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下6区中心集市本应笼罩在叫卖声中,可今日份的喧闹却与市井毫无关联。就算是那些最不愿早早起床的懒汉,都和众人挤在一起,嘁嘁喳喳地讨论着、企盼着。 浓雾,永远的浓雾。那永不散去的浓雾蒙蔽了下区人民的双眼,让他们永远只能被困在着瘴气弥漫的氤氲之地。那遥不可及的上区,只允许他们卑微地亲吻位于地面的立柱。至于那巧夺天工的城市建设,下区人民的目光都是一种亵渎。 这,是他们仅有的逆天改命的机会了。 蒸汽车拖着浓烟,向着中心集市缓缓驶来,连震耳欲聋的汽笛声都是动听的福音。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随着气刹车的嘶嘶声,人群窃窃私语的声音骤然增大。车身侧面钉着黄铜钉的门向下打开,形成一道临时的阶梯。阶梯的部分则用红毯包的严严实实,就连最坚实的鞋底踏在上面也不会有任何声响。 士兵们身着考究的双排扣蓝色呢大衣,雪白的裤子插进高筒皮靴中,带檐直筒帽上插着惹眼的羽毛。她们肩扛装了刺刀的杠杆步枪,列队走下蒸汽车。紧随其后的军官夹着一卷长长的榜,众人的目光顿时变得灼热起来。 看到下面似乎有些乱,军官眉头一皱,掏出左轮枪对空射击。随着一声枪响,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秩序!我希望不要让我强调第二遍!” 军官张开榜单张贴到告示栏上,道:“通过的上车,有异议的可以申请复核,不过只有一个小时。一小时后准时发车!” 在士兵们的警戒下,人群开始排队看榜。军官则撩起耀眼的金发,以免抽雪茄时烟灰弄到上面。 在这漫长的一个小时之中,有人捶胸顿足,有人痛哭流涕,还有人向军官不甘心地申请复核,不过审核过后也只能得到她的白眼和一身烟味,其他什么也没有。当然,也有极少数人通过了,亲朋好友们想跟他告别,却被他嫌弃地打发走了,毕竟再也不需要见这些落魄的家伙了。哪个不识趣的要是敢纠缠,士兵们的刺刀准能来来个透心凉。 一小时时间足以让下层的芸芸众生尝遍世态炎凉,对军官来说只不过是享受一根雪茄的时间。而她也仅仅是一个下级军官,仅比士兵多了那么一点罢了。尽管她里面的人时不时地会咳嗽,不过那人自己显然不担心这个问题,身体的绝大部分机能在这耀眼外表的帮助之下,都能以绝佳的状态运行到最后一刻。 “时间到,发车!” 军官猛吸一口雪茄,然后任其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被选中的人身上仍然破破烂烂,跟士兵们站在一起是那么的不协调,不过这仍然不能掩盖他们脸上的喜色。 毕竟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到上区之后都能比士兵更好。 下面站着的通过者的家人们,有的欣慰、有的哀伤,还有的咬牙切齿。不过再怎么丰富的表情,也改变不了既定的现实。那也只能这样了。 蒸汽车再次喷出浓烟,掉头使回那个被梦幻和神秘笼罩的地方。蒸汽车会开到立柱下的车库中,车厢与底盘、动力装置分离后由升降机带往上区。那里才是真正的目的地。 那是一个永远美好的社会,永远不会老去的社会…… ————————————————————————————————————————————————————————— “不可能!这不可能!”钤狠狠地拍着桌子,不甘的泪水肆意地流淌着“为什么,为什么啊————” 朋友们想安慰他,却不知如何安慰。是的,钤已经没有机会了。他们所在的下6区,今年不会再有考试了,而6区的人也没有资格到在下个月到下7区或者之后的区去考试。而下一年,钤的年龄就超了。 上区不吸纳没有用的“老年人”,即使过了规定的二十二岁一天都不行。毕竟要保证优秀的人能在那里贡献足够长的时间。 “为什么……为什么!” 一想到以后的日子会终日与锅炉为伴,与煤炭为友,与雾霾为亲,他的泪水就如决堤般涌下。是的,卑微的下区人除了为上区提供一些必要的物资外,更多的是提供能源。 蒸汽机所带来的能量,是与污染相伴而生的。人类在征服自然的同时,也要承受着自然的还击:雾霾、酸雨、沙尘…… 可是,总会有一些高尚的人,不甘于忍受日趋恶化的环境。于是,伟大的他们动员了人民群众的力量,建造了这举世无双的上区。当然,他们管这叫“梦想乡”。 “梦想乡”距离地面三千五百米,足够远离任何污染,当然还有令人不快的贫困。下区的人只需要乖乖地烧锅炉驱动蒸汽机,乖乖地将动力通过中央传动轴传递至上区,然后乖乖地承受一切即可保证上区的美好。 而上区最令人向往的,莫过于那“皮物”技术了。在那美妙的包裹之下,你可以一直保持穿上前的身体状况直到你的寿命耗尽。在美丽的面孔之下,你将获得永驻的青春。 而各区每年一次的考试,就是为那些刚刚失去主人的皮物寻觅新主人。 皮物就像那永不倒塌的梦想乡,永远保持着最初的一瞬 …… 回复: 大家希望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可以说说看。 我现在想写一个看的时候社保,看完之后凉飕飕的故事,不知道大家喜欢吗? 回复: 皮物就像那永不倒塌的梦想乡,永远保持着最初的一瞬。 “明明……明明只差一名!”钤一声怒喝,化手为刀劈断了狭窄的课桌。可是,这无能狂怒又能扭转什么,改变什么呢? 上区具有相当的规划性,在皮物的帮助下可以让人类达到统一刻在基因中却因为种种因素而达不到的设计寿命。每次考试的通过名额都是预订好的,一批“里面的人”在放榜前集中死去,而另一批“里面的人”则会马上抵达,重新运转起梦想乡公民。 每个梦想乡公民都是不可或缺的螺丝钉。 钤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他敢肯定,如果自己能成功成为梦想乡公民,绝对不会像刚刚那些人一样和过去的一切反目成仇。他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自己的魂在哪里。他想用更强的力量,来改变这滑稽的一切。即使他成为梦想乡公民后只当了一个普通的士兵,那至少也在维持秩序时把枪口压低一寸,不再对准父老乡亲的眉心。 可现实却给了他响亮的一耳光,那些数祖忘典的家伙上去了,而他因为一名之差被排除在外。那样的人上去了,滑稽戏就会永远滑稽下去。 真的,就没有办法再做些什么了吗?真的,就不能证明给大家看了吗?那些学习中遭受的白眼、羞辱,真的会成真吗?滑稽戏,真的要一直滑稽下去吗? “钤……”一直沉默的他突然开口了,他强烈反对钤去考试,不过当知道钤的决心后,他却又转而支持和鼓励。他也是在黑暗中的钤一直以来唯一的光。他红着脸,做了很大心里斗争才肯说出那个令人害羞的都市传说:“我听说,上区有些变态的官员对男孩子的x液有奇怪的爱好……” ———————————————————————————————————————————————————————————————————————————————————— 上区 “处长,处长!你撑住,我马上就去!” 在传声筒中听到处长那诱人的喘息声的时候,作为她手下的设计师——璃,已经无心去欣赏和浮想联翩了。 初来乍到,在刚成为“璃”时,她第一次看见处长在办公室犯病,还害羞地跑了出去。可是,当处长满脸煞白地爬出办公室向她求救时,她才知道处长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求你了……快去……精……精液……”处长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像一条出水的鱼。 “梦想乡里没有男孩子的,我帮你叫医生吧!”当时的璃还不明所以地想让梦想乡里医术高明的大夫来解决处长的痛苦。 “别……那样……我就……完了……”处长双手死死拧住自己修长白皙的双腿,试图用一种痛苦缓解另一种痛苦“开着处里的……扑翼机……快去……求你了……” 那次真是让她大开眼界啊。后来处长里面的人换了几茬却都碰巧地有这个毛病,逐渐的也就习惯这种奇怪的任务了。或者说……在享受? 时间回到现在,璃一边安慰着处长,一边穿着“特殊任务”用的衣服。是啊,涩气满满的衣服能让被蒙在鼓里的小男生们更容易兽性大发,贡献出那宝贵的液体。为了行动的敏捷,璃没有穿梦想乡公民日常穿的晚礼服,而是选择了介于诱惑与端庄之间的膝上短裙,上衣则是低胸v领毛衣。这一身貌似并不夸张的装束其实并不是重点,反正也是要大部分也是要脱掉的。真正的“特殊服装”其实是下面精致繁复的蕾丝内衣套装。需要如此高劳动量的产品只能由下区的劳动力生产,可那些被劳动所困的粗粝身体是无法穿出其真正效果的。 果然呐,精细的衣服是留给梦想乡公民的,而下区的人只配穿粗布短衫。 在半透明黑色蕾丝下若隐若现的神秘洞穴,也是特殊设计的。在梦想乡公民每周举办的晚间茶话会中,璃早已把身边其他的公民摸了个便。手指伸进去时,没有任何“皮物”下面的设计像她这样曲折、复杂、紧致。其他人的只能说是一个开启自身快感的通道,而璃的下面更像是经过细致研究的榨精机器,任何一点不起眼的设计都有其精密的考量,能给未经人事的男孩子带来致命的享受。 处长身上确实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提供精液不也是下区人民应该做的,不是吗? 她顺着旋转楼梯来到下方的平台上,那里停着处里的公务用扑翼机。飞机模仿是模仿鸽子设计的小型机,不过仍然可以承载三个人飞行上百公里。除了处长考察采风或参加会议时需要,这架飞机也承担了飞往下区“榨精”的秘密任务。至于为什么不坐电梯……当然是坐电梯下去会被记录啊。 璃抽出了机轮下的轮挡,将飞机推往后面的充能传动轴。扑翼机本身没有发动机,依靠发条来驱动机翼上下摆动。传动轴连接充能口后进行转动上紧发条。由于鸟类需要向斜上方四十五度角起飞,所以封闭机库内的传动轴还有完毕弹出的设定,可以将飞机推到机库的空中起飞。 由于下区城区离得很近且向下滑翔无需动力,所以可以不用在下区的动力站充能,这也能进一步避免走漏风声。 发条上紧的咔嚓咔嚓声逐渐慢下来,充能即将完毕。璃登上飞机,将座位上的飞行帽戴上,只留嘴唇那下一抹诱惑的深红。拉动操纵杆,伴随着弹簧的声音,被弹出机库的飞机张开翅膀,向那片连月色都无权享受的雾霭之地俯冲而去。 回复: 此篇没有丝袜,因为丝袜是第二次工业革命的产物,文中的科技水平还达不到。 回复: 璃为什么不把皮物脱下来,这样不就有男孩子提供x液了嘛 别着急,慢慢看啊 回复: 感觉大家都看不懂这个文章,我就解释一下到目前为止的设定吧: 下层居民负责干粗活,为上层居民提供各种物资和能量。上层居民则进行一些脑力劳动,用皮物来保持最年轻的状态,寿命耗尽后马上死亡。 一共十二个下区,对应上区十二部分。每个月都有一个下区考试选人,对应的上区部分死人。考试通过者可以前往上区穿上死去的那批人的皮物,但要自愿放弃身份和生育后代的权利,全身心地成为上层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