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九州浩土,疆域广袤,纵横千万余里。上古之时,浩土沐浴真灵恩泽,故世间万千化为诸般生灵,灵长之辈蜕为人类,且草木之灵幻化为精类呼风唤雨,走兽之禽更是异生为妖盘踞南疆。如此凶恶,决非人力所能为,所能抵挡。遂九天之上,真灵教化人类参透天地造化,以凡人之身,掌握强横法力,借助诸般法器,震慑雷霆。故此九州大陆万千人灵前赴后继投入修炼之道。 历史悠悠,涛生云灭,人世间风起云涌。   今之人将所居广袤肥沃九州生息之地称为中原,而在中原之外,东有夷人,西据戎敌,南乃蛮荒,北至狄族。皆不是人迹罕至的凶险之地,奇门异派各据其所。虽带干戈,亦算一派繁荣。    光阴如水,世间多少岁月,悲欢离合? 第一章 洞天 九州浩土久经战乱,世间一片水生火热,人民苦不堪言。真灵心有不忍,遂将【天启录】传于世间,待有缘之人习之,拯救苍生。卫国骠骑将军金源于机缘巧合获此神迹,故此率百万大军,一改支离破碎之局,统一中原,立国号:胤。 大胤王朝年间,皇宫宦官左丘明,窥窃神迹【天启录】,以卓尔记忆,过目不忘之才将神迹默书。然而东窗事发,惨遭世人追杀。几经辗转,却是残破不已,仅留残本流落于大和寺。 寺之方丈无尘禅师于圆寂之时,觉此籍修习乃残伤身体,难关很多,有位天理,传世非世间之福,遂将其投入炉中,火化之,后便圆寂登天。 然无尘禅师未可料知,弟子方字辈名一平者,于盆中夺起,灭其火,将残本收入怀中。后以回乡省亲之游,背离大和,还于市俗,改其名曰方盛平,且为掩人耳目,将神迹唤为【风月宝典】。可惜盛平资质低下,虽拥神迹残本,却亦无闻,乃传其后人,遗训发扬光大。然事关重大,却是隔墙有耳。方家被灭,宝典遗失。 至此,宝典却是了无声息,时间飞梭,百年如烟云。墨律道人云游天下,偶得一籍,籍唤【风月宝典】,故此宝典再现浩土。墨家皆由墨律跃居胤朝巨擎。虽不高至黄族,亦算名门。墨律以宝典神迹,历甲子,踏步中原,号令五岳,一步跃居当世高手。 后流年公子于《朝阳传-始》记录,墨律,生卒年不详,生于南蛮之兴化名都。然因其性孤,与人不善,以一己之力连破数派,无人能敌。又因宝典之故,中原各派恐根基难保,施连纵之计,合力坑杀。 好在老天有眼,苟延残喘,却也是九死一生。墨律遂带残身,退隐归乡。于途,路遇青璜山脉,观山钟灵奇秀,聚天地灵气,巍峨高耸。山间树林密布,飞瀑奇岩,墨律于是开山建派,名曰:青璜派。墨律统青璜数十年,死于旧疾。 墨律殁,然宝典亦失,无人而知。故此【风月宝典】化为传说。 胤文帝洪德年间,在兴化一个小家族——魏氏,诞生了第十一代孙,魏文长。文长生的聪明伶俐,自幼就是族内调皮捣蛋的能手,族人却是拿他没辙。 “文长!玩水去!” 时以盛夏之际,魏家又地处中原以南,南蛮之境,更是焦热难耐。 “好咧!” 于是众人来到族旁的望龙江嬉戏。因为都是孩子,心性难免幼稚,众伙比拼起水技。 “看我的!” 文长生来不甘服输,几轮下来童稚们大都以失败告终。文长顿时乐开了花。同輩的魏佳却是大为不快,看着文长那般得瑟之势,便打算捉弄他一番。 “文长,你要是真厉害就在下面一个时辰不出来。” “对啊!对啊!”魏佳一伙人都对文长一番诱导。 “文长你就让我们见识下吧。”一群孩子在这般鼓动之下,七嘴八舌的叫开了。饶是别人此时也是骑虎难下,何况文长大大咧咧之辈。却是头脑一热,答道: “一个时辰而已,就让你们认识认识。” 遂大吸一口气,一股脑潜河数尺。常人怎能潜水数时辰,好在文长习得家门心法,遂在水中以心法之力催使。时辰还长,于是在河内观石赏鱼。一番戏耍,却是疲惫。忽然见水间异芒闪烁,好奇驱使之下。文长小心翼翼靠近,只见有一巨洞,光芒便是由内部发出的。 “反正时间还早,进去看看吧。”故探入细察。 洞内,四壁犹神工利器所劈,深壑数尺,亦非常人所为。然入洞数里,观壁顶携带阵阵微茫,往深之进发,光芒却是过之而不及。文长歩至深处,见一洞室。室中心金光大作,以六道光道光纹延伸开去。 “这洞室竟是还有五条隧道。”文长大呼惊奇。 只见石壁上的光纹蜿蜒曲折,似是大家箴言,汇聚一点。文长甚怪之,走到石室的中心,仰望石顶。六道光纹形成一光字。且光字倒映室底,正于文长跨下。 “妙哉!世间竟是还有这般神迹!” 文长只觉光字新奇,隐隐之中总觉得有股诱导之力,促使自己。于是双脚聚力,奋力一踩。不知是天意,又或乃室壁久经岁月,室地竟是顿时崩裂。 “啊!” 忽然,怪力大起,黑洞死死的把文长拉扯。文长大惊,意欲挣脱。然而怪力凶猛,不甚脱力,河水遂灌其耳鼻,顿时便晕了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文长昏昏沉沉的醒来。环顾四周,自己正栖身于一巨石之上,周围都是河水,巨石后有一石门。石门竟是由山壁间直接开凿而出。只见石窟石门之上,以潦草笔法,刻四烫金字:墨律洞天。 文长只觉心房颤动,大为激动,此地竟是青璜派创派鼻祖——墨律道人的墓穴。 “该不该打扰这位前辈呢?族人常说,九幽之下,有阴灵恶鬼,我若是这般贸然进入,会不会••••••••” 文长辗转数刻还是推开了石门。 “还真沉啊!”力尽九牛而二虎。 石门之内,首映眼帘的题字:倾尽一生,只为朱颜改!金光大作,竟带些许煞气,文长顿觉脸色愈苍,四肢愈凉。连忙转而观其他的,墓室之中竟是一石人。石人静卧于床,身长数尺,其身皆有箴言刻之,箴言发着淡淡的光芒却是让人觉得那般美丽。 文长靠近视看石人,栩栩如生。其眉目之中却透洒脱不羁之气。这般鬼斧神工,绝非人力所能完成。 “石人竞可如此,犹如活人一般之,甚妙!” 石床之上坑坑洼洼记载着墨律的生平,意短言赅,却带不甘之情,文长大为叹息。 “想必此石乃墨律矣。” 文长转而观墓室右侧,只见一片雪白,顿时大惊。 石壁之上竟挂着一张白嫩的人皮,较好的面容透着阵阵诱惑,丰满的乳房挂在胸脯之上,粉嫩的乳头挺立着••••文长只觉此女生前定当是风华绝代,此生还未领略这般美人,虽是一张人皮,却仍带魅惑人心的诡异之感,犹如生人一般。唯一能证明她(它?)是一死物,也就是空洞洞的眼眶了。 未经人事的文长,下身顿时鼓着一个小山包。然而再看,人皮之下,具具白骨散乱,大吃一惊。 “啊!”惊吓之下,文长连退数步。 只听“咔!” 忽听崩裂之声,文长回望,讶然。竟是跌坐于石人面部。此刻却是大为尴尬,自己的菊花将石人的眉目压碎了。 第二章  老祖 “咔!” “墨律老祖!对不起啊!请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就无名小辈。还望你海涵```````大人不计小人过·········” 然而,石人面部的裂纹竟作龟裂之势延展开去,随即遍布全身。 “咔!咔!咔!咔!咔!咔!”顷刻间数声爆裂之声。 每一声都犹如一把利剑,直击文长心房。文长只觉冷汗直下,心中却是暗苦。 “此犯大逆。这次死定了·······” 只见裂纹仍在蔓延,由内渗出点点光芒。忽然石人之内竟然传出异响,文长脸色大变。 “不会真如族人所说是那般污秽凶恶之物吧?!” 文长恐异物伤人,遂起身拔腿就跑。风声呼啸,文长回视,只见石人顿时瓦解,其内金光大作,传来一阵笑声。似豪气愉悦,似阴险诡异,又似哀怨叹息。让人顿生畏惧,文长只觉后背发麻,腿脚开始使不上力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囚禁之苦,终是逃脱。 亘琊,我回来了!”只见一席墨绿道袍的长发男子腾于空中。男子生的五官棱角分明,英眉之下却是一双桀骜不驯的黑瞳,直勾勾的望着文长。 文长只觉邪惑非凡,头皮一阵发麻。四肢早已疲软不堪,瘫坐于地,嘴中却是还不忘念叨: “老祖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墨律绕有兴致的见着这个后生晚辈这般如此,片刻之后,问道: “你是何人?” 文长一阵讶然,却是未曾想到这阴灵老祖并非穷凶极恶之辈,顿时心中一缓,遂答: “回老祖……小辈乃这青璜旁系一修真家族——魏家,小辈名唤文长。” “魏……” 墨律若有所思,眉骨紧锁却是久久未曾消去,似是陷入烟云往事,久久不能自拔。文长见状,做恭谦之势,不曾有所举动,恐打搅了这位老祖,使得自己落的万劫不复之地。 “罢了罢了……” 却是片刻,墨律长舒一气,脸上那股愁云已是烟消云淡,似是不曾一般。顿了顿,淡然道: “如今已是何年月?” “回老祖,已是胤文帝洪德五十六载……” “文帝……” 墨律的语气些许僵硬,但其眼中却闪着微光,似是渴望,似是期待。 “这文帝又是成帝何人许?” 文长只觉一头雾水,这阴灵老祖无故问他岁月之事,却是作甚,何不曾是打趣自己?文长当然不敢直抒,不过心中发发牢骚罢了。但转眼想想老祖困于河地,未曾知道亦未不妥。故答: “老祖且慢,我算算就是。” “……” “回老祖,这成帝乃文帝曾祖,粗略算上,估摸已是二百余载……” “二百余载……” 墨律的身体似乎为之一震。 “竟已是这般岁月……” 墨律道人的语气轻缓,却是不住的抖动。 “百年……百年……” 字里行间裹着那般忧伤,那般寂寥……留下的长长的哀叹。 不知怎的,文长只觉这般下,英气逼人的墨律道人此刻如顿逝活力,宛油灯枯竭一般顷刻憔悴。 当时的文长亦不过总角年华,如何明白这世间之人皆为之羁绊,无非一情字了得。 缘起缘灭,缘浓缘淡,情殇无奈黄花残……倒也不枉文长为一痴情儿,后经事事,由发此等话语。 当然这是后话。 墨律的身影似乎带着萧条,微微的抖动着,许久才道: “多亏文长小友,我才能脱离这六合洪荒之印。” 文长顿听,大吃一惊,慌忙答到: “小辈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勿闯此地,恰逢老祖,已是荣幸之至……老祖这番,小辈受之不起……” 文长一副慷慨激昂之色,全无佯作之意。墨律看在眼里,着实爱之,笑曰: “昔年,我携【风月宝典】云游四海,倒也结识些许豪杰。后路遇青璜,观山灵水秀,便开山创派,各豪杰之士前来投奔。未料皆是奸诈小人之辈……” 墨律话虽至此,却仍犹昨日一般,气愤填膺。 ”他们窥窃【风月宝典】,又觊觎我的修为。遂联合我的结拜义弟将我困于这六合洪荒之阵,受尽煎熬。然他们始料未及乃【风月宝典】已被我焚毁,这世间唯一习得此等神迹只有我一人,他们到头来无非竹篮打水。” 墨律的声音微微的颤抖,却仍然道: “百年之苦,幸汝救之。亦算缘分,唯今我无法报答你的恩情,此乃缘分,故将毕生修行宝典传于你,可愿习之?” 那文长听此,心中大为吃惊,此等神迹自己竟是可以习之,当真前世修来的福分。眼眶已然泛着光芒,墨律见此,心中却是些许苍凉,颇许失望,这人世之人皆窥探神迹,殊不知其所害,但转眼想来,自己昔年不亦如此,到此却是无奈叹息。 “这【风月宝典】乃真灵神迹,史料记载已是不详,但名间野云却是道此乃胤国开国密宝——【天启录】之残本,具体亦是不得而知,想来也就只有那大金皇族懂得这般原委······” 文长驻足恭听,这民间之事想来也参听族人论过一番,只是此刻由墨律口中而出,这【风月宝典】的神秘却是更甚! “只是这【风月宝典】经我多年修炼,却是发觉此籍多处不通,故乃一残本,想来定与那【天启录】颇有渊源。然虽是残本,却仍就非凡,习之虽不称霸天下,却亦虎据一方,但亦因此为残故带瑕致。” 墨律顿了顿,神色成重。 “【风月宝典】分两卷,上卷乃【养气吞天】,而下卷便是【养皮易颜】……顾名思义,上卷乃练气之,以丹田为炉,练那天地间浩然之气,强己修为。下卷乃夺人朱颜之,以己内息之气化光针弹射,中者皆化皮囊,着之可替,且催化内息吞皮之气,化为己用……二者皆可奇功哉。功法分四层,乃六合,随风,依云,空蝉。” 文长听罢,大为震惊,这世间竟有如此奇功,当真乃神迹栽! ”我修炼此神迹,首次二层历时五栽有余,往后深之愈发艰难。为今亦不过至依云之境。想当初,吾以随风敌众人仍旧轻松尔,只不过遭奸人陷害之,才落败……” “竟是这般……老祖,愿学……”文长迫不及待的跪下,连着磕数声。 ”莫急!首次两层虽易修炼,却是有一致命之疮!” 墨律神色越发凝重。 “致命之疮?” “何为浩然之气?亦不过天地间刚正宏大之大德大义灵气,然胤朝统九州已达千年之久,如今朝廷骄奢淫意,何来正气?遂引天地之灵养气,实为引火烧身。习六合之时尚所不知,待丹田满,步入随风之境,恶果便发。这污秽之气深入魂魄,改人习性。教人淫乱好色,不分善恶……如此这般,还可愿习之?” “这……” 文长听此,已然为之所吓,不知如何抉择。墨律看在眼中,道也不已为意,继续说: “道也有破解之法……那便是突破依云之境,夺人皮囊,吞人内息,以他人之气修练,达依云之境,汇天地灵根,排体内异物,终是修为大成。只是这随风依云之瓶颈,期间之苦,绝非常人所能忍受……” 文长听墨律这般细言,心中也是大为矛盾,但想来能习此神迹,叱喳天气,那般风光,且光大族门……种种诱惑之下,文长横下心,道: “愿习!” “好……有胆魄!” 遂于衣袍之中飞出一道白光,浮于文长面前。文长恭受之,观其,乃一籍,【风月宝典】。至此,文长的命运之轮已然开始转变,这也注定着他将向不可预知的未来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