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有不少家长反馈,实验小学的附近有白发的可疑人员出没。为了孩子的安全,希望各位家长能接送学生上下学。如果因为工作而无法接送,请办理住校手续。” 大腹便便的校长站在讲台之上,唾沫星子乱飞,用自以为慷慨激昂的语气演讲。殊不知头顶是正午的太阳,把台下的学生家长烤的昏昏欲睡。 穿着黑夹克留着齐耳短发的少女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身边时刻保持着恬静微笑的成熟女性。 即便是头顶烈日,她依旧保持着微笑。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像雕像一般纹丝不动。如果不是那随着呼吸不断起伏的丰满胸部和光滑前额上的汗珠。谁都会认为这是蒙娜丽莎级的艺术品,而不是活物。 短发的少女伸了个懒腰,然后躺在了身边人的大腿上,注视着她因为自己的举动而略带困惑的面容。 “啊~好无聊。姐,晚上做什么菜啊?” “土豆炖牛肉小星觉得怎么样?不对,你快点起来啦,好多人都在看着呢。” 苏星看了一眼周围,确实有些男生和家长投来了异样的眼神。于是…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享受着姐姐柳了了的膝枕。 “他们看就看呗,我又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啊,小星你这么不注意形象,将来可是嫁不出去的。” “嫁不出去姐姐你就娶我呗,反正没有血缘关系。” “哎?” 听到这句话,柳了了的脸上闪过一抹红霞。她轻轻理去了苏星头发里的灰尘,一言不发。 “小星你要是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那近乎心声一般微小的声音,只有柳了了自己听得到。 【这里是分割线】 处理完各种教材的购置,大扫除,以及聆听班主任的废话后,已经是黄昏时刻。无聊到快要发疯的苏星终于如愿以偿的离开了学校,和姐姐一起回家。 虽然说柳了了的工作很忙,但她依旧坚持了接送自己的妹妹。而校方只能不舍的放弃了到嘴边的住宿费,认同了这位大不了苏星几岁的女性为家长,认同了她的自保能力。 灿烂的黄昏下,这对姐妹正提着食材,有说有笑的回家。她们不会注意到,也当然没理由去注意到,周围的街道空无一人,两边的房屋都门窗紧闭。 “咳!咳咳咳!” 一阵不和谐的咳嗽声,打断了姐妹二人的谈话。一个满头白发的青年从不被黄昏照亮的阴暗处走了出来,用充满血丝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二人。 他轻轻擦去了嘴角咳出的血液,对着柳了了和苏星微微一笑。 “你知道我为了这个登场蹲了你们一小时吗?为了补偿我,能不能借我一样东西呢?” 回复: 苏星走上前来,对着那白发的青年挥了挥拳头。她猜,这就是校方说的那个可疑人员了。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学校把你说的很邪乎,我可不怕你。” “嘿…是吗,是吗。那边的女装大佬,报警你大可开免提。手机,还有信号吗?” 青年那阴沉的笑声和话语,让柳了了惊出了一身冷汗。她握紧了手机,抓起苏星的手就往回跑。 “快跑,小星!快跑!” “冒牌货装的还真像一回事。” 身后传来了破空声,柳了了感觉一股巨力袭来,把她推倒在地。而她着的苏星,已经躺在了绿色的垃圾桶边,一动不动。 “小星!” “别乱叫,只是晕了过去。” 白发的青年一脚踩在了柳了了的背上,把她死死的压住。他拽下了柳了了的挎包,把所有东西倒在了地上。 充满血丝的双眼扫视了一圈地上的化妆品和各种优惠券,里面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于是他加大了脚上的力度。咬牙切齿的逼问道 “你把刀放哪去了?你最好别说放家里了,我早就调查过了,根本没有。” “在…在我衣服左边的口袋里。” 青年弯下腰,把手伸向了柳了了衣服左侧的口袋。就在他把手伸进口袋的一瞬间,柳了了的右腿猛的踢向了白发青年的后背。 锵! “啧啧啧,真是不老实。” “…” 从运动鞋鞋跟伸出的一截短刃,被青年的匕首挡了下来。柳了了顿时面如死灰。 一道白光闪过,运动鞋的鞋底被切开,一把漆黑的短刃掉了出来。 白发青年捡起了短刃,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然后看向了身下的柳了了。 “我真心打算放过你的,但是你的举动让我心寒了。” “求求你…小星她不能…” 噗呲! 漆黑的短刃深深没入了柳了了的后颈,奇怪的是并没有血液流出。那被戳出来的伤口下,漏出了另一层皮肤。 柳了了就像是充气一样膨胀了起来,精雕玉琢的容颜被撑得像个快要爆掉的气球。原本无数男人为之疯狂的性感身材,被内部巨大的躯体挤得毫无美感。 “穿着别人的皮,扮演别人的亲人,很好玩吗?” “不,你不懂!你根本…” 听着那“柳了了”口中吐出的嘶哑男声,白发青年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无名怒火。他抬起脚对准“柳了了”的脊椎狠狠地踩了下去。 咔! 伴随着一声脆响,身下的人停止了挣扎,黄昏下的街道重新归于寂静。 啪…啪…啪… “做的不错,做的真不错。毫不拖泥带水,做的很绝。” 披着黑色斗篷,带着鸟嘴面具的人从隐形处走了出来。他用浮夸的语气赞美着白发青年,然后打了个响指。 带着墨镜的黑衣人从周围的房屋中走了出来,干净利落的脱掉了“柳了了”身上的衣服,然后撕开了她后颈的裂口,把一个男人从里面抽了出来。然后把他装进了一个黑色的箱子里,消失在了阴影中。 带着鸟嘴面具的人捡起了地上的皮,用手指轻轻摩擦着。然后装模做样的说到 “身体被陌生的男人当做衣服穿了三年,何等的悲惨。如果不是有左殇,恐怕这噩梦不会结束吧。如何,你要不要…穿穿看?” “免了,我没有那个兴趣。把…咳咳咳咳咳咳咳!” 话说到一半,左殇突然跪倒在地,鲜血不断从指缝间流出。鸟嘴面具的人看着他,发出了低沉的笑声。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药片扔到了左殇面前。 “嘿…当然,我记得承诺。吃吧,好孩子要按时吃药。” 左殇顾不得和他多做争辩,把地上的药片连同沙土一起塞进了嘴里,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 “咳…” 药效立竿见影,左殇的头发开始由白转黑,苍白的面色逐渐红润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那么,我们就两清了。刀,你拿去吧。以后我们别互相联系了。” 左殇转身离去,鸟嘴面具把玩着手里的短刀,头也不抬的说道 “那些药,只够维持一个月的。” “……” 左殇停住了脚步,他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