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半族大滅絕 霧濛濛的天空中，閃著細碎的黑點，隨著時間逝去，黑點逐漸清晰，那是這個世界的雨－泥水，地上的生物見狀四處逃竄，這東西即使不比冰雹致命，打在身上可是極痛，傻子也知道該躲躲。 自從歷史上不可考的百萬年前，一場浩大的世界之戰，造成了地球生態與環境的大幅變動，由宇宙看向地球，漂亮的水藍色寶石，早已變成乾枯的土黃。 人類頑強的適應力和科技，終究讓自己經歷大戰卻沒有滅族，不過…事實上也等於滅族了。 「滅族？可是我們現在不是都活著？難道我們不是人類？」與室外泥水紛飛的景況相反，課堂裡的歷史教學是那麼的安詳。 教師請發問者坐下「沒有人說你不是,除非你自認不是人。」 一聲聲的笑聲，烙印了發問的同學的下場，從今以後，他的身上多了個『不是人』的外號，這時的他無力反駁，只得悻悻然的生悶氣。 教師微笑平復課堂喧鬧的情緒，方續道「現在的人族已經剩下一半，不是指人數是大戰前的一半，就考據而言，現今全人類總數完全不及戰前的百分之一。」 一席話讓學生們感慨萬千，那場戰爭死了多少人啊？ 「至於我說的一半…」給了大家感慨的時間，教師又道「是指性別！」 看到眾人對性別一詞的重重疑問，教師不打算給予解釋，反而拿出殺手鐧「我不會回答的，這是今天的回家功課，明天我要知道你們對性別有多少瞭解，去查書或者問人，當你們知道過去曾經有種人類叫女人，你們該如何面對現在的世界？」 課後，資料室內霍彌查詢著今天課堂的內容，他沒想過世界上還有一種叫做『女人』的人類，戰後的人類依靠著日漸發達的科技活了下來，可惜地球上的資源幾近耗盡，自然環境不受破壞的幾乎沒有，以至於殘存在地球的人類無法突破太空尋找可用資源。 『原來人類以前是用「繁殖」增加個體數量，繁殖過程必須有男人和女人…究竟是怎麼繁殖的？』霍彌當然沒有見過女人，或者說經過百萬年，女人只剩下名詞留存，連個圖片都沒有，所以人類都不可能知道女人長得如何。 再往下找，女人消失的原因躍然而出，戰後受到輻射與環境變遷影響，人類的生育力逐年低下，女人做為繁衍的重要角色，頓時成為搶手貨，倖存的人類之間又展開一場內戰，爭奪中被積聚在一起的女人慘遭誤殺，人數日漸稀少，突然認清現況的男人們，馬上議和保護僅存的女人。 世界不分人種，一概統稱地球圈，可惜女人數量太少，加上生育率不高，而且生育出女嬰的機率只有一半，不到200年，女人走入歷史。 而後面臨滅種危機，大量提升壽命的醫療技術快速發展，之後千年，複製人技術方因應而生，這時人類開始擺脫滅種危機，可惜的是沒有人先知先覺的保存女人基因，終導致半族大滅絕的遺憾。 自然人類也在歷史中消失，現存人類皆為強化基因的複製人。 首章 變種新人類 『原來是這樣…』霍彌完成了歷史作業，想像著過去古人的繁殖過程，是不是與蜥蜴一樣下一窩蛋，然後雄性在上面噴上精子？ 惡劣環境之中，胎生動物不敵其他卵生動物的人海戰術，一一絕種，霍彌這樣的新人類無法聯想到人類也是胎生，事實上現在的人也以為他們是卵生的。 誰叫他們都出生自透明罩子構成的生化倉。 日光快要暗去，該是回家的時候了！ 霍彌提著抄錄的資料，搭乘漫遊車向著城市另一頭的家駛去，說是他的家，不過裡面只有自己一個居民，複製人除了被收養的，其餘都由政府養大，因此獨居的居民佔了人口總數百分之六十。 因為是城市內跨距最遠的交通車，所以霍彌到達城市中央之後，交通車的弧線路線離城市防護罩十分貼近，霍彌習慣性的抬頭看看天空，充滿粉塵和水氣的厚重雲層霎時破開數個大洞，竟是流星雨。 相信防護罩的作用，霍彌不擔心燃燒剩餘的隕石會撞擊到他，不過這些隕石燃燒的顏色很怪異，蓬蓬曲線漫出的綠光，使隕石毫無氣勢的墜入地球，伴隨著以萬年為單位，那久違了的夕照，透過破開的雲洞直射地表，暴露在兩種光芒下的霍彌，感覺身體非常的熱，透明的防護罩設計來阻擋物理攻擊，至於陽光之類的…效果等於零。 短短的1分鐘，暴露在室外的人們紛紛倒臥在地，幸好已是回家休息的時間，受到波及的居民不多，在這個不足10萬人的小城市裏面，幾百人真的不算多。 記者站在接受救助的受害居民附近「這次天災造成類似輻射線的傷害，所有受害居民都呈現昏迷狀態，嘴裡不停的喊著熱，就醫療救護機關的初步檢測，並沒有灼傷或輻射侵害的情形，後續治療狀況，我們會繼續追蹤報導！」 記者的追蹤報導尚未出爐，醫療專家也不明白這些居民哪裡出毛病，所有人都陷入昏迷，外在的儀器檢驗都呈現正常狀態，就是循環和代謝速度太快，除非有辦法對病人詢問病狀，否則，專家們真是束手無策了！ 身為病人中受害時離城市天頂最近，也受害最深的霍彌，循環與代謝的速度更是達到其他病人的10倍。 「報告主任，病人們好像正在進行某種變化，各部位和器官大小有了改變，是不是要對基因做追蹤？」 聽了專家的報告，醫學中心主任考慮了一陣子，沒有徵得本人同意便進行基因研究，這是不小的刑責，在法律裡面明訂為侵犯隱私，除了育兒中心的基因選配小組，其餘部門是不允許進行試驗的。 「…病人情況穩定吧？」 「是的！除了正在產生變化的徵兆，生命狀況十分穩定。」 主任頭點了點「那就保持現狀，沒有生命危險就好，我們也不要為了不必要的監控和研究去觸犯法律。」 「是!」上面的長官不肯擔責任，下面的人除了同意，也只能同意。 兩人討論完畢，病人們同時發生狀況，激速進行的循環代謝同時回復正常，接著一起醒了過來。 霍彌搖了搖腦袋「…」 通常小說裡的角色醒過來，都會說上一句俗不可耐的台詞－這裡是哪裡？ 很反常的，霍彌完全沒講什麼，因為他看見許多護士拿著醫療器具轉來轉去，忙得很！沒空理他！而醫生們也自顧自的進行儀器紀錄，有時候滑一跤還要硬爬硬拖的到達儀器前，有這麼搶時間嗎？ P.S.醫生和護士…當然都是男性！ 「我說…誰來回答我的疑問？」霍彌沒有得到回應，但是他發現了自己有些不一樣「我的聲音？我不是正在轉大人？聲音沙啞、喉嚨又痛，現在不痛了，難道我轉大人轉完了？」 話說才14歲的霍彌，怎麼可以一下子就轉變成熟的大人。 於是霍彌推翻了自己的推論「不可能的！我的聲音好像變回小孩，尖尖細細的，不是成長後的情形。」 不知道自己身體出了什麼狀況，霍彌直接忽略醫療人員，不問他們難道就沒人問了？ 這不是有好幾個坐在床上的病人，只不過他們的行為很是怪異。 「請問…你知道我生了什麼病住院嗎？」霍彌向右床的病人詢問，那個病人卻一直摸著他胸前的兩個肉瘤，讓他好是同情，病的這麼重，腫瘤長的真大… 「我…嗯…那些護士和醫生匆忙中提到，我們應該是被某種光或射線照到，然後集體暈倒。」他很是奇怪自己身上的腫瘤，摸了又摸，好像不會痛「我醒來就發現自己聲音變了，然後多了這兩塊，我會死嗎？」 聲音？他的聲音與霍彌很像，都是尖尖細細的，症狀相同？ 「應該不會吧？我的聲音也變了，希望我們不要死…」霍彌邊說邊環視病房其他病人，每個人都開始互相交談，不出意外，全都是迥然於日常生活常見的聲音，而且每個人或大或小，都長了腫瘤。 「等等，我怎麼沒有長腫瘤？」 霍彌拉開衣服檢視自己，他的胸口仍是平坦無異，但是身形小了好幾號，將近175公分的體型縮水了不少，而且變得纖細苗條，但是其他人依舊保持魁武有力的體型。 怎麼會如此不一樣？霍彌心想，莫不是自己沒有長腫瘤，所以體型才會不同？問題在半個小時後，霍彌得到了一個解釋。 此時醫療中心平靜了下來，主任集合了所有病人做病情解說，霍彌看起來是最年輕的，的確…學生和小孩們基本上不做作業的，反正不會有處罰，而且大多數人都沒有家長，會去找資料不回家玩遊戲的…只剩霍彌了。 「各位可能知道了，大家都是在流星雨發生當時暈倒的，我們懷疑是日光加上隕石燃燒的光，造成各位身體上的變異，至於確實原因，我們無法得知，但是本中心保證各位身體無恙，一切器官與功能都保持良好，不過各位都有了相似程度的變異，排泄器官與某些無用的器官發生改變，目前並不妨礙生活…」 看到病人們懷疑的眼光，主任改口說「呃…我承認，胸前頂著兩個球不是很好做事，我們正在研究如何改善這情形，不過身為醫師，勸各位不要想將它以手術拿掉，身上的器官都有其用途，即使不影響生活，拿掉也不一定好。」 「各位之中有部分胸部沒有這麼大的，就不需要理會這種事了，現在我們會給各位開立出院證明，由於是天災，可以至政府機構申請受災補助，謝謝各位！」 排泄器官變異？霍彌的確是感覺不到陽具的存在，褲子裡面空蕩蕩的，可是無用的器官又是啥？ 貳章 二次大毀滅 為了對抗外界環境，育兒中心早已搭配好每個人的基因，自出生就注定要長的高大有力，霍彌站在相繼離去的人群中，卻顯的是如此的嬌小，即使他今年尚僅14歲，與四周的成人相比，矮了不止一個頭，這次事故害他矮小了一大截，也不知道之後的發育期可以補回多少差距？ 回到睽違幾天的家，已經習慣冷清的霍彌為自己做了一餐，慶祝大難歸來，看著自己唯一會做的料理，他笑了笑，全都是化學調理包，根本說不上好吃的大餐，假如自己是個廚師多好？ 不多說，霍彌快速完成用餐，想起多日沒有洗澡，就算醫護人員有盡責替他清潔身體，但是沒有經過自己清洗，身上還是有如蟲爬。 「原來如此，撒尿的地方變了…」他觀察著自己的身體，正如之前所知，變瘦變白還有變矮，胯下的空虛，所見的一片光潔無毛，顯示著他失去了正常人排泄尿液的器官。 雖然尿意不強，但是霍彌很怕自己無法排尿，活活的被憋死，所以他坐在自潔馬桶上，希望著尿液有正常排放口。 醫療中心告知他們的身體依然健康正常，霍彌仍秉持眼見為憑的概念，誰曉得政府是不是在安撫他們？ 「呼…」微微金黃的水柱從胯下噴射而出，霍彌感覺一陣舒爽。 無可置疑的，他知道方才尿出來的感覺不是來自肛門，他很好奇，等自潔馬桶清潔完胯下排瀉處，他又探索了一次自己的身體，剛到青春期不久，霍彌就好好的研究了自己的身體，現在自然是「又」一次。 先不說皮膚白白嫩嫩，摸起來又軟又綿，對生活並無影響，可是沒了陽具，給霍彌一種怪怪的感覺，特別是走路與排尿，他總是習慣性的認為陽具還在，因此走起路來極不自然，甚至方纔他還想摸出陽具撒尿勒！ 「喔！變成一條線了？這麼大的縫？尿怎麼不會亂噴？」 好奇的霍彌緩緩的撥大縫的兩邊，他也怕太過用力會痛，至少沒有人會用力擴張尿道口吧？ 「咦？」霍彌發現縫裡充滿粉紅的皺摺，在其中有三個部分較為明顯，那是一個突出小球、一個小洞、一個大洞。 經過他自己的判斷，那小球狀的肉丘應該是皺摺的突出部分，而小洞是凹陷的部分，是於是沒有理會這兩部分，直覺反應那個實際上很小的大洞，是他排尿的出口。 疑惑已經解開了，完全想錯的霍離，安心的準備上床睡覺。 突然間，外太空飄浮著數千座奇異的懸浮物，百萬年來，無力探索太空的人類，幾乎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存在，但是在今日，它們之中的幾十座同時將某種探頭或筒形軌道狀的部分對準地表。 然後，發射！ 一分鐘前躺倒床上的霍彌，感覺四周充滿白光，接著是一陣令人痛到無法出聲的灼熱，他有一種為什麼自己還不死的念頭，這燒灼的感覺太痛了！ 發生的太突然，要說這是那種情形，他根本不明白也無從得知，霍離心裡唯一明白的事，便是他被攻擊了，至於為什麼攻擊他？不知道。 攻擊是一瞬間的，而範圍十分巨大，大到整個城市都在之中，天頂防護罩沒有防禦能量的作用，所以攻擊百分之百的轟擊到地面，沒有防禦保護的物體，瞬間遭到高溫氣化，但是都市中存在著不少奇妙的狀況，那些隕石事件的受害者，生命異常的頑強，竟然在數秒的能量攻擊下存活下來。 將近昏迷的霍彌經歷燒灼的痛苦後，再來便感覺到無邊的熱，不多久，身體似乎流進暖暖的細流，由身週四處潛入體內每個細胞，他的身體彷彿成為一座溫水池，舒服的就要忘記不久前的痛。 由外表來看，他完全焦黑的表皮，得到了暖流的支持，以異於常人的回復速度復原，除此之外，便無其他特殊之處，不過不僅是霍離，其他受害者也同時表現出如霍離的異狀，若是有人問起，他們會知道，霍離的情形並非真的與他們一樣，至少他們的身體機能從此之後更加強大，而霍離依舊是個普通人，一個擁有龐大暖流儲備的普通人。 參章 全球大逃殺 赤身裸體的霍離清醒後，看著四周的斷壁殘垣，幾乎遍認不出都市原始的模樣，他看了看四周，沒有可供利用的東西，當然也見不到人。 正當他不知所措的時候，遠處隱約有些聲響，他慢慢的起身走近，發現零零散散的三兩人走出類似儲藏室或實驗室的「遺跡」，這些人恐怕是憑藉擁有防禦的特殊房間保留了小命，霍彌知道自己的家啥都沒有，最多是可以遮風蔽雨，能夠大難不死，絕對跟體內持續溫暖的水流有關。 「啊！不能發呆了！」他見到幾人開始找尋東西，一點一點的翻找殘垣石縫間，自己身上連保暖衣物都沒有，何況都市已經變成「郊外」，直接暴露在野獸攻擊的危險之下，霍彌必須學習那些人增加生存的籌碼，不過他不會去加入眼前的幾人，尤其是他的外形與他們有所差別，卻一點遮掩都沒有，難保別人會將他當成什麼。 「我記得這裡往西走500公尺有家高級百貨公司，雖然店的等級不高，但是貨品還挺齊全的，希望他們的儲藏室還存在…」 花了點時間，他繞開那幾人到達「疑似」百貨公司的地點，果真發現被燒融一個大洞的地下室入口，靠近入口的階梯都被破壞殆盡，後方的階梯依然正常，顯然來自天上的攻擊在突破入口就停止了，霍彌很幸運，階梯還算能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