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被我吃掉的 　　“都说了，只是觉得你比较有趣，不希望你这么早就出事罢了……就算出事，那我也只允许你在献祭给我的时候出事！哦！不对，献祭给我的时候可要顺顺利利的，中途也不能出事……”突然被不赖这么一说，本来就在吃人而分神的我这下连话都讲不利索了。 　　“但不管怎么说，就算不是黄伊大人您，别人提醒我要小心那把刀我也得谢谢人家啊。”不赖明显是想给自己为什么要给我道谢找理由。 　　可是这种理由反而让我有点不高兴：“所以你就拿你对其他普通人的态度来对待我？” 　　华：“啊！这……不，不是，你听我……” 　　“要抱抱。”我说。 　　华：“唉？唉！！！！！” 　　我自然是不等他回应，就扑到了他的身上。虽然容易被误会成撒娇，但不让他扶着的话，接下来的事，也确实不太体面。 　　华：“旧神大人……” 　　“叫我‘黄伊’或者‘黄同学’就行……” 　　华：“黄，黄同学……你……不会是不舒服吧？这么用力地抓着我……” 　　“没事，正常的……你刚才也看到了，把会长吃下去的时候没有把他的衣服给扒掉，所以现在要……” 　　但想了一下，还是直接把成果展示出来会更好点。于是我又使了点劲，全身发力，集中在背上。很快，会长的两只鞋子就从我背后的那道口子里飞了出来。我抬起头，有点好奇不赖看到这一幕的表情，果然，他现在的表情有趣得完全没让我失望，三分惊讶，三分困惑，剩下的，就是一副想问问题却不知道应该问什么的纠结表情。 　　虽然我想再调戏他，来一句：“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吃人还不至于什么都不吐嘛。”但要在我身体里扒光他的衣服还是很累的。最终我还是什么都没说，一边把剩下的衣物全部吐出来，一边观察着他表情的变化。 　　只是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会这么累，我到最后还是没有留意不赖的表情，只是自顾自地趴在他身上，大口喘着粗气。 　　华：“额……要不，我先把你放墙角吧……你这样……” 　　“我不要……让我再靠一会……”我不是不知道这种动作容易让人误会，但我现在确实累到动都不想动了，而且还有一点就是…… 　　华：“啊！这……”还有一点就是不赖的表情是在让人忍不住挑逗两下❤。 　　“算了，把我扶到墙角吧。我坐一会。”既然挑逗好了，那还是务实一点比较好。不管怎么想，坐着休息肯定比站着趴在别人身上休息要舒服得多啊。 　　不过我这话一出来，他马上就没有了之前复杂的表情和拘谨的动作，非常利索地就把我扶到墙角，把我放在了地上。 　　在我坐下来，又见到他也跟着坐在了我的身旁后，我就一下子忍不住抱怨起今天的糟心事了：“真是的，上学前差点被邻居看到了真容，上学的时候又突然要核对个人信息差点露馅，怎么放学之后又突然蹦出来个钟会长啊！” 　　这时，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等待着不赖能说出几句安慰的话来。不过，他还是和以前的时候一样，除了眼神，完全看不出有想安慰我的想法。哼！真无聊(*｀へ´*) 。 　　我接着抱怨：“而且这个会长的味道也不好，全是男式香水的味道，味道冲死了！早知道出门就自带点盐了，起码能解释成是为了驱邪。”虽然这种情况是在少见，少得不值得我多带一瓶盐。 　　华：“一般这种调味料更适合加在熟食上，你这种每次都吃……” 　　“你给我闭嘴啦！不赖！”不安慰我就算了，还拆我台。搞得好像我吃不惯人类的吃法有什么问题似的。 　　不过这么一闹，反而没了想接着抱怨的想法。于是我把注意力放在了那把透明小刀上，等我把那把小刀拿过来看的时候，不赖就问我：“这把小刀什么来历？是不是只能把人变成皮物啊？” 　　“看起来用途似乎就这一个，不过要说来历吗……”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也只是“现在”不知道而已，现在差不多有点力气了，可算是有时间开始消化掉那个钟会长了，虽说完全消化掉还需要不少时间，但如果只是把最需要的部分消化掉那还是花不了什么时间的。“这把刀好像是他从伊斯那边拿来的。” 　　华：“伊斯？那个什么伟大种族？他们把这把刀给别人干吗？” 　　“我也不清楚。反正那些人一天到晚都在穿越时空去搞科研，估计是他们从哪搞到了这把小刀之后不敢自己试，但还是想知道这小刀能有什么用，就随便找个人扔给他然后偷偷观察他吧。”虽然全篇都是我的猜测，但我还是觉得实际情况不会差太多，“咦？等等……偷偷观察……不赖，我们从刚才到现在做的事不会被什么监控拍到吧！” 　　华：“你现在才问啊！？这种事你别担心，早就解决了。就是巷口那边那个，因为事发突然，估计还是拍到了一点你被会长拖进小巷的片段已经被拍到的部分，处理起来比较麻烦，回头等我回家里再解决。”似乎是被我传染的，不赖这时也开始抱怨了起来，“话说这个会长怎么会想到临时起意干这种事？而且一点计划和准备都没有，既不处理监控；也不考虑被目击的问题，虽然这里确实很偏远；而且手套啊、面具啊什么的东西也都没准备。而且感觉今天他的状态也怪怪的，虽然他以前就瞧不起别人，但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他如此恶语相向，明明他以前连背地里骂人的事都没做过……” 　　“嗯……天性使然？”听到我给出了这种答案，不赖看着我的眼睛里溢满了对这一答案的难以置信。我接着说，“他给我的感觉嘛，倒是觉得他可能本来就是这种人，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把他的这一性格给放大了。” 　　华：“比如那把小刀上的黑烟？” 　　“有可能，不过为什么这个黑烟会让会长性情大变呢？” 　　华：“性侵什么？”不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全是恶作剧般的笑。 　　我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不赖的脑门，看着小刀继续说：“不管怎样，这把小刀肯定要带回拉莱耶的，反正今天周末，干脆提前回趟家吧。” 　　华：“哦？要回去了？那么我也先回……” 　　“你不能走。” 　　华：“？” 　　“以前你靠骇入监控发现我的时候还能当你未必看到了全貌，之后一直跟踪我和我处在一块还能当做你是想泡妞。现在你不仅肉眼看到了我的真身而且还跟没事人似的在这边正常说话，我们这边可就不能再低调处理了。你也跟我一起回拉莱耶吧。”我试着把声音放低，尽可能让他意识到我是认真的。 　　很明显，我想表达的情绪他很好地感受到了，开始低着头沉思。我觉得他作为我的信徒，还是有可能跟我走的，但在我长期呆在人类社会的经验来看，毫无准备地让他们离开自己的舒适区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华：“我不能拒绝吧？”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不赖的表情一下子释然了很多，不再看着我，只是头靠着墙。如果我的经验没错的话，他估计在为自己不需要做选择而高兴吧。 　　华：“好吧……就当是去当上门女婿去了好了……” 　　“！”“不赖！”这次我拍他的力气比之前大了，不少。 　　华：“哎呀，别闹。”说着，他站起了身，“不过起码先让我回家把监控给处理一下吧。” 　　“嗯……也是。”我也跟着站起了身，“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华：“话说你这是第一次来我家吧？” 　　？ 　　怎么这人虎狼之词这么多啊！看样子钟会长觉得不赖是个死宅可真是杩欎粐锛屾垜璁颁笅…… 　　嘶……怎么回事……？头好疼……感觉……钟会长的记忆在不断往脑子里涌……也对，这会也确实差不多该把他给完全消化掉了……可恶啊…… 　　华：“旧神大……黄同学，你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我们走吧。” 回复: 简短的日后谈 　　“为什么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我拿着来自拉莱耶的体检报告单问自己。 　　刚开始回家的时候家里人看到我还带了个男人回来，大家都高兴地像看到了祭品似的。我和他当时花了不少时间才解释清楚这事，要不是他确实在目睹了我家里那些亲戚之后依然神志清晰，恐怕我还要再多解释不少时间。之后家里人也是非常体贴地做了不少人类的饭菜，但是看到上来的菜都是些盐焗鸡、酿苦瓜、三杯鸭、三及第汤、腌面的时候我就问他们，我和不赖一直都是住在江淮地区的，为什么准备的是这些菜？结果花了好长时间我才搞懂原来他们把“客家菜”当成是人类模仿出来的“克家菜”，就以为我在人类那边呆了那么久，会更习惯吃这种改编的家乡菜。难怪家里人会希望能有个人到人类世界那边留学，熟悉一下人类的生活习惯和认知，这“客家菜”怎么看都不可能会是我们这边吃的东西改编过来的吧！ 　　不过刚才那些只是回家后的一些小插曲，不是重点。重点是在家里呆了半天不到，家里人就觉得我好像什么地方怪怪的，非要拉着我去做体检。现在回学校的路上，我就看着今天刚出的报告单愣神：上面说我把会长吃掉之后似乎并非只是消化掉了他的记忆，还把他的某种……怎么说……超脱于人格和意识之上的东西也给消化掉了。至于这个东西是什么拉莱耶的人也没见过，甚至连怎么给它起名都闹出了很大的争议，什么“罪”啊，“本质”啊，“源”啊什么的。总之他们认定这个东西会影响到我的性格，所以家里人当时觉得我什么地方怪怪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第一次，有了自己的信徒；第一次有了永远“在一起”的人。这两件愉快的事情交织在了一起。而这两份喜悦，又会给我带来许许多多的喜悦。我本应该获得了这种如梦一般的幸福时光才对。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突然，我隐约感觉好像路口转角处有什么人在给别人传教，倒不是我未卜先知，只是自己作为旧神，对于这种传播信仰的行为比较敏感就是了，而且还能感受到那帮给人传教的人似乎是在宣传飞天意面神教。虽然这个宗教也不怎么“宗教”，但这些人还是挺有意思的于是我决定过去凑凑热闹。 　　只见三名大学生打扮的人正围着谁说着关于他们教义的一些稀奇古怪的话，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严重酗酒”，什么“海盗”之类，引得我都哄笑起来：街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但这快活的空气，我能感受到，并没有传到被他们所围着的那位身上，虽然那位因为被这三位意面教徒围着而看不清他的脸。 　　我之前的哄笑引起了那三位教徒的注意，便转过头看向我，脸上也净是嬉皮士般玩世不恭的笑。不过只是刚看到了我的第一眼，他们的表情就从笑，变成了警觉，而后变成了不安。也是，虽说是别人的信徒，而且他们三个人对信仰的坚定程度加起来还不及不赖的一半，但也足以让他们感受到站在我身边的话，就会听见从某个不可明说的地方听到某种不可明说的低语。 　　不过短短三秒，那三名意面教徒大学生就慌张地跑开了，就像以前见过的那几位打算找我表白的那些男生一样。而那位之前被他们围住的那位西装笔挺的职场ol黑长直依然站在那里，而非像刚才那些大学生一样跑开，这一下子引起了我的兴趣。 　　不过对方的兴趣倒是比我大，比我先开口问：“你是不是以前欺负过他们啊？否则怎么三个大学生会看到你这么一个高中生会像见了鬼似的跑了？”虽然说得很流畅，但听起来感觉有点外国口音。 　　“我不知道。”我肯定是这么说啊，难不成我还承认不成？ 　　可就在我们总共只说了两句，互相看着对方时，空气却凝固了。 　　我看着她，分明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样子，但全身的第六感，甚至是生物本能都在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人绝非看上去的那么简单——甚至可能比自己还要更可怕，而再看向她的瞳孔，从那眼神中便能笃定——对方也是这么想的。 　　“我叫黄伊。”我也说不上为什么，但很肯定，我现在做自我介绍绝不仅仅是为了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的名字叫李若望。”嗯，可以肯定，应该是个德国人。但很奇怪，看长相，怎么看都是亚洲人的面孔，连混血儿的感觉都没有。 　　尴尬的对话开场必然导致现在尴尬的沉默，但即使这样，我也一下子大脑空白，不知道接下来是走还是接着说什么。 　　“哦！对了，我们公司现在正在推出一款新的……呃……化妆品。目前正在广泛招募试用品的试用者，这位同学，如果你有兴趣的话，要不留个电话号码吧！这样以后好约时间来体验我们的试用品。” 　　听到这生硬的推销，我着实忍俊不禁。但又仔细推敲了一下，觉得对方似乎只是想要我的电话号码，否则一个专业的推销不至于连自己家的化妆品是什么牌子的那种化妆品都不说就希望别人试用吧。最后，我还是把自己的电话号码报给了她。 　　“好的，你看一下是不是这个号码？” 　　“不用了，你直接打给我好了，我手机响了那就说明没有报错。” 　　“哒啦哒啦哒啦哒啦~” 　　我拿出了手机，熟练地将它挂断后，对她稍作点头，以示确认。 　　对方见我们俩都拿到了对方的电话号码后，便连道别都没有，急匆匆地继续在大街上走着了。只因不管是我还是她，都很清楚，方才遇到的人，可能不会是自己最后一个遇到的麻烦的人。 回复: PS：由于对克苏鲁的了解不多，可能后面会出现一些设定矛盾但我没意识到的地方，还希望大家可以帮我做出一些指正，我会尽量把设定给圆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