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为人
大学的第一堂课,黑板上写着四个明晃晃的大字。同学们都有些摸不到头脑,大家明明是能源动力专业的新生,为什么提出这种充满哲学风格的问题。教授在台上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嘁嘁喳喳的学生们。
“老师!”一个同学举手站起,回答道“两条腿走路的,没有毛的动物就是人类!”
圳笑了笑,这个说法他在政治书上看过。看来,这是一个没有怎么认真听文科课的理科生,因为对这条答案的驳斥就在第二页。
“这位同学说的有一定道理,可是局限性还是太大了。”教授和蔼地笑了笑,道“那如果我把鸡的羽毛剃掉,它是不是就获得了变成人的资格了呢?很显然不是”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那个站起来回答问题的理科生,想必和大家一样,也是个粗神经的孩子,也跟着笑。沉默的气氛被打破,同学们一个接一个地发表自己对人的看法,但都被教授驳斥回去。看着全班人差不多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教授开口给出了正确答案:
“作为人的标准,是拥有合格的‘意识’。看来各位理科生政治课都没有认真听啊。不过不要紧,政治课到此为止,剩下来的内容,就是科学的范围了。”
由于《安克雷奇协定》和《安克雷奇协定补充》的签订,世界范围内的火电站逐渐关停,水电站、太阳能电站和风电站等对生态环境有较大影响的发电方式也逐渐进入取缔的名单。在庞大的电力缺口下,生物质能发电应运而生。作为完全符合清洁能源标准的新能源,生物质能发电具有众多优点,这里不再一一陈述。
但是,何为“生物质能”,生物质能又从何而来,媒体并未加以关注,公众也对此漠不关心。
“如果把标准倒推,产生‘生物质能’的不合格意识物就是人。”教授大手一挥,教室内灯光熄灭,全息影像开始变得清晰“归功于科技的发展,我们对于人类的定义从未像今天这样清晰过!”
全息影像上出现一座生物质能发电厂。画面拉近,穿过电厂周围林立的哨岗和电网,穿过运转的蒸汽轮机和升压器,聚焦于“不合格意识物”储存区。
储存区肮脏的重叠笼舍中,关押着无数的人类!
同学们炸锅一般议论起来,但随即被教授挥手制止道:“同学们,他们不是人,只是不合格意识物而已。”
机械爪拎起一排笼子,向锅炉方向运送,那里有与笼子数量相等的人形铁床。铁床的四肢位置有着金属的拘束装置,头部则有连接着各种粗大管道的头盔。浑身赤裸的“不合格意识物”被机械手抓出来,在空中挣扎着,然后被按到铁床上。咔嚓一声,拘束环把四肢锁住。
“救命啊——救命!!!”“不合格意识物”在铁床上凄厉地呼救,可是头盔仍然缓缓扣到头上。
“救……啊啊啊啊——————!!!!!”呼救变为了惨叫。头盔连接的管道发出了耀眼的光,一直延伸到储存罐中。
教授微笑着解释道:“由于更换不合格意识物需要时间,所以先将榨取的生物质能输送至能量罐中,再稳定输入锅炉。这么做相比与直接输入虽然有所损耗,但可以使锅炉温度稳定在一个定值,保证涡轮机的输出功率。”
台下有些同学已经捂住了耳朵。
大概十多分钟后,早已变得沙哑的惨叫声渐渐停了下来,拘束的四肢也已经不再挣扎。拘束环打开,机械手将尸体抓起,送入粉碎机中。而粉碎后的血肉将被送至储存区作为饲料供应。
“各位,不用担心朊病毒的问题,这些不合格意识物能在发病前就会得到合理的利用。以上,就是生物质能发电厂的大概流程,让同学们先行了解一下。”
镜头拉远,一辆辆的卡车满载着“不合格意识物”,在厂区门口排队接受清点。视频结束。
圳笑不出来了。
…………
“不合格意识物,就如同流水线上的不合格产品。既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必须被销毁的。”
几年过去了,教授的话仍然在圳耳边回荡。可原本的震惊、愤怒,却已经随着时间渐渐淡去了。开始时,他只是和其他同学一样,是被教授强逼着学习。可某一天他忽然发现,教授早已笑着退出,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自愿学习着自己曾经排斥的课程。
或者说,不是自愿,而是他们渐渐长大了,不再像小时那样幼稚了,懂得了用现实压住内心的真情。
圳自然也是如此。毕业后的他被分配至黑龙江省鸡西市自备电厂。边缘的省份中的边缘城市,发电厂位于边缘城市的边缘。这座北方小城似乎永远覆盖着白色的羽绒被,一年也只有两个季节——十个月的冬季和两个月的春季。在那最冷的日子里,汽车的续航里程仅有不到标定的三分之一,根本不足以驶向城外;而高铁在那段日子也会因与维护成本不符的稀少客流而停运。换而言之,鸡西在一年中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一座雪原上的孤岛。
鸡西恶劣的自然条件,让大部分毕业生即使花钱找关系也要敬而远之。但对于圳来说,恶劣的条件反而衬托别样的温暖。
初秋秋高气爽之时,大白菜、大葱被成车成车地买回家,放在楼下的小花坛边摆整齐;土豆干、茄子干、黄瓜干、豆角干平铺在麻袋上,贪婪地吸收着夏天的最后一丝余温,站在楼上看下去仿佛黑土地的调色板。冬天到了,卷着白雪的云层迫不及待地跑向东北,为那里的人民带来自己的礼物。天黑的很早,下班回家远远就能望见家里的灯光透过双层钢窗照在飘飞的大雪上,在半空中铺就一张温馨而又华贵的光毯。在充电停车场停下车,踩着没过脚踝的雪向单元门走去,这不到一百米的路程就能让羽绒服上落满鹅毛大雪,不过不需担心会着凉感冒,在门口将衣服上的雪拍落即可。
回到家,她的身影在厨房中隐约晃动着,咕嘟咕嘟的炖菜声随着香气扑面而来。“欢迎回来!”她双手端着铁锅放到桌子上,掀开锅盖道:“今天是排骨土豆干!”电饭煲被掀开,里面是如白玉般晶莹剔透的五常大米。伴随着欢声笑语,饭菜很快被一扫而光。饭后,二人刷完碗后从窗外的储物篮中拿出冻梨和东北老冰棍,坐在被地热烘的暖乎乎的木地板上,一边看着窗外的飞雪一边品尝。
这,就是圳的日常。他来到鸡西后,很快便和出生于本地的电业局收费员泠成了家。泠虽然工资不多,但工作也并不繁重,中午后就可以回家了。在泠的照顾下,不擅长照顾自己的圳得以把更多精力投身于工作之中。在这人才稀缺的东北小城,踏实肯干的年轻人无比珍贵。早已疲惫的老前辈把厂长一职交给这个科班出身的精干小伙后,就放心地在办公室中品茶弄墨等待退休了。
从那一天起,圳的生活就再也没有改变过。不过他也不想改变,改变已经是最好状态的现在就意味着恶化。他恨不得进入循环的时空,让每天都是最美满幸福的今天。可是,越担心什么,就越要拥抱什么。那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驶进小区大门的时候,回荡在夜空中的刺耳警笛声让圳心里一惊,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没有的,没有的,不要胡思乱想……”他一开始只是想着,想着想着就念出声来,先是嘟囔后是对着自己咆哮。
那天的雪,各外的厚,足以没过小腿。有人随时清理的公路尚且可以行车,而从充电停车场到单元门这一段路清扫并不及时。圳顾不得为爱车插上充电枪,一停稳就马上一深一浅地跑向家的方向。而他身边,赫然停着一辆警笛警灯全开的警车。
走廊里飘着浓郁的饭菜香气,可圳的心里只有绝望和无助。他家防盗门开着,两个警查合力按着被铐住的泠。向厨房望去,炖菜的铁锅早已被打翻在地,美味的汤汁在地上流淌着,夹杂着瓷砖的碎片。还有一个警察,手持一把菜刀从厨房向泠的方向走去。
“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她!”圳对着警察们厉声怒喝。趴在地上的泠抬头望向他,眼里却没有一丝欣喜。
“抱歉。”持刀的警察掏出警官证,警服棉大衣的衣襟淋淋漓漓地淌着融化的雪水“她是不合格意识物。”
圳一个箭步窜上前,挽起袖子质问警察:“你放屁!泠是通过资格统考的公民,要不要把身份证拿出来给你们看看?!乱抓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退后,你这是在妨碍公务,还有包庇的嫌疑!”警察换用左手持刀,右手抽出手枪对准圳“立即退后!”
两行清泪流出泠的眼角,她哽咽着说:“警官先生说的没错……”
“老实点,你这残次品!”控制泠警察对着地上不能反抗的她就是一记肘击。
“那就开始身份认证吧,线人称这个家伙不仅仅是伪造了新身份,还穿了一身把可识别特征都掩盖的人造皮肤。”警察用刀割开了泠的衣服,她那秀美匀称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这么高级的装备,套在一个残次品身上真是白瞎了,给我们人类用多好!”
“泠不是残次品!她是我的妻子!”
“妻子?哼!”警察一声冷笑“包庇犯,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残次品是公是母!”
泠光滑的后背被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没有鲜血渗出来,底下却露出了另一层同样白皙光滑的皮肤。警察一左一右拽住后背切口的两侧,像扒顺切香蕉的香蕉皮一样把皮肤撕开。中之人留着寸头,后肩的肌肉有些男生的感觉。
警察一脚踹上去,“泠”翻了个个躺在地下,身体尽力向前弓起以免压到被铐住的双手。
那个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已经化为两半。而那个真正的“她”,其实是他。但现在,“她”还是“他”都已经不重要了,是“它”才对。
“公的!”警察狠狠地踹着地上与泠有几分相似的清秀少年的肚子“瞅瞅,公的!”紧接着,手上的人造皮肤被沿着手铐铐住的部分划开,少年纤细得有些骨感的手露了出来,被按在了指纹识别器上。
“不合格意识物,淞。生于1985年,参加资格统考后失踪于2002年,也就是八年前。”警察冷冷地笑了,就像外面的雪那样冷“既然显示是‘不合格意识物’,看来是个没通过残次品。”
“不管你是男是女,是淞还是泠,不管你有没有通过资格统考,即使身份是假的,那些我们相处的的美好记忆也是真的!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人!!!”圳声嘶力竭地喊着,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看不清淞的表情。
“‘人’?你没上过学吗?有合格的意识才能算人!它连资格统考都过不了,明明就是个残次品!是不合格意识物!醒醒吧,不要在残次品上浪费留给人的感情了!”
“谢谢你,圳……”失去了“泠”的淞发出了自己原本的少年音“但我们已经不会回到从前了……”
警察押送着赤身裸体的淞走向了门外的雪地,只留下圳和满屋空荡荡的回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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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是附着于脑叶上的暗物质,这也是为什么人类能以极小的体积和能耗媲美智力水平相当的人工智能。将意识通过克雷曼法萃取,可以将分离提纯出较为纯净的暗物质,其过程中要确保作为萃取剂的‘不合格意识物’的清醒状态。纯净的暗物质输入聚化沸水堆中,就可以驱动汽轮机发电了。”
看着运作的发电站,回想起教授所讲的原理,圳还记得当时自己问过的问题:“教授,既然‘不合格意识物’的意识也能发电,那为什么把它们归类为无法提取意识的动物类呢?”
“不能坐的缺腿椅子和稳当的椅子都能劈做木柴。可是你会把缺腿椅子摆在客厅吗?不会,只能当作垃圾扔掉,以免坐上去摔伤。而现在需要取暖,自然也要把垃圾中能烧的部分——缺腿椅子挑出来烧掉了,毕竟不可能去烧完好的椅子。”
圳随处的办公大楼位于“不合格意识物”储存区的西南方向,不够是夏季的东南风还是冬季的西北风都不能把恶心的味道带进大楼。那是一种混合体臭和粪臭的味道,圳闻过一次就不想闻第二次。作为管理人员,他很少前往储存区。说不心存怜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那就只好尽量不去想象,只把“它们”当作屏幕上的数字和发电的燃料。
泠,或者说淞……
圳不由得想起被抓去抽取意识的泠。不消说,她肯定在这里。一方面由于鸡西特殊的地理环境,任何车辆人员都无法进出;另一方面也不可能为了照顾“感情”而耗费多余的能量将“不合格意识物”运到其他生物质呢发电站,毕竟感情是人与人之间才会产生的,而“不合格意识物”不是人。
“泠是不合格意识物,泠是不合格意识物,泠是不合格意识物……”圳在心里一遍遍默念着。就连下属向他汇报工作时,他也因一遍遍地自我催眠而没有认真听,被下属抱怨了。
东北的冬天,天黑的很早。高度自动化的生物质能发电站并不需要太多人照看,包括圳在内的大部分员工天黑就可以回家了。经过一天的催眠,圳终于在下班的那一刻成功地让自己相信那早已既定的事实——泠是不合格意识物。
他向往常一样,饥肠辘辘地走到家,扑落身上的积雪,敲着那扇敲了几年的门。门没有开,他脑子愣了一下,随即拿出钥匙开门进屋。
可是,屋内只有空荡荡的黑暗。
“泠……?”圳下意识地呼唤。
可谁会呼应呢?
桌子?椅子?电视?冰箱?毕竟它们都和泠一样,不享有人权,属于“非人”的范围。
圳沉默了许久,才接续上那白天已经默念了无数遍的话语:“……是不合格意识物。”
本以为牢固的自我催眠,却被轻而易举地撕开,就像那层薄薄的皮。习惯了门后扑面而来的爱,谁又能甘愿被黑暗和寂静吞没呢?
可是,圳又有什么办法呢?典狱长有权力释放他指定的囚犯吗?
“有——”
“对!肯定有办法把泠救出来!”圳激动地想。可下一秒,他就发现有些不太对劲——那声“有”不是他自己说的。
“人——吗——?有——人——吗——?”
“谁?!”
从门镜望出去,昏黄的声控灯映着她被扭曲的样子——一头有些彭乱的中短发盖住一只眼睛,露出的另一只眼睛很漂亮却有点失神。她没有穿羽绒服,只是穿着一身加厚的卫衣,两只手藏在过长的袖子里。卫衣之下是短裙配加厚打底裤,脚上套着一双有点旷的短靴。
“看来有人……我……能进去吗?”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圳打开了门,这才发现她还拖着一个旅行箱。
女孩走进屋里,环视四周后把鞋甩下,径直走向窗边,从外面拿回一根东北大板,一边走一边吃。圳本来想斥责她无礼的行为,想想却又住嘴了,只好讪讪地把防盗门关上。
女孩一手拿着东北大板小口咬着,一手拖着行李箱到床边坐下。
她打开行李箱,里面赫然出现一张人皮。
“我叫……我现在叫……槿。”她用那特有的有气无力声调说着“我现在这个状态……是不是很符合这张皮……宅女的人设……”
圳的注意力全被人皮吸走了,根本无暇顾及槿说什么,但她还在自顾自地说着:“泠……也是从我这里……弄到的……”
对啊,泠,那张皮!
圳感觉一簇火苗燃起,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具体的方案,但人皮绝对是很有用的东西。他这是才注意到槿本身:宽松衣服掩盖下,她身材其实相当不错,被蓬乱的头发封锁了一部分颜值的她仍然可爱动人。
“多少钱?”
“三万二……多买还能……便宜”
“我能试穿一下吗?”
“能……啊,好像有泠的……备份……”
槿把冰棍杆随手扔进垃圾桶,接着就低头打开箱子的夹层。
泠……
圳早已干涸的双眼流出两行清泪。
那些日子,那些幸福,那些温暖;雪夜中的家的灯光,寒风中菜的香气,失落中她的拥抱……
那不是一张皮,那是一段记忆!
“可以回避一下吗,槿小姐?”
槿嗤嗤地笑了,从窗外拿了一个冻柿子后转身离开,顺便带上了房间门。
圳仔细端详“泠”——那张人皮。拉链安装在两侧腋下,直至腰际附近,拉上后细小的缝隙可以轻易被粉底掩盖住,而时常露出成焦点的白皙背部则没有一丝痕迹。这种设计让“泠”可以穿上除了比基尼以外的任何衣物,因为只有比基尼将可以冲掉粉底的水和露出侧腰结合起来。除此之外,不管何时她都可以尽情展示秀美的身材。
他褪下身上的衣物,轻轻拿起曾经给予他无限回忆的“她”,贪婪着嗅着那明知不可能存在的味道。
拉链拉开,他全身都即将被“她”紧紧拥抱。内壁大部分都很好穿,只有面部和部分关节处有温敏胶,在人体温度时保持轻度黏性以传递复杂表情和防止褶皱出现,需要脱下时用外面的洁白的积雪覆盖降温即可。拉上两层拉链,圳彻底从世界消失不见。
“还能再一次见到你,真好……”“她”对自己说道,那温柔的声音为外面的她勾勒出和里面的他两道相同轨迹的泪痕。
拿起衣柜中她的衣服,没有刻意的妖艳与可爱,只有那份自内而外散发的恬静。围上围裙,那熟悉的饭菜香味似乎又填满了真正的她已经不存在的屋子。
槿推门而入:“似乎……穿好了呢……哦不……好久不见呢,泠,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我想给可能需要的人买几套,大批量的话有什么优惠?”
“两万五……成本价。”
“暂且先来五十套,我要的时候给我送过来。”这对于高薪酬却几乎不消费的圳来说完全可以承受。
“这其实不是成本价,准确来说是赔本。知道为什么非得这个价格吗?”
槿的话语突然连贯起来。“泠”抬头望着她,发现那只一直被遮住的眼睛露了出来,闪着坚毅的光芒:
“这是一场长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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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这种题材发在菠萝包不太合适,那边读者多是看轻小说风格的,可能起点或者刺猬猫的环境更好 ...
emmmm,起点的话印象。不太好问了一下菠萝包和刺猬猫的哪个好,大家都说刺猬猫写同人比较好,菠萝包对原创宽容比较高,所以就菠萝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