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va a nuestro Dios, creer en el Intercambio Equivalente.” 梦之种,一个源自于门扉彼方的馈赠。 从人类竖起高塔,第一次向高高在上的神明祈求拯救的那一天算起,种子的光辉已经萌发了千年有余。 “Necesitan, lo piden.” 接受了恩赐的人类躯壳之下,不同的灵魂终将诞生出不同的神迹——每个人都可以借由种子的力量,去书写自己的传奇。 诗人歌颂,怜者起舞,千年的时光里人类感激着种子,并享用着它所带来的一切美好。而其庇护之下,在人类如日中天的今天,故事由此开始。 “Esta es una historia de un colapso de la fe.” 一切都始于那场席卷了整个王国的【瘟疫】。 回复: 序幕    变节者 空旷的殿堂中,少年的身影独自伫立。 但是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他拔刀刺向那个女孩的瞬间,再往后,便只剩下一片虚无。他不知道自己的背叛最终会招致什么后果,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根本不可能从那场灾难中幸存下来。 ——疼痛。 遍体的伤痕撕碎了他对现实的触感,意识距离沉入黑暗也仅有一步之遥。看起来【源种】的反噬彻底杀死了他——本该如此。 双腿折断,此刻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支撑站起。 眼球脱出,图像本身却直接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身躯破碎,伤痕累累的他本不可能在此伫立。 他早该倒下,却仿佛不被允许。 于是他开始观察四周,想为这不合理的一切寻求答案。最终,他的视线停留在了正前方——停留在那大殿中高耸的洁白王座之上。无数浮雕花纹盘根错节,构成了这件精妙绝伦的艺术品,但此刻他的目光却无暇驻足—— 王座下的阴影之中,赫然端坐着一位少女。 被给予的图像信息在细节上出现了诡异的模糊,显然,对方并不想让他看清自己的模样。 “是你......” 下意识的,仍然将这一切归咎于【门扉】的他做出了主观的猜测——随后,他陷入到了短暂的疯狂之中。 “是你许给我们天堂!是你承诺我们希望!伪善者,是你亲手......是你是你是你是你是你.....” 一时间,极端的情绪冲昏了他的头脑,连声音也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残破扭曲的脸庞虽然早已无法表露神情,但言语间却仍然弥漫着难以掩盖的愤怒与悲伤。 “为什么......非她不可......” 声音在大殿中久久徘徊,最后归于沉寂。他低下头来不再言语,如同断线的傀儡那般失去了生气。 然而王座下的少女却是没有动静,优雅端坐的身形依旧没于阴影。没有声音,亦没有回应,二人就这么面面相觑了许久之后,一行精灵般的洁白文字才从他视觉的正中突兀显形。 【祂现在  听不见你的声音】 他的思维短暂的陷入了一片空白——这样的回答显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稍作间歇后,他的愤怒和悲伤也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困惑的茫然。 情况似乎有些复杂。 【我能理解    你的怒火    你的仇恨】    【但现在   我的时间已所剩无几】 【你只需要知道】 【若非我将你唤来此处    一切早已腐朽 】 又是几行。 直至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并非那曾经为他所背弃的信仰,而是完全笼罩于迷雾中的未知。眼下,除了继续与对方交涉,他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为什么要救我?” 【为一场交易 】 “但我对你一无所知。” 【她不曾拒绝过你】 注视着对方那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答,他愣住了。 突然间,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你......到底是谁?” 他发出了最后的疑问。 然而这一次,文字出现的速度却明显放缓了——就像是对方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的答案一般。 【你可以称呼我为】 【变节者】 回复: 第一幕  献身者的葬礼 “火光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静,熟睡中的人们不觉厄运的来临。” 她被杀死。 渐衰的心跳不可逆转,如同黄昏时分落日的终幕。 她被杀死,仿佛白夜失去一束星光,溪流汇入浩瀚的海洋 ——无人在意,亦无人知晓。 她凝滞的表情像是在哭泣,最后侵染面颊的却并非泪水。她瘦小的身躯被刀锋洞穿,最后从中流出的却并非鲜血。 那是一种漆黑的诡异液体,正源源不断的从这具倒下的尸骸中涌现。液体侵染了少女洁白的圣袍,流至地面,随后便笔直地朝着大殿的出口处蔓延开来。无人知晓这场异变的开端,此时此刻于梦中安眠的人们仍然在享受着幸福。 一场喧哗的闹剧悄然上演。 —— 一间宽敞的寝室内,两位身着女仆装的少女正处于安详的睡眠之中。或许是方便工作的缘故,她们并没有以睡衣入寝,而是选择在睡觉之前就换好了衣服。 但显然,这么做并非没有坏处。 很快,其中一位少女便因为这件束体的服装而开始感到呼吸不畅,微微地张开了小嘴。但少女的胸脯依旧在规律地起伏着,平静的睡颜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看起来这一点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她的美梦。 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就在少女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的这个时候,房间内却闯入了不速之客。那些漆黑的液体从房门的缝隙中缓缓渗入,宛若有意识的活物一般在房间的天花板上凝聚成了厚厚的一团。 悄然落下,随后覆盖了少女的整个头部。察觉到异样的少女猛然惊醒,但也已经无济于事。黑暗以及窒息所带来的巨大痛苦瞬间便淹没了她的理智—— “呜.......” 漆黑的液体从鼻口眼以及任何它所能找到的突破口蜂拥而入。 侵蚀的速率非常惊人,在少女下意识想挣扎的同时她就已经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随着液体的不断深入,她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那一直都被闷在喉中的呜咽声也愈发激烈。 “呜.......嗯......嗯.......” “啊......” 最终,液体消失,少女原本紧绷到极致的身躯骤然松懈。呜咽声戛然而止,一切重归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见“她”坐起身来,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水,随后便扭头看向了身旁的另一位少女。看着对方那仍然熟睡的模样,一抹诡异的笑容迅速地爬上了她的嘴角。 “唔.....嗯?” 熟睡中的少女被异动惊醒。她惊恐地发现自己那亲爱的舍友兼同事正以扑倒的姿势死死地压住了她的身体,眼神中满是野兽般的渴望。 “小、小塔?你发什么神——呜呜!” 两瓣柔软的接触强行打断了少女的质问,但是对方的目的明显不在于她的双唇。被称为小塔的女孩紧紧的拥抱着身下的少女,同时也开始了她贪婪的吐纳。 “唔.....呜呜......” 反抗是徒劳的,很快少女便开始双眼翻白浑身颤抖,完全变成了待宰的羔羊。痛苦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最后一滴液体也消失在她们的唇间,少女终是停止了颤抖,全身一软,彻底昏死过去。几分钟后,当少女再次醒来时,她的眼中也已经同样染上了那野兽一般的欲望。 黑暗中,只见两位少女摇摇晃晃地走向了房门,带着那份“馈赠”,走向了更多的人。 回复: 荒芜的旷野上,一处简易的营地。 狄米特疲倦地坐下,娴熟地燃起了篝火。凝望着篝火昏黄的光影,他轻叹一声,眉目间的愁然似乎又更甚几分。 就在这时,一双柔软的小手突然缠上了他的肩膀。 “别多想了,阿狄,我们带着的口粮还够一周的份呢。再说了,就算你一整晚都愁眉苦脸地坐在这里,那些被抢走的食物也不会自己回来呀。” 昏黄火光的映照之下,少女嫣笑如花。瀑布般垂落的银白发丝传来阵阵馨香,气息吞吐间,狄米特感觉自己原本紧绷的神经也开始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我并不想为那群强盗费神。但你也说了,我们身上的口粮只够一周。而从我们目前所处的位置来看,要是想走到边境,一周的时间可远远不够。” “就在昨天,我们经过了抵达边境之前的最后一座城市废墟,而那些搜刮来的物资本该用来支撑我们走完这最后一段路程。” 少女的神情没有发生太大变化,似乎并不为此而感到担忧。 “也就是老爷子不在才搞出这么多幺蛾子。但是没关系,下次他出去打猎,我叫他多打点兔子回来就好。你也别太在意了,那群可怜人也只是饿坏了,又刚好撞上我们。” “说实话,看他们那一副恨不得把我们生吞活剥的样子,只是抢了点东西,没有继续对我们动手才是奇迹。” 狄米特没有搭少女的话茬,目光仍是呆呆地停留在那昏黄的火光之上。片刻后,他突然站了起来,转过身紧紧握住了少女的双手。 “要想让所有人都安全抵达,我们不可能去依靠不稳定的因素。昼,我们需要足够多的物资才能闯入这片荒原,我们不能赌。” 他凝视着少女,目光如炬。少女被他这么一出弄得有点慌乱,精致的脸庞不禁染上了一朵嫣红。 “但——但是我们已经离开城市废墟好一段距离了,你是想让老爷子带队折返?可现在那里的感染者比起昨天肯定只多不少,几乎每次探索我们都要折损人员,这不是比直接穿越荒原更加危险吗?” “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走远。” 昼愣了一会,随即又反应了过来。 “你是说他们——你要抢回来?老爷子可能会答应,但如果我们这么做了,他们一定活不下来。” 狄米特摇了摇头。 “不用老先生出马,我不是要去抢,是去和他们谈谈。我知道那座废墟里还有一个地方我们没来得及探索,我用情报交换,或者和他们一起去搜刮,到时候不过是耽搁几天,而接下来我们就再也不用为食物而发愁了。” “这件事情,只需要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但有个忙,还是需要你帮。” 听到此处,昼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所以,你是想让我说服老爷子在这里多驻扎一段时日?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少女从他的怀中挣脱开来,整理了一下被弄得有些凌乱的衣着,转身向着帐营外走去。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早点回来,大家都会等你的。” 回复: “他们将信仰你的光辉他们将瞻仰你的伟大——他们将歌颂希望和梦想,直到你屈服的那一天。” 回复: ps:上面这句话作者是要放在上上面那段开头的,可惜有bug保存不了,只能先这样 。诸位多多包涵哈。 回复: 狄米特独自徘徊在荒芜的旷野,感受着夜间冷风的吹拂,一时间不禁有些失神。 少女曾告诉他,脚下的这片土地,名为杜姆斯隆德。 在少女的描述中,在那并不遥远的过去,它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向往的国度。 年轻有为的君王创造了一片繁华盛世,在教廷赐予人类国家的所有【源种】中,它所持有的光芒是最为闪耀的那一个。没有饥饿,没有战火,人们安居乐业亦无消担忧失梦症的侵袭。一切发生在这个国家中的事实,都可以用来描述天堂。 然而就在一年前,这一切却都成为了历史。 首先是教廷【代行者】的失踪,这位少女的消失使得帝国直接失去了赋予新生代梦之种力量的能力。不仅如此,作为【源种】唯一的看护人,【代行者】也肩负着稳定其状况的重要使命,失去了看护人,【源种】只会一步步地滑向失控的深渊。而另一方面,一向高效的教廷这次却迟迟没有派遣新的【代行者】前来解决危机,甚至直接切断了和杜姆斯隆德的联系。 敌国幸灾乐祸,盟国人心惶惶,但他们都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没有人知道教廷这么做的理由,但不会有人蠢到会去质疑教廷的选择。 在异样的沉默中,帝国的秩序开始分崩离析。 变得郁郁寡欢的君王开始长时间的把自己关在存放【源种】的禁地里,每次回来他的精神状况都变得愈发让人担忧。忠心的大臣们每次觐见都会想尽办法安抚这位君王,试图让他变回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这样的尝试一直持续到一年以前,那个疯狂的夜晚,年轻的君王再没能从禁地中回来。 也就是在那时,那场肆虐至今的恐怖瘟疫从王宫中爆发了。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没有人能知道那是什么——年轻的君王没有从禁地中归来,那场瘟疫的受害者也没能从那个夜晚回来。漆黑的疫疾如洪水般席卷了整个王都,同时又贪婪地向着更多的方向蔓延,将一座座辉煌繁华的城市化作了如今的废墟。 被疯狂所占据的人们无差别地传播着毁灭,在燃起硝烟的同时也创造了更多的感染者。须臾间,名为杜姆斯隆德的帝国便已不复存在。 昼告诉他,在那之后教廷便第一时间用结界控制住了帝国的边境,将瘟疫隔绝在这片曾经被形容为天堂的土地。他们在东方荒原尽头的边境处设立了检查站,而那也将是狄米特这些幸存者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思绪至此,狄米特仿佛又看见了少女告诉他这些信息时的得意嘴脸。 “哎呀,教廷的事你就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啦,你知不知道当初你突然闯进营地,浑身上下都是那种恶心的黑色东西的时候,我费了多大的劲才没有让老爷子一剑把你劈死?看在我这么为你着想的份上,我不愿意说的事情就别再问了!” 狄米特不经无奈地笑了笑,回忆就此停止。而与此同时,他那一直以来都有条不紊的步伐也同样停下来了。 他看得很清楚,就在不远的前方,寂静的黑暗中出现了又一处亮光。 嘴角微微上扬,黑暗中他的身形骤然融化为了漆黑的液体,直勾勾地朝着前方的营地蔓延而去。 他可没打算放过这些强盗,从来没有。 回复: 我写得有点糟糕,不过有人想看的话我还是会坚持下去的。我的叙事风格很碎片化,很多东西我没有说明,不过文中会有暗示,或者是之前就有伏笔。我知道这样大家容易看不懂,不过我实在是忍不住.......请大家多多见谅。 需要的话,我把一些设定什么的贴出来方便理解? 回复: 开头那几句话是西语吧 你的这种写作风格不多见 期待下后续...... 感谢支持,我会努力的 回复: 开头那几句话是西语吧 你的这种写作风格不多见 期待下后续...... 嗯,是西语       回复: 狄米特感受着自己身形的变化,不禁再一次为这股力量的神奇而感到惊叹。 他有意向同伴们隐瞒了这个能力的存在,毕竟就连狄米特自己都不知道这些原本只知道播散苦难和死亡的黑液会为他所用的原因。 当初他从宫殿的废墟中醒来时什么都不记得,身边还站满了一群已经失去理智的疯子。若不是情急之下他意外地激发了这股力量,那么恐怕他根本没机会冲出感染者的重重包围。 身体完全液化的狄米特外观上和那些带来瘟疫的黑液别无二致,所以他同样也具备了那种恐怖的渗透能力。没有人察觉到他的靠近,实际上根本就没人在站岗。燃起的篝火旁,一个个临时搭建的简陋木棚下挤满了熟睡的身影,空气中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居无定所,颠沛流离,此刻这群憔悴的人们身上完全没有了强盗的影子。火光照亮他们面黄肌瘦的脸,仿佛干枯的尸骨横于荒野。 狄米特似乎理解那位少女为何要劝说他怀柔了。心中一声轻叹,他沉默地绕开了这群熟睡的人,开始寻找真正的目标。 很快他便注意到了那些篮子,它们完好无损且被摆放得整整齐齐,甚至连用于防尘用的布匹都还没有被揭开。带着一丝疑问,狄米特靠上前去,重新化为了人形。 他揭开布匹,惊讶地发现其中的食物并没有缺少。 为什么? 他们显然早已饥饿多时,又怎会..... 狄米特沉思了一会,随后便伸手将布匹重新盖上,一切恢复原状。他重新潜藏至黑夜的阴影,但没有远去。 这群走投无路的难民没有理由继续忍受饥饿,除非他们的身后还牵扯到了更多东西。 回复: 《梦之种:破茧》设定其一     门扉教廷&十之廷 【代行者】七人 【神卫】一人 【教宗】一人 【神嗣】一人 为世人带来种子,驱散无梦的恶疾。 人数稀少,据点成迷。不设教堂,不传信仰,成员的更替方式未知。隐于幕后干涉各国,维持着梦之种的传承与延续。 教廷的旨意由身处各国的代行者传达,极少数情况下,教宗会亲自现身召开会议。除此之外,各国没有任何能够主动联系教廷的手段。 “他们的起因无从知晓,相关的历史也被刻意抹去。没有人知道他们侍奉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说起来可能有点难以置信,我们人类的命运,居然被把握在一群神棍的手里!” ——昼 回复: 荒原营地 队伍已经原地驻扎了两天,而一直以来总是疲于奔波的幸存者们也是难得地度过了一段安稳的闲暇时光。 夜晚。 随着一场简短会议的结束,人们篝火旁各自散开,结束了又一天的劳碌。 纯白色的少女远离了人群,将目光洒向原野,远眺着那未来会诞生出第一缕晨光的远方。 一抹不易察觉的疲色闪过少女那总是微笑的脸庞。 她感到些许迷茫。 按照约定,那个人昨天就该赶回来和队伍接应了,到时候只需要等待狄米特归队,他们就可以安然无恙地逃离这个被诅咒的国度。然而直到现在,对方都还处于杳无音讯的失联状态。 “果然没有这么简单吗……” 少女喃喃自语着,晶莹剔透的双眸中倒映出一片怅然。 关于这场旅途的真相,她并没有如实相告。 实际上,教廷的结界并不是常人所理解的那种界限分明的可视性薄膜,而是与这整片荒原浑然一体。教廷从一开始就没有营救幸存者的打算,如果不破开结界,再多的跋涉也只是回到原点,最终他们所有人都会迷失在这无尽的荒原。 还能有什么事情,可以拖延教廷的【神卫】如此之久? 在离开那个地方之前,她曾反复确认过结界的布防情况。在杜姆斯隆德的四个大方向中,南西北三个方向的结界都有距离最近的国家中的【代行者】镇守,只有这东方的荒原是唯一的突破口。但这种情况也并不是恒定的,没有人知道教廷会在什么时候实施进一步的举措,时间拖得越久,这个计划就越危险。 昼叹息着站起,转身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然而就在此时,在少女身后不远处的阴影之中,那蛰伏已久的身影露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少女推开了营帐的门帘,惊讶地发现了帐内正伫立着一位瘦小的身影。昼记得这个孩子,她叫伊思,更记得当初将她救下时,【神卫】所砍倒的那两个血肉模糊的人体——那是这个孩子的双亲。 或许是因为受了那样的刺激,这个小女孩自从加入队伍以后便一直沉默寡言,几乎从来不说话,但半夜却又经常能听见她的那些带着哭腔的嘶喊。 昼几乎每天都要用种子的力量去稳定伊思的精神状态,但也始终没有办法让她彻底走出那一幕的阴影。 “又做噩梦了吗,伊思?没关系,来姐姐这吧,姐姐会帮你把它们赶跑。” 少女的语气不由得温和了下来。 但让昼没有想到的是,下一刻,这孩子就直接冲进了她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她。 这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昼姐姐.....” 更怪异的是,此刻伊思开口时的语气也和平时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怪异中透露出一种僵硬的感觉,仿佛那不是用她的嘴说出来的一般。 “昼姐姐,为什么那个时候爸爸妈妈变了......为什么他们要杀我......” 少女愣了一会,心中顿时泛起一股说不出的苦涩。她抚摸着女孩的脸,轻声说道。 “那不是你的爸爸妈妈,伊思,是怪物变成了他们的样子,怪物想要欺骗你。” “不,昼姐姐,我知道的......” 怀中的小女孩突然仰起了脸,双眼翻白,开始诡异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 “不,昼姐姐,我知道是爸爸妈妈变成了怪物,我知道是你——把他们变成了怪物!” “你是个恶魔,哈哈!你是个恶魔!” 女孩的笑声愈发疯癫,而昼的神情却显得有些恍惚。她的目光正逐渐失去焦点,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涌现..... 不,这是精神系能力! 昼猛的惊醒,却发现怀中的伊思已经失去了意识。她轻轻地放下女孩,转身对上了刚刚出现在她背后的男人。 “真可惜,差一点就可以得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傀儡了。” 标志性的纯白色长袍,将面容完全遮挡的兜帽,没有错,对方是教廷的人。 “如果你是来带我走的话,那就冲着我来,还是说现在你们做事已经完全不在乎会波及到无辜的人了?” 少女凝视着对方,眼神中的恨意仿佛要喷薄而出。 “呵,我只是让这孩子说了说心里话,不过殃及无辜这个词会从您的嘴里冒出来还真是让人不习惯。” 回复: 继续写吧,构思了很长时间吧 谢谢左殇大叔、 回复: 继续写吧,构思了很长时间吧 说起来可能有点丢人,我构思了两年.... 回复: 看着觉得还行的读者大大,还望多多支持呀。你们的互动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回复: 璀璨,绽于原野。 此刻,一度贫瘠的土地上正绽放着漫山遍野的金黄,须臾的辉光几乎要将整片夜空照亮。这些扭曲生长的物质如鲜花般盛开,它们的出现即预示着教廷【代行者】的到来。 “每一位代行者都代表了一个纯粹的梦想,他们行于世间,模糊了现实与虚幻的界限。” 【秩序之梦】,卡尔 • 普培特。 随着那些形似花朵般的物质所释放出的粉尘开始逸散,原本被这场异象惊动的人们突然间纷纷低下了头,双目失神,呆滞地停留在原地。 “温顺的羔羊,他们并不痛苦。相比您一意孤行而犯下的罪孽,我所做的这一切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善举。” 男人嗤笑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们代行者都喜欢当谜语人吗?” 少女神情恍惚,脸色煞白,显然,虽然没有被直接控制,但是她也同样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阿,是的,你当然听不懂,毕竟她和你......” 男人又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随后,他话锋一转—— “让我们说回正事吧,教宗觉得你不应该再继续这样任性下去,让我把你带回去。” “至于你带走的那个老顽固,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教宗已经亲自对他下达了回归的指令。现在只要你愿意和我回去,一切都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无事发生?你和我哥哥一样都是没心没肺的混账吗!” “看看这个国家,看看这片大地!小诺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这里的生命就这么无缘无故地遭受屠戮,而你们居然打算什么都不做!” “我不会袖手旁观,我会一批一批地救出这里的幸存者,我会自己去查清楚小诺的死因。现在,别挡我的道!” 回复: 没看懂,希望更长点能看的更明白吧 我会努力的(哭) 回复: 支持一下,楼主写的时候可以稍微多一点解释方面的,这看起来有点太跳了…… ... 好的,谢谢支持 回复: 很有意思,看得出来有野心,希望能收的回来别坑了 非常感谢!我会努力的 回复: 少女的愤怒溢于言表,但是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她依然只是站在原地,身形如烛火般摇曳,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少女那原本纯净无暇的瞳孔隐隐间竟染上了一抹诡异的猩红——就在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被释放了。转眼间,她的气势就已经变得和往日截然不同,仅仅只是一道目光便足以让人心生畏惧。 而卡尔,他只是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的变化,却什么都没有做。 下一刻,她的身躯便在一阵剧烈的痉挛中轰然倒下。只见少女白皙的肌肤上突然诡异地浮现出了众多锁链状的纹理,而她的神情也在这一刻化为扭曲。少女张大着嘴,胸脯剧烈地起伏,却没有任何声音能够从中流露。伴随着她皮肤上浮现出的锁链状纹理越来越多,少女眼中的赤红也开始逐渐淡去,慢慢变回了原本那副洁白无瑕的模样。 男人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像是早已预见到了这个结果。 “放弃吧,无论你尝试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卡尔抬起双手,破土而出的金色丝线瞬间缠上了少女的娇躯。少女一阵颤抖过后,便彻底地瘫软在了地上,不省人事。大约又过了几分钟,她突然僵硬地站起身,低垂着脸,一言不发地来到了他的面前。 “早该这样了,你要是出了意外我回去可不好交差。” 卡尔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他闭上眼,将注意力全部汇聚在了脑海之中。 “我这边搞定了,薇丝塔,你那边怎么样?” “嗯........” “跑了。” “跑了?!” “我不是已经安排傀儡把他给你引到阵里了吗,你不放水怎么可能跑得了?别忘了那可是教宗点名要的人!” “我也不想,但情报出现了差错。那个人不只是个【容器】,他已经拥有了役使【代价】的能力。你知道的,我们的身体不能接触到那种东西.....” “……” “这样吗?” “看来情况已经超出我们的预期,先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先回去和教宗……” 卡尔没能完成这句话的传输,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口中不受控制地吐出了鲜血。男人低下头,难以置信地注视着那贯穿了自己胸膛的纯白色光刃,眼神中满是不解和惊惧。 “虽然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 只见,先前还和提线木偶一般被卡尔操控着的少女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神智,但稍微有些奇怪的是,此时她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态却都更像是另外一个人。 更像是......一个男人。 “你想要带走她可没这么简单!” 回复: 周末偷懒了..... 之后会恢复正常更新量  请大家多多包涵 回复: 设定补充 【愿力】 :由梦之种产生,是一切能力和魔法的基础。 当使用者的力量足够强大时,其将展现出可以被肉眼观察到的形态,具体情况因人而异。 每个人的愿力都拥有着相通的本质,因此一些单纯用愿力构筑成的魔法是全世界通用的。但每个人的种子又都是独一无二的,就像世界上不会存在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那些由种子诞生出的特殊技艺也都是独一无二的。 “由梦想和希望浇筑而成,它回应着人们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渴望。” 回复: 当狄米特察觉到这是个陷阱的时候,一切似乎都已经为时已晚。 按照常理而言,如此大规模的集群行动理应在这片荒原上留下相当显眼的痕迹,他就算是落后几天都不至于丢失目标的踪影。 然而,事实一向出人意料。当狄米特一觉醒来准备继续他的追踪的时候,他却惊讶的发现所有的一切竟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无边无际的荒原上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伴随着嘈杂风声。就在狄米特仍然还彷徨于这不知所措的迷茫之时,致命的危机已然降临——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大雨。 磅礴的雨幕携卷着惨白,啖尽了晨光熹微,将世界渲染成一片凄凉的色彩。狄米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面对着茫茫大雨,神情麻木,仿佛视而不见。 如若只是寻常的下雨,当然不会让他产生如此异常反应。然而这是并不是一场普通的雨,早在狄米特的身体首次与之产生接触的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只可惜为时已晚。 他对现实的感知,被“摧毁”了。 无穷无尽且杂乱无章的缤纷色块填满了他的视野,高亢而又嘈杂的恐怖尖鸣几乎要把他的耳膜撕裂。陷入一片混乱的脑海中甚至难以构建最基本的思绪,若不是在最后一刻,他本能地发动了液化,那么恐怕他的精神很快就会崩溃于那难以名状的疯狂之中。 逃—— 脑海中,只剩下了这唯一的念头。显然,在经历了那种程度的恐怖之后,求生的本能已经主宰了狄米特的意志。 雨滴仍然在拍打着他的身体,但似乎并不能阻止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只见在雨中,一团臃肿而粘稠的黑色液体正剧烈地翻腾着,但很奇怪的是,它的体积正在变得越来越小——就像是一种激进的自毁,虽然没人知道这个时候它为什么要这么急于走向消亡。 最后的最后,“狄米特”终于彻底消失不见。 “唉......” 大雨中,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划过了这片岑寂。 “是我时运不济,还是你命不该绝呢?” 回复: 狄米特不知道自己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在那场恐怖的大雨中失去了意识,再度复苏时,却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仿佛清醒梦境的俘虏,他恢复了意识,却无法醒来。 但他所遭受的异常,却远不止于此。 被剥离,被搅碎,他的意识在一片浑噩中分崩离析。犹如那坠入深海的溺水者,在这令人窒息的重压之下就连思考都成为了一种奢侈。 痛苦。 撕心裂肺般的,再难以忘却和承受的痛苦,他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痛苦地哀嚎——所谓煎熬,或许指的就是这种感受了吧。 为无力感所吞没,被撕裂般的痛楚在无休止地冲刷着他的神经。就算长期颠沛流离的生活已经极大地磨练了狄米特的心智,此刻他也已经来到了崩溃的边缘。 然而就在此时,这片浑噩中,一道声音,一段话语,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呐喊吧,在无人聆听的地方……】 【我们将放声歌唱】 异常熟悉的少女音色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了深深的刻痕,随后,这一切便都迎来了终结—— 醒了? 他醒了,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目之所及,是一座矗立的高塔,一片被设立于云端之上的庭园,还有两道正在眺望远方的身影。 身形虚幻、如同幽灵幻影一般的那一位是一个老人——形同枯槁,满头白霜,看起来岁月对他并不留情面。然而,老人那刀削斧凿般的面庞却依旧可以称得上是英姿飒爽,让人不禁遐想起他年轻时的模样。 而另一道身影——当狄米特的目光聚集到另一个人的身上时,他差点没惊得叫出声来。 “昼?!” 绝不会有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鲜红色的双眸,但他绝不会认错少女的脸。他开始大声呼喊起她的名字,却没有得到回应,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般。 狄米特来到了他们的身前,二人的目光却依旧穿过了他——此时他才确信,自己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他能观察这一切,却无法干涉这一切,仿佛在经历着一段过去的时光。 就在狄米特愣神的这一段时间里,少女与老人之间漫长的沉默也终于结束了。 “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少女扭过头看向老人,鲜红色的眼眸中倒映出他苍老的脸。 “我很抱歉。” 老人只是笑了笑,神情一片释然。 “我们之间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他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的样子,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这么悬在空中。 “只可惜我现在这副样子,就连拥抱你都做不到了。” 少女低下头,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往后的路,你要一个人走了。但我还是不能放心——那个东西,你真的能保证它没有对你有所隐瞒吗?” 她没有抬头,依然俯瞰着高塔之下的茫茫大地。 “你知道,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少女轻声道。 “我只是相信,凡事必有代价。” 老人耸了耸肩。 “希望你没错吧。” 突然间,他的身体变得愈加虚幻,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啊,到说再见的时候了。” “再见。” “再见。” 老人的形体最终彻底消失,留下了少女独自一人。而她只是呆呆的注视着老人消失的地方,一动也不动。 空旷的庭园中,少女孤寂的身影仿佛从未陪伴过。 回复: 一万字记录 希望大家看得懂(哭) 回复: 概要:狄米特在袭击中失去了意识,却阴差阳错地发动了能力转移到了少女的体内。与此同时,他也获得了一段被尘封的记忆…… 回复: 希望能有所帮助 回复: 画面就此定格,周围的景象开始迅速消散——正如狄米特所预料到的那般,他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只都是一场幻觉。冗长的梦境就此终结,而他的意识也终于得以回到了真正的现实。 恐怖的窒息感烟消云散,重新感受着夜晚的冰冷空气所带来的刺激感,狄米特开始大口地喘息。 久违的,再次拥有身体的感觉。然而扑鼻而来的,却是一阵熟悉的馨香。 他注意到了自己纤细瘦弱的双手,他注意到了自己如瀑布般垂落的铂金色长发,他注意到了自己那已经变得白皙而又细腻的肌肤—— 他,或者说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位少女。 “这是昼的身体?” 踉跄着起身,少女抬起头,却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位全身上下都包裹在纯白色长袍内的男人。虽然她和他之间的距离近得像是要接吻,但男人此时却闭着眼,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似乎还无暇顾及她的情况。 “阿狄,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脑海中突然传来了少女无比熟悉的声音。 “昼,是你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教廷的【代行者】,他是来抓走我的——之后再和你解释,阿狄,现在情况紧急,你先按我说的做。” 几乎是下意识的,狄米特跟随了脑海中声音的指引。磅礴的愿力在少女的引导下汇聚成了纯白色的光刃,随后,她便毫不犹豫地将其刺向了【代行者】的心口。 “虽然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 “你想要带走她可没这么简单!” 攻击奏效了,可对方却也只是简单地后退了几步,并没有倒下。而卡尔,秩序的【代行者】也终于收起了之前故作轻松的姿态,表情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告诉我,我现在面对的究竟是谁?” 他的口吻一下子变得庄严肃穆,从不可一世的上位者变成了教徒。 “我应当恐惧,还是欣喜?” 狄米特懵了。 对方一言不合的“谜语人”模式让她完全摸不着头脑,想要求助昼,脑海中的声音却也不再出现。 而见少女如此迟疑姿态,卡尔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残次之作……不管现在情况如何,你都必须跟我走。” 似乎是不打算再拖沓,卡尔右手一挥,金色的丝线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再一次缠上了少女的娇躯。这一,他并没有再尝试控制她,而是默默地调动起全身的愿力…… 下一刻,金黄色的光柱冲天而起。耀眼光芒的笼罩中,少女只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在撕扯着她的身体,很快她的身形便开始变得虚幻,慢慢地融入到了光芒之中。 “他链接了我的梦之种,想强制把我们传送走。就是现在,脱离我的身体!” 脑海中的声音再次上线。 来不及多加思考——实际上狄米特想也没想便照做了。随后,在一阵剧烈的波动中,他再一次不幸地陷入了昏迷。 回复: 概要: 狄米特听从脑海中声音的引导击伤了教廷的代行者,但是却没能起到什么效果。对方很快便从失态中恢复了过来,面对占据着少女身体的狄米特,他似乎并不惊讶,但神情也终于开始严肃了起来…… 回复: 写得太晦涩让大家看不懂真的很抱歉,希望大家能多点互动 我尽力改…… 回复: 又是一片浑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不知道多久。 “救命啊!!!” 狄米特在一声尖叫中猛然惊醒,他坐起身, 刚刚复苏的意识的仍旧扑朔迷离。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一处茂密的林地,狄米特试探着活动了一下身体—— 撕裂般的剧痛瞬间便爬满了他的四肢百骸,只在倾刻间,便已是面容扭曲,痛苦不已。 “怪物!有怪物啊!” 方才的尖叫声再度响起,狄米特抬起头,这才发现了自己身前瘫坐着的少女。少女的一头亚麻色长发扎得乱糟糟的,穿的裙子很大,看起来非常不适合她削瘦的身材。此刻少女的脸庞上满是惊慌,身下翻倒的瓶子旁洒落了一地的果浆。 顺着对方惊恐的目光,狄米特低头看向了自己,瞬间就理解了目前的情况——他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称得上是触目惊心,但诡异的是,那些从伤口中不断流出的东西却并非鲜血。 那是一种漆黑的液体,有油的质感,却更为粘稠。它正是造成杜姆斯隆德灭国灾祸的罪魁祸首,令人闻风丧胆的【瘟疫】。 “别害怕,我……” 狄米特的话还没全说出口,少女就已经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开始奔逃。 “怪物!不要靠近我!!” 霎时间,一丝焦急不禁在他的心中浮现。 凭自己现在这动都动不了的状态,就这么晾在深山老林里保不齐要出什么意外。他现在非常需要对方的帮助。 不能走。 不能走——他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他还要找到昼,他要向她问清楚事情的真相。【代行者】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语,那个他无意间闯入的支离破碎的梦境,还有昼那变成诡异猩红色的双眸…… 他必须…… 必须…… “让她留下。” 就在这个念头浮现在他脑海中的一瞬间,那些流淌于地的漆黑粘液就像读懂了他的想法一般,霎时便化作一道虚影,闪电般地飞奔而去。 如同猎人的利矢击中猎物,漆黑的粘液也精准地命中了那渐行渐远的身形。少女只觉得身后传来沉重的一击,失去平衡的她踉跄着跪倒在地。也就在这时,少女彻底失去了逃脱的可能性。 如果这诡异的粘液没能成功附着在她的肩头,实质上没有受到伤害的少女只需要再度站起便可继续逃离——只可惜,凡事没有如果。 须臾之间,粘液便已经来到了少女的耳道旁,猛地扎了进去。而少女的姿态,也就这么定格在了这个跪倒的瞬间。 “啊啊啊啊啊!” 一声痛苦的尖叫。 少女的泪水滑落脸颊。 痛苦地捂住脑袋,全身微微颤抖,少女挣扎的神情不断在恐惧与人偶般的呆滞之间来回摇摆。一场激烈的斗争发生在这副娇小的躯体里,然而二者的天平却是毫无悬念地向着入侵者的一方坠下。 “不……我……” “我……要……” “我……谁?” 最终,一切归于平静,而少女的面孔也没有再发生任何变化。 “啊……哈……” 很快少女便停止了颤抖,与此同时,操纵着这副躯壳的也不再是她自己的意志。缓慢地站起,少女转过身,一步步地走回到了狄米特的面前。 回复: 这一切发生的是那样突然,以至于狄米特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他难以置信的目光在面前那如木偶般站立的少女身上停留了很久很久,才逐渐接受了现在的情况。 对于自己这个新出现的能力,狄米特仍然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只是一念之间,这些原本形同死物的的漆黑淤泥便化为了猎食的猛犬,其凶悍程度不亚于他在杜姆斯隆德时曾见过的原生【瘟疫】。 一直以来,他对这些不详之物的利用都仅仅只停留在自身变化的程度。无论他过去如何尝试,都没能再出现任何新的用途。而现在,他的能力显然已经到达了全新的层次。 他注视着少女呆滞的面庞,眼中喜悦翻涌的同时,一丝愧疚也浮上了他的心头。 “这还能变回来么……” 狄米特向着少女体内的黑液发出了“退回”的指令。 而少女也几乎是立刻便有了反应。呆滞如人偶般的平静被瞬间打破,痛苦而扭曲的神情迅速爬上了她的脸庞。黑色的液体从少女的口鼻耳三处重新出现,它们正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静静流出。 “停停停!” 在知道了这个能力带来的一种可逆的转变之后,狄米特立刻叫停了脱离的过程——在还少女自由之前,他还有一些小小的事情需要解决。 “接下来,你要如实地回答我的所有问题。” “是……” 没有任何迟疑,少女操着生硬的语气回应了他的话语。 “你是谁?” “我叫梅洛……是芙拉梅普家族的一名佣人……” 芙拉梅普,对于狄米特而言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词。失去记忆的他虽然已经通过那位纯白的少女了解了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但是家族的名号之流却不在此列。 “芙拉梅普么……我们这是在哪?” “这里是法尔玛斯王国的边境,芙拉梅普伯爵领……” 法尔玛斯! 这四个字迅速地激起了狄米特的记忆。他还记得那位少女曾经和他说过,他们的目的地,杜姆斯隆德茫茫荒原的遥远尽头,正是这素有【秩序之国】美誉的法尔玛斯王国! 在被传送前的最后一刻,狄米特听从脑海中的声音脱离了少女的身体,结果就被阴差阳错地传送到这来了么…… 这么说来昼也很有可能被传送到了这个地方,只可惜他现在这个状态根本就没法去寻找。 身受重伤的狄米特现在连液化身体都做不到,否则也不会任凭自己瘫在这里,干看着流满一地的黑色液体却束手无策了。 狄米特又询问起梅洛是否能用种子为他疗伤,在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他需要想个办法恢复——最理想的就是求助具有【治愈】能力的梦之种持有者,昼曾经就愈合过他的伤,但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没办法求人帮忙的。除此之外还剩下一个办法,那就是使用蕴含着【治愈】愿力的药剂。虽然要治好自己这种程度的伤只用药剂显然不太现实,但只要能让他再次施展液化也就足够了。 “这里离最近的城镇远不远?你来回一趟的时间大概需要多久?” “不远……大概半个小时……” “很好,你身上带着钱吗?足够买外伤药吗?” “带着……足够……” 非常走运,本来狄米特已经做好了操纵少女去抢劫的准备。看来自己现在还不用去当一个恶人。 “去镇子里为我带些外伤药回来,能买多少买多少,快去快回,不要被人看出不对劲。” “是……” 顺从着他的意愿,少女转身离去。一开始步伐还有些僵硬,但很快就变得与常人无异。目送着少女的背影,狄米特的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丝劫后余生的欣喜—— 昼,我很快就会去找你的。 回复: 努力铺开剧情中……接下来更新会勤快些 希望看到这里的各位读者能来些互动……(求回复求回复) 回复: 如果还有看不懂的地方欢迎提出,我会认真对待你们的每一条回复。 回复: 第二幕   β之章    《上下而求索者的追逐》 “你的愤恨是一种缺乏思考的随波逐流,你的执着源自于对自我展示的追逐和渴望。你用盲目的坚定来粉饰你的彷徨,你用长久的自我欺骗以维持你的希望——而这一切却早已与你当初的誓言相去甚远。” “所以,就像我说过的那样……” “一旦你真正理解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一旦你完全接受了这种力量——” “我将得以杀死你的梦想。” (以下是正文) ——————————————————————————— 那是一座不同寻常的宅邸,很明显,放在这广阔的平原之上,任谁都可以一眼瞧见。 它的名字叫芙拉梅普公馆,这栋屹立于城镇中心的宏伟建筑,其奢华程度甚至丝毫不下于王国皇室的宫殿。 正常来说,作为臣子的贵族无论地位再高都不会敢拥有此等规模的住所,否则免不了要被扣上一个僭越的罪名。但是芙拉梅普伯爵却不会有这方面的烦恼,因为这座宅邸本身就是法尔玛斯王国皇室赏赐给他的一份礼物。 芙拉梅普,它并非是一个传承悠久的伟大姓氏,在遥远的过去甚至连贵族的名号都不是。但自从这个姓氏背后的男人在法尔玛斯灭亡之际出手逆转了战争的局势以后,它在这片古老王国的土地上便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然而,芙拉梅普伯爵虽然成功的扭转了战局,他本人却也因此而身受重伤,甚至还永远失去了使用梦之种力量的资格。感激不尽的皇室因此也赐予了他超然的贵族地位,而他辉煌贡献的最好证明,便是这座极尽奢华的宏伟宅邸。 此刻,宅邸前的庭院中冷冷清清,一眼望去,只有两个人在享受着深秋晚风的吹拂。 “啊啾!” 狄米特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在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之后连忙对着面前的老者低下了头——当然,用的是女仆梅洛的身体。 伤势好转以后,重获液化能力的他便尝试起代替那些分裂出去的黑液钻入梅洛的体内,果不其然,他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而与此同时,这个新能力还能让狄米特像翻书一样在脑海中翻阅被附身者的记忆,这让他扮演起身体的原主人来显得十分的得心应手。 这几天他一边应付着女仆的工作,一边四处打听附近有关山野异象的消息,费了不少力气,可惜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昼的信息。 “伯爵大人,我们可以出发了吗?这外面的风太大,对您的身体不好。” 狄米特毕恭毕敬地询问道。最近伯爵每晚都会出门,每次都只带一个仆人 ,而今天刚好轮到了梅洛的班。 芙拉梅普伯爵沉默地点了点头,向着面前的女仆抬起了右手。梅洛上前搀扶起这个瘦骨嶙峋的老人,慢慢地走向了那匹已经在庭院外等候多时的马车。 颠簸的路途中,梅洛忍不住再三用余光偷瞄起芙拉梅普伯爵的脸。 这个沉默寡言的残疾人始终给人以一种异样的阴森感,他那飘忽不定的目光好像永远都在望着别的什么地方,没有固定的焦点。 那种感觉,就像是……失了魂一般。 仿佛那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只剩下空洞躯壳徘徊世间。很难想象,他是如何以这样的精神状态活了这么多年的。 回复: 在一如既往的沉默中,马车在安静的街道上平稳地行驶了好一段时间。道路两旁的建筑物逐渐开始变得稀少,显而易见的,他们正在离开闹市区。 梅洛端坐在老人的身旁,绷劲了全身的每一根神经。虽然拥有完整记忆的她自认为可以把每一步都做到和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别无二致,然而就算是梅洛本人,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服侍一位无比尊贵的伯爵大人。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焦虑,芙拉梅普——这个地位显赫的老人一度阴沉的面庞上竟露出了些许笑意。 “我记得你是叫……梅洛吧?娜尔思家的小娃娃,刚来不久,我这里的生活还适应吗?” “回、回大人,梅洛在这里过得很开心……非常感谢您愿意接济我和我的爸爸妈妈。” 在利用这具身体原本的人格来面对这位老人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一股发自内心的感激之情不断上涌。梅洛一家原本是从外领流亡而来的难民,若不是这位伯爵的仁慈,她和她的父母根本不可能过得上如今这般安稳的生活。 “呵……谈不上接济,你付出了劳动,我则给予报酬,这是不过一笔交易。放松一些,梅洛,在我这里不需要太多的规矩,你就把我……当做爷爷吧。” “……” 这算什么事?她只是一个被雇来当做佣人的女仆,是出身低微的一介平民——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那么光是僭越的罪名就已经不是她所能够承担得起的了。 思绪至此,梅洛的嘴角扬起了一个稍微有些僵硬的笑容,她抬眼看向老人,赔罪恭维的话语已经在脑海中成型。 话到嘴边,却始终没能就这样说出口。只在目光与老人相汇的那个瞬间,梅洛愣住了。 面前的老人的衣着光鲜亮丽,漂亮的金色花边点缀着洁白,纠缠出这个世界上最为尊贵的色彩。 然而,拥有这份华美的老人本身却又俨然是另外一幅风景——身躯如同枯槁朽木,肌肤上的皱纹也和树皮一样扭曲而瘆人。但是真正让少女为之动容的,却是对方的双眼。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深邃、黯淡,此刻正满怀着期待的目光。更重要的是,从那双漆黑而浑浊的瞳孔中,她看到孤独。 在世人的传说中,在那场战争过后,芙拉梅普伯爵便主动受封了这片偏远的边境之地,从此默默无闻,一晃就是几十年。在这几十年间,从壮年到老年,从意气风发的英雄到行将就木的老者,他始终孑然一身,没有结婚生子。无人知晓其中缘由,而现如今,人们也只能望着他日渐衰老的身影,叹一声英雄迟暮。 她似乎明白了。物质上的充裕并不能填补这位老人精神上的空虚,对方看似荒诞的要求,也许只是在寻求慰籍。 “知道了,芙拉梅普爷爷。” 少女小声地回答道。 “这就对了,孩子,现在让我们来谈一些正事吧。” 老人笑逐颜开。 “我之所以带你出来,是因为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这是我的荣幸,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情呢,芙拉梅普爷爷?” 话音落下,只见面前的老人突然收起了笑容,神情重新变得严肃。 “去唤醒我的……” “一位故人。” 回复: 马车最终停留在一栋通体漆黑的建筑物前,在对方的示意下,梅洛搀扶着老人走进了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所疏于打理的普通民宅,屋内的陈设简单、朴素,毫不起眼,看起来完全就是普通人家的样子。 一处紧闭的房门前,一位医生打扮的男人毕恭毕敬地站立着,显然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见过大人,” 医生低头向伯爵行礼,低颓的语调中透露出一股疲倦。 “要现在就开始吗?” 老人点了点头,随后示意梅洛将自己安顿在客厅的一张椅子上。 “梅洛,你先进去吧,待会医生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是,芙拉梅普爷爷。” 虽然明知伯爵是在有意支开她,但是以梅洛目前的身份,她也没有办法再多说什么。随着厚重房门的一闭一合,客厅处便只剩下了两个人。 老人抬头望向窗外,目光延伸到无尽的远方;而医生则仍低着头,一副坐立难安的焦虑模样。一开始他们都没有说话,不过,二人之间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 “她现在怎么样了?” 在老人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医生那本就难看的脸色一下子又变差了几分。 “恕我无能,大人……” “这份诅咒的恶毒远超我的想象,虽然目前从外界输入愿力可以有效稳定病人的状态,但眼下,除非我能完成对诅咒的解析,否则我还是没有办法让病人从昏迷中醒来。” 听完医生的自责,老人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已经尽力了。” “现在……” “做你该做的事吧。” 回复: (快马加鞭.ing) 回复: 在小心翼翼地合上厚重的房门之后,梅洛转过身,将视线定格在了卧室床榻的方向。而在彻底看清楚床上人影的面容之后,霎时,梅洛的头脑陷入了一片空白。 在床上躺着的,是一位少女。 她醒目的铂金色长发一如岸边退潮时暴露出的水草那般杂乱,憔悴的面孔白若初雪。她与周遭朴素平凡的环境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以至于光是一眼看去,都会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怎么会……” 现实中的光景与过去的记忆逐渐重合,此刻,梅洛终于在脑海中寻觅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形。她就这么呆呆地注视着在床榻上昏迷的少女,时间的概念,已然失去。 她是昼。 此刻,梅洛的惊讶无以复加。 这怎么可能……伯爵的故人,怎么会是她? 梅洛还没来得及多想,身后的房门便再一次打开了。医生表情严肃地走到了病人的身旁,头也不抬地便开始自顾自地忙碌起来。 过了好一会,他才停下手中的活计,转头看向了被晾在一旁的梅洛。 “你过来,抓住病人的双手。” “我已经在病人的身上铭刻好了能量回路,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愿力灌注进去,全力释放,不要有所保留。” 闻言,梅洛只能点点头,上前牵住了少女的双手。她唤起自己体内的梦之种,愿力潺潺汇入事先铭刻好的能量回路,在少女的体表唤起了一道道神秘而复杂的纹理。 梅洛在心中暗自叫苦。这个身体毕竟还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她的梦之种尚未觉醒,也就意味着其所能释放出的愿力流十分有限——要强行增大至满足回路所需的输入量,这个过程对她来说显然是不怎么好受的。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然而,就在梅洛全神贯注地维持着愿力输入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只见少女白皙的肌肤上突然诡异地浮现出了众多锁链状的纹理,一经出现,便马上与医生所刻画的能量回路纠缠在了一起。而少女那原本熟睡安详的神情,也在这一刻化为了扭曲。 身后的医生大惊失色,他跨步上前,却又不敢贸然打断传输的过程。 “这不可能……病人身上的诅咒为什么会被惊动?她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快终止传输!” “我也想,”梅洛额头上此时也已经布满了汗珠,“可是——有什么东西——把我锁住了!” 她说的是真的,不过实际情况还要更加诡异。那些锁链状的纹路,那个被医生称之为“诅咒”的东西,在不断地撕扯着她的本体——也就是那些寄生在梅洛体内的黑液。如果不是她极力反抗,恐怕早在刚才她就已经被扯出现在的这具身体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复: 明天努力努力   继续更新 回复: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尽管梅洛一直在极力抗拒着这股诡异的吸引力,但还是有部分【瘟疫】不慎被其俘获。一小部分黑色液体通过二者双手的连接处完成了迁移,在迅速融入了少女身上的诅咒纹路之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幸,这一过程并没有被旁人察觉。 在吞噬了一部分【瘟疫】之后,诅咒的纹路便开始逐渐淡去,而与此同时,那种诡异的吸引力也与其一同消失了。 梅洛踉跄着晃了晃脚步,随后身体便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不过,医生及时扶住了她。 “没事吧?我很抱歉,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意外。” “我这是……啊……啊……我没事,咳咳。” 不知为何,梅洛的神情浮现出了些许恍惚,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谢谢您的关心,我只是被抽取了太多愿力,现在有些虚弱而已。” “辛苦了,事后我会和伯爵大人报告你的特别贡献的。” 医生大大地松了口气。如果自己的术式在伯爵眼皮子底下搞出了大岔子,那么他的职业生涯差不多也就走到头了。 “我还要检查病人的情况,你先出去吧,和伯爵大人报告说今天的治疗结束了就好。” 梅洛有些僵硬地点点头,随后便转身走向了房门。至此,她那颗一直高悬着的心才算是彻底放下来了。 就在刚才,在那【瘟疫】被少女身上的诅咒所吞噬的同时,她对这具身体的掌控也受到了影响,险些让梅洛自己的意识在医生面前摆脱了控制。 幸运的是,对方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常。 梅洛一边推门,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今天遇到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先是被伯爵称为旧识的少女,然后又是那个莫名其妙的诅咒。只可惜她还是没有醒过来,不然的话,找机会当面问问,应该就能弄清楚很多事情吧。 这样想着,梅洛重新回到了芙拉梅普伯爵的身前。面向正在沉思着的老人,她清了清嗓子,轻声道: “芙拉梅普爷爷,医生说今天的治疗结束了,我们可以——” “砰!” 话才到一半,就突然被房门沉重的开合声打断。随后,在一老一少不约而同的注目之下,一道素白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了客厅之中。 回复: 感觉前奏好长啊😱 感谢支持,我会把这个故事完整地呈现给大家 回复: 这周三更了,不过只要还有回复,就一定会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