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蜘蛛的信物 窗台前一桌上,一女子正冥思苦想,一时捋一捋如瀑的长发,一时又直起身子看窗外摇曳生姿的杨柳,指尖把玩着一方印章,眉眼间显露出无限的愁容。 突然,女子坐的笔直,手上的小动作也戛然而止,落在桌面未合的书卷上。白光下几条细若蛛丝的线闪耀着致命的光,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女子上身的其实已经被吊起来,原本压在身下平直的衣裙此时显得很松垮,些许污秽自竹椅流下,她死了。 可是,她死了,裘有道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邓姑娘在吗?!”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同时角落里一只平平无奇的温室希蛛开始疾速移动,遁入女子微张着的嘴中。 女子的身体像触电似的剧烈颤抖起来,毛孔似乎分泌出许多蛛丝般的物质同衣物结合使得原本朴素的衣裙变得熠熠生辉,眼白忽而充血,四肢僵硬扭动。 “来了来了!” 年少的女佣应声而来打开门道 “我家主人在楼上静修,还请您不要打扰。” “邓姑娘可能有危险,她的那枚印章事关重大,宣政院将会接管一切相关事宜。” 领头的青年人似乎是怀着对邓家少主的几分关心,很是关切邓珊的安危。 “可是,” 女佣仍然拦着来人 “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你邓家想和宣政院作对不成?” 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人从青年人后探出头来,绕过女佣试图硬闯。 “怎么了?就这样急切于进我邓珊的闺阁吗?” 一身朴素衣裙的邓珊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楼梯的尽头看着不速之客们。 “邓姑娘,我等唐突了还请您见谅。不过据闻邓家在湘水的堂口曾得了一方印信,可否属实?” “确有其事。” “此印事关重大,可否交于我们,我们愿以市场价收购。” “送客吧!强买强卖不可取哦!” 女子莞尔一笑,女佣作出恭送的手势。 “这?!” “罢了!” 待一队人马走后,邓珊招呼女佣到她房中去。 邓珊一把掐住女孩的脖子,吻住女孩,贪婪地吐纳着,直到女佣的眼球被网状物弥漫才作罢。 “带上这印章,去查查那个宣政院都知道些什么。” “是,主人。” 女佣不觉中改了称呼,转身就走。 “欸,等等,穿这身。” 女子递过一套做工考究的女式礼服。 回复: 第二章  印信之失 暮色氤氲的止水门外一峨冠博带的男人静静等候着皇帝的召见,止水门里幽深的宫道和远处的富丽堂皇的皇庭在他的眼里显得很是黯淡,他有些忧愁。 “裘公,请吧!” 一个执掌拂尘的接引官员朝男人微微躬身 “嗯。” 男人轻哼一声作为回应,忽然他一回眸,映入眼帘的是繁华的京都和足以点亮他眼眶的万家灯火。 见此,他更加坚定的迈开了步伐。 归一殿上一群着华服的官员们正襟危坐,光系术法耀阳咒使得朝堂宛如白昼。 “裘院使到了吗?” 宝座上坐着云穹帝国的皇帝身着朝服的皇帝在耀阳咒的普照下显得很是黯淡,他朝一旁的司礼监正问询,未等监正回答 “臣到了。” “裘公,镜界大妖的事情你怎么看?” “臣麾下的布政司日前已经多方调查,于湘水干流一河谷中发现镜界大妖的镜界裂隙,以一印信镇压其中妖邪,然” 裘有道有些难堪 “然什么?!” 一旁的行政右相显然有些焦急 “臣的部下办事不力丢失了封有妖孽的印信,已有妖邪遁入我朝,臣万死。” 裘有道起身行了个大礼 “陛下,贫道有话说。” 说话的是三教九流中的崇物教太上教主三视真人。 “三视真人若是替这办事不力的徒弟开脱罪责的话怕是要枉费口舌咯!” 皇帝低声道 “不,我想问裘院使所使用的印信是否出自我崇物教。” “是,师父。” 裘有道显得很低落 “我教印信都留有精神链,若是印信已毁,精神链必然成为邪祟心魂逃脱之道,贫道先行告退。” 三视真人随即起身行礼,然后消失在大殿上。 “臣李文藻弹劾宣政院院使裘有道。” “臣附议。” 朝堂之上的“踢球(裘)”运动已然开始 同时在归一殿南方三千里处南海之滨的崇物教追踪殿中,一个身着白色弟子服的少女正看着自己手中的化妆镜发呆,眼眸深处散发着异样的清辉。 回复: 第三章 圣器幻海镜 崇物教内宗的昙花别院里三三两两的女弟子穿梭在葱郁的景观树间,天色有些晚了,很多宿舍都已燃起了晚灯。 “芸芸,孙师姐说簪花阁新制了一批烟花散纱裙,摸起来软软的就像芸芸的脸蛋儿。” 说着女孩捏了捏叶之芸的脸颊 “明天有空吗?一切去试试?” “下午吧!上午我要修中阶造物术。” “叶大小姐,也忒不给面儿了,下午那些合适的早就被一扫而光咯!那雪儿妹妹有空吗?” “雪儿妹妹呢?” 女孩看向一旁空空的书桌。 “人家在追踪殿忙着呢!她的初阶感物术刚刚得到突破,您就别打扰她了!” 孙师姐躺在床上提醒女孩 “年中大比就要来了,你又不早做准备,到时候你见着别人有和祖封师兄一起入幻海实习的机会,可别跟我这酸。” 女孩只得作罢,幻海是崇物教圣器幻海镜中的一方独立天地,其中时间流逝缓慢,自然景致与外界大有不同,入其中修炼常有机缘,因而全教内外宗数万弟子都渴望有进入其中的资格,大比前二十五名有资格入内。内宗宗主齐物我之亲传弟子祖封则受命作为导引人协助后生晚学修炼其中。其人,温润如玉,样貌清秀,术法实力号称三千内宗弟子之最,多有女弟子仰慕。故而对于不少女弟子来说入幻海修炼成了件“色香味俱全”的绝佳美事。 觊觎幻海,谁料对于妖界来说那圣器幻海镜亦是生死存亡之要。 “天妖主,我有一法可创稳定通道,真正化人妖两界的藩篱为坦途。” “镜先生但说无妨。” “仙界圣匠程工飞升前曾打造了几件准圣器,然自其造物者飞升上界,这些准圣器自然演化为圣器,其中有一圣器名曰幻海镜。” “幻海镜?” 天妖主莫清尘显得很是疑惑,她作为天狐一族唯一修出九尾的灵狐寿命已度过两次百年天劫却从未听说过此等圣器。 “此镜不同于其他圣器,其空间属性极强。” “空间属性?” “正是,若是将之夺取而后与我族所创镜界融合便可使那幻海镜成为我妖界通往人界的门,而不必在费尽心机打开时空裂缝,如此而来即便我镜妖一族尽为人族所屠戮,两界通道也无碍!” 镜先生是个面色阴翳,黄发垂髫的青年人,此刻由于过于激动全身都在震颤。 “先生是如何得知的?” “蛛长老破封印时,将我的一丝神识顺着那崇物教的精神链打入了崇物教的一个小弟子身上,现在依附于其一面小镜之上,遍览其肉身记忆后得知。” “崇物教?” “嗯,当今人界三教九流中上三教中规模最为庞大的派别。” “我年幼时听闻上代镜界大妖介绍过人界的所谓三教九流,那时崇物教还只是崇物宗,不过一个下三流宗门今日却成了上三教。那么当年盛极一时的时空宗可还在?” “下三流中似乎有个时空阁。” “哈!?” 天妖王怪笑了一声 “人的寿数注定了人界历程的起起伏伏,天才也是会死的,或许是时候再度造访人界了。” “妖王打算如何?” “我已许久未感受过人皮的温暖了。” 回复: 第四章 敕造鉴妖司 “裘有道!” 穹高皇帝突然大喝一声,四下真气外溢所形成的水雾在耀阳咒光线的折射下显现出七彩斑斓的光泽,裘有道眼中的皇帝开始模糊起来。 “陛下息怒,纵使裘院使万死难全其罪孽,陛下实在不宜因此人而动怒。” 说话的是一直缄默的司礼监正,他朝不远处的执政右相挑了挑眉毛。 “请陛下息怒。” 右相随即跟上,紧接着数位御史也跟上了右相的动作。“踢裘”运动就这样成了“保裘”运动。 皇帝并没有过多理会这一干朝臣的装腔作势,只朝司礼监正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有道,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呢?” “臣无话可说。” “你!?” “臣确实无言以对陛下。” 几个内侍迈着碎步报称布政司有新进展,忽而龙颜大悦。 “印信已经找到了。” “托陛下的福。” “可是其中的精魂已消失不见,灵魂印记也被破坏,想来其中的妖孽或许已经潜入了民间。” “臣请捉拿此妖,将功赎罪。” 裘有道果断向皇帝请命 “捉拿此妖?笑话!帝国的宣政院首脑去捉拿一个小妖?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那陛下以为如何处置?” 司礼监正及时的接过话头,试图让皇帝的怒火从裘有道的失误转移到妖族本身。 “拟定诏书,设鉴妖司,驱逐妖邪,协调三教九流和朝廷的术法师,一同降妖。司拯裘有道兼。” “是。” 《云端史-制度》载 土木系术法大师杨极尘施大构造术,于京都南十八里一座山构建鉴妖厦,设追踪科,民事科,鉴定科以及妖界观察使一职追查妖界族群动向。 邓家别墅 “交给他们了吗?” “已经交给他们了,他们似乎已经知晓主人已逃脱其中了。” “呵,那倒还挺机灵。出去守着,他们还会再来的。” 邓珊冷笑着举起一面古朴的小镜,这显然是邓家所收集的古玩之一。 “妖主将至,彼当有所为。” 铜锈下一行字渐渐浮现 回复: 人皮相关的内容吗? 会有的哦,敬请期待。 回复: 第五章 人皮客栈 自云穹国穹高皇帝上溯一千五百年,其中有漫长的一千年妖和人同属一界,甚至至今仍有人妖情未了的话本流传,但是在约摸六百年前,时空术法大兴,时空宗徒众开辟了一方空间即所谓妖界。时空宗先师恒玄子以妖血为引将妖族众生引入其中,然后封之。自此便有了三界之外的第四界-妖界,现任的天妖主狐之庭便是降生在人界的最后一代妖族子孙,她知晓人间鱼米之乡的富饶,但是她更知晓人族术法师对于妖族的欲望,妖族的天生寿数令无数人族术法大家眼红,毕竟他们却只有通过漫漫求仙路方可延年。她曾看见濒死的大宗师只能靠着妖血苟活,当妖族主事前来交涉时,那些往日的一方巨擘只能伏地相求。 可是,低阶血妖的数量是有限的,而时间是无限的,当最后一只血妖死去的时候,术法师们的目光就投向了流着妖血的妖族众生身上。时空宗宗主恒玄之妻狐墨便是死在了同门师兄恒昌的剑下,她也是狐之庭的母亲。 天妖主,狐族族长,九尾灵狐,狐之庭对她父亲恒玄的最后印象是那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被宣政院及三教九流众人会审的样子,他替妻子报了仇,他杀了他的师兄,并庇护妖族入妖界后失踪,自此时空术法成为过去式,时空宗衰落,再无人得窥其中奥妙,直到镜界大妖再度降生。 眼前一面丈许的镜面裂隙剧烈颤抖着,将狐之庭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人界,我回来了。” “主上,镜界裂隙已开辟,请速速穿梭。” 镜先生似乎很是吃力 “嗯。” 一阵天旋地转后,两妖出现在一座昏暗的阁楼中。 “禀妖主,这里是妖族故地,常常有妖修游走,或许我们可以通过他们找到些许人皮。” “妖修?是那种和妖换心谋求长生的人吗?” “正是,妖心可以长存可是人的皮囊不能,因而这些妖修常常夺人皮囊。” “呵呵呵,这些妖修的魔道倒是高我们一丈。” 两妖谈着谈着便走到了遗址外的一间客栈。 “动手!” 一声爆喝 忽然有一黑布从天而降将两妖兜住,镜先生和狐之庭再度见到的光亮是人皮客栈里的火光,被映在被熏得漆黑的土壁上的火光显得浑浊不堪,但是油污的攀附使得屋内的一切器物都可以反光,屋内洋溢着异样的光芒。 “这是什么?!” 几个妖修见到面色阴翳,周身洋溢着异样光泽的镜先生和须发皆白的狐之庭时大惊失色。 “妖!” 年长的妖修突然大呼 “大妖!还是大妖!快走!” 正欲转身的老妖修突然痉挛起来,倒地而亡,一根细若毫毛的狐毛从其大穴中爆射而出。 “妖爷爷!留小的一命吧!” 几个年轻妖修见到领头的老家伙一命呜呼顿时跪下哭得屁滚尿流。 “有皮吗?人的皮。” 镜先生起身问到 “有,有都在这儿呢!妖爷您随便挑!” 说着那妖修打开了扇暗门,快速离去,见此其他几个妖修也连滚带爬地朝着门槛奔去,只是当他们出门之后,门却忽然闪动了一下。 镜先生当然没有放过他们,“门”外便是无边无垠的镜界,他们将死于活得太久。 “主上,请。” 暗门后亮了些,屋顶上挂着一张明堂咒,四壁还镶嵌了萤石和用于维持低温的玄冰晶体。 人皮是被套在木偶上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栩栩如生,每一木偶旁皆放置一木盒其中置办有其皮囊的身份证明和财物,身份文书上且印着云端帝国户部的大印。 “这皮囊如何?名字倒是同我相像。” 狐之庭停留在一具被精心养护在玄冰上的皮囊前。那皮囊被穿在一座玄冰塑像上,一旁还有一具少年郎的皮囊,那女子似乎正值青春年华中,皮肤若白壁般光洁,胸部坚挺着将蔚蓝色的微微撑起,裙装里掩映着的纤细躯壳显现出正待发育的曲线,只是已经化作一副空皮囊散发着内里的玄冰寒气。 “此女年方十六,身形娇柔,适于女修使用,家族世代修炼,已入崇物教赣州宗修习,探亲假内剥离肉身,使用者当于两日内返回赣州宗。” 镜先生念叨着身份文书 “名作胡芝婷?这倒是与主上的名讳同音。” “那么我便相中这副皮囊了。” 言罢,狐之庭便欲伸手去褪去那皮囊身上的衣饰。 “慢!这玄冰塑形的皮囊自有其解法。” “欸?” 说着,镜先生握住那皮囊冰雕的散发着寒气的娇小手掌,一运力,其中玄冰瞬间化尽,皮囊同衣饰一同落下。 “这皮囊似乎有些娇小。” 接过镜先生手中皮囊后,狐之庭迟疑了。 “化皮术属人界禁制系术法,皮囊内是不限尺寸的,主上尽管放心。” 言罢,便去琢磨一旁那少年郎模样的皮囊。 “这么纤细的四肢,我能行吗?” 狐之庭试着将自己的手臂探入皮囊中,并无预想中的冰凉紧绷感却是温润如玉的柔感,待将葱尖儿般的玉指填充了去,只留下一双少女的双臂,接着踏足那女子专有的密域,胯下专属于人族女子的脆弱感使得狐之庭不觉加快了穿皮的进程,原本软着的胸部在狐之庭身上重新突起,再度变得圆润。 女孩理顺了刚刚及肩的发丝,束好胸前的衣裙,挂上琉璃质地的耳饰,挺了挺胸脯,脑海中浮现起女孩的记忆“启蒙师傅的教诲,家道中落的不甘,天葵之日的惊慌,以及导师的收留之恩。” “胡芝婷,这皮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女孩微微一笑,眼眶中竖立的妖瞳便幻化作人族女子的瞳孔。 回复: 猪脚是蜘蛛长老? 🐷脚是小狐狸啦,蜘蛛只是配角哦 回复: 第六章 碎镜风波 “主上,您来了吗?” 邓珊抬起头,脸颊下的经络如蠕虫般扭曲似乎很是享受妖主的气息。 “得有点什么吸引鉴妖司的那帮人。” 女孩看向远处的朝阳 朝阳下远处的鉴妖厦显得颇为扎眼,那高大的建筑似乎遮挡了妖族的锋芒再临人间。 “司丞,鉴定科主事卢驭禀称西南一千三百里有空间术法使用痕迹!” “知会时空阁阁主,查他们有没有人施法!立令追踪科遣精要术法师一位,高阶术法师五位,通信术法师两位前往痕迹现场,不论是何种人或何种妖都要抓着而后再议其他!” “是。” 一人刚刚出门,另一人又再度进门,来人是民事科主事夏衍。 “司拯,出事的地方可非同小可!” “非同小可?” “对,那里有一片巨大的遗迹。” “遗迹?谁留下的?古国吗?” “我们还未得知具体年代,其中器具颇为古怪,现在还难以断代。” “那岂不是废话!” 裘有道有些不耐烦了 “但是邓家的西南盘口对那颇为上心,那邓家在古玩行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我以为我们应该联络他们一同调查。” “邓家?就是让布政司碰了一鼻子灰还抢了印信的那个邓家?” “正是。” 一提到这邓家,裘有道就头疼,仿佛就是邓珊本人押解他在归一殿上受审。 “家主是邓珊?” “正是,司拯您认识?” “宫里的不少古器物都经她邓珊的手,你现在速去联络那个西南堂口。” “是,卑职先去了。” 裘有道见人去了,自怀中掏出一传音符道 “摸清邓家的那些盘根错节,要快!” “了解。” 初阳时分,南海之滨的昙花别苑里很静,静得连时间似乎都放慢了脚步,一个穿着中衣,披着头发的女孩站在景观树下,醉心于自己手上的一方圆形化妆镜,一动不动好像融入了这停滞的时间。 “碎了这镜子。” 女孩将镜子高高举起,然后松开手任其自然掉落。 一声闷响过后,女孩的眼眶里反射出别苑里的花花草草,那眼眶中分明嵌着面镜子。 “还不错,不过还远远不够。” 言罢,眼中流光一掠,女孩鼻中竟然流出血来。 刚起床迷迷糊糊的叶芸见到室友站在庭院里流鼻血顿时一惊 “雪儿?你怎么了?” “来人了?” 女孩合上眼,失去力气瘫倒在叶芸怀中。 “快来人哪!雪儿晕倒了!” 昙花别苑平静的清晨就这样结束了。 忽而一阵气流自南海之滨的海蚀柱袭来,全教上下的琉璃器具变得稀碎,力度控制的很好没有伤及一个门徒,甚至海鸟。 “即日起,宗内不得使用镜器以及透明器具,违者逐出师门!” 内宗宗主齐物我的声音自主殿传来。 “你应该还没来吧?” 三视真人站在一方低矮海蚀柱上低语,视其周身的水流竟然避其流动,浪花也显得温和了些。 此时此刻,一架马车正在官道上疾行,赶车的是一眉清目秀的少年,腰间挂着一块赣州宗的令牌。 进了赣州城后,马车停在了一个有些古朴的门楼前,这便是赣州宗,原是赣州本地宗门同云端上的三教九流八竿子打不着,赶上崇物教掌权的内宗宗主齐物我极力扩张宗门的势头加之赣州宗宗主又曾是崇物教弟子,方才并入崇物教引为外宗。 “到了,妹妹下车吧!” 说着扶出一位身材娇小的姑娘,一身干练的蔚蓝色弟子服,腰带上也佩着一枚令牌,二人将马车牵至一旁,便向门楼走去。 门楼前当值的弟子见到来人便问 “令牌,姓名。” “弟子胡芝婷。” “弟子胡晨。” 听到来人的声音,轮值的弟子便从一夜枯燥乏味的值勤中惊醒。 “师兄师姐快请,宗主正等着你们呢。” 这两位的名讳在赣州宗内可谓无人不知,宗主亲传弟子,也是宗内唯二有同内宗弟子一战之力的高阶术法师,且二人互相爱慕人尽皆知,俨然一对神仙眷侣。 议事堂上端坐着一中年人 “刚刚从老家回来,你们家中可还安好?” “回师尊,家中安好。” 两人异口同声答到 “你们二人的默契在与日俱增,待大比结束我就授你们双修之术。” “谢师尊成全。” “回去好好准备吧!” 二人并肩走出议事堂,那身影让人很是羡慕。 回复: 第七章 天妖之骨 京都繁华,纵斗转星移,却总归是一朝最为繁华之地,但凡政治稳定,天子脚下的百姓安居乐业是不成问题的。然而安居乐业这一词同权贵是无关的,他们从来不是知足的人。长生不老这个古老的咒怨长久地占据了三教九流的术法大师和帝国权贵内心最深处的位置,但是他们不愿沦为妖修,那是下贱的活法,见不得光。两界未分时,妖血可以延年,而今两界既分,人界已无处可觅得活妖,昔日三教之首问仙宗曾将目光投向了妖尸和妖修之血,结果落得个宗破人亡的下场,宗主爆体而亡,同那问仙宗主腐朽之躯一同化为乌有的还有长生不老的幻梦。在那以后风靡帝国的捕妖术师似乎一夜之间悉数销声匿迹,时空阁甚至在近几年开始培养觅妖师,足见人界对于妖血的渴望从未褪去,即便曾经血流成河。 作为妖族的先遣,蜘蛛决定利用这些人族的长生欲作些文章,邓家家主邓珊的身体是绝佳的掩护。 “主人,玉瓶来了。” 女佣托着三支有土沁的玉瓶,邓珊持一细针戳破手指,再将些许血液均匀地滴在三个瓶中。 “勾兑点水,然后封存出售。” “是。” “慢着,记住要按玉瓶行价出售,交给一般商口去办就和其他不入流的货物一样。” “是,主人。” 看着女佣离去的身影,邓珊开始浮想联翩 “妖血再度现世的消息或许很快就能传遍三教九流吧?” 接着又一女佣来报称 “主人,鉴妖司来人了。” “果然上门来了,且将来人迎进来。” “是。” 言罢,便理了理下衣裳,往厅堂去 “不知是哪位都司前来,恕小女子未有远迎。” 邓珊行了个淑女礼 “鄙人可受不起这般礼节,不过小小执事罢了。” “话不可如此来说,那归一殿上的尚书相爷们哪个不是自提司执事起家的呢?前途不可限量啊!” “行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家西南堂口都经营些什么?” “西南堂口?” 西南?那不是主上他们来的地方,莫非他们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不就是倒些古时候的器物,混口饭吃嘛。” 邓珊堆着笑道 “是那个没断代的遗迹里的吗?” “不清楚,反正不会是官家的宝库。” “那好,还请邓家主作封书信,我们司拯正欲在西南淘些土器,想让你们行里人帮衬下。” “那官爷不早说,我马上写封手信。” 送走了执事,邓珊看着璧上挂着平静的镜子,有些忧愁,镜先生已数日未有音信。 “主上,您到哪儿了?” 南海之滨,群英荟萃,崇物教年际大比眼下即将开始,外宗精英已在望海城中住下,一位着内宗执事衣裳的少女自内宗御剑而出,直奔城中一客栈,那客栈正是赣州宗落脚之处。 “原来是倾执事,大人今儿想来点什么?桂花酿还是女儿红?” “掌柜的,今天我什么都不需要,我是来找人的。” 女孩一板一眼地说到 “赣州宗的胡芝婷,胡晨,住在哪个房间?” “哦,原来是来寻同门人啊!那对道侣住在甲字第一号。” “哦,我知道了。” 声音还未散尽,老板一个疏忽,人儿便上了甲字号房间所在的三楼。 “那女子好生俊俏,什么人啊?这么大威风。” “倾城雪大人可是崇物教内宗最年轻的执事,我看那长老之位也只是时间问题。” “那可得好好巴结巴结。” “得了吧!咱们赣州宗弟子除了芝婷师姐的晨师兄还有谁能同内宗那些怪物一战,巴结她似乎还轮不上咱。” 这些赣州宗弟子绝对想不到此刻他们的芝婷师姐和晨师兄正在同那执事“同流合污”。 间来人是倾城雪,胡芝婷便忙问 “倾城雪,你有多大把握进入二十五人之列” “五成吧?” 倾城雪慢吞吞地答到, “胡晨,你这透魂术是不是把这小姑娘给弄傻了?” “没有,这女子身子骨柔弱,但意识的抗性却颇强,故而现在是这副痴痴傻傻的模样。” “那怎么办?要不我自己上直接夺了那幻海镜。” “那个三视绝非等闲之辈!我们不可贸然动手。” “那怎么办呢?” 胡芝婷颓然地坐到了一旁的竹凳上,任凭涌进屋子的海风撩拨自己的衣襟。 “有一个古法可以使之实力暴涨。” “怎么做?” 女孩显得很兴奋 “为她植入天妖骨。” 回复: 古风与科幻的大佬啊,把之前那无数坑填一填行不行啊 没大纲的文填坑实在太难了(滑稽脸jpg) 回复: 第八章  天妖狐韵 所谓天妖骨乃是上代天妖主陨落后所化遗骨,其质精纯,又保留了大多数先主的修为,有数位妖主曾为人族大能设计杀害,取之妖骨制成兵刃可成就无上神兵,亦可以使用于人族肉身,因其精纯之质故无法被人察觉。 “那便给这女子接上天妖骨吧!” 胡芝婷言罢便自上裳的衣袖中掏出一柄精致的骨刃,那是由她上一代天妖主狐韵的脊柱制成的,狐韵也是她的母亲,恒玄的妻子,恒玄将恒昌斩杀后遍寻时空宗内外不见其妻只自其纳戒中得一骨刃,自此日夜携之起居,分划两界前将之交于胡芝婷,也正是因此胡芝婷才被狐韵旧部尊为天妖主。 “可是,那意味着她会逐渐成为妖族而且那骨刃乃是您....” “阿晨,现在顾忌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只能希望她的皮囊可以多掩饰一会儿那妖气,至于母亲她会因我而骄傲的。” 攥着的骨刃的手越发紧了起来 “若是她的妖气暴露了呢?岂非前功尽弃。” 胡晨试图劝阻 “若是暴露了,那幻海镜便由我自取!” 胡芝婷的态度很是决绝 “先除去她的衣裳,我来为她换骨。” 胡晨屈指一弹,那倾城雪周身衣裳便如同活物一般,悉数自行褪去,腰带被自盘扣中滑出,下裙随之落下,束住前襟的绸结则自行解开,前襟落了一地,中衣层层褪去,只见一对酥胸暴露在空气里,倾城雪宛若刚刚放下花瓣的嫩蕊般娇柔,纵使心魂为胡晨所摄,此刻的倾城雪的神色也颇为不安。 “你,转过去!非礼勿视!” 胡芝婷瞪着胡晨有些痴迷的眼神 “哦!哦!对对!” 随即恋恋不舍地转过身去,悄悄捣鼓着倾城雪腰带上悬挂着的玉佩。胡芝婷则开始着手换骨,只见她腰间的宗门佩剑忽然出鞘,几个息之间又退回剑鞘,只在女孩的脊背处留下一道若隐若现的痕迹,看似风轻云淡的手法,其实她很紧张,手在颤抖,汗水顺着颈流下。 “既已往矣,然造化千重,又别是一方天地。” 胡芝婷将父亲恒玄曾日日念叨的时空宗格言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然后掏出骨刃将之嵌入痕迹下的血肉中,随即痕迹自然愈合。女孩周身充盈着乳白色的光晕,脸颊微红,时而娇喘,时而啜泣,待光晕散去,倾城雪再度张开双眸其中是狐族的竖瞳,虚空中隐有九尾之形,只见一光幕将胡芝婷同倾城雪笼罩其中,外光幕外的胡晨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如雕塑一般。 “九尾灵狐?时空术法?” 胡芝婷疑惑到,似是猜到了什么 “都长这么大了吗?” 看着身前的胡芝婷,倾城雪叹息道,不过声音却不似其原本的少女嗓音,其中含着一个母亲的柔情,渐渐的面目也依稀成了另一女子模样。 “母亲?!是您吗?” 胡芝婷有些惊讶,原本隐藏着的九尾便不由自主地自主地从裙摆下探出。 “嗯,这女子的皮囊和命格倒是同你颇为相像。” 说着捏了捏胡芝婷的小脸,然后便将之揽在怀中靠在窗边的长椅上,窗外的高空中有崇物教内宗特有的云间楼阁的虚影。 “相信你知道未来的路会很长。” “嗯,母亲,我,我知道。” 胡芝婷止不住地啜泣起来 “欸,阿玄和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看着你长大,今时今日,沧海桑田,这世间什么都变了,母亲只希望你忘记仇恨,百年不足以消磨,那便千年,安乐己身便好了。” “母亲,女儿现在是妖主了,我必须为您复仇 ,这也是妖族的大仇。” “欸,你这性子跟阿玄一个样,当年我也曾告诉他莫要复仇,结果却,欸。” 狐韵转身看向一旁中了时空术法如同雕像的胡晨 “那小镜妖靠得住,心性很是忠纯。” “多亏了他我们才能重返人界。” “人界有什么好的?难道妖界不足以维生了吗?” “妖界贫瘠,众生实在难以维继!若不” “好了,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便去吧,只是这路上变数万千。” 狐韵很是怅惘 “所以你要记住你不仅仅是天妖主,你更是狐之庭,是狐韵和恒玄的一生最爱的女儿。” “女儿谨记于心。” “当年你在时空宗的溯流庭出生,怀虚师祖为你相命说你余生熠熠生辉,决非泛泛之辈,只是一生多有风浪,阿玄还为此和师祖闹翻了,还为你取名之庭,取闲庭信步之恬淡心境。” “之庭,母亲要走了!” “母亲!” 胡芝婷则一刻也不肯让母亲脱离自己的视线,眼都不肯眨一下,好似欲将母亲的样貌纂刻在自己的脑海中。 “之庭,莫要忘了那份恬淡的快乐。” 一言罢了,那时空术法似乎是失了神通,化作一张的符纸落在地上,狐韵重归虚空,胡芝婷则睡在倾城雪怀中,满心欢喜。 回复: 倾城雪本人的灵魂和小狐狸的母亲融合了吗? 没有,只是倾城雪继承了其部分修为而已,那段对话只是一段残留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