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蛹 「你們想幹什麼!放……放開我……」 脖子被人勒住、頭頂還照著麻布袋,[原創] 蟲使:初、蛹化[url=http://www.eyny.com/viewthread.php?tid=3540414][原創] 蟲使:初、蛹化[/url]伊莉討論區[url=http://www.eyny.com/]伊莉討論區[/url] 呼吸困難的我,心裡只想著用破嗓叫聲呼喊求救。 「嘻嘻……哈哈……死屁龜!看你這次還死不死!」 一群狗娘養的臭混蛋漇漁潎漾,摜摴摬摐仗著人多包圍我,麻袋上還打了死結漓漎漕漒,銧鉽銬銀似乎存心要我好看,拳打腳踢嫌不夠綖緋綴緌,趕趙跾踍更狠的,還拿球棒猛K我蜾蜬蜼蜪,嫖嫭嫜嫫若非我有點功夫底子死守要害,恐怕,眼下還沒死也剩半條命了。 這種驚險的境遇,算來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暗算了,自從惹上這群成天鬧事的傢伙後,我就沒有一天能安心上下學,隨時隨地都得堤防他們來陰的,只可惜,這次終究還是栽在這些人手上。 「你這死屁龜!在訓導主任面前陰我這麼多次,很爽是吧?我操你媽!」 滿口髒話的死渾球,名叫吳天貴,是這群混混的帶頭者,也是本地幫派頭目的獨生子,手裡鐵棒猛力一揮,我可憐的左手肘便立刻應聲裂成兩段。 「啊啊!痛……啊!嗚啊!」儘管眼前景象一片漆黑,但強烈的刺痛依舊鑽入心窩,心臟彷彿瞬間停止一樣,缺氧的大腦沒法思考,整個人跪倒在地,難過到恨不得自己馬上死掉。 「哈哈!好學生是吧?會武功是吧?怎麼不回手?打啊!你起來打啊!」 「嘿嘿!是啊、是啊,看到他一臉囂張勁就有氣!仗著會點皮毛就不可一世,我被他扭傷的肩膀可還沒好呢,要多幫我揍幾下才能回本!」 一隻沒種的死混蛋,此刻根本是趁人之危、狹怨報復,無法回手的我,只能站在原地任由擺佈。 「哼!前幾天的銳氣到哪去了?敢發狠……向老子亂吠?給我起來啊!」 吳天貴毫不手軟地繼續猛搥被麻布困住的我,內袋裡早已濕黏一片,鐵鏽腥味沾滿我的臉上,斷手的痛楚沒有一刻不提醒我,自己隨時可能昏厥過去。 也不知這樣的折磨過了有多久,我想頭顱大概也被打破了吧,渾身無力的攤在地上,直到眼前強光乍現之時,才驚覺到頭套被人取了下來。 「嘻嘻嘻……哇塞!還沒暈過去耶!」 「嘿……你們也太不夠用心了吧,人還好端端地在那裡,是沒吃飽飯麼?」幾個可恨的傢伙,仍在一旁加油添醋地譏笑道。 「老大,這小子的皮真夠硬的,打了這麼久也沒掛!真可謂是沙包界的奇杷,哈哈,要換點別的傢伙繼續教訓他嗎?」 「嗯。」 這群天殺的小惡棍,竟然半點人性也沒有,明明我已被折磨到不成人形了,卻絲毫還沒有鬆手的念頭。 「唔唔……」無法克制的疼痛與恐懼,就在我瘀清的眼皮上不斷閃爍,不……我還不想死,我才不要死在這群小太保手裡,才不要! 「嘿嘿,馬的……抽到連鐵條都彎成好幾段,這傢伙好像真練過功夫,用粗的不行,不如就來軟根的……」一名獐頭鼠目的傢伙就這樣地建議道。 「啥?嘿嘿……也對,那用扁鑽好,還是屑甲片?哈……對了,我還有辦法弄到隻電鑽!這個如何?」 「哈哈!這主意不錯!」 眼見一群跟我年紀相仿的惡少年,就這樣七嘴八舌地,在我面前談論著該如何折磨我才好,如今,除了替我自己感到難怪外,恨意,也在胸口始終揮之不去。 「等等……電鑽留下的傷口也太過明顯,要是這小子去跟訓導主任告密,哼,到時候鐵定又少不了一頓麻煩……」 「哼!最好他還敢去密報!」吳天貴冷不防又在我腳裸上狠狠抽了幾下,骨頭裂開的刺耳碎聲,是我這輩子也忘不了的慘痛記憶。 「等……等等,老大,最好別用外傷搞死他,我有個讓他比死更刺激的玩法,嘿嘿……要不要試試?」 「哦?說來聽聽。」吳天貴的表情似乎眼睛一亮,幾個人更立刻竊竊私語的談論起來。 「嘿嘿,等等還有更好玩的東西讓你嚐嚐,哈哈哈哈!」緊接著,這群人臉上都露出陰險的笑容,其中兩人更立刻轉身離去。 癱軟無力的我,身上鮮血繼續留著,過沒多久,只見奔跑回來的兩人手中,卻多了一箱密不通風的小狗籠,一副很沉、很重的樣子,氣喘吁吁地回到這裡來。 「喝……喝……哈哈,就是這個……」 「啊!啊!真他媽的噁心……怎麼這麼恐怖!這……這是啥鬼東西?」 「不知道,幾天前一顆發燙石頭砸到小黃後,就變成這樣了……」 「馬的……爛成這樣,我看你比狗還噁心,都這樣還不丟掉!」幾個人湊到狗籠前七嘴八舌地叫罵道,似乎,裡面東西奇醜無比,直讓見過的人都會作嘔不已。 「你……你們……」 這些人……不,應該說這群活生生的惡魔,就這樣嬉笑玩鬧地逗弄著狗籠裡的『那東西』,並且,一副不懷好意地看著我,彷彿,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可怕境遇,正等著發生在我身上。 「啊……啊……你……你們想……幹什麼?」 此時我的心裡面早已六神無主、異常緊張,這東西……鐵定有鬼,他們不曉得究竟要對我做什麼,無法預知的死亡恐懼,正逐漸撼動著我荒壞麻痺的感官神經。 「嘿嘿,幹什麼?馬上你就會知道的。」一群人又把我抬了起來,雙腳才剛彎曲,已經碎裂的手骨跟腳裸,著實讓我痛到連心臟都快跳出來一樣。 「啊!啊!不……痛……痛……啊啊啊!」 「馬的!你最好給我安份點,快!把他身體彎好,我準備要放出來囉!」手提狗籠的那名少年,似乎也很畏懼裡面所養的『那東西』,直到把我姿勢都擺弄好後,所有人立刻退到十尺之外,足見裡頭的東西有多噁心…… 「哈……好好享受吧,給這東西纏住後,大概一輩子也別想吐出來吧,哈哈!」 就在狗籠打開的一瞬間,我的整個人差點沒暈倒過去。 只見……狗籠內,有半隻柴狗,只有半隻,它的臉,被深紅色的血蛭生物,給啃蝕地所剩無幾。 不僅是頭部,應該說,這條狗已經不成狗形,下半肢截鼓成了紫紅色,彷彿,被這片大肉蟲給包在透明的軀體內。 「啊啊!啊!啊!」一輩子也沒見過的恐怖景象,就在我的眼前活生生地呈現著,嗆鼻的惡臭直撲而來,令人作噁的蠕動怪物,似乎察覺到我的存在而朝前逼近。 「不!不!」 腥黏惡臭的詭異生物,就這樣不停朝著我的嘴巴匍匐前進,此時,那該死的葉添貴,竟然還找了兩個人,把我的上身跟腐敗怪物,給一起捆在麻布袋裡面。 「唔唔!不!唔!唔!」 「哈哈哈!好好跟這條死狗一起玩樂吧,嘿嘿……誰叫你誰不去得罪,敢得罪你天王老子!哈哈哈!」 這群窮凶惡極的壞蛋混球,最後甚至還一起在麻布袋上撒尿,眼前再度陷入黑暗的我,早已無力反擊,只能任由恐怖的觸鬚,朝我大腦緩慢爬進…… 「咳咳……噁……噁……」嗆鼻的惡臭、發麻的觸覺,正在我逐漸被掏空的腦袋裡孵化繁殖,抽搐的皮肉、斷碎的肢體,恐懼,正從失去一切之後,逐漸不再屬於我自己所有。 毀了……我是真的毀了吧……意識,再度地離我越來越遠…… 直到,那些面目可憎的殺人犯聲音,再度回到我的腦海前。 「喂!他好像沒氣了,一點反應也沒有耶!」提狗籠那雜種的聲音,是我第一個確認出來的腔調。 「操!就這樣斷氣了嗎?馬的……搞出人命可就麻煩了。」 「怕什麼?有什麼事我老子會頂著,你!過去把他頭罩打開看看。」 「不要!那麻布袋鼓的像氣球一樣,好像還會動耶,我……我不敢……」 「他媽的,真囉嗦!」吳天貴接連又叫了幾個人過來掀開頭蓋,只可惜沒人敢做,最後他們竟打算草草掩埋掉我。 「反正學校後門處處是比人高的雜草堆,把他埋在哪裡算了,十天八天鐵定沒人會發現,只要這幾天皮繃緊一點,有我爸爸在,保證沒事的。」 就當吳天貴的聲音再度響起時,不知為何……只要聽見那囂張的喝令聲,就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衝動,想啃下他的肉來吃。 只可惜,我的身體根本無法動彈,除了意識外,神經好像全斷了,臉上的怪異觸覺也沒結束,濕黏的感覺,就從我的喉嚨內開始不斷往下延伸。 「沙沙沙……沙……」 過沒多久,我好像被人給丟棄在草堆上頭,密密麻麻,分不出是什麼東西,啃蝕著我的全部。 時間,沒天沒夜,彷彿一切都已靜止。 直到,所有感覺,逐漸演變成一模一樣後……慢慢學著……啃蝕……空白……啃蝕…… 肉體,彷彿被包覆再巨大的蛹裡面,沒有白天、更沒有黑夜,回到最原始的蛹化狀態。 嗒、嗒嗒…… 嘩啦啦……嘩啦啦……嗒嗒嗒嗒…… 細雨,綿綿地開始下著。 轟隆! 雷聲,震耳欲聾地響著。 天色,是暗的,因為,我已經好久、好久,未曾再聽見過雷雨的聲音了。 這倒底過了多久時間,埋在我身上的厚重土堆,才逐漸被混濁爛泥給洗刷開來。 「喝……」濕黏黏的左掌破土而出,幾經掙扎,當我試著想撐起身體時,卻發覺原本斷臂的地方竟多了一條犬爪,左右叉開,成了倒Y字形的分岔異足。 「喝喝……啊嗚!」 更可怕的事……甦醒後的我,竟然對這些變態異化,絲毫不感到一丁點害怕! 我再伸出右手,想盡辦法也讓它分成開叉的奇異手足,然後,再用它們把身體脫出泥沼外,向前奔跑著。 緊接著,不僅是手,連我的腳,為了配合奔馳的速度,竟然主動地演化成像章魚般地多腳觸鬚,在黑夜之中,徜徉在沄雨裡……發洩那無法形容的觸感刺激! 「喝……喝喝……嚇哈!啊!啊!」 不明白自己為何在呼喊亂叫著,雷雨下的越大越急,重生後的我,就越感到不再理會過去是怎麼一回事。 「哈嚇!咕嚕……哈呀!」喊叫著自己都不知道的聲音,痛快,是我目前所最需要的,變成什麼都無所謂了,是什麼……已經都不再重要了。 「哈嚇!哈嚇!……喝呀!」我在暗夜中飛快狂奔,於瀟瀟中盡情馳騁,沒法形容的劇烈變化,到底是失去或者獲得,都已經不再重要。 飢餓,是我現在唯一的最終想法。 「喝……喝……哈嚇!」 獵物,是個女人,手持雨傘,靜靜地停矗在我面前。 傘,在大雨中散落,人叫不出聲地癱瘓在地,應該是被嚇壞了吧,我的本能管不了這些,直用肢體把對方架住,從喉嚨滑出的濕黏物體正不斷含舔著我的獵物。 惹火的身材,透過雨滴的潤飾,將她美好的身段與容貌做了最佳註解,這是個讓人興奮的瞳體,成熟、誘人,至少,我的本能是這樣地反應著。 「啊!」終於,女人完全崩潰地哭叫出來了,倒臥在地,努力地想逃跑卻離不開來。 「不……不要這樣!阿光學長……」女人的呻吟是如此地讓人悸動……不,等等,她口中呼喚的,到底是誰? 「阿……光?」我的嘴裡努力地想湊出這幾個字,好熟悉的名字,好像,曾經聽過不少人這樣呼喚過我。 「不……不可能……阿光學長……不可能的!」發楞的我,直覺出這個女人是認識我的,只可惜在我的記憶裡,已經無法清晰的分辨出,像她這般打扮入時,端莊美麗的成熟女性。 「不要這樣……求求你……快放開我……嗚嗚……不要!」 尖銳地叫聲再度衝擊著我的大腦,好熟悉的口音,眼前一名年輕少女的制服模樣,突然就浮現在我腦海中。 「瑄……蓉?妳……是……紀……瑄蓉?」就在我喊出她的名字同時,斷斷續續地雜亂記憶,似乎被我拼湊出了一大塊,一瞬間的復原恐慌,立刻縈繞在我心上不能自禁。 這該死的結局!為何我所遇上的第一個人,竟然會是她?是個曾經讓我魂簽夢繫的初戀情人呢? 「胡……嘶嘶……哈嚇!」詭異的變化,讓這軀體肢幹再度不成人形,我只用這一生最快的速度,逃離開已是教師打扮的瑄蓉身邊。 不!永遠……永遠……都不要像這樣再出現妳的面前! 瑄蓉,應該被嚇壞了吧,留在原地沒有跟來,磅礡的大雨,淋濕了她曼妙的身影,也澆熄了我滿心曾經渴望過的綺麗幻想。 不,不該這樣,不可以是這樣的……我不要變成怪物,不要,我不要! 我要報復……要讓那些對不起我的人付出代價! 沒有人能阻擋,沒有人……可以阻擋住我的憤怒!哈哈哈哈! 胡……胡……哈哈哈……哈哈! 惡夜。 驟雨。 澆不滅的,是仇恨,也是惡鬼復生的前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