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川是一个是一个变态,甚至于不仅别人。就连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易川对此并不在意,即便在同龄人中格格不入,他也自信并不是自己的问题。   在他看来,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羞于将真实的自我展露于人前,易川却对此颇为不屑。   用他的话说,世人就是,一群用着各种伪面妆点真实自我的懦夫,而他自己,则是从不刻意掩饰自己各种变态兴趣的。   虽然他也不会随意在人前展露,但这毫不作伪的个性确实让他处于被孤立的状态。   但这种没有与其他人交集的生活还真是...无比令人舒心啊。   易川就这么想着,一边收拾起自己课桌,准备回家。   正当他把本就不多的几本书放入肩包时,一位黑发及肩,面容精致,穿着一件白色长衣和西式女裤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   “易川同学,有时间吗?”   易川抬眼,随后继续收拾书包:“有事吗?时老师。”   时月看着易川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眼睛微微眯起:“嘛,文化祭很快就要到了,所以...”   “等一下”易川突然挥手制止时月,面无表情的看向时月:“小月老师,你上一句话是什么来着?”   时月面露不解:“文化祭快到了?”   “不对,再上一句。”   “易川同学,有时间吗?”   “抱歉,没时间。”易川突然拽起已经收拾好的肩包,就准备向外跑去。   怎料还没跑出两步,突然就感受到衣领一股巨力钳制,随后是身后传来了令人寒入骨髓的音调:“易-川-同-学?”   “呵,呵”,易川嘴角划出了一道尴尬的笑容,声音中略带几分心虚:“老师您今天没相亲了?时间耽误在我这,合适吗?”   这个力道是正常人该有的吗?易川暗自怀疑自己数年的道馆生涯。   不行,不能跟她正面硬刚,尝试切她中路。   正准备重拳出击,却突然感到小腹一痛。   时月收回了拳头,稍微揉了揉手:“小易川啊,你可以重新组织一下语言哦。”   易川忍着痛苦,微微侧目,入眼的是时月狰狞的微笑。   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   易川声音虚弱:“难怪,老师二十八岁还单身,明明长的也不,噗。”   但,也不能不作嘛!   那天下午,易川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时月用行动让他闭上了嘴,物理层面的。   时月走到教室的门口,伸了伸懒腰,长呼一口气,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看上去就像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女。   随后她扭头看了看躺着教室地上的易川,“那么,策划就拜托小易同学喽,加油,老师相信你!”   出门后,时月捏了捏拳头。是自己平时下手太温柔了吗?   此时的易川瞪着一双死鱼眼,面无表情的仰躺在地上看着教室的天花板,好像仍然处在对人生的怀疑当中,突然又感觉到后背一丝凉意,不由条件反射的坐起身来。   看上去是空无一物的窗口,在易川眼中却有一只形似章鱼的身影缓缓的从窗外向着他漂浮了过来。   易川半虚着眼睛朝着窗外快速瞟了两眼:又是没见过的怪物吗?最近好像出现了相当多的生面孔...   他就像是突然陷入沉思一样,仿佛完全没有看见窗外飘进来的“章鱼”。   随着“章鱼”越来越接近,易川像是完全没有在意一般,然而就在“章鱼”即将触碰到易川的瞬间,易川突然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捡起了一旁的肩包,完全无视了近在咫尺的“章鱼”,用着与平时相同的步调朝着教室外走去。   这时的“章鱼”竟然颇为人性化的做出了一个相当疑惑的表情,迟疑片刻,又缓缓飘出了窗外。   易川走出教室,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种现象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自从记事起,他就经常会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怪异、妖魔、精灵,抑或是鬼魂,易川也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这些在他人眼中不存在的事物,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东西并不能,也绝不能用一般的概念所去理解。   易川曾经因为一些原因试图去和这些怪异交流,最后却总会引起一些诡异的现象。自从在某次作死未遂,昏迷一周后,易川便不再主动招惹这些怪物,转而为暗中观察。   他也终于发现大部分的怪异都遵循着一些奇妙的规则。   比如...绝不能干涉观测不到怪异存在的人类。   虽然不知道这种规则存在的原因,但对这些怪异蒙混过关,已经成为了现在易川的一项基本生存技能。   从车棚中取出了自行车,易川开始思考起接下来对新出现怪物的调查,虽然对他本人来说,这种破事最好是离得越远越好,但他却有一些不得不去做的理由。   一路上很平静,也是没有再碰见什么怪物。   易川将自行车停在院子中,走到门前打开了两道锁,然而当他打开门后却并不是客厅,而是被玄关隔开的另一扇门。   易川对此丝毫不奇怪,熟练的换上了拖鞋,又换了一把钥匙将门打开。   “兄长大人回来了?”清冷中又有些温暖的声音。   易川的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是啊。”   易川走进客厅,随手将书包放在一旁,打开冰箱从中拿出了一瓶乌龙茶,给自己倒了一杯。   “晚上想吃些什么呢?”易川喝了一大口后,将杯子放在桌上,看向了沙发上的人影,他的妹妹。   易川有一个妹妹,亲妹妹,这一点从外貌上就可以轻易的看出来,他常常自恋的这么想。   易烟有一个哥哥,亲哥哥,可惜外人很难看出来,她常常遗憾的这么想。   易烟将手中的书放到了一旁,看着哥哥,脑袋微微一歪:“家里难道还有什么我选择的余地吗?”   易川尴尬的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冰箱,想到了今天好像忘了买菜。   于是他轻轻的咳嗽了两声:“那就吃面条吧!”   “好的呢。”易烟轻轻点了点头,一脸平静的又拿了起书。   饭桌上,两人都相当的沉默,晚餐就这么无声的进行着。   “一个人在家还是不太习惯?”易川率先打破了沉默。   易烟喝了一口面汤,侧目看向易川:“难道这样兄长大人就会允许我出门吗?”   易川吃了一口面条,继续平静地道:“如果你能打消离开的念头,你随时都可以出门。”   “那果然还是让兄长大人继续把我锁在家吧。”   “我也是这么觉得。”   兄妹二人毫无在意的结束了有些可怕的对话。   晚餐结束。   “我去洗碗。”易烟站起身来。   “嗯”易川轻轻点头,随即又像想起什么一样,“对了,洗完澡就先睡吧,我晚上还有一份策划。”   怎料易烟诧异的回过头:“难道兄长大人今晚不想享用可爱的妹妹了吗?”   “喂,不要说的我好像是经常对你些做什么变态行为的鬼畜哥哥好吧!”易川老脸一黑。   易烟闻言,轻轻地歪了歪头,装作一副疑惑的表情:“难道兄长大人把妹妹囚禁在家里,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变态欲望吗?”   “当然不...”话语一顿,易川偏过了头,转过身朝房间走去:“算了。”   易烟看着自家哥哥回房间的背影,嘴巴终于忍不住撇了撇,原本如同一个精致玩偶的小脸上像是立刻有了生气。   “笨蛋老哥!”   ————————————————   次日清晨,易川脱下了围裙,便敲了敲易烟屋子的门:“小烟,起来吃早饭了。”   门咣当一声被打开,只见易烟穿着略显宽大的T恤,半露着白腻的肩膀,一副迷迷糊糊还没睡醒的样子。   易川半虚着眼看着自己的妹妹:“早餐在桌上待会记得吃,我先去学校了。”   “哈~~”易烟半睁着惺忪的睡眼,像是没看见易川一样,慢吞吞的走到了沙发旁边,便直接趴到了沙发上。   易川轻叹了口气:“那我先走了。”   “等等。”   易川闻声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易烟。   “昨天清水主编来过电话,问你什么时候交稿。”易烟抱着抱枕,像是树懒一样躺在沙发上。   易川沉默了,他掐指一算,自己如果从现在开始画,到截稿日的话....来不及啊!!!   于是他脑补出了上一次拖稿那个女人开着车直接撞过来的画面。   明明大热的天,易川却出了一身冷汗,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画师什么时候才能站...咳咳。   “好了,我知道了。”   明明是一个美丽的夏日清晨,为何自己的心情却如此微妙,易川忍不住摇了摇头。   房间里,易烟微眯着一只眼睛透过抱枕偷偷看着易川关上门,却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将枕头用力一抱,翻过了身子。   ————————————————   晨读刚刚结束,易川便带着策划文稿去了办公室。   时月的办公桌在靠窗的一角,相较于斜侧的一排办公桌显得有些孤单,但时月却颇为喜欢这种隔开的小空间,就像有一个独立的小办公室。最主要的是,即便她平时来的稍微晚一些,也不会有什么人注意到。   而易川,之所以选择这么早来交差,正是算准了时月此时必然不在办公室,准备把策划案一扔就跑路。其中原因,当然不是易川害怕策划不过关,易川出品,必属精品。但,时值学院祭前夕,工作必然不少,依照这个女人麻烦的性格,势必不会放过易川这个免费且高质量劳动力。   正当易川得意于自己的真知灼见时,却看见了亲爱的时月老师正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审阅着眼前的试卷。   于是,易川同学的表情瞬间从得意变为懵逼,下一瞬又化作古井无波般的平淡,即便是最出色的川剧大师也不禁对易川此时的变脸速度叹为观止。   “亲爱的小月老师,这是您需要的策划,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就先回去上课了。”易川面带微笑,正欲转身离开。   “等等。”   好吧果然。易川像是认命一样转过头看向时月。   “这份策划你帮我直接交给学生会长吧,最近没时间。”时月将易川放在桌上的策划重新递给易川。   “嗯嗯。”易川正在从善如流的点着头,突然才反应过来时月交给他的任务,不禁讶然:“就这?”   “嗯?”时月有些疑惑,目光投向易川。   “啊,这个,我是说没问题。”易川赶紧打了个哈哈。   “那就行,你走吧。”   看着时月拔吊无情的架势,易川忍不住吐槽道:“我是哪个用完就丢的工具人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时月转过头来故作不解,“这可是交易,想想别人,有这样想批假就批假,课上画本子也不会被究责的特权吗?而你,付出的仅仅是帮助老师完成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工作而已。”   “批假我有医院的历证,画本子我请你恰了一周的饭,跟你有半毛钱关系”易川当然不可能把这种话说出来,虽然他有一百种方法让激怒时月,但现在这么做显然并不明智。   “那我还真是谢谢您嘞。”   “别这么说,我可是老师!”时月义正词严的摆了摆手。   易川面无表情的撇开了头:“那我先走了。”   “嗯。”   易川头也不回的缓缓向门口走去,然而就在即将到达时他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吐字清晰,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办公室的人都听见:“时月老师,您也不用太过难受,这次相亲失败绝不是您的问题,您,保重身体。”   语含悲切,掷地有声,落在时月耳中却是无限嘲讽。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齐齐望向时月,投以了同情的目光。   时月黑着脸,捏着拳,向着易川瞪了过去,却见其微笑,点头,鞠躬,迅速走出门外,干脆利索,实乃学生界的豪杰。   回教室的途中,易川愉悦的吹着口哨,呵呵,就这?跟我玩?心情瞬间开朗,易川觉得自己现在可以立刻再画两页本子。   你想揍我却又动不了手的样子,我相当满意。   易川回到了教室。 回复: 第二章   钟楼下的人影,神情茫然,身影落寞。   “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   “......”   “我不是很懂...对他们...”   “后悔?”   “只是这里,空落落的。”   “要打个赌吗?”   “打赌?”   “可以让你记起来,说不定。”   “好!”   ————————————————   “易川同学!易川同学!”   就好像从深渊中被捞起,易川突然睁开了眼,就看见眼前的西片同学正在晃着自己。   坐在易川后座的西片,在易川眼中,就是个喜欢天天在后排和女朋友打情骂俏的现充。虽然身材矮小,长相一般,且其本人认为自己并没有女朋友,但易川认为,这种在两情相悦保持单身并撒狗粮的行为,比起一般现充更为恶劣。   不过因其性格温和,所以算的上是班上少数几个愿意和易川说话的人之一。   “唔,醒了,别晃了”易川有气无力。   西片却突然一怔:“易川同学,你,没什么事吧。”   “嗯?”易川面露不解。   “不是,那个”,西片语气有些迟疑,“你在哭啊。”   只见易川毫无表情的脸上,两行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呵”,看着自己手上的水渍,易川有些出神,“怪了。”   “你没事吧。”   易川抬头,只见西片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对此很不习惯,于是他很淡定的摆了摆手:“没事的,应该是睡久了。”   “要是有什么...”   西片话还没说完,就被易川打断:“对西片同学能守时叫醒我,我表示十分感谢,那么放学时间,快点回家吧,别让父母担心。”   易川以一副长辈的口吻循循善诱,无论是看上去还是听上去,都十分欠揍。   西片脸色一红,十分尴尬:“这...不是你让我放学叫你的吗?”   “对的,没错,谢谢你,那么还有什么事?”   “....”   看着西片离开的身影,易川不禁摇了摇头,嘴角扯过了一丝嘲讽:愚蠢的孩子。   易川虽然久睡方醒,却一早就已经注意到在已经放学的班级门口,西片邻桌的高木同学,不止一次的抱书经过,于是。   “欸,高木,你怎么在这。”只见西片脸上有些泛红,眼神左右飘忽,一只手挠着头,看着突然抱书经过的高木。   “是西片啊,刚刚从社团出来呢,说是今天不活动哦。”少女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哦,哦哦,那么,我们一起回家?”西片眼神飘忽。   “嗯?”高木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   “不行的话,对了我今天好像也....”西片手足无措,正要找借口让自己的邀请显得随意一些。   “好啊”少女轻轻一笑,脸蛋红扑扑的。   “啊?”西片愣住。   易川托着下巴,看着门外两人。   这两人怎么还不结婚?   很快,教室又只剩下易川一个人。   我为什么让西片叫我来着?对了。   易川突然想起了时月的任务,从桌上拿起了他昨晚修仙所完成的学园祭企划。   学生会吗?易川微微皱眉,在他印象里好像是有一个在学校人气很高的学生会长,因为平时没有太多交集,所以易川对这个会长为人并不了解,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嗯,长得很漂亮。   循着不太熟悉的路,易川找到了学生会室,然而就在他要敲门时突然犹豫了。   等等,为什么身为学生会指导教师的时月不亲自送过来,还要让自己跑一趟呢?   学园祭将至,时月的工作不可能和学生会毫无交集,顺便送一份企划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易川在想到这个问题的瞬间便洞悉了时月的用意。   企划之外必然还有后续工作!   这厮算计我!   等等,等等,易川深呼了一口气,我也许是想多了也说不定,就算时月再怎么无良,也不至于如此压榨自己的学生。   但终归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易川推开了会室的门。   “有什么事吗?同学。”入耳是有如流水般清澈的声音。   易川面无表情的看着会议桌前正在伏案批阅文件的少女,扬了杨手中的企划:“时月老师让我交给学生会的企划。”   “原来你就是时月老师说的那位同学,快请坐吧。”少女一听连忙起身招待易川坐下。   “副会长刚刚转学,前段时间社团审核还没结束,同学能来真是帮大忙了!”   易川刚刚坐倒在一旁的椅子上,便看见少女起身,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柜子中拿出一套茶具。   看样子,我果然不该对时月抱有过多的期待。易川自然不会看不出少女打算留自己长聊。   “不必了会长,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易川摆出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向少女轻轻摆手就作势离开。   趁她没开口,自己还可以故作不知的离开。   “等等同学,茶已经好了,我们坐下细说。”少女举起了瓷杯。   易川抬头,只见少女迈动着一双被包裹在过膝黑袜中的玉足,如瀑的黑发已达腰际,俯身将杯子递来,黑白为主色的校服 显得十分修身,轻柔的动作将她的身体勾勒出了优美的线条。   易川可耻的停下了脚步,这乃....哦不对,是这茶实在是太香了。   接过了少女递来的茶,易川终于还是错过了溜走的最佳时机,于是他抬头看向少女:“那么会长大人,到底还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少女微微一笑,正准备开口,却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雨宫会长,潜水部聚众饮酒,希望您能处理一下。”   易川心中一喜:“看来会长今天还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刚刚起身,突然就被拉住。   “同学不用着急,稍等片刻,我很快就回来哦。”少女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但易川却从她眼里读出了弦外之音。   敢走就撒了你!   但是,易川会在乎这种事吗?老子今天一跑,你还有时间找老子?   “雨宫会长,你放心去,我一定等你。”易川言之凿凿,义正词严,对着少女重重的点了点头。   少女见状,才放心的点了点头,离开了学生会室。   然而几乎是同时,一只鹿身,鹰头,背生双翅的怪异突然从会室门前经过。   本来,这种事情对易川而言早已司空见惯,但这时,会长却突然停住了身子,很不自然的转过身,一派平静的对易川道:“同学,你的名字好像还没告诉我吧。”   易川心思突然活跃起来,她看的见?她看的见!   于是他微眯着双眼:“我叫易川。”   “天都人?不对,易川.....”少女的脸色突然有些古怪。   见状,易川脸上突然浮现了奇怪的笑容,看着少女道:“祖籍天都没错。”   只见少女突然双手抱胸,往后退了两步,好像感到一阵恶寒:“你...你先等着,我一会就来。”随后一口气跑出门外。   易川看着少女仓皇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   这么看来,这位会长也能看见这些东西的可能性很大。   易川立刻就打消了趁机跑路的念头,他对这些怪异的研究早已陷入瓶颈,突然出现一位可能深知内情的人,哪怕并不能完全确定,易川也觉得其有接近的价值。   一个人在会室极其无聊,易川坐在椅子上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扶手,脑中正思考着该如何试探雨宫,眼睛却突然落在了雨宫的办公桌上。   她会不会有什么资料?   抱着不妨一试的态度,易川拿起了桌上,她刚刚好像正在批阅的一叠稿纸。   数分钟后,易川脸上的表情慢慢变的十分精彩,左右踱了踱步,像是豁然开朗一般,将稿纸卷握在自己的手中,十分随意的坐到了会长的位置上,朝着椅背一靠,悠然的等着少女回来。 回复:  第三章          雨宫莜觉得自己最近运气不太好。   新学期伊始,不仅自己一向信任的副手突然转校离职,积压下来一批早该完成的工作,就连所属的工作室也突然多出了一份脚本需求,本该在家打游戏的美好时光已经被无限压缩,突然又发现学园祭即将到来,疲于奔命的雨宫莜只好向学生会的知道老师请求外援,然而。   外援为什么是个早已臭名昭著的变态啊喂!   雨宫莜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眼前这群纷纷伏地道歉的裸汉兄贵,面无表情的撇开了头。   不管怎么样,现在学生会那位也不会比潜水部这群人更出色了吧。   眼见此情此景,雨宫莜不知为何突然有种大彻大悟,想要隐居山林的冲动。   “总之,今年潜水部的社团经费减半,至于酒具,先行没收。”雨宫莜一脸严肃,面若寒霜。   听到这话,原本跪在最前面的壮汉突然忍不住了,急忙起身:“啊这,经费先不谈,这酒总不能这么浪费了吧。”   雨宫莜脸色不变,眼睛朝着裸汉两腿中间瞥去,默默的转过了头,声音就像波澜不惊的死火山:“时田部长,在十一区性骚扰一般怎么判?”   时田信治一愣,随后恍然大悟,一手捂裆,一手挠头,一脸歉意:“哈哈,抱歉了会长,那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雨宫莜见状,脸色稍稍缓和,正欲说话,谁知时田突然转身。   “兄弟们,会长说了,咱们穿上衣服再喝。”   “吼吼吼。”   原本寂静的潜水部,突然欢腾起来。   “时田部长。”雨宫莜的声音意外的温柔,听的时田心中一喜。   “怎么了会长?”时田扭头。   “请问潜水部需要废部吗?”依旧温柔的声音。   热闹的空气突然冷静下来。   “会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时田有些冷汗簌簌的往下流。   “未成年校内聚众饮酒,至少校董事会听见,批准废部,给个处分,应该不难吧。”雨宫莜一脸温和的笑容,一如刚刚接待易川的样子。   看着,时田哑口无言,雨宫莜微微一笑:“马上学园祭到了,如果潜水部愿意帮忙布置,相信今天的事情学校不会知道。”   “这件事包在潜水部身上了,会长放心。”时田立刻拍胸口保证。   “我从来不勉强别人哦。”   “不勉强,我们自愿为学园祭出力!”时田凛然正气,斩钉截铁。   “那就拜托你们啦。”丢下这句话,雨宫莜轻快地转身,便要离开。   “会长等等。”时田一脸贱兮兮的凑了过来,“那酒和会费是不是,嘿嘿嘿。”   雨宫莜眉毛轻轻地跳了跳,斜睨着时田,粉唇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随后大步离开了潜水部,徒留身后整个部室的哀嚎。    --------------------------------------   雨宫莜回到了学生会室门口,稍是调整了一下心情,无懈可击的笑容重新回到脸上,随后敲门而入。   然而开门一瞬,雨宫莜便愣住了,她看到了一个男人,正坐在她的椅子上,拿着她的稿纸,脚随意的翘在她的办公桌上,嘴里还哼着歌!   “诶呀,雨宫会长回来啦。”易川故作惊讶的放下了双脚,但好像还是没有起身的打算。   雨宫莜刚刚回过神来,一眼就看到了易川手上的稿纸。   这个是...糟糕!   雨宫莜眼神一紧,突然就像敏捷的母豹一般朝易川扑去,全然不似刚刚弱柳扶风的大小姐做派。   看着雨宫莜的身手,易川眼中闪过一抹讶然,不过随即他便将身体一侧,轻描淡写的躲开了雨宫莜,将手中的稿纸举高,居高临下的看着雨宫莜:“浅川老师的新作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治愈人心’啊。”   雨宫莜听见这话,身体突然一顿,有些尴尬的转过身子:“呵呵,什么浅川老师啊,这,这是我朋友的手稿,让我,让我提提意见的,你快还给我!”   话还没说完,雨宫莜便想趁易川不注意将手稿抢回来。   易川怎么会让她轻易得手,拿着稿纸又是一躲,看着雨宫,双眼微眯,有些玩味的低下头:“哦?朋友?那这和你写死戈薇有什么关系!”   “戈薇?我没写死...”雨宫莜一愣,随即立刻便反应过来,满脸涨红,“什么戈薇,戈薇是谁?”   “算了吧,浅川老贼,别装了,累不累啊。”   雨宫莜脸上满是羞怒,听到这话,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良久,终于化作平静。   “好,我摊牌,我就是浅川樱雪,所以,你又想怎么样呢?变态君?”雨宫莜一改方才优雅,双手环胸,不耐烦的抖动着包裹在黑色过膝袜中的玉腿。   易川一脸嫌弃的看着雨宫莜:“蛤?变态?你一个重口猎奇脚本家好意思说我变态?”   “呵,至少我可没有在高中的课上公然画本子。”雨宫莜一脸不屑的将脸扭到一边。   易川这回是真的气到了,被气的都想大笑两声,他深吸一口气:“浅川老师。”   “嗯?”   “如果不是你当初拖稿不交,我也不至于临近死线还要上课赶原画啊,混蛋!”易川几乎是将这么一大段话吼了出来。   没错,易川作为业内有头有脸的画师,虽然没上岸,但他和笔名为浅川映雪的雨宫莜的确合作过一部gal的制作,浅川老贼重口致郁的剧本,配合上易川甜腻好用的画风,一部被gal界称为绝望终点的神作横空出世。   据说彼时一众萌新乃至部分老手在推完后纷纷弃坑,表示心理实在难以承受,浅川老贼的功力,由此可见一斑。   听见易川这话,雨宫莜愣住了:“你是?”   “西川月。”易川没好气的回答道。   却见雨宫莜听见之后又是将头扭开:“哦,原来是那个据说爱好炼铜,还曾诱拐少女不成反被送进医院的西川老师。啧,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喜欢看少女漫画的中年大叔来着,画风竟然那么腻歪。”   语罢,雨宫莜故意做了个恶心的表情。   易川沉默了,从雨宫莜开始说话的瞬间,他的眼角就没有停止过抽搐,易川深知,言语纠纷是世界上最没有意义的行为,所以他打算制止这场无意义的喧闹。   于是,他举起了手中的手稿,摊平,就好像要撕开一样,面无表情道:“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对不起,我错了,请易川君谅解!”雨宫莜迅速低头,弯腰,鞠躬,语气卑微,熟练的令人心疼。         “道歉的时候应该怎么做呢?”易川露出了恶趣味的表情。   雨宫莜脸颊一红,双手抱胸向墙角连退数步:“你想干什么?我是不会出卖身体的!”   易川眉毛一挑,开口:“我有几个问题。”   “住口,无耻,下流!”雨宫莜羞怒的低头怒骂,然后好像突然反应了过来,抬头看向易川,“欸”   雨宫莜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什么问题?”   “此事关系于我的一个朋友。”易川微微正色。   “你也能有朋友?你说的这个朋友他是不是你自己。”雨宫莜一脸不信任。   易川完全无视了雨宫莜的吐槽,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是和我同班的西片,他平时是个性格温和的人,只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有些心不在焉,有时候甚至会指着一片空气大喊有怪物,我很担心他。”   然而这些都是易川瞎扯的,西片当然没有出现这种状况,易川想要的只是,看看雨宫莜的反应而已。   易川稍稍停顿,便不露声色的开始观察雨宫莜的表情。   雨宫莜在易川提到怪物时,双眼不经意便微微一缩,随即平静的问:“这应该是心理问题吧,你告诉我又是为什么呢?”   易川佯叹了一口气:“实际上我已经有了一些猜想。”   “什么猜想?”雨宫莜的神情越发有些不自在起来。   易川表情故作凝重:“我怀疑西片同学很可能遭遇了校园霸凌!”   像是很纠结一样,易川又低下了头:“我也知道西片最近有些心烦,不过作为朋友,我还是想尽力帮助一下他,如果是学生会的话,即便介入调查,说是匿名举报应该也不会有太多困难。”   雨宫莜好像有些松了口气,不过马上又有些凝重:“你确定是校园霸凌?”   “我不太确定,西片同学好像从没和人有过什么冲突,但我去他家问过,他的家庭方面是没什么问题的,总不会是校外的原因,这种程度,哪怕称为心灵创伤都不为过了,我怀疑他现在已经产生幻觉了。”易川内心狂笑,表面装作痛心疾首,一副“看到朋友这样我很难受”的样子。   雨宫莜看着易川这副模样,不由得心下一软,轻声安慰道:“易川君也不必介怀,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好好调查。”   雨宫莜说完,便陷入沉思,按照易川的描述,她认为这件事绝不是易川所想的那般简单,如果真是心理问题倒还好,但可能性更大的是...   看着低头深思的雨宫莜,易川心下已有八成把握,接下来只需要慢慢地观察,尽量在雨宫发现自己之前,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   雨宫莜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易川:“易川君放心,这件事即便易川君不请求,学生会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随后,她顿了顿,突然一笑:“不过,没想到易川同学对朋友这么关心呢。”   易川不好意思的把脸微微撇开。   这回他是真不好意思了,这样欺骗一个纯良的孩子,即便是叔叔我啊,也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看着易川有些害羞的表现,雨宫莜不禁心中一乐,看来这个西川老师也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么恶劣嘛,还是挺可爱的。   易川并不想了解雨宫莜怎么看待自己,只是有些不自在,非要说的话,他不喜欢有人用善意对待他,或者说,他不喜欢有人认为自己是个好人。组成易川这个人的,本身就应该是卑鄙,恶毒,变态等负面词汇,而对待易川这个人的态度,也应该是厌恶和唾弃。   但是易川并不在乎这稍稍的好感,因为易川可以轻易的让它消失甚至反转,易川有这个自信,在这方面,他是专业的。   易川这么想着,抬头又看向了雨宫莜:“说起来,雨宫会长今天有什么事吗?”   “怎么了。”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请雨宫同学吃个便饭,作为答谢。”   雨宫莜微微摇头:“不了,我还有些私事要忙。”   闻言,易川微微眯起双眼:“私事吗?如果是脚本的事情,我正好还想找找你呢。浅川老师。”   “呃”,雨宫莜稍微有些尴尬的撇开了脑袋,随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不会你又是这次的...”   “是啊,老搭档,每次为你的脚本配图都能令我食欲大增呢。”   雨宫莜听见这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复杂了很多,眼神中仿佛带有看向非人物种的惊异:“你果然是个变态啊。”   “比起创作出这些剧本的浅川老师,可能还稍有逊色。”易川一脸轻松的靠在了椅背上。   “哼”,雨宫莜稍微撇了撇嘴,随即正色道,“不过,还是不行,今天真的还有些事。”   易川轻轻挑眉:“学生会?”   “我应该没有义务向你汇报工作吧。”雨宫莜脸上有了些许不悦。   言已至此,从某种意义上易川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既然没有正面回答,那就一定是有一些不便于开口的内容。   “很抱歉,是我唐突了。”易川很有礼貌的低头道歉。   这样一来,雨宫莜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没事的,关于西片的事情我会好好调查的。”   “那么谢谢雨宫同学了,我就先告辞了。”易川一说完,便迅速的转身出门。   “啊,那再见...”看着易川如此干脆利落的离开,雨宫莜感觉自己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等等,我是不忘了什么。   几乎瞬间,雨宫莜便想起了让易川来这里的本意,文化祭的策划问题。   淦,这个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回复: 第四章   易川当然还记得,但他完全没料到这位会长大人是真的没有想起来,不过眼下他有更加紧要的事要做。   刚刚易川毫不犹豫编排了一番西片来试探雨宫莜,对她了解怪异的判断几乎已经十拿九稳,本来打算在这些天暗中进行观察,希望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没想到的是机会来的是如此之快。   本身就疲于文化祭筹备,以及临近交稿的死线,竟然在此时还有别的事要处理。排除她敷衍自己的可能性,这件事一定相当重要,无论是否与怪异相关,易川都认为有探究一下的价值。   易川回到教室便迅速的收拾好自己的包,然后立刻便给家中的座机拨了一个电话。   “你好,这里是易川家。”   “是我,小烟。”易川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向部室楼底走去。   “兄长大人有什么事吗?”易烟声音清冷。   “今天晚上我可能会回去晚一些,所以只能幸苦你饿一会肚子了。”   电话那边的易烟好像一愣,语气也变得有些奇怪:“又是...那些事吗?”   易川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道:“没错,但你放心,这次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之前你也这么说过。”   “所以现在我还能跟你通电话。”,顿了顿,易川的语气稍稍缓和,“相信你哥哥,在你还需要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真是听得想让人报警的妹控发言呢。”易烟轻轻的发出声音。   “呵”,易川笑着摇了摇头,“好了,晚上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   放下电话的易烟,回到了沙发上的角落,双手抱膝,把头埋在腿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易川将通话挂断,走到了部室楼下的出口,但他并没有马上换鞋离开,而是在寻找着雨宫莜的鞋柜。   凭借着刚刚翻阅雨宫莜留在学生会室书本上的学号,易川很快便找到了写着雨宫莜名字的鞋柜。   这个时间大部分学生早已离开,于是易川旁若无人的从柜子中取出雨宫莜的皮鞋,将一个不过豆粒大小的黑色物体黏在鞋底与鞋跟的间隙处。   这是易川自制的定位装置,说起来复杂,其实只是单纯的不断发出特定频段讯号的发射器罢了,但通过易川手机中的软件接收,便可以在地图app中实时反馈目标的位置,简单,但实用。   小心地将鞋子放回原处,确保没有留下任何动过的痕迹,易川便迅速离开了学校,等待着雨宫莜接下来的行动。   半个小时后,易川坐在咖啡店中轻啜着一杯显然不是咖啡的咖啡色‘饮料’,看着手机上已经开始移动的光点,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吧台将包递给女收银:“帮我看一下包,我过会来拿。”   “有事?”女孩一愣。   “嘛,是有点事要办,但应该不会太久。”易川摸了摸下巴,略微点了点头。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女孩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那就谢谢千夏姐了。”易川冲名叫千夏的女孩眨了眨眼,就直接离开了咖啡店。   “呼,真是怪人。”千夏摇了摇头,收起易川的包。    --------------------------------------   “好快。”易川一边追着,一边看着手机上飞速移动的光点。   为了尽量不被雨宫莜发现自己的跟踪,易川始终和她保持着约莫五百米的距离,这样即便雨宫莜真的存在一些超自然的感知,也不能判断自己正在被跟踪。   突然,代表着雨宫莜的光点停住了。   “唔,这地方,里住宅区相当远啊。”易川眯着眼睛,看着已经几乎可以说是郊区的四周,微微皱眉,便躲到了距离雨宫莜不远的瓦砾旁。   接下来,易川终于看到了这幅他期待已久的,与平静日常完全割裂的光景。   远远的,易川只能看到雨宫莜身前的光线迅速扭曲,黑雾中无数的触手若隐若现。   完全听不懂的声音,就像是在耳旁轻语一般响起,即便是久经锻炼的易川也险些被吓了一跳。   很快,易川又感受到了一股难言的压力,就仿佛,就仿佛平民觐见帝王,凡人谒见天神。与先前不同,这股压力竟然是从雨宫莜身上升起的。   易川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普通人终其一生也无法看到的景色。   压力产生的瞬间,黑影仿佛也被吓了一跳,虽然不知为何,但易川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黑影发出名为恐惧的感情。   随后,几乎是不给黑影反应的机会,雨宫莜掌中漾出的金色光华就重重的击在黑影身上,黑雾瞬间淡了几分,但其中触手却愈发清晰狰狞。   并不能看见雨宫莜脸上的表情,但易川已经看到了情况的急转直下,仿佛已经探清虚实的触手如雨点般攻向雨宫莜,而雨宫莜,却只能堪堪躲避,虽然又击中黑影几次,但却并未对它造成什么实质伤害。   “这家伙,不会真的什么都没摸清楚就跑过来送死吧。”易川嘴角抽了抽。   然而仿佛是为了回应易川的吐槽,雨宫莜身上突然燃起了金色的火焰,仿佛神明般不可侵犯的光华瞬间便将身旁的触手焚烧殆尽,宛如火焰神女的涅槃。   随后,在易川惊讶的眼神中。。。。倒在了地上。   雨宫莜,再起不能。   易川忽然有些莫名的点了点头,像是在回答半分钟前的自己:“嗯,她的确是什么都没摸清楚就来送死的。”   但是,易川并不打算让好不容易遇到的同道中人就这么消失,于是。   “真是,总会遇上些莫名其妙的麻烦”,易川像是无可奈何般的闭上双眼,声音从他的嘴中传出,带着让人难言安心,“降灵!”   雨宫莜倒在地上,她显然没有想到以自己的能力会倒在这里,然而并没有什么恐惧,只是有点后悔自己的无谋。   唔,也就这样结束吧。这样想着,雨宫莜闭上了双眼。   “喂,不想死就躲开点。”   令人讨厌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雨宫莜下意识的侧开身子,并不是预料中的疼痛,她惊讶的睁开了双眼。   剑光,黑白色的剑光从她眼前闪过,雨宫莜看见了自己一生也无法忘记的场景。   黑白色的对剑,或许称之为短刀更为合适,但握在眼前这个男人手中,她更愿意称之为剑。   红色的骑士,如铁的背影。   “易川?为什么?”雨宫莜错愕的睁大眼睛。   和易川拥有完全相同面容的男子,身畔盘旋着赤红的气旋,但雨宫莜却完全不认为他会是易川。截然相反的气质,如果说易川是山间的风,那眼前的男子只会是熔炉中的钢铁。   “杀了它,再说。”红色的背影,只留下了凛然的话语。   从面前攻来的触手,与旁观完全是不同的感受,速度和力量都无法挑剔,哪怕洞穿钢铁也不会令人有丝毫奇怪。   然而易川却从容的尽数躲过,不可能出现在人类身上的极速,触手就如同急雨般攻来,然而黑白的对剑却像是闪电,将那些攻势尽数揽下。   没有华丽的招式,却足以让所有人感叹的高明剑技,如果对手是一名优秀的剑士,这一定会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剑斗。   终于,触手的攻势没有了开始的锐利,几乎是在慢下来的一瞬间,易川动了,宛如精密高效的战斗机器,易川没有放过这仅出现一瞬的破绽。   心技,泰山至!   黑白双剑上的铭文闪烁,触手仿佛遇到天敌般的急速后退。   然而,人类不可能达到的速度在易川身上展现,一刹,剑至。   心技,黄河渡!   笼罩在触手身上的黑雾,被剑上铭文照耀后,如同寒雪遇到阳光般消融,没有丝毫留情,暴露在外的触手便被黑剑拦腰斩断。   “wi!wi!wi!”刺耳的尖叫,令人心神激荡。   即便是这个仿佛身由剑成的红色骑士,剑势也不由得稍稍一滞。   就是这一瞬间,触手立刻朝着远处疯狂奔逃。   看着触手奔逃的身影,易川嘴角微微勾起,手上对剑突然化为光点消散,一把黑色的西式复合弓却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吾之骨疯狂扭曲。”口中颂唱着低不可闻的咒文。   螺旋状的诡异长剑浮现在易川手中,张弓,捏弦,以剑作矢,瞄准着奔逃的鬼怪。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鬼怪突然转身,诡异的触手中,幽暗的光芒朝着易川疾射而来。   易川脸上的余裕顿时消失,箭已在弦,本应夺走鬼怪性命的箭矢,现在却成为了易川躲闪的障碍,在常人甚至无法反应的一刹,光芒在易川瞳孔中迅速放大。   就在即将击中易川的刹那,一抹纤细美丽的身影映入他的眼中,雨宫莜挡在了他的身前。   为什么?   易川甚至连手中的箭矢都忘了放出,惊讶于雨宫莜的行为。   随后,两人的身影迅速被光芒包裹。 --------------------------------------   易川并不喜欢使用自己的能力,原因并非是它会对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而是每次使用总会看到某个男人,或者说英雄...的记忆。   一段相当令人不快的记忆,男人拯救了人们,用自己死后作为代价。然而讽刺的是,却被他亲手拯救的人们送上了绞架。   如果男人最后是诅咒或怨恨的离开了世界,易川也许并不会感到多么厌恶。但直到最后,那个男人甚至带着得偿所愿的欣慰。   可惜,即便在死后,以为能够得偿所愿的守护自己的理想,却仍然只是见到背叛,不在意所有的坚持,最后连自己坚持的理想也背叛了他。   于是在死后,易川终于能看见他的怨愤与后悔了,然而怨愤的对象,竟然是自己。   明明只是想让自己能看见的小小圈子幸福,明明连死后都要去做着那些自己都觉得肮脏厌恶的勾当,明明应该获得比他守护的一切更多上百倍的幸福。   然而最后的末路竟然只有荒漠的剑碑。   真是可笑,真是可笑,真是可笑。   易川恶心的连胃都要吐出来了,这种人,简直就...呕。   颠簸中易川真的感到一阵的反胃,身体就像从水中刚刚捞出一般沉重。   “你醒了?”平淡的男声,易川却怎么听怎么变扭,但却感觉有些熟悉。   于是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被一个男子抱着,呃...公主抱的那种。   她皱着眉,看着这个男人,总觉的脸有些熟悉,嗯,甚至有些帅,虽然比自己差点。   “喂。”,话刚出口,易川瞬间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声音相当的...阴柔?   于是,她看向自己的身体,看上去白了不少,头发也长了不少,这衣服嘛,还是校服,但为什么是女生的啊喂!   “反应过来了?”声音多了些挪揄。   易川这才反应过来,这男的好像就是自己。   沉默片刻,易川突然表情复杂:“雨宫莜?”   “嗯。”男子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回复: 红A到处加班 毕竟我是个士郎厨 回复: 我感觉楼主的xp系统复杂度和我有的一拼, 所以楼主你想好未来的技能名了没有 ... 我暴露XP了吗 回复:   通常来说,当一个人在一天接连撞鬼,那么他一定会认为自己很倒霉,但如果这个人每天都接连撞鬼,那么他就不会存在倒霉这个概念,因为这时如果自己还抱怨不幸,恐怕会丧失活着的勇气。   毫无疑问,易川早已习惯了这种情况的发生,虽然交换身体的确再次刷新了她的三观。   她稍稍扶额,理了理有些混乱的头脑。   “好了,放我下来吧。”   雨宫莜稍稍挑了挑眉,俯身将易川放下。   双脚刚一接触地面,易小姐就立刻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双足就好像踩在一团棉花上,差点又软倒在了地上,幸好雨宫莜眼疾手快的将其搀住。   “噗哧,哈哈哈哈。”一个没忍住,雨宫莜终于在一旁放肆的笑了出来。   眼角稍稍一抽,易小姐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自己”这脸,从未觉得这张脸这么欠揍!   笑声很快就停了下来,但依旧带着些许控制不住的笑意,对易川道:“抱歉,抱歉。只是想到刚刚帅气的易川的同学突然这么弱气,嗯,反差萌,绝赞!”   说着,雨宫莜向易川举起了一个大拇指。   “而且”,“易川”的脸上突然泛起了诡异的潮红,用着莫名狂热的语气,“看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美丽少女,露出仿佛被数十个大汉轮了一遍之后娇弱无力的表情,简直太赞了不是吗?啊,这个感觉,难道是....”   啊,的确是那个浅川老贼没错,但是为毛看着这副无比契合“自己”那张脸的表情,自己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呢?   就在易小姐准备制止眼前这个毫无下限的家伙继续进行下一步变态行为的瞬间。   “噗”,一口淤血从雨宫先生嘴里吐了出来。   “啧,已经兴奋到口吐鲜血了吗?浅川老师的下限真是令我叹为观止啊。”易川斜靠在墙壁上,气定神闲的看着雨宫莜窒息般的痛苦表情。   “呼...你...呼...这家伙...是有什么...隐疾...吗?”雨宫莜扶着墙,每说一个字都带着窒息般的痛苦。   并未理会即便强忍痛苦也要吐槽自己的雨宫莜,易川皱眉思考片刻,又将目光投向雨宫。   “看来我失去意识也没过几分钟...”   看上去突然恍悟,易小姐不耐烦的理了理飘到额前的长发,转头斜睨着雨宫:“忍一会就好了,你该庆幸我没射出那支箭,不然你现在能不能清醒跟我说话都是个问题。”   片刻之后,雨宫莜感到痛苦慢慢减退,慢慢地直起身子,不满的盯着易川。   却看见易小姐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像是在幸灾乐祸似的说道:“别在意,只是刚刚战斗的后遗症罢了。”   “后遗症?”雨宫莜不解。   “比起这个,是不是应该先解释一下我们现在的情况呢?雨宫...先生?”易小姐面带微笑。   “也是,那去我家谈吧。”   “不,到来我家来。”易川果断否决雨宫的建议,转身示意雨宫跟上。   “你也是独居吗?”雨宫莜下意识的追了上去。   “不,我还有个妹妹。”   “那你怎么解释我们的情况,瞒着吗?”雨宫莜微微皱眉。   “瞒不住的,也并不用解释。”嘴上是这么说,然而易川脑中还在盘算着怎么对易烟解释这个糟糕的状况,哥哥变成了姐姐?易川也没有自信让妹妹轻易接受。   对了,菜还没买。易川突然想起了家里空空如也的冰箱。   雨宫莜望着眼前突然停下脚步的易小姐,还以为她改变了主意,却又听到她扭头说道:“先去一趟超市吧。”   “蛤?”雨宫莜一脸呆滞。    --------------------------------------   傍晚,穿着校服的女孩子抱着一个纸袋从超市里走了出来,身旁的男孩拎着两大包蔬果,抿着嘴唇,面无表情。   看上去像是已经同居的学生情侣,女孩相貌出众,但满身的灰尘却像是在地上打过滚一样,甚至黑色的过膝袜都被拉破了几道口子。男生情况较好,但也是一身狼狈。   “买这么多胡萝卜,你是属兔子的吗?”雨宫莜忍不住向易川抱怨。   “我妹妹喜欢吃。”易川头也不回的开口。   “死妹控。”雨宫莜嘴角抽搐。   易川带着雨宫莜来到自己家门前,刚准备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却想起了这已经不是自己的身体了。   于是她转过身来,便向着真正的“易川”的腰际摸去。   “喂,喂,你干嘛,咯咯咯...痒..”雨宫莜不明就里的扭动着腰肢,满脸绯红的躲闪着易川的手。   摸索了一会,成功从口袋取出钥匙,易小姐便撇了雨宫莜一眼,一边开门一边碎碎念:“这是我的身体好吧,别一副被人占了便宜的样子,简直在破坏我的形象。”   熟悉的玄关,然而从现在的视角看起来却显得有些莫名的陌生,比起之前显得更加高大的门,让易川有了一种奇特的错乱感。   “兄长大人?”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啊。”下意识的微笑回应。   “你是什么人!”   声音相当冰冷,易川抬起头,正对上易烟寒入骨髓的眸子。   “你还能有什么形象吗?一个死变态而已。”雨宫莜提着两个纸袋慢吞吞的走了进来。   “兄长?她是谁?”看着雨宫莜进门,易烟的眼神略微缓和下来。   顺着易烟的声音看过去,雨宫莜突然愣住了,好美...   白皙到几乎有些病态的美感,就像晦暗夜色中的精灵,黑色的发丝直达腰际,如同非现实的幻梦。   雨宫莜一直认为自己是个顶尖的美人,但面前的易烟却更像是一道抓不住的幻觉,哪怕不用人类的眼光,她也很美丽。   “兄长?兄长?哥哥!”易烟皱着眉,看着发愣的雨宫莜。   “啊,啊,对,我就是你哥哥。”雨宫莜突然反应过来,摆出了一个非常亲切的表情。   易烟惊了,立刻退后两步:“不对,你们是谁。”   “他的确用的是你哥哥的身体,但你哥哥那有趣的灵魂,在这里。”说着,易川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什么?”易烟疑惑的看着易川。   “呼,”,易小姐呼了一口气,面露难色,“简单的说,我和那家伙互换了身体,我才是你哥哥。”   “哦?”易烟露出怀疑的目光,凑到易小姐的面前盯着她的眼睛,“你的画稿准备什么时候交?”   “不准备交。”易川义正词严,她从未主动交过稿,所谓截稿日,对她来说只不过是编辑造访的提示符罢了。   “兄长大人真的变成女孩子了。”易烟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   “很糟糕对吧。”易川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易烟微笑的看着易小姐,“很可爱。”   “谢谢夸奖。”一旁的雨宫莜微笑着回应。   “所以你是什么人。”,冰冷的视线转移到了雨宫莜身上,“竟敢占据着兄长的身体。”   “呃。”   “是一些意外,我先去做饭,慢慢和你说。”易川拉过了自家妹妹。   看着两人毫无芥蒂的走进厨房,雨宫莜不住有些发愣:“这就,相信了?”    --------------------------------------   “所以,情况大致就是这样。”   饭后,易川向易烟解释了事情的始末。   “那么”,易川视线转向雨宫莜,“你还打算吃到什么时候?”   此时的雨宫莜正一边啃着一根蒸熟的胡萝卜,一边百无聊赖的翻着桌上的书。   “终于想起我了?”雨宫莜一脸不满的站了起来。   没有心情理会雨宫的不满,易川直白的道出了一直想要了解的问题:“现在,请向我解释一下对于那些怪物,你所了解的一切。”,稍微顿了顿,“呃,顺便也说一下我们两身体的问题,你应该也知道一些情况吧。”   “等等,怪物?你是最近才产生灵识的吗?”雨宫莜显得有些错愕。   易川眉头微皱,瞬间把握了重点:“灵识?是指能看见那些怪物吗?”   “对。”   “这我从出生就能看见。”   “那你的老师呢?”   “老师?你在跟我谈什么?”易川完全摸不清雨宫莜想要说些什么。   “就是发现你拥有灵识的人。”   “除了我妹妹和你,没人知道我能看见那些东西。”   “不可能!”雨宫莜面无表情地否定了易川的说法,紧盯着易川的眼睛,“我看上去像是那么好骗的人吗?”   “如果是能够一戳即破的谎言,我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用它来骗你。”易川淡淡的回应。   雨宫莜依旧看着易川,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   “兄长的确没必要骗你。”妹妹一边翻着手上的书,头也不抬的发出了声音。   理所应当的,仿佛这个声音就不可能说谎,雨宫莜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轻易的打消疑虑。   像是看见了与逻辑悖离的事实,雨宫莜纠结地开口:“你应该知道这些灵,只能攻击看的见的人吧。”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先解释一下,灵,灵识,这些玩意是什么意思。现在的我听你说话就好像一个高一学生正在听大学教授讲述量子物理,你在我眼里就像个神棍。”面无表情的,易川做出了要求。   “呼。”雨宫莜稍稍平复了心情,“好吧,既然这样我就把你当作普通人好了。”   “在这个世界,你口中的那些怪物,在我们看来可以大致分为两种,鬼和灵。”   略微停顿,见易川并没有问题,便继续开始讲述:“而你所看见的几乎所有怪物,包括我们今天看见的那只,都可以称之为灵,没人确切的知道灵如何诞生,但目前灵狩中最流行的说法,灵是由自然而生的。”   “灵狩?”   “你别着急。”雨宫莜翻了个白眼,随即继续道,“灵一般来说是不会自然消亡的,让它们消失的方法,要么是被像你我这样人类猎杀,要么是被更强大的灵吞食。普通的灵,的确无法干涉普通人类的生活,但有些特殊的强大灵,它们可以超越规则的束缚,向普通人下手。所以,拥有能看见这些灵,并且使用灵能力的人,就集合成了名为灵狩的群体,用以保护普通人类。”   “听着像是三流小说的设定。”易川不冷不热的吐了句槽。   “闭嘴。”像是自己也有些感触,雨宫莜不免稍稍尴尬。   “好好好,三流小说家先生,继续吧。”   “你再这么说我不讲了嗷。”雨宫莜凶恶的盯着易川。   举起双手,努了努嘴,易川示意投降。   见状,雨宫莜不爽的继续开口:“今天我们碰到的,就是一只可以无视规则的灵。”   “呵,就这种程度?”易川不屑。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交换身体?”   好像有了些许回忆,易小姐看着雨宫:“难道是那道黑光?”   “没错,这些能够干涉普通人的灵无一例外,都拥有着名为灵器的东西。持有着灵器的灵,可以使用一些类似于我们灵能力的特殊力量,但是大多都作用在灵魂上,不然我也不敢轻易给你挡那一下。”   “这之间,有什么连系吗?”   “哼哼。”雨宫莜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因为我的灵能力,我称之为灵主,就我老师的描述,它应该是现在人类所能发现过的,有所记载的,最强能力!”   “呵呵,你是指被那只灵吊着锤?”易小姐笑了起来。   “那是意外好吧。”雨宫莜脸不住一红,随后接着道,“最强不是指战斗上的,而是指各个方面,总之...很难说明啦,我的能力泛用性极强,各种针对灵魂的伤害几乎不可能影响到我,你记住这一点就行了。”   “....”易小姐就笑了笑,随后催促,“你说的那个灵器,说清楚些,既然是‘器’,难道人类也能用吗?”   “很敏锐嘛,没错,灵器对人类来说用处极大,它最神奇的就是,能够帮助普通人,开启灵识。而且如果给了像我们这样的灵狩,就相当于拥有了两种灵能力。不过,这种强大的灵很难碰到。”说着,雨宫莜脸上露出微笑。   “所以,你是为了灵器才去找这只灵的?”易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哈?”雨宫莜一楞,随后不屑的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刚刚我没有谈过自己的能力吗?知道何为最强吗?理论上,我的能力可以表现出任意能力的性质,灵器对我来说毫无用处,虽然我的确想看看灵器长什么样。”   听见这话,易川沉默了下来,好像在想些什么,但是没想通,她抬起头:“那你...算了,继续说吧。”   易川想问雨宫,既然不是为了灵器,那又为什么要去管那只灵,但突然,她并不想知道这个答案了,或者说,她心中有了个答案。   没有在意易川的异样,雨宫莜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所以,你应该明白,是因为强大的灵很少,普通人的世界才不会被影响。”   “你想说什么?”   雨宫莜看着易川,继续道:“但只要有灵存在,像我们这样拥有灵识的人,就一定会被影响。换句话说,即便是普通的灵,依旧可以轻易的吃掉人类,如果人人都能看见灵,你想想人类会怎么样?”   “会成为灵的储粮?”   “没错,只要灵能力才能伤害到灵,那么当一个拥有灵识,却不存在自保能力的人碰到灵应该怎么办呢?”   “装作看不见灵就可以了。”如是回答着,但易川好像已经知道雨宫莜想要说些什么了。   “灵识是不存在遗传的,可以说任何人都可能在出生的时候获得灵识,后天觉醒灵识的人几乎没有。那么,告诉我,一个刚刚出生拥有灵识的孩子,如何知道装作看不见灵?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他会怎么样?”   排除掉一切因素,答案可以说很简单的,显而易见的只有一个了。易川深知雨宫的逻辑无懈可击,不,这可以说是一个很简单的事实。   易川愣住了,所以自己为什么可以独自存活到后来发现这些规则?   对于孩提的记忆她很早就模糊了,易川最厌恶的就是去回忆从前的一些事,但她现在即便回忆,也只能得到很模糊的片段,能让自己活着的发现,本来应该事一件相当重要的事吧。在自己过往中,那个最鲜明的转折点到来之前...是忘了吗?   暧昧的记忆让易川变得烦躁,她想要将这些碎片慢慢拼凑。   突然,一只柔软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兄长大人?”   易烟眼神平静的看着易川,就像湖面的涟漪,烦躁烟消云散,易烟又转过头:“雨宫学姐,所以简单来说,想让你和兄长换回来,还要取回那只灵的灵器?”   “大体上...没问题。”雨宫莜总觉得现在的易川和易烟很不对劲。 回复: 这篇可能确实节奏比较慢,因为我想多写点日常来着,可能偏向轻小说一点吧,因为我觉得日常穿插的话,人物会更加立体一些,而且这篇世界观没什么破格的战斗力,写写人物的故事才是我的目的。发论坛的主要原因是,如果恶趣味来了,ghs比较方便 最后问一下,你们是想看治愈一点的,还是致郁一点的。 回复: 希望是治愈的  还有就是希望量大点   周更这点量不够看_(:зゝ∠)_ 这个。。。我尽量吧 回复: 易川,小易川,易小川 摇出这个名字我就知道有人会吐这个槽 回复: 6   【这家伙的人妻力好高啊。】      雨宫莜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想着,眼神不时飘向穿着围裙正在刷碗的少女。      “雨宫学姐,还要在我家赖到什么时候?”穿着一身清凉睡裙的易烟冷冷的盯着雨宫莜。      像是没有注意到易烟的眼神,雨宫莜笑嘻嘻的道:“啊哈哈,都已经这么晚了,能在小烟的家里麻烦一晚吗?”      “不能,麻烦你尽快离开。”易烟面无表情。      “唉,那好吧。”像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雨宫莜出乎意料的爽快,直接走到了门前。      “等等!”易川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从厨房走了出来。      雨宫莜像是早有预料的停下了脚步,易烟疑惑的望向自己的“哥哥”。      “今天还真不能让这家伙回去,不止是今天,这段时间雨宫小姐最好也住在我们家。”      “为什么?”听不出起伏的语调响起。      看着就差把不爽写在脸上的易烟,以及露出一脸欠揍笑容的假“易川”,易小姐用一种尴尬到极点的捧哏语气道:“那当然是因为我不可能放心把身体交给浅川老师这个大变态啊,对吧,雨宫川先生。”      咬字重重地落在了“雨宫川”的读音上,让雨宫莜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      硬了,拳头硬了。      雨宫莜维持着嘴角的笑意,额头青筋直蹦,用着和刚刚的易川相同的语调道:“是啊,就像谁也不放心把身体交给那个有炼铜癖的西川月一样嘛,易-莜-小-姐。”      (为避免名字出戏,后文使用雨宫莜身体的主角就叫易莜,使用主角身体的雨宫莜就叫雨宫川)      “哼哼..呵呵..哈哈..”两人相视而笑,宛如正在热情攀谈的挚友,如果忽略掉彼此正在抽搐的眼角的话。      “等等,浅川老师?不会吧,哥哥,她是?”易烟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作为业界著名的刀片批发商,浅川樱雪绝对属于那种出门突然被粉丝追杀也不奇怪的作者,而如果列出一份暗杀者名单,易烟绝对名列前茅。      听到易烟开口,两人停止了对峙,易莜也突然想起了那几天自家妹妹推完游戏后低下的情绪,还多番向自己打听这位浅川老师的私人信息,而一无所知的易莜自然也无法告诉她什么。      雨宫川则突然来了精神,这是那个吧,绝对是那个没错吧,是我的粉丝对吧。      压抑住突然拥有一位美少女粉丝的狂喜,雨宫川装作一副山峙渊渟的姿态,用着易川那沉稳的声线答道:“没错,我是雨宫莜,笔名是浅川樱雪。”      来吧,浅川老师是很和善的哦,无论是签名还是别的什么,都会尽量满足粉丝的。      雨宫川一脸微笑,看着易烟。      只见易烟如同雪之精灵一样空灵精致的面庞突然有了生气,嘴角勾出了浅浅的微笑:“本来以为只是个卑鄙恶心的草履虫,没想到会是个肮脏下贱的母猪呢!”      雨宫川保持着笑容,在原地一动不动。      欸?她刚刚说什么来着?是找我要签名吗?哎呀,狂热粉丝还真是难缠呢,搞得我都出现幻觉了,草履虫?是对古生物感兴趣吗?      “妹妹刚刚是,开玩笑对吧。”雨宫川有些僵硬地笑着。      只见易烟故作惊讶地用手掩住小嘴:“哦呀,你都听见啦?是因为太过恶心所以刚刚的心声不自觉的流露出来了吗?”      “你!”雨宫川咬着牙,终于也像是忍不住易烟的毒舌了。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舌战了起来。      暖黄色的灯光映照着屋内三人的身影。      易莜在一旁静静看着两人,斗嘴的声音仿佛也远了,有些出神的望着自己妹妹和“自己”喧嚣吵闹的身影,好像一对平常兄妹似的,有一股温馨的味道,于是她不住地捂住了脸颊,遮掩住有些上扬的嘴角。 --------------------------------------      “好啦,好啦。”易莜拍着手打断了他们的吵闹。      伸手拉开易烟,对着雨宫川道:“总之,莜这段时间就先在我们家住下吧。”      雨宫川一听反倒有些不自在了,道:“道理我都懂,但怎么突然喊起我名字了,我们有那么熟嘛。”      “哦?我倒是以为自己和莜都算是过命的交情了,连彼此的身体都互通有无,直接称呼名字不过分吧。”易莜状似随意的摊了摊手。      “呃,你能说的正经点吗?”雨宫川故意做出一脸恶心的表情,但是耳朵却微微泛红,像是无奈般道,“算了,我也叫你川好了。”      “兄长大人,以后我应该称呼雨宫前辈为姐姐吗?”易烟面无表情的插话道。      “也行吧,毕竟原本是你哥哥。”雨宫川顺势就接下话茬。      “给我闭嘴,你这个碧池。”易烟冷冷地瞪着雨宫川。      “我亲爱的妹妹啊,我们现在可是血脉相连的兄妹,你怎么能这么和兄长说话呢?”雨宫川像是悲伤般的摊着双手。      “哥哥,我能杀了这个女人吗?”易烟转头看向易莜。      “停,停,你们怎么又开始了。”易莜头疼的分开了两人。      随后转身望向易烟:“好了,小烟,也不早了,你先去洗个澡吧。”      “戚~”易烟面无表情地瞥了雨宫川一眼,一言不发的回到房间。      “莜,进来吧。”易莜冲着雨宫川招了招手。      雨宫川摇了摇头:“我先回去拿点东西,过会再来。”      “嗯,什么?”易莜疑惑的偏过头看着他。      只见雨宫川一脸无奈的看着她:“衣服啊,衣服,你总不能穿着原来的衣服去学校吧”      易莜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现在算是一片狼藉的校服衣裙,不禁点了点头。      “那就行了,你就先洗澡吧,不用等我了。”雨宫川嘱咐了一句。      “哦?我还以为你会提出诸如不准看你的身体,在你的监督下,或者蒙住眼睛之类的要求呢。雨宫先生比我想的豁达嘛。”易莜带着少许的挪揄。      “切,别把谁都想的跟你一样阴暗好吧,还是说如果你想回来等我一块洗的话,我也不介意哦。”一边说着,雨宫川故意用着打量的目光看着自己原本的身体。      易莜只感到一阵恶寒,自动脑补出自己和自己原本的身体一起脱光洗澡。      这是什么地狱构图!      不由得环抱住双臂,对着雨宫川道:“你这家伙,虽然原本就感觉到一点倾向了,但不会是对自己也有性趣的那类人吧。”      “哈哈,主要还是易莜小姐过于迷人嘛。”      “你是把我的厚颜无耻也换过去了吗?”      “你对自己的评价一直都这么精准吗?”雨宫川惊了。      “但你对自己的评价貌似有失偏颇。”易莜面无表情。      “嘛,你是这么想的吗?算了,时间不早了,还是回来再聊吧。”雨宫川中断了谈话,走出房门,向易莜挥了挥手。      “路上小心。”易莜直接关上了门。      我承认,现在是你比较变态。  --------------------------------------      “呃,开玩笑而已嘛。”雨宫川还保持着挥手道别的姿势。      错觉吗,易川那家伙用着我的身体,有点...可爱?      嗯,果然还是我的身体太可爱了。  --------------------------------------      并没有理会雨宫川怎么想,易莜躺到了沙发上,深深呼出一口气,在脑海中整理起了今天发生的事。      “灵和灵狩吗?”      一直以来,易莜都对与他人接触缺乏实感。      这些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幻象,到底是确实存在的灵异现象,还是自己脑海营造的妄想呢?如果是妄想,那存在于此自我,真的是自己吗?即便确实的被怪异伤害,也可以解释成解离性精神分裂的自残,没有任何可以切实证明自己不是自己臆想产物的证据。      即便可以向妹妹倾诉,到底妹妹是不是自己幻想出的意象?这也是她最害怕去面对的真实,或者说,她害怕得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答案,在未知之前还能自我安慰,但在了解一切后还能骗自己吗?      但所幸,她今天终于松了一口气,得知了世界的真实一角,终于不必再质疑自身存在的虚无与否。就像徘徊了很久,终于回到家的孩子,易莜觉得自己就算下一秒哭出来也不奇怪。      才怪嘞!      易莜抬起手,看着比以往明显纤细了不少的手指,握了握拳。      嗯,身体比之前弱了不止一筹啊,这样的话显然不能支撑之前那种程度的降灵了。      这也是易莜让雨宫川留在自己家的真正原因,相比起以前,现在的自己显然缺乏了自保的能力,姑且不论自己会不会被普通的灵袭击,光是那只可能对普通人造成威胁的灵,易莜就不能容忍自己妹妹身边毫无防备的手段,而目前的雨宫川显然是最好的保镖。。。虽然看上去也不那么靠谱,但至少应该比现在的自己强。      一边想着,易莜坐了起来,扭动了一下明显发酸的肩膀。      唔,虽说今天活动量好像确实有点大了,但应该也不至于这么疲惫吧。思考着问题的所在,易莜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胸前饱满的两座山峰。      “咕噜...”易莜喉咙动了动,双手不自觉地抬起,落在了胸前。      嗯,很大,一只手完全握不过来。      易莜不带表情,像是评鉴师一样,准确的做出评价,然后又稍稍地揉捏了两下。      很软,但手感不错。      像是有些上瘾一般,易莜不仅毫无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有些沉溺于胸前的触感,身体也渐渐的有些发软,以至于脸颊都染上了一抹红晕。      “兄-长-大-人,你在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像惊雷一样在耳边炸开,惊得易莜双手一僵,停下了动作。 --------------------------------------      躲进浴室,回想起刚刚被妹妹撞见的一幕,易莜还觉得脸有些发烧。      “我的长兄威严啊啊啊...”易莜躺在浴缸里,闭目抓狂。      作为女性自渎的时候被妹妹撞见,这tm是什么羞耻play啊!      易莜现在想在这里泡一辈子澡,哪怕看着胸前两团饱满,这本应该充满性趣的风景,此刻也有些提不起劲来。      “唉,算了。”      一脸丧气的易莜从浴缸中站起,擦干水后,看着换下的一套原本雨宫莜的纯白内衣。      “啧,还以为雨宫这家伙的内衣会更欲一点呢,挺纯情的嘛。”      一边自语着,易莜拿起胸衣比划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将其放下后,又拿了一条自己原本的男士内裤穿上,然而不管怎么调整都觉得胯间难受,便索性直接脱了下来。      最后,易莜直接将自己原本的白T恤套上,真空着穿了条短裤,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出了浴室。 回复: 7   雨宫川提着一个手提箱,一边哼着歌,回到了易莜的家。      不得不说,易川的身体让雨宫川很满意,强壮而有力,与之相比,自己的身体则完全可以用孱弱来形容。      不过除此之外,雨宫川真正注意到的,则是这具身体贫乏的生命力,可以说从根源方面已经接近枯竭。这样下去的话,短则十年,长则二十年,易川必定会迎来死亡。      呵,这家伙运气倒还真不错,让我接手这具身体。在心里轻笑了一声,雨宫川打开了易莜家的房门。      “我回来了。”      “哦,欢迎回来。”有点无精打采声音响起。      雨宫川一抬头,只见恰巧从浴室走出的少女,正用着浴巾擦拭头发上的水珠,而身上则套着明显大了两号的白T恤,半露着滑嫩的肩膀,T恤的下摆几乎遮住了大腿的三分之二,就好像偷穿着男朋友衣服的调皮女孩。      “你就不能穿件正常的衣服吗?”雨宫川瞪着易莜。      “啊?这不挺正常的吗?”易莜自我审视了一番。      “至少...至少把裤子穿上。”雨宫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      “哈?”易莜俏眉一皱,将T恤的下摆掀起,“看好了,我可是好好的穿着裤子的。”      雨宫川有些无语的扶住了额头,道:“我说,你能别把这种话说的这么骄傲吗?”      像是被打败了一样,雨宫川蹲下从行李箱中取出一套内衣裤,递给易莜,指了指浴室:“进去把衣服换上。”      并没有接过衣服,易莜一脸认真的看着雨宫川,问道:“能不穿吗?”      “不穿会下垂的,这可是我的身体,快穿上。”雨宫川耐心的解释道。      易莜低下头打量了一下,随后再度抬头,一脸诚挚的道:“这个大小的话,应该是不会有下垂风险的。”      “啊啊啊!”雨宫川再也无法忍耐,直接将衣服甩给易莜,并将她推进了浴室,一把把门摔上,“给我闭嘴,赶紧把衣服给我换上!”      雨宫川靠在门外,只听浴室中传来小小的嘀咕声:“凶什么凶嘛,胸小了不起啊,老子以前都没有的诶。”      雨宫川突然平静了下来,只觉得如果手边有一把刀就好了。      平心而论,雨宫莜的胸部并算不上小,毕竟刚刚一只手的握不过来,易莜自己也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下意识的就想看到自己原本那张脸暴跳如雷的表情。      “唔,总感觉有些奇怪,我为什么会说这种话呢?”      易莜好像渐渐回味过来,自己好像从回到家开始,总会做出些不符合自己行为模式的言行。      暂时压下疑问,易莜换好内衣,从浴室走出,望向了雨宫川,问道:“莜,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唔...莜,交换身体还会影响原本的性格吗?”      闻言,雨宫川原本不耐烦的脸上,表情也渐渐凝重起来,像是沉思了片刻,抬起头,道:“我曾经在协会内部看过一些研究文献,按照上面的描述,灵魂是没有确切实体的,所以在寄宿于肉体时,它会自然的让自己越来越切合肉体。”      易莜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你是说,我会从灵魂层面,逐渐变成‘雨宫莜’?”      “喂,你这样的表情让我很受打击欸。”雨宫川一脸不爽,但还是摇了摇头,道,“你也不用太担心,这种转变是可逆的,而且根据你自我意识的调节会延缓这种变化,你想想看,换回来之后不就会逐渐变回来了吗?而且一个人的性格即便不改变身体,也会随着经历而慢慢改变。”      听到这么说,易莜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秀气的眉毛皱成一团:“嗯,所以说这种变化本质上来自灵魂的改变吗...”      沉思了片刻,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抬起了头,“等等,灵能力的本质也是来自灵魂吧,如果灵魂能轻易被肉体改变...”      “咚!”      易莜只感觉额头被重重一敲,不由下意识捂住额头,一脸不爽地抬头看向雨宫川。      “切合是指契合度啊,我不是说了嘛,灵魂是不会有确切实体的,那是你这个存在的本质,怎么可能被外物改变!笨蛋!”雨宫川没好气的道。      “那我的性格怎么会变化?”易莜皱了皱眉。      闻言,雨宫川笑了笑,语气也突然变得十分奇妙:“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的意识也算你这个存在的本质?”      “那当然...”易莜突然沉默了下来,“这样么...”      人们总是傲慢的自认为本身的知性有多么高贵,认为没有知性的个体与物品并无多少区别,所以在面对野兽时总能毫无慈悲的掠夺。      因此在得知自己乃至人类眼中最为崇高伟大的意识,都不过像是一件可以在流水线上简单加工出来的廉价商品,心中总归是会有些落差的。      就雨宫川这些年所见,也不是没有人因此疯掉。      于是他拍了拍易莜的肩膀:“放宽心,这种程度的变化顶多也就是一些小习惯和外在性格,就像我说的,人类即便肉体不变化,也总会随着时间而变化性格的,你就把现在的状况当成这样不就行了?”      “你倒是挺适应的,就没什么感觉吗?我觉得对一般人来说,看着自己变得不像是自己,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短暂的沉默了一下,雨宫川突然展颜笑道:“我的能力,可以让我完全不被干涉,无论是你的肉体,还是他人的能力,只要涉及灵魂,不经过我的允许,就别想干涉到我。”      “而且”雨宫川突然顿了顿,“你的身体有些问题,你知道吧。”      易莜沉默了,自己身体是什么状况她自然最清楚,如果不是自知难享天年,她也不至于争分夺秒,这么拼命的救下雨宫莜。      “通过我的能力,应该可以把你的身体修复到正常人的水平。”雨宫川轻描淡写地说道。      “真的吗?”易莜惊愕地瞪大了眼。      “别着急,有前提的,我得在你身体里待上一段时间。”雨宫川冲着她眨了眨眼,“毕竟修复也是要时间的嘛。”      “一年?两年?这点时间的话我并不在乎。”不管怎么说,能有更多时间,易莜已经很庆幸了,没有什么理由要求更多了。      但是...      易莜又看向雨宫川:“你不在意吗?要长时间用一个男人的身体。”      “嘛,应该也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毕竟对我来说也算一种新奇的体验,你不在意就好。”出奇的并没有多说什么,雨宫川挑了挑眉。      “对了,我今晚睡哪?”雨宫川突然问道。      “哦哦,睡我原本的房间就好了,就是里面那间。”易莜向自己的房间指去。      “哈~啊,那我先去睡觉了。”雨宫川打了个哈欠,背过身向易莜挥了挥手。      “嗯,晚安。”      凝视着雨宫川离开的背影,确认他确实进入了自己的房间,易莜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唔,接下来...”      易莜走到了自己妹妹的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房门:“小烟?”      “请进。”      听到回话,易莜走进了房间,只见易烟穿着一件和自己款式类似的T恤,裸露着一双嫩白的小脚丫,趴在床上翻阅着一本书。      “哦呀,是我变态的兄长大人吗?啊不对,也许应该叫姐姐大人吧,需要妹妹给你腾出个地方好好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吗?”易烟轻轻的甩动着一双小脚,头也不抬的说道。      回想起刚刚的场景,易莜觉得有些尴尬,耳根都有些稍稍泛红,慢慢地坐到妹妹的身旁,底气不足的强作笑颜道:“哈哈,刚刚那是意外嘛,意外,这种事就不要纠结了,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吧,对吧。”      易莜觉得自己的脚趾已经抠出一套三居室了。      易烟回过头,像是有些惊讶地道:“姐姐大人在说什么呢?刚刚发生的是什么意外?能详细说说吗?”      “...”易莜无言的将脸扭开。      太羞耻了啊啊啊!      易烟打量着自己“哥哥”泛红的脸颊,只觉得今天的哥哥出乎意料的软,如果不是能嗅到还是熟悉的灵魂,她一定会觉得自己哥哥被掉包了。      一边想着,易烟脸上露出一丝有些坏心眼的微笑,双手放下书,趁着易莜不注意悄悄地环抱住柔软的腰肢,朝着她如天鹅般雪白的颈项轻轻地咬了下去。      “嗯~”感受到脖子突然传来熟悉的温热触感,易莜不禁身体一僵,嗓中也漏出一丝呻吟。      “呼~”心下已经了然,易莜无奈地转过头看向正在吮吸的妹妹,“我说你啊,吸之前至少提醒一下我吧。”      闻言,易烟松开了口,温柔地舔舐了一下易莜脖颈上的咬痕,只见她原本一双灵动的黑色眼眸中,染上了一抹妖异的红晕,嘴中原本并不显眼的犬齿,也化作了如同传说中与吸血鬼类似的獠牙。      “哦?难道哥哥晚上不是来给我‘喂饭’的?”      望着妹妹明显非人的妖异面庞,易莜轻轻叹了一口气:“吸吧。”   --------------------------------------      感受着流过喉咙的鲜血,是与往常截然不同的滋味,让我不禁想起了第一次饮下哥哥鲜血的时候,真是迷人的味道。      “如果非要喝血才能活着,那不如就去死好了!”父亲诅咒一样的话语又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当时的我眼中,哥哥就是最碍眼的存在,懂事温和,待人接物也很有礼貌,他就像一只在我面前跳动了羚羊,时刻提醒我自己多么丑陋。      人类是丑陋的东西,所以才会喜欢美丽的事物,鄙弃丑陋。      而我,身上这方面的人性,也强烈的存在着。      “小烟,他出去了,来吸我的血吧。”我还记得当时他偷偷摸摸进来的样子。      看着他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面映照出了丑陋的我,因为没有吸血而显出的本相——非人的獠牙和红瞳。   我喜欢着哥哥,但这时我希望他和我一样丑陋。   于是我咬住了他主动露出的脖颈,贪婪的吸食着,幻想着他接下来的惨状,苍白干瘪的尸体,被掩埋进土地,苍蝇在他身上产卵,只剩下被蛆虫爬满的腐肉。   “你在干什么!”最后是父亲愤怒的声音。   被从幻想中打断,松开口,我才发现自己怀抱着的,失去血色的的,已经昏厥的哥哥。   --------------------------------------   “嗯~~。”   若有若无的呻吟还是慢慢从易莜口中传出。   血液的丧失带来阵阵名为空虚的快感,易莜早就清楚的体会过这种被妹妹吸血带来的刺激,然而她并没有想到这种感受反应到女性身体上好像尤为强烈,加之一天的困乏,易莜感觉自己意识几乎融化,整个身体都瘫软在妹妹身上。   “应该~~够了吧...”易莜双目恍惚的望着易烟,发出难以想象的虚弱声音。   “嗯。”易烟松开了口,舔舐着“姐姐”的伤口,她的唾液能够加快伤口的愈合,似乎也能增加人类的造血速度,毕竟若非如此,即便是易莜之前,大概并也不能承担易烟隔三岔五的掠夺。   易莜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妹妹已经尽量控制着,比平常小了很多的胃口,然而却还是明显感受到了失血带来的虚弱感。   这家伙的身体还真是柔弱啊,该说不愧是女孩子吗?   摇了摇有些发昏的脑袋,易莜从妹妹怀中吃力的坐起。   “好了...小烟你先睡吧,这几天我房间就给那家伙了,我就睡在客厅,你也别随便去我房间了。”   嘱咐完,易莜便站起身,准备直接离开房间。   刚刚转过身,只觉得一只柔软的手攀上手腕,还没有反应过来,易莜便轻易被妹妹抓倒在床上。   “哥哥现在的样子,还想出去睡沙发吗?”骑坐在易莜身上,易烟轻易便控制住了她的两只手腕,靠近易莜的耳朵轻轻吐出了声音。   稍微扭动了两下手腕,发现完全无力挣脱后,才有些无奈地道:“别闹了,小烟。”   “不行哟,我可不放心让可爱的姐姐现在出去睡,毕竟可是和那个浅川老贼在一个屋檐下。”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易烟甚至把脸凑得更近。   耳朵已经被妹妹吐出的气息弄得有些发痒,易莜脸颊微红的偏过头:“这好歹是她的身体,她不至于做这种事,再说她也不是我的对手。”   “是吗?”,轻笑着,易烟将易莜的两只手腕控制到了一起,仅用一只手就轻易让易莜无法动弹,另一只手轻轻挑起了易莜的下巴,“哥哥现在,可是很弱的哦。”   “那只是...我没用降灵罢了...”罕见的有些嘴硬,易莜感觉现在的姿态实在有些屈辱。   “......”   没有回话,易烟只是顺着她的脖子,一点点抚了过去,直到她的胸前。   “小...小烟?”看着一言不发的妹妹,易莜有些慌了。   突然,一股触电般的感觉从胸前传遍全身,与之前自己的抚摸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快感袭来。   “嗯~嗯~”易莜只感觉全身酥软,嗓中不自觉漏出了呻吟。   双腿间仿佛有些湿润,易莜下意识的想夹紧双腿,却发现易烟一只腿已抵在了自己双腿中间。   不...不行。易莜努力提起最后一丝理智,想让妹妹停下。   “小...”   开口的瞬间,易莜只觉得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传入鼻腔,紧接着就有一个滑腻的小东西钻进了自己的嘴里,和自己的舌头纠缠在了一起。   近在咫尺的脸,理智瞬间被融化,窗外是无声的夜,隐隐绰绰的灯光下,两具身影慢慢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