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灵万体 宁玉卿 远处传来隆隆的雷声,天色渐渐暗沉下来。 “卿卿,快点啊!马上要下雨了。”身着绛色长袍的少女喊道。 宁玉卿提了提裙摆,笑道:“秦暄,你今天怎地赶得这么急?” 秦暄皱眉道:“这不是要下雨了吗?咱们早去早归。这下禁地添油的事谁愿意做,再说若是淋到雨了,浑身都难受。” 宁玉卿撇撇嘴道:“我也不喜欢雨,浑身浸了水就难受。” 秦暄笑骂道:“那你还不快点。” 两人穿过长长的回廊,路过阆苑,一路往天剑宗的禁地走去。快走了大概半柱香的工夫,两人终于在一个小庙面前驻足。 “就是这儿了?”宁玉卿有些好奇,这是她第一次来到天剑宗的禁地。 秦暄点了点头,抬眼望了望天色,尽是些翻滚的乌云。“卿卿,我们快进去吧。” 秦暄带头进了小庙,宁玉卿紧随其后。映入眼帘的是三排的牌位,最里面的一排上面刻的文字,宁玉卿已然不太认得。 “上面都是天剑宗历代的英雄好汉,有些是宗主,也有些是本宗的救命恩人。”秦暄边说着,边在摆放牌位的桌子下沿摸索着什么东西。 宁玉卿有些好奇:“秦暄,你在找什么?” 秦暄突然停了下来,只见她右手一动,庙内传来机括转动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齿轮的咔嚓作响声。有细微的灰尘从房梁上往下掉。 “卿卿,你往牌位的后面看看。” 宁玉卿没有多想,探头一望,只见牌位后面开了一个小门。“这是?”宁玉卿惊奇地叫出声来。 “这才是轮值的真正麻烦,若只是给庙里添添香油也就罢了。”秦暄一脸坦然道。 秦暄举起火把,对着还在震惊中的宁玉卿道:“走吧,跟紧我。下面黑。” 步入地下空间,宁玉卿开始觉得莫名地冷,并且还是一种侵入骨髓的清冷。若不是前方秦暄明晃晃的火把,她定要哆嗦地走不动路。 “滴答、滴答。” 听见水声,宁玉卿本能反应道:“难道外面下雨了?这下可不好回去了。” “这地方太潮湿了,外面或许还没下雨吧。”秦暄搭话道。这地方太压抑了,再不说一两句话准会让人疯掉。 两人又向下走了几十级阶梯,终于到了。秦暄用火把照了照四壁,宁玉卿所见四壁皆是光溜溜的石壁,只是正前方有一个小龛。宁玉卿借着秦暄微弱的火把光看了看,那小龛精致无比,左侧雕着青龙腾云,右侧刻着白虎从风,可谓栩栩如生。小龛上摆着几盏小碟,里面不知摆的是清酒还是水,澄澈如初。 秦暄好似打理好了一切,回过头道:“卿卿,我们可以走了。不过这里怎么会有落叶?” 宁玉卿也起身应和道,正站起身时,脚上好像踩中了什么滑滑的东西。整个人一下重心不稳,快要摔倒时,便扶了一下身边的神龛。 那神龛本来好似是嵌在墙里的,应该牢固地很。哪知宁玉卿一扶,那神龛便整个歪掉了,里面登时窜出一团黑气。 回复: 宁玉卿没扶稳,整个人便摔在地上。但是感觉非常奇怪,那一刻她没有感觉到疼痛,整个人像是摔进了漆黑一片的水里。她浑身被冰冷包裹,她无力地挣扎着,她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说不出。 秦暄一见宁玉卿摔倒便要去扶她,但那倾斜倒向一边的神龛缺口一下便倾泻出无尽地黑水,将宁玉卿包裹在内。 洞穴里面的水越涨越高,很快便漫到了秦暄的小腿。“卿卿!”秦暄大喊道。火把刚刚也被黑水浇灭了。她还试图找回她的同伴,可她不知道她的卿卿早已不是真正意义地活着了。 黑水很快慢到了她的腰部。秦暄没办法只好退回了台阶处。 她张望许久,黑水依旧没有退去,反而还在不断地涨高。“只能先回去报告长老了。卿卿我马上就回来救你。”她这样想着,扭头往光亮的高处跑去。 望着秦暄远去的身影,宁玉卿的心沉到了谷底。 “别抛下我!”宁玉卿叫道,可是她的口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张口,水便灌了进来。 “妙哉!”水中好像有声音传来。“太妙了,如此美妙的肉体。”可是宁玉卿却什么也听不到了。 刚刚神龛中窜出的那团黑气从宁玉卿的五窍中钻了进去,从水中看,倒像是一团墨汁被宁玉卿吸入体内。 宁玉卿紧闭的双眼倏地睁开了,眼前是她水中曼开的长发。她一挥手,黑水慢慢退去,比来时更快。不一会,黑水便全然退去。漆黑一片的洞穴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肉体!是肉体的感觉。已经过了上千年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当双脚真正站在地上时,宁玉卿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她举起自己的左手,使劲攥紧了拳头。又张开手掌,仔细端详着自己白皙纤长的手指,犹如柔荑。 她忽然觉得耳旁有些瘙痒,本能地用手拨撩,却是一根不服帖的青丝。将发丝随意地撩至耳后,熟练地像是她本来就是这幅身体的主人。 宁玉卿整了整仪容,正打算出去,却突然觉得尿急,当即蹲下解决。随着泛黄的尿液从身体射出,有一种额外的舒适感。宁玉卿解完手,无意间碰到小森林上凸起,脸上登时一片潮红。 她伸出右手,将要再碰到时,手却像触电般收回。她咬了咬银牙,“不管怎样,得先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牢笼再说。” 小庙外,一群蒙面的壮汉埋伏在一片灌木里。他们眼睁睁望着那两个天剑宗的女弟子进入小庙,不一会那个身着绛红色衣袍的女子便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披头散发的。 “老大,那个女的该不会是遇到鬼了吧?”一个壮汉发问道。 “长得挺标致,倒是可惜了。”另一个壮汉附和道。 领头的壮汉重重拍了拍这两人的头,“少废话,待会无论如何都拦住那个那个青袍女的。” 其他人点头如捣蒜地应和着。 气氛莫名变得紧张起来。 没多久,一个青色的身影出现在小庙的门口。看起来有些迷茫,不知要去往何处。 “上啊!”领头的壮汉喊道。 灌木丛中一下便窜出十来个壮汉,朝女子扑去,像是饿狼扑食一般。 回复: 2.嫁衣神功 宁玉卿有些发懵,她刚走出庙门,还没决定接下来要去哪里,便有数十个壮汉朝她扑来。她随手一挥,离她最近的一个壮汉瞬间消失,一个肉色的东西从半空中掉落。 其他壮汉并没有在意到这一点,依旧朝她冲去。 眼前的手下一个接一个消失,领头的壮汉终于发现不对了。他冷汗涔涔,转头便跑。但没跑两步,他就跑不动了,一下跌倒在草地上。现在他的腰上只连着薄薄的一层皮,腰以下的部分,骨头和肉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种奇异的现象正在向上蔓延,很快,他的肚子也消失了,只剩下薄薄的肚皮。他不断地扭动着自己的半截身体,像是土里的肥硕蚯蚓一般。 他目光正好对上眼前的宁玉卿,身形不再扭动挣扎。 “看来是被人当箭使了?”宁玉卿神色坦然,浑然不像刚刚杀了二十三人的魔头。 他咬着牙齿,想把眼前这个女人喉咙咬断:“到底是什么妖术?” “嫁衣神功。”话音刚落,那个壮汉已经完全变成一张人皮了。 远处的树梢上,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那个领头的壮汉化皮后,他正打算离开,一抬头却发现那个女人往这边看来,目光炯炯。他忽然不敢动,他也怕沦为一张皮的下场。僵持了两息,女人偏了偏头,转身走了。 男子深呼一口气,只觉得好似经历了一场大劫。 宁玉卿一转身,一口鲜血就吐在了青黛的裙袂上。“好险!”她在心里暗叫道。 “这副身体太弱了,勉强施展嫁衣神功已经是透支。还好吓退了那人。” 宁玉卿踉跄地走了几步,眼下她只有一处地方可去。那便是这身体原主人所在的“天剑宗。” 一路上,她左倒右摔地终于走到了天剑宗的山门口了。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姑娘?姑娘!”恍惚间,好像有人在叫她。她想反驳道,老子可是天下第一英俊,姑娘你个头。可是连眼皮都睁不开。 回复: 淡淡的药香,昏暗的光线。宁玉卿勉强支着床坐了起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皮肤还是那样的光滑细腻,就是里面的脑壳好痛。 她不禁抱怨道:“这小妮子的精神力也太弱了吧。平时她是怎么修炼的?” 小屋内蒸煮的药壶突然沸腾起来,发出呜呜声。 门外人影闪动,伴着沙沙地脚步声。 宁玉卿再次警觉起来,摆开双手,警惕地看着那扇木门。 “吱呀。”推门而入的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见宁玉卿醒了,开心道:“你醒了?你已经睡了两天了。” 说完,少年便转头去提那壶已经煮沸熬好的中药。 “恩。”宁玉卿随声附和道。随口又躺回了床上,还是躺着舒服点。 少年将中药分在碗里,用调羹反复搅了搅。屋内更是药香四溢了。 少年提了小板凳坐在床边,道:“来喝药吧,喝药好得更快。” 宁玉卿想着,不喝白不喝。重新在床上坐了起来,等着少年喂药。 “喂,你也是天剑宗的吗?” 少年怯懦道:“算是吧。我是外门弟子。” 宁玉卿看出了少年的窘迫,安慰道:“外门弟子也是弟子啦,好好修炼,你也可以超过内门子弟的。” 少年吹了吹汤匙里的中药,道:“那你是内门弟子吧?” “我?”宁玉卿被问懵了,她对这幅身体的原主人一无所知。 汤匙被递到她的嘴边,宁玉卿小饮了一口,温热的,倒是很舒心。 少年涨红了脸道:“你长得那么好看,像是天上的神仙一样,一定是内门弟子吧!听说内门弟子各个英神俊秀。” 宁玉卿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情景还是她第一次见,不过这也足以说明她掠夺的这幅身体的确是貌美无比。 许久,一碗药终于要被喝完。少年正起身离去,宁玉卿出声叫道:“等等!” 少年诧异地回头。 “我叫宁玉卿,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憨厚地笑了笑:“我叫周义。” 或许是受了原主人的影响,宁玉卿低下头轻声道:“谢谢你的照顾。” 两天后 “周义。” “恩?”一听见戴贞的声音,周义就知道准没什么好事,但还是应道。 戴贞笑眯眯道:“听说你在房中养了女人?” 周义故作轻松道:“不过是一个受伤的女子。” “哦?外来的,你让她今晚上我那边,我好好照顾她。”说着,戴贞吐了吐舌头。 周义实在没办法,只好将宁玉卿内门弟子的身份搬出来。“呃,她是内门弟子。只不过暂住在我那。” “啐,哪有那么多内门弟子?再说内门弟子会住到你那里?”戴贞啐了一口痰,说完便离开了。 周义知道戴贞是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的。戴贞不是一般的纨绔,他曾仗着族里的势力,打死过好几个外门子弟。 收了收心,周义赶着去怀中堂上早课了。“实在不行便让宁玉卿先回内门吧,内门戴贞是万万动不了的。”周义早课舞剑时想着。 早课结束,周义收了剑。和一众同门正打算去吃早餐,却被长老全拦下来。 “长老,可是有什么事?”一个弟子发问道。 白眉长老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前些日子我们在宗外的三元庙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长老们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已经决定全宗门戒严。你们不可擅自出入宗门,违者按门规处置!” 一声号令下去,下面引起唧唧喳喳地一片议论。 人群中,一人听到这消息嘴角扯出一丝笑,随即又收敛了笑意。 回复: 3.灵傀 茫茫的原野上,偶尔飞过几只嘎嘎的乌鸦。 原野上,三元庙静静地伫立着,远处昏暗的夕光透射下来,影子拉的老长。 种田的老汉揉了揉眼,血色般的夕阳下,他有点老眼昏花了。 他耕地的牛不见了!!! 这是诡谲的一幕,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壮汉拉着原本挂在牛身上的犁在水田里面耕田。 老汉不过抽空回家收了收晒在谷场的谷子,这下竟然连牛也给人牵走了。 老汉又惊又怒,不顾田里满是泥水,跳下水田,揪起那个壮汉的衣领,喝问道:“俺的牛呢?你给我弄哪里去了?” 可那个壮汉却像一个痴呆儿一样,只会无力地挥舞地四肢,发出一声“哞!” 老汉惊了,随即更加生气了。“你们偷了俺的牛以为这样就能混过去吗?” 不远处的树梢上,皮肤白得像雪一般的女子咯咯地笑了起来。 “鬼姬?又是你干得好事?”女子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黑衣男子。 男子出现地寂静无声,犹如鬼魅一般,着实把女子吓了一跳。“哎呦,你吓死我了。”女子抱怨道。 黑衣男子冷冷道:“别岔开话题。那其实是一头牛吧。” 鬼姬毫不在意道:“反正那些人的人皮晾在原野上也没什么用,不如做点好玩的。” “你是要世上所有人都知道老祖重新出世了吗?”黑衣男子有点无语,显然他对女子的顽皮毫无办法。 鬼姬有点难堪,她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不说这个了,嫁衣神功重新出世,你搞到办法了吗?”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老祖那天杀气太重,我若不是撤得快,怕是也变成一张皮了。” 鬼姬又大笑起来,笑声像铜铃一样悦耳。“希恶,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笑完,又缓缓道:“看来老祖出世不是意外啊。早就派人守在那。” 希恶点了点头,“老祖力量复苏,万血窟那群老家伙不多时就会由蛛丝马迹复刻出嫁衣神功。你遇到老祖,万万要避开,他还有另外两门神通。” “哦?什么神通?”鬼姬来了兴趣。 “灵傀术和夺舍术。” 回复: 戴贞大声嚷嚷道:“你们都躲开!谁特么今天也别拦我。” 此时,戴贞正大摇大摆地往周义的茅庐走去,他今天一定要看看周义房中到底藏了个什么样的女人。他此前已经支开周义去烧饭了,这下便是没有任何人来拦他了。 一路上毫无阻挡地走到周义的房门前,戴贞一脚踹开周义的房门。 “这什么味啊?”戴贞一进门就闻到那股浓郁的中药味,他不自觉捂住了口鼻。 身边的小弟插话道:“老大,估计周义那小子在房里熬中药呢。” “要你说,老子也知道是中药。”戴贞狠狠地拍了下那小弟的脑袋。 “是周义回来了吗?”屋内传来女子的询问。 那小弟又谄媚道:“这女子声音娇滴滴的,老大有艳福了。” 戴贞压低了声音呵斥道:“小声点,别吓到人家。” “咳,咳。”戴贞清了清嗓子,“姑娘莫怪,我们都是周义的同门,听闻姑娘受伤,特来看望。” 许久,屋内一片死寂。 “老大,要不我们直接进去得了。反正她只是一个女的。”小弟等得有些不耐烦。 戴贞瞪了他一眼,顿时,小弟再多的话也咽回了肚子里。 戴贞和他的小弟们又不知等了多久,屋内的女子突然发话了,“你可以进来,但其他人等在外面。” 戴贞一听这话,喜出望外,连忙应和道:“是了,是了。”转头又对他的小弟们说:“没有我下令,你们不要进来,就在外面候着。” 早有小弟探得消息说周义房中的女子貌美如花、倾国倾城,更何况周义也亲口告诉他,这个女子是内门弟子。若是能到手,可不仅仅是艳福不浅,更是攀龙附凤,可以得道升天。 一想到这,戴贞更加高兴,脚步虚浮。还没走两步,摔了个狗啃泥。这对于天剑宗外门的大哥来说,是极度不美观的。引得后面的小弟们阵阵发笑。 戴贞恶狠狠地威胁道:“笑、笑、笑,再笑回去就撕烂你们的嘴。” 后面又忽的一下静了下来,但是前面却传来丝丝笑声。 一听到女子轻轻的笑声,戴贞一下放下心来,大步往前走。他不知道等着他的将是暗无天日的桎梏。 “什么!”周义一听到这个消息,手里拿着水盆都掉了下来。连带着里面刚洗好的菜全都摔了出来。 同门道:“我刚刚亲眼看到戴贞带了一队人往你屋里去了。绝不骗你。” 周义口中喃喃道:“不好了。”一边冲出了厨房。 一路赶回茅庐,周义却被戴贞的小弟拦在外面。 周义在屋外大叫道:“放我进去。玉卿,你没事吧!” “放他进来。”出乎意料的,是戴贞的声音。 戴贞的小弟们这才主动让开路,让周义进屋里去。 周义一进屋内,只见宁玉卿还好端端地坐在床上,笑吟吟地看着他。 周义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她。在此之前,他还从未如此担心过一个人。 宁玉卿轻轻地抚摸着周义的背,安慰他道:“好了,好了,你看你都哭了。一个大汉子怎么能哭呢。” 周义言简意赅:“你没事就好。”他又擦了擦眼泪。“戴贞那贼人呢?” 宁玉卿抬了抬头,指了指方向:“诺,那儿。” 墙角处,一个人静静地矗立着。要不是宁玉卿指,周义还一直没发现这里还有一个大活人。 周义疑惑道:“他这是怎么了?” 宁玉卿一脸无所谓道:“不过是被我炼成了灵傀。” 周义嘴角抽搐,他没想到内门弟子还有如此手段,竟然能够将生人活炼成灵傀。 “怎么了?他是你朋友吗?”宁玉卿发觉周义有些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他实际上算不得我朋友。” “那就好。”宁玉卿点了点头,“成为灵傀算是他最好的归宿了,不然迟早给人打死。” “玉卿,你能把他弄走吗?在这站着怪瘆人的。” 宁玉卿颔首,“戴贞,赶紧带着你们那群小弟滚!” 平日里飞扬跋扈的戴贞毕恭毕敬地应和道:“是了,主人,我马上就带他们走。” 回复: 挺喜欢这篇文的,楼主好久没有上线了 来了来了,一般是一周一更。话说本来计划一周双更的,但是事情太多了 回复: 4.万血窟 “灵傀?”周义侧着脑袋疑惑不解。“戴贞不会有什么事吧?” 虽然戴贞平日里作恶多端,但周义还是开始担心起这位纨绔子弟的来。 宁玉卿摇了摇头,柔声道:“你放宽心吧,你这不是看见了吗?他还是他,除了变得听我的话而已。”说着,宁玉卿又坐回床上,她现在实在是太虚弱了,连久站也做不到。 周义似懂非懂,“我在书上读过有关灵傀师的记载,可他们操纵的不过是死物罢了。唯一能操纵魔物的听说只有万血窟了,不过他们所炼制的傀儡都是肢体不全、只剩下一魂三魄的残废。” 漆黑的洞穴内,点着幽暗的烛光。 微风荡过,好像就连这微弱光也将熄。 洞窟高地干爽之处,正围着一群形色各异的人,但他们的左手臂上刻着一个繁复花纹,这正是万血窟的标记。 长袍的老者咳了咳,“老祖重出,当务之急就是他身上的灵傀术了。” 当下便有人驳斥道:“那老祖身上最重要的不是嫁衣神功吗?” 长袍老者并未在意,续道:“若是能得到灵傀术,那我们万血窟一统江湖指日可待。” “何老说得对。”大家循声望去,一个赤瞳的家伙站在黑暗中,唯有眸子是猩红的,像极了他们左手上的万血花纹。 一干人等纷纷跪下,行着古老奇特的礼仪。 “拜见宗主!”众人异口同声道。 赤瞳人摆了摆手,道:“嫁衣神功虽然玄妙,也可用来替换江湖中的英雄好汉,可终究容易被发觉。唯有灵傀术,可以让天下人都听我们的号令。” 人生而玄妙,其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奇特的天机。若是从内而外控制一个人的术法,那完全便是逆天而行。而老祖的灵傀术恰恰就是这么一种术法。 赤瞳人转过身,向着更深的洞穴走去,“老祖复生,玉悬星入主,世间规律松动,我们必须得向老天爷要点什么。” 他逐渐消失在黑暗中,众人忽听得洞穴中传来幽幽的回响,“夺舍秘法和嫁衣神功我也必须得到。” 回复: 周义一脸不敢置信:“所以你说,这是内门的秘法?”他不清楚天剑宗何时有了如此厉害的秘法,能够将人炼制成灵傀。 宁玉卿眼皮也不睁开地点了点头,她只能这样骗骗这个傻小子了。少知道一点对谁都好。 见到宁玉卿这么虚弱的样子,周义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了,只得扶她上床,“那好吧,你就好好躺在床上休息,不要乱跑。” 为她拉上被子,周义走到门口又回头望了一眼宁玉卿,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床上的女孩已经合上了双眼,安静地睡着就像一个精致完美的娃娃一样。 宁玉卿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施展完灵傀术,再度消耗了她极大的精力。不知不觉,她便陷入深深的沉睡中。 “这是?”周围的一切皆是空白无垠,这个空间仿佛是无限延伸下去的。 他伸了伸手,却发现使不上什么力气。 他有点慌了,这是他七百年来第一次感到慌张。 还好,现在他的灵体还是稳定的状态,没有消散。他开始漫无目的地在这个空间里走了起来。 起初,他碰到了一些流光溢彩的光球,像是巨型的肥皂泡泡。伸指即破,破碎泡泡的碎屑形成一幅多彩的画面,随即又迅速消散。化成更小的尘土汇入他的灵体中。 有时,他会碰上一些黑黑的光球,那些尘土汇入他的灵体时,他就感觉浑身一阵痉挛,像是经历了一场灾难。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碰见一个巨型的光球。光球在半空中漂浮着,里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他像之前一般,伸出手指。出乎意料地,光球并没有破碎。但他却看清了,光球里正是浑身赤裸的宁玉卿! 他忽地有些控制不住了,虽然他也只是个灵体,但那一瞬间心里还是飘过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他暗暗地骂道:都七百多岁的人,怎么还这般不淡定。 他从前从来没到过这种地方,他夺舍别人后,别人的灵体空间全都被他破坏个稀巴烂,倒是什么也没留下。不过这样也免得他受别人的灵魂和记忆干扰了。 他把手放在光球上,忽然发觉它是有吐息的,好像连带着与整个空间共鸣着。他轻轻地合上双眼,用心感受着。 光球从上面慢慢地开始消失,一直向下延伸。他也感受到了,伸出双臂接住刚好从光球下掉的宁玉卿。 望着怀中沉睡的女子,他若有所思道:“真是个好皮囊。” “玉卿。”有人在呼唤她,整个广褒无垠的空间开始崩塌,碎成一块块七彩的玻璃,锋利而耀眼夺目。 “哈!哈!”宁玉卿从梦中惊醒,大口喘着粗气。一转头,正看见周义那担心的脸。 周义还没反应过来,一双手便被宁玉卿牵住了,两双温暖的手交织到一起,双方都愣了愣。周义咽了咽口水,想把手从宁玉卿那双温软的手中抽出,却意外地抽不出来。 宁玉卿依旧喘着粗气,但已经不似刚刚那样急迫,她一双灵动的眸子望着周义,眼神像是在恳求着什么。 宁玉卿用沙哑的嗓音说道:“别走。”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谁,但是也不想放掉怀中那双温热的手。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周义目光炽炽,宁玉卿只觉得脑袋发热,偏了偏头转开目光,却依旧不肯放开手。 周义打破沉默道:“你声音都哑了,要不喝点水?” 宁玉卿也不想这窘境再下去了,轻轻点了点头,终于松开了那双手。但一松开她就后悔了。 周义笑了笑,道:“玉卿,你把我的手都捏红了。” 宁玉卿也跟着笑了笑:“谁让你把我留在这一个人的。”此话一出,周义的脸色就变了,宁玉卿感觉自己说错话了,不敢抬头看他。 一会儿,周义端着一碗水回来了。“喝吧,这是温的。”周义也同样不敢看她。 这种时候宁玉卿也不期望周义能喂自己,悻悻地接过了碗,咕噜咕噜地把一碗水喝下的肚。水里放了点糖,喝起来甜甜的,宁玉卿倒是觉得很舒心。 回复: 5.幻境从生 “那个,你一定饿了吧。”周义挠了挠头道:“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周义不大习惯和女孩子共处一室,他总是觉得不太自在,想找些理由逃离。 望着周义离开的背景,宁玉卿突然叫道:“诶,等等。” 周义停下脚步,回首问道:“怎么了?” “你有针线包吗?” “有啊。” 宁玉卿催促道:“赶快拿来。” 待到周义拿来了针线包,宁玉卿又让他把衣衫脱下来。周义这下不好意思了,脸涨成了猪肝色。 “玉卿,你到底要干嘛啊?” 宁玉卿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避开周义的目光,慌乱地说:“那你先把这件衣服换下来吧。” 不一会儿,周义换了一件衣服回来了。将那件换下来的衣服递给宁玉卿。 宁玉卿将衣服翻了过来,只见背后一个偌大的窟窿。“我帮你缝好吧。”宁玉卿低声道。 周义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裳被划破了,一定是刚才听到消息赶得急,不知道被哪里的树梢划破了。那自己之前还误会了对方的一片好心,他轻声道:“有劳了。” 宁玉卿从没想过自己还有如此技艺,手上针线纷飞,随心而动。一会儿,衣裳就被缝补好了,针脚细腻而密,毛线被缝合地错落有致。 周义拿起衣裳,开心地对宁玉卿赞赏道:“玉卿,你的手艺快赶上我娘了。” 宁玉卿笑了笑,好像记起来什么十分模糊的东西。她知道这些不是她的东西,但是却又不至违和,像是本身与她一体的。她也从不抗拒,只是一味地接受。前世,他从来看不起别人的灵魂,一经他夺舍的人,定然是魂飞魄散。他也懒得变幻自己的灵魂,只是偶尔用些障眼法,所以他活了很久依旧是他。可这一世,他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自己会和这个女孩再也分不开。 回复: 这一天,天气微晴,秋分已过,空气中透着丝清冷。本来周义要宁玉卿继续歇着的,可坳不过宁玉卿执意要出来走走。 两人一路走走逛逛,周义给她带着路。天剑宗外门在乾灵山山脚下,一众大小殿宇围绕乾灵山脚而建。天剑宗外门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这足以两人逛一天了,这是周义早就想好的。 宁玉卿兴致也很高,被锁了几百年,现在终于有机会好好地再看看这个世界了。 两人一路走着,起初,路上还能碰到些周义认识的同门,但渐渐地全是些陌生的面孔,人也渐渐稀少。当走到一条平时热闹无比的路时,周义这才发现不对,宁玉卿也好久没和他说话了。他转头一看,宁玉卿目光呆滞、双眼无神。周义有些着急,叫道:“玉卿你怎么了?” 宁玉卿发觉有些不对,但周义的手依旧是热的,她很安心。虽然四周都是雾蒙蒙的,看不清任何东西,但现在天气冷了,早上起雾不也很正常吗? “周义,我们到哪了?”宁玉卿试图和周义搭话。但周义只是一直牵着她往前走,去哪里也不说。 宁玉卿叫得更急了:“周义、周义!” “别吵吵!”周义吼道,有些不耐烦了。 宁玉卿一愣,不再出声。又走了几十步,宁玉卿趁着他不注意猛地把手抽了出来。 周义也停下脚步,诧异地看着宁玉卿,“玉卿,怎么了?走啊,我还要带你去个好地方呢。” “你到底是谁?”宁玉卿掣出长剑,寒芒冷冷直指周义。 周义向宁玉卿走了两步,“玉卿,你到底怎么了?我是周义啊。” “别过来,你骗不过我的。”宁玉卿神色凌然,但她的心里也很没底,她知道自己正身处幻境,但却无法看穿。既然无法看穿,找不到施术者的本体,她就无法使用嫁衣神功。 周义诡异地笑了笑,脚下升起一团迷雾,笼盖他的全身。迷雾散去,原处站着一个俏丽的女人,长发偏紫,双眸琥珀,有一种深沉的美。 女人开口道:“玉卿小妹妹,你跟着姐姐走吧。” 宁玉卿依旧举着长剑,试探地问道:“为何抓我?” 女人一听这话,咯咯地笑个不停,“你是天剑内门弟子,不抓你抓谁?” 宁玉卿听得女人这个回答,心里已经是放了七八分的心了。 回复: 你是谁,你为什么在我的收藏里 总之更新好评 楼主现在诈尸了 回复: 面前这女人尚且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看来只是前来狩猎内门弟子的,自己现在这幅身体正是内门弟子。离开内门的保护已久,引来别人的觊觎也是合情合理的。 “你把周义弄哪去了?”宁玉卿板着一张脸问道。 女人又咯咯地笑了起来:“那是你的小情人吧?你若是和我走,姐姐我定然放过他。” “簌簌”女人的话还未说完,长剑已然出鞘,贯穿女人那丰满的胸膛。 女人脸上先是浮现出惊讶的神情,随后嘴角又是勾起一丝玩味地笑。 宁玉卿拔剑而出,出乎意料地,没有喷射而出的鲜血,女人的身体反而化作花瓣纷纷飘落下来。“糟了,还是幻术。”宁玉卿扣着剑,环视着周遭地一切,而周遭的一切在她的眼中又开始猛地旋转起来,像是被封印在了水晶球中。 “该死!”宁玉卿暗骂道。想当年,他凭着嫁衣神功横行天下、纵横四海,却是最后栽在了天下第一的幻术师手下,他于幻境内被困百年,无处可以凭依。因此幻术就是他嫁衣神功唯一的克星。 万物猛地翻转变化,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只是起了浓重的大雾。“唰!”箭矢破风之声而来。宁玉卿瞬时出剑,一剑抵在身后。愣是将冷箭挡了回去。她叹了口气,算是这原身体的主人在剑道方面有些修为,不然光凭自己肯定是难挡。 那女人似是不甘心,依旧是数箭连发。一一都被宁玉卿挡了下来。 一轮箭矢丛射过后,宁玉卿反而放宽了心,这女人幻术修为不够,不会心魔幻境,自己目前尚能支撑,于是便喊话道:“臭女人,还有什么招都使出来吧。” 大雾中传来回声道:“小妮子,我看你这只箭能不能挡得住?” “这有何难……”宁玉卿话音未落,突然瞥见从浓雾的另一头传来熟悉的身影,还有射向那道身影的疾影。 “不要!”宁玉卿大叫道。 回复: 6.内门 箭矢攒射,一箭透心。周义顿时应声倒地,鲜血随着箭矢从伤口不断地涌出。宁玉卿抱着他,泪情不自禁地落下:“不要死了。周义,你不要死。” 周义已经是奄奄一息,望着眼前的人,似是有些熟悉,却是怎么也望不真切。试探性地问道:“玉卿~” 宁玉卿握住周义的手,柔声道:“嗯嗯,你别担心,你不会死的。” “哎呦呦,真是对苦命的鸳鸯啊。”宁玉卿身后的浓雾凝结起来,聚成实体,那个妖艳的女人又重新出现。 “就让我送你们一程吧。”女人慢慢向这两人逼近,右手凭空出现一把泛着荧光的匕首。 宁玉卿对此好像毫无察觉,忙着从自己衣物上扯下布条来帮助周义止血。 女人咬牙切齿道:“再见了。嚣张的杂种。”匕首朝宁玉卿挥去。 “啊!”女人大叫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匕首掉落在地下,因为女人的右手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张皮,好像里面填充的骨骼和肌肉不翼而飞。 与此同时,女人的下半身也在飞快变化着,从脚指头开始,变化成像纸片一样薄的人皮。 宁玉卿不屑回头看这一切,周遭的浓雾正慢慢散开,她抱起重伤的周义往宿庐赶去。 女人至胸口以下已经化作人皮,她用尽最后的力气道:“那你是……那个恶魔?”再下一秒,颈部也化作人皮,只剩一个孤零零的人头最后也逃脱不了化作人皮的命运。 柳城趴在屋顶上,目送着宁玉卿抱着周义远去,偷笑道:“你这小子,老子不收拾你,倒是有人来收拾你。” 那戴贞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怂里怂气的,他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今天就想单独找找机会修理修理周义这小子,没想到有人先出手,他便一直趴在这屋顶上观战。还好那女人没伤到宁玉卿,不然自己定要她好看。 柳城一边想着,一边跳下了屋顶。正是打算离去,无意中却望见那一堆肉色的玩意。 什么东西?不会是宁玉卿的衣服吧?柳城心中泛起疑惑,往那摊肉色的东西走去。 走至那,却不觉得又什么特别的。柳城先用脚翻了翻,这一翻把他吓得够呛。竟是一个栩栩如生的人五官。 他被这一下吓得踉跄后退几步,差点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这是那个女人的人皮! 回复: 宁玉卿背着周义一路往茅庐赶去,她真是恨不得将自己的全身力气都使上。只要快点回去,回去就有办法止血包扎了。不过几百步的距离却在此刻显得异常遥远。 终于快到了茅庐了,虽是远远地望着,不过宁玉卿的心稍稍定了下来。但是茅庐前的一抹玄色是? 茅庐前的是一个身着玄裳的少女,皮肤白皙透红,眉眼秀丽而灵动,她用绛色的丝绳扎高高发髻,发丝随着风儿轻轻地摆动。 宁玉卿倒是有些印象,这少女是那天与她同去添油的秦暄。若不是跑得快,怕是沦为衣裳的就是她了。 秦暄似乎很是开心,招呼宁玉卿道:“卿卿,你终于回来了。” “啊。”宁玉卿无心搭话,只是随声附和。 秦暄道:“看见你没事……真是太……”秦暄看见了宁玉卿背上的周义愣了愣,话到嘴边硬是吞了回去。 宁玉卿推门而入,将周义缓缓地放在床上。他身上的血仍在不停地流着,只是速度延缓了许多。 宁玉卿赶忙找起东西来了,绷带、水盆、毛巾,一点也不敢耽搁。又转头道:“暄暄,能帮我找些止血的药草来吗?”语气亲切像是她们俩根本不曾分开。 秦暄愣了愣,在她眼中,从再见到宁玉卿那一刻的感觉就好像和从前不同了,但刚刚那句话又让她确信无疑眼前的就是她认识的宁玉卿。“好。”秦暄爽快地答应道。 不一会,秦暄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刚从土里挖出来的几截药草。天剑山所在山脉,药草丛生,要找到治愈皮外伤的药草实在不算什么难事。 秦暄小心翼翼地靠近宁玉卿道:“卿卿,这是你要的药草。” 宁玉卿倒是头也不回,将药草接下,淡淡道:“多谢了。” 这时,秦暄惊讶地发现那个受伤的男子衣衫已经被换过了。她不禁奇怪起来,难道是卿卿帮他换的?就算在内门,宁玉卿也是有“冰清玉洁”之称女子。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侠义到不在乎男女之别了。 “暄暄!” “啊?”秦暄想着,又被打断了。“怎么了?” 宁玉卿一脸幽怨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伤口就是止不住血?” 秦暄叹了口气,抚了抚她的背道:“我看看。”仔细观察过伤口后,望着宁玉卿期待的眼神,秦暄不忍道:“这种伤口是鬼修兵器所伤,普通药草于事无补。” 宁玉卿一听此言,惘然若失,开始大口喘起气。 见宁玉卿这幅样子,秦暄急道:“也不是全没办法,只怕他等不到那时候。” 宁玉卿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急道:“什么办法?什么办法?” “内门有法器可以修复这种伤口。但要去借来那样法器,耗费时间,他定然等不及。” 宁玉卿皱眉,想了想,道:“他等不及了,你却是可以等。” 听得宁玉卿这话,秦暄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这时,宁玉卿突然牵住了秦暄的小手。秦暄脚下不稳,差点摔了一下。 “卿卿多谢你。”秦暄刚想感谢宁玉卿扶住了自己,却发现自己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脚了。她惊慌道:“这是?” 望着宁玉卿脸上古怪的冷笑,秦暄终于懂了,绝望地大叫道:“你不是她?!” 宁玉卿抓着秦暄的肩膀,为了不让下面的人皮掉落在地上弄脏。“不,暄暄,我就是她。” 不过两息之间,一个活生生的少女就变成一张栩栩如生的人皮。 宁玉卿拿着刚刚还是自己闺中密友的人皮对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少年低声道:“周义,你醒来以后可不要怪我。” 回复: 后续剧情是不是男主被杀然后女主放大救男主哦?还有魔鬼是不是基? 魔鬼已经算是和宁玉卿融合了我觉得她喜欢男的也很正常吧 回复: 7.魅魔皮 柳城咽了咽口水,回头环顾了一圈,所幸这一片少有人经过。他伸手便将那人皮往自己的怀里揣去。 手指刚碰到人皮时,柳城还赶到人皮上的一丝温热。他愣了愣,但是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放慢。揣好后,他又将这女人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好成一个布包,夹在腋下。 确认好无人注意到他后,他带着女人的人皮和衣服一路跑回自己的住处。谨慎地检查过所有窗牖都关上后,柳城再把那人皮再拿了出来。这人皮抓在手里,虽没有那么细腻光滑,但触感却像真正的人皮一样,有细小的毛孔和纤细的绒毛,更何况上面还带着淡淡的温热。柳城凑近了仔细端详,皮薄的地方甚至还能看见下面不断流动的血液。 这皮物难道还是一件活物?柳城突发奇想道,随即抽出腰间的匕首,顺手划出一道两寸长的口子。 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皮物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愈合,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刚划开的口子就已经修复一半了! 柳城更觉奇怪了,再拿起匕首划出一道更大的口子,又将人皮的右手割了下来。“我就不信,你这掉下来的手还能愈合。”柳城自言自语道。 他又透过口子望向人皮的内部,里面空空如也,只有漆黑一片的虚无。 柳城觉得有些无趣,索性把玩着人皮上切下来的右手,只见着小手白皙水嫩,手指纤长有细。“倒是不知道这手原来是长什么样的?”柳城这样想着。“诶,这手跟自己的手大小差不多。看看能不能戴上?” 像是戴手套似的,柳城将人皮的右手套在了自己的手上。这人皮手套一套上,便像是长在柳城的手腕上,边缘处变得光滑无比。倘若不是手和手腕处的明显的色差,柳城一时之间竟然难以区分了。 细细端详起来这只套上人皮的右手,柳城原先粗大黝黑的手指变得纤纤细嫩,更重要的是他感觉这就是他的手,毫无戴手套的那种不适感。 他又将刚刚被他扔在一旁的人皮拿了起来,偌大的口子已经快要愈合。柳城再挥出一刀,人皮身首顿时分离。 柳城脱下自己全部的衣物,他要验证自己的一个猜测:穿上这幅人皮! 对上了一个个脚趾的位置,再提起长腿。这个女人不够他高,这人皮腰部仅仅到他大腿一半,柳城再用力一番,人皮猛烈张扯起来。终于是使人皮的小森林够到了柳城的巨龙。 回复: 柳城再将人皮往上提去,提到胸口时,却觉得自己的视线在一点点降低。他低头一看,下身已经和人皮贴合地很好了。此时此刻,他就是个半女半男的怪物。望着自己下半身的小森林,柳城的巨龙不禁咆哮起来。但从外表看来竟没半点异常,下面依旧是一马平川,只是小妹妹处不断流出白色的液体。就算不用想,柳城也知道那是自己的体液。 套上两只手臂和剩下的左手,柳城将人皮提上颈口,原本象征男人的凸起也被抹平。 “咳咳。”柳城忽觉得嗓子甜腻无比,仿佛涌上一口老血。“咳咳。”再咳两声,他已发现不对。“我的声音?”他的声音变得磁性而魅惑,皮下巨龙再次咆哮。 巨龙顶着厚密的人皮,无处发泄,同样的感觉体现在他的小森林上,他不禁大叫道:“不要。好痛。” 不知为何,他越是听到自己现在的声音,下面越是挺拔不屈。情急之下,他拿起刚才那把匕首,调转刀头,用刀柄往自己的下体插去。 小弟弟什么感觉他已经不知道了,但是从小妹妹传来的快感一遍遍地刺激着他的脑子。“好爽啊,这就是女人的快感吗?”像是被海浪一次次冲刷似的,柳城在一次次的拔插中进入了高潮。 “好爽,只恨不能更大。”筋疲力尽后柳城摊在床边。对那种滋味回味无穷。 他拿起人皮剩下的脑袋部分,“接下来,才是重头戏。”毫不犹豫地,他将人皮套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眼前是一片不可见的黑暗,只有两个耀眼窟窿。脸上的肉变得好似液体一般开始流动起来。柳城此时感觉到脸上就像糊上了东西,只有骨头依旧是坚硬而踏实的。 感觉变化停止后,柳城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切还是如初,却又好像有了一丝改变。 柳城不经意地笑了笑,撑着床沿想要站起来一睹现在自己的“芳华”。自己原是不喜欢笑的人,又怎么会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柳城觉得有些奇怪,但依旧不停地微笑着。 在旁人看来,眼前就是位极具魅惑的美人,丰腴饱满,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 “这也太大了吧。”柳城终于站直了身子,她现在还是一直不挂的,身上的巨乳随着她身子的运动不停地摇摆。“大是大,就是太烦人了。”柳城嘟囔道。 要不那束胸裹起来吧。她的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束胸?在哪呢?就是那条长长的带子,在你带回来的那堆衣物中。 好,我去翻翻。脑袋中一问一答,清晰无比,泾渭分明。 柳城从那堆杂乱的衣物中翻出那根长长的素色丝带,刚一拿到手。脑子中又回响起那个声音,缠在胸上,左两圈、右一圈,再系个结就好了。 “你到底是谁?”柳城大叫起来,她终于发现到不对劲了。 我就是你啊。脑中的声音在轻轻回应她,声音轻地像是天边的云彩。 回复: 8.秦暄 “玉卿!玉卿!”周义在不可见迷雾中四处呼喊道。 刚刚他还听到打斗的声音,还有像是玉卿的声音。但他一往这边走,声响又登时消失了。 怕不是出什么事了吧。周义一边在心里预计好了最坏的结果,一边还在思索着怎么走出这团浓雾。 “周义!快闪开!”忽然,他听见宁玉卿的声音,但他仍然不知道这声音从何处传来。“快躲啊!快躲开!” 他已顾不上思考和分辨,侧身向旁边闪去。 “咳、咳、”后侧传来闷哼声,周义回头望去,心一下坠落到了冰点。一支几近三寸长的羽箭贯穿了宁玉卿整个身子,箭镞还在不停地滴落着浓稠滑腻的鲜血。 周义大叫道:“不要!不要!”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眼前是他熟悉的小屋,药香充斥着整个屋子,他正睡在自己的床上,而床沿趴着的是……那张熟悉的脸庞,他醒悟过来:原来是梦啊。 眼前的女孩平静地睡着,一呼一吸上下起和着。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照到她晶莹的发丝上,折射出淡淡的光泽。周义情不自禁笑了笑,他伸出左手,想要摸摸那可爱的小脑袋。 手伸到半空中,他突然愣住了。自己的手指……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修长白嫩。他又翻转手心看了看,更是白皙且少有褶皱。像是一双完全没干过活的人的手,这绝不是自己手。 这衣袖,不对,这衣衫?怎么是丝绸?周义再往自己身上看去,就算是丝绸内衫也掩盖不了的“好春光”。 周义茫然了,怎么自己一睡醒来就变成了一个女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还在与周公相会?” 周义用力攥了攥自己的脸,“痛、痛!”一阵清晰无比疼痛立时让她的小手停了下来。“不是梦!”周义喘着粗气。 我就是你啊。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飘渺地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但柳城还是听清楚了每个字,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眼前的一切,尽是焦土,四处流淌尚未干涸的血河,杂乱的尸骨遍地。柳城哪里见过这幅场景,双腿吓得直哆嗦,连站都有些站不稳。柳城连哭带喊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柳城忽觉背后传来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只听那声音道:“这就是圣祭坛,你们世人称它为‘万血窟’。” 柳城回头,顿时吓得尿在裤子里。说话的人就是变作人皮被他穿上的那个女子。 女子依旧笑着,不紧不慢地解释着一切:“我名唤鬼姬,乃是万血窟自然孕成的魅魔。” 柳城不想招惹了这番人物,急忙求饶道:“哎呦,鬼姬大人,你能放过小人嘛?小人绝不是有意穿上大人的皮。” 鬼姬轻蔑地笑了笑:“你既然喜欢又何必脱下了?”她又蹲下身,扳起柳城的下巴,直视着他的眼睛,魅惑道:“当个魅魔可比普通人类要逍遥快活。” 柳城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鬼姬低首,略微想了想,道:“你我以后既然一体,告诉你也无妨。我要那个小妮子。” 柳城有点困惑:“你说宁玉卿?” 鬼姬琥珀色的瞳孔转为猩红,言语中都带着不甘与愤恨:“对。倘若不是你精神力薄弱,我今天便完全成了你的嫁衣。这样的功夫,你难道也不曾动心?” 柳城冷笑两声,摇头道:“可你完全不是她的对手。要不又怎么沦落到了我的手上?”鬼姬嘲讽他精神力薄弱,他定要还口,倒是谁也瞧不起谁。 鬼姬起身,不屑道:“我不屑在这事上与你还口,你只需知道我原本对她并未防范,只不过想混入内门,哪知道老祖早已上了那小妮子的身了。好了,回去吧,好好享受我的肉体去吧。” 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过后,柳城发现自己还是躺在自己床上。她抬起右手,雪白的手臂上一个赤红的繁复的花纹赫然出现。这正是万血窟的标志。 回复: 真是美美的一觉啊。宁玉卿伸了个懒腰,不过趴着睡倒是伤腰。她又伸手往床了摸了摸,却是摸了个空。一时觉得奇怪,急忙揉了揉眼想看清楚点。 宁玉卿用着半睁不开的眼睛看了看,床上的确空无一人。她登时蹭得站了起来,一下清醒了。身上盖的大衣也被她抖落在地上。 宁玉卿焦急地喊了两声:“周义!周义!” “嗳。”有人在屋外应和道。 宁玉卿一听到便跑出门前,倒是不顾自己一觉醒来头发和衣衫都是乱糟糟的。一出门,便看见一个细皮嫩肉的少女正挥舞着柴刀,卖力地劈着柴火。宁玉卿看见这一幕不禁笑出了声,笑道:“秦暄,你倒是什么时候干起劈柴的活来了。” 秦暄擦了擦汗,正色道:“卿卿,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宁玉卿也愣住了,“卿卿”这称谓是秦暄才喊的,但秦暄说这话的神情和语气完全就是周义才有的。在宁玉卿的记忆中,从未见过秦暄这样的神情与语气。 一盏热茶喝定,秦暄点了点头,道:“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你得到的机缘喽?” “恩恩。”宁玉卿又扯了一个更大的谎,她不想周义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 秦暄颌首道:“不管如何,还是要多谢你救我。只是苦了秦暄她。” 宁玉卿有些惊讶:“你不怪我?” “怪你什么?” 宁玉卿颔首低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怪我害你变成了女人,怪我害你受了伤。” 秦暄摇了摇头,轻声道:“那你也是为了救我啊,再说秦暄姑娘也不是不可恢复的,对吧?” 见宁玉卿沉默不语,秦暄续道:“原先我不了解你,可自从和秦暄姑娘一起后,她就告诉我好多你以前的事,我越听倒是越觉得你可爱单纯。” 宁玉卿有些吃惊,原来以为秦暄本体已经沉睡,可现在看来这两人还能继续沟通。她怯嚅道:“可你觉得那是你所认识的我吗?” 秦暄笑了笑:“一个人,既有可能是儿子,也有可能是父亲,既有善的一面,也有恶的一面,既有成熟的一面,也有幼稚的一面。无所谓我认识不认识,不管怎么样的你,都还是你。” 宁玉卿也跟着笑了:“那我也可以认为你就是秦暄了。那我以后喊你暄暄怎么样?” 回复: 你们一般是啥时候看啊 我看看是晚上更好,还是上午更好 回复: 9.大师兄 秦暄点了点头,垂首低眉道:“不过老是用着别人的身子也不是办法。” 宁玉卿牵起秦暄的小手道:“那我们马上进内门去吧。再说了,内门也比这要安全得多。” “对了。”秦暄突然想起什么事情:“那个袭击我们的鬼修哪去了?” 宁玉卿想了想,搪塞道:“那个女人啊?被…被我赶跑了。” 秦暄若有所思道:“那得通知长老知道,万一那鬼修再对其他人下手。”秦暄放下手头的事情,作势正要去找长老。 “诶、诶。你等等。”宁玉卿发觉不妙,连忙制止道。要是让秦暄看见那鬼修女人的人皮还在那,那自己一切不都是暴露了。 秦暄困惑道:“怎么了?” 宁玉卿反诘道:“你去找长老,那你怎么说啊?说你是周义,被一个鬼修袭击,然后穿上了秦暄的人皮?你认为长老会信你的话吗?” 秦暄被宁玉卿问住了,哑口无言。半晌,又道:“那如果我说我就秦暄呢?” 宁玉卿声色俱厉道:“好,那长老要是通报内门的人,让内门的长老来领人呢?你有秦暄的记忆吗?”宁玉卿又顿了顿,道:“就算你能和她交流,你又能学得她一模一样吗?” 一来二去,为了让秦暄打消了这个念头,宁玉卿宽慰秦暄道:“你若是实在不放心,我便回到那个地方看看,顺便通报长老。不过你这边赶紧收拾东西,一会事情办妥就和我入内门去。” 秦暄点了点头,就目前看,这个方法是最好的。 离了茅庐,宁玉卿匆匆前往之前大战的地方。之前是她的疏忽,将那鬼修女人的人皮留在那,若是给旁人捡了去,肯定是给暴露自己的身份。 不过这也并非全是她的责任,在未被镇压擒获之时,他是逍遥四海的老祖,天下俯首称臣者众。他杀一个人,杀便是杀了,哪有处理尸体这档子无聊的事。更何况当时,周义确实伤重。 匆匆赶到那个岔路,那人皮已经不见了。宁玉卿顿感不妙,这人皮多半是已经被人捡走了,说不定已经穿上了。但路过此地的平时也只有天剑宗一些外门的弟子和附近上山砍柴的村民。 回复: 在宁玉卿未对皮物施加任何影响的情况下,皮物的穿戴者只能依靠自身的精神力来抵抗皮物本体的侵蚀。而那个鬼修女人又恰好精通幻术,幻术修炼者的精神力又恰恰是同等实力修炼者中最强的。 这也是周义能和变成人皮的秦暄沟通的原因。宁玉卿也的确是被昏了头,按理说最好还是直接将秦暄压制。 但最棘手的还是目前不翼而飞的那个鬼修女人皮。不管被谁捡到,只要穿上,就意味那个女人可以“复活”。 正在这时,一条巨兽般的血蛇巨蟒自草丛横贯而出,张开血盆大口朝宁玉卿而去,像是要一口将她生吞了。 宁玉卿立时莲步轻移,动作很是灵活。 血蛇一时扑空,一头扎进土里,激起漫天尘土。血蛇头部炸成碎片,身子也跟着分崩离析。 飞扬的尘土中传来轻轻的鼓掌声。宁玉卿不敢轻敌,皱眉观察着飞尘中的一切。 昏暗的尘土中,登时亮起三双幽蓝的眼睛。宁玉卿大喊不妙,蹬地腾空而起。飞尘中以迅雷之势窜出一条血蛇,正是咬在宁玉卿刚站的位置。 宁玉卿借势跳到树梢上,冷笑道:“倒是有些意思。” 尘土散去,宁玉卿渐渐看清了,周遭三条血蛇已形成了合围之势,各条退路都被封了去。“幻术?”宁玉卿喃喃自语道。 “呲呲呲。”一条血蛇弓起身子,吐着蛇信子,用幽蓝眼睛直视着宁玉卿,像是在仔细观察猎物。 “哎呀呀,在下对老祖不敬,还望老祖海涵。”血蛇巨蟒的背后走出一个浑身黑衣的男人来:“真不该派鬼姬那样的废物来试探老祖。” 宁玉卿一下语气变冷,既然被识破就没必要再装了。“你知道我的身份?” “是,在下希恶。”男子毕恭毕敬道。 宁玉卿平静道,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反抗的权威:“那女人是跟你一路的?找到她的人皮,然后带她滚。” 希恶依旧毕恭毕敬地,语气也是那样的平静:“还望老祖和我们一道去万血窟做客。” “笑话。”宁玉卿冷笑道。“请我做客又岂是你这个小辈请得动的?” 希恶也笑了笑,嘲讽道:“那还请老祖试试能不能用现在这幅身体在我的血蟒口中活下来吧。”话音刚落,血蟒立时而动,直朝宁玉卿扑去。 回复: 宁玉卿瞳孔猛地缩小,太快了!实在太快了!她根本看不清血蟒的的动作。 “天剑舞!”危急之下,宁玉卿用出她所能用出的内门最强绝技。手上虽然没有剑,但聚气成剑,无剑更胜有剑。 寒芒一出,直刺蛇头。宁玉卿现在用来这一招,她虽然没有真正的“宁玉卿”一样体察剑意,但由嫁衣神功所能提供内力而言,此招的威力已远超原本的。 正前方的血蟒被击碎,飘落漫天的血渣。几乎在一瞬之间,后方两条血蟒腾势而来,宁玉卿抓住机会,踩着树梢借力荡出,直往希恶而去。 希恶见宁玉卿往自己冲来不慌不忙,嘴角只是略带起弧度。宁玉卿此刻本极有信心能抓住机会将面前这个棘手的对手变成人皮的,可面前的对手只是冰冷冷地笑着。“怎么回事?”宁玉卿心里竟莫名泛起一丝恐惧。 “结。”希恶轻声道。宁玉卿顿时滞在半空中,手脚和身子都被红色的丝线牵引住了。仔细看,红色的丝线是还在不断嚅动的小蛇,十分恶心。 希恶一下大笑起来:“我可不敢让老祖你这般大人物靠我太近,万一被变成衣服可就不行了。”见宁玉卿冷着脸一言不发,希恶又笑嘻嘻道:“老祖现在这件衣服倒是好看,若是愿意送给我,或是能放你一马。” 话音刚落,长剑横空,剑气激荡。小蛇均被斩断,宁玉卿脱困,被一个人稳稳当当地接着。 希恶显然很不悦,质问道“你是谁?”他身后两条血蟒又翻腾起来,弓身吐信。 宁玉卿一下认出抱着她的人,喜出望外道:“大师哥!”心中的精神空间激荡起来,看来这个人对于原来的“宁玉卿”而言,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 灰衫高冠的男子颔首,世上也只有眼前的小师妹会叫自己大师哥。他微微怒目道:“万血窟来的,快点滚回你的万血窟去。” 希恶歪嘴狞笑,望着男子怀中的宁玉卿,轻声道:“但愿你不后悔今天所保护的人。”随后化作黑雾散去。 回复: 10.情人变情敌 玉天心望着怀中的女子道:“小师妹,你没事吧?” “大……大师哥。我没事。”宁玉卿无法平静下来,当前情况已经远超她的意料。“大师哥,你怎么会来了呢?” 玉天心将宁玉卿放下,直视她眼睛道:“禁地封印破碎,你又消失那么多天。江夫人已然是着急了,所以遣我过来了。”玉天心又想起什么事,道:“你瞅见秦暄没有?她自一大早也从内门出来寻你。” “暄暄啊……”宁玉卿正要作答。只听得远处传来熟悉的喊声,“卿卿……卿卿” 宁玉卿轻轻笑了笑:“正说道她,她便来了。” 玄服绛衫的女子姗姗来迟,一到这儿秦暄便发觉气氛有些古怪。讪讪说了句:“卿卿,你没出什么事吧?” 宁玉卿使劲朝秦暄挤眉弄眼道:“暄暄,大师哥也从内门出来了,刚才要不是他,我怕是难以脱困。” 秦暄尴尬地笑了笑,忙道:“见过大师哥。” 一听这话,玉天心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 秦暄也留意到不对了,但却说不出自己到底哪里犯了错。宁玉卿只得尴尬地赔笑道:“大家先回去吧,万一那家伙卷土重来也未可知。” 秦暄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此时她心里顿时响起一个声音:大师哥?是玉大哥来了吗?太好了。秦暄终于注意到症结所在了,自然而然地揪了揪玉天心的衣袖道:“玉大哥,我们快走吧。别耽误了。” 玉天心回过神来,蹙眉道:“的确,万一那家伙带了帮手就不好对付了。” 回复: 一路上,玉天心走在前面,跟在后面的秦暄和宁玉卿使劲挤眉弄眼、做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姿势,无声地交流着。 宁玉卿一脸无奈地看着秦暄,做了一个闭嘴的姿势。 秦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宁玉卿摆弄道:那你少说点话。 秦暄回道:不说话也能看得出来,动作上也能看出不对。 宁玉卿无奈地摇了摇头,咬破自己的手指,将流出的血滴不由分说地涂到秦暄的额头上,沿着人中一条线涂抹到下巴。血液立马渗入人皮,消失不见。 秦暄一下头疼无比,抱着脑袋摔倒在路上。宁玉卿急忙扶住她,又喊道:“大师哥,暄暄头晕!” “怎么回事?”玉天心赶忙转过头来查看情况。 宁玉卿表现得毫不知情,焦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暄暄她突然就头晕了,还差点摔倒。” 玉天心搭上秦暄的脉搏,道:“来,我看看。” 秦暄此时也慢慢睁开眼,眩晕感终于缓了些。看见眼前的是玉天心,她支吾道:“玉大哥你怎么也来了?” 玉天心测着心脉,随口答道:“江夫人派我来的。” 一片绯红蔓上秦暄白皙的脸蛋,像是醉酒了一般:“那就好,你千万别告诉古长老我偷跑出来。” 玉天心愣了愣,答道:“好。”玉天心有种错觉,眼前的秦暄好像才是他所熟知的秦暄,大胆、跳脱。而刚刚的秦暄,就好像一个做错事的仆女。在自己的印象中,这个古长老的首徒大胆地很,便是做错了事,也完全没有怯怯懦懦的样子。 “大师哥?大师哥?”宁玉卿喊道。 玉天心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回过神来道:“小师妹,怎么了?” “你想什么呢?” 玉天心忙辩白道:“没什么。秦暄既然走不动就由我来背她吧。”说完,便是搂着秦暄往自己背上一放。 宁玉卿还没反应过来,玉天心已经背着秦暄走出两三步了。宁玉卿心道:这家伙倒是紧张了,看来他与秦暄也关系匪浅。不过望着玉天心背着秦暄,宁玉卿的心里好像被什么挠着一样,心蹦蹦地跳个不停,一阵无名的业火涌上心头。 宁玉卿厉声道:“大师哥,你不等等我吗?” 玉天心疑惑地回过头来。 宁玉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那句话显然并非她的本意,只是顺乎本能所说。这种情况下也只能顺着本能来应对了,她放轻松下来。没想到眼泪瞬间落了下来,眼眶不知何时红肿。她带着哭腔道:“你到底是出来找我的还是找她的?你这个只知道练剑的呆子!”说完便梨花带雨跑走。 玉天心有点发懵,想追上去解释一番,但回头望了望背上还在熟睡的秦暄。 本来有些气头上的宁玉卿越想越气,这家伙怎么不追上来和她解释? 不对,他要对我解释什么?我又对那毛头小子没意思。 宁玉卿有点心虚,要是这家伙再追上来她可就真没辙了。可这家伙为什么不追上来?她的脑袋中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不对,我为什么要他追上来? 嗳。她叹了口气。刚才的恼火来得快、去得也快。权当是演了一场戏吧。但愿他能照顾好秦暄吧。 玉大哥很稳重的。脑袋又冒出一个没来由的想法。 “好了、好了。”宁玉卿不耐烦地自言自语道:“我不管你的玉大哥有多稳重,我只希望周义不被发现。” 回复: 11.魅术 “柳城!柳城!”屋外传来叫嚷声。 柳城一下回过神来,刚想出声回应,一出口。立马意识到自己声音不对。 “吱呀。”门已经被推开,那人埋怨道:“柳城,你到底在……不在啊?”那人剩下的话显然都已经堵在嗓子眼里了,说不出话了。 柳城身上赤条条的,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要斥责这小子不知道好歹,但自己好像并不动气。气氛一时变得十分尴尬。 那人支支吾吾道:“嫂子对不住了,你要是看见柳城,告诉他戴大爷找他。” 柳城笑了,笑得动人心魄,调戏眼前那人道:“你找柳城?你过来我就告诉你他在哪。” 那人咽了咽口水,显然是还有不敢相信。 柳城倒是觉得十分有趣,原来那些骚女人调戏男人竟是如此地快活。柳城又戏谑道:“你过来嘛?姐姐难不成还会吃了你。” 那人慢慢地走近,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嫂子,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柳城又笑了,笑得是那么魅惑。她舒张身子,起伏的曲线从优美颈部延展到紧致的小腿。“你把耳朵靠过来。” 那人已经感觉内裤湿了一片,但没有办法,只得听眼前这个女人的话。 他的耳朵刚一靠上去,柳城轻轻哈了一口气。那人顿感浑身酥软,满脸涨红。柳城又缓声细语道:“嫂子太寂寞了,你就不能留下了陪陪我?”说着,伸出白皙的手臂勾住那人的脖子。 未等那人说话,柳城另一只手已伸到那人下体部位,只不过隔着衣物轻轻抚摸一下。原先已经压制的巨龙再次咆哮起来。 “快点吧,把我抱床上去。”柳城下令道,言语中却有一丝不容置疑的温柔。 “宁师妹,你回来了。”守着内门的弟子看见宁玉卿欢喜道。 宁玉卿熟练地回礼道:“刘师兄辛苦了。回来了。”又想起什么事来,问道:“大师哥和秦师姐可有从这过啊?” 刘师兄答道:“恩恩,大师兄背着秦师妹过去了。他还让我把这个给你。”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什递给宁玉卿。 宁玉卿定睛一看,是一个精美的镯子。 望着宁玉卿呆呆的样子,刘师兄笑了笑道:“好了,东西我也带到了。你赶紧回去吧。江夫人已经很久没见你了。” 大师哥……宁玉卿陷入久久的沉思,为什么所有人都是喊他师兄,唯有自己是喊师哥的?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一滴滴地滴落下来。 宁玉卿用袖子擦去眼泪,骂道:“该死的女人,让老夫变得这么多愁善感。” 柳城穿上衣服,一脸轻蔑地看了看床上的人干。自言自语道:“没见过这么小的。” 她在好好地欣赏完自己的酮体一般后,又对人干道:“不过还是多谢你的精 液,让我得以修补这残碎的灵魂。要不然我可是夺不回这身体。” 心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臭女人,你要干嘛?” “闭嘴,这身体现在归我管。”鬼姬呵斥道。在旁人看来,像是自言自语。 柳城现在无法控制这身体,但这身体各种各样的感受,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摇摇欲坠的大胸,还有扭动的腰窝。这感觉,还真是从未有之! 鬼姬笑了笑,蔑笑道:“给点甜头就听话了,人类还真是好哄。” 鬼姬出门而去,直往周义茅庐去。不得不说,这人类的脑瓜子里还是有点有用的东西。 快到茅庐之时,鬼姬摇身一变,在旁人看来,变得和戴贞一模一样。 “这是?障眼法?”柳城感觉不对,身体各种各样的感觉都与从前别无二致。他还是能感觉自己顺滑的肌肤,还有长长的头发落在肩头痒痒的感觉。 万血窟的魅术岂是障眼法这么简单?戴贞阴笑道。 戴贞敲了敲门,道:“宁师姐,你们在吗?”宁玉卿不准戴贞喊她主人,这点柳城是知道的。柳城知道的,鬼姬自然而然也全都知道。 没人?戴贞疑惑道:“宁师姐,我可进来了啊!”推开门,果然空无一人。 鬼姬暗叫骂道:“该死!让他们先跑了。看来得想个法子混进内门了。” 不过我真气不够了,得想办法补补。这样想着,鬼姬摇身一变,成了林师姐的样子。但这次显然不是魅术。 林秋缱?柳城大惊。林秋缱师姐常年在外跟随严夫人云游,就算是柳城也少见几面,你怎么知道她的? 鬼姬咯咯地笑了起来:“我就是她啊!要混入天剑宗自然是要一个身份。” 柳城依旧有点不敢相信。那真正的林师姐呢? “告诉你小子也无妨,她早死了。在三年前她途径万血窟时。” 鬼修自魂魄修炼而起,怨煞非凡。可就算如此,若是没有肉体,对修炼者没有半分威胁。 鬼姬得意道:“宗主何其宠幸我,让我上了这女人的身,混入天剑宗。” “那林师姐原有的灵魂呢?” “自然是被吞噬了。上好的养料。”鬼姬舔了舔嘴唇,那灵魂是她一生吃过最美味的东西。 柳城冷笑道:“这就是你们的夺舍秘法?你们到底有何目的?” “不错,不过这夺舍的法子只有鬼修的冤魂才能用,生魂和弱魂自然是用不了的。且戾气非凡,难以压制。” 柳城质问道:“你们的目的是宁玉卿?” “你也看出那小妮子的不对了?” “现在我可就是你。”柳城轻声道。“嘿嘿嘿。” 鬼姬第一次感到了这小子的威胁,可现在也别无他法。他们两个现在已是一种接近一体双魂的状态。 回复: 大家可不可以自己脑补一个结局,我写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