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冷酷的人,至少看起来或短期接触起来是这样的,这种冷酷表现在方方面面。 据我目测,她的穿衣有一条不变的准则――不露出任何一平方厘米脖子以下的皮肤。在春秋和冬季,一身长长的黑风衣,里面一件黑衬衫和一条黑色紧身裤,在加上长长的手套和长靴,这就是她的基本造型。至于夏天穿的“热带制服”,则是一件黑色长袖旗袍配上一条假透肉的黑丝,还有永远不会变的黑色长手套和长靴,只不过会比冬天的薄一些。为什么是假透肉,因为我第一次看到她穿“热带制服”出现在我面前时,对于她穿“透肉丝袜”这种事情很是震惊。她为了消除我的顾虑,把丝袜拉起来,那层“皮肤”也跟着起来了。综上所述,牛战士永远不会摘下他的面具。 除了外形像贴着地皮的乌云以外,性格也像。她从不多语,就算说话也通常把话控制在一两句话以内。她内心想的东西,被藏在那张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面孔之下,只能通过深红色系的嘴唇的角度来揣摩。跟把心情写在脸上――字面意思,我的脸上有两块能根据心情而变化的胎记――的我不同,她总是隐藏自己。 关于她的传言,就更多了。 “贾子珍,我听说你是国安局的成员?” “不是。” “那你这台红旗hs7是怎么来的?” “店里买的。” “店里都是3.0t的,你的是4.0tt双增压的,是国安局专供的!” “不是国安局专供,公安部也能弄到,就是个大路货。” “那你是公安部的?” “……” “回话啊!” “还有人说我是改造人,戴手套是为了掩盖改造部件呢。” “你是改造人?” “……” “真的?” “杨青霞……让子弹飞一会儿会让事情更有趣。” …………………… 改造人这一点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这我是见识过的。我同时知道的,还有她天津人的身份。那天,我和贾子珍因为某件我已经记不清的事情,而穿行于城中村狭窄逼仄的小巷中。天色已晚,灯泡和夕阳互相踢着皮球,谁也不肯多出一分力。 贾子珍面无表情地走在粗糙的砂石路上,而我,则懒得掩饰内心的嫌弃,一直抱怨着那里糟糕的环境。 忽然一声尖叫传来。那是女生的尖叫。贾子珍就像被激活了一样,三两步就窜进了前面的一个街角。我出于恐惧想跟紧她,但那速度绝对不是一般人能爆发出来的。 当我跑过去的时候,那里有三个人:弓着腰准备搏斗的贾子珍,一个连衣裙被撕开的女生,和一个裤子半脱的男人。 “住手!” 男人没理她。 “马上给我住手!”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继续撕女生的裙子。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住手!” 男人还是没有住手。 贾子珍一个健步冲上去,左手拎起男人的衣领把他抛起,在飞起的一刹那右手就是一拳。砰的一声,男人被镶在了后面民房的砖墙是。 她抱起那个女孩子,温柔地为她拢起头发,说“小妹妹,别害怕,过去了,真的过去了……” 贾子珍身后传来噗通一声,是那个男人从墙上掉了下来,脸着地趴在地上,鲜红的血从他嘴角流出来,渗进砂石路面里,暖烘烘地冒着血腥气。他刚才被“镶”的那块墙面,留下了一个人型凹槽。而贾子珍看都不看一眼。 “来,你冷不冷啊?冷的话,姐姐的衣服就给你吧。”贾子珍用冷冷的御姐音说着安慰的话,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展现出温柔的一面。不等女生回答,她就把风衣披到了对方身上。 我靠近后发现,这个女生根本不漂亮――脸又黑又长,两条腿像萝卜一样突然膨胀而又突然收细――出了实在没有选择的痴汉以外,应该没有人会对她产生歪念头。同样,也应该没有人会对这样一个普通的女生“英雄救丑”吧。 “姐姐送你回家。” 回家的路上,贾子珍拨打了110。 “这里是110接警中心,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结界”贾子珍嘴里突然冒出了天津话“接您能接的最大的官。” “小姐,……” “qubdо┆┄┏┏uziwmnekこごμαйакがくがぇλζπÇÈØÕÔιγ”贾子珍说出了串奇怪的代码,说完后电话就接到“最大的官”那里了。 “您好,请问……” 贾子珍切换成了标志的普通话,一字一顿地说:“别让我的人民失望。否则世界虽大,你,无处可逃。” 对面的大官一下就震悚了:“苍……苍部长?久仰大名……幸会,幸会啊……现在是休息时间……有何贵干……啊?” 贾子珍换回天津腔,道:“我已经不是部长了,也别叫我苍柏的代号了,叫我的新名字――贾子珍。还有……人呐,要是有了能耐,这脾气准格色。您地面的大该上,强奸犯满地溜达。您说说,这种嘎咕事,我一屁民瞧见赛没瞧见,俩眼一摸黑就出溜过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多舒坦……可我偏不!” “部长……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啊,这……这……”电话那头已经能听见噼噼啪啪的声音的了“我该死!该死!打死这狗官!” “您可拉倒吧!您好歹也是市公安局的一局之长,手下片警也呼呼啦啦一大群,怎么着也比我这没有一官半职的屁民强啊。还有,那狗食现在趴在这了,您要是想显个欠儿,就派个人来……”贾子珍一脸厌恶地拎起那个男人“杨青霞,探鼻息。” 我的手伸过去,断气了。 “就派个人来收尸吧。” “部长是自愿隐退的……”局长已经被刺激的有点受不了,陷入了一种无意识的呓语中”部长批的对!我马上整改!” “这种无赖狗食哪都有,也不能完全怪你,不过这种幺蛾子事给我少发生……”贾子珍攥紧了拳头“否则别怪我动真格!滚!” … 后来我问贾子珍,为什么要就一个长的丑的女孩子,她说: “我看过一本书,叫《三体》,里面有一个叫伊文斯的人。他致力于保护一种濒临灭绝的鸟,这种鸟长的毫无特点。有人问及原因,他说:‘这种鸟也是生命,不能因为它丑而看着它因为人类的活动而灭亡。在大自然面前,憨态可掬的熊猫、威猛的白头海雕和这种平凡甚至丑陋的鸟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这也是我想说的。” 不过我的关注点不在这,而在她能一拳把人镶进墙里的怪力上,这不是人类应有的力量。 …………………………………………………………………… 回复: 很久以前看的,记不清了,只记得有这么个人,谢谢指正。 回复: 现在,我,杨青霞,正坐在贾子珍的红旗上,向我的“新工作地点”开去。几年以来,我一直闷在家里写文章,然后发给贾子珍。她有不少渠道可以让我发表,而且稿费的大部分都归我。我清楚自己的能力,如果没有她广泛的人脉,那我的文肯定是无人问津的。 但这几个月来,她一直在给我做思想工作,让我出去打工,我本来是拒绝的,可架不住她软磨硬泡,也就答应了。我不喜欢和人交流,除了贾子珍。 脸上的两块怪异的胎记,给我带来了很多麻烦――自从记事起,我就呆在孤儿院里了。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我的父母要遗弃我,不过看到其他小朋友白白净净的面孔后,我就明白了。在青岛这个发达的城市,一夜情和西方的狗屁价值观一样盛行――一夜情让人怀上孩子,西方狗屁价值观让人舍不得打掉孩子。我身边的孩子大多数都是这么来的,有些还是金发碧眼的、小天使一样的混血儿,健康的很,他们从不担心自己的未来,因为有好些单身贵族等着领养他们。 可我不一样。 我被他们叫做青面兽,没人领养我。 那些“可爱”的小孩子,心里却和长相大相径庭――他们以嘲笑我取乐,嘲笑我怪异的胎记。每当那个时候,我脸上的两块圆形胎记就会扭曲变形,变成愤怒的符号,就像这样꒰╬•᷅д•᷄╬꒱。然后,他们就会哈哈哈地笑的更开心: “青面兽, 青面兽, 没人要的青面兽, 脸上长着大黑肉, 长的又丑脸又厚……” 就连挣不到外块的孤儿院的老师也跟着骂: “赔钱的烂货,你怎么不烂在你娘的肚子里呢?没用的玩意!” ……直到他出现后,我的希望才重新燃起,自信才重新建立。他用行动让我明白,其实,我也很美…… 说远了,我只是想说一下,就是那段经历让我不喜欢和外人交流。贾子珍也有相似的性格,可能是也有差不多的经历。不过以她的强悍能力,那些渣子活不过一秒。 “不管看到谁,都是要表现的像陌生人一样。不要给我来那套无聊的煽情戏,懂?” 我将要看到的人我很可能认识,不然她不能给我打预防针。 “哑了?” “懂。” “隔一会就去旁边的花店换一张脸,接着就不断点咖啡,不断聊天就可以了。” 这些话她已经跟我说过了很多遍,所以我并不吃惊,只是漠然地听着,映在后视镜里的胎记也只是普通的圆形。 车子渐渐驶出了主城区,驶进了卫星城里的一条道路。看规格,这条道路应该是cdb之类的主干道,路边的商铺鳞次栉比。可是由于高架桥修建在道路之上,让本应该接受阳光和雨露的商服接受尾气与尘土。这条街的布置很好,路边摆放着后现代风格的流线雕塑,北欧风的木制长椅慵懒地与花坛聊着天,地上时不时还能看见街头艺术家的即兴创作的3D美术,路口绿色仿古信报亭旁边的遮阳伞下面甚至还有一架气派的公共三角钢琴供有能力的人展示才华。毫无疑问,政府和附近居民都很重视这条街,可市里的规划毁了这一切。 雕塑和长椅布满灰尘,3D美术被小吃摊的油渍“二次创作”,钢琴成了五音不全的豁齿牙,整条街弥漫着高架上黄标柴油车令人作呕的尾气味。 这里,是主城区建设的牺牲品。 路两旁的商服大部分都装修精美,突出的电子广告牌惹人眼球却不使人眩晕,很有赛博朋克的味道,那是上一波文艺小店的遗物。而继承遗物的是一些粗俗肮脏、灰头土脸的低端店铺:有油腻的烧烤店,废品站一般的五金店、机油横流的修理厂和阴暗的黑网吧。它们厚颜无耻地盘踞在文艺小店的原址上,用红底白字的条幅简单地盖住用心设计的招牌,用廉价低端的商品塞满希腊雕花的展柜,再摆出大喇叭日夜不停地叫卖,此起彼伏的经过电流放大的吆喝让人想赶紧逃离这里。 我碰了碰贾子珍:“咱们赶紧走吧……等等,不会我就要……” “……” “回话啊!” “你猜对了。咖啡法规实施以后,进口车越来越难卖了。我很缺钱,而且以后会更缺。” 我不想看我的胎记,看了也是惊恐的形状。 …… 不过还好,车子停在了一家咖啡店门口,旁边还有一家花店。看到这两家文艺的小铺子,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它们好像是活化石大熊猫――跟大熊猫同时代的动物要么进化成猥琐龌龊的动物,要么彻底灭绝。 “先去花店,流程你都懂。” 打开门,尘土味扑面而来,我浑身一颤,背后传来贾子珍的红旗hs7八缸发动机渐行渐远的声音。 我路过咖啡店――我未来一段时间工作的地方――,虽然暂时先不进去,但我仍然充满了好奇。 穿着女仆装的,是一个红头发的女孩子。 果真是他。 贾子珍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那个红头发的“女孩子”,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 N年前青岛的某所高中外,几个人狠狠地殴打着一个脸上有胎记的女生。毫无疑问,那个女生就是我。而打我的人,和我一样是孤儿。 他们打我,只是因为在一模考试里,孤儿院的中孩子只有我过了重本线。 “厉害了,我的青面兽!”其中一个男生一拳打在我头上,我重心不稳摔倒在地“智商还挺高的!那老子就让你傻B点!” “不要……不要……” “白瞎一张瓜子脸长在你青面兽头上”一个女生抬起脚,用帆布鞋狠狠地踩着我的脸“长在我头上多好!” 另一个女生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瓜子脸……就是神仙脸长在青面兽头上,她也是没人要的丑货、贱货!” 这不是第一次了,我能做的只有流下屈辱的泪水。那两块胎记虽然给我带来灾难与痛苦,但我不想责备它们,这一切并不是它们的错。 “住手!” 这句话,贾子珍说得比“她”更有底气,因为实力在那摆着呢。可是要是论义无反顾的程度,二人不相上下。 接着一道身影飞扑过来,和那些欺负我的人扭打在一起,尘土飞扬。打了很久之后,那些人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那人一瘸一拐地朝我走来。“她”受了伤,可是皮肤仍然白皙细腻。仔细看了,是戴着一副紧身的肉色长手套。 她轻轻地坐在我身边,想抱起我,可是失败了。 “小同学”她的声音已经不太稳定了“你还好吗?” “谢谢你……呃……”我已经能大概猜到“她”的身份。 “她”把红色假发一把拉下,露出了一个光头,接着又把手伸到衣服里面,把一幅连着胸部的面具摘了下来。面具下的他是一个清秀的青年,头发闪着淡淡的酒红色。 “这红头发是出厂自带的呦,跟这皮这脸这胸可不一样……”他眯起被打肿的眼睛,惨惨地笑着“你是在纠结叫我什么吧?叫我姐姐当然高兴,受不了的话叫我哥哥也是可以的。”他的伪声技术在平静的时候还是不错的,就算是不戴面具,配上这张阴柔清秀的脸也可以扮演一下中性小姐姐。 “哥……”我想了一秒,还是感觉叫他姐姐能让他开心一些“……姐姐,谢谢你救我……”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姐姐你……不怕我说你变态吗?” “我知道你不会的。”他摸摸我的头,又摸摸那张没有胸部充填物的连胸面具“这个送你吧。” “嗯?”我看着这个面具,做工很精良,就算没化妆也很难看出来,如果画个淡妆就更真假莫辨了,除非你是火眼金睛的孙悟空。这么好的面具,不用说“肯定不便宜吧,对吗?” “没有事啦……虽然它有点贵,但能让一个女孩子重拾信心,再贵也值得啊!”他撑起面具,要往我头上套“把胎记遮住的话,你应该就能好受一点点吧。” 我终于忍不住了,在他怀里轻声抽泣起来,他就那么一直抱着我,直到很晚很晚。 几天后,我收到了一个附近大学寄来的包裹。打开包裹,里面有我那天婉拒的连胸面具、一面精致的俄国小镜子、一根结实的大提琴琴脚和一张纸条。纸条上他进行了自我介绍。 他叫刘宏伟,来自内蒙古赤峰,现在就读于隔壁的青岛科技大学,材料化学专业。他也和我一样,有不同于常人的特点――一头红发,他也因此得了个外号叫赤发鬼。不过他不感到自卑,反而感到很快乐。 刘宏伟自从小时候就喜欢面具一类的东西,只有这点让他有点苦恼,不过当自己变成想象中的女孩子的时候,一切都值得了。 “你可以戴上面具。不过我更希望你摘下面具,照照镜子,观赏一下自己美丽的容颜,他们无权说三道四的容颜。你应该发现自己的美,用自信、气质和这根大提琴琴脚来告诉他们怎么做人。” 他还说,因为学业繁忙,他可能不能经常来找我。不过如果我有需要,可以随时打电话或者去大学的某某处找他,他愿意帮我。 我跟他成为了朋友,但也只是成为朋友,纯洁的革命友谊。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擦出感情的火花,反正我是没有。而他的所作所为,也没有超出君子的范围。 …… 后来,刘宏伟毕业后参加工作,而我也离开青岛去上大学,渐渐地就不联系了。据说,他很有才华,只是高考失误才来青岛上大学的。他好像是加入了某个钢铁公司,带领科研小组研究一种我不懂的钢,好像是一种锰钢。而今天,看到他委身在一家小小的咖啡厅中,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回复: 这篇如果反响不错的话,可能还有杨青霞的复仇。讲的是平行时空中的杨青霞,掌握力量后用极端残忍的手段折磨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和那些用同样手段伤害别人的人(就是孤儿院的欺凌者)。 主题是“既然法律不能为我主持正义,那就别怪我用自己的双手去争取!”(好像不符合我的风格) 放几张概念图吧,来自游戏《破坏者》 回复: 必须顶起来啊,这篇人物我是真正用了心的,怎么无缘无故的沉了呢。还说写番外呢,本篇都没人看ಥ_ಥ 回复: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我推开花店的门――这是一架很不错的花店,虽然里面的设施很是陈旧,不过用心的设计和怒放的鲜花给店铺增色不少――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店门口正在摆弄一束鲜花的女孩子站了起来,活力满满地说“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美丽的女士?” 这个女生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可爱的鸭蛋脸上带着一顶圆溜溜的爵士帽,米黄色的卫衣袖子里白嫩的小手若隐若现,松紧绳上还挂着一个猫头装饰。下半身则是一条简单的百皱裙,细长的双腿被白色过膝袜紧紧包住,袜子边缘也没有勒出一圈肉,而是贴伏地箍住大腿。最下面穿了一双高帮帆布鞋,大概三十八九码的样子。 她开心地冲我笑了笑,不是僵硬的职业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与快乐。这个小姐姐简直太可爱了,好像从日剧里走出来的一样,都有点不真实了。 “娜娜姐,来客了!”她对着花丛后面喊到。 从花丛里走出来一个老板模样的人。她敞怀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小西装,露出里面纯白的衬衫,收腰设计把纤细的腰线完美地展现出来。下面则是一条黑色的直筒西裤配上一双简单的职业高跟鞋。 “欢迎光临。”她也笑了,后面的高马尾微微地晃动着。我盯着她的脸蛋看,发现她是瓜子脸,妆容走的是冷艳风格。 这好像跟贾子珍有点相似,不过她们二人是有本质区别的。同样是冷,贾子珍的冷是装在不锈钢容器里的液氮,嘶嘶地冒着冷气,好像就连看一眼目光都会被冻住;而面前的她,向一杯加了冰的可乐,二氧化碳推着冰块和玻璃板叮叮咚咚地演奏着清凉的音乐,诱惑着你去品尝。她们气场不一样,一个是把人拒之千里,一个是……想让人把她搂入怀中。 “是贾子珍小姐让我来到这里的,请问您是?” “王雯娜。”她伸出了双手,露出了手腕上纹着的一朵黑玫瑰“旁边这位是李薇薏,我的员工兼……兼手下。”旁边的李薇薏忽然鼓起了脸蛋,向一只发脾气的刺豚鱼。她接着说:“既然是贾子珍女士的人,那……天王盖地虎。” 刚才还气鼓鼓的李薇薏噗嗤的一声捂着嘴笑了出来:“娜娜姐,不用吧。” 王雯娜没理会她,继续用希望的目光看着我。 正常人会下意识地回答“宝塔镇河妖”,可是我不会,因为贾子珍给了我一条更好的暗号――更押韵,对仗也更工整: “雷公日电母。” “噗哈哈哈!”李薇薏看着一本正经对暗号的我俩,笑得弯了腰。 “再次欢迎光临。”王雯娜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她热情了起来,握手的力度甚至不像女孩子“很高兴认识你。”李薇薏也走了过来,紧紧抱住了我。忽然,李薇薏顿了一下“我们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呢。” “杨青霞。” 李薇薏从卫衣袖子里伸出了小手,轻轻地揉捏着我的脸,道:“青霞姐姐,你脸蛋上这两块心形胎记真好玩~” 嗯?我自己都感受不到的情绪,被我的胎记完完整整地展示出来了……这两种可爱的小姐姐,每种口味帮我来一车皮,谢谢。 她们领着我,把我带进里屋。里屋没有窗户,只有吸顶灯发出温馨的黄光。靠墙摆着一个五层大货架,每个上面都摆着面具。这些面具和刘宏伟送我的不一样,只有头部和包住脖子的下摆。我拿起一个仔细看了看,工艺不错,但是比几年前没有太大进步,可能是已经发展到顶峰的原因吧。 看到这些面具,我就不由自主地想那头红发,不受控制地就问了出来:“你们知道刘宏伟怎么样了吗?”话说出来我就后悔了――虽然都是跟面具打交道的人,可是他们也互相不认识啊,谁知道你家刘宏伟是谁。 李薇薏手一抖,问:“杨青霞,你不知道吗?这……”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客户要的花束,你插完了吗?没有的话,你还不快去!”王雯娜忽然有些严厉,把她撵出了里屋,接着对我说“不要太在意啦……刘宏伟出事是……是学术圈内部的事。我以前在他们公司当过……呃……行政,所以虽然我不是圈内人,也懂一点。” 她深吸一口气,关上了门,给我讲了那段悲惨的故事。 …… 毕业后的刘宏伟离开了青岛,前往上海应聘。他被一家不是很看重毕业学校的钢铁公司看着,成为了其中的一员。因为他的学校实在是不起眼,最开始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技术员。但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他的能力出色得遮住了那些清北毕业生。他被上级重用,开始领导科研小组带队做研究。 但好些技术壁垒不是想突破就能突破的。刘宏伟的压力越来越大,进度却仍然以乌龟的速度爬行。终于,他捡起了自己已经下决心戒掉的“不良嗜好”――玩面具。 刘宏伟虽然没有专业学过某些学科,可是以前出于对人皮的向往,他还是对生物材料略知一二。但是,他每天面对的都是冷冰冰的钢铁,根本没有和人皮有一点关系的东西出现在他面前。某些皮物小说里总会有一个能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单枪匹马地造出人皮的疯狂科学家。刘宏伟也是科学家,但是他造不了人皮。先不说他到底有没有真正掌握人皮的技术,就连相关的材料他都没有。都说雁过拔毛,关键是雁都不从你这里飞,你怎么拔毛? 他只能偷偷地买面具,买肉色布料裁剪成的“皮”自己骗自己。 可是这样,都不被允许。 这里的不允许,不是指有某个人对刘宏伟说:“你,不要玩这种变态的东西”,而是用一种更阴险的手段。 刘宏伟的loft公寓在三十三层,顶层。仗着楼层高,他从来不拉窗帘,而是一边穿皮,一边欣赏着这座国际大都市的灿烂夜景。可他不知道,他欣赏夜景的同时,窗外一架大疆也在欣赏着他。 也可能不是大疆,因为微博上几百万点击率的视频的发布者并没有明确指出这段或是航拍或是偷拍的视频是用大疆拍的。 下面的评论不堪入目,都是在嘲讽这个“变态”的科学家。还有些人,直接把刘宏伟的个人资料挂在了网上。一时间,千夫所指。 几小时后的新闻,是钢铁公司撕毁了合同,把正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的刘宏伟轰出了实验室。 几天之后的新闻,是有人发现戴着橡胶手套和破碎护目镜,穿着脏兮兮湿漉漉的白大褂的刘宏伟,在街边的垃圾桶旁一边傻笑,一边啃着恶臭腐烂的白菜帮充饥。 再之后,失去热度的刘宏伟――曾经的天才科学家,就像他啃的菜帮子一样,被人无情地抛弃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怎么样了;谁也不关心他去了哪里,怎么样了。 …… 王雯娜在讲这个故事的时候,一直握紧双拳,有时还把关节捏的咔嚓咔嚓直响。 “这帮畜生!”王雯娜狠狠地砸桌子“不得好死的畜生!人家自己的爱好,有错吗?嗯,有错吗?挡着你作死还是怎么着了?你有什么权力去干涉?” 我的心也一阵一阵的紧,也许那个红发小姐姐,真的只是陌生人。 “更可恨的是那些网民,肆意的倾倒他们心里肮脏的垃圾,冲着一个无辜的人!他们打着维护声讨变态的幌子,做着变态做的事!不管是有人玩面具,还是怎么的,他们都要喷,让别人充当自己的垃圾桶,其实他们也是垃圾!他们只不过是享受叫骂的快感!他们和无故骂街的泼妇没有区别!” 我轻轻地抱住了失控的王雯娜。 “他们喷国产车,喷共产党,喷中国……国产车不怕他们喷,共产党不怕他们喷,中国更不怕他们喷,然后呢?然后他们卑微的变态心理得不到满足,然后去喷一个没有任何过错、只是自娱自乐的科学家!对,他们成功了,成功了!他们用自己肮脏的手,拼命地敲着肮脏的键盘和肮脏的屏幕,他们成功了――成功地把为国争光的科学家送进万劫不复的地狱!啊啊啊啊啊啊――” 我紧紧地抱住了失控的王雯娜。 王雯娜大喘了几口气,渐渐稳定下来:“对不起……刚才有点失态……是那帮畜生太……” 看见她又有爆发的苗头,我再一次抱紧了这个我刚刚认识半个多小时的人――她的真性情值得我去拥抱。 “真的,杨青霞”她虚弱地伏在桌子上“我真想知道刘宏伟的下落,我真的应该帮帮他,这个可怜的人啊……算了,还是开始干正事吧……还有你不感觉隔壁的也就是你要应付的那个女孩子有点像……毕竟红头发不是人人都有的。” “嗯?” “我旁敲侧击地问过她几次,她的反应都很正常。而且我仔细观察过她,脸蛋很真实,身上没有接缝,不像是一般的面具能达到的水平,而且人皮……人皮又是不可能存在的,至少她不可能有。” 我套上面具,化了个简单的淡妆,又从王雯娜的衣柜里随便借了一件外衣穿上。这样我就成了另一个人。 我向王雯娜和李薇薏握手道谢,然后走进了咖啡店。 那是一个留着红色双马尾的女孩子,风格向萝莉风格靠拢,可是身子怎么也得有一米六四左右,这可能就是望天树吧。 作为咖啡店员工,她没有说欢迎光临之类的话,而是很“无礼”地抬起梳着红色双马尾的小脑瓜,向我问奇怪的问题 “女士,请问您有没有见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她把两只手分别指向自己的两颊“她的脸上长着两块很有趣的胎记,您看见过吗她吗?” 回复: 再没有回复的话这篇就不在这更了,反正大家也不看……更了一天了一个回复都没有 回复: “女士,请问您有没有见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她把两只手分别指向自己的两颊“她的脸上长着两块很有趣的胎记,您看见过她吗?” 难道……不过还是“不要玩这种无聊的煽情戏”。做事不由东,累死也白搭。 “对不起,真没有。” 我其实还是希望有一些“煽情戏”的,比如说:“那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我不能失去她,请你一定要帮助我……”然后我们就像武侠小说里面主角一样,潇洒地把手伸到脑后,一把撕下面具,甩在地上。接着用袖子擦一擦脸上渗出的细密汗珠,深情地舌吻…… 可是红发双马尾只是递给一张“菜”单。 “一杯拿铁,不要糖,谢谢。” 她冲我一笑,接着走了进去。在传出一阵研磨声之后,咖啡就被端到了我的桌子上。咖啡很奇怪――用一个特制的小烧杯装着,托盘是一大块闪着寒光的拉丝不锈钢板。 红发双马尾轻轻地把钢板放在桌子上,怜爱地摸了摸,之后转头就离开了,只留我一个人在卡座里尬着。 剧情不应该是她坐下来跟我畅聊吗?什么鬼? 我刷手机刷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约莫着差不多了才把咖啡一饮而尽。结完账后,我就给贾子珍打了个电话。 “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喂喂喂!刚接就要挂,什么鬼?对了,贾子珍,那个红头发小姐姐是谁?是不是……”我想说出刘宏伟的名字,但某个声音却在暗中阻止我“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 “回话啊!” “你的工作是换脸、点咖啡、聊天,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不要知道的太多、太早,那样对你不好。” “拜托,换面具这招漏洞百出!首先,声音不会变;第二,我每次换脸都要重新做一个陌生人;第三……” “这是我手下的刑侦……不是刑侦心理学家的……朋友给我提出的建议,照做就是了。还有……不要让真正的陌生人接近。好了,就这么多,再见。” 我本来想获得帮助,却只得到了要求。正当我困惑的时候,突然有人在后面喊我: “杨青霞!兜兜风去啊!” 我回头,是李薇薏。她开着一台老款的吉利博瑞,主驾驶窗户摇下来,冲着我喊。车后座上隐约能看见几个大大的白色保温箱。车子驶近,她示意我上车。 “送花去。”李薇薏握着变速档杆,目视前方“多亏了这每日鲜花,要不然……要不然我们可能真的不会在这里相见了……你看到那些电子招牌了吗?” 我望着窗外,只有简单粗暴的条幅,但它们下面是电子招牌。 “抬头,这座立交桥给大连带来了繁荣,给金州带来了痛苦――”李薇薏说起伤心事,语调也变得沉重起来“特别是给我们。金州的规划全被打乱了。这条立交桥修了一年多,下面这条商业街也被封了一年多。” 我看见她的手好像不受控制地想握住我,却又突然缩了回去,继续把住档杆。 “也不算封吧,但车是不能进了,里面也尘土飞扬的。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市政工程封路是要给补偿的,可是我们没有,整条街都没有……那些电子招牌,和我们一样的店铺设置的,都是经过区政府的视觉工程师调试的,亮度既能凸现店铺特色,有不会影响其他店铺招牌的视觉效果。然后呢?店搬家的搬家,搬不了家的老板跑路回家,黄的黄,赔的赔。立交修好的时候,店门口全贴着出兑……” 原来如此…… “只有我们一家靠着鲜花配送活了下来,但是元气大伤,这条街已经没有那种文艺气息了。大厦将倾,一木难支。我们本来有两台车,除了这个三点五博瑞以外,还有一台迈腾。为了周转资金,我们把迈腾都给卖了……之后我和王雯娜就被你亲爱的贾子珍盘了下来……你去的那家咖啡店,还……算了,便宜是有便宜的原因的。贾子珍花了那么点钱就把两家店弄到手了,多亏了那两个人啊,就是……” 我突然产生了好奇,那两个人? “别太在意……呃……我听说你们贾子珍又有个名字,叫‘苍柏’?” “确实是,怎么了?” 李薇薏又回到那个可爱女生的角色里,语调也轻快不少:“诶~我听说天津有个很大的黑社会,他们的二把手外号就叫苍柏诶!而且,他们的主业是打着平行进口车的幌子卖飞顶车,你知道吗?” 我的眼睛瞪的溜圆。天津人,二手车,苍柏,这三个标签都好像是从贾子珍身上刚刚撕下来的一样真实无疑,就剩下黑社会了…… “这个二把手啊,是个狼人――对,比狠人再狠一点。而且他是在当上二把手的不到一年前,还只是一个普通的打手。他是名副其实的狼人,有着狼人的力量,和狼一般的凶狠狡诈的办事方式。我听说他打架有两问两不问:一问时间,二问地点;一不问双方人数,二不问双方装备。不光如此,他玩人还有一手,要不怎么能升得那么快呢?” 我伸手把副驾驶的冷气出口关上,双手搓着。这不就是贾子珍本珍了吗,还争辩什么。真的,我不想和黑社会也一点来往,水太深,太可怕了。 “不过――”李薇薏瞟了我一眼,眼里带着笑意“这只是我听说的。听说,你懂吧。那个帮已经被灭了,灭的干干净净,就连有些跑到外国的都被一张红通抓回来了。一些大佬已经被枪毙了,真――中央都震惊了。如果你的贾子珍真的是那个苍柏,那她应该是鬼吧!” “哈哈哈!还有一点……黑帮二把手的那个苍柏是男的!哈哈……”李薇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笑声渐渐弱下去“而……贾子珍是……女的。” 嗯?李薇薏怎么回事,又要换话题了? “我问过贾子珍,‘苍柏’的来历。她只是说为了纪念一个启发过她的老师,仅此而已。” “她的老师好像也有类似的名字。我和王雯娜探讨过这个是,她猜那个老师应该叫丹枫,因为都是一种颜色加一种植物,”从我副驾驶的角度看李薇薏又笑了起来“而我觉得应该叫……” 她转过脸望向我,两颗小虎牙给日系甜美风格的妆容增色不少。 “……应该叫绿萝!” 回复: 借用一下《奇想少女悸事簿》的图,二女一红一蓝正好符合要求。侵删。还有,贾子珍的老师到底叫什么? A.丹枫   B.绿萝  C.白杨  D.青柳 第一个答对的有十点奖励点哦! 回复: D.青柳。《火种》中的人物,高尚无私。 居然有人认真看 回复: 不出意外的话,下次更的就是这篇了。 肯定没有刀,除了坏人,不会有人死。另外,故事线与https://www.jingjiniao.info/thread-36344-1-1.html《位置》和https://www.jingjiniao.info/thread-335-1-1.html《网》生在同一背景下,两篇文里的角色在这里都有戏份的。 回复: 两个小姐姐的生死决定在你们手里 https://www.jingjiniao.info/thread-36551-1-1.html?mobile=2 回复: “她的老师好像也有类似的名字。我和王雯娜探讨过这个是,她猜那个老师应该叫丹枫,因为都是一种颜色加一种植物,”从我副驾驶的角度看李薇薏又笑了起来“而我觉得应该叫……” 她转过脸望向我,两颗小虎牙给日系甜美风格的妆容增色不少。 “……应该叫绿萝!” —————————————————————————————————————— “哈哈哈,说啥你就信啥,不可能是绿萝啦~”我的脑海里现在还回荡着李薇薏的笑声。不过,她的笑声里绝对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可以让人流泪的那种。就像冷漠的贾子珍想要极力隐藏起来的温柔一样。 “其实是青柳啦,去天津玩的时候听一个民宿老板讲的故事,可信度存疑。那老板以前是廊坊一个村子的,毕竟环京津贫困带~” 贾子珍给我弄了一套房住着,具体也没有说租的还是买的。离工作的地方挺近,就在咖啡店楼上。 房子在顶层,视野能越过高架桥望向远处的海面,不过也仅仅能看到一部分。“楼顶应该会更好一些吧。”我如是想到。 但奇怪的是,通向天台的门被封住了。 理论上来讲,物业把天台封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毕竟如果放任住户上去,可能会惹出些许麻烦。不过,这门上贴着的密密麻麻的符可超出了理论范围。 这是要封住什么嘛? 谁又知道呢。 同为顶楼的对门平日里并没有人居住,只是作为某家店铺的仓库,储存一些不常用的物料。而当我提起这栋楼、这间房子或者顶层时,楼下的邻居们又会岔开话题。 不用说,邪乎到家必有鬼。问贾子珍是否知道些什么,获得的答案是否定的。而在自己身上呢,又没有实质性的害处,也就无所谓了。这可能就是唯物主义精神吧。 就这样,日子就像预设好的那样——由我,装扮成不同的样子,对“咖啡店店长”进行刺激,以打开她封闭的内心,治疗心理问题。我有很大的把握,那就是她肯定是刘宏伟,那个因个人爱好暴露而被宝钢扫地出门的天才科学家。不过出于某种原因,贾子珍不让我捅破这层窗户纸,这应该也是出于治疗的需要吧。 她,也不再冰封内心,开始展露出更多的情感。 为了加快治疗,我甚至开始帮她忙一些店内的事务。是的,顾客帮店主义务劳动确实不合理,但患病的她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反而更热情地和我交流。 一切都在向预期的方向发展,直到………… ————————————————————————————————————————(贾子珍视角) “部长,你看这个。” “这么晚了,还不睡吗?”我随手回复道。 是老赵,刑侦心理学家,我和他是在秦皇岛认识的。当时,秦皇岛自来水公司时任总经理罗摩和其员工丁百结追逐竞驶,双双坠入海中身亡。尸检结果显示,二人脑部均有一定损伤,罗摩穿着“皮物”,丁百结体内还发现有镇定剂残留。 按理来讲,不过是一个精神病和一个磕了药的精神病双双殒命,但空降上任的市局对此非常重视,成立专案组调查此事,而老赵就是其中一员。可就算如此,案件仍然陷入僵局。 而那时,已经卸任的我得知消息,自费展开调查,就这样同老赵认识了。 如果问我为什么要自费调查……那就说来话长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精神失常的刘宏伟和这件事肯定有关。当上海市收容所给我传来照片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案件的一把钥匙。就算不是最后一道门的钥匙,唤醒他的理智也能让我少费不少功夫。 刘宏伟,我在推特上见过他。他是一个很火的mask博主,大概有三四千粉,装备优良,保持着从不露脸的神秘感。不过也正是过于优良的装备让我明明没见过他的真面目却能一眼认出落魄的他。是的,他的mask过分的柔软而又过分地贴伏,导致有相关基础的我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能依据面部骨骼和肌肉猜出他的大概长相。 果然,他的脑ct和已死的丁百结显示出惊人的相似性,都受到过某种大功率中波辐射原创定向照射,控制理智的部分受到损伤。这种损伤不会导致明显的智力下降或行为失调,只会降低情绪的负调节能力,让人更容易被不理智所控制。 翻看他的手机,铺天盖地的网暴冲垮了他千疮百孔的大坝——他的“变态行为”被公开到工作单位,包括在推特上搞黄色的内容和无人机拍摄的露脸视频。 而杨青霞,就是他在失去自我的状态下唯一呼喊的人。 按照老赵的建议,为了尽量减少自身形象对他的直接刺激,我把他变成他想象中的自己,来源于他手机中的约稿。而我也禁止杨青霞在与他的交流中直接提起这个名字。 这一切,都要慢慢来,就像缓释胶囊一样,让他一点一点回忆,也一点一点接受。 “部长?” 我这才想起,他给我发的一条链接:#废弃城市探秘#荒废的街道与只有午夜营业的咖啡馆 “……” “别无语,我给你发的就是有用的!” 没办法,我只好点开。 等等…… …… “各位铁子们,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大连金州开发区南一快速路。我们可以看到,由于立交桥的建设,下方的商铺绝大多数都已经荒废了……”主播气喘吁吁地说到“口说无凭,让我们来放飞无人机……” 随着一阵颤动,无人机飞向那唯一亮着的店铺。 飞机探照灯所经之处,家家大门紧闭,甚至有些商铺门口堆着已经滋生杂草的建筑垃圾。仅有目的地的咖啡馆亮着灯。 飞机到距离咖啡馆还有一百米的地方悬停着,不敢再前进。主播将镜头拉进,能看到店内有两个身材曼妙的女子。 “这位大哥,你刷火箭也没用啊,飞机不能再靠近了,前几天我都试验好几次了,不是我不想拍给你……那好吧,我试试。” 飞机缓缓靠近店铺,屏幕上传输回来的内容却开始出现雪花。 那两人的身影,在雪花中出现了重影,好像四个人一样。不过……为什么本人和重影轮廓不一样? 嘶嘶嘶嘶嘶…… ……………………………… 视频戛然而止。 梆当,手机掉在了床上,上面显示为23:34。 那个咖啡店,就是“治疗基地”。而那两个“实影”,毫无疑问是杨青霞和刘宏伟。 我可从来没让他们半夜营业! 虽然视频不是现在,但直觉告诉我,他们有危险! 理论上来说,就算是已经穿了一层“贾子珍”,我仍然坚持不露出除面部外的皮肤。不过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随手抓起一件男士衬衫,套上运动裤,再披上一件风衣。没空给这身漂亮的皮囊打扮了,要尽快赶到咖啡店! 房东耐人寻味的笑容,李薇薏欲言又止的态度,我当时就应该警觉!果然呐,那间商服的价格低的有问题,即使是周边都荒废了也低的有问题。 一辆通体漆黑的红旗车,在大连的街道上飞驰,无视任何红绿灯和限速。 “一会就跟他们招呼一下吧……都发过多少次誓了,不再用以前部长的名义求人办事了……” …………………………………………………………………………………………………………………… 回复: 还得开新帖啊,老贴就算是加精也回天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