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就在我警覺到房內有人之時,一股含著怨氣地鐵拳榭榫榩榤,滱漓漎漕已經朝我襲擊過來。 「碰!」可怕的怪力將地上打出一個大窟窿,要不是我的反應神經變地異常靈敏嫞嫛嫟嫡,蜨蜤蜺蜲否則後果真難以想像。 「等……等等!」在我認出對方以後,氣急敗壞的少女卻依舊沒有收手意思僗僝僬僕,漅漡漇漁轉眼間又揮了四、五拳,將一竿傢俱全砸得稀爛。 這個女孩不是別人蒔蒹菮蓉,菿萉菧菗正是秀芩的寶貝女兒,也是擁有我部分肉體的通靈少女筱芸。 「妳在做什麼?快住手!」我想試圖了解筱芸盛怒的原因,但原本意識相通的心電感應,卻因為她的思緒過於混亂而沒法解讀。 她那泛紅的眼洭裡,有淚珠正在不停打轉著,突然間我才想起來,自己不小心『吃了』她的母親,並且還自作主張地借用秀芩身份。 「你這該死的大壞蛋!我真的完全看錯你了……嗚……快把媽媽還回來!」筱芸似乎全然不顧危險,不僅不在乎可能反傷自己,力氣還一次比一次加重地揮舞著。 「別這樣!」 「碰!」果真一次機會沒避好,音速般地快拳便直接打在我的側腰上,原本該立即裂胸斷骨的超級重手,卻見我脊椎四周長出兩排蟲骨護住細腰,勉強擋住了被攔腰擊斷的致命危險。 「哎啊!」只可惜筱芸自己便沒有這麼幸運了,紮實的一記飽拳雖打在我身上,但共同連結的命運卻令她自己腰側肋骨斷了好幾根。 「啊……嗚嗚……」無法起身的少女汗流浹背地痛苦呻吟,儘管被打的人可是我,但心痛的感覺卻一絲一毫也快樂不起來。 「筱芸……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快……別動,我幫你看看。」我的心頭慌亂地想抱起筱芸,沒想到卻反而被她一手推開。 「你走開……嗚……你這惡魔……嘔……唔!」眼看筱芸氣悶地胸口竟然嘔出不少鮮血來,整個人沒過多久便昏厥過去,足見這拳的威力有多可怕。 「筱芸!筱芸!」此刻的我已無暇多想,先救人才要緊,但偏偏我還不曉得如何控制異變力量治療她,唯今之計,只有立刻催回小張,幫我將筱芸給送到醫院去。 「妳應該是病人的姊姊吧?請別拿醫生開玩笑。」病院裡的醫生端詳了我好一會,無論如何就是不肯相信,擁有二十歲名模外表的我,身份竟然會是女孩母親。 不僅醫生,就連登記的護士們也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著,但我已無暇顧慮這些,救回筱芸才是我目前唯一的想法。 兩個鐘頭以後 「秀芩女士,您的……女兒,筱芸小姐傷勢很嚴重,左側半邊有大片粉碎性骨折,簡直像被時速一百多公里的快車給攔腰撞上,妳真的確定她是摔跤之後所造成的傷勢麼?」 神情詭異的醫生,彷彿怎麼也猜不透筱芸身上的傷,究竟是怎麼造成的。 「別管這些,請你告訴我,筱芸的身體到底要不要緊?」 「這……請原諒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醫生面有難色地回答著。 「這是什麼意思?」 「主要有兩個大問題,一是她的血型,我們對她檢驗過了無數次,沒想到竟然都驗不出她血型究竟是屬於那一種,也因此根本無從替她輸血……」 沒想到筱芸身上的血液竟然也產生變化了?難道,會是因為植入我生理器官的關係麼? 「那請試試看我的吧。」我立刻自告奮勇地告訴醫生。 「嗯,還有一點就更無法解釋了……那就是她的骨架……似乎不像人類一樣,全身骨骼竟高達四百七十六對……」醫生說到這裡時,詫異與驚慌表情終於到了最極點。 「什麼?」我眨了眨眼睛,一時間聽不太懂對方意思,也忘了人類最多也只有兩百多根骨頭。 「請妳先不要驚慌……看到X光照片時,我也嚇一大跳,正常人只有十二對肋骨,但您女兒的胸口內卻是盤根錯節地像軟殼類的蟲一樣,每條肋骨的寬度也只有正常人的十分之一不到,排列的形狀才會異常苗條纖細,如同您的身材一樣。」醫生說到這裡時,忍不住又偷盯著我猛吞口水。 「我不懂你說的意思,請你告訴我,該怎麼樣做才能救醒筱芸?」 「是,其實情況也許沒有想像中那麼嚴重,只是令愛的身體結構前所未聞……必須經過您與您的先生兩位同意後,才能進行手術。」 只見醫生慎重其事地拿出一份手術同意書來,裡面厚厚地多達六十幾頁,並非平常的兩、三張,似乎,這是針對那種特殊病患所立下的複雜合約。 「當然,我們對於令愛情況會完全保密,這是醫生的責任,也請您回去務必與先生商量清楚,畢竟裡面的權利義務都必須顧及……」 「我先生長年在外經商,最快也得下個月才能回來,請由我來簽即可。」我直接打斷了醫生的善意告知,卻不曉得此事對我將來的影響究竟有多大。 此刻的我根本無暇多想,更不明白契約裡的內容必須對筱芸細胞逐一化驗,而且還必須送交各實驗室進行同步研究,如果,我能知道將來會發生的事,便斷然不可能簽下這份合約。 為了救回筱芸,我直接拿起同意書便將秀芩的名字給簽下,並且還輸了不少血,終於,這種血型跟自己女兒是完全符合的。 接下來的幾天,筱芸都在與死神拔河中痛苦掙扎著,我無法明白,她的這身神力究竟從何而來?而我的身體又為何能挨得下來? 被打到骨頭碎裂的人,不該是我才對麼? 除了基因突變外,我無法靠自己得到合理的解釋,也許,那名醫生可以給我想要的答案。 「不……不要再對人下手了!」突然間,在我腦海裡響起筱芸的呼叫聲,似乎想阻止我對醫生進行『實驗』。 「哦?筱芸……是妳麼?」清楚地思緒波動,將急救病房內的意念,完美地串連到我的大腦內。 很快的,我能感覺到筱芸已經清醒過來,並且傷勢正在逐漸復原,心理舒坦一些之後,更試著想與對方真正地溝通長談。 只可惜,筱芸似乎打算緊閉心門絲毫不肯理我,心電感應也只能接收到凌亂複雜地憤怒情緒,根本無法了解真正讓她受傷的地方,到底在哪裡。 為了讓她肯再度跟我說話,我甚至不計一切地想逗她開心,甚至逼自己待在隨時可能傷害自己的室外陽光下,足足過了十多天以後,這倔強的小妮子才肯鬆口說了一句話。 「你這樣子,跟那些傷害你的人有什麼分別?」 筱芸的這句話,竟然深深地……劇烈地刺入到我的內心理,的確,打從我的人格甦醒後,我就不自覺地想變成像他們一樣! 用更卑劣的做法,把那些痛苦回憶全塞進他們嘴巴裡,這才是最痛快的一種報復! 突然,我感覺自己以往的正義感似乎都跑到筱芸身上了,無言以對,不能否定她所說的一切,正是我所想做的。 「筱芸……事情並不是妳想的那樣。」 「光……我可憐你。」一句更令我崩潰失聲的話語,沒想到竟解除了我身上的種種偽裝,讓秀芩年輕美艷的名模臉孔,瞬間變回那冰冷、雪白的原始五官。 我默默地離開筱芸的病房,不是不敢面對,而是因為這樣一句話,讓我早已毀死的人格,起了最後一絲對抗。 我無法明白,她究竟從我的意識中了解多少、知道多少,但,她在我心理的重量,已經越來越超乎想像。 第二十一天 筱芸終於能靠自己吃東西了,儘管每天還是必須抽血、化驗,作過非常多地手術,但至少傷口看來已好了大半,吐血的情況也減輕許多,整體氣色比剛離開急救室時,要清爽許多。 「我要那顆蘋果。」 現在這壞心眼的小妮子已不再同我冷戰下去,沒天沒夜地孤單一人只有我陪在身旁,就算賭氣不肯說話好了,心裡頭還是不自覺用上兩人特有的交互感應,指使我做她不想做的事。 「拿。」我把削好的水果遞了過去,但嘟起的嘴唇似乎告訴我,要把果肉更靠近點才行。 筱芸一口一口地接受我的餵食,這是我們之間特別的相處模式,半個多月來,雖然沒有說過半句話,但彼此心靈的交流,卻無時無刻不曾中斷。 為了能長時間待在病房裡,窗戶必須不讓一絲陽光透入,平常的衣食問題,則交由采茹與小張兩人來打點。 就因為這樣,我跟筱芸之間的關係也有了更親密地變化,儘管心理不肯承認,但小妮子的眼神與態度,明顯已跟過去有很大差別。 這一天,筱芸終於能在復健中靠自己走路了,一旁加油的我忍不住興奮地抱起她又親又摟,直到她把我推開時,我才發覺她眼神有異。 「光,你……真的不要緊麼?」筱芸所傳來的心電感應,頓時讓我楞了一下。 「什麼?這是什麼意思?」 「瑄蓉老師……」當筱芸欲言又止地提到瑄蓉的名字時,我的腦袋內突然轟隆作響! 天啊!我……我……怎麼會把這麼該死的重大事情給遺忘了呢? 「今天是幾號?我……該死!怎麼會把瑄蓉的婚期給記漏了!」也許是太關注在筱芸身上,明明至關重要的大事,我卻把它拋諸腦後。 慌亂的我急忙想趕去找瑄蓉時,沒想到卻又接收到了筱芸傳來地不幸消息。 「光……不行的,瑄蓉老師……昨天已經完婚,現在可能在機場準備度蜜月去了。」 如此重要的大事,直到此刻我才如晴天霹靂地癱坐下來,也許,冥冥之中早已註定,非人心意念可以強求。 筱芸不知如何安慰我才好,突然,她主動地吻了我,眼神,變得無比溫柔。 「別這樣,你還有我……至少你陪我的這些日子,這輩子也不會忘記的。」 珍珠般地眼淚從筱芸臉蛋上細細滑落,我無法在克制自己地回以擁抱,就在眾人詫異的眼光中,兩名外型姣好的年輕女子,就在吵雜喧嘩的復健室中,激烈忘情地舌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