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一栋古老的中国式建筑,矗立在半山腰上。 气派的大门上,横挂着一块匾额,上面以苍劲有力的笔法提着“红娘相亲俱乐部”七个大字。 走进门内,到处铺满了红色的布幔、红色的腊烛、红色的喜字……着实极尽“喜气”之能事,活像是进入古代的礼堂,耸到最高点。 大厅中间,俊男和美女面对面的坐着,不发一语的对望。 长方形的桌上,铺了一块大红色的桌巾,上面还用金线绣着一句口号——我爱红娘、红娘爱我,为您搭起友谊的桥梁。 然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一触即发的窒闷感,没有人动一下,也没有人愿意开口说第一句话。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让人不禁开始怀疑他们其实只是一尊尊尸的腊像时,他们却同时异口同声的丢出一枚炸弹。 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同一时间、同一个动作,伸出手指着对方大喊—— “我希望你(妳)明天早上一醒来.就变成男(女)生,好体会一下当男(女)人的痛苦……” 在他们不经意的的说出这个愿望时,一阵神秘的风适时的吹来,让所有的人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风,吹落了一张浮贴在门框上的红底金字的纸张,上面写着—— 凡来参加者,必让你(妳)所说的第一个愿望成真。 第一章 “甜心,你好美。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为你神魂颠倒了?” 英俊的男子以舌尖在美丽女子的唇形上描绘着,并将灵舌伸入她的口中翻覆、*着。 “达令……”女子无力地嘤咛。 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竟然可以跟自己迷恋已久的男子共度*,就算现在要她当场死去,她也无怨无悔了。 “甜心,我爱你……我会好好爱你……” 男子在她的耳畔说道,大手也边开始在她姣好的曲线上游移,并且拉开自己的浴袍。 “我也爱你……”女子完全融化在他所带来的狂烈*里。 男子开始在她的身上落下细碎的吻,让她的*声更为急促。 “达令……”女子主动的将双脚环住他的腰间。 男子微微挺身,让自己的*进入她柔嫩空热的体内,并且开始律动起来。 一抹异样的*充斥在女子的体内,一股热浪席卷了她,正当她感受到一泉热烫流窜过她的下腹时,一只乌鸦却从她的眼前飞过…… “啊!啊!啊!” 沈裴裴在自己的尖叫声中惊醒过来。 乌鸦……呃!不,是她的王子……她的王子到哪儿去了? 天哪!原来她只是作了一场*。 可恶的乌鸦,居然破坏她百年难得一作的美梦!呜……她上辈子是跟乌鸦结了什么仇,为什么它要破坏她的*? 或许是太生气了,她此时才发现自己的臀部湿湿的。嗄?她该不会是尿床了吧? 沈裴裴掀开被子,低头察看,尖叫声再度从她的口中传出来。 “啊——” 这是梦,另一个梦! 她还未从梦中清醒过来,所以她要保持冷静,只要默念到三,她就会醒过来了。 一、二、三! “啊——啊——”沈裴裴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双腿间平空多出的怪物体。 它应该是不存在的呀!它是男人身上才会有的特征,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更可笑的是,它还雄赳赳、气昂昂的,仿佛在嘲笑她的大惊小怪。 天灵灵、地灵灵,众神急急如律令——沈裴裴不断念着由电视上学来的咒语,希望这只是自己一时眼花。 然而,不管她念了多少咒语、祈祷了多少次,那根可怕的棒子都还在,而且像孙悟空的金箍棒一样,一直在长大…… 呜……她是生病了吗? 就在沈裴裴惊慌失措、伤心哭泣之际,另一个更震撼她的现象,令她几乎忘了要掉眼泪。 “啊——”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承受得了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 虽然她的脸蛋没变,还是娇滴滴的女人样,但她自豪的三十六D胸部竟平空消失了! 天哪!地啊!她不敢相信的拼命在自己的胸膛上*索着。 平的!彻彻底底是平的! 她的胸部不见了,却多出一根棒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她在一夜之间由女变成男? 那A按呢? “站住!还不快点束手就擒!”薛凯信从枪套中迅速拔出手枪,对准想落跑的小贼。 原以为对方一见他拔枪,就会有所畏惧,而打消反抗的念头,没想到对方却像变魔术般,双手出现金光闪闪的刀子。 “放下手上的刀子,否则我要开枪了!”他语出警告,并且打开保险,将子弹上膛。 “我是飞刀手小张,我们可以比比看,到底是你的子弹快,还是我的刀快!”飞刀手小张毫不畏惧的将手上的刀子灵巧的转了个圈。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薛凯信扣下扳机,子弹由枪*了出去。 飞刀手小张也在同一时间将手上的刀朝他射过去。 “咻、咻!” 随着两道声响,两把飞刀几乎在同一时间射中薛凯信的胸膛。 鲜血由他的胸膛喷了出来,一片腥红,令人怵目惊心。 “哈……哈……薛凯信,你的死期到了!”飞刀手小张狂妄的大笑,他狰狞的脸儿手扭曲变形。 “啊——”冷汗涔涔中,薛凯信由梦中惊醒了过来。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胸脯想定定神,却因掌心触碰到的异物而屏住呼吸。 软软的、圆圆的,而且有些敏感…… 他越*越觉得不对劲,不禁低下头,这一看,他立刻像见鬼似的从*弹跳起来,差点跌了个狗*。 他……他的胸前怎么会多出两坨肉? 不对!他一定是还没睡醒,这一定是在作梦! 他安慰自己,最近一定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 他起床第一件事就是上厕所,只要他将积了一整夜的水分排泄出去,他的脑子就会恢复正常的运转了。 他睡眼惺松的走进浴室,然而,一声大叫,差点震波天花板。 他的男性象征呢?他的手在胯间*索了半天,竟然什么都没有*到?! 天哪!地啊!他的小鸟长翅膀飞了吗? 他惊慌失措的看向浴室里的镜子……好佳在!他帅帅的五官没变!只是,变“身”的打击还是让他的脑袋清明起来。 他醒了!完全清醒了! “呜……怎么会这样?”沈裴裴只要一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胸部不翼而飞,就哭得更大声了。  “唉!你别净是哭呀!” 沈裴裴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窝囊过。 “你干嘛凶我啊?我很惨耶!我的*不见了,却长出一根没有用的东东来,我……我不要活了啦!” 她很惨,难道他就不惨吗?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在一觉睡醒之后,变成一个女人,他是造了什么孽啊?他都快呕死了! “你不要再哭了!”他忍不住吼了她一声。“你冷静一下,想想为什么我们两个人会在一夜之间全变了性?” “我……”沈裴裴停止哭泣,努力地回想昨天发生过的事—— 她听说有间红娘相亲俱乐部里面有好多帅哥,她一时好奇就报名前去。 这件事本来跟薛凯信一点关联都没有,谁知他一听到她要去红娘相亲俱乐部,就一口咬定那里是个危险的陷阱,怕她会上当或被骗,坚持要陪她一起出席联谊会。 谁知,这次参加的人不但没有互相看对眼,还因一言不和起了争执。 后来,说也奇怪,他(她)们竟同时用手指指着对方,并诅咒道:“我希望你(妳)明天早上醒来就变成男(女)生,好体会一下当男(女)人的痛苦……” “是那张纸?!” 沈裴裴和薛凯信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记得当他们不经意的说出这个愿望时,突然有一阵神秘的风吹来,让所有的人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风吹落一张浮贴在门框上红底金字的纸张,上面写着—— 凡来参加者,必让你(你)所说的第一个愿望成真…… “我就知道那间俱乐部很诡异,你偏偏不听我的劝告,执意要去,现在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薛凯信气得青筋暴露。 “喂!”沈裴裴没好气的瞪着他,“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怪我连累你了吗?你要搞清楚,当初是你像牛皮糖似的黏着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好了!” 啥?!她说他像牛皮糖似的黏着她?有没有搞错?他是怕她被人拐去卖了,才会担心她,跟着她去参加那个该死的相亲聚会,她不但不感激他,还把他说得像吃软饭的小白脸,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其实,沈裴裴也不想让自己变得如此蛮横、不讲道理,也明白薛凯信是关心她,但是面临到这么大的转变,她真的是慌了,才会如此口不择言。 那间俱乐部的确是太诡异了! 打从她踏入的那一刻起,她也感觉到气氛怪怪的,但好胜心驱使她参加聚会,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她是活该倒霉啊! “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不想当男人,我要当女人!”她急得又掉下眼泪了。 “你别只顾着哭,我也不想当女人,女人是个麻烦的动物!”他可没夸大其词,胸部突然多出两团肉,行动都变迟缓了。 “你在歧视女人吗?”沈裴裴像只小母虎似的扑向他,“你不想当女人,那你把我傲人的*还给我啊!” 说着说着,她还用手抓他的胸部一下,力道之大,令他痛得蹙起眉心。 “喂!很痛耶!”除了痛,还有一点……敏感。 沈裴裴万万没料到他的胸部比她想像中的还大、还*。 其实,她应该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是,此刻她却觉得自己双腿间怪怪的,低头一看—— “啊!”她被自己的反应吓坏了。 “怎么了?”薛凯信则被她的惊叫吓了一大跳。 “我……那个……” “那个?!” “我要去上厕所!”唉!亏他还是个男人,怎么会不知道她是哪个了! 但这么难为情的事,教她如何启齿呢? 只好先用尿遁避开,要不然被他察觉到她的反应,不就太丢人了吗? 现在,她才明白男人有时还真是身不自己哪! 为了寻找破解两人变性的方法,薛凯信和沈裴裴决定再去红娘相亲俱乐部探个究竟。 可是说也奇怪,他们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俱乐部的位置。 “我告诉过你不是在这儿,应该是在刚才第一个转弯那边转进去的!”沈裴裴不甘示弱的说。 “我记得是在这里,”薛凯信嘲弄地睨了她一眼,“别忘了你是个路痴,没有方向感,所以,你最好是听我的!” 薛凯信的骄傲没有维持太久,因为他似乎认错路了。 “SEE?我早跟你说过不是这儿,不知谁是路痴、谁没方向感哪!”沈裴裴把握住难得的机会嘲弄他。 薛凯信当然不承认自己会认错路,只是太奇怪了,昨天俱乐部明明是在这儿的,怎么会平空消失了呢? “走啦!去我刚才说的地方啦!”沈裴裴拉着他朝她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乖乖!怎么走了半天还是没看见俱乐部?难道她真的这么没有方向感吗? “你不是说在这儿吗?”薛凯信看着杂草丛生的四周,别说是一间屋子,连一棵树都没有。 他敢保证刚才那个地方才是俱乐部的所在地,只是令他难以理解的是,为什么它会平空消失了,难道—— “凯信……”沈裴裴扯扯他的袖子,“你觉不觉得这件事有些怪怪的?” 薛凯信真想送她一记爆栗。他早说过这件事必有蹊跷,都是她一直说他太多心了。 “有什么问题我们回去再说。” 日头赤炎炎,又来回走了这么一大段路,薛凯信早已汗流浃背了,偏偏他为了不引人注目,特地穿上一件厚重的夹克,遮住凸出的胸部,但一路上反倒更引起不少人的侧目。 “可是我们不能这样就走了,我们两个人的性别问题还没有解决呢!” “那你打算怎么办?” “继续找咯!”她是吃了秤鉈铁了心。 “好吧!那你自己慢慢找,我要先回去了。”不是他耐力不够,而是他不想继续当个无头苍蝇到处乱窜,他要冷静的想想其中的奥秘究竟在哪里。 “喂!你怎么丢下我自己走了?喂、喂!”胆小的沈裴裴连忙脚踩风火轮的追了上去。 薛凯信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因为他的身体起了变化,一旦被其他同伴发现,那他还混得下去吗?这不只是攸关他的声誉,还牵连到他的责任问题。 在无法找寻到俱乐部解开令他们改变性别的问题前,他无法在火龙堂内住下去。 因为,光是上厕所,就令他头痛万分了。 今天他为了怕引起其他人的好奇心,所以佯装自己吃坏肠胃,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他一直穿着厚重的外套也不是办法,为了遮掩自己凸出的胸部,他还诅咒自己得了重感冒,真是够了! 跟他的困扰相较之下,沈裴裴也好不到哪儿去。 看着一件件美丽又*的内衣,沈裴裴郁卒的直想撞墙。 虽然她称不上是绝世美女,但她的身材绝对是啵儿棒的。 尤其最令她感到自豪的地方便是她的胸部,谁会想到她竟也有变成平胸族的一天。 真是噩梦啊! 然而,她的噩梦还有延续,那就是老防碍她走路的“障碍物”。 对男人而言,它是他们的骄傲,但对沈裴裴而言,却是十分头痛的。 首先,光是为了它过于凸显,让她无法穿上她那些小小的、*的*,就连她一向喜欢穿的牛仔裤都不能穿了。 因为多了它,她牛仔裤的拉链根本拉不上去。 “不行!我一定要试着穿上去!”她很努力的屏住呼吸,眼见就要成功了,却一个不小心,拉链夹住那儿的细嫩皮肤,令她痛得倒在*翻滚哀嚎。 “裴裴,你怎么了?” 因为按门铃一直没得到回应,薛凯信便拿出备用钥匙打开门进来。 他听到房间内传出一声惨叫,还以为有宵小闯人,便迅速冲进房间,岂知见到的却是这副景象。 “痛……痛死人了啦!”她痛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不是男人,永远不会明白这种痛是多么要人命的。 “哪里痛?”薛凯信因她的哀嚎而方寸大乱。 “那里痛啦!”呜……她怎么会如此歹命,无缘无故多了根棒子,一个不小心,还差点闹出人命。 “是哪里啊?”薛凯信的眼光逐渐下移,一直落在她双手覆盖的地方,见状,他差点心跳停止。“你做了什么啊?你这个傻瓜!” 天哪!她该不会是想不开而做出自残的行为吧? “手拿开!我看看!”他用力地拨开她的手。 “喂!你做什么啊?”她一急,双脚一伸,结结实实地踹上他的胸部。 瞬间,一声惨叫几乎震破屋顶。 “痛啊!”他双手罩住自己的胸部,频频叫痛。 “喂!真的很痛吗?” 察觉到自己闯祸了,沈裴裴一时也忘了自己的疼痛。 “当然痛了!”他大口喘着气。 “你是不是男子汉……”说到一半,她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我差点忘了你不是男人。” 什么叫做他不是男人.说得他好像是孬种似的。 “有这么好笑吗?”他一副“少龟笑鳖无尾”的讥讽口气。 “是……不太好笑。”想到自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她顿时垮下小脸。 看她不开心的模样,薛凯信的心便隐隐作痛起来。 想来,他们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家比邻而居,双方父母又是好朋友,打从他第一眼看到她时,就暗暗告诉自己,绝不允许别人欺负她。 所以,他一直守护着她,像个大哥哥一样。 也就是因为他纵容她,才让小他五岁的她始终没大没小,甚至还老是恰北北地爬到他的头上耀武扬威。 “也许,情况根本没有我们想像的这么糟,说不定哪天一觉醒来,我们又可以恢复正常了。”他试着安慰她,原本以为会让她舒展眉心,哪知道却平白收到两颗超大的卫生丸。 “哪天?是哪一天?”沈裴裴没好气的瞪着他,“你知不知道我本来也是这么想,所以我才会请假,可是我日也睡、瞑也睡,但我还是没有恢复正常。” 三天了耶!明天她就要继续上班,万一让同事发现她的异样,她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吗? 她在八卦杂志社上班,平时她是报导别人不为人知的一面,一旦她的同事知道她由女变成男,铁定会大肆宣传报导的。 唉!这是不是叫做报应啊? “对了,刚才你一直喊痛,究竟是哪里痛啊?”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会是哪里?不就是那个讨厌的东东嘛!”要不是两人已经很熟了,说这种事,还真会令她不好意思呢! “你做了什么?”他心一惊,这傻瓜该不会是想不开而自残吧? “你别想太多了,”她毫不犹豫地敲了他的头一下,“我是不小心被拉链夹到。” “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他可以了解那种痛绝对不是一个“痛”字可以形容的。“还好吧!要不要去看医生?” “看医生?才不要咧!”她一副“你少起捎”的表情。 “看医生有什么好丢脸的啊!” 为了中止如此“坚介”的对话,她连忙岔开话题,“咦?你今天很闲啊?没跟你老大去为非作歹,跑来我这儿做什么?” “我想来跟你商量一件事。”他知道她对他的职业很感冒,但是,他也不会想博取她的谅解。 “你想做什么?”她的口气很不好。 “我想搬来跟你同住。” “啥?!” 第二章 “不行!我不答应!我绝对不允许……”看到薛凯信坚决的眼神,沈裴裴的声音越来越小,但一想到强而有力的理由,她的声音又高昂起来,“你不是一直告诉我男女授受不亲吗?我们怎么可以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呢?” 他很高兴她有如此高的警觉性,要是以前,他绝对会给她拍拍手、放烟火,但今非昔比,只有她才可以避免他被怀疑,说什么他都要跟她赖到底了。 “我已经决定了!”薛凯信一副完全不能商量的样子。 沈裴裴愣了愣。什么叫做他已经决定了? “喂!你是听不懂国语是不是?我说你不可以住在我这儿,因为男女有别……” “那是以前,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他说得振振有词,“现在我们性别互调了,所以,你根本不必担心会被我侵犯,相反的,我还担心你会不会对我霸王硬上弓呢!” “我才不会那么没品呢!”瞧他把她说得好像是色女……不,是色男! “那我就可以放心住下来了!” “不行!”她的眼珠子转呀转的,“除非……我会得到什么好处,比如你肯把你组织的秘密告诉我,或者你可以把你老大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泄漏给我知道……” “你别作白日梦了!”他毫不考虑的捏了担她娇俏的鼻尖,“我绝不会背叛我的组织,也不会背叛我的老大!” 沈裴裴对他的愚忠感到十分生气。 “你是个傻子,还是被黑霸洗了脑?”她不明白,小时候一直立志要当警察的他,怎么长大后却跑去当流氓。 更奇怪的是,他正义感十足的父母居然对儿子的行为不闻不问,只是轻轻地说了句,他们就当作没生过他。 这是彻底的失望和心寒吧! “不过,如果你愿意让我住下来,你会得到许多好处的。”他利诱她。 “我能有什么好处?”她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房租不用你付,由我来付;你也不必做清洁工作,由我来做……” “我饿了,你也会煮饭给我吃吗?”她逮住大好机会,乘机A更多好康的,“我若累了,你还会帮我马杀鸡,还有,我说东,你不可以说西。” “你很会得寸进尺喔!”他给她一抹纵容的微笑。其实,这些“小”事他都愿意为她做,只要她不要把主意打到他的组织和黑霸的身上就行了。 “那你是答应我开出来的条件罗?” 他还有最后一个但书,“最后一个条件是,不可以牵涉到我的组织和老大。” “好啦!”她才不管他说什么,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多认识黑霸,她是不会轻易错过的。 她一定会将狗仔队的精神发挥得淋漓尽致! 薛凯信用了跟女朋友同居的借口,得到黑霸的允许,而大大方方地搬进沈裴裴的住处。对于屋子里的凌乱,他可是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小薛,我要去上班了,你把屋子打扫一下。”她还真把他当成男佣来使唤了。 “你还要去那间杂志社上班?”他对她的工作极不满意,毕竟那种工作很有可能会为她引来危险的。 “我当然要去上班,不然,你要我喝西北风吗?” “我可以养你。”这是真心话,只要她答应,他愿意养她一辈子。 “你要养我?!”她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你拿什么养我?” “当然是赚钱来养你了罗!”他要不是修养到家,早就被她气得吐血了。 “我才不要呢!你的钱全是做不法勾当赚来的,我可不想以后生儿子没*!” 他现在若杀了她,法官一定会给他嘉奖,而不会判他有罪的,哪有人诅咒自己生儿子没*的?真是三八! “呜……”她又毫无预警、莫名其妙、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怎么了?”他又没骂她,她干嘛哭啊?也好在他的心脏够强壮,否则哪经得起她一次又一次的惊吓。 “我现在连只蚂蚁都生不出来,更甭提生儿子了!”她哭得柔肠寸断,“呜……我从小就立志要当个贤妻良母,呜……我好恨哪!我现在这个样子,有哪个男人敢要我啊?” “别这样……’他柔声地安慰,“若是真的没有男人要你,我要你。” “你是男人吗?” 闻言,他为之气结,“我当然是男人!” “你现在不是男人,你忘了你变成女人了吗?” “那我们凑和、凑和……” “谁要跟你凑和、凑和?”她充满鄙夷地道:“你是黑道的流氓,我是良家妇女,就算我愿意,我爸妈也会极力反对的!” 说到这一点,他才觉得有苦难言。 “所以我们同居在一起的事,绝对不能让我父母知道。”她像贵妃使唤小太监一般地说:“小薛,本姑娘口好渴,去倒杯茶来。” “要不要加冰块?” “当然要!”她得寸进尺。“记得不能加太多,也不能加太少,要加得‘嘟嘟好’,知道吗?” “是的!”没想到这小妮子真的把他当成台佣了,他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小薛,你要去哪里?”沈裴裴叫住正把枕头和被子拿出房间的薛凯信。 “我要去睡客厅!”虽然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但他还是不敢有稍稍逾矩的行为。 “谁准你去客厅睡了?”她恰北北地大喊。 “我不去睡客厅,难不成你要让我睡房间吗?” “是啊!”看到他一副快流口水的色浪状,她连忙泼他一头冷水。“你可以睡在房间,不过,是睡在地板上。” “什么?你要我睡地板?”他的男性自尊顿时受了伤,“不要,我宁可睡沙发。” “喂!你忘了我订的同居守则之一——我叫你往东,你就不可以往西吗?”她像个悍妇似的将他手中的枕头、被子抢过来,然后重重地往地板一放。“如果你不睡地板,就是违约,对不起,那你就不能留下来了。” “好,我睡地板!我怕你行了吧?” 这小妮子既然不怕引狼入室,那他还替她担心什么? 其实沈裴裴也不是故意要表现得如此恶劣和泼辣,只是,刚才她看了一个专门讲神怪的节目,使得她的心里有点怕怕的,而她又好面子,不肯让他知道她的弱点,才会出此下策。 说真的,虽然一个人睡在*、一个人睡在地板上,但都是睡在同一个房间内,感觉还是有些暧昧。 沈裴裴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晚餐吃得太饱,竟然一点睡意都没有。 “喂!拜托你别翻来覆去的,你这样会吵到我的!”薛凯信抱怨着,他本来仅有的一点困意竟给她吵得消失无踪。 “反正你也睡不着,不如我们来聊天好了。” 已经深夜十二点了.她怎么还这么有精神啊?不过,对于她的“惊人之举”,他早见怪不怪了。 “我们好像好几年没像这样聊过天了吧?”她想到小时候自己就像牛皮糖似的死黏着他的情景。 “是啊!好像上了小学三年级,你就不要当我的跟屁虫了,到底是为了什么啊?”那时,他第一次懂得什么叫做失落。 “因为我长大了,要学着独立嘛!” 这不是事实,到现在她的依赖性都还是很重的。 当初,她之所以不再当他的跟屁虫,完全是因为被同学嘲笑,而使她下定决心跟他保持距离。 那时,同学笑她喜欢他,甚至还有小朋友给她取了个“薛太太”的外号,这些全是他所不知道的。 长大、独立,她的转变,让他过了好久才适应过来。 “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变成流氓的?”她对这一点实在是想破头了,却还是想不出一个答案来。“我记得你从小就很有正义感的,可是为什么你的转变会如此大?居然愿意为黑霸工作,难道你不知道他是个大恶棍吗。他贩毒、贩卖军火,还贩卖人口……” “你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就不该对他太好奇,免得引来杀身之祸。”他对她提出严正的警告。 但她仍充耳不闻。 “黑霸到底长得什么样子?有人说他是个白面书生,也有人说他是鼠头锐面,你可不可以偷偷地透露一下下,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啊?” “啊?”薛凯信故意打了个大阿欠,对她的问题完全不予回应。“好困喔!你明天还得上班,早睡早起身体好!” “薛、凯、信!”她气呼呼地大叫他的名字,得到的回应却是一声大过一声的打呼声。 “不要!救命啊!我是女生,不是男生……救命啊!” 薛凯信被一连串的求救声惊醒了,他一跃而起。 “醒醒!裴裴,醒醒!”在叫不醒她之后,他只好忍痛用力拍打她的脸颊,直到她清醒过来为止。 “呜……很痛耶!”沈裴裴抚着发疼的脸颊,“你干嘛打我?你是乘机想报仇是不是?” “你作噩梦了,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了!”她的一身冷汗还在呢! “你作了什么噩梦?”他起身将床头灯打开,心疼一脸惊惶的她。 “我梦见我变成男人的秘密被我同事知道了,他们嘲笑我,甚至还要把我的秘密公诸于世,所以我就一直跑、一直跑,但他们始终不肯放过我。” “你是压力太大了!”他体贴的抽了张面纸为她拭去额头上的汗水。 “我怎么可能没有压力呢?”她哭丧着脸,“你知不知道前些日子本来有个丰胸广告要找我拍的,结果我不但拍不成,还遭到同事的猜疑,有人在背后恶意中伤我,说我是整过型,才会不敢接这支广告,说有多呕就有多呕!” “那你别再去上班了!”他心疼她所受到的委屈。 “不行!我岂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倒的?”她看了窗外已现鱼肚白的天空,终于破涕为笑。“真被你说中了,早睡早起身体好,我不知道有多久不曾这么早起床了。我突然嘴馋,想到永和吃烧饼油条,你陪我去!” “好吧!我陪你去。” “那你快去洗脸刷牙!”她又躺回*,一副慵懒的模样,教人爱怜不已。 “不如你小睡一会儿,我去帮你买。”他贴心的说。 “你真的要替我买?” “是的,我欠了你的。”别说去买烧饼油条,哪怕她开口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搞给她的! “哇、哇!你是把豆浆店的老板打昏了吗?” 看着桌上的豆浆、米浆、饭团、烧饼、油条。包子、馒头,沈裴裴简直傻眼了。 “快趁热吃吧!”薛凯信一路飞车回来,还差点被开罚单。“老板刚才还打了八折给我呢!” “骗人!”她从未听过买烧饼油条还有折扣的,不过,这间店的烧饼油条还真好吃。 “真的,我没有骗你。”他得意的咬了口包子,“因为老板的女儿很呷意我,所以,老板看在我可能是他未来女婿的份上,才给我特别折扣,本来他还说免费的。” 沈裴裴口中的烧饼油条顿时不再可口、美味。 “我不信!”豆浆也怪怪的,有点酸,八成是坏掉了吧! 但他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我真的很有女人缘的!”他不服气地道:“只有你没有眼光而已。” “我看你是顾人怨吧!”还女人缘咧,哼! “你……我真的会被你气死!” “你别生气,如果那个豆浆店老板的女儿知道自己喜欢的不是男人,她才会呕死呢!”她冷冷地说。 “你说我不是男人?”他变脸了,“我是男人!” “现在你……是吗?”她斜睨着他。 “我除了身体不是,我的思想、心里都是百分之百的男人。”他快呕死了!堂堂一个男子汉竟被说成不是男人。 “你干嘛对我这么大声吼叫啊?”她使劲的将手上的烧饼油条放到桌上,“我懒得跟你这个青番仔说话,我要准备去上班了!” “喂!你不吃了吗?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啊?”怎么女人变脸比变天还快啊? “那是你家的事!”想到豆浆店老板女儿的事,她吃得下才有鬼咧! 为了怕自己的性别被同事发现,沈裴裴可是花尽心思的打扮自己。 光是为了要让自己的胸部恢复*,她只能不断的在胸罩里塞满棉花。 “你在做什么呀?”薛凯信慵懒地倚在房门口,注视着正在努力填充胸部的她。 “哇!”她害臊地用双手遮住自己的胸部,“你不知道进房间前要先敲门吗?” “别遮了!你忘了自己现在是男人吗?没啥看头的!”他踢中她的死穴。 “你去死啦!”她气呼呼地抓起梳子朝他扔过去,不偏不倚地正中他的胸部。 “哦!很痛的耶!”他抚着自己的胸部哀嚎。迟早他会死在这个小魔女的手上! “痛死你活该!谁要你没事长这么大做什么?”她心里很不平衡。 “你以为我爱呀!”他没好气地道:“这两团肉球弄得我浑身很不对劲耶!” “你的老大难道没发现你身体上的异状吗?”她调侃地道:“他有没有叫你当他的*,而不是跟班啊?” “去!”真是恶心死了!起码他的脸还像原本一样很有“男人味”耶! “好吧!看在我们是青梅竹马的份上,我来替你变装,省得你老是穿外套,久了也会让人起疑心的!” “要怎么变装?”他可是小生怕怕,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小魔女又要用什么方法恶整他了。 “安啦!我不会害你的,我像是这么黑心肝的人吗?” “本来就是……”他嘀咕着。 “喂!”她的耳朵可是利得很,“你再罗唆,我就不理你了!” “好!你好心有好报,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她得意地睇了他一眼,“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点过来!” 薛凯信照沈裴裴的要求走向她。 “把衣服脱掉!”她命令道。 他看了她一眼,动手将上衣脱下。 哇!好*喔!突然间,两人的目光在相交的一刹那,几乎都忘了要呼吸。 怎么会这样?沈裴裴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肾上腺素也不断在分泌,更可怕的是,她的双腿间已经不由自主的起了变化。 难怪,人家说男人是*的…… 薛凯信也没料到气氛会如此尴尬,以前他也在她的面前打过赤膊,但他今天竟然会觉得不好意思,尤其她盯着他胸部的眼神,竟令他第一次感到脸红心跳。 去!他是男人,干嘛害臊啊!他大声的告诉自己。 “你不是要替我变装吗?还在发什么呆啊!”他努力地保持镇定。 “噢!我去拿布!”或许是太过于紧张,她一个转身,不小心撞上化妆台的角,更该死的是,撞上的部分就是“那里”…… 惨叫声又从她的嘴巴里传出。 “怎么了?”薛凯信吓坏了。 “我撞到……痛啊!”怎么多了个东东,她做什么都会去卡到啊? “小心点!那‘家伙’可是很脆弱的耶!”他大概也明白她是撞到哪里了。 如果她再这么粗心大意下去,他真要替她的小命捏把冷汗了。 第三章 “小力一点……我快不能呼吸了……你是乘机想报复啊……” 薛凯信简直快被沈裴裴折腾死了。 什么变装?这小魔女根本是乘机在恶整他嘛!居然拿着长布条不断往他的胸部捆绑。 “太……太紧了……我快不能呼吸了……”他抗议道。 “你别再鬼叫了!”她摆出一副晚娘脸孔,乘机用力的将布条一扯,“不绑紧一点,怎么可以遮得住你的海*啊!” “可是真的很不舒服耶!”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习惯就好,你把自己当成是花木兰不就行了?” 当木乃伊还差不多! “好了!”在她的摧残下,他的胸部终于平了一点,不过……还是有点凸啦! 所以,两人相较之下,她还是比较幸运的。 “要试着习惯!”她好心的安慰他,“像我还不是一样很辛苦,不能穿我最爱的牛仔裤了。” “为什么?”他套上T恤。嗯!果然平坦许多了。 “因为它会凸出来!”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而且,还会不小心被拉链拉到!”他故意取笑她。 “你找死!”她的手肘用力往他的胸部一拐,惨叫声顿时又响彻整个屋子。 “你……你好粮!”他抚着胸部,大口、大口的喘气。 “谁教你要惹我!”她把他挤到一旁去,继续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 以前她并不喜欢化妆,但或许是补偿心里作祟,她竟破例地化了妆。 “喂!你干嘛把自己的脸涂得像小丑一样啊?”他还是比较喜欢她清纯的模样。 “我不会跟你计较的。”她讥讽地道:“你现在一定是在嫉妒我啦!同样是女人,你的心理我可以明白的。” “谁嫉妒你啊?而且,不准再说我是女人了!” “是,你不是女人,是阴阳人,这总行了吧?”她又发挥毒舌派的功力。 薛凯信气得想揍人了,要不是他从来不动手打女人,她早就被他揍得贴在墙壁上了。 “别在这儿跟我大眼瞪小眼的!”她刷好睫毛,露出满意的笑容,“我快迟到了,你开车送我去上班,好不好?” 他能说不好吗? 遇到这样的魔女,他也只有认了! 沈裴裴甫一进到杂志社,马上被女同事们团团地包围住了。 “裴裴,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裴裴,那个男人好帅,很像竹野内丰耶!” “裴裴,你男朋友的身材很ㄅㄧㄊ耶!你真不够朋友,何时交了这样的肌肉男.都没透露。”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说得沈裴裴头昏脑胀。 “停!”真是一群花痴! “裴裴害躁了!她脸红了!” 顿时,像母鸡的咯咯笑声传遍整个办公室。 “我郑重声明,”沈裴裴跳上椅子,仿佛在做政见发表,她把双手圈围在嘴边。 “第一,那个男人没有很帅,也不像竹野内丰;第二,他的身材也只能算是普普通通;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真的不是?”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大喊出来。 “真的不是,他只是我的邻居而已。” “那你将他介绍给我!” “不!介绍给我!” 我也要! 仿佛是在喊标,一个个都提高分贝,深怕输给对方。 沈裴裴看着几近“花轰”的同事们,难以置信薛凯信竟真的如此有女人缘。 但她绝不会把他介绍给她的同事们,不是她想暗杠下来,而是她怕他一旦知道,又要臭屁起来了。 “裴裴,进来一下。”社长的声音一从对讲机内传来,现场马上鸦雀无声。 沈裴裴不知道自己被召见的原因,但是她知道铁定不会有什么好康的事。 “裴裴,你最近的成绩很不好。” 果然如沈裴裴所预料的,除了没好康的事之外,还要被训话。 “报告社长,我已经很努力的在……” “口说无凭,我要看到成果!”社长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 “成……果……”一只乌鸦从沈裴裴的眼前飞过。唉!谈何容易哪!现在只要有风吹草动,就会人人自危,教她要去哪里采访新闻呢? “对!成果!”社长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应该明白现在台湾的经济景气很不好,好多公司都在裁员,有很多人都失业了……” “社长,我已经掌握到有关黑霸的一些私事……”阿弥陀佛,请原谅她撒了谎,这全是为了保住饭碗,阿门! “黑霸?!你真的握有有关他的消息吗?”社长原本的眯眯眼,顿时瞪得有如铜铃般大。 “是啊!我有一个好朋友就是黑霸身边的人,他愿意提供一些黑霸的私事让我知道。”沈裴裴脸不红、气不喘的说了第二次的谎言。唉!完了,她死后一定会被阎罗王抓去割舌头的。 “好,只要你真的能报导出有关黑霸的私事,我不但会给你加薪,还会升你做小组的组长。” 沈裴裴在心里暗忖,人为财亡,鸟为食亡。 她拼了!为了加薪、为了升职,她死缠活赖也要从薛凯信那儿挖出黑霸的隐私,哪怕只有一滴滴…… 事有蹊跷! 薛凯信一见到桌上的龙虾、牛排、葡萄美酒,直觉告诉他,沈裴裴这个小魔女不知道又在玩什么把戏了。 好吧!兵来将挡,他就见招拆招吧! “你回来了!”沈裴裴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牺牲色相,还以自己听了都会鸡皮疙瘩掉满地的呢哝软语。“你累了吗?我去给你放热水。” 好熟悉的一句话……等等!这不是电视上那个鸟X牌的广告词吗? 嘿!果然如他所料,这丫头一定在设计什么圈套了,不过,他决定先按兵不动,看她如何出招再说。 “今天是谁的生日啊?”他看了一眼盘中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除了担心有没有煮熟之外,更怕她会不会下泻药来害他。 他在十五岁生日时就曾遭到她的毒手,那次他足足腹泻了三天三夜,差点虚脱住院.所以,他今天一定要提高警觉。 “不是生日,只是想庆祝一下。”沈裴裴笑得好谄媚。 “庆祝什么?”薛凯信的警觉性又提高了一些。 “来、来,先坐下来。”她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来,“这些全是为你准备的。” “这些全是你煮的?”他感到意外。 “嗯!”她尴尬的笑了笑,“来!为我们的友谊长存干一杯!” 这酒真能喝吗?薛凯信有些迟疑。 “放心好了,我发誓今天这儿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下药。”为了证明她是无辜的,她很阿莎力的喝光洒,又大口的吃了一口牛排。 见状,他才放心的叉了一口龙虾和牛排送进嘴里。 嗯!果然是美味极了! 薛凯信作梦也没料到这小妮子居然可以做出这么好吃的龙虾和牛排,他真的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好吃吗?”她问道。 “好吃,跟五星级饭店的大厨做得一样好吃。”他是赞不绝口。 “薛大哥,从小你就一直很照顾我,而且你疼我、爱我有如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可我偏偏不懂事,老是对你凶巴巴、恰北北的,我真的是太不应该了。”她说得好真诚,还硬挤出两滴泪水,以示自己的后悔。 这小魔女今天是吃错药了吗?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果他真的相信她已经悔过了,那么,他才是真的秀逗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先吃东西嘛!吃完我们再好好谈谈。” 所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她就不相信他敢不答应她的要求。 龙虾鲜美、牛排爽口、美酒甘甜,但薛凯信还是吃得提心吊胆。 好不容易将东西吃完了,他马上摆出备战的姿态。 “现在可以说了吗?” “你累不累,要不要抓龙?”沈裴裴又开始假仙了。 “不要!” “那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千万别又来什么黑熊、白熊、灰熊哪个厉害的脑筋急转弯了。薛凯信在心里暗忖。 “不如我先讲个笑话给你听。”沈裴裴要他先放松防备,“有几位老公公、老婆婆到山上的寺庙去拜佛,师父就请他们喝山泉水,因为山泉水很甘美,所以老公公和老婆婆就跟师父要了几瓶山泉水,后来,师父就出了一个考题,考题是,如果他们可以以这山泉水的美味做一首歌,师父就答应送他们山泉水,你猜后来怎么了?” “不知道!”不是他没幽默感,而是他实在无法明白她无理头式的想法。 “其中一个老婆婆就唱“蝴蝶(佛茶:台语发音)、蝴蝶,生得真美丽……’哇哈哈!好笑吧!”她笑得前仆后仰,他却像不动冥王一般、毫无反应。 “不好笑!”薛凯信说道。 “不好笑,那我再说一个,从前有一个老公公……” “别再顾左右而言他了,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实在没什么耐性。 “好吧!那你还是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沈裴裴想以循序渐进、前后包抄的方式导入正题,届时,就算他要后悔也来不ㄍㄧ了。 “好啦好啦!快问吧!” “你是不是很疼我?” 这是毋庸置疑的。 “是!”薛凯信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你是不是会保护我?” 这问题根本是多余的。“是!” “那么,我们是不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这还要问吗?“是!” “所以,我有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我,对不对?” 他可没有因此而胡涂了,重点来了吧! “是的,但除了……” “宾果!这就是我要的答案了!”沈裴裴迫不及待的打断他的话,“我的要求很小、很小,而且只有一个而已。” “到底是什么?”果他没有猜错,她所说的要求应该是…… “你可以偷偷告诉我一滴滴有关黑霸的……” “我不会答应的!”他就知道宴无好宴! “你自己答应过……” “我没答应!”薛凯信坚决的纠正她。 沈裴裴在心里暗忖,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吧! “薛大哥,如果你怕隔墙有耳,你可以靠近一点,真的可以再靠近一点……” “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所以,我是不会怕隔墙有耳的!” 软的也不行?这个男人是异类吗? “你是在给我‘庄孝维’吗?”沈裴裴气炸了。 “我再一次郑重警告你,不要去招惹黑霸,他不是你招惹得起的人!” 警告她?看来他真的不够了解她,她是会接受警告的人吗? “拿来!”买卖不成,仁义也不会在了! 沈裴裴向他伸出手,并把掌心朝上。 “拿什么?” “七千八百五十元,看在我们是好朋友的份上,我就算你一个整数……一万元吧!”她阿莎力地说。 薛凯信愣了愣,“什么东西要一万元啊?” “就是你刚才吃下肚的龙虾、牛排、葡萄酒啊!” “这……这不是你煮的吗?” “我肴起来像是会做菜的女人吗?这些全是我从凯悦饭店外带回来的。”沈裴裴动了动手指,“快把钱拿来!少罗唆!” 薛凯信莫可奈何的掏出皮夹,从里面取出十张千元大钞递给她。 一万元若可以让她打消对黑霸的好奇心,这也算是值得的了。 说了一个谎就必须说更多的谎来圆! 沈裴裴振笔疾书的写着有关黑霸的报导,这篇报导有五分之四都是她瞎掰出来的。 怪来怪去,都怪薛凯信那家伙,如果不是他不肯透露有关于黑霸的消息,她也不必如此歹命的在这儿绞尽脑汁。 或许是因为想报复,她任由自己发挥想像的空间,将黑霸写成一个脑满肠肥、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洋洋洒洒地写了十张稿纸,她不禁为自己卓越的文笔拍手叫好。 就连社长看过了,也对她称赞有加。 “好、很好,我相信这期杂志上市后一定会造成轰动!裴裴.干得好!” “哪里,我只是做好自己分内该做的工作,谢谢社长的夸奖。”沈裴裴说得有些心虚。 “你既然对黑霸这么了若指掌,不如再多写一些。” “啊!还要多写一些?”她顿时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对,你应该加一些有关他跟他女人之间的绯闻,这样才会更有可看性。 “可是……” “我相信你的能力,快去写,写得越耸动越好,知道吗?” “知道了!”沈裴裴无奈地回答。 唉!天做孽犹可违,自做孽不可活。她是……报应啊! 不对劲! 除了身体有异状之外,薛凯信也察觉到此次的毒品交易暗藏玄机。 “大家,小心!”他低声的嘱咐几个跟班。 本来说好,对方会在三点钟出现的,但现在已经过了十分钟,四周仍是静悄悄的。 或许对一般生意人而言,迟到十分钟并不算什么,但黑道做交易却是很准时的,不要说十分钟,哪怕只有三分钟都是不被允许的。 怪了!他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觉得很不舒服,胸部胀痛不说,连小腹也隐隐作痛,难道是吃坏肚子了吗? “阿信,你很准时!” 鹰帮的帮主王大伟带着几个小喽啰从角落窜了出来。 “王帮主,希望你下次能准时一点,你要的货我带来了,钱准备好了吗?” 这次海洛英的买卖将近三千万元,是一笔为数不少的交易。 “带了,你别这么着急。”王大伟操着一口广东国语,“做什么事都要有耐性一点,又不是赶着去投胎,急什么!” 薛凯信的呼吸加速,不是因为被激怒,而是他觉得胸部很紧绷,心想,一定是早上沈裴裴为了报复他,故意将他的胸部勒紧了些。 “我要先看你带来的钱!”这是道上的规矩,因为最近市面上的假钞实在是太多了。 王大伟先向手下使了个眼色,顿时,三大皮箱的钞票全呈现在大家的眼前。 “怎样?现在可以交货了吗?” “等一下!”薛凯信向身边的兄弟使了个眼色,要兄弟先去查看钞票的真伪。 岂知,王大伟却喝斥了声,“给我站在原地!” “王帮主,这是惯例……” “※△◎#的惯例!”王大伟出口成“脏”,“我跟黑霸这么熟了,你竟敢藐视我的信用,你真是*的该死!” “得罪了!”薛凯信一点都不动怒。“如果王帮主不照规矩来,这次的交易就取消了。” “哈哈哈!取消?你以为你走得了吗?”王大伟耍狠地道:“兄弟们,给我上!好好伺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瞬间,薛凯信和手下们已被王大伟埋伏的手下包围了。 薛凯信迅速地拔出手枪应对。 他枪法之准,令王大伟暗暗吃惊。 倏地,枪声大作,不过,薛凯信并没有因为人数少而居于下风,他又狠又准的枪法是无人可及的。 “信哥,阿超中弹了!” 听到自己的手下有人受伤了,薛凯信马上做了掩护的动作。 “你们想办法杀出重围,大家回俱乐部集合!” “咻!” 一颗子弹从薛凯信的大腿外侧扫过,却被他巧妙的躲过了。 “信号,你受伤了!”小陈惊呼。“你流了好多血喔!” 他并没有被子弹射中啊!怎么会受伤流血呢? 薛凯信连忙低头检查伤势,他果然流了好多血,整个神底都被鲜血染红了。 “小伤,不要紧。”但他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痛呢? “信号,你先走,我来掩护你!”小陈很有义气地道。 “嗯!”薛凯信感激的拍拍他的肩。其实,黑道的兄弟是很重义气的。 混乱中,薛凯信平安的脱离火拼激战了。 “SHIT!SHIT!” 连声的咒骂也消除不了薛凯信的恼怒。 他没有受伤!他是——大姨妈来了! 天哪!他被这个突发状况搞得手忙脚乱的.因为他毫无经验,只好向沈裴裴求救。 沈裴裴这下可得意了! 薛凯请求她耶!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好机会,她怎么能够错过呢! “你说你什么来了?”她匆匆地由杂志社赶回家。 “我的大姨妈来了!”天哪!他的肚子好痛喔! “噢!是你住在北港的大姨妈来看你了吗?”她自作聪明地道。 “不是那个大姨妈,是那个大姨妈!”薛凯信真的会被她气得吐血。 他咬牙切齿地重复道:“是那个大姨妈!” “哪一个?你不是只有一个大姨妈吗?”她还是没有意会过来。 “就是你们女生说的M.C!”他真想一枪打穿她的小脑袋瓜,好检查看看她脑子里装的到底是啥东东! “M……C?!你……说的大姨妈就是MC?你也有MC?哇哈哈!太太太好笑了!哇哈哈!”她状似起情的狂笑个不停。 “你该死的!到底笑完了没有啊?”他的脸都气到绿了! “还没有……实在是太好笑了……让我再多笑一会儿……”她得寸进尺地笑道。 “你——”薛凯信只觉得腿间一阵怪异,他连忙冲向厕所。 “你还好吧?”沈裴裴忍着笑,听到厕所内不时传来的咒骂声。“要不要卫生棉?有翅膀的喔!” “少在那儿哈拉,快去拿给我!”薛凯信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孬种。 虽然他的脸蛋没变,但变成女人的身体和性特征就已经够呕了,居然还有月经……太可恶了! 更可恶的事还在后头,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懂得如何使用卫生棉这玩意儿。 “喂!要不要我进去教你怎么用啊?”沈裴裴的声调中仍带着浓浓的笑意。 “不用了,我会的!”他就不相信自己摆平不了。 “其实很容易的。”她隔着门板指导道:“只要把后面的背胶纸撕去,然后对准再黏上去就可以了。” 撕去背胶纸……对准再黏上去……说得容易,做起来可是很困难的呢! 咦!那么,这对翅膀到底是做啥用的呢? 薛凯信快被打败了,弄了老半天,终于大功告成,而他也流了一身汗。 第四章 “当女人很不容易,对不对?” 看薛凯信满头大汗,沈裴裴却没有半点得意的感觉,反而像是心头上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般。 她在心里暗忖着,一定是刚才笑得太大声了,才会让她有这么怪异的感觉。 “嗯!是有点难。”薛凯信几近虚脱地道。 “那你还老惹我生气,叫你帮点小忙都不愿意!”沈裴裴乘机数落他一番。 “我警告你,千万不要去给我招惹黑霸喔!”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事。“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其实,她是有听没有到啦! 为了怕又被他碎碎念,沈裴裴马上冰雪聪明的转移话题,“走!我们去买东西!” “买什么?” “买面包啊!”她指的是卫生棉。 他鸡同鸭讲的回答,“我又不饿,买面包做什么?” “不是拿来吃的面包,是拿来用的面包啦!”呆头鹅!连拿来用的面包都不懂! 面包还有分可以吃和可以用的吗?是他落伍了,还是现在又有新的发明啊?面包不拿来吃,莫非是拿来当粉扑用吗? 薛凯信在百思不得其解之下,被沈裴裴拉到7—11专卖卫生棉的架子前。 “你不是说要买面包吗?”站在专卖卫生棉的架子前,薛凯信觉得有一点不自在。 “这里全是面包啊!”沈裴裴调侃地道:“说你LKK一点都不过分,面包就是卫生棉的另一种说法,要不然在公共场所说‘给我一片卫生棉’,不是很粗吗?” 闻言,薛凯信顿时恍然大悟,他刚才还差点想破头了呢! “你喜欢哪一种?”她指着架上各式各样的卫生棉。 “随便!”他糗得恨不得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这不可以随便,要合用、适用、好用才行!”她像老师在教学生般地说道。 “我又没有用过.哪知道这么多啊!”他压低音量说道。不是他太大男人,而是经过她这么大声的喧哗,已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了。 “不知道就要学嘛!”她指着架上一包又一包的卫生棉说道:“这个是有翅膀的,这个是有防漏侧边的,这个是网状的,这个是日用型的,这个是夜用型的,这个是加长加宽的……” “每一样都买好了。”他快因四周投来的好奇眼光而无地自容了。 “买这么多好吗?”其实沈裴裴是故意要让他出丑的。 薛凯信在心里气得牙痒痒的,事实上,他是比较想用撒隆巴斯贴住她的嘴。 “对了!这是卫生棉条,要不要买?” “买!我全买了!”薛凯信看都不看的将架上一大半的卫生棉全放到购物篮内。 “嘻嘻嘻……” “小心!暗爽是会得内伤的!” 薛凯信快被沈裴裴这个小魔女气死了,他知道她是故意要让他出糗的。 “你有没有看到刚才在店里的那几个女孩子啊?”沈裴裴勾着他的手臂,露出一副小女儿的娇态。 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会流露出这样撒娇的模样,而她却不自知。 “当然有!”他没好气的捏了一下她娇俏的鼻尖。刚才被一群女生指指点点的,真教他手足无措。 “那些女孩子好生羡慕的说着,‘你们看,那个女孩有个好贴心的男朋友呢!居然肯陪女朋友一起选买卫生棉,真是世间少有的好男人啊’!”说着说着,沈裴裴的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这么说,我是个好男人罗?”他有些得意地道。 “瞧!才给你一点颜色,你就给我开起染坊来了!大面神!” “喂!我本来就是好男人啊!” “可是卫生棉是你要用的耶!”她停下脚步说。 他扯着她的手臂,拉着她快步往前走.以免又遭来路人异样的眼光。 “喂!你走这么快做什么啊?” “我……我不舒服啦!”他很怕她又会在光天化日下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来。 “你是不是肚子痛啊?”沈裴裴知道经痛不是病,痛起来却是会要人命的。 “是……是……”经她这么一提,他也觉得怪怪的,不过不是肚子痛,而是——他头一低,看见裤子上好像又有些红红的,便二话不说的拉着她快步冲回家。 “慢一点!你不是肚子痛吗?我们还没去买止痛药耶……” 薛凯信转身将她抱起来,双脚像踩风火轮般的直往前冲。 “SHIT!噢!SHIT!” 厕所里不断传来薛凯信的咒骂声和叫痛声。 “喂!薛凯信,你到底是怎么了?要不要去看医生啊!”沈裴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你回答我啊!你说话啊!” 在她敲门敲得手心都泛红之际,厕所门终于打开来了,薛凯信一脸惨白的走出来。 “你……”天哪!他该不会是失血过多了吧? “该死!一点都不好用!”他低低地咒骂了声。 她愣了愣,“什么东西不好用啊?” “就是那些有翅膀的啊!”什么翅膀嘛!那些广告都是骗人的! “不好用?不会啊!” “你难道不觉得痛吗?” “哪里痛?” “就是‘那里’啊!”他从齿缝迸出话来,“撕下来很痛,还扯下我好几根毛!” “你……你是怎么用的?”她拿了一片卫生棉给他要他示范。 “你不是说把背胶撕下来,然后对准再黏上去。”他简单的示范一次自己的用法。 当沈裴裴明白他是如何使用的时候,已经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反了、反了!”她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什么反了?”他是照她的指示去做的,不是吗?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啦!”唉!都怪她没把话说清楚,才会害他受苦。 “我是说,对准底裤再黏上去,不是直接黏在那里啦!” “什么?!”怪不得撕起来会这么痛。“麻烦你以后把话说清楚,行不行?” “我怎么知道你会这么笨嘛!”哪有人会把卫生棉贴在那儿的,难怪撕下来会痛。 “你每次大姨妈来都这么不舒服吗?”薛凯信决定以后一定要更尊重女性了。 “嗯!有时还会痛得在*打滚呢!不过,我听说经痛跟生产时的疼痛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她斜睇了他一眼,故意说:“真不知道你挺个大肚子会是什么模样,我好想看喔!” “你别猜想了!”打死他他都不会生孩子,那是女人才会做的事,与他无关! “可是,万一你一直无法变回男儿身时该怎么办?” “那你会怎么办?”他不答反问。 “我、找……”呜……会有这一天吗?那她就不要活了啦! 正沉醉在美梦中的沈裴裴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小薛,接电话!”她像慈禧太后般的发号施令。 然而,电话铃声却持续的响着。 逼不得已,她只好先跟梦中的白马王子SAYGOOD—BYE了。 “喂!找谁?”教沈裴裴生气的是,传出电话铃声的是薛凯信的手机而不是她的。 “你是谁?”电话那端传来一个酸味十足的女人的声音。 “那你又是谁?”美梦被打断,沈裴裴已经够恼了。对方不礼貌的口气使得她更加火大。 “我是莉莉,我要找信哥。”对方很泄的报出自己的名字。 “这儿没有信鸽,只有粉鸟,你打错了!” 沈裴裴把手机关上。什么信鸽、麻雀的.她一个都不认识! “铃!铃!”手机的铃声又响了。 “喂!我找薛凯信,你是谁呀?”对方气呼呼的开炮了。 找薛凯信?光听这噪音就知道对方一定是个不正经的女人,还叫莉莉咧!八成是个欧巴桑! “我是他的谁,轮不到你来管!”要开炮,她也不会输人的!“他现在不在,你省点力气吧!” 为了防止对方又打来,沈裴裴干脆把手机的电源关上了。 这时,薛凯信正替她买了蚵仔面线回来。 “既然起来就不要再赖床了,快去洗脸刷牙,我买了你最爱吃的蚵仔面线。” 他的话才说完,小沈飞刀——手机就丢了过来。 幸亏他的反应够灵敏,要不然,不被她K出一个大包才怪。 “你的起床气怎么这么大啊?” “因为我吞了炸弹!”沈裴裴随手一抓,一个抱枕又丢了过来,一样被薛凯信接个正着。 他败给她了!以他多年的经验,这个时候他是少说少错,才不会扫到台风尾。“小郑,莉莉找你!”她讥讽地说。 “你说什么?”他又不姓郑! “刚才有个叫莉莉的女人说要找信鸽,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养起鸽子来了。” 虽然明知对方可能是打错电话号码,但他还是觉得难辞其咎,因为他破坏了她的美梦。 “莉莉找我,她有没有说什么事找我呀?”薛凯信边从橱柜里拿出碗筷边问道。 原来不是打错电话,他是真的认识一个叫莉莉的女人?! 听莉莉问话的口气,他们应该认识很久了,难道莉莉是他的…… “你若没有诚意,就不要买,买个臭酸的蚵仔面线给我吃,是想害我得肠胃炎吗?”沈裴裴吃了一口后,不满的说道。 见鬼了!这面线今天怎么酸溜溜的?真是不好吃到了极点! “臭酸?怎么可能?这是老板刚刚才煮好的啊!”薛凯信不信的吃了一口,“不会呀!味道跟以前一样呀!是不是你没刷牙就吃东西的关系啊?女人如果太懒,是会把男人吓坏的喔!” 他……他说什么?! 她知道了!她在他的眼中一无是处,又比不上莉莉,他一定是这样想的! “你才不卫生呢!你干嘛吃我这一碗啊?万一你有爱滋病传染给我,那我该怎么办啊?”说着说着,她还冲动的把一整碗蚵仔面线全倒到垃圾桶里。 “喂!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啊?你以前不也常吃我吃过的东西吗?”他看着躺在垃圾桶里的蚵仔面线,不免有些火大了,“这面线是我开了半小时的车程,又排了二十分钟的队伍才买到的,你就这么把它倒掉?” 他心疼的不是钱、不是时间,而是他付出的心力她竟不懂得珍惜。 “那又怎样?”这么爱跟她计较!“以前我不知道你荒唐的行为,才会傻呼呼地吃你吃过的东西,但我现在知道你不纯洁了,我才不要再傻下去呢!” 这……这是哪门子的逻辑啊?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他的行为何时荒唐了? 他又什么时候不纯洁了? 薛凯信真是丈二金刚*不着头绪。 “你是不是大姨妈也来了呀?”这是薛凯信唯一想得到的理由。 “呸!我现在是男子汉大丈夫,哪有那个东西啊!”沈裴裴啐了他一口。 对喔!他忘了他们都“变性”了,可是她的火气怎么这么大啊? 难怪,孔老夫子要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而她就是小人! 算了!他才不跟她计较呢!反正她ㄧㄌㄨ起来简直是天下无敌、举世无双,他怕了她了! 抓起车钥匙,他不再说话,转身要离去。 “喂!你要去哪里?”沈裴裴醋味十足的问道。 “我回帮会去。” “是去找你的心肝宝贝莉莉吧!”想骗她,她又不是三岁孩童!“那个莉莉跟你是什么关系?你们上过床了吗?” 她浑然不觉自己的口气像个吃醋的妻子在质问出轨的丈夫。 “我才不告诉你呢!”他怕她一旦知道莉莉是黑霸的妹妹,又要开始蠢蠢欲动了。 “嘿!不敢说吗?”她指着他的鼻子,“一定有鬼!她是不是你的*?” “随便你怎么想。”他实在没有耐性陪她一起“花轰”。 “如果你不说清楚,就不要出去!” “脚长在我的身上。” “出去就不要再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呀?” “我就是这样,你也不是今天才认识我!”她挑衅地道:“你瞪着我看做什么?不爽吗?想揍我吗?你如果敢动我一根寒毛,我就、我就……” 见他一步步地走近,以及脸上骇人的表情,她的口气不再狂妄了。 “你就怎样?”薛凯信卷着袖子。这家伙是该受点教训了! “我就告诉薛爸跟薛妈说你欺负我!” 她说了连自己都觉得很幼稚可笑的话,不过,她知道薛凯信的父母当她如亲生女儿,所以,他们绝对会站在她这一边的。 但她显然高估自己对他的警告了,因为,他长臂一伸,便将她直接揽入怀中,然后按在他的膝上。 “啪!啪!” 两声打屁屁的声音,伴随着沈裴裴的尖叫声传来。 “薛、凯、信!你竟敢打我?!我……我哭给你看!” 她很委屈的流下眼泪,哭得抽抽噎噎的,仿佛饱受欺凌的小媳妇。 人真的不是他杀的啦! 他只是轻拍她的小屁屁两下而已,力道比捏死蚂蚁还轻,她竟然哭得如此伤心。 他当然明白,她是故意要让他产生愧疚感而故意哭给他看的,他本来是可以不予理会,或拍拍屁股掉头走人的,但是,他一见到她的眼泪,所有的恼怒、火气便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别哭了,哭成泡泡眼是会很丑的喔!”他真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打了她又得哄她。 “呜……你很可恶,你欺负我,你……我恨你!”她抡起粉拳,毫不留情的猛K他的胸部。 “小力一点,很痛耶!”此一时、彼一时,要是换作以前,他会毫不在意的任由她捶打,但是现在不行,因为他的胸部实在是太敏感了。 “打得你变‘ㄋㄨㄚㄣㄤ(洗衣板)’、打得你变飞机场、打得你变平胸!”沈裴裴很坏心的边用力捶打边诅咒。 薛凯信叹了一口气。他上辈子大概欠了她很多,这辈子才会让她爬到他的头上来。 等到她的哭声渐小,他便很体贴的取来湿毛巾替她擦脸。 她被泪水湿润过的双眸看起来水盈盈的,相当惹人怜爱。 “我饿了,你再去帮我买一碗蚵仔面线,算是我对你的惩罚!”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味道不对,不想吃了吗?”他实在是被她打败了。 “我现在想吃,你若不去买,我就再哭给你看!” 闻言,薛凯信一秒钟也不敢多待,与其面对她的眼泪,他宁可再花半个小时的车程去买蚵仔面线。 “看看你女朋友做的好事!” 薛凯信甫一进办公室,就听见黑霸洪亮如狮的咆哮声。 才四十岁的黑霸,已是一头银发,苍老的面容仿若七十岁的老头子。 由于他生性狡猾、行动神秘,一般人并不容易接近他,因此,是令警方相当头疼的人物。 他走私军火、贩卖毒品,在黑道上具有呼风唤雨的强大实力,更是令警方不敢小觑。 薛凯信仔细的看着杂志上的报导,浓眉几乎快打结了。 该死的小魔女!居然不听他的警告,他真不知道是该指死她,还是要为她捏把冷汗了。 “大哥……” “冲着你还叫我一声‘大哥’的分上,我就给你一个面子,这件事交由你去处理,你最好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女人,今天我可以不计较,但底下的兄弟会有什么行动,我可不能保证。” 薛凯信在心里暗忖着,这招分明是想借刀杀人,也是黑霸惯有的手段。 但这也表示有人将对裴裴不利! 他绝对不能让裴裴受到任何伤害,哪怕他会因此而得罪黑霸。 “阿信,我很喜欢你,你也知道莉莉也一直很喜欢你,我明白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但男人需要的是一个懂得顺从的女人,如果不合适就切切啦!不要再留恋了。”黑霸一直没放弃替妹妹和薛凯信牵红线的念头。 “大哥,我对莉莉就像对自己的亲妹妹一样.我跟裴裴是真心相爱的,这件事我一定会给大哥一个交代。” “那最好,不过莉莉那边……” “我希望大哥可以帮我这个忙。”’ “再说吧!”黑霸不敢自作主张,毕竟他最疼爱这个唯一的妹妹,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摘给她的。 薛凯信与黑霸都没有留意到门外娉婷婀娜的身影,莉莉美丽的小脸上早已充满了嫉妒和怒气…… 第五章 她在自掘坟墓! 薛凯信绝不相信黑霸会有如此宽大的胸襟愿意放过沈裴裴。 现在他最烦恼的是,要如何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才不会让黑霸的手下对她采取不利的行动。 他重重地甩上车门,毫不在意地敲打着黑色的BMW,仿佛它只不过是甲壳虫一般。 然后,他发动引擎,踩了几次离合器,车子便像风一样疾驶在道路上。 沈裴裴根本不知道她做的事是会要了自己的命,当然,以某种意义而言,也是他的命。 他非要好好的给她一个教训不可,让她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沈裴裴拼命的揉着一直跳的眼皮。怪了!这是什么预兆? 不!她才不是一个迷信的人,眼皮跳是因为没睡好,这些日子以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是睡不好,只要一睡着,就净作一些*,幸亏自己很快就会醒过来,要不然她就糗大了。 不过,她今天的心情可是好得不得了,完全不受眼皮跳的影响。 因为,她刚刚才被社长加了三千块钱的薪水,在现在失业率节节高升的时机,她非但没减薪,还被加薪,真的是太幸运了。 所以,她特地很奢侈的叫了一份日本鳗鱼便当来犒赏一下自己。 这鳗鱼够新、够甜,烤得刚刚好,配上日式酱汁,直是好吃到了极点。 然而,她的好兴致却在薛凯信气冲冲的走进来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该死!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刊这样的报导!” “请你尊重一下我的智慧财产权,行不行呀?”她头一次看到他的脸色这么骇人,不觉战战兢兢起来。 “你的小命就快不保了,还谈什么智慧财产权!” “够了!我又不是被吓大的。”沈裴裴僵硬的朝他笑了笑,低头继续吃午餐。 薛凯信看到她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更为光火了。 “啪!”一只巨大的拳头击在她的桌子上,他气冲冲地瞪着她。 “你不跟我解释些什么吗?” “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她大口的咬了口鳗鱼,因为鳗鱼冷掉就不好吃了。 “你在玩火!” “我是在工作!”她不悦的更正他的说法。 幸亏现在是午休时间,所有的同事都出去吃饭了,不然,大家看到他在这儿对她大吼大叫的,教她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我要你马上辞职!”他绝对不能任由她胡作非为下去。 “你……你是我的谁呀?我干嘛听你的话啊!”她刚刚才加了薪,他竟然要她辞职,他真的是头壳坏坏去了! “你非辞职不可!” “我偏不!” “你知不知道黑霸已经盯上你了?” “他喜欢上我了吗?”沈裴裴故意凉凉地说。 天哪!他真想一掌劈死她算了! “黑霸看到你捏造的报导很生气,所以,他将会对你不利。” “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不利,那他还算是个男人吗?”嘴巴上虽然逞强,但沈裴裴的心里却觉得毛毛的,因为,今天一大早就有不少人打电话来杂志社放话,要他们小心点。 “我是好心才会来提醒你的。”他知道她的个性是吃软不吃硬,如果一直逼她,她不但不会怕,还会反击,所以他决定以退为进。“既然你如此铁齿,那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你自求多福吧!” “谢谢你的警告!”她终于可以好好享受美味的便当了。 沈裴裴不敢把薛凯信的警告当耳边风了,因为她发现有人一直在跟踪她。 她才想拿起手机打电话给薛凯信求救时,手机的铃声却响了。 “喂!裴裴,是妈啦!”沈母的声音既急促又紧张。 “妈,怎么了?”她有种不安的感觉。 “出代志了啦!”沈母的话让沈裴裴紧张得心仿佛提到了嘴边,“刚才你爸说有几个陌生人在工厂外放了颗爆裂物,虽然经警方证实是有人恶作剧,可是很恐怖耶!你爸爸从未跟人家结过怨,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还有,刚才我又接到好几通电话,都是不出声的。裴裴,你只身在外,千万要小心哪!” 听到母亲的话,沈裴裴相信这一切都不是巧合,更不是偶发事件,一定是黑霸采取报复手段了,想到自己为父母带来麻烦和危机,她就自责得无以复加。 “妈,您别担心,这只是恶作剧,不会有事的。”她一边试着安抚母亲,一边思考着要如何化解自己为父母带来的麻烦。 安抚好母亲激动的情绪后,她正要打电话给薛凯信时,一辆摩托车竟朝她直直地冲撞过来,由于她反应过快,连忙闪避到一边去,但还是结结实实地摔了一大跤。 摩托车骑士在她的身边停下,却不是向她道歉,而是朝她撂下狠话。 “你小心点!” 沈裴裴看着呼啸而去的摩托车,第一次感到什么叫做害怕。 她终于明白薛凯信不是在跟她开玩笑,代志真的粉大条了! “薛凯信,你这个王八蛋!快放开我!” 沈裴裴的尖叫声几乎要掀开屋顶了,她的一张小脸更是苍白得吓人。 她万万没料到,他会这么狠心的对待她,居然把她绑坐在椅子上。 “忍着点,就快好了。”薛凯信当然明白这种椎心之痛很不好受,但是为了她好,他只好狠下心来,继续替她受伤的脚踝推拿。 “不要了……我不要了……”她痛得泪水一串串落了下来。 怕她的尖叫声会引来邻居的误解,逼不得已,薛凯信只好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塞到她的嘴里。 “呜……呜……”一阵椎心之痛再次传来,令沈裴裴差点死死昏昏去。 “好了,不痛了吧?” 确定她扭伤的脚踝已无大碍,薛凯信才将沈裴裴嘴中的毛巾取出,再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呜……呜……”由于疼痛几乎抽光了她全身的力气,沈裴裴像个虚弱的娃娃般低声啜泣着。 “好了,别哭了。”他心痛如绞的将她拥入怀中,全身的骨头几乎要因她的泪水而断裂了。 “很痛……你很坏……”她泣诉着。 “我坏,我坏坏坏。”真是天地良心喔!她受伤,他何尝不心疼?却还得忍受她的指控。“下次走路要小心一点,这么大的人还会跌倒,羞不羞啊!” “羞你个大头鬼啦!”提起这件事,她就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是有人想害死我,幸亏我够机灵,要不然,你现在就得到太平间看我了!” “小孩子别胡说八道!”他用手指弹了下她的小嘴,想弹去她的童言无忌。 “我是说真的!” “你是说有人故意用车撞你?”他知道她不会胡说的。 “对啊!”她重重地点头,“那个人还叫我小心一点,还有,我爸的工厂也被人放置了爆裂物……” 薛凯信越听眉毛皱得越紧。 黑霸果然开始行动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并不会感到讶异,毕竟黑霸不是一个可以随便招惹的人,不然,警方也不会这么头疼了。 “我早警告过你了,你偏不听,活该!”也好,给她一个教训,免得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都受伤了,你这死没良心的还在这边幸灾乐祸!”她相信黑霸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只是想吓吓她而已。 但是,连她都禁不起这样的惊吓,她的父母一定会更害怕的。 “你帮我安排一下,我要见黑霸!”她一定要早点解决这件事,不能再让父母受到惊吓了。 “你以为你是谁?说想见黑霸就能见到吗?”薛凯信训。讽地道:“如果黑霸这么容易就见得到,那我还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咦!这句话有语病喔! “你的话好奇怪,你好像也不喜欢黑霸… “他是我的大哥,我是尊敬他!”想到自己差点泄漏口风,他连忙加以澄清。 “那种坏蛋你还尊敬他?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了!”她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堕落。 “这是男人之间的事,女人少插嘴。”看来他得快点化解这场危机不可。“你别再轻举妄动了,至于黑霸那边,我会替你去求情的。” “我才不要你替我求情,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自己去跟黑霸说!”激动之下,她忘了自己的脚踝扭伤了,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却又因剧烈的疼痛而再次发出哀嚎。 “笨蛋!”薛凯信心疼的责备她,“你看你,把我好不容易才给你推拿好的脚踝又扭伤了!” “那……那怎么办?”千万别又来一次恐怖的推拿了! “再‘乔’一次罗!” “还要再来一次?”豆大的冷汗已经开始从她的额头滴了下来。不行!她要快溜才行!然而,她还是迟了一步。 薛凯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沈裴裴接回椅子上,然后再度将她捆绑住。 “啊——救人喔!” “好渴喔!薛,帮我倒一杯水来!” 因为脚伤,沈裴裴将慈禧太后的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 “你喂我喝水!”她发现被人伺候的感觉还真不赖,于是,她准备赖到底了。 “喂!你是脚受伤,不是手受伤耶!”怎么会有女人可以懒到这样的程度啊! “我不管,我就是不想动,你喂我喝嘛!”她一撒娇,薛凯信就没辙了。 水喝完了,她还是觉得浑身不对劲,或许是因为跌了一跤,她的骨头好酸,肌肉也一样。 听到她不时嗯嗯啊啊的,他不禁担心起来。 “怎么了?脚还痛吗?” “有一点,不过,我全身好酸、好疼,躺着、坐着都很不舒服,你帮我捏几下好不好?” “好。”他还真像个小太监一样任由她差遣,但或许是因为纵容她已成了习惯,所以他一点都不在意。 “这样有好一点了吗?” “上……面,呢……轻一点……左边……不,右边……对……啊……力道小一点,很痛耶……” 沈裴裴完全把自己当成皇太后了。 “裴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以后结婚.你老公会接受我这个朋友吗?” “他如果敢不接受你,我就跟他切八段……不,是根本不会跟他结婚的!” “所以,你不是一个重色轻友的人罗?”他面露喜色的进一步探问。 “当然不是!”她反问道:“那你呢?如果你以后的女朋友不肯让我们继续做朋友怎么办?” “这个……我要看我对她的爱有多深,如果我真的、真的很爱她,那我可能……” “可能就不疼我、不爱我了吗?”她觉得心口像*入一把利刃似的好疼。 她的心好痛啊!比推拿脚时还痛上百倍、千倍、万倍。 “你是个色鬼!见色忘友的大色鬼!”她随手抓起一切能扔得出去的东西丢向他。 顿时,薛凯信成了箭靶,差点被K得满头包。 “喂!你在发什么飙?”他只是逗逗她而已,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你走开啦!我现在就要跟你一刀两断!” “我又没做错什么……” “走!我不要再见到你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即将崩溃的感觉,但只要一想到他心里会有另一个女人,想到他不会再疼她、宠她,她就难过得像是快死掉了。 她想哭! 她真的好想哭! 但她不要在他的面前哭。 “裴裴,我只是……” “走开啦!” 真是惹熊、惹虎,千万不能惹到恰查某!薛凯信也不知道她又是哪条神经接错线了,但为了让她平复情绪,他只好先行离开了。 原以为她像平常一样只是使个小性子,一下子就会好了,没想到三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是把自己关在房间不肯见他。 “叩!叩!” 任凭薛凯信如何敲门,沈裴裴就是不肯回应,他只好以美食来*她了。 “我叫了你最爱吃的披萨,快出来吃,否则冷了就不好吃了!” “谁希罕!”沈裴裴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幸亏两人相隔的距离够远,否则,她一定又会被他嘲笑了。 “你不饿吗?我很饿了,我要先吃了!”薛凯情故意站在房门口吃起比萨,还故意吃出声音来。 可恶!他怎么可以用食物来*她?! 不公平!她才不会因此就原谅他,除非他先认错! “你真的不吃吗?双层起司又浓又香,爽口极了,不吃肯定会后悔的!”他继续引诱她。 他以为他在拍广告吗?她就是不吃! 其实她也可以自己叫比萨来吃的,偏偏她的房间没电话,手机又放在客厅……老天!她真的好饿喔! “你滚远一点!我才不要吃你的东西!”胃好疼喔!她就是不能捱饿,否则胃病就会犯了。 薛凯信知道她有胃痛的老毛病,食物引诱策略失败后,他只好投降了。 “好吧!你说,你要我怎么做,才肯跟我和好?” “你……你先认错!” 他何错之有啊!但是遇到她的蛮横,他也只好照做了。 “好,我错了,这样可以了吗?”唉!男人真歹命! “你还要发誓,这辈子都不可以爱其他女人胜过爱我!” 这还用发誓吗?他对她的爱早就表露无遗了,是她自己少根筋没注意到而已。 沈裴裴在心里暗忖着,他没有回应,就表示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了,想起那个叫莉莉的女人,她更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她不明白自己干嘛如此在乎她在他心中的地位,看来,那一跤摔伤的不只是她的脚,还有她的头! “我现在对天发誓,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女人,这样行了吗?” 他……他说什么?!他只爱她一个女人?这是真的吗? 房门熊熊被打了开来,沈裴裴强忍着几乎要逸出唇角的笑意,故作不在乎的表情。 “男人的誓言若靠得住,母猪也会爬树。” 听到她消皮的言语,薛凯信悬在半空中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那我收回刚才发的誓好了。”他故意逗她。 “你敢!” “我……”他的话尚未说完,一块披萨就被塞入他的口中,教他只能瞪着她,却又奈何不了她。他无奈的拿下口中的披萨,转移话题道:“我想了很久,要黑霸放过你,只有一个办法。” 薛凯信几乎想破头,才想到一个可以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的方法。 “什么办法?”沈裴裴边吃边问。嗯!披萨的起司很浓,吃起来口感很好。 “我们结婚!” “我们……什么?”她突然瞪大眼。 “结婚!”他对她的震惊并不感到讶异,毕竟事出突然,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是可以理解的。 沈裴裴不只脑袋在瞬间变成一团浆糊,连嘴中的披萨也逐渐变成面糊了。 尽管她使劲吞咽了一下,仍感觉到那些起司仿佛化成蜘蛛丝似的缠黏在她的喉管上,她赶忙又咽了一下,事实上,她是咽了好几下,才免于被噎死的命运。 “哈、哈!”她干涩的挤出不像笑声的笑声,“这个笑话粉好笑。” “不是笑话,我是说真的!”薛凯信严肃的表情让她微眯起双眼。 “你……你……”沈裴裴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你要明白,现在陷入危机的人不只是你,还有沈爸和沈妈,你也不想他们遭到伤害吧?” “这个社会难道没有法律了吗?竟然可以任由黑霸如此无法无天!或许有不少事情是我瞎掰的,但他是个毒枭、军火大亨,这是众人皆知的,他凭什么对我不利?”沈裴裴哇哇大叫起来。 “凭他叫黑霸!”他必须让她有个认知——黑霸是个超级危险分子。 “我可以申请保护令,要警察来保护我!”她坚信邪不胜正的真理。 “这样你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而已!”他打破她的美梦。 “警察保护不了我,你又怎么保护得了我?” “你忘了我是黑霸的得力助手吗?打狗还得看主人哪!” “啥?你说我是狗?”她气鼓着腮帮子瞪他。 “你不是属狗的吗?”薛凯信将了她一军。 “哼!”她像小狗一般皱皱鼻子。 “你决定了没有?” “决定什么?” “跟我结婚!” “这……” 第六章 沈裴裴叹了口气,唉—— 她究竟是着了什么魔、中了什么邪,居然会答应薛凯信的提议?! 我们结婚……这是多么硬邦邦的说法啊!一点都不浪漫,为什么他不是说“我们结婚吧”?差一个字,感觉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可她还是点头答应了。 她这全是为了父母的安危,才会毅然决然的答应,希望老天爷看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别让她的日子太难过才好。 其实,是沈裴裴多心了,从小到大,薛凯信都是处处让她、纵容她,该烧香拜佛、求有好日子过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沈裴裴在心里左思右想着,她没料到他们也会有这么一天。 她竟然为了他说会爱其他女人比她还深而发飙,想起来还真是糗毙了。 唉!她是爱他的,只是嘴硬不肯说出来…… 但是,他也爱她吗? 他是跟她一样不好意思表达,还是他根本不爱她呢? 可是,如果他不爱她,那他干嘛跟她结婚呢? 对了!他是为了保护她呀! 保护不等于爱,保护可能只是出自兄妹之情、朋友之谊。 老天!他一定是这么想的,况且,他们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他若跟她结婚,也无法做真正的夫妻,也许哪天他们的性别恢复正常,也或许哪天黑霸不再追究这次的事件,他就会提出离婚的要求了。 结婚只是个幌子! 不行!她不能让自己的婚姻草草地开始,又草草地结束。 “叮咚!叮咚!” 现在才十点多钟,难道是薛凯信不放心脚踝受伤的她一个人在家,所以又提前回来陪她吗? 想到他的心里有她、在意她,沈裴裴的心口像打翻一坛甜滋滋的蜂蜜似的…… 莉莉用力的是按了一下电铃,她的心跳得很快,却不是紧张,而是生气。 她一直爱着薛凯信,在第一眼见到他时,她就情不自禁的爱上这个外表冷酷,却又无比温柔、细心的帅哥。 三年来,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个男人,她看到的也只有他而已。 她以为他只是迟钝一些、只是惧怕她哥哥会反对,才不敢表示什么,但没想到他今天竟然说要结婚了,而且是要和他深爱的女子结婚。 她不甘心哪! 她爱他爱得这么深,他怎么可以另娶别人?怎么可以? 沈裴裴打开大门,没料到会见到一脸怨怼的莉莉,由于她并不认识莉莉,所以,她对于莫名接收到的敌意感到一头露水。 “我是莉莉!”莉莉喜欢直截了当,所以,她很快的报出自己的名字。 “呃!”因为曾接过她的电话,沈裴裴对她的名字并不陌生。 莉莉仔细的打量了沈裴裴,感到更为光火。 她怎么也没想到薛凯信会如此没眼光,竟会看上一个平胸的小女子,而舍弃她这个*的女人。 “你是……”沈裴裴很不喜欢莉莉这种鄙视的目光。都怪她太懒了,根本没做任何伪装,才无法跟对方ㄣㄧㄚ下。 “我是特地来找你的。”不拐弯抹角,莉莉直接道出此次来的目的,她越过兀自怔仲的裴裴,像只骄傲的孔雀般走进屋内。 什么嘛!凭她哥哥黑霸的财力,就算要住城堡也不是难事,娶了她就可以有一辈子享用不完的荣华富贵,而他竟舍弃她这个金枝玉叶,选择一个小家碧玉,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去! “我今天来除了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魅力,可以让信哥为你神魂颠倒之外,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莉莉决定快刀斩乱麻。 “请说。”她倒想看看有什么事如此“重要”。 “你恐怕不知道我是谁吧?”莉莉再说。 “你是莉莉。”不过,她是年轻貌美的莉莉。 “我是黑霸的妹妹,我和信哥早就是公认的一对了。” 沈裴裴的反应是笑而不语.因为她相信,这只是莉莉的一厢情愿,对于莉莉的话,她会用平常心去看待。 莉莉很讶异沈裴裴会如此沉得住气,是她说的话不够强烈,还是沈裴裴故作镇定呢? 女人的眼中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所以,她相信只要再多加强一下自己跟薛凯信的关系,绝对可以达到目的的。 “你知道你已经让信哥被兄弟们轻视、嘲笑了吗?” 如果可以因此而让薛凯信脱离黑道,沈裴裴倒是很愿意当个罪人的。 “男人最怕的就是被兄弟们看不起,你让他以后如何抬头做人?难怪大家都说红颜祸水!”莉莉有些盛气凌人。 “你究竟想说什么?”沈裴裴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矫情。 “我希望你不要再跟信哥‘搁搁缠’!” “凭什么?” “凭信哥是我第一个男人、唯一的男人!”莉莉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 “你跟他……” “没想到吧?你呢?你跟信哥的关系又到什么程度了?他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吗?或者,你还没被他吃了呢?” “我……我们是青梅竹马!”她抬头挺胸的说。 “所以,你跟他尚未发生过关系罗?”莉莉乘胜追击。 “我不会只听你的片面之词的。” 不行!她要保持冷静,凡事必须实事求是才行!沈裴裴在心里暗忖。 “好,那我可以偷偷告诉你有关信哥*时的小习惯。”莉莉照着最近名人绯闻中的内容胡扯瞎掰一番,“信哥他平时很勤奋,但是上了床,却喜欢被人伺候,每次做完后,都会要我替他做清洁的工作。” 这话好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 然而,沈裴裴的理智早被妒火燃烧殆尽了。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我希望你可以离开信哥……” “请你回去吧!”沈裴裴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虽然她对莉莉的话有所怀疑,但是,有哪个女人会不要面子,捏造这种损害自己名声的谎言呢? 沈裴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嫉妒,或者是为了委屈? 反正她就是止不住狂流的泪水。 其实她也明白,薛凯信一定有红粉知己,但当事实摆在眼前,她却承受不了。 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她连忙抽了几张面纸拭去泪水。 门没有被打开来,因为门锁已经被换过了。 怎么会打不开门呢?薛凯信在确认自己没有拿错钥匙后,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一获知莉莉来过,他便一路飞车赶回来,所以,有这样的结果,他并不会感到意外。 虽然他不知道莉莉到底跟沈裴裴说了什么,但从门不能打开,他大概也猜得出来。 “裴裴,开门!”他敲着门,却没得到回应。 薛凯信着急了,逼不得已,他冲到楼下,身手矫健的沿着水管攀爬上二楼阳台。 受过专业训练的他,攀爬到二楼根本是小CASE而已。 怎么没有声音了?在屋里自怨自艾的沈裴裴蓦地停止哭泣,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 他就这么走了?连哄她一下都不肯? 是嘛!她又不是他的谁?青梅竹马哪比得过亲密爱人啊! 想到他跟莉莉在一起的情景,她就忍不住出声咒骂,“薛凯信,你是王八蛋、臭鸡蛋,你……你没心没肺、没肝没肠没胃……没……没小鸟!” 薛凯信很庆幸自己已经站稳脚步了,要不然,他一定会因为听到的话而跌下楼去。 这小妮子居然诅咒他没小鸟?! 唉!最毒妇人心,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 他因为陪她去红娘俱乐部而莫名其妙的变了性,她竟然还诅咒他,有一天她一定会后悔的! “你渴了吗?”薛凯信气定神闲的站在她的身后。 沈裴裴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变成小鸟飞进来的。” “你怎么没摔死?” “我死了,你就没有老公了。” 坦白说,薛凯信也被眼前的沈裴裴吓了一大跳。 她双眼红肿,连鼻头都是红的,一头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背后,看起来就像“七夜怪谈”中的贞子一样吓人、恐怖。 “裴裴……”见状,他刚才被她诅咒的怒气一下子全没了。 “你……你还回来做什么?”她的声音是沙哑的,已接近失声边缘。 “莉莉她……” “你滚!”她使出全身的力量大吼。 “我不知道莉莉究竟说了什么,但我希望你不要这么快就定了我的罪。” “你心虚了吗?你怕她对我说了什么吗?”她咄咄逼人的说。 “我不做亏心事,没有什么怕不怕的。”薛凯信态度从容地回答。 “你敢说你没跟她上过床吗?”沈裴裴的眼睛开始含泪,鼻头又酸了。 “当然没有!”他很有担当的面对她。 “我不相信!我讨厌没有勇气面对自己做过的事的男人!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沈裴裴指着门,一副打算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的表情。 “我说——没有!”薛凯信走向她,满心懊悔。 他没料到莉莉会引来如此大的风波,更没料到莉莉会捏造出如此可怕的谎言。 “我才不相信你呢!”她忍不住大声哭泣,“她连你的*习惯都可以说得那么仔细,你还否认!” “我……”他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你太可恶了!你真的该死!” 她积压了大半天的怨气、怒气,一下子全排山倒海的涌了出米。 沈裴裴想都没想的开始捶打他的手、他的胸膛,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全发泄在他的身上。 虽然她拳拳都像要捶扁他的胸部似的落下,让他痛得受不了,可是他并没有闪,只是将双手垂放在身侧,任由她发泄。 哪怕她会拿出刀子往他的身上刺,他的眉头也都不会皱一下。 打人也是很累的,尤其是赤手空拳的打,手可是会粉痛的呢! 打了差不多五分钟之后,沈裴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累得直喘气。 “你气消了吗?”薛凯信虽然没有低头检查,但他相信自己已经得内伤了。 “我恨你!”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他快吐血了,但不是因为内伤,而是因为太生气了。 “如果没有,为什么莉莉会言之凿凿?”她仍是得理不饶人的说。 “嘴巴长在她的脸上,这是我无法控制的。” “那为什么她会说得出你不为人知的一面?” 薛凯信愣了愣,“我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一面啊?”他也很想知道。 “她说你每次都很懒,做完那件事之后就不想动了,总是让她为你做清洁的服务工作。” 他真的傻眼了,虽然男人事后会感到疲惫,但是说他很懒,这样是很侮辱人的耶! 他才不会很懒,更不会指使女人做那些事。 “如果你相信莉莉所说的话,那你就真的是太不了解我了!”他一副“她太侮辱人”的表情。 “我又没跟你做过那种事,我怎么会了解你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那你就快有机会了!”薛凯信露出笑脸。“等我们结婚之后,你就可以进一步的了解我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沈裴裴瞪着他。 “我们结婚了,当然就会*做的事罗!” “可是我们怎么做啊?” “为什么不能做?” “因为我们的性别不一样了嘛!”她一针见血的道。 闻言,薛凯信的脸都黑了! 头好壮壮的薛凯信一想到自己现在的性别,就再也兴奋不起来了。 他几乎忘了这个重点! 是啊!他现在的身体是女人,要他如何在洞房花烛夜展现自己的雄风呢? 该死!他该如何才能破解身上的魔咒,让他再度恢复男子汉雄壮威武的身体呢? 沈裴裴的郁卒可不会比薛凯信少。 从未有过*的她,却得以男人的身体做第一次的亲密接触,真的令她很懊恼耶! “也许你可以教我。”她突发奇想的说,“你是男人,一定很清楚做的方式。” 他当然清楚,可是要他教她,这会很尴尬的耶! “这件事我们改天再谈。”他一定得在结婚前找到破解魔咒的方法才行。 “可是我们三天后就要公证结婚了,不是吗?” “你已经考虑好了?”为了怕夜长梦多,他很愧疚不能给她一个隆重盛大的婚礼,但他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好好的补偿她。 “你说三天就三天!”她本来想再拖延一些日子,但知道莉莉对他的“猜想”后,她决定要快刀斩乱麻了。 “好,我明天就去做安排。”很高兴她没有拒绝他,他紧紧地握住她的小手,心疼的看着她哭肿的双眼,道:“相信我,或许我不能做个百分百的完美丈夫,但我会尽一切的努力照顾你、保护你,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可是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你有多爱我,你让我觉得很没有安全感耶!” 她的话令薛凯信微笑起来。 “看来我的表现还需要加强。”他伸手捧住她的脸。 “你要学着放轻松一点。”他用一种打趣的口吻说道。 这个吻很火热,让她全身像着了火一样,几乎要昏厥过去。 在她从迷乱中清醒过来时,她不敢看向他,并试图掩饰自己脸上的红晕。 “待会儿我们就去选购戒指。” “好。”她的心因这个吻而踏实了。 坦白说,她还真要感谢莉莉的出现,让她可以明白薛凯信是爱她的…… 黑霸看着像被机关枪扫射过的房间,见过大风大浪的他也不禁有些手足无措了。 “莉莉!”对于这个妹妹,他真的是没辙。 “我不管!我不能让信哥娶那个黄毛丫头,只有我才有资格当他的妻子!”一只水晶花瓶又应声碎裂,却仍然无法将她心中的气愤宣泄出来。 “阿信不喜欢你,我能有什么办法啊!”黑霸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谁说信哥不喜欢我?”莉莉发飙兼抓狂地道:“是那个妖女对信哥下了蛊,信哥才会被她迷得团团转!哥,我要你马上找人把她做掉!” “你想让我失去阿信这个得力助手吗?”他也明白薛凯信为什么会匆促的想结婚,还不是为了要保护那个叫沈裴裴的女孩。 “那你想让我失去一个老公吗?” “我的手下这么多……” “我就只爱信哥一个人!” “你真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耶!”他为难的抓抓头皮。 “我不管!” “好吧!我会再找阿信谈一谈就是了。” “你叫他只许娶我,不可以娶别的女人!”她很恶霸的说。 黑霸不敢做任何回应,免得又要被ㄌㄨ半天了。 因为,女人只要一ㄌㄨ起来,男人可是会很头痛的。 沈裴裴毫不犹豫的选了一只纯白金的戒指,她对那些镶了宝石、钻石的戒指几乎没有多看一眼。 “裴裴,你不必替我省钱。” 薛凯信好笑地看着她仔细盘算的模样。 “戒指只是一个象征,婚姻最注重的是一颗心,哪怕只是用红线圈在手指头上,只要你够爱我,我也心满意足了。”她不奢求,如果真的可以许愿,她宁可快点恢复原本的性别。 “还没结婚,就懂得勤俭持家,看来我的选择是对的。”他得意的笑了。 “那你是不是该回报我一点?”沈裴裴想借机说服他脱离黑道。 “如果你是想要我离开黑霸,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你是舍不得离开莉莉吧?” “裴裴,我都说过我跟莉莉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何又将她扯进来?” 沈裴裴冷嗤道:“如果你一直跟着黑霸,莉莉永远都跟你脱离不了关系!” “裴裴,你不要想太多,如果我真想跟莉莉有任何关系,我还需要等到现在吗?” 他不敢告诉她,莉莉有好几次都主动献身,怕一说出来,她就会没完没了了。 “我看,我们的婚期再延一延好了。”说着说着,沈裴裴就要脱下他刚才为她戴上的戒指。 薛凯信迅速地捉住她的手,“不许取下戒指,婚期也不许延!” 他坚持的态度令沈裴裴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乖乖的戴着戒指了。 第七章 男女结合本来是一件美好的事,但是,因为情况特殊,为了避免往后太尴尬,沈裴裴决定要好好的研习一番。 所以,她先要充实自己的知识,于是,她到书店买了很多有关夫妻生活的书。 “你……你买这么多奇怪的书做什么啊?” 那些暧昧的书名让薛凯信看了都觉得很不自在。 “这哪有什么好奇怪的?”沈裴裴左看右看,都看不出有什么地方可以用“奇怪”两个字来形容的,她随手挑了几本,道:“喏!这本叫做《夫妻幸福宝典》,这本叫做《如何让*做的事更美满》,这本叫……” “我看得懂啦!”他连忙将她手上的书一一抢走,“你不要大声嚷嚷嘛!我又不是文盲!” 这世上真的反了不成?这女人怎么会如此迟钝,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朗诵”有关*的东西,太恐怕了吧(恐怖又害怕)! “哎呀!你这么畏畏缩缩、鬼鬼祟祟的在搞却没正眼瞧她一下,她都快发飙了。 “嗯!你今天很漂亮。”他的赞美让她懊嘟嘟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真的吗?你觉得我很漂亮?”她的心都快飞起来了。 “是的,真的很漂亮。” 她费心的打扮终于值得了。 “信哥,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去做,”她出自真心的说:“以前我不懂事,但现在我成熟了,我会努力朝你喜欢的目标去做,我不会再刁蛮、骄纵,我会学习当一个温柔、娴淑的好女人,你不要急着否定我,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面对一个女孩抛弃矜持和自尊的请求,如果他一口拒绝,那他就真的不是男人了,可是,如果不拒绝,只怕会后患无穷。 为了不让莉莉对他存有太多遐想,他也只好硬下心肠的拒绝。 “莉莉,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薛凯信仍是很有风度地道:“是我没有这个福气。” “你可以有这样的福气!”她的嘴抿成一条线,声音在微微颤抖。 “但我真的只把你当成妹妹而已。” “我已经有一个哥哥了!”她气呼呼地说:“我要当你的*、爱人、妻子!” “莉莉,别这样,”他用低沉的语气安抚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天底下没有不可能的事!”她提高音量。 “我不爱你。” “我爱你就够了,我并不要求同等的回报。”莉莉一副愿意为爱牺牲的模样。“我不奢求什么,只希望可以跟在你的身边,哪怕要成为二房都无所谓。” “莉莉!”天哪!他到底要怎么说她才会明白啊?“我不想委屈你。” “我不觉得委屈。” 薛凯信实在无话可说了,而且,就算他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我爱定你了,你可以不爱我,可是你无法阻止我爱你!”说着说着,她投入他的怀抱,哀怨的泣诉,“我就是爱你,我从来这样爱过一个男人,只有你,就只有你,你怎么舍得伤害我!” 莉莉边泣诉边不断的揪扯着他的上衣,忽然间.她的双手像触了电似的缩了回来,整个人也从他的怀中弹开。 薛凯信窘迫地看着她激烈的反应。 “信哥,你、你……”是错觉吗?为什么她刚才好像抓到女人的胸部? 薛凯信也没料到她会抓到他的致命点,他本来想对她稍做解释,却突然灵机一动,决定顺水推舟,让她误会到底了。 “这就是我不能爱你的苦衷。”他一反平常的爽朗,改以幽怨的口气说道。 “你……你是女人?!”她盯着他的喉结,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啊……这个……”要他承认自己是女人,还真是有损他的男性尊严,但为了断绝莉莉对他的痴恋,他也只好委屈一下了。 缓缓地、带点尴尬地,薛凯信点了点头。 “可是你有喉结,而且,夜总会的小姐们一直很称赞你的男性魅力,你……你怎么可能是女人嘛!”她一副“打死她都不肯相信”的样子。 “有钱可使鬼推磨,那些小姐全被我用钱收买了,否则,我如何能跟兄弟们平起平坐呢?” “可是你……你不该是女人啊!”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本来就不是女人,我是——变性人!”他豁出去了!决定胡扯到底。“我从小就有女性倾向,所以,我一直希望能做一个真正的女人。” “为什么你会跟着我哥哥?莫非你喜欢我哥哥?!” 哦!让他ㄕ了吧!真是越描越黑了! “不、不!”薛凯信急忙解释道。他可不能让莉莉产生这么大的误解,否则,他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万一黑霸不小心爱上他,那他就真的毁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会跟在大哥的身边,全是为了要多赚一些钱,因为变性要花很多钱。” 这是他唯一想得到可以搪塞的好理由。 然而,冰雪聪明的莉莉却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他说的话。 “她为什么肯跟你结婚?”莉莉指的“她”就是沈裴裴。 “因为……”这还真是个难题,差点考倒他了。“我父母急着要我成家,裴裴她本来就是我的爱人,所以,我们才会决定结婚的。” “她难道不介意你是个变性人吗?” “她本来就是个同性恋,我会如此坚决的去变性,也是为了她。” 如果莉莉够聪明的话,一定会发现这些话破绽百出,但令薛凯信松了口气的是,她似乎太过震惊,所以根本没察觉到他话中不合理的地方。 “我真的不敢相信……’”莉莉不断摇着头,“你在骗我的、你一定是在骗我的!” “莉莉,我知道这样的打击对你而言实在是太大了,”他露出愧疚的表情,“但事实就是事实,不信你可以再*一次。” “你怎么可以是女人!”三年来的爱恋化成灰烬,教她情何以堪? “对不起!莉莉。”他希望可以让她完全死心。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算了吗?我不甘心!”莉莉掩面痛哭。 薛凯信傻眼了。难道她还不死心吗?千万不要啊! “哈……哈……实在是太好笑了!” 听到薛凯信的叙述,沈裴裴简直笑弯了腰。 然而,薛凯信却笑不出来。 一个男子汉竟要把自己说成变性人,这可是需要极大的勇气。 “她一定很伤心。”同是女人,沈裴裴可以体会莉莉心中受到的创伤会有多大。 这一点薛凯信可不否认,莉莉那哭得伤心欲绝的模样,让他差点告诉她事情真相。 “万一她去跟黑霸说你是变性人,那该怎么办啊? “应该不会吧!”他相信莉莉不是一个爱嚼舌根的女人。 “唉!真是委屈你了……”沈裴裴极力想忍住笑,可她就是忍不住。 “还不是被你害的!”薛凯信没好气的怪罪道。 “我也是受害者呀!”她不甘心的反击。“其实你还要感谢我呢!要不是我,你也不能变性,不变性,你就无法拒绝莉莉的纠缠。” “谢了,我宁可被莉莉纠缠一辈子也不想变性!” “你说什么?”沈裴裴吃醋的瞪着他,“原来你是在怪我害你跟莉莉不能在一起,那你为什么不去跟她结婚?你把我当成什么?代替品吗?” “我说错话,行了吗?”真是多说多错! “你是说了真心话,我现在才明白你的心里根本没有我!” 又来了!又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往他的头上扣了,女人真是世上最难缠的动物。 “裴裴,你饶了我吧!我好不容易才摆脱莉莉,你可不可以让我好过一点啊?” “那你连我一块摆脱好了!” 莉莉哭了很久,也想得很透彻。 爱情可以不分年龄、身高、体重,当然也不必在乎性别。 也许薛凯信是变性人的事实让她深受打击,但爱了就是爱了,哪怕他是机器人,她也不会终止对他的爱。 于是,她很理性、很包容的对薛凯信做了爱的告白。 “信哥,我不会因为你的性别而放弃对你的爱,你不必担心,我可以接受你现在的性别,我对你的爱也不会减少的。” 她一副情到深处无怨尤的模样,几乎打败了薛凯信。 代志大条了! 他一度以为她会对他死心,没想到她的意志却更加坚定。 以前他一直以为她只是个爱玩、没什么定性的娇娇女,没想到她对爱情竟可以如此忠贞不二,他该为自己的魅力十足而开心,还是该为她的痴情而担心? “莉莉,我们当个好姐妹吧!”他低声下气的求道。 “不!我要当你的爱人。” “可我是女人,不能给你幸福的。” “我不在乎,同性恋也可以*做的事,我相信你不会委屈我的!” 完了!真的完了! 他完全无法动摇她钢铁般的意志。 “不行!”他也十分坚决的对抗到底。 “为什么不行?” “因为……” “因为你怕沈裴裴不同意?” “啊……是……”他希望她可以因此而识相的打退堂鼓。 未料,莉莉却有越挫越勇的决心。 “我可以去找她谈。”莉莉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腰,将头抵在他的胸口上。 “莉莉……”薛凯信想推开她,但她却抱得死紧。 “让我靠在你的怀中感受一下你的体温、你的心跳,不要将我推开,求求你。” 薛凯信不忍心拒绝她,只能全身僵硬地任由她靠着。 “来,吃颗草莓,沈大少,你今晚是头一次来,安妮我一定会好好伺候你的。” 草莓好甜,由美女送入口中,口感更甜了。 “沈大少,人家不依,你吃了安妮的草莓,一定也要吃安娜我喂你的樱桃。” 樱桃也很甜,面对美女的撒娇,沈裴裴全身的骨头都要酥了。 原来被人伺候的感觉这么好,难怪男人都喜欢流连在温柔乡中。 草莓好吃,樱桃也好甜,但面对安妮和安娜接踵而来的*,沈裴裴开始招架不住了。 “沈大少,你**人家的胸口,瞧!我的心正为你怦怦地跳着呢!” 沈裴裴还来不及拒绝,一只手就被安妮硬拉到她的胸部去。 这是沈裴裴唯一想得到的。 “我也是心如小鹿乱跳,沈大少,今晚就让安娜陪你一块快活、快活吧!” “啊!”沈裴裴被她大胆的行为吓得打翻手上的酒杯。 不好玩!她开始后悔今晚的决定了。 她本来只是想体验一下当男人的真正感觉,才会来到这间俱乐部里观摹、学习一下,哪知道会遇到两个八爪女,她若不快点离开,一定会失身的。 不行!她的第一次一定要给薛凯信,她一定要保住她的“处男之身”。 “沈大少,你是处男?!”安娜像发现新大陆般地嚷嚷起来。 “你是在室男,这是真的吗?我真的是太幸福了!”安妮像中了乐透彩券般的兴奋。 真是两个大花痴,她要是失身于她们,她就真的要哭死了。 眼看两个花痴就要“霸女硬上弓”了,沈裴裴可不敢再多留一秒钟,她立刻脚底抹油的准备开溜。 “我还有事,不能多留,买单!” 一听到沈裴裴要走,安妮与安娜一副如丧考妣的模佯。 “再多留一会儿嘛!难得来一趟,让我们两个好好陪你欢乐一下嘛!” 眼看魔爪又要朝她重要的部位进攻,沈裴裴连忙握住安妮的手。 “下次吧!”沈裴裴握住安妮的手,巧妙地躲避过安妮的魔爪。 然而,安娜与安妮似乎不肯轻易放过她,竟轮流向她敬酒。 “喝一杯再走吧!” 喝一杯的酒量她还有,于是,沈裴裴很阿莎力的喝光第一杯,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全身而退,没想到又被灌了第二杯。 “不行了!”已经是底限了,再喝她铁定会醉,届时她一定会失身的。 “再一杯就好了!” “呃……”正当沈裴裴急得不知所措时,包厢的门被打了开来,还未看清楚来人,她已像小鸡般被拎出包厢,再被拎出俱乐部。 “你究竟在搞什么鬼呀!” 薛凯信看沈裴裴一身男人的衣着打扮,差点认不出她来,幸亏他及时发现她,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 “我在学习如何当男人嘛!”多喝了两杯酒,沈裴裴已经微醺了,连脚都好像踩在云端,轻飘飘的。“你——我会被你气死!”要不是看她已经喝醉了,他一定会给她一顿好打。 “你干嘛对我大呼小叫的?我是你为你着想,才想到要好好观摹、学习耶!我可不想在新婚之夜‘委屈’你了。” “你——”他真的被她打败了。“你知不知道俱乐部的老板就是黑霸?万一他想整你,你能全身而退吗?” “我现在是男儿身,不怕被*的。” “你以为男人就不会被*吗?” 闻言,她的酒立刻醒了一大半,“会吗?男人也会被*吗?好可怕喔!” “现在才知道害怕!” “我又没当过男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嘛!”她的身体摇摇晃晃的,几乎站不稳脚步。“小薛,是不是地震啊?” “是你喝醉了,我们回家吧!” “你的车子呢?” “在停车场,走几步就到了。” “你背我去!”沈裴裴像小孩子一样赖在原地不肯定动。 薛凯信叹了口气,蹲*子,让她跳到他的背上,然后背着她走向停车场。 第八章 也许是酒精在体内作祟,沈裴裴变得更大胆了。 甫一坐进车子里,她整个人就趴在薛凯信的身上。 “喂!你要做什么呀?”薛凯信被吓了一大跳。 “我要吻你呀!”说着说着,她的双手便由他的脸颊滑进他浓密的黑发内,两片唇也落了下来。 薛凯信虽然震惊,但还是迎了上去,身体相互的摩擦点燃深埋的*,她温暖的樱唇更是诱人。 虽然是很生涩的吻,但他还是深深为之震撼。 “我接吻的技术及格吗?”她把食指点在他的唇上,并在他两片温热的唇瓣上流连。 “勉强及格!”他用指尖轻沿着她娟秀的脸庞弧线滑动,一阵战栗感像触电般倏地掠过她的背脊。“我相信你可以做得更好。”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她低喃地道。 “我可以教你。”他将唇覆上她的,热切的吻激起她对*的渴求。 “裴裴……” “嗯?”意乱情迷中的沈裴裴嘤咛着。 “好像有耶!”一股快慰感席卷她的全身。 为了证实那不是他的错觉,薛凯信将她的衬衫往上一推,她饱满浑圆的胸脯顿时映入他的眼帘。 沈裴裴低头一看,也发出惊呼,“啊!我变‘身’了耶!”她开心的笑道:“我变回女儿身了!天哪!这真是太神奇了!” 但是喜悦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在瞬间,她*的胸部又不见了,恢复成平坦的模样。 这样迅速的变化,让他们两个人都傻眼了。 不是错觉、不是眼花,刚才的变化是确确实实存在过的。 但为什么又会在瞬间消失呢?沈裴裴除了想不透之外,还十分懊恼。 “你看到了对不对?你也*到了对不对?”此刻自己平坦的胸部教她很郁卒。 “对!”这一点薛凯信并不否认,只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变化会如此迅速,迅速得几乎让人不敢相信。 “可是它们为什么又会不见了呢?” “我也很想知道。”他的失落感也不少于她。 虽然他不是一个喜欢*的男人,可是那种握在手心里的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 “刚才是因为你的触碰我才恢复女儿身的,所以,想解除我身上的魔咒只有靠你。” “我?!” “对!就是你!”她把他拉到房间内,将他往床沿一按,让他无处可逃。 “裴裴,你想做什么?”薛凯信呆呆地看着她。 “我要你帮我解除魔咒!” “怎么帮?” 沈裴裴注视着薛凯信好一会儿,然后,她突然像着了魔似的开始解自己衬衫上的钮扣。 她一颗又一颗的解着,而且边解开边注视他。 “裴裴……”薛凯信傻眼了。 “*我!”她脱去衬衫,随手往地板上一丢,让上半身完全*。 “你……”薛凯信的眼中没有渴望,更没有受宠若惊的神采。 “快点嘛!”她拉着他的手贴放到她平坦的胸部上。 薛凯信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 也许她对他仍有吸引力,但感觉不对,气氛也不对。 “快点啦!”她催促道。 “呃……”看着她平坦的胸部,他突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呀!像刚才在车子里那样呀!” “呃……”他开始照她的要求,双手在她的胸部*过来又*过去的。 薛凯信*了半天,沈裴裴的胸部依然平坦如昔。 “为什么没有变大?”她急得快哭出来了,“一定是你没有用心*,或者要用力一点*才有效。” “用力一点?”他皱紧眉头。 “对!用力一点.快点啦!” “呃……” “快点啦!” 薛凯信叹了口气,加重抚*的力道。 “你会不会疼?”他发现她的胸部开始泛红了。 “不会!你尽管用力!”为了能让她恢复女儿身,这点疼是不算什么的。 但薛凯信却觉得很心疼,因为他再这么用力下去,她的胸部一定会肿起来,但不是因为魔咒解除,而是受伤。 “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哭丧着脸说。 “或许是时间不对吧!”他安慰地道。 “那要什么时间才对呢?”沈裴裴低头看着依然平坦的胸部。 薛凯信被问倒了,因为他也不知道。 因为,薛凯信不肯给莉莉一个肯定的答复,所以,莉莉决定找沈裴裴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由于莉莉表示了善意,明知莉莉是为何而来,沈裴裴也不好意思不让莉莉进屋,不过,她已做好心理准备了。 “我今天是特地来跟你谈一谈的。”因为知道薛凯信变了性,也知道这样的恋情是不为世俗所容忍的,莉莉也不再摆出高傲的姿态了。 “要喝果汁,还是……”沈裴裴也被莉莉反常的态度吓了一大跳,她原本以为莉莉是来找她拼命的。 “不用客气。”莉莉深深地看着她,“我什么都知道了!” “呃……” “我希望你可以接受我。”莉莉委曲求全的道。 “什么?” “因为我太爱信哥了,所以,我不会因为他变性就不爱他了。” “你是说,你明知道他是‘女的’,你依然爱他?”沈裴裴几乎要为莉莉的痴心感动了。 但是,在爱情的世界里,三个人实在是太挤了,她是凡人,无法跟另一个女人分享薛凯信。 “你爱他多少,我就爱他多少。” “真的?”沈裴裴笑笑。 “真的!”莉莉肯定地道。 “所以,你也愿意为他牺牲罗?”她突然灵机一动。 莉莉有些退缩,“牺牲什么?” 沈裴裴捉住莉莉的手,贴放到她平坦的胸部上。 “你、你……你是男的?!” “不,我是为了小薛才去变性的。” 闻言,莉莉差点晕倒过去。 莉莉长这么大,头一次面临到有生以来最大的打击,这个打击重得令她有些支撑不住。 沈裴裴看着莉莉一副有如世界末日般的表情,她觉得自己真像个罪不可赦的大坏蛋。 不过,她若不这么做,莉莉对薛凯信一定不会死心,那么,这个问题只会与日俱增,说不定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将莉莉往沙发上一按,沈裴裴怕她会昏倒,所以,她好意扶她坐下。 “这不是真的……”由于太过震惊,所以,莉莉有些失神了。 沈裴裴认真地道:“这是真的。” “你只是怕我抢走信哥才会撒这种谎的!”莉莉不相信的瞪着她。 “我可以让你知道,我不是骗你的!”沈裴裴很帅气的用力扯开衬衫,扣子一颗颗掉落到地上。 瞪着眼前平坦的胸部,莉莉仍然是一副不肯相信的模样。 “有的女人天生就是平胸!”不过,她真的是太平了一些…… “好!那我就让你看得更清楚一点!” 因为同是女人,沈裴裴决定抛开矜持,豁出去了。 看着沈裴裴的*,由于过度震惊,莉莉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说谎吧?”沈裴裴将撩高的裙摆放了下来。 “为什么?”如果这是爱,好像有些变态…… “因为我爱小薛!”沈裴裴以一副为爱牺牲的口吻说,“同性的爱情也是需要性的滋润,既然他想当女人,那我自然就要当男人。” 说一个谎,必须再说九十九个谎来回,希望莉莉不会察觉到她话中的破绽才好,否则,她就得想九十九个谎来圆,那她就真的要想破头了!沈裴裴默默地祈祷着。 “你太有勇气了。”莉莉承认自己输了,“我虽然爱信哥,可是要我去变性,我真的办不到。” “现在能证明我对他的爱的确超过你对他的爱了吧?”沈裴裴大言不惭的说道。 “是的,你的确比我更爱信哥,所以……” “所以什么?” “我祝福你们两个。” “谢谢,”沈裴裴握着她的手,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我也祝福你早日找到你生命中的真命天子。” “我会的。”莉莉连忙抽回手,一副戒慎的表情,“我……我要回去了!” “随时欢迎你来找我聊天!”沈裴裴送她到门口,朝她挥挥手。 莉莉僵硬的笑了笑,然后快步离去。 莉莉绝对不会再来了!沈裴裴肯定的告诉自己。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好不容易才断绝莉莉对薛凯信的痴恋,沈裴裴没料到接踵而来的,却是要面对父母对她和薛凯信婚姻的反对。 “裴裴,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讲明白!” 而对父亲严厉的眼神,沈裴裴有点意外。 从小到大,她还没见父亲这么生气过,因为她是独生女,所以,一直是父母最呵护的掌上明珠。 但今天父亲是真的生气了。 她知道不该如此匆促的决定自己的婚姻大事,可是,她也不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保护父母不受黑霸的伤害,所以,她也只好承受不孝女的罪名了。 “爸,妈,我希望你们可以祝福我。”沈裴裴很庆幸自己要薛凯信先让她跟父母沟通,否则,她相信此刻的情况一定更火爆。 “祝福?!”沈大伟一副“慈母多败儿”的表情看着在一旁不出声的老婆。“都是被你惯坏了!她要嫁给流氓,却要我们祝福她,亏她说得出口!” “爸,您别怪妈妈,”沈裴裴一副敢作敢当的口吻,“是我自己决定要嫁给凯信的,况且,在我们小的时候,您不是跟薛爸爸约好要我们两家结成亲家吗?现在您的愿望达成了,您应该很高兴才对啊!” “我快气疯了!”沈大伟大发雷霆,“以前我以为凯信是个有出息、有抱负的男孩子,没想到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什么不做,竟去当黑道老大的跟班,这样的男人,我能放心把我的女儿交给他吗?” 看到老公气得快爆血管了,谢美惠也不得不出声讲几句公道话,“裴裴,你爸爸阻止你,全是因为他疼你,舍不得你将来吃苦,其实,世间男子这么多,隔壁王伯伯的儿子最近才从美国回来,王伯伯一直想安排你跟他儿子见个而、交个朋友…” “妈,我明天就要结婚了,我真的、真的希望你们可以给我祝福!” “除非我死!”沈大伟咆哮地道:“你现在马上去把东西给我整理一下,我要你跟我回家去!” “我不会回去的。”她如果现在落跑,黑霸铁定会追杀过来的。 “你非跟我回去不可!”沈大伟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往外走。 “爸,不行!我不能不结婚的!”她抗拒着。 “你乖乖的跟我回去!” 其实,薛凯信一直守在门外,因为他早就预料到他跟沈裴裴的婚姻一定会遭到沈大伟的极力反对,所以,他不能让沈裴裴单独面对沈大伟的责备,他要跟她一起奋斗。 要不是因为黑霸,他绝不会让她嫁得如此委屈。 “沈爸,请您别动怒,”薛凯信一进门就试着安抚沈大伟激动的情绪,“我想跟您说几句话可以吗?” “我跟你这个混小子没什么话好说的!”沈大伟断然的拒绝,“我不会把裴裴嫁给一个连自己父母都不要的混蛋!” 当初为了他坚持要跟在黑霸的身边工作,他的父母因此与他断绝亲子关系。 三年了,就快达到目的了,他绝不能在此时功亏一篑。 但他也不能让裴裴因他而受委屈。 于是,薛凯信双膝一屈,跪在沈大伟、谢美惠的面前。 “沈爸,沈妈,我保证我一定会给裴裴幸福,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她的。” “一个黑道的混混能给我女儿什么幸福?一个每天在刀光剑影中求生存的流氓又如何保护我的女儿?”沈大伟狠下心道:“好!如果你要我答应也不是不可能,我要你离开黑霸,不再混黑道!” “这点我不能答应!” “那我也不答应把女儿嫁给你!”说着,沈大伟就硬扯着沈裴裴往前走。 沈裴裴却不肯移动脚步,一同跪了下来。 “爸,您就成全我们吧!” 这简直像极了八点档的大悲剧,可笑到了极点。 沈裴裴作梦也没料到自己会成了苦情悲戚的女主角。 “我不答应!” “可是……我的肚子里已经有孩子了。”急之下,沈裴裴又把八点档中常出现的剧情搬出来演。 她的话一出口,不只是沈大伟、谢美惠吓呆了,就连薛凯信也愣住了,直到她悄悄地向薛凯信眨了一下眼,他才恍然大悟的回过神来。 “你这不孝女!”沈大伟心病的怒吼道:“我要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爸!”沈裴裴完全傻住了,她本来是想以亲情来打动父亲,没想到会弄巧成拙。 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谢美惠的反应倒是平静许多。 “裴裴,你快起来,自己要好好保重身子,”谢美惠扶起薛凯信与沈裴裴,“你别担心,你爸爸正在气头上,才会口不择言,他其实还是很疼爱你的。” “妈,我知道不该惹您跟爸伤心,可是我……” “唉!”谢美惠重叹一声,“儿孙自有儿孙福,等到哪一天你们两个都当人家的父母后,就可以明白为人父母的一片苦心了。” “沈妈,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让裴裴幸福的。” “凯信,我看着你长大,也相信你不是个太坏的人,我只希望你能记得今天对我们的承诺,一定要好好照顾裴裴,别辜负她了。” “我一定会的。” 带着薛凯信的承诺和保证,谢美惠才放心的离去。 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沈裴裴忍不住大哭出声。 她的眼泪的烧了薛凯信的心。 “裴裴,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我才不在乎自己受到委屈……”她的泪水好像决堤一般,“我只希望你可以保证我们结婚后,黑霸不会再找我父母的麻烦……” “我相信黑霸会看在我是他左右手的份上,不再追究这件事了。” “你真的无法离开黑霸吗?” “裴裴,我希望你可以体谅我。” “现在不能离开,以后可以吗?” 他不作答,只因为职责所在。 “为了我也不可以吗?”沈裴裴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我们就要结婚了,你说你爱我,却连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应……我要不是为了我父母,我才不会嫁给你!” “裴裴……”他为她轻拭去泪珠,“别哭了,你一直哭,哭得我的心都快碎了。” “那你为什么不肯答应我?” “给我一些时间好吗?”薛凯信真是左右为难。唉!情义真的难两全啊! 婚礼在法院举行,除了平时跟着薛凯信的几个小弟有出席外,薛氏夫妇和沈大伟夫妇都缺席了。 看着泪水盈眸的沈裴裴,薛凯信暗暗发誓,他一定要给她补办一个风光的婚礼。 黑霸果然不计前嫌的出席他们的喜宴,还包了五十万元的超级大红包。 但是,他却不忘对沈裴裴撂下狠话,“你既然是阿信的妻子,那你就得尊称我一声‘大哥’,我希望你别再去杂志社上班,在家安分地当个‘闲妻凉母’,毕竟我也只能破例一次,否则,我如何能让下面的兄弟服气呢!” “大哥,裴裴她已经决定不去上班了。”怕沈裴裴又克制不了火爆的脾气,薛凯信连忙抢着回答。 “很好、很好。”黑霸满意的默点头。 “裴裴,向大哥敬一杯酒吧!”薛凯信用眼神示意她不可轻举妄动。 硬生生地咽下梗在喉头的怨气.沈裴裴咬着牙向黑霸敬酒。 “大哥,以前若有得罪之处,希望你大人大量,别跟小妹我计较。” “好!我就喝了你这一杯酒!”黑霸狂妄的笑着。 喜宴热闹,拼酒声更是此起彼落。 沈裴裴却一直拉长着脸,不是她不识大体,而是她实在受不了这些人不人流的笑话、不人流的举动。 好不容易喜宴结束了,薛凯信与沈裴裴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 “你今天真的很美。”面对正在卸妆的沈裴裴,薛凯信由房内的镜子打量她,忍不住说道。 “哼!”她则是一肚子火。 “怎么了?是不是累了?”他知道她对喜宴上的嘈杂景象很不满意。 “哼!”她还是一副很不爽的表情。 “我去放热水让你泡个澡。”他一副好老公的样子。 其实,沈裴裴也知道不该把气发泄在他的身上,因为,他一整天都一直试着安抚她,她却给他脸色看,实在很不么平。 但她就是忍不住要主气嘛!唉——她一定是贺尔蒙失调了。 “水放好了,你可以泡澡了!”薛凯信走出浴室。 “今晚……”她想到两人就要有亲密的接触,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毕竟两人的身体状况很尴尬,而且她又毫无经验,她怕…… “你累了,我们早点睡觉吧!”说实在的,他也很紧张。 “你是说我们不必做?” “如果你不想,我不会勉强你的,”薛凯信给了她一抹微笑,“先去泡澡,其他的待会儿再说,嗯?” 对于他的体贴,沈裴裴真的很窝心。 可是今晚不做,明晚、后晚呢?难道他会接受一个有名无实的婚姻吗? 她知道他不想做.是因为两人身体上的魔咒尚未除去。 但是,万一魔咒一直无法解开,那他们就要这样过一生吗? 这会儿她真的感到彷徨、无助了。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同房,却是头一次同床。 本以为沈裴裴会保持平常心,岂知当薛凯信躺在她的身边时,她的心跳却不由自主的加速起来。 “睡了吗?”薛凯信把手指伸进她的发间。 “还没。” 他温柔的抚触,仿佛是一股热流在她的体内燃烧起来。 “那我们聊聊好吗?”他扳过她的身子。 她润润唇,在四目*之际,吸引力不知不觉的转变成*,她渴望他可以吻她…… 仿佛心有灵犀般,薛凯信以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双唇吻住她。 她闭上眼睛,任由热流灼烧着她、任由他在她的感官上烙下印记。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但被挑起的亲呢感却十分骇人。 沈裴裴不想去思考、不想去担心,只想享受他的亲吻。 两人都感觉到那即将爆发的强烈饥渴感,单纯的亲吻已经无法满足他们了。 第九章 魔咒再次降临,但这次引起的结果竟是他们的震惊和喜悦。 她恢复女儿身。 他恢复男儿身。 *没有因为他们身体的变化而平息,反而蔓延成狂野的欲焰。 薛凯信散发出的男性爆发力几乎令沈裴裴疯狂。 沈裴裴则是全身紧绷的戒备着。 “天哪!我恢复原形了!” 沈裴裴开心的站在镜子前不断的转着圈子,看着镜中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她高兴的直想裸奔。 “早知道*做的事就可以让我们变回原形,我们早该做了,也不必苦恼这么多天了!”薛凯信打趣的说。 在他看似轻松自在的神情下,一颗心早已悸动不已。 没有一个男人在看见如此曼妙的*时,会不骚动、不血脉偾张的,尤其她又是他的老婆,此刻,他只想把她带回*,再次缱绻缠绵一番。 大脑的意识下达了命令,他大步走向她.将她扳过身子,然后极其细心的捧住她的脸庞,带着些许原始野蛮的吻住她。 她微微地喘息,倒退两步,直到她的背部抵住墙壁。 他一边吻她,一边用手把她的*压向他的亢奋。 “我想再来一次。”他呢喃地道。 “可是现在是……白天……”但她的唇仍是款款相迎。 “谁规定白天不能做的?”他用舌尖描画她的耳朵。“昨夜我们都过于紧张了,这一次一定要慢慢来,让你可以感受到真正的愉悦。 “可是昨夜已经很棒了……” “你……你在做什么?” 薛凯信用手指回应她。 他的*由浅而深、由慢而快。 “啊……”她屏住气息。 这种奇特的*,令她吃惊讶异又兴奋无比。 沈裴裴觉得自己天天生活在喜悦的泡泡里面,她每天都渴望着薛凯信带来的神奇喜悦。 她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因为,每天跟他在*玩滚来滚去的游戏就累得她动弹不得了。 每次他都会带给她不同的感官刺激和享受,他没有食言,他果真让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也没料到男女之间的课程是如此美妙,她很努力的学习,现在,她在他的*下,更能放开自己去配合他了。 对于自己如此大胆放荡的行为,她并不觉得羞愧,因为从他的身上学习到爱情的课程,实在是相当愉快的一件事情。 她已经不能没有他了。 “小懒猪,你怎么还在赖床呀?”薛凯信又爱又怜的看着*慵懒的小美人。 想到今天一大早接到的命令,他的心就忍不住揪痛起来。 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她启齿…… “咦?你不是才出门,怎么又回来了?”她朝他勾勾手指,学着电视则中的女主角朝他抛着媚眼。 薛凯信微笑着走向她,低头温柔的吻住她。 爱火迅速蔓延成身体和心灵的饥渴。 然而,警钟却在薛凯信的心中响起,令他不得不浇熄自己想要她的*。 “裴裴……” “嗯?”沈裴裴解开他的领带。 他握住她的手,“裴裴,你马上去整理行李。” “为什么?”她被他严肃的表情吓了一大跳。 “因为我们要去美国。” “美国?!你要带我去度蜜月了吗?”她一直在等待这一天的来临。 “你先去,不过你放心,会有人陪在你的身边……”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从*一跃而起,“什么叫做我先去?什么叫做会有人陪在我的身边?难道你不陪我去、你不陪在我的身边吗?” “裴裴,你冷静一点。”他抱住她。 “你教我怎么冷静啊?”她大吼,“在你对我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你教我如何冷静呢?” “裴裴,其实我并不是为黑霸工作,我是为警方工作的,我是卧底,这几年,我伪装自己的身份,只是为了要搜集黑霸的罪证。” “你说什么?!” “因为最近黑霸将从菲律宾走私一批军火到台湾来,这次警方将采取行动逮捕他,我相信这次一定可以把他绳之以法,但我怕你会受到牵累,所以,我的长官希望把你先送到美国去。” 沈裴裴没有再开口说话,但目光还是紧盯着他。 从她脸上的表情,薛凯信根本猜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薛凯信只能继续向她解释,“我向你发誓,我从没有想过要连累你,只是事出突然,我无从选择。”他停了一会儿后,才接着道:“相信我,我们这样的决定完全是为了你着想。” 沈裴裴还是保持沉默,不过,她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他。 她轻轻地扳开他,身体挺直、眼神倔强。 “为我着想?”沈裴装机械性地重复一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薛凯信点点头,她的表情让他胆战心惊。 “裴裴,我不想失去你。” 但他却觉得自己正一点一滴地失去她。 “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她的脾气爆发了,其实,她该为他不是黑道人物而开心,但一想到他即将面临的危险,她的心都掀痛了。 “我有苦衷!” “那你现在干嘛告诉我?” “因为,我必须让你明白你目前的处境。” “所以你要我走?!” “你必须走!”他试着要将她抱住,但她却迅速地反抗起来,使劲把他抓开。 薛凯信尽可能地抓着她.但她的挣扎却越来越激烈,最后.他把她拉入怀中,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胸口。 “别这样,裴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好吗?”他语气低沉地说。 “你要对我说什么?你要告诉我说,你这一次的行动很安全,不会有事吗?” 薛凯信只能沉默以对,因为,他知道此次行动的危险性很高,他也知道自己骗不了她。 “你无话可说了,对不对?”她的双眼充满激烈的情绪,“是谁承诺要给我幸福的?又是谁承诺说要保护我不受伤害?” 薛凯信无言以对,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如果你是真的爱我,就退出这次的任务,我愿意跟你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哪怕要吃苦我都甘愿。”她有些哀怨地道。 “裴裴,这是我的职责。” “那我是你的什么?我是你的妻子耶!难道在你的心中,我比不上你的工作吗?” “不是这样的。”薛凯信声音低沉地解释着,“我答应你,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一定不会再做让你担心的事了。” “你以为我是三岁孩童吗?你以为我不明白你此次的任务有多么危险吗?也许我会失去你,你知不知道啊?” “我会很小心的,相信我。” “我只要你作选择,你是要你的工作,还是要我?”她用眼神凌迟他、逼迫他。 “不要逼我了,裴裴,我爱你。” “我们完了!”沈裴裴声嘶力竭地喊着。 “好!我走!” 薛凯信早就料到沈裴裴的反应会很强烈,却没想到会是这么激烈。 如果可以选择,他也想退出这次的行动。 然而,头已经剔了一半,岂能不继续剔下去呢’! 他已无路可走了,因为,这次的行动会牵连到很多人,甚至是很多家庭。 为了道义,他必须狠下心来伤她的心,但他却伤得比她更重啊! 她的恨、她的绝情.正狠狠地凌迟着他的身心。 “你放开我!” 尽管他不愿意向她妥协,但他还是松开了她。 她随即从他的怀里逃脱了。 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走掉,他又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好像他如果不这么做,她就会消失无踪一样。 “放开我!”沈裴裴又一次向他大声喊着。 “不!你别再耍孩子脾气了!” “你说我耍孩子脾气?!”沈裴裴笑了,她的笑声空洞而凄楚,“对!我就是耍孩子脾气,你后悔爱我了,对不对?” 薛凯信摇摇头,握紧她的手腕,仍然害怕她会离他而去。 “我对你的爱至死不渝。” “但你还是选择你的工作!”她狠命地用力一甩,再度挣脱他的箝制。 两人的争议又回到原点。 “裴裴,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知道我真正的身份。” “我老公要去送死,你以为我还会高兴得起来吗?”察觉到自己说了不吉利的话,她懊恼得直想咬掉舌头。 “我答应你,为了你,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好不好?” 沈裴裴的泪水流了下来。 “一定要去吗?” “你别担心,先到美国等我,等事情解决之后.我就去找你,届时,我们再好好的去度个蜜月,你不是想去夏威夷看珍珠港吗?” “我只希望可以赶快看到你,只要你在我的身边,就算哪儿都不去,我也觉得心满意足;如果你不在我的身边,去哪里都不是天堂。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很快回到你的身边。”他承诺着。 “你如果敢食言,我绝对饶不了你?” “放心,谁教我是怕老婆俱乐部的荣誉会员呢!” 到了机场,沈裴裴见到警方安排保护她的女警——黄雪贞。 薛凯信为她们做了介绍。 “雪贞是我的学妹,她身手矫健,有她保护你,你不用怕。” “以后要麻烦你了,黄小姐。”沈裴裴有礼貌的说。 “学嫂,你不要这么说。”黄雪贞很识趣的走到一旁,让他们好好的话别。 “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其实,薛凯信也不想这么婆婆妈妈的,但他就是忍不住要担心。 “你不能忘记自己答应过我的话喔!” “我记的很清楚。”他指指自己的胸口,“你等我一下。” “你要去哪里?” “我马上回来。”他匆匆地跑开,又匆匆地跑回来,只见他的手中多出了一个信封袋,他将信封袋交到她的手里。 “收好。” “这是什么?” “里面有一万元美金,还有两张信用卡。”他说:“想吃什么就买,不用省。” “我不要!”沈裴裴把信封袋还给他,“这是你的卖命钱,我不要!” “什么卖命钱,这是我的薪水!” “反正是你冒着生命危险赚来的,你说,我花得下去吗?” “别再跟我争了。”薛凯信再度把信封袋放到她的手中,“你一个人在国外,身上多带点钱我才放心。” 沈裴裴垂下头,泪水像珍珠一般掉了下来。 他将她抱在怀中,心如刀割,却不得不强颜欢笑。 “爱哭鬼!羞羞脸!” “我这么难过,你还笑我,你有没有良心啊!”她哭得唏哩哗啦的。 “小别胜新婚……” “我们现在就是新婚,我才不希罕‘小别’呢!” 他说不过她了。 这时,传来催促登机的广播声。 黄雪贞也走了过来。 “裴裴,进去吧!飞机是不等人的。”他掏出手帕替她擦泪,低声在她的耳边说:“别让学妹笑你,乖。” 沈裴裴依依不舍的离开薛凯信的怀抱,然后泪眼婆娑的跟着黄雪贞走向海关处。 然而,在走向入口区时,她又转身跑向薛凯信,冲人他的怀中,紧紧地环住他的腰。 “我会等你,不要让我等太久。” “我答应你。”他硬着心,将她的双手拉开,“快去吧!” 她哭哭啼啼地道:“你要打电话给我喔!” 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却不得不欺骗她、应允她。 “好,我一定会打电话,放心吧!我不会死的。” “不准说那个字!”她吻了一下他的唇,“你会长命百岁的!” 然而,一股不祥的感觉却在两人分开时,泛上彼此的心头…… “不——不要——” 沈裴裴再度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薛凯信黄牛了,他没有打电话给她,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打! 就因她无法得知他的消息,使得她整天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学嫂,你又作噩梦了吗?”黄雪贞细心的为她倒了一杯温开水,让她压压惊。 这几天相处下来,她们已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了。 “雪贞,你老实告诉我,什么时候行动才会结束……不,是什么时候开始?” “学嫂,我不知道。”由于是机密,黄雪贞也不敢多说。 “你什么都不对我说,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活在恐惧中?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几乎要逼疯我了!”沈裴裴情绪失控的痛哭着。 刚才的梦境是那么恐怖、那么血淋淋的,她梦见黑霸开枪击中薛凯信,薛凯信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却没有人救他…… “学嫂,今晚的行动,学长会特别小心的……”由于一时心急,黄雪贞不小心说漏了嘴,虽然她及时住了口,但沈裴裴还是听到了。 “雪贞,你说行动就在今晚?” “呃……这……”知道隐瞒不了沈裴裴,黄雪贞只好坦承的点点头。 “天哪!”她的胸口仿若被重击一拳,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难道……刚才的梦境是什么预兆吗? “学嫂,,你怎么了?”黄雪贞被她一脸的苍白吓坏了。 “我刚才作了一个梦,梦见黑霸对着凯信开枪,血不断从凯信的胸口涌出……好多血、好多血……”她无法再说下去了,因为恐惧的魔爪正紧紧地掐住她的喉咙。 “学嫂,你别胡思乱想了,人家不是都说,梦境跟事实是相反的吗?” 其实,黄雪贞也一直觉得忐忑不安,因为,如果缉捕黑霸的行动顺利,早该接到报平安的电话,但现在天都快亮了…… 突然,电话铃声却像阎王发出的催魂令般响了起来,吓坏了屋子里的两个女人…… 第十章 “铃!铃!” 沈裴裴和黄雪贞同时瞪着电话筒,屋子里的气氛紧绷得像随时会断裂的弦。 “我去接。”沈裴裴首先回过神来。 “不,学嫂,我来接吧!”黄雪贞的担心并不亚于她。 沈裴裴没有反对,因为,她全身的力量随着一声声的电话铃声而一点一滴的被抽光,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拿起电话筒了。 “喂!我是雪贞。” 此时,屋子里安静得连根针掉落都听得见。 泪水无声的由黄雪贞的眼眶内翻滚而下,电话筒也从她的手中滑落。 “雪贞,是谁打来的电话?说了什么?”沈裴裴从干涩的喉咙中找到声音。 “学长他……” “他怎么了?” “他因公殉职了!”黄雪贞再也无法压抑激动的情绪,泪如雨下的说。 沈裴裴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她的脑子呈现一片空白,完全不能思考。 “你说……凯信他……” “学嫂,你要节哀顺变!”黄雪贞擦去脸上的泪水,试着安抚她。 “不!我不相信!凯信答应我会回到我身边的,他不会欺骗我、他不会弃我于不顾!他不会的、他不会的……” 忆及往日的甜蜜点滴,以及今日的分离,沈裴裴痛哭失声的嘶喊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一颗颗不停地滑落……” “学嫂……” 黄雪贞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紧紧地拥着沈裴裴因哭泣而微微颤抖的肩头,借此传达她无言的关怀与支持。 抹去脸颊的泪珠,沈裴裴打着赤脚往门口冲去。 黄雪贞及时挡住她的去路。 “学嫂,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凯信!我要问他他为什么要欺骗我!” “学嫂,”黄雪贞再次报出噩耗,“学长他中了枪,跌入大海,找不到尸首。” 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沈裴裴无法接受这个如青天霹雳般的噩耗,天地在瞬间开始绕着她旋转,眼前一黑,她陷入了昏迷…… 不相信薛凯信死了——这是支持沈裴裴活下去的动力。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就是因为没见到薛凯信的尸体,所以,沈裴裴一直坚信他还活着。 即使面对他的遗照,即使今天是他的告别式,她仍告诉自己不能掉一滴眼泪。 丧礼过程中,她的坚强令人落泪。 薛凯信的父母几乎哭肿了双眼、哭哑了嗓子,尤其是他的母亲甚至一度昏厥过去。 “裴裴,哭出来吧!你这么压抑自己,迟早会受不了的。” 看着个性要强、倔强的女儿,沈大伟夫妇相当担忧。 “我不会哭的。”虽然她觉得好累,但她仍挺直背脊,一脸漠然的看着来吊丧的人。 “学嫂。”黄雪贞几乎要为她的坚持而落泪。 “雪贞,你跟我一样相信凯信还活着,对不对?”沈裴裴亟欲寻求支持她的信念的同伴。 “嗯!我相信学长还活着。”明知道这是谎言,但面对沈裴裴的坚强,黄雪贞也不忍心再打击她了。 “谢谢你相信我。”沈裴裴激动的握着黄雪贞的手。 “学嫂,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尤其你现在又有了身孕,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肚子里的小BABY。” “对不起,打扰一下。” 陈强是薛凯信的直属长官,他在上完香之后走向沈裴裴。 黄雪贞向他行了个礼后,默默地退到一旁。 “这次凯信团公殉职,政府会发放一笔千万元的抚血金,而你是他的妻子,所以这笔抚血金将存入你的银行帐户。”” “我不要!凯信没有死!我不要抚血金!我不要!” “人死不能复生……” “我说过他没有死!你存的究竟是什么心?为什么要一直诅咒他?”她失控的大喊。 “裴裴,不得对陈SIR无礼!”沈大伟出声责备女儿,并歉疚的道:“陈SIR,请你谅解小女尚未接受凯信去世的事实……” “爸,为什么连你也要诅咒凯信?他没有死!为何你们都要口口声声的说他死了?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她愤恨的大叫。 “我们可以体会你悲怆的心情,”陈强从口袋中掏出一封信交给她,“这封信是凯信要我转交给你的。” 颤抖着手接过信.沈裴裴还是倔强的将眼眶中的泪水逼了回去。 她不哭,只因为她不服输! 她不相信薛凯信已经死了,除非她看到他的尸体,只要一天没看到他的尸体,她就心存一线希望…… 裴裴亲亲吾爱: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你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 不要难过,也不要哭泣,让我能走得安心些,好吗? 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最心爱的人,而我却是伤你最深的人。 千句、万句的对不起,也无法表达我对你的深深歉意,我真的很想跟你厮守终生,即使我已经不在了,但我的心还是爱你如昔。 不要怪我、不要怨我,更不要恨我! 我爱你,裴裴,原谅我不能再照顾你,但我一定会在遥远的大国守护你、保佑你。 信绝笔 “薛凯信!“沈裴裴拿着信冲到薛凯信的灵堂前,痛彻心扉的怒吼道:“你要我不怪你、不怨你、不恨你,那么你就给我活下去,如果你胆敢这样死去、这样弃我于不顾,我会怪你、怨你、恨你一生一世!” 说完,她就将信纸撕成碎片,如同她的心一样,碎成千片万片…… 她的眼角悄悄地滑下一颗晶莹的泪珠,一颗有爱、有恨的泪珠…… 月圆人团圆。 沈裴裴仰望夜空中的一轮明月,将手贴在她已凸起的小腹上,唇角忍不住骄傲的向上扬起。 一个小生命正在她的体内成长、茁壮。 已经五个月了,但是,她从未放弃过薛凯情仍活在世上的信念。 哪怕还要等十年、二十年,她都会继续等下去。 他活着,一直活在她的心中。 仿佛回应她的想法一样,肚子里的小BABY微微踢动了一下。 “乖,妈咪帮你织小袜袜喔!”她拿起织了一半的小袜子,突然没来由的感到一阵鼻酸。 孩子出世时就是冬天了。 那时他会回来吗?他会来得及看孩子出世吗? 织着孩子的小袜子,沈裴裴的眼皮开始沉重,自从怀孕以后,她就变得非常嗜睡。 但这些日子以来,她却不曾再梦见薛凯信了,这更增强她认为他还活着的信念,因为他还活着,所以他不会再入梦来。 但今晚她只是小憩一会儿,却作了梦,她梦见他回来了,而且就站在她的面前。 她瞪着眼前神情憔悴的他,觉得心痛得破成碎片,痛苦的感觉在一开始是很轻微的,再徐徐地龟裂,然后破碎开来,强烈的惊恐和忧伤刺入她的心灵深处。 他入梦来了,这是不祥的预兆。 她无法忍受这样的结果,这些日子,她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心中的希望不曾熄灭过,她一直相信他还活着,但现在…… 沈裴裴忧伤得无以复加,啜泣得全身颤抖。 “裴裴,不要哭,我回来了。”薛凯信伸手想为她拭泪,却被她紧紧地拥住,就像握住生命线一样,好紧、好紧。 “你是回来向我道别的吗?”沈裴裴流着泪,泣诉道:“我再也欺骗不了自己……你不再属于我了、你就要离开我了……” “裴裴……” “不要说让我伤心的话。”她倾身吻住他的唇,“再爱我一次吧!信,好好的再爱我一次吧! “裴裴……你的肚子里有孩子……” “让孩子也感受到你的气息、你的存在,好好的爱我们吧!”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她不在乎,因为,这将是他留给她最后的回忆,哪怕只是在梦中…… 薛凯信的唇覆盖在她的嘴上,现在哪怕拿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来交换,他们都不会多看一眼的。 一波又一波的狂喜令她迷失在其中。 “我爱你,信。” “我也爱你。” 不管是悲伤或是喜悦,只要她可以再听到他爱的誓言,夫复何求?” 沈裴裴缓缓地苏醒,感觉温暖而宁静。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昨晚,薛凯信进入她的梦里,还跟她缠绵了一整夜。 她轻叹了一口气,舍不得睁开眼,不想这么快就从甜蜜的幸福感中清醒。 她仿佛可以闻到他特有的男性气息,一开始,她甚至还纳闷自己是不是飘浮在梦境里,直到有双强壮的手臂将她紧紧地环住时,她才猛地睁开眼睛。 “早安,亲亲。” 薛凯信温柔的注视着眼前心爱的可人儿,这些日子,他想她想得快疯了。 沈裴裴屏住气息,全身仿佛被点了穴。 “我还在作梦吗?”她哽咽的问。 “不,是我从地狱归来了。”薛凯信沙哑的说。 地狱?真是适切的形容词。 受伤时,他跟死神搏斗,害怕会失去她,他仿佛在地狱里挣扎。 伤好了,因为怕黑霸的手下会对她不利,所以他诈死,想见她却又不能见,他更像活在地狱里。 “你没死?你真的回来了?”她就知道他还活着,他并没有弃她于不顾。 “是的,我回来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仿佛在印证自己是不是还在作梦,沈裴裴用手掐掐他强壮的手臂,然后低头重重地咬下一口。 “哎哟!裴裴,很痛的耶!” “你会痛?所以,你是人,不是鬼罗?”她开心的流下眼泪。 他啼笑皆非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傻瓜,我没有死,怎么可能是鬼嘛!” “没有人相信你还活着,只有我一直坚信你不会死,你终于回来了,天哪!我是对的! “你知道吗?要不是陈SIR坚持我必须躲一阵子,我早就回到你的身边了。” “躲?!”她愣了愣,“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早知道你没死,却故意骗我说你死了?!” “是……的,”他当初也反对这样的决定,但为了大家的安危,他也无从选择。 “你这个大混蛋!” 不假思索的,沈裴裴扬起手重重地掴了他一记耳光。 “你知不知道你害我流了多少眼泪?你知不知我差点因心碎而死去?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啊……” 最后,她泣不成声、说不下去了。 她将不满、委屈、愤恨全部宣泄出来。 “裴裴,我知道你受尽折磨,但是我也不好过。”他连忙轻声安抚她,毕竟她现在有了身孕,是不能太激动的。“但我会诈死,全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因为陈SIR怕黑霸的手下去找上门来报仇,所以陈SIR要我诈死,如此一来,我才能完全功成身退。” “你是说……你以后都不必再当卧底了?” “是的,我已经申请调到警察大学教书,毕竟,没有人可以连续两次幸运的从死神的手中脱逃出来。” “死神……在这次的行动里,你有没有受伤?”她想起那一夜的梦境。 “只是小伤而已。”他试着要遮掩胸前的伤痕。 她捉住他的手,看到他胸口前的伤痕,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你真的中弹了,我的梦是真的,你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薛凯信将她拥入怀中,温柔的抚慰道:“没事了,我不是好端端地在你的眼前,只是中了一枪,流了一点点血而已。” “你好可恶!如果你肯答应我不参与此次的行动,你就不会受伤,也不必诈死,更不会让我们饱受折磨.是你的错、全是你的错!” “千错万错全是我的错,对不起,裴裴,你原谅我好吗?” “不!我为什么要原谅你?”她用力的将他一脚端下床去,“我恨你!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裴裴,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跟你切八段……不!我要跟你离婚!” “你说啥?” “我、要、跟、你、离、婚!” 要不是看在沈裴裴怀孕的份上,薛凯信真想给她一顿好打。 他好不容易才回来,她竟要跟他闹离婚,她是不是气昏头了? 他可以明白她的气恼,可他也是身不由己的,难道她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她好吗? “裴裴,你肚子里面有孩子……” “孩子是我一个人的!”沈裴裴赌气地道。 “我也有份啊!”没有他,她能怀孕吗? “那又怎样?孩子在我的肚子里,有胆你来抢呀!”她挺挺肚子,这时才察觉自己*,连忙拉起被单将身体包裹住。 光是她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薛凯信的男性雄风再次*起来。没办法,她实在是太诱人了。 “你干嘛用这种眼光看我啊?”她瞪着他,他眼眸中的火热渴望今她的腹部产生一阵翻扰,而她的胸脯也紧绷起来。 “我用什么眼光看你呀?” “色迷迷的眼光!”她盯着他的嘴,想起先前他吻她的感觉有多么美好。 “是的!我想吃了你……”他声音沙哑的说道。 “你敢再碰我一下下,我就……” “就怎样?”他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我就……”她分开颤抖的双唇,因为他眼中的*仿佛已将她催眠一般。 “亲亲,我想吻你。”他低头且不容抗拒的,结结实实地吻住她的唇。 然而,一个吻已经无法满足他了。 他的手忍不住在她的身上游移,手到之处,唇也很快地来到。 沈裴裴不停地提醒自己要扳开他……不!是再踹他一脚……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软绵绵地任由他亲吻、*。 然而,就在她所有的思绪全化成欢愉的*之际,薛凯信却停止了对她的亲吻和*。 “我看我还是走好了,免得你又要恨我了! 事实上,那股想要埋入她体内的冲动是无法叫停的,因为一停,他就会死掉了。 但为了以后着想,他还是强忍住几欲爆发的*。 “薛、凯、信!”她恨死他了,他怎么可以在这个节骨眼上喊停啊? 他如果真敢这么做,她就真的要将他再踹下床去不可! “不想我原谅你吗?” “想,当然想,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薛凯信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沈裴裴微微一笑,“那还不快过来吻我!” “吻你,你就肯原谅我了吗?” “当然还要看你其他的表现罗!”她娇嗔地道。 他笑了起来,将她再度拥入怀中。 “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沈裴裴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他,“如果表现得不好.小心被我端下床去!” “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很满意的!” 接着,薛凯信便带给她最深的欢愉…… 尾声 由于,薛凯信坚持要为沈裴裴补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因此,虽然挺着一个小圆球,但身披白纱的沈裴裴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新娘子。 她缓缓地移动脚步走向薛凯信,在他的眼中,她看出他对她无限的爱意。 当他为她戴上戒指时,她对他璨然一笑。 彼此许下的誓言在两人的心中回荡,他们的誓言将永生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