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在下。 我逃脱的当晚,暴雪红色预警就发布了。不过在政府嘴里,这两件事毫无关联。 天阴沉沉的,乌云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翻腾着,将子弹一般的雪粒砸向地面。呼啸的狂风在掀起一阵又一阵的白烟,噼噼啪啪地敲着玻璃窗。淌着及腰深的大雪的行人裹紧大衣,脸也要捂严实,否则马上就会被冻伤。如果走出城去,到郊区看一看,情况会更夸张,一些低矮的平房已经被完全埋住。一些农民在睡梦中被压塌的屋顶砸死,还有一些由于空气耗尽窒息而死。 几台99A主战坦克放下推土铲,尾气熏黑了路边的积雪――它们也参与了清雪活动。但和报道中的不一样,我知道,出动这些摩托小时极其珍贵的坦克,绝对不只是清雪。他们是为了找到并干掉我――冰雪艺术家。 我不懂艺术,但冰雪却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十八岁那年生日,是一个大雪的节气。没人给我送上礼物,没有人给予我温暖与欢笑,甚至没有人提起。只有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掩盖内心的伤痕。汽车肮脏的轮胎碾过晶莹的地面,留下乌黑狰狞的车辙。 从那天开始,雪没有停过,如同我的落寞。 孤儿院的老师说,我是在垃圾桶边的纸箱里被发现的。箱子里有一张写着我生日的字条,是那年的大雪。可是捡到我的那天却是大雪的第二天。不知道他们是生下我后犹豫了一天,还是让我盖着一条毛毯在箱子里蜷缩了一天。 那天,下着雪。雪落到我身上,却没有迅速融化――我的体温已经很低了。我不希望是第二点,因为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父母毫无人性,即使他们把你狠心抛弃。 ……………… 此后的十七年,无雪。 如刚才所说,雪是在我十八岁的生日到来的,伴我出生,见证了我的成熟,也……带来了无尽的灾难。 红色预警,红色预警,红色预警,白色的红色预警再也没有停息。雪,一直在下,晶莹剔透的六角工艺品成了恐怖的灾祸。大庆,这座北方的宁静城市,再也没有了鸟语花香,没有了绿树如茵,没有了一望无际的青纱帐。 雪,雪,雪…… 人口一批批地登上装有雪铲的柴油列车,在哭泣声中告别自己的故土。人口在减少,那些需要温暖的人已经离开,只有我们拥抱刺骨的寒冷。中国需要大庆这个陆上马六甲,有些人不能走,有些人不必走。 三伏天的大庆仍然是暴风雪的舞台,即使几百公里外就是绿色与生机,可那些似乎太遥远。 气象学家们束手无策,只有僧侣们还默默地祷告着,试图用真诚感动上苍。可是,带来这场雪的是我。 我本对自己的事情一无所知,直到那群人找上了我。白大褂、白手套、还有冻的发白的脸孔。 “严寒先生。” 我自幼在孤儿院长大,还没有人把我称为先生,只有恶意的蔑称和侮辱性的绰号。 “我就是。” “我们需要对您进行一些调查和研究,请您配合。” 我被带上了一台雪佛兰子弹头。和面包车不同,它是前驱的,可以在雪地中平稳地行驶。 车走了好远,好远。我被蒙上了一个黑布袋,对位置一无所知。只知道,下车时的寒风,吹得我好冷。 实验,实验,无尽的实验对我进行着。鬼知道那些是什么。我的手脚被拘束带绑在手术床上,无影灯和戴着护目镜的大夫一起贪婪地在我身上作画,对,用手术刀。没有麻醉,只有惨叫声和嗡嗡的仪器声交织在一起。 还有无尽的囚禁。 透过隔音玻璃门,我还看到了大人物。大人物穿着黑风衣,愤怒地朝着大夫比比划划。忽然,大人物指指我,做出了抹脖子的动作。大夫看见了,一把推开他,叫来保安把他架了出去。 我不感激大夫。 我最后的记忆,是被绑在手术台上,隆隆作响的机器接在我的血管上,导出红色的血液,导入白色的液体。那液体,好像液态的雪…… 我好困…… 担架床驶过地板缝……走廊一盏一盏的惨白的吸顶灯……子弹头的引擎……灰色的大油罐…… 我好困…… ………………………………………… “冰雪艺术家,醒了就不要装睡了。” “嗯……”我揉揉眼睛。天黑了,不过乌云反射了光线,把天边映成黄色。“……怎么了……” “你被冬眠了,就是科幻小说里那种。” “嗯?” “南三油库有一个十五万立的油罐,被改装成冷冻仓。为了你,上面可真是拼了。冰雪艺术家……这个代号背后是什么你知道吗?” “我似乎很厉害。” “严寒,你能操控雪。” 这时,我才回过神来。我坐在一天沃尔沃上,在狭窄的井排路上飞驰,两边扭曲的榆树夸张地伸展着,疏于打理而油乎乎的抽油机麻木地转动着。说话的人是个女孩子,上身穿着一件手织黑色毛衣,下身光腿穿着一条百皱短裙,头顶还戴着一顶软帽,齐肩的头发服帖地从软帽下方垂下来。外面下了一层薄雪,树叶也掉光了,所以 “你穿了光腿神器,对不对。” “……” “还有”我突然想起了电影里邪恶的反派找到有超能力的主角,骗他为自己做坏事。按政府的反应来说,我现在也算超能力者了。“你是想让我帮你作孽吧。” 她白了我一眼,用戴着海鸥特种表的左手拍了拍胸口:“怎么可能!”那表我好像认识,在香港回归的时候好像有报道…… “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被如此对待。你体会过被爱的感觉吗?” 爱?好像很熟悉的词语,看书时经常能看到,身边应该很多吧。可是……可是……刚出生时的遗弃,孤儿院同伴的欺凌、老师的冷漠,科学家们残忍的实验……爱,在哪里呢?倒是那个想要杀我的大官,虽然主观上不是为我好,但死亡应该能让我解脱吧……这应该是最接近爱我的人了。 我摇摇头。 “命运对你太不公了,没人把你当人看。你的父母把你当成激情之后无用的副产品,孤儿院同学把你当成可以任意欺辱的发泄工具,老师把你当成不能领养换钱的累赘,科学家们把你当成不能享受人权的实验品――嗯,马路大。这些,有哪一个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 我又摇摇头。 “我,就是来帮你复仇的。我叫王知行,但别人有时也叫我‘合一’,知行合一么。” 我感觉自己受到了一股奇怪力量的推动,不由自主地说:“那要怎么办呢?” 王知行用余光看着我,嘴角慢慢升起一丝笑容。井排路两边掠过的榆树似乎更扭曲、更粗壮了。席卷着暴雪的积云也更低、更沉了,就像下降的水压机,不急不缓地碾碎一切。 “我这有张皮,人皮。穿上她,变成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中。父母已经被我搞定了,不会对你起疑心;真正的她也不会来搞破坏的。” “之后呢?” “之后啊,就是坐在窗边,静静地观赏这座带给你痛苦的城市被大雪一点一点地掩埋,让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也体会一下你当时的绝望。”王知行平静地说,可是牙齿却止不住地颤“真的,一个人被剥夺了一切的人,也就不在乎失去什么。” “人皮在哪?” “在三排座上,还有她原本的资料,你要看一看。”她透过内后视镜盯着我,脸颊抽搐着,一字一句地说 “没有留恋,也就没有顾忌。” 回复: 白嫖的多,点赞的少,投币的无 你们知道我要说什么吧 回复: 解释一下剧情吧,我自己都感觉这种后现代风格不太好理解了 男主角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受尽屈辱折磨。十八岁时觉醒了能操控冰雪的能力,可这能力是被动能力,只要他的意识保持运转,大雪就会一直下。所以政府把他冻起来了。(为什么不枪毙,以后会说的。) N年后,男主角突然被神秘人救了出来,神秘人承诺帮他复仇,方法是给他一套人皮躲在某个普通人家里,之后看着城市被掩埋。 暂时就写到这里。 回复: 我的文和论坛气氛好像不一样,绝大部分文都是相当欢脱的而我,嗯…… 回复: “没有留恋,也就没有顾忌。” ………………………………………… XC90是大中型suv,地方还算宽敞,勉强穿上了人皮。人皮没什么特殊的功能,仅仅是一层皮而已。不过我在孤儿院经常吃不饱,再加上长期的冷冻,身材瘦弱纤细,需要的地方垫一垫就可以了。 借着氛围灯和外面的光,我望向化妆镜中的自己。 一个学生妹。 为什么是学生妹而不是学生,这要看打扮了。实在话,她本身底子不差,算是一个秀气的女孩子。不过为了追求个性,眼睛上画着浓厚的眼影,嘴上涂了姨妈色的口红,耳环叮当作响。校服也改了,宽松的裤子被改的紧紧箍紧大腿,袖子加长了不少,只露出半截手掌。 “现在这里比较暗,我给你大概说一下吧。现在,你叫冷霜,女,中学生,叛逆。剩下的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身高体重爱好还有三维之类的,有空自己看资料吧,我也记不住。” “嗯……诶?”我的声音变成女孩子了?不过还可以,不是那种恶心的娃娃音,冷冽轻佻,符合她也符合我。 “前面就是你家――四区四号楼四单元四零一。现在的你,应该放学回家了。好了,就这么多。别想找到我,真有事我会出现的。” 下了车,我第一次接触到这个我亲手创造的极寒冰窟。 一切来的都太突然。 平白无故地,我成了“冰雪艺术家”,被抓起来做研究,被冻起来。二十多年,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液氮太冷,比雪还冷,能把时间冻住,至少是我的时间,没有让岁月在我身上雕刻。 严格来算,我已经四十多了,如果王知行说的是真的的话。她也不像在撒谎,汽车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了,手机也变成一小块没有按钮的玻璃屏幕,种种的一切都与我那个年代不同,虽然也没有按照从前的科幻片去发展。 老式的八零楼房伫立在我面前,和我离开的时候一样。只不过大部分窗户都亮着灯,没有大庆大撤离时的荒凉和冷清。 拉开铁包单元门,古老的楼道散发着昨天的气息,声控灯微弱地欢迎着我的到来。一层,两层,三层……铁包木门上钉着两排铆钉,贴着红通通的福倒和春联,上面的毛笔字苍劲有力。 这一切,是真实的吗?我曾经的经历,似乎是一场梦,一个爱幻想的少女为自己虚构的故事,现在的我才是真实的自己。 梦醒了,仍然纷纷扬扬的大雪甩给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还是严寒,那个让无数人流离失所的“冰雪艺术家”。普通人的爱,我注定无法获得。这个世界饱含着恶意,让无法控制的能力带给我无法逃避的悲剧。普通人不重视的那些东西――平凡地长大,平凡地相爱,平凡地生活,平凡的工作,平凡地变老,平凡地离去……它们永远不属于我。我只能亡命天涯,像风雨中沉浮的萍。开心、喜悦、感动、陶醉等等情绪也不属于我。我只有满腔的怒火,转化为咆哮的暴风雪,给人们带来无尽的绝望…… 面前,就是“我”的家了,虽然它不属于真正的我,却足以让我动容―― 门虚掩着,昏黄的灯光伴着饭菜的香气一起从门缝中飘出,在黑暗的走廊中留下一丝温暖的痕迹。屋里,锅铲和炒锅碰撞出美味的声音,还有烈火烹油的嘶嘶声。 我没有过家,自然也不知道家是什么样子。但埋藏在心底的温情告诉我,眼前的这一切,就是“家”。 推开门,飞过来的是“母亲”的声音: “宝贝闺女放学啦!饭马上做好!” 桌子上放着一盘蒜苔炒肉,刚出锅,还亮晶晶的。 “锅里还炖着豆角排骨,等等哈,先把饭盛上!” 东北特有的双层钢窗外,寒风可以卷着暴雪肆意地撒野,却不能伤及屋内的温暖一丝一毫。豆角的香气一波一波地从锅里传出来,酥得墙皮都要掉了。 “出锅喽!”“父亲”没有把炖豆角装盘,直接把铁锅端了上来,排骨接着余热在汤中翻腾着,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母亲拿着三双筷子走了出来,略带嗔怪地说:“孩她爸,我就说咱家小霜今天不会跟同学出去作,这天多不好啊,突然就下起暴雪了。” “嗨呀,我不也帮你做饭呢吗。今天早上小霜还朝我要钱呢。”父亲用粗糙厚重的大手笨拙地拿起筷子,给我夹了一块排骨。 如果我是普通人的话……那我应该和他们差不多了吧……我的成绩也不突出,估计也是和他们一样体力劳动…… 我注意到父亲的手上还布满了裂纹,冷风一吹估计会很疼。 “可不能苦了我家闺女啊……”父亲一边扒饭,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不能让她再吃咋俩的苦,遭咋俩的罪啊……” 我突然恨起真正的冷霜了。父母整日劳作,拼死拼活从牙缝里抠出一点点钱,却要被女儿要走。“跟同学出去作”,“早上刚要完钱”,再结合她的浓妆和紧身校服来看,这绝对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女孩子。冷霜,你出去挥霍时,看着父亲皲裂的手,母亲眼角的纹,良心不痛吗? “唉,孩她爸,你看这暴雪,不能是……” “小霜那时还不记事……不过应该不会。我听他们说,是一个叫冰雪艺术家的人带来的,他现在已经死了……不会出现那年的事了……” “那就行啊……” 不好! 我赶紧低下头,三两口把饭吃完,接着就离开饭桌,径直回自己的房间去了,顺便把门甩上,没跟父母多废话。按照王知行的小册子,冷霜的人设就是这样的,虽然良心很过不去。 回复: 顺便告诉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我们这雪停了!雪听了,就没有灵感了 还有,用心的长评能带来灵感,跟下雪的作用差不多。你们懂的 回复: 不好! 我赶紧低下头,三两口把饭吃完,接着就离开饭桌,径直回自己的房间去了,顺便把门甩上,没跟父母多废话。按照王知行的小册子,冷霜的人设就是这样的,虽然良心很过不去。 书包拉开,化妆品埋着几本书。我翻开看了看,崭新崭新的。里面的内容和我那个年代大相径庭,可是大部分我都感觉不太难。我学习并不出众,可是结合冷霜对课本的反应来看,我还是比她强了太多。 算了,我还是看看她的资料吧。王知行虽然对冷霜父母进行了催眠,可我不知道效果如何。万一他们对我起了疑心,那就不好了。 被积云映得橙黄的乌云,仍然在不停歇地卷着雪摧残众生。王知行把我从南山油库冷冻罐里弄出来也就是我从车上醒来的那一会,地上刚刚有一层薄雪,两边盐碱地上短小锋利的芦苇茬都盖不住,黄褐相间的土壤在狂风的撕咬下沙石迸飞。但现在,我向外望去,大雪已经完全把地面盖住了。时不时地有行人走过,留下两串歪歪扭扭的脚印。 我的目的是复仇,向抛弃我的父母,欺辱我的同学,殴打我的老师,虐待我的科学家。王知行说的没错,一个人一无所有,也就不在乎再次失去什么。一个孤儿,比如我,就不会体验到父母离去那种悲伤的感觉。诚然,大庆上百万人口,绝大部分与我没有交际的人并没有做什么。可是,没有做什么,就等于没有做错什么吗?不,冷漠也是一种罪过。古罗马万民法里有一条“袖手旁观者与施暴者同罪”。我很欣赏这一条法律,冷漠者之所以冷漠,是因为他没有施暴的机会。如果他能参与进来,也会毫不留情。换句话说,那些所谓的“无辜者”,只不过是不在我身边罢了,在我身边不见得比那些伤害过我的人强多少。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这句话,简直再合适不过了。控制雪花 的人被折磨到崩溃时,没有一个人逃的了干系;控制雪的人用雪埋葬城市时,没有一片雪花逃的了干系。 我不需要哈姆雷特那样悲壮,也做不到基督山伯爵那样潇洒。我,就是我,严寒。虽然不能完全摧毁大庆,但是我要让这座让我心寒城市,永无再次崛起之日,让那些直接或间接伤害过我的人,成为无法落叶归根的丧家之犬! 大雪,下吧下吧!对别人来说,雪是美的,也是冷的;对我来说,雪是冷的,也是美的…… ―――――――――――――――――――――― 乌云,为什么会这么低?黑压压的增生体在我头顶不到一米的距离缓缓地蠕动着,暴风雪刀子一般的在脸上刮着口子。 我是谁? 乌云中突然伸出来一块大冰块,映着我的样子。冷冽、轻佻、傲慢,我有骄傲的资本,我是万男追捧的冷霜。 原来我是冷霜啊。 冰碎了,从我映着我的小脸的位置开始,一圈一圈地扩散开来,我的脸模糊了。 我是谁? 我是冷霜……吗? “小霜!小霜!” 谁叫我? 乌云裂开一条缝隙,阳光照进来,一男一女从彩虹上走下来。他们是我……是冷霜的父母吗? “走!走!你们这些坏东西,休想伤害我家小霜!” 乌云似乎能听懂话,留出了一块圆形晴空,正好能让阳光暖暖地撒在他们身上。 “小霜,回家啦!妈妈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排骨豆角!” “爸!妈!” 我不顾一切地向着他们跑去。暴风雪卷着冰雹,把我的脸颊划的鲜血淋漓,可这仍然不能使我停下步伐。温暖的家,香喷喷的菜,爸爸妈妈的怀抱似乎就在眼前。 “小霜,加油!爸妈在这!” “爸!妈!我来了!” 快到了! 到了!我张开双臂想要抱住爸爸妈妈,却……什么也没抱到。 “你们……你们这群骗子!我恨你们!” 那不是我的父母,只是两团人形乌云,是我出现了幻觉。天地间,只有怒吼的暴风雪和在暴风雪中张开双臂却扑了个空的我。一切美好,都不属于我……都不属于我!!! ………………………………………… 我醒来时,已经泪流满面了。原来是梦。可是现实,又比梦,好了多少呢? “爸!妈!” 我扯开嗓子喊,变声器也卖力地工作着。 没有人,只有呼啸的狂风和撞击双层钢窗的雪粒回答我。我推开被子,让两条白皙细长的腿慵懒地钻进床头的丝袜。东北的老式楼房密封性不好,总是有那么一缕强劲的风把西伯利亚的冬天带进来。可是,大部分人并不感觉寒冷,可以与身边爱他们或他们爱的人相拥取暖。而我,此时却孤零零地在空荡荡的客厅游荡。 “放假了,好好歇着吧,桌子上有饭,自己热一热。同学叫,就跟着去吧,碗留着我们晚上刷。” 他们是上班了吗? 回复: 席科长(好像贴吧里的id叫将军什么的,之前逛的时候就看到过他的文章,可惜删了不少)的文章看了不少,概括 ... 谢谢。用心看,用心评论的人不多了。居然还有发现各篇联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