私底下的阴招非常的多,这也就是这个佣兵团一直都只能是用团的原因。 带着剩下的百来人马,逃到了一片距离战场较远的森林中,他们才放慢了脚步。 “真是无聊,没想到居然一下子就输了。” 博尔特很不爽快的大喊了一声,可态度上则是没什么所谓的样子。毕竟以前已经好几次这么“玩”过了呢,他经常这么做,总是会在最后的关头篡夺兵权,然后打败仗,最后干脆的放弃掉,继续他的佣兵生活。 “啊,本以为这次能共的干点大事呢,真是的,也不知到底是谁把反叛军给捣乱成这个样子。” “对啊?到底是谁捣乱把反抗军给搅成那样呢?” 博尔特可没有想到,本以为会和被撇下的士兵们一起在战场上同生死的克利斯,竟然跟着他们一起逃了出来。站在了雇佣军部队的最后面,克利斯手无寸铁的跟了上来,低着头发出了仿佛是在坏笑的嘲讽声,一步,又一步的向博尔特走去。 “哟?还以为你会跟着那帮没用的蠢货去送死呢?怎么,跟了过来是想跟我着我混了?” 不过,没看出来克利斯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博尔特,倒是对看上去很落魄的克利斯嘲笑了起来。其他的佣兵们也跟着哈哈大笑,对这位昔日的反抗军首领更是态度恶劣,甚至有人向他吐痰、坐在了马上踹他。 就这么被侮辱的走到了博尔特面前,克利斯缓缓的抬起了头,瞳孔放大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博尔特手中拿着的流星神枪。 “喂,你干嘛?” 对那双死人般的眼感到了不安,博尔特有点收敛了自己的狂妄。 “那是我的。” 克利斯举起了手,指了指自己的家传宝具。 “现在是我的。” 博尔特一听,莫名的来了火,心想,就这么个烂泥一样的家伙,事到如今还想跟自己要宝具?一甩开始的寒颤,狠狠的在马背上朝着克利斯踹过去一脚。 扑哧。 脚被干净利落的斩断了,被自己手中的流星神枪。 “呜啊!!” 太过突然的剧痛,让从未受过如此重伤的博尔特狼狈的从马背上翻落,抱着自己被斩断的脚,大喊大叫的在地上痛苦翻滚。神枪的利刃上低落着新鲜的红血,漂浮在空中,转圈,甩去了肮脏的污秽后,回到了克利斯的手里。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取回了神枪的克利斯一改先前行尸走肉似的姿态,扶额仰天狂笑,随之挥舞神枪,在佣兵团的其他人仍惊魂未定之时,将他们脆弱的身躯四分五裂。 “疯了!这混蛋也疯了!!” 抱着自己的脚,看着大肆屠杀的克利斯,博尔特恐慌的匍匐逃离,才没爬出多远,眼前就立着一人,挡住了救命的去路。 “别急着逃啊,他还有事要找你呢,就当作是好心等等他吧。” 摇曳的金发在阴暗的森林中,不可思议的散发着晃眼的光芒,而那双闪烁着妖媚幽光的异色双瞳里,正映照着博尔特自己那张狰狞的脸庞。眼前的人,好像见过,又好像和印象中的不一样,博尔特甚至以为这是自己临死前的幻觉,对眼前的如梦如幻的美人伸出了手,却怎么都触碰不到,只是恍惚的见到,那美貌上挂着一张令人心寒的笑容。 克利斯没一会儿,就将佣兵团的百来人杀了个精光,精神不稳定的他,晃晃荡荡的走向了正莫名发呆的博尔特,倒转神枪,枪刃向下,双手攒紧,朝着心脏,毫不留情的,刺去。 寂静的森林之中,发出了一声利刃切开肌肉,血液喷流的闷响,博尔特既没有挣扎,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叫声,只是脸上仿佛见到了地狱似的,痛苦不堪。或许在神枪贯穿他的身体之前,就已经在绝望中停止了呼吸也说不定,总的来说,他死了,博尔特,一个实实在在的坏家伙,在痛苦中死去了。 “那么,力量是借给你了,是不是该把项上人头给我了呢?” 菲利多姆看都不再看地上躺着的博尔特,对着神志不清的克利斯伸出了手。然而,克利斯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性,根本就没有把菲利多姆的话听进去,甚至将充满杀意的眼神,投向了给予了自己力量的菲利多姆。 “真是的,虽然只是将自己的一小部分魔力注入到了你的体内,没想到这就承受不住了。不过,也罢,实际上能够保持原本的姿态就已经相当了不起了。接下来,就按照约定,给我你的人头吧。” 菲利多姆的手中,用魔力凝聚炼成一把纯白的长枪,熟练的摆弄了几下;克利斯疯狂大笑,转动着自己的神枪,架好战姿。 两人,枪尖相指,踏出脚步,拉近距离,轻松挥动和分离突刺,仅一击,胜负分晓。 神枪锐利的枪尖,穿过胸骨,再一次的,刺穿了脆弱的心脏。 菲利多姆被结结实实的捅穿了胸膛,艳丽的绯红色鲜血,顺着伤口不停的流淌,由于血液的逆流,他的口中也吐出了几口浓血。可是,菲利多姆的嘴角,却是上翘的,他的神情相当怡然自得,就好像,死亡,根本就不会降临到他身上一样,充满了自信。 “既然没有活着的人在了,也就没有必要躲了。” 菲利多姆将自己的长枪化为魔力吸收,就这么顶着贯穿自己胸膛的神枪,走了两步,来到了克利斯跟前,双手捧住了他的脸,拿走了本应该连接着脖子的人头。切面非常的平整,而且不见任何一滴血,仿佛早就已经是个空壳,里面什么都不复存在一般。 “那么,回去领赏了~啊对了,这个有点碍事,就不要了。” 高举着克利斯的头颅欢呼了一声后,才记得自己还被神枪捅了个透心凉,尽管最后若无其事的将其拔出后,随随便便的就扔在了森林里面了。 “哈啊……哈啊……” 达丽思和西莉娅,两姐妹和切斯法缠斗许久后,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相继被毒辣的烈焰严重烧伤,再加上连续的使用禁忌,两姐妹已经完完全全的失去了行动能力。躺在了地上苟延残喘,两人那不堪入目的样子,恐怕连往日的部下们都已经认不出她们的相貌了吧。 “我不得不承认,你们相当的棘手,没想到连我用上了杀手锏,都要花费这么长的时间来对付妳们。” 切斯法全身上下也是伤痕累累,火红的盔甲更是已经破破烂烂,但相对于达丽思和西莉娅来说,他的伤势不过是如此而已。挥舞镰刀,切斯法走到了西莉娅身前,无情的镰刀时不时跳出火舌,利刃舔舐着那柔弱的脖子,只需轻轻拉动,便会身首异处。 “西……西…莉娅!” 达丽思艰难的叫唤着妹妹的名字,可嘶哑的声音已经传达不到自己至亲之人那儿,西莉娅作为发动禁忌的代价,早已失去了听觉,或许,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正要被火焰包围的执行人夺命。 “不……要!” 奋力的伸出了手臂,已经被火焰烧的不成形的手,竭尽全力的,想要张开手掌,去拯救自己的妹妹。 ‘啊……从小开始,就总是躲在自己身后的她,根本不清楚自己父母是谁的我们,一直以来都是相依为命,总是互不分离。西莉娅!西莉娅!!我的妹妹,我最重要的妹妹……谁能来救救她,就算是只有她也好,请留下她的性命,她还没有尝试过这个世界的美好,请不要让她怀抱着对这个世界的恨而死去……神啊、神!我们曾经是您的勇者!曾经为教会的正义付出了努力,所以,就算只有西莉娅也好……恳求您……拯救她吧!’ 达丽思落下了眼泪,在内心里,拼命的乞求着,奇迹的出现,乞求着神的怜悯。从不相信这些不现实的信仰,如今无能为力的自己,也只能这么依靠。切斯法那对狂气的双眸,见到了达丽思凄惨的身姿,竟然同情的摇了摇头。 “真是可悲啊,达丽思,念在同样是为神服务的仆人……” 镰刀的刀刃,从西莉娅的的脖子上离开,见到切斯法变了性子的达丽思,不仅没有怀疑,而且还激动的向西莉娅蠕动过去。眼泪哗哗的落下,嘴里不停的叨念着感谢,也不知道,究竟是感谢神呢,还是感谢切斯法。 “留你们一个全尸吧。” “诶?” 可就在希望的光才刚刚明亮时,绝望的黑暗又笼罩了一切。达丽思好不容易来到了西莉娅的身边,近在咫尺,可还没有碰到妹妹的身体时,切斯法的镰刀抢先刺入了已然不堪一击的身躯。 “呃……啊……啊……!” 奇迹并没有出现,切斯法也并没有什么怜悯,西莉娅那对看不见的眼睛,那已经失去了视觉的瞳孔,一直都朝着达丽思的那个方向,没有变过。 “那么,妳也随她去吧。” [newpage] 今天,万里无云,是个很舒爽的晴天,在这片苍穹之下的大地,有一对姐妹的尸体,她们的伸出来的手,至死都没能相牵在一起。也许,是神真的怜悯她们,也许,是奇迹真的发生,天空之上,一道柔和的光芒,照耀在两人的身上………… “那是……?” 在远处,菲利多姆提着克利斯的项上人头,见到了从天而降光芒,同时,也见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全都解决了。” 泽克带着大获全胜的火蜥蜴骑士团,回到了早已在营地等待的切斯法。切斯法看也不看自己的部下们一眼,就决定要打道回府,向教皇禀报这一次战役的情况,同时还有“任务”的完成。只是,正当他觉得这一次已经完全达到目的时,却发现有一个异常让自己厌恶的家伙,嬉皮笑脸的出现了。 “呀,凯撒团长,看您这架势,是决定要回去总教会了吗?” 对暴风之牙的覆灭只字不提,满脸笑容的样子不禁使人觉得诡异,菲利多姆大胆的向切斯法展示着自己的战利品,夸耀道。 “看呀凯撒团长,我不仅活着回来,还把地方大将的项上人头取来了,您说我这次会不会是立大功了呀?” “你……” 切斯法眼神明显的动了杀意,火蜥蜴骑士团上下全员也是剑拔弩张,全都在等待着团长的一声令下,随时准备抹消掉这个异样的存在。 “诶?要动手吗?很遗憾啊,我可是能从反抗军里面带着地方大将的人头活着出来的哟?何况各位都已经这么劳累了,现在和我动手,时机不太好吧?” 摊着双手耸耸肩膀,装作有点怕,实际上又自信得不得了的样子,菲利多姆就像是故意扮小丑那样,诙谐的在火蜥蜴骑士团的人中走来走去。 “放心吧,关于暴风之牙的事情,我会好好配合你们的,只要你们放我一条生路,让我好好的回去邀功就可以了啦。” 他大大咧咧的来到了切斯法面前,随性的拍了拍切斯法的肩膀。这可是让切斯法本就很糟糕的心情变得更加不好了,但他也确实是对菲利多姆的这种充满把握的样子感到了顾虑,尽管杀意犹在,但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多谢啦。” 菲利多姆笑嘻嘻的往早已空空如也的暴风之牙的帐营走去,停顿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收拾回军。 “做的非常好,虽然暴风之牙的覆灭令人感到惋惜,可也算是壮烈牺牲,之后,我会对全国上下表彰火蜥蜴骑士团的勇猛,以及纪念暴风之牙的仪式,还有……对你,菲利多姆的奖励。” 教皇对战胜归来的教团军赞赏有加,特别是对解决了敌人首领的菲利多姆,更是赞不绝口。不过,菲利多姆却一点都不觉得高兴,主要也只是因为他打从心底不喜欢教皇那张标志性的笑脸。 “报……报告!教皇殿下!有要是向您禀报!” 一个士兵仓促的跑进了殿堂里,对着教皇急急忙忙的报道着。 “什么事,我正准备嘉奖两位英雄呢,能请你快点禀报吗?” 士兵的失礼并没有被怒斥或是惩罚,心胸宽广的教皇心平气和,这让士兵稍微的冷静了一点。 “魔物!魔物的大军!忽然出现了!正在教会大门前!数量众多啊!!” “什么!?” 士兵的报告,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如五雷轰顶,惊异不已,有的人跟士兵一样慌慌张张,有的人则是吓得腿都软了,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总之,场面顿时间乱成了一团。 唯独教皇,菲利多姆和切斯法安泰自若。 “殿下,我这就去带领火蜥蜴骑士团驱逐敌人。” 切斯法仍旧单膝跪地,向教皇许诺。相对的,菲利多姆则更是直接,起身朝门走去,直截了当的说。 “我一个人就足够了,教皇殿下,到时候请您将我的分功劳一起算上,再把奖励赐给我吧。” 如同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菲利多姆对这教皇挥了挥手,独自离去。 “教皇殿下!” “没事,你先带着火蜥蜴骑士团备战吧,顺并通知其他勇者们以及部队。” 切斯法对菲利多姆的无礼实在是忍无可忍,可教皇却制止了切斯法,任由菲利多姆独自前去。那张永远不变的笑脸,似乎早就已经看见了所有的结局。 “呼呼……就让他去吧。” 凭空出现的魔物大军,在总教会毫无准备的情况,忽然的军临城下,说实在的,即便是把目前在总教会里的所有勇者,再加上火蜥蜴骑士团和其他在位部队,也是根本不足以迎战的差距。犹如山海,数量众多,不见边际,但是,菲利多姆却不曾退缩,也不觉得有压力,只是轻松的走出了殿堂,来到了熟人面前,面对大军。 “呀,缇莉娅,又见面了呢。” 飒爽清新的表情,根本就不像是要独自面对百万大军的人。 “是呢,真的好久不见了,菲利多姆。” 看见菲利多姆相安无事,缇莉娅放下了心里大一块大石,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视线变得尖锐,指尖划过唇间抚媚一笑, “菲利多姆,我来带走你了。” 仅仅只是抬手一挥,身后密密麻麻的大军便全员进入了备战状态,甚是壮观。恐怕,魔物大军能够在无人知晓的情况在总教会门前现身,估计是早就已经在教会军镇压反抗军的时候,做好了传送的准备。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无视了青梅竹马的宣言,菲利多姆好奇的问了问。 “成为我的人,我就告诉你。” 俏皮的坏笑了一下,魔物大军全军都前进了一步。就是这么一步,整齐而响亮,仿佛地震,连菲利多姆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脚下明显的震动。 “看来,总教会里面有你们的人呢。” 在别人看来,几乎是绝望的情况,可菲利多姆却完全不以为然,只是笑嘻嘻的,开始集中自己近乎无限的庞大魔力。他是很自信的,心地确确实实的认为自己可以对付这个毫无希望的情况,但是,果然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担心,担心的……是自己的身体是否能够撑得住,自己接下来即将要覆灭怎么看都看不到边际的魔物军的招式。 “是啊,有哦,有很多,其实,你也知道我什么意思吧?” 缇莉娅温柔的回答着菲利多姆的问题。 “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只是想说,赶紧把军队撤走吧,不然,待会可有很多魔物要白白牺牲了。” 一步一震,数量众多的魔物军根本就不可能会畏惧菲利多姆一人,迈出必胜的步伐,距离越来越靠近;无动于衷,只身一人的菲利多姆完全就不把对方的数量当一回事,翘起自信的嘴角,魔力越来越高涨。 “缇莉娅,你应该认识环盘和阿杜路吧?” 在大战一触即发之前,菲利多姆忽然向缇莉娅问着理所当然的问题。 “是啊,我认识他们两个,哪又怎么样?他们不是已经被你打败了么?” 和自己心爱的人一样,缇莉娅的脸上,也同样是自信的笑容。 “你觉得他们厉害吗?他们两个可不可以对付你现在带来的军队呢?” “他们很厉害很强,但再怎么了不起,也不可能应付得了我现在的军队。” 魔界公主,斩钉截铁的回复。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但我不是他们。” 说罢,菲利多姆身上的魔力便飘散各处,于苍穹,如乌云密布,在地上,仿暗潮涌动。以前,他用自己的魔力所炼造而成的武器都是纯白色的,可现在,却不同了。没有固定的颜色,百变不定,飘忽迷离,虽然么有任何的杀伤力,可若是普通的寻常人,仅仅只是看在眼里,估计立刻就会变得精神动荡,神志不清。然而,魔物们,则是对这种诡异的魔力,垂涎不止。这般浓密的魔力,让放荡不羁的魔物们浑身上下都瘙痒难耐,就好像是催情迷药,原本还整齐一致的军队,霎时间变成了软趴趴的模样。 在魔物军莫名的因为菲利多姆的魔力而成了一盘散沙的时候,菲利多姆的异色双瞳,闪耀着不下于自己魔力的诡异之光,他展开双臂,缓缓的浮向天空。慢慢的握住拳头,集中精神,将自己的魔力化为能够将魔物大军击溃的必杀技。天空的“乌云”,伸出了无数兵器的一头;地上的“暗潮”,探出了无限武器的一端。 “这一招可是将环盘和阿杜路瞬间解决的招式哦,我想用来对付数量多的军队,应该也可以吧。因为是新招式,所以还没起名字,要不然,就形象点的,叫做兵雨武潮好了。” 在天上,高高在下,态度随意,菲利多姆俯视着一切,寂寞的,笑着。 “再见。” 天,下起了雨,地,涌起了潮。由庞大的魔力炼造的各种兵器,化为了庞然大雨,化成了汹涌波涛,刺穿,击打,斩断,绞杀……可怜的魔物军,简直就是在天灾面前无力抵抗的蚂蚁,不管数量再怎么的多,都斗不过有着无限差距的力量。 在戏剧性的转折时,总教会里的人们赶了出来,有想要对抗敌人的部队,有想要迎战邪恶的勇者,有为了正义而祈祷的教会人士,也有对菲利多姆抱着绝对信任的—— 他们,全都看见了这一幕,一个人,用令人浑身颤抖的恐怖招式,蹂躏了怎么看都不可能战胜的强大军队。厉声的尖叫,悲惨的呼唤,痛苦的挣扎,也许,传说中的地狱,就是现在的这幅景象也说不定。寒气穿过心身,不禁的瑟瑟发抖,见过这个场面的人,全都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可怕。心智较弱的,瘫倒在地,惊慌的摇头梗咽;心智较强的,呆然伫立,目瞪口呆的遥望。 雨,杀戮之雨,停息了;潮,灭却之潮,退去了。 是幸运,或是故意?全军覆灭的魔物大军,只剩下孤身一人的魔界公主,一动不动的站在了原地。 “总教会是神圣的地方,所以,能麻烦你把这些肮脏的尸体,一个不剩的全都给我带走吗?可怜可悲的魔界公主,莉莉姆。” 不知何时,菲利多姆来到了缇莉娅的身边,拍拍那看上去很柔弱的肩膀,凑到了耳边,用煽情的语气,告知了缇莉娅残酷的事实。 “你……” 缇莉娅绯红的眼睛,落下了透明的泪水,是悔恨?是伤心?是疑惑?不清楚,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一下子的变化太大,她的思想,一下子跟不上变化莫测的现实。没想过,魔物军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如同蝼蚁般,被不当一回事的全数消灭,更没想过,这竟然是自己最爱的男人,菲利多姆的所作所为。 “难不成,你觉得还是让她们死无全尸会比较好?” 就像是在故意欺负小孩子一样使坏,菲利多姆装作为难的样子,耸耸肩。缇莉娅惊异的瞪着他,紧紧的咬着娇弱的嘴唇,鲜红的血,顺着嘴流下。可就是这么可怜的样子,菲利多姆的视线都不会为她停留,对着呆若木鸡的缇莉娅无奈的叹了口气,菲利多姆打了一个响指,再次唤来了潮雨。 “住手!” 缇莉娅,痛心的嘶吼,那是至今为止,自己所能提到的最响亮的。而这一声,竟不是为了向心爱的人表白,反倒是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恨”。 “不会放妳走的!”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在一群无法动弹的人之中,切斯法和霍盖特一跃而出,一人用镰刀挥出炙热的刀刃,一人张弓放弦射出裂风的箭矢。然则,足以将魔王之女毙命的攻击,却被菲利多姆的魔力吞噬,消散于无。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你干什么!?” 切斯法愤怒的冲着菲利多姆怒吼。 “别冲动啊两位,若是将懂得如何将这军队传送回去的莉莉姆杀死,这种数量的魔物死后的魔力,可是会将此地化为人类无法生存的魔界哟,发展成那样的事态也可以吗?” 菲利多姆挡在两人面前,振振有词。 “别开玩笑了!那不过是小事,赶紧将眼前的威胁解决才是最重要的!” 切斯法丝毫不肯退让,举起了不详的镰刀与菲利多姆对峙起来。 “火蜥蜴骑士团团长,您的这番发言,可不怎么得当哦?” 相比较,菲利多姆的态度倒是很轻松,换言之,就是不将切斯法放在眼里。 正在争执之时,缇莉娅无神的双眼,涣散的看了看自己爱人的背影……显得那么的陌生。失意又失情,恐怕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魔界公主心痛欲绝的事情了吧。她嘴里低声的念起了咒语,在自己脚下用嘴唇上的血,画出了一个小小的魔法阵,作为媒介,打开了通往魔界的桥梁。 “菲利……多姆……” 离别的最后,她再次叫唤着爱人的名字。无力的声音消失在冰冷的氛围之中,没有得到回应。死心的缇莉娅,只好带着阵亡的全军魔物的尸体,离开了差点就被她们摧毁的教国的中心。 嘀。 当令人不舒服的暗光将全部的魔物带走时,一滴晶莹,落在了地面,响在菲利多姆的心里。 “放走了魔王的女儿!你该怎么承担这个责任!” “承担责任?怎么看我都是拯救了教国的英雄才对吧?独自一人勇敢的将魔物的大军覆灭!同时还为了教国的着想,让魔王的女儿清理了尸体,避免神圣的教国魔界化。啊对了!刚刚的战斗,我可是顺便向全国上下都展示了哟?这个时候,教国的人民们或许都在欢呼也说不定呢。” “什么!?” 惊人的事实从不可估测的菲利多姆嘴里说出来,更是充满了份量,虽然难以置信,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深信,他肯定会这么做。 “啪啪啪啪啪啪。” 忽然,在鸦雀无声的诧异里,想起了不合时宜的掌声,教皇用他那标志性的笑容,成功的将所有人的视线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了不起,太了不起了,请允许我直呼你的名字,菲利多姆。你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是正义的。你说的没错,你不仅打败了令人绝望般的魔物大军,还避免了教国魔界化的危险,更是让全国上下的子民们看到了这英勇的一幕,如果说你不是英雄,那还有谁能成为英雄呢?” 教皇兴高采烈,与在场所有人的态度都截然不同,肯定着菲利多姆的所作所为,高颂着他的荣耀。教皇快步的来到了菲利多姆的面前,抓住他的双手,激动的说道。 “真的是太棒了,菲利多姆,太棒了!你真是教国的英雄,无与伦比的勇者!我将会对全教国宣布,赐予你英雄的称号,赋予你相应的‘回报’!” 听到好消息,菲利多姆也喜笑颜开,双手在被捧住的情况下,他单膝跪地的感谢。 “谢主隆恩。” 完全让人看不懂的两人,在茫然的气氛里,突兀的笑了起来。 “呜噗!!” 大事平息,一切又回到了原本的平静,菲利多姆回到了教皇安排的房间之中,急急忙忙的关门关窗,拉上窗帘,随后想要去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却因早已崩溃的身体而跪倒在地,肚子里早就搅成一锅粥的内脏,让菲利多姆不停的从嘴里吐出浓血,脑袋也好似要炸裂一般,每一条神经都在膨胀发痛,皮肤血管也像是被无数的蚂蚁钻入,瘙痒痛苦。他难受的瘫倒,在地上狼狈的翻滚挣扎,一向来都对伤痛不会反应的脸,如今也是紧皱眉头,咬牙切齿。 “呃……啊啊啊!!呜——!” 嘴里发出不成声的呻吟,不同凡响的精神与肉体的同时折磨,使得早已习惯这种感觉的菲利多姆再次记起了那为了变强和适应身体而努力的一年。那时候,在神秘的地下室里,虽然也曾经有过这样的体验,不过,由于对于还不习惯的身体和力量,果然还是无法好好的掌控,导致每当力量的使用过度,身体就会发生不适应的可怕反应。 这种苦痛,不管是换做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承受,唯独菲利多姆,每一次的每一次,都以自己的坚韧忍受了下来。不过,这一切自然不是靠他自己就能够忍受的,更加大的原因,还是他自身刚好被“自由泉眼”和“贪婪独享”所接受吧。 菲利多姆在折磨中回过神时,时间才不过是是刚过了半个小时,他虚弱的喘着气,艰难的用软弱无力的手脚撑起身体,摇摇晃晃的来到了床边,正想着要倒下好好睡个觉休息休息时,叩叩叩,三声不合时宜的敲门声,让疲惫的菲利多姆显得更加疲惫。 “谁呀?” 已经懒得去理睬的菲利多姆,有气无力的问道。 “我是主教,菲利多姆阁下,教皇陛下让我带您去接受‘赏赐’。” 听到赏赐二字,菲利多姆一个蹦达的就来到了门前,精神洋溢的打开了门,迫不及待的冲出了房间。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面对意想之外的反应,主教和跟随着他的一行人都一脸发懵,呆在了原地。已经走出了好几米的菲利多姆回过头来,着急的催促。 “快点呀!” 被催促到的主教和手下们,虽然有所回应,但还是有点诧异的跟着走去。 “这边请,菲利多姆阁下。” 曾经,主教对菲利多姆的态度,恶劣到如同对待奴隶,然而,现在则是毕恭毕敬,走在前方的主教,时不时回过头去,欣赏着教会所制造的最强人形兵器。不管如何仔细的去观察,菲利多姆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个美丽的人,实际上,则是一个残忍无情的实验里诞生的惊天动地的“怪物”,而且,这个“怪物”的诞生,自己也有参与其中,只是这么想想,主教的脑海里便被荣耀充满。自己和神圣的教会的同僚们,一起创造出了属于教国的最强兵器,他忠心耿耿的为神眷顾的我国做出贡献,他拥有瞬间将兵临城下的魔物大军覆灭的恐怖力量。如此美妙的“怪物”,主教自然是对他的态度不同以往。 “到了,就是这里,你们把门打开。” 被蒙着眼带到了不认识的地方,菲利多姆不仅没有丝毫的不安,反倒是兴奋不已。心脏的跃动更是响亮的砰砰砰着,仿佛就快要冲出胸膛似的。 主教的手下打开了好几道十分精巧结实的锁后,一行人走入了里面。看了看这个在已经许久没有进入过的房间,主教抬手示意,领旨的部下将蒙住菲利多姆双眼的布条摘下。尽管是施了法术的布条,但对拥有真实之眼的菲利多姆来说,布条的存在根本就是形同虚设,走到了这个房间的路,全都被他清晰的记在了脑海里。 然而,比起那些无聊的琐事,在这个空旷房间里有着极强存在感的容器,吸引着菲利多姆的注意力。 “那个是?” 指着容器里不可名状的漆黑之物,菲利多姆好奇向主教问到。 而跟菲利多姆相反,主教和随行的人们,全都带上了施过法术的布条,蒙蔽了双眼。 “那是我们和神都无法触及的极邪之物,黑玫瑰之影,威瑟斯。” 即使是看不见,主教也明白菲利多姆在问什么,毕竟,这个房间里也就只有那不祥之物。以及,被不祥之物所封印的…… “同时,在那里面,还有至圣之器,白蔷薇之剑,布雷瑟德。是由初代主神开始到现任主神都付出了神力铸造的神之剑。原本是初代主神为了打败初代魔王而铸造的圣剑,本想赋予神所选中的勇者,借此来打败初代魔王。只可惜初代魔王得知了这个消息,造出了能够封印圣剑的魔印,让手下的魔物在和勇者战斗的时将圣剑封印,从此无法使用。但初代主神没有放弃,他立下了一条不可违背的契约,每一代的主神,都将付出魔力来强化圣剑,想把圣剑的力量强化,破除封印。而初代魔王也同样立下了不可违背的契约,每一代的魔王都将付出魔力来强化魔印封印圣剑。于是每一次更新换代,圣剑和魔印都会变得更强,也因其过于强大的力量导致了之后没有任何人能够使用。” 主教双手十指相扣,置于胸前,在内心默默的祈祷。 “这将会是一次历史性的转变,菲利多姆阁下,您拥有着任何人都会为之震撼拜服的力量,也许您,可以将魔印接纳,以此解放出最为神圣的圣剑也说不定。” 在主教稍微有点激动的说明中,明白了那就是自己努力至今想要得到的“礼物”时,菲利多姆露出了相当喜悦的笑容,一步又一步,小心而谨慎的,走向了收容着魔印的容器。也许,是期待已久的关系吧,明明走得很慢,却又很快的,来到了容器前,菲利多姆有点难以置信的伸出了手触碰容器,如今,梦寐以求的“剑印”,都近在咫尺。 “我可以得到这个?” 菲利多姆大声的朝着身后的主教询问。 “没错,那是您的了,请您驾驭它们吧。” 主教也以相等的响声回应。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高举左手,紧握拳头,发力挥下,敲碎容器。不可名状的漆黑之物立刻缠上了菲利多姆的左手,攀爬至臂膀,蔓延到左胸膛和脖子左侧,化为了漆黑的纹身。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诶?就这样?” 本以为会像以前自己接受过的任何力量一样,肯定是会伴随强烈的痛苦而做好了忍耐的准备,却没想到竟然会如此平淡无奇。他甚至难以置信的竖起了右手的食指,紧张的戳了戳附着到了左臂上的漆黑纹身,可仍然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喂,你们说的那个极邪之物,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开始怀疑起来的菲利多姆,皱着眉头的回头问。 “当然是真的!自从被封印,并且解不开还没人能够接受后,就一直被锁在了这里。” 主教由于被蒙这双眼,虽然是听到了容器被敲碎了的声音,可是着之后的平静,倒是使他也不明所以。 “你们确定这玩意没人能够接受?怎么比我当初接受‘自由泉眼’和‘贪婪独享’以及……没有,怎么比以前实验的时候还轻松啊?” 菲利多姆依旧无法相信,这就是传说中从初代魔王开始分享着各代魔王力量至今的魔印。 “不,不会吧?您试试看,能不能从里面抽出来白蔷薇之剑?自古以来,教国就流传着从黑色纹身剑鞘中取出纯白之圣剑,既意为从堕落邪恶的源头中诞生,也不会被污染的圣洁的传言。也就是指被魔印封印的圣剑只能够由支配者取出,若是能够抽出圣剑,那就一定不会错。” 因为自己也从未亲眼所见,更是从未有人能够接纳过魔印,所以主教自己也显得有点心虚,可出于对教国流传至今的寓言的信任,主教还是说的相当的有底气。 “那我就试试看吧……话说这个要怎么拔剑啊……嗯?” 正当菲利多姆正烦恼着不知道要如何取出圣剑时,布满了漆黑纹身的左臂上,竟然闪烁出刺眼的白光,一把纯白无暇的剑柄,随之慢慢的从自己的左臂里探了出来。 “呃………………不会吧?” 今天,可能是菲利多姆惊讶次数最多的一天,他瞪大着异色美丽的双瞳,用奇异的目光盯着从自己的左臂上冒出来的剑柄,稍微的愣了一会儿之后,屏气敛息的握住了略长的剑柄,小心翼翼的拔出了传闻中的圣剑。 “这就是……神之剑。” 一把造型相对朴素的纯白长剑,被菲利多姆从布满黑色纹身的左臂中拔出,已于世间消已久的至圣之器,时隔多年,再度重现人间。还没等菲利多姆惊叹完,忽然间,感到了异样,回过头去,看见主教和其他人都一动不动,才验证了自己的灵感,时间停止了,唯有自己,没有被时间排除。 这一刻,从纯白长剑和漆黑纹身上,飘散出了白与黑的粒子,慢慢的结合,在菲利多姆的眼前,化为了两个女性。 “妾身乃白蔷薇之剑,布雷瑟德。” “哀家乃黑玫瑰之影,威瑟斯。 一白一黑的两个美人,不约而同的对着自己的主人,报上了名号。 “一开始听你们的名字,还在想真男性化呢……没想到化身都是美女啊。” 额头冒着冷汗,菲利多姆从新生以来,第一次遇到了能让他确确实实的感受到压力和紧张的对象,纯白圣剑的化身和漆黑魔印的化身。本身实力就深不见底的菲利多姆,在见到了她们两位之后,明白了对方是与自己相同……甚至之上的怪物。 “哼嗯~没想到沉睡了几千年,唤醒哀家的居然是个女人。” 魔印的花生盯着菲利多姆上下打量,在空中飘来飘去,兴趣满满的观察着自己的新主人。 “太失礼了威瑟斯,她现在可是吾等之主,请端正妳的态度。” 圣剑的化身也同样悬浮在空中,姿态优雅。 “哼,都这么久了妳还是老样子,都说了我根本就没有听妳的话。” 魔印的化身厌烦的挥了挥手,对圣剑的化身爱理不理的。 “呃……”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话语,菲利多姆稍稍的松了口气。本以为在这种时候是不是就要来什么试练或者代价之类的情况,谁知道本应该是各不相容的正邪两物,反倒是有如老夫老妻一般,看似在争吵互相斗嘴,实际上在别人眼里怎么看都是一对感情要好的情侣…… “两位……能容我问一句吗?” 菲利多姆苦笑着打断了圣剑和魔印的口角,深呼吸一口,认真的看着两大堪称最极端的力量的化身。 “妳们现在是属于我的了吧?” “没错,然后呢?妳想怎么呀?” 魔印的化身露出了迷人的坏笑,飘到了菲利多姆的面前,近距离的问道。 “然后……哼哼,然后就是让妳们好好的热热身子的时候了。哦对了,顺带一提我是男的。” “诶?” “哈?” 在这世界存在许久的圣剑和魔印,不约而同的吃惊了。 “那么,就从这里现开始吧。” 时间,又恢复了,菲利多姆和圣剑魔印的对话,对于被停止了时间到呃主角一行人来说,自然是未曾发生过的。只见菲利多姆笑嘻嘻的向着他们的方向走去,刚想搭话的时候,主教几个人忽然有了很剧烈的反应。 “呃……呃啊啊啊!!” “嗯!?” 就连菲利多姆都感到了意外,虽然心里是想着些对主教他们不好的事情,可自己明明还什么都没做,主教一行人便痛苦的倒地惨叫,像蠕虫一样的在地上扭动。 “怎么回事?” “啊……是因为我吧?怎么说我也是极邪之物,别说是一般人,连魔物都不一定招架得住。” 脑里响起了魔印化身的声音,为菲利多姆解释了原因。 “原来如此,这样可就头疼了呢……啊有了!” 想到了什么点子的菲利多姆,利索的聚集着自己的魔力,将庞大的魔力浓缩,随后炼造,短短时间里,就炼出了一条白色的绷带。这造物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自动缠绕着菲利多姆拥有魔印的半边身子和脖子,直到将魔印的邪气包的严严实实,一滴不漏。 “应该是是没问题了,至于主教还有这几位……” 很是满意的看了看自己被绷带缠绕的左手,随后又看看仍然在第撒谎能够发疯的几人。 “我就心怀慈悲的送你们一程吧。” 现在,全教国上下,都在赞扬菲利多姆,把他视为英雄,将他崇拜。不过,也有对此相当不满意的人在,切斯法正和自己的好对手兼好友霍盖特,一起在总教会里散步。因为镇压反抗军的战斗,让他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自己心爱的人,便想着去找凯斯蒂聊聊天散散心,谁知半路上刚好遇见了霍盖特,又甩不掉他,只好乖乖的和他一起去。 “我说,你很讨厌的那小子现在都成英雄了,你是不是该变一变态度了?” 霍盖特半开玩笑的和切斯法勾肩搭背了起来。 “哼,那种家伙,心里肯定不是为了教国,看他的样子,怎么想都觉可疑。” 尽管听到了菲利多姆的事情让切斯法的心里很不爽快,但他却对霍盖特的举止并无抗拒之意,可见两人友谊之深。当两人就这么说说谈谈的时候,整齐的脚步,同时停了下来。 “泽克,你在干什么?” 在他们眼前,火蜥蜴骑士团的副团长,泽克·思达勒,正用火蜥蜴骑士团标志性的武器,他的镰刀,无情的将教会人员的头颅砍下。听到了自己团长熟悉的声音,泽克缓缓转过头来面对。 “哟,切斯法·凯撒,啊,还有霍盖特·阿留特,正好两人都在啊,让我一起杀了你们,为爸爸和妈妈报仇吧。” 泽克的双眼无神,笑脸却显得疯狂,他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对着切斯法和霍盖特,泽克燃烧着自己的灵魂,使出了火蜥蜴骑士团的杀手锏,不再废话的冲着他们两人凶狠的挥舞镰刀。 两人见状,各自闪避。尽管现在武器没有呆在身上,但可不代表他们没了武器就好欺负,特别是切斯法。同样使出了杀手锏的切斯法,其火焰的力量明显比泽克的要强,燃烧着毒辣的火焰,切斯法徒手撑住了泽克镰刀的刀刃,冷漠的警告。 “泽克,你最好就是能解释清楚,否则,就算是你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然而,一直都忠心耿耿的泽克却完全听不进切斯法的只言片语,只是自顾自的盲目攻击两人,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 “我可是菲利多姆……我可是拥有着无穷无尽力量的强者……我要先报仇,然后再将这个世界踏平……” 从他失去了自我的眼神和隐约听到的话语中,切斯法断定了元凶是谁,只是,现在只能先处理眼前的事情。就在切斯法正打算认真起来,将泽克杀掉时,霍盖特的一声提醒,让切斯法注意到了一只异样的生物。 一个棕发的少女,竟然张开了一张血盆大口,把那些被泽克杀害的人全都一个不剩的吃进了嘴里。她看上去好像行动很缓慢,但也是相当紧张,略微的能看得出她吃的有些慌慌张张。 “我去搞定那个,泽克就交给你了。” 说罢,霍盖特便向貌似是少女的生物跑去,而切斯法则是留下来对付泽克。虽然是有着一段距离,霍盖特却还是两三个箭步就来到了常人无法直视的吃人生物面前,因为没有像切斯法那样超乎想像的必杀技,霍盖特还是相当小心翼翼的警戒着。可是,眼前的生物却根本没有要理睬自己的意思,只是努力的啃食着惨死的尸体。霍盖特努力的把这个画面想象成一只可爱的仓鼠在进食的画面,但……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不好意思,可怕的小姐,我可不能当作看不见的任你放口大吃哦。” 吟唱咒语,使用风之魔法,在无形之中拉开弓弦,将风凝聚成弓箭,出于调查的原因,霍盖特没有瞄准少女的头部,虽然他也不确定眼前的生物被射中了头会不会死。当风之箭离弦飞出,将要准确无误的命中目标时,一支纯白色的弓箭,将霍盖特的弓箭,精准的击落了。 “哦呀?英雄小弟出场了。不过,这救‘美’救的有点奇怪吧?” 霍盖特对自己信心十足的一箭被阻挡下来并没有感到意外,顺着白色弓箭射来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的见到了早已预料的对手。 “哼哼,不好意思,我已经不是英雄了,刚在不久前,就把全国上下所有人的脑海里把关乎我的记忆都洗掉了,是不是很厉害啊。” 菲利多姆沾沾自喜的漫步而来,温柔的摸了摸进食的棕发少女。 “啊哈哈……那可不只是厉害的程度而已了……菲利多姆。” 听到了菲利多姆惊人的发言,霍盖特冒着冷汗的苦笑起来。 “给你。” 菲利多姆将霍盖特的祝福之弓丢了过去,一动不动的站在其面前。明白他的意思,霍盖特拿起了自己的弓,甩甩手,对着菲利多姆笑了一下。 “咻。” 几乎是用肉眼所无法捕捉的速度,霍盖特从张弓到弓箭离弦,一气呵成,瞬间发力,风之箭矢撕裂空气,鸣响起刺耳的声音……被菲利多姆轻松的接下。然则,这是早就清楚的定数,霍盖特见到菲利多姆从小孩子仅仅只是一年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摸样,就感受到了这个人……不对,这个怪物的可怕之处。犀利的直觉一直在警告他自己,只要菲利多姆想,自己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以任何一种死法死去。 “你还真是贪心啊,这不是感觉你比之前见到的时候变得更加恐怖了吗。” 话语之中,轻松和紧张掺半,轻松是因为早已有了接受自己结局的觉悟,紧张是因为自己从来还没死过,哪能作好什么觉悟!一句话的时间,霍盖特便射出了好几支强力的风之箭矢,由于魔法的作用,箭矢甚至可以在空中突然的改变飞行的轨道,出其不意的攻击敌人。尽管全都被菲利多姆若有似无的挡下。 “我说,你当作应付一下也行……差距这么大,我真的很受打击啊。” 谈话间,强力的风失依旧毫无虚发,可惜对手实在是太过脱离常识了。 “哼哼……霍盖特,说实在的,我并不讨厌你,但是,我必须杀了你。” “啊,我知道,谢谢你这么想。” 对准菲利多姆的眉间,霍盖特尽全力的集中魔力和精神,瞬间射出了三发曾经与切斯法对决时用过的最强必杀技,岚风之鹫。一发接在一发后,带有风之牙能力和无比强劲的威力,这就是霍盖特所能做到的超越极限的必杀招式。 “轰!!” 三招破坏力极强的必杀技,准确的轰炸在目标身上,满是苍夷的身体,根本无法再承受如此巨大的伤害,浑身被箭矢贯穿,又被飓风蹂躏,霍盖特仿佛一块破抹布,无力的倒下。 “咳咳咳……咳咳呵呵呵……咳!” 一边吐着血,一边发出了自嘲的笑声,直到最后他才发现,菲利多姆根本就没有动过,打从一开始,就是自己在射杀自己。只是,每一箭,都没有立刻毙命。他用模糊的视线,吃力的瞥了一眼,才看见菲利多姆的赤红右眼正闪耀着光芒。 “所以说……你真的比……咳咳咳、之前,更不…像‘人’了呀……” 霍盖特的语气里既满足,又感到了遗憾。他满足是因为自己的愿望得到了实现,而遗憾的是…………最后的最后,霍盖特也没有将视线从菲利多姆的脸上移开,停止了曾经怦动的心跳。 “他不可以吃哦。” 吩咐了一下自己的“妹妹”诺维亚之后,菲利多姆走到了和霍盖特的尸体边,为他盖上了没有合拢的眼皮。 在菲利多姆迅速的打败了霍盖特之后,泽克和切斯法倒是打得难解难分,就算是没有武器在手,两人燃烧灵魂的能力也应该是有所差距的,然而,泽克目前的火焰却丝毫不处于下风。这一点虽然意想不到,但还不至于吃惊的地步,身为火蜥蜴骑士团的团长,他还是很自负的,就算泽克现在有与自己相同的能力,也不代表能和自己站在相同的地方。 果不其然,经过几番交手,泽克开始败下阵来,对于火焰的运用和战斗的经验,泽克个根本不能和切斯法相提并论,即便武器不在手,即便面对的是自己的副团长,切斯法,依旧能够无情的将对方折磨打倒。 “不可能!不可能!我可是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我的力量能够改变世界!我——!” 倒地的泽克碎碎念着莫名其妙的话,声称自己是菲利多姆,伤痕累累的双手撑起破烂的身子,顽强的想要继续起身战斗,誓要杀死“自己”的仇人。 “好了好了,就到此为止吧。” 一支纯白色的朴素长枪,刺穿了泽克的胸膛,破碎的心脏喷溅出温热的鲜血,好不容易站起身的泽克,酿跄的晃荡了几步,无力的向后倒去,白色的长枪在他倒下之时,化为了闪闪白光的粒子,眨眼间消失于空中。泽克的双眼,在失去最后的视觉时,将那个把自己变得疯狂的人,深深烙印在死亡之中。 “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你究竟在图谋什么。” 切斯法的双眼充满了怒火,并非因为自己的副团长被杀死而恼火,而是因为这个罪该万死的家伙对教会的大不敬。他的火焰越发旺盛,渗人的气场和冷酷的杀意仿佛毒舌的缠绕,换做普通人,也许当场就被这恐怖的气氛给吓得断气。 “图谋什么?没什么啊,也就是想要把总教会给捣乱而已。” 菲利多姆是个例外,他并不是一个“人”,那他是什么?他不是神,不是魔物,不是其他这个世界被认知的存在,也就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怪物。对着杀害了自己父母的仇人,他莞尔一笑,像是在嘲讽,又好似在可怜。过去在地下室里,他将自己本属于“人”的一切,换成了不属于“人”的力量,那双眼睛,那一对腿,那副纤细的身体,那坚强又诡异的精神,而目睹了这一切的泽克,则是被他超乎想像的力量所折服,被吸引,导致被菲利多姆操控。 “我啊,在试验成功后不是去了地下室‘锻炼’吗?在那里,换到了这对眼睛,然后呢,看到了教会里隐藏的比我在地下室里所得到的一切都要强大的力量。所以呢,我才没第一时间就出来搞破坏,毕竟当时的我再怎么强,一个人对付整个总教会的强者还是有些困难。辛辛苦苦的,为了让自己能够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才陪着你们去打仗,去干活。不过,也不算是有多难,特别是在得到‘她们’之后,更是明白我的辛苦和血汗是值得的。” 自豪的展现自己绑满了绷带的左手,笑眯眯的高兴着,现在的菲利多姆活像个大孩子,津津有味的看着自己得来的新力量。看在了眼里的切斯法感到很不舒服,甚至想要呕吐,他极度的厌恶着菲利多姆,打从心里憎恨着。 “刚刚,霍盖特已经被我杀死了,现在,该你了,拿去吧。” 菲利多姆的手中,凭空出现了切斯法的镰刀,毫不在意的扔到了自己仇人的眼前。而切斯法也是果断的接过,在一瞬间把火焰附着到了镰刀上,二话不说就冲着菲利多姆凶狠的砍去。由于用能够燃烧一切的火焰覆盖着自己,菲利多姆没法对他使出幻术,便乖乖亲自动手,用自己的魔力炼造出与其造型相同的镰刀,将其凶猛的刀刃稳稳的招架住。 切斯法猛踩地面,腰部用力扭转,瞬间发力,用镰刀的刀刃勾住菲利多姆仿制品的刀柄,为了武器不被夺走,菲利多姆自然是紧紧抓住武器。然而切斯法早就清楚对手会怎么做,微举刀刃,让镰刀上的尖枪对准了对方的脸,无情的刺去。 “哼。” 菲利多姆见状,侧头躲闪,翻转左手,用刀柄推开了切斯法的镰刀,随即顺势将镰刀反手握住,举手将镰刀往身后转过一圈,左手准确的接住刀柄一端,大幅度的挥动,锐利的刀尖朝切斯法的腰部刺去。只见切斯法抬腿,带着火焰将镰刀的刀刃踢开,随之转过一圈,自己的镰刀犹如利爪般再度反击。 两人灵活的驱使手中巨大的镰刀,你来我往的展开了激烈的攻防,任何一瞬间的破绽和空隙都会被趁虚而入。被诅咒的火焰和无限的魔力在空中凶猛的碰撞,兵刃相接,擦出一朵朵火花,鸣起阵阵刺耳的声音,在旁人看来,绝对是一场精彩而紧张的生死决斗。 “别开玩笑了……!” 切斯法震怒大吼,将互相招架的菲利多姆推开,将自己的灵魂完全燃烧。 “你居然敢这么耍我!” 他很明白,菲利多姆和自己的战斗,根本就是儿戏。对方不仅没有拿出实力,甚至还是在应付自己,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不过时临场发挥,想怎么对付就怎么对付。自己根本就是在他的手中跳舞的人偶,整场看上去很激烈的战斗都不过是按照菲利多姆安排的表演罢了。如此的侮辱,切斯法自然是忍不住怒火,以至于他不再计较自己灵魂会怎么样,全力的将火焰发挥出来。毕竟,若是不在这将菲利多姆打败,那自己的结局也不会比灵魂被烧光好多少。 “呵呵,那还真是不好意思。” 菲利多姆对切斯法的愤怒不以为然,只是回以一个抱歉的微笑。怒火冲天的切斯法将自己的所有火焰都集中到镰刀上,烧毁“距离”直接的将镰刀的刀刃送进了菲利多姆的体内,缠绕在上的爆炎在他的体内直接爆炸,反应不及的菲利多姆就这么整个人被炸成了肉末。 “哼……这就是你狗眼看人低的代价。” 切斯法气喘吁吁,但还冲着菲利多姆的碎尸狠狠的鄙夷了一番。他过度的燃烧了自己的灵魂,导致他开始神志不清,意识无法维持,就连身体都是松松垮垮的感觉,这是切斯法第一次将自己的灵魂如此大幅度的祭献。就算是无情强大的火蜥蜴骑士团团长本人,都难以忍受这种身体仿佛被掏空的空虚。 “做的不错,就是有点遗憾,没能把我杀死。” 刚想要离开的切斯法,听见身后传来了不可能的声音,难以置信的回过头,惊讶的瞪圆了双眼。他杀死的人,数不胜数,他消灭过的魔物,更是无法估计,强大的、奇怪的、疯狂的、弱小的、坚强的、卑鄙的……各种各样的对手,他都遇到过,当然也不是没遇过拥有不死之身的对手,然而,像菲利多姆这样的怪物,却是第一次。 就像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似的,菲利多姆坐在了刚刚自己所在的位置,右手的食指卷动着自己柔顺的金发,调皮的露齿嬉笑。完好无损的不仅只有他的身体,还有他的衣物,切斯法明白,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不死之身超恢复什么之类的能力。 “你……怎么做到的?” 即便是切斯法,也实在是想不通,被自己能够燃尽一切的爆炎炸成肉末的家伙能够这样完好如初。看见了切斯法这个有趣的表情,菲利多姆心满意足的站了起来,拍去屁股上的灰尘,转动着手里的镰刀,踏着教会已经被燃成灰烬的地面,慢慢地踱步至切斯法的面前。 “对我来说很简单,对你来说,一辈子都做不到。” 菲利多姆的镰刀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将其刀刃刺穿了切斯法的腹部。 “这么长的时间,真是多谢你了。和霍盖特一起杀了我的爸妈,又让我被原本应该成为朋友的孩子们欺辱,之后还杀害了很照顾我的人们,之后我还成了成功实验体,进了暴风之牙,当上了总部队长,完成了任务,参加了战役……虽然赢了,可你却将暴风之牙覆灭了。那时候的情报泄漏,都是你们火蜥蜴其实团干的吧。算了,管他呢。” 菲利多姆耸耸肩,拉动镰刀的刀柄,锋利的刀刃剥开了切斯法的身体,可本人,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仍然充满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对手。 “呵呵,你这个怪物。” 曾经被别人称作怪物,也已经习惯了被他人这么称呼,但他自己,却从来没有用在别人身上。直到现在,他见到了。 “谢谢夸奖,然后,永别。” 菲利多姆翘嘴坏笑,再度,挥动了手里拿着的,本属于切斯法的镰刀。 同时,菲利多姆用了难以想象的招式杀光的魔物大军,被莉莉姆带回魔界,正要被各自的爱人或者朋友亲人给安葬的时候,固定在她们身上的、菲利多姆所创造的武器,全都消散无影。那好似诅咒一般的纯白武器,之前一直都固定在被杀死的魔物们身上,根本无法取下,直到最后无可奈何,只能够就这么将她们安葬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菲利多姆……!” 眼看着所有本已经死去的所有魔物都起死回生,缇莉娅轻声的呢喃着自己心爱的那个人。 “幸福结局就在眼前~~在此的停留也将祭奠~~奇迹已然出现~~全都映照于我的眼~~” 唱着莫名其妙的歌曲,菲利多姆屠杀了所有与以前和那个实现相关的人员,销毁了所有的实验资料和数据,并且将隐藏在宗教会里的相关器材和区域全都破坏,跟在他身后的诺维亚,一个不漏的将菲利多姆允许的尸体吃了个精光,什么都没有留下。 如此大规模的破坏和屠杀,宗教会里的其他人却一点异样都没有察觉到,也都是多亏了菲利多姆的苍蓝右眼,虚幻的视点。利用本身无限的魔力制造出了巨大的假象之外,还让所有的人都处于他的催眠幻象里,使得他能够随意的为所欲为。 “哟,好久不见了祭司大人,现在,就只剩下你了。” 亲眼看着菲利多姆无情的杀害了许多的人,祭司却一点都没有感到恐惧。他只是冷静的坐在忏悔室的椅子上,虔诚的对着彩色玻璃上描绘的主神祈祷。 “是啊,多谢你的慈悲,将我留到了最后。虽然我不指望任何的救赎,也不期望‘你们’能够原谅我,但还是请让我说一声,对不起。” 一动不动的坐着,祭司充满了后悔和愧疚的对菲利多姆道歉,早在参与了实验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被惩罚的准备,胸怀觉悟的他,很平静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认真的表情把轻蔑的笑脸代替,菲利多姆来到了祭司的面前,毫不犹豫的伸出了右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直视着最后一个非杀不可的人。 “我接受你的道歉,安息吧。” 纤细的手指慢慢的使出了惊人的力气,把祭司的脖子慢慢的掐紧。他的双手依旧在十指双扣,他虽然感到很痛苦,无法呼吸,可他明白,这就是自己必须承受的罪孽,而且,相比起继续活着被良心所责备,这样的痛苦,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手指甚至陷入了脖子之中,肌肉血管气管全都挤压在一起,祭司在既漫长又短暂的死亡中,松开了双手,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封信。 “凯、凯斯……蒂!” 最亲爱的女儿的名字,就是祭司,最后的遗言。 “诶……怎……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由于事务离开了教国一段时间的三圣女们,回到了久违的总教会。很明显,她们回来的不是时候,过于的惊讶,就连从他国带来的礼物,都可惜的掉在了地上。她们所见到的,不是脑海里记忆的那个总教会,而是一个被蹂躏过后惨不忍睹的现场。教会的人们正在急急忙忙的处理着完全摸不着头脑的事情,没有一个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凯斯蒂圣女……” 蕾欧娜和妮露儿两人也是纷纷加入其中帮忙,凯斯蒂也一样,只不过,当她正要动手的时候,教皇轻轻的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留下。 “什么事?教皇殿下?” 凯斯蒂回过头时,正好与教皇双目直视,她看见那对眼睛里被遗憾所填满,那是一张感到悲伤的脸。 “请您冷静的听我说,霍盖特阁下,切斯法阁下,以及您的父亲……他们都在这次意外中,逝世了。” “什……么?” 教皇带着凯斯蒂来到了三人的尸体前,事实上也就只剩下三人的尸体,其他人连个影子都不剩的消失得无影无踪,怎么找都找不到。凯斯蒂哽咽的摇了摇头,伸出颤抖的双手,确认着三人的尸体。 “这个,是在您的父亲尸体上找到的。” 教皇把祭司留下的信交给了凯斯蒂,随后拍拍凯斯蒂的肩膀。 “请节哀顺变。” 凯斯蒂打开了信封,擦了擦被眼泪湿润了的眼睛,强忍着悲伤的感情,读了起来。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我亲爱的女儿,凯斯蒂啊,真是非常抱歉,抛下了妳一个人在这世上。妳的父亲,我,由于犯下了无法弥补的罪孽,迎来了惩罚,这一切,都是我活该,都是我应得的。我不指望被原谅,只希望,妳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而去恨他,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对他抱有仇恨。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情……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了。最后,真的是对不起。”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复杂的心情涌上了心头,可是她却完全不知道……父亲所说的他,究竟是谁? 在那此事件过后,由于信上的信息,还有在现场找到的仅有的线索,一根金色的发丝,以及唯一一个自称大概再度犯人长相的证人——教皇,提供了模糊的样貌,依靠这些画出了一副不太清楚的罪犯的悬赏令,除了惊人的悬赏额和特记为教过头号罪犯外,上面还有着一个全国上下都不曾听过的名字。 “哎呀~诺维亚,休息够了之后,今天要去哪里呢?” 两个穿着披风戴着兜帽的人救下了在野外被抢劫的一家人,正打算离去时,那家人的其中一人问道。 “太感谢您了!恩人!我们家就在镇子里,可以的话,请随我们去吃顿饭以示感谢吧!” “不用了,我们刚刚才从那边的镇子离开,正要去其他地方呢。” 看似神秘的人,拒绝了好意。 “那至少……那至少,让我知道恩人的名字!” “啊……我的名字吗,这个,刚才在镇子里拿到的,那就是我的名字。” 男人接过了神秘人递来的一张牛皮纸,那是一张悬赏令,上面写着这样的名字。 男人难以置信的抬起了头,震惊的瞪大了双眼。而他也将兜帽摘下,露出了一头秀丽的金发和迷人的笑脸。 “我叫——” 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 第6章 夜梦恋(2021/8/25更新) 于东瀛之地,某座城,有一传说。 此城无神恩宠幸,土地干涸,无水可饮,无地可种,人民苦不堪言,或有逃离家乡者,或有留守家乡旱死者,可谓是人间地狱,凄惨无比,若非有天神相助,此城无可救也。为此,本就没有多少人口的城里,开始出现献祭年轻女子,借此请求神明降临的仪式。多少年来,许多无辜的女子死于求神的仪式,然而,可以给予众生恩惠的所谓神明,依旧没有降临在这座可怜的城池里。 直到,有一家族,带着两位通灵的姐妹,流亡到了这座毫无生气的城里。两位姐妹识得法术,看穿了此地灵脉有异,善良的姐妹决定为此处的难民们排忧解难,便与家族的主人合作,在城的最东边,举行了求雨的仪式。两姐妹在家族以及城民的帮助下,画好法阵,开始施法,在两位灵力强大的巫女的作法中,一直万里无云的城池突然遍布了乌云,一直暴晒着大地的阳光被低沉的黑云遮蔽,刹那间,整座城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黑暗之中。 无知的城民们很害怕,他们从未见过降雨的天气,以为这是两姐妹作祟,惹怒了神明。结果,本来仪式进行的很顺利,却不料城民们因为恐慌,不顾家族帮忙的人的阻挠,强行捣乱了进行中的仪式。 仪式遭到阻碍,两姐妹不得不暂停求雨的法术。可打通了的灵脉却因此暴走,喷发了无法想象的灵力,导致好好的一场雨,恍然成为了足以毁灭整座城池的恐怖天灾。两姐妹为了人民的安危,无奈之下,只得以肉身强行封住灵脉。就在两位少女的身体被强大的灵力所吞没时,漆黑的天空劈下了一道惊雷,开裂的大地吐出一道烈火,从冲天的灵力光柱中,飞出来一条巨大青龙,爬出来一条庞大白蛇。 天之升龙,吞云吐雾,控制了大雨降水的数量,安抚了怒不可竭的天空;地之伏蛇,开地辟土,吸收了地脉暴走的灵力,抚慰了惊慌恐乱的大地。如此一来,乌云降雨,土地肥沃,死气沉沉的城池,在两位牺牲自我的姐妹的帮助下,恢复了生机。民众们知道他们做错了事,纷纷跪倒在地,对着眼前的巨龙和大蛇痛哭流涕,磕头认错。在他们诚恳的悔意中,青龙与白蛇,竟然变成半龙半人与半蛇半人的模样,一时间,少见多怪的民众们,又一次陷入了惊愕之中。 好在帮助姐妹的家族里的一位小男孩,他灵机一动,跑到了两姐妹面前,大声喊道。 “两位姐姐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的神明啊!” “自那过后,城民们将两位神明供奉起来,还为他们建造了神社,而帮助姐妹的家族,则成为了现在城里的大名,并且给这座城起了个名字,叫朝夜城。” 朝夜城旁,有一座聊无人烟的小山,山的深处住着唯一的一户人家。躺在床上的老婆婆,看着在床边专心致志听她讲故事的孩子,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十几年前,隐居在这山中的老婆婆,捡到了被父母舍弃在山脚的孩子。觉得自个儿无依无靠,孩子又怪可怜的,便将其收留下来。孩子天生失明,却乖巧伶俐,还通灵性,能与山中禽兽交谈,真是帮了老人大忙。 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感到自己寿命将尽的老婆婆,喜极生悲,刚才的微笑全被忧愁赶走,只得白花花的双眉皱在一起。她轻抚着孩子的头,沉思一会,最终,她作出了一个可能会伤到孩子的决定。 “真梦,我这病实在太难受了,你可以去朝夜城东边的药铺里,给我求点药吗?” “去城里吗?” 真梦今年已经十六岁了,这么多年来,别说去城里,就连山脚下,他都没有踏去一步。这忽然间要他去城里求药,按道理来说,实属难事。他的反问,让老婆婆揪心起来,她担心的,不是真梦双目失明,不是真梦从未出山,更不是怕真梦不敢陌生人交流,老婆婆担心的,是一个更加容易伤害到孩子的原因。 从短暂的沉默之中,聪慧的真梦察觉到了什么,抢在了老婆婆再度开口前,温柔的握住了老人家消瘦的手。 “我只是担心我不在的话没人照顾婆婆。” 尽管真梦的双眼看不见任何事物,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却没一丝一毫的畏惧。从老婆婆的口中听到的朝夜城,不是什么可怕的地方。那里有繁华的街道,热闹的人群,玲琅满目的商品,各种各样他没有接触过的事物。与其说害怕,不如说他非常期待去城里的一天。 老婆婆有时候会去城里卖点水果,可从来没有带过真梦去。孩子不知道原因,也不过问,他明白老婆婆的为人,肯定是因为有什么原因才不带他去。 “婆婆,我煮了稀粥,就放在床边,要是饿了就喝上一碗。水我也准备好了,和粥放一起,要是实在吃不下粥,就喝点水解解渴。” 与老婆婆生活了这么久,家务活之类的事情,对真梦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住在山里,房子免不了灰尘,可好在房子小,临出门前,真梦又利索的把两人居住的小屋打扫得干干净净。他穿上了朴素的纯灰色衣裳,肩膀部位上还打着个白色的补丁。从收在柜子里的盒子里拿了一点钱银,在用手指数了数数目后,细心的踹在自己做的小钱袋里,带着装东西用的小布袋,与老婆婆打过招呼之后,便要关上了房门,前往城里。 这时,婆婆忽然唤住真梦,要他再稍等一下。真梦很乖巧的回到婆婆身边,扶着婆婆起身,安静的等待婆婆的吩咐。老婆婆看了一眼微笑的真梦,却浮现出一脸不忍的表情,她举起双手,把挂在脖子上的一个青白相间的玉佩取下。 此玉佩形状特别,青白两半,青色一半在上,形似蛟龙,背有鬃毛头有双角,张牙舞爪,吞云吐雾;白色一半在下,形似巨蛇,鳞片附身身型蜿蜒,口吐信子,灵火缠身。婆婆珍重的把这精美的宝贝交给了真梦,嘱咐道。 “真梦,除了不能让人看见你的头发和眼睛外,还得把这个玉佩好好的戴紧了。” 婆婆握住了真梦的双手许久,直到闭上眼叹了口气,方才松开。真梦不想再让亲爱的婆婆担心,反握了一下那关爱着他的干瘪的双手,随后踏出了房门,走上前去城里的路。 下山的路,对一个双目失明的人来说可不容易。凹凸不平的泥土石头、蜿蜒起伏的粗壮树根,再加上生长茂盛的植物,就算是普通人经过都会感到费劲。然而,真梦完全没把山路当一回事,他悠哉的哼着歌儿,甚至还因为第一次进城的兴奋而高兴的小跳步起来。眼睛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其他感官能力的提高,再加上有着与飞禽走兽交谈的能力,使得他行走蜿蜒崎岖的山路几乎与平坦的道路无异。 从地面的震动,真梦能感受到障碍物的位置;动听的歌声,为他清楚的描绘了一张无色的场景;动物的叫声,提醒着他注意不到的地方。在常人完全想象不到的情况下,真梦很快就来到了山下。他按照婆婆的吩咐,把秀丽的后长发扎起,再带上头巾,头发和脸几乎都遮得严严实实。他低着头,向恰好飞过的鸟儿问了一声。 “鸟儿鸟儿,我看起来怎么样?” 小鸟儿绕着真梦飞了两圈后,叽叽喳喳的叫起来。 “呵呵,谢谢。” 看来是从小鸟儿那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真梦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拍拍胸脯,深呼吸了一口,朝着朝夜城的门卫走去。第一次面对婆婆以外的人,真梦稍微有点紧张,不过门卫很是友好,就像婆婆说的那样,和蔼可亲,只是很简单的问一下真梦是哪里人,还有进城的目的,等他回答后,就放他过关了。 真梦很轻松的进入朝夜城,尽管人生地不熟,还是没什么意外的找到了药铺。一路上,不少好心人为他指路,节省了不少时间,这让真梦切身的体会到婆婆口中朝夜城居民的亲切。药铺不大,干净的土墙上有好几排木质的架子,上面放着许多的药材。药铺里还有一两个人正在看病,有一位阿姨见到门口的客人,转眼看了正在忙着给病人诊断的丈夫,便走上前去询问。得知只是来抓药,阿姨让真梦在门口稍等,回到铺子里头拿药去了。 虽然看不见,他却能感受得到,这城里的人个个热情善良,真梦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在这些亲切的居民面前掩藏面目。好奇,又害怕,两种不同的心情在他涉世未深的心中不停的碰撞,使他的脑袋不停的思考着原因。 就在他矗立在药店门口沉思的时候,和蔼的阿姨已经抓好了药,真梦接过药材,从小布袋里拿出钱来还给了对方。可能是个子比较矮的原因,在药铺的阿姨看来,兼职就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一个人给家人买药,此等孝顺的行为,不禁令自己也有儿女的药铺阿姨感慨起来,伸出手去摸了摸真梦被头巾包裹着的头。 居民们的温柔,让真梦一时间,忘记了婆婆的嘱咐:千万别被城里的人看到你的头发和眼睛。他的头巾,正好被药铺阿姨摸摸头的时候,不小心捋开了,藏在头巾下失明的双眼,完全看在了女人的眼里。 “呀啊!” 刹那间,方才还很和蔼可亲的阿姨,一下子推开了真梦,惊恐的尖叫起来。她的尖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行人、其他店家、还有在店里的客人,纷纷疑惑好奇的前来窥探。只见女人用抖个不停的手直指摔倒在地的孩子,断断续续的说道。 “红、红色……!红色、红色的……红色的眼睛!” 只是这一句话,所有只想看热闹的人,都往后退了一步,这些人全部都与女人一样,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盯着柔弱无助的真梦。一个胆子大的壮年,咽了口唾沫,冲上去一把拽下了真梦的头巾,修长的红发一下子飘舞出来,吓得壮年连滚带爬的逃回人群之中。 “怎……怎么回事?” 真梦不明白,他不明白,先前还好好的人,怎么现在就跟见鬼了似的。第一次被这样粗鲁对待的孩子,有点反应不过来,慌了神的到处乱摸。他从人们的话语中知道,居民们害怕的是他绯红的眼睛和头发,所以他想找回头巾,即便这样貌依然暴露在众人的眼皮底下,他还是潜意识的想要将令人畏惧的原因掩藏。 “是红色的诅咒!已经害了朝日大人还不够,还想再来祸害幽夜大人吗!” 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声音,语气里带有恐惧与愤怒,对着不明所以的真梦呵斥起来。紧接着,有人开始朝他扔石头,一开始没砸到,但石头落地的声音,倒是给予了真梦一个警告。他知道大事不好了,只得拉起衣裙,快速的站起来,叫骂声扰乱了他对道路的判断,只是埋头冲着面朝的方向逃跑。 随着第一个扔石头的人,其他人开始了他们对抗“诅咒”的方式,有的人回去抄家伙,有的人跟着扔石头,有的人找不到石头,只好抓起一把土就扔过去,可就是没有人敢再靠近。正是这一奇怪的现象,真梦才得以逃脱。由于不敢靠近这个“可怕”的孩子,只要他一接近,居民们就会落荒而逃,真梦借此冲出人群,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先毫无目标的跑起来,而后面的居民既不想靠近,也不想放跑他,纷纷保持着一段距离的追了上去。 真梦慌了,他很害怕,害怕得双脚发软,几乎快要跑不动了。他能从地面的震动感应到背后正紧追不舍的人群,他的耳朵一直传来人们怨恨的咒骂,原本充满和谐气息的朝夜城,忽然间变成了恐怖的地方,吓得真梦双眼落泪,哽咽起来。 一个石头,划过了朝夜城的上空,在居民咒骂剩下,准确的砸在了真梦的手臂上。难以忍受的疼痛,差点让他松开了抓着小布袋的手,想起了病倒在床的婆婆,真梦咬紧了牙关,强忍着痛楚,紧抓着小布袋不放。他很着急,却又没办法,慌张的心情导致他不能很好的判断地形,在这里又没有认识的人可以帮助他。寂寞、恐惧、慌乱等等,糟糕的情绪不停的涌上心扉,淹没了他的大脑。 就在此时,真梦听见了鸟叫声,是进城前的那只鸟儿。小鸟儿盘旋在真梦的上空,用动听的叫声为无助的孩子指路。真梦跟着小鸟指引的方向前进,穿过大街小巷,艰难的躲避着飞袭来的投掷物,几乎用尽了所有的体力,暂时甩掉了穷追不舍的居民。他双手按着膝盖,气喘吁吁的弯着腰调整呼吸,要不是平时在山上就喜欢到处跑,没准就被那些居民们追上了。回想了一下当时那些人的态度,真梦不敢想像他被追上后会有怎么样的下场。稍微冷静一些后,他忽然差距额头上有一丝疼痛,伸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痛处,指尖摸到了一点黏糊糊的东西。他很快就理解到那是什么,正要想办法处理时,忽然一阵眩晕,让他保持不了平衡,跪倒在地上。 “谁?” 当真梦疲惫的捂着鬓角受伤流血处时,一声似水如歌的疑问,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他听得到,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靠近,那不是人类的脚步声,因为那逐渐靠近的声音不像人类走路那样有迈步的间隔。他空着的手小心翼翼的按在地上,感受着那微小的震动,依靠敏锐的感观,他很快就知道这种熟悉的行进方式。 “蛇?” 真梦能与各种飞禽走兽交流,在他耳里,任何动物的叫声都能变成他所能理解的意思。可他现在听到的疑问声,无疑是人类的声音,这一点,他还是能分辨清楚的。使他感到疑惑的,是他感受到的蜿蜒盘行的靠近方式,那毫无疑问是真梦在山上遇过多次的蛇的行走方式。这一人一蛇的不同点,让真梦暂时忘记了还有不饶人的军民正在追赶他的危机。 “你受伤了。” 如扑面春风般轻柔的声音,不知为何,让真梦彻底放下了戒心。他能够感受到,这声音中的温柔,以及担心。 “站得起来吗?” 真梦看不见对方的脸,只能依靠其他方式,在脑袋里描绘出此人的模样。根据声线来判断,此人是女性,年龄有可能在二十五岁左右;从震动来看,此人体型相当高大,重量远超过一般人类,甚至是虎背熊腰的男性都要自愧不如的程度。再加上以蛇行走的方式,对方的轮廓外形,逐渐在真梦的小脑袋瓜里绘制出一个具体的形象。 然而,仅仅是这样的话,依旧不足以确认对方的样子。正当真梦因为资料不足无法构筑出一个完整形象时,他感受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缠上了他按在地上的手。起初,真梦很惊讶,缠绕着他的手的部分,确实是蛇的身体。光滑而冰凉的鳞片,粗壮又有力的修长躯体,再加上那盘行的方式,令他误以为对方是一条超巨大的蟒蛇。 事实很快就反驳了他的想法。蛇身轻松的把真梦拉起后,一双手的拍去了真梦衣裙上的尘土,而后再小心的捧着真梦的脸。真梦感觉到正在观察着伤口的视线,嫩滑的皮肤让他有点慌张,除了他的奶奶以外,他还从来没有被其他人这样触碰过。纤细的手指轻抚了一下真梦的额头,仿佛是在接触容易破碎的东西似的,温柔而细心。他感觉到额头伤口处,有点儿发痒,并且疼痛渐渐消失,甚至变为舒服。 “这不是……” 沉沦在无法言喻的美妙中的真梦,突然听到对方一声惊异。他感受到脖子上的沉重稍微有点轻松,便记起了婆婆的吩咐。之前就是因为没有好好听婆婆的嘱咐,才导致了被居民们追着打的下场,如今可不能再有什么闪失。醒悟的真梦赶紧后退好几步,双手紧紧的辅助胸前的玉佩。 好巧不巧,那些居民们已经追到了附近,那吵杂声音,就像尖刀一样,逼得真梦不知所措。耳听着居民们的脚步声和叫骂声越来越近,可怜的真梦开始瑟瑟发抖,在陌生的环境里,他没有任何能够逃离此等绝境的办法,他第一次感受到黑暗中不断迫近的恐惧。 “过来。” 真梦的手,被比她稍大一点的手牵住,他忽然查觉自己双脚离地,整个人被高高抱起,脸上还靠到了什么又暖又软的东西,而且还时不时的有丝绸般丝滑的发丝洒落在他头上。这让真梦下意识的伸出了双手,抱住了对方芊芊细腰,大腿又正好贴上了与温暖肌肤相差甚远的冰凉鳞片,清楚的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正以蛇的方式盘行。 这下,真梦终于明白对方是谁了。 她有着一头秀丽的长发,天籁一般的声喉,苗条婀娜的身材,丰满的胸部,吹弹可破的嫩滑肌肤,以及纤细的手指。她穿着宽大的衣裳上,有着不少巫女服上常见的蝴蝶结,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奢华的装饰。她上身是一位美丽的女性,下身却是修长优雅的巨大蛇身,半人半蛇。在朝夜城里,如此特别的存在,只有一位,便是来自于真梦耳熟能详的故事中,舍己为人的姐妹之一。 灵蛇幽夜。 [newpage] 幽暗中,她与唯一的亲人相依相偎,谨慎的迈着步伐,想要离开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她们手无寸铁,柔弱不堪,在永远看不见希望的黑暗中,除了相亲相爱的姐妹,没有其他依靠。她累了,瘦骨如柴,几乎贴胸贴后背的身体,再也压榨不出力量来踏出脚步,就连牵着姐妹的手,都快要松开。虚弱的女人为了重新振作,想要看看姐妹的脸庞,尽力的转过脸去,睁大双眼见到的,却是一张被红雾包围着的扭曲脸庞!那张惊悚的脸张着血盆大口,在她耳边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女人受到惊吓后立刻松开了她原本不肯放开的手,甚至用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把恐惧的对象推开。红雾缠身的怪物,在坠落于无尽深渊之时,留下了眼泪,她最后的话语,蕴藏在那晶莹剔透的露珠中,洒落在女人的脸上。 “不要!” 她因后悔伸出的手,在虚空中抓了个空。可怜的女人,连她最后的依靠,也失去了。她想要哭泣,遗忘则夺走其眼泪;她想要嘶吼,绝望则扼住其喉咙;她想要捶打,饥饿则束缚其肢体。在什么都做不到的情况下,女人只得五体投地,眼睁睁的看着红雾缠身的姐妹,在痛苦的挣扎和叫喊中,逐渐的下坠、下沉,直至身影消失,声音消失。她的周围,再度寂静如初,什么都没有。 黑暗不仅覆盖了周围的景象,还慢慢的吞噬了她。她发现自己的双腿正消失在黑暗里,她就像从来就没有腿一样,不仅动不了,还将拥有双腿的感受遗忘。女人很害怕,害怕像她的姐妹一样在苦痛中消散。于是,骨瘦如柴的手,又一次为了生存的欲望,在什么都没有的虚空中探求。这一次,她抓到了什么,温暖,柔软,实在,一道光,在她面前,破开了黑暗,照亮了整个世界。女人抓到了一个少年的手,一个,改变了她命运的少年。 早上的太阳,总是用最明亮的光芒,唤醒一切沉睡的生命,即便是被唤作神,亦无法违抗这份天理。刺眼的阳光穿过了纸窗,落在朝夜城神社的后房里。房间高一丈半,长三丈半,宽五丈,房内桌椅饰物,样样俱全,不仅如此,这房里,上有精雕细琢的木制装饰与典雅秀逸的画作,下有纹理精美的花瓶与璀璨夺目的银饰,如此奢华巨大的房间,只是住了一人,或者说,一神。 这宽敞的房间里,没有榻榻米,倒是在地上铺上了一层用各种动物皮毛编织的厚实而巨大的毯子,尊贵的朝夜城守护神,灵蛇幽夜,就在这张皮毛上休息。半人半蛇的神,把修长庞大的下半蛇身盘起,上身则趴倒在蛇身上,以双手为枕,如此休息。一开始,她很不习惯以这种姿势休息,长时间的压迫,经常让她双手发麻苦恼不已。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这都改多亏变化后的身体,除了身体恢复健康的时间缩短外,习惯速度也很快。 亮光照在她绮丽的脸上,将她从不舒服的睡梦中唤醒。因为蠕动的蛇身经常在睡觉的时候把身上的衣服撕碎,导致幽夜现在宁愿赤裸着身子也不穿衣服睡觉了。刚刚起床的她,脸色并不算好,若不是清晨炫目的阳光,恐怕她还要在恶梦里多受苦一阵子。揉揉惺忪睡眼,高举双手伸个懒腰,幽夜把缭乱的白发撩拨到耳后,丝毫不在意裸露的身体,摆动她婀娜的蛇腰,来到了梳妆台前。 铜镜里,映照着幽夜清秀优美的脸庞,与发色一致的眉毛细长如柳叶,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对勾魂摄魄的红瞳,异于常人的尖长双耳从白色发丝中脱颖而出,高挺的鼻子下,装饰着一张樱桃小嘴,薄樱色的双唇,更是为这张小嘴增添了一丝春色。她白皙的手拿起了精致的木梳子,细心的梳理着如丝绸般光滑的头发,除此之外,梳妆台上的其他胭脂粉,幽夜从未动用。 梳理罢,她又一次摆动腰身,轻易的从梳妆台前来到另一侧的衣架处。衣架上,挂着一席白底紫边的巫女服,幽夜看了衣裳一眼,便弯下身躯,胸前丰满的乳房亦随之下垂。取起叠放在巫女服胖的白色衣兜,领着衣角,环挂在瘦弱的脖子上,再贴紧双乳,使其固定,再绕过美背系紧。确认衣兜穿着好后,幽夜再取下巫女服,双手穿过宽大的长袖,露着肩膀,先左后右的把衣裳覆上,随后以紫色的缠带固定,绑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在腰前,并将裙摆间的系带系好,双手抓着衣袖摆开,在宽敞的房间内盘行了一圈。 确认完仪容仪表后,她才推开房门,正式的迎接新一天的早朝。 “早上好,幽夜。” 刚开房门,呼吸了第一口清新的空气,幽夜就听到了熟悉的招呼声。做过噩梦后久久未能退去的苍白脸色,在听到这声音后,一下子就充满了生气。 “早上好,弦彦。” 名为弦彦的男人,身穿白底的神官服,脚穿一双黑色的布鞋,衣服上有着龙蛇相交的简易花纹,头上还梳有一发髻。此人眉如尖刀,黑色的双目炯炯有神,鼻子挺而高,笔尖微勾,嘴巴大但唇薄,看起来气宇轩昂,十分俊朗。不过,弦彦虽然身高五尺过半,在半人半蛇的幽夜面前,也是显得矮小,所以他与冠有灵蛇一称的守护神相见,总是要抬起头来仰望。 “神社那边早早便有人来访,可要快点过去,莫让前来参拜的来客就久等了。” 显然,弦彦亦很乐意见到高贵的幽夜,尽管是在催促,语气中又带有一丝玩笑。幽夜有点意外,她只手遮荫,抬头看了看天空,略带惊讶的说道。 “这才卯时,就有人来神社参拜了?” “多亏守护神大人,这朝夜城才能风调雨顺,平民们会如此虔诚也是理所当然。” 弦彦跟着抬头看向天空,微微一笑,那充满志气的眼神里,虽与幽夜看着同一个场景,映照的,则是更加遥远的地方。自从他的父亲手中继承了神官的位置以来,他对神社的打理以及对朝夜城的管控,可谓是相当上心。对神社,他虔诚谦卑,每年都会城里带来幸福的守护神进行祭拜的仪式,并且接待来访的信徒们,为他们送上祝福,并且用供奉的香火钱,用来维修神社;对朝夜城,他尽心尽责,不仅对城中居民关爱有加,更是亲自为大家解决了许多难题,维护城中治安。 接管了神官之后的五年,朝夜城几乎成了一个世外桃源,人人都幸福美满,和平安康。年仅二十四岁的弦彦,成为了朝夜城最受敬仰的人物。幽夜当然是很高兴有人前来参拜,可她姣好的脸蛋上,反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愁。弦彦很懂人情世故,幽夜会突然心情不好,那是他的话说的不好。 “幽夜大人,我今天要外出几天,你不方便出行,有什么想要的,我给你带回来如何?” 弦彦想了想,正好这几天有要事要出行,幽月自从成神之后未曾离开朝夜城半步,对外面的世界肯定还抱有好奇心,便把话题转移。如他所想,幽夜一听,脸上乌云散去,开心的笑容取而代之,她双手置于胸前,思考了一番。 “若是路上有枫树,还请你为我带来一片最奇特的枫叶。” “最奇特的枫叶?” 显眼有点不解的皱了一下眉头。 “嗯。” “好,只要幽夜你开心,要什么都行。对了,神社那边,你尽快过去吧,别让信徒就等着了。” 看着弦彦爽朗的笑容,幽夜也得到了鼓励,她微微点头,目送着与之相处了十年的男人离开,直到再也看不到那可靠的背影后,幽夜才摆动着蛇腹,优雅的盘行到神社去。 神社坐落在朝夜城东边的城墙外,自从十年前迎来了灵蛇神龙之后,便在居民和当初陪伴龙蛇姐妹的家族组人一起建造。用的是城旁山上的老木,涂上了乡长龙蛇的白色与青色,柱子上有灵蛇盘旋环绕,屋檐上有神龙威震四方,整体华丽宏伟,可以说是朝夜城的标志性建筑了。 前来参拜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正如幽夜惊讶的那般,从卯时开始,一直到下午时分,幽夜几乎一直在神社内受人敬仰,不过是一日过半,香油钱已经是满满一箱。能有这么夸张的收益,是因为不止是这朝夜城的城民在供奉,小到城外的乡村,大到周边的其他城市,都有人不远千里的前来拜访。这其中的大部分功劳,还得多亏弦彦在外的奔波传说。 但是,长时间就这么盘着蛇身在神社里,对幽夜来说却不是那么好受。神社很大,有足够的空间容纳她巨大的蛇躯,即便如此,幽夜还是想要去散散心,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一来,是因为某件事让她内心难受,二来,是她不喜欢沐浴在众多人敬畏的眼神里。与管事的神主说过一声,幽夜便离开了神社,她经过神社的后院,轻而易举的爬过墙壁,来到城内通往城外的小径。这条小径通常是由城内的猎户人家前去山上捕猎所用,少有人烟,植被繁茂,空气相当新鲜,在这里,比起活动范围并不大的神社和房间,更加让幽夜感到舒适自在。 十年来,幽夜已经能够灵活的掌控下半身巨大的蛇躯,设置还能控制到鳞片上去,蛇腹经过的土地,会因为其庞大且修长的躯体,留下一道道明显的痕迹。为此,幽夜很喜欢用尾巴尖从树上折下树枝,一边盘行,一边用尾巴上的树枝扫去行走时留下的痕迹。 一个人在这时,幽夜喜欢跳跳舞,唱唱歌。能陪她聊天的人,如今就只有弦彦一人,可他事务繁多,没有多少时间可以陪幽夜。她的舞蹈和歌曲,都是她的姐姐朝日所教,也就是朝夜城的另一位守护神,神龙。比起她的姐姐,幽夜显得更加文静、内向,她不善言辞,少与他人交流,面对不认识的人,更是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经常是姐姐朝日为替她出口。 幽夜很憧憬,或者说,爱慕朝日。她们的父母在战乱中死去,只剩她们两姐妹相依为命,在外流浪的日子里,幽夜一直被朝日保护着。虽然日子过得很惨,可好在姐妹两出生于灵媒世家,两人从小就天赋过人,学会了不少游泳的法术,靠着这些法术,她们保护了自身的纯洁,还能勉强填饱肚子。 “还好遇见弦彦一族人。” 幽夜以人类侧身坐姿,蛇身盘绕着一块埋了半边的巨石上,坐在巨石上,一边唱着朝日教给她的歌儿,一边回忆着种种往事。 姐妹两人在某一天,遇上一帮土匪,逃离之际,正好遇上了范宫一族人,他们总共十五人,为了救下幽夜朝日,与土匪血战起来,最终伤的伤,死的死。当时,最先想要救助她们的人,正式年纪才十四岁的少年,弦彦。为了报答范宫一族的恩情,姐妹两人与他们一起来到了范宫家亲戚所在的城池,随后,便发生了朝夜城家喻户晓的故事。 然而……好景不长,在那之后,有发生了令人难以接受的一件事。一想到那件事,幽夜动听的歌声悄然消散,她低下了头,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懊悔起来。还没等她回忆起过去事件的细节,急匆匆的脚步声,把她从伤感中拉回了现实。她朝着小径出入口处望去,只见一个小姑娘正气喘吁吁的休息,她的瞳孔收缩成微微一条,看到了那孩子长长的红发,一下子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孩子的发色,让本想出手相助的幽夜犹豫了。 然而,她看见那孩子正抖个不停,充满了不安和恐惧,孤立无助、可怜巴巴的样子,勾起了幽夜内在的母性,有点担心的看看自己的模样,再看看已经在哽咽哭泣的孩子,她深呼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 幽夜并不讨厌小孩子,不如说她很喜欢。可她半人半蛇的模样,让许多小孩子望而却步,抖动的鳞片,粗长的蛇身,别说是小孩子了,即便是大人,在他们的眼里,幽夜仍然是值得畏惧的存在。 幽夜越是靠近,她就越是紧张。她担心要是吓到了这个孩子该怎么办?要是这个孩子拒绝她的帮助,该如何是好?心里怀着各种各样复杂的心情,幽夜很快就来到了孩子的面前。眼前红发的孩子,额头已经受伤流血,还因为晕眩倒下。 “谁?” 幽夜有点奇怪,她都几乎快走到孩子的面前了,这孩子才刚刚察觉到她的存在。幽夜俯身一看,发现这孩子双目无神,严重并无焦点,并在其面前挥了挥手,这才惊觉这个孩子双目失明。 “蛇?” 在幽夜惊异之际,孩子再度开口。幽夜不知道这个孩子怎么知道了自己蛇身的部分,同时又奇怪为何这样一个失明的孩子,会来到朝夜城。抱着各种问题,幽夜仔细的看了看孩子额头上的伤口,对孩子说道。 “你受伤了。” 孩子没有回答,只是愣了半饷。 “站得起来吗?” 幽夜再问,孩子依旧一声不响。无可奈何下,幽夜只好用蛇尾缠着孩子的手臂,将其轻轻的拉起。她温柔的拍去了孩子膝盖处的尘土,随后动用了灵力,用法术为孩子疗伤。幽夜一边治疗,一边观察,这孩子肯定是因为这艳丽的红发,以及无神却又美丽的绯色双眼,遭到了居民们的追打。幽夜懂得这种痛苦的感受……不过,比起深有同感,这孩子还有另一样东西,吸引到她的注意力——挂在脖子上的玉佩。 “这不是……” 这蛇龙玉佩,唯有侍奉朝夜城守护神的巫女才能佩戴。从十年前开始,神社就会在城内,每三年选出一位拥有一定灵力的女子来侍奉两位守护神,作为挑选的基准,就是这块由灵蛇神龙所造的玉佩,只要能成功将玉佩挂在脖子上,就能成为蛇龙巫女。上一任的巫女在一年前就因为身体不适辞退,在想要归还玉佩的时候,遇到了意外,下落不明,所以侍奉守护神的巫女,已经空缺了整整一年。没想到,这玉佩现在竟戴在了这个最不能让居民接受的孩子身上。 幽夜还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居民们的叫喊剩,却已近在咫尺。无奈之下,幽夜牵住了孩子的手,轻而易举的将其抱在怀中,挺立蛇躯,摆动腰肢,快速的离开了现场。 幽夜带着真梦,爬过墙壁,来到了神社后院内。快速的移动,还有柔软胸怀的包裹,让真梦完全记不住来回的路线,看不见的孩子不知道他现在身处何处,被幽夜放下后,紧张的用双脚踩踩地面,依靠震动的回馈,勉强确认了一下他自己目前所在的环境。 幽夜放下真梦后,立起蛇身,窥探了一下后院外头,确认居民们没有追过来之后,这才能安心的回头看看真梦的情况。 她重新打量了眼前的孩子一遍:一头过腰的柔顺长发,其颜色正是引起了居民们怨恨的鲜艳绯红。眉如柳叶,挂在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上面,失明的绯红双眼虽瞳孔无光,却有神色。挺直秀美的小鼻子下,是一张粉嫩的小嘴。姣好的五官配上一张鹅蛋脸,再加上左眼眼角下的泪痣,这令人垂涎的美貌,即便是幽夜也有点看呆了。 “幽夜大人……谢谢您救了我。” 真梦还在害怕,不过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安静的后院和清新的空气,让他冷静了不少。他不知道幽夜正在上下打量他,深呼吸一口,抚了抚胸口,向幽夜鞠过一躬,礼貌的对救命恩人道谢。幽夜固然没有见过真梦,可她也不奇怪这孩子知道她的事情,毕竟现在朝夜城的两位守护神已经名声在外,就算现在去城外随便挑一个人问,十有八九知道朝夜城两位神明大人的名字。 孩子看似冷静,身体还是在发抖,这让温柔的幽夜不禁对真梦同情起来。为了安抚真梦,幽夜握住了他的双手,轻声问道。 “孩子,你从哪里来的?有人陪着你吗?” 她们站在了神庙后院的正中央,在其身边的花圃中,各种鲜花的淡淡清香,掠过真梦的鼻尖,平复着他的心情。感受着双手传来的暖意,倾听着传至耳畔的话语,真梦不再提心吊胆,放松了戒心。他相信这位被婆婆提起过无数次的守护神,抬起头来,用看不见的双眼,正对着同样拥有一双红眼睛的幽夜。 “我本住在朝夜城旁的山上,从未来过城里。因为婆婆身体不佳,今日才替代婆婆进城求药。” “你不知道城里的情况吗?” 幽夜追问。 “婆婆跟我说过很多朝夜城的事情,至于大家为什么会做这种事,只字未提。” 被婆婆收养十几年,干闲活也好,睡觉前也罢,总是会与真梦讲一些朝夜城里的事情。毫不夸张的说,除了亲身体会之外,大到朝夜城发生的大事,小到朝夜城的琐事,朝夜城到底是什么样子,哪里有什么东西,真梦全都清清楚楚。唯独居民们视红色作忌讳这点,即便真梦进城买药可能有危险,婆婆还是一点都没有提及。 到底是为了保护真梦,还是另有原因,真梦不知道。他从小到大,与婆婆相依为命,对疼爱他的唯一一个人抱有完全的信任,不会怀疑。或许,纵使婆婆真的把他给骗了,真梦都不会对婆婆感到怨恨。事实上,真梦遭到城里的居民们攻击后,亦没有对婆婆有任何的埋怨。他两只小手牵在身前,低着头耷拉着脸,对婆婆的隐瞒感到了一点点忧伤。幽夜看出了眼前孩子有点明显的失落,不由得伸出手去请付一下那通红的秀发。 [newpage] 朝夜城视红色为忌讳,已是许久以前便有了源头的事情。作为朝夜城的守护神,如此久远的事情,幽夜也只是有所耳闻的程度,更何况不久的一段时间里又发生了那件事,对于这样一个可以说全身“忌讳”的孩子来说,不告明其真相,才是最好的办法吧。 “你手中的这个,就是给你婆婆买的药吧?” 幽夜注意到了真梦手中拿着的药,指了一下。真梦看不到,只是乖巧的点点头表示。忘记了真梦看不见这一事的幽夜,急忙的收回了手,虽然真梦看不到,但她还是觉得有点失礼。幽夜回过头,看到了朝夜城旁的高山,再看一眼双目失明的真梦,心里想,这孩子受到惊吓,眼睛还看不见东西,实在是不放心让他独自一人归家。 “药买到手了,你应该要回家去了吧?这里要从你来的撸回去有些不方便,不如让我带你回去,如何?。” 如今时辰还早,神社那边有也有神官在应对,幽夜决定带着真梦回家,顺便看看那位好心的婆婆。说不定,她的神力还能治好老人家的病呢。 “诶!?这、这这!不太好的,幽夜大人是朝夜城的守护神,怎么可以劳烦您陪我一个人回山呢,万万不行呀。” 真梦一听,受宠若惊。婆婆跟他说过两位守护神都非常温柔,刚才被救助更是有了亲身体会,可没想过还会到陪同回家的地步。他两手和头一样都摇起来,慌张失措的样子显得十分可爱,引得幽夜喜笑颜开。她不听孩子的客气话,一把抓住真梦的手,将其轻松的抱在怀里。真梦被幽夜大胆的行为吓了一跳,不禁反手抱住了幽夜的香肩,靠在了柔软的胸部上。 “无须多言,既然你知道我是朝夜城的守护神,那就乖乖听话,让我带你回山上去。” 幽夜一手搂着真梦的腰,一手抱着真梦的腿,不由分说,开始朝山上出发。 “你应该知道你家在哪里吧?麻烦你指一下……” 幽夜想让真梦指路,又想起他双目失明,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时,聪慧的真梦察觉到了幽夜的难处,笑了笑,朝天空伸出手。没一会儿,一直小鸟从天上落下,停在他纤细的手指上,叽叽喳喳的鸣叫。 “鸟儿鸟儿,麻烦你,帮幽夜大人指指路,带我们回我家。” 真梦对手上的鸟儿轻声细语,而从未见过能与动物交谈的幽夜,则是略带惊异的眼神,安静的看着他。说罢,真梦小手轻挥,鸟儿随之扑翅飞翔,一边唱着动听的小曲儿,一边飞在两人前方。 从小到大,幽夜还是第一次见到此等奇事。她和她的姐姐尽管出身灵媒世家,天生灵力过人,可还没有能到与动物交流的程度,即便是现在成了神,她还是没办法做到这种事情。这让幽夜更加确定了要见一见收养真梦婆婆的决心,一来是想知道这怀里孩子的来历,二来是想要确认真梦口中的婆婆,是否为她所设想的人物。想到设想的人物,跟随带路小鸟的幽夜,低头看了一眼真梦脖子上的蛇龙玉佩。 灵活的用尾巴折来的树枝清扫着蜿蜒盘行的痕迹,拥有蛇躯的幽夜只花了一小段时间,就从神社后院难以行走的山路,爬到了可以去往真梦家的路上。这里人迹罕至,草木丛生,幽夜觉得应该没问题了,开口向很安静的真梦问道。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啊!对不起,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真梦,今年十六岁,名字是婆婆帮我取的。” 因为幽夜身上清香的味道而感到安心的真梦,差点就在她的怀里睡着了。好在幽夜恰到时机的问题,使得真梦清醒过来。忘记自我介绍的羞愧,真梦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微笑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真梦,还真是奇怪的名字呢。” 既然是梦,又何来真,回想起早晨惊醒的梦境,幽夜的脸色突然难看起来。有的,如梦似幻,亦假亦真。就像她的梦一样,就像她的姐姐如今不在朝夜城一样,就像怀里这个孩子的名字,一样。 “不奇怪!婆婆说,给我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她希望有朝一日能让她的梦想成真!只要能让婆婆开心,真梦就是好名字。” 真梦真的很喜欢自己的名字,纵使是面对受人敬仰的朝夜城守护神,他依然自豪的向神明大人反驳。 “你真的很爱你的婆婆呢。” 幽夜对稍显激动的孩子露出了微笑。 “嗯,婆婆是我唯一的亲人!所以我很爱她。” “唯一的亲人……” 看着真梦灿烂的笑脸,幽夜的表情法尔有点忧伤。她低声的叨念着“亲人”,红色的双瞳望向远方。沉默一会后,幽夜再度对真梦发起提问。 “你脖子上的玉佩,是婆婆送给你的吗?” “嗯,这个玉佩,婆婆一直带在身上,直到我要进城的时候才交给我,吩咐我要好好的带在身上。” 说着,真梦空出来一只手,紧紧抓住胸口上的蛇龙玉佩。 蛇龙玉佩,正好是在一年前,随着第三任侍奉守护神的巫女失去下落。再加上巫女失踪后发生了大事,幽夜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与姐姐朝日一起做出来的这块蛇龙玉佩了呢。没有巫女侍奉,举行求雨的仪式就会更加麻烦。在以前,朝日负责升天降雨,改变天气需要大量的灵力,这些灵力就由地面上吸收灵脉力量的幽夜提供,至于巫女,则是在幽夜吸收灵力送给朝日时,为她们起舞,这种巫女舞是一种结界法术,能保证仪式正常进行,就算发生了意外,也能防止灵力外泄,可以说是对降雨仪式的双重保障。 过去,没有了巫女的结界,姐妹两人在施法的时候就有更大的危险性,与巫女的结界想相比较,神官们的保护效果几乎是微乎其微。现在,没有了朝日之后,单靠幽夜独自一人施法求雨,已经变成了非常吃力的事情。她不但要降雨,还得同时安定灵脉的力量,防止灵脉出问题,在这种容易出事的情况下还没有巫女保障安全,因此,每一次降雨,对幽夜来说,都是一次非常危险的挑战,稍有差错,就容易出现可怕的灾难。 ‘蛇龙玉佩只有拥有巫女资格的人才能佩戴,难道说……’ 带着越来越清晰的疑问,幽夜抱着真梦,在鸟儿的带领下,来到了拥有答案的地方:真梦的家。 真梦的家就在城旁山上的半山腰处,这里鸟语花香,草木丛生,除了真梦和她婆婆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人在。两人住的简陋茅屋被包围在树林之中,屋子很小,一丈高都没有,由一些茅草和轻便的木材搭成。在房间的不远处有一条从山顶上流下的小河,甘甜的河水就是他们两人重要的用水来源。小河细流潺潺声,树叶抖动沙沙声,微风吹拂呼呼声,是安静,亦是动听。幽夜没想到,这山上居然有这么好的环境,清静的同时,又没有寂寞的感觉,仿佛整个大自然都陪伴在身边,优美闲适。 带路的鸟儿停在屋顶上,弯下头去梳理它青色的羽毛。真梦眼睛看不见,但他还是依靠周围的环境,认出了他住了十几年的地方。松开双手,从幽夜的怀里小心的跃下,对屋顶的鸟儿摇摇手以示感谢,随后回过头去,拉着幽夜的衣袖,领着她就要进屋子里。 “谢谢您!幽夜大人!这里就是我的家,婆婆就在屋子里面,如果您能见她一面,她肯定会很高兴!” 真梦没有强行拉扯幽夜,只是抓着她的衣袖,用那对失明的双眼,对她送去了期待的眼神。面对这可爱的表情,幽夜实在是抗拒不了,本身她也想亲眼见见真梦时常挂在嘴上的婆婆,便微笑着点点头,在真梦的牵引下,来到了屋子前。真梦敲响柴门,呼喊了一声。 “婆婆!我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位客人!” “呵呵,进来吧。” 屋内传来了婆婆的欣慰的笑声,真梦对幽夜点了一下头,轻轻的推开柴门,走进屋内。幽夜的蛇躯太大,进门时,幽夜还得低着头,她身体的一部分进到屋子里,剩下的蛇躯则留在了门外。 “好久不见了,幽夜大人。” 婆婆对朝夜城守护神灵蛇的到来,没有任何的惊讶,反而有种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地步。她看幽夜的眼神,平静之中,带有怀念。四年前,有幸成为两位守护神的巫女,是她的荣幸,也是她最幸福的时光之一。她的年纪比起两位守护神来说,更加年长,可以说当年婆婆是把两位守护神当成了女儿来看待,是的,如同她现在把真梦当孙子看待一样。她有很多想与幽夜说的话语,有很多想要表达的感情,如果时间允许,婆婆希望与一年不见的幽夜促膝长谈。 “是啊,明明才一年不见,感觉像是分离许久。” 真梦把买来的药放在了桌子上,站到了床尾去,把床头的位置让给了幽夜。婆婆曾经在四年前被蛇龙玉佩选中,成为了朝夜城守护神的侍奉巫女,不过,这么大一件事,却从来没有对真梦提过。蒙在鼓里的孩子,只从亲爱的婆婆口中听说是去城里办事,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陪伴在他身边而已。真梦不知道幽夜为何语气中,有种与婆婆相见如故的感觉,他安静的站在原地,竖着耳朵,想听听幽夜与婆婆之间不为人知的对话。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还有孩子。” 幽夜扶起想要起身的婆婆,弯曲着胯部的蛇躯,用好像坐姿的样子,停靠在婆婆身边。 “真梦是我十六年前在城外捡到的孩子,尽管与我无血脉相连,我还是把他当亲人对待。比起您和朝日大人,真梦跟我过的日子更长呢。” 婆婆回想起十几年前刚刚捡到真梦的那个日子,既为被父母抛弃的真梦感到可怜,又对生活有了个陪伴感到了高兴。与孩子在山上度过清静的十几年春秋,是婆婆嘴幸福的时光。 “可你却没有告诉他,你之前做过什么。” 幽夜看了浑然不知情的真梦一眼,疑惑的皱了下眉间。 “是啊……真梦,也是时候该告诉你了。为什么我不让你进城,为什么我不跟你说离开的这三年间做了些什么,这些,都趁着幽夜大人在这里,一起告诉你。” 真梦无声的点点头,做在床尾的位置上。 “首先,要先跟你讲一下朝夜城的历史。在大概六十年前,朝夜城还不是朝夜城的时候,这里还没有现在这么繁华,倒也过得安逸。居民们勤劳善良,大家互相帮助,互相依靠,靠着农耕,自给自足,多出来的,就卖到别处去,赚点小钱。后来,别处的大家族来到了这,想动用位于城里的灵脉的灵力来实现野望,结果处理不当,灵脉出现了像十年前那样的暴走,导致城附近的天气异常,原本适合耕种的地方,一下子变成炎热无比的旱地,河水断流,土地贫瘠,大家族的人逃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了无辜遭罪的居民。” 婆婆当年还是个十来岁的少女,为了活下去,她选择背井离乡,离开了成为人间地狱的家乡。 “我记得的,那时候,暴走的灵力散发着诡异的红色光芒,冲天的光柱突入云层,整片天在刹那间,变成了可怕的红色。自那以后,城里的人们都将红色看作忌讳,是一种诅咒的象征。” 婆婆看向了真梦红色的秀发和眼睛,悲伤的摇了摇头。 “或许,你被父母抛弃,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真梦恍然大悟的瞪圆了双眼,什么都没说。 “除此之外,十年前相似的灵力暴走,还有一年前发生的事情,让城里的居民越来越痛恨红色。这就是我为什么抚养你之后会住在这山上的原因,也是我被选作巫女后不愿意向你提起的原因。身为侍奉守护神的巫女,居然偷偷养着一个充满禁忌的孩子,这消息要是被居民们知道了,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话音正止,婆婆便脸色难看的摇了摇头。说实话,真梦不在的这几个时辰里,她提心吊胆,悬着的心就没安宁过。就像她说的,真梦就算与之没有血缘关系,婆婆还是把孩子当做她自己的亲人来看到。若没被发现,顶多就是这条老命再撑一段时间,直到让幽夜大人得知真梦的存在为止。被发现了,顺利一点才能现在这样子把真相告诉给不知情的孩子,并且让幽夜得知蛇龙玉佩选中的新一任巫女,使真梦有一个新的依靠。可要有个万一,真梦就有可能先她一步离去,到时候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怕婆婆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没关系,已经没关系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婆婆肯告诉我,我就很开心了。” 真梦释然的露出了笑容,过去是因为什么而遭到遗弃,又是因为什么而遭居民厌恶,这些原因都已经无所谓了。婆婆将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告诉了他,终于对他没有任何隐瞒,彼此信任,对真梦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高兴了。 然而,高兴的事情还没有开心完,婆婆接下来的话语,又把真梦,推入了悲伤。 “还有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婆婆对真梦招招手,要他站到幽夜面前去。真梦像平常一样,明明看不见,却能明白此时此刻到底该做什么。他乖巧的点点头,走到了幽夜面前,双手相捻,优雅直立。 “我一年前,之所以会突然失踪,幽夜大人,您知道为什么吗?” 婆婆看了曾经被她照顾了三年的幽夜,老花的双眼里游离着一丝忧伤。 “不知道,如果明白,就不用等你开口了。” 幽夜微微摇头,此时,门外已是黄昏,橘黄色的柔光,透过朴素小屋的窗口,照耀着哀愁的婆婆。 “一年前,我有事出行,方才离朝夜城百步之遥,便被一帮匪徒袭击。那帮人个个蒙面,见我出现,二话不说就拔刀向我袭来,我匆忙中躲开两刀,摔倒在地,本以为一命呜呼,没想到,蛇龙玉佩竟在关键时刻,把平日存留的灵力散放出来,刹那间击晕了所有歹徒。我见状,拔腿就跑,可要跑之前,留意到了那帮歹徒身上的一个细节。” 婆婆有点疲惫的摸摸太阳穴,喘了口气,继续说下去。 “那歹徒身上的衣服,出自于朝夜城。朝夜城居民穿的衣服,全是用朝夜城内特制的布料,而卖给外地的衣服用的布料则不相同。作为朝夜城的巫女,普通的强盗自然是不敢冒犯,加上这些人有可能是朝夜城里的人,怕是活着回去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便假装失踪,逃回先前无人所知的山里了。” 说罢,幽夜与真梦都惊讶的愣住了。朝夜城的守护神声名远扬,更别提有人敢动侍奉她们的巫女,惹上了神龙灵蛇,可就不是吃不了兜着走的程度而已了。幽夜实在是没想到一年前的巫女竟是因为这个原因失踪,顿时心生愧疚,自责的握住了婆婆消瘦的手。 “真是让你受委屈了,居然遇到了那样的事情,还没好没丢了性命。” 幽夜很愤怒,一年前,她失去了姐姐,还差点失去待她有如母亲一般的巫女。心中幽幽燃起的火焰,使她皱紧了漂亮的眉头,表情严肃。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也许,这就是命吧。我没死,不仅如此,蛇龙玉佩还选中了真梦,真是因祸得福了。”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婆婆温柔的拍了拍幽夜覆盖着自己双手的手背,像是在安慰她一样。 “我呀,时日不多了,这条老命,也不知道还能撑几天。现在最牵挂的,就是我这乖孩子真梦。他无父无母,双目失明,还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山上住了十几年,你说他这一头红发,还有一双大红眼睛,在城里肯定生活不下去。我本来都不知道,等我去了,这孩子该如何是好。” 没错,这就是婆婆让真梦冒着生命危险去城里的原因。只要真梦能遇到幽夜,幽夜认出真梦挂着的蛇龙玉佩,那么真梦就会有个着落:给朝夜城的守护神当巫女。 “诶诶?婆婆,可是我——” 真梦一听,有点意外,正要反驳,就被婆婆应声打断。 “没关系,就算你有红头发红眼睛,只要乖乖的跟在幽夜大人身边,就不会有事。是吧?幽夜大人?” 婆婆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有点担忧的幽夜。 幽夜沉默了一会,她心想,既然是蛇龙玉佩选中的人,当然有能成为巫女的资格,可如同婆婆所说,真梦的红发红瞳,容易引起居民的恐慌,让她当巫女,只怕是不能服众。而且,除了居民之外,估计神官也不会轻易答应,毕竟一年前,姐姐朝日的消失也与不详的红色有关,神官们一定会为了保护她自己而百般阻挠。 幽夜实在是左右为难,屋子里寂静许久,迟迟没有人开口说话。在这难受的氛围里,真梦伸手摸了摸挂在胸前的蛇龙玉佩,觉得幽夜已经有恩于他,不应该再让幽夜感到难堪,何况他自己也已经习惯在了山上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光,即便自己一人独自住在山上,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幽夜大人,请不要露出如此为难的表情,此事若是不妥,就将蛇龙玉佩取走,再选一人便是,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山上住习惯了,没问题的。” 真梦把蛇龙玉佩取下,微笑着为幽夜双手奉上。已经见识过城里的人有多么厌恶红色这一点的真梦,完全可以想象到幽夜为难的原因。虽说一个人在山上生活会很寂寞,但那是没办法的事情,他自己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甚至被朝夜城里的人们讨厌的家伙,怎么能拿他的事情牵连到朝夜城的守护神呢。 白青相间的净值玉佩,递到幽夜眼前。她看到,捧着玉佩的小手,正在微微颤抖。真梦在忍耐,曾经三年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山上度过的时光,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漫长,看不见色彩,他只听得鸟语,闻得花香。于好奇心最旺盛的年纪,真梦无他处可去,除了朝夜城还有这山上的东西,其他地方,对于一个失明的少年来说,实在是太过危险。 又能怎么办呢?这就是他的命。背负着被厌恶的命,背负着永远看不见光芒的命,所以,真梦只能忍耐,他只能面露微笑,迎接属于他的结局。 [newpage] 手的颤抖,真梦应该是没有知觉。不过,幽夜知道,他已经牵过那双白皙的小手,有点柔软,又有点粗糙。幽夜清楚的记得,真梦一路上带她上山时真挚的笑容,她喜欢着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仿佛从天而降的清甜甘露,洗去了她一整天积累下来的忧愁。 幽夜心疼的握住了真梦手,把玉佩推回去。 “不用你操心,我可是朝夜城的守护神,只要我说可以,没有人敢说不行。” 幽夜少有的强硬语气,她在神社里的事情,几乎由弦彦一手操办,很少有她自己决定的事情。一方面来是因为她确实不喜欢抛头露面的做事情,另一方面,她不擅长,亦不想做这些事情。幽夜转念一想,可能是这辈子,第一次有了想要自己做决定的想法。毕竟以前,幽夜总是躲在她的姐姐朝日身后而已……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侍奉我的巫女,无论任何人有什么样的反对,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 幽夜很坚定,她已经铁了心要让真梦成为巫女了。至于真梦,他有点惊讶,有点感动,又有点不知所措。 “真是太感谢了,幽夜大人!这样一来,我就能放心了……” 婆婆听到这般肯定的回答,脸上可是乐开了花。毕竟,不仅能让真梦有个依靠,还能为曾经侍奉过的守护神再做点什么,可谓是死而无憾,了却心头事了。 “可……” “我们今晚准备准备,明天就让真梦下山去。幽夜大人,您也不能离开神社太久,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好好吩咐真梦了,请您放心。” 真梦刚想说什么,婆婆立刻打断了他。 “嗯,好。我明天再来,亲自接真梦回去。” 幽夜见婆婆开心,她也感到高兴,轻轻的拍拍婆婆的手后,巨大的蛇躯反向爬行,幽夜灵活的退出了真梦和婆婆的小屋子,告别过后,快速的朝神社回去。 站在门口送行的真梦,等到其他感观都察觉不到幽夜的行踪之后,方才关上门,走到婆婆身边,困惑的问起来。 “婆婆,我是男孩子呀,怎么可能当巫女呀?” 真梦话虽这么说,身上穿的女装倒是相当合适。不过,这并不是他自己的喜好,而是习惯,毕竟,从小到大,婆婆就没给真梦穿过男装,家里更是一件男装都没有。即便如此,真梦还是清楚的知道他是男人,和女人不一样。 婆婆和善的微笑着,她拉着真梦的手,让真梦坐在床上。在她手里的这只手,从以前那么小,可能连自己掌心都没有,现如今,已是同样大小了。真梦的皮肤很好,一点都不亚于真正的女孩子,手型也很好看,要说美中不足的地方,那就是长期帮婆婆干粗活,手上长了点老茧吧。 “真梦,我呀,时日不多了,这老身躯,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入土长眠了。就像我先前说的,你是我唯一的牵挂,我真不希望你的下半辈子要自己一个人在这山里度过。你想想,去给幽夜大人当巫女,不仅让你有个好去处,还能帮我照看幽夜大人,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可我真的不想对幽夜大人有所隐瞒。” 真梦有些抗拒的摇摇头。 “真梦,我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对人坦诚。但是,人啊,有时候总得为了生活做出让步,就像我没向你说出城里不好的一面,你也得为你自己考虑考虑。” 真梦从婆婆的语气听得出不得已而为之的意思,左思右想,最终还是为婆婆折服,点头答应了这事。 “真梦明白了,答应便是。” 真梦的答应,让婆婆松了口气。她轻抚着真梦的长发,见真梦还是有些无法释然的样子,慈祥的把孩子拥入怀里。 “我活了八十多年,有过悲伤,有过快乐,曾经背井离乡,也曾经一心一意的为城里做出贡献。我也有过爱情,只可惜结果都不好,当亲人一个一个去世之后,我孑然一身,没什么作为。直到,我在山脚下遇见你,一个与我同样孤单的孩子。” 婆婆身体还很虚弱,无论如何用力,她都觉得抱得不够紧。 “拥有你之后,我无法在城里继续生活下去,只能带着你隐居在这山上。这里没有城里的繁荣,没有城里的热闹,没有城里街坊邻居的问候,没有城里满目玲琅的商品。在这山上,住着一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搭起来的小茅屋,遇见暴雨之际,漏风漏雨,苦不堪言。周围没有任何的人,只有绿树陪同,禽兽作伴。” 是的,十几年来,婆婆皆是过着这样的生活。除了住的问题之外,早期在这山上,连吃都是问题,特别是真梦还是婴儿的时候,婆婆简直操碎了心。好在后来真梦长得还算健康,就是有点营养不良,看起来比较纤瘦。 “奇怪的是,离开了喧闹的朝夜城,来到了寂静的山里,我反而不感到寂寞了。有了一个需要我去拼命努力的孩子之后,我的人生又开始充满了希望。比起在城里与不熟悉的邻居闲聊,抚养孩子的艰辛让我更加有活着的实感;比起在城里与我无关的繁华,与你玩耍更令我觉得温馨。” 婆婆满是皱纹的脸上,落下了一颗泪珠。她越是回忆,就越是发现,对这种幸福生活的留念。真梦的出现,改变了婆婆孤独的生活,赋予了她长时间的幸福。所以,她不希望真梦的后半辈子重复她以往的那种日子,因此,要她欺骗幽夜,她也在所不惜。 “婆婆……” 真梦感受到婆婆的不忍,为她心疼,亦为今后必定到来的分离,感到伤心。 “你不用担心的,真梦。从小到大,我把你当成了女孩子来养,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生活习惯,都不会让人产生怀疑。更何况,你还长得这么漂亮,只要小心应对,肯定不会暴露你是男孩子的事情。” 婆婆抱着真梦摇摇身子,自豪的笑了笑,脸颊贴着真梦的脸蛋。 “事实上,幽夜大人至第一次见你到现在,不都没把你认出吗?” “好像是这样……” 真梦回想了一下,确实如此。幽夜对待他的态度,明显不知道其真实性别。 “我没当过巫女,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该怎么办?” 真梦还是有点不放心,他不安的回抱住婆婆。 “我两只眼睛都看不见,从小到大又被婆婆当女孩子养,不是很清楚男女之间的区别。就算我长得很像女孩子,行为举止也不容易暴露,可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不一样,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呢?” 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真梦一直跟女性的婆婆生活在一起,再加上双眼失明,自身长得又跟女孩子差不多,他实在是很难分辨男女之间的差异。对于男女之间的不同,顶多是婆婆教过他男女身体上的一些不同,除此之外,真梦对男女之差,可谓是一窍不通。 “没关系,听婆婆的肯定没错,只要你不暴露马脚,不被别人看见你的身体,肯定不会有人能认出来。再加上长年以来,只会选女性当巫女的蛇龙玉佩又选中了你,大家就更加不会怀疑你的性别了。” 婆婆指了指真梦脖子上的玉佩。 “以后啊,这玉佩得随身携带,一刻不能脱身。或许能在关键时刻,发会什么作用。还有,今天晚上就开始准备行李,今后你就住到神社里去,千万别自己一个人离开神社!你终归背负着朝夜城里的禁忌,若是没有幽夜大人的保护,我怕你会有危险,明白了吗?” “孩儿明白。不过,我去当巫女的话,婆婆你该怎么办?” 放心了一件事,还是有另一件事,真梦的日子是有人陪了,可病弱的婆婆自己一人,又该怎么生活?面对真梦的担忧,婆婆摇摇头,说道。 “我啊,一把年纪了,什么时候死都不奇怪,你不一样,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日子要过。对了,你不是能和动物沟通么?如果你真的放心不下,就捎小动物给我送送信,让我知道你在城里过得怎么样就好。” 算是最后的妥协,真梦还是答应了婆婆的要求。到了当天晚上,真梦利索的收拾好了为数不多的行礼。然后给婆婆喂药,再拿上了装着换洗衣物的木桶,在明亮的月光下,来到小屋子附近的河流边。真梦熟练的清洗着衣物,哼着小曲,对于隔天的到来,既期待,又忐忑。他即将在城里过上新的生活,在陌生的环境下,与陌生的人相处,同时,还要保住他的秘密。与在山上的生活相比,限制应该会多更多,但一想到能侍奉温柔的守护神,真梦又觉得无所谓。就像婆婆说的那样,当有谁值得自己为之努力,生活就会有意义。他抱着这样的想法,感受着山上轻悠悠的风,听着幽幽虫鸣,记住了山上的一切,记住了陪伴他多年的地方。 衣服,很快就洗好了,真梦搬起木桶,正要回家,竟意外的听到了清脆的鸟叫声。通常这个时候,鸟儿大抵是入眠了,真梦竖起耳朵,听得明白,这叫声不是其他,正是今日给他和幽夜带路的小鸟。小鸟儿落在真梦的肩膀上,蹦蹦跳跳,很是活泼。 “呵呵,今日带路,还未答谢,鸟儿若不嫌弃,等我回屋取点多出来的种子,算是谢礼,如何?” 小鸟儿蹄叫两声,看起来很满意。它有飞起来,盘旋在真梦头上,跟着真梦回到屋子里。真梦回到屋子,把衣服晾在外头,随后在屋子角落的小箱子里,取出了没有播在屋子后面田地里的种子,他怕吵到休息的婆婆,让鸟儿停在屋外,真梦手里捧着即可种子,静悄悄的走到门外,朝夜空抬起手。在外等待的鸟儿一下子就落到他的手上,啄食着美味的种子。 小鸟很乖巧,停在真梦手上,没有一点戒备。真梦一边感受着手上痒痒的感触,一边伸出手,抚摸着手上轻盈的小家伙。它翅膀不是很大,整一只应该就只有巴掌大小,体型有点圆润,感觉像个毛绒的小球球;羽毛柔顺,摸起来相当舒服,特别是胸脯附近还有点绒毛,简直让真梦爱不释手。除了这两点之外,这小鸟还有点特别:在它喙的两边,有两条细长的羽毛,爪子比较粗大,鳞片有点厚实,最为奇特的,是这小鸟圆鼓鼓的胸脯上,竟有一硬物,按照真梦的了解,这硬物摸起来与其知道的蝌蚪有点相似。 真梦有些好奇,他在这山上待了十几年,遇过许多的动物,要是不懂,就会问婆婆,如果连破破破也不知道,就会直接问动物,当然,动物有时候给出的回答,与人类为动物起的称呼,还是有些不同。知道了大多数动物的名字的真梦,在即将离开山上的前一天,再次遇到了从未遇过的新朋友。 “嗯~?这个样子的鸟儿,以前没有遇过呢,小鸟小鸟,你叫什么名字呀?” 真梦歪歪脑袋,好奇的问道。 小鸟抬起头,停止进食,叽叽喳喳的鸣叫起来, “叫你小琉吗?呵呵,真是个可爱的名字。” 真梦与名为小琉的鸟儿畅谈了很久,内容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情,比如小鸟儿为什么现在还没睡呀,什么时候会吃虫子,什么时候会吃种子啊,真梦今天遇见了听闻许久的幽夜大人啦,谢谢小琉为他们带路之类的。 他们就在门外,真梦倚靠着茅屋,在有皎月照耀的黑夜下,伴随清凉的夜风,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真梦休息的时间。他有些不舍的与小琉道别,回到屋子里,脱去鞋子,褪下衣裳,躺在熟睡的婆婆身边,抱着胜过亲人的婆婆,享受着在这个温馨的小家里,最后的时光。 早晨的来临,比真梦想象的还快,一整夜,他的意识都在黑暗中停滞,明明隔天就要从婆婆身边离开,去到去到陌生的新环境生活,真梦却没有做任何的梦。真梦看不见,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依靠过人的聪慧、灵敏的其他感观,真梦能勉强的在脑海里构筑出,别人眼中看到的万物。唯一的遗憾,是他看不到色彩,所有得景象,只能在黑暗中,勾勒出一个无色的形状。 阳光透过了小茅屋的窗口,照耀在真梦的脸上。他只能依靠唯独,辨识到这是人们口中所说的阳光。有时,是阳光叫醒他,有时,是鸟儿叫醒他,有时,是婆婆叫醒他。朦胧中,揉一揉惺忪睡眼,坐起身子,慵懒的伸个懒腰。除了鸟儿的叫声,还有婆婆在身旁安详的呼吸声。婆婆还没醒,真梦静悄悄的掀开被子,双脚落地,开始收拾东西。他记得幽夜说今天就来,可到底是几时到来,未有明说,既然如此,真梦决定等到幽夜到来前,继续逗留。 无异与往常,真梦做好早饭,吃过自己那份,给婆婆留了一份,随后到屋子后面的小片田地上,给种下的菜浇水施肥。其实可以的话,真梦恨不得一次性把菜都给收了,这样一来,就不用劳烦老人家做这种劳累的活了。辛苦一番,汗珠从他雪白的肌肤上一滴滴滚落,这辛勤的劳作,给了他一种实在的感觉,他很喜欢。 很快,到了中午,幽夜还没有来。 真梦一点都不着急,去河边打完水回到了小屋子里,婆婆还在睡。真梦看了一眼用木盖子盖着的早饭,重新热了一遍,再做一点可口的小菜,当作午饭吃了。而婆婆的午饭,真梦依旧做好了,用木盖子盖着,等婆婆起床再说。因为今天天气很好,风和日丽,昨晚晾的衣服,到现在已经干透,真梦一人收着衣服,一边哼着小曲。感受着照耀在身上的阳光,在脑海里想象着现在小屋周围的景色。 河流淙淙,阳光明媚,屋子附近的树,随着风吹,摆动枝叶,唦唦作响,配合这鸟儿清脆的叫声,在恬静的环境里,奏出了一曲平和的乐曲。这样的乐曲,真梦听了十几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变过,从未腻过。除了常见的鸟儿,河边有时还有呱呱叫起的青蛙,还有会偷吃干粮的耗子,以及不知从哪里来帮他们家赶走小坏蛋的猫。 真梦最喜欢的就是那神出鬼没的大野猫了,只要喂给那毛茸茸的大家伙一些鱼干,就会乖乖让真梦摸上一阵。虽然毛比较脏,摸完之后真梦经常一手泥巴,可摸起来就是很舒服,很柔软。再加上真梦听得懂猫叫的意思,所以猫虽然不近人,对真梦倒很亲近。婆婆下山的期间,这野猫还会经常出来陪真梦一起度过寂寞的时间哩。 今天,大野猫没有出现,或者说,已经有蛮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了。真梦心里明白,不多说什么,只是想着当初的种种往事。只有两人的衣服,收起来很快,他回到屋子里,将衣服叠好收好,把自己的一起收进了要带走的包袱里。 他看了一眼依然睡在床上的婆婆,给老人家冲了一杯水。 时间已到下午,幽夜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在小屋子前。 不知为什么,真梦一点都不着急,他甚至觉得,幽夜一直不来,也没有关系。每当家务事做完,他就会到外面去,跳跳舞,唱唱歌。舞是婆婆教的,作为真梦少有的娱乐兴趣,从小开始,他便开始学习跳舞,唱歌亦是如此。在长时间的练习与婆婆的教导下,真梦年纪轻轻,其舞姿与歌喉,早已能与歌舞伎披靡,而他最擅长,就是婆婆后来教给他的巫女舞。 于屋子前的草地上,真梦脱去鞋子,褪去袜子,光着小脚丫,踩踏在绿草上,刺刺的感觉刺激着他的脚底,稍微有点发痒。他为自己歌唱,和着歌声,在徐徐清风下,翩翩起舞。舞蹈中,他想着与婆婆一起在这个地方生活的点点滴滴,他想着一个人时陪伴着他的各种小动物。或许,这一支舞,不只是杀时间的消遣而已。 舞罢,真梦的双脚已是脏兮兮的模样,不过没什么关系,正好小河就在他家附近,淋着鞋子,真梦来到河边,一屁股坐下,双脚浸泡在河里。清凉的河水冲刷着他的双脚,非常舒服,晃荡着小脚,在清澈见底的河面上,踢起水花。晶莹剔透的水珠穿梭在阳光之中,不知不觉间,小河上居然出现了一道小彩虹,只可惜真梦看不见。不过没关系,他正是因为知道有可能会出现彩虹,才会做这么调皮的事情,因为以前,婆婆曾在真梦这么玩过之后,告诉他,五颜六色的彩虹出现了。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之间,天色逐渐变暗,黄昏到来。可那位半蛇半人的守护神,仍迟迟未现身。 真梦回到家中,婆婆还是没醒,表情安然。他把午饭热了一下,再给婆婆住了一点粥,又用盖子盖着。这种时候,要么就是真梦一个人,在寂静的家里学习,要么就是婆婆陪着他,给他讲城里的故事。他想学习,书本都收拾到包袱里了,他想听故事,又不愿意叫醒熟睡的婆婆。顿然,一种寂寞的感觉,笼罩着真梦。 咚咚咚,于夜幕即将降临之时,小屋子的木门,被人敲响。坐在婆婆身边的真梦,不舍的看着一脸微笑的婆婆,咬着嘴唇。咚咚咚,仿佛再催促着真梦似的,小木门再一次被敲响。真梦从床上离开,一步一回头,看着一动不动的婆婆。咚咚咚,除了用手敲响木门的声音之外,似乎还有其他什么声音,但真梦已经听不下去了。 他终于把门打开,把离开这个家的门,打开了。 [newpage] 门外,是朝夜城的守护神,幽夜,以及她的神官和其他神社的人员。幽夜看着一脸欲哭无泪的真梦,心疼的把他拉到怀里,紧紧的拥抱着失去了唯一亲人的孩子。 “里面过世的老妇人,就是以前侍奉守护神的第三任巫女,请按照我的吩咐,把她安葬起来吧。” 神官们不说话,只是向幽夜点头哈腰,便走入了真梦的房间里。 “等……等等!” 看着不认识的人走近生活已久的房子里,真梦忽呼喊起来。他挣开了幽夜的双手,冲回屋子里,来到了婆婆的身旁。 “我自己,我自己来。” 他有点哽咽,强忍泪意。他本以为要使出全身的力气,结果却相当轻松。他背起失去了体温的老人,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房子。婆婆比真梦想的还要轻,明明是能把真梦怀抱在怀里的身体;婆婆比真梦想的还要冷,明明昨晚一起睡的时候还是那么的暖和;婆婆比真梦想的还要无情,明明永远就要永远的离开了,却不肯对他说最后一句话,哪怕……只是叫一声他的名字都好。 在幽夜和神官以及其他侍女的陪伴下,真梦在山里的一块地方,下葬了婆婆。那里离他们的家不远,随时都可以去拜访。不过,要再次回来拜访的话,恐怕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了吧。真梦明白,接下来就要去城里生活了,这样的未来,正式婆婆所希望的,也许正是因为如此,病重的婆婆才能一直撑着那副瘦弱的躯体,对唯一的“孙子”展现慈祥的笑容。 看着真梦悲伤的表情,幽夜牵住了他的手。但,什么话都不说,她也失去了过唯一的亲人,她知道现在说了什么,一定会让真梦哭出来,她还知道,真梦肯定不想在婆婆的坟前哭泣。所以,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安静的,牵着他的手。 入夜,山上已是一片漆黑,来为第三任巫女下葬的人有点多,这个时候下山,比较危险。好在有幽夜,这样的问题难不倒她。只见幽夜集中灵力,在手掌上生出三个泛着幽白光芒的灵球。三个灵球漂浮到众人的上空,照亮了山路,神官们走在最后,幽夜和真梦走在最前面,中间则是侍女们。 熟悉道路的真梦,领着幽夜一路走,幽夜则利用她强而有力的蛇身,为身后的人开路。一路顺利,平安无事的回到了朝夜城的城门前。幽夜停下,从宽大的袖子中,取出一条纯白色的丝巾,盖在真梦的头上,对他说道。 “接下来,不要出声,跟着我走就好,我带你回神社,其余的事情,待明天再安排,明白了吗?” 真梦点点头,一声不吭。这次,由幽夜走在前面,领着真梦。夜里,朝夜城的人比起最热闹的时候要少了一些,街上的行人,见到神圣的守护神大人,皆为其鞠躬,充满敬仰。他们纷纷为幽夜一行人让路,站在了接到的左右两侧,在街道灯笼的光照下,幽夜一行人畅通无阻的回到了神社,这不禁让幽夜稍微的担忧起来。 如今的平稳,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只是因为这一路来。真梦的发色和样子没有被众人瞧见,才能这么顺利,这要是到了明天宣布新任巫女的时候,恐怕就要掀起一阵波澜了。要知道,为了让现在跟在她身后的神官们接受新一任的巫女是个红发红瞳的孩子,幽夜可没少废口舌,这也是她今天为什么那么晚才去真梦家的原因。 她已经做好觉悟了,特别是看到失去了亲人后真梦的表情。 在不知道真梦真实性别的情况下,幽夜握紧了真梦的小手,她决定要把真梦当作“妹妹”来对待,就像当年她的姐姐对她那般…… 短暂的一天,漫长的一夜,真梦,终于迎来了他今后的新生活。 当天晚上,幽夜为真梦安排了房间,就与她的房间相邻,中间只隔了一道墙。本来,这种事情都是交给下人去做,尊为守护神的幽夜尽管休息便可。然则,见识到了神官和侍女们对真梦避讳和厌恶的眼神后,幽夜实在无法信任他们,当众人送到了神社大堂,她便遣散其他人,自己牵着真梦的手,来到决定好的房间。 这房间跟旁边幽夜的房间相比,可算是小巫见大巫。没有华丽的装饰,没有奢华的家具,只是一间平平无奇的小房,榻榻米和小桌子,还有扑在地上的被褥床垫,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这种房间其实是给下人住的,历代的巫女所住皆是另一处比较高级的房间,也只有真梦,才落得这么个遭遇。幽夜不知真梦怎么想,她自己倒是相当不满意,可又没什么办法,说服众人答应接纳真梦为巫女已然尽力,想要要求更好的待遇,恐怕得等全城的人改变对禁忌红色的看法,这种事可不是一年两年能够达成。 牵着真梦的手,不甘心的紧握起来,幽夜又开始自卑起来。敏感的孩子,或多或少的感受到身边那位守护神的心情,为了不使其操心,他主动松开了手,摸索着陌生的环境,随后摘下丝巾,面露微笑,对着幽夜,十分有礼貌的鞠躬行礼,答谢道。 “谢谢幽夜大人,受到您这般照顾,我…小女子真的很开心!” 不能太过见外,也不能太过依赖,真梦隐隐约约查觉到了幽夜身上的压力,又明白她是个善良的神明,不管是依靠还是自立,皆不可避免的伤害到幽夜的心。他尽可能的表现出得到了帮助后高兴的样子,又在心里寻思着要如何避免给予幽夜过大的担子。毕竟,这城里的人究竟有多么痛恨他的发色和瞳色,他已经亲身体会过了。 然而,幽夜也不是什么木头脑袋,即便真梦再怎么懂事,他终究是个孩子。幽夜与她的姐姐流浪过许多的地方,见识过不少人和事,就真梦这种演技,还骗不了她的眼睛。这才刚刚失去了亲人,又要搬到陌生的地方住,还要经受周围的人刺痛的目光,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呢?想了想,幽夜做出了决定,她没有回应真梦的答谢,一言不发的再次牵住真梦的手,把他带出了这个小房间,领到了自己的闺房里。 “今晚,就和我一起睡吧。” 此言一出,真梦先是愣了愣,紧接着慌起来,一来是和像幽夜这样漂亮的女性睡觉,有些害羞;二来他怕一起睡觉,会暴露男儿身。以前和婆婆一起睡,那是因为真梦与婆婆相依为命,胜过血亲,才没有介意。但幽夜不同,既漂亮,又是刚接触不久的人,加之真梦也是个十六岁的男孩了,而且刚刚失去亲人,内心正悲伤寂寞,在这种情况下,想保持住平常心,他还没那个信心。 “不……这不太好吧?我才刚刚成为巫女,大家看起来也不是很欢迎我的样子,要是我和您一起睡的话,恐怕会遭他人流言蜚语。” 真梦这回就没办法像刚才那样为幽夜着想了,赶紧想了借口推脱。幽夜看出了真梦不想让自己为难的心情,却没看出来真梦不想暴露身份的真意。只管牵着真梦的手往房间里带,然后用尾巴关上了门,温柔的抱住了他。 “没有关系,现在我是这里唯一的守护神,什么流言蜚语,都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困扰。倒是你,陪伴了你这么久的婆婆去世了,还一直忍到了现在,真是辛苦你了。” 温柔的拥抱,将真梦纤瘦的身体收在怀里。她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拥抱过别人了,只是,在以前,更多是被姐姐拥抱,而不是她拥抱别人。幽夜明白这种舒服的举动带来的安心感,所以,她决定以此慰藉孑然一人的孩子。 起初,真梦还有些许的抵抗,他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害怕实现不了与婆婆做好的约定。渐渐的,担心与不安,随着快要压抑不住的悲伤,脱离了坚强的意志,流淌到他红色的双眼上。婆婆不在了,城里的人又讨厌他,现在还有暴露身份的呃危险,种种不安,最终突破了枷锁,冲撞着他真梦的心扉。作为一个在山上纯真的生活了十六年的孩子,他实在是没办法接受一下子喷涌而出的情感。晶莹剔透的泪珠还是忍不住了,在他标志的脸上画上了一道透明的泪痕,真梦开始哽咽,娇弱的身体蜷缩起来,瑟瑟发抖。紧张的气氛,逼迫他必须坚强和忍耐,所以他才能一直强颜欢笑到现在。如今,真梦不行了。 淡淡的香味、柔软的肌肤、暖和的体温、动听的轻语,一一解下了真梦好不容易戴上去的面具,看到了他真正的心情。没有放声的哭喊,没有尖啸的哭泣,真梦依偎在幽夜的怀里,一点一点的放弃了抵抗,忘记了危机。他的悲伤,宛如小河流水,在守护神的庇护下,静悄悄的流去。抱着啜泣的真梦,幽夜十分心疼,这让她不自觉的回想起自己失去姐姐的那一天。 两人相似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令幽夜产生了一种必须由她来照顾真梦的责任感。可能是出于母性,可能是出于怜悯,亦可能,是出于其他原因。真梦不知何时,紧紧的抱住了幽夜,作为十六岁的男孩子来说,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大胆的行为。当然,这其中没有任何一丝的不轨,仅仅是纯粹的依靠。 入夜,洁白的月亮高挂在漆黑的夜空上。真梦哭累了,就这么依偎在幽夜的胸怀上睡着了。房间里的哭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安详的呼吸。幽夜第一次体会到照顾他人的满足感,遗忘总是被姐姐照顾的她,非常慈祥的抚摸着真梦的头发。幽夜盘起灵活的蛇身,铺地为床,蛇身的鳞片有些冰凉,她便脱下衣裳扑在身上,抱着真梦一起躺下。为了不弄醒真梦,幽夜就没打算把真梦的衣服脱掉。多亏了她的体贴,真梦才没有在睡梦中暴露自己的男儿身。 夜晚离去,白昼到来,鸟儿刚开始鸣叫的时候,真梦便已经早早醒来。他睡的很舒服,很沉,没有做任何的梦,一觉睡到天亮。以为失去亲人的伤痛会导致恶梦连连的真梦,不可思议的睁开了双眼,看着陌生的房顶,睡眼朦胧的环顾着四周。有一股温热的呼吸,扑在他的脸上,反应性的侧过头去,真梦的脸离幽夜的脸仅有毫厘之差,险些就要唇齿相交了。 “啊唔!” 两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的瞬间,真梦骤然清醒。因为过于惊讶,差点大叫出声,好在反应够快,在发出叫声前,真梦用勉强能动的手捂住了嘴巴。幽夜的呼吸相当安稳,没有一点被打扰到的样子,确认自己没有吵到幽夜之后,真梦开始估摸他自己的处境。 首先,他被幽夜赤身裸体的抱着,而且是贴得很紧的程度,他只有一只手能勉强动弹;其次,他发现自己身子底下的是幽夜的蛇身,即便铺了一件衣裳,真梦仍然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一片片冰凉坚硬的鳞片;最后,他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结合幽夜紧紧的抱着他来看,男儿身的事实应该还没有暴露。 得知幽夜还不知真相后,真梦松了一口气。然而,幽夜熟睡时自然的挪动身体,又让他再度紧张起来。他的左肩,由什么柔软的尤物压迫着。害羞的孩子把头扭到了另一边,咽了口气,随后低头,看了看幽夜抱着自己的白皙手臂,思考着要如何脱离现在这个窘境。 幽夜的左手在他的身前,右手在他的脖子后,看起来好像抱着真梦感觉很舒服的样子,就差蛇身都一起缠上去了。其实,要是平时的话,蛇身是肯定把真梦死缠住了,毕竟平时也是因为睡觉时无意识的举动才把衣服搞的破破烂烂,之所以能这么安分,是因为幽夜在睡前,给自己的麻烦的庞大身体施加了定身的法术,避免隔天起来可能会出现的绞死了真梦的悲剧…… 真梦想用空出来的手,尝试把幽夜的手移开,本以为会有点艰难,却没想到非常轻松的成功了。觉得自己得救了,真梦再度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起身,并把幽夜裹在身子上的衣服,盖在了幽夜裸露的娇躯上,然后再爬下了蛇身,恭敬又充满谢意的对温柔的守护神行过一礼,便开门离去。 早晨的外头有些冷,因为昨天晚上穿着衣服睡觉,离开房间后,真梦冷得直打哆嗦,双手抱在一起,缩着身子,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面前。 从今往后,至少有三年时间,要在这里生活了。他不得不感叹起来,面对陌生的环境,城里人的敌意,还有身上背负着的谎言,真梦怀念起来过去的生活。不过,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摇摇头,决定坚强起来,不能老是惦记着过去,接下来的日子还得好好的当一个“巫女”呢。 不过,巫女到底需要做些什么事呢?没当过巫女的真梦,低着头,沉思着推开了门,开始了他的新生活。 日月城守护神的巫女,真梦只是听婆婆提起,而婆婆在作为巫女时的日子里,真梦也没有亲眼见识过。因此,他对巫女究竟要做些什么,一窍不通。清晨的冰冷,被初生的太阳赶走,真梦和幽夜的房间都向着东方,因此采光非常好。明亮的光芒透过了纸窗,照亮了真梦的房间。他这才知道,自己已经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思考很久了。真梦还没得到答案,可时间并不会那么宽容的等待他,再过一会,幽夜应该也要醒了。不知道巫女确切的工作,就只好从他知道的内容开始,照顾守护神,就是巫女最基本的工作。真梦整理好仪容,出门打了盆水洗洗脸,准备好了之后,规规矩矩的立在幽夜的房间门前。 他稍微有点紧张,不知该否唤醒幽夜,还是任由守护神睡到自然醒为止。神社内陆陆续续有人醒来,神官和侍女们开始出现在走廊上,可能是因为这个后院只有守护神和巫女的房间,再加上这里的位置处于神社的最后面,很少有人会通过这里。 真梦很尴尬,他不太喜欢这里的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尽量的不想被其他人看见,又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幽夜,站在了门前犹豫不决。 幸好,幽夜不是什么爱睡懒觉的神明,她难得没有做恶梦,非常舒适的张开双眼,醒了过来。刚刚起身,就注意到盖在自己身上的衣裳,然后便转头看看自己的身边,原本被抱在怀里的真梦已经不在此处,幽夜眉头一皱,到处看看,发现门口有个被太阳照在门上的人影。她稍微的打量了一下,确认那人影是谁之后,快速起身,随手一挥,便接解除了定身术,一直固定着的蛇身大幅度的摇摆起来,恢复了感知。麻利的穿好了衣裳之后,幽夜立刻来到门前,把巨大的门拉开,看到了在房间前有点慌张的真梦。 “啊!早上好!幽夜大人!” 见到了幽夜之后,有点安心又有点惊讶的真梦,让幽夜觉得很可爱。 “早上好,真梦。” “幽夜大人……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什么事呢?” 幽夜微笑着等待真梦的提问。 “巫女,除了照顾您之外,到底还要做什么事呢?” 听了真梦的问题,幽夜稍微有些惊讶,然后又很快的接受了真梦不懂巫女该做什么的事实。毕竟是一个在山上生活了十六年的孩子,日月城里大多数人都憧憬的巫女,在真梦眼里也只是个陌生的职位。 “也是嫩,抱歉,我没跟你说清楚神为巫女该做什么事。嗯……这样吧,今天你就跟在我身后,寸步不离,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好吗?” “这就是巫女的工作吗?” 真梦不解的歪了歪脑袋。 而幽夜却摇了摇头。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幽夜不直接告诉真梦巫女的工作,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将会是一个比较大的挑战,不管是对于幽夜来说,还是对于真梦来说。 “你先进来,我给你打扮打扮。” 离开不久,真梦再次踏入幽夜的房间,昨晚因为心情问题,早上又太过慌张,直到现在,真梦才看清楚了幽夜房间的奢华之处。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华丽装饰的孩子,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发出了好奇的感叹声。幽夜本不喜欢房间里这些无谓的装饰,但是看到真梦这种可爱的反应,又忽然觉得不是毫无意义的东西。她带着真梦来到梳妆台前,尾巴靠近尖端的部分,停放在桌子前,示意真梦坐下。 让守护神给自己打扮已经是很光荣的事情了,这还要坐在守护神身上,真梦哪里敢,直直摆手摇头,表示自己站着就好。 “这房间的东西都是为我专门订做,就算你站着,也不一定能照到镜子,还是听我的话,乖乖坐下就好。还是说,身为守护神的巫女,却要违背神明大人的意思?” 幽夜假装生气的样子,想要吓唬吓唬跟自己客气的真梦。 “真梦不敢,请幽夜大人不要生气,我只便听大人的话就是。” 不希望幽夜因自己而动气,真梦便乖乖的听话坐下。这屁股坐在幽夜的蛇身上,首先感觉到了坚硬而冰冷的鳞片,其次再感觉到覆盖在鳞片下的柔软蛇躯。因为双眼看不见,所以这种感觉相当奇特,毕竟真梦遇到过的蛇都没有这么巨大的身躯。怀着小激动和害羞还有一点点紧张的心情,真梦坐在幽夜的尾巴上后,安静的等待着幽夜为他打扮。 幽夜看了真梦鲜艳的红色长发一眼,白皙的手指穿过柔顺的发丝,顺着如丝绸般丝滑的头发,往下梳过。如此舒适而美丽的长发,在日月城里却是遭人唾弃恐惧的“东西”,幽夜怀着复杂的心情,拿起了台上精致的红木梳子,打理着真梦的头发。所谓打扮,其实是为了向日月城的所有人宣布新一任的巫女前,能够尽量的维护住城里人们的安定。至少,要在宣布完之后,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位红发红瞳的“少女”是接下来侍奉在守护神身边的巫女。 [newpage] 经历过数次与红色有关的灾厄,日月城的居民们对红色的东西有如此的反应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即便是成为了神明的她,受到恩惠和拯救的人民依然对她那双赤红色的眼睛感到恐惧。所以,幽夜第一次见到同样有着一对红色眼瞳的真梦时,已然产生了一种想要去保护他的心情。 梳过了头发,幽夜开始为真梦打发髻,她先把头发扎成了几条三股辫,然后再捆在一起,及下功夫,就扎了一个漂亮的“团子”,外围由一圈三股辫装饰,看起来仿佛一朵红花似的,非常漂亮。 “怎么样?好看吗?” 对于自己的得意之作,幽夜稍微有点忘形的问着真梦。 然而,真梦的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直到他传来了有些困惑的声音,幽夜才记起来真梦眼睛的事情。 “啊…!对不起,真梦,我————” “没关系,我‘看’得见。” 真梦知道幽夜为什么道歉,不过,还没等幽夜把话说完,他就抢着打断。 真梦双手绕过头,仔细且小心的触碰着自己扎好的头发,随后又顺着自己的头,轻轻的划过每一处。好像真的看得见一般,开心的对幽夜回答。 “嗯!很好看!” 真梦从小就被婆婆当作女孩子来养,喜爱给真梦作各种打扮的老人家,一直教导着孩子如何扎好看的头发,再加上为了替代视觉从而变得敏感的其他感官,即使双目失明,也不妨碍他对给自己化妆,更不妨碍他确认自己现在的样子。任何一下在他脸上的触碰,真梦皆能清晰的在脑海里勾画出一整副模样。长年的努力下,他几乎可以借用其他感观来做到视觉能做的事情,真要说什么是现在的他做不到的话,那就是如何分辨颜色这一点了。对于出生就失明的真梦来说,他实在是无法理解,能被婆婆喜欢,又被城里人们讨厌的“红色”,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你这样就能知道到底好不好看吗?” 幽夜早已见识过真梦这神奇的本领,但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她不是不相信真梦做不到,而是担心这孩子在勉强自己。 “嗯!请不要为我担心,除了颜色之外,我其实和普通人一样能‘看’东西,只不过我用的方式有点不同。” 自懂事以来,真梦认识的人就只有婆婆一个,没有受过别人的欺负,因此不会对自己双目失明感到自卑。再加上他本性坚强开朗,早已不会为失明而感到苦恼伤心。不过,对于不能看见颜色这一点,真梦依然多多少少感到有些遗憾就是。 “那就好,头发我帮你扎好了,接下来把巫女服换上,然后像昨晚那样,把丝巾盖在头上,直到我让你……” “诶!?” 真梦又一次打断了幽夜的未说完的话。 “对啊……换衣服……!” 真梦衣服恍然大悟的样子,烦恼的捂住了头。幽夜不知真梦为何如此,双手搭真梦肩膀上,担心的问道。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啊!不不不,那个……这个……” 真梦绞尽脑汁,着急的寻找着办法。他明白,按照这个情况,幽夜肯定会亲手给他换衣服,这要是衣服底下的男儿身被看到,那一切就结束了!他支支吾吾,嘴巴张张合合,额头甚至还急出了汗。 “我自己换衣服就好!” 情急之下,他决定向温柔的守护神大人撒谎。 “为什么?虽说你能以其他方式替代你的眼睛看东西,可换衣服还是有人帮你会比较方便吧?而且,你也没穿过巫女服,自己一个人会很花时间的呀。” 真梦真的很感激幽夜,可现在这份体贴,反倒成为了他目前最大的危险。无奈之下,他决定利用幽夜这份关心,借此为现在,还有以后,搭起度过危机的桥梁。 “我、我其实,小时候因为太顽皮,在山上玩耍的时候受过伤,身上有很多难看的伤疤,所以……” 因为心虚,真梦最后越说越小声。他十指相扣,紧张的咬着嘴唇,低着头,在心里一边向幽夜谢罪,一边祈祷着对方不要查觉自己的谎言。 也许是打小开始就被婆婆当作女孩养的关系,即便真梦很清楚的意识到他是男孩子,也没有要成为女孩子的想法,可他的行为举止,甚至连脸上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都胜似一个妙龄少女。本该看起来十分可疑的举动,在幽夜看来,不,可以说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一个相当可爱的女孩子的反应。 他不想让别人给他换衣服的理由非常之女性,他害羞又有点不安的表情也非常之女性。这就是婆婆那么安心让他去当巫女的原因,只要不是亲眼看见真梦的身体,估计不会有人会怀疑他的真实性别。 “真是对不起,想不到你还有这种情况。既然如此,我待会就教你巫女服怎么穿,学会了之后,你就自己在房间里换,换好了再过来找我,好吗?” 幽夜的眼神流露着怜惜,一想到这么可爱的孩子身上有不想让别人看见的伤疤,就感到伤心难过。理解了真梦的难处,幽夜便不再多加纠缠,她保持着让真梦坐着自己蛇尾的样子,挪动着长长的身躯,取下早就放置在房间里、为真梦准备的巫女服。 细心的教给了真梦穿巫女服的方式后,目送着真梦离开房间,耐心的等待着他换好衣服。 宽广的房间,霎时间回到了寂静的状态。幽夜回到梳妆台前,看着桌子上精致的梳子,不自觉的露出了微笑。以往的巫女,年纪都比较大,作为守护神,基本只是被侍奉,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机会。一直作为妹妹被姐姐保护和疼爱,使得幽夜逐渐的憧憬着成为一个姐姐。 流浪的过去,软弱的自己总是给姐姐添麻烦,遇到危险亦是只能躲在姐姐背后。每次看着姐姐受伤,却又对自己露出坚定而温柔的笑脸,幽夜就会感到自卑和无力。直到成为了神,拥有了力量,幽夜才能为姐姐出一份力,和姐姐一起分担。 “这就是当姐姐的心情啊。” 幽夜回想起昨晚睡觉时的舒适感,对她来说,真梦小小的身体抱起来十分舒服,可能是长期生活在山上的原因,那孩子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配合上柔嫩的肌肤,还有温暖的体温,让幽夜爱不释手。 如此漂亮可爱还乖巧的孩子,仅仅因为与他没有任何直接关系的红色,就被全城的人视为忌祸,实在是让幽夜感到悲伤。一年前,她没能从那骇人的“红色”中救下姐姐,那这一次,她至少要从“红色”的诅咒下,帮助“妹妹”。 “妹妹。” 一想到多了个妹妹,幽夜便高兴得难以自抑。她双手抱着为真梦梳过头发的木梳,在房间里开心的爬行。 蜿蜒的蛇身如同她此时上下起伏的心情,惹人怜爱的可怜孩子,已经在幽夜的心里成为了一个必须要要保护的对象。这份坚定,便是她用以对抗失去姐姐后懊悔失落的力量。如此一来,即便是要面对全城人民,并且宣布不受待见的真梦为巫女,幽夜也不觉得是什么难事了。 另一边,真梦拿着为他准备好的巫女服,确认房间门关好之后,为幽夜相信自己的谎言而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想不到,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里,竟然就遇到了两次差点暴露性别的危机,好在最后皆是有惊无险的度过,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摸摸手感舒适的巫女服,真梦一边考虑着以后还有可能出现的情况,一边按照幽夜教给他的方式,快速的穿好了颇为麻烦的巫女服。抚一抚穿着在身的服装,真梦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长这么大人了,他还是第一次穿上这么好的衣服。 确认完毕之后,真梦按照幽夜说的,回去她的房间。听到真梦在门外的呼唤,沉迷在有了值得保护的“妹妹”的愉快心情里的幽夜,立刻回过神,三两下就来到门前,拉开房门。门外刚好吹起一阵清风,在温暖的阳光与清爽的凉风的陪伴下,穿着白绿配色巫女服的真梦,印入了幽夜的眼中。 仿佛人偶一样漂亮可爱的孩子,给予了幽夜十分强劲的视觉冲击。说实话,她对于自己的面容还是有些自信的,再加上她的姐姐朝日也是个大美人,能令看惯了美貌的幽夜感到震撼的面容,她还是第一次。朴素无华的巫女服,产生了绿叶的效果,衬托出真梦娇艳的面孔,白色的衣裳,深绿色的裤裙,与其过腰的红色长发,奇妙的搭配出一种无法言喻的观感,配合真梦整体楚楚可怜的气质,宛如池塘之中绽放的一朵血莲,夺人眼目。 注意到幽夜愣住了的真梦,以为自己哪里穿得不对,有点紧张的问出声。 “幽夜大人,您怎么了?是我哪里穿得不对吗?” 目瞪口呆的幽夜没有回答慌张的真梦,只是默默的伸出双手,捧住了眼前这位巫女柔嫩的脸颊。她已经看得出神了,虽说一开始幽夜就知道真梦是个美人胚子,可没想到,竟会有这种天仙样貌。 “幽夜大人?幽夜大人。幽夜大人!” 起初,被幽夜忽然捧住脸的真梦稍微吓了一跳,随后,他敏感的身体,感受到幽夜仿佛要穿透他身躯的视线,心生羞意,脸却动弹不得,只好急忙的叫上几声,试图把幽夜恍惚的意识拉回来。 这三声叫唤,一声小心紧张,低声试探;一声,轻柔平常,一如既往;一声鼓足底气,放声呼喊。这叫唤过后,方才令幽夜清醒,松手后撤。 “对、对不起,吓到你了吗?” 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幽夜急忙收回双手,担心的问着真梦。 “些许,不过没事。与其说是吓到,不如说是有点意外,并无大碍。” 听出来幽夜对刚才的行为感到一点自责,真梦便面露微笑,表示无事,顺便原地转了一圈,改变话题。 “幽夜大人,您看一眼,我穿得是否有问题?” 可爱的举动,一下子吹飞了幽夜的愧疚,她险些就没忍住想要紧紧抱住真梦的冲动,用心的扫视一下真梦的穿着。对于常人来说,穿巫女服不算难,倒是有点麻烦,这些个麻烦的地方,对于盲人来说,难度就上升了不少。然而,对于真梦来说似乎根本没有这种困扰,就像幽夜教给他的那样,端正的穿在身上。一方面,令幽夜感到佩服,另一方面则是增加了对其能力的信任。 “很漂亮,没有任何问题。” 感慨万分的幽夜,从她的衣兜里取出一条白色丝巾,盖在真梦的头上,她牵起即将就任的新任巫女的手,微笑着说道。 “我们走吧,接下来,就是你真正成为巫女的时候了。”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尽管真梦心里的不安没有完全消除,他还是决定相信幽夜,相信自己,迈开步伐,走在幽夜的身边。手里的温度安抚着他的紧张,柔软的感触,淡化着他的忐忑。真梦依然记得初来日月城的遭遇,那种勃然大变的态度,视其为怪物的眼神,肮脏的辱骂,毫无慈悲的攻击,就像是烙印一般,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不过,他也清楚的记得,与幽夜相遇之后的安心,就像现在这样,不管有多么的害怕和不安,只要呆在美丽的守护神身边,翻滚的波浪就会平复,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似的,波澜不惊。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整个日月城的人,全聚集到日月神社前,在幽月昨晚的安排下,神官们勤勤恳恳的完成了他们的工作。虽说大部分人不满真梦成为巫女,但既然守护神自己开口钦点,再加上真梦确实带上了蛇龙玉佩,他们便不再多嘴,只是忠诚的按照守护神的吩咐去做。仪式已经准备好了,城民们也全招来了,接下来,就是幽夜向大家宣布新一任巫女的重要时刻。 这巫女的就任仪式,其实没那么复杂,就是向大家宣布之后,由守护神启动灵脉,为巫女佩戴的玉佩注入灵力即可。不过这次的巫女有些特殊,且不说隐藏起来的性别,最主要的一点,还是那一头过于亮眼的红发。 幽夜牵着真梦,来到了所有人面前,若非真梦现在头戴白丝巾,恐怕城民们会一瞬间骚乱起来。她用强壮有力下半身,高高的撑起上身,俯视众人。其实在以前,皆由地位更高的神龙,也就是幽夜的姐姐朝日来宣布新任的巫女。比起能在苍穹翱翔的朝日,幽夜只能像这样高高的抬起身子,来勉强达到姐姐那般得到众人仰视的效果。她清楚,这样远远不够,远远不够,为了达到姐姐的高处,在蛇身到达了极限之后,她甚至还伸出了手,只为达到和姐姐一样的高度。 可惜,差远了。 这就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失落的看了一眼一望无际的天空之后,幽夜的视线回归到充满期待的城民身上。先是冷静的深呼吸一口,先从灵脉中汲取灵力,她全身上下发出了淡淡的白光,随后神社前的地面上,浮现起好似雪花的幽白光点,这些白色的光逐渐汇聚在幽夜身上,使其看起来神圣不可侵犯。 “在我身边的这位少女,将是间断了一年后,新任的巫女。戴在她身上的蛇龙玉佩,就是最好的证明。接下来的三年,巫女便是守护神的侍女,是守护神的代表。她是神的嘴,诉说神的旨意和祝福;她是神的眼,守望大家的平安和幸福;她是神的耳,聆听大家的心愿和苦难。今后,她便是最接近神的人,日月城的人民们,必要铭记于心。” 实际上,历届巫女就任仪式都没有讲这样的话。幽夜这段话,目的是给城民们一种巫女的神圣感,告诉大家巫女多么重要,方便待会揭示真梦的容貌。说罢,城民们纷纷弯腰行礼,郑重的说道“尊重神的旨意。”大家的声音整齐响亮,仿佛整个日月城的每一个角落皆可听清,这让安静站着的真梦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紧张起来。高高在上幽夜盘旋身体,没一会就来到真梦面前,双手捧着白青相间的玉佩,为其注入灵脉的灵力。 接收了灵力的玉佩微微发亮,同时,真梦清楚的感受到,有一股温暖而奇特的力量,正缓缓的流入体内。幽夜奇怪的皱了一下眉头,曾经见识过好几次姐姐为玉佩注入灵力,明明每次都是简单注入一些,玉佩就会发出相当耀眼的光芒。这次注入的灵力明显比以往的量要多,却还不见玉佩像以前那般发亮,本就觉得自己比不上朝日的幽夜,顿时间又开始自卑起来,从而加大了从灵脉里吸收的灵力,灌入至玉佩之中。 “呜!” 流入真梦体内的力量越来越多,有点难受的发出了一小声呻吟。专注的幽夜没有听见,全神贯注,好一会儿之后,这玉佩才终于发光。说实话,幽夜在中途都开始担心万一做不到那该怎么办才好,急得她白皙的肌肤都冒出了豆粒大小的冷汗。好在最后还是顺利结束,也就是比以前稍微花了一些时间。 至此,巫女就任的仪式就完全结束了,不过,对幽夜和真梦来说,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开始。 “我接下来要掀开你的丝巾了,准备好了吗?” 噗通,噗通,这个时候,终于要来了!在曾经伤害、不,接下来也有可能被伤害的日子里,让全城的人看到自己被认为是忌祸的外貌,若不是有幽夜担保,恐怕与自杀毫无两样。即便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到了真要这么做的时候,鸭梨又变得更大了。他不禁瑟瑟发抖,咬着嘴唇,一声不响的愣在原地。信任和怀疑在他的内心如同水火之势,久久不能得出结论。 “如果不行的话,那就下次吧。” 幽夜看得出真梦的紧张害怕,毕竟已经亲身经历过一次追打辱骂,当时要是没遇到她,估计真的凶多吉少。幽夜也不是不能理解,于是牵起真梦的手,想回去神社以后另想办法,不料真梦反过来留住了她,将塞在喉咙的气使劲的咽下去,对幽夜点点头,慢慢的拉下丝巾,战战兢兢的说道。 “小女子名为真梦,从今后起便是侍奉守护神幽夜大人的巫女,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红色的发丝在风中漂荡,赤红色的无神的眼瞳,映照在所有人的眼里。原本还充满期待的城民们,目瞪口呆,一声不响。 真梦的双眼虽看不见,却清晰的感受到了全城居民们惊异和恐慌的眼神。那些眼神,尖锐得像一根根银针,穿透他的皮肉,直达他的内心。他只能听见人们倒吸冷气以及频乱的呼吸,这种安静的氛围,形成了一种巨大的压力,碾压着他纤瘦的身躯。长时间没有任何反应,真梦越来越怕,开始不自觉的握紧双手,蜷缩身体,瑟瑟发抖,活像一只担惊受怕的小动物。幽夜实在看不下去了,抱着真梦的肩膀,对着处于惊恐和诧异中的居民们再次大声宣布。 “我再说一遍,今后她就是守护神的巫女,不接受任何的反对,所有人必须尊重她作为巫女的身份!” 厉声下令,将居民们从韩怕中拉了回来。这些个民众那个敢忤逆守护神的命令,便开始窸窸窣窣,直到最后才不整齐的回应着作为守护神的幽夜的命令。幽夜对此很失望,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这么抱着真梦的肩膀,带着可怜巴巴的孩子回到神社里头去。 一路回去,两人没有说话,心里有着各自的想法。真梦在想,居民们的态度明显,隔阂过大,他到底能不能好好的与城里人相处,并且照顾好幽夜呢?幽夜在想,城民们就算表面听话,背地里肯定是处处坏话,指不定在自己看不到的时候,还会欺辱无依无靠的真梦呢。一人自责,一人负责,两者相交,亦不相叠。 [newpage] 说过了几句安慰的话语,幽夜将真梦送回房间。她已经把真梦完全当作妹妹,妹妹郁郁不欢,做姐姐的自然跟着不高兴,她一不高兴了,就不给别人好脸色看。白蛇幽夜与青龙朝日不同,相同的慈悲,给予不同的人。朝日心胸宽广,包容力强,她的慈悲可以给予任何人,至于幽夜,她只给把她的温柔,赠予她所关心的人。不是说幽夜心胸狭窄,只不过她见过太多辜负了姐姐的人,导致了她现在这般心境。若非为了姐姐,她甚至都不一定在这朝夜城里继续当守护神哩。 前去神社的路上,幽夜见到几个神官和侍女,围成一团,嘀咕着什么。幽夜没有过去喝住他们,举起右手,掌心里燃起一团苍紫色的火焰,随即逐渐燃烧,最后包围了幽夜全身,与周围浑然一体,难以分辨。这是她施展了法术,常人看不见幽夜的身影,动起来没有脚步声,双眼更是看不见,就算是幽夜身躯巨大,他人也不能查觉。幽夜就依仗着隐身的法术,大胆的来到了神官和侍女们旁。 “你说幽夜大人到底怎么回事呀?明明朝日大人就在她眼前被那红雾所害,现在还敢请个这样的孩子来做巫女!” “是呀是呀,我到现在还记得朝日大人遭禁忌的红雾所害的情景,真是太可怕了。” “这女孩是上任失踪的巫女的养女,会不会就是这个女孩的原因,才导致上任巫女假装失踪逃到山里去了?” 在这些人交头接耳,有事不做,在这庭中胡乱猜忌,引得幽夜胸口阵阵怒火,直接在这帮人的身边现身,开口呵斥。 “你们这帮人在这做什么?很闲吗?要不要我给你们支点事儿做做?” 硕大的白蛇躯体在他们身边忽然出现,把这帮闲言乱语的神官侍女吓得不轻,纷纷跪倒在地,对幽夜谢罪认错。其他路过的人不敢看热闹,有什么事便做什么事,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急匆匆的走过。生气的幽夜大人,弦彦都没她办法,只有那朝日姐姐才能制得住。如今青龙朝日早已不知去向,弦彦又出门不在,没有人能镇得住幽夜的情况下,不想惹火上身的其他人只得事不关己的溜开。 得罪了幽夜的神官侍女们,纷纷害怕求饶,他们怕的不是守护神大人要了他们的命,而是在他们的体内“种火”。这火不是寻常火,幽夜把这火种到人的心里去,只要有令她不悦的事情,她就能点燃种在人心里的火焰,由内而外的焚烧。种火不会置人于死地,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已经说了,新任的巫女就是守护神的代表。对她出言不逊既是对我的不忠,在这朝夜城里,对神的不忠会有什么下场,你们应该都见识过了吧。” 幽夜冰冷骇人的眼神,俯视着跪倒在她面前的下人,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处罚别人了。自从朝日不在,幽夜的性子就变得很暴躁,很容易像现在这样发脾气。隐藏在冷漠外表下的怒气,显得格外可怕,没等幽夜种火,几个下人就已经吓破了胆,面色铁青,其中一个侍女更是吓得晕了过去。 “幽夜大人?” 这时,真梦正好从房间里出来,听到了他人求饶的声音,便走过来听听究竟。除了恐惧与胆怯的求饶声外,回荡在风里的呵斥声,最为让真梦意外。认识幽夜以来,他总是见到白蛇守护神善解人意和温柔的一面,从追击的居民们手中保护自己、从去世的婆婆手中接待自己,还有方才在所有人面前庇护自己,处处体现着幽夜对真梦的关怀。所以,对于幽夜如此冷漠的一面,真梦不得不感到意外。 “真梦?你怎么在这?” 幽夜转身见到真梦,手中刚刚才燃起的苍紫色火焰,一下子熄灭,她担心的扭着身子来到真梦身边,双手轻柔的按住真梦的肩膀,左看看,右看看,确认真梦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我觉得身为服侍守护神的巫女,还是该陪伴在您身边的好,所以就出来找您,路过的时候刚好听到您的声音,就……” 真梦说着,失明的双眼朝着另一边仍保持着下跪姿态的神官和侍女们。 “不关你的事,只是几个游手好闲的家伙吃饱了没事做,聚到一块后口无遮拦罢了。” 幽夜对待真梦的态度和对待那些人的态度,仿佛就像是两人似的。这时儿温柔,那时儿冷酷,不知道哪个才是幽夜真正的性格,导致周遭的人都对她带有一种畏惧感。察觉到大家害怕着幽夜,真梦小手招招,示意幽夜凑近点,等幽夜弯下了腰,他再稍稍踮起脚尖,在众人的守护神耳边低声说道。 “幽夜大人,我初来乍到不久,众人不能信服于我实属常情,加上我这发色和眼睛,似乎有什么让大家感到不舒服的原因,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皆是情理之中。还请求您,大人有大量,对大家宽容一些。” 幽夜听完,看看真梦,又看看跪地的神官侍女,挺起丰满的胸膛,深吸一口气。 “这就是你们胡乱猜忌的不详的孩子。” 再挥手,宽袖拂动。 “起身吧,这次就放过你们,以后就别再犯这样的事情了。” 在真梦的劝说下,幽夜冷静些许,胸中的怒火逐渐平息。既然当事人真梦都无所谓了,她也觉得没有必要对这些人进行严惩。几人得到饶恕,激动得五体投地,万般道谢,随后纷纷起身,快速的离去,免得让幽夜大人觉得碍眼。 人走之后,真梦对幽夜微微一笑,幽夜则回以无奈的笑容,一手摸着他的头。 “真梦,你的温柔善良是好事,可这城里不认同你的人还有许多。你早上也见识过了,纵使我出口下令,城里的人们依然难以接受你成为巫女的事实。若没有跟在我的身边,尽量不要一个人在外面走动。明白吗?” “明白。” 真梦不想让幽夜多加担心,乖巧的点点头。懂事又听话的孩子总是惹人喜爱,幽夜弯下腰牵住真梦的手,心情好了许多,温柔的说道。 “真梦,你眼睛看不见,好好牵着我的手,我带你游览一下朝夜神社,顺便跟你说说巫女的工作,好让你心里踏实点。” 露出慈祥笑脸的幽夜,得到真梦的回复后,牵着他的小手,在其他人有些意外的眼神下,开始带着他在神社里参观。他们先来到神社前庭,真梦听到了许多声音,明白现在征油有许多人在此参拜。前庭分为三个部分,通过众多鸟居的参道而来,迎面便是进行参拜祈愿的拜殿,于参道的入口处,有一朴素的手水舍,供前来参拜的人清净双手。拜殿后面的建筑,则是币殿,币殿又称中殿,顾名思义,处于神社前庭的中间位置,币殿是供奉币帛的地方,而中殿后面,就是主神栖息的场所,也就是朝日的房间,正殿。朝日和幽夜的房间正好相对,只不过朝日住前庭,幽夜住后庭。 从侧边参道绕过了在神社里被称为玉垣的栅栏,幽夜光明正大的带着真梦来到参拜的人们面前。大家一方面对着能近距离见到朝夜城的守护神白蛇大人而感到惊喜,另一方面又对她身边红发红瞳的新任巫女感到避讳。幽夜对众人的避讳很不愉快,若不是看在真梦根本没有在意,反倒是对神社前庭热闹的景象充满好奇,便不多思绪,只管带着还未习惯城里生活的真梦见识一下世面。 接着,幽夜带着真梦来到神社入口处右侧,这里是绘马的击中场所,墙上挂着的绘马是人们书写在上面的愿望。真梦表示他也想挂一个,幽夜嘻嘻一笑,命人去授予所拿来一块绘马,交给了真梦。然后,他们经过了一龙一蛇的守护神像,到了神社的社务所,社务所在绘马集中所的对面,位于神社左侧,这里是神职人员处理神社事务的场所,神官和侍女们在这里处理信徒们参拜呀、捐赠啊、求签啊之类的请求,还有为神社筹备祭典等等的大小事务,可以说神社的神官们基本都在这里工作。 再来,通过左侧的参道,幽夜带着真梦来到位于神社左庭的宝物殿和神乐殿,宝物殿里收藏的基本是他城的大名或者是从什么地方寻来的贵重物品,戒备森严,有不少武职人员看守,在宝物殿后面的,则是神轿殿,里面收藏着朝夜神社的神轿,只有在什么重大的祭典时才会抬出来。最后,就是身为巫女的真梦工作需要到来的地方,神社的神乐殿。这里是巫女向神供奉神乐的场所,巫女在这里进行的神乐,除了是为神献上舞乐之外,还能清除神的疲劳,为神平静心情、清静思绪。 “神乐舞,难道就是婆婆教给我的巫女舞吗?” 安静的听完幽夜的解说后,真梦恍然大悟。 “哦?你已经会神乐舞了吗?” 本想趁机教给真梦神乐舞的幽夜,不知为何,看起来有点失望。 “不知道是不是……” 到底是不是神乐舞,真梦不清楚,除了婆婆教给他的舞蹈,他从没学习过其他的舞,婆婆也没告诉他这舞是什么来头,真梦自己跳得高兴,亦没多问。 “那,你现在跳一支舞给我可好?” “诶?” 幽夜灵光一闪,脸上一抹有意思的微笑,牵着真梦走上了神乐殿。 朝夜神社的神乐殿不是很大,长宽各为三丈的正方形平台,四面分别立有六根柱子,每三根为一边,第三与第四根之间间隔最大,作为门,四面皆为如此。每两根柱子就会设置一席门帘,平日基本全数放下,只有巫女起舞时,才会把门帘拉开。从平台到天花大概一丈高,神乐殿的上方是常见的悬山顶,四个翼角上装饰着两条龙与两条蛇,向着东边的两角为龙,意为日出东方,指龙神朝日,向着西的两角为蛇,意为日落西方,指蛇神幽夜。朝夜神社的巫女,会在有重要仪式的时候,在这个神乐殿跳舞祈福。求雨时,则以美丽的舞姿为方式,神乐殿为媒介,保护吸引灵脉灵力的蛇神的安全。 由于今天不是什么大节日,所以神乐殿没有对前来参拜的信徒开放,宽阔的神乐殿里,只有真梦和幽夜两人。幽夜领着真梦到神乐殿的中心,然后对着周围的门帘挥动长袖,本来全都拉开的门帘齐刷刷的落下,神乐殿内失去了外面照来的阳光,顿时昏暗无比。然而,对于永远处于黑暗里的真梦来说,有没有光照都是一样的情况。那为何,幽夜要这么做呢?为了不让他人看见?没有必要,真梦迟早要在别人面前跳舞,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为了不让真梦有所芥蒂?真梦虽然对周围的视线感到敏感,可现在神乐殿没有对外开放,就算不拉门帘,这儿亦不会有他人前来,神官和侍女现在整在外殿忙得晕头转向,就更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了。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实际上,神乐舞有两支,一龙一蛇,一阳一阴,龙阳之舞活泼精神,振奋人心,手舞足蹈如阳光一样光彩夺人;蛇阴之舞柔和安详,安抚人心,举手投足若月光一般宁静祥和。两支舞一朝一夜,是巫女在不同的神举行仪式时分别为神献上的舞蹈。可是,长年以来,朝夜城更加重视代表白昼的龙神,举行求雨时最重要的同样是朝日,于是乎,长年以来,本该为两位神献上的舞,只有一支出现在众人面前。作为代表月夜的蛇神,自初代巫女创舞以来,久久未见献给她的那支舞出现。即使神龙一年前已经不在了,也没有改变这支舞没有出现的结果,因为那时候的巫女已经失踪了。 幽夜已经不记得了,不知何时开始,她渴求着那支不曾出现的夜月神乐舞,也不清楚是为了什么。到底是羡慕,亦或是嫉妒,还是希望自己独当一面,又或是能为姐姐分担呢,或许都有,又可能都不是。无论如何,她现在只想看真梦能不能为她跳上一支月夜神乐舞。为此,幽夜闭上门帘,让太阳的光芒不属于这神乐殿内,把自己的灵力凝聚成一个微微发光的小球,从手里轻轻抛出。光球缓缓的飘到中心顶上的天花板,整个神乐殿内几乎与月夜无异。 “晚上不适合举行仪式”、“黑压压的点着火看神乐舞感觉很不详”,诸如此类,就是幽夜现在这么做的原因。她盘踞蛇身,在于神乐殿的一角,静坐。绯红的双眸期待的看着有点害羞的真梦,等待眼前可爱的巫女跳一支属于她的神乐舞。 “这里除了我之外没有别人,你可以不用顾忌那么多,尽管跳便是。” 真梦双眼看不见,幽夜觉得他可能不知道现在神乐殿的门帘已经给全数闭上,就提醒一声。其实,像真梦现在其他感观灵敏得异于常人的情况,即便有一点风吹草动,只要真梦够冷静,可以清楚的察觉到。神乐殿内一下子失去了阳光的温暖,门帘一齐落下时产生的微风,幽夜抬手扔出了什么的动作,以及——在神乐殿角落里落在他身上的期待的眼神。真梦皆知,不言。 既然神明大人都这么开口了,作为服侍守护神的巫女,便无需多言。清纯美丽的巫女向角落处的幽夜行过一礼,在没有音乐伴奏的情况下,迈出脚,呈一前一后,拂动衣袖,高举双手,交叉依偎。幽夜一见,期待的眼神转为失望,真梦此时的起手式,是朝日神乐舞,并非属于她的那支舞。好在幽夜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心里准备,毕竟真梦的婆婆从没跳过夜月神乐舞,那受教于婆婆的真梦不会那支舞,亦是理所应当的事。失落与无奈的幽夜,轻叹一口气,只能在心中独自遗憾。这不是真梦的问题,而是她自己自顾自的期待,随后落空,因此她不想把这份失望表现出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仅仅一声难以听闻的哀叹,真梦就了解到幽夜心情的转变。方才明明还对自己投来那么明显的期待,不过是见到了舞蹈的开头,幽夜眼神里的期待一下子就溜走了。真梦误以为是他的舞跳得不好,心中产生了疑虑。本来能跳出不亚于花魁舞姿的他,频频失误,或是走少一步,或是动作变形,一旦发生错误,就越是给他心里增加了压力,压力再变为焦躁,活泼明朗的朝日神乐舞,亦是变得扭扭捏捏,不仅没有半点欢乐的气息,还处处充满了不安和紧张。一言蔽之,难看哟。 这么明显的问题,幽夜当然不可能没有察觉。她以为真梦还没从失去婆婆的悲伤中振作,还是说依然对早上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才导致他跳得这么奇怪。为了不再给真梦增加多余的焦虑,幽夜只好开声叫停,让真梦不要再跳下去了。 岁心有不甘,可确实跳得不好,真不开心的咬着下嘴唇,低着头,对幽夜道歉。 “幽夜大人,对不起,我居然跳得这么差劲,实在是抱歉。” “没有关系,不过是一次练习罢了,不要往心里去,下次调整好状态,再跳一次就行。” 幽夜摸摸真梦的小脑袋,温柔的安慰着他,仿佛真的是他亲姐姐一般,充满了宠溺。然而,真梦可不是被人安慰就会满足的人。他对于舞蹈的自信可谓十足,在对他恩重如山的幽夜面前,跳了一支这么差劲的神乐舞,要他不往心里去,那肯定不可能。真梦表面上挤出微笑,答应幽夜,心里倒是在懊恼和悔恨,觉得自己在幽夜面前都跳不好,若以后有什么大型的祭典,到时还得在全城人面前跳舞。要知道,城里的人们还没有认同他是一个能守护在神明大人身边的巫女,在他们面前只有这种水平的话,恐怕就不是依靠幽夜的威吓就能解决了。 两人各抱着心中遗憾的呃心情,离开了神乐殿。面向参拜者的地方参观完了,就该看看朝日神社的内廷了。神社里的人很多,神官啊侍女呀之类,住在男女分开的居住区,总共数十人,这些人在神社里负责着各种各样的工作,从大到小,几乎都被这些人承包了。他们在神社里地位不高,所以住在神社里最为朴素的住房里。即便如此,“朴素”的住房依然比外面居住区要来得更加舒服。经过下人的居住区后,走过一条走廊,就来到了神社内宽广的宅邸,住在里面的人,便是当年带着龙蛇两姐妹一起来到这里,并且建立了朝夜城,实际名义上管理着整座城的一个家族:神野。 “早安,幽夜大人。” 神野族人刚从宅邸中出来,见到幽夜后,立即弯腰行礼。当年是作为收留幽夜两姐妹的家族,如今与她们地位颠倒,贵为全城守护神的幽夜,已经不再是神野家救的落魄女子了。好在他们似乎对此没什么怨言,管理朝夜城也好,侍奉龙神蛇身也罢,十年来鞠躬尽瘁,可谓是忠心耿耿。奇怪的是,幽夜与他们相处了十年,仍然对他们一族的人抱有芥蒂,无法完全放下心来接受他们。 “早安,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幽夜的态度算不上冷漠,也谈不上温和,随手一挥,命他们离去后,牵着真梦的手便要离开。 “是。” [newpage] 神野家的人回过一声后起身,盯着远去的幽夜和真梦两个人的背影好一会,知道看不见为止,才匆匆离去。真梦感觉很奇怪,幽夜对待下人都会表现出比较明显的感情,可对待刚刚些人的表现却相当平淡。牵着他的手微微握紧,蜿蜒的蛇身比刚刚更加快速,在幽夜身边的真梦两脚快速的交替,近乎小跑的状态,才得以勉强跟在她的身边。 “大、大人。您可以慢点吗?” 幽夜不但没有减速,爬行的速度还越来越快,真梦已经迈开双脚跑起来了,还是跟不上,在旁人看来已经是幽夜强行拉着真梦走了。听到真梦气喘吁吁的请求,幽夜才好像回过神似的,停下了前行的蛇身,回过头去。只见真梦终于能停下来缓缓,一手按着小膝盖,嘴里喘大气,辛苦的调整呼吸。 “啊!对不起,真梦,你没事吧?” 幽夜知道自己的胡来,急忙弯身扶起真梦。蛇身的爬行的速度本就比人要快许多,真梦个子不高,步伐比起同龄男子要小,就更不用说在连壮年男子都不一定跟得上的幽夜身边陪跑。好在他以前在山上没少运动,蹦蹦跶跶跑跑跳跳一样没少,体力不比同龄男子差,才避免了真的被幽夜拖着走的尴尬场面。 “没,哈啊,没事。倒是幽夜大人,为什么这么匆忙?” 真梦注意到幽夜对神野家的态度有点奇怪,本来不太好问原因,现在倒是有了开口的机会。幽夜先是扶起真梦,轻拍一下他的背,然后看看周围,又牵着真梦的手,一声不吭的回到了内廷。花了一早上的时间,几乎逛完了整个朝夜神社之后,幽夜再次把真梦带回了她房间里。 “我房间里没有凳子,你就像早上那般坐我尾巴上就好。” 幽夜盘着蛇身,伸出尾巴一截。 “不敢,不敢。我身为巫女要照顾幽夜大人,怎么还能再让您操劳。有事您说,我站着就好。” 真梦毕恭毕敬的推托,这一早上都在麻烦幽夜,自己还什么事都没坐上,唯一一次能为幽夜跳次舞还没跳好,实在不想再让劳烦幽夜。然而,已经完全把真梦当作妹妹看的幽夜,岂会在意这点小事,再说,就真梦这么轻的体重,对她那足以把一颗小树连根拔起的蛇尾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好啦好啦,我答应过婆婆要照顾你,就已经把你动作亲生妹妹来看待了,这样子的小事无需与我客气,来,做。” 幽夜不听真梦的推辞,蛇尾灵活一盘,真梦顿时一屁股坐下,强而有力的尾巴轻易的接住了真梦,并且把他抬到了自己面前。 “你知道这朝夜城名字的由来吗?” 幽夜问道。 “知道。” 无法抵抗幽夜,真梦乖巧的坐在尾巴上,点点头。 “那你知道守护神的由来吗?” 幽夜再问。 “知道。” 真梦还是点点头,这些故事婆婆跟他说过许多次,他还能倒背如流。 “婆婆和你讲了很多呢。” 幽夜温柔的微笑,抚摸着真梦秀丽的头发。她很喜欢这么做。 “但她没有告诉我您为什么对刚刚那些人那么……不喜欢。” 真蒙古顺势,继续刚刚才那个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此时,幽夜脸上的笑容淡去,尾巴抬着真梦,扭着芊芊细腰,来到房子中间。随后口中念咒,两手拂动,房间内顿时被一层幽光笼罩,当然,真梦看不见,他只是感受到幽夜挥动双手的动作。 “这样应该就行了。关于你这个问题,且听我细细道来。” 在可以隔绝声音的法术内,幽夜开始像真梦说明,她之所以不喜欢神野家的原因。 朝夜城外,原先预定要出门好几天的神野弦彦,已经在回城的路上了。他转着手里的枫叶,高兴的盯着枫叶看,满心期待着幽夜看到这一按照要求带来的“礼物”的模样了。 弦彦外出办事,把诸多事务交给手下去做,不是很放心。他是个喜欢亲力亲为的人,因此对交付出去的事情感到担心,在外以比预想更快的速度办完事务后,和一起外出的人回到了生气勃勃的朝夜城。 “弦彦大人,您没给蛇神大人准备礼物吗?” 与弦彦一起外出的三个人里,有一位年迈的老神官,跟随弥彦多年,每次都见弦彦外出后会给幽夜带礼物回去,倒是此次,弦彦除了手上一直在把玩的枫叶外,两手空空,便好奇的问了一声。弦彦有意思的哼笑一声,看着手里红得通透的枫叶,答道。 “我手中这片枫叶,既是蛇神大人要的礼物。” “一片枫叶?” 另一人疑惑的追问。 “没错,一片枫叶,一片不普通的枫叶。” “蛇神大人要这样的叶子做什么?” 跟在弥彦身后的最后一人,也追问着。 “我不清楚。到底是作什么用,又为何而求,与我无关。只是蛇神大人要求了,我便给她带来了。” 是的,弦彦从不过问幽夜要的东西的原因。他只会问幽夜想要什么,然后为她带来,只要见到幽夜高兴,他就开心,不会过多的去追究其中缘由。 来到城门,弥彦小心翼翼的收起枫叶,与守城门的兵士打声招呼。兵士们见到他,立刻弯腰行礼,恭敬无比,来往于城门间的人,听说是弦彦,飞飞让出一条路来,其中有是朝夜城的居民,也有其他来往的外人,他们皆听闻过神野家当代少主的大名,知道他就是让朝夜城如此繁华的能人,纷纷对他投以憧憬的眼神。受到如此尊重,弦彦没有摆架子,反倒是很平易近人,与他人打招呼,对还不懂礼仪的小孩子十分包容,甚至还和小家伙们小小的玩闹一番。一路走来,城民不是对他笑脸相迎,就是送他这个那个,备受爱戴。 自从他的父亲去世之后,年纪轻轻的弦彦就接管了父亲的所有工作,对于一个才十几岁的少年来说,管理好一整个城并非容易之事。他努力学习,了解民生,再加上当年有朝日幽夜改善城里的气候,最终变得比他父亲掌管朝夜城的时期更加繁盛。而且,他不止是管理好朝夜城,弦彦积极的与周边的大名来往,依靠朝日和幽夜的存在,争取到了不少合作的机会,几个城之间的交往越密切,彼此之间带来的利益就越发明显。在他的努力下,以朝夜城为中心一代,可谓是现今东瀛之地最昌盛的地方了。 这就是为什么其他城的居民对弦彦如此崇敬的原因。 与以前回城的光景大同小异,基本上是城民们热烈欢迎弦彦回城。不过,这次有了不一样的变化,一位老阿婆,送给了弦彦一些新鲜的蔬果之后,拉住了弦彦,一幅有话不敢说的样子。弦彦看出了情况,直言道。 “婆婆怎么了?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不要怕,尽管说出来,这城里的事就是我弦彦的事,不用担心。” 弦彦双手包裹着老婆婆干瘪的双手,眼神中充满了真挚,老婆婆先愣了一下,左顾右盼的看看身边的大伙,见大伙都点点头,老婆婆就咽了口唾沫,低着头,缓缓道来。 “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蛇神大人找到了新一任的龙蛇巫女。” 弦彦一听,糊涂了。龙蛇巫女失踪了好长一段时间,神野家族为了找到巫女的下落花了不少心思,朝日不在之后也没办法重新做一块新的龙蛇玉佩,只剩幽夜一人施法求雨势必存在风险,按道理来说找回了龙蛇巫女应该是好事才对呀。 “这不是好事么?为何各位看上去忧心忡忡呢?” 他不解的皱着眉头,看了看居民们的反应。 “能找到巫女是好事,可这巫女本身,到底是好是坏,又不一定了。” 老婆婆是个顽固人,她见识过十年前的灾难,亦见识过一年前神龙受难的事件,对于真梦这种不知哪来的红发红瞳的人,怎么可能认同。她心里那个怕呀,真是在惊慌里度日如年,担心什么时候,他们朝夜城带来安详的另一个神,会被真梦这样宛如禁忌现身的人给害了。要不是幽夜决意要护真梦,在早上对着全城的人宣布,老婆婆恐怕这会儿什么污蔑真梦的话都说得出来。 “新任的巫女怎么了?” 这老婆婆说的饿不明不白,即使是弦彦这样聪明有能的人,亦是难以理解事情的真相。他虽然爱民如子,可心里明白,大众们是盲目的,有时候,这些人说的话不能全信,还得靠自己眼见为实,只不过,现在能先了解一下情况,到时候再看见事实还能有点准备。所以,他又开口问,希望能多听点八卦。 “弦彦大人,红色在我们这里是禁忌没错吧?” 老婆婆寻求着弦彦的认同,他沉默了一会,然后无言的点点头。 “那个新任的巫女,不知道是蛇神大人从哪里带来的,身上戴着龙蛇玉佩,留着一头红色长发,眼睛也是红色,看起来仿佛是朝夜城的禁忌成人了,实在可怕,弦彦大人,为了我们朝夜城的平安,请您想想办法吧!” 老婆婆激动的握紧弦彦的手,那瘦弱憔悴的手虽没多少力量,却让弦彦清楚的感受到其中的颤抖。看来城民们对新任的龙蛇巫女有很大意见,这让弦彦感到些许奇怪。幽夜不如朝日那么温和,对待城民的态度只能说不冷不热,可绝不会滥用作为守护神的权力,既然会让她不惜使城里的居民们感到恐慌,这个巫女肯定有什么问题在里面。 “我清楚了,大家放心,我会尽我所能,与蛇神大人好好谈谈。” 此话一出,城民们就像见到再世父母,全激动的对他行礼道谢,弦彦与大众别过后,带着随行的人,快步回到朝夜神社。 时间稍微回到弦彦回城里前。 施展了法术的房子里,真梦正坐在幽夜的尾巴上。幽夜想了想,毕竟真梦今后是侍奉她的巫女,又遭城里人的鄙夷,最好是和他多说说情况,避免一些对真梦不利的事情出现。如此一来,最好从头说起,以免说得真梦不明不白。 “我以前其实不讨厌神野家,不如说,因为他们救了我和姐姐的性命,很感激他们。可来到朝夜城,并且由我们两姐妹救下整座城之后,神野家的人就变了。他们想利用朝夜城,复兴家族的辉煌,更过分的是,他们想利用我和姐姐,为他们征服东瀛之地。” 想到这点,幽夜顿时怒火中烧,淡紫色的火焰围绕在她的身边,嫣红的双瞳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好在神野家的阴谋被我们姐妹发现,然后弦彦站在了我们这边,五年前,神野家与我们姐妹两人起争执的时候,正式弦彦大义灭亲,由他结束了神野家的阴谋。那之后,弦彦接管了整个神野家,朝夜城发展的越来越好。可我始终无法原谅曾经有过那种想法的神野家。” 往事已过,发怒也没意义,围绕在幽夜身边的火焰瞬间消散,她的瞳孔不再闪烁着惊悚的光辉,她还是那个她,看起来有点内向、文静的蛇神。真梦没有因为她的心情变化感到不安,只是安静的侧耳倾听,用心感受着幽夜激烈变化的心情。 “只有弦彦不一样。当年是他对神野家的人提出救我们姐妹的请求,使我们成为了人们信仰的守护神,后来,还为了我们,手刃亲人。只有他,自始自终,站在我们这一边。” 说到弦彦,真梦察觉到了幽夜语气中明显的变化,温和,信任,以及……真梦从未体验过的感情。好奇的真梦,正想问幽夜和弦彦是什么关系,房间门外,忽然传来了声音。幽夜嫌外面吵,晃着蛇身走到门边,听到门外一声又一声的“弦彦大人”,脸上立刻笑了起来,那笑脸和对待真梦时的柔和不同,更加的阳光,清爽。 “幽夜大人,我回来了。” 弦彦回到朝野神社的第一件事,就是快步的来到幽夜的房间。听幽夜打开门的声音,真梦赶紧从幽夜的尾巴上跳下来,他可不好意思让别人瞧见他坐在蛇神大人的尾巴上。幽夜全然不知真梦已经从她尾巴上落地,兴匆匆就往外爬。如此明显的态度,就如同幽夜方才提到弦彦那般,充满信任和感情。 “欢迎回来,弦彦。” 碍于身份关系,弦彦就算与幽夜再怎么熟悉,还是要加上大人的敬称,相反,幽夜则是老样子直呼其名。听着两人彼此熟悉的呼唤,真梦从房间里走出,规规矩矩的跟在幽夜身后。过于显眼的外貌,立刻就得到了弦彦的注意。红发红瞳,穿着白绿色巫女制服,这一看就知道是城民们所说的新任巫女。但弦彦装作不知道,对幽夜问道。 “幽夜,这位是?” “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上一位巫女的养子,叫真梦。上一位巫女已经去世,正好她又被龙蛇玉佩选中,我就带过来,让她成为龙蛇巫女了。” 与弦彦的交谈中,幽夜的语气没有任何之前的强硬,听起来就觉得好像弦彦一定不会反对幽夜似的。弦彦走到真梦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真梦不习惯别人这么盯着他,便主动打了一声招呼。 “初次见面,小女子叫真梦,有幸成为侍奉幽……蛇神大人的巫女,请神野大人多多指教。” 弦彦对真梦的招呼点点头,绕着真梦走了一圈,打量完他,走到了幽夜面前,对着高大的幽夜招招手。幽夜不明所以,弯下腰神,只见弦彦靠近,只手遮挡,对着幽夜低声细语。 “你说是前任姑娘收养的孩子,有没有听她说是从哪收养来?” “说是在城外捡到。你看,真梦他红发红瞳,必定是朝夜城里哪对夫妇把他舍弃了。会在城外捡到他,一点不奇怪。” 听幽夜的说辞,弦彦又探了头偷偷看了真梦一眼。这孩子娇小玲珑,身材纤瘦,从脖颈看来,皮肤洁白细嫩,五官更是犹如艺术品似的,完美的搭配在一张鹅蛋脸上,头发虽是城里忌讳的红色,可抛去这一点来看,秀丽柔长,全身上下散发这一种令人想要去保护他的柔弱气质。如此的美人坯子,着实让弦彦感到惊讶,又对幽夜开口问道。 “前任巫女是失踪了吧?她是因何而失踪?幽夜大人在哪里见到她?捡到这孩子又是什么时候?” 为了确保掌握真梦的信息,弦彦一下向幽夜提出了好几个问题。幽夜为了让弦彦新人真梦,正要把话一五一十的说清,袖子忽然被轻轻的扯了一扯,幽夜回头看,原来是真梦。他无光的瞳孔中荡漾着不安,脸上倒是充满坚定,似乎想自己跟弦彦说明情况。幽夜想想,为了弦彦能更快的接受真梦,确实由本人说明会比较好。想好,便拉过来真梦,双手放在他的双肩上,微微一推,对弦彦笑着说。 “你刚刚问的问题,还是这孩子亲自给你回答的好。” 弦彦愣了一会,看了真梦一眼,又看了幽夜一眼,无奈的叹口气,用温柔的语气,笑着对真梦问道。 “那么,敢问巫女,方便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吗?” 真梦点点头,说道。 “是,借您半会儿,且听我为您道来。第一个问题,婆婆,也就是前任巫女失踪的原因。那是在一年前出城的时候,遭到不明人士的袭击,由于龙蛇玉佩显灵,她才能逃出生天。然后,婆婆发现袭击她的人,有可能是朝夜城里的人,担心回到城后还有危险,婆婆只好逃回山里隐居,从此不再回城。” “遭不明人士袭击?还是城里的人!?岂有此理!在我朝夜城中,竟然有敢冒犯服侍守护神的巫女的混账!” 明白了前任巫女失踪的原因,弦彦顿时火冒三丈,如他所说,敢在他治理的朝夜城里干这种事,就是对他的侮辱。 “弦彦,稍安勿躁,听真梦把话说完再做定夺。” 弦彦的怒相吓了真梦一跳,幽夜双手轻拍真梦的肩膀,提醒了一下弦彦。 “是我失礼了,巫女请继续。” 经过幽夜的提醒弦彦才稍微冷静一下,深呼吸之后,再度细心听闻。 “那……第二个问题。婆婆其实自收养我之后,就一直生活在朝夜城旁的山腰上,老人家与我相依为命,直到三年前在城里卖点东西赚点小钱时,由龙蛇玉佩选中,成为了巫女,又在一年前遭到袭击,归隐山中。幽夜大人之所以能见到婆婆,是因为我下山入城为婆婆买药,不受城里人见待,随后遇见幽夜大人。大人见我可怜,送我回山,这才与婆婆相见。” “那,前任巫女又是什么时候捡到你呢?” “十六年前。十六年前,婆婆在城外捡到我,接着就是我先前说的那样。” 说清楚之后,弦彦总算明白了大概。他想,应该是幽夜帮了真梦之后找到了前任巫女,这龙蛇玉佩又正好选中了前任巫女收养的孩子,孩子碰巧又是城里人忌讳的模样,按照幽夜的性格,她肯定不会坐视不理,这才导致了城里出现了诅咒要祸害幽夜的说法。 [newpage] 弦彦陷入沉思,按道理来说龙蛇玉佩选中的人就可以成为巫女。对于失去了龙神的朝夜城来说,可以保护蛇神的巫女可谓是至关重要。没有巫女保护的一年时间,每次幽夜求雨,弦彦都绷紧了神经,害怕出现什么意外。然而,这新来的巫女偏偏有着一头鲜艳的红发,还有一对红色的眼睛,给人以一种仿佛红色的化身,如此形象,在这个把红色看作忌讳和诅咒的朝夜城里,恐怕活不下去,也难怪前任巫女收养真梦后会隐居在聊无人烟的深山里。 “幽夜大人,您……决意要让真梦姑娘成为巫女吗?” 弦彦有些为难的问道。 “她已经是巫女了。” 即便是弦彦,幽夜亦不肯退让,斩钉截铁的回答。 一时间,三人沉默无语,真梦不知说何是好,幽夜则坚定着她的选择,知道幽夜已经听不进旁人的劝阻后,弦彦再次陷入沉思。尴尬的气氛笼罩在三人周围,使得真梦倍感艰辛,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关系,令看起来十分要好的弦彦和幽夜两人之间产生隔阂。沉默一段时间之后,首先有动静的是弦彦。他最终还是想通,尊重幽夜的做法,让真梦成为新一任的巫女,并且帮助她被城里的人所接受。 “放心吧,真梦巫女,我会召集人手调查那些胆敢袭击巫女的匪徒,令人好好保护你。在城里我也会帮助你,有什么困难就向我说,不用客气。” 说着说着,弦彦竟然握住了真梦的手,露出了能让多数少女倾心的可靠笑容,得亏真梦是个男孩,没有那种想法,只是意料之外的接触吓到他抖了一下。幽夜一见,柳叶眉皱一块去,不爽快的抱起真梦,甩开了弦彦不老实的双手。 “不用你操心,真梦由我来保护。还有,我可先告诉你,别想打我真梦妹妹的主意!” 体格娇小的真梦宛如人偶,任由幽夜抱在怀里。弦彦看出来幽夜对真梦的喜欢,开玩笑道。 “呵呵,这都叫上妹妹了,那我是不是能当巫女的哥哥啊?” “哼,不行!真梦只能是我的妹妹!” 幽夜紧紧的抱住真梦,宣示着真梦是她的所有物,丝毫不接受弦彦的玩笑。 “好吧好吧,是你的妹妹是你的妹妹。我就不不识趣的跟你抢可爱的妹妹了。总之,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我尽量帮你解决。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有其他活要干,就先失陪了。” 弦彦对真梦和幽夜行过一礼,快步离开,幽夜看着他的背影,一直目送到看不见为止。被抱住的真梦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可当弦彦离开时,幽夜安静得异常,他便不多说话,直到现在,弦彦完全离开了,幽夜才记起来真梦正抱在她的怀里。不过,就算记起来了,幽夜似乎还不打算放下。真梦虽然纤细瘦弱,可抱起来的感觉却意外的舒服,长而柔顺的头发散发着深山里青草的淡香。 “幽夜大人……与弦彦大人的关系想到好呢。” 抱在幽夜怀里的真梦乖巧的说道。 “是啊,就像前面与你提到过的,他是现在,我唯一信得过的人。” 谈到弦彦,幽夜的表情总会变得柔和轻松,不过失明的真梦并不能看到她表情的变化,只能从其他地方了解她的心情。 “啊,说错了,我现在也信任着真梦哦,姐姐可是这里的神明大人,比弦彦可靠得多了。有什么事可以先找我,实在没辙再找弦彦。虽说有我出手的话没什么解决不了就是了。” 抱住真梦,幽夜蹭了蹭真梦柔软的脸蛋,自从得到真梦这个“妹妹”,幽夜明显比以前开朗许多。成为姐姐之后,幽夜仿佛多了一种力量,或许是作为姐姐的责任感,或许是有可以保护的人的满足感,又或许是……赎罪感。这股力量成为了支撑幽夜从阴暗的黑夜中走出、再度面对太阳的动力,所以幽夜才会对真梦如此爱不释手。当然了,其漂亮可爱的外貌以及乖巧的性格,也是惹人喜欢的一点。 “谢、谢谢幽夜大人。” 害羞的真梦低着头 ,不禁喜笑颜开,这是除了婆婆之外,给他带来了不一样的亲切感的人。可惜,幽夜都说了信任这他,而他却对幽夜隐瞒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一想到这一点,真梦心里的喜悦霎时间变成了愧疚,本事晴空万里的心,忽然布满了黑沉沉的乌云,压得真梦有些透不过气。 真梦摆脱了幽夜双手,有点笨拙的落到地上,转过头,对幽夜行过一礼,说道。 “我绝对会当好一个巫女,不让幽夜大人感到难堪!” 他是来报恩的,不是来受宠的。虽然心情不是很高兴,还是多亏了这不爽快的阴霾,这才没让真梦沉浸在幽夜溺爱的温柔之中。幽夜本想告诉他没有必要,只要做好本分就行,可见到真梦认真的表情,又不想打击他,只好嘴上先答应着,反正到时候有什么事,就算真梦不出口,她也肯定会出手相助就是了。 “那好吧,好好努力,让城里的人们对你刮目相看。” 说罢,如同轻抚小动物一样,抚摸着真梦的头发。 入夜,真梦回到房间,复习着今天学到的东西,关于巫女的工作,关于神社的构造、运作等。就这么复习到夜里比较晚的时间点,真梦才准备休息,拿上了换洗的衣服,悄悄的推开房门,安静的倾听着门外的声音,确定没有人之后,蹑手蹑脚的朝着澡堂走去。 朝夜神社的澡堂就在下等神官和侍女的居住区左侧,因为是公用草堂,非常巨大,即便一分为二成男女各一半,放眼看去依然宽敞。真梦自小就在山上的小池塘洗澡,这还是第一次遇见澡堂。如果早些时间来,这宽阔的地方定是充满水声和谈论声,热闹非凡。当然了,掩藏着性别真相的真梦不敢在人多的时候来,即便他憧憬着和大家一起洗澡时聊天的情景。 在神社这中隔天需要很早起床工作的地方,不少人早早入梦,会在这种时候来澡堂洗澡的人根本没有,空旷的澡堂没有任何声音,显得非常寂静。真梦偷偷摸摸的确认完澡堂确实没人后,陷入了思考。哪一边是男澡堂,哪一边是女澡堂呢?澡堂入口处虽然有用木牌子写着男女,但真梦看不见呀。写上去的字凹凸不明显,真梦靠摸也摸不出个所以然,结果就这么拿着衣服站在澡堂前好一会儿。 在他苦于左右两边不知哪边是女澡堂哪边是男澡堂之时,灵敏的耳朵忽然听到了声响,那是几个男人在谈话的声音。真梦惊吓,赶紧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几个男人从远处走来,其中有一个声音,真梦有点耳熟,侧耳倾听,方才记起来,正是现在神野家族的少当家,弦彦。 真梦心想,时间都这么晚了,弦彦才来洗澡,看来真的公务缠身呀。真梦借着夜色躲在大澡堂外面的柱子后方,只要不去特意查看,基本不会从澡堂门前注意到柱子后面的真梦,何况真梦身材纤瘦,往哪柱子后面一站,就跟合为一体似的,难以见着。他安静的躲着,听到了逐渐清晰的谈话声。 “弦彦大人,您真的觉得那位新任的巫女没有问题吗?” 一个下等神官有幸与少当家一起洗澡,跟着弦彦几人,忽然说起了这个话题。 “能有什么问题?龙蛇玉佩只有被选中的巫女才有资格佩戴,更何况她是前代巫女的养女,并且由蛇神大人亲自带来任命。不如说应该是至今为止最值得成为巫女的人了。” 弦彦边走边聊,话语中没有一点不惑,对于真梦成为巫女这件事,就像他白天说的,他会尽量帮助真梦解决城里的人的担忧。不过,只是他这么一句话并不够说服其他人,同是神野家族的人,一位和弦彦年纪相似的亲戚,开口说到。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城啊,一旦跟红色挂上钩就没什么好事。几十年前导致这城变成人间地狱的事件也好,十年前我们刚到这里也好,一年前神龙大人的消失也罢,皆与红色脱不了干系。”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瞧你这话说的,几十年前,十年前,一年前,这中间的割了多久才发生那么一次和红色有关的大事。照你说,这东瀛战乱不断,处处有人死于非命,是不是跟天有关,跟地有关?是不是这天地就是不详的征兆了?不过是凑巧的事情,何况除了一年前的事件外,几十年前的事和十年前的事都是人为引起,真要怪罪,那也是人自己的错。” 弦彦语气轻松,既不严肃谈论,也不一笑了之。 “您说的是有道理,可好好想想,自从朝夜城禁止出现红色,风调雨顺,和平安康,而偏偏出大事的时候就有红色,我觉得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比较好啊。” 另一位亲戚也插进话题,看来除了弦彦之外,几个陪同的人一致觉得真梦当巫女不妥当。 这时,弦彦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笑嘻嘻的对几人问道。 “那我反过来问你们,从蛇神大人的态度来看,她肯定在真梦巫女成为巫女之前,就与其有所接触,这段时间里,有发生什么事情吗?再来,她成为巫女已经一天了,有什么问题出现吗?” “这……” 面对弦彦的简单而确定的话语,众人皆无话可说,虽然心里还是觉得不安,可他们目前确实没见到真梦成为巫女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见几人已经无话可说了弦彦有回过身,继续朝着大澡堂走去。 躲在不远处柱子后的真梦听得一清二楚。听得弦彦如此偏袒,心生感激,这可是除了幽夜之外,第二个会在这城里帮他说话的人。正是如此,心地善良的真梦又一次因为对这些信任自己的人抱有天大的谎言,感到羞愧难当。等到弦彦几人进了澡堂,真梦才从柱子后面走出,凭借前面几人走的方向确定男女澡堂时,那位跟着弦彦的下等神官突然回头跑出来,正好撞见了真梦。 “诶,巫女大人?您、您怎么在这里?” 可能是因为先前正说巫女的不好,忽然撞见巫女本人,下等神官显得有点尴尬。不过,真梦比他更尴尬,躲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就是为了避免碰见别人,谁料这人忽然回头,害得真梦白忙活一场。 “啊,我、我是因为,因为今天刚成为巫女,有许多事不了解,错过了洗澡的时间,想着身为服侍守护神大人的巫女,不净身入眠的话不太好。就……” “怎么了?回头捡个东西都大喊大叫……咦?这不是巫女大人么?” 真梦话还没说完,随着下等神官惊讶的叫声,本来已经进去澡堂的几个人又重新走了出来,这下大家都见到半夜来澡堂洗澡的真梦了。 “晚……晚上好。” 无奈的真梦只好干笑几声,放弃挣扎,对着几人打了声招呼。 “巫女大人为何在这种时间出现在澡堂前?” 有人问道。 “还用问吗?这来澡堂不就是为了洗澡,巫女今天初来乍到,定是有诸多情况,错过了入浴时间,才会在这种时间出现在澡堂前啦。我说的没错吧?巫女大人。” 真梦刚要再解释一遍,没想到聪明的弦彦一下子就看出来情况,就抢先对其他人解释起来。可靠的弦彦让真梦感到安心,连连点头,嗯嗯的回应。 “哎呀,小人真是失礼,竟然对巫女问这种理所当然的问题,十分抱歉。” 几个人对着真梦行过一礼,接连道歉着。 “好了好了,你们别碍着巫女大人,天色也不早了,巫女大人净身完之后还要回去休息呢。” 弦彦示意几人退开,想帮助真梦脱身。而真梦却扭扭捏捏,不好意思的站在原地。 “怎么了?巫女大人?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弦彦几个人不知道真梦怎么了,狐疑的问道。 真梦本以为弦彦应该知道,没想到其实不知实情,如实答道。 “我其实自幼便双目失明,来到澡堂前,不知哪边是女澡堂,哪边是男澡堂……” “果然如此吗。” 弦彦听后,一脸确定的点点头。 “今天见到巫女大人的时候,我就在想您的眼睛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不过怕您对此有所介怀,就不敢开口多问。原来是自幼便双目失明,真是难为您了。女澡堂就在进门右手边。您双目不方便,要不要我们送您到澡堂里?” 真梦算是知道幽夜为什么会对弦彦有好感了,如此体贴温柔,善解人意,有主见,又聪明有能,从之前的对话来看,弦彦还深得他人敬重。这般男子,肯定得到不少姑娘的芳心,也是因为如此,才能被幽夜那么信任吧。 “谢谢弦彦大人,我不要紧的,也就是看不见字,稍微麻烦一点,但我的其他感官还算灵敏,不必多劳几位,我自己一人进去即可。” 真梦对几人弯腰行礼,以示感谢。 弦彦理解,也不多纠缠,带着几人先走一步。不过,弦彦似乎没有真梦想象的那么正经,进到澡堂里后,对着其他几人,开玩笑的问道。 “我说,虽然是夜晚,可刚才月色正佳,你们应该瞧见巫女大人的正脸了吧?有何感想?” “诶……这不太好吧?” 下等神官第一个有反应。 “就你了,赶紧回答,别罗罗嗦嗦,敢说谎可有你好受。” 弦彦就像个大孩子,兴奋的追问。 “那个……呃……我觉得……好漂亮。” 下等神官有点害羞,支支吾吾。 “说来听听?” 弦彦仍然不依不饶。 “就……怎么说呢……我之前只是听说,还以为是个上下通红的可怕女人。可刚才见面,月光照在她身上,差点就要说不出话了。” “好似仙女。” 另一个人似乎有同样的感受,不自觉的说出声。 “对对对,我之前也没见过她的真容,听别说的怪可怕,还以为是什么母夜叉,结果正脸一看,那真是惊呆了!” 几人越说越激动,像是失散已久的兄弟,情投意合。弦彦就在浴池里看着兴奋的几人,哈哈大笑着。实际上,弦彦第一眼看见真梦的时候,和他们也是一样的心情。他本以为,接触过朝日幽夜程度的大美人之后,对于庸脂俗粉肯定没有什么感觉,不料见到真梦之后,被其超凡脱俗的美貌所动。再加上一直郁郁不欢的幽夜对其格外中意,甚至露出了少见的欢笑,就更是坚定了他要让真梦稳当巫女的想法。 外面,真梦还是没有进澡堂,夜里阴凉的风呼呼吹拂,他忽然间打了个喷嚏。要是幽夜在场,肯定会因为这可爱的喷嚏声把他给抱住吧。 真梦本来想进男澡堂洗澡,可现在已经有人在里面,又不好意思进女澡堂,就算退一万步讲,万一有女性有这么晚来洗澡,那可就是天大的危机了。就在他苦恼的时候,真梦曾经在山上见过的鸟儿,鸣叫着出现在他头上。 鸟儿停在真梦的肩膀上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听得懂飞禽走兽的在说什么的真梦,脸上的苦恼立刻散去,高兴的蹦跶了一下。 “真的吗?有个不会有其他人在的地方可以洗澡?” 灵性的小鸟儿点点脑袋,从他的肩膀上飞起,又一次当起了“带路人”。真梦抱紧了自己洗漱的东西,快步的跟上去。 夜深人静,烛火也跟着安眠的人们一起休息,唯有天上柔和的月亮和星星,向寂静黑暗的大地投来柔和的光芒。小鸟儿带着真梦,走过了神社居住区,绕过了走廊,钻过了围墙角落里一个难以被发现的小洞,来到城外。一路上,小鸟虽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可节奏分明,高低不一,十分悦耳。想到这小鸟儿三番四次的帮助自己,加上不用为洗澡的事情烦恼,心情愉快的真梦便跟着哼唱起来。踏着城外的青草,清风吹拂,在星月的守望下,在黑夜的拥抱下,一人一鸟,一唱一和。他们离开城池,走过山脚,穿过小树林,明明是有点远的路程,可真梦却丝毫没有觉得疲惫,反倒是第一次在晚上走过这么多的地方,小小的兴奋起来。 十几年都在山上生活的他,今天经历了繁华的城市、欣荣的神社,以及自由的路途。当他拨开最后的树枝时,他的身体顿时感受到一阵豁然开朗的舒爽,比外头更家加凉爽的风,使他哆嗦了几下,还打了个喷嚏。小鸟儿再次落在真梦的肩膀上,叫了几声,真梦听来,说是在他面前十几步远,是一片大湖泊,可以在这洗澡。 “这里确实人迹罕至,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我的真实性别。不过,路途有些远,要穿过树林,钻过小洞,洗完澡回去不就又脏了吗?” 真梦一边走到湖泊边,一边对小鸟儿问道。 小鸟儿又叫了几声随后就落到附近一块大石头上,说是不用担心,会有洗完澡后干干净净回去的办法,随后,就又唱了起来。这一唱,安静的湖泊周围忽然有了动静。树林间突然跑出来各种小动物,各种各样的鸟也从树枝上一跃而下,飞到湖泊边。真梦一开始被吓了一跳,好在懂得动物的言语,紧张一会后就放心下来。动物们就像是在欢迎客人,小动物好奇的包围着真梦,鸟儿们帮忙把他的衣服叼起放在干净的大石头上。脱光衣服的真梦一步一步的走下水,就在浅岸上洗漱身子。而水里的鱼专门游到浅岸,绕着这位少有的客人转圈圈。 原来清静地方刹那间热闹起来,这种氛围,让真梦觉得很快活,一整天里郁闷的心情,随着清凉洁净的湖水一起洗掉了。在清澈的湖泊中,他感觉到一股温和的什么,正包裹着赤裸的身体。其实,这片湖泊蕴含着大量的灵力,虽然没有朝夜城的灵脉那么夸张,却也是相当丰裕的程度。真梦本身就是个有强大灵力的人,其体内的灵力与湖泊的灵力产生共鸣,从而使他的身体在无意间成为了湖泊灵力的容器。当然,本人并不知道这种情况,只会单纯的觉得在湖泊里洗澡很舒服而已。 [newpage] 真梦很快的洗完澡,擦干身体,穿上衣服。他洗完澡之后,小动物们还是围绕着他转,小鸟们还是绕着他飞,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呆在巨石上放声歌唱的奇特小鸟见真梦洗完澡,才停下歌声,对着真梦蹦跶了几下。 “小鸟儿,我洗澡好了,现在你可以说说不弄脏身体就回去的办法了吧?” 真梦微笑着问问小鸟。 小鸟扑腾了一下翅膀,朝着爪子下踩着的巨石啄几下,对真梦说这些围绕着湖泊的石头其实拥有神奇的力量,只要把石头砸出来细缝,就可以解开石头的力量,帮助真梦回到朝夜神社的房间。真梦半信半疑的歪了歪脑袋,抬起手,随意的敲敲巨石,这石头除了比较大之外,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真的会有这么神奇的作用吗?在他疑惑之时,围绕着他转的小动物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搬来了一把石锥,真梦犹豫一会,看着静静等待他的小鸟,想着鸟儿帮了自己好几次,就相信它吧。于是双手搬起石锥,吃力的抬起,再使劲的朝巨石砸去。只听得清脆的一声响,石锥的尖头被砸断了,而巨石上也被砸出了一道小缝。 什么事都没发生。 真梦再次歪歪脑袋,正要问小鸟儿怎么回事,小动物们忽然包围真梦,排出一个奇怪的阵,而他头上的鸟儿们也井然有序的围绕着他飞,奇特的小鸟儿则是飞到他的面前,鸣叫一声之后,啄了一下真梦的额头,顿时一阵青光,将真梦包住,随后渐渐消失,整个过程不过眨眼之间。 真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听不到清风吹拂树枝的唦唦声,也听不到湖水泛起涟漪的动静,更不用说热闹的小动物和鸟儿们。他轻轻的跺跺脚,发现脚下是榻榻米,他又轻轻的拍拍墙壁,依靠震动来辨别现在所处的环境。很快,他从自己灵敏的感观中得到答案,他所在的地方,正是朝夜神社内属于他的房间。就在真梦感叹小鸟说的都是真事时,房间的门忽然拉开,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苍白的幽夜,正用警惕的眼神看着真梦的房间内,那对凌厉的瞳孔,直到看见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彻底干透的真梦,才恢复为平时温柔的眼神。 “真梦,你没事吧?” “诶?嗯、嗯。我没事,幽夜大人为何这么问?” 真梦有点惊讶,心里有点怕被幽夜发现他刚刚经历过的事情。 “我刚刚感受到你的房间里有法术,有些担心,就过来看看了。” 幽夜低下头,挪动着巨大的身子进到真梦的房间里。 “啊,没事,就是我刚刚洗完澡之后……龙蛇玉佩忽然亮一下,可能幽夜大人感受到的法术就是这个吧?” 一旦撒谎了一次,就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填补漏洞,不管真梦再怎么愧疚,该说的谎言还是说了。 “是吗。你没事就好,因为有婆婆的事在先,再加上城里的人都不喜欢你,我担心有人要加害你。” 幽夜先看了一眼真梦胸前挂着的龙蛇玉佩,确认他没事之后,抚了抚胸口。然后见这位小巫女刚刚洗完澡后的样子,楚楚可怜,娇嫩欲滴,不禁心生怜爱,一把把他拥入怀中。也许是刚刚洗完澡的关系,真梦浑身发暖,对于拥有蛇身的幽夜来说,极其舒适。 “嗯~!真梦抱起来真舒服!不如今晚再和我一起睡吧?” 幽夜捉弄着真梦,抱着相较来说娇小的真梦摇摇晃晃。 “不、不行!我不能老是麻烦幽夜大人!” 话这么说,心里其实是怕暴露性别,再来就是有过第一次一起睡觉的经历之后,真梦的真经不住幽夜美丽身躯的冲击性。 “呵呵,我不觉得麻烦呀,不如说真梦陪我睡的话,我还能睡得很舒服。” 幽夜依依不饶,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中意真梦,甚至连平时不怎么会开玩笑的她,都会忍不住想要耍耍。 “呜……我会很困扰的……” 听幽夜这么说,真梦心里挺开心,可碍于掩藏的性别问题,他还是嘟囔着进行小小的抗议。幽夜笑笑,放下真梦,来回摸着真梦的头发,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和宠溺。 “好吧,我就不捉弄你了,时间不早了,赶紧休息吧。记住,有什么困难第一时间来找我,无论什么时间什么事情,明白吗?” “嗯,明白了。” 真梦点点头,宛如小鸡啄米,幽夜才愿意离去。爱操心的蛇神大人离开后,略小的房间显得有些宽广起来,真梦一边怀着对幽夜隐瞒事实的愧疚之意,一边在内心里坚定决定不能让自己的真实性别暴露的决心,整理好被褥,关紧门窗。第一次自己一人睡在陌生的环境,真梦还以为会更加紧张不安,还好有温柔的幽夜和可靠的弦彦在,使他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明明只是经过一天时间,他却觉得好像经历了好多事。早上在全城人面前的就任,听到他人对自己的不满,与幽夜一起参观朝夜神社,了解巫女的职务,听说了幽夜和弦彦的往事,碰巧正好遇见了提前回城的弦彦,以及晚上洗澡堂再次遇见弦彦的经过,还有被神奇的小鸟儿带去一个清静美丽的湖泊洗澡。 在脑子里回想着一天的事情,真梦越来越放松,顿时疲惫感包围了他的身体,意识逐渐远去,慢慢的,慢慢的,他和其他人一样沉入梦乡。 他做了一个梦。 有一对姐妹,相依为命。她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互相依靠,可就在其中一人转过身子时,却发现另一人被红雾包围,变得极其可怕,吓得另一人把对方推下了深渊,眼睁睁的看着变得可怕的人离去,直到消失。那个人在哭泣,害怕,黑暗吞噬着她的身体,恐惧令她本能的挣扎,而她则正好抓住了一位少年的手,露出笑容,破开黑暗—— [newpage] 真梦醒来,恰好是早上时分,睡觉的时间就像从树枝上滴落的雨露,一瞬即逝,真梦不太记得梦的内容,感觉好像睡了很久,又觉得只睡了一小会,精神一般。不管睡得怎么样,他该起床了,巫女的工作是侍奉守护神,如果比守护神醒的晚,恐怕又要遭神社里的人背地说坏话。 他起身,高举双手,伸个懒腰之后,拍拍脸颊,穿好衣服,便出门等待幽夜苏醒。 两人房间相隔,真梦只需出门守候,就可以等到幽夜出门。他刚刚走出房间,正好遇到了前来的弦彦。弦彦知道真梦眼睛看不见,便靠近过去,压低嗓音的打了声招呼。 “早上好,巫女。” 知道真梦眼睛看不见,却不知道真梦实际上其他感观灵敏的很,不过照顾别人的不便不是什么坏事,真梦就不明说,对着弦彦行礼回应。 “早上好,弦彦大人。这么早来幽夜大人这,有什么事情吗?” 昨日,真梦已经见识过弦彦是个受人敬爱的大忙人,而且昨天晚上洗澡的时间也挺晚,还以为他会再休息就一些,没想到今个儿一大早就来到幽夜的房间前。于是,真梦就好奇的向弦彦问原因。 “啊,我之前出门答应了幽夜会给她带礼物,昨天忘记交给她了,所以现在拿过来,只是,她好像还没醒呢。平常的话,现在应该已经醒了才对。” 弦彦奇怪的皱了皱眉头,他平时都是这个时间点来找幽夜打招呼,这次却扑了个空。 “是吗?幽夜大人平时都那么早起的吗?” 真梦来这里不过短短几天,对于幽夜的事情了解甚少,一听到有自己不清楚的情况,真梦就来了兴趣。他终究还是个孩子,在山上待了十几年,对其他新事物充满了好奇心,即使是从他无神的双眼里,依然能看出那充满光芒的求知欲。美丽的外貌加上孩子般的反应,让弦彦不禁翘起嘴角,答道。 “是啊,她平时起的可早了。原因我不是很明白,我曾经问过她,但幽夜不是很愿意提起,我就不再多问。话说,你在的时候,她多久才醒?” “大概……还要多一段时间。” 真梦不太自信的回答。 “是嘛,好在有巫女在,我们能在幽夜醒之前打发打发时间。” 弦彦走到真梦身边,靠在了走廊的柱子上。 “昨天,幽夜带你逛过神社了吧,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稍微习惯这里的生活?” 弦彦性格外向,很擅长交流,即便是初来乍到,刚认识不久的真梦,他也能十分自然的抛出话题与之攀谈。真梦因为昨晚的事情,对弦彦抱有一定的好感和信任,对于他的搭讪没有感到抗拒,如同之前所说的,弦彦就像一个亲切的大哥哥,关照着尚未习惯神社生活的真梦。 “稍微了解了一下神社的结构和大家的工作,就是……对于自己能否胜任巫女的工作,仍不清楚。” 想到昨天的神乐舞跳得不怎么好,真梦的小脑袋耷拉下去,无神的双眼表达着他的失落,垂着的双手十指交叉,看起来楚楚可怜。要是幽夜看到真梦这副模样,准会抱起来蹭个不停吧。弦彦靠着走廊的柱子观察着真梦的神态,不禁联想到了还没起床的幽夜。实际上,就连他昨天有点忍不住想上去抱住那娇小的肩膀,给予美丽的巫女一个安慰的拥抱,但是两人认识不久,要是真抱上去遭到抗拒,那可就不太好了。 ‘要再深入一些,等机会成熟了,就没问题了。’ 他盯着真梦的左脸,特别是眼角下的泪痣,心里琢磨着一些事情。 “请不要这么妄自菲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幽夜对巫女这么亲近。就算是上一任的巫女,都未曾让幽夜这么喜爱过,真梦肯定能担当好巫女的,我相信你。” 飒爽的从转到正面,弦彦拍了拍真梦的肩膀,阳光似的帅气笑容显得格外耀眼,可惜真梦双目失明,无论是他足以让女性沉沦的长相,还是现如今笑脸,他都无法领略其中的含义。至少,真梦还是从弦彦的言语中听出,这位朝夜城的年轻大名,是一个正直善良负责任又值得信任的“好哥哥”。真梦这种除了过世的婆婆之外没有其他亲人的孩子,感觉就像一下子多了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既高兴,又安心。 “嗯,谢谢弦彦大人。小女子一定好好努力,为幽夜大人尽心尽力。” 在弦彦的鼓励下,真梦打起精神,对着弦彦礼貌的鞠躬行礼。弦彦赶紧上前去,抓着真梦的手,制止了鞠躬。 “真梦巫女,不必如此大礼,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应当说的话,就像昨天对幽夜说的,我也把你当做妹妹看待,哥哥支持妹妹理所应当,不要见外。” 真梦除了对弦彦的谦虚感到感慨之外,还对弦彦的大胆感到意外。毕竟,在身份没有暴露的情况下,自己至少在别人看来应该算是个女性,而弦彦竟然这么直接就抓住了他的手,着实让真梦在内心中惊讶起来。跟幽夜牵手时的安心不同,不知为何,弦彦把他的手抓住时,真梦的反应是不自禁的想要缩回手。双眼看不见,却反而使真梦在某些地方变得更为敏感,他从弦彦的手里感觉到的,并不是实在的安全感,而是另一种真梦从未体验过的心情。 咔啦。 正巧不巧,幽夜比门口的两人预想的都要早醒。意识还不太清醒的灵蛇神正想开门迎接真梦进房,见到弦彦正抓着真梦的手的情景,脑袋顿时把所有困意拍飞,非常不开心的瞪着两人。 “你们在我房门前做什么呢?” 见幽夜醒来,真梦有点五味陈杂的表情一下子明亮起来,弦彦则是不慌不忙的缩回手,保持着爽朗的微笑,对着幽夜打招呼。 “早上好啊,幽夜大人。” “早上好,幽夜大人。” 两人对幽夜打招呼,可幽夜依然很不开心。 “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哦,刚刚我本想来找你,见到了守在你门前的真梦女巫,得知你还没睡醒,就跟真梦女巫闲聊几句。哪知真梦女巫这么客气,欲将行礼于我,我便制止。” “是的。” 弦彦说的句句属实,真梦亦随声附和。两人表情上看来都不像是有做什么亏心事的样子,幽夜便叹了口气,不再瞪着两人。 “如此便好。那弦彦,来找我所为何事?” 幽夜这脸变得异常之快,前一张脸还恶狠狠的,下一瞬间就与昨天一般变得笑容满面。可能只是刚起床为了出门简单的披上了衣服,幽夜的胸前衣襟都没有整理好,雪白丰润的胸部露出了相当一部分出来。真梦双目失明,自是享受不到这种视觉上的享受,倒是弦彦大饱眼福,嘴角忍不住的微微翘起。 “我出门时不是问你要什么礼物?你说要我为你带来一片最奇特的枫叶吗?我带来了。” 弦彦言罢,从衣中取出一片枫叶。这枫叶和常见的枫叶不同,呈血红色,比起一般的枫叶更加亮眼。因为这枫叶颜色的关系,弦彦一开始还很犹豫是否要送给幽夜。当时他也只是先当作奇特的候选,哪知后面都没有见着什么足够称得上奇特的枫叶,又不愿两手空空的回去,只好硬着头皮试试看。还好,不仅仅是他自己带回了红色的东西,这作为朝夜城的守护神大人,还带回了一个“红色”的小巫女。 “因为这枫叶颜色的缘故,我还想着你愿不愿意收下,没想到你自己就带了一个真梦巫女,那我这红色枫叶,也算是能送出手了。” 弦彦将枫叶递出,幽夜小心翼翼的手下,捧在手里反复观看,甚是欣喜。 “谢谢你!弦彦!” 这高兴得嗓音都提高了好几分,幽夜笑嘻嘻的用手指捏住了枫叶的枝,稍有趣味的把玩起来。真梦听出了幽夜言语中的喜悦之情,好奇的问道。 “为何幽夜大人想要一片奇特的枫叶呢?” “我毕竟是现在朝夜城唯一的守护神,不能随意离开,像上次那般送你回山上,已经是离开得较远的距离,回来神社之后才知道其他人找不到我都急死了。” 幽夜忘了一眼真梦所在的山,无奈的笑了笑。 “现在不是枫树落叶的季节了吗,我就想看看,既然想看,那当然是看些不一样的,所以就让弦彦出去后给我带回来一片奇特的枫叶。” 随后,幽夜看了看枫叶,再看看真梦,接着把手里的枫叶,插在了真梦的发鬓上。 “真好看,这枫叶,今后就是你的发饰了。” 幽夜看着装饰着枫叶的真梦,欢喜的把真梦抱在怀里。弦彦看幽夜把枫叶送给了真梦当装饰,扭着一边眉头。 “幽夜啊幽夜,这可是我送你的礼物呀,你怎么就送真梦巫女了。” “反正都送我了,那我再把我的东西送给真梦,也没什么不好吧,况且你看,这么合适。” 幽夜摆出了一幅得意的笑脸,抱着真梦晃啊晃,爱不释手。 “可是……” “好啦,真梦总是要跟在我身边的,与其就让我带在身上,不如送给真梦当装饰,不是没什么差别吗?” 幽夜见弦彦不是很释怀,就解释一番。听尊贵的神明大人这么说,再看看幽夜对于着呢么难过的喜爱,弦彦叹了口气,也不再多纠结。 “既然如此,那就要拜托真梦巫女多多关照幽夜大人了。” “小女子一定。” 对于弦彦的吩咐,真梦认真的回应。神社的其他人接连醒来,神社即将如常的运转,作为神社负责人的弦彦让幽夜和真梦赶紧回房打理好仪表,便从幽夜的房前离开。 “难得有让幽夜这么中意的人。” 他在临走前,微笑着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newpage] 几天不到,乖巧聪慧的真梦掌握了新的生活节奏,在幽夜的和弦彦的教导下,他对巫女的工作上手得很快。实际上,真梦反而觉得作为巫女,他的工作是不是有点少了。以前婆婆还在的时候,总会告诉他,巫女要做这个,巫女要做那个,忙得很。现在他是巫女了,除了照顾幽夜之外,日子过的倒是挺清闲。 离开山上正好第十天,幽夜现在在正殿受人参拜,真梦则被留在了房间里。这小房间里没什么东西可以打发时间,不需要休息的真梦闲的发慌,想找点事情做做,就离开了房间,打算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动动手脚。神社里,一如既往的忙碌,走过真梦身边的人,匆忙对他行了礼,紧接着便躲得远远。虽说真梦来到神社已有些时日,可大家对红色的避讳明显更加的久远,仅靠真梦这些天的表现,根本不足以改变朝夜城任何人对他的避忌。当他正要到正殿去的时候,弦彦正好迎面走来。若非真梦其他感观超群,从众多的脚步声中听出来前方急匆匆的脚步,恐怕两人就要直接撞上了。 弦彦没看见归没看见,一个身影忽然从身前闪过,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转头一看,身边正站着美丽的巫女,这才明白自己差点撞到了他。 “哎呀,对不起,真梦巫女,赶路急忙,差点撞到你了,没事吧?” “没事,弦彦大人与我不同,有众多事务缠身,是我闲逛不对在先,大人没有必要向我道歉。” 真梦微笑着摇摇头,不忘对弦彦鞠躬行礼。 “那就好。听巫女说闲逛,如若无事的话,可否替我做点事?” 本就是想找点事做做才离开房间,真梦自然不会说否,便跟着弦彦,前去了另一边后庭中藏书的房间。一路上,真梦想着,这些天以来,弦彦给了他不少照顾,有时候,真梦呆在这位年轻的神官身边比呆在幽夜身边的时间还长。怀着感激的心情,真梦跟随着弦彦来到了藏书房。这个藏书房,对比真正神社经常在用的藏书房要小得多,也更古旧,看上去像是没什么人会来的样子。两人到了里面,弦彦点亮了烛灯,在里面找起了需要的书物。真梦本就看不见东西,所以黑不黑对他没什么所谓。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站在弦彦身边,等着吩咐。这时,弦彦一边侧眼瞥了一下真梦标致的脸蛋儿,说道。 “我说,真梦巫女,你觉得,我怎么样?” “嗯?” 安静的古书房内,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真梦霎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小愣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微笑着回答道。 “弦彦大人温柔体贴,善良可靠,是除了幽月达人之外愿意对我好的人。” 真梦双手并在身前,失明的双眼仿佛在回忆这些天来的经历。 “百忙之中依然能抽空教我身为巫女该做的事情,在我有困难的时候总会及时的伸出援手,我想……这应该就是……” “应该就是?” 弦彦停下了翻找书籍的手,期待的盯着真梦的笑脸,脸上浮现着真梦看不见的雀跃表情,等待着眼前这位巫女的回答。 “应该就是……哥哥的感觉吧?” 真梦稍微顿了顿之后,说出了心中最满意的答案。只不过,对于有些期待的弦彦来说,这个答案实在有些打击。他对于自己的长相,其实相当自信,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身材高挑,肌肉结实,能力优秀,有权有势,面貌俊俏,又懂得察言观色,能说会道。这样的条件,只要弦彦有想法,莫说神社之中,就是这朝夜城、不,乃至天下,弦彦都有夺得对象芳心的自信。可如今,这一声哥哥,令他苦笑两声,无奈的摇摇头。 “想不到,原来我在真梦巫女的心中是位哥哥。” “诶……因为,弦彦大人在幽夜大人称呼我为妹妹时,说您是哥哥,所以就这么想。啊!是我太自以为是,令您不悦了吗?真是万分抱歉!” 真梦以为自己把弦彦当哥哥导致对方不高兴了,连忙鞠躬道歉起来。要说起来,弦彦虽有察言观色之能,真梦更是在其之上,失去双眼的观察,其他地方变得更加的敏锐,仅仅从对方说话的语气,真梦就听出了弦彦略微失落的心情。单纯的孩子不懂弦彦想要的答案,自然就以为是自己犯了迷糊,导致照顾他的好哥哥不开心了。 “没有没有,真梦巫女不必道歉,是我自己想太多了。确有此事,是我自己说的哥哥,对对对,是哥哥,哥哥挺好,挺好的。” 弦彦见真梦郑重其事的道歉,赶紧上前扶住真梦纤细的双臂,制止了真梦的鞠躬。这身体的触碰,不知为何,让真梦想起了之前有点不自在的感觉,稍稍的收回双手。弦彦立刻察觉到这微小的反应,自觉的松开双手。 “啊,不好意思,我平时待人容易忘记规矩,希望真梦妹妹不要挂念在心上。” “没有的事,只是,我自小除了奶奶以外没有接触其他人,不太习惯与别人相处,有时会大惊小怪,还请……弦彦哥哥见谅才是。” 真梦缩回手后,接了弦彦的话,称呼从大人变成了哥哥。 “呵呵,无妨无妨。好了,闲话不多说,我这边需要的书已经找到了。巫女双目不便,本该由我陪同前往比较好,可我接下来有要是处理,还请不要见怪。” 弦彦走回古旧的书架前,拿下来好些书,都是些与神社相关的书籍,一册一册叠起来,数量不少。像弦彦这样礼装的男子还好说,由真梦来拿的话,多少有点吃力。 “嘿咻!不要紧不要紧!这十天来,幽夜大人已经带我走遍神社我自己一人也可以把书送到拜殿去。弦彦哥哥事务缠身,我只是贡献点绵薄之力,何足挂齿。” 好在,真梦看上去纤瘦,终归还是个男孩子,搬搬书籍什么的,不比他以前来回搬柴火来的吃力。细小的是双臂接过了堆得高高的书册,真梦转身就走去。看着那姣好的背影,弦彦半眯眼,失望的摇了摇头。 “这女孩看起来乖巧内敛,说话倒是娓娓动听。还以为山上生活的单纯姑娘更容易得手,是我想得太简单了。难得有让幽夜如此中意的孩子,得花点时间让她对我心有所向才行。” 弦彦若有所思,目送真梦离去之后,锁好古书房之后,转身离去。 [newpage] 真梦捧着沉重的书册来到拜殿,原本正在跪拜的参拜者们,见到真梦出现,纷纷跟躲鬼一样,离得远远的。这些日子以来,真梦已经习惯了参拜者们的令人伤心的反应。巫女本该无时无刻陪同在神明的身边,然而,这次的巫女与众不同,那给予人通红印象的外貌,并不是能经常出现在大众面前。幽夜深知这点,除了要事之外,平时都不会让真梦到拜殿来。 “真梦,怎么是你把书拿来了,弦彦呢?来人,帮巫女把书接到社务所去。” “是!” 幽夜见真梦捧着书册前来,立刻命人帮忙,两位在旁待命的神官,毕恭毕敬的从真梦手中接过宣传用的书册,走向了社务所。 “弦彦大人说还有其他要事处理,正好我落得清闲,便请弦彦大人给我些事情做做。” 真梦微笑着甩了甩双手,宽大的拂袖跟着甩动,很是可爱。幽夜刚好挂念着,见真梦来到,顿时喜笑颜开。虽知道他人不待见这孩子,却按捺不住心中的喜爱,便挪动蛇躯,老样子用强有力的尾巴从真梦的屁股下将其抬起,送到自己身边。随之,调整了一下盘曲的姿势,用粗壮的蛇身,挡住真梦的身影。反正除了偶尔回应一下前来参拜的人们之外,作为神明供人膜拜的神明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于是大胆的将真梦藏于身后,举起手来,拉起洁白宽袖,遮住身子,低着头,对着意外的真梦说到。 “既然来都来了,就在我身边陪陪我。” “可……可是,这里是拜殿,我在这的话岂不是……” 真梦自知遭到避讳,有点担心的低下脸来。 幽夜自把真梦当妹妹以来,凡是见到他这样的表现,心里的溺爱就会止不住的涌出来。她从未想到,原来有一个可爱的妹妹是如此值得开心的事情,这是一直被朝日所保护的幽夜以往都体会不到的感受。只是,她对真梦的爱护,明显比以前朝日对她的爱护更甚。或许是因为失去了姐姐的关系,或许是长年被保护导致的反差,总之,她对于真梦的溺爱,在别人看来,着实不寻常。 “没关系,你就躲我身后,别人从外面看不见。你老是躲在房间里也很闷吧?在里还能听听前来参拜的人都想要些什么,或许以后对你让大家改观有什么帮助也说不定呢?” 幽夜劝说着真梦,一方面是希望他能乖乖留下来陪她,另一方面,也是希望真梦能多接触一下外界。毕竟在从小到大都在山上度过,加上双目失明,肯定缺少很多对世间的认识,多点听闻,对真梦来说,总归是好事。 “嗯……我,我明白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安静的留在幽夜大人身后,陪同大人。” “呵呵,好孩子,放心,不会有人发现你的,我保证。” 见真梦听话,幽夜不见表情的娇美容貌,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后续来参拜的人,见到了蛇神幽夜的充满慈爱的笑脸,可别提有多高兴,一个个跟受到赐福似的,激动得不行。孰不知,能够见到蛇神难得一见的笑脸的这份福气,实际上要归功于遭他们唾弃的“绯红”巫女。 如幽夜所说,因为拜殿中,作为神明的幽夜坐于高处,前来的参拜的人只能对她进行仰视,而幽夜又处于参拜之室内,除了正面之外,其他方向无法见到里面,加上半蛇之躯的巨大,想要遮住仅有身高仅五尺还不到的真梦,实在是绰绰有余。真梦跪坐在参拜室内的板上,趴着幽夜的蛇身,安静的倾听着外面繁杂的声音。 这参拜室内虽不算窄,但在里面处久了,容易闷热,幽夜因为有半身是蛇的关系,对此没什么感觉,对真梦来说,倒是会有些难受。好在他趴着的是幽夜的蛇身。凉爽的白色鳞片使他非常舒适,加上没有被人发现的安心感,真梦逐渐的犯起困来,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注意到身后乖孩子的小动作,幽夜怜爱得愈发开心,正好有对父母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前来拜神,见到蛇神大人慈祥的笑容,自认为孩子受到了神明大人的宠爱,高兴得出了拜殿的门之后,前去币殿多投了些钱。 要知道,平日里,前来参拜的信徒,见到的蛇神那都是一脸严肃,时不时还会见到蛇神不开心的样子,生怕得罪神明,大家都是心存畏惧,小心翼翼,哪能想得到有朝一日能见到蛇神这般柔美的笑脸!这种事对信徒们来说,基本就是鸿运当头的级别,回家可得吃顿好的乐呵乐呵。 这点,其实幽夜有自知之明。在朝日还没有失踪之前,大家像现在这样,每天都幸福欢乐。因为龙神胸怀宽宏,抱有大爱,对谁都能露出令人安心的笑脸。一直受到姐姐保护的妹妹,深知自己不能做到姐姐那般博爱,却依然会因为这种明显的对比,感到自卑。直到真梦出现,幽夜开始觉得自己能够当好一个姐姐,能照顾好一个可爱的妹妹,才有些释怀。不仅如此,因为呆在拜殿只能受人膜拜,偶尔说几句话,并不能真正的为朝夜城的人们解决什么问题,特别无聊且枯燥,以至于幽夜终于明白,沉稳的姐姐为什么也会有过突然从拜殿中离开,到神社外头飞一飞的情况出现了。 想到这,幽夜便悄悄回过头,看了趴在自己尾巴上真梦一眼。被趴着的地方,感受着从巫女身体上传来的热量,暖乎乎的,非常舒适。由此,幽夜便使了个坏,尾巴尖的一小段轻轻的缠住了真梦,吓得真梦差点叫出声来,双手捂住嘴巴。相对于其他巨大的部分来说,蛇尾更加的敏感,对于真梦身体的温热,也就更加容易感受。而真梦也因为蛇尾凉凉的鳞片,感到凉爽许多。 “神明大人啊!希望您继续保佑朝夜城风调雨顺,农作丰收。” “蛇神大人,这次孩子出门经商,不知多久才能回来,请您一定要保佑他平平安安。” “神明大人!请您一定要给城里的小偷降下天罚,让那些讨厌的家伙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在拜殿里陪同的这段时间里,真梦聆听了形形色色的话语。有人感激、有人悲叹、有人欢喜、有人忧愁、有人愤恨、有人不安。大到天下,小到个人,各种各样的事情,各种各样的感情,让真梦更加切实的体会到,朝日城中,龙蛇双神在百姓们心中崇高的地位,以及人们对于神明的期望。同时也更加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被城里的人所憎恶了。 黄昏已至,前来参拜的人陆续减少,夜色渐暗,终于没有人前来,这才能休息。忙碌了一整天的神官和侍女们迎来了他们自己自由行动的时间,同时,也是神明终于可以从参拜室中解脱的时间。等幽夜打发走了最后一位侍女,左看看,右看看,确认没有其他人之后,回头看看藏在她身后的真梦,这才发现,自己的尾巴仍然紧紧的缠着真梦不放。 “哎呀!真梦!没事吧?都怪我得意忘形,忘了尾巴还没把你松开。” 灵巧有力的尾巴急忙把真梦抬到参拜室外头后松开,幽夜随之爬下来,两手摸摸真梦,慌张的查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啊!没事没事!幽夜大人的尾巴很舒服,并没有伤到我,请大人放心。” 隐瞒性别的真梦,可不敢由得幽夜检查他的身子,赶紧蹦跶两下表示安然。 “啊……是,是吗。呵呵,没事就好。” 不知为何,幽夜的言语中带有点点羞涩,令真梦不明的歪歪小脑袋。幽夜自己也不太清楚原因,为了掩盖目前奇怪的感觉,她上前去牵住真梦的小手,说道。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既然无事,那接下来就和我去用膳吧,弦彦应该命人把晚膳送到我房间去了。” “嗯。” 真梦点点头,尽量迈开步伐,跟着挪动身体的幽夜,回到房间去。起初,真梦还对跟幽夜一起吃饭这种事感到受宠若惊,略有推托,这些日子下来,倒是已经完全习惯。若没有红色灾祸这种印象的话,在别人看来,她们几乎就是一对感情要好的好姐妹。纵使别人再怎么觉得红发红瞳的真梦是可怕的象征,依然改变不了他的出现使得幽夜变得更加开朗的事实。 两人回到房间,与往日一样一起用膳。幽夜曾考虑到真梦眼睛看不见,需不需要她来喂着吃,结果真梦吃饭完全没什么障碍,就跟普通人一样,也就没说出口。他们吃饭是跪坐在地上的,由于半蛇半人的体型,幽夜基本上需要俯着身子吃饭,以至于人身和蛇身的交界处,也就是腰肢,有时候会比较酸痛。好在这种酸痛程度不高,这么长时间以来,也就习惯了,除了偶尔会因此叹口气之外,不算什么大事。偏偏真梦就是能敏锐的察觉到这些小细节,听到今天一天听起来都很开心的幽夜忽然叹了口气,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吞咽下口中的米饭,问道。 “幽夜大人,平日里听您吃饭,有时会叹气,是有什么问题吗?” “啊,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 对幽夜来说,确实已经是不值得在意的事情,然而真梦本着自己是照顾神明大人的巫女,继续追问。 “我是照顾幽夜大人的巫女,您会在进餐中叹气,定是有哪里我照顾不到的地方,希望您能说出来,让我好好的尽责。” 幽夜对真梦认真的表情实在是没有抵抗力,想到今天因为无事可做前去帮弦彦办事的情况,明白真梦没有事做觉得不够尽责的不安,便笑了笑,同样放下碗筷,温柔的回答。 “其实真的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就是我这身体,吃饭的时候总是要用身撑着人身,然后俯着身体,对我的腰有些负担,偶尔会感到腰酸罢了。” “这样啊,那好办!以前婆婆上了年纪,经常腰酸背疼,我就给她老人家按摩,久而久之,稍微有点研究,若是幽夜大人不嫌弃,等吃过饭休息一会,我来给您按按如何?” “哦?这样吗?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待会就拜托你了。” 听到真梦会按摩,幽夜乐呵呵的笑起来。两人吃完晚饭,休息一会,闲聊过后,幽夜就趴在被褥上,放松了身子,对着真梦的按摩翘首以盼。 [newpage] 幽夜的身体,主要是蛇身部分,伸展开来长的很,好在房间就是为了神明大人特殊的身体造的,足够幽夜把身体尽情的舒展开来。真梦先从幽夜的人身部分开始,按摩之前,由于第一次给幽夜按摩,真梦需要熟悉一下对方的身体,便有礼节的向趴在地上准备好的蛇身说明一下。 “幽夜大人,我需要先摸一摸您的身体熟悉一下,可以吗?” 起初,真梦没有查觉自己接下来的行为有什么问题,毕竟眼睛看不见,想要给幽夜大人按摩的话确实需要依靠触摸来确认一下身体,可话说出口之后,真梦才发现,自己要做的事情有多么的糟糕。 “嗯,没问题。” 幽夜不知真梦真实性别,可爱的妹妹因为失明需要触摸身体进行确认,自然不会觉得有问题。反倒是真梦,没意识到的时候还好,这意识到了,毫无防备的幽夜就这么趴在他的面前任由他抚摸,还真的羞到脸和头发一样红。为了不让自己多想,真梦两手拍拍脸蛋,啪啪两声之后甩甩头抛去邪念,深呼吸一口气,这才终于把手掌贴到幽夜的背上去。岂料她刚把手贴上,就觉得不对劲,手上传来的触感,不是幽夜身上穿着的衣服,分明就是那白皙柔嫩的肌肤! “幽夜大人,您脱了衣服吗?” 真梦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的问道。 “是呀,我想着真梦你好按点,就把衣服脱了。怎么了?” “不,没什么,就是……现在入夜了,脱掉衣服,担心您会不会受寒。” “呵呵,不必担心,我不怕冷,你专心按摩吧,不用想那么多。” 幽夜温柔的呵笑一声,闭上眼睛,头部侧卧着弯曲相叠的前臂,安心的等待真梦的按摩。事已至此,真梦不好再多说什么,心里对幽夜念了好几声对不起,动起紧贴着幽夜肌肤的双手。不过,真梦这孩子终究是老实人,一旦做起正事,必定认真对待,没有半点歪念。他的双手仔细的游走在幽夜的雪白的美背上,确认着背部整体的轮廓,寻找着各处肌肉、骨骼的准确位置。掌心的温暖对于体温较低的蛇神来说十分舒适,轻柔的触摸有种别样的瘙痒,是一种奇特的感受。幽夜不是没有被直接触碰过肌肤,毕竟历代巫女都会为神明净身,只是别人这样用双手在自己身体上抚摸的经验,至今没有。 确认完身体之后,真梦开始为幽夜按摩,他先用手按一按幽夜提到的不舒服的位置,确认情况之后,熟练的按摩着相对应的部位。有时候,是用大拇指挤压,有时候,是用肘关节按压,有时候,是用手指揉捏。不得不说,这孩子确实在给他婆婆按摩的日月中练出了一手好本领,尽管在按摩时好些地方有强烈的疼痛感,让幽夜发出了痛苦的低鸣,可痛完之后,身体明显比没按之前更加轻松。加之真梦力道合适,轻重拿捏十分准确,待到不适应的疼痛感过去之后,幽夜痛苦的呻吟,开始变成了舒坦的娇声。 洁白的美背经由真梦一通按摩,变的通红起来,凉爽的肌肤逐渐发热,先前的腰酸背痛好似不曾存在过一般,使得幽夜感觉现在能像姐姐一样飞上云霄。她重新穿上衣服,脸部浮起微微红晕,对轻松的身体非常满足,于是再翻过身来,露出蛇腹,对真梦说道。 “真梦,你的按摩真是舒服极了,我现在身体明显好受了许多,对了,总是要顶着身体爬来爬去,我的蛇身部分也挺累的呢,你给我的蛇身也看着按一按。” 幽夜的蛇身长达十五尺,几乎等于三个真梦,要真梦全给按舒服了,自然不可能。真梦听了要求,愣了一下。先不说蛇身巨大的问题,真梦的按摩技巧只会按人,蛇身还真没按过。以前顶多就是山里生活的时候抓过几条蛇,知道长什么样,怎么动的罢了,要说按摩,还真是伤脑筋。不过,真梦没有说不会或者拒绝。他想,凡事都会有第一次,何况他作为巫女的工作,就是要照顾好朝夜城的蛇神。蛇神大人开口要求了,作为巫女肯定不能拒绝。真梦先伸手触碰一下幽夜披挂着白色鳞片的蛇身,一如既往坚硬又凉爽的感触。于蛇腹之间的鳞片则更加宽大,恐怕真梦的力气,不足以透过鳞片去按摩,思考几番,实在想不到办法,无奈的真梦只好放弃,对着幽夜失落的摇摇头。 “对不起,幽夜大人,我的力气不够隔着鳞片给您按摩。” “呵呵,这个问题不用担心,只要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 幽夜嘻嘻一笑,竟然将真梦双手碰着的鳞片翘起来,露出了里边的肉身。翘的幅度不算很大,可对于真梦那对小手来说,已经足够深入其中进行按摩。真梦双手顺着翘起的鳞片慢慢摸索进去,第一次碰到了鳞片下面的身体。那柔软有韧性的肌肉,摸起来的感觉十分奇妙,和幽夜人身部分完全不同,导致真梦好奇的用小手在鳞片里头摸来摸去。 “嗯…!” 一瞬间,幽夜甜美的呻吟从嘴里漏了出来,鳞片下面敏感的身体第一次受到这样的触摸,使得幽夜不自觉的漏出了不曾有过的娇声。真梦没有意识到这娇声的不妥,还以为是自己弄疼了尊贵的蛇神,吓得赶紧缩回手,担心的问道。 “幽夜大人,怎么了?是我不小心弄疼你了吗?” “不是,没……没问题。怎么样,好发力吗?不好发力的话我还可以把鳞片再翘高点。” 幽夜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转移话题,她可不想被纯情的妹妹知道刚刚自己那叫声的含义。幽夜灵活的调整蛇身的肌肉,把鳞片翘到了几乎竖直的程度,普通的蛇自然做不到,得亏是蛇神特殊的身体才能做到这种地步。真梦碰了碰竖直的鳞片,又确认一下周遭的鳞片,大概了解了幽夜蛇身部分露出来的大小后,双手按上去,尽量加上整个人的体重去增加力度,试试看对人的按摩方法是否对蛇的身体有效。 “啊……这个力度很好。” 可能因为幽夜不完全是蛇的关系,真梦的按摩意外的有效,幽夜身体往后仰,双手按着毯子,闭目养神,享受着真梦精湛的按摩技巧,有时还会不自觉的从嘴里溜出来诱人的叫声。真梦听着幽夜的叫声,明白自己按得舒服,就逐渐自信起来,把以前给奶奶按摩的看家本领都拎了出来,极大程度的缓解了幽夜蛇身的疲劳。他每按好一个地方,幽夜就会把别处疲劳部位的鳞片翘起,真梦就过去继续按,甚至,按到了蛇腹大鳞片下的部位时,还整个人坐上了蛇身的腹部上。不同于人身时的舒适,这是幽夜第一次蛇身感到这么舒畅。以前不是没有巫女给她按摩过,可这样按摩蛇身,幽夜还是第一次。在长时间的压力下,身体的另一部分能够得到放松。这令幽夜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十五尺长的蛇身,贪得无厌的翘起一块又一块的鳞片,享受着真梦那双手恰到好处的按压揉捏,几乎要上瘾。 柔和的月光洒落人世,照耀着漆黑安宁的天空,入夜已深,距离刚开始按摩已过去好几个时辰,在真梦兢兢业业的按摩下,幽夜不知不觉间,已经躺倒在毯子上。安详的呼吸声,昭示着幽夜已经沉睡。她最后一块翘起的鳞片,如同半个时辰前的眼皮,缓缓闭合。真梦虽两条手臂按得发酸,看到幽夜这么舒适的睡着,倒也心满意足。因为曾经和幽夜一起睡过觉,知道她有裸睡的习惯,就没有做多余的事情,蹑手蹑脚的离开房间,轻轻的关上房门。 他甩甩双臂,擦了擦额头的冒出的汗珠。夜晚的凉风吹拂着他微微发热的身体,格外凉爽。这时,那只神奇的小鸟从天而降,落在真梦的肩膀上,鸣叫几声。真梦急急忙忙的表示安静,可别吵到了大家的美梦。回到自己房间里拿出换洗的衣物,跟着小鸟,又走了好长的路,前去湖泊洗澡。这些天来,真梦都在那个湖泊洗澡,每每时机正好,小鸟就会出现,领着真梦前去。真梦因为双目失明的关系,在山上生活十几年之后,很会依靠其他感观来认路,可谓是过路不忘的程度,然而,每次去湖泊的路皆不相同,奇怪的很。要不是有小鸟带路,只怕是认路自信如真梦,亦不能到达那个奇妙的湖泊。 他曾经问过小鸟,但是小鸟从没回答过为什么。想到这么多天来都没什么问题,小鸟也是在帮助他,真梦便没有多加追问。现在,他都没有去想什么问题,仅仅跟着小鸟,配合着小鸟的鸣叫声,哼哼小曲,穿过各种各样的地方,来到神奇的湖泊。他每次来洗澡都是比较的晚的时间,何况还是在湖泊里洗澡,加上身子看起来薄弱,本该容易感冒着凉才是,却次次都是洗完澡之后浑身暖乎乎的。除此之外,最神奇的,当属洗完澡离开时的部分,用石锥砸石头。过去了好些天,真梦已经用小动物们送来的石锥,把小鸟指定的好几块石头砸出了裂缝。砸完之后,真梦就会觉得身边的一切在瞬间发生变化,接着,便回到了他在神社里安静狭小的房间。好像去洗澡就只是做了个梦,而身体上还未蒸发的水珠,则告诉他那些都是事实。 “呵呵,山外头真的有好多神奇的事情。” 真梦用毛巾擦干身体,回想着刚刚洗澡的事情,又会回想着给幽夜大人按摩的时翘起的鳞片,还有那第一次触碰到的蛇身,发出了欢喜的感慨。铺好被褥,躺在上面,盖上被子,又在神社度过了一天。将来还会继续这种充实的生活,还会再有其他未曾经历过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有幽夜陪伴的每一天。 “晚安,幽夜大人。” 真梦的眼皮疲惫的闭上,很快,在微笑之中,沉入梦乡。 [newpage] 转眼间,真梦在神社内已经生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来风调雨顺,城泰民安,完全没有什么红色引起的所谓灾难发生。大家认为可能会受到什么坏影响的蛇神,不仅没有半点问题,这个月来甚至变得圆滑起来,居民们时常在上供时见到蛇神大人柔和的笑脸,对待其他神官和侍女也不再是冷漠的表情。逐渐的,至少神社里的人,开始对真梦——红发红眼的巫女,有所改观。因为之前给弦彦帮忙,真梦有挺长一段时间里,与弦彦在一起的时间比幽夜还长,导致幽夜不满。特别是自从那天晚上,幽夜因为按摩太过舒服,把穿上的衣服又脱掉,直接睡着了,隔天起床全身轻松,睡了个舒舒服服的觉,对于真梦的喜爱更上一层楼。后来,她便要真梦一直跟随,就算是去主殿受拜,亦会把真梦像之前那般藏在身后陪同。总之,两者之间的关系,亲密得肉眼可见。 神社里的神官侍女看得出来,就更不用说弦彦了。他看幽夜对巫女的宠爱是一天更胜一天,乃至自己对巫女好,都会遭到幽夜的嫉妒。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弦彦希望的发展,是自己和巫女以及幽夜的关系都好。幽夜自不必说,认识了十几年,当年在家族和蛇龙姐妹之间的对立中表现出对姐妹好的立场,关系自然不会差到哪去,就算因为巫女,幽夜偶尔对他露出嫉妒和不满,那也顶多是小打小闹。 关键的是他和巫女的关系。 他需要的,不是巫女帮他当好哥哥一样看待,弦彦需要巫女对他有更进一步的感情,更加不容易切断的关系,这样才能确保蛇身和巫女这样重要的人能留在他身边。弦彦在自己的房间看完了整个朝夜城的要事,并且做出了相对应的措施,命手下的人们去实施之后,若有所思的走到后庭。路上,他遇到了几个侍女,迎上前去,对几位侍女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闲聊了一些话题,待侍女们羞红着脸离去,弦彦看着女子们眼里遮不住的爱意,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看来不是我不行,是那朵漂亮的红花不好采。” 弦彦自知自己作为男人有很强的魅力,长相、能力、钱权、性格,按理来说大部分女人都无法抗拒他。唯独…… “过去也有不好采的花儿呢,希望这次不会重蹈覆撤。” 弦彦想起了过去的事情,摇摇头,有点自嘲的冷笑一声,离开神社,打算去城里买点东西,好让神社里漂亮的巫女能提升一下对他自己的感情。 他不知,并不是他作为男性的魅力不足以虏获美人的芳心,而是美人根本对男性的魅力没有兴趣。婆婆是从小把真梦当女孩子养,可没教他以后要像女孩子一样找个好丈夫哩。作为男孩子,真梦还没到会对同性倾心的地步,俊朗如弦彦,待他是百般好,有能怎么样呢?至多就是值得尊敬的哥哥了。那,谁能得到美人的芳心呢? “真梦,来,今天我们去城里逛逛。” 天天待在主殿里听人祈愿,难免发闷,以往幽夜都是离开,翻过后院的墙,去到前往山上的幽径去透透气。因为不喜欢城里人对她的敬畏,她很少在城里的其他地方露面,不像他的姐姐,有时候呆闷了,直接就从主殿飞到朝夜城里,要么是在天上观察民生百态,要么直接在城里闲逛。姐姐那种胸怀,是幽夜不具有的。但现在不一样了,因为前几天,真梦偶然提到想去城里看看,正好幽夜觉得可爱的妹妹天天在主殿里会不会觉得厌烦,加上神庙里的人对真梦好转了一点,就打算带这山上生活十几年的孩子见见繁华的世面。如果只有她自己,肯定还是找没什么人的地方透透气最好,毕竟性格上,幽夜就不喜欢人多吵杂。何况身份特殊,他人的眼光之中就多了更加令幽夜不适的情感在内。 “诶?今天吗?幽夜大人不在神殿里也没事吗?” 真梦歪着小脑袋,担心的问道。 “呵呵,小傻瓜,要是有事的话,那日我又如何救得到你?” 幽夜呵呵笑着,弯腰伸手抚了抚真梦的脑袋。 “啊,说的也是。” 真梦恍然大悟,两手合十拍了一下,这种小小的反应在幽夜看来同样可爱,若非大庭广众之下,定会把真梦抱在怀里使劲蹭一蹭。她已经完全把真梦当成了可爱的亲妹妹对待,不仅是别人看得见的宠爱,别人看不见的肌肤之亲亦是日复一日的亲昵。 “来,走吧。” 幽夜牵起真梦的手,喜笑颜开的和神官们打声招呼,光明长大的从神社正门离开。前来参拜的信徒们,见尊敬的蛇神牵着绯红巫女的手大摇大摆的从神社正门离开,有的赶紧拜一拜,有的直接看傻眼了。幽夜丝毫不关心这些人的看法,只是低头注意着身边的真梦,慢慢的挪动腹下蛇鳞,尽量配合他的速度。从神社正门离开到城内,需要走一条很长的台阶路,从神社简称至今,这条台阶路已过十载,经历了多少春夏秋冬,如今已无当年亮丽。宽敞的台阶路,其靠近泥土的两边长有青苔,台阶石砖或有凹曲,或有绽裂,然年迈的老身子依旧坚硬如初,支撑着人们人们前往神社的脚步。真梦的小脚儿一步一步的踩在台阶上,利用敏感的其他感观,如履平地;幽夜的蛇身蜿蜒盘行,轻松的驱使蛇身,利落的爬行于台阶之间。她们走在正中间,行过之人纷纷避让,眼神中是尊敬,眼神中是畏惧。 穿过最后一座鸟居,她们来到东瀛近几年繁华起来的地方——朝夜城。朝夜城,顾名思义,乃是取神龙朝日与灵蛇幽夜两位神明中各自一字来取名。这城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蛇龙城。为什么朝夜城这个名称是朝日在前幽夜在后,蛇龙城反而是蛇在前龙在后呢?真梦曾听已经去世的婆婆讲过:称为朝夜,是因为白昼太阳初升,夜晚则是月亮,人们朝醒夜寐,所以朝先夜后;称为蛇龙,是因为人站于地面先见伏蛇,后抬头见升龙,以此眼见先后顺序,因此先蛇后龙。 清空万里无云,艳阳高照,凉风吹拂,适合出行。为了不让真梦走丢,幽夜紧紧的攒住真梦的手,把他护在自己的身边。要知道,神社的人对绯红巫女的态度是缓和了,城里的人可一点没有。幽夜心里始终不能放下过去发生过的芥蒂去看待百姓。对他们有利,又没什么特殊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看起来是人畜无害的居民,当他们认为他们的利益受损,或者发生了什么他们不能理解的事情,这些迷信的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看看现在这令人畏惧的半身,就是因为十年前姐妹两人在帮助居民时,受到了居民忽然的干扰才变成这般模样。同样被誉为神明,就因为她的双眼是红色的,居民们对待她的态度与对待她姐姐的态度就明显不同。想到这,幽夜视线移到了身边的真梦身上,不仅是红眼睛,更是一头红色的秀发,一个乖巧可爱的无辜孩子,为此遭到了追打和歧视。漂亮的眉头紧皱一起,猩红的眼眸中,愤怒与无奈的感情搅动着。 “幽夜大人?怎么了吗?” 恍惚间,幽夜再次陷入了她的思绪之中,白皙的手不注意的用力,令真梦察觉到了幽夜心思的变化。经过真梦一声提醒,幽夜摇摇头,将那些性格使然的负面情绪抛诸脑后,美丽的脸庞阴云四散,重新恢复了温柔的笑容。 “没事,就是牵紧你的手,当心走散了。这里可不是神社里,千万要注意哦。” “嗯,真梦明白。” 有力的点头回应,真梦的手紧紧的回握。 两人走在朝夜城的大街上,理所应当的成为了最引人瞩目的焦点。从未出现在城内的灵蛇之神,以及让人遭人忌惮的绯红巫女。一圣一邪走在一起,任何朝夜城的居民都不可能不当回事。居民们跟前去神社祭拜的人一样,主动让出道来,繁华的街道上,只要幽夜和真梦经过,人群便会自动的一分为二。幽夜丝毫不在乎别人对她的敬畏,反倒是别人对真梦的眼神,她很在乎。敏锐的真梦察觉得到周围刺痛的目光,听得到众人对他留在幽夜身边的窸窸窣窣。来到城里生活一个月,真梦第一次离开神社,当时居民们追打他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导致真梦低着头畏畏缩缩。这样子,像极了当年内向还躲在朝日身后的幽夜。 “真梦,朝夜城有家不错的首饰店,我们去那里逛逛。” 不等真梦回答,幽夜拉着真梦快步走起。她们路过居民区,走到满是商铺的街道,行商人在这里吆喝,各式各样的商铺贩卖着各种东西,有卖小吃点心的点心铺、有卖布料衣裳的门店、有卖粮食草料的店铺、有卖舶来品奢侈品的商家。热闹非凡的景象,与山里的宁静全然相反,比在神社里参拜的人还要多姿多彩。比起尖锐难受的眼神,这种喧闹的声音明显更加有趣。重振精神的真梦脸上一下子就乐开了花,就跟看得见似的左顾右盼。瞧见真梦重新恢复了精神,幽夜的神色也轻柔了一些。作为朝夜城的守护神,幽夜想要买东西根本不需要出钱,大把人巴不得亲手送上,顺便求个祝福。但幽夜并不喜欢这么做,加上她不想给真梦带坏榜样,还是实实在在的拿出了跟前两天弦彦要的钱银,一个精致的白色布袋子装得满当当,足够他们在城里挥霍一番。 首先,幽夜就带着真梦到点心铺尝尝鲜。点心铺的女老婆一见蛇身大人大驾光临,差点五体投地,差点没把自家所有的点心都给神明献上一份,就是看到幽夜身边的真梦之后,手脚才突然停顿下来。幽夜没有管老板娘的反应,就是要了几串丸子,把钱留下,便牵着真梦离开。真梦常年在山上,跟婆婆两人吃的比较素,小吃点心之类没有吃过,第一次尝到这种甜甜的丸子,咬下一颗后高兴的在嘴里嚼了起来,腮帮子鼓鼓的,甚是可爱。幽夜满意的看着真梦高兴的样子,接着又带他去了其他的店铺看看,基本上所有蛇神亲临的店,其老板全是类似点心铺老板娘的反应,先是见到幽夜感到荣幸,又是见到真梦后愣住。幽夜全然不予以理会,只管给真梦买东西罢了。 两人吃过点心,买过衣服,逛过各式各样的店铺,还看了会流浪艺人的表演,即使众人看待他们的眼光依然不变,幽夜和真梦还是感到很开心。幽夜的开心,是因为真梦的笑脸;真梦的开心,是因为幽夜的陪伴。她们就像真的姐妹,互相牵着的手时刻不放开,无视着周围的畏惧、忌惮,在欢声笑语中,度过既平凡又特别的一天。这一天,幽夜满足了她内心的一处空洞,她成为了自己憧憬的“姐姐”,看到了需要她守护的孩子天真无邪的笑脸;这一天,真梦忘却了糟糕的回忆,接触到了十几年来只能耳闻的新事物,还受到幽夜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发誓,一定会竭尽全力守护住真梦这张可爱的笑脸;他发誓,必定会全心全意去报答幽夜这位美丽的神明。 [newpage] 两人在内心坚定了彼此的信念时,一齐走到了幽夜口中说的朝夜城里不错的首饰店前。幽夜欲带真梦进去配几件漂亮的首饰,恰逢弦彦从中离开,三人正好撞了个照面。 “幽夜!?不对……幽夜大人,您怎么会出现在这?” 刚从里面买完东西出来的弦彦,惊讶的瞪圆了眼睛。眼前是谁?是那个从不愿来城内的灵蛇神明;是那个来到城内就被歧视唾弃的绯红巫女。按道理来说,这两人完全没可能在这种时间点出现在此处。弦彦少有的露出了失态的表情,目瞪口呆的盯着眼前的幽夜和真梦。 “嗯?弦彦,真巧啊,你也来这里买东西吗?” 幽夜看到弦彦,脸上露出了明亮的笑容,那是和对待真梦的笑脸有所不同的表情。真梦听出了幽夜言语中不同的情感,楞住片刻,仅仅那么一会,他就回过神,对着弦彦毕恭毕敬的鞠躬行礼。 “午安,弦彦大人。” 两人的招呼,把弦彦从惊异中唤回,察觉到自己的失礼,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拿着刚刚买下的饰品的右手,鬼鬼祟祟的往身后藏了藏,接着客气的回应。 “两位,中午好。没想到向来不到城内半步的蛇神大人,竟然会出现在城内最繁华的街道中,着实让在下吓了一跳。” “呵呵,今天来了性子,想带真梦出来见识一下世面。话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鬼鬼祟祟的,买了什么东西呀?” 弦彦不起眼的动作,没能逃过幽夜敏锐的蛇眼。对于信任的人来说,幽夜并不会特别的去注意对方的小动作,只不过对方是弦彦,这里又是首饰店,在心里占有一定重量的男性出现在这里,以幽夜的性格,想不怀疑是不可能的。弦彦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这会儿正头疼呢。首饰店嘛,自然是来买首饰的,而重点就在,这首饰是买给谁。弦彦藏在身后的手里,握着的是一条精制的手绳,手绳上的装饰既不是蛇也不是龙,而是一片枫叶,这枫叶编织得很细致,跟手绳一样都是红色,一看就知道是专门定制的好东西。至于这礼物要送给谁,弦彦双眼偷偷瞄了幽夜身边的真梦一眼。没错,弦彦就是为了让这个小美人能对他倾心,才特地到首饰店买了一条定制的手绳。结果好巧不巧,刚刚取货,就遇上了幽夜和真梦。 没被查觉还好说,一旦被幽夜查觉,这会儿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送了,那肯定不讨幽夜的欢喜,弦彦可不想要这种结果;不送,鬼鬼祟祟的被怀疑,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时候恐怕不好送到对自己有戒备的真梦手里。就在弦彦烦恼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幽夜看着他的眼神逐渐的尖锐,她牵着真梦的手慢慢靠近。若是强行隐瞒,到时候两边不讨好,权衡之后,弦彦深呼吸一口气,作好了决定,主动在她们面前拿出了手绳。 “手绳?买来送给谁的?” 幽夜并没有轻易的放过弦彦的打算,继续追问道。 弦彦早就料到这一步,毕竟和幽夜相处十几年,加上对方日积月累的好感,会有这样的反应简直理所应当,这也代表弦彦之前的所作所为着实有效。为此,他才有资本,在接下来的二选一之中进行选择。他买发钗的目标,就是为了讨好作为巫女的真梦,若是此行选择了幽夜,那便本末倒置,他和幽夜已有感情基础,这一次的行为多多少少会使幽夜产生不满,但胜在他与善妒的蛇神之间还有余地,事后再弥补回来就好。 “这段时间,真梦巫女帮了我不少忙,最近神社里的其他人对真梦巫女又有所改观,幽夜大人当初把我送给您的红叶当作礼物送给了巫女,而我什么礼都没送过,就来这定制了手绳,给真梦巫女当礼物,表达一下我对巫女的祝贺。” 弦彦在这会儿选择了真梦,打爆说的话还是放谨慎了一些,不想太过得罪幽夜。按他对幽夜十几年来的认识,这会儿听完话,必定会怒火中烧,两只眼睛好似能放出火来,狠狠的瞪着花心的他。弦彦为此,已然作好面对幽夜那种充满压迫力的嫉妒情感。 “诶?万万使不得!小女子尽的是本分职责,还受到弦彦大人的诸多帮助,实在是无福消受这等礼物。” 结果,手绳递到真梦面前,没等到弦彦所想象的幽夜的妒火,真梦的拒绝反倒是如期而至。毕竟这个绯红的巫女在他眼里,是个谦虚又无欲的好女孩,送礼的话肯定会第一时间遭到拒绝。按照弦彦的计划,其实是希望和真梦单独相处来送,才好说一些足以让少女沉沦的甜言蜜语,而今幽夜就在面前,着实不好处理。于是,弦彦脑海里急速的构思着说服真梦的言语,同时斜着眼光,偷偷的看了幽夜一眼。 善妒的蛇神不仅没有大发雷霆,甚至无动于衷,没有任何反应。 ‘奇了怪了?在幽夜面前给其他女孩子送东西,竟然没有发怒?’ 弦彦心里产生的疑惑想法,将其准备用来说服真梦的话语抛到了九霄云外。至于幽夜,她一开始也准备生气了,结果一听到弦彦定制的手绳是送给真梦,顿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想起那时候自己房门前、弦彦抓着真梦手的场景。那个时候,幽夜确实心中有股怒火,后来仔细回想,她竟不知自己是在对谁发怒。是抓着真梦小手的弦彦,还是由弦彦抓着小手的真梦?再次面对这样的场景,幽夜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她的确对弦彦抱有好感,不喜欢见到弦彦与其他女性暧昧的情景,为此会迁怒于与弦彦暧昧的女性;她确实溺爱着真梦,不想见到可爱的妹妹对别人比自己还亲近,为此她会嫉妒被真梦亲近的其他人。那么,当抱有好感的男性对溺爱的妹妹有所暧昧的时候,她是为了什么才生气呢?幽夜越想越不明白,她心里隐隐发作的这股不满,第一次不明白该向谁泼洒。 一部分居民听到了弦彦要送定制的手绳给真梦,吓了一跳。大多数的居民们都不知道他们三人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要满足好奇心围观,又因为对象是守护朝夜城的蛇神和城主弦彦,不敢驻足,顶多就是装模作样的从他们身边走过,趁机侧耳听听八卦。弦彦当然不想他对真梦示好的消息在城里传开,绯红的巫女在神社是有点让人改观,在城里可一点印象上的改变都没有。 “巫女不必妄自菲薄,幽夜大人自从有你照顾之后,精神了不少,大家有目共睹。这样吧,就当是这之后要进行的求雨仪式的谢礼,你就收下吧。我还有其他要事处理,就先行一步了,你们慢慢逛。” 弦彦见幽夜没有表态,就稍微大胆一些,速战速决,强行抓住真梦的手,把手绳硬塞过去,然后爽朗的笑了笑,朝两人告别之后,匆匆离开。从弦彦说明礼物要送的人开始,幽夜自始自终,没有说过任何话,直到最后,亦不过是目送着弦彦离去。而真梦,着实不敢收下弦彦这份重礼,对着手里这条用红绳加工制成的精湛手绳,不知如何是好。带着困惑的表情,真梦抬着头,小手儿拉扯了幽夜的衣袖一下。 “幽夜大人,这可怎么办?我……” “既然弦彦都这么说了,你就收下吧。” 沉默许久的幽夜总算开口,她虽五味陈杂,心里不是滋味,却在看见真梦不知所措的样子之后,恢复了平静。她盯着真梦手里的手绳一会儿后,微微叹口气,然后面露微笑,手掌轻抚真梦的头发。 “幽夜大人亦如此说的话,我就先收下了。” 真梦听了幽夜的话,他把手绳小心的藏在衣兜里,满脸无奈的收下这等重礼。不知为何,幽夜见真梦不是很情愿的收下了弦彦的礼物,心里忽然间安心了下来。她弯下腰,再度牵起真梦的手,笑着说。 “好了好了,弦彦送了你礼物,作为姐姐可不能输给他。来来,真梦,让姐姐也给你送件首饰。” 对弦彦送的礼物一脸不愿,听到幽夜要送首饰,真梦反倒很开心。明显的态度,令幽夜心情舒爽,无视着周围居民们惊异的眼光,牵着真梦进了首饰店里面开始挑选。该说不愧是朝夜城里最有名的首饰店,里面各种各样精美的饰品多种多样,无论是本地的客人还是外来的客人,都会在这里挑选一两件精品来装饰自身。不过,今天来的客人们,比起精致的首饰,还是远近闻名的蛇神更吸引目光。这首饰店要说小不小,要说大不大,幽夜这身体,一进店里,几乎就得把其他客人赶出来。好在众人能够一睹蛇神芳容,也就心甘情愿的为幽夜挪地方。 幽夜不想在店铺里多待,快速的扫了一眼首饰店里的商品,赤红的眼眸最终落在一支红木制的发饰上。幽夜牵着真梦挪动着蛇腰,来到货架面前,取下发饰。发饰上有一只连同雕刻的蝴蝶,正好真梦头顶上经常翘起来两根呆毛,长得又甜美漂亮,装饰起来一定很般配。于是,幽夜便将蝴蝶发饰插在真梦绯红的头发上,满意的点点头。 真梦伸出手摸了摸发饰,小脸蛋微微泛红,害羞的问道。 “幽夜大人,我戴起来好看吗?” “好看,当然好看!我的好妹妹,戴什么都好看。老板,这发饰我买了。” 幽夜对真梦可爱的模样爱不释手,若不是现在大庭广众,必定把真梦抱起来不可。 “哎呦,蛇神大人,您能大驾光临,已经是小人三生有幸了,岂敢收您的钱银啊!小店里有您看上眼的东西尽管拿去就好!” 首饰店老板看到幽夜要付钱,赶紧上前,两手狂摆,诚惶诚恐的拒绝。 “平日神社已经收了你们不少的香火钱,我也不想因为自己是朝夜城的守护神就为非作歹。该付多少就付多少,不要再跟我多说。” 幽夜冷冽的瞪了老板一眼,吓得老板直哆嗦,要是惹朝夜城的守护神不高兴了,那这家店的后果可不堪设想。为了父辈传下来的家业,老板急忙赔笑,只好答应下来。 “不愧是蛇神大人,正气凛然一身清风,是小人不识抬举,让蛇神大人不高兴了。这发誓是小店的好东西,好东西自然配好主人,所以,您就出这个价吧?” 老板比了一下手势示意,这价格显然低了。幽夜轻叹,不想再多费口舌,好歹还是收钱了,不像前面逛过的部分其他商家,硬是不敢收。 付完钱之后,幽夜牵着真梦离开首饰店,接着又去了其他地方,仅仅一天,基本逛完了朝夜城的四分之一。一路上,真梦免不了排斥和不友好的目光,但比起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欢喜之情明显更胜一筹。何况有幽夜陪伴,牵着他的洁白的玉手,从不曾松开。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在繁华的大城市之中游玩,可口的小吃把肚子填得满满,好玩的地方去了个遍。对在山里生活了十几年的孩子来说,毕生难忘。 黄昏将至,散发着柔和橙光的夕阳逐渐躲藏的山的背后,洁白的月亮正与太阳相对。外出逛了一整天之后,幽夜和真梦总算回到神社。神社里前来参拜的人所剩无几,大家都准备回家吃上香喷喷的晚饭,休息休息,度过人生中短暂的一天,真梦亦然。他与幽夜共进晚餐之后,再度帮幽夜按摩放松,直到服侍的守护神像上次那般安然入睡,真梦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带他前去湖泊的小鸟儿如期而至,他拿上换洗的衣裳,留下了弦彦送的手绳,却没有取下幽夜送的发饰。一路上向奇特的小鸟倾谈今天的所遇所闻,每当他提到幽夜如何如何的时候,真梦脸上都会浮现出幸福的笑容。少年人生十六载,正是情窦初开时,他现在还未察觉,如同姐姐一般的幽夜,在他内心里慢慢的成为了特别的对象,真梦只是知道,思念着白蛇姐姐的时候,整个人都会特别安心快乐,就像是被什么攒住了心儿,清楚的感受到那扑通、扑通的跳动。 [newpage] 游玩那天,弦彦说过,“这之后要进行求雨仪式”。眨眼间,光阴逝去,真梦即将迎来了作为巫女最重要的职责:在蛇神求雨的时候跳神乐舞,保护蛇神的安全。在神社内工作的时间,真梦已经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了神乐舞的作用。以神乐殿为媒介,扩大巫女的灵力,再以神乐舞的方式,形成一道巨大的屏障,保护传灵的蛇神和求雨的龙神。真梦得知自己作为巫女的本职之后,回想起幽夜带他熟悉神社的时刻。那时候真梦和幽夜一起在神乐殿内,他按照幽夜的要求跳了一支奶奶教给他的神乐舞,因听得蛇神的哀叹,导致焦虑走神,跳得不好,还因此失落了好长一段时间。所以,他刻苦练习,只要有空闲,就会自己偷偷在后庭跳神乐舞。 现在恰巧就是有空的时间。 幽夜待真梦梳妆打扮,共用早饭后,早早离去。由于距离求雨只剩两天,这两天来客更多,神社内不仅要像往日招待前来参半的信徒,还要分出人手准备求雨仪式。场地的布置,仪器的准备,还有安保的工作。这求雨需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所以场地准备好的时间不能早不能晚,需要刚刚好在求雨那天搞定,便不能提前准备,而是全部要在接近求雨仪式前两天完成。平日就繁忙的神社,在这种日子里更是忙上加忙 ,有些人,就会趁这种忙碌的日子里,干些不好的事情。在这种重要的日子里维护平和,就是神野家的工作了。 神野家已经从过去没落的家族,依靠朝夜城壮大起来。这十几年来,不仅家族人丁兴旺,借助全城乃至周边城市对神社的信仰,积蓄了不少金银财宝。强大起来的神野家,成为朝夜城的大家族,家族的少当家神野弦彦,则是朝夜城当之无愧的城主。他年纪轻轻,治理有方,待民亲和,唯才是用,朝夜城在他的带领下,变得更加富强民安,全城上下,无一不对他爱戴有加,忠心耿耿。朝夜城的武力不算强,除了从神野家中挑选适合的男丁进行锻炼、在城中选拔青壮年男子作为兵士,还会雇佣一些武士。靠的就是这些阻止起来的武力,维持城中的秩序。 进行求雨仪式的这些天,平日里比较清闲的武士就会和部分城里的兵士进行巡逻,保护城内的平安,其余神野家内的武力就会被调回神社内,主要保护神社里的安全。神社内,除开注意忙碌的神社里有没有偷鸡摸狗之辈、或是寻衅挑事之流,最终的是守护神和巫女的安危。幽夜的本事虽不及姐姐,可依然精通法术,得了灵力化为半蛇半人之身后,越发神通广大,不要说一般人,就是面对一群武士,幽夜都可以自己一人平安无事的收拾掉。不过,念在她贵为守护神,又有龙神失踪的前例,弦彦还是为她安排了大量的人员进行保护。同样,作为曾经受害的职位,巫女亦受到同等程度的保护。正是如此,都受到保护、职责有不同的情况下,幽夜没办法再带着真梦一齐去主殿。 所以,从幽夜早早离去之后,真梦就会在众多人看守的房间里无所事事。这会儿,便是练习神乐舞的好机会。他的房间不大,好在家具也不多,全部都往角落里腾挪,空出一块还算是宽敞的空间,足够他跳舞练习。其实啊,神乐舞他早就已经驾轻就熟,那天会跳得不好,归根结底在于心态出现问题。以至于他的练习总是跳得完美,心里却仍然不踏实,担心到时候会跳得不好。要知道,求雨仪式可不是闹着玩,平时跳得不好尚可,这关键时刻跳得不好,恐怕会出大问题。真梦没经历过这么大的事情,重责压在他单薄的肩膀上,使他陷入了过度紧张的状态。他一遍又一遍的跳,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完美无瑕,可他就是不能满足,还未到中午,就已经跳了八次神乐舞,浑身上下大汗淋漓,把他今早刚换上的衣服浸得湿透,洁白的巫女服变得透明,紧贴着衣裳的肌肤模糊可见,这副模样,于长相甜美的真梦来说,着实诱人。 疲劳和压力使他没有注意到自己不适合见人的样子,到了中午进餐的时间,有侍女送来午饭,得到同意后拉开房门,只见真梦湿透的衣裳内隐隐可见的肌肤,害羞的“呀”了一声,真梦不知缘由,歪了歪脑袋,倒是守在房间外的神野家人士急忙过来,侍女赶紧站起来挡住房门,对着神野的男人们说道。 “请各位稍安勿躁,巫女很安全,只是现在不宜见人,男人们不要过来。” 听到侍女这么说,真梦陷入紧张的脑袋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用双手遮住身子。他当然不是因为害羞才有此举动,怕的是暴露了他的男儿身。所幸侍女完全没有对美丽的巫女起疑心,把午餐推进房间之后,拉上房门,隔着门对真梦建议。 “奴婢不知巫女为何汗流浃背,此等姿态着实不妥,还请让奴婢们陪巫女去澡堂梳洗一番。” 没等求雨仪式的神乐舞,男儿身的危机倒是先来了。真梦赶紧动了动脑筋,回复道。 “没、没关系,如今神社繁忙,大伙儿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这等小事,无须劳烦各位,我自己一人去澡堂净身即可。” “巫女有重任在身,弦彦大人吩咐过必定要照顾好巫女。若是巫女不喜他人共浴,至少让小的们送巫女到澡堂,巫女再一人洗浴,可否?” “行,就这么办吧。” 真梦体谅他们的难处,反正只要自己一个人洗澡就没什么问题,于是答应下来。他在房间里拿了一条毛巾披身,在侍女和几位神野家兵士的护送下,很快来到澡堂。侍女们按照吩咐,让真梦自己一人进去冲洗身子,而神野家兵士则守在外头。暂时逃过一劫的真梦叹了口气,疲惫的身子浸泡在温热的洗澡水里,舒缓了他绷紧的神经。往常都是等到深夜跟着带路的鸟儿去湖泊洗澡,这是他第一次在女澡堂里洗澡,也是进了神社以来第一次洗热水澡。泡澡的开始,舒适的热水使他放松了身体,一时间放空了脑袋,可随着身体逐渐恢复了体力,他又不禁想起神乐舞的事情。这时,安静的澡堂内,真梦听得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他左听听右听听,没找着叫声的主子,正在奇怪着呢,两只小爪子就落在他的脑袋上。原来是小琉,那只神奇的小鸟儿。也不知道鸟儿从哪进的澡堂,连真梦都听不出来,它一开始的叫声究竟是在哪儿。 “小琉,你怎么在这?” 真梦把右手抬至胸前,竖起手指,小琉见状,在真梦的脑袋上蹦跶几下,拍打几下翅膀,落到真梦的手指上,随后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 “从通风口进来的?这样啊。我是能听得到澡堂内有除了出口之外的风声,却没料想那儿还能飞进鸟儿。” 真梦低着头,想认真的听听澡堂里的声音,找找小琉所说的通风口。小琉似乎不知道真梦想做什么,继续用它那动听的桑耳鸣叫几声。由于鸟儿的鸣叫,打断了真梦的思绪,听出鸟儿问他为什么这么无精打采,真梦叹了口气,无奈的微笑。 “再过两天,神社就要举行求雨仪式了,我作为巫女,要为幽夜大人献上神乐舞,保护幽夜大人求雨时的安全。” 说着,真梦抬起左手,故意洒了几滴水在鸟儿身上,呵呵笑起。 “可是我除了婆婆之外,没怎么在别人面前跳过舞,以前就有一次,在幽夜大人面前跳得差劲,让她心情都不好了,哎。” 说罢,真梦又叹一声,甜美的脸上布满阴云,姣好的眉头顿时挤到一块去。小鸟儿从真梦的手指上扑腾几下翅膀飞起,绕着真梦转圈飞行,嘴巴里还在继续鸣叫。真梦听懂意思,脸有点羞红。 “要我在在这跳给你看?不好吧,我得赶紧洗完澡回去,不然又被发现男儿身的危险。等我回去房间,再跳给你看,好不好?” 真梦自然不太愿意光着身子在这里跳舞,害羞是一方面,要是有女性突然进来,这光着身子跳舞不就立刻被发现自己不是女孩子了吗。考虑到这种事关生死的问题,真梦不停的摇晃脑袋。然而小鸟儿不以不挠,落到澡堂的木质的地板上,叫两声就啄一下地板,示意真梦快点跳。 真梦拗不过小鸟儿,又怕小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引来外面人的怀疑,犹豫一会儿后,终于乖乖就范。涨红了脸蛋,遮遮掩掩的从浴池里出来,在小鸟面前,羞涩的跳着神乐舞。说来奇怪,真梦对动物基本不会有廉耻之类的感觉,以前在山上的时候,经常在小动物面前光着身子洗澡呀、或者穿着暴露的找果子等等,不知为何,在这鸟儿面前,真梦却像是在人面前跳舞一般,一股羞耻感油然而生,导致他不敢展开手脚去跳神乐舞。 婆婆就教给真梦神龙朝日的神乐舞,并没有教给他幽夜灵蛇神乐舞。朝日神乐舞的动作有大开大合精神朝气之势,相反,幽夜神乐舞则动作小而柔,两种舞姿,实际上就是彼此倒过来,大开大合变成轻手轻脚,快而昂扬的部分变得慢而温柔,只需要在这方面变化,龙阳之舞就会变成蛇阴之舞。而现在,为羞耻所困不得展开手脚真梦,跳的舞正有失传的幽夜神乐舞的几分精髓。小鸟儿顿时兴奋的跳了跳,对真梦叫了几声。 “就是这个?蛇阴之舞?” 在鸟儿的提示下,真梦奇怪的皱起眉头。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侍女的声音,问真梦洗好了没。真梦一惊,没来得及问小琉怎么回事,急匆匆的用毛巾擦干身子,换好衣服,正要让小琉离开澡堂,却已经听不到澡堂里鸟儿的声音。 第7章 菲利多姆漫游记(第三十二章) [pixivimage:83127090] [pixivimage:83127274] [chapter:序章——教国头号悬赏犯] 教国,西方大陆上的大国之一,在这个以宗教信仰为主的国家里,有许许多多繁盛的城市。而我,就住在其中算比较有名的城市里,同时,是一个—— “少爷!” 父亲总是警告我,喧嚣的街道上人群杂乱,像我这样有地位有身份的人,很容易成为无耻的下等人劫持的目标。那些家伙,恶劣,不思进取,只懂得用肮脏的手段来谋取利益,是应该被取缔的垃圾。对我这种有前途的年轻人来说,是最为不应该接触的存在。这番话,我甚至能倒背如流。 “少爷呀!您快停下!” 我无视了被抛在了身后十几米远的老管家,在拥挤的人群里扬长而去。平常,总是待在父亲大人的身边,又或者是老管家在我身旁形影不离,从未有过这般独自一人的情况。所以,我现在感觉很新奇。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其他地方,规矩永远束缚着我,限制让我喘不过气,即便父亲和老管家经常教导我,外面的世界很危险。 “抱歉,史蒂芬。” 默默的对可怜的老管家道歉,对着未知的种种地方,迈开了兴奋的脚步。看来,从未遇到过的危险,无法阻止我对自由的向往。 “呼~!” 随着九曲十八弯的街道跑了很久,我应该把史蒂芬甩开很远了,要找到我,恐怕一时半会是做不到的。看了看钱袋里的金币,满意的点了点头,有这个数量的话,在市集里玩上一回大概是没问题了。 把钱袋塞回腰间的时候,忽然间,感受到了一阵恶寒,似乎有什么尖锐的视线,从不知何处,如同尖刃似的刺在了我身上。这种未曾感受过的不安,吓得我左顾右盼,然而,四周除了自顾自走的行人外,就是专心叫卖的地摊,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人物。 “只是我多疑了吧。” 转瞬即逝的恶意没有太让我在意,我环顾起了周围很少见过的东西,高高兴兴的开始了自己自由的一日行。 “哟!那边那位小少爷!过来这边看看咯!漂亮高贵的首饰,总有一个会让您满意!” “啊啦,好可爱的小少爷,来这边看看呗,阿姨这里有好多好吃的!” 我稍微的感到了意外,明明这片闹市我很少会来,摊主们却能一眼就看得出来我是个少爷。不仅如此,热情的招待和亲切的问候,给予了孤身一人的我强烈的安心感。看来,外面的世界并没有爸爸和史蒂芬说的那么可怕。 走着走着,手上就提了一大堆东西,有很可爱的装饰品,有漂亮的衣服,还有各种各样美味的小吃。由于物美价廉,一不留神,就买了许多,提满了双手。哎呀,肚子吃得鼓鼓的,真担心今晚的晚饭能不能好好的享用呢。 “这我可很难办呀,你吃了我东西才说没钱。” 当我在想着可有可无的事情时,路边,一个摊主忽然埋怨了起来。争执之类的事情,在父亲身边的时候,已经见怪不怪。但是,以前总是没有机会看个究竟,父亲就会带我离开。想一想,反正已经吃饱喝足,偶尔跟着看看热闹,倒也是一件新鲜事。于是乎,失礼的钻进了人群之中,吃力的挤到了最前面,与其他人一样,在一旁围观了起来。 只见摊主一脸狐疑,皱紧了眉头,那长相看上去有点尖酸刻薄,给人的印象就是很小气的类型。而吃了东西没钱还的……除开一个披着破旧斗篷,看不见样貌的人之外,还有一位,样貌美丽的黑发女仆。她端庄安静的站在了不知如何是好的披风人隔壁,嘴角高高的翘起,默默的注视着自己的主人,一言不发。 “真的!相信我呀!我本来是有带钱的!一定是被小偷给偷了!” 如果这个人是故意的,那确实是很成功,破旧的披风几乎将整个人都盖住,别说样貌,就连身姿都被披风完全遮挡。不过,兜帽下的阴影里,倒是传出了很好听的声音,因此,我觉得那个人应该是位女性。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被偷了钱包,我只想要我应得的,把钱还我就行。” 摊主对披风人的解释根本不理不睬,步步紧逼。他走到了披风人面前,提高了嗓音,故意引起路人的注意,结果就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披风人无处可逃。这时,我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仿佛置身事外的女仆小姐,她仍然保持着一脸抚媚的笑容,端正的站立在披风人的身旁。如此的冷静镇定,没有一丝主人受难的慌张表情,好似对其有着绝对的信任,永远不会动摇。 女仆,我的家里有不少,有年轻的,有年迈的,有经验丰富的,也有笨手笨脚的。她们都经过父亲和母亲的挑选,不管是样貌或是能力,皆算是中上级别。不过,现在所见到的这位女仆,却令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噗通。” ‘呜……好漂亮呀。’ 盯着那亮丽的容姿,我发觉到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热,现在可能红得像熟透了的西红柿一样吧。父亲告诫过我,不要把自己卷入不必要的麻烦里,可看在既忠诚又美丽的女仆小姐份上,我决定趟这趟浑水,为她们解解围。 正当我做好了决定,打算上前帮忙时,伸到腰间的手空空如也,本应该别在腰带上的钱袋子,还有不少钱的钱袋子,竟然不见了!刹那间,手忙脚乱,慌张的摸遍全身,结果,哪都找不到钱袋。 ‘天啊,天啊!难不成,我遇到小偷了?明明刚刚还确认了一下,就绑在眼袋上的,怎么会不知不觉就被偷走了呢!?’ 惊慌失措的我顿时间扔下了手里提的东西,再度翻找起身上的每一个角落,可就是找不到。里面的钱倒是不要紧,对我来说只是无关痛痒的数量。但是,母亲给我的护身符还在钱袋里面,唯独那个,不能丢了! 砰然的心动,在慌忙中消失,上一秒,陌生的女仆小姐的脸还充满着我的整个脑袋,如今,担心和害怕,已经将那美丽的容颜遮蔽。什么可爱的首饰,什么零食,全丢在了人群之中,急急忙忙的挤了出来,到处遥望。我彻底的失去了冷静,根本没法好好的思考,任何人在我的眼里看来,都有可能是偷走了我钱袋的人。 也不知道是我太明显了,还是主神的庇护。在我额头流下因紧张而冒出的滚滚冷汗时,不远处,一个男子站在了小巷口,盯着我冷笑了一下。此时,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愚蠢的念头。我连思考都来不及,就朝着那个可恶的小偷追了过去,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孤身一人。很快,我就后悔了。 “呃啊——!” 没想到,除了偷我钱包的男人之外,这小巷里竟然还有好几个陌生人!其中三个,人高马大,看上去十分凶恶,手里还拿着铁质的棍棒,吓的瞬间瘫软了双腿,然后,被二话不说的直接逮住。 “哼哼哼,今天真是大丰收啊,刮到了两个有钱人不止,还绑到了个小少爷。” 拿着我钱包的小偷,得意洋洋的依靠在小巷的墙上。虽然第一印象不如另外几个大汉那般可怕,但是从他的语气和态度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家伙是这些人的老大。 “嗯~到底得跟你那个有钱的老爸要多少钱呢?” 疑似老大的人,撇了撇嘴,俯视着被五花大绑的我。他好像心情很好,也许真的只要拿了钱就会放我走吧?正当我还天真的以为,他真的会如我所想的时候,父亲的警告,回荡在我的耳边。 “那些家伙,恶劣,不思进取,只懂得用肮脏的手段来谋取利益,是应该被取缔的垃圾。” 如果是真的……那我是不是能平安无事呢? “说实在话。” 明白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开始浑身哆嗦起来。这时,疑似老大的家伙,手里拿出了一把锐利的匕首,用更加令我胆战心惊的语气,说道。 “我其实很讨厌你这样天真的有钱孩子,瞧瞧,这可爱的脸蛋,洁白的皮肤,丝滑的金发,贵重的衣裳。你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令我恶心的金光。钱,我会跟你爸要的,至于你嘛,再还给你爸之前,就让我们几个,好好的出口气吧。” 话刚说完,他便粗暴的抓住了我的头发,硬是把躺倒的我拉了起来,随后,举起了匕首。我的双眼,傻傻的盯住泛着冷光的匕首,从小到大,除了父亲的鬼故事之外,也许没有这么的害怕过。 ‘我不要……我不想死……不要伤害我……谁……谁能来救救我!’ 心里明明在疯狂的喊叫,嘴上却一言不发,我已经恐惧到精神错乱,不知如何是好了。 “原来在这!” 心,忽然停了一下。我以为,我死了。可下一瞬间,我的心,又剧烈的跳了起来,响亮的心跳声,让我产生了连别人都听得到的错觉。我咽了一口唾沫,跟在场的所有人一样,朝着从小巷口传来叫喊声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个子不高、还披着一件破破烂烂的披风、兜帽遮住了半张脸的人,正屹立在那里。是方才欠了摊主钱的披风人,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把我的钱包还给我!” 那个人似乎没有注意到糟糕的现况,居然单身一人的走了进来。我的天啊,她难道是瞎子吗!?她就没看到被抓起来的我,还有举在空中的匕首吗!? “不……不要过来啊!” 下意识的,我喊了出来。就连自己害怕的时候都不敢喊出声,怎么突然间就有勇气了呢?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只是希望,那个人不要再继续前进一步了。 然而,希望却和现实背道而驰,越是不想看见她接近,她就越是大步流星的走来。到底是勇气还是愚蠢,我已经不得而知。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低下了头,不是很宽的小巷里,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皆不想知道。 “你干嘛……呜!” “喂……呜啊!” “呜哇!” 惨叫声……十分痛苦的惨叫声,回荡在不愿意去听闻的耳边……嗯?仔细一听,这声音,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战战兢兢的张开眼皮,偷偷摸摸的瞥了一瞥,眼睛所见到的事实,甚至让我以为自己受到了过度的惊吓而产生了幻觉。 她的脚边,躺着三个壮汉。我记得的,那不是站在我身后的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吗!?怎么回事? 还没等我回过神,疑似老大的人,便和剩下的几人,朝着披风人一拥而上。 她稳稳的接住了其中一人抡着铁棒子的手,左脚轻轻一撩,手接着拉动,坏人便在空中翻了个圈,紧接着,没有落地的左脚顺势抬起,快速的蹬出,准确的踢在了坏人的肚子上。就这么转着圈,往后飞走,撞倒了另外两人。瞬间打倒三人,过程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还没跑上去的老大,认清了形势,立马转身逃跑。他抓起了我,冰冷的匕首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能感觉得到,锋利的刀刃随时有可能割开我的喉咙。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这小子!” 坏人老大把我当作人质,用来威胁身手了得的披风人。只是,对方似乎不怎么在意,兜帽下的嘴微微一笑,继续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 “他和我又不认识,你拿一个陌生人威胁我有什么用?”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和之前一样……又有所不同的声音。没有了发现钱包不见时的慌张,没有了发现小偷时的愤怒,很冷静,很……动听。本应该是令人听了觉得很无情的话语,而我,却沉迷在那宛如天籁之音的声线之中。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不过……” 披风人,摘下了兜帽。 小偷,被绳之以法,我也安然无恙的得到了释放,钱袋和护身符,自然是取了回来。事后,父母亲很生气的责备了我,不过,也表示很担心。这件事让我认识到了父亲的警告不是空穴来风,让我认识到了身处危险是多么糟糕的一件事,同时…… “孩子,你得小心,最近总教会发下来了通缉令,要非常注意这张通缉令上的人,知道吗?” 父亲递给我的通缉令上,是悬赏金竟然高达一万金币的教国头号悬赏犯,画像里的人,拥有一头犹如丝绸般柔顺的过腰金长发;拥有一对红蓝双色的勾魂摄魄的迷人眼瞳;拥有着与魅魔不相上下的美貌;拥有着难以言喻的动人的身材。只需要看过一眼,就绝对不会忘记,好似铁烙印在了大脑之中,永远不能忘怀。 我认识了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一个会因为没钱还而慌张的,教国头号悬赏犯。 [newpage] [chapter:第一章:披风人和女仆] 迪雷珍特,教国中一座美丽的城市,位于教国的南部,气候温暖,环境美丽。同时,这里的人们是教国里出了名的爱劳动,自古以来,勤奋和努力,就是这个城市繁荣昌盛的原因。不仅如此,由于迪雷珍特的环境优美,除了来此交易的商人之外,还有许多的旅人慕名而来。 在这些旅人之中,有一对奇怪的组合,悠哉的于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闲逛。其中一人,穿着着干净的女仆装,柔顺的黑发绑成了一束马尾,看上去端庄有神。另一人,披着一张破旧的披风,套住了头的兜帽,几乎遮住了半张脸,看上去甚是可疑。就是如此的组合,引得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不自觉的回头多看上几眼。有的,是被美丽的女仆勾去了魂,有的,是对奇特的披风人感到警戒。不过,他们两人,似乎对别人的投来的各种视线,不是很感兴趣。 “哈啊~诺维亚,我肚子好饿啊。” 披风人一边有气无力的漫步,一边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向身边的女仆诉苦。 “只要哥哥想的话,我可以为您弄点吃的来。” 名为诺维亚的女仆,在一旁笑嘻嘻的回答着她的主人,她的“哥哥”。 “嗯……既然如此,我想吃……哦!那边那家餐厅看起来很不错啊!就那里吧!” 正好,迪雷珍特中最有名的餐厅,出现在他们两人的眼前。大大的招牌上,写着“满腹而归”,那便是这家餐厅的名字,平时的话,可以见到店外排成长龙的夸张现象,想要进去吃一顿饭,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好在,现在是下午四点多,来吃饭的人不多,等他们俩走到门口时,正好有空位入座。 店内的环境非常干净怡人,整体的装修充满美感,装饰在店里的一些植物还飘散着一股股清香,使人食欲大增,刚一坐下,就会迫不及待的翻开菜单。于是,饥肠辘辘的披风人就和他漂亮的女仆,一起坐在了靠近窗户的好位置。烦恼了一把后,总算是点好了料理,望着窗外的风景,等待着厨房的师傅把美味佳肴做好。 “呐,诺维亚,我记得我们好像……没钱来着。” 望着窗外的美景,披风人说道。 “是的,我们已经一分钱也没有了,亲爱的哥哥。” 女仆盯着哥哥看不见的侧脸,高高的翘着嘴角。 “那……为什么,我说进这家店吃饭的时候,妳不出声?” 披风人依旧望着窗外的风景,然而,语气有点儿惊讶。 “因为哥哥想在这吃啊,只要是哥哥想,我就会跟随您,绝不会有任何一声不愿。” 诺维亚仍然盯着哥哥的侧脸,丝毫没有为目前的窘境感到困扰。 “不……这种时候,我还是希望妳能出声阻止会比较好。话说,妳有什么办法吗?” 因为被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所以披风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没有人知道,只是,那语气中,明显的充斥着不安。 “如果是不做任何坏事的情况下,没有。” 披风人知道,诺维亚就是这么的直接,但他还是希望,听话的妹妹能说一点谎言来安慰安慰他。窗外的风景,对披风人来说,已经失去了继续眺望的价值,他开始四处观察,时而是忙碌的服务员,时而是满足的客人,最后,又看了门口几眼。确定好了计划之后,低下了头,低声的对诺维亚说。 “诺维亚,我这身打扮在这个店里比较违和,待会我先悄悄的溜出去,妳待一会后再出来,这样的话……” “客人,这是你们的料理,已经上齐了,请慢用。” 披风人话说一半,服务员便以良好的态度,为他们空空如也的餐桌上,摆上了他们各自点好的料理,在服务员的商务性笑容过后,披风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而诺维亚,还是笑脸不改,有趣的盯着披风人的样子。 “事已至此,既然料理已经上桌了,那就吃完再想办法吧。” 饥饿终究还是战胜了理智,眼前冒着热气的美味让披风人按耐不住自己,放弃了思考,只是拿起刀叉,很没教养的猛吃一通。 “嗯。” 和哥哥不同,诺维亚倒是有“教养”的多,拿着刀叉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位女仆的样子,若非身上黑白色调的女仆装,有可能会被不少人误认为是哪里来的大小姐。她的一举一动,与坐在对面位置的披风人可谓是极具对比性,使人不得不怀疑,为什么这么棒的女士,会成为看上去很低贱的披风人的女仆。 窗外的风景,除了太阳慢慢的降落之外,没有什么多余的变化。与之相对,披风人和诺维亚的餐桌上,倒是只剩下料理被吃光的盘子而已。随着客人们的来来去去,吃完后坐在了原位上一动不动的披风人他们,开始引起了服务员们的注意。尽管,他们两个人的外表已经很引人注目就是了。 “不好意思,客人,能麻烦你们先结账吗?” 服务员拿着账单,来到了他们的餐桌边。只见披风人忽然站起,个子虽低,但却散发出骇人的压迫力。这一举动吓得服务员往后退了几步,店里的气氛顿时凝结。在众人的瞩目下,披风人向服务员大声的喊道。 “对不起!其实我们没钱了!” 迎来了暂时的寂静之后,犹如海浪一般的笑声骤然升起,店里的客人们纷纷大笑起来。服务员起初还愣了愣,然后就让其他服务员去唤来店长前来处理这事。 总之,心胸宽大的店长没有报警,只是罚他们去店里面洗洗碗碟,用劳动来代替他们支付不了的金钱。然而,他点的餐正好是全店里最贵的,更糟糕的是,诺维亚也点了和他一样的料理。两人的金额加起来,至少要在这店里连续洗上两个星期的碗碟才能还清。 当天夜里,其他人已经走光了,只剩下住在店里的店长,还有披风人以及他的妹妹诺维亚。 “辛苦你们了。” 年轻的店长给厨房里的两人送上清凉的水,并看了看还有不少的餐具。 “不辛苦,这是我们该做的。” 披风人不好意思的接过了水,咕咚一声的全喝光了。既然哥哥都那么不客气,诺维亚也就不多说什么,安静的接过店长手里的杯子,优雅的点了点头。鬓发飘落在诺维亚美丽的脸庞边,看得店长两眼发呆。 “不过,店长您还真是厉害呀,明明还这么年轻,居然就经营着这么棒的餐馆。” 发愣的店长在披风人的感叹下回过了神,呵呵一笑。 “这也不是我白手起家创的业,只是继承了父亲的遗产而已。” 不仅人好,还挺谦虚,这是披风人对店长的印象,除此之外,还很好懂。毕竟,从刚才出现在厨房里到现在,店长的双眼一直紧盯着诺维亚不放,这么明显的态度,一下子就被披风人看了出来。可惜,郎有情,妾无意,诺维亚根本没有把认识不久的店长放在眼里。店长根本不可能得到回应的感情,让披风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么,剩下的就拜托你们了。” 闲聊一番之后,披风人大概的从店长那了解到迪雷珍特这个城市的状况和信息,不如哪里适合游玩,哪里适合买旅游用品,哪里适合进行买卖等等。这对刚到此处不久的他们来说,倒是比一顿饭还要有价值,虽然这顿饭害得他们不得不在餐馆里洗碗偿债就是了。说完,店长回去了楼上的房间,厨房只剩下了他们两人,以及还剩有相当数量的碗碟。 “这个数量……今晚估计得通宵了呀。” 看着脏兮兮的碗碟,披风人开始抱怨了起来。一旁,诺维亚则是心情大好,能与自己亲爱的哥哥一起洗盘子,对她来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诺维亚金色的眼瞳专心致志的注视着手里一个接一个洗得干干净净的餐具,清洗速度相当的快。反观披风人,不仅洗的慢,还开始发牢骚。 “真是的~!早知道就要注意看着点价格了!都怪那菜单上的图看上去那么好吃啦!” 简直就像是小孩子乱发脾气,披风人洗掉了手上的碗碟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倚靠着背后的墙,双手放在头后,仰头盯着天花板。 “呐,诺维亚,会不会后悔跟着我走。” “您已经第二百三十三次这么问我了。” 诺维亚一边洗着餐具,一边平静的回应。 “或许妳给的答案会不一样呢?” 披风人的声音开始低沉了下去。 “我的答案,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只有一个。” 每一个碗碟,每一把刀叉,只要经过诺维亚的手,就一定会干干净净,闪闪发光。不过,即便是有诺维亚这样专业的处理速度,把全部的餐具洗完,仍然需要很长的时间。 “哥哥?” 洗着洗着,诺维亚发现,披风人躺在墙边,睡着了。她无奈的笑了笑,甩了甩手,用毛巾擦干后,停下了工作。随之,惊人的事情,发生了。诺维亚穿着鞋子的双脚开始慢慢的融化,变成了难以言喻的形状,身上的黑白女仆装,亦化为了相似的状态,流着奇怪黏液的身体上,张开了很多金色的眼瞳,原本洁白的皮肤,变成了浅紫色,眼白则是被黑影覆盖。整个人从下至上,已经看不到身为“人”的身影。 诺维亚,人们眼里美丽的女仆,原来是魔物,被称之为修格斯的魔物。 宛如女仆裙子的裙摆上伸出了几根触手,伸到了天花板上,诺维亚借此来感应,查看店长是否已经睡着了。等结果无误之后,她便松了口气,缓缓的走到披风人的身边,坐了下来。 “若是没有哥哥,恐怕,我到现在,仍旧是一只什么都算不上的怪物吧。” 她柔嫩的脸,依偎在哥哥的肩膀上,十分的安心。 修格斯,个性文静,不会袭击人类。会出现在心仪男性或者希望她们的人身边,进行献身性的侍奉。能通过变化身体细胞,创造出各种器官甚至物品,包括所需要的道具,都可以通过自己的身体创造出来,所以仅凭一己之力就能无微不至的照顾主人。她们万事都以主人舒适为先,低调而勤奋,是理想的佣人。诺维亚,便是这样的魔物。 更何况,她现在所侍奉的主人,是她的哥哥。严格意义上,她和披风人确实是可以称之为兄妹,但实际上,她们根本就不是一样的存在。不过,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都是些浮云罢了,对诺维亚来说,只要是哥哥的命令,她都会去执行。 她的手臂,环抱着熟睡的哥哥,化为了舒服的杯子和枕头,让哥哥睡得更好受一些。本来的话,她打算独自一人将所有的餐具洗干净,奈何以前,她的哥哥曾这么说过。 “如果我睡着了,诺维亚也得跟着睡,绝不能在我睡着的时候做其他事情。” 舰有这样的命令,那她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看看最心爱的兄长,接下来要如何处理醒后留下来的“债务”了。 “晚安,哥哥。” 深夜,城市不同于白昼之时,宁静笼罩了迪雷珍特的大部分地方,只有一小部分地区,夜晚才是一天真正的开始。披风人兄妹俩的呼吸声,回荡在“满腹而归”的厨房里。脏餐具还有一堆,却没能战胜睡意和爱意,各自沉浸在梦乡之中。就是这个时候,厨房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与诺维亚大同小异的身影,看着睡着的两人,微微一笑,默默的清洗着兄妹俩没洗完的餐具。 [newpage] [chapter:第二章:神秘的另一位女仆] 隔天的清晨,诺维亚比披风人更早的从睡梦中苏醒,她打算以修格斯的能力,在即将到来的餐厅的营业时间前,把剩下的餐具全洗干净。然而,当她的触手跃跃欲试的时候,却发现,不仅是洗碗槽里的餐具,而是整个厨房,皆被打扫的亮丽无比。过于的惊讶,让一直存在于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严肃的表情。身为女仆,诺维亚可不喜欢有人将本来属于她的工作擅自完成,更何况,其完成度还丝毫不亚于她的作为。 她很明白,这绝不是亲爱的哥哥所为,即便是现在回过头去,也只能看见她的哥哥安稳的睡姿。那会不会是店长呢?毕竟昨天晚上,店长看着她的眼神中,确实是含有那方面的意思。不过,诺维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昨晚是她亲自确认了店长已经睡着,才变回原形,与披风人一同休息。 工作被完成,还有疑惑的不解,让诺维亚感到了不快。时间还很早,趁着店长还没醒,诺维亚打算寻找一下线索,看看是谁,“偷走”了本属于她的工作。 “怎么了诺维亚?” 就在诺维亚暗自在心中做好了决定时,披风人醒了。他慵懒的打了个哈欠,高举双手,伸了伸懒腰,慢慢的站了起来,拍拍屁股,抖了抖灰尘。见到哥哥醒来,诺维亚的表情立刻恢复为平常的笑脸,高兴的向披风人打招呼。 “您醒啦哥哥,要不要我拿厨房里的食材给您做点早餐?” 说时迟那时快,笑嘻嘻的诺维亚手里已经拿起了道具和蔬菜准备开刀,好在披风人及时阻止,才避免了要为多余的付出清洗多一段时间的餐具。 太阳驱散了清晨的雾气,向迪雷珍特,投来了新一天的光芒。勤劳的城市,有一些人早在太阳出现之前就开始工作,但是,迪雷珍特真正开始喧哗起来的时候,还是在太阳出现之时。还未到中午,整个城市便熙熙攘攘,生气勃勃。 在店员们开始上班,把店里的事情准备完毕之后,今天,“满腹而归”,依旧迎来了许许多多的客人。 “麻烦快一点!” “十七号桌的浓汤好了吗?” “请您稍等一会儿。” 店里面完全是忙开了锅,仅仅是早餐时间,就人满为患,除了店里面的满座外,门口还排起了长龙,真不愧是迪雷珍特最有名的餐厅。服务员们手忙脚乱,厨师们更是乱成了一团,整个店里虽然很忙乱,看得披风人自己都觉得有种很忙的感觉。 “店长!” 忽然,厨房里的一个厨师大声的呼唤着店长,很快,年轻的店长就从外头来到了厨房内。 “什么!?没有了?” 店长听完了厨师的报告,脸色有点难看。原来,是店里的新推出的菜单太过受欢迎,结果食材不够用。他着急的踱来踱去,慌张的挠着脑袋,思考着解决的办法。盯着走来走去的店长,披风人似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得意的微笑了一下,叫了店长一声。 “店长!如果需要的话,让诺维亚去帮你买吧。她可是很能干的,只要把需要的东西交代一下,立马就能帮你搞定。” 店长本来还没想要搭理洗碗的披风人,只是,一听到看上去精明能干的诺维亚能帮忙,他又竖起了耳朵,转过身来就到诺维亚的面前,请求着淡定又快速的清洗着餐具的女仆。诺维亚一言不发,拿起了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向店长问道。 “请问店长需要我买什么呢?哪里有你想要的呢?需要多少的数量呢?” 年轻的店长一听,喜出望外,一时忘记了礼节,竟然牵住了诺维亚的手,高兴的上下挥动,随后便向披风人道谢后,带着诺维亚一起外出去采购食材。披风人看着店长兴高采烈的样子,还有对其冷静应对的诺维亚,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在繁忙的厨房里不快不慢的干好自己应该做的活儿。 忙完了早上,其他人总算是能好好的休息,只有披风人,无时无刻都在洗碗槽面前劳累。越是饭点结束的时间,需要洗的餐具就越多,因此,披风人开始有点厌烦起来。只不过,他还是个很有原则的家伙,既然是他欠了钱需要以此抵债,那么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好好的把欠下的数目还清。 结果,就是他还没全部洗完,午餐时间又到了…… 另一边,店长和诺维亚来到了迪雷珍特的市集,到目前为止,已经买好了一半的食材。这都多亏了诺维亚的精明,只需要店长讲过一次,她就能准确的把需要的东西,需要的数量,甚至以更低的价格买到。这让店长感到佩服,同时,更加的倾心于这位美丽的女仆小姐。 “按照这个进度,待会就能完成了,本来我还想着只有自己肯定来不及,还好有诺维亚小姐帮忙呢。” 进度的飞快,让店长松了一口气,为了表示感谢,他请诺维亚到一家餐厅里吃了一顿美餐。店长在料理还没上桌之前,由衷的感谢了诺维亚,看上去似乎不仅只是因为食材的补充问题解决了的高兴。 “这是哥哥的吩咐,店长应该感谢哥哥,而不是我。” 对比起店长心花怒放的明显态度,诺维亚的表现则冷淡得多,脸上的笑容,也比披风人在场的时候要暗淡得多。对诺维亚抱有倾慕之情的店长,搞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看上去很奇怪的披风人,能得到诺维亚这般忠诚和信任。就在他正要稍微的表达自己的不解时,服务员不解风情的送上来了香喷喷的料理。 “请赶紧用餐吧,要不然,今晚会赶不及回去的。” 诺维亚说完,优雅的拿起了餐具,举手投足之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女性魅力,使得动心的店长总是时不时的偷看着诺维亚美丽的容颜。越看,他就越是醉心于样貌与能力同样出众的诺维亚,越是醉心于眼前的女仆,就越是嫉妒看起来一事无成的披风人。 “按照现在的速度来看,绝对没问题的。对了,既然诺维亚小姐帮忙了,我就告诉你一下吧,其实,之所以会那么着急的去买食材,是因为今晚有一位贵客前来,那位大人包下了今晚的‘满腹而归’,就是为了招待他和他的朋友,才会那么紧张。所以,有诺维亚小姐在这么紧急的时刻帮忙,真的是太感谢了,或许,这也是命运的安排也说不定呢。” 说罢,店长朝诺维亚露出了亮丽的笑容。不得不说,这位年轻的店长,不仅拥有目前迪雷珍特最手欢迎的餐厅,而且长得俊朗,性格善良开朗,确实是很受女性欢迎的类型。然而,如此的好男人,诺维亚却只是对他灿烂的笑容回以一个淡薄的微笑,便继续用餐。没等店长吃完,诺维亚就准备起身继续到集市采购了。 面对心仪姑娘的不理不睬,店长的心情一下子失落了许多,眼看着诺维亚就要走了,店长情急之下,忽然抓住了对方的手。 “诺维亚小姐!” “店长,我与您只是刚认识不久的人,请您不要随意的碰我好吗?” 正当店长脑袋忽然发热,打算趁着心中涌起的感情,向诺维亚直接告白时,却被诺维亚用极其冰冷的态度和眼神,瞬间覆灭。他战战兢兢的松开了手,懊悔的低下了头,对诺维亚道歉。 “对不起,诺维亚小姐,是我失礼了。” 得到了道歉的诺维亚,脸上的冰冷转瞬即逝,再度浮现起了微笑,回应道。 “您知错就好,我接受您的道歉。不过,还请不要太过浪费时间了,哥哥还在店里面等我呢。” 话音刚落,因为吵杂而备受瞩目的诺维亚,在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眼神中,淡定的离去。此时,在店长的心里,因为诺维亚最后的一句话,嫉妒的火焰,开始在他受到伤害的心里,凶猛的蔓延开来。 终于结束了比起早上更急繁忙无比的午餐时间后,其他店员都开始休息。有的人在午睡,有的人坐着闲聊,有的人则是在玩扑克牌解闷。唯独披风人,从早上开店开始,一直站在洗碗槽前,进行着枯燥无趣的工作。 “啊~~~诺维亚怎么还没回来啊~!洗餐具好累好无聊啊!” 在厨房里一个人,披风人开始不耐烦的发起牢骚。本来就不喜欢枯燥无聊的事情,而且整个厨房就只有他一个在洗餐具,连个能聊天的人都没有,使得披风人愈发的烦躁。就在他厌烦了明明不应该全由他一个人完成的工作,不爽快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闹小脾气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只有披风人一人的厨房里。 “让我来帮您吧?” 披风人见到,一位浅棕色头发的女性,凭空出现在自己的身旁。她和诺维亚一样,穿着着一身黑白色的女仆装,胸前别着一个水蓝色蝴蝶结,宛如娃娃一样标志的脸蛋上,有一对细长的眉毛,一双温柔的眼睛,高挺的小鼻子,以及诱人的樱桃小嘴。和诺维亚一样,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美人女仆,只不过,诺维亚头上戴的是女仆头带,而这位神秘的女仆,这是一个相对朴素的软帽。 “哇啊,我明明在这厨房里待了块一天一夜,却是第一次见到像妳这样可爱的女仆小姐出现呢。” 披风人的语气中有点小小的惊讶,以及对意外的惊喜。 “明明您的身边也有一位漂亮的女仆呢。” 神秘的女仆对着披风人微微一笑,声音好似微风抚动着风铃一般,令人心旷神怡。 “诺维亚是我认识的人,而妳则是陌生人,所以,第一次并没有错。” 披风人饶有情趣的解释,并从不是很干净的地面上站了起来。 “昨天晚上,帮我们洗好了餐具的也是妳吧?” 看不见双眼的兜帽之下,射出了锐利的眼光。面对披风人的质问,神秘女仆不以为然,依旧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双手放在了长裙前,坦率的回答。 “是的。” 披风人看到神秘的女仆小姐这个反应,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虽然我是很感谢啦,不过,多亏了妳,今早的诺维亚心情可不怎么好啊。” “也就是说,您现在不需要我帮忙吗?” 不知名的女仆小姐再次问道。 “不,我需要!很需要!洗餐具什么的太无聊了啦~!诺维亚又不在,偷懒的话待在这的时间又要延长,虽然参观参观迪雷珍特最出名的餐厅的厨房是很不错,但比我想象的还要普通,新鲜感一下子就没了。” 披风人单膝跪地,犹如一个绅士似的,对神秘的女仆伸出了手。看上去是像模像样,说话的的方式倒是吊儿郎当,奇怪的反差,引得女仆小姐抬起了手遮住了嘴,开心的笑了一下。 “那就请交给我吧,您一整天没有休息了,可以在一旁歇一会。” “没关系没关系,毕竟这是我自己欠下的债,虽然是有点无聊,不过也不至于全部都交给别人来做,何况是刚认识的人。啊对了,反正这里除了我之外没有别人,不妨现出原型如何?” 披风人的建议,让解开了扣子,捋起了袖子的女仆,停顿了下来。 [newpage] [chapter:第三章:女仆们的危机] “您是怎么知道的?” 从袖子中裸露出来的双臂,在严实的长裙女仆装下,显得格外的诱人。披风人见神秘的女仆有点儿警戒的样子,轻松的笑了笑,对着漂亮的女仆小姐挥挥手,说道。 “可能是因为诺维亚的关系,把我的直觉给磨练到能够这种境界吧~?毕竟,凭空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女仆小姐,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普通人吧?何况,这两天不管是谁都很新鲜的盯着诺维亚看,那就说明,别的人肯定没有见过同样是女仆的妳了。” 披风人的语气里充满了自信,与其说是是他的直觉发现了神秘的女仆小姐不是普通人,倒不如说他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女仆小姐的存在。看着披风人对异类无所谓的态度,女仆小姐总算是放下了警惕的心,叹了口气后,微笑着现出了原样。 女仆软帽下,出现了一对软乎乎的下垂的兽耳,双手的手腕上长出了与发色相近的浅棕色羽毛,于是靠近手腕,羽毛的颜色便越浅,身后女仆装的大蝴蝶结上,还长现出了一条奇怪的尾巴,根部长有与手腕一样的羽毛,随之是一条覆盖着毛茸茸的兽毛尾巴,穿着在脚上的平底圆头鞋,也变化为覆盖着鸟鳞小脚。那是传说中,会出现在工作繁忙的男性家中的一种兽人,奇奇莫拉。 看上去,和人形的姿态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原本的状态,也没有像身为修格斯的诺维亚那般异样,简单来说,变化不大。对方的信任,让披风人爽朗的笑了起来,他对着眼前可爱的女仆小姐伸出了手。 “在我妹妹还没回来的这段期间,就要拜托妳了,神秘可靠的女仆小姐。” 毕竟对方有着一位修格斯魔物的妹妹,但不知名的奇奇莫拉,还是很喜欢披风人对她完全不惊讶不畏惧的态度。率直的接受了她的帮助,让喜欢为繁忙的人排忧解难的奇奇莫拉感到开心与实在。 “蔚娅恩,我的名字,叫蔚娅恩。” 女仆小姐的自报姓名,让披风人稍微的愣了一下,随后也想要向对方道出自己的姓名时,不老实的脚忽然踩到了一滩水滑了一跤,意外的扑向了眼前的蔚娅恩身上。好在两人靠得近,而且只是小小的失衡,不至于摔得人仰马翻,蔚娅恩稳稳的抱住了体重较轻的披风人,恰好的,披风人的脸,整个埋在了女仆形状姣好的胸部上。 软乎乎的感触,柔软而温暖的胸部就像是枕在了最高级的枕头上一般,让失礼的披风人忘记了他差点摔倒的情况。 “您没事吧?” 在蔚娅恩的担心下,披风人很快的回过了神,嗖的一声,从柔软的酥胸上离开,不好意思的晃晃手,向刚刚才认识不久的奇奇莫拉道歉。 “不、不好意思啊!我真是大意,竟然会被脚底的水给滑了一跤,而且还对妳非礼了,真是抱歉!” 披风人大惊小怪的对蔚娅恩行礼致歉,夸张的样子,使得本不在意的蔚娅恩,都脸泛红潮的害羞起来。 “没事没事,这只是意外而已,我已经接受您的道歉了,请不要那么的顾虑。” “是吗!那就好……我多怕妳因此改变主意,不帮我洗餐具了呢。” 得到了蔚娅恩的原谅,披风人松了一口气的摸摸胸口。 “原来您担心的是这个呀。” 完全没想到披风人的反应,漂亮的女仆小姐被他引得阵阵发笑,那副样子,真的是楚楚动人,非常可爱。发现把真心话说漏嘴的披风人,也配合着羞愧的笑了两声。两人在欢声笑语之中,开始清洗着看上去足以把人吓退的大量的脏餐具。而厨房里的邂逅,其他的人,竟全然不知,仿佛厨房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大家自顾自的休息与闲谈,仍然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诺维亚这边,自然是不知道哥哥已经得到了一位得力助手的帮忙,在集市里行走穿梭,宛如无人之境,购买食材的速度实在是快的惊人,同时,花费也比平常的少。没用多长时间,店长安排给她的任务,就全部完成。凭借着美貌与能说会道的嘴巴,她还得到了免费的搬运服务,一下子就把采购好的食材全都运到了马车上。 诺维亚的任务已经结束,闲的无事的她,坐在了马车上,遵守着买完了食材后在马车上集合的承诺。然而,她在马车上用端正的姿态坐了接近一个小时后,店长依然没有出现。觉得实在是太久了,诺维亚下了马车,凭借着自己身为修格斯的惊人嗅觉,开始寻找着店长的身影。很快,她就在一家香辛料的店门前,发现了一直站在门口不动的店长。 “怎么了店长?为何你要站在着?” 诺维亚走到了店长的身边,问起了沉思的店长。没有发现诺维亚,店长被诺维亚的询问吓了一跳,随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指着香辛料店解释道。 “那家店,是一对兄妹在卖香辛料,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哥哥很讨厌我,若没有那位妹妹在的话,我就没法买呀……真是头疼了。” 困惑的店长失落的耷拉着肩膀,不知如何是好,不过,低着的头,又俏俏的偷窥着一旁的看着店里的诺维亚。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但是,能和诺维亚小姐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一些的话,倒也无所谓。’ “您就因为这点问题,在这里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吗?” 诺维亚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快与责备,甚至是一丝丝的愤怒,这令店长的心打起了寒颤,他畏畏缩缩的抬起头,正好与诺维亚那对妖艳的金色双瞳对视,被那无名的气势压得全身不能动弹。 “对不起……” 不自觉的,店长小声的向诺维亚道歉。 “不用道歉了,店长,您让我失望透顶。” 一句无情的回应,彻底伤透了店长的心。若不是身为男人的尊严在支持,他恐怕早已无力的蹲在地上,埋头哭泣了吧。无言以对的店长再度低下了头,而诺维亚则是径直的走向香辛料店,以一开始对待店长那般的笑容,轻松的买到了足够的香辛料。 “赶紧回去吧,您今晚不是还有贵宾要招待吗?若是连客人都招待不好,恕我直言,您也没资格当什么店长了。” 走回马车的路上,被暗恋的人直白的责备,店长失落无比,备受打击,对他来说,好像整个世界都变得沉重起来,就连身体,都不能如意的操控。结果就是,因为走得太慢,再度被诺维亚毫不留情的批评。 两人上了马车,一路上沉默不语,双目无神的店长失魂落魄的样子,与接近中午时高高兴兴的店长简直就是两幅模样。本来的话,诺维亚根本就打算跟眼前这个企图勾搭自己的人搞好关系,只是,她的哥哥曾经吩咐过,对待周围的关系,要尽量的圆滑,今后才能有可以利用的人际关系。因此,无语的女仆默默的叹了口气。 “如果您能让所谓的贵宾高兴的话,或许我会对您刮目相看呢,店长。” 听到这番话,店长一下子就驱散了灰暗的气氛,原本面如死灰的样子也变得精神起来,他高兴的对挪威点头,激动的让马车快点,恨不得自己来驾驶。看着店长的反应,诺维亚的眼神里却充满了不屑。 ‘真是好操控,单纯的男人真无聊。’ 此时,她想起了正在店里的哥哥,不快的表情飘散如烟,嫩滑的脸颊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 就这样,夕阳的绯红消失在云层之中,夜空的黑暗,笼罩着天空,唯有繁星皎月,为大地上铺上一层淡淡的光芒。好在,迪雷珍特的晚上,充满了灯光,即便是在夜间,这个以情分出名的城市,仍然是热闹非凡。 今宵,“满腹而归”,没有招待通常的客人,而是迎来了一位贵宾,一位在这个城市里十分有名的武器商人,阿尔姆斯。年龄不详,看上去还是个年轻人,曾经是一个教国的军官,触犯了规矩之后,他离开了军队,改做生意,贩卖武器,成了现在的有钱人。今天,这位武器大亨招待了他的朋友们,一同来到了迪雷珍特最出名的餐厅共享晚餐。 “真是的,该说阿尔姆斯你这家伙真奇怪吗?好好的高级酒楼不去,偏偏要来这种餐厅。” 与阿尔姆斯并肩齐走的,同样是迪雷珍特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帮派夜枭的老大。年仅二十六岁,便统领着城市里势力最强大的帮派夜枭,表面上好像是正经的商人,背地里则是迪雷珍特的真正的统治者。两人的关系非同寻常,彼此之间的关系,甚至会连真正的亲兄弟都自愧不如,他们就是这样的挚友。 “奥罗,这就是你做生意不如我的地方,有时候,一件物品真正的价值,可不仅仅只是在表面上。更何况,像那种什么酒楼的东西,你我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偶尔享受一下不同的滋味,何尝不可呢。” “哼,算你说的有理,今晚我就放下架子,陪你来点低级的地方尝尝鲜。” 两人岁数不相上下,情投意合,从马车上下来后有说有笑,勾肩搭背,很是高兴。许久不见挚友,不过是从马车走到店门口,都用了非常长的时间,可以闲聊的话题几乎是滔滔不绝,恨不得讲他个几天几夜。 “欢迎光临满腹而归!” 大人物终究是大人物,他们的身边各带着两个贴身的侍卫,还有十几个护卫围在了周围,光是这个气势,就让店里的店员们感到了莫大的压力。可就在这种万般重要的时刻,他们的店长,却迟迟不见归来的身影。 “看,感觉还不错吧?” 阿尔姆斯很自豪的向奥罗展示着“满腹而归”,好像这家餐厅是属于他的一样。实际上,在店长的父辈还在经营“满腹而归”的时候,阿尔姆斯曾经有过投资,加上这家餐厅的料理非常适合阿尔姆斯的胃口,所以这位武器大亨,才会喜欢这么一家餐厅。 “看起来还可以,不过既然是你介绍的,吃起来肯定也不差吧。” 奥罗看了看餐厅几眼,虽然最上是说不错,但心里还暂时没把这家餐厅当回事。知道他在想什么的阿尔姆斯,偷笑了一声,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自己的好友待会佩服的表情。两人在店员的服务下,坐到了全店最好的位置,恰巧,正是披风人和诺维亚昨天用餐时的位置。 “好的,请两位稍等。” 痛快的点好了料理后,两个年轻的老大便继续闲聊,嘻嘻哈哈。表面上看上去很冷静周到的店员们,可是紧张的都快要抽筋了。将菜单递到厨房里,厨房里的师父们便急急忙忙的开始起刀开锅,快准稳的刀工令人嗔目结舌,华丽的火攻令人拍手称快,简直是看得人眼花缭乱。没错,这个人,正是已经洗干净了餐具正在一边不断惊叹的披风人。至于他身边的蔚娅恩,则是自称来给披风人帮忙的朋友,由于看上去美丽纯洁,倒也没有人对她的出现产生怀疑。 除了两位大人物外,包括他们的贴身侍卫,还有其他的手下,也都有份,虽然每天都在应对众多数量的客人,但这次,可不是做的快就好。一旦有哪位大爷不满,以后出门可就得小心点了。因此,厨师们基本倾尽全能,服务员们也是一点都不敢含糊,态度比其平时可是好了十几倍。整体来看,比起奥罗口中所说的什么高级地方,差不了多少。 然而,人手终究还是不够,这时,虽然很不愿意,但店员们还是拜托了看上去可靠一些的蔚娅恩,让她帮忙端菜上桌。对于繁忙之人的委托,蔚娅恩欣然接受,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还是回头看了看披风人一眼。只见披风人对她莞尔一笑,竖起了大拇指。蔚娅恩便对披风人点了下头,端菜离去。 恰巧,正在这个紧要关头,店长和诺维亚两人采购完食材回来了。对站在门口的几个护卫打了声招呼,并且吩咐店员们将食材从后门分别搬到仓库和厨房后,匆忙的来到了正在一边用餐,一边开玩笑的阿尔姆斯和奥罗的餐桌边。 “真的是万分抱歉!阿尔姆斯大人!奥罗大人!因为食材不足,我赶去了集市补货,没能在今晚第一时间招待两位,真的是非常抱歉!!为表我的歉意,今晚由我来请在座的各位一顿,请不用客气。” “没事没事,你也有你该忙的,我们又不是什么任性会耍脾气的大牌,就这样……” 阿尔姆斯正阔气的让店长安心时,对他不理不睬,径直的朝厨房方向走去的诺维亚,吸引到了他的视线。 看来,诺维亚并没有从后门前往厨房,这一点,让店长始料不及,满脸铁青色。 同时,从厨房里端菜上桌的蔚娅恩,则是让一旁吃得开心的奥罗,停下了手中的刀叉。 两位大人物,几乎在同一时间,对两个恰巧碰到一块的女仆,产生了同样的想法。 可笑的是,两位女仆似乎都没把对她们动主意的人放在眼里。而是互相盯着彼此,面露微笑。 “原来,昨晚上的是妳啊。” 诺维亚走到了蔚娅恩的跟前。 “初次见面,诺维亚小姐。” 蔚娅恩,不慌不忙的回应着对方。 极其奇怪的气氛混到了一块,两位女仆之间,以及两个不得了的人和女仆们之间,有什么事情,即将要一触即发。 这时,从厨房出来,打算偷偷看看两位所谓大人物长长见识的披风人,正在头痛的扶额中。 [newpage] [chapter:第四章: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 场面的气氛,一度沉寂,两位女仆之间无言的斗争,似乎都已经出现了能够用肉眼见识的电光火花。阿尔姆斯和奥罗,也是分别相中了诺维亚和蔚娅恩。 “哟,店长,我都没听说过,你店里请来了两位这位漂亮的店员呀?” 阿尔姆斯上下的打量了诺维亚一番,最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身为一个大亨,身边的美女自然多得数不胜数,当然,对不情愿的女性出手,也不是没有试过。然而,诺维亚正好就是他喜欢的类型,即使是已经习惯了各种各样的美女,阿尔姆斯还是想要对中意的女性出手。抱有着同样想法的奥罗,紧紧的盯着蔚娅恩水嫩的脸蛋,视线犹如舌头一般,将纯洁的女仆上下舔舐了个遍。 “不……不是的,这两位并不是我的店员,一位是因为欠了店里的钱,和他的哥哥一起在店里干活还钱,另一位则是……”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店长看出了阿尔姆斯的意思,慌忙的为诺维亚解释,毕竟,他也是对诺维亚有恋慕之情,就算面对的是阿尔姆斯这样的人物,他还是拼尽了心思,希望诺维亚不要落入魔手。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啊哈哈哈!抱歉抱歉!另一位是我的朋友!而一位则是家妹,抱歉打扰到两位用餐了,我这就带她们离开。” 披风人知道事情不妥,赶紧走出来,一边赔笑,一边牵着两位女仆的小手,打算赶紧离开现场。这如意算盘打得是简单,但阿尔姆斯可不允许这么个家伙搅了兴致。他的眼神看了看正在披风人他们面前的护卫,护卫们便明白了老大的意思,几个人挡在了披风人的面前,把他们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是谁?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阿尔姆斯双手交叉,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胆敢在他面前带走两个女仆的披风人。 “我说,阿尔姆斯,不觉得在这家店里,特别是在我们面前,穿着那样破破烂烂的披风还戴着个兜帽,很让人讨厌吗?” 奥罗放下了手里的餐具,对眼前的余兴节目感到有趣,开始推波助澜。觉得有道理的阿尔姆斯,冷笑了一声后,打了一声响指,护卫们得意,动手想要抓住披风人,没想到,却被诺维亚和蔚娅恩两人拍开了手救下。 “哇哦!竟然被女仆们给救了,真让人羡慕啊。” 奥罗惊叹起来,忍不住笑意,拍拍手掌嘲讽着披风人。 当然,女仆们的阻止根本就不可能让护卫们住手,打算将两位看似柔弱的女仆逮住再动手的护卫们,在一瞬间,被一阵疾风吹过下巴,一个接一个的瘫软倒下。 “对女士们动粗,可不是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从披风中,一只缠满了绷带的左手,正握着拳头。看来,就是这位个子比护卫们矮上不少的披风人,在顷刻间,把包围他们的护卫全撂倒了。这出乎意料的结果,不仅是店长和两个想搞事的老大,连躲在别处偷偷窥望的店员们,都惊讶得瞪圆了双眼。 “哟嚯,还挺有本事的。” 披风人的表现,让阿尔姆斯的兴致更高了,很久没有遇到胆敢反抗他的人,意外的节目让他高兴了起来。他给一旁的奥罗使了使眼神,而他的挚友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见年轻的武器商人挥了挥手,示意其他的护卫们让开,坐在位置上,对着披风人提议。 “你很有勇气,我喜欢,但是,你撂倒了我的护卫,我不能当没看见。这样吧,你和我们的几个贴身侍卫中的其中一个交手,若是你能赢,我不仅能当一切都没发生过,还能顺便帮你把欠‘满腹而归’的钱给还清了,但是,输了的话,你身边两位美丽的女仆小姐就归我们了,怎么样?” 披风一人一听,想都没想,笑了一声的回答。 “阿尔姆斯大人,你真会说笑,你们的贴身侍卫看上去强的不得了,条件再怎么好,我也不过是送死而已啊。不过,就算我拒绝,也是没用的吧?” “嗯哈哈哈哈哈哈!我很中意你的态度,就凭这一点,我答应你,你至少不会被活活打死。” 阿尔姆斯哈哈大笑,对披风人的回应很是满意,在许多的护卫的看守下,他们三人来到了店外的道路上,等待着阿尔姆斯或者是奥罗的派来的贴身护卫。 “那么,奥罗,是你的侍卫上呢,还是我的侍卫上呢?” 阿尔姆斯摸着下巴,对他们的侍卫来说,实际上谁上的结果都一样,但他却摸着下巴,认真的烦恼了起来。他们两人的侍卫,确实是一等一的高手,彼此之间也曾有过胜负,只能说,这四个侍卫,都是在某种领域上的高手级别。 “嗯……这个嘛,因为是不带武器的,所以就让你的加里去对付那个家伙吧。” 奥罗伸出了食指,指定了站在阿尔姆斯身边的一位黑衣侍卫。这个侍卫人高马大,看上去至少有一米九五的身高,肌肉饱满结实,拳头宛如砂锅般大小,面目帅气,毛发中长,浑身上下散发着难以接近的气势。 “行,加里,你下去教训教训那个家伙,给我和奥罗赢得美人归吧。” 阿尔姆斯充满了自信,就像披风人说的,加里很强,跟他打,不过是送死而已。所以,对于这种胜负明显的比赛,不管是阿尔姆斯还是奥罗,都觉得这不过是用餐时的节目罢了。 “呜哇,看上去真的好强,晚上好,侍卫先生。” 披风人矮了加里整整几个头,近距离一看,更是魄力十足,充满压力。 “不要浪费大人的时间了,开始吧。” 对披风人礼貌的招呼一点兴趣都没有,加里用懒蛋的语气,直接宣布了对决的开始。可能是因为感觉眼前的对手不强吧,加里没有一点点警备的意思。他俯视着眼前的矮个子,径直的走去,才走两三步,就到了披风人的面前。 加里的表情,完全没把披风人当作是对手,别说认真,他甚至没想要好好的动手。直接的举起了硕大的拳头,加里打算一拳解决这个可怜的对手。然而,他的拳头正要挥动的时候,过于轻敌的加里,眨眼了。 “哼。” 一瞬间,就是眨眼的一瞬间,披风人左腿横扫,难以置信的将体重数倍于他的加里踢倒,随之,趁着加里往左倾倒的时候跳起,右拳挥扫,重重的击打在失去平衡的加里的脸上,力度的凶猛,以及顺势的借力,加里在空中三百六十度的飞腾起来。然而,还没完,眨眼的瞬间仍没有过去,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落地后,披风人左脚尖蹬地,右脚弯曲猛踩,右手蓄力,扭转腰胯,拳头以同样的方向旋转击出,力度从腿到腰胯,再到肩膀,直至拳头,狠狠的冲撞在加里的腹部上。 宛如旋转的风车,加里一边在空中三百六十度的旋转,一边往后快速的飞去。 瞬间,眼睛再度睁开,加里却发现,自己口吐鲜血,倒地不起,肚子里的内脏更是乱成一通,视线天旋地转,整个人的意识,流离在晕阙与清醒的彼岸之间。 ‘怎么回事?在眨眼的顷刻间,在视线从那个矮个子身上离开,转变为短暂的黑暗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到底是被谁击中了?自己是怎么飞到了十几米开外躺倒在地的?那个矮子做的?不可能……不可能吧?’ 即便是面对奥罗的贴身侍卫,加里也未曾被打得这么惨过,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或者说,因为对手太弱了,他过于无聊而睡着了,所以在做梦呢。其实,这么想的人,可不止他一个,其他把事实看在眼里的人,也纷纷一脸惊愕,懵在了原地。 “站不起来了吗?那就是我赢了哦?” 动听的嗓音,徘徊在众人的耳边,虽然披风人没有大喊大叫,但这一句话,却在震撼着他人的耳膜。所有人,清醒了,包括在楼上看好戏的阿尔姆斯和奥罗,包括店长和店员们,全部人,不约而同的,向得意洋洋的披风人,投去了神乎其神的眼神。 “别开玩笑了!” 加里突然怒吼,虽然浓浓的鲜血从嘴里止不住的往外冒,但这位强大的侍卫,在被快准狠的三连击痛打过后,仍然没有失去意识,忍住了难以言喻的疼痛,缓缓的站了起来。 “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你这样的矮子。” 尽管捂着肚子吐着血的样子很狼狈,可加里还是站了起来,双眼凶神恶煞,气愤的咬牙切齿,从他自傲的口气可以听得出,就算是见识到了对方的实力,就算是自己已经重上至此,加里还是充满了必胜的自信。这一点,不得不让披风人感到佩服,只是,在加里看来,披风人微微上翘的嘴角,是一种不可饶恕的讽刺。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大意,我也没可能那么简单的得手,只是……” 披风人的话没说完,加里露出了狰狞的表情,有力的双脚猛踏地面,以惊人的速度,冲向了对手。披风人始料不及,刚反应过来需要躲开的时候,加里的重拳,宛如冲锋的战车一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若非身体的直觉快过大脑的反应,胜负恐怕就会在这愤怒的一拳下决定。 披风人往后轻跳,以微小的距离躲过了加里的巨拳,然而强劲的风压,还是让他站不稳脚步,一连往后撤了好几步才勉强顶住。在凶猛的飓风中,披风人的披风高高扬起,兜帽也因此脱落,伴随着空气的吹拂,一头秀丽的金色长发,漂荡在空中。这一刻,一直隐藏在兜帽披风里的真面目,在繁星和皎月的照耀下,烙印在所有人的瞳孔之中。 修长的美貌得意的翘起,左红右蓝的异色双瞳,闪烁着妖艳的光芒,高挺的鼻子下,是充满诱惑力的双唇,宛如艺术品一般精湛的美貌,正表现着一幅惊险的表情。看着所有人的眼光都击中在自己身上,他调皮的吐了下舌头,笑着说。 “决斗不自报姓名可不行呀,我叫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是个冒险家。” [newpage] [chapter:第五章:冲突解决] 美丽的外貌,总是能给予别人一个强烈的印象,过于的丑,或者,过于的美,至于丑和美究竟是如何去判断,那么就要看看当事人的审美观如何了。至少,在“满腹而归”前,脸上挂着自信又调皮的笑容的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确实是给在场的所有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尽管他的嗓音较高,在看不见面貌的情况下,或许会将其当作是女性。然而,他身边两位漂亮的女仆,却将其可能性掩盖,以至于大家伙的视线都放在了女仆们的身上,而开始觉得,这个幸运的家伙是个让人嫉妒的男性。事实上,他是个男性没错,即便,有着令所有人都惊异的美貌,他仍然是个实实在在的男性。只不过,在不清楚事情的情况下,别人可不一定看得出来。 “你是个……女人?” 原本怒气冲天的加里,见到了露出真面貌的菲利多姆,惊愕一下子就替代了仿佛能看见透顶冒烟的怒火,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失礼的指了指刚刚还狠揍了他一顿的对手。菲利多姆歪头一笑,遥遥头表示否定。这不回应还好,一回应,加里整个人都傻眼了。 “不用担心,虽然长了这么一副模样,但我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过腰的金长发,被风儿捧起,在空中飘散,小小的金色河畔。菲利多姆自然而然的将飘至眼前的鬓发撩开,再把头发压下,整个动作,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魅力,以至于,他所说的货真价实,令人感到怀疑。 “好了好了,别那么惊讶的看着我。比起我的脸,你更应该对这场对决击中点精神,否则,输给了一个看上去不像男人的男人,可是会被耻笑的。” 菲利多姆纤细的手指,对加里嘲讽的摆了摆,在这种挑逗下,加里总算是晃晃脑袋,呸的一下,吐掉了一口浓血,朝着菲利多姆摆起了架势。他的眼神里,不再是之前那般不屑,也没有刚才那样的怒气,而是冷静,以及认真。看来,加里已经放下了自大的架子,开始将对方当作是一个强敌来对待。 此时,为了能看到精彩对决,从一楼转移到二楼的阿尔姆斯和奥罗,仍未从菲利多姆惊艳的出场中回过神。 场面,一下子平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盯着两人,连口水都不敢吞一口。菲利多姆和加里保持着距离,剑拔弩张的瞪视着彼此,紧张的气氛,宛如一瞬间就会擦出电光石火出来。 街道上,已经不止是店员和两巨头的护卫在围观,路过的路人,街边邻居,或者是本想来出名的餐厅吃上一顿的人,都在餐厅的门口停住了脚步,各种各样的想法,都在此时此刻不约而同。哪边会赢呢?是一开始就不会令人怀疑其实力的加里,还是在一瞬间重创了对手的菲利多姆呢?好奇心的波澜,将所有人的心思,推向了最高潮。 在观众们还犹豫着谁胜谁负的时候,菲利多姆抢得先机,迈步踏前,低身俯冲,朝着不动如山的加里发起了正面的进攻。正如大家伙眼里所见,菲利多姆不过是一米六几的身高,在高达的加里面前俯冲,看上去更是矮小,正当围观的人们以为菲利多姆有什么秘技的同时,加里忽然瞪圆了双眼,后脚脚尖猛的踮起,长粗的腿宛如弹弓似的踢起,强劲的一脚准确无误的踢在了快速接近的菲利多姆的下巴上,一瞬间,整个人在空中飞舞,赤红的鲜血从嘴里洒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鲜红的弧线。 菲利多姆整个在空中转了三百六十度,落下的时候,头正好又在加里的面前。此时,加里的脚刚落地,他的手就已经抓住了菲利多姆的头,嘣一声,原本还在他人心里留下了震撼的脸,被加里狠狠的砸在了冰冷而坚固的道路上。 两击,动作不是很快,所有人皆能用肉眼清楚的捕捉到所有的画面,同时,对事实进行理解。胜负自然是分晓了,可是,从嵌在崩裂的路面上的菲利多姆的头部位置,似乎有不少的血在流淌。这时,卡在喉咙里的唾沫,总算是被所有人,心惊胆颤的咽了下去。 众人不久前还在感叹着菲利多姆的美貌,现在,则是对一动不动的菲利多姆感到了担心。不过,也就是在心里想,没有一个人,干上前去确认。加里傻傻的看着脚下的人,气息显得频乱,仿佛刚从死境中逃脱,脸色难看。 “你在干什么!不是说了留活口吗!” 寂静了一小会儿,在楼上看好戏的阿尔姆斯首先清醒,对还未镇定的加里怒吼起来。听到了老板的责备,只见加里身体一颤,恍然大悟,眼看着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菲利多姆,酿跄的后退了几步,随后转过身向楼上的老板道歉。 “抱歉老板,我……失手了。” “真是……” 在中牟睽睽下打死人,对与一般人来讲,坐牢等待审判是一定的,但对阿尔姆斯,可就不一定了。糖糖的武器大亨,平时有事没事,在他的周围死几个人的事情,几乎就是日常,倒没什么所谓,他也有能力去解决。只是,商人都是将诚信的,阿尔姆斯答应过要给菲利多姆留命,那自然就是不允许部下杀了对方。在奥罗的陪同下,阿尔姆斯急匆匆的下了楼,来到门口,看着倒地不起的菲利多姆,双眼闪过了一丝淡淡的遗憾。他对加里示意,忠诚的侍卫便再度走到了菲利多姆的身边,伸出手去,两指并拢,按住了其脖子的动脉。 “已经死了……” 加里确认完后,语气中满是歉意的对老板报告了一声。 意外的发生,一下子把阿尔姆斯的兴致扫得干干净净,他打个响指,让护卫把马车找来,同时,来到了店长面前。 “店长,对于这事,我感到抱歉,让你的餐厅有了些不好的消息,放心吧,我会尽力的保住你餐厅的名声,不会碍着你的。” 看见菲利多姆被打死的店长,还没从惊吓中恢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对阿尔姆斯的话一个劲的点头,兵乖乖的接过了今晚晚餐的费用。 “还有,对你们,我也感到遗憾,不过,按照约定,我们也不会替你们还钱。当然,这事我会负责任,如果有需要,来这里找我,我最近一段时间都会在迪雷珍特。” 搞定完店长的事情,阿尔姆斯又几步走到了面不改色的诺维亚和脸色凝重的蔚娅恩面前,他掏出了一张羊皮纸,快速的写了一个地址,两指夹住,交给了诺维亚。 “感谢。” 就这么一声回应,里面没有夹杂任何的感情,阿尔姆斯所想象的愤怒、憎恨、悲伤、哀愁,全都没有,只是一种很普通的,很礼貌的回应。无法理解诺维亚的他,只好回以一声疑惑的哼笑,转过头,与好友一起上了马车,扬长而去。很快,令人感到紧张的一大堆人马,消失无踪,只留下了现场呆滞的观众,以及一具尸…… “哥哥,他们走了。” 不想多管闲事的人,纷纷散去,受到良心谴责的人,正在犹豫,而眼看着哥哥被打死的诺维亚,不慌不忙的走到了菲利多姆的身边,蹲了下来,轻轻的摇了摇哥哥的身体。此情此景,让人心疼不已,大家伙一直认为,可怜的妹妹因为接受不了亲人逝去的事实,疯掉了。 “哎呀?终于走掉了吗?憋死我了。” 店长刚刚才平复了心情,鼓起了勇气,想去安慰一下诺维亚,谁料,啪的一声,本以为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去的菲利多姆,满脸是血的抬起了头,吓得全场的人,有的大喊大叫,有的直接晕了过去,有的瘫软在地上下尿裤子了。 “呜哇,怎这么多人在这啊,真是不好意思了。” 这吓得别人不轻的罪魁祸首,精神的从地上爬起,接过诺维亚的递给他的手帕,勉强的擦了一下满脸的鲜红。他的妹妹,也是若无其事的为其拍去身上的尘埃,兄妹两人简直就像是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异常的的冷静与周围的人的恐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没事吗?” 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问的,是在一旁不知作何表情才好的蔚娅恩。看她五味陈杂的表情,菲利多姆困扰的环视了一遭周围用奇怪眼神盯着自己的人,抬手伸到了衣服之中。 “啊哈哈哈~!没事没事!早说过了我是冒险家,应付这种情况早已习以为常,脸上的血,也不过是用番茄酱假装的而已!瞧~” 说着,他就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小包被挤破了的番茄酱袋子,看来应该是从厨房里顺手拿出来的。围观的人们明白了原因,顿时放下了心中恐惧的惊慌的巨石,一起松了口气。他们很高兴,他们既没有看见不详的死人现场,也没有看见不可思议的死而复生,没错,只是这样,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有人赞赏菲利多姆的大胆,有人对他的疯狂唾弃,有人觉得看见了有趣的事情,有人则是记录了下来准备写一篇不错的报道。一阵吵闹过后,“满腹而归”前宽敞的道路上,恢复到了夜晚时该有的平静。此处已经没有留下来的意义,人们自然是各回各家,或者,做该做和想做的事情去,热闹的道路上,除了一如经网的光景外,也就只有被砸出了一个小坑的路面,会使人因好奇而驻足吧。 菲利多姆和诺维亚一起跟店长赔不是,回到了店内的厨房里继续洗刷着餐具还债,其他的店员们,则勤奋的收拾着店里的其他东西。唯独蔚娅恩,仍然站在了店外,蹲在了路面上异常显眼的小坑边,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抹了一下颜色变深的“番茄酱”。 [newpage] [chapter:第六章:一天的女装服务员] “满腹而归”,迪雷珍特最出名的餐厅,这个比较平民化的餐厅,上可迎接阿尔姆斯如此的大亨,下可允许菲利多姆这样没钱的人士,当然,菜单上除了白开水外,可没有免费的东西。装修朴素,简单清新,坐在里面用餐,会有不错的食欲,加上店门朝海,面向西方,若是赶上时间,还可以与一起吃饭的人,共享窗外的夕阳美景。店员们可能没有高级酒店之类的地方看上去那么的正式,但服务方面,仍令来客满意;在厨房里展开精湛厨艺的厨师们,更是能用美味的料理,填饱客人们的肚子,满足客人们的舌头。来客们选择了这家店的最后,就会像店名所表示的一样,满腹而归。 “啊~好无聊啊!” 以高超到足以骗过武器大亨贴身侍卫的装死技术,菲利多姆算是逃过了惹毛大人物的麻烦。然而,他还是逃不过要回到店里,在夜深人静的凌晨时间,继续清洗餐具,以还清他吃霸王餐的债款。枯燥无味的重复劳动,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要他认真起来,也不过是两三个小时就能解决的事情。可惜天性使然,菲利多姆并不喜欢在这种事情上花精力和时间,以至于每洗一会儿,他就会开始发牢骚。 好在,有两个好帮手,正站在菲利多姆左右两侧,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洗刷碗盘。两位女仆保持着微笑的表情,白嫩的手抓着海绵,用娴熟的动作,不断的减少着洗碗槽里的脏餐具。她们洗好的数量,加起来可有菲利多姆洗好的十倍之多。或许,两位可靠的战友,就是菲利多姆能有时间抱怨的原因吧。 “哥哥,您累了的话就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就绰绰有余了。” 诺维亚用溺爱的眼神,开心的看着在身边举手伸懒腰的菲利多姆,而手头的速度,却一点都没有放慢。 “这个不行哟,主人,自己的则就必须由自己来负责,我也会帮您洗的,一起加油吧。” 另一边,蔚娅恩则是温柔的激励着厌烦的菲利多姆,而且,不知何时起,她开始称呼菲利多姆为主人,同样,洗餐具的速度,一点没有落下。 “谁允许妳这么称呼哥哥了,不要太得意忘形,妳这偷腥猫。” 蔚娅恩话音刚落,菲利多姆还没来得及回应,诺维亚的视线转眼就射在了蔚娅恩身上,金色眼瞳里的凶狠,随着视线,对莫名其妙出现的对手发动了无形的攻击。面对诺维亚攻击性的呃发言,蔚娅恩泰然自若,回答道。 “接受奇奇莫拉帮助的人,就会成为其主人,所以我的称呼没有任何问题。反倒是妳,在主人需要帮助的时候不在主人的身边,作为女仆可真是失责呢。” “当时是哥哥的命令,对于哥哥的命令是必须服从的,妳不过是在我服从命令的期间趁虚而入,根本没有资格站在哥哥的身边。” “为主人着想才是女仆应该做的事情,为了主人,就应该背负违背主人命令的痛苦,去向主人提供他最需要的帮助。妳根本就不懂当时主人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帮助。” “那不过是妳的自以为是而已。” “妳又何尝不是呢?” 两个女仆,脸上虽然保持着令人陶醉的动人笑容,彼此之间却早已经是火花四射,火药味浓重。针对着对方的话语之间,她们甚至都没有意识到,两人皆现出了修格斯和奇奇莫拉的原貌,气势汹汹的触手和膨胀竖起的羽毛,表达着两者即将压抑不住理性的现实。 被两人的气势逼出了中间的菲利多姆,两回的盯着瞪视彼此的诺维亚和蔚娅恩,想要劝架又不知如何开口是好,毕竟,她们针锋相对的原因就是菲利多姆本人。夹杂在中间,他无奈的抬起手,擦掉了头上紧张的冷汗,在两人终于开始沉静下来的时候,再度插入“战场”,啊哈哈的干笑着,对两人说道。 “好啦好啦~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让诺维亚去帮店长买东西的是我,在这期间,让蔚娅恩帮忙的也是我,所以都是我的错,妳们就不要互相责怪对方了。” “不,哥哥没有任何错。” “愿意认错是好事,主人。” 结果,对于主动背负责任的菲利多姆,诺维亚和蔚娅恩的态度又一次产生了矛盾,不仅气氛没能缓和,反而再度紧张了起来。眼见两位贴心的女仆就快要打起来似的,菲利多姆盯着差一些就要洗完的餐具,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他又一次挡住了俩女仆的不和睦的视线,笑着竖起了手指,提议着。 “对了对了!比起吵架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不如咱们来点有趣的吧!咱们几个比赛,看谁能最快洗好这些餐具吧?这样的话,既不会无聊,还能快点把债务还清,一举两得呀。” 菲利多姆的提议,让诺维亚和蔚娅恩忽然沉默,她两一起低下头思考起来,然后,很快的抬起了头,双眼里燃烧着熊熊火焰,不谋而合的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既然是哥哥的题意,我自然是没问题。” “我也是,堵上女仆的荣耀来比赛吧。” 厨房内,诺维亚和蔚娅恩宛如家务的双雄……不对,是双雌。充满斗志的两人面对面的盯着对手,不管是谁都不甘示弱,此时此刻,她们就是这个厨房,不,甚至是整个餐厅的主宰者!强大的女仆力,驱使着她们挑战对方,向完美的女仆这一巅峰前进。胜者,将成为俯视着对手呵呵嘲笑的女王,败者,则成为只能仰视对方的可怜踏脚石。残酷的比赛,在她们开始动身之际,于可怕的电光之中,拉开了序幕。 “不……我并不是女仆来着……” 至于菲利多姆,看着化为鬼神般以惊人的迫力、分别承包了各种整理清洗任务的两位女仆,哑口无言,瑟瑟发抖。 惊天动地的女仆之战,直到隔天的清晨,店主醒来之前,才终于结束。 “这……是我眼花了…吗……?” 店长看到焕然一新的店里,狐疑的揉了揉眼睛,他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即使是亲眼所见的事实,还是不肯相信的捏了一下脸颊。清楚的特同,随着神经撼动着他的大脑。不过,这份震撼不是因为捏的有点发红的脸,而是像刚装修好似的店内所给予的冲击。 呆若木鸡的店长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指着焕然一新的店内,缓慢的转过头去看着手里拿着清扫工具的诺维亚和蔚娅恩。 “如您所见,店长,除了清晰餐具之外,我将室内也打扫了一遍,是否能请求减免一些债务呢?” 诺维亚优雅的站在了亮晶晶的店里,展示着工作一晚的成果。 “桌椅和厨房我也全部帮您收拾好了,店长,这样的话,债务能够见面多少呢?” 蔚娅恩端庄的立在整齐的厨房里,展现着工作一晚的结果。 店长大开的嘴还没合拢上,巡视了店里面的每一处角落,到处是一尘不染,完美保养。发现这两人的工作无可挑剔之后,菲利多姆恰好在厨房里清醒,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只需要在店里打工多一天,那顿饭的钱就能全部还清了。” “真的吗!?太好了!!” 好消息瞬间驱散了菲利多姆的睡意,让他不禁握拳庆祝,尽管他昨晚干活干到一半就睡着了,并没有帮上多大的忙。这时,看见高兴的菲利多姆爽朗的笑脸,蔚娅恩双目一闪,顿时有了个主意,她得意的扬起嘴角,故意说道。 “抱歉呀主人,昨晚上您可没帮上多大忙,所以,今天的打工需要您一人来努力了。” “妳说什么?” 蔚娅恩的话一下子就让诺维亚皱紧了眉头,她可不允许这个新来的女仆刁难自己亲爱的哥哥。不过,当她不爽的想要跟蔚娅恩辩驳时,对方却给她使了个眼色。 “别着急,店长,我观察了餐厅两天,厨房里的工作似乎已经饱和了,反倒是在外面的接应有些忙不过来,不如让主人给您当服务员工作一天,这样应该也能还清债务吧?” 话题抛向了店长,让他不得不认真的思考起来。确实,如蔚娅恩所说,厨房洗餐具的工作根本没问题,反倒是店里的服务员有点应付不来。起初,他看菲利多姆披着一张破烂的披风,形象不太好才安排菲利多姆去厨房工作,现在的话……店长想到这里,朝菲利多姆看了一眼。那容貌,那性格,当服务员的话,明显会是更好的选择。 “诶……我吗?我自己一个人!?” 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菲利多姆就惊讶的指了指自己,并且,得到了蔚娅恩肯定的回答。 “诺维亚应该也想看的吧,主人穿着制服工作的样子。” 这一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诺维亚全身一震,两眼发光,金色的双目色迷迷的盯着菲利多姆,由上而下,由下而上,随后,舔了一舔舌头。这举动,让菲利多姆毛骨悚然,浑身哆嗦,他立刻意识到,最值得他信赖的战友,此时此刻,已经成为了向自己张牙舞爪的色狼。 “哥哥,为了早日脱身,就请您今天委屈一下吧!” 看着两人满满的兴致,店长只好无语的为她们带来店里的女性服务员制服,并且让她们在自己的房间里换装。 “不……不要啊!不要啊!” “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好~” “嘿嘿嘿,您就从了我们吧!” 两位女仆一步步的将菲利多姆逼至房间里的死角,拿着手里的制服和饰品,笑嘻嘻的扑向了无助的待宰羔羊。 店里的其他店员,都准时的来到了店里,准备工作,在此之前,没有一个例外,全都因为店里的异常干净而误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每一天的早晨,店长都会和店员们开一个小会,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在小会即将结束之前,一店之主,为其他不知情的店员,介绍了一下仅限一天的新同事。 [newpage] [chapter:第七章:满腹而归] 到了开店的时刻,和往常一样,在清晨时分,太阳刚出现一段时间而已,餐厅里就坐满了来吃早餐的人。客人之中,有熟客,有新客,熟客因信任而来,新客因闻名而来,这些人。刚开始,脑袋里都在想着今早吃点什么好,可就在脚步踏入了店中,听到了一声“欢迎光临”,视线自然而然的朝着动听声音的主人方向看去时,脑袋就会只剩下一个固定的画面。 无论是做到了座位上也好,还是早餐已经送至餐桌上也好,客人们的视线,都会不由得看往同一个方向。一个熟客们从未见过的服务员,一个新客们忘不了的服务员。他并非服务态度特别的优秀,和其他的服务员相比,也就是一般的程度;他并不是穿着有多特别,那身制服,和店里的其他女性服务员一模一样,可能就是尺寸有所不同;他没有干什么特别显眼的事情或者工作,只是在店门口接应客人,需要的时候帮忙端料理,记菜单等。 然而,他就是一直在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没错,所有人,包括客人,包括店里的服务员,包括店长,更包括了出这个主意的蔚娅恩以及一直流鼻血的诺维亚。这固然不是他故意为之,只是,任何人,都愿意让自己的眼睛,停留在使人心旷神怡的美丽事物之上。 所以,穿着女性服务员制服不仅毫无违和感而且还特别适合的菲利多姆,便成为了众人目光的落点。肩膀略窄,腰身纤细,肌肤白嫩,无与伦比的诡异身材,加上他标致的缪荣上开朗的笑脸,以及自然的态度,给了所有人不可磨灭的第一印象。 “主人……明明一开始看上去还很不愿意的样子,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的习惯女装。” 蔚娅恩虽然很满足自己的杰作,但看着对动作和细节都处理得十分到位的菲利多姆,她还是感到了失算。蔚娅恩想看到的,是更加羞涩、娇羞的不习惯穿女装的主人,那样的话,或许她就会跟身边的呃诺维亚一样,一边看上去很冷静,一边却在失礼的流鼻血吧。 “哥哥他是个适应力很强的人,就算是不愿意的事情,只要他想,就能做好。不过……这一次,妳干的不错!稍微有点对妳刮目相看了。” 诺维亚转过了头,对蔚娅恩竖起了表示满意的大拇指。 “只要他想……就能做好吗……” 对于诺维亚的话语,蔚娅恩在看着对工作十分熟练的菲利多姆时,陷入了思考。 当服务员可比躲在厨房里洗餐具有意思多了,以至于菲利多姆觉得时间过得比前两天都要快。还没休息够呢,午餐时间又到了。只见菲利多姆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比谁都要早的站在了店门口,随时准备迎接客人。然后,有一位早上也在店里出现过的客人,在推开了店门,见到了菲利多姆之后,居然直接单膝跪地握住了眼前美丽的服务员的手。 “这可能会吓到妳,但我在今早第一次见到妳的时候,就坠入了爱河,请妳当我的……!” “不可以。” 男人的话还么说完,菲利多姆也还没反应过来,诺维亚忽然的就出现在了两人的中间,以骇人的气势和冰冷的视线,代替菲利多姆拒绝了对方鼓起勇气的告白。 “诶……为什……噫!?” 诺维亚,就外貌来说,确实是不亚于菲利多姆的美人,可她终究是魔物,而且是混沌的修格斯,不用显现原型,那种无以名状的可怕压力,还是让男人吓得两腿发软,他试图以内心里澎湃的爱来对抗,但最终,还是本能的恐惧占了上风。在诺维亚无言的压力下,男人垂头丧气,却没有离开店里,只是找了个位置坐下,时不时,用恋恋不舍的眼神,偷看苦笑的菲利多姆几眼。 “啊~啊,诺维亚真坏啊,难得别人鼓起勇气告白,妳就这么恐怖的拒绝别人。” “这对那个人来说是最好的结局,否则……” 诺维亚回头看了看菲利多姆异色的双瞳,那对眼里,看似精神明朗……实际上,有着连诺维亚都自愧不如的混沌在其中。 “否则什么呀?” 菲利多姆明知故问,有时候,他宛如太阳一般的灿烂的笑容,带给别人的,反而是一丝丝寒意。 “否则,等他缠上哥哥,您就又要嫌麻烦让我想办法了。” 然而,就是这样的菲利多姆,让诺维亚愿意永远的爱慕与追随。 “啊哈哈,说得也是,好了好了,妳回去休息吧,今天可是我的主场,包在我身上就好了!” 自信满满的拍了拍平坦的胸部,莫名得意的样子,为漂亮的菲利多姆增添了几分可爱。而这一切,都看在了认真观察着自己主人的蔚娅恩眼中。她并不想诺维亚那样跟随了菲利多姆一段时间,和这位主人认识,也不过时短短的两天时间而已。除了名字和不一定是真正的性格之外,蔚娅恩对菲利多姆一点都不了解。 她不是在怀疑什么,她只是隐约的察觉到,菲利多姆那藏在光芒之下的阴影。那份黑暗,勾起了奇奇莫拉作为一个女仆的心,她想去了解菲利多姆,帮助自己的主人。去支撑其软弱的一面,这,或许就是蔚娅恩被菲利多姆吸引的原因吧。 “怎么样!这样一来就全部还清了吧?” 穿着女装工作的一天并没有白费,不如说,在菲利多姆的女装下,今天的客流量比平常多了整整一倍!别说是还清债务,店长高兴都还来不及呢。为此,店长还问菲利多姆要不要留下来继续工作,不过,最后还是被委婉的拒绝了。 “那么……对了,作为最后的送别,我来请你们吃一顿吧。” 晚上,其他的店员都已经离开,只剩下店长和菲利多姆几人。见天色已晚,店长还是留下了菲利多姆她们在店里多住一晚,在与她们一起收拾完店里的时候,店长忽然这么提议起来。 “哦?真的吗?可别最后忽悠我们又让我们留下来干活哦?” 菲利多姆开玩笑的说道。 “不会不会,放心吧,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几位想吃什么?尽管说,别客气。” 说罢,店长偷偷的瞥了站在菲利多姆身边的诺维亚。这是他最后的尝试,尽管只是徒劳,可他还是想要去改变诺维亚的想法。得知他意的菲利多姆,来回的看了看店长和诺维亚,便答应了下来。 既然菲利多姆答应了,诺维亚和蔚娅恩自然不会拒绝。店长见最后的机会来了,只差没砰跳起来,高高兴兴的去了厨房,使出了自己的全部本事来做饭。她们三人坐在了一起,等待着店长端着香喷喷的美味出来。 这时,菲利多姆就凑近了妹妹,劝说道。 “看在他这么执着的份上,给他个机会如何?” “哥哥,送给别人不会有结果的希望,可不是什么好事。” 诺维亚给予菲利多姆一如既往的回答,没有一点点妥协的余地。 “那妳呢,蔚娅恩,比起跟着我这样没出息的冒险家,还是跟店长这样有前途的人一起会比较好哦?” “正是因为您没出息,所以我才需要跟在您的身边辅佐您。” 蔚娅恩也不肯退让,言语上更不客气。 无可奈何,亦不打算再多说废话,菲利多姆乖乖的闭上了嘴,等待店长做好料理,美美的吃上一顿。他敏锐的鼻子闻到了从厨房飘来的香味,想到这些天吃的都是和店员们一样的员工餐食,肚子控制不住的咕咕叫起来。 在沉默的等待后,店长总算是从厨房里,端着几份牛排出来。还残留着余温的盛器上,发出了滋滋的响声,淋在牛排上的酱汁,与热气缠绕在一起,香气扑鼻。等店长将牛排从餐车上放到桌面上,鲜嫩多汁的牛排从视觉和嗅觉,激烈的刺激着菲利多姆的食欲。 “请慢用。” 店长自信的偷看了一眼,却发现,诺维亚的视线,始终停留在菲利多姆的身上,明明做出了如此令人心动的美味,她的口中还是没有任何一句的称赞或是认可,那种幸福而陶醉的眼神,只有在看着菲利多姆的时候,才会出现。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不客气就不客气,没有注意到店长默默的嫉妒,菲利多姆拿起刀叉,失礼把牛排大卸八块,心急的把略带血水的牛排送入嘴里,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 “真好吃!不愧是店长啊!” 菲利多姆在狼吞虎咽之中,不忘对店长予以称赞。看着别人开心的享用自己的料理,本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更何况,对方是一位如此美丽的人。可店长的心里,还是有股难以驱散的不快,慢慢的膨胀,逐渐的,将获得称赞的喜悦和理想吞噬。 在菲利多姆几乎快要吃完的时候,诺维亚和蔚娅恩才动手拿起了刀叉,慢慢的品尝。两人相比较菲利多姆,不管是动作还是餐桌礼仪,都非常的优雅端正。其实,蔚娅恩在刚才,很想要纠正菲利多姆的样子,不过,不知为何,只是看着他吃东西的样子,就会忘记那种无聊的事情,微笑的在一旁守望。 深夜来临,繁星高挂,今晚,菲利多姆她们睡在了店里用椅子搭起来的床上,三人安稳的呼吸声,在宁静的店里回荡,沉睡在梦乡里。 嗒,嗒,嗒。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显得响亮的店里,忽然响起了更加响亮的脚步声。店长在黑暗的店里,与熟悉的环境之中,摸黑来到了诺维亚的身边。他的穿着粗气,额头上豆粒般大小的冷汗,滚滚落下,他很紧张,很害怕,但对于诺维亚的执着,更为强大。 顶账的心怦怦直跳,对他来说,就像是擂鼓似的吵杂。屏住呼吸,伸出了颤抖的双手,一边想着会不会被自己的心跳声吵醒这样可笑的事情,一边在心里不断的默念,为自己壮胆。 ‘没问题的,没问题的,牛排里下了药,她们一定不会醒的!’ 在心里重复这同样的一句话,店长深呼吸一下后,双手伸向了诺维亚的衣领。 “哟~店长,这么晚了,你还在干嘛啊?” 一声动听的嗓音,犹如鬼魅,穿过了店长的耳膜,钻入了他的大脑。那声音令他酥麻,就连因紧张而产生的颤抖都消失无踪。他吞了吞口水,对声音的主人,问道。 “为什么……?” “为什么?哼……” 黑暗里,声音的主人反问了一声后,冷冷的笑了一声。在黑暗里,闪烁着一样的红光与蓝光的双眼,尤为显眼,这让店长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是问为什么诺维亚会这么喜欢我呢?还是问我为什么还醒着呢?是问为什么妳吸引不了诺维亚呢?还是问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呢?” 店长的双眼,开始慢慢的习惯了黑暗,他能见到,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他确实是见到了,菲利多姆坐在了一张固定在墙边的靠背椅子上。 “我……” 面对菲利多姆的反问,他不知该作何回答。 “如果诺维亚被阿尔姆斯看上的时候,你干鼓起勇气去与其对抗,或许诺维亚会喜欢上你呢。你这么想过的吧?” 店长看得见,菲利多姆的表情,那嘲讽的笑容,还有深邃无底的双眸。 “如果我真的被阿尔姆斯的手下加里打死的话,你应该有机会英雄救美,趁机改变诺维亚的心意呢,你也有过这样的念头吧?” 他看得愈来愈清楚,菲利多姆正翘着二郎腿,以不可一世的姿态,紧紧的盯着他。 “真遗憾,你没有为你的想法付之行动,即便行动了,也不一定是你想要的结果,即便是你想要的结果,诺维亚对你的看法也不一定会改变,总而言之,就是徒劳。” 菲利多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纤瘦的身材,不是很高的个子,却让店长感觉到,有一座巨山,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喘不过气。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就像蔚娅恩说的一样,愿意认错是好事,但你没有,反而选择了这种最不应该的手段。”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菲利多姆,离得店长,越来越近,还剩五步而已,三步,两步,一步…靠近了。菲利多姆又把脸凑近,靠得很近,很近。面对着一点不亚于真正美丽女性的脸庞,店长则是感到了无以言语的恐惧。本能在告诉着他,很危险,眼前这个美人,很危险。结果,他想都没想,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水果刀,刺向了菲利多姆。 “真可惜呀,店长。” 店长手里的水果刀,并没有刺在菲利多姆的身上,而是刺在了自己的左胸膛上。他在一瞬间,感受到了利刃切割开皮肉,穿过了胸骨,贯通了心脏的痛楚;他听到了刀刃刺入了胸膛时无法形容的奇怪的声音;他看到了从胸口上喷涌流淌的鲜红血液,正染红了他的制服和店里的地板;他闻到了散漫在空气里,污染了原本清新空气的、难闻的血腥味。不过,这些都不是他最在意的事情,他更在意的,是菲利多姆苍蓝的右眼,闪烁着异样光芒的,令人感到虚无的右眼。 “晚安,祝恶梦。” 伴随着菲利多姆的低吟,店长—————— ——————醒了。 他躺在自己的床上,望着和遗忘一样的天花板,在平和的一天的早晨,于睡梦中,醒来了。 “呵呵……原来,是梦吗……” “呀~多谢各位这几天的照顾了!” 钱,已经还清了,天,也已经亮了。菲利多终于不用被束缚在餐厅里,恢复了自由。尽管只有短短两天,但店员们还是和她们几人建立起了不错的关系,像是诺维亚为厨师们展示惊人的厨艺,蔚娅恩为其他人留下了温柔可亲又能干的印象,以及,菲利多姆的健谈和外向。皆让各位对她们产生了一种舍不得的感情。 “如果有时间的话再来吧~下次可要记得带钱了。” “肚子饿了记得来我们这,下次给你们尝尝新菜单!” 离别之刻,心思万千,微妙的感情,在咸涩的海风里,与不舍的话语一起传达。菲利多姆很开心,也对这一次的霸王餐后还债体验很满意,带着真心的笑容,与店里的人们道别。 “谢谢你,尼布尔先生……还有,对不起。” “嗯?为什么?” 店长在菲利多姆她们即将离开的时候,对菲利多姆深深的道歉。然而,菲利多姆却好像不知情的样子,狐疑的反问了一声“为什么”。 店长微微一愣,随后释怀的笑了一声。 “没什么,一楼走好。” “真是一次不错的体会呢。” 菲利多姆与诺维亚和蔚娅恩一起,悠哉的走在靠近海岸的街道上。他的心情很好,以至于从餐厅离开之后,一直保持着笑嘻嘻的表情。 “是啊……可惜莫名其妙的多了个跟屁虫。” 诺维亚走在菲利多姆的身边,不留情的讽刺着跟随同行的蔚娅恩。 “嗯哼哼,毕竟只有妳一个似乎服侍不来主人呢。” 蔚娅恩冷静的回击着诺维亚。 ‘可惜,最终还是没能看到主人羞涩的样子呢。’ 在与诺维亚喋喋不休的言语战斗中,心生遗憾的蔚娅恩,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时,菲利多姆忽然说道。 “会有机会见到的,如果妳愿意的话。” 蔚娅恩停下了脚步,意外的看着菲利多姆慢慢走去的身影。随后,脸上泛起了红晕,幸福的笑了起来。 “多谢款待。” [newpage] [chapter:第八章:我的主人] 在很久以前,曾有一只小小的奇奇莫拉,她出生于一个幸福的家庭,居住在教国的边境之外的一个小村庄里。这里有其他的家庭在,大家都是人类男性与魔物娘们组成的家庭,生活美满,其乐融融。她的母亲与她一样,也是奇奇莫拉,是一位温柔体贴的好母亲;她的父亲,则是一位勤劳的铁匠,慈祥可靠,深爱着她们母女。 某一天,小奇奇莫拉和她的母亲一起在家里大扫除的时候,好奇的问道。 “妈妈,妈妈和爸爸是怎么认识的呢?” 面对可爱的女儿的提问,奇奇莫拉妈妈欣慰的笑了笑。她停下了手头里的扫把,双手擦擦围裙,坐在椅子上,向乖女儿招手。小奇奇莫拉甩着可爱的小尾巴,啪嗒啪嗒的走到了母亲的身边,被母亲轻轻抱起,坐在了奇奇莫拉妈妈柔软的大腿上。 “在某个城市里,妈妈寻找着能让自己托付一生的主人。那是我们奇奇莫拉的天性,也是我们一生最大的愿望。可是,妈妈找呀找,找呀找,把城市的每个地方都找遍了,却怎么都没找到足以让自己托付一生的主人。” 奇奇莫拉妈妈拥抱着小小的女儿,一边回忆着往事,一边向女儿讲诉着过去的故事。 “妈妈曾经在有钱人的加里工作过,也曾在有权有势的人家里工作过,总之,就是去过各种各样的人家里,为当时的主人贡献自己的力量。可惜,结果都是遗憾而终。” 似乎是很失望的样子,奇奇莫拉妈妈忽然叹了一口气。 “他们都不是值得妈妈去侍奉的人,所以妈妈离开了那些人,知道最后。在一家铁匠铺里,遇到了妳的好爸爸。” 小奇奇莫拉看见,妈妈的表情一下子明亮了起来,那种幸福甜蜜的滋味,只要从奇奇莫拉妈妈的表情就能清楚的感受到。 “那时候,妳的爸爸很傻,他虽然勤劳,但太过老实,以至于接下来一个大订单,却要自己一个人去全部完成。所以,妈妈想去帮他一把。在和妳爸爸一起生活的时候,渐渐的,被妳爸爸努力的模样吸引,被他乐观的精神感染,为他的魅力所痴迷。” “然后呢然后呢?” 好奇的小奇奇莫拉,圆润的双眼闪闪发亮,催促着陷入回忆的妈妈继续讲下去。 “然后呢,妈妈爱上了妳的爸爸,为他奉献了自己的所有,将他视为能让自己侍奉一声的主人。最后,我们结婚了,来到了这里,并且,有了妳。” 奇奇莫拉妈妈依偎着孩子,脸儿紧贴着孩子的额头,高兴的蹭了蹭。 从那时候开始,小奇奇莫拉对爱情充满了憧憬,对全心全意的侍奉一位能够托付自己全部的主人,感到了渴望。于是乎,在她成年的时候,从妈妈那学习了一身优秀的女仆技巧之后,离开了温暖的家庭,孤身来到了外面的世界,寻找属于她的主人。 她的性格和她的母亲很相似,温柔体贴,冷静严谨。在许多的地方流浪过的她,以惊人的天赋,学会了各种各样的生活技巧和技能。凭借着一身优秀的本领,外加清纯可人的样貌,跟她的妈妈一样,服务过各种各样的人。当然,漫长的寻找旅途中,她并没有找到能让她动心的主人。 “今晚的夜色真不错呢。” 还是白昼的时候,菲利多姆一行人从“满腹而归”离开,游走在迪雷珍特的接到上。由于身无分文,他们连最便宜的旅馆都住不起,在诺维亚的提议下,他们晃荡了一整天,看看能不能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找到什么工作,暂时解解手头紧的情况。然而,一群外地人要这个城市里找到工作可不容易,结果,菲利多姆几人,只好随便找个地方度过一晚。 在迪雷珍特的小巷里,蔚娅恩和她刚认识不久的主人,蹲坐在墙边。夜已深,菲利多姆和诺维亚早在数个小时前就睡着了,唯独蔚娅恩,只是小憩一会,睁开了双眼,仰望着洁白的皎月,迟迟不能入眠。 在前几天,利用奇奇莫拉的能力,她来到了迪雷珍特出名的餐厅。蔚娅恩听说,这个店的店长是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长相帅气,勤劳向上,是很多女性喜欢的类型。为此,她在前几天的晚上,潜入了“满腹而归的”的餐厅,却恰好,见到了两个依靠着墙,舒服入睡的人,其中一人,还是魔物。 也许是身为女仆的心在作祟吧,她没能放着两人剩下的餐具不管,花了一晚上,为他们解决了麻烦枯燥的工作。隔天,她仍然是忍不住的,出手帮助了菲利多姆。 “为什么……我会把你认作主人呢?” 蔚娅恩不经意间,把内心的想法说出了口,尽管只是很小、很小的声音。 她侧过头去,看了看倚着墙睡着了的菲利多姆,那侧颜犹如世界上最顶尖的艺术家所雕刻的鬼斧神工一般,美丽得令人窒息。蔚娅恩对自己的样貌,多多少少还是比较自信的,但一比较到菲利多姆,她又会觉得黯然失色。 今天晚上,诺维亚还是像前几夜那样,现出了原型,身体变成了柔软舒适的被褥,拥抱着菲利多姆,安心的入眠,只有在这个时候,蔚娅恩才会觉得,这个和自己一样是个女仆的对手,原来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这时,对于自己的疑问,开始有了答案。 或许,这并非是自己所憧憬的爱情,而是内心里想要与诺维亚分出胜负的好胜心呢?这样的想法开始在蔚娅恩的脑海里浮现,并且越来越肯定。 “你还没睡呢?” 在蔚娅恩就快要去诶的那个她之所以跟随菲利多姆的原因的时候,菲利多姆意外的关心,让她的心,扑通的跳动了起来。 “主人……您醒了吗?” 先前熟睡的脸庞就像是假的一样,蔚娅恩对菲利多姆精神爽朗的笑脸感到了些许的惊讶。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似的,菲利多姆露出了个得逞的坏笑。 “我一直都是醒着的,只不过是闭上眼睛休息休息而已。倒是妳,这么晚了还不睡,熬夜对皮肤可不好,你们魔物不是应该对这方面蛮在乎的吗?” “哼哼,谢谢主人的担心,我会好好管理自己的生活习惯的。” 对于主人的关心,蔚娅恩回以一个微笑。 “还有,虽然我之前都没有怎么提到……不要勉强自己,更不要对我抱以希望。” 迪雷珍特的深夜,居民们早已经在沉醉于梦乡之中,或是美梦,或是噩梦,安静无比,以至于,菲利多姆的话语,在这安静得连呼吸都显得吵杂的时候,对蔚娅恩来说,更是如雷贯耳。 “如果妳只是想做诺维亚的对手,我不会多说什么,但如果是想寻找你的梦想的话……我建议,只是建议,不要在我的身边浪费时间了。” 倚靠着小巷的砖块墙,蔚娅恩的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双腿,在这个基本没什么人会出现的地方,她和诺维亚一样现出了身为魔物的原型,双手的羽毛和毛茸茸的尾巴,皆如温暖的被褥,为她遮风挡寒。她没有对菲利多姆的“建议”进行任何的回复,只是下巴抵着膝盖,静静的倾听。 “你是个不错的家伙,即善良,又漂亮,还不像诺维亚那么极端,肯定找到一个比我更优秀的主人,这样也就不用和我一起睡大街了。” 菲利多姆的语气很平常,话语里,没有对现状感到不满或者自卑,没有对他人感到嫉妒或者愤慨。蔚娅恩偷偷的用余光,扫视了一下菲利多姆的漂亮的异色双瞳,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您这是担心我吗?” 在菲利多姆的“建议”过后,无语了小段时间,蔚娅恩反问了一句。 菲利多姆没有很果断的回答,他歪了歪头,思考了一下,自嘲的回答。 “算是吧。” “抱歉,主人,我开始犯困了……” 蔚娅恩把脸埋进了怀里。 “是吗,那晚安。” 在一声晚安后,迪雷珍特的小巷,再次迎来了寂静的时间。 这一晚,蔚娅恩做了一个梦。她梦见,温柔慈祥的妈妈正坐在椅子上,温和的抱着自己。 “蔚娅恩,妳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了吗?” “还没有。” “这样啊……” “不过,我遇到了一个很漂亮的人,但却是一个男人。看上去不是很可靠的样子,没有财富,没有权势,吃饭没钱还,被别人找麻烦,只能装死。” “啊啦,这样啊。” “嗯……不过,没有财富的他,并没有因此而气馁,没有权势的他,并没有以此而自卑。他总是能保持着自信的笑容,在苦难中感受快乐,面对强大的恶人,他也很勇敢,没有退缩,当他的手牵着我的手时,我感到安心极了。” “他……是谁?” 奇奇莫拉妈妈,将自己的乖女儿从身上放下,慈祥的抚摸着女儿柔嫩的脸颊。 “我的主人。” 夜晚中,一处无人涉足的小巷里,一只出来寻找梦想的奇奇莫拉,在安详的睡梦中,微微的翘起了嘴角。 [newpage] [chapter:第九章:没有钱的时候] 清晨的空气中,带着丝丝的凉意。吹过小巷的微风,唤醒了离开了梦境的几人。蔚娅恩和诺维亚在几乎天还没两的时候,同时睁开了眼睛。她们模糊的视线见到的,不是粗糙的砖石墙壁,而是金色细长的发丝,贴近着头发的鼻子,还嗅到了淡淡的清香。两位美丽的女仆,分别依靠在菲利多姆肩膀的左右的她们,脸颊清楚的感受到了主人肌肤的温暖,这样的舒适,差点就让蔚娅恩和诺维亚不忍清醒。 好在,两位女仆还是很理智的选择了苏醒,并且在过路行人还不多的时间,幻化成人形。那是她们的基本能力,作为魔物,两人肯定是希望能保持着原来的样貌生活,可是,要在人类社会中行走办事,为了尽量不引起骚乱,较为理性的蔚娅恩和诺维亚,还是选择了在他人面前幻化为人类的姿态。 “哦,还以为妳会受不了露宿街头,半夜就逃跑了呢。” 一大早,诺维亚就不怀好意的呛着蔚娅恩。让菲利多姆女装的注意确实是使诺维亚稍微的承认了对方,不过,一事归一事,身为菲利多姆的“妹妹”同时又是第一号女仆,诺维亚很不喜欢忽然出现并且同行的蔚娅恩。 “我怎么可能会抛下主人离去呢,而且露宿街头这种事情,我也已经习惯了。” 蔚娅恩对诺维亚的嘲讽一向来都不以为然,她很冷静的回应着诺维亚的一言一语,丝毫没有感到不快。两人从清醒变成人形后,就一直在菲利多姆的身边喋喋不休,你来我往。看上水火不容的两人,或许是真的讨厌对方,互相讥讽;或者,只是没有什么可以闲聊的话题,借此打发时间,等待菲利多姆醒来也说不定,真正的心情只有她们本人才清楚。就在她们各种带刺的话语中,夹杂在蔚娅恩和诺维亚中间的菲利多姆,倒是仍然闭着双眼,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很快,到了太阳晒到屁股的时间,然而躲在了小巷里的菲利多姆,很遗憾的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他缓缓的睁开双眼,耳边传来清楚的谈话声。伴随着一声慵懒的哈欠,菲利多姆舒服的生了一下懒腰,无自觉的低吟了一声。 “您醒啦,哥哥。” 菲利多姆的苏醒,让诺维亚停止了与蔚娅恩无聊的斗嘴,讥讽的语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此明显的变化,是蔚娅恩觉得最有意思的地方,对于外人,身为菲利多姆“妹妹”的蔚娅恩,除了基本的外交态度之外,基本保持着冷淡的态度,更严重的,甚至是毫无掩饰的敌意。反之,对待菲利多姆,诺维亚口中的“哥哥”,她表现得小鸟依人,乖巧听话,对菲利多姆千依百顺,非常执着。这种不可思议的态度,引起了蔚娅恩的好奇心。 “早上……已经过去了呢,中午好,蔚娅恩,诺维亚。” 面对着幽暗的小巷的墙壁,菲利多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后,向身边的两位美人问好。 “午安主人,既然您醒了,能说说,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比起对菲利多姆充满溺爱的诺维亚,蔚娅恩显然明智得多,她深刻的理解到,看上去悠然自得的菲利多姆目前正处于一分钱都没有的状态,导致一行人吃东西还不了钱要洗碗还债,住不了宾馆需要露宿街头。她不希望想要到处旅游的主人,陷入各种因为没有钱就行动不了的尴尬之中。 “呃…………目前的话……” 果不其然,就跟蔚娅恩想的一样,菲利多姆的脑袋里没有任何的计划,从他不好意思的挠头动作以及飘忽不定的眼神可以看得出来,这位漂亮的主人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好。 “咕~~!” 正当菲利多姆绞尽脑汁想给蔚娅恩一个答复的时候,空空如也的肚子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抗议。从昨天中午在“满腹而归”饱餐过后,她们三人便没有再吃过任何的食物,饿了这么久,还到处去找打工兼职,肚子会发出失礼的响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对自己没有出息的主人,蔚娅恩无奈的叹了口气,双手撑了一下膝盖,毅然的站起。她不清楚菲利多姆和诺维亚究竟出门游玩了多久,但她倒是已经出门旅游了很长一段时间,以蔚娅恩的容貌和能力,随随便便都能找到工作,短时间的打工或者兼职更是不在话下。 “我去给您想想办法,您在这稍等一会吧。” 找到金钱的收入是之后的计划,目前蔚娅恩想做的,还是尽快的先找到食物免得自己的主人饿着。她虽然很希望主人能上进点,去找个工作什么的好好努力努力,不要整天只会依靠别人…………当这样的责备出现在蔚娅恩的脑海里的同时,她又会不自觉的想起前几天晚上菲利多姆的表现。 那般从容不迫,那般可靠帅气,尽管最后还是以窝囊的装死骗过了对方的耳目,但那样的胆识,绝非一般人所有。 “我可不会让妳一人讨哥哥欢心。” 蔚娅恩的身后,传来了熟悉又不太讨喜的声音。她很清楚声音的主人是谁,连回头去确认的必要都没有,也没有停下脚步等待,而是继续迈步前行,无视着她在菲利多姆身边难缠的对手。 “就算妳去找到了吃的也没用,妳根本不知道哥哥喜欢吃什么。” 烦人的话语好似赶不走的苍蝇,一直围绕在蔚娅恩的耳边嗡嗡发响,令人烦躁。然而,冷静的蔚娅恩并不接受对方固执的挑衅,她仍然径直的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不远处,一家昨天路过时见到的餐馆,相对于“满腹而归”,那自然是没那么好,不过这不是重点,店门口上的白纸黑字,才是两人来到这里的原因。 蔚娅恩心里明白,溺爱着菲利多姆的诺维亚昨天肯定也没有看走眼,既然她一路上都跟在了自己后面,那最终的目的地就一定会是相同的地方。 “您好,老板,请问您这里在找临时工吗?” 怀着复杂的心情,蔚娅恩只好乖乖的与诺维亚一起在同一个地方里继续一起工作了。 至于菲利多姆,他依旧坐在了小巷里,无所事事。明明拥有和魔物匹敌的美貌,他还是执意要将披风兜帽戴上,将美丽的事实藏于难看的遮掩之下。 咕~~菲利多姆的肚子又调皮了,这次不比刚睡醒时难听的沉闷,而是仿佛撒娇似的,有一种莫名的可爱感。他摸了摸自己饥饿的空腹,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她们两个肯定不会马上回来,在这干等着又无聊,不如就去外头游荡游荡好了。” 看来,饥饿没能激发起菲利多姆所谓的上进心,他根本就没把肚子的叫唤当一回事,自顾自的走到了大街外头。穿在身上的破烂披风十分的肮脏,还隐约能够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致使街道上的行人,在遇见菲利多姆的时候就像撞鬼了一样,捏着鼻子避而远之。即便是路过的人们充满了厌恶的行为,他却仍然开心的四处观望,欣赏着迪雷珍特热闹的街道风景。 菲利多姆已经走到了离过夜的小巷比较远的地方时,忽然停下了悠哉的脚步,他闭上了双眼,侧耳倾听,飘荡过耳畔的风声。这里对他接下来想做的事情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场地。开阔,人来人往,而且,还有不少“同行”。 “嗯!就选这里吧。” 菲利多姆左顾右盼,满意的点了点头,从披风的不知何处,摸出来一张陈旧的羊皮纸,上面画着不算难亦不算简单的魔法公式,这是便利魔法道具商店里,经常能见到的便携式魔法,菲利多姆将自己平时会使用的一些工具,藏在了魔法羊皮纸当中,在需要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所以明明是个出门游玩的人身上却不见有什么包袱物品之类的东西。 他对着羊皮纸念起了启动的咒语,对羊皮纸上闪光的魔法公式无动于衷,随之,对着羊皮纸伸手,迅速的拉出了一把小提琴和琴弓。他再度将羊皮纸收回披风内,把他分文不剩的钱袋从腰间摘下,松开绳子,敞开了口袋,就放在身前两步的位置。 “都准备好了,那么,该有点长进了吧~” 小提琴被菲利多姆轻轻的架在了脸颊和肩膀之间,他缓缓的抬起右手,让琴弓落在琴弦上,酝酿好气氛之后,拉动了琴弓。 日升日落,天空从耀眼的苍蓝,变为柔和的橘红,这个时间点,蔚娅恩和诺维亚两人已经完美的完成了她们的兼职,出色的工作一度让店长希望她们两人留下,当然,她们的回答可想而知。 走在街道上,蔚娅恩的脚步明显比中午的时候快上了不少。她虽然之前还在心里责备着菲利多姆,打算让菲利多姆再饿一顿,当作是对主人的惩罚,但终究还是心软,在工作的时候就开始担心着菲利多姆的情况。拿到了工作一下午的微薄的薪水后,她便急匆匆的返回小巷,希望能让自己的主人填饱肚子。 然而,当她快步的走回小巷时,却发现自己的主人不见了踪影。 “跟我来吧。” 比起惊讶的蔚娅恩,诺维亚显得冷静许多,就好像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她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newpage] [chapter:第十章:舞会的邀请] “妳中午去找兼职的路上,有责备过哥哥的想法吧?” 带着蔚娅恩前去寻找菲利多姆的路上,诺维亚向不明情况的蔚娅恩问起。 “没错。” 对于主人没出息的想法,蔚娅恩并没有选择避而不答,反之,她很果断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哼哼,这就是妳和我的差距。妳之所以跟随我们的原因,充其量只是因为好奇心作祟而已,所以妳不能跟我一样,全心全意的去信任哥哥。” 对于诺维亚的回应,蔚娅恩稍微的有些意外。这些天来一直与她唱反调的人,竟然能够心平气和的与她谈话,特别是明白了她确实对菲利多姆有过不好的看法之后,居然还没有任何的反应。相反,蔚娅恩从诺维亚笔直挺立的背影上,看到了自豪、得意,还有高兴。 “哥哥,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人。他强大,他帅气,他美丽,他坚强,完美无缺。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只有他想做,和不想做的事情。” 蔚娅恩可以明显的感受到,诺维亚只言片语中的崇拜之意。她所说的,或许不是她执着于菲利多姆的真正原因,但那绝对是无可争辩的事实。因此,她才会对菲利多姆千依百顺,无比信赖。这份自豪,正是诺维亚身为菲利多姆的“妹妹”,身为第一位侍奉在菲利多姆身边的女仆所拥有的骄傲。不仅如此,她正在向蔚娅恩炫耀,炫耀着她对于主人的了解,炫耀着自己绝对的忠心,所以,诺维亚才会这么得意洋洋。 “好了,用妳那对被怀疑所蒙蔽的双眼好好的看着吧,哥哥他就是多么美妙的存在。” 在诺维亚的发言下,两人来到了迪雷珍特的市集广场,这里除了各种各样的商贩地摊之外,似乎还有不少街头卖艺的人。不过,蔚娅恩没看到任何人在表演,反倒是看见了一群人,把一个角落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在欢呼,唱歌,挥动双手拍着节奏。 “那……莫非……?” 听过了诺维亚的话后,蔚娅恩对眼前的景象半信半疑,她走上前去,艰难的从人群中穿过。每靠近一点,缠绕在耳畔的欢快的音乐就更加的响亮。最后,她好不容易挤出了人群,来到了众人围观的中心时,她失态的瞪圆了双眼,耷拉着下巴。 眼前,原本是各顾各的卖艺者们正聚集在一起,她们演奏音乐,他们表演杂技,他们跳起舞蹈,身边可爱又聪明的宠物也又跑又跳,仿佛是嘉年华一般,热闹非凡。其中,一个人尤为突出,他是所有人围绕的中心,他不仅在用小提琴奏响一曲又一曲动听欢乐的曲子,同时也舞动着脚步,参与到众人的狂欢之中。即便是在爱众多人的包围下,他修长亮丽的金发依旧引人注目,他快活明亮的异色双瞳仍然夺人眼球。菲利多姆,在此时此刻,化为了市集广场的太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令所有的人,都围着他旋转。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妳现在确实是在跟我一起服侍着哥哥,对于他,不需要任何的怀疑,只需要绝对的忠诚;对于他,不需要任何的担心,只需要绝对的信任。” 就在蔚娅恩因为震惊而愣在了原地的时候,诺维亚已经跟着从人群中穿过,并来到了她的身边。她侧过头,在蔚娅恩的耳边低鸣,告诉其对待菲利多姆应该持有的态度。不过,这番话没有让蔚娅恩成功的接受诺维亚的想法,倒是使其从震惊中恢复,并且维持住了冷静的心情。如果真的就这样接受了诺维亚的想法,那这位奇奇莫拉小姐可就会变成实实在在的第二名的女仆,也就只能乖乖的跟在诺维亚的后面而已了。但诺维亚有自己的想法,同样身为女仆,她对主人的侍奉方式可不一样。 “谢谢妳的忠告,诺维亚。但是,我有我侍奉主人的心得,就不劳妳多费心了。” 在接连的意外的冲击下,蔚娅恩总算是取回了平静的心态。差点就被诺维亚洗脑成功的蔚娅恩,为自己及时的冷静感到了庆幸,对方毕竟是修格斯,混沌的魔物,而且是对主人非常执着的女仆,如若不谨慎的话,以后自己到底会是什么下场,那可就很难说了。 “哼……清醒过来了吗……真无趣。” 看到了蔚娅恩恢复了自我,诺维亚不开心的咂了咂舌头,妖异的金色瞳孔也失去了对奇奇莫拉女仆的兴趣,转而投向了自己的亲爱的哥哥,结果,顷刻间她不太高兴的样子就变成了痴迷的笑脸。 “啊,你们回来了啊,干嘛站在那里,快过来~!” 在演奏和舞蹈中,菲利多姆的余光注意到了挤到人群前的两人。他毫不在意配合着他奏乐的其他人,停止了小提琴的演奏,高举拿着琴弓的手挥舞,呼唤着跟随着他的两位女仆。 “好的。” 诺维亚和威压异口同声的回答后,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同时有含有深意的向对方微笑一声,便拉起了裙子,优雅的向着菲利多姆的方向小跑去。加入了这迪雷珍特市集广场上展开的小小的嘉年华之中。 “哼……真是有意思。” 这时,在人群里被护卫守护着的一位女性,观赏着围绕菲利多姆而起的喧嚣,翘起了嘴角。 欢乐的时光很快就过去,夕阳西下,夜晚降临,市集广场上的人明显少了很多,除了部分还在摆夜摊的商贩之外,不少人都已经收拾东西回家休息了。当最后一位卖艺者满面笑容的与菲利多姆道别后,吵闹终于离去,此处,再度迎来了夜晚该有的宁静。 “哈啊~真是太开心了,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果然聚会玩闹就是有趣啊!而且……!” 心满意足的菲利多姆春光焕发,一段时间的无聊让他最近感到了沉闷,恰好在今天借此全部发泄掉了,同时,他拿起了被填得慢慢的钱袋子,里面铜币银币都差不多,而且仔细一看,竟然还有几个金币在里面!菲利多姆嘚瑟的高举沉甸甸的钱袋子,高兴得鼻子都伸长了一样。 这次,蔚娅恩可就没有任何责备菲利多姆的想法了,相反,她感到了欣慰。这位看上去似乎不太可靠的主人,用行动证明了他其实并非一个一事无成的浪子,证明了诺维亚所说的,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只有他不想做的事情。蔚娅恩不禁的感到了羞愧,今天居然还想着要惩罚菲利多姆,正如诺维亚所说的,这就是两人之间的差距。 她们三人稍微的收拾收拾之后,谈论着去哪里饱餐一顿,刚抬起脚步都还没落地时,几个护卫突然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呃……请问几位有何贵干啊?” 心情正好的时候被冷不丁的挡住了去路,令菲利多姆有点不快起来。他可是玩了一下午,而且还饿了好几顿了,肚子正咕咕叫的时候挡在一言不发的挡在他面前,会不高兴也是当然的。诺维亚和蔚娅恩两位女仆,从主人故意讲得有礼节的提问看得出,菲利多姆很想赶紧去填饱肚子,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们的小姐想邀请三位去舞会,请……。” “既然如此将让你家小姐自己来邀请,没这份心就别挡我的路。” 听说到对方的理由之后,菲利多姆就更加恼火起来,换做平常的状态,他肯定是会爽快的答应下来,不巧,现在的他只想赶紧填饱肚子而已。 “你说什么?这可是市长女儿的邀请,你胆敢拒绝?” 对方可不管菲利多姆现在想干什么,比起菲利多姆这种小角色,护卫们口中的“小姐”的邀请显得更为重要,他们用蛮横的语气威吓起来,想凭此让“小姐”想要邀请的人自行同意。 “哥哥说过了,不是你们口中的小姐自己来邀请,就别浪费我们的时间。” 察觉到哥哥不快的心情,诺维亚也感到了气愤,她挡在了护卫和菲利多姆的之间,替自己的哥哥回绝对方无礼的要求。 “让开,女仆,我没跟你说话。” 眼前应该是护卫的老大的家伙也烦躁了起来,看来他相当不满菲利多姆她们这种没有地位的人,不把诺维亚放在眼里的家伙,看在了诺维亚也是个美人的份上,想着要把她推开。岂料,他的手刚要触碰到诺维亚的肩膀,就被菲利多姆的右手紧紧的抓住。 “咕~~~~” “听到了没有?因为你们没有诚意的所谓邀请,我的肚子已经饿得叫起来了。今天我开心,不想跟你计较。现在,要么就让你家的小姐自己来邀请我们,要么就是滚开让道。” 身材差距相当大的菲利多姆,完全没有对对方的威吓感到任何的恐惧,这是蔚娅恩第一次见到,菲利多姆如此不开心的时候。他那如同女性般纤瘦的身体,在强壮的对手面前,没有一丁点的退让,同时,全身上下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他那对异色的双眼直勾勾的瞪着高大的护卫老大,宛如无底洞的瞳孔里,蕴藏着让人胆怯的杀意。只是这么一瞪,护卫老大的双腿就软了下去,整个人瑟瑟发抖,冷汗直流,活像一个见了鬼被吓破胆的小孩子似的,看上去十分的害怕。 就在这时,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忽然响起了三声掌声,除了被吓的趴在地上的护卫老大之外,其余的人都赶紧让开出来一条路,整齐的行礼。 “不好意思,我的护卫诸多冒犯,真是失礼了。听闻你正是空腹,作为赔罪,让我请几位吃上一顿晚餐如何?” 一位穿着白金色时尚裙子的美丽女子,彬彬有礼的出现在了菲利多姆几人面前。本来心情差到了准备教训一下这帮护卫的时候,一听到对方想要请自己吃晚餐,菲利多姆的心情忽然就好转了起来。 “哼,还是这位小姐有气度,既然如此,就等我们吃完之后,再来讨论一下您所谓的舞会邀请吧。” [newpage] [chapter:第十一章:舞会的女王] 在所谓的市长女儿的邀请下,菲利多姆、诺维亚、蔚娅恩三人,来到了一家十分豪华的酒店。虽然曾经在迪雷珍特最有名的餐厅打工,但餐厅终究是餐厅,就规模和装修来说,这间酒店可要比“满腹而归”高级太多了。 “想吃什么就点什么,请不要客气。” 在一间高级的包房里,四人就座于一张奢华的餐桌四周,市长女儿与菲利多姆相对而坐,诺维亚和蔚娅恩则分别坐在她们的主人身边。房间里,除了她们之外,还有数量不少的护卫,看上去比较厉害的几个,挺直了腰身守护在市长女儿的身后,其余的人分布与房间里的各处,包括房门和窗户。 不过,这些可有可无的事情,对肚子已经饿得高歌的菲利多姆来说,根本就不值得在意。既然对方都说想吃什么点什么,那他就绝不会客气,无用的礼节和规矩什么的,全都被抛诸脑后。他呼唤来服务员,就像个强盗似的,把整个菜单上的菜式全都点了一份,然后语气凝重的嘱咐服务员一定要快,能上什么就先上什么……那恐怖的气场压得服务员不敢出声,只得不住的点头答应,随后便快步的离去。 “呵呵,您真是有趣,看上去明明如此的苗条,胃口倒是很不一般呢?” 陌生的小姐将菲利多姆的一言一行全看在了眼里,双手十指相扣的抵着下巴,有趣的笑了笑。 “是吗?我反正怎么吃都不会胖,倒也无所谓了。” 菲利多姆拿着刀叉在手上,全神贯注的看着房门,对对方的提问随便回答了几声。那样无礼的态度,让市长女儿身后的护卫不快的皱了皱眉头。 “啊哈哈,真是羡慕您这样的体质。对了,从见面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呢。” “小姐?我的主人……” “您说的对,都请我们来这么高级的酒店就餐了,我们还没做过自我介绍呢。” 很明显,从发言来看,市长的女儿并没有误会了菲利多姆是一名女性,实际上,不管是外貌还是声音,菲利多姆几乎与女性无误,就连男女之间明显的骨骼和喉结等标志性的地方,在菲利多姆的身上,皆是无法辨认其性别的程度。得知对方的误解,蔚娅恩正打算进行纠正,却被菲利多姆制止,跟随了菲利多姆几天,这位贤惠的女仆从主人的微微扬起的嘴角,便查觉到了主人如此做的原因,因此,她乖乖作罢,任由菲利多姆继续发言。 “我叫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是个冒险家,坐在我右边的这位,算是我的妹妹,叫做诺维亚,坐在我右边的这位是最近同行的女仆,叫做蔚娅恩。” “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吗?还真是男性化的名字呢。我叫尚黛丝·乔,迪雷珍特市长的女儿。” 尚黛丝对菲利多姆的名字稍微的感到意外,但也没怎么深究,亲切的向自己邀请的客人作起了简单的自我介绍。而菲利多姆,原本只是觉得有意思才将精神从饥饿中转移,可当他听到这个名字后,忽然两眼泛光,惊喜的笑起来。 “尚黛丝·乔!?没想到啊,比起迪雷珍特市长女儿的称谓,您在教国里的‘舞会女王’之称可要响亮得多了,没想到像我这样四处流浪……咳咳,四处冒险的人竟然能和传闻中的名人共进晚餐,真是受宠若惊。” 舞会女王,尚黛丝·乔。这称号在教国里头可是大有名气,她从小就是个能歌善舞的天才,加上本身也对这方面非常有兴趣,以至于长大后,在歌舞方面近乎无人能出其右。不仅如此,由于尚黛丝的性格自信坚定、温文尔雅,样貌也属于美人的范畴,经常受到各地的富豪甚至是他国的贵族王子的热情追求,可以说是个真真正正的贵族女士。这样的人,竟屈身邀请在市集广场卖艺的菲利多姆,也难怪令他本人感到了惊喜。 “呵呵呵,不过是一些虚名罢了,不足挂齿。倒是尼布尔小姐,明明样貌出众,奏得一手美妙的小提琴,还有两位仆人相随,真是难以想象您会在市集广场上卖艺呢。” “啊……这个啊……” 尚黛丝饶有兴趣的问着菲利多姆在市集广场上卖艺的原因,可就在菲利多姆刚想回答的时候,服务员便不合时宜的敲响了房门。对话的中断让尚黛丝有点无奈,但看在菲利多姆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佳肴的份上,尚黛丝只好命护卫开门,让菲利多姆饱餐一顿之后,再慢慢的闲聊了。 很快,有了开始,美味的菜式就一个接一个的呈上,尚黛丝、诺维亚和蔚娅恩这三位美女,优雅而充满礼数的安静用餐,唯独菲利多姆,拿着餐具,狼吞虎咽,吃相实在是难看极了。不过,好在他如狼似虎的吞咽,摆满了整桌的料理才得以被全部清光。这一点,也是再度让尚黛丝感到了不可思议,从而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 “那么,晚餐也吃完了,接下来,就是正经事了。” 尚黛丝用餐巾轻轻的擦了擦嘴后,端正了坐姿,直视着相对坐在了桌子对面的菲利多姆。 “再过两天,就是家父的生日,到时候将会举行一场生日舞会。本来,我想让原本手下一位中意的乐师为我父亲奏上一曲,结果,却因为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导致他没有办法参加了。” 说到这,尚黛丝遗憾的摇摇头,在桌下,她细长的右腿翘在另一腿上,继续说道。 “为了这件事而头痛的我,恰好在今天散步到市集广场的时候,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在不是有特殊节日的情况下,市民和卖艺者们竟然为着一个人,展开了一场小小的、热闹非凡的嘉年华。其中的中心,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性,不管是其舞姿还是演奏的小提琴,都充满了不可思议的魅力,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高歌,为之起舞。” 回想起下午时的场景,尚黛丝闭上了双眼,细细的回味。 “那正是我所追求的歌舞,所以,我今天邀请您,希望您能在两天后父亲的生日舞会上演奏小提琴。” 说完了前因后果,尚黛丝总算是讲到了真正的重点。当然,菲利多姆其实早就做好了接受的准备,不过,倒是没有爽快的答应。 “嗯~这个嘛,我有什么报酬吗?” “嗯哼哼,既然是让您演出,那肯定会有。我想想,十个金币,您觉得如何?”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尚黛丝亮出十根雪白的手指,向菲利多姆展示着自己的开价。而这个报酬,对菲利多姆来说,也是相当的丰厚,何况,他本身就想要去参加上层人士的舞会,于是乎,得到满意的回答之后,菲利多姆往后椅子的靠背一躺,优雅的摊开了手。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很高兴能参加您父亲的生日舞会,尚黛丝女士。” “您答应就好,那么,既然是要在我父亲的生日舞会上演奏,自然是不能亏待,除了您应得的报酬之外,我会让下人给您和您的女仆们准备礼服。以及这两天,就请你们住在这家酒店里吧。” 尚黛丝看来是真的很看重菲利多姆,不仅报酬有整整十个金币,而且还给她们准备礼服和住处,如此的厚待,让昨天还在街头露宿的菲利多姆感到欣喜。至少,他总算不用再担心自己会被蔚娅恩在心里抱怨了。因此,他还特意的向蔚娅恩竖起了大拇指,一脸得意。 三人被安排进了酒店的房间里后,尚黛丝便先行离开。当她出了大门口的时候,身后的护卫,也就是一开始被菲利多姆展露的杀气吓软了脚的家伙,对自己的大小姐提到。 “大小姐,那个女人是个危险的存在,要是让那种人参加舞会,玩意发生了什么事的话……” “你是在怀疑我的眼光吗?” 尚黛丝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语气凌厉无比,让可怜的护卫又开始担惊受怕起来。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安心老爷和大小姐的安危。” “哼,我也看到了,当时从那个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非同凡响的杀气,连你都会感到恐惧的话,那确实是一个值得关注的危险人物。你也算是跟随我父亲很久了,会有警戒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过,比起她的危险度,那无与伦比的才华更加吸引我的注意。” 噔噔噔,随着高跟鞋踩踏脚底的声音渐停,尚黛丝停下了脚步。她若有所思的回过头,仰望着高大的酒店,自信的微笑着。 “到时候,我会让奥罗的一个贴身护卫来帮忙的,你就尽管放心的保护好现场的秩序就行了。” 奥罗,对于迪雷珍特来说,是个响当当的名字。菲利多姆前不久曾经遇到过的,迪雷珍特黑帮的年轻首领,这座城市真正意义上的统治者。同时,还是市长的女儿,尚黛丝·乔的男朋友。而奥罗的手下,更有两名令人闻风丧胆的高手护卫,一听到到这两位的其中一个回来舞会帮忙,尚黛丝的护卫便紧张的咽下了一口唾沫,他甚至连额头上滚落到眼皮上的冷汗都不敢去擦拭,只能乖乖闭上嘴,向自家的小姐点头称是。 [newpage] [chapter:第十二章:舞会前的准备] 在高级的酒店享受到了贵宾级的待遇后,菲利多姆和跟随他的两名女仆,迎来了承诺好的舞会当天。 “主人,尚黛丝小姐准备的衣服已经送过来了……” 不久前接到消息,出门去取尚黛丝派人送来的礼服后,蔚娅恩回到了她和诺维亚以及菲利多姆的房间。才刚一开门,对着菲利多姆报告的时候,她就愣在了门口。 蔚娅恩记得很清楚,不管是她的主人曾口口声声的声张自己为男性,还是同样侍奉着主人的诺维亚总是一脸痴迷的称呼主人为“哥哥”,都清楚的在她的脑海里提醒着她。可是,即便有这么充足的证据,蔚娅恩还是对亲眼所见的事实,感到了怀疑。 菲利多姆那一头柔顺的金色发丝,被诺维亚细心的捧在了手上,温柔的用高级的梳子进行梳理。他的脸上挂着无可奈何的苦笑,但那笑容里,又看得到小小的兴奋。明亮的镜面里,呈现着菲利多姆难以置信的美丽脸庞,即便没有化妆的点缀,也已经是如同艺术家手中完美的艺术品。可是,偏偏诺维亚又对这样的脸画上了几笔淡妆,犹如画龙点睛,鬼斧神工的杰作。 蔚娅恩是自信的,身为魔物,对于拥有了现世代魔王的魔力的样貌来说,蔚娅恩从不认为会在脸庞上输给别人。不管是人类的女性,还是同为魔物的其他人,比如诺维亚,她都能自信慢慢的挺起胸膛。然而,今天的这一瞬间,这份坚定的信念,第一次有了剧烈的动摇。 “啊……拿回来了啊?辛苦妳了。” 听到了蔚娅恩的报告,菲利多姆面向着镜子,回应了一句。 “啊!没有的事,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这衣服……” 菲利多姆的话语,就像是响亮的钟声,唤醒了沉溺在惊讶里的蔚娅恩。回过神的女仆,赶忙的摇了摇头,深呼吸一口,恢复了冷静之后,看着手中的盒子。 “我知道,是三件女装对吧?无所谓,就是这样才有意思。” 菲利多姆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蔚娅恩在困扰着什么。实际上,本来就是他阻止蔚娅恩对尚黛丝进行解释,单纯的从外貌上来看的话,不管是谁皆会认为菲力多姆是位美丽的女性。 “您莫非是喜欢穿女装的变态吗?” 蔚娅恩一边眉头皱起,用看变态的眼神盯着正被诺维亚梳理头发的菲利多姆。 “当然不是啦!怎么能叫变态呢?只是觉得让别人知道我是男人后吓一跳的表情很有趣罢了啦。” 菲利多姆耸动双肩,为自己的义正言辞的解释道。不过,遮掩的解释却换来了蔚娅恩的敬而远之,她故意保持着距离,绕到了柔软的睡床边上,将衣服放在上面。 “您真是太漂亮了,哥哥。” 难得对蔚娅恩失礼的冒犯视而不见的蔚娅恩,在梳理完菲利多姆的金发后,红着脸陶醉的在菲利多姆的身后,看着主人美若天仙的脸庞。 “啊哈哈,谢谢夸奖。” 菲利多姆毫不介意的接受了诺维亚的痴笑的称赞,就好像对自己这般不可思议的容貌没有半点的意见,这不得不让蔚娅恩感到了好奇。如果真的是男人,那对于本人来说,如此容易被误会的容貌,应该是不太能够接受的才对。可菲利多姆不仅没有抗拒,反而很自然的接受别人的误会和夸奖,着实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好了好了,别只看着我的脸傻笑了,妳们也赶紧换衣服吧,不然就要迟到了。” 菲利多姆从椅子上站起,高举双手,伸了一下懒腰,依稀的听见几声咯嘣的响声后,他舒服的扩了扩胸,催促着还没打扮的诺维亚还有蔚娅恩。 对于原本就拥有过人美貌的魔物来说,化妆打扮来说根本就不需要,当然,能变得更加美艳动人以此吸引心仪的对象的话,她们也没有抗拒的理由。只可惜,不管变得多么充满魅惑力,都无法吸引得到菲利多姆。 “您要在这里看我们换衣服吗?” 蔚娅恩正要脱去一直穿在身上的女仆装的时候,注意到了也同样准备要换衣服的菲利多姆。她并非出于害羞才如此发问,只是没想到菲利多姆会如此堂而皇之。 “是啊,怎么了……哦?难道妳觉得害羞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先出去吧。” 女仆很正常的提问,却被菲利多姆一脸不明所以的反问了一句。然后,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又笑了笑的回答。这般无所谓反应,无意间的触动到了身为魔物的蔚娅恩的自尊。有史以来,第一次有男人以这么平淡的态度对待即将要更衣的自己。 “不用,我只是问问而已。” 蔚娅恩语气中隐约的怒气,并没有被菲利多姆发现,倒是诺维亚,察觉到了蔚娅恩的意思,微微的翘起了嘴角。 诺维亚并没有穿衣服,她的本体是称为修格斯的魔物,没有固定的身体形态,可以随意的进行变形,所以衣服也是假的。不过,这可不是她没有诱人之处的原因,相反,她可以随便改变身体,让自己的躯体变得婀娜多姿,充满吸引力。尚黛丝给诺维亚准备的衣服,是性感的露胸露背的晚礼服,而且材质相当的高级。看来,不仅菲利多姆,连身为女仆的诺维亚和蔚娅恩也被尚黛丝一视同仁了。 另一边,蔚娅恩则是一件浅棕色的束身短裙礼服,比起诺维亚的礼服的性感,蔚娅恩的这件则是显得优雅。脱去了女仆长裙,蔚娅恩不同于修格斯的美丽身躯,便毫无遮掩的暴露在菲利多姆的眼前。不大不小、有着漂亮形状的双乳上,粉红的两点令人垂涎欲滴;圆润而微翘的臀部既有弹力,又很柔软,被衣服压过时,甚至还随之动弹了起来;芊芊细腰连接着拥有美乳的上半身和拥有美臀的下半身,似乎有着吸引男人去将之拥抱的诱惑力;紧致的大腿具有柔美的曲线,白皙的肌肤更是将两条美腿点缀得愈发迷人;纤细的双手同样拥有吹弹可破的肌肤,由手臂到手指,皆能让男人的视线难以离去。 蔚娅恩是个毋庸置疑的美女,不管是身材还是样貌,都是足以令多数男人为之倾心的等级。她看上去娇柔可怜,美丽纯真,能够激起男人的占有欲和保护欲。奇奇莫拉就是这样的魔物,她们不需要主动去诱惑,男人们便会因为这些美丽的魔物们天生的吸引力,以裤子撑起小帐篷的兴奋状态去把她们侵犯。 然而,菲利多姆对此无动于衷。 诺维亚也不认输,尽管本体没有固定的形态,但对于已经习惯了平常化为人形身体的诺维亚来说,有一副诱人性感的身躯,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丰满的胸部宛如两颗充满汁液的硕果,挂在了苗条的枝干上,形如葫芦似的,前途后前,从肩膀到腿部,呈现着完美的曲线,本无双腿的底部身躯,化出两条唯美的玉腿,柔软的大腿和比例正好的小腿肚,成了这爽美腿最抢眼的部分。最重要的,还有她变化出来的双脚,从大到小,以一条渐低的线并在一起的脚趾,以及大小合适的脚掌,更是部分特殊爱好人士的最爱。 与蔚娅恩相反,诺维亚走的是彻底的性感路线,她的存在是那么的耀眼抚媚,只需要一个媚眼,一个飞吻,恐怕就会众多的男人俯首称臣,为之倾倒。 可是,菲利多姆对此置若罔闻。 她们是魔物,是天生就散发着吸引人类男性的雌性,是能够吸引男人为她们发情的存在。偏偏,她们想要勾引的这个人,却是完全免疫了魔物这种力量的家伙。 “我说诺维亚,从以前开始主人就是这样吗?” 实在是感到匪夷所思的蔚娅恩,暂时放下了与诺维亚的敌对意识,偷偷摸摸的走到了诺维亚的身边。 “没错,从以开始,不管我再怎么诱惑,哥哥就是不吃这一套。” 很难得的,诺维亚竟失落的叹了口气,并和蔚娅恩攀谈起来。 “妳说,是不是主人要求太高了,一个人满足不了他呢?” “哦?妳是指……?” 话说一半,诺维亚和蔚娅恩偷偷的回过头去看正在脱衣服的菲利多姆。 “我想,妳应该明白了。” 蔚娅恩对着诺维亚,坚定的点了一下头。 “主人……” “哥哥……” 菲利多姆刚脱剩自己的内衣时,忽然听到了身后呼唤着自己的两人,毫不介意是在换衣服的菲利多姆,直接的转过了身去。 在他眼前的,是奢华的肉色盛宴。裸着身体的诺维亚和蔚娅恩,卧倒在床上,相拥着彼此,妖异的紫色皮肤与纯真的洁白皮肤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两者的胸部更是因为挤压在一起而柔软的变形,抵在大腿上的私处隐约可见,柔嫩的背部和侧面更是一览无遗。两个美女女仆在此刻打成了共识,她们放弃了无聊的原则和尊严,利用对方的优点,一起合作,想借此打动她们的主人,希望菲利多姆能在这般无与伦比的诱惑下,失去理性,像野兽一样的将她们狠狠的侵犯一番。 “妳们,该不会是在诱惑我吧?” 结果,让两位卖弄身姿的女仆大失所望。菲利多姆竟然只是欣慰的笑了一声,拿起了他自己的衣服,继续穿着。 “有这份心思我是很高兴啦,但女性的露体我已经见过很多遍了,事到如今如果不是我主动有这个想法的话,任何人都诱惑不了我的。” 将尚黛丝送来的礼服穿在了身上,菲利多姆便更加不像是一个男人了。 “好了别闹了,快穿上礼服吧,不然要迟到了。” 接着,又将诺维亚和蔚娅恩的礼服扔到了她们两人裸露的身上。 “是……” 理所当然,诺维亚和蔚娅恩失望极了,不过也没有办法,她们魔物就是如此的死心眼,一旦认定了男人,那就不可能会因为气馁而放弃。不过,心情不振的话,倒是会继续缠绕在她们的心里好一段时间。两人虽然老老实实的答应后穿上了属于自己的礼装,但心里的失落还是无法好好的掩饰,脸上一点热情都没有的状态,终于还是让菲利多姆无奈的摇了摇头。 “啾、啾。” “诶?” “嗯?” 眼看着自己的两位同伴心情低落的样子,菲利多姆冷不丁在两人的脸上各亲了一口。这忽如其来的惊喜,让诺维亚和蔚娅恩两人瞪圆了双眼,她们下意识的捂住了刚刚被菲利多姆亲过的脸颊,愣在了原地。 看着她们有趣的反应,菲利多姆又笑了一声,挽住了她们两人的手臂,高兴的说到。 “妳们的礼服穿起来很合适哦,两位漂亮的小姐姐~!” 一时间,两人的脸颊泛起了红晕,压抑不住的由内而生的喜悦,反过来紧紧的挽住菲利多姆的手,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今夜,她们将会在迪雷珍特市长的舞会上,让别人大开眼界。 [newpage] [chapter:第十三章:市长的生日舞会] 今天,乃是迪雷珍特市长的五十六岁的生日,为了庆祝这样的好日子,他举行了一场盛大的舞会。在巨大的豪宅里,奢华的餐桌座椅有序的排放,玲琅满目的美食、豪华无比的装饰,一点都不亚于教国贵族的排场。 “呜哇,我好久没见过这么大的晚会了。” 来到了舞会现场,菲利多姆不禁的感叹了起来。那口气,仿佛是以前就参加过很大型的盛宴似的,令蔚娅恩又多了一个在意的地方。 菲利多姆穿着的,是黑白混色的礼服,非常适合菲利多姆。本身就长得很美的菲利多姆,穿上了礼服之后,变得更加夺人眼目。特别是除了他之外,他的身边还有两位令人惊叹的美女存在,仅仅是站在那里,三人就成为了全场的明星,不管是男是女,皆为她们惊世骇俗的美丽所征服。 “啊,真是备受瞩目啊,咱们是不是躲在角落里会比较好,抢了今晚主角的风头可不是什么好事呢。” 注意到了众人的眼光,菲利多姆微微的低下了头,躲在了诺维亚和蔚娅恩中间。本来打算在开始演奏之前尽量低调的行动,没想到还没做什么事呢,就已经成为了目前最为亮眼的存在,这可是让菲利多姆头疼了。 “唔哼哼,有时候,太过漂亮,也是一种罪孽呢。” 在困境之中,一位可靠的人物,向菲利多姆伸出了援手,那便是这次生日舞会主角的爱女,尚黛丝·乔。 她的加入,让这美女团,准确来说是美人团,增添多了一份美色。不过,与之相比,诺维亚和蔚娅恩故意放低了姿态,以平时的女仆气质来待人待事,而菲利多姆又故意掩藏自己的气息和身姿,导致尚黛丝的那“舞会女王”的绝对气场,掩盖住了她们三人。这正是菲利多姆最希望的事情,在他正式开始演奏之前,菲利多姆并不打算引人注目。他喜欢给人惊喜,喜欢哪一种惊艳全场的感觉,所以这种铺垫,对他来说是必要的。 “那个,尚黛丝小姐,能不能在我开始演奏之前,允许我先带个面纱之类的……?” 菲利多姆为此,低着脸向尚黛丝提出了请求。低调的姿态,让聪明的尚黛丝意识到了菲利多姆如此请求的原因。她能理解,美丽的人天生就是吸引眼光的存在,但并非所有美丽的人,都会去享受这种虚荣。可惜,她猜错了,菲利多姆并不是不习惯众人投来的各种各样的目光,相反,他是为了更加引人注目才想这么做。 “没问题,请跟我来。” 轻易的接受了菲利多姆的请求,尚黛丝带着她们三人一起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身为迪雷珍特市长自豪的女儿,她的房间自然是奢华得令人瞠目结舌。宽敞的空间里,摆放着各式各样典雅高贵的家具,墙上还装饰有好几幅当代名人画家的名画,充满了艺术的气息。 “就这样带我们进入您的房间,没问题吗?” 然而,足以让常人盯着发呆好一阵的房间,没有吸引到菲利多姆的一丝半毫的注意力。他在意的,是尚黛丝竟然连护卫都没带,就让菲利多姆几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进入了她的闺房。对于一个有名望的市长的亲人来说,这种事情可以算是愚蠢至极。可对于菲利多姆的提问,尚黛丝却还以莞尔的笑容,她自然不是一个天真无知的人,把可能对自己有危险的人,在毫无保险的情况下带入自己的房间这种傻事,她是不会做的。 “直觉告诉我,没有问题。从那天晚上见到妳一眼瞪倒了我的护卫开始,我就知道菲利多姆是个不简单的人。像我当时带在身边的护卫,恐怕都不是妳的对手,不过,妳在了解我是谁的情况下,没有做出任何不利于我的事情,所以,我觉得我能信任妳。” 尚黛丝坐在了床上,翘起了二郎腿,柔软的床垫贴合着她圆润的臀部而变形,所以不管是坐还是躺都会非常的舒服。如她所言,尚黛丝的表情上看不见警惕,看不见怀疑,更看不见因为菲利多姆奇怪的发言而有的慌张,她安然自若,成竹在胸,双手张开,按压着自己喜欢的床垫,展露着表里如一的姿态。 尚黛丝·乔,年纪轻轻,却已经有这般胆识,着实令菲利多姆佩服。他放弃了对对方的试探,而是从早已准备好的手袋里,取出一面非常合适这身衣装的面纱。一朵花瓣黑白相间的玫瑰式样的装饰下,是一面薄薄的轻纱,虽然不是完全看不见脸庞,但也比直接将脸庞展现在别人面前要低调的多。今晚的舞会也有不少人有类似的装饰,所以菲利多姆这样的装饰,在舞会中不会显得很出众。 菲利多姆刚戴上面纱,尚黛丝就满意的点了点头,她优雅的站来起来,围绕着菲利多姆以及诺维亚、蔚娅恩三人转了几圈,上下打量了一番。 “不得不佩服自己相当有眼光呀,三位穿着礼服的样子真是非常的漂亮。” 尚黛丝对三人的着装十分满意的点点头,对于品位的自信,让这位大小姐不禁扬起了嘴角。诺维亚和蔚娅恩很老实的接受了对方的赞许,只有菲利多姆有趣的笑了几声。越是看到尚黛丝把自己当作女性看待,他就越是期待这位自信的小姐得知真相时的表情。 “不过,妳为什么要遮掩自己的面貌呢?拥有如此的美貌,将至隐藏在面纱后面,对我来说,倒是一种自私的行为呢。” 尚黛丝来到了菲利多姆的面前,紧紧的盯着隐约能够见到面部轮廓的面纱。对于有兴趣的人,尚黛丝会毫不吝啬的让自己的大脑清楚的记住对方的任何情报,即便菲利多姆现在已经带上了面纱,尚黛丝还是能清楚的再现菲利多姆惊人的容颜。 “我只是希望在演奏之前低调一点,待到演奏的时候再一鸣惊人,吸引全场的目光而已。不知道,这样的回答,能否令您满意?” 面对尚黛丝的质疑,菲利多姆毫不忌讳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此直接的回答,让尚黛丝满足的笑了一声,她转过身去,揽住了诺维亚和蔚娅恩的纤腰,在她们两人的耳畔轻声低语。 “难怪像妳们这样优秀的女仆会跟随在她的身旁。” 两人听言,笑而不语,仅以简单的敬礼回应。 “那么,准备也做好了,来宾也差不多到齐了,请几位也出去外面享受享受,到时间需要准备的时候,我会派人去通知妳们的。” 尚黛丝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时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打开了房门,领着她们三人再度来到厅堂。 晚会开始,市长邀请的人,准时的尽数到齐,现场,有高官贵族,也有富商地主,一言蔽之,皆是平常菲利多姆高攀不起的人物。不过,好歹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了,菲利多姆完全不像是不久前才在街道里睡过夜的流浪汉的人,十分淡定的享受着鲜有的机会。 市长的开场演讲没一会就结束了,晚会在响亮的掌声中高调的开始,大家开始享用起各式各样的美味,或是与熟人交谈说笑,或是与初次见面的搭讪攀谈,总之,就是这种晚会常见的模式。和有权有势有钱的人有关系固然是很重要,但比起这些,现场的美味佳肴更是吸引菲利多姆。当他非常不优雅的拿着盘子到处取食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了一个金发的帅气男人,坏笑着抱住一个女性的肩膀,女人带着看上去有所顾忌但又不得不从的纠结表情,跟着男人去到了没什么人的地方,随之,他又瞥到不远处,一个看上去有点老实的男人,似乎正在找人的样子,四处环顾,但很快就放弃了。 “还真是让我注意到了有趣的事情呢。” 菲利多姆的赤红的左眼忽然闪烁了一下微弱的红光后,微微的张开了口,将切好的火腿,沾上了红色的甜辣酱,送入了嘴里。 过了不久,晚会开始了早已准备好的表演,有搞笑的小丑献给所有人捧腹大笑的欢乐,也有演技超群的艺者们用动人的歌剧,送给了观众们敬佩的掌声。最后,晚会总算是进入到了最令人期待的时刻,那就是交际舞。 市长的女儿尚黛丝·乔,是舞蹈的高手,是舞会的女王,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才会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期待。可以说,来这次晚会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一睹“女王”大人唯美的舞姿。 然而,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个时候已经到了的时候,尚黛丝却还是留了一个节目。至于这个节目是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接到了通知的菲利多姆,早就带着被无数俊男夫人搭讪的两位女仆做好了准备。 “也许让某些期待与我共舞的客人感到扫兴,在此我深表歉意。但是,我所推荐的这位朋友的表演,绝对不会令大家对付出的额外的时间感到失望的。” 在尚黛丝的简单的言语过后,菲利多姆,诺维亚,蔚娅恩,拿着她们的乐器,一步一声响的,走上了舞台。两位样貌出众品行文雅的女性,自然是备受瞩目,本来在表演还没开始之前,他们就受到了不少人的青睐,有人明言愿意付出高昂的薪资请求她们的忠诚,也有人甚至希望包养她们作为情妇。在种种的诱惑和请求下,诺维亚嗤之以鼻,蔚娅恩冷静回绝,丝毫不给其他男人得逞的机会。 至于菲利多姆,由于带上了面纱,又因为粗鲁的举止被人铭记,可谓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的家伙了。不过,这才是他希望的情况,他很得意的架起了他的小提琴,将琴弓轻轻的放在琴弦上。异色的眼瞳扫视了盯着她们的所有人,不管是好奇、质疑、鄙视,还是期待,都令他感到了享受,特别是,想到接下来,这些人惊讶与沉醉的表情,以及,这之后必定会有的发展…… 菲利多姆,高兴一笑,将琴弓,拉动。 [newpage] [chapter:第十四章:翩翩起舞的对决] 悦耳的音符在琴弦上跃动,随之回响在整个厅堂之中,在诺维亚和蔚娅恩的伴奏下,菲利多姆的小提琴音显得格外的明朗。他的演奏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就连原本围在餐桌周围对演奏没什么兴趣而聊天的人,都因此而转过了头。菲利多姆自信点笑容被小提琴遮掩,但其动听的音乐却缭绕在嘉宾们的耳畔,激情的演奏让他们的心雀跃不已,纷纷随着节奏晃动着身体。 “太棒了!” 同样在客人之中的尚黛丝,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满意而兴奋的笑容。菲利多姆的演奏,就给你她预料的一样,为全场带来了至高无上的音乐上的享受。从之前在市集广场见到菲利多姆吸引他人的表演之后,尚黛丝就确信,这位美丽的“小姐”,一定能为她父亲的生日晚会带来惊喜。 菲利多姆也不负所望,他一边演奏,一边走下了舞台。不管他走到哪里,围观的嘉宾们都会自觉的为他让出来一条道路,同时,又不愿意离开得太远。对菲利多姆来说,这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他高兴得有点得意忘形,甚至在演奏的时候,迈开了脚步,在众人的包围之中,兴高采烈的起舞。 激烈的舞动把他滚滚的汗珠挥洒,在空中散成一朵朵晶莹剔透的花,众人的眼光皆落在其身注视着他,于噗通跳动的心中将他身姿记挂。 从菲利多姆开始演奏的瞬间,他便成为了全场最受瞩目的人,那一刻,他是当之无愧的舞会的主角。他演奏的小提琴的激情震动着所有人的耳膜,他舞动的身姿的热情牵动着所有人的双眼,耳朵无法拒绝这阵阵旋律,眼睛无法离开这美丽舞姿。即使他的美貌被面纱遮蔽,菲利多姆仍然是夺得全场人的芳心。一切的一切,都看在了尚黛丝的眼里,她再也无法压抑心中雀跃的兴奋,露出了决然的微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毅然的推开围绕着菲利多姆的客人们,不管是任何人,都没有阻挡尚黛丝此时此刻的念头。 拨开人群,尚黛丝见到了菲利多姆,而菲利多姆也察觉到了尚黛丝的到来,停下了脚步。 但是,小提琴的演奏仍未停止,节奏变得快速,音调有所变低。在音乐的陪衬下,两位舞会上的“主角”间的气氛,忽然变得紧张刺激起来。 “菲利多姆,虽说你是我邀请来演奏的人,但要是不介意的话,在此与我斗上一舞如何?” 尚黛丝还没等菲利多姆回答,已经站好了起舞的架势,随时准备开始。 面对“舞会女王”的挑战,面纱下,菲利多姆高高的挂起嘴角,他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却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见菲利多姆也站好了双脚,尚黛丝喜出望外,她就差没有高兴的大笑起来而已了。多少年来,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她总是能在舞会上艳压群芳,以无与伦比的舞姿,倾倒任何一个参加舞会的人。男性为其神魂颠倒,女性为其憧憬羡慕,得到了“舞会女王”之称的尚黛丝,第一次如此的想要与人对决,想要与某个人分出高低,她心情澎湃,喜悦犹如凶猛的海浪,一波又一波,不停的拍打着她的心房。 在舞台上伴奏的蔚娅恩,为菲利多姆超乎寻常的表现感到了惊讶。以前流浪在外,跟随在许多人的身边,服侍过各种各样的人,蔚娅恩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她甚至能和有名的长者谈笑风生。这位充满人生经验的奇奇莫拉,初次见到菲利多姆的时候,还觉得这孩子太年轻,见到什么都跟小孩子一样充满好奇心和兴奋,结果,就是这么个奇怪的主人,让她接二连三的瞪圆了眼的惊讶。 因为菲利多姆的表现杰出,让蔚娅恩也对诺维亚的举动产生了兴趣,她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诺维亚,发现诺维亚虽然看上很冷静的在弹奏着伴奏的乐器,但从脸上的浮现的红晕和那对迷离的眼神可以看出,这位痴情的魔物女仆,死性依旧,看到这里,蔚娅恩开始觉得回去在意对手的自己就像个傻瓜,即便如此,她却还是笑了笑,继续为自己美丽的主人,献上完美的伴奏。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所有的客人都吞咽了一口口水,他们一言不发,绷紧神经,眼皮都不敢眨动一下,有的人甚至被紧张的气氛压得屏住呼吸,不敢有半点捣乱。他们心绪万千,瞳孔在菲利多姆和尚黛丝之间来回不定。 ‘是决斗!?是斗舞!?’ ‘这是公平的决斗!是美丽的决斗!是不可插手的决斗!’ ‘舞会的女王,不败的女王!新生的女神,神秘的舞者!’ 在人们屏息凝神的等待时,菲利多姆手中的琴弓月拉越快,音调也开始从低逐渐的爬高,随着节奏的变动,人们清楚,万众期待的决斗,就要开始了! 当小提琴的音调变高的瞬间,两人整齐的踏出舞步,她们跳着舞旋转,在众人退让出来的地方,尽兴尽致的舞蹈。 尚黛丝舞步轻柔优雅,双手宛如灵动两条蛇,在空号总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与轨迹。她的脚步轻灵,如蜻蜓点水,轻松唯美,整体看去,好似在森林中戏水的精灵。随着舞蹈的动作,适合她的礼装在空中仿佛蝴蝶飞舞,美不胜收。高雅的姿态引领全场,以美丽的绝对立场让众人拜倒。 菲利多姆与尚黛丝不尽相同,但由于双手需要奏动小提琴,所以没有像尚黛丝那般美妙的动作。然而,他灵活的脚步比“舞会的女王”更胜一筹,一边弹奏的同时,竟然能保持优美的舞步,迎合着对方起舞。他的礼服也是不给主人丢脸,时而飘摆,时而荡起,在菲利多姆的舞动下变得如同生物般活灵活现。 两人脚步穿插,时而脚尖点地,时而脚跟踢踏,动静相依。尚黛丝舞姿独领风骚,菲利多姆则是完美配合,说是斗舞,结果却快变成共舞了。 正当所有人都这么觉得时,情况慢慢的发生了变化。伴随着节奏的律动,菲利多姆的舞步变得稍微刚毅,从女性步伐转化为男性步伐,动作从贴合尚黛丝的柔美,转变为带领的强硬。他的脚步变快,在尚黛丝的身边转动,宛如风流的男子对心动的天使展开了追求,激烈而不失风度。 菲利多姆的变化让尚黛丝感到了惊讶,她可没想到一个漂亮的姑娘居然还会男性的舞步,而且还是在手持小提琴的条件进行的转变。她不禁开始注意菲利多姆掩藏在面纱后的表情,隐隐约约,尚黛丝见到的是邪魅的笑容。如此的挑拨,令高傲的尚黛丝更加来了兴头,她一改风格,从优雅的舞步变成大开大合的粗鲁,那种舞步就像是坚毅的女骑士,在向羸弱的风流男子展示自己的刚正不阿。 两人的变化看得客人们都傻了眼,一时间不同风格的舞蹈,对他们来说可谓是百花缭乱,目不暇接。不过,他们还是连眨眼都不敢,安静的在一旁观看这无法插手的决斗。 菲利多姆驱使着舞步转动到尚黛丝的身边,对着她拉动小提琴,尚黛丝还以讥讽的笑容,转身离去,以优雅而有气势的脚步离去,菲利多姆见势,再改风格,他随着音乐逐渐来到尾声的时候,再度回归女性的舞步,此时的她不再是自信,而是变得楚楚可怜,步伐飘渺,好像失去了贵重之物,在悲伤之中迷离。 这突然的弱势,将众人的眼光全部击中在了菲利多姆的身上,那可怜的姿态勾起了众人的同情心,以弱势的一方作为武器来对付正气凛然的尚黛丝。这样的转变,可谓是强势的一击,舞蹈不像舞台剧,在配合音乐的同时找到自己舞蹈所要表演的感情和意义,可不是意见容易的事情,这对尚黛丝来说,是不小的挑战,但还不是到做不到的地步。 然而,正当她想要改变自己的舞蹈时,却发现,音乐已经逐渐的来到尾声,此时的节奏已经不再适合她所想的风格,可是如果不那么做,就无法战胜菲利多姆悲惨唯美的优势。正当尚黛丝以普通的舞步作为过渡,在脑海里寻思着反击的方法时,菲利多姆再度变化,他不再是娇弱可怜,而是性感妖艳,他扭动着纤细的腰身,迈开抚媚的猫步,配合着即将完结的节奏,变成了一位堕落在绝望的荡妇,菲利多姆再度贴合着尚黛丝的舞步,但是,这次竟然连身体都毫不顾忌的紧密接触。 意外的触碰让尚黛丝忽然红了脸,她并不知道对方是个男性,但也认为即使是同性也不可以这么淫荡的把身体这样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何况菲利多姆的舞姿如此的下流,仿佛是在引导尚黛丝进行什么惹人遐想的事情似的,看得在场的人气息混热。她娇羞的想要反抗,却不料音乐即将结束,菲利多姆得意的笑了笑,松开了尚黛丝的身体,忽然间几步踏去,如飞一般的离开尚黛丝的身边。温暖的体温不见,迎来的是对方离去时带起的冷风,忽然的冷寂让尚黛丝不自觉的抬头转身,只见菲利多姆拉完小提琴的最后一节,在空中甩动琴弓,放下了小提琴,对她只以背影相对,结束了这一场舞蹈。 全场寂静,就连尚黛丝,也只得不明所以的眨着眼,看着对她行礼的菲利多姆。 胜负分明,没有任何质疑的地步。 打破了宁静的,是在舞台上红着脸高兴得不行的诺维亚,以及对主人精彩表现感到自豪的蔚娅恩。意识到了结束,在两位女仆的带动下,全场的人才终于在美丽的画面里夺回了自己的意识,感慨的拍手鼓掌,阵阵的掌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响亮,甚至连整座豪华的房子,都为止抖动。 尚黛丝也在这阵掌声中回过了神,她知道,自己输了,不败的“舞会女王”,第一次在舞会上败得如此狼狈。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被菲利多姆高深莫测的舞姿击败,以及,与之共舞时内心的不明的悸动。她的脸上,没有一点点败北的不快,更没有因为自尊受到了挫折而感到愤怒或者屈辱。尚黛丝的脸上,充满了爽朗的笑容,她很干脆的走到了菲利多姆的面前,对战胜了自己的高手,抬起了右手。 “今晚是我度过的最棒的舞会,是妳赢了,菲利多姆小姐。” 菲利多姆握住了她的手摇了两下,说道。 “您会输只是因为我主导着乐曲,如果不是有这么棒的条件的话,恐怕我也不是您的对手了。” “哦?真看不出来妳还这么谦虚呀。” 尚黛丝的语气,想必以前,少了一份矜持,多了一份亲近。 “我很喜欢妳,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就不要这么客气了。” 朋友,从教会解放,成为了教国的头号通缉犯之后,菲利多姆第一次听到别人想和自己做朋友,而且,还是这么个有地位的朋友。菲利多姆很高兴,自然而然的就因此而露出了笑容,那是真挚的,不带虚假的感情。 “好了,各位,今晚的表演已经结束了,舞会正式开始!今晚是家父的生日庆祝,还望大家不要客气,玩得开心!” 顺着这份喜悦,尚黛丝再度成为了晚会的主角,一点都不像是个刚刚被打败的失败者,她昂首挺胸,趁着现场热闹的气氛,宣布了舞会的开始。如此的气质,让菲利多姆不仅摇摇头。 ‘不愧是舞会的女王,最后还是被妳抢去了风头。’ 菲利多姆静悄悄的从人群中退离,将众人的视线,归还给了这位高贵的“女王”。 [newpage] [chapter:第十五章:多管闲事] 舞会的气氛,因为尚黛丝和菲利多姆的舞蹈对决而上升到了最高潮,在两人优美精彩的舞蹈中,所有人都被点燃了心中的激昂之情,他们也想要如同“舞会的女王”与神秘的美人那般酣畅淋漓的舞个痛快,不管是擅长跳舞,还是随性起舞,在音乐的伴随下,纷纷加入了抬起脚步,加入了舞会之中。 从人群中脱离的菲利多姆,俏俏的来到了一个没什么人在的偏僻处,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待在舞会的现场引人耳目,虽说如此,菲利多姆还是感到了满足。在以前,他躲在总教会的一个秘处,那里收藏着几乎全世界的各种各样的书籍和知识,在那里,菲利多姆以惊人的速度和巨大的代价,将全部都学习了下来。然而,书上所学终究有限,真正将所学的技巧和知识进行实践的机会并不多。因此,菲利多姆才会为今晚得以与尚黛丝的斗舞感到满足与高兴。 “嗯?” 当他想要去把衣服换掉的时候,注意到了在另一边传来的阵阵娇喘。出于好奇心,真梦坏笑了一下,偷偷摸摸的绕了过去。在角落里,菲利多姆发现了正在秘密的交媾着的男女,并且一眼就认出来是市长生日舞会刚开始前见到的两人。 “怎么样?我的家伙,比那小子的更加舒服吧?啊?” 金发男人不停的晃动着腰部,强而有力的撞击让彼此之间的肌肤发出了啪啪的响声。好在因为舞会的音乐响亮,否则应该会很容易的被人查觉吧。但是,男人没有任何忌讳的意思,反而因为这样的刺激而越发兴奋。他是个很有本事的男人,从他的一举一动可以看得出,这个金发帅哥已经睡过了不少的女人,他娴熟的技巧轻易的让女人沉醉于交合的快感之中,就连心中的罪恶感都被轻易的麻痹。 女人的身体早已沉沦,恐怕这一次的偷情并非是第一次。她的身体在自然的迎合着男人的节奏,享受着交媾带来的身体上的快感。同时,她曾经因为内心的罪恶感而纠结的表情,亦是不见踪影。发红的脸颊,忘我的娇喘,无不是在表现着足以将自我忘却的快乐。 “哼……原来跑这来寻乐了……以夺走他人的恋人为乐的家伙,和背着男朋友所谓自我牺牲的女人,真是令人讨厌的组合啊。” 菲利多姆的苍赤双眸,闪过一丝寒光。原本还在因为好奇而怦动的心跳,顿时恢复了平静。这是他遇到了不喜欢的事情时的反应,同时,也是他打算插手这种不喜欢的事情时的前兆。 换做别人,看到这么刺激的场面,免不了会呆在一旁偷窥,安静的享受上一番美景。但菲利多姆不同,对于性欲,他有着连魔物的诱惑都无法奏效的定力,至于原因,都是多亏了过去总教会所给予他的“恩赐”。 “本来心情还蛮好的,结果却碰到了令人不爽快的事情,真是讨厌啊。” 离开了男女交合的现场,菲利多姆赤红的左眼微微发亮,随便的扫视了一眼。 “嗯,去找找那个被背叛了的可怜的家伙吧。” 说罢,菲利多姆踏足向前,朝着自己的女朋友被别人给睡了的可怜男人走去。他在心里酝酿着话语,怕太过直接的话没那个可怜的家伙会受不了可悲的现实,但是太婉转的话,又觉得难以被相信。一边走,菲利多姆一边想着该怎么告诉对方,结果还没等他想好,不知不觉间,和他想见的男人,正好撞在一起。 “啊!不好意思,妳没事吧?” 虽然这种撞击对菲利多姆根本不痛不痒,但既然是作为一个“普通人”,他还是习惯性的退后了两步,装出一幅与常人无异的样子。 “嗯,没事,谢谢你的担心。” 在还没有想出来该怎么跟对方说明的时候就见了面,让菲利多姆稍微的叹了叹气。他耸耸肩膀,以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心态,向可悲的男人搭讪道。 “呐,请问你是一个人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喝一杯。” 男人一眼就认出来,向自己搭讪的此人,就是先前与“舞会女王”尚黛丝斗舞的神秘人。动人的舞姿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动听的音乐至今扔在他的耳畔徘徊,能够得到这位战胜了“女王”的神秘人的青睐,男人自然是高兴得心花怒放。然而,他还是忍耐住了充满魅惑力的邀请,闭上了双眼,用力的摇头,拒绝了菲利多姆。 “抱歉,我正在找我的伴侣,很遗憾不能接受妳的邀请。” 男人的话语令菲利多姆感到可笑,毕竟,他在舞会上苦苦寻找的伴侣,正在暗地里,与其他男人忘我的媾合在一起呢。 “啊啦,是这样吗?可否请你说说你的伴侣的特征?或许我有见过也说不定呢。” “哦,她有着一头亚麻色的长发,还有一对棕色的美丽眼眸,平时虽然总是戴着一副很老土的眼睛,但这次舞会上她打扮的很漂亮!她今晚穿着前几天我送给她的礼服,是一套白色的礼服,就像是纯洁的白天鹅一样一尘不染!对了,她今晚还带着我们的定情信物,一个发夹,发夹上装饰着一朵花,只可惜我叫不上名字,但她非常的喜欢!” 男人一讲到恋人的特征,简直高兴得合不拢嘴,对其不断的夸赞,甚至还能看出他不停的在脑里回想着与恋人共舞的模样。如此单纯的笑容,让菲利多姆不禁的感到了可惜。是继续让他蒙在鼓里,不知真相的继续过着被欺骗的无知生活,让他在谎言所构造的虚假幸福里享受恋情的美满,还是告知他残酷的现实,让他得知事情的真相,陷入被心爱的恋人背叛的痛苦,为此而备受打击呢? “我想,我知道她在哪里,只是不知道,你见到了她之后会怎么办。” 如果是选择前者,那么菲利多姆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他早就有了自己的答案。一方面,他将这件事当作是闲暇之余的消遣;另一方面,则是他对背叛恋情和践踏他人恋情的事情感到厌恶。 “诶?我不是很懂妳的意思?” 傻男人听不明白菲利多姆此言之意,不明所以的歪了歪脑袋。 “能请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不知为何,菲利多姆略带悲伤的微笑了一下。 “啊,我叫迪巴,迪巴·莱亚特。” 迪巴有礼貌的自我介绍了一下,并对菲利多姆行了一个绅士礼。性格上,是一个不错的家伙,不管是礼节也好,拒绝了菲利多姆的邀请也好,都能看得出来他确实是爱着现在的恋人。恋人的爱好,恋人的打扮,恋人的性格,只要是有关他恋人的事情,都会露出幸福而安详的笑容。 “莱亚特先生,请跟我来。” 菲利多姆知道,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他将引导一个无知的男人走向真相。他将会让迪巴知道,自己心爱的恋人,此时此刻正在做些什么。菲利多姆带着迪巴,离开了人群,走向了偏僻的角落,喧嚣逐渐远去,宁静慢慢的笼罩着他们。原本还被掩埋在音乐洪浪之中的脚步声,也逐渐的响亮起来。 很快,他们到了。 “射在里面了!” “啊啊啊————!” 时机正好,先前偷情的两人,在菲利多姆和迪巴来临的一刻,迎来了高潮。这一幕,如同烧红的烙印一般,透过了他因为惊讶而收缩的瞳孔,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大脑里。 “呵呵,舞会还没结束呢,要不然再来几次吧。” 金发的男人抱着无力的女人的纤腰,依旧不知满足的引诱着迪巴的恋人。此时,迪巴忽然从呆然中清醒,不过,他并不是因为恋人和别的人男偷情而愤怒的冲上去制止,反倒是屏住呼吸,躲在了柱子的后面。 “随你喜欢吧……” 女人没有抗拒,听上去也不是迎合,却伤透了躲在附近的迪巴的心。 ‘为什么呢?为什么又是这样呢!?’ 迪巴陷入了混乱,他双手捂着自己的头,无力的蹲坐在地上,神情恍惚的喃喃自语。这,就是菲利多姆为什么要多管闲事的原因。赤红的左眼看出了金发男人的强硬,看出了女人的沦陷,更是看出了迪巴足以令人烦躁的懦弱。 在背叛了迪巴的女人,又一次与金发的男人进行着你侬我侬的交合,在这时,菲利多姆单膝跪下,在迪巴的耳边轻语。 “你很伤心吧?很不甘吧?很愤怒吧?迪巴,你不需要忍耐,我能够借给你惩罚他们的力量,去报复那个男人吧,去责问那个女人吧,这是你应得的,这是你应该做的,没有人会指责你,没有人会觉得你不对。” 对菲利多姆来说,对付那样的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但他不是当事人,所以他不会随便的出手。当然,他不出手,不代表当事人不能出手。菲利多姆只需要随便借给迪巴点力量,就可以轻易的让对方尝尽苦头。 “不……不会这样的……我……不行……!” 结果,事与愿违,迪巴非但没有接受菲利多姆提出的帮助,反倒是一把推开了菲利多姆,嘀嘀咕咕的逃离了现场。正如菲利多姆所想,这个可悲的男人根本没有接受事实的勇气,更没有去面对痛苦的胆量。如此的怯弱,让菲利多姆非常的不悦,但他坚持自己的原则,只会帮助当事人,而不会自己去动手解决事情。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不爽快的菲利多姆站了起来,拍了拍曾坐在地上屁股。既然当事人都逃了,他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无视着从角落里传来的偷情的两人的喘息声,菲利多姆极紧皱这双眉,极其不开心的抬起了脚步,去厕所里换掉了身上的衣服。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newpage] [chapter:第十六章:怯懦的迪巴] 我的名字,叫迪巴,是莱亚特家的嫡子,在父亲还活着的时候,莱亚特还算是比较有地位的家族,可自从父亲去世,家族失去了首领之后,莱亚特家便在短短的时间里衰落,除了姓氏上曾经有的名号外,我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少爷,而是一个和母亲相依为命的常人。 母亲用父亲留下来的遗产,开了一家花店维持生活,并且供我读书。因此我很感激我的母亲,感激她的伟大,感激她的慈祥,感激她的坚强。我为了不让她失望,不让她的努力付之东流,所以在学校里,我努力的读书学习,希望后来能减轻母亲的压力。 在学校里,我认识的人不多,有不少人因为我是没落的贵族而嘲笑我,也有的人会因为我老实而欺负我,也许是性格使然,我通常都是选择沉默,选择逃避,尽量不把事情闹大,能平和的结束的话,即使我多受点苦也无所谓。 令我安慰的是,除了让我不欢快的人之外,也有让我愿意信任的人存在。一个是我的发小伊莎,从小到大我们一直在一起玩,学校也一直是同班;另一个,是我在学校认识的朋友普罗特,他在过去从欺负我的人手里帮助了我很多次,而且也很合得来。 我一直以为,他们两人,是除了我的母亲之外,无可替代的人。有值得高兴的事情,我会与他们分享;有令人失落的事情,我会与他们分担。时而一起学习,大家一起在考试中取得好成绩;时而一起恶作剧,然后大家一起被教训。那种日子,我真的是很喜欢,很珍惜。不知不觉间,我察觉到我对伊莎的恋情,在普罗特的鼓励下,我对伊莎告白,并且得知了她也对我抱有恋慕之情。我没想到,我们两人竟然是两情相悦,这样的感情令我高兴,就像是被幸福温柔的怀抱了一样,如梦如幻。 起初,我和伊莎就像普通的情侣,一对还很青涩稚嫩的情侣,对于男欢女爱,还很懵懂,总是会因为一点小小的触碰便红通了脸颊,然后又相视而笑,沉浸在恋爱的幸福之中。我们一起逛街约会,我们一起聊天倾谈,我们一起愉悦玩耍,我们一起放声高歌,最后,在美好的氛围之中,献出了彼此的初吻。 这般美妙的时光,让我忘记了学习的压力,让我忘记了被欺负的苦痛,给予了我无比强大的力量去面对未来。所有的一切,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我仍会在过于高兴的时候,被幸福冲昏头脑,把我和伊莎的恩爱的的一些事情,津津有味的向普罗特谈起。换做其他人,可能会对我这种自私的的炫耀感到厌恶,但他没有,还总是能微笑着把我的所有话听到最后。这让我不得不感叹,我不仅有着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情侣,还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善解人意的好朋友。 然后,在自以为是最幸福的时候,我一下子从美好的云端,坠落至悲伤的深渊。 那是在某天,我买了一条吊坠想要送给伊莎,路上刚好遇到了一个行动不便的老爷爷,做了一回好事,也因此绕了远路。就是这样一个机缘下,我刚好路过了普罗特的家,在他的门口,见到了普罗特勾搭着很像伊莎的人,走进了家门里。那时候我没有想过那是伊莎,即使那背影,真的与我心爱的恋人相似。我摇了摇头,继续朝着伊莎的家走去,但是,却没有遇到伊莎,她的父母告诉我,伊莎出门了。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开始在猜想,难道去了普罗特家的女人,真的是伊莎?这个想法才刚产生,我就猛烈的摇晃着脑袋,告诉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一边是自己最喜欢的人,一边是自己最友好的朋友。 我没有离开伊莎的家,而是在她的家附近等待。等呀等,等呀等,一直到了傍晚,都不见她回家。不好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从一开始微不足道的涟漪,变成了汹涌的波浪,那份不安,在凶狠的拍打着我的心扉,使我紧张。 实在是忍受不住这份猜忌,我终于离开了她的家,同时,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了普罗特的家门口。或许是老天真的要玩弄我吧,正好在我走到普罗特的家不远处时,我看到了,看到了伊莎满脸通红,却又好似不甘心的表情,在普罗特的怀抱中逃离……那晚上,我彻夜未眠。 在我开始查觉到不对劲之后,伊莎种种可疑的迹象,越来越证实了我的猜想。才约会的中途离开,原本健康的样子忽然病倒,并在普罗特的陪同下去休息,而不是选择我。最后,在伊莎生日的一晚上,我看见了两人,居然一起进了厕所,并在那之后,听到了我最不想听的声音。 我曾一次又一次的暗示她,希望她跟我坦白,希望她向我说明原因,但她没有,她仍然选择隐瞒、欺骗。直到,我终于受不了这种背叛,在伊莎自己主动去找普罗特做出龌蹉的事情的时候,揭穿了他们。伊莎痛苦、慌乱、摇摆不定的表情,还有普罗特阴险的笑容,至今依旧徘徊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原来,普罗特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得到伊莎才接近我,他甚至将我的各种不是与弱点,还有伊莎自己的秘密全都掌握在手里,以此威胁伊莎,而伊莎则是选择了牺牲自己,结果却被普罗特调教后,身心都一起堕落了…… 气愤不堪的我,如同傻瓜一样的哭喊着冲了上去,爆发出了从未有过的怒气的我,使劲乐全身的力气,想要让普罗特付出代价,结果呢,完全不是普罗特对手的我,反而差点被对方打死,还是伊莎可怜我才阻止了普罗特…… 到头来,幸福什么的,都是假的,我所有的信任,都是我愚蠢的表现,为什么我会这么的没用?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守护不了,连讨厌的人都教训不了,为什么?为什么!! 那段时间,我活像一具行尸走肉,唯有在家里,见到和蔼的母亲时,才能感受到一点点活着的实感。她的母爱,帮我度过了最为堕落的人生,让我重新振作,忘记了过去。 之后,我再也没有与那两人来往,自己考上了更好的魔法研究学院,并在这里,认识了新的恋人,开始了新的生活。我的研究得到了认同,开始有点小名气,母亲知道了这件事后,也很高兴,不久前,我甚至还接到了迪雷珍特市长的邀请函,参加他的生日舞会。 我为我的故乡做出了贡献,而这份贡献,连我的故乡迪雷珍特的市长都认同了。这让我很自豪,这是重振莱亚特家的开始,是我成为母亲荣耀的第一步。我现在的恋人,妮儿,也为此感到很开心,她是个朴素而老实的女性,是她在研究院里陪伴在我的身旁,跟我一起进行研究。即便有时候我会因研究的繁忙而冷落了她,妮儿依然会在我所需要的时候出现。我会有现在的成就,也是多亏了她。我很感谢她,也决定了,想在市长的生日舞会上,向她求婚。 市长的生日舞会很快就到了,我花了一些钱,给自己和妮儿买了一套礼服,不仅仅是为了不再这盛大的晚会上丢人,更是为了给恋人留下一个难以忘怀的回忆。 在晚会开始后,享用美味的佳肴,与有地位的人士交谈等等,种种新鲜的事物,对于第一次踏足这种晚会的我来说,充满了吸引力。而也是在我差点忘乎所以的时候,我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讨厌的身影。同一时间,我也注意到,我的恋人,不知何时起,已经不在我的身边了。 在舞会中,不管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妮儿的身影,而且,普罗特那个家伙也不见了踪影。一时间,恐惧再次笼罩了我的心,与以前相同的不安,于心底的深渊之中,慢慢的出现。就在我慌了手脚的时候,一位意料之外的人物向我搭话了——战胜了“舞会的女王”尚黛丝小姐的以为神秘的小姐。 没想到,如她这般拥有奇特魅力的人,居然会搭讪我,这使我受宠若惊,乃至内心的动摇。不过,最后我还是拒绝了她,我不想像自己讨厌的人那样,背叛自己心爱的人。可能是我的忠诚感动了神明,这位小姐竟然知道妮儿的行踪,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你见到了她之后会怎么办?” 跟着神秘小姐的步伐,我远离了奢华的贵族人士们的欢声笑语,一步又一步的走向了某个隐蔽的地方。她的这句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不,在这之前,我连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然后,看见了事实的我,再怎么傻,也明白了。 和以前一样……那个混蛋,那个普罗特,又一次从我手中,夺走了心爱的恋人,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为什么妮儿也会落入他的魔爪?为什么这个人渣总是要缠着我不放?此时此刻,我多么相冲出去,狠狠的给他来上几拳。可是,我做不到,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且在这种场合,我根本就…… “你很伤心吧?很不甘吧?很愤怒吧?迪巴,你不需要忍耐,我能够借给你惩罚他们的力量,去报复那个男人吧,去责问那个女人吧,这是你应得的,这是你应该做的,没有人会指责你,没有人会觉得你不对。” 神秘小姐的低语,犹如恶魔一般,充满了诱惑力,她的话语让我干渴的喉咙发出了低鸣,好像只要相信她的话,我就能获得让普罗特得到教训的力量,得到足以惩罚这个混蛋的力量。那话语就像无底的深渊,深邃黑暗,令人感到可怕。我不想……我不想,我可以感受到,一旦听信他的话语,我势必会做出过分的事情来!我不要,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那怎么办?忍耐吧,放弃吧,逃避吧,我,能做的,就是和以前做过的一样而已了。 “主人,您怎么了?” 晚会过后,为了表示感谢,得知菲利多姆他们没有落脚之处的尚黛丝,让她们能够在高级酒店中多住上几天。菲利多姆回到了房间之后,就一直依坐在床上,赤色的左眼散发着蛋蛋的幽光,板着一副严肃的表情,好像是在看什么似的,一动不动。直到蔚娅恩与诺维亚送来了晚餐和饮料时,蔚娅恩对菲利多姆奇怪的问道时,菲利多姆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会后,微笑的回答道。 “没什么,只是在偷窥罢了。” [newpage] [chapter:第十七章:一而再] “哥哥,您又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 听说亲爱的哥哥在偷窥,跟随在菲利多姆身边较长时间的诺维亚,一下子就理解了菲利多姆的意思,她不像不知情的蔚娅恩那般露出狐疑的表情,而是微笑着坐在挚爱的哥哥身边的,准备倾听。 蔚娅恩不知道这兄妹俩究竟想做什么,好在她聪明贤惠,就算是心中对自己主人所谓的“偷窥”感到了不满,蔚娅恩还是跟诺维亚一样,坐在了菲利多姆另一边的身旁。 “哼,在市长先生的晚会上,我遇见了一个可笑的家伙。见到了喜欢的人隐瞒他,和他不喜欢的人苟合,却敢怒不敢言,即便我在一旁向他提示,我能为他提供力量,他还是选择了逃避。” 此时,菲利多姆原本轻松的笑容上,闪过了一丝怒意。 那不过是一瞬间的改变,却逃不过蔚娅恩的双眼。身为后来的女仆,加上在市集广场上的经历后,蔚娅恩深知对自己的主人还不够了解,菲利多姆对她来说,已经不止是一个漂亮的美少年那么简单。他与年龄不相符的性格,各种各样杰出的能力和技巧,还有完全不受魔物天生所带的魅力所诱惑这难以置信的谜题,都是令蔚娅恩对他感兴趣的地方。因此,作为女仆,蔚娅恩在无微不至侍奉的同时,仔细的观察着菲利多姆,并对这种行为深陷其中。 “所以我决定,直到他出手惩罚背叛了他的人那几个人为止,我都要插手他的事情。” 多管闲事,蔚娅恩的脑海里一下只就蹦出了这个想法。那个人应该和菲利多姆不相识吧?他的事情应该跟菲利多姆没什么瓜葛吧?为什么呢?蔚娅恩一下子产生了诸多的疑问。她当然不是什么无情的魔物,在以前她也曾伸出援手去帮助别人,有对方主动请求的时候,也有自己不请自来的时候,但像菲利多姆这种可能会伤害他人的事情,蔚娅恩倒是从来都没有做过。 “主人,您这样做的话,会不会……” 不知为何,蔚娅恩把自己的质疑,说出了嘴,但又在即将说完之前,安静下来。她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该,身为女仆,对主人的不该。支支吾吾的样子,自然是不可能在菲利多姆的面前掩藏,对蔚娅恩的质问,菲利多姆以一声轻笑回应之。 “我就是想这样插手别人的事情,如果你觉得不能接受的话,或许可以考虑一下换一个主人。” 他玩笑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的认真,对后来成为菲利多姆和诺维亚同行者的蔚娅恩,他时不时就会说上两句这样的类似劝说的话语,就像是不太希望别人跟随在他身边似的。 “不,是我多言了,请按照主人想做的那样去做吧。” 蔚娅恩至今还是很不习惯菲利多姆趁虚而入的劝言,敏锐的异色双瞳,总能看穿蔚娅恩动摇的瞬间。对主人的行径感到不满甚至是无法认同的时候,换做以前,蔚娅恩肯定是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开,绝不停留。她从来没有为此犹豫,也不会为此后悔。菲利多姆的作为还不算越过她的底线,所以她这次选择了接受,从旁观望。 “顺带一提,不管是烧杀抢掠,坑蒙拐骗我都曾做过。嗯,对呢,还有虐待之类的事情也包括其中,这些全部都是事实,即便如此,妳还是愿意跟随在我身边吗?” 这次,菲利多姆的话语中,没有了玩笑的语气,那是认真的,不管他口中所谓的“事实”究竟是真是假,至少,这回菲利多姆是认真的对蔚娅恩发问了。 蔚娅恩低下了头,她在犹豫。纤细的手指微微的弯曲,抓住了白色的围裙,腕上的羽毛,随着窗外偷偷溜进来的风儿摇曳,她的双眼好似在盯着自己的裙子,又像是在盯着自己的双手。不仅犹豫的蔚娅恩在沉默,平时都爱跟蔚娅恩唱反调的诺维亚,如今也只是安静的坐在床上,不言不语。 “您过去到底做过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许久,蔚娅恩开口了,此时,她那对柔嫩的小手,正紧紧的抓着她自豪的女仆装。 “就算知道了,我也不会因为以前的事情而离开您。至于今后的事情,我不能向您保证。” 蔚娅恩抬起了头,用她那对浅棕色的双眼,向菲利多姆传达着她此时此刻的心情。迷茫,又坚定,充满了矛盾,却又纯粹。如此的眼神,终究是让菲利多姆服输了,他微笑着叹了口气,从床上蹦下,走到蔚娅恩的身边,举起了手,隔着软帽轻拍着蔚娅恩的头。 “抱歉,对妳使坏了,妳的想法我已经知道了。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说这种话了。至于想留还是想走,那是妳的自由。” “主人……!” 蔚娅恩得到了理解,得到了宽容,她悬着的心总算是放松了下来。在这世界上到处寻找着能让自己侍奉一生的主人的旅行中,蔚娅恩还是第一次,对自己的去留感到了紧张和不安。 “时间已经不早了,回去妳们的房间休息吧。” 菲利多姆看了一眼被漆黑笼罩的窗外,开始唤两人去回放休息。可不管是蔚娅恩还是诺维亚,都没有要离开房间的意思。 “其实呢,尚黛丝小姐只给我们留了一个房间。” 蔚娅恩对刚刚准备要脱衣的菲利多姆说明了原因后,她的主人便停下了动作。 “嗯?只有一个房间吗?也就是说妳们和我睡同一张床?” 始料不及的原因,让菲利多姆稍微的慌乱起来。他有绝对的自信,可以在两位美丽的魔物面前维持住自己的理性,但对方,可就不一定会安分守己了。菲利多姆回想以前,诺维亚就常常会找各种机会和借口偷袭,好在菲利多姆技高一筹,老能在自己的贞操面临危机前就化险为夷。 “难道哥哥要让我们去房间外睡吗?” 诺维亚一脸微笑的反问着菲利多姆,从那犹如计谋得逞的笑容看来,像尚黛丝这种出手大方的大小姐会只安排一个房间给他们,应该就是这位修格斯女仆背着菲利多姆偷偷向市长千金请求的了。 “哈啊,真是服了妳了,明知道就算使小聪明也不可能会得逞的。” 对于妹妹的诡计,菲利多姆已经习惯了,说实话,他其实心里亦有点小小的期待,有时候,像这种为了维护贞操而铲开的你来我往,还是蛮有意思的。于是乎,当天晚上,在左拥右抱两位脱光了衣服,以诱人的身躯紧贴着菲利多姆的女仆,与防守得固若金汤的主人,进行了可笑又有趣的攻防战。 夜晚的黑暗退去,轻柔的皎月随着黑夜,去到了世界的另一端,而迪雷珍特则是迎来了散发着刺眼光芒的太阳与清爽的碧蓝天空。新的一天,本该是新的开始,不过,对有的人来说,反倒是恶梦的延续。迪巴·莱亚特,在充满折磨的失眠中,疲惫的迎来了得知事实的第二天。在舞会结束的时候,他现在的恋人妮儿,回到了他的身边,就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用迪巴所熟悉的温柔的笑容,含糊的回答了迪巴的明知故问。妮儿表现得很正常,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偏偏,就是因为这一点,才是最为让迪巴难以接受的地方。 “为什么?” 他躺在宿舍的床上,面容憔悴,双目无神,眼眶发黑的同时还显得红肿,看上去仿佛老了十几岁,甚是可怜。 “为什么?” 这样的疑问,已经持续了一晚上,愤怒的提问,没有得到答案;悲伤的提问,没有得到答案;空虚的提问,没有得到答案。他就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不停地自言自语,他和妮儿一起努力所得到的研究,成为了他泄愤的牺牲品。迪巴愤怒的把自己的房间掀了个底朝天,他把自己的愤怒全都发泄在无辜的桌椅、报告,甚至是妮儿送给他的礼物上。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 他艰难的翻身,从床上滚落,砰一声的落在了地板上,腰还不小心撞到了椅子的残骸。现实的痛楚没能把他从失意的深渊中拯救。经过了一晚上的折磨后,他放弃了思考,反正也得不到答案,再怎么去想也没用。迪巴随便的穿上了衣服,拿了钱袋子,无精打采的走出了宿舍。今天是周一,但迪巴没有去上课,因为那会遇到妮儿,背叛了他的恋人,还有那个自己痛恨的男人。在这种心情下,他选择了漫无目的的游走,活像一幅行尸走肉,失去了灵魂。 不知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安排,他大姐上闲逛的时候,迪巴遇到了让他暂时有了精神的人,他的指导老师,在与妮儿成为恋人之前的暗恋对象,艾玛·拉尔。性感成熟,性格温柔体贴的女性,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相当关照迪巴的一个老师。 “迪巴?你今天不是该去上课吗?你……怎么回事?” 本来,迪巴是不希望让她看见自己这幅不堪的模样,结果还没等自己转身离去,艾玛就在远处见到了自己的学生,担心的加快脚步。 “老师……” 迪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低下头了,尽量不让艾玛见到他憔悴的脸庞。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没什么……” 面对艾玛的关心,迪巴低声回应。如果现在地上有个洞的话,他可能就直接钻进去然后在里面大哭起来了吧。他就是这样懦弱的性格,天生如此。 “不要这么见外,你也是我自豪的学生,像你这么乖巧的孩子不仅旷课,看上去还很虚弱的样子,老师可不能放着不管啊。总之……啊,那边有户外的咖啡馆,我们去那边坐着说吧。” 在艾玛的执意下,不擅长拒绝别人的迪巴,终究还是答应了老师的建议。 而这一切,都看在了某个躲在角落处,偷窥着两人一举一动的人眼里。 [newpage] [chapter:第十八章:再而三] 艾玛领着迪巴,在咖啡馆外的户外座位上坐下,随便的点了两倍咖啡后,艾玛便立刻对自己的学生问起。 “好了,冷静一下,跟老师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看上去就跟快要死的病人一样,憔悴不堪,我实在是很担心你呀。” 艾玛确实是很担心迪巴,语气说是老师与学生,不如说是姐姐与弟弟的感觉。在学校里,她对迪巴的态度人尽皆知。也许是那时候迪巴还未从失去恋人的背叛中振作,所以艾玛才会被迪巴那楚楚可怜的地方吸引,从而对他产生了保护欲吧。总而言之,他俩的关系很好,也很暧昧。 “我……妮儿她……” 迪巴一想到昨晚的场景,忍不住的哽咽起来。他很害怕,害怕艾玛对他的温柔,会再度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自己最痛恨的人夺走。他已经接连两次被心爱的人背叛,所以,这样的温柔,对他来说,实在是消受不起了。 “妮儿怎么了?” 艾玛很不忍心,她是看着迪巴从失落走向了阳光的人。一个好不容易从过去的阴影当中重拾人生的孩子,如今又一次坠入了苦痛的深渊里,对疼爱迪巴的老师,甚至是“姐姐”来说,实在是心痛。 “我昨晚才知道,妮儿……” 就在迪巴总算是冷静了一下,快要把话说完整的时候,他的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他反应性的回过头去看,原本苍白的脸,一下子有如乌云密布,雷电交加。没想到,在难得能够放松下心情的时刻,迪巴最痛恨的男人,普罗特,竟然一脸欢笑的和他打招呼,甚至是勾肩搭背。 “哟,这不是迪巴吗?你小子也懂得逃课啦?还有艾玛老师,哦!难不成你们终于发展成情侣关系,在这偷偷约会了?” 不请自来的普罗特不知是从哪里出现的,擅自的坐在了艾玛的身边,并大胆的搂抱着她的肩膀。 “不过,真不巧,艾玛老师已经在和我交往了,而且,你自己不也是有女朋友的吗?” 一句话,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一下子劈在了迪巴的头顶。要不是现在正坐在有靠背的椅子上,恐怕他早就因为过度的打击而瘫倒在地了吧。看出了迪巴狼狈的反应,普罗特咧嘴冷笑了一下,不依不饶的继续炫耀着自己与艾玛的关系。 “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喜欢背着恋人勾搭别人女仆的家伙啊,看起来长得蛮老实的,实际上倒是个令人讨厌的男人呢。还好我和艾玛的感情好的很,可不是你能够轻易插足的呀,妳说是不是啊,艾玛?” 说着说着,普罗特搂着艾玛肩膀的手,开始不老实的游走在艾玛丰满的胸部上。大胆的举动让艾玛顿时羞红了脸,想要推开普罗特的手,岂料,反而被强有力的手反过来握住,随后,普罗特又靠近了艾玛,在她耳边低语道。 “你不想被他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才和我交往的吧?” 仅仅一句话,一句充满份量的话,艾玛便失去了对他的抵抗,她性感的身躯只好被好色的手随意的揉捏,浑圆的双峰在普罗特的手里改变着形状。普罗特丝毫不忌讳眼前迪巴就快要瞪出血来的凶狠眼神,嘴巴露出了夸耀的笑容。 “嗯……我是偷偷的和普罗特在交往。” 艾玛红着脸低着头,忍耐住羞愧,不是很情愿的做出了回答。因为普罗特把她不可告人的秘密当作了把柄,从普罗特入学不久后,艾玛就成为了普罗特泄欲的情人之一。不止是学校,在社会上也有广阔人脉的普罗特,利用各种各样的手段,胁迫了很多女子与之交还。而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对有意中人的女性下手。那种女人在自己的胯下慢慢陷入肉欲的征服感,让她们为之后悔又不得倾诉的肆虐感,还有最终放弃了爱情堕落的成就感,使得乐此不疲,以此为乐。其中,普罗特最喜欢针对的,就是这个曾经的“好友”,软弱无能的迪巴。 “普罗特!” 迪巴很愤怒,然而这份愤怒最终的表现,竟然是咬牙切齿的低吼着对方的仇敌的名字。事已至此,他还在忍耐,衣服已经被他的双手抓的皱起,牙齿也因为怒气而发出了咯吱咯吱的怪声,面对这普罗特明显的羞辱,他敢怒不敢言,他害怕又像过去那样,被普罗特反揍一顿,丢尽颜面。 “哟,我在这呢,干嘛啊?” 校长的普罗特对迪巴低吼不以为然,甚至觉得很有意思,他有十足的信心,能把眼前这个没用的软筛子一下子按趴在地上,然后用自己的拳头好好伺候上一顿。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看上去迪巴还是不太相信啊,对了,不然就这样吧。” 忽然想到了好点子的普罗特,把揉捏着艾玛胸部的手抬起,宽大的手掌按着艾玛的脸颊往自己一侧推来,他也直接将脸迎上去,两人的嘴唇紧紧的贴在一起,不满足于此的普罗特没等惊讶的艾玛反应过来,熟练的伸出了舌头,入侵了艾玛柔嫩的嘴里,在迪巴面前,堂堂正正的来了一场热情的舌吻。 迪巴已经受不了了,他受不了这种无可奈何的折磨和耻辱,他所能做的,只剩下了逃避而已,推开了椅子,疯癫的叫喊,狼狈的逃离。是愤怒?是悲伤?是不甘?是自责?他不清楚,种种感情如同喷泉一般直冲空白的大脑,让他非常的难受,五味陈杂的感情在他的心里搅拌,混乱不堪。 昔日暗恋的老师,与一直是心头恨的仇敌,已经完全的消失在他的视野里。即便如此,他还是像个疯子样边跑边叫,路上撞到行人,也不再像过去一样礼貌的向别人道歉,只是一味的跑,没有目的性,也不为什么。 很快,由于没有注意路况,他一脚踢在了一块坏掉的石砖上,以狗啃泥的姿势,狠狠的栽了跟头。迪巴已经感受不到脸着地的痛楚,被粗糙的地面磨破了皮的脸一点点渗出了血,和着他咸涩的眼泪和鼻涕,缓缓滴落。 “真巧啊,我们又见面了,莱亚特先生。” 似曾相识的声音,宛如花蜜般甜美,流入了陷于悲伤中无法自拔的迪巴耳里。起初,他还以为是天使,是自己的可悲,得到了神的慈祥。为了那如同奇迹降临似的光芒,他止住了哭声,吃力的抬起了头,从皮鞋开始,顺着一条简陋的裤子,徐徐仰望。 在看到了来者的容貌后,迪巴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那是至今为止,他所见到的最美丽的脸庞,不管是背叛了自己的恋人们,还是暗中恋慕的艾玛老师,甚至是在晚会上见过的美丽的“舞会女王”,既无法与眼前的天使相提并论。 “你似乎,已经站不起来了呢?” 甜美的声音仍然萦绕在迪巴的耳边,使他暂时的忘记了自己的无能所带来的苦痛。 “如果你想,我可以对你伸出援手。” “我想……” 在天使的建议下,迪巴哽咽的回答。 “可是啊,你不先自己爬起来的话,恐怕我也拉不动你。” 慢慢的,迪巴严重所见到的光芒,开始消散。他很害怕,害怕好不容易才见到的救赎之光,又会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失去。他咬紧牙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把沉重的身体,用双手撑起。他的胸膛终于离开了冰冷的地面,被压迫的心,稍微的变得舒坦。他以为,这一切都是天使为他带来的奇迹。 “你为什么要我为你伸出援手呢?” 天使的提问,让欢喜的迪巴愣住了,他好不容易才把五体投地的姿势变成了单膝跪地的状态,本以为一切都会变得美好的时候,光芒消失了。顿时,他看不清天使美丽的脸庞了。 “当你握住了我的手,在我的帮助下站起来之后,你想干什么呢?” ‘我想干什么?’ 迪巴陷入了迷茫。 “看看你的第一个恋人。” 忽然间,迪巴看到了他曾经的恋人,总是充满精神,就像个假小子一样的伊莎,从小到大总是在一起的发小,在普罗特的胁迫下慢慢屈从的过程,以及现在完全堕落的样子。 “看看你的第二个恋人。” 接着,他又看到了妮儿,在大学里支持着他的研究,相依相伴不会有任何抱怨的低调而又美丽的恋人。沉浸在被普罗特调教的快感之中,并在被普罗特问道关乎他的时候所露出的表示同情的表情。 “看看你心中暗恋的人。” 最后,是刚刚才分别的熟人,他依旧记得艾玛陪伴自己走出阴影的时光,那是他进入大学之后第一个动情的女人。她现在,已经被普罗特带进了旅馆,在普罗特精湛的技巧下放声淫叫了。 “你不悲伤吗?” 那,不是天使的声音。 “我很悲伤……” 迪巴开始意识到了。 “你不愤怒吗?” 眼前的人影又一次清晰了起来。 “我很愤怒!” 迪巴对一切都觉得无所谓了。 “你不害怕吗?” 眼前的人,并不是神派来拯救自己的天使。 “我很害怕!” 迪巴已经知道,奇迹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你想复仇吗?” 眼前的,是诱惑着自己走向不归之路的恶魔。 “我……” 所以,迪巴犹豫了,低下了头,再度陷入了迷惑中。 “我可以借给你力量,借给你忘记悲伤的力量,借给你发泄怒气的力量,借给你不会害怕的力量,借给你足以复仇的力量,而这样的力量,只需要你回答一句话而已。” 对无法反抗的迪巴来说,这是多么美妙的诱惑。只要他的一个回答,就能不再继续活在那个人的阴影之下,就能够脱离被欺辱的弱者的身份,就能够去向玩弄自己的仇敌给予应有的惩罚。他动摇了,一直逃避的迪巴,那蜷缩在角落里的心,开始为诱惑而动摇了。 “那么,我再问最后一次,你想要我,对你伸出援手吗?” 迪巴又一次抬起了头,又一次,看到了眼前的人的脸。还是跟之前一样,比他见到的任何人都要美丽,只是那耀眼的光芒,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温和得可怕的笑脸。 他咽了口唾沫,用颤抖的双唇,艰难的憋出了……一个字。 “想。” [newpage] [chapter:第十九章:纠结后的觉悟] 落魄的迪巴,最终还是选择了握住菲利多姆伸出的援手,走向了他一直不敢想像的道路。与菲利多姆一起来到了尚黛丝安排的酒店房间,诺维亚为迪巴送上了一杯刚泡好的热咖啡,浓郁的苦味里没有其他调味料的味道,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给你。” 迪巴还没有好好的品位一番咖啡的苦香,菲利多姆就走到了他面前,递给了他一把白色的剑。此剑的造型极为朴素,就跟铁匠随手打造出来的量产剑一样,是一把单手剑。看上去除了纯白的颜色之外,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完全和所谓的足以让迪巴复仇的“力量”有什么瓜葛。见迪巴盯着剑露出了狐疑的眼神,菲利多姆轻声哼笑,直接就扔到了迪巴的大腿上。 像迪巴这种弱不禁风的家伙,从小到大都没有拿过剑,还以为会很重,当菲利多姆把剑扔出来的时候,他还吓得闭上了眼睛,做好了承受被重物砸中大腿的准备。然而,他闭上了眼睛等待了许久,都没有等到自己的大腿被剑砸中的感觉。他不解的睁开了双眼,朝自己的大腿看去,原本还在菲利多姆手上的剑,确实已经横在了他的大腿上了。 “怎么回事?” 迪巴搞不明白,就算这把剑看上去再怎么普通,也不至于放在他的大腿上也完全感受不到重量才是。为了搞清楚状况,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慢慢的伸出右手,握住了剑柄,随之,他使出力气,举起剑来,却因用力过度,而吓得松开了手,飞到半空中的剑,在离天花板只有毫厘之际时,忽然停住,缓缓的飞落到迪巴的大腿上。 “虽说你是人生第一次握剑,但连剑都拿不住,还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了。” 说是这么说,菲利多姆的脸上倒是没什么惊讶的表现,他从邀请迪巴到自己的房间开始到现在,一直维持着让迪巴看不透的微笑,正如迪巴之前所想,菲利多姆不是什么神派来拯救自己的使者,而是诱惑着自己走上不归路的恶魔。他知道了菲利多姆所说的复仇的意思,而且明白这个仇,会由自己亲自去报复。 这时,他迟疑了。 从小到大,别说拿剑跟别人过招,就算是一只蚊子,他都从来没有拍死过。迪巴敬爱的母亲一直教导着迪巴,要以和为贵,要用爱去感化别人,不要让仇恨和私欲控制了自己。他很孝顺,也将自己敬爱的母亲的话语完全的记下,成了他至今为止的座右铭。所以,当迪巴从愤怒与憎恨中冷静下来之后,他开始后悔起来。他觉得自己只是在情绪激动的时候被菲利多姆蛊惑了,实际上,他不想违背母亲的教诲,更不想利用暴力的手段去报仇。 “无聊。” 迪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着大腿上的剑,在内心里纠结。只是,他的表情实在是太过明显,他心里想得一切,几乎都浮现在伤痕累累的脸上。菲利多姆看迪巴似乎有了退缩的想法,微笑俨然不见,表情变得冰冷可怖。 “都是到如今了,你还想反悔吗?“ “母亲教导过我,万事以和为贵,不可以被仇恨蒙蔽双眼……我不想……” “别拿你母亲的教导当作你退缩的理由。” 迪巴话未说完,便被菲利多姆厉声呵斥。 “你母亲的话没错,但不适合你这样懦弱的人,更加不适合普罗特那种持强欺弱的家伙。你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揪着你不放吗?” 接过蔚娅恩递上的红茶,菲利多姆轻吹一口,抿了一嘴。 “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上默认的规则,即便是人类,也不例外。对于喜欢玩弄女人的普罗特来说,像你这种性格软弱,同时身边又有不错的女性的人,就是他最棒的欺负对象。不是什么针对,或者深仇大恨,只是单纯的觉得你能为他提供他想要的罢了。” 热茶让菲利多姆呼了一口气,肠胃的暖和,让他的心情稍微的好了一些。 “所以,你若是对其采取所谓的‘以和为贵’的做法,结果就会是你今天苦痛的重演。” 菲力多姆东伦尼布尔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异色的双眼直盯着低下头的迪巴,仿佛利剑一般穿透了他的心。菲利多姆很不喜欢像普罗特那样的人,但他也同样不喜欢迪巴这种性格的人。 “你为什么要逼我做这样的事情?” 迪巴头也不敢抬起来,他感受到了从菲力多姆身上传来的压力,那种近乎透不过气的气势,使得他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对菲利多姆问上一句话。 “逼你?” 可就是迪巴这句话,让菲利多姆更加的不悦了。 “我可是确定了你想之后,才决定借给你力量。” 菲利多姆对站在门口便的诺维亚挥了挥手,聪慧的女仆一下子就明白了主人的意思,转下了门把手,打开了房间的门。 “不过,为了证明不是我逼你,而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决定不再多言。剑,你可以继续留着,至于要不要用我给你的剑去复仇,呵呵,我想,你自己会有答案的。诺维亚,送客。” “请吧,莱亚特先生。” 迪巴害怕菲利多姆的蛊惑,扭头就走,不再多话,就连菲利多姆给的剑,他也没有带走。在诺维亚的带领下,他快步的离开了酒店,离开了差点让他失去了心智选择复仇的地方。 “还真是懦弱的无可救药的人呢。” 对于迪巴这种人,蔚娅恩不得不发出感叹,她至今为止算是没少见过类似的人,但像迪巴这样接受了菲利多姆的帮助之后又反悔的,还是第一次。 “本来还能挽救一下,现在的话,等他真的拿起我给的剑,恐怕已经太晚了。” 蔚娅恩本以为菲利多姆会嘲笑迪巴,没想到,反而是见到她的主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忧伤。她实在是看不懂,菲利多姆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对迪巴这种性格软弱到令人烦躁的人伸出援手。仅仅是因为讨厌普罗特和背叛了迪巴的恋人们?如果是那样,凭菲利多姆的本事,根本不需要用这么麻烦的手段。是为了消遣时间?比起这种烦躁的事情,蔚娅恩觉得能令菲利多姆消磨时间的开心事应该会更适合。 “主人,您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禁的,蔚娅恩问起来。 “是呢……也不为什么,就是想这么做而已。” 得到了一个不算答案的回答后,蔚娅恩并没有再继续追问,她看着窗外,远远的盯着快步离去的迪巴。 “我不会乱来的……我绝对不能走上那样的路。” 一路上,迪巴自言自语,不停的重复着他母亲的教导,借此来抵抗菲利多姆的诱劝。可惜,他坎坷的命运比没有就此结束这件事的打算,在回去宿舍的路上,碰巧,他又遇到了艾玛老师,以及正拥着艾玛腰部的普罗特。 “哎呀?真是巧啊,一天里面遇见你两次了,迪巴。” 原本灭却了的无名怒火,在见到普罗特的一瞬间,立刻就燃遍了迪巴的心头。他不打算理会对方的招呼,转身就跑,不料,他的反应早已被普罗特看穿,几个箭步便在迪巴抬脚逃走之前,抓住了他的肩膀。 “诶?干嘛要跑啊?以前我们不还是好朋友呢吗?既然这么有缘,不如今晚脚上熟人一起吃个饭啊?对了对了,把伊莎还有你的恋人妮儿一起叫过来吧?人多才热闹啊!啊哈哈哈哈!” 本来,他就因为菲利多姆的话,搞得精神不稳定,虽说是他最后还是选择反悔离开,其实他心里还是没能否定菲利多姆的话。现在,在这个时候,不提还好,一提起伊莎和妮儿,加上眼前一言不发红着脸的艾玛,迪巴是再也忍不住了,什么母亲的教导,什么以和为贵,全都在他脑袋里烟消云散,只有愤怒的烈火在熊熊燃烧,给予了他动手反抗的勇气。 “混蛋——!!” 时隔多年,迪巴难得再度因为怒气而失去了理性,敢于对普罗特动手施暴。可是,他爆发的怒火,胡乱的挥拳,对强壮的普罗特来说,简直就是笑话,根本打不中不说,就算打中了,亦如同蚊子叮咬,没有丝毫的作用。 “哎呀,怎么办啊老师?迪巴同学忽然就对我动手了,尽管是在校外,这么做可不好吧?” 结果,普罗特没有理睬迪巴不奏效的拳脚,任凭迪巴胡闹,还对艾玛告起状来。 “快住手!迪巴!不要这样!” 艾玛的眼神中充满了可怜,她可怜迪巴的遭遇,可怜迪巴无能为力的样子,那已经不再是担心,而是赤裸裸的同情。 “哎呀,我都被打这么久了,该是时候采取点正当……防卫了呢!” 说着说着,普罗特甩了一下金色的头发,抬起沙包大的拳头,照着迪巴的脸上猛挥,只一拳,便将迪巴打趴在地,嘴角崩裂,满口鲜血。 “迪巴啊,妮可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你自己先动手吧,我可是有老师给我作证的哟?这点钱,你拿去看医生吧,看你那么惨的份上,就不用道谢了,哈哈哈哈哈!!” 留下了得意的大笑声,在路人不解的眼神中,普罗特强行带走了艾玛,扬长而去。只剩下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悔恨的迪巴,他咬的嘴唇破皮出血,瞪得双目如鱼,勉强的从地上爬起来后,往菲利多姆所在的酒店走去。 [newpage] [chapter:第二十章:末路的开始] 砰嗵,没有上锁的房门被粗鲁的打开,迪巴低沉着脸,再度回到了菲利多姆在酒店里休息的房间。面对先前才让自己不快的来客,菲利多姆不但没有恶言相向,反倒是吩咐诺维亚再度为其冲上一杯咖啡。 “回心转意了吗?”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菲利多姆得意的扬起嘴角,充满讥讽。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跟你说的一样。” 迪巴的语气毫无生气,整个人形同死尸,泪痕在他憔悴的脸上显得越发明显。 “那么,这次你愿意借助我的力量,做你一直认为不能做的事情了吗?” 菲利多姆并拢双手,遮住了微笑的嘴唇。 “是他逼得我这么做的,是你借给我力量让我这么做的,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错……” “你——” 迪巴的言语让蔚娅恩极度不快,正要对其反驳之时,菲利多姆抬手阻止。此时,蔚娅恩清楚的看见,自己主人的讥讽的笑容之中,透露着一丝悲伤。 “无所谓,是他逼得你失去了理性,是我诱惑你走上复仇的道路,我承认我的所作所为,亦不吝啬将力量借予弱小的你。” 曾经出现在迪巴面前而没有被接受的纯白之剑,再度从菲利多姆的手中出现,无论是剑身还是剑柄又或者是护手,皆散发着淡泊的幽光,幽邃的柔和吸引着已经绝望的迪巴的双眼,失去光芒的瞳孔中,映照着与他所希望的不同的另一条道路。 “拿着吧,只需手握此剑,像普罗特那样的货色,就算是有成百上千个,都不是你的对手。当然,我指的是暴力方面。” 菲利多姆再次将造型朴素的纯白之剑送到迪巴的眼前,这次,迪巴没有犹豫,没有害怕,果断的结果了菲利多姆手中这把几乎没有重量的剑。 “就凭这把剑吗……?” 毫无重量,造型朴素,除了整把剑都是白色之外,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迪巴根本无法想像,凭借这把剑,他就能轻松的用暴力打倒那个几乎没有弱点的普罗特。 “哼,像你这样的人可没资格怀疑哥哥的力量。” 迪巴的怀疑,就连安静许久的诺维亚也不能安定了。她可以说是待在菲利多姆的身边最久的人,挚爱的哥哥的那份强大,即便是诺维亚,至今所见到的菲利多姆的力量亦是冰山一角而已,就是那样冰山一角的力量,诺维亚已经觉得是非常难以置信了。所以,她难以忍受像迪巴这种懦弱的人敢对她亲爱的哥哥有任何的质疑。 “无妨,像你这种第一次接触到超越你想象的力量,确实是难以理解。嗯,这么跟你说吧,这把剑,只要你挥舞起来,就会得到此剑所有的剑技,其中的剑技用来对付普罗特那样的角色,绰绰有余。” 菲利多姆不快不慢的向迪巴解释道。 “真有这么好的事?” 迪巴仍然不能相信菲利多姆的话,这让蔚娅恩和诺维亚一同皱了皱眉头。 这时,迪巴的注意力从手中的剑,转移到了站在菲利多姆身边的两位女仆,一人看起来温柔贤惠,另一人看起来妖娆美艳,她们两人看起来,似乎对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主人非常忠诚,这让迪巴遭到了几次恋人背叛的迪巴感到嫉妒。可能是因为手里握着菲利多姆说得很厉害的剑的原因,迪巴心里多少有了点自信,竟然哼笑一声,冷冷的说道。 “你身边的两个女仆可真漂亮啊,会不会有一天,你像我一样遭到她们的背叛呢?” 砰! 迪巴的话音刚落,菲利多姆便在眨眼瞬间,立在他的眼前。 “我的姑娘们可是比较较真的,开玩笑之前,最好还是先用脑子好好考虑考虑,这种话到底能不能说吧。” 在菲利多姆面前,迪巴惊吓得不敢动弹,在他的脖子左右两边,是充满了怒意的蔚娅恩和诺维亚娇嫩的小手,若不是菲利多姆及时阻止,恐怕迪巴现在已经被这两位美人女仆“热情”的对待了吧。 “好了,你要的力量也到手了,趁着你现在还有念头,赶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否则,等这股劲消退了再度退缩的话,也许普罗特就要把你戏弄一辈子了。” 菲利多姆没有松开诺维亚和蔚娅恩的手,异色的双眼向迪巴传达着催促的意思,眼看着气势汹汹的两个女仆仍然不依不饶的瞪着他,知道自己说错话的迪巴赶紧打开了房门,撒腿就跑。直到走廊上再也听不到急忙慌乱的跑步声后,菲利多姆才放开了诺维亚和蔚娅恩两人的手腕。 虽然被菲利多姆阻止,但两位美丽的女仆仍旧是怒不可竭的样子,本身就是魔物的诺维亚和蔚娅恩,更是有着与常人不同的压迫力。如果不时菲利多姆表示阻止的话,也许这两人还会继续追上去给予迪巴难以磨灭的教训。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何必去对一个懦夫嫉妒的发言这么认真呢。” 菲利多姆关上了房门,微笑的安抚着他两位忠心的女仆。说实话,比起自己的同伴受到蒙羞的愤怒,菲利多姆更多的是觉得高兴,当然,不是因为迪巴的发言,而是诺维亚和蔚娅恩生气的态度。 “呼……既然哥哥这么说的话,那就算了。不过,如果那家伙下次敢再说这种话的话,我一定会找机会教训他的。” 对于菲利多姆,诺维亚一向是言听计从,绝不会有任何的违抗,只要菲利多姆说不,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下,她都会绝对服从。 “哼……” 听了诺维亚稍微不开心的话,菲利多姆轻笑了一声,踱步到窗前,遥望着远处的海天交界线。 “不会有下一次了。” 蔚娅恩一言不发,仔细的看着菲利多姆此时的表情,一种,惋惜的表情。 逃离了酒店的迪巴,惊恐的回头遥望,见后面没有人追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靠着街上的墙壁,气喘吁吁的休息着。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稍微的滋润了一下干燥的喉咙。恐惧和本能让他尽全力的奔跑,结果等他冷静下来才发现,实际上他并没有跑开多远的距离,这使他又一次意识到,他是一个多么无能的人。要不是对方没有追上来的意思,恐怕他还没跑出多远,就已经被人按趴在地上用拳头伺候了吧。 “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只要用这个的话……” 迪巴窃笑着,举起了手中几乎没有重量的纯白之剑,按照菲利多姆所说,这是能让不会剑术的他也能用来屠杀成千上百个普罗特这种程度的人。迪巴对此虽然将信将疑,可他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而且,这把散发着幽光的纯白之剑,看起来似乎是有那么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迪巴依然做好了真正的觉悟,脑海中,他母亲慈祥的教导,在先前被普罗特羞辱的时候,便被菲利多姆的诱惑所遮掩,以暴制暴,过去不想,是因为没有能力,而现在,有人愿意借给他这样的能力了。 “今晚……在他肯定会经过的那条道上……” 发出诡异的笑容,迪巴摇晃着失去了灵魂的空壳,朝着目标地走去。 晚上,漆黑的夜空中,厚实的云把皎月掩藏,要不是路灯的光照,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如此黑暗之中,迪巴依靠着路灯的柱子,在一条没什么人的小路上,等待着心中仇恨的人出现。 “啊哈哈哈哈,没事没事,反正她们都是我的女人了,想要的话尽管借去用。” 不远处,迪巴听见了他最痛恨的人的笑声。那声音,只是听见,都会气得他咬牙切齿,怒气冲天。不过,除了普罗特之外,他还听到了很多陌生人的笑声,原本按耐不住想要立刻举着剑把普罗特往死里砍的胆子,一下子就缩了起来。 “不……那个人说过的,只要有这把剑的话,再多人也不是我的对手!” 在内心里回想着菲利多姆的话来壮胆,迪巴咬紧牙关,右手紧紧的握住纯白的剑,站在了道路中间,正好迎上了漫步走来的普罗特一行人。 果不其然,除了普罗特之外,还有八个看起来面恶心不善的家伙,不仅如此,还有另外三个让迪巴预料不到的人,也在其中:前女友伊莎,现在的恋人妮儿,以及暗恋的艾玛老师。艾玛被普罗特亲密的抱在怀里,而伊莎和妮儿则是被其他男人勾肩搭背,过去曾是迪巴心中恋慕的人,现在已经成为了普罗特的所有物,她们早已被普罗特请饭过无数次,各种各样迪巴无法想象的糟糕事情,把三个女人搞成了无法离开普罗特身边的奴隶。 面对着意外的情景,迪巴惊讶的合不拢下巴,瞪圆了双眼。而这时,正好走过来的普罗特一行人,自然而然的就见到了挡在他们路上的迪巴。 “哦?这不是迪巴吗?你怎么……哼~手里拿着剑,哎哟真可怕啊,是因为女仆被抢走了,所以来找我算账了吗?啊?” 见到一直被自己欺压羞辱的人,普罗特的笑容显得更加的张狂得意,特别是见到迪巴手上的剑之后,更是对其嘲讽挑衅。在他看来,迪巴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窝囊废,一个窝囊废就算是手上拿着武器,也不会有什么值得令人畏惧的地方,相反,他觉得十分可笑,认为那是无能的人认不清事实的滑稽之举。 “迪巴……” 妮儿和艾玛两人,见到迪巴后,露出了和他同样的惊讶的表情,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歉意和悔恨,可更多的,更是可怜和同情。至于伊莎,她已经彻底的堕落,成为了一个满脑子只想着肉欲的雌性,不仅是被普罗特玩弄,还和其他的许多男性有过春宵一夜。比起还会羞红着脸的另外两人,伊莎,迪巴的青梅竹马,早就坏掉了。 “你……你这混蛋——!!” 她们三人的存在,简直就是火上浇油,这应该是从小到大,迪巴第一次会愤怒到想要杀人的程度。然而,他不能,别说杀人,就连现在到底是不是该动手伤人,迪巴都犹豫了起来。至于他的理由,则是不想在他认为是受害者的几个女人面前,用暴力的方式对普罗特进行报复。他不想让曾经心爱的女人们见到自己恐怖的一面。 “哼哼,怎么了?不是拿着剑吗?看你一脸不爽的样子,不来砍我吗?” 普罗特知道迪巴的性格,所以他才会这么看不起迪巴,就算他手持凶器气势汹汹的样子。说实在话,就算在没有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普罗特亦有从容对付迪巴的自信,何况现在还有那么多个大个头在,他就越发不觉得迪巴能有什么作为了。 “把她们放走先。” 可能是因为有菲利多姆给的剑在手里的原因,迪巴比起以前,显得更加的有底气。以往,他一直无法在普罗特面前抬起头来,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借助着菲利多姆的力量,终于能够鼓起勇气,正视自己最痛恨的人。 “哈啊!怎么了?是不想让她们看见你被揍得五体投地的狼狈样吗?放心,她们顶多就是同情你而已,不会为你感到伤心的,妳们说是不是啊?” 在普罗特的责问下,妮儿和艾玛低头不语,只有伊莎老实的回答了一声“是”。 “伊莎、妮儿、艾玛老师……为什么,为什么妳们会在那个人渣的身边啊!” 气愤的迪巴冲着曾经恋慕过的三人大吼大叫,回应他的,则是无言的寂静。 “喂,到底搞什么啊普罗特,这家伙拿着剑啊,没问题吗?” 跟随着普罗特的几个家伙,因为不认识迪巴,又剑他拿着剑,稍微的有点戒备。 “没事没事,就一个窝囊废,手里不管拿什么都没用,何况,呵呵,这家伙到底敢不敢用剑伤人都是个问题。你们几个,好好的去教训教训他,别打死就行。” 普罗特看来在这些人之中有相当的地位,他的发言非常的嚣张,对于其他几个比较强壮的家家伙,也是充满不可一世的命令口吻。 有了普罗特的保证,加上对于暴力的自信,除了普罗特之外的几个男人,讥笑着包围住了势单力薄的迪巴。 [newpage] [chapter:第二十一章:堕落于仇恨之中] 八个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好人的家伙,扬起了得意的嘴角,他们摩拳擦掌的同时,亦小心翼翼的地方着迪巴手里的剑,毕竟,俗话说得好,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不管使用的人是谁,剑就是剑,还是有着相对的威胁性的。 “不要……不要过来!我……我会把你们……!” 迪巴的语气没有一开始那么的坚定了,他在害怕着,一是怕被曾经心爱的人们看见自己残忍的所作所为;二是怕在这种情况下不敢出手的话,会被包围自己的这些人怎么狠狠的教训。他失去了战斗的意志,又一次变得胆怯起来,那瑟瑟发抖的模样,除了三个女人之外,其他人倒是看得大笑。 “哼!” 在迪巴身后的男人,趁着迪巴精神不集中,一脚狠狠地踹在了迪巴持剑的右手上。忍受不住疼痛的迪巴下意识的松开了剑,唯一能够保证他和仇敌对矿的力量,被别人轻而易举的化解。 “哈哈!傻了吧!剑都没了你还能怎么办?不如就让我……嗯?” 八个人之中看上去最强壮的男人,对迪巴可笑的样子忍俊不禁,走到了剑掉落的位置,想将之拿起,反过来教训迪巴。谁料,明明在迪巴手中比羽毛还轻盈的剑,当这个强壮的男人握住剑柄想要把其举起的时候,这把纯白之剑却是纹丝不动,犹如一座巨山一般,让男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全身青筋暴起,都不能挪动此剑一丝一毫。 “搞……搞什么鬼,这把剑怎么这么做重!” 气喘吁吁的男人在倾尽全力之后,依旧动不了这把剑。处于自尊心的原因,他可是卯足了劲,尝试了好机会,用了各种不同的动作和方向,想方设法的要把这剑给拿起。不过,不管他怎么的使劲,纯白之剑就是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男人放弃了,气的满脸通红的放弃了,他朝这把剑吐了口嫌弃的唾沫,转身朝着迪巴走去,很明显,他想把举不起剑的一肚子气倾泻在拿着剑的人身上。 “好你个小子,肯定是你在那把剑上施了什么魔法对吧?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让我出丑!” 最强壮的男人怒气冲冲的走到了迪巴面前,话刚说完,就朝他的脸上猛的砸上一拳。那砂锅一样大的拳头,硬是把普通人体格的迪巴揍出了一两米远。仅一拳,迪巴就差点失去了意识,他的左脸红肿,嘴角崩裂,牙齿被打掉了好几颗,猩红的鲜血从他嘴里,或是流淌而出,或是难受的吐出,总之,真的是一拳差点要了他的命。 “喂喂喂,差个半死就好,别真给打死了,到时候处理起来反而麻烦,尽量控制在打不死程度揍就行。” 在不远处搂抱着妮儿和艾玛的普罗特,不慌不忙的叮嘱着殴打迪巴的那群人。嘴上是说处理起来麻烦,其实他根本就不在乎迪巴怎么样。实际上,他清楚,那群喜欢暴力的家伙,一旦打得起劲了,可能就会忘记他的嘱咐了。即使是这样,普罗特还是悠然自得,满意的享受着弱者狼狈的下场。 “呜咕!” 不知是谁,在迪巴的肚子上用力的踩了一脚,他感受到了肚子里的内脏在重击下的变形,胃部随着打击,不断的反胃,让不清楚到底是血还是呕吐物堵在他的喉咙里。 “呃啊!” 数人的拳打脚踢,有的打在了他的鼻子上,将迪巴的鼻子给打歪了;有的人踢在了他的小腿上,把他的小腿骨踢到了骨折的程度;有的人拉扯着他的头发,好像要把他的头皮撤掉一般,左右的甩动。迪巴意识模糊,唯一的行动,就是控制全身上下为数不多有反应的地方来本能性的保护自己,他甚至连惨叫声都快发不出,只能在勉强保持意识的情况下感受四面八方难以忍受的疼痛。 “主人,继续下去的话,他也许会直接被那些人打死。” 远处,菲利多姆坐在一棵树粗壮的枝干上,表情严肃的观看着迪巴的情况。蔚娅恩和诺维亚则分别坐在了他的左右两边诺维亚申请冷淡,似乎对迪巴究竟会怎么样完全没有兴趣;蔚娅恩虽然因为还没原谅迪巴,但还是对他的遭遇感到了担心。 “是啊,万万没想到,他反而会在这种时候退缩。我给的剑,要是持有者本人没有斗志的话,是不会引领持有者使出剑技的。何况现在剑还不在他的手上……哼,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的家伙,真是不管看多少次,都让人觉得愚蠢啊。” 菲利多姆弓着腰,左手捂住了嘴,皱起了眉头异色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远处危在旦夕的迪巴。他沉静了一小会后,左手抬起扶住了额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哎,本来是不想告诉他的,事已至此,只好当作是刺激他斗志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话音刚落,趁着那帮打得入了神的男人们还没把迪巴打死的时候,菲利多姆苍蓝色的右眼散发着淡淡的幽光,就跟他赤红的左眼一样,似乎拥有着什么不可思议的力量。这一点,比起迪巴的情况,更是吸引蔚娅恩的眼光。她的余光窥视着菲利多姆幽邃的左眼,脑海里好奇的想象着,这对漂亮的眼睛究竟有什么样的能力,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要死了吗……?’ 迪巴开始感觉不到疼痛了,视线的光芒,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周围的辱骂声和拳脚相加的殴打声,也渐渐变得不清楚,一切皆变得安静起来。迪巴感到了冰冷,可他却不会发抖了,他的身体几乎动弹不得,没有一处是好的,淤血、红肿、积水、破皮、骨折等等等等伤势,遍布于他的全身上下。他从没见识过,不过他知道,这,就是即将死去的征兆。不知为何,他开始怀念起他的母亲,在那个人的怀里安详的睡着的时候,在那个人的拥抱中感到安心的时候,在那个人露出笑容因此感到满足的时候。迪巴的母亲,唯一一个没有让迪巴感受过伤心的人,也是现在他最挂心的人。 “嘿嘿,以前就觉得,迪巴的妈妈真是有着一副性感的身体啊。” 在迪巴即将在怀念着母亲的心情中迎来自己的死亡时,一个让他永远都不能忘记的可恶的声音,于他安静的大脑中响亮的响起。本来漆黑一片的视野中,他忽然看到了这么一个画面: 迪巴美丽的母亲安详的躺在床上,在平稳的呼吸声中,闭上了双眼,安静的睡觉。在这位慈祥的母亲身边,一个金发的帅气男人,名为普罗特的喜欢欺负弱者的家伙,用其下流的眼神,宛如舔舐似的上下打量着迪巴入眠的母亲。随之,他那对不老实的手,从大腿到臀部、从胸部到脸颊,贪婪的抚摸着。 “哼哼哼哼,看来药效不错啊,这么摸都没反应,虽然霸王硬上弓也不错,不过这样也有这样的好处,总之,阿姨~!我就不客气的好好享受妳了!” 说完,普罗特脱掉了自己的衣服,一边用下体好好的舒服了一番,一边捧着迪巴母亲的脸,伸出了舌头,毫不留情的蹂躏着那对柔软的嘴唇,以及这对嘴唇之中更加深入的地方。他迪巴母亲丰满的身体就像是娃娃一样,被他肆意的玩弄,可不管普罗特做出多么过分的行为,迪巴的母亲就是没有睁开双眼,不仅如此,身体还出自本能的迎合着普罗特,淫荡的娇喘声不住的从沾满了普罗特口水的嘴里发出。 “不要啊……住手……啊!” 迪巴对着眼前不可原谅的场景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吼叫,然而那是已经发生的过去,只是一个回顾的画面,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反正,不管迪巴如何的叫唤,都是徒劳之举。 普罗特仍然在一脸舒爽的趁着迪巴的母亲熟睡的时候,侵犯着她的身体,在他爽快的自言自语下,经过了很长时间,迪巴的母亲身上的每一个地方,皆遭到了普罗特的玷污,而本人,还是浑然不知,只有身体本能性的反应。 这期间,迪巴哭喊,他挣扎,他努力的挥舞着双手,他抱头痛哭,他堵住耳朵,他遮蔽双眼,可不管是逃避还是想要阻止,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其实,那就是舞会结束后的夜里发生的事情。普罗特突然来了兴致,专门大老远跑到了迪巴的老家,并且欺骗了迪巴的母亲,下药将其迷倒,并且实施了如此罪不可赦的行为。如果,那天晚上,他肯接受菲利多姆的建议,早一点借助菲利多姆的力量,那么至少,他可以避免自己最爱的母亲遭受到这样的意外,他就可以不用在心爱的人面前被三番四次的侮辱,他就可以不用像今晚这样被一群可恶的人当作出气筒殴打。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迪巴崩溃了,在最后一个心爱的人也被玷污之后,于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中,崩溃了。愤怒、仇恨、憎恶、杀意,驱逐了所有的痛苦和悲伤,取缔了理性和怯弱!愤怒的烈火为他带来了光明,他的双眼再度恢复了视觉;仇恨的喷涌,使他能够控制伤残不堪的身体,又一次动弹起来;憎恶的力量恢复了他嘶哑的声音,让他可以发出疯狂的吼叫声,发泄心中的苦闷;杀意给予了他斗志,懦弱已经被杀意吞噬,现在的迪巴已经不顾一切,只想把眼前欺辱他的人嗜杀殆尽。 这时,原本落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剑,忽然猛烈的震动起来,幽柔的白光顿时闪耀出刺眼的光芒。纯白之剑顿时腾空飞起,刃指御主,一闪而去。一瞬间,锐利的尖端刺穿了挡在剑之前的男人的皮肤,撕裂了男人的肌肉,贯穿了男人的脊椎,从背后穿至胸前,剑身护手剑柄,仍旧是洁白无瑕,不带一点点的血色。 “诶?” 众人异口同声的发出惊叹,愣在了原地,被纯白之剑贯穿的男人,在意识到自己的胸前多了个洞之后,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口吐浓血,胸背的洞口血液喷涌齐流,睁大了双眼,往后倒去,一命呜呼。 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可没想过迪巴有这样的本事。本来还包围着迪巴打得不亦乐乎的几人,见到此情此景,特别是半死不活的迪巴忽然抬手抓住了飞来的白剑的剑柄,纷纷吓得叫唤起来,连连后退。 “一个……别…跑。” 迪巴连拖带拉的勉强站起,无神的双眼里充满了无尽的杀意,冰冷的视线,所见之人,必将成为他的剑下亡魂。现在的迪巴,与之前宛若两人,就算是摇摇晃晃,身体犹如一条破布似的破破烂烂,却还是散发着可怕的压迫力。但是,这些人中,最为强壮的人还没因此就吓破胆,此时,看起来虚弱无比的迪巴,正背对着他。他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只需要用他自傲的拳头狠狠的揍上一拳,现在的迪巴肯定是承受不住的。抱着这样的想法,八人中最强壮的男人吞了一口口水,握紧了拳头,偷偷摸摸的靠近迪巴,当他接近了迪巴的时候,露出了胜利的笑容,高举巨拳,正要挥向迪巴的脑袋。 然后,他死了。 一个无法想象的转身,迪巴比男人更快的挥舞起了白剑,从男人的右腹,锋利的剑刃就像是切黄油一样,简单的切开了男人的身体,直至左肩。所有人皆用他们的双眼目睹了这一瞬间,一个强壮的男人,被一个垂死的家伙,用一把造型朴素的纯白之剑,一剑两断。没有人能想到这样的事情,他们被接踵而至的意外吓软了双腿,就连逃跑,都得像野兽一样的四脚伏地的爬动。普罗特见势不对,赶紧撇下其他人,拔腿就跑。艾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惊愕的跪坐在地上,妮儿和伊莎则是紧追在普罗特身后,尖叫着逃跑。 迪巴没有追上去,他自然是不会放过普罗特,不追,是因为他现在有杀掉他的自信,没错,不管那个混蛋去到哪里,都必定能杀掉他的自信。所以,他决定先把眼前剩下的人一个接一个处理了,就像他说的,“一个都别想跑”。 围殴他的人,还剩下六个,他们全是丧失了,为恐惧所支配的人,先前得意且凶狠的样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的这些人,都是怕死怕得吓尿了裤子的懦夫而已。立场对调,受到欺压的弱者一跃变成了可怖的对象,欺压者一下子成了胆战心惊的待罪羔羊,在拥有着从菲利多姆借来的力量的迪巴面前,这些家伙无处可逃。 迪巴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人,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那速度很慢。可对于匍匐在地,哭喊求饶的家伙来说,这样的速度依旧是很快很快。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这么做了!我不敢了!!” 男人涕泪齐流,哇哇大叫,看起来凄凉得不行。然而,在迪巴面前,这样只会显得更加的丑恶,为迪巴憎恶的情感火上浇油罢了。 “我让你住手的时候,你住手了吗?” 迪巴轻声的对男人问到。 男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为自己的过错感到了悔恨,慌张哭泣。 最后,在沉寂之中,迪巴无情的挥舞纯白之剑,男人粗壮的脖子,在锋利的剑刃下被视若无睹的切断,与身体失去了连接的头颅,在空中高高的飞起,夹杂着血液、眼泪、鼻涕,男人的头,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恶心的弧线,很快的便落在地上,滚只远处。他的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扑通一下的倒在地上,血流成河。 迪巴的身体在抖动,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那种感觉在他的全身来回穿梭,无法阻挡,他舒服的弓腰后仰,舒服的打了一个冷颤。复仇的快感,在顷刻间成为了他快乐的源泉,使他上瘾。 他从未觉得杀人是这么痛快的事情,他从未觉得哭喊求饶声是那么的美妙,他从未觉得血腥味竟是如此的令人着迷。憎恶的对象因仇恨而起的愤怒,用冰冷的杀意将对方置之死地后得到了宣泄。迪巴感到了解放,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他现在才发觉,原来复仇,是这般幸福的事情。 尝到了甜头之后,迪巴露出了骇人的笑容,他想要继续复仇,他想要听到过去欺辱自己的人求饶声、惨叫声! 高举右手,将剑抛出。纯白之剑就像长了翅膀一样,朝着一起逃离到了远处的三个男人追去,一抹白光,在眨眼瞬间,穿梭于树林,飞向天空。 远处,三个男人拼了命的逃跑,他们不敢回头看,也没有什么目的地,在看过纯白之剑能够隔空杀人之后,他们不知道哪里才是安全的。所以,他们跑,只能跑。能离得多远就炮多远,直到永远都见不到迪巴,永远都想不起迪巴为止。 其中一个人放慢了脚步,因为他已经听不到除了频乱的喘气声之外的声音了,他以为已经逃过一劫了,为此,他为他的天真,付出了代价。 夜空中,云雾散去,一轮洁白的皎月,高高的挂在漆黑的天空。正是因为月亮的存在,夜晚才不会被完全的黑暗吞没。与皎洁的月光相似,一道白光,悄无声息的从天而降,男人误以为自己见到的是月光,傻傻的盯着那道光芒。 噗哧。 两个男人还在跑,他们不知道另外一个人去哪了,反正也不是很熟,只是和普罗特一起玩的时候认识的罢了,也不怎么在乎了。跑得比较快的男人,和跑得比较慢的男人,由于体力不同的原因,他们的距离开始出现了差距。 这时,落后的男人突然以狗啃泥的滑稽姿势倒下,不明所以的他想赶紧再次起身逃跑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双腿已经只剩下了半截。惊现了事实的男人捂着自己喷着鲜血的双腿,痛苦的喊叫,那凄惨的叫声回荡在无人的小路上,能听的见的,只有跑在前头的男人,可是,这样的叫声是不会得到任何的帮助的,那只会让怕死的男人加快脚步,那只会让复仇的迪巴越发兴奋,叫的越惨,其死法就越惨。 纯白之剑在无法逃跑的男人头上盘旋,下一刻,又如离弦之箭,利落的斩落男人的双臂,血喷涌的更厉害了,叫声也是更加凄惨。他很害怕,他开始回忆过去,他开始痛骂普罗特,开始哭泣和忏悔。一切都太迟了,就跟迪巴一样,已经没有可以挽回的机会了。 纯白之剑还是没有沾上一点的鲜血,惨叫声却不再有了。 跑在前头的男人,停下了脚步,不是他跑不动了,也不是他不想跑了。而是,他跑不掉了。 纯白之剑,就像是死神一样,降临在男人的面前。他盯着那凌厉刺眼的白光,看着那朴素的剑身,男人无力的跪倒在地,低下了头。他知道,这是无法逃脱的绝望,在他身后不在有惨叫声传来的时候,他就知道,逃跑也是无济于事。 “我很对不起。” 这是男人,临终前最后的遗言,一句什么用都没有的遗言。 剑光闪过,惨叫四起,剑刃斩落,呜呼哀哉。 之后,还有另外两个男人,他们是跟随普罗特的这帮人之中,跟随普罗特最久的人。是他们俩,帮普罗特去搞了迪巴的母亲,也是他们俩,暗中迫害了迪巴,使得迪巴有被当作把柄的东西,用以威胁妮儿。 所以,这两个,迪巴亲自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菲利多姆给的剑,似乎还能带着迪巴飞行,到底是多么强大的力量,迪巴根本就不会去想,他现在只是单纯的享受着这份力量为他带来的复仇的快感,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啊!啊啊啊!求求你迪巴!我知道错了!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见到了迪巴,俩人马上就五体投地的求饶,他们厚颜无耻的请求,让迪巴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不会杀你们?” 还没能俩人回答,迪巴就轻易的挥动锋利的纯白之剑,卸下了他们相扣在一起作求饶手势的手指。 “哇啊啊啊啊——!!” 俩人看着如喷泉般从手的断裂处涌出的绯红的血,痛苦的喊叫起来。 “你们做那种事的时候,就没想过会遭到报应?” 接着,剑尖快速的抽动,将两人的眼睛各戳掉一只。他们的叫喊,也随着破裂的眼球变得愈加响亮。 “你们也碰过了那几个女人对吧?” 白色的剑影一闪而过,两个男人的命根子被迪巴无情的割去。过度的疼痛让这两人无法成熟,口吐白沫,连叫声都开始嘶哑起来。他们就像两条可怜的虫子,在地上翻滚蠕动,可笑至极。 “其实,我现在也明白了你们为什么会那么喜欢欺负比自己弱的人了,这确实是意见很爽快的事情,你们说是不是啊?” 以及其精细的挥动,迪巴用纯白之剑削去了他们的鞋子,将十根脚指头的指甲一一揭开。 此时,两人即将快被折磨到失去意识,全身抽搐。理所当然,迪巴可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只见白剑的剑身射出两道白光打入俩人的体内,由内而外的灼烧着他们的骨头、神经、肌肉,同时,刺激着他们的精神,不让他们陷入昏迷状态。 这种痛苦,可比单纯的肉体上的折磨要可怕的多,打入他们体内的白光不仅是灼烧,还像千百只虫子在他们体内嚼食乱钻,那种感觉可不是能用言语能形容的。俩人就这么在迪巴的米钱,一边发出惨叫,一边扭动着身躯,在无以言语的折磨中,为迪巴献上最棒的“歌舞”。 过了很久,俩人终于断了气,于折磨里,狼狈死去。 “终于轮到你了,普罗特。” 当所有的小菜都品尝完后,迪巴舔了舔舌头,他很兴奋、期待。普罗特会怎么样求饶呢?他的惨叫是怎么样的?要怎么样折磨他好呢?一边在闹钟想象着如何品尝“主菜”,普罗特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似的,用沙哑的喉咙哼着小曲,在纯白之剑的带领下,飞向了普罗特的所在之处。 [newpage] [chapter:第二十二章:迪巴复仇之时] 抛下了其他人,只顾自己生命的安全,普罗特挥舞着双手,规律的交替着双腿,脚掌猛踏地面,以飞快的速度,逃离着难以相信的现场。他想不到,也不可能想得到,那个老实巴交、性格软弱的迪巴,竟然会有那种神奇的能力,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迪巴居然杀人了!那个只会逃避忍让的废物,居然杀人了!普罗特记得很清楚,他的双眼把发生在面前的事实,清晰的烙在了大脑里:干净利落的把动手的男人杀掉,连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仿佛变成了一个冷血杀手一样,特别是迪巴那享受的笑脸,充满可怕的寒意,使他背后一凉,浑身打颤。 他一边喘着粗气的奔跑,一边使劲的摇晃着脑袋,想要把那可怕的事情忘记。毕竟,只是第一次见面,并将其痛打了一顿的男人们都能被毫不犹豫的杀掉,那换做他自己,岂不是会死得更惨?普罗特是个很有胆量的人,这份不知天高地厚的胆量,便是支撑他做出各种各样堪称人渣的事情的原因之一,其他的,是他帅气的长相,是他善于交际所得来的人脉,是他家族本身拥有的财富,是他自己聪明的头脑。种种的条件下,加上他的色胆,促使普罗特成为了一个专门欺负弱者、凌辱无力女性的混账。 现在,他的自豪的胆子就快被一直被他欺负的迪巴吓破了。 这条幽静的小路,处于城镇之外,白昼之时,仅有数人经过,夜晚会通过这条路的人,更是寥寥无几。所以,普罗特特别喜欢这里,因为他能在这里跟被他调教的女人玩某种羞耻的游戏,或者是干脆点在这里打野战,有时候,还会寻求刺激,叫上一些猪朋狗友,跟他们一起玩弄女人。 结果,因为没有人才会选上的地方,成为了他不安的因素之一。 距离迪雷珍特还有相当远的距离,以普罗特全力奔跑的速度,要到有人烟的地方,至少还得有一个多小时。换做平常,普罗特可不觉得会有多长多久,毕竟路上还可以玩玩女人,或者跟意气相投的人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不知不觉间就能到达迪雷珍特的周边。 “还没到吗!还没到有人的地方吗!?” 普罗特已经跑得口干舌燥,恐惧已经将他的心彻底的笼罩,他的双眼只敢朝正前方看,他的双耳只敢听挂过耳边的风声,他的嘴时不时的喊叫起来,希望能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当然,荒山野岭之地,根本不可能会有人注意到。 不,事实上,也不一定。 至少,有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他就像是夜晚中玩弄着猎物的枭,身处黑暗,不见踪影。为了求生的小老鼠拼了命的逃跑,在枭明亮的双眼之中,不过是可笑的无用功。 普罗特的内心很矛盾,他希望有人能听见他的求救,又不希望某人听见他的声音。他寄希望有人能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又希望这寂静得恐怖的地方某人不会出现。对,确切的来说,他只想见到对他活命有帮助的人而已。 理想很饱满,现实很骨感。命运总是爱作弄人,这句话用在什么人身上,都一样。 在普罗特的面前,两个人影从天而降,吓得普罗特急忙停下,调头就往身后跑。还没跑出一步,令他最为恐惧的根本,一把散发着白光的剑,如同流星陨落一般,砸在了他的面前,在坚固的地面上,轰出了一个凹坑。 普罗特被眼前的冲击击退,一屁股坐在地面上,吓得他两腿发软,股间失禁,把裤子染上了一层温热的深色。在他的身后,先前从天落下的两人,依靠在了普罗特的背后,瑟瑟发抖。他甚至都不需要亲眼确认,便知道那两人是伊莎和妮儿,是从迪巴身边夺走的女人。她们的体香早已被普罗特记住,毕竟,已经是在床上睡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人了。 “还真是让我好找啊,普罗特。” 这声音的主人,普罗特清楚的很,那曾经是被他嗤之以鼻的人,一个废物,给他带来娱乐的人,曾经。 迪巴现身了,他在刚刚普罗特还面对着的方向,与黑暗里,慢慢的出现。他平常看上去很老实的脸庞,于如今,变得惊悚无比,使人脊背发凉。冰冷的笑容,龇牙咧嘴,无神的瞳孔,虚无缥缈。没什么变化的,只有不够健壮的身躯,还有遍布全身的、由已经死掉的男人们殴打所致的伤。就双眼所见来看,迪巴根本就是风中残烛,随便一两拳,就能让他不支倒地。 心里敢这么想,身体可不敢这么做。普罗特战战兢兢的转过了头,脸色发青,牙齿哆嗦。他怕极了,狼狈的哭了起来,在逃命时想好的求饶言辞,此时此刻,皆化为一缕青烟,飘散在他的脑海里。他什么都想不到,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跪在地上,展现着自己可怜的一面,乞求同情,奢求着迪巴的大方。 “不可以啊,不要杀普罗特,我已经没有他就不行了,求求你迪巴!看在我们过去相好的份上,放了我们吧!” 伊莎的话,在旁人听来,简直就是神经病的发言,毫无逻辑。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她这样的话不仅得不到求饶,反而会使得迪巴更加生气,一发不可收拾。 可迪巴没有,他没有生气,相反,伊莎得到了他的同情。他的初恋,伊莎,曾经是个好女孩,是个值得迪巴去用心爱的对象。可现在,伊莎已经坏掉了,她的害怕,不是因为迪巴会要他们的命,而是失去了普罗特之后,身体的瘙痒无法得到安慰。经由普罗特过分的调教,早在很久以前,迪巴所爱的伊莎,就已经死了。 嗖的一声,那是利刃切开了空气的声音,鲜红的血液溅射在普罗特的脸上,袒护着他的女人,迪巴曾经爱过的发小,那已经被玩坏的肉体,在顷刻之间,被纯白之剑,分解成了好几段。一段,是迪巴过去对伊莎的爱;一段,是迪巴对伊莎的不解;一段,是迪巴对伊莎的恨;一段,是迪巴对伊莎的同情。 这是迪巴现在能做到的,对伊莎的“施舍”,若非他心中的同情占了上风,恐怕那爆发的怒火和仇恨,将会把伊莎折磨得不成人样。这样的死法,普罗特和妮儿可是差点吓昏了过去。特别是妮儿,被喷溅出来的还有点温暖的血液淋遍了全身,吓得她发出了刺耳的尖叫,还因见到被分解的尸体而不停的呕吐。 “妳有什么想说的吗,妮儿。” 迪巴的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情感。 “我……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啊——!!” 她梗咽几声,随后吼叫起来,她痛哭流涕,眼神恐慌。 “我是爱你的……本来,我是爱你的!和你一起研究,我很开心,很满足。可是,你也因此忙了起来,我慢慢的感到了寂寞……我甚至不想让你继续搞研究,而是好好的陪伴在我身边!” 妮儿不是在博同情,也不是在求饶,她只是,单纯的向曾经的恋人,倾诉着。 “普罗特他,在我寂寞的时候陪伴我,慢慢的,我以为开始动摇,为此苦恼。结果,普罗特他开始拿你的把柄威胁我,我不想让你担心,我只好听从他的命令……” 妮儿低下了头,倾诉声越来越小,哭泣声越来越大。 “我、咕呜,可是,被他威胁的时候,他对我很温柔,就算是做的时候,也是考虑……在考虑着我,我不知道……呜呜……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开始变得,相信他……咳咳……开始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充实……慢慢的,心里的感情乱成一团。搞的我不知道,到底是喜欢谁了!” 妮儿激动的高举双手,猛砸硬梆梆的地面,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的双手砸得血肉模糊。 “呐……迪巴,真的是我错了吗?是我错了吧?所以你才这么生气吧?所以……所、所以你……才……呜呜、呜呜啊!” 她终于忍耐不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单纯的哭泣。 迪巴稍微的愣了一下,很快的,又恢复了笑脸。 “我知道了。” 他走过去,捧起了被伊莎的血染红的妮儿的脸,温柔的吻上了那对柔嫩的嘴唇。 妮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瞪圆了双眼后,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安心的闭上了双眼,享受着这短暂的安心、幸福。 她的头,仍然被迪巴捧在手里,至于身体,则是从颈部奔涌着“红泉”,无力的伏倒在地。 伊莎、妮儿,接连在普罗特的面前,以难以接受的手段,被迪巴毫不留手的杀死。普罗特已经绝望了,这个从未想过自己死期来临的青年,连哭喊都不会了。对于曾经是恋人的两个人,迪巴都能如此果断的下手,更不用说他这种以欺辱迪巴为乐的家伙。 双手抱头,跪在地上的普罗特,以头贴地,不断的颤抖。他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放弃了求生的欲望,无能为力的普罗特,只得等待死亡降临。要说临死前的愿望的话,或许就是希望能像妮儿那样痛快一点,在没有任何痛苦之中死去。 这么好的愿望,迪巴是不可能为其实现的。 “呵呵,现在知道怕了?” 迪巴冷笑一声,抬脚踩在了普罗特的头上,用力的碾了几下。 普罗特可能是处于极度几张的状态,没有回答迪巴。不过,对迪巴来说,回不回答都无所谓了。反正他不会轻易的让普罗特死掉,他将会把这个恨到骨子里的人,带回藏身之处,好好的“招待”。 纯白之剑用剑柄敲击了一下普罗特的后脑,将之击昏之后,迪巴正在想着要怎么带走普罗特时,菲利多姆和他的两位忠诚的女仆,出现在迪巴的身后。菲利多姆轻拍了一下迪巴,谁料,误以为是其他人的迪巴,竟操纵着纯白之剑刺向了菲利多姆。 然而,比风还快的纯白之剑,一下子就停在了迪巴的脑袋旁,在他身后的菲利多姆,仅以左手的两根手指,轻而易举的接住了纯白之剑的剑刃。 “是你啊……” 注意到身后来人是菲利多姆后,迪巴放松了警惕,一直支撑着他破破烂烂的身体的,是他为了复仇的坚定的意志和怒气。在放松的情况下,迪巴的身体一下子就失去了力气,松松垮垮的就要倒下。 “迪巴!” 一声熟悉的声音,一个温暖的怀抱,迪巴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抱住了自己的人是谁。 “呵,你追过来了吗……艾玛…老师。” 筋疲力尽的迪巴倒在了艾玛的怀里,语气里充满自嘲。 “迪巴……” 艾玛张口欲言,又戛然而止,这种时候这种状况,艾玛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迪巴的所作所为,已经超乎了她的想象,不再像以前那般微笑着鼓励迪巴重新振作,而是无能为力的把他抱在怀里,不知所措。 “普罗特,我可以帮你带回去,想怎么处置他,那是你的事,至于这个女人……” 菲利多姆放开了纯白之剑,任其掉落在地上,发出当啷的响声。他表情严肃的走向了迪巴,双目冷淡的看着没有被迪巴处置的艾玛。 帮忙,也只能到这里,菲利多姆只是借给了迪巴处罚普罗特的力量,但没有答应他把今后的事情一并处理。说实在,若是没有菲利多姆处理后事的话,用不了多久,迪巴杀人的事情就会被发现,成为一个恶劣的罪犯,遭到全国的通缉。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艾玛不管是杀了灭口,还是放着不管,迪巴都会被抓到处刑,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罢了。即使如此,菲利多姆还是故意问了问迪巴。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无所谓了……我现在只想回去,在其他人找出我之前,把普罗特好好的折磨一番。” 迪巴用仅剩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内心动摇的艾玛,在无力的身体即将倒在地上的瞬间前,菲利多姆打了一个响指,数个小型的魔法阵把迪巴围住,缓缓的飘起。普罗特也被相同的魔法围住,只不过对于他,菲利多姆似乎没那么的小心。 两人就这么由悬浮魔法带回了菲利多姆为迪巴找的暂时性的藏身之处,只留下了一个呆若木鸡的艾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挂心的人和让自己糟心的人,消失在夜幕之中。 [newpage] [chapter:第二十三章:迪巴的末路] 迪雷珍特,是个以勤奋努力的人民而出名的城市,同时,也是不那么太平的城市。 某天中午,一个从其他城市过来的商人,在路上陆续发现惨死的尸体,同时,还有人向迪雷珍特的骑士团报案,说有青年男女失踪了。其实,这个城市确实会时不时的发生一些因为地痞黑帮之间斗争出现的牺牲者,但这种看上去像是单方面虐杀的事件,还是第一次发生。为了城市的安宁,安抚人民的情绪,市长派出了全城的骑士团去搜查犯人,很快的,就查出了犯下了如此残忍行径的犯人。 遗憾的是,即便知道了犯人是谁,仅仅花了两天就查出了结果的骑士团,花了一星期都没能将其捉拿。为此,焦急的市长发布了悬赏令:不论生死,能够捉拿到变态杀人狂迪巴·莱亚特的人,将赐予迪雷珍特好市民的称号,以及五百金币的赏金。 这个悬赏令一出,稍微有些本事的人都来了兴致,整个迪雷珍特一时间热闹非凡,许多的人开始拼了命的搜寻着迪巴,结果人没抓到,治安反而更加差劲了。 “你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呢。” 在尚黛丝提供的酒店里舒适的安居了一段时间的菲利多姆,只身来到了地下水道里的一个阴暗的房间。整个空间不过十五平米,唯一的光源就是便宜的魔力灯,除此之外,一张没有床垫的硬木床,还有一张陈旧的椅子。这里,住着两个人,确切的来说,应该是住着一个人,和囚禁着一个人,居住者,就是现在迪雷珍特恶名远扬的变态杀人犯,迪巴·莱亚特,另一人,是被绑在椅子上,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人样的失踪人士之一,普罗特。 菲利多姆穿着刚到迪雷珍特时的破烂披风,隐蔽着行踪,来到了他自己提供给迪巴的藏身之处。对于帮助亲手解决了最为痛恨的普罗特的人,迪巴没有任何的回应,他的双手十指相扣,顶着低沉的头,肘部撑着膝盖,整个人坐在硬木床上,弯腰低头。菲利多姆微笑一声,绕开了散落在地上的各式各样的刑具,几步走到已经断了气的普罗特面前,欣赏着这些天迪巴“精心雕琢的杰作”。 糜烂的肌肉,削掉的皮肤,拔掉的指甲和牙齿,外露的碎裂的骨头,手臂上的钉子,渗血秃顶的头皮,肮脏的污垢以及刺鼻的恶臭,从眼前几乎失去了模样的尸体来看,普罗特在活着的时候,肯定是被迪巴给细心的“招待了”。菲利多姆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没有对眼前足以吓得正常人双腿发软的尸体感到震惊,也没有对令人抗拒的恶臭和场景感到反胃,只是单纯的对迪巴好好的运用了自己教与的技术感到欣慰。 “我能借给你的,都借了,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如同以前说好的,菲利多姆没有帮他整理后事的打算,他只是帮助他惩罚普罗特而已,其他的事,菲利多姆已经不打算再插手。 “你还真是一个残忍的人呢。” 就在菲利多姆准备要离开的时候,一直不说话的迪巴,终于开口了。 “我从没有说过自己不是。” 菲利多姆停下了脚步,老实的回应。 迪巴挪了挪屁股,往硬木床的一边靠去。 “我想问一下,为什么要帮我?” 菲利多姆回过头,仍然保持着微笑,弯下了腰,还不犹豫的坐在了肮脏的硬木床上。 “我讨厌普罗特这样的人,可你们的事又和我无关,所以,我帮助你解决了他。” “因为一时兴起?” 迪巴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声音稍微的提高了几个分贝。 “不然呢?事到如今,你会认为我是出于同情才对你伸出援手吗?” 菲利多姆侧过了脸,隐藏在兜帽之下的表情,无从得知。 “不会。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你究竟算什么。” 迪巴稍微的歪了歪脑袋。 “我曾经以为你是天使,是神明对我的经历感到同情而派来的使者。后来,我以为你是恶魔,用充满魅力的言语,勾引我走向末路。” 听到这里,菲利多姆冷冷的哼了一声,听起来像是在自嘲。 “不过,当我感受到了复仇的快感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令我害怕的尸体,成为了非常有趣的玩具;充满腥味的鲜血,在我的舌头里,刺激着舌尖,甘甜无比。无论是利刃切割皮肉,还是钝器击碎筋骨,都能让我的身体兴奋的颤抖起来,我很享受那样的触感,无法自拔。” 这时,迪巴仿佛回想起了折磨和杀人时的感觉,浑身抖动得厉害。他的十指紧紧抓着手掌,迪巴在忍耐着。 “嗯……于是?” 菲利多姆不在乎迪巴的危险的发言,看起来显得很从容。 “啊,仅存的理性在告诉我,这样不行!可本能……却在催促我,赶紧去……寻找下一个受害者。” 迪巴,慢慢的抬起了头。 放在硬木床头边的魔法灯,忽然变得更加明亮,把整个阴暗狭窄的房间,照得清晰起来。 “请,取走我这肮脏的生命吧。” 在魔法灯的照耀下,迪巴咬紧牙关,从眼角至双颊,流下了猩红的血泪。他双目撑得很大,不满血丝和无神的瞳孔,死死的盯着冷静的菲利多姆,苍白的肤色和干瘪的皮肤,让迪巴的脸看起来十分的骇人。 “连死,你都要求助于他人吗?” 笑容,从菲利多姆的最上消失,他本来轻松的口气,变得不屑起来。 “至始至终,皆无勇气,唯有怯弱,永伴我身。” 迪巴弯下了腰,伸出皮包骨的手,辛苦的捡起了地上的一把生锈的菜刀。 “我,不是要你杀我,而是,求你拿走我的命。我知道,现在,我的命有整整五百金币之多。” 他的双手握住了菜刀的刀柄,吃力的把凶器架在细小的脖子上。 “母亲……无辜的母亲,是我唯一的留念,然而,我的无能,使她遭受到了不该有的玷污。如今,又要让她失去唯一的血肉。” 慢慢的,迪巴用不锋利的刀刃,挤压在脖子的大动脉上。 “我能留给她的,只有冰冷的金币,而不是微暖的怀抱;我能留给她的,只有遗臭万年的骂名,而不是引以为傲的荣耀;我能留给她的,只有空虚的孤独,而不是微暖的怀抱。” 颤抖的声音,慢慢的消失,即便是不够锋利的菜刀,只要稍加力气,亦可以把脆弱的脖子给划开一道口子。菲利多姆没有动静的看着迪巴,一言不发。 “如果,你真的是天使,请可怜可怜我,把用我这条肮脏的命换来的金币,送给我的母亲。如果,你真的是天使,请与我交易,以一半的金币为代价,将剩下的金币,交付于我的母亲。” “要是,我把所有的钱都据为己有呢?” 菲利多姆用冰冷的语气向迪巴问道。 迪巴没有停下自刎,而是闭上了双眼,深呼吸。 “那,就当做我一错再错吧。” 说完,迪巴猛的拉动菜刀,生锈的刀刃在他的脖子上,勉强的切开皮肤,割断了动脉,喷涌而出的血飞溅在凹凸不平的墙上,失去了生命的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无力的倒下。阴森的房间不再有谈话声,只有不清楚是血还是水的嘀嗒声,悄然的回荡在这个狭窄的房间里。 菲利多姆离开了迪巴的藏身之处的时候,顺便把迪巴的尸体一起带上。其实,不久前,市长的女儿尚黛丝,因为知道菲利多姆很有本事,也曾希望菲利多姆能够帮迪雷珍特解决这件事。他抱着冰冷的尸体,脚下亮起了早已准备好的魔法阵,眨眼间,便消失无踪。 没有陪伴在菲利多姆身边的诺维亚和蔚娅恩,此时此刻,已经来到了市长的家门口,他们诺维亚拉动门口的铃铛,同时,在她们的中间,一个魔法阵突然出现,散发出一道柔和的光芒,一个人凭空出现。她们对此不慌不忙,因为此人不是其他人,正是她们的主人,菲利多姆。 前来开门的市长家的女仆,见到菲利多姆手中抱着的死尸,吓得面色发青,双腿发软的后退了几步。蔚娅恩对受惊的女仆投以微笑,安抚着对方。 “请不要害怕,我们的主人已经处理了受到悬赏的犯人,是前来请市长确认和邀赏的。” “邀赏的话……应、应该去骑士团那边才是……” 蔚娅恩的为肉和蔼,让受惊的女仆稍微的缓和了一下心情,但她的惊恐还未退去,瑟瑟发抖的像个可怜的小动物。像现在这样的对话,或许还是她竭尽全部的勇气才能做到也说不定。 正当蔚娅恩打算进一步的说服对方时,在窗口看到了这一切的尚黛丝,提着华丽的裙子,快步的从家中赶出。她轻拍女仆的肩膀命其退下,随后便以美丽的笑容,为菲利多姆打开了大门。 “我就知道你能做到,菲利多姆小姐。” “尚黛丝小姐!” 尚黛丝才刚刚夸上菲利多姆一句,从市长的家中便冲出来几个轻装的骑士,他们是迪雷珍特骑士团的团员,今天正好是来市长家进行汇报的。 “你们来的正好,这是我的朋友,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小姐,她已经为迪雷珍特解决了令人畏惧的杀人犯了。” “什么?” 一位看上去十分凛然的青年,皱着眉头,难以置信的走上前来。从他挂在胸前的徽章看来,似乎是骑士团的领导人,相貌堂堂,体格强壮,就外表来看,十分可靠。 “这个人,就是杀人犯,迪巴·莱亚特。我发现了他的窝点,鉴于市长的悬赏是不论生死,所以我把他给解决了,请过目。” 菲利多姆抬起了抱着迪巴的双手,上呈给看起来像领导的青年检查。 青年看了看悬赏令的画像,有对照了一下尸体,虽然差异很大,但面布特征一模一样,这让他确定了眼前的死者就是名噪一时的变态杀人犯。青年对尚黛丝点头表示没错后,便让手下们接过迪巴的尸体,并向菲利多姆鞠躬敬礼。 “感谢您,勇敢的小姐,您为迪雷珍特铲除了一名十恶不赦的凶徒,我在这里代表骑士团,向您致敬。请随到骑士团去,领取您应得的赏金!至于好市民的名号,将在后日,由市长在众人面前为您宣布。” 伴随着青年,他身后的其实也一同珍重的行礼,就连尚黛丝,也优雅的为菲利多姆行起淑女礼,以示感谢。 “这是我应做的。” 回以一句客套话后,菲利多姆与尚黛丝道别,在蔚娅恩和诺维亚的陪伴下,到达了骑士团处,取得了奖金,并留下了现在居住的地址,以便联系。之后,菲利多姆拿着装满金币的袋子,前去一个算是认识的人的地方。 艾玛,迪巴的老师。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一个受到许多学生爱戴的好老师。可就是这样的她,受到了普罗特的迫害和威胁,成为了一个身体没有了“主人”疼爱就会瘙痒难耐的女人。因此,她沉沦于肉欲之中,她伤害到了如同弟弟一样的迪巴,目睹了迪巴复仇的一切。回到家的日子里,她无时无刻不再想当时的情景。愧疚和道德在折磨着她的心,使她久久不能入眠,变得憔悴虚弱,眼睛下黑圈围绕。 不管是谁来敲响她的家门,她都不会挪动脚步,伸出手去按动门把。 有时候,是担心她的学生来找她,她没有反应;有时候,是关心她的朋友来找她,她没有反应;有时候,是怀疑她的骑士来找她,她没有反应。而现在,她的家门又被咚咚咚的敲响了。 和平常一样,她根本不会去理睬来客。 直到,门的另一边,传来了这么一句话。 “这里有迪巴的遗物和遗愿。” 她如梦初醒的从床上弹起,慌慌张张的跑出了房间,也不管自己凌乱的仪表,惊慌的打开了门。 在她眼前,是那天晚上,一位美丽而冷酷的人。 “这是迪巴被抓后的赏金,还有,他有一个母亲,跟你一样被普罗特玷污了,现在孤零零一个人,就这样。” 说完,菲利多姆还没等艾玛回话,就把装满金币的钱袋子扔在了艾玛面前,转身离去。 艾玛傻傻的盯着眼前的钱袋子,如同鱼一样张闭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缓缓的蹲下,双手抱起了沉甸甸的钱袋,拥簇在胸怀里,梗咽起来,接着眼角的泪水打湿了钱袋,随着她越来越响亮的哭声,菲利多姆也越走越远。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跟在菲利多姆身后的蔚娅恩,在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哭声后,忍不住问道。 “有的人,觉得这是伪善,有的人,觉得这是助纣为虐,有的人,觉得这是多管闲事,有的人,觉得这是一种可恶的事情。你是哪一种呢?” 菲利多姆会有回头,只是用稀疏平常的语气反问起来。 “请您好好的回答我的问题。” 蔚娅恩并不吃这一套,无奈的菲利多姆,只好耸耸肩。 “我就是因为不喜欢普罗特也不喜欢迪巴,所以才这么做了。” “真是任性呢。” “那是我的自由。” 菲利多姆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天空。 “那个女人,她的身体,已经被彻底调教成了不能离开普罗特的东西了。不管她心里再怎么清楚,那是一个她不爱的男人,却还是会因为身体的本能而被征服。” 菲利多姆的金发,随着转身时的动作,于空中扬起。 “这么看来,比起人类,魔物反而显得单纯可爱呢。” 他的身高和蔚娅恩差不多,即便如此,却还是伸手抬起了蔚娅恩的柔嫩的下巴。 “呣!” 另一旁,老实的表现除了嫉妒的诺维亚,一反平常游刃有余的温雅,不开心的鼓起了腮帮子。菲利多姆笑了笑,抬起手来,摸了摸诺维亚的头。眼看着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诺维亚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蔚娅恩也摘下了软帽,对着菲利多姆,充满期待的低下了头。 没有办法的菲利多姆,不知为何,露出了稍微有些悲伤的笑容,对着可爱的两人,温柔的摸摸头。 他或许是真的为迪巴的遭遇感到了同情,又或许是因为迪巴的这件事联想到了什么,这个笑容的含义,唯有菲利多姆自己一个人知道。 [newpage] [chapter:第二十四章:赏金猎人] 菲利多姆抓捕到了恶劣杀人犯后,不仅有新闻对其事迹的报道,还有市长当中给予奖赏和陈赞,这位外来的冒险家,一跃成为了迪雷珍特的知名人物。从市长那得到的奖金足够他在迪雷珍特里挥霍好几个星期,现在,菲利多姆不再是一个需要为钱烦恼的冒险家了。 “有钱的日子是很不错,就是有点太无聊了。” 得到了奖金后的第三天,菲利多姆就对衣食无忧的日子感到了厌倦。有了钱,自然就不需要让尚黛丝为他们提供住处,因此也就不用再为了人情债帮尚黛丝做事。本想一边和有地位的人建立有价值的人际关系,一边做做事情解解闷。可他没想到,仅靠一次自己策划的事件,就拥有了如此好的待遇。这让一向来喜欢搞事情的菲利多姆,不免觉得有些无趣。 “既然如此,要不要和我做做?” 房间的床上,诺维亚没有固定形状的下体变化成了类似曲膝而坐的箱子,以此为为枕,高兴的服侍着慵懒的躺在床上的菲利多姆。她左手不停的轻抚着菲利多姆的头,右手则从放在床边椅子上的水果盆里摘下可口的葡萄,一颗接一颗,慢慢的送到亲爱的哥哥嘴里。 “这个不行,换一个吧。” 菲利多姆嚼了一嚼葡萄,感受着酸甜的果汁和美味的果肉,面无表情的拒绝了来自诺维亚色色的邀请。与积极的诺维亚不同,蔚娅恩安静的坐在房间的窗口边,双腿并拢,双手平放其上,弯着脖子,以十分优雅的姿势,俯视着外头人来人往的街道。 “要不要试试,当个赏金猎人呢?” 半天没有吭声的蔚娅恩,忽然眼前一亮,翘起了嘴角。她转过头来,微笑的指了指窗外。对她的建议感到了兴致,菲利多姆一个扑腾就跳下了床,快步的走到窗边,饶有兴趣的往蔚娅恩指的地方看了看。 “赏金猎人公会”,招牌上的五个大字赫然的印入了菲利多姆的眼帘,不少看上去颇有本事的人在门口进出,有些手里还拿着从公会中领到的任务悬赏令,或是神情凝重,或是喜笑颜开。 “不愧是大城市,居然还有赏金猎人公会啊。” 赏金猎人公会,菲利多姆对此可不陌生,要知道,在其他一些城市里,画有他头像的悬赏令,通常都贴在公告栏最显眼的地方。只不过,这次来的路上,他早就做好了手脚,使得与他有关的消息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没有很好的扩散开来。否则,别说是当赏金猎人,可能在刚踏入迪雷珍特的时候,就会有成千上万个人等着逮住他了。 “有意思。” 菲利多姆双眼里充满了兴趣,内心的期待,化为了他脸上的微笑。 “蔚娅恩,诺维亚,要出门了!” 菲利多姆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三俩下穿好了外出的衣服,精神抖擞的推开了房门,带着两位忠心的女仆,前往就在酒店不远处的赏金猎人公会。 没过多久,菲利多姆就来到了公会的门前。以前,他是经常和赏金猎人打交道,可进入公会申请成为赏金猎人,这还是第一次。新鲜感宛如泉眼里喷涌的水流,无法压抑的驱使着菲利多姆踏入新世界的大门。 “你好!我是来申请赏金猎人资格的!” 心中有多欢喜,嗓门就有多响亮,菲利多姆才刚进门,都没搞清楚谁才是公会的工作人员,就迫不及待的大喊起来。他本身就因为之前的事件成为了有名人物,现在这样无礼的叫喊,更是引来了公会内所有人的目光。 “那家伙,不是之前抓住了变态杀人犯的女人吗?” “啊,好像是,前不久市长还给她颁奖来着。” “本事倒看不出来有多少,人倒是长得漂亮。” 悉悉索索,一时间,公会内的人对菲利多姆评头论足了起来,有的低声评论,有人高声怀疑。这些声音全被成为讨论焦点的本人无视,只见菲利多姆满面笑容,四顾的观察了一下公会里的情况后,就走向了他眼前看起来像是公会工作人员的一位小姐。 “请问一下,我想成为赏金猎人,该怎么进行申请呢?” 可能是因为好几天的无聊所积压的沉闷得到了释放,菲利多姆高兴得失去了冷静,以至于有好几个人正在排队等待处理他都没有看到。被他犹如太阳般灿烂的笑脸问道,有着一头深紫色直长发、带着厚重眼睛的工作人员小姐一下子失了神,沉醉在菲利多姆惊为天人的美貌之中。 “喂!就算你是个名人,也不能无视规矩插队!赶紧给我排到后面去!” 果不其然,插队的菲利多姆引起了好几个赏金猎人的不满,从他的身后传来了各种不满的言语,甚至有人直接抓着他的衣服,不留情的往后拽去。没有准备的菲利多姆,还没等到工作人员小姐的回复,“哇”的一声就往后飞了去,狠狠的摔了一屁股。跟在后面的蔚娅恩对主人的活该无奈的叹了口气,可对哥哥溺爱无比的诺维亚却很不满他人的无礼,眼神里满是杀气的怒视着动手的大个子赏金猎人。 “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不对,不好意思。” 揉了揉屁股的菲利多姆抬头一看,见沉不住气的诺维亚就要出手,连忙上前阻止,笑哈哈的向其他人赔不是。 “诺维亚,别乱来。” “……遵命。” 道歉罢,菲利多姆又温柔的对诺维亚细声低语,轻松的安抚了诺维亚的愤怒。 “呵呵,这下子,又有有趣的人来当赏金猎人了。” 工作人员小姐回过了神,伸出头去看了看队伍后面的情况,抚媚的轻笑了一声。 没过多久,工作效率十分之搞的公会工作人员就把菲利多姆面前的人的各种事务办好了,实际上,在后面排队的菲利多姆也没等多久。等待的期间,他到处观望,看了看公会里的样子,比如说位于公会大门右侧的负责发放赏金的任务缴纳处,有好几个看起来很强的人员把守,领取赏金的方式也很谨慎,在设置好的各种遮蔽物下,仔细的步骤从外面根本看不清楚;还有位于公会右侧偏内部,负责对赏金猎人进行等级登记的积分排行处,看起来是完成一定数量的任务,或者完成了高难度任务的赏金猎人,可以获得更高的积分,以此登记为更高级的赏金猎人;左边则是赏金任务领取处,不过通常情况下,就算不领取等登记,有时候也能依靠证据之类的直接领取赏金;在菲力多姆面前,也就是赏金猎人事务窗口,总计三个,属于处理各种杂务的地方,不管是赏金猎人登记,还是咨询啊反馈等,都可以来这处理;最后,就是放在比较显眼的公告栏了,有时候是一些新闻,有时候则是一些规矩的改动,因为总是没什么重要的信息,所以并没有多少人会去在意。当然,说到公会里最令人瞩目的地方,自然还是要数假设在工会外头的贴满了悬赏任务的任务栏了。 “欢迎您来到赏金猎人协会迪雷珍特分部,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先前已经见过一面的眼镜小姐,用她非常商务式的微笑迎接着有些小兴奋的菲利多姆。怀着有点激动的心情,菲利多姆就像是个充满好奇心似的小孩子,不安定的坐在了窗口面前。这次他压低了声音,稍微的咳嗽一下,平缓了一下情绪,随后礼貌的向工作人员小姐询问起来。 “请问下,我要向登记成为赏金猎人,要如何申请呢?” “嗯哼哼,只需要填写一下您的相关信息,缴纳手续费,并且在相关条例上签字即可。” 工作人员小姐细心的解释,并拿出了需要签字的相关条例上菲利多姆过目。就在菲利多姆认真的阅读着条例的时候,一直安静的站在菲利多姆背后的诺维亚和蔚娅恩,此时此刻,注意到了从工作人员小姐厚重的眼镜后面热情而又专注的视线。她们对这样的视线实在是太熟悉了,毕竟同样的事情,她们两个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做。两位魔物娘清楚的认识到,眼前的工作人员小姐,已经对菲利多姆动了非分之想。 但是,终究只是个人类,跟整天能够陪伴在菲利多姆身边的天生带有魅惑能力的她们俩来说,并不是需要在意的对手。最终,她们对看上了菲利多姆的工作人员小姐无动于衷,不予理睬,以此来向另一位对手表现各自的自信。 “请问一下,手续费是多少啊?” 菲利多姆看完了相关的条例后,感觉没什么问题后,问起了手续费的价格。 “手续费是两个金币。” 工作人员小姐举起了左手,竖起了食指和中指,有点儿像是在逗小孩的感觉。 “嗯……看来要成为赏金猎人也不容易啊,还好最近对钱没什么烦恼,无所谓啦!蔚娅恩,给我两个金币。” 说罢,菲利多姆转过身去,对蔚娅恩伸手要钱。由于菲利多姆个子不高,现在又是坐在椅子上,长相也是犹如女孩子一般,再加上第一次成为赏金猎人的新鲜感,让他看上去仿佛一个在向姐姐撒娇要钱的小孩子。这样的景象,让工作人员小姐忍俊不禁,脱口而出。 “还真是个可爱的小姐呢。” 这句话,让蔚娅恩和诺维亚稍微的楞了一下,随之相视而笑。 从蔚娅恩手里接过了两个金币,菲利多姆爽快的将其与签好了字的条例放在了窗台前,然后干笑了一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解释道。 “别看我这样,我其实是男人。” “诶?” 这个解释,让工作人员小姐的微笑暂时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诧异。 “您…您真爱开玩笑,不管怎么看,您都不像是男性呀。” 没能相信事实的工作人员小姐,为了不让客人感到失礼,勉强的把笑容再度摆出来。 “主人没有开玩笑,他是男人,千真万确。” 蔚娅恩在菲利多姆的身后,义正言辞,脸色严肃的为主人证明。 “这……这样啊,对不起,是我太以貌取人了,真是抱歉。” 虽然多少还是有点怀疑,但工作人员小姐从蔚娅恩和诺维亚的表情上看不出来任何一点的假意,于是愧疚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对菲利多姆回以真挚的道歉。好在,菲利多姆早已对误会性别的事情习以为常,只是随意一笑,此事便了,没有怎么在意。比起这种无所谓的事情,他反倒是催促着工作人员小姐,赶紧拿出表格来完成登记,好快点出去找找任务玩一玩。 “好……好的,这就给您,您已经在条例上签好了字。只要填好相关的资料,再留下一张魔法念想画像即可。” “没问题!” 菲利多姆从工作人员小姐手中接过了笔,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姓名等资料写上,根本就没想过要是这些资料到时候上传到赏金猎人总部的情况,就连用魔法念想留下来的画像,都跟他的悬赏令别无二致…… “恭喜您,从现在开始您就是合法的赏金猎人了,如果想要关注赏金任务的话,请在门外的悬赏任务栏进行查看,想要接受一些特定任务的话,可以到那边的领取处进行申请,有什么事的话,也欢迎您再次前来咨询,祝您武运昌隆。” “谢谢!” 从被悬赏的人,成为了赏金猎人,菲力多姆对这种逆反的刺激感感到了满足,他急不可耐离开了窗台前,想要看看有什么有趣的赏金任务。 “啊,尼布尔先生!” 就在菲利多姆刚刚从离开了椅子,迈出了两三步的时候,工作人员小姐从背后叫住了他。 “请您量力而行,不要太过勉强自己,特别是像今天发布的悬赏令,最好还是别去多想的比较好。” 也许是因为动了情,工作人员小姐有点担心看上去单纯的菲利多姆,本来从不插手赏金猎人的选择的她,第一次这样子去劝说别人。 “呵呵,谢谢妳的好意。” 菲利多姆感谢了她的好意之后,便决定出门看看今日发布的悬赏令究竟是什么。 [newpage] [chapter:第二十五章:前往目的地的路上] 菲利多姆带着诺维亚和蔚娅恩来到赏金猎人协会的门外,想看看工作人员小姐所说的今天刚刚发布的悬赏令是什么样的任务。门外的前,站满了人,有的人只是单纯路过的闲人,没事看看热闹,除此之外,就是各种各样的赏金猎人了。他们等级不一,有强有弱,各自在任务栏面前物色着值得出手的悬赏任务。 由于人实在是太多,个子比较矮的菲利多姆被挡住了视线,看不到任务栏上悬赏任务。在一旁的察颜观色的蔚娅恩注意到了主人的困扰,正想办法使人群让出来一条路的时候,菲利多姆的赤红的左眼眼瞳,闪起了微弱的亮光。 “今天发布的……森林搜查?” 仿佛任务栏就在眼前似的,菲利多姆对着面前一个大个子赏金猎人的背后不明的歪了歪脑袋。这样看起来很莫名其妙的表现,引得蔚娅恩全神贯注的观察起来。从第一次见到菲利多姆的左眼有异样开始,她就对此充满了好奇心,经过上一次的几番见识后,蔚娅恩开始慢慢的明白了菲利多姆迷人的异色瞳并不一般。 “森林搜查?有什么难度吗?” 在菲利多姆另一旁的诺维亚倒是对她哥哥的表现习以为常,顺着菲利多姆疑惑的发言,她微笑着询问起来。实际上,身为修格斯,她能够轻而易举的看到任务栏上面的所有信息,只不过,诺维亚清楚的明白,这种小事根本难不倒她亲爱的哥哥,所以并没有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其姣好面容上的微笑,其实是在炫耀着她对菲利多姆的了解。 “今天发布的悬赏任务就只有一个,上面写着在迪雷珍特西面不远处的森林里,貌似有魔物存在,希望有赏金猎人前去搜查并排除魔物。推荐等级是任何等级。” 菲利多姆解说着悬赏令上的说明时,表情渐渐从兴奋变成了失望。悬赏令上有难度的任务已经被大多数有本事的赏金猎人搞定了,剩下的都是简单些的任务,就连工作人员小姐所说的今天颁布的赏金任务,看起来都不是那么的有难度。 “主人打算怎么办?” 蔚娅恩注视着菲利多姆的红色眼瞳,问道。 “算了,就当做是去散步吧。走,申请任务后就去目的地。” 把整个任务栏的任务都看了个遍后,菲利多姆失望的摇了摇头,全部任务就今天刚刚发布的任务看起来有点意思,其他的对他来说一点诱惑力都没有。他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既然都成为了正式的赏金猎人了,至少也要做个任务来庆祝庆祝。 利索的申请完任务,菲利多姆就和随行的两位女仆优哉游哉的前往悬赏令的目的地。出了城的路上,他们见到了不少接受了同样任务的赏金猎人,有装备精良,看起来就很强的单独行动的赏金猎人,也有好几个人组成一队的团队合作型的赏金猎人。就跟悬赏令上推荐的难度等级一样,实力参差不一。 “这帮人看起来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呢。” 跟随在菲利多姆身后的诺维亚,看了看同样前去进行赏金任务的猎人们,发现不管是老手还是新手,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都不是很在乎这一次任务的情况。 “毕竟是连低级赏金猎人都推荐的任务难度,而且赏金还算丰厚,菜鸟可以试试身手,老鸟可以轻松拿一笔赏金,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情理之中。” 一旁的蔚娅恩难得接过了诺维亚主动挑起的话题,虽然语气冷淡,但至少没有了刚刚相识时与之做对的锋芒。 “难得哥哥成了赏金猎人想要大显身手,结果却只有这种毫无挑战性的任务,真是可惜。” 看着菲利多姆一路上失望的表情,诺维亚心疼的叹了口气。 “这么说来,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主人认真的发挥实力呢。” 说道大显身手,蔚娅恩不禁想起从相遇的一刻到现在为止的情景。从为了不惹事而故意吃瘪战败,到彭生怒气震慑对手,再到凭空锻剑助人复仇,菲利多姆奇特的行为,让蔚娅恩实在是不懂她的主人究竟是强是弱。每每见到菲利多姆乱来的时候,她便提心吊胆,生怕下定心意去侍奉的主人发生什么意外,可当她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又总是会因为诺维亚对菲利多姆的信任而感到……嫉妒。这种落败的心情感觉,使蔚娅恩很不甘心,像她这样在外旅行多年,还是第一次有这种不快。 “会有机会的。” 菲利多姆的略带玩笑的回答,让蔚娅恩不知道他是认真还是敷衍。 就在蔚娅恩正张口想要继续话题一刻,几个身穿厚重铠甲的男人向她们三人快速的走了过来。 “哟!几位美丽的小姐,妳们这是要去哪啊?” 男人们语气轻浮,五人以快慢不一的步伐,包围了菲利多姆三人,本来就身材高大,加上厚重的铠甲,看上去充满迫力,然而,满脸坏主意的笑容,又将这种迫力变成了一种令人望而却步的厌恶感。菲利多姆没有搭理他们,只管前进,诺维亚和蔚娅恩也遵循着主人的意思,对几个前来搭讪的人不理不睬。 见搭讪的对象采取无视的举动,几个男人非但没有放弃,反而得寸进尺,越走越近,走在菲利多姆前面的男人甚至还停下了脚步,挡在了前进的路上。在诺维亚和蔚娅恩身后的两个男人,则是伸出手来,打算抓住两人纤细的手腕,迫使她们停下。 本就不开心的菲利多姆,瞪了挡在面前的男人一眼,面露微笑,右手缓缓抬起,放在了眼前高大的男人由厚重的铠甲保护着的腹部。 “哦?被我的勇猛的英姿吸引……哇!?” 菲利多姆犹如皎月般白皙的小手覆盖在铠甲上的动作,略显色情,看得男人很是兴奋,以为看上了自己,正想自豪的吹嘘两句时,被菲利多姆一把推了出去。 壮硕的身材,加上笨重的盔甲,挡路的男人却如同离弦的箭矢一般脚不着地的飞出了老远,直至撞上了一颗粗壮的大树树干上,才停下了他惊险的“飞行”。这一难以置信的现象,惊吓得其他男人停住了手脚,下巴都合不拢了。 “要我动手,还是你们自己滚?” 菲利多姆甩动双手拍动着,一脸轻松的警告着不识趣的男人们。 蔚娅恩知道菲利多姆喜欢多管闲事,也看出了这几个男人是干这事的惯犯,本以为主人会用这几个家伙泄泄愤,没想到菲利多姆竟然不打算再动手,便有点惊奇的问道。 “要放走他们吗?” “有人从刚才开始就盯着这几人好久了。” 菲利多姆,耸了耸肩,随后一道寒光从他的身后一闪而过,精确的穿过铠甲的细缝,割裂了其中一个男人脆弱的喉咙。炙热的鲜血宛如被挖开的泉眼,大量的血液在一瞬间从肉体解放,喷涌而出。一瞬间,诺维亚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来到了蔚娅恩身边,在男人的鲜血飞溅到她们身上之前,抓住了男人的手臂,把痛苦痉挛的身体转向了另一边。 飞出老远的男人,早就在飞行的过程中被以同样的手法杀死,剩下的三个男人,两个吓得屁滚尿流,大喊大叫,仓促逃亡,一个人当场失了魂,双脚发软,跪倒在地。逃跑的两人,接连送命,他们甚至连杀死自己的人长得什么样都没有看见,便与世长辞,只留下生前犯了不少罪孽的冰冷的尸体。 “谢谢。” 多亏了诺维亚惊人的反应力和速度,蔚娅恩和她才避免了被泼上一身血的窘况。尽管平时一直在针锋相对,蔚娅恩还是为此老实的向诺维亚道谢。 “哼,我只是不想让哥哥为此不高兴而已,不过,你的谢意,我还是不客气的收下了。”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诺维亚微微一笑,欣然的接受了她的谢意。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看着两人逐渐的接纳了对方,一直闷闷不乐的菲利多姆总算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一次出行解闷的目的虽然没有达成,但是自己的两个同伴能够友好相处,也算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有无刺激的悬赏任务,对菲利多姆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与高兴的菲利多姆相反,前几分钟还在因为找到了不错的女人而高兴的男人,现在正吓得不敢动弹的跪在原地,他拼命的磕头求饶,哭喊着道歉的话语。他的丑态没有为他换来同情,反倒是在他磕头的一刹那,银色的轨迹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锋利的刀刃从男人的颈部切入,斩断骨肉,干净利落。 速度之快,即便男人身首异处,穿着铠甲的身体依旧是摆动了两下之后,才失去了反应,五体投地,着地不起。伴随着成为推进力喷射着的鲜红,男人的头颅正好向着菲利多姆径直飞去。面对着使人毛骨悚然的头颅,菲利多姆不慌不忙,踏动他的脚步,以一个华丽的转身,轻松躲避。 在菲利多姆身后,一个漆黑的阴影不知从哪里出现,一把抓住了被菲利多姆躲过的头颅的头发。 “谢谢几位。” 身穿漆黑的长袖皮甲与黑色的皮质长裤,手持一把简朴的单手剑,一席黝黑的长发在风中飘舞荡漾,深邃的黑瞳仔细的打量着菲利多姆三人,确认了目标已经全部讨伐完毕之后,躲藏在刘海下的姣好面容,露出了月牙儿般的微笑。 [newpage] [chapter:第二十六章:初遇奇美拉] 看起来“漆黑一片”的女人,提着滴血的人头,在其他路过的菜鸟赏金猎人的注视下,不快不慢的走到菲利多姆面前。 菲利多姆对漆黑的赏金猎人女子上下端详了一番,高挑的身材凹凸有致,紧致的黑皮裤勾画出双腿柔美的曲线,单薄的黑色内衣简单轻便,外穿一件同样是黑色的覆胸皮甲,洁白如玉的双臂袒露在外,只有双腕和手掌有皮质手甲的保护。因为比菲利多姆还高,踱着性感的猫步走到菲利多姆面前的女人不得不低头俯视对方。 她左手利落的转了一圈单手剑,将其锋芒收入挂在腰间的剑鞘之中,并从背后的腰包里,掏出了一张悬赏令,以示清白。 “这五个男人是前些天开始悬赏的对象,有一点实力,而且是成群行动,专门挑软柿子下手,奸淫掳率,行为恶劣,已经好些人惨遭毒手了。虽然对我来说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任务,不过还是得谢谢妳们没有做些多余的事情,不然的话,恐怕就要在这些后辈面前做点难看的事情了。” 面对有过惊人表现的菲利多姆,“漆黑”的女人不仅没有胆怯,语气中反而还带有些许的嚣张。不过菲利多姆没有因为对方的轻视而感到不快,他笑着耸了耸肩膀,轻松的回应道。 “如果有趣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做什么前辈所说的‘难看’的事情。” 菲利多姆的苍赤异色瞳直视着对方深不见底的双眼,要说充满自信的话,菲利多姆可不会逊色于眼前这位赏金猎人。 “哼,如果有悬赏令画着妳这张漂亮脸蛋的话,我很乐意现在就陪妳玩玩。只可惜,我还有其他任务要完成,就不陪妳们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说罢,女人左手打了个响指,口中念起魔法咒语,片刻的咏唱之后,半空中忽然划开了一道漆黑的口子,看得周围的其他人忘我的惊叹起来。菲利多姆知道这是什么,一种高级的空间魔法,小型的亚空间,可以看作是一个无形的可随身携带的储物箱,是专门用来藏一些不方便带在身上的东西的魔法。对于魔法掌控能力比较出色的人来说,几乎是一种日常用的“把戏”。 女人把几具尸体轻松的扔进了亚空间,再一个响指,空中的口子就如同拉链一样快速的合拢,消失不见。就如她所说的,收拾完任务需要的目标后,没有再去理会菲利多姆几人,双脚生风,朝着森林的方向远走而去,只留下类似菲利多姆他们那样刚成为赏金猎人不久的人。 “真是个自大的女人呢。” 诺维亚冰冷的视线盯着远去的女人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见为止,她才走到菲利多姆的身边。 “呵呵,应该是个高级或者特级的赏金猎人吧,确实是有实力,态度嚣张无可厚非。” 受到嘲讽的菲利多姆没有像诺维亚那么的耿耿于怀,仅以一笑而了之。 “对了,诺维亚,刚刚做的不错。要是以后也能这样互相帮助的话,我会更开心的。” 相比无关紧要的小事,诺维亚难得帮助了不擅长战斗的蔚娅恩的举动,更值得让菲利多姆在意。他打从心底这么希望的笑容,看得诺维亚一时间失了神。 “只要哥哥高兴,我什么都愿意做!” 受到褒奖的诺维亚,一反平常温文尔雅的冷静,犹如一个兴奋的小女孩,脸上乐开了花。甚至因为太过欢喜,没能保持住人形的外貌,身上忽然伸出来好几条触手,兴高采烈的摇摆起来。 “等……!?” 诺维亚的暴露吓出了菲利多姆一身冷汗,好在蔚娅恩及时的挡在了众人的视线和诺维亚之间,暂时没有被别人发觉。 她贴着诺维亚的耳朵,轻声的提醒道。 “虽然知道你被主人表扬了很开心,可也别太得意忘形了。” 柔和的声音震荡着诺维亚的耳膜,撩得她不禁哆嗦了一下,把菲利多姆的赞扬和忘乎所以导致的快感混合在了一起,即便对象是蔚娅恩,亦使得诺维亚的身体感受到了波浪般的刺激。这不提醒还好,耳边轻语之后诺维亚双手紧抱着看似柔弱的双肩,自个在原地享受着难得的快乐,几乎就要保持不住人形的模样。没办法的菲利多姆苦笑了一下,苍蓝色的右眼闪烁起柔和的光芒。 “这……” 蔚娅恩不知道菲利多姆做了什么,只是看诺维亚已经完全露出了身为修格斯的原型,有点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没事了,别人看不出来诺维亚的样子的。只不过,要等她清醒过来可能还需要一阵子,这期间可能要麻烦妳了,蔚娅恩。” 菲利多姆不慌不乱的牵着诺维亚身上的一根触手,交给了不明所以的蔚娅恩。 “真的没问题吗?” 蔚娅恩接过了黏糊糊的触手,四处环顾了一下行人的反应。 “嗯,相信我吧。” 菲利多姆笑了笑,安心的将诺维亚托付给了蔚娅恩,随之转身走去。蔚娅恩见其他人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加之菲利多姆都说相信他了,便不再多想,紧紧的握着诺维亚身上的触手,如同牵着一只听话的小狗一样,紧随其后。 不久,他们来到了离迪雷珍特不是很远的森林前。菲利多姆本想着,有这么多人都接受了这个任务,可能其中的危险要素早就已经被排除了也说不定,就打算随便逛一圈看看风景就回去的时候,伴随着从森林里四散逃跑的小动物和滚滚浓烟,一声轰隆的巨响引起了他的注意。 “嗯?不会是有哪些‘前辈’为了争赏金,在‘后辈’面前做起难看的事情来了吧?” 意料之外的情况,让菲利多姆顿时打起了精神,为了不错过有趣的事情,他决定不再慢吞吞的行进。回过身去,走到了诺维亚和蔚娅恩之间,笑嘻嘻的说道。 “抱紧我。” “诶?” 突如其来的要求,让一直没能引起菲利多姆色心的呃蔚娅恩乱了阵脚,不过,相比起蔚娅恩的犹豫,刚才明明还沉浸在快乐之中的诺维亚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扑腾一下就紧紧的抱住了菲利多姆。 “妳还在等什么啊!有什么好奇怪的!哥哥的命令是绝对的!还不赶紧!” 诺维亚一边笑眯眯的用脸狂蹭哥哥柔软的脸颊,一边有新无疑的催促着莫名其妙的蔚娅恩。 “啊……好的,失礼了。” 被催促的蔚娅恩有点不习惯的红了脸,优雅的拉了一下裙子向自己的主人道歉,随后便身出双手,环绕菲利多姆的脖子,抱住了主人的身体。 “好了,那就走吧!” 左右手分别,抱住诺维亚和蔚娅恩的小腿,毫不费力的将两人抬起,以两人环抱着肩膀坐着双臂的姿势,菲利多姆猛的跃动脚尖,快速的穿梭于森林之间,身轻如燕。 在快如疾风的飞奔和疾跃之后,很快的,抱着自己两位女仆的菲利多姆,来到发出阵阵响声的事发现场。他就这么抱着两人,停在了一个高大的树干的树枝上,俯视着已经被轰成平地的现场,见到许许多多实力不足的赏金猎人受伤退场,只剩下七个伤势不同的赏金猎人与强敌争斗,其中,就有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漆黑的女人。 看来,任务的难度比众人想象的要大得多得多,从身手和使用的魔法来看,留下来战斗的赏金猎人应该都是高级或者特级,高级的赏金猎人实力自然不用怀疑,特级程度的赏金猎人更是为数不多的强者,可即便有整整七个如此实力的高手在场,局面对赏金猎人来说却还是相当不利。一方面,由于赏金猎人之间缺乏默契,配合不佳,几乎都是各自为战,有时候反而为彼此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另一方面,则是讨伐的对象,确实是非常凶险的强大魔物。 “奇美拉。” 正当菲利多姆道出魔武真身的时候,一团熊熊的火焰,朝着菲利多姆凶猛袭来。然而,他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仅是轻身一跃,就跳到了另外一根粗壮的树枝上,躲避了危险。之所以到了现场还不把诺维亚和蔚娅恩两人放下,正是为了避免她们被战斗意外的波及,可不是因为两位美丽的魔物娘那坐着双臂的柔软屁股的触感。 被七人包围在中间的,便是拥有着四种魔兽力量的混合体,统称奇美拉。面对七位赏金猎人高手,奇美拉也是谨慎小心,无时无刻不再注意着几人的动作。漆黑的双翼时不时的拍动,随时准备着抵挡从身后射来的弓箭;其左手边黑龙首级的红眼,以及右手边白羊首级的蓝眼,也一样紧紧的盯着赏金猎人的一举一动;屁股上蜿蜒盘曲的邪蛇,正吐着紫色的信子,充满威胁感。金色的短发上,是一对毛茸茸的兽耳,除此之外,脑袋两边还各有一支羊角和龙角,眼角上挑的异色双眼充满了威严,那对凌厉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的慌张。 “狮子、山羊、龙和蛇,真是难以应付的对手。” 漆黑的女人就站在奇美拉的右手边不远处,她手中的单手剑已经崩开了好几个缺口,虽然伤势不重,但屡屡不得手的进攻消耗掉了她大量的体力,以至于她现在气喘吁吁。其他的赏金猎人亦是如此的状况,对于奇美拉,他们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锋利剑刃的砍击、锐利长枪的刺击、撕裂空气的射击、孔武有力的打击,以及各种属性的魔法攻击,都没有办法对他们面前的奇美拉造成有效的伤害,即便是难得伤到了魔物的躯体,只需要一时半会,强韧的身躯马上就会恢复原样。 “睿智的山羊,狡猾的毒蛇,豪迈的猛狮,强劲的巨龙,就算是各个部分的力量不如原本的魔物,却也不是容易对付的家伙,这种程度的魔兽,悬赏难度居然是不限等级,开什么玩笑!” 与漆黑的女人相对的、在奇美拉的左手边位置,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双手举着庞大的战锤,怒不可竭的喊出声来。 响亮的嗓音震耳欲聋,丝毫不亚于战斗中迸发的刺耳轰鸣。对他这般吼叫,奇美拉脑袋上的兽耳抖了一抖,往后背去,贴着脑袋。那是猫科类动物一种反应表现,也就是说,奇美拉因为大叔的声音,开始生气了。 “真是的,为什么这些人里就没有个可爱的小男孩呢。” 在奇美拉的屁股上,吐着信子的毒舌,忽然说起了人话,让紧张的气氛中,多了几分震惊。 “嗯~比起可爱的男孩,我倒是希望这些人里有个可靠又帅气的男人呢。” 然后,就像是在聊天一样,位于奇美拉左臂上的羊头,也开始用埋怨的语气说起了话。 “哼!外表都是其次,拥有强大实力的人才有资格成为我的伴侣。不过,这次又要落空了啊。” 奇美拉右臂上的龙头,言语充斥着不可一世的气质,有种令人敬而远之的威严感。 “好啦好啦,总而言之,就是这一次来的人里面还是没有能够满足妳们的对象就是了。找个男人过下半辈子还这么多要求,活该我们到现在还是孜然一人。” 奇美拉不开心的皱着眉头,对于其他三个头各自的要求,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只有一个身体,却寄宿着四个性格不同的人格,以至于连自言自语都能够变成有来有回的谈话。这种休闲的氛围,仿佛不把包围着她的赏金猎人们放在眼里,让自视高强的赏金猎人们很是恼火。 “既然没有合心意的对象,那就按照恶魔说的,女人抓了魔化,男人抓了配对吧。” “没有可爱的孩子,怎么样都行。” “抱歉了呀,各位赏金猎人。” “这是弱者应有的结局。” 四个头各说各话,意思倒是没有区别。由于没有她想要的对象,从现在开始,奇美拉打算要拿出真本事来对付赏金猎人们了。感受到了奇美拉身上气场的变化,七个赏金猎人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他们屏息凝神,全神贯注,有的放松全身以随时反应;有的则是绷紧神经,准备与之正面交锋。 “那么,来大干一场吧!” 随着丰满的双乳上那颜色浑浊的宝石不断变化的奇异光芒,咧着嘴露出了尖牙的奇美拉,豪迈的宣告着战斗的开始。 [newpage] [chapter:第二十七章:赏金猎人激战奇美拉] 奇美拉异色的双眼,首先锁定了赏金猎人之中看起来最为强壮的人,拿着战锤的壮汉。覆盖着狮毛和羊毛的双腿弯曲,强而有力的双蹄猛踏地面,疾如迅雷的飞跃而出,眨眼间就冲到了强壮的赏金猎人面前。还没等赏金猎人回过神,右臂粗壮狮爪便合拢起来,朝着毫无防备的猎人脸上凶猛的抡去。直到巨拳的风压冲击在壮汉的身上,壮汉才清楚了现状。已经无法避开奇美拉的拳头,强壮的赏金猎人选择了后跳卸力,减少了糊脸一拳造成的伤害。 然而,奇美拉的力道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拳速也更快,即便是后跳卸力,壮汉依旧是在空中被凶狠的一拳打飞,个头大体重也不轻的男人,竟然飞出了将近十几米远的距离,吓得其他人冷汗直冒,不自觉的后退了脚步。 好在壮汉身体结实,光一拳还不至于倒地不起,只是嘴角崩裂,鲜红的热血不停的流落,起身还酿跄,估计正晕头转向着呢。对于没有被一击倒下的对手,奇美拉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正准备要继续追击的时候,她察觉到了从背后袭来的凌厉的箭矢,骤然转身,以漆黑厚实的双翼将箭矢拍飞,同时,从左臂上的龙头吐出了黑红色的火焰,热气扭曲着光线,气势汹汹的朝着射出箭矢的女性赏金猎人扑去。 手持弓箭的女性赏金猎人见势不妙,向右方以一个灵活的翻滚,躲过了奇美拉的火焰,随后以单膝跪地的姿势,再从背在身后的箭筒里抽出三支箭头包裹着炸药的箭矢,搭在弓上,使劲拉动弓弦,顷刻间的瞄准之后,松开纤细了纤细的手指,嗖的一声,三支爆炸弓箭精准的朝着奇美拉穿梭而去。 “哼!” 可惜,爆炸箭矢实在是太容易触发爆炸的效果,明白这一点的奇美拉,仅从龙头中吐出一点火舌,三支爆炸箭便在命中目标前好几米开外一齐爆炸。就算爆炸的余波强而有力,可对奇美拉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除了被冲击撩动的毛发外,奇美拉轻松的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见正面的攻击不奏效,弓箭手趁着爆炸掀起的灰尘,静悄悄的躲藏了起来,打算寻找可趁之机再做行动。这时,另一边的女魔法师已经完成了高级黑魔法的咏唱,随时准备对奇美拉展开攻击。不过,奇美拉比起女魔法师想的还要灵活,致使她迟迟不敢使用已经准备好的高级黑魔法。 “喂!找人上去牵制她啊!” 被注意到在准备施法的女魔法师,着急的向其他的赏金猎人呼喊起来。壮汉仍找不着北,弓箭手已经躲藏到了暗处,漆黑的女赏金猎人仍旧不动如山的盯着奇美拉,只剩下七个赏金猎人里唯一团队合作的三个高级赏金猎人,做好了觉悟。穿着轻型装甲的战士,举着盾抓紧剑,一边高声的发出战吼,一边无畏的冲向奇美拉。同时,双手各拿一把锋利匕首的战士的同伴,压低了身子,以矫健又隐蔽的身手绕到了奇美拉的背后。最后剩下来的,是一个白魔法师,他手持法杖,躲得远远的,专门为冲在前方的战友施加各种白魔法,在他的白魔法强化下,即便身材没有壮汉那么的魁梧,战士赏金猎人的速度和力量还是非常的惊人。 战士势如破竹的举着盾牌,朝着咧嘴而笑的奇美拉冲击过去。奇美拉不躲不闪,张开了左手的龙爪,左蹄踏前,巨大的龙爪对着盾牌用力推撞,强硬的停下了战士的盾冲。随着两股相对的猛劲碰撞在一起,炸裂开来的冲击波几乎掀起了森林中的草皮,就连紧抓着大地的巨树都因为震动而摇晃了起来。 战士的进攻没有停下,冲撞会被挡下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位于身后的右手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紧握着剑柄,从左手的盾牌边上,将锐利的剑尖突刺出去。突刺的速度之快,就连疾风都要为之惭愧,在刺耳的剑鸣声中,突袭的宝剑朝着奇美拉敞露的胸膛刺去。 面对如此危机,奇美拉没有一点的紧张感,脸上依旧保持着游刃有余的笑容。虽然共用着一副身体,但奇美拉的体内拥有着四个性格迥异的人格,同时,还有着各个不同的头颅,这样的身体,使得她能够在同一时间内应付多种失态,就算是战士如此迅猛的突袭,她也能能够轻松的应对。 剑尖离奇美拉的胸膛还有好几公分,却在紧要之际,被奇美拉的屁股上的蛇头一口咬住。察觉到不对劲的战士想要立刻抽剑,却被奇美拉抢先一步。锐利的龙爪轻而易举的刺破了战士的盾牌,并将其往回猛拉,重心放前的战士来不及改变姿态,便失去了平衡,被奇美拉强行的拽倒,一瞬间,飘在半空。 奇美拉没有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握紧了毛茸茸的狮爪,由低至高,使出一记上勾拳,对着无法防备的战士凶猛的挥舞而去。眼看着倒霉的战士就要中招,空中忽然闪过一个身影,垂直的向奇美拉的凶拳跳落,以全身的重量,停下了奇美拉的攻击,蹲在了狮拳上。那是在战士出击时后来跟上的男人,手持双刀,擅长偷袭,是一个老道的刺客。他趁着奇美拉双手都腾不出空闲的状态,转动手中的双刃,朝着奇美拉异色的双瞳无情的刺去。 即便是奇美拉,也开始为接踵而至的奇袭感到了压力。她一边甩动右手,一边后仰躲避化解了,刺客的攻击的同时,又与危险的刺客拉开了距离。不过,这个时候,战士已经松开了损坏的盾牌,依靠被同伴的白魔法强化的力量,从蛇口中夺回了佩剑,双手握持,使出了从右向左的豪迈挥砍。 “天真!” 识破了战士的攻击,奇美拉抓着盾牌,顺势的挡住了战士的横砍,与此同时,从左臂上的羊头吐出了蓝白色的火焰,想要逼迫战士后退。然而,在远处的白魔法师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魔法屏障的咒语已经早早咏唱完毕,就在火焰即将覆盖战士的时候,及时的出现,将其挡下。此时此刻,拉开了距离的刺客再度绕到了奇美拉的背后,即将发动新一轮的突袭时,同样觉得是好机会的弓箭手,从树干后突然出现,对着奇美拉的背后连射三箭。 听到了背后箭矢射出的嗖嗖声,刺客无奈的打断了突袭的念头,低身躲避,不料,竟踩到了脚下的枯叶,一声清脆的“嘎吱”引起了奇美拉脑袋上圆耳朵的抖动,她已经注意到了身后的情况,利用灵活的蛇尾,干净利落的将身后的弓箭全部打落。 攻击因为刺客而被识破的弓箭手不爽快的咂了咂舌,又一次的躲藏了起来。至于刺客,也因为行踪暴露,不好下手,一样选择了隐蔽起来。可是,这样一来,连续的攻击就会中断,只凭战士一人根本没办法在正面牵制住强大的奇美拉。 好在,被一拳揍得晕头转向的壮汉终于找着了北,不服气的家伙一想到自己居然因为魔物一拳就差点完蛋,气得满脸青筋暴起,双手举起了战锤就叫喊着冲向奇美拉。如此大的动静,奇美拉当然是立刻注意到了壮汉恢复了意识,转身用龙爪抓着的盾牌,挡住了重重砸下的战锤。不过攻击没有因此结束,力气巨大的壮汉,与奇美拉之间展开了力气的较量,两人旗鼓相当的力气,顿时僵持在一起。 战士见状,再度朝着奇美拉挥砍而去,怎料蛇头对着白魔法师吐出了高压毒液,由于白魔法师正专心致志的为战士施加各种有一状态,没法应对突如其来的攻击,战士只好放弃了难得的机会,持剑挡在了毒液的轨迹上,救下了同伴。虽然化解了战士的攻击,但奇美拉的危境还没有解除,这次了解好了彼此的位置后,弓箭手和刺客从不同的方向,对目标展开了同时进攻。从左边飞驰而来的箭雨,以及从右边冲刺过来的刺客,又一次的让奇美拉陷入了绝境。 “哼!有点意思!” 越是危险,奇美拉就笑得越开心,这一次,算是她待在这个森林以来最为危险的状况。同时以五个高级赏金猎人和两个特级赏金猎人为对手,就算是强如奇美拉,也难以全身而退。尽管目前拥有小小的优势,可这样的优势,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能坚持多久。不过,正是这种紧张感,让现在作为主人格的狮子感到无比的刺激。 危急中,奇美拉改变步伐,转换重心,不再与壮汉硬碰硬。她的龙爪忽然卸力,让壮汉防不及防,借着举槌挥舞的方向,将壮汉拉到了她的右面,凭借其魁梧的身材,完全的遮挡住了箭雨的攻击。然后,直面快速冲来的刺客,微微抬头,随即张口,从嘴里出来一个金色的大火球。 壮汉面对不知从何而来的箭雨,赶紧转动巨锤,挡下了密如雨点的箭矢,然而他挥舞的速度实在是有点慢,导致身上还是有好几处被箭矢射中;另一边,无法停下冲击之势的刺客,抱着对同伴的信任,咬紧了牙关,面对着可怕的大火球,依然没有减速的意思,径直的往前冲去。 白魔法师了解了情况,立刻解除了战士身上的魔法屏障,转而施加在刺客的身上,于顷刻之间,魔法屏障和金色大火球互相抵触,产生了威力巨大的爆炸。刺客终究没能继续进攻,抵挡不住爆炸的他,一下子飞出了十几米远,好在有魔法屏障的保护,伤势较轻。 解决了刺客这一边的攻击,奇美拉立刻转身,朝着刚刚挡下了箭雨的壮汉的背后就是一羊蹄子,让壮汉哇的一下口吐鲜血,表情狰狞的飞出了好几米。 [newpage] [chapter:第二十八章:猎人与猎物] 壮汉没能再继续坚持,刺客也因为爆炸余波的冲击,飞出了十几米,暂时不省人事。终于让两个比较棘手的赏金猎人无法再战,奇美拉得意的露出了笑容,而这展示她胜利喜悦的一刻,却被在一旁准备了许久魔法的法师看在了眼里。 由于情是不容乐观,她顾不及波及他人的危险,结束了大魔法的延迟,凌空的魔法阵散发着异样的冷光,凌冽的寒气仿佛是从地狱中伸出来的罪恶之手,只要稍微的触碰,便会在永远的枷锁中沉睡。那是冰系的大黑魔法,冷冽永眠! 即便不是魔法师,此等强力的魔法,还有意识的赏金猎人们也是有所耳闻。这魔法不仅效果可怕,而且范围巨大,若是现在不赶紧逃离,恐怕要为奇美拉陪葬于此。了解到情况有多糟糕的其他人,面色铁青,慌忙逃离,白魔法为战士快速的施加了强化身体能力的魔法后,战士赶紧向着刺客同伴的方向跑去,肩膀扛着失去意识的同伴,背后再背着白魔法师,用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一直在一旁干看着的女剑士,二话不说,早在其他人开始动脚之前,就已经开始远离,弓箭手倒是相对的比较冷静,身手敏捷的她以难以想象的飞速,撤离了危险的地方。 “主人!” 几个高手都以如此狼狈的模样逃走,让陪伴着菲利多姆看好戏的蔚娅恩紧张了起来。她十分担心的呼唤着菲利多姆,小手儿紧紧的抓着其主人的衣袖。 “冷静点蔚娅恩,这种程度的魔法,对哥哥来说只是小把戏而已。” 还没等菲利多姆安慰,蔚娅恩便一脸自豪的安抚着不知情的蔚娅恩。 “这种程度也是?” 即便是明白菲利多姆在隐藏实力,蔚娅恩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没错,何况,估计想跑,也跑不掉的吧。” 菲力多姆轻松的笑了笑,就如同他的妹妹所说,这个年轻的主人完全没有慌张的样子,只是不急不慢的咏唱着咒语,高举着右手,轻描淡写的为他们三人施加一个较为高级的魔法屏障。 “哼哈哈哈!谁都别想跑!” 随着魔法师释放魔法,奇美拉突然放声大笑,从她右臂上的羊头上锐利的羊角,显现出一个魔法阵来,瞬间扩大,并包围了大片森林,形成了一个结界,将几个打算避免波及的赏金猎人都困在其中,无法脱身。 “啧!没办法了!” 魔法师实在是不敢再继续拖延,不管其他人情况如何,她总算是把准备已久的大黑魔法,彻底的释放。以黑魔法师为中心,冰冻的冷流快速的蔓延开来,所到之处,皆铺上一层透明而坚固的冰晶,土地,野草,鲜花,小动物,树木,全部被无情的寒冷吞噬,大黑魔法就像是永远都食不饱一般,直到一切成为了永远静止的冰雕为止。 面对魔法师的大魔法,到底不起的壮汉最先成为了牺牲者,成为了一座可笑的冰雕;而弓箭手则是逃到了结界边上,无可奈何的攻击着坚不可摧的“墙壁”,最终在大黑魔法到达之前,放弃了挣扎,被冷冽永眠完全冻住;至于三人组,则是在白魔法师努力构筑起的魔法屏障下,顽强的抵御了一小会,奈何他的实力有限,加上之前为两个同伴施加了太多的辅助魔法,导致魔力不足,没过多久,三人也安静的在大黑魔法下,化成了一动不动的艺术品。 正片森林,在不久前还绿意盎然,生气勃勃,转眼之间,却变成了一片冰雪之林,纵使苍穹万里无云,阳光明媚,这片冰之森还是散发着令人颤抖的寒意。其他无辜的赏金猎人,几乎所有人被黑魔法师的冷冽永眠所波及,可她真正的目标,强大的奇美拉,竟依靠四个头喷吐出来的不同颜色的火焰,保全其身,没有完全受到冰冻的影像。 “呼……这还真……冷啊” 停下了空中熊熊燃烧的金色火焰,奇美拉周身缠绕着火焰与寒冰激情碰撞后所产生的蒸汽,尽管没有被大黑魔法冻住,低下的温度还是让奇美拉浑身哆嗦,甚至连讲话都断断续续的。 “若不是我及时的用火焰抗衡,加上天生对魔法有较高的抵抗力,恐怕就要和那几个家伙落得同样的下场了吧。” 成功抵抗了大黑魔法的奇美拉得意洋洋的咧着嘴,对惊愕不已的黑魔法师炫耀着其强大的体质,同时,另外三个兽首仍然不停的从嘴里吐出火焰,维持着适合她的温度。这种程度的大魔法需要长时间的咏唱准备,弱势没有人在正面拖时间,黑魔法师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轻易的在奇美拉面前再度使用。明白局势不利,黑魔法赶紧举起魔杖,嘴里快速的读诵着咒语,企图在危机到来之前,离开现场。 这种如意算盘,岂能简单得手,奇美拉看穿了黑魔法师的意图,张开了漆黑的双翼,猛然煽动,如同离弦之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低空中飞向了黑魔法师。经验老道的黑魔法师见对手不肯放过自己,加快了咒语的吟唱,与此同时,空着的左手朝前伸出,以五指并拢的掌型,利用先前早就完成的延迟咒语,对飞冲而来的奇美拉进行迎击。 几道泛着蓝光的闪电,在黑魔法师面前的魔法阵中击出,虽威力不及先前的大黑魔法,但用来阻止奇美拉的进攻,还是可以行得通的。可惜,奇美拉没有因为几道闪电攻击就放慢速度,只见她与空中螺旋转动,用兽首喷吐的火焰缠绕全身,化为一颗火球,与扑面而来的闪电硬碰硬,鲁莽冲破了黑魔法师的迎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黑魔法师完成了她的咏唱,握着魔法杖,以杖底朝着地面一戳,凭空消失在了奇美拉的面前。 “哼,让她逃走了!算了,反正着结界里,还剩下好几个呢。” 因为黑魔法师的逃走,奇美拉显得有点不高兴。她在原地闻了闻,确认了剩下的赏金猎人的位置之后,再度张开那对强而有力的翅膀,快速的飞去。 “我们也要换地方了,走吧。” 当所有人都离开了现场后,菲利多姆又一次抱起了诺维亚和蔚娅恩,如同飞燕似的,轻松的在被冰冻的树枝上来回的穿越。 “哈啊……那个该死的黑魔法师,害我浪费了这么多魔力。” 在奇美拉展开的结界边缘附近,穿着一身黑色服装的女剑士,倚靠在冰冷的树干上,她有点疲惫的喘气,慢慢的整理着有点凌乱的呼吸,调整着体内魔力的流动,紧握着右手的单手剑。最先与奇美拉交手的她很清楚,仅凭这个魔法是无法打败奇美拉的。既然已经被困在森林之中,又没有其他办法逃脱,她便只好做好觉悟,保留体力,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完全的准备。 “哟,你在这呐!” 没一会儿,奇美拉就找到了她,落在了理她大概有三米之遥的地方。 “呵,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呀……那个黑魔法师,亏她还是跟我一样的特级赏金猎人,结果只拖延了这么点时间,还害我为了不被波及浪费了魔力。” 已经无路可逃的女剑士,在说话的时候,迈开了双腿,站好了步伐,右脚在前,左脚在后,重心偏后,持剑至身前,左手弯曲,位于剑后,架势偏向于防守。见对手已经做好了开打的准备,奇美拉开心的笑了起来,比起刚刚交手的其他人,眼前的这位一身黑衣的女剑士的实力更为强劲。在其他的赏金猎人到来之前,奇美拉就与其激战了一番。虽没有壮汉那样强壮的体格,也没有三人组那样全面的协调,更没有黑魔法师那样懂得使用强力的魔法,可这位女剑士,仅以其高超的剑技,便能够与奇美拉正面抗衡一番。所以,奇美拉对她充满了期待,希望延续之前被其他人打断的战斗。 “哼哼哼,自称是赏金猎人,如今反成了猎物,这滋味不好受吧。” 相对于以架势相对峙的女剑士,奇美拉则是以自然的姿态来面对,她跟剑士不同,只是以单纯的反应和简单的攻击来战斗,因此也没有什么套路。听起来好像不怎么样,实际上,奇美拉强大的力量、恐怖的耐力、高度的魔法抵抗力、快速的反应力,还有能够使用魔法的智力,这些有利的条件加在一起,使得奇美拉就算不需要什么充满技巧的招式,也能成为一个可怕的敌人。 “确实如此,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打败妳。” 在如此绝望的情况下,女剑士还是勉强的露出了一点笑容。 “哦?居然还笑得出来吗?那看来,还真留有最后的杀手锏呀,既然如此,就让我来看看,妳到底还有什么后招吧。” 说罢,奇美拉便主动发起了攻击,她猛踏地面,朝着女剑士挥出尖锐的龙爪。女剑士前脚往后拉,以单手剑顺着龙爪挥击的方向,顺势砍了奇美拉的作弊一剑,后脚踮着脚尖,借力转身,以轻灵的动作,躲开了对手凶猛的攻击。 然而,攻击还在继续,奇美拉第一招落空之后,右臂的羊头朝着位于她右前方的女剑士喷出了蓝白色的火焰。好在女剑士早就预判到了奇美拉的攻击,在烈火烧来前,弯曲双腿,先行低身,躲过了火焰,并且抓住了机会,朝着没有被皮毛保护的奇美拉的大腿砍去。可是,就在剑刃即将划开奇美拉白嫩的肌肤之时,奇美拉的屁股上的蛇头便准确的咬住了女剑士的剑锋,挡下了她的攻击。 奇美拉见状,赶紧朝着下方继续喷吐火焰,岂料女剑士又一次看穿了她的意图,保持着低身朝着蛇头俯冲,用左手的手刀攻击,猛击了蛇头的三寸位置,让蛇头无法继续咬住其剑刃,在疼痛之下松开了嘴巴。解开了束缚之后,女剑士拿着剑,借着刚刚俯冲的势头翻滚了一圈,一脚弯曲蹲地,另一脚伸直迈开,仍旧以低身的姿势来面对奇美拉。 两人的第一轮攻防,发生在了短短几秒之间。 [newpage] [chapter:第二十九章:女剑士的反击] 由于先前已经有过交手,奇美拉对女剑士的实力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高超的剑技,冷静的应对,矫健的身手,还有对于机会的把握,这些都是支撑着女剑士跟奇美拉抗衡的条件,然而,美中不足的,便是女剑士手上的剑,一把普通的钢制单手剑,其杀伤力不足以对奇美拉造成多少威胁,即便是没有覆盖皮毛或者鳞甲的皮肤,女剑士的剑都不一定可以给予伤害。 ‘杀手锏,应该就是足以对我造成伤害的什么东西吧。这个女人,总是喜欢朝要害出手,万一中招的话……啧啧啧。’ 奇美拉心里虽然是这么嘀咕,脸上倒是笑得合不拢嘴,豪迈的狮子已经不再慵懒,战斗的热情使她热血沸腾,渴望着有意思的战斗,目前以狮子为主人格的奇美拉,准备好好的享受这场猎人与猎物之间的激斗。 “胜者将会是得到奖赏的猎人,败者只能是任人宰割的猎物,原本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来的赏金猎人,现在反倒陷入了可能成为猎物的危机,真是讽刺啊。” 菲利多姆抱着诺维亚和蔚娅恩,快速的跟上了奇美拉,在较高的树干上,观赏着冰林之中最后的决斗。 奇美拉再次进攻,竖挥狮爪,女剑士依旧看破了奇美拉的攻击,抢先一步转移重心,快速的躲开了奇美拉的利爪,并且缩回了维持平衡的另一腿。奇美拉早就明白女剑士预判攻击的能力,第一击没有得手后,左手龙爪立刻横甩追击。刚刚躲开第一击的女剑士,还没来得及喘息,便急忙的反应,纵身跃起,躲开了攻击的同时,落在了魔物巨大的龙爪上。她下蹲稳定住姿势,左手按住龙爪,右手握剑,对着奇美拉的脖子精准的刺去。 然而,在奇美拉野性的反应下,即便是如此快速的攻击,女剑士依旧没能顺利得手。只见奇美拉脑袋往后撤去,随之左臂猛甩,将女剑士轻松的抛开,紧接着,对位于半空、还没有完全落地的女剑士敞开双臂,直接扑了过去。等到女剑士双脚刚刚触碰到地面,奇美拉已经扑朝她扑去,无奈之下,女剑士只好反手握剑,对着身后,把目前唯一的武器,扔了出去。 往前扑的奇美拉根本来不及改变攻击的姿势,只好收回双臂,格挡在面前,将准确的朝着眼睛飞来的利刃挡开。不过,就算这个姿势免去了女剑士被扑到的危机,势不可挡的冲撞还是狠狠的把女剑士给撞飞了。 “嗯?” 就在撞到了女剑士背后的一刹那,奇美拉感觉到了违和感。女剑士以受身的姿势落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之后,才勉强的化解了一部分撞击的伤害,随后赶紧起身,凌厉的双眼立刻确定了单手剑的位置,趁着奇美拉因为违和感而发愣的一小会,快速的冲向了自己的武器。 分心只有那么一瞬间,奇美拉就回过神来,发现女剑士正全速朝着单手剑奔去。那是女剑士对抗奇美拉的唯一方式,倘若武器不在手中,那基本就是胜负分明了。明白这么个情况的奇美拉也没闲着,论速度,能飞的她肯定比女剑士更加快,果不其然,就算是女剑士已经抢先跑了好几米,由于被撞飞的距离较远,加上速度不如奇美拉,还没等她拉近一半的距离,可怕的对手已经一蹄子踩住了崩开了好几个口子的单手剑上。 武器已经被奇美拉掌握,用剑技才勉强能够与之抗衡的女剑士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胜算。理论上应该是如此,可女剑士还是没有放弃,她仍然没有停下脚步,向着奇美拉继续飞奔。 “哦?还不肯放弃吗!” 面对女剑士的执着,奇美拉从四个头的嘴里放出了四色火焰,打算借此来中间女剑士。火焰铺天盖地的袭向女剑士,那种压迫感,换做其他心理不够坚强的人,或许直接就放弃挣扎,坐地等死了吧。 “别太小瞧我了!” 女剑士显然不是心灵弱小的人,面临可怕的火焰,她忽然踢断脚下一根被冻得僵硬的树枝,握住了飞旋而起的冰枝,弯曲右手,环于身前,接着以逆时针的方向,挥动冰枝,用其尖端,借助挥动的风气,破开了四首之火,以微弱灼伤的代价,冲破了奇美拉的吐火攻击。 冲过了火焰,强大的奇美拉就站在原地,等待着女剑士出手,对于没有武器的对手,奇美拉完全放松了警惕。这正是女剑士一直在等待的机会,她冲到了离奇美拉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猛踩冻成了冰的地面,迸裂的冰面溅起了许多的小碎片,再由女剑士一脚踢出,全部飞往奇美拉的脸上。对于拥有强韧肉体的魔物来说,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不用躲也不用闪,甚至连格挡都没有必要,只不过,眼睛终究是软弱之处,就连奇美拉,也不得不稍微的侧一下脸,让眼睛规避这些冰冻之沫。然而,就是这么一点小动作,导致她的视线在顷刻间,失去了女剑士的身影。 敏捷的女剑士,见奇美拉侧脸,便用奇特的步法,躲到了对手视野的死角后,居然从隐藏在衣服下的暗袋里掏出了一把匕首,俯冲向奇美拉踩着单手剑的蹄子。可惜,奇美拉除了主人格的头之外,她的另外几个头也拥有五感,死角之类的情况,对她来说根本就不存在。 不过,女剑士还有武器这一点,倒是让奇美拉有点小小的意外,她不禁想起来女剑士所说的机会,可能就是指这把一直藏着没用的匕首吧。 ‘这匕首能有什么作为?是涂毒了?还是魔法武器?又或者是什么无坚不摧的利器?’ 预料之外的匕首,让奇美拉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眼看着女剑士即将把匕首刺入奇美拉光滑的大腿,下一刻,匕首的利刃却被拥有坚硬鳞甲覆盖的龙爪接住。 “看来,这只是普通的匕首而已。” 这声音跟奇美拉一开始的声音不同,更加的沉稳,冷静。 “喂,怎么突然把我换下来了!” 奇美拉左臂上的龙头,反而是先前奇美拉的声音。 “妳的想法太危险了,居然还真不躲不闪的想要接下攻击。” 女剑士明白了奇美拉奇怪的自言自语的原因,她们交换了主人格,现在应该是龙的人格在掌控着奇美拉的身体。 “啧!还没完呢!” 匕首的奇袭不奏效,女剑士也没有放弃,就算匕首跟剑还是差得比较远,女剑士还是能使出她的剑招来!只见她手腕转动,左手手掌用力推动旋转的握柄,让匕首螺旋穿刺出去,强劲的力道令奇美拉始料不及,导致她的龙爪被弹开。 “哦?” 奇美拉对自己的失衡没有太在意,反而是女剑士屏息凝神的接住了弹飞出来的匕首,顺势转动一圈,借势挥动匕首,宛如疾风迅雷,快得连眼睛都无法捕其踪影。性格比起豪迈好战的狮子更加冷静的龙,就算对自己的皮肤充满自信,亦不愿意强接这一招。 一道银色的残影在空中划过,匕首撕裂空气的鸣叫声刺耳无比,这一击,毫无疑问,是可以切割奇美拉最为薄弱的肌肤部分,可同时,匕首也会在完成使命的时候应声折断。还好奇美拉选择了躲避,只是往后退了一步,便避开了女剑士快速的攻击。随着奇美拉的躲避,女剑士的单手剑也终于得到了解放,没有错过这一机会的女剑士,在挥空之后,手指捏着握柄,把匕首对着奇美拉的脖子投掷出去。 这么简单明了的攻击自然是不可能奏效的,奇美拉不过是轻松的挥了一下左手,就把常人不可能来得及反应的飞剑弹开。女剑士当然没认为这一击能够伤害到对手,就算是争取到奇美拉抬手的时间,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她在扔出了匕首的同时,一个箭步就来到了奇美拉蹄下,趁机取回了单手剑,之际从对方的胯下往上快速的劈砍。 这挥砍很明显比之前的匕首杀伤力更强,奇美拉没有丝毫的犹豫,飞快的后跳躲避。这是女剑士难得的进攻机会,若是放缓了进攻的速度,反过头来被压制,她就只能一直处于被动状态,难以招架。于是乎,女剑士使出了全身解数,用尽了各种招式,不停的追击,让奇美拉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利剑的横砍,被龙爪挡开,随之顺势出脚,踢动奇美拉的小腿,使其失去了平衡,然后再度站好架势,突刺出去。奇美拉妄图抓住剑锋,限制女剑士的行动,却又在即将得手之时,被女剑士看穿意图,及时改变了剑的轨迹,灵活的转动着剑的握柄,反手持剑,由下往上砍去。 攻击的突然改变,没有让奇美拉乱了阵脚,只见她扇动双翼,朝上飞起,轻松的化解了女剑士的攻势。飞翔是女剑士做不到的,一旦被拉开了距离,机动性和远程攻击手段都不如奇美拉的女剑士,就会陷入完全被动的窘境之中。知道这一点有多么糟糕,她甩了两下剑,随后对着空中的奇美拉凭空挥剑,一声尖鸣震得周围的冰树抖了起来,看不见的剑气扭曲了光线,以一种奇特的可视状态,斩向了奇美拉。 善战的奇美拉一眼就看出了这剑气威力不同寻常,好在她的飞行速度够快,只是往上再飞一段距离,就将飞斩而来的剑气躲开。就在这时,女剑士已经借用高耸的树干,飞跃靠近,瞄准着奇美拉的要害,于空中先发一记剑气,并紧追其后,企图限制奇美拉的飞行。 “哼,有两下子!” 奇美拉先躲剑气,再躲剑招,女剑士紧追不舍,落在另一树干上,故技重施!来去之间,剑刃相随,疾如飓风,猛如雷电,速度越来越快,攻势越来越猛烈,使人眼花缭乱,只能勉强见一闪而过后的残影。 “她这样下去,看起来有希望呀。” 陪同菲利多姆在树上观望的诺维亚,面对压制住了奇美拉的女剑士,不禁的发出了感慨。 “已经是极限了。” 菲利多姆遗憾的笑了笑。 就在菲利多姆话音刚落之际,奇美拉一改躲避的被动,双手燃起了异色的火焰,对迎面而来的女剑士发出了迎击。 [newpage] [chapter:第三十章:激战] 凶猛的火焰灼烧着无法停止行动的女剑士,先前的急速攻击已经消耗了她大部分的体力,看准了女剑士体力不支的时刻,奇美拉毫不犹豫的对她施与高温的吞噬,大部分皮肤被灼伤的女剑士,在空中发出了凄惨的惨叫声后,从空中无力的落下,摔在了寒冷的冰面上。 “本来的话,我不是很喜欢对女性留下这种伤害。” 奇美拉飞翔在空中,俯视着倒在冰面上动弹不得的女剑士。 “你是个相当难缠的对手,不容得我再顾虑那么多。” 她慢慢的降落在女剑士的面前,单膝跪地。 “以人类的魔法和技术,想要帮妳恢复原本的容貌,除非真正有能的人出手相助,否则希望渺茫。” 奇美拉的龙爪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女剑士的下巴,眼神坚毅。 “身为一个孤独的赏金猎人,有谁会愿意帮你做到这么难的事情呢?那些有能力恢复妳容貌的人,有多大的可能性去帮助一个孤高的赏金猎人?” 奇美拉的声音,如同蜘蛛一般,慢慢的在意识虚弱的女剑士脑海里编织起蛛网,将女剑士的思想囚禁在其中。 “呃……” 就在女剑士即将被奇美拉说服时,早已窥探许久的不速之客,终于动身了。 “有破绽!” 菲利多姆趁着奇美拉集中精神的迷惑的女剑士的时候,手握用魔力炼成的纯白色单手剑,从冰冻的树枝上一跃而下,就像是故意提醒着奇美拉一样,下落的同时,还不忘大喊出声。 “主人真是……面对这种程度的敌人居然也显得游刃有余。” 诺维亚和蔚娅恩被菲利多姆留在了树枝上,一人对此情此景习以为常,一人则不禁为主人大胆的行为发出了感叹。 “哼,不过是这种程度的对手而已,再来多百来个都不一定能奈何得了哥哥。” 跟有些担心的蔚娅恩不同,不管菲利多姆面对什么事情什么人物,诺维亚总是气定神闲。她淡定自如的态度,是唯一让蔚娅恩感到羡慕的地方。 “什么人!” 诱惑有资质的女剑士失败,躲避了菲利多姆从空中而来的偷袭后,以龙人格为主奇美拉怒气冲冲的质问着突然出现的菲利多姆。 “初级赏金猎人,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 甩了手中的利剑两圈,菲利多姆如实的回答着奇美拉。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眼睛里闪耀着如同小孩子找到新玩具似的欢喜。那异样的从容,竟让奇美拉感到了一丝寒意。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场的?”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因为从菲利多姆身上传来的奇怪气场,奇美拉稍微的冷静了一些,本能在提醒她,至今为止遇到的赏金猎人都不能和这个人相提并论。她一边提问,一边仔细的观察着对方。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从一开始就在,只不过一直躲起来找机会而已。” “你觉得现在就是机会了?” 菲利多姆不紧不慢的语气,让奇美拉稍微有点生气,她觉得自己有点被小瞧了。其眉头紧皱,眼神变得越发尖锐,魔力慢慢的从性感的身体上散发开来,其他性格居守的兽首也一言不发,紧盯着在她们面前的所谓“初级赏金猎人”。 “没有,倒不如说妳现在这副完全警戒的样子,更加难对付了。” 菲利多姆的笑容仍然没有消失,甚至还很轻松的耸了耸肩膀,就像是在和奇美拉开玩笑。 ‘这家伙,在挑衅妳呢。’ ‘长得真好看,要是能把这家伙也拉到我们这一边的话……’ 蛇和样的人格在奇美拉的体内互相交流着,比起龙和狮,她们更加擅长应对像菲利多姆这样捉摸不透的对手。 ‘换我上吧。’ “哼,我没异议。” “嗯?要换人格了吗?” 看着奇美拉的自言自语,菲利多姆好奇的问了问。 只见奇美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方才缠绕着她的可怕气场一下子荡然无存,仿佛陷入了睡眠。菲利多姆见对手没了反应,大胆的朝着奇美拉的方向走去,没有任何的防备,充满了破绽。就在他正要伸手去触碰奇美拉的时候,毛茸茸的狮爪忽然挥动,蓝白色的火焰随着利爪飞舞,一瞬间就将菲利多姆吞噬殆尽。 “不好意思啦漂亮的小姐姐,还请你乖乖的……什——!” 没等奇美拉得意完,菲利多姆就把熊熊燃烧的蓝白色火焰一掌拍散,紧接着挥舞右手中的纯白利剑,快速的砍向惊愕不已的奇美拉。 奇美拉慌忙的抬起龙爪抵挡,却还是被强而有力的一剑击退了数步,完全意料不到菲利多姆的力道竟然如此浑厚奇美拉,差点就因为这一剑失去了平衡。菲利多姆嘴角微翘,转身挥砍,再追一剑,其势头相较之前一招,有过之而无不及,奇美拉知道这一剑不能硬扛,俯身躲避,听得利刃撕裂空气的鸣叫在她头上掠过,随即还以一记上钩的右拳。 击打在肉身上的闷响,清晰无比,奇美拉却惊讶得瞪圆了异色的双眼。菲利多姆没有闪躲,而是直接以左手正面挡下了奇美拉的重拳!他露齿而笑,看起来妖艳无比,就这么抓着奇美拉的拳头,朝天上扔去,巨大的力道把奇美拉整个人带上了天,使其连张开翅膀飞翔都感到困难。对着暂时无法调整姿势的奇美拉,菲利多姆轻描淡写的扔出了手中的单手剑,那剑的飞行之势,丝毫不劣于脱弓箭矢,迅速的飞向了目标。 “咕!” 奇美拉好不容易才展开翅膀,在空中定住了身体,随后从右臂的羊头中吐出了苍蓝色的火焰,一瞬间便将飞剑焚烧成渣,消失得毫无踪影。然而,这不是菲利多姆唯一的追击,他轻而易举的在手中通过黑魔法和炼金术的高级转换,把魔力炼成了成型的武器,毫不吝啬的朝着飞翔在空中的奇美拉投掷出去。先不说两种不同体系间的交合使用的复杂,这样的魔力炼成,需要耗费使用者大量的魔力,可以说受益相当之低的使用方式。可奇美拉却丝毫看不出来,底下这看似柔弱少女的菲利多姆有任何一点的莫力不足的情况。 “开玩笑呢吧!” 就连见过不少世面的奇美拉都感到不可思议,对眼前难以置信的情景感到了质疑。 半空中,纯白色的兵器和红蓝相间的火焰在互相冲撞,互不相让。两者的远程攻击都密不透风,且没有一丁点消弱的迹象。战斗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陷入了僵局。但是,这样下去,奇美拉不打算继续和菲利多姆这么耗下去。她不再喷吐火焰与对手对抗,而是快速的飞行起来,一边躲避着从地上飞来的剑雨,一边聚集着魔力,口中念念有词。 在躲避了有十几秒之后,菲利多姆看准了时机,预判到了奇美拉飞行的轨迹,化出一柄长矛,快速的投向了奇美拉。奇美拉被他逼到了死处,眼看着就要被长矛刺中时,忽然从空中消失,瞬间来到了菲利多姆的身后。察觉到对手使用了瞬间移动的魔法,他赶紧转身,正要挥动手里刚炼成的单手剑,却被奇美拉的狮爪一把抓住,龙首正抵在菲利多姆的面前,零距离的喷吐着带有魔力的赤红火焰。 强力的火焰灼烧着菲利多姆,令他不得不松开持剑的左手,被火焰轰出了十几米远。可是,这还没完,奇美拉没有因此就放松警惕,仍然进行追击,擅长魔法的羊人格快速咏唱,天上出现了无数的小型魔法阵,在魔法阵中,燃烧得滋滋作响的焦黑石锥一根接一根,对准着目标所在的位置,飞射而出,引起了数之不尽的爆炸。 漆黑的浓烟遮蔽天日,响亮轰鸣震耳欲聋,冰之森林在高温下已然融化,树木在刹那间,从白色变为了黑色,从寒冷变成了炎热,从冰晶变成了焦炭。树上,诺维亚和蔚娅恩为了不掉下去而互相依偎着,她们无不流着冷汗,讶异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即便是大葱心底相信菲利多姆没事的诺维亚,都不禁的咽了口唾沫,稍微用力的抓着蔚娅恩的肩膀。 躺倒在地的女剑士,由于菲利多姆一开始落地时就给她施加了魔法护盾,没有收到波及,她的反应和在树上的两位女仆一样,哑口无言。 硝烟弥漫,恐怖的轰炸终于停歇,奇美拉大气都不见喘一下,镇定的瞭望着菲利多姆所在的远处。 ‘应该完蛋了吧?’ 蛇的人格发出了疑问。 ‘真是可惜了,遭到这魔法的攻击,可能连尸体都没了。’ 狮的人格有些遗憾的感叹着。 “我也没办法呀,从刚才的交手来看,这个人不容得我们隐藏实力。” 样的人格无奈的为她申辩起来。 ‘…………’ 只有龙的人格,沉默不语。 ‘要高兴还太早了。’ 直到她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才开口说话。 “哎呀呀……本以为这次能够大丰收,没想到……遇上了硬骨头。” 望着远处慢慢从灰土中爬起的菲利多姆,奇美拉的额头的不自觉的落下了豆大的冷汗。 “要花点赏金在新衣服里了。” 在奇美拉的强力魔法攻击下,菲利多姆除了衣服几乎被烧光了之外,全身上下竟没有一处受伤。惊天动地的魔法没有伤及他的一根汗毛,仿佛先前的爆炸和燃烧就跟不存在的一样,菲利多姆微笑着为自己炼出一套简便的纯白色布甲。 “那么,拿出妳的真本事,让我们继续玩一玩吧。” 他的笑容仍然不变,那么的轻松,那么的欢喜。 [newpage] [chapter:第三十二章:鏖战] 奇美拉遇过很多的对手,有弱不禁风的,有势均力敌的,有的强大无比。面对这些人,有输有赢,赢的占多数,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这家伙是不死之身吗?” 额头的冷汗随着漂亮的脸蛋滚滚落下,奇美拉对菲利多姆的毫发无伤感到胆颤,她的内心第一次盖上了恐惧。无论是哪一个人格,都切身的感受到从那个人身上传来的可怕压力。菲利多姆每前进几步,奇美拉就后退一步,两人的距离不断的拉近,拉近。差不多有十米的距离,奇美拉的蛇尾喷出高压毒液,比箭矢还快的淬毒锁定了菲利多姆的手脚,企图用剧毒来使他失去行动能力。 面对飞来的毒液,菲利多姆面不改色,只用脚尖踢起两块碎石,左手一甩,两块小石头嗖的一声废了出去,挡下了两撮毒液。轻而易举的化解了攻击的菲利多姆,仍然没有停下脚步。踩在焦土上的脚步声,仿佛倒计时的钟声,逼向奇美拉。 ‘换我上吧,魔法对他没用。’ 擅长魔法的山羊人格对付不来菲利多姆,只好换上擅长近接战的狮子人格。其实,每个人格都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的实力并不在一个层次上,就算是近接战,狮子人格估计也不是对手。事到如今,奇美拉自知在劫难逃,只好使出全力,以拼死的觉悟来和菲利多姆对抗。 换上了狮子人格后,奇美拉朝天怒吼,震耳欲聋,凶恶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畏惧,收缩的瞳孔紧紧的盯着菲利多姆的身体,他的脖子,他的胸腔,所有可以一击毙命的弱点全被奇美拉看在眼里。扇动巨大的漆黑翅膀,双蹄猛踏地面,在原地产生了一股爆炸般的冲击。奇美拉主动扑向了菲利多姆,在进入到自己攻击范围前的一刹那,提前挥动狮爪,同时羊头喷吐火焰,缠绕在爪子上。 面对如此快速的攻击,菲利多姆已经来不及躲避,反应也稍微慢一拍,奇美拉的隐藏的实力出乎他的意料,导致他只能勉强的抬起左手进行防御。狮爪的力量凶悍异常,就算是一个强壮的成年男性,估计都会被这一爪子轻松撕裂。然而,菲利多姆没有受伤,狮爪落在他左手上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鸣,仿佛尖爪在钢板上打磨一样,令人浑身浮起鸡皮疙瘩。不过,就算真梦的左手挡住了锐爪,异常凶悍的力量还是把他拍飞,身材纤细的菲利多姆在半空中足足飞了几十米远,随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凹凸不平的地面在他的皮肤上撕开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飞溅的鲜血撒的遍地都是。 奇美拉没有因此罢休,菲利多姆才刚双手撑地,身子还没抬起,就被急速飞来的奇美拉朝着脸一蹄子踢起。菲利多姆整个人高高飞起,奇美拉正好继续追击,发现对手那坚硬得非同寻常的左手护在了脸前。明白刚刚那一击没有得逞,奇美拉也没有慌张。她现在的想法很简单,打不中很正常,打到了就是赚,所以精神非常的稳定。 悬在半空的菲利多姆此时无法做出任何的回避动作,正是奇美拉追击的好机会。从菲利多姆在地上翻滚出现的伤痕来看,他并不是刀枪不入的金刚不坏身,如此一来,刚才的魔法轰炸为什么对他一点效果都没有呢?带着这个疑问,奇美拉抬起双手,从龙头和羊头的嘴里吐出红蓝双色的火焰。菲利多姆见势,在落地之前展开了魔法屏障,挡住威胁。然而,这并不是奇美拉真正的意图,只见菲利多姆的头上忽然发亮,一个华丽的魔法阵凭空出现,从中射出了无数的冰锥,无情的贯穿了菲利多姆。 “咕啊!” 由于他的内脏破碎,几口浓血顺着喉咙吐了出来。那些尖锐的冰锥不仅重伤了菲利多姆,还把他死死的钉在了地面上,除了缠绕着白色绷带的左手是被数根冰锥锁住,双脚、右手、身体全被刺穿,动弹不得。之前看上去仿佛天下无敌的样子已经不见踪影,此时此刻,菲利多姆在奇美拉的眼里不过是待宰的羔羊。可是,即便胜利就在眼前,奇美拉的心还是没有任何安心的感觉,压着她心脏的那股不安依然没有消散。以防万一,奇美拉换上了狡猾的蛇人格,谨慎的靠近了被紧紧钉住的对手,站在他的头附近,伸出龙爪,并拢手指,瞄准了菲利多姆的脖子。 “虽然我不喜欢杀人,但你的存在实在是太过危险,不要怪我哦,可爱的女孩。” 奇美拉说罢,刺下龙爪,没有半点犹豫。虽然在人类之中经常能听到魔物虐杀、啃食人类的传言,但实际上,现在的魔物基本不会对人类动杀心,她们有各种各样的办法征服人类,不过,在千奇百怪的方法之中,基本没有杀害这种想法,除非真的是逼不得已,否则现在的魔物根本不会杀人。 “就等你这个时候呢!” 菲利多姆歪了一下脖子,在毫厘之间避开了爪子,奇美拉仅仅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微不足道的划伤。他的左手猛然使劲,崩碎了冰锥,炼造出一把单手剑,砍向奇美拉的小腿。这样的突袭,早就被心思缜密的奇美拉看穿,早在菲利多姆避开龙爪的同时,她就已经扇动翅膀浮在半空,只是稍微的抬了一下双腿,便轻松的躲开了菲利多姆伺机而动的斩击。紧接着,她的蛇尾,露出毒牙,猝不及防的咬在菲利多姆被划伤的脖子上,往那血肉之中,源源不断的输入毒液。 菲利多姆赶紧对着脖子后方挥剑,逼开了奇美拉的蛇尾,随后咬紧牙关,双手用力的撑住地面,强行把身体扯起。没等菲利多姆站稳脚步,奇美拉的双手又带着火焰席卷过去。在快如闪电的猛攻之下,菲利多姆注意到了奇美拉身上的变化,充满力量和野性的攻击,这是狮子的人格。奇美拉正在快速的切换人格,利用各个人格的优势来对付深不可测的对手。但是,菲利多姆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他微微一笑,用左手的剑挡开了奇美拉的利爪,趁着双手张开的空隙,强行的逼出了刺在右手手臂上的冰锥。 带血的冰锥在刹那间飞向了奇美拉的脸,还好不是尖锐的一头,冰锥没有对奇美拉造成多少困扰。但是,被冰锥遮住视线的时候,菲利多姆紧接着逼出身体上其余的冰锥,分别挡住了其他头颅的视线。一时间,奇美拉失去了对手的动向,趁着找个机会,菲利多姆集中魔力,唤起魔法,使用数以百计的小型光箭,集中在一起,在极近的距离直接发射。 光箭,只是个破坏力一种破坏力较弱的小型魔法,可是有这么多的数量,加上菲利多姆巨大的魔力,这样的小型魔法也足以对奇美拉造成威胁。在紧急时刻,奇美拉的人格赶紧换成了山羊,由于距离太近,反应慢了一些,她只能竭尽全力的展开屏障,尽可能的挡掉攻击。最后,上百根光箭仅有数箭击中奇美拉,而且还尽是些不影响奇美拉行动的伤,其本身就很强大的魔法抗性,以及山羊人格对魔法的娴熟运用,让奇美拉成功的化险为夷。 “了不起,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了。” 菲利多姆很开心,如他所说,自从逃离总教会以来,一路上虽然遇到过不少麻烦,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被重伤过。奇美拉比他想象的要强很多,这种有多种魔物特性混合在一起的魔物,在原来的能力上并不如元魔物,所以菲利多姆有点掉以轻心,如此的轻敌,致使他陷入了困境,他没想到,奇美拉的多钟能力集合在一起竟然能这么强。 他的身体满是伤痕,除了神秘的左手,到处都是伤口。他的血如同泉涌,在从各个伤口溢流而出。按道理来说,有这种程度的伤,根本就不可能继续与奇美拉争斗。血液顺着菲利多姆的眼角、下巴、手指、衣角、裤脚不停的滴落,不知何时开始,已经在他的脚下形成了小小的血泊。 这片可怜的森林,经历过冰冻,体验过焚烧,剩下来的,唯有寥寥无几的数棵参天大树。其中一棵大树上,正站着默默观望的诺维亚和蔚娅恩。蔚娅恩不清楚菲利多姆的实力,看见自己的主人伤痕累累处于劣势,担心得分分钟就要跳下去似的,蹲在了树枝上。至于一向来都很冷静的诺维亚,竟然也皱起了眉头,心疼得不行。 “主人真的没问题吗?” 蔚娅恩两手握在胸前,对身旁的同伴投去疑问。 “我说过了,这样的对手再来多百个都奈何不了哥哥。” 诺维亚没有改变她的想法,非常的坚定。 “请你告诉我好吗?主人他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蔚娅恩认输了,她终于忍受不了了,一直维持着她的是作为女仆的自尊心,是不想输给诺维亚的好胜心。而这自尊心,在眼睁睁的看着主人受到各种伤害的折磨下,逐渐崩塌了。她很不甘心,不甘心对菲利多姆的了解不如诺维亚,因为这份不了解,导致她捉摸不了菲利多姆的限度,导致认识新主人不久的蔚娅恩依旧不能完全的信任想要侍奉的对象。这份不信任,并非怀疑,而是担心。 “哦?你终于忍受不住了吗?” 诺维亚不再皱眉头,就像遮蔽天空的乌云被清风吹散一样,她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是,心里的忧虑已经超过了忍耐的底线,我不想再抱着这种心情待在他的身边。” 这是蔚娅恩这辈子以来,第一次如此想要留在一个人身边。 “可以,我可以告诉你关于哥哥的事情,不过,有个条件。” 诺维亚美丽的脸蛋上,浮现着冷笑。 “什么条件?” 蔚娅恩抬起头来,眼角泛着晶莹的泪珠。 “呵呵,等这件事结束之后,你……” “诶?” 诺维亚的条件,出乎蔚娅恩的意料。 “愿意吗?” 诺维亚面浮红潮,贴近了蔚娅恩的脸。 “我答应你,但你要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 蔚娅恩深呼吸一口后,坚定的点了点头。 当树上的两人结束了不为人知的交易时,菲利多姆和奇美拉的战斗还在继续。从场面上来看,不管是谁都会觉得是伤势较小的奇美拉占有优势,至于菲利多姆,普通人看来,可能是撑不了多久了,奇美拉亦有如此的想法。 “了不起的是你,有这样的伤势,居然还能与我抗衡得不相上下。” 奇美拉的语气里充满了胜利者的自信,但那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她的双眼紧紧的盯着菲利多姆的身体,细心的观察着任何细节。随后,她那对和非夺目相似的苍赤双色眼,睁得像茶杯口一样的大。 “伤势?有吗?” 菲利多姆的身体不知在何时,变得完好无损,甚至连疤痕都没有。 [newpage] [chapter:第三十二章:恶魔] 她的双眼看得清清楚楚,神经、血管、肌肉、皮肤,受到伤害的肉体在短短的一瞬间,快速的愈合,实在是令人感到难以置信。终于明白了菲利多姆为何能在猛烈的攻势下完好无损,脸色变得相当难看的奇美拉无言的咽了口水,额头的冷汗在不知不觉间,顺着她嫩滑的肌肤滚落到下巴,最后滴落在焦黑的土地上。奇美拉在惊愕的同时,思考着,对方到底是单纯的快速愈合,还是恐怖的不死之身?如果是快速愈合,那到底有多快?连先前那样的魔法轰炸都战胜不了的愈合速度,到底要用什么手段才能对其造成伤害?如果是不死之身,那是不是类似不死族那样会害怕白魔法?如果连白魔法都不害怕的话,那这种不死之身究竟该如何应对? 问题,问题,问题,在奇美拉四个脑袋里浮现的,全都是问题,不擅长思考的狮子人格已经放弃,冷静的龙人格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聪慧的山羊人格越想越多,而狡猾的蛇人格已经开始在想办法逃脱困境。对手的不死之身超出了她们的预想,感觉没有必要再继续打下去的奇美拉,最后统一了想法。 “这次就先玩到这里吧小姐,下次有缘我们再……” 奇美拉从蛇尾吐出了紫色的毒雾,想要借此脱身,没想到作别的话还没说完,菲利多姆就朝着她冲了过去。强烈的毒雾能够在顷刻间腐蚀人体,即便是拥有强大的恢复能力,在这片毒雾之中也只能乖怪的被化作一堆白骨。正是因为毒雾拥有这么恐怖的作用,菲利多姆的行为才让奇美拉感到震惊。 他的皮肤刚被腐蚀,就立刻恢复,在他的身体上,仿佛展开了一场拉锯战,消蚀与恢复在那纤细的身体上不停的你来我往。不得不说毒雾的腐蚀性确实很可怕,即便是被强大的魔法轰炸后可以快速恢复的身体,在毒雾里面也是经历了一番苦战。 最终,身体的恢复速度凌驾在皮肉消失的速度之上,菲利多姆完好无损的冲过了毒雾,来到了奇美拉面前。经过对手短短几秒的冲锋,奇美拉已经确认了菲利多姆是不死之身的事实。 ‘这毒除了强力的腐蚀能力之外,还有即死的效果,这个家伙冲过了毒雾不仅身体没事,还没有当场死亡,足以证明她的体质。’ 虽然龙人格并不喜欢用这种方式来试探对手,但是在对方充满自信的表现下,龙人格还是接受了蛇人格的建议。这一试验,她们已经做好了要与眼前这个“初级赏金猎人”死斗的觉悟。 冲刺到奇美拉面前的菲利多姆,右手熟练的炼成一把纯白色的单手剑,迅猛的朝上挥砍,不再做无谓之举的魔物往后小撤一步,躲过剑砍,龙爪随之做出反击,朝着强敌敞露的腹部袭去。锐利的龙爪没有如愿以偿的伤到柔软的躯体,留在她掌心的只有空气流动的空荡。原来是菲利多姆已经早一步转身躲避,顺势抬起后腿,以一记强而有力的后旋踢做出了第二轮攻击。这样的攻击对奇美拉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她不过是缩回龙爪,便挡住了踢击。然而,踢击的力度远超奇美拉的想象,强大的压迫力挤压着手臂,肌肉和骨头感到了明显的不适,意识到继续进行格挡竟会把自己的手废掉,她急忙的拍动巨大的翅膀向后飞跃,避免了被菲利多姆重创一手的危机。 短短的几次交手,菲利多姆慢慢的放开了手脚,渐渐的发挥出他真正的力量,相对的,奇美拉则是一次又一次对对手的表现感到吃惊。明白了在近接战已经不能和对手平起平坐,陷入了窘状的魔物展开了远程攻势,她再度扇动翅膀,眨眼就飞到了半空中,释放了全部的魔力,全部的魔兽头颅都对准了在地上的菲利多姆,赤色、苍色、紫色、金色,五彩缤纷的火焰仿佛是来此地狱的烟花,化作一个又一个气势汹汹的火球,轰炸在目标所在的位置。 火球爆炸的位置一无所有,但那并不是因为菲利多姆已经化为灰烬,他的脸上仍然显露着让人打哆嗦的笑容,利用高级的飞翔魔法来到空中,敞开双臂,在其身后出现了数十个复杂的魔法阵,从中飞射出于威力不亚于奇美拉火球的冰锥。冒着刺骨寒气的冰锥于炽热的火球在空中碰撞炸裂,一阵阵白色的雾气弥漫了整片天空。 随着战斗的白热化,菲利多姆逐渐的占据了上风,即便奇美拉的火焰比起用黑魔法使出的火球消耗的魔力更低,可这么频繁的喷射火焰,就算消耗再怎么低,也差不多要到尽头。威力开始下降的火不再能与冰锥抗衡,奇美拉已经到了攻击的同时还需要飞行躲避对手攻击的程度。 “该死!这家伙到底有多少魔力啊!?” 恼羞成怒的奇美拉对着根本不见疲劳的菲利多姆破口大骂起来。 “呵呵,看来游戏差不多要结束了。” 看出了奇美拉已经快耗竭体力和魔力,菲利多姆稍微的遗憾了一下,然后集中了魔力,口中轻吟魔咒,在长时间的用场之后,他身后的魔法阵不再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几乎要遮蔽天日超巨型魔法阵。在场的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望着天上那令人感到绝望的魔法阵。 一直躺在地上的女剑士,仰望着漂浮在半空的菲利多姆,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妒忌,还有些许的……其他不一样的感情。 另外站在树上观战两人,也对她们主人的强大,不禁发出了感叹。特别是蔚娅恩,见到了菲利多姆压倒性的力量之后,更加的想要了解主人的真正情况了。 “居然说是游戏,我还真是被小瞧了呢!” 奇美拉对菲利多姆的感到非常的不爽,就算已经了解到菲利多姆的实力远在她智商,奇美拉的狮子人格和龙人格都咽不下这口气。想来起争执最多的两个人格,在这个时候,第一次有了相同的想法。高傲的人格允许战败给强大的对手,但不允许对手的嘲弄!山羊人格和蛇人格知道她们的性子,也不多说什么,索性就陪她们一起战下去。为了与强力的魔法抗衡,擅长魔法的山羊人格成为主人格。她一眼就看穿了巨大的魔法阵是什么魔法,在解析魔法的同时,让龙人格和蛇人格同时用场,因狮子不擅长魔法,所以只是让她关注菲利多姆的行动。 “你们让我好好的玩了一回,为了表达敬意,就用这个无上大魔法来做结尾吧。” 无上大魔法,黑魔法之中最强的等级能使出这种等级的魔法,出了需要庞大的魔力之外,对复杂的魔咒也需要娴熟的掌握才行,缺了任何的一个都,不能使出这个无上大魔法。在这之前,奇美拉的一生中只见过四次无上大魔法,每一次遇上了会使用误伤大魔法的人,都让她陷入了苦战。 而这一次,恐怕就不是苦战这么简单的结局了。 “冰系的无上大魔法!” 山羊人格的奇美拉在无上大魔法即将发动之前看穿了魔法的属性,快速的对其进行魔法分解。以前她也有过分解无上大魔法的经验,能够做到这种事情,这个奇美拉绝对是超乎想象的强者级别。伶俐的嘴快速的念出了逆转的咒语,她的魔力上升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龙人格和蛇人格正好咏唱完毕,三个咒语搭配在一起,在奇美拉身前唤出了一个魔法阵。这个魔法阵与菲利多姆的无上大魔法的魔法完全相反,所有一切都是逆反的。 完成了魔法分解的紧张时刻,菲利多姆的无上大魔法也发动了,冰冷的空气笼罩了整个地区,寒气传遍各个角落,一个寒冰落陨,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万里无云的天空。就在这个冰陨刚刚露头之时,奇美拉身前的逆魔法阵便射出了一道白光,照在了菲利多姆的冰系无上大魔法上。 强力的魔法分解,在奇美拉的全力下冲击着无上大魔法。她咬牙切齿的忍受着魔力几乎干涸的无力感,金色的头发在波动中不断的飘荡,漂亮的脸蛋也变得狰狞,看起来非常痛苦。 “魔法分解!!” 在白光与无上大魔法对峙了有一会后,奇美拉终于成功的战胜了菲利多姆的无上大魔法,将其魔力转换完全的逆转,使其变成了散播在天上的魔力,而不是威力强劲的黑魔法。可是,这么一来,奇美拉就彻底失去了与菲利多姆对抗的力量,她已经连支撑飞行的力气都没有,如同一滩烂泥似得从半空落下。 菲利多姆也没有要杀她的意思,只是想带着自己的战利品回去领赏而已。朝着落下的奇美拉迅速的飞去,就在他即将接到奇美拉的时候,菲利多姆本能的往后一闪,躲过了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袭击。 “原来还有别人在啊。” 菲利多姆轻松的笑了一声。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竟然是隐藏了实力的个中强手。” 这个声音不是从耳朵听到的,而是直接在大脑里响起的,新登场的陌生人,似乎并不打算现身。不过对菲利多姆来说算不上什么事情,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把对方给揪出来。 “你是来救奇美拉的吗?” 菲利多姆的左眼开始闪起光芒。 “除了救她之外,顺便收一下成果。可惜那边那个女剑士是收不了了。” 就在菲利多姆想要找出声音主人的位置时,本应该摔落在地上的奇美拉忽然悬在半空,随后一个身影,出现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 深紫色的长发在飘舞,脑袋的两端探出了一对弯曲的角,她相貌妖艳,身材傲人,诱人的赤红双眼,在漆黑的眼白中透露着令人堕落的微光,青色的皮肤在宣扬着她不是常人,镶饰金边的奇异衣着,将她包装的更加美丽。在她的芊芊细腰上,还有类似魅魔的翅膀。 这所有的特征,指明了来者的身份:恶魔。 “你想要把其他人带走我无所谓,但奇美拉要留下,我还得拿她去换赏金呢。” 菲利多姆的左眼不再发亮,他缓缓的飘落到地上,对着恶魔伸出了手。 “不好意思,不管是奇美拉还是其他人我都要带走。至于赏金,让我和你睡一次来抵消如何?” 恶魔露出了淫荡的笑容,换做其他男人,可能当场就从了。 “不用了,哥哥有我在,就算和你睡一次也没劲。” 在树上的诺维亚和蔚娅恩见战斗结束,便一起跳下,正好与菲利多姆一起包围了恶魔。 “哎呀?原来已经有魔物跟在你身边了啊。可是,我怎么没闻到你身上有她们的味道呢?” 恶魔十分的从让,丝毫没有被包围的危机感,甚至还故意挑衅了一下诺维亚。 “跟你没关系。” 诺维亚恶狠狠的瞪了恶魔一眼。 “呵呵,真可怕,看来我还是别自讨没趣,赶紧离开会比较好呢。” “你觉得你能从我面前安然无恙的离开吗?” 菲利多姆双手炼成了两把剑,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恶魔。 “如果我不能的话,就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漂亮而强大的少年,菲利多姆·东伦·尼布尔,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恶魔话音刚落,抱着奇美拉化作烟雾,消失得无影无踪。菲利多姆朝附近看了看,确认了对方并不在附近之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白打了。” [newpage] [chapter:第三十三章:前往堕落的道路] 原始地址:https://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541972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或者:https://www.pixiv.net/novel/series/541972 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