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的土地上， 生活着贪婪的人。 不贪婪的人来到这里， 为他洞开的只有死亡的大门。 ――――――――――――――――――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它不会解决你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渴，只会让你的身体冰冷潮湿。 我一边刷着碗，一边通过监控器看着这小小咖啡店里的一切。一个人，总是要警觉一些、忙碌一些。店里的客人们低着头，用目光贪婪地舔舐着手中的小小屏幕，任由试图利用黄色灯罩伪装成白炽灯的节能灯将假惺惺的黄光贴满全身。时不时地，还在传出几声叹息后响起了勺子与咖啡杯碰撞的声音。 一切都像往常一样，除了远处那个越来越清晰的身影。 来客了。 我甩掉手上的胶皮手套，风风火火地跑到门口，只为在“上帝”推开门的一刻展现那宾至如归的态度。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当然，我还顺便露出了冰水一般的职业微笑。 这个顾客并没有向其他人一样打量墙上的价格表或是寻找舒服的座位，而是低着头，用双手拄着收银台，喘着气。那喘气的声音……居然有点诱惑？ 我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是个妹子。她比我矮一些，差不多一米六五吧，穿着一身洗的发旧的洛丽塔。我这种小资情调店，穿洛丽塔来消费的不少，毕竟人家有钱。可是穿一身发旧的洛丽塔，这就很奇怪了，难道是人工做旧之类的新玩法？ 正当我奇怪的时候，妹子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顾客们闻声抬头看了看，又该干什么干什么了。 我的内心是拒绝的，这不是摊事了么！我还得垫付医药费，说不定还可能被讹上……不过话说回来，人还是要救的，毕竟人命关天啊。 我一个公主抱就把她抱了起来。她的黑长直披散开，露出了精致可爱的小脸。因为浇了雨，所以妆花的不成样子，她露出的素颜小脸蛋反而更惹人疼爱了。 我把她抱到里屋，放到床上，摸了摸她的额头。嗯，高烧。看着她湿漉漉的裙子，我叹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凭着感觉脱了下来，为她擦干身体后，又盖上了被子。 我出去煮了一杯热乎乎的卡布奇诺给她暖暖身子。当我端着咖啡走进房间时，她刚好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来，喝杯咖啡暖呼暖呼。” 她在被窝里动了动，似乎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迷迷糊糊的神态一扫而光，眼睛瞪的溜圆。 “你是谁？我在哪？” “乖~喝了咖啡姐姐就告诉你。” 听了我的话，她更警觉了，裹紧了被子，惊恐地缩成一团： “别，别过来！走开！我不要你的咖啡！” 我看着她，笑了。不是冰水般的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 “你是怕我给你下一些奇奇怪怪的药吧！不要怕，我先喝一点吧。”我坐到她身边，轻轻地吹着咖啡，香风也扫过了她的小脸蛋。我轻轻地抿了一口，示意她咖啡没有毒，接着把咖啡放到了床边。 她上下打量着我，伸出一只光滑如玉的胳膊，拿起了咖啡，小口小口地喝着。 “小妹妹，你在姐姐的店里晕倒了。你现在发着高烧，不要乱走哦。” “我不小了……二十一了！”她顿了顿，用虚弱但坚定的口气接着说道“我不是小妹妹，叫我文可歆！” “暖些了吗？”我摸了摸文可歆的头，她的头发好软，好顺滑，摸着好舒服。随着我的抚摸，她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心里的防线也逐渐地被我打开。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我是这家店的店主啊~当然有义务帮你啦~还有……你长的这么可爱，我怎么忍心抛下你呢？” 文可歆的元气有些恢复了，语气里的恐惧和无助逐渐被其他感情所替代，道：“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我叫林凌，很高兴……” 她努力地撑起身子，道：“林女士，我……” 看到文可歆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不禁笑了，抱住她，凑到她耳朵前，吐气如兰地说：“叫人家……姐姐！” 似乎是“姐姐”二字触动了文可歆心底的某根弦，她先是一阵抖动，然后轻轻地抽噎起来。 我怜爱地捏着她梨花带雨的面颊，安慰道：“可歆，别哭了。有什么委屈，就跟姐姐说吧。” 在我的一番攻势之下，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故事。文可歆这个人啊，太傻。大学毕业之后，为了跟男友来到这座城市，不惜和父母决裂。可她的真心没有换来结果，相反地，男友玩够文可歆以后就把她甩了。她的钱被男友卷走了，房东也把她赶了出来。她不得不冒着瓢泼大雨出来找工作，被多次拒绝后误打误撞地来到这里，遇见了我。 她一边哭一边倾诉，还抱紧了我，就像受了气的妹妹来到姐姐身边求安慰一样。 “他们……”文可歆的手颤抖着“……他们就那么冰冷冷地把我‘请’出来了，让我暖和一会都不行……呜呜~” 我把她头上因为气愤和委屈竖起来的呆毛抚平，又摸了摸她滚热的额头。 “姐姐……你能收留我吗……”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帮你干活，不要工资，管吃住就行……” 哇！ 天大的便宜！呆萌的妹子就是在我这里蹭吃蹭喝我也不会反对的，更别说在我的咖啡店又缺人又缺钱的情况下热心地提供帮助了。不过我要矜持一些，有一点腹黑御姐攻的感觉： “这……不好办哪~工商局和食药局管的都很严啊……” “姐姐~~~” 这一声姐姐叫的我骨头都酥了。于是我转过身，搂着文可歆，轻轻地说到：“不过你这么可爱，那些家伙应该会网开一面的吧。嘿嘿……” 听到我的同意，文可歆松了一口气，接着就……睡倒在了床上。我本来想把她叫醒讨论一下相关事宜，不过看着她的身体随着轻柔的呼吸声一起一伏的可爱样子，我也就不忍心了。 我回到店内，发现大家都走了，桌子上留下了金额不一的票子。我笑着一边收拾杯盘，一边清点着金额。 “还不错，一分不少。”我轻轻地自言自语。文可歆的一番折腾，把时间带到了十一点半。我把碗刷完，看着外面阑珊的灯火，伸出了双手，勇敢地拥抱黑暗。一辆轿车驶来，刺眼的灯光撕裂了幽暗的夜，可是几秒之后，又用它哭红的眼将黑暗填补。 当那最后的红色也被时间说吞噬时，永恒的黑夜就来了…… ―――――――――――――― 当我一大早从逼仄狭窄的出租屋来到咖啡店时，文可歆已经在工作了。 “姐姐你来陪我啦~”她经过一晚的修整，恢复了应有的元气。“啊啦啊啦~欢迎光临！”接着，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文可歆和我一点也不像昨天晚上刚认识，更不像老板和员工，反而像好闺蜜一样，或者说……百合？？ 我从她怀抱里挣脱出来，嗔怪地说：“啊喂~你上班怎么不穿工服啊！” “工服？”她打量着自己身上有点缩水又有点掉色的旧衣服“什么工服？” 我四下里看一看，大清早，没有什么顾客。于是我迅速地拉下卷帘门，带着文可歆走进了里屋的角落，指着一个柜子。“打开它”我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你不会后悔的呦~   可~歆~妹~妹~” “哇~”两朵红云飞上了文可歆的脸蛋“真的要穿这个吗~” 她手指的方向，是一件女仆装。跟传统的女仆装的保守不同，这件不仅裙摆只到大腿中部，胸部还有一个大大的心形开口。 “林姐姐~有……有别的吗？” “当然有啊~”我嘴角一扬，顺便用手指尖勾起了文可歆的小下巴“但是姐姐今天就让你穿这件！不过……” “呜~”文可歆轻轻地哼了一声，好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奶猫。看到她的样子，我心一软，改变了主意。“不过你也可以挑一件我穿的衣服呦~” 我拉开抽屉，里面是被真空袋裹紧的各种衣服。有cos服，还有介于制服诱惑和正规制服之间的工作服。这些衣服的暴露程度刚刚好，既能迅速吸引路人的目光，又不至于被警察叔叔当作变态抓起来。可是，她给我挑了一件挺正常的、只是开叉高一些的紧身旗袍。我有点意外，甚至有点小失落。我心底里其实是希望她挑一件羞耻度高一些的衣服，毕竟……谁的心里都住着一个小弱受…… “那么，开始换吧。” 可是她并没有行动。等了一会后，我实在等不及了，就自顾自地准备脱衣服。 “林姐姐……这不太好吧？” 哦，原来是这样。 “没有监控的，放心吧。”我玩味地一笑“再说大家都是女孩子~”我特意加重了女孩子三个字。 “姐姐，不是这个意思……”她的头一点一点地地下去“我是说……这样……不太好吧？” 按理来讲，我应该发挥一下御姐的特点，逼着她脱。可是转念一想，强扭的瓜不甜，从一开始她就不像一个过分开放的人，细水长流反而可能有效。 “那好吧，我去其他屋子了。一会你穿完了出来找我，咱们发点传单，反正上午也没什么人。” …… 两个小姐姐，一个穿着旗袍，高挑冷艳，一个穿着女仆装，可爱中又带着一丝文静。按理来讲，回头率应该很高。但是事实却是：……一路上根本没有人！ 看着文可歆穿着小皮鞋，在被车子轧得凸凹不平的道路上小心翼翼第走路的样子，我的心里忽然燃起了一簇小火苗。不是那种站在远处都能听见噼噼啪啪的爆裂声和呼呼呼的燃烧声的火苗，是……有点像炭火，隐隐约约从寂静的黑中间滋生出欲望的红。四下张望后，发现四周无人的我，胆子也就愈发的大了。 我尽量踮起脚，让那双老上海风格的高跟鞋用前掌着地，不发出声音。然后，偷偷地溜到她身后，一把抱住了她。 文可歆的球球有点小，但是应该也在B和c之间，用握苹果的姿势完全是可以的。 “呜哇~”文可歆发出了可爱的声音“不要……” 她还没说完，我纤细的手指就开始抖动起来了，硬生生地让她把理性的词语换成非理性的……呻吟？？ “呜哇~”她的身子微微向前弓起，似乎抵御着什么“不要……不要这样……林姐姐~这是在外面呀~” 我凑到她耳朵边，舔了舔长着细嫩绒毛的耳垂，说：“天当窗，地当床，嘿嘿。”说完，又添了一下。嗯，白白嫩嫩，冰冰凉凉的，就像猫咪的肉垫一样，让人忍不住地去玩弄。 我一只胳膊托住两个球球颤抖着，一只手撩起了她的小裙子。文可歆显然不知道我的下一步举动，双手还在胡乱地挥舞着，并没有阻拦我那只“南进”的手。 我摸到那条缝了，被布包着，已经嘀嗒嘀嗒地淌水了。我轻轻地说：“欲望不小啊，可歆妹妹~嘻嘻，姐姐要进来了~”接着用一只手指钩开布料，正准备进去的时候…… 文可歆忽然一个驴打挺，挣脱了我的控制。她转过身，注视着我。她可能意识到自己的小脸蛋因为欲望而红扑扑的，所以就有意思地揉了揉脸，正色道： “林女士，这不太好吧。” 我一愣。这小丫头搞什么啊，这不是欲拒还迎，这是神反转啊！刚才还一幅欲火焚身的样子，现在又装起正常人了，还把“林女士”这种有距离感的称呼搬出来。 “我……喜欢你！”文可歆突然鼓起勇气，但这勇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是……这是不是太快……也太……羞耻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是用气音发出的。 我搂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拉向我，四片娇嫩的红唇接触在一起。文可歆一开始是拒绝的，不过禁不住我的小舌头一次又一次地挑逗她的贝齿，于是就张开嘴，让两条丁香小舌缠在一起。我们互相索取着对方的气息，和对方的爱。那一瞬间，路边的百合花似乎同时盛开…… “总说我嘴硬，哼！不试试怎么知道？嗯，不仅软，还甜呢~” ………………………… 发传单的间隙，我向文可歆表明了自己的观点：救归救，不会因为自己把人家女孩子救了就让她变成壮劳力，工资按月正常发，因为她不来，我也是要请人的。 文可歆开始还象征性地推辞了几次，不过钱确实是任何人都不能拒绝的东西，于是她也就借坡下驴了。说话的时候，我还想像来的时候那样当众玩弄她一次，不过被她推开了。 我发传单和她发文可歆发传单，是完全不一样的。我基本上就是没穿装备的网红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浪，平时成熟稳重而又带着点腹黑的形象一扫而空。而文可歆则基本保持着平常的矜持，一只手拉着过短的裙摆，有时还要用拿着传单的手挡一挡胸前的心形开口。 我本来不看好文可歆的方法，不过……倒是很有效。那股子清纯劲，特别让人有一种保护欲，想把她搂在臂弯里，让她免受风雨的摧残。相比之下，一个略带智障的姐姐效果就差一些了。 我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真的，不过通过种种表现来看，应该是真的。文可歆虽然有的时候跟我有些欲求不满，但也只是表明的，更像是一种信任。反而我要是有一点点出格的行为，她就马上与我划清界线。她，可能是想把自己交给真正爱的人吧…… 回程中，我看周围没人，羞耻PLAY的小念头就像一只猫咪，用它毛茸茸的长尾巴，一下、一下地扫着我的心头。 我悄悄地把两只被传单弄得黑乎乎的手，悄悄地伸了过去。“呀~”文可歆娇声道“你……怎么能这样啊~” 两道黑手印清晰地印在雪白的肉球上。 我计划成功，开心地笑了，然后又趴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向她耳根吹气。文可歆猛地一回头，发现了一脸痴女样的我，小鼻子抽了两下，眼睛里隐约有泪花闪动。 文可歆是要哭了。 “这……这多羞耻啊！”她气哼哼地向前走着，抱着膀挡住前胸的开口“来的时候闹一闹也就可以了，没留下什么奇怪的东西。你看看现在，两道大黑印！” 看着文可歆气呼呼的样子，我又感觉后悔，有感觉有趣。强忍着笑，我用诚恳的语气说：“要不这样吧，咱们换一下衣服，你把开胸的女仆装给我穿，我这件旗袍给你穿。现在这里没人，下一条街人就多了。” 我本以为文可歆不会答应的，但是她居然点了点头，拉着我走向道路两边茂密的树丛。在交换衣服的时候，她贴着我的耳朵说：“我不想让那些人对我想入非非，我只想属于你……” ………………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咖啡店也随之红火起来，毕竟两个小姐姐撑起来的小资风格谁不喜欢呢。得益于生意的火爆，我和文可歆的生活稳定下来。虽然我给她发工资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她仍然保持了最开始的那份感激。 我们的感情也不断升温，几乎每天关门后都要互相玩弄一番。至于为什么不把文可歆接到我租的房子里去，其中一条原因是那是一间狭小的单身公寓，不过更重要的是……第二天我还要工作，不能被那个磨人的小妖精榨干了身体…… 今天一早，天气大好。我早早来到咖啡店，却赫然发现门锁已经被撬开了，柜台里的上千块钱不翼而飞。 天哪……这…… 我的第一反应是叫醒仍然在熟睡的文可歆，可是仔细想一想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她真的看到了什么，还能安安心心地睡觉吗？随即，我又想到了里应外合这个可能，毕竟文可歆这个家伙来路不明，很有可能是内鬼。可是内鬼不至于在我这里潜伏几个月，就为偷这么点营业额。疑惑而又焦急的我打开了昨晚的录像，准备观赏一下犯罪现场。可是没想到的是，另一件事情却远比入室盗窃更能吸引我的注意力…… 22:30闭门谢客。我拉着文可歆进行了一番云雨。 22:53我精疲力尽地走出来，不过还是和她在店门口激烈地舌吻。 23:06文可歆把灯关了，进屋睡觉。 接着高能就来了。 23:23一个男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进了厨房。红外线探头并不清晰，不过仍然能看个大概。这是个文弱的男孩子，小身板白白净净，瓜子脸上顶着一个略长的寸头，眉清目秀的。稍微化化妆就是野生的女装大佬。可是……他是哪来的？视角受限，无法完全看到文可歆卧室――也就是变出那个男生的地方。只能隐约看见，在脱下的衣服上，似乎有一团不同材质的东西，上面还隐约能看见……头发？！ 我的第一反应是――人皮。文可歆就是这个男生。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想法。 23:45男生从厨房内走了出来，还披着一条毛巾，应该是刚洗完澡。接着，他回到房间里，开始穿人皮。这个男生可能不知道这是一个夜间也能工作的红外探头，门也没有关就自顾自地穿起了皮。这皮跟一般的人皮不一样，没有四肢，就像一件带着头的连体泳衣，穿戴者的手脚都是露在外面的。 男生先穿上了身体部分，然后从一个瓶子里倒出了某种液体，在脸上涂匀，接着深吸一口气，戴上了那张带有假发的头套。随着拉链的拉上和粉底的掩饰，男生彻底从世界上消失，剩下的只是那个可爱的文可歆。 一切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却又在我的意料之外，毕竟再找到一个穿着小姐姐的小哥哥太难了。 看到这，我已经无心关注是谁偷走了柜台里的钱，我只关注这个和我玩了这么长时间的百合的小男生。说也奇怪，得知一切的我并不生气，反而又燃起了更浓烈的感情。他的小秘密，被我牢牢地掌握在手中。我虽然可以利用这个玩弄他，让他爱我，但我不希望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知道，而对他造成伤害。那种感情，我曾经只对我的母校有过。 我草草地看完了后面的录像，平淡无奇。只是一个小小的毛贼想干一票而已，不值得让那对我和他来说天大的秘密泄露给警察。 正当我准备起身的时候，不知道哪里突然传来了“文可歆”的声音： “林姐姐，早啊！等等……你不是在看监控吧！” ！！！ 我猛地一惊，带着电脑椅往后一窜。文可歆趁着我慌乱的功夫，急忙凑上去。那一刻，我的心都悬起来了。 按理来讲，害怕的应该是文可歆，而不是我。但现在，为什么我会这么害怕？难道怕她把我当做那种保守的人而疏远我？或者说怕她因为事情败露而脱下人皮或者远走高飞导致我永远也见不到她？ 我闭上眼睛，不想看文可歆失望、恐慌的脸。可是…… “哇，林姐姐在看头条吗？” 原来我弹出的一瞬间，手碰到了鼠标，正好关上了监控界面，剩下的只是开机自动弹出的360头条新闻。 我一把抱住了文可歆，眼泪肆意地流着，从我的脸蛋流到她的嘴角。我……居然为一个冒牌货而哭泣。四个球球贴在一起，传来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快乐。 “林姐姐……怎么哭了？”文可歆踮起脚，蹭蹭我的脸，想安慰一下我“嗯……别哭了~”她也抱紧了我，轻轻地拍着我，感受着我的温度。 渐渐地，文可歆的眼角也湿润了，而这湿润的原因我似乎能猜到：孤身一人在外，身份残缺不全。别人的店怕惹事，根本不敢雇用这种来路不明的人。自己穿着皮，连最基本的自信都成了奢望。不敢跟别人敞开心扉，生怕自己的秘密被揭穿。唉…… 渐渐地，她的感情也聚集起来，清脆的泪水在清纯的素颜小脸上流淌。在那一刻，我们都成了最懂对方的人。我稍稍俯下身，吻住了文可歆，轻轻舔舔她的牙龈，示意她张开嘴――这可能是她或是那个他暴露在外的最大的一处吧。两条丁香小舌缠在一起，我吸吮着那个他的涎津，感受着那个他的香甜。 “唔嗯~”文可歆舒服得发出动听的声音，勾起了我更强烈的欲望。 不行，这里有摄像头。按照文可歆矜持的性格，在这里玩弄她是绝对不可以的。于是我捏了捏她的肉球，示意她起身，然后抱着她走进了里屋。其间，我们的舌头还交织在一起…… 云雨过后，看着湿漉漉的床单和红扑扑的她，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我多么想让时间停止在那一刻，让里面的他能永远保持外面的她那种不老容颜，也让我能永远体验那一刻珍贵的满足与幸福。 有两种人喜欢穿人皮，一种是为了变成别人，另一种是为了活出自己。我的直觉告诉我，文可歆是第二种。她不骚，不浪，不贱，只是用另一张面孔，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默默地盛开着，散发出一缕暗香。 我爱文可歆，更爱这个我只在监控里见过一面的，但却心灵相连的小哥哥。他躲在人皮后面，用虚假的面孔给我带来真实的爱。 我磨了一杯卡布奇诺，上面画上心形的花纹，递给她，看着她用粉嫩的樱桃小口，一点一点的抿。在那一刻，我对天发誓，要爱她――同样也有他一辈子，让人皮只成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密码。可是没想到的是，文可歆的下一句话在后来居然成为了誓言的悲剧结局。 文可歆喝光了咖啡，对我浅浅一笑：“你的咖啡……真香。”…… 那天，我在心里向文可歆表白。我一共玩弄了她四次。晚上走的时候，我都有点站不稳了，穿着高跟鞋一扭一扭的，最后只好脱掉高跟鞋，只穿着肉丝走回家。当晚，我一夜未眠…… ―――――――――――――――― 早上去店里，四周寂寥无人。晚上回家，四周还是寂寥无人。这不奇怪，毕竟我第一次开店，虽然经验不足，但是热情却远远高过那些老油条，开业时间更长也是正常现象。可是，在我中午出去发传单的时候，再寂寥无人就不太正常了。这条商业街上，有不少饭馆，中午那一顿他们不可能白白放弃，可是现实就是这样。我们发传单的路程也越来越远了，有的时候甚至要走一个小时以上，才能看见密集的人流。有的时候我真想弄一台车开着，但是考虑到起步阶段的事业，咬咬牙也就忍了。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不做公交车？有一次，我和文可歆实在不想走了，就在店门口的站牌处等车。结果一直等到日头西斜，该到营业时间，也没有等来一台车。 我的顾客也减少了。不过虽然数量减少，但他们的消费能力似乎有提高，也就是说每个人点的东西更多、也更贵。我并没有过于焦虑，反而有点庆幸。因为这不仅能减轻工作强调，还能提升服务效果，形成更好的口碑。毕竟，大家还是喜欢那种文艺而又幽静的小清新风格，而不是肯德基那种喧闹浮躁的快餐风格。 倒是文可歆点醒了我：“林姐姐……他们好像都是真爱粉啊，不是为咖啡而来。这样不好，毕竟情怀支撑的经济太无力了。” 是啊……文可歆说的没错。他们确实不是真正的消费者。他们的消费能力固然强，可是为了情怀，一次两次可以，会长久吗？我们需要用真正的实惠和品质吸引顾客，而不是让花拳绣腿喧宾夺主。 我该怎么办…… …… 亲爱哒同学们 你们现在看到的这张通知，是美丽性感又可爱的店长林姐姐写的。今天她要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不能陪大家一起愉快地玩耍了，在此向大家请一天假。希望大家多多包涵，不要太在意呦~                           最最可爱的                             林凌姐姐 ―――― 我看着这篇有点卖萌的通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现在的心情，可不像通知里展现的那么轻松。关门一天，就要错失一天的营业额，更要错失一天的客户、错失一天的机会。可是，现实逼着我前进。 我从房东那里借了一台车，带着文可歆上了路。至于为什么不把她留下看店，我想是因为那隐隐约约的担忧吧，不是对她，而是对未来。我似乎能预料到某些结果是我一个人所不能承受的，两个人，就会有分担。 就这样，我们上路了。 开车的时候，我把手伸向副驾驶座位上的文可歆，想撩开她的小裙子，都被她按住了。可是，当她转过头准备嗔怪时，她看到了我那副憔悴虚弱的面容。好像有点同情我似的，文可歆轻轻地摸了摸我的手，然后把它拉向黑丝覆盖的地方，示意我向上摸。 手感的确不错，可是…… 我的手颤抖了。文可歆抖了一下，还发出一声诱人的娇喘。可是…… 我抬起了手，摸摸她的脸蛋，那湿漉漉的，是泪水？……正当我有点飘忽不定的时候，文可歆忽然大喊到： “停车！快停车！” 我一时愣住，大脑一片空白。文可歆见势不妙，一把拉起手刹。一声尖利的刹车声后，车子停在一片巨大的蓝色彩钢栅栏前，距离它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我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又给了文可歆一个感谢的微笑。 不过文可歆没有看见，自顾自地下了车，观察起前方的情况。 这是一块工地，准确地说，是修路的工地。工地上没有人，只有破拆机、涵管和满地的碎块。不用说，这是要下管。远处隐约还有泵车和商砼，貌似要趁着这次下管的几乎把路翻修一遍。 改善路况本来是好事，可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这条路是我们那条商业街通往市区唯一的路啊。 我脑袋嗡的一下。 我说旁边的商铺怎么逐渐凄冷下来了呢，我说怎么普通消费者逐渐少了呢。修路阻断了交通，让挤满消费者的公交线路改道。我仔细地看了一下说明，工期为一年。 一棵大树，如果被剥了一圈皮，那么它输送营养的血管就断了。如果上面的枝叶能撑到树皮愈合的一天，树就能活；如果撑不到，树就得死。 这家店，归根到底还是一家普通的店，并没有罂粟壳一类让人离不开的东西。从房东那里探了探口信，房租不松口，说能干就干干不了拉倒。也难怪，这里相比其他地区也已经很便宜了，如果不选择这里的话无处可去。 文可歆意识到了现在的危机，轻轻地抱住我：“林姐姐，我知道咱们将会很艰难，我也曾经经历过最艰难的时候。那时我身无分文、发着高烧还没有身份证件。但我遇到了我的转机，就是姐姐你。只要我们能紧紧地团结起来，终究有一天会雨过天晴的。” 我仍然低着头，眼泪从脸颊上滑落，无声低渗入沙土地。我多么希望会向她说的那样好起来啊……可是……可是…… 如果我不开店的话，大概率是同样的颠沛流离吧,因为我…… “要不，我们去漫展逛一逛吧～散散心怎么样。” 回去也不会有多少顾客，那干脆就逛一逛吧。我擦了擦眼泪，道：“可以吧。只不过现在有吗？” 她熟练地打开手机：“就是这里。不过，这、这、这要避开，可能会有警察查驾照。” ……………………………………………………………………………………………………………………………………………… 我们两个回去换了身衣服又化了妆。衣服在“工作服”里找出两件稍微得体一些的就可以，那些做工精良的c服昂贵且不实用，穿上了也容易被律师函警告。至于妆，我们两个人的底子都还是不错的，简简单单就可以。还是老样子，我一身旗袍，她一身Lolita，毕竟我们的气质就在那了。 漫展很远，不在我们的金州开发区，需要走高架到城区内。毋庸置疑，这高架便利了大众，惠及了百姓。如果不走高架而走下道的话，可能要开几个小时，现在一个多就够了。突然想起一个桥段：a问b如果国家有难了，要b捐一千万，b捐不捐。b慷慨激昂地说捐啊必须捐，国家兴亡匹夫有责！a又问要捐一辆车怎么办。b呵呵一笑回答道，那我不干。一千万我拿不出来，嘴上捐当然可以；至于车子，我真的有。 如果我的咖啡店不在高架桥下，我也会举双手赞同高架桥的修建。现在影响到切身利益了，当然感觉到难受。这里不是公知口中的美国，做不到为了一只被电线缠住的麻雀就派出空军一号专机撞断高压线。我现在就是那只麻雀，没有人愿意为我让全国停电外加搭上一架747和一个飞行员。 “想什么呢？”文可歆冲我笑了笑。她笑得真甜，好像一朵垃圾堆中长出的百合花，任何肮脏的人和事都不能阻止她美丽，反而会衬托出她的纯洁和善良。“专心开车～” “没什么。”我没有转过头，只是漫不经心地回答“如果铺子真的倒闭了，也不是不能活，只不过……” “只不过各奔东西罢了。华美的外套被脱去，让枯瘠的身体暴露在寒风中，那我们就要学会用奔跑取暖。没什么，就像原来一样，你的原来、我的原来。” 文可歆的原来，估计就是脱下那身皮，恢复以前男孩子的模样吧。所谓的被男友抛弃了，被房东赶出来估计也是骗人的鬼话。不过，她确实不是坏人。 她也是一个自立自强的人。实话实说，文可歆的一身皮做的相当不错，躲在里面的小男生底子也不错。当ktv公主是不需要身份证的，她却选择了我，用自己的双手和汗水来维护尊严。 我看向窗外的海湾，辽宁号拖着滚浓的黑烟吃力地返回大连港。远航的船向往暴风雨中的避风港，却不知道等待它的是不是避风港中的暴风雨。 “下了快速，就是城区了。下桥之后第二个路口左转，绕过那个区域再向漫展的方向开就可以了。” ……………………………………………………………………………………………………………………………………………… 成功地把车停入某个老破小小区后，我们要穿着夸张的旗袍和Lolita步行两公里左右。可能是很少有coser把在小区内活动的原因，大爷大妈都像看异类一样看着我们。文可歆很紧张，一会摸一摸金色假发的发丝，一会又拽一拽着裙子花边。这期间，她一直轻轻地咬着下嘴唇。至于脸蛋，她因为早就涂上略有夸张的腮红而并不明显，就算不涂腮红，脸色经过面具的过滤也会淡很多。而我呢，则挺起胸来，大大方方地走着模特步。一部分原因要归功于我的高跟鞋，穿上它，你会不由自主地昂首挺胸，细长的鞋跟哒哒哒地敲击着地面，红底在青石砖上清澈的水洼中若隐若现。而文可歆所穿的搭配Lolita的玛丽珍鞋就没这么强的修正效果了。 “你不要紧张啊～”我摸摸她的头“多可爱的小妹妹啊～” “我们，能融入真正的主流吗？”她抬起头，眼里充满了希冀。 “当然能。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任何不危害社会的人都是可以被允许和接受的。就像咱们穿的旗袍和Lolita，倒退个三四十年会被当成走资派或者女特务被抓起来，现在的大爷大妈却只能尝试用不能杀人的目光杀死我们。年轻人，包括你我，拥抱似乎成了基本素养。” “好啦好啦～不要弄我的头发啦，一会就炸毛了～” 我一边笑，一边买着票。卖票的小伙子都没多看一眼，可能是看多了美女眼睛被磨出茧子了，当然，也不排除看了没有文可歆这种ssr道具的“小姐姐”后被掰弯了导致不喜欢女孩子了。 “看，谁也不特殊。特殊甚至成为了一种稀缺资源，可以换钱的稀缺资源。” 文可歆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 ……………………………………………………………………………………………………………………………………………………… 展子人不多，设施也破破烂烂的，看周围的陈设像是一个旧仓库似的。 “哎哟～”文可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借助斑驳的玻璃窗透过的昏黄光线向下看，地上赫然是一根钢轨。 “这里怎么会有钢轨啊？” “这个是文物了啦～” 抬头看去，是两个同样可爱的妹子。与我对话的妹子一脸的坏笑，一只手插在灰色卫衣的口袋里，一只手指了指下面的钢轨：“这个是日本侵华时留下的，不能乱动。说是搞爱国教育用的，不过人家感觉这种铁轨的意义不大啊，还是踏踏实实收拾高晓松那种公知慕洋犬比较好。诶，你说对不对啊小夕立～” “呃，我感觉还是有……唔嗯～” “很没用对吧～嘿嘿” “嗯嗯，没有用～” “这就对了，小军舰要听提督的话呦～” 她的COS服，不仅相对第一个女生，就是和我们那些暴露的“工作服”对比，也过于暴露了： 上身的泡泡袖水手服短到极点，南半球大大方方地暴露在空气中，隐约可见两个小尖。下半身穿着一条黑色百皱裙，在膝盖上方二十到二十五公分左右，稍稍一动就会暴露无遗。此外，裙子下还伸出一条不知道固定在哪里的尾巴。 文可歆两只小手不知道安放在何处，只好来来回回地玩弄着“这……这不太好吧～” 灰衣女生一边摸着夕立的小尾巴一边笑着说：“诶～就是这样啊，多还原啊～你看这小尾巴，你也来摸一摸吧！” 夕立转过头对着灰衣女生，我看不见她都表情，但灰衣女生的嘴角却一点一点地扬起来了。卫衣兜里的手动了一下，抚摸尾巴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夕立细长的腿开始止不住地抖着，身子也弓了起来。接着，她在滴下了几滴迷之液体后，整个人的重心全倚靠在了灰衣妹子上。 “坏人～坏人～”夕立撒着娇“不要胡闹了啦，我都没有力气了～” “打起精神来，小夕立～”灰衣女生可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刚才夕立弱不禁风的样子，被摄影师拍个底朝天“不要让别人拍下你懈怠的样子呦～” 我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周围早已围满了摄影师。也不能全说上摄影师吧，好大一部分都是拿着手机在拍摄。 “诶，对了，忘了说了，今天有cos比赛哦！” “已经跟我说了啊，一般展子都有啊～” “刚才我看见上面说，奖品是一个卖一千五百块的初音限量手办哦，还在预售呢，很难抢的～” 夕立两只眼睛一下就睁大了：“就是在台上把衣服都脱了，我也要拿到手办！” 灰衣女生淡淡一笑：“我会给你的表演，添油加醋的～” “不是这个意思了啦～嗯～两位小姐姐～”夕立颤抖着伸出手“记得给我们～给我们投～票啦～嗯～” 虽然我没有直接就跟着二人走，不过还是用余光偷瞄着二人。只要一有某个和碧蓝航线相关的摊子，她们二人必然收割一波奖品。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文可歆，你赶紧刚才那个夕立coser怎么样？” “林姐姐，太……”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太暴露了吧……” “你知道福利姬吗？”我转过身面对她。强烈光线从后面的窗户照进来，从文可歆那个方向看不清我的五官，特别是眼睛，只能看见头发勾勒出的轮廓中有一张模糊的嘴。 “你说她是福利姬？” “不一定，因为她们身边明显没有专职摄影师，而且也没有故意做出暴露的举动。不过你看那里。” 某个jk女生掀起了自己的衬衫。 “呜哇！” “那里，那里，还有那里！” 文可歆羞答答地低下头。 “every coin has two sides ，阳光总有照不到的地方，可这不代表她们不配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 “嗯……” 我正色道：“现在，我们铺子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我们也要稍微变化一下原本的生活方式了。” “你是说……” “我感觉福利姬没什么不好的。” ……………………………………………………………………………………………………………………………………………………… 回到咖啡馆，我就开始动手改衣服。比如我的旗袍，胸前的开口加大，开叉加高，整个衣服色气度拉满。其他能改的，也都改的差不多了。 文可歆没跟我说话，一直坐在角落低着头，抱着一个手摇咖啡机在磨咖啡豆，已经磨成粉末也不停手。 “文可歆，试试吧。” 她抬头，两只眼睛泪汪汪的：“林姐姐，我不喜欢这种暴露的衣服。” “这是一箭双雕的办法啊，一边还能卖图包挣钱，一边还能免费做广告。来，我陪你穿。” 我拉上卷帘门脱下衣服，准备换上福利版旗袍，同时也拍了拍桌子上的福利版水手服。 我照照镜子，不错，高冷诱惑的御姐。如果再能搭配一个水手服少女，就更好了。 “穿那！” “林女士……”文可歆抬起头正色道“女孩子，不能依靠自己的身体赚钱，那是一种物化。” 林女士？她怎么现在想和我保持距离了？ “女孩子应该和男孩子一样，用自己的头脑、汗水赚钱，而不是只为满足最原始的欲望。穿上这种衣服，我们就从有血有肉、有人格有尊严的人自我降级成橱窗里标好价钱的商品。任何人，只要付钱，就可以任意取用，而无需顾及商品的感受。” 我有点恼火。这家伙，脑袋被驴踢了吗？穿张皮就真当自己是女的了？能不能生孩子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也不是真的让你去卖。” “这是一种性暗示。” 我没有吭气，默默地打开电脑，找出那段文可歆脱皮的视频。 “你要干什么？” “我只是发现了你不是真正的女孩子。” “什么？！”文可歆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林凌，你不要信口开河！” “我有信口开河？”我冷笑道“呵呵。监控里什么都有！自己来看吧！” 她僵在那里“你……你……那天……那天你全看见了……” “你说的没错，那天我全看见了！”我把抬起头，脸颊抽搐着“只不过，你这么做，必然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我选择了包容而已。可我的包容，换来了什么？！你可要知道，餐饮行业收留一个黑户员工有多难！我体谅你，你呢？！你呢！？！？你有体谅过我的艰难吗！！” “我……”文可歆扑通一声跪在地下，双手捂脸，眼泪不住地从手指缝中流出“对啊……其它人都不要我……只有你把我留下……还给我开工资……” 看见她伤心的样子，我也有些后悔。我轻轻地走上去，用双臂将她环绕。 “别哭了，别哭了，是我不该跟你凶的。”我摸摸她的头，不知道是否由真发制成的假发乌黑顺滑“你说的也有道理，如果真的不喜欢就不要穿了，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文可歆在我怀里蹭了蹭，泪水沾湿了我的旗袍。 “我们……”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依稀的泪光“我们能永远在一起吗……” 我像个真正的大姐姐一样抚摸着她，安慰道“不会的，姐姐会永远保护你的，文可歆永远是姐姐的小妹妹，咖啡馆是文可歆永远的家，永远永远……” 我多希望真的能永远啊……可惜，只是泡沫的永远罢了，仅此而已…… ……………………………………………………………………………………………………………………………………………………… 文可歆穿上了福利版水手服，很合适。和我不同，文可歆的气质就是那种涉世未深的天真少女，穿上代表学生的水手服再合适不过了。而眼神里那份欲拒还迎，更是勾起了男人心中的熊熊烈火。而我，就没有那么高的人气了。毕竟，相对于梦中纯情的初恋，熟女更加容易得到。 第二天，cosplay大赛文可歆也参加了，穿的是找人现做的夕立cos服，图片也被发到碧蓝航线官微上，在直接九吞六的情况下仍然收获了极高的点赞评论转发。 文可歆也获得了限量手办，不过她好像并不在意这些。 她渐渐地话少了，每天完成任务后就呆呆地坐在角落里发呆。有时，她也会跑到商服上面的居民楼楼顶，双手柱在女儿墙上，望向远方的海，那里有灯光和星光的倒影。 城市的灯光辉煌灿烂，却掩藏着人性的贪婪；宇宙的星光纯净冷冽，却表现出遥远的无力。灯光与星光交织在一起，贪婪总能占上风，那微软的星光，即使拼尽全力，冷光也是被淹没在灯海里。 海鸥飞过，把灯光当做跃起的鱼儿，兴高采烈地俯冲而下却一无所获；海龟游过，把灯光误认为是家乡的明月，满怀喜悦地爬上岸却发现是一片荒芜。 起风了，海面荡漾起来，微弱的星光被揉碎，沉入幽深的海底，灯光却连成一片，照的世间通亮。 “夜深了，文可歆。” 她没有回头，一滴泪水滑落，在光滑的地面滚动着，滚入屋顶排水沟，最终汇入大海。一个人的盐分，不会让大海盐分更高。 “海风很凉，注意点身体，咱们回店里吧。” 我们的图，被我发到了菠萝社。果不其然，文可歆一骑绝尘，把我甩的远远的。光是卖图包，她每个月五千左右，远远超过我的七八百。同时，来咖啡店看她的人也多了起来。 可这根本不够。 铺子年租金四十五万，均摊下来每月要将近四万，这一点钱就是杯水车薪。 就在这时，一个人加了我的qq。 他说他是从菠萝社开始粉的，很喜欢文可歆，文可歆像他高中时代的前桌，每次回头时乌黑的发丝撩过他的脸庞，可他却因成绩而自卑。 “她真的太像了，头发撩过的感觉也像。” “你们见过了？” “对，我已经从长沙飞到大连了，昨天我还去你们店消费了。” 我真的没有印象。 回到店里，我把聊天记录给文可歆看，她哭了。 “别，林姐姐，不要这样，求你了～” “我也体谅你的感受，可他实在给的太多了，三万啊！” “你答应过我的，你永远会保护我的！” “呃……”我一时语塞。我曾经是爱她的，现在却把她当成牟利的工具。可是…… 叮咚，手机来消息了。 “老板，怎么样了？” “正谈呢，可歆闹情绪了。” “唉，不瞒你说，我后天就要走了。今晚先让可歆冷静一下吧，毕竟第一次。” 文可歆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我身后了，看到我和那个男人聊天后，情绪突然爆发了，从刚才的抽噎变为嘶吼。 “林凌，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我也急了“我为咱们的未来积攒资本！你呢？不但不配合，反而要阻挠我！”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嗯？！当成鸡吗？你是老鸨，对不对？还顺便拉个皮条，多好！” “说谁呢？”我一个健步冲上去，拎住文可歆的衣领“你他妈的说谁呢？” “我当时投靠你，真是瞎了眼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拿女孩子的贞洁开玩笑！” 我把文可歆推了出去，文弱的她后退连连，差点摔倒。 “你是女孩子？哈哈哈哈哈哈哈！！真好笑啊！你是女的吗？只是一张皮而已！不要以为乌鸦插上几根绿毛，就能变孔雀！我告诉你，假的！” “你……你……” “区区一张皮，没想到你这么用心，是不是面具戴的时间太长了，摘不下来了？”我一步步向文可歆靠近“那我就帮你撕下来！”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在我脸上。 我后退了几步。 “一张皮，一张皮就能把你搞成这个样子……”我的牙齿止不住地颤抖着“好啊，那就让全世界的人都看看，你文可歆穿皮的英姿！” “你这卑鄙贪婪的畜牲！”文可歆也早已失去了平时的文静，和我对骂“你还有什么手段！” “我就问你，你有什么损失！一张皮，一场戏而已。”我强压着怒火“皮，可以再买。” “你……你永远不会懂的。” 我看了一眼表，不早了：“文可歆，你有两个选择。一，明晚陪睡；二，我把你的露脸穿皮视频全网公开。自己选！”说完，我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直很安静。 ……………………………………………………………………………………………………………………………………………………… 清晨，金色的阳光撒在被子上，晒的我暖融融都。晨风从窗户里吹进来，风铃清脆地歌唱着、舞蹈着。我轻轻地叠起被子，细长白皙的双腿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 床边是我上班最常穿的改制旗袍。哦，那件事还没有定呢。 我打开手机，那个焦急饥渴的男人发出的信息填满了屏幕，差不多每半小时就发来一条。他可能误判了我的心理，居然自己涨价到四万块。 至于文可歆，估计哄一哄，就会像以前一样了。四万块，唾手可得。如果这种生意每月有一次的话，那不光可以撑过立交施工期，以后也是财源滚滚。 鸟儿在树上欢叫，晨雾刚退，露珠压弯了嫩绿的小草，朝阳在其中闪烁着。由于是清晨，大家还没有起，道路上车辆稀少，也没有晨炊的烟火气。空气中弥漫着大海淡淡的潮气和植物的清香气。 我拿出钥匙，打开卷帘门，却发现…… 目光所及之处，一个人在空中悬挂着。 “文可歆！文可歆！你……” 文可歆自杀了。 “文可歆，文可歆，不要——”我双腿一软，两眼一黑，便坐到了地下。 这一定是梦，一定是梦…… 好疼。 这是一场永远不会醒的噩梦。 一阵风吹过，一张纸被从柜台上吹到我手里。那是文可歆的娟秀的字，不像男生该有的字体。 ————————————————————————————————————————————————————————— 亲爱的林姐姐，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当你看见这封信时，我已经走了。 你曾经希望我当福利姬，让我做一些可能在我看来比较出格的事情，我并不恨你。我理解你的难处，收留一个近似于黑户的穿人皮的男孩子，非常不容易，特别是在自己也是同样身份的情况下。 是的，我早就发现了你也和我一样，是穿着女孩子人皮的男孩子。我曾经想过揭穿你，不过在你揭穿我后，那种痛苦失落的感觉，我体验过后就不想让你再体验一遍了。每个选择穿皮的男孩子可能都是天使吧，只是生错了性别。但，他们选择变成她们，不干扰别人，优雅地生活着，还用自己微弱的力量去温暖这个冷漠贪婪的世界。我不希望每一个“她”们痛苦。 我们的人皮，虽然不是上天赐予我们的东西，但我们仍然像对待上天赐予的宝物一样，甚至更珍惜。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只是一张皮，被糟蹋了换一张就可以。可能是林姐姐潜意识里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女孩子了，所以对我珍惜人皮的行为有些不理解。不怪你，人之常情。 我们曾经有矛盾，有冲突，但是更多的是欢笑，是喜悦，是快乐，是幸福。希望我和林姐姐的矛盾写在沙子上，随风而去；幸福呢，则刻在石头上，见证花开花落，潮起潮退，云卷云舒。 这个世界的幸福，快乐，我想必已经体验过了 没有什么遗憾。但仍然希望林姐姐能走下去，带着我的那份快乐，从咖啡店传递给整个世界。 我不在了之后，林姐姐也要好好的哦～ 夏安                                 爱你的                                 文可歆 ————————————————————————————————————————————————————————— 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沾湿了泛黄的信纸，我也走到了楼顶。 轻轻一扬，信纸随风而去。 我的手向后摸去，那里有一条不起眼的拉链。 我爬上了女儿墙，望向远方，太阳正从海面上喷涌而出。 文可歆在太阳中向我招手。 我来了。 我最后听见的，好像是收音机在放最新的现代诗： 贪婪的土地上， 生活着贪婪的人。 不贪婪的人来到这里， 为他洞开的只有死亡的大门…… （完） 回复: 这是原帖地址 https://www.jingjiniao.info/thread-1105-1-1.html 回复: 好像之前在哪看过？ 感觉看过，就把链接发出来，别含沙射影的。 回复: 想看后续的话就多多回复，回复的多，二主角就会有复活赛 回复: 本来已经想好要说的话了…… 结果翻到最后，复活赛…… emmmmm…… 想要说就说出来吧，不排斥长评的 回复: 不是…… 这还有复活赛可言？ 您也是糖文爱好者？ 啥时候翻译一波真实系啊 回复: 我就问一下，会有看哭的人吗 回复: 泪水湿润了眼眶，却又被咽了回去…… 话说眼泪没从嘴角流出来吧，就像看到可爱的小兔兔被炖了一样 话说最开始不是有想说的话却被复活赛打断，是啥啊一直很好奇，是不是长评 回复: 你这么问， 我只能说是长评了啊， 写的不好， 谢谢长评，位置的意思是：在贪婪的土地上，没有属于善良者的位置，他们的归宿只有死亡。 另外，都这么有诚意了，复活赛必须给这俩人安排上！（豪横） 回复: 鬼知道复活赛还有没有刀子… 万一好不容易复活赛搞定了，你又一个刀子捅过来… 那场面… ... 不会了不会了，只要复活成功就不会再死了。 就怕……这俩人复活不成功 回复: 复活不成功，不就等于死吗 她俩现在已经死了，复活成功就是赚了，失败也不损失啥。他的意思是复活成功后又死了 回复: 那我估摸着就别想复活成功了… 毕竟，成功了好像就不是你了… https://www.jingjiniao.info/thread-29176-1-1.html 这里就是复活赛赛场，记得提前占座啊，没看过的看一看 回复: 我信了你的鬼哟，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小心真香 还有，可以看看那篇文有什么变化 回复: 把赛场来回看了个遍的我没感觉有什么复活趋势… 你不会是为了卖票疯了吧→_→ ... 你可以仔细观察一下环境，看看里面有什么，有没有高架桥 小警察是怎么低价买商服的 李薇薏为什么不肯透露商服原来的两个人的下落 回复: 我绝对没有含沙射影的意思，只是在好像在哪看过一次，是有在tg上传过么？ ... 是有传过，那就是误会了，抱歉。 回复: 复活赛安排上了那比较好奇败者会怎么样 败者会唱着凉凉挥手告别 回复: 复活赛投票链接 https://www.jingjiniao.info/thread-36551-1-1.html?mobile=2 回复: 复活赛开赛了，科长和角色一起复活 链接：https://www.jingjiniao.info/thread-29176-1-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