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喜欢你……” 放假回来的第一个晚自习，他就叫住我。面前的这个小男生脸蛋通红，鞋尖处起起伏伏，可能是脚趾头在扣地面吧。不善言辞的他实在是太紧张了。 “小林……我……”老实说，我对他很有好感：踏实肯学，不争风吃醋，只是一个安安静静的小男生而已，而且长得也还可以。但问题是，我不是真正的女孩子啊！ 对，我和小林一样，都是男孩子，不过我出于某种原因，穿着一件女孩子的皮物。某种原因的话……可能也只是喜欢而已。父母倒还算开明，虽然没有那么夸张的支持，但是也是尊重了我的选择。当我提出用女孩子的身份上学的时候，他们甚至还给这个本不应该存在的女孩子弄了借读手续。虽然这个对于借读生审查不严的高中在成都不算拔尖、比不上我原来的学校，虽然父母借我的买皮物的钱只够买最基础款、而且大学就要连本带息地还清，但他们的开明还是让我感动。就这样，我在圈内同好那订了一件女孩子的皮。 “小林，我……我并不喜欢你，抱歉。” 这件皮，真的基础到不能再基础了——只覆盖了头和身体的部分，就像一件连着头套的连体泳衣，变声和插入这些小说里的基本功能也是没有的，更别提提取记忆、纠正步态和改变身材这种高级功能了。毫不客气地说，去一趟海边，我这身就会露馅，接缝处的粉底撑不了多久的。不过，对我来说还好吧，长期缺乏锻炼让我的四肢纤细白嫩，虽然比不过真正漂亮的女孩子，但是中上等绝对还是可以的。声音方面，伪声也早已偷偷练过。而身处于高中的我，衣服也基本就是普通的“降落伞”式肥大校服，不会露出肩膀和大腿根部，就算不上粉底液也没有关系。所以，我在高中以女孩子的身份度过的这段日子，还算过得去，没出现什么大的纰漏。 但是……处对象这种事，还是少尝试为好吧…… “你……能看看我给你写的信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一直背过去的手伸了出来，拿着厚厚一叠情书。 我心如刀绞，这个安静老实的男孩和以前的我有些像，我从他身上就能看到过去的自己：生怕被遗忘、又生怕被瞩目，行走在刀剑上，忍受着剧烈的痛苦也仍然要保持平衡。我没有向更多人坦白，我知道我不会被温柔以待。他向我坦白也是做了很大努力的吧……可是我却要把我害怕经历的事情让他去经历。 这也是为了我自己…… 啪！ 我扬起手，打翻了他手中的情书。信纸漫天飞舞，在无人的走廊里飘荡，在地砖上刻下无法抹去的阴影。 “不要再纠缠我了！马上给我离开！” 他向我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但又能抓住什么呢？ 惨白的灯光下，透过他眼角的泪，折射而出，刺穿了我的心。可是我有回头的余地吗？ 没有。 不光是明哲保身吧。如果他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捏造出来的人，他所喜欢的那个人的闪光点都是演出来的，而那个人真实的样子是一个和他同样内向甚至有恶心爱好的男人，他也会崩溃的吧。 所以，干脆就彻彻底底断了他这根念想好了。 我转身而去，让制服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他耳朵里逐渐远去，毫无停顿。 对不住了，小林。你这段时间成绩下降是因为给我写情书，这件事我会永远替你保密的。这也是我唯一能帮你做的了。 抱歉了…… …………………… 晚自习都上课十多分钟了，他怎么还不回来？不会真想不开了吧，那家伙~ …………………… 诶诶诶诶！不要无缘无故晚放学啊好么！晚自习怎么还会有压堂，什么鬼！我现在都有些怀疑小林是不是得到啥内部消息直接回家了，要不然怎么还没有回来。 …………………… 什么？ 什么什么？ 小林自杀了？！ 这是什么展开？！？！ 他为什么会自杀！ 这不科学！！！ 这…… 我真想给自己几个耳光。要不是我那么绝，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我造的是什么孽啊…… 我这是谋杀呀…… —————————————————————————————————————————————————————————— “林夫人……我很同情您的遭遇”我尽量用低沉悲愤的语气说道“但是，现在你应该做的是质疑！您的孩子，为什么会毫无征兆地‘坠’楼？他有抑郁的倾向吗？我相信您再清楚不过了吧！” 低沉悲愤，一定要低沉悲愤，要悲又要愤。这件皮物加厚的面部中藏有驱动舵机，能把我窃喜的表情滤掉，但是声音只是能维持成某个声线，控制语气可做不到。 “我在等警察的结果。” “夫人……小林他没有任何心理疾病，很健康，而且学习又好、开朗乐观。现在说些什么确实有些为时尚早，不过等警察的结果出来了，那就真的晚了！” “你……”她擦了擦泪水，抬起头望着我“为什么这样说？” “警方只会给你一些冰冷的报告。不用我说，肯定是自杀。而真正把一个乐观开朗的孩子推向深渊的人，却能在权力的庇佑下安然无恙！夫人，这就是中国！这，就是真实的中国！这，才是真实的中国！” “今天是母亲节，他回学校前还向我说母亲节快乐……为什么会没理由地……” “没理由自杀，但是被害死的理由可就多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小林品学兼优，说不定抢了某些人的……抢了某些人的利益，比如……某种出国留学名额……” “这……这真的可能吗？这可是中国啊……” 我呼地站起，摊开双手道：“对啊，这可是中国啊！那些高官、既得利益者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他们要充分利用这种资源，却不让孩子们受害！而小林他……” “小林他……” “我问你，你是相信和自己朝夕相处了十多年的、开朗优秀的孩子，还是相信那些肥头大耳的畜生？你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乐观开朗的孩子，还是相信那些家伙沆瀣一气写出来的、逼着人相信的、满篇胡话的通告！这是一场谋杀！” “我要为小林，我的孩子讨回公道！” 我转过身，不动声色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鳄鱼纹身。那个纹身下面埋着一个电容开关，只要摸一摸，这身皮里面的小泵就会把储存在胸部水囊中的盐水挤出来一点，通过导管送到眼角流出，模拟泪水的效果。不用担心水用光了而胸缩水，水囊藏在水滴型硅胶的中间，漂亮的胸型其实是靠硅胶维持起来的，所以盐水用光了也不必担心。 “我该怎么做……还有，你是谁……” 我撕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和她一摸一样的脸。 “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呼唤真相的你。”我把面具递给她，上面还沾着我的“泪水”“你要做的就是把身份借给我，同时牢牢记住：这，就是一场谋杀！” ………… 从林家出来后，我又摸出一张面具戴上。正常情况下，两张面具上身表情肯定僵的要死，但有表情舵机帮忙一切都不是问题。我已经把表情过滤关掉了，传感器捕捉到我的表情，再驱动舵机做出相应的动作，扭力足够驱动两张面具。 手机响了，是头。 “This is miss Zheng speaking.How`s it going?” “Hi，boss,everything is ok,some progress has been made.I have successfully got that woman`s trust and controlled her social media accounts.” “Nice work,my good boy.Our people will fly to Chengdu from Hong Kong and other places tomorrow morning,don`t forget to guide them to school. ” “OK,we are ready for colour revolution!America HURRA!” “America HURRA!” —————————————————————————————————————————————————————————— “喂，里好，请问里系哪位？”他蜷缩在狭小的笼屋中，接起了这个陌生的电话。 “好久不见呐！” 他听见这个声音，火从中来：“冚家铲啦，死东西！里忽悠我去打砸抢，去‘追寻自由’，结果呢！大家都说我系乱港暴徒，是曱甴！我现在连正经工作都唔得了，只能给人家刷盘子！” 笼屋里的其他人恶狠狠地看着他，特别是老一辈，眼睛里都能喷出火来。 “我不是给你人皮了吗？” “我给条子抓住了，皮被扒下来了！去之前里口口声声说能把我保出来，就系介样一个结果？冚家铲啦！”他气冲冲挂断了电话。 电话又响了。 “何必呢~”电话对面的人笑了笑“都是生意而已啊，担风险不是很正常的吗？” “里到底有完没完？！” 他握紧了拳头。 “嗨呀，不还是有事相求吗。反正你现在刷盘子也没什么收入，不如再来为自由民主出一份力啊。报酬绝对让你满意——BNO你想要吗？” 他又松开了拳头。自己已经够黑了，再来一桶墨汁又何妨呢。况且，那是自由民主啊！他是在为民主自由而战啊！而且这一次成功之后，说不定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辣里见面吗？” “对。一小时后，尖沙咀，老地方。” 这回是对面挂断了电话。 ………………………………………………………………………………………………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成都的那所学校门口了。那个人，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家伙，果然会换一张皮和他见面,也没有用“电话专用”的声线。 那个人永远笑着，那笑容里有六分诚恳，三分鄙夷，一分轻蔑：“就在车里换吧，有摄像头为证。” …… 埃尔法商务车里面的空间很大，比自己的笼屋大太多了，可以让他在里面伸展开来。这次比上次的暴动用的皮物细致一些。 “可能是阿灿学机灵了，所以要更厉害一点的才能骗过他们”他暗想道“不过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猎人，民主万岁，自由万岁！” 皮物是整体式的，很显然考虑到了恶劣的状况。比如说从下眼睑处延伸上的隐形眼镜就考虑到了骗过虹膜识别。变声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样喷药拉紧声带了，取而代之的是喉结处内置的软项圈，可以不需要电力地从外部给声带施加压力以实现变声的效果。至于指纹，唇纹这种必备细节更是不需说，都是可查有备案的。 不过，为什么皮物这么下本，到了承诺的bno护照或者移民那里就一推再推呢？ 他突然想到某篇文章里提到过的： “吃仇人家庄稼的害虫不是害虫，惹人喜欢；吃自己家庄稼的害虫是害虫，惹人讨厌。” …… 他狠劲地晃脑袋，让杂七杂八的念头被眩晕替代。自己是为了自由民主，是呼唤正义，是益虫！ 不过单纯地说，穿皮物真的很爽，他很享受这个过程。皮凉凉滑滑，又弹性十足，看着自己粗糙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得美好起来，心情也会变好。而且皮隔热且透气，配上女孩子暴露度高的衣服，在香港这种闷热的地方简直再舒服不过了。不列颠的科技真是先进。 “机票已经买好了，到成都之后记得把外面这层脸撕下去。” —————————————————————————————————————————————————————————— “英国那边也真是的，让派过来的人只能认准郑思斯，别人一概不行。”原美国驻成都总领事馆外交官夫人庄祖宜的好友——“郑思斯”气鼓鼓地撅起了嘴“明明人家不喜欢这个贫乳飞机场的～” “喂！喂！怎么说着说着就入戏了，这也没有其他人，我听着很肉麻的！”我一脸无奈地看着“她”，耸了耸肩。 郑思斯看我如此反应，尽头更足了：“哥(gě)哥（gé）～人家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一边说，还一边用飞机场蹭我。想到这个撒娇的妹子下面是一个男人，我的胃就一阵一阵地抽搐。 “你不是不喜欢这个身份吗？” “嗨呀……”郑思斯叹了一口气“这个皮也算是美国驻成都总领事馆的官方地下活动信号旗了。表面上和领事馆似乎只有若有若无的联系，但实际上大部分见不得光的任务都是通过这张皮去指派。确实，理论上来讲谁穿上这身有保密芯片的‘郑思斯’都能代表官方发布特殊任务，但是包括策反啊煽动啊这种确实一直是我在负责的，而这种业务占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所以，我就约等于和郑思斯挂钩了。唉，面具戴久了就摘不掉了……” 本来就是想开玩笑地吐槽一下内部人，结果却引出沉重的话题。这些事情虽然大家都知道，但是交谈的时候也都是尽可能地回避。中国，小时候从被卖猪仔骗到美国的爷爷奶奶那里了解，那是我飘渺的故乡。上学以后，虽然老师都说中国是一个邪恶的帝国，但是那毕竟是我爷爷奶奶原本的家。养育了那样善良的人的国土，怎么能是邪恶的呢？ 后来，我怀揣着民主和自由，随总领事来到中国成都，结果却从事这种肮脏龌龊的工作。是的，我很抗拒，但归根结底我是美国人，我要为美国的利益而战。冲突之下，除了回避又有什么其他选择呢？ “嘛～不说这些沉重的了，咱们这次的任务还是比较轻松的，就是组织英国那边派来的人，在学校门口游行呼唤真相。嗯，还有白色康乃馨，一人一朵真不错。这次任务结束之后，咱们爽一爽吧。” “……” 郑思斯看我有些犹豫，贴了贴我的脸，接着对着我的耳朵轻轻地说：“难道昨天你已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嗯～百合的大门～” 昨天郑思斯给我一套皮和一页的剧本，让我扮演一个女高中生。她说我身上有那种纠结不敢说而又想一吐为快的感觉。 那是一个漂亮文静的女孩子，丹凤眼，留着及腰的长发，身体曲线流畅而又内敛，很符合美国人眼里的东方美人。身材作为中国的女高中生有点夸张，不过负责设计的郑思斯认为已经很收敛了，她比我更认同自己美国人的身份，包括审美都要向美国标准靠拢。 我变成了文静的她，柔顺的长发和厚重的成都四十九中校服为后背上本来就已经很难发现的拉链上了两层保险。 “我看到了，我想高考……” 镜头中她那柔弱的背影只是隐约可见，处于视线焦点的是插在青花瓷瓶中代表东方的梅花和放在花瓶旁边的四十九中胸针校徽。 “但是，我想到真相可能会被遮盖，会有更多人向小林一样悲惨地死去，我就会忍不住地流泪……” “她”抽动了几下。女孩子抽泣的背影还是难不倒我的，如果是要拍正面的话估计就给我配有人工泪腺的皮了。 “我们教化学的万老师，也不知道能不能、配不配称为老师，只因为品学兼优的小林挤占了他的孩子的留美名额，就把他残忍地推下去！他配做老师吗？或者说，配做人吗？” 我抖动了起来，身体随着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 “在任何一个有法治的民主国家，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为什么在中国会有？呵呵，答案好像已经说出来了……因为这是在中国啊！这是中国！有权力，你可以一手遮天！值得用别人的命来换取离开的机会！这是中国！这就是中国！这才是中国！” “各位，因为这是中国，所以我不知道这个视频能存在多久……”我张开双臂慷慨激昂道“不过，我相信真相总有一天会到来，光明总有一天会到来！” “……” “…………” “………………” “好了，摄像机已经关了，一遍过！”郑思斯一下把我扑倒在床，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我。我能透过皮物感受到她呼出的一股一股温热的香气。 “别……我是男的……你也是……” 郑思斯嫣然一笑，把我的外套一把扯下去，撩开校服短袖，用舌尖轻轻地舔着我的皮肤。她的双手也不老实，一只在胸部游走，一只溜进校服裤子。 “男孩子怎么会有这么软的胸～”她抬起头“怎么会有这么平坦的下面～” “要是郑思斯有这么长的头发就好了，就可以在你身上撩来～撩去～”她用指尖卷起我的一缕头发嗅了嗅“好香啊，是女孩子的味道～” “Are you crazy？Get away from me！” 郑思斯的动作似乎停下了。 突然，她加大了马力，上面那只手捂住我的嘴，下面那只手猛地插了进去。 “唔唔唔！！！” 她把手抽出，抱紧了我…… …………………… “百合还是感觉意犹未尽，果然还是用男人的更舒服啊。这次去成都，一定要爽一爽～”郑思斯转过头嘿嘿一笑“对吧……” “对对对……”我只好附和道“但是先把眼前的任务弄好。到时候我把白色康乃馨和具体的台词分发下去，你用想办法联系上各组的负责人，不要让校门口冷场，要一直热闹着，给警方和中国政府施压。” “就这样”已经到达学校附近，郑思斯示意司机停车“Are you ready？” “Yes,ready！” —————————————————————————————————————————————————————————— “宝批龙！”他咬牙切齿地骂道“这群宝批龙！” “注意形象，不管到底是谁指使的，他们现在都只是人民。人民警察不能对人民无礼！”只比他年长三年的中队长用手肘戳了戳他，接着大声喊道：“各位，请保持冷静！请保持冷静！” “真相！我们要真相！” “各位，请相信我们！事情正在调查中，但已经派出他杀可能！” “这唔系我们想要的真相！快拿出真正的真相！” “队长，你看吧！这群妈卖批的东西，是个啥子呦……”他低声骂道。这回中队长没有反驳，但他拿着防爆盾的手一直在抖。 中队长当然知道，面前这群手持白色康乃馨、说着怪异普通话的人，绝对和人民不是一个概念。但是他也同时知道，不管怎样，现在他们都只能克制。 “真相！真相！” 某个“人民”拿出一块石头，狠狠抛向警察。 “防御阵型！” 从第二排开始，警察将盾举起，以防抛物线打击。 “鸣枪示警！一次警告！” 砰！ “我们要真相！” 又是一阵石头雨。 “鸣枪示警！二次警告！” 砰 “我们——要真相！！！” 石头雨伴随着怒吼。 “鸣枪示警！三次警告！” 砰 警察的枪口不再冲上，而是对准了他们。 世界突然安静，紧接着伴随着尖叫声，队伍一哄而散，只剩下一地的白花。 这些本来代表哀思和追悼的白色康乃馨，使用过后已经一文不值，被它们的主人随手扔掉，被踩的稀烂。 “继续警戒！这帮人很可能卷土重来。”中队长铁一般的脸颊微微抽搐着，两眼却仍然坚定地注视着他们逃窜的方向。他嘴里喃喃道：“我们要保证人民的安全……我们所深爱的人民……还有我们的祖国……” …………………………………… “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就是自杀，时间点也对上了。但是要晚些时间公布。”中队长拎着一个木头箱走向他。 “为啥子嘞？” “你这憨憨。告诉他们任务失败的话，人家早跑了撒！”队长微微一笑道“现在舆论告诉他们，任务已经成功的一半，可以开始庆祝了。但还得留守观察一段时间，继续煽风点火。这段时间，他们已经放松警惕了。趁这个时候，咱们一举挡获……巴适得很！” “有啥子具体方法能抓住他们塞？” 中队长把他拉进一个满是灰尘的储物间，然后打开木箱。 黑暗中，他看不清木箱里东西，但是他能看到中队长眼里闪着希望的光。 “皮。” “皮……皮？！” “对，皮。就是你常常写的小说里的那种东西。” “你怎么知道……”他捂住发烫的脸。 “我有关注你的b站账号，是kiger吧。除了kig视频，你还有不少皮物小说专栏文章” “中队长，这……” “我其实也有喜欢……”中队长咳嗽了两声“不过只限于看，不像你还要亲身体验。” “别说了……” “我看了，很棒。最开始上面把皮物发下来的时候，我也是懵的。我一直以为皮物只有小说里才有，但是拿到这个之后我发现小说才是落后的一方。我第一个想到的人选就是你：动作都很棒，身材也很女孩子。” 他不由自主地害羞起来：“哪里哪里……” “别自恋了。跟你简单说一下。这身皮，小说里的有的功能都有，变声、制步、被日，当然身高和记忆调整不了，不过这俩你也不需要。这身皮最精华的部分是可以通过分析的精液来测定身份。根据线人提供的消息，美方和英方上层会在成都纵欲庆祝，会用男人的身份体验。脸可以说假的，身体可能是假的，指纹唇纹甚至虹膜都有可能是假的，但是，精液会是真的。这群龟儿子和解放前强奸妇女的美军毫无区别，认为这是一种征服的象征。” “日他们先人……” “我先走一步了，加油，你一定行。” 中队长为他掸了掸肩章上的灰，然后对他的背影默默敬了个礼…… …………………………………… “姓名？” “……” “国籍？” “……”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 “关于成都四十九中事件，你知道些什么？” “这是一场谋杀！” “对，这确实是一场谋杀。不过不是谋杀一个人，而是谋杀一个伟大的国家！”警察拿出一个平板电脑，上面的播放着四行四列共十六个监控视频“有些是黑头发黄皮肤，有些是黄头发白皮肤，不过他们和你一样，都不是中国人。” “郑思斯……”他只在照片上见过一次的“郑思斯”的真容，现在第二次看见了。视频上滚动播放着弹幕，真相大白后舆论已经完全反转。 “很抱歉，你们谋杀一个伟大国家的计划，未遂！” （完） 关键词： 成都四十九中事件 成都四十九中事件康乃馨游行 郑思斯 我看到了，我想高考 成都四十九中事件 化学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