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课
 
原著：Jennifer White
 
卡米尔女士摇了摇头。这是她执教高年纪班的第七节课，如今她却感觉到很疲惫。每天总会有一些行为败坏的学生出来捣乱，因为这个班里有马克带头。可以说这第七节课是最糟糕的一节课。
每一次，当马克行为出格时，她对他使用过几乎所有的处罚，但都没有成效。今天，他们正在学习生理卫生的课程，课程的主要内容是讨论女孩成长成熟为女人的标志是什么。但这一次，从马克的行为表现来看，他又没有专心。
当她每一次转过身背对着他时，他就向班里的女孩丢掷纸飞机或者小纸团，要不就偷拿旁边女孩的笔记本等等。他总在不停地做着影响别人的捣乱举动。卡米尔女士全都知道。
马克向第一排的女孩丢掷他的橡皮后，马上装成一副不关我事的无辜模样，事实上他心中在偷笑。女孩正在扭头寻找肇事者，但她显然不会有收获。马克一直就将这些当成了他的乐趣，而且这样的乐趣还不没有被报复的危险。事实上他厌恶身边的那些个女孩，因为她们从不理会他。
他的眼睛爱盯着那个叫凯茜的女孩看也对他产生着烦扰，有时当他看着她时，在他的双腿之间的某物会就强烈的反应。这使得他更讨厌她。她看上去那么地蠢，那么他为什么还要花心思去学习了解他所讨厌的东西呢？于是他决定了做他想做的事情。
但马克并不知道一件事情：卡米尔女士不仅仅是一位教师，她还拥有能力。这能力不是体现在力量上，但更强大。而现在她容忍的限度已经打破了，她不想再做别的，她知道她必须给马克上一堂令他终身难忘的课。
“马克，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卡米尔女士严厉地说。“我没在教室的时候，所有人自修第二十一章。”
跟在卡米尔女士背后马克来到了他熟悉的那间小小的私人办公室，在之前卡米尔女士已经多次带他来到这里。卡尔预计她又会在这里教训他，甚至是威胁将他的所作所为告诉他的家长。而他会答应改正自己的错误，也会收敛几天。然后她就会将这些又全部忘掉，他又会故态重萌。
“年轻人，你的行为简直让人无法忍受。之前我已经给了你改过的机会，但你似乎始终不将我的忠告放在心上。”
“对不起，”他说。“我不会再犯了。”
“那就对了，马克。这样的事……将再也不会发生……，你了解用橡皮丢掷的前排那个女孩吗？”
“凯茜？”
“是她。你注意过她在班上的表现吗？她专心学习，专心笔记，安静地坐在座位上。而当我提问时，她会踊跃地参与回答。从现在开始，你的行为表现要跟她一样。”
“好的。”马克说。虽然他心中认为这是一个笑话。
“我不认为你明白了。”卡米尔女士说。
“我明白。”马克回答说。
“不，我害怕你不明白。现在听我说，从现在开始，凯茜是你的榜样，你将会象她一样。现在站起来。”
马克站了起来，然后注意到有些事情不对。为什么他感觉有些东西在他停止动作的时候轻轻覆盖在他的腿上，而他的后颈和后臂，也感觉是如此地奇怪？而且当他摆动身体时他感觉到某种重量在他胸前晃动，同时他还感觉到某种东西正压迫在他的胸前和肩膀上。
马克低头一看禁不住想要尖叫出来。原来他腿上的感觉是由于一条裙子正包裹着腿的原因。那是一条绿色的格子花褶皱短裙，高度正齐在他的膝盖。在那之下，他正穿着一双有着一条闪烁着银色光泽皮扣的黑色鞋子和一双及膝的白色长袜。
原本他是一头短发，不知道什么缘故他现在却是一头长发，所以他才有后颈和后臂的麻痒感！头发是白色的，垂下来的长度已经超过了肩膀，丰满又带自然地卷曲，看起来非常漂亮。当他摆动头部时，头发也随之摆动，然后回到一个固定的位置。
然后是他的上半身。这不是他以前的穿着，他现在正穿着一件典型的白色的女式宽松上衣和一件背心。但是在他的胸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被两个隆起支撑起来的胸罩。他有了一对肥沃可爱的小兔子。
可怕而又冰冷的弥漫在他的全身，他开始意识到由于一个无法说明的原因，他成了一个女孩。
马克的手用力拍了拍他胸部的小兔子，确认它们究竟是不是真的，然后他立刻知道了他的小兔子是真实的。而他的手指甲是长长的，呈椭圆形，上面涂着诱惑的粉红色。他的脑子模糊地想到到一件事情：他正穿着一条裙子；他正穿穿着一件胸罩；他有了长长的头发；他有了小兔子；那么接下来……
在自己的双腿之间，马克现在正向伸手探去。他的指尖在那里感觉着，但他唯一感觉到的就是一片空旷的平坦，没有任何东西在那里。他不再拥有熟悉的那只小鸟，也不再拥有两粒小球。每一个状况都清楚地表明，他‘是’一个女孩。
从卡米尔女士旁边窗户的玻璃上他瞥见了自己的容貌。那是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女孩的样子；无疑他是‘漂亮’的，他的血猛地涌向他的脸部。他感觉自己快要昏倒了。
“这不是真的，”他说。“这是一个梦。”
“不，这是真的。”卡米尔女士回答说。“而现在，我认为你将会在教室里学习当一位好学生。我告诉过你要怎样向凯茜学习，你明白我指的是什么了吧。”
“不！”马克反抗地说。“请把我变回去！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但请你把我变回去！”
“我想要看到今天你在接下来课堂上的能否有身为一个好女孩的表现，”卡米尔女士说，“然后我们再讨论下一步的事情。现在我们回教室，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他现在叫玛格丽特？而且他还是一个女孩？他要在教室里如何面对那些同类？卡米尔女士只叫他跟着她。他没有选择，如果他想变回去，就必须当一个好女孩。于是他跟着她穿过教室门，走进了教室。
当他走进教室，他就已经做好了接受教室里每个人对于他变成一个女孩嘲笑的准备。人人都会落井下石，他们会嘲弄他侮辱他。因为他们会发现他现在不仅有了小兔子，也还有属于女孩的秘密花园。
然而似乎他并没有引起别人的特别关注。他抬头看到了山姆，一个文静的男孩，他正注视着他。事实上是看着他的胸部，这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山姆似乎没有意识到马克已经注意到了他，而是将他的目光‘凝视’在马克胸部的肥沃小兔子上。
马克回到他平常的位子中坐下。拿起铅笔，开始在空白的笔记本上做着笔记，因为卡米尔女士又接着讲课了。她继续说女孩的生理状况和她们的生理周期。马克非常专注地听着卡米尔女士的讲解，努力地记着笔记。他要变回到‘以前’的自己。另外，卡米尔女士课堂上所谈论的排卵一类的可怕事情也许会降临在‘他’身上正令‘他’胆战心惊，但假如‘他’表现得如同一个好女孩，她就会将他变回来。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沮丧而又努力地与她合作。
“同学们，”卡米尔女士说，“现在告诉我，在一个女孩的经期里流出子宫的内衬东西称为什么名字？”
凯茜的手快速地举起，于是，马克也向上举起了他的手。他必须得跟她做相同的举动。
“好的，玛格丽特。”卡米尔女士点名说。
“子宫内膜。”马克回答说。
当马克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时是如此地震惊，因为他的声音现在完全就是‘少女的’声音。
“很好，玛格丽特，回答的完全正确。”
卡米尔女士冲着他亲切地微笑了一下，马克也回以同样的微笑。这很好，这意味着她已经知道他在专心学习。她又提出了一些其它的问题，即使马克举手，也总让其他的学生回答。当卡米尔女士不再选他时让他感觉有些失望，而在以往他却‘厌恶’被选中，他必须得想一个好笑的答案来糊弄过去，因为他通常都不知道正确的答案。而现在他知道答案，就算没有他的笔记中也能找到。他看着她继续选其他的学生回答问题，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无奈中。
“家庭作业是认真阅读二十一章，再回答好课后的习题。”
马克记下了她布置的作业。不一会儿，铃声响起，第七节课结束了，这也是放学的时候。马克等待着其他学生陆续都离开了教室，然后他关上门，走到了卡米尔女士的书桌前。
“有事吗？”她问，眼睛仍看着笔记本在上边写着。
“我今天在课堂上表现算得上是一个好女孩吗？卡米尔女士。”马克问。
“是的，玛格丽特，当然是。最困难的问题你都能回答上来。”
“谢谢，卡米尔女士。”马克说，看来她已经认可了他所做的。
他站在那里，等待着她的行动，然而她却继续在她的笔记本中写着。
“恩，玛格丽特，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你吗？”她问。
“是的，卡米尔女士。你说如果我今天表现好，就会在下课后将我变回来。”
“把你变回来？”她回答说，这时她的脸上充满着惊讶的表情。“你指的是什么？”
“你知道！”马克说。
“玛格丽特，亲爱的你想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不是玛格丽特！我是马克！”他说。“你对我做了这些！而且你说过你会将我变回成一个男孩！”
“一个男孩？”卡米尔女士说。“你从来就不是一个男孩，你一直就是一个女孩。”
“不！”马克说，他激动叫嚷的时候他的声音变得更为尖细。“我是一个男孩！是你将我变成这样的！”
“玛格丽特，你正在讲毫无意义的事。你是一个女孩，而且你一直就是一个女孩。我不知道关于一个名叫‘马克’的男孩的任何事情，那些全都是你想象的东西。”
“这里，”马克说。“我会给你看到证明的东西。”
他将他的课本放到她面前，翻开里面的第一页，那上面写有他的名字。然后他的心沉了下去。上面写不是他的名字，而是玛格丽特。玛格丽特.费伯斯特，姓还是同一个姓，但却是一个女孩的名。字迹也不是他熟悉的那种潦草的写法，而改为一个女孩小心书写的字迹，整洁而又清楚。
“等等。”他说。
他想拿出他的皮夹，但是他的裙子并没有口袋。然后他注意到他的书桌上，上面放着一个钱包。他拿起钱包打开，在里面翻弄着找寻他的学生证。找到后，他立刻拿了出来。当他看到学生证上是一个漂亮女孩的照片，下面的名字是玛格丽特.费伯斯特的时候，血色从他的脸上消失了。
他开始恐慌起来。然后他又记起在他的书袋里放有他的年鉴。他可以给她看他的班级留影照片。他找到年鉴打开，里面所有照片他的模样，全都变成了玛格丽特。在他的签名本中几十个来自朋友的签名留言，他们的对象也全都是玛格丽特。
“不！”他说。“这不可能！”
“现在你相信我的吗？”卡米尔女士说。“你就是一个女孩。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变回去。你是一个女孩，玛格丽特，一直都是。现在请停止所有关于这方面的愚蠢谈话，因为我还得准备明天将要进行的课程计划。”
“好的，卡米尔女士。”马克听到卡米尔女士这样说后，象一个真正女孩那样听话地转身安静地离开。
他走出教室，来到门厅他的储书柜前，打开柜子，将那些不必要的书放了进去，再将要进行家庭作业的书本放进他的书袋里，然后他锁好柜子，向外面他存放单车的车架走去。如今那里只剩下一辆单车，但那显然不是他的。
他走过去看着这辆单车，他的那辆以速度著称的黑十字单车在哪里啊？现在这辆明显是属于‘女孩’的单车，而且还被染成愚蠢的粉红色，也没有平起的那道横栏。然后他明白了一件事情：锁住这辆单车的是他的锁链。现在这辆单车就是他的了吗？
马克将钥匙插了进去，而锁立刻就打开了。一股寒意涌向他的背骨使得他不禁打了个冷战——他现在拥有了一辆女孩的单车。他骑上车，开始向回家的路驶去，这期间他感觉到尴尬而又丢人。他突然想起在一条裙子中，恐怕也正‘需要’骑这种没有横栏的单车。在之前他并不明白为什么女孩的单车会是这样结构。
他回到家，跑进了屋子。他的母亲正在客厅里。
“嗨，我的小公主，”她说。“你在学校过得还好吗？”
马克再次恐惧得发抖。他的‘妈妈’也认为他是一个女孩。她怎么也这样认为？难道他已经是唯一知道事实真相的人了吗？
“很好。”他说着，跑向了他的房间。
他进了房间，并关上了门。他立刻就感觉到厌恶起来。这不是他的房间。这是一个‘女孩’的房间。墙上不在是他的星战和足球海报，只有大幅电影男星的照片。一只可爱的布偶小猫咪代替了原来的棒球器具。以前他放置棒球卡片的位置现在是几本流行服装杂志。柜台上摆放着化妆品，在桌上有带着蕾丝饰的丝带文胸。墙壁上的涂料也是粉红色。
打开壁橱，当他看到他的衣服全都变成了裙子，礼服，宽松上衣和其他少女服饰时，他只想要哭泣。他的私人休息场所，他的房间，现在是一个女孩的房间。
“我不想当一个女孩！”在不可听闻的小声话语中，他在心中对自己说。
“玛格丽特！”他的母亲喊着。
“我听到的，妈妈。”他回答说。
“不要忘记为你预约好在七点就会来接你过去的朋友准备好工作用餐，我们催促他们抓紧一点，这样你的指甲就能赶在晚餐前修好。”
马克感觉到泪滴在的他眼睛里涌动。他现在的生活就是一个女孩的生活，而且他也想不到任何可以摆脱的办法。他在一个女孩的身体中困住了，每个人都认为他从来就是一个女孩。而且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迎来一个属于女孩的生理期。想到‘男孩’的坚强，马克努力忍住了泪水。然而他如何能以玛格丽特自处呢？
卡米尔女士微笑着，完成了她的报告。当有人使用她的能力改变世界的时候，她必须得去白色联盟解释她的行为，这主要是针对目标永久地执行能力时的必要程序。她确信她这次做得很棒。
作为一个孤僻男孩马克，他注定会成为一个差劲的生活失败者。而现在他是一个好女孩，热爱学习，成绩优异，在学校中会有良好的表现。关心别人，能为别人准备工作用餐，而不再是一个给朋友带去不良影响的人。
学校也有良好的收获，一个好女学生代替了一个坏男学生。在前排的凯茜现在会有一个新的女朋友，而不是一个总喜欢欺负作弄她的男孩。马克的父母也有收获，少了一个总令他们担忧的儿子，多了一个可以令他们骄傲的女儿。是的，将他变为一个女孩对‘每个人’来说都有益处。
要调整身为一个女孩，她知道这一切发生在马克身上会让他很难适应。但很快就过去了。随着每一刻时间的推移，他身为男性的记忆会逐渐被侵蚀，被追加的一个女孩的记忆所代替。在这个周末以前，平凡的马克就永远不会再记得他出生时是一个男孩，甚至在他的脑子里，他会认为他出生那一刻起就是一个女孩。
对于玛格丽特来说，世界现在非常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