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中文网同名小说,此文完全无h,tsf元素较为微弱 起点那边也期望支持一下我,两边提供人设什么的都可以(两边都有的话见到次数多,可能概率更大吧) 回复: 序章-二维时间 第27次标记回溯。   新历221年2月16日,异界入侵前第5天。   坐在床边的时臻突然一顿,紧接着身体像是拔高了几公分一般,而在此之前的几秒内,同样的画面重复了25次,紧接着将嘴中本要说出的话再次压下,道:“26次回溯了,三系同修的实力还是不够啊,机会不多了,再这样下去我估计会先疯掉。”   略微感知了一下体内的能量,时臻自言自语道:“芽级吗,也罢,纯能量到达芽级也算是第26次的努力成果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揉了揉不再留存着眼球的空洞,时臻叹了一口气,当下最迫切解决的,是该如何向邻居解释昨天还好好的人,怎么今天就少了一只眼睛。   新历221年2月18日,异界入侵前第3天下午6点28分   烈阳当空,本是初春时分的东江市却异常炎热。街道上满是汗液裹着衣物的气味。   街边的咖啡厅里坐着一个身穿格子衬衫的男人,充满侵略性的眼光掠过来往的人群,不时发出几声口哨声。   论谁也无法想象,这样一个街头的流氓竟然是炎煌特事局的干员“2月21日晚7点54分左右,a级警报,安全指令0911。”细微的声音响起,却难以辨别从何处传来   “收到,确认上级编号。”格子衫男不动声色,利用吸管的遮挡,掩盖了嘴唇的抖动。   “编号a-6134”   一时无言,男人收起那玩世不恭的态度,整了整衣衫,转身离去   炎热继续,这串对话在自然面前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而蚂蚁一般的细枝末节,也不知道是否能撼动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力量呢?   从一边的桌旁起身,无声离开咖啡厅,压着帽檐的青年混入人群,在滚滚的人潮中匿去。   而一旁摄像头却留下了他空洞眼眶的影像。   而下一刻,监控切断。   27-3,开始回归。   新历221年2月17日七点二十分。   时臻压了压自己的鸭舌帽,望着滚动的人流,空洞的眼眶居然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他喃喃道:“这样的平静还能持续多久呢?”   顺着抖动的左腿,一个细小的黑色物品从口袋中滑落,在接触到椅子的那一刻骤然变色,如同变色龙一样隐匿在米白的椅面上。   时臻调整坐姿,使得右腿从左腿上放下,而当他离开椅子后,“变色龙”真正意义上的不见踪影。   “这次,摄像头也拍不到了吧……”   “这就是我的能力,‘五维生命’,我拥有着第二个时间维度,可以跳跃回以往的事件节点。”时臻平静的坐在一张椅子上,对着画面说道。   “大概在工作吧。”时臻歪了歪头,“这是得到这个东西的第一次回溯,这东西是除了时间沙漠以外第一个能一同回溯的物品,姑且称之为“恒时记录仪”吧。”   “这次的回溯,就麻烦‘你’好好记录了”    回复: 第一章-异界来客     新历221年2月20日,异界入侵前的最后一天。   东江市的夜晚是绚烂的,作为东洲最大的几座城市之一,被冠以不夜城的称号。   而在日夜不息的绚丽下依然是别无二致的市井生活。   在“黑猫会所”散发着巨大的光污染的招牌下,伴随着角落里哭泣声的响起,街边的行人自觉腾出一个位置,看着蹲在地上哭泣的女孩,隐隐有围住的趋势,细碎的低语与污秽的恶意从旁观者中发散。   几部手机脱离了人群的拥堵,从黑压压的一片头中间探出,凭借着边上秃头的中年大叔反射的光芒记录着这个画面。   只是与男友分手的女孩也许永远也想不到自己会被解读成小三,也不会想到自己能在一个流量平台上大火一把。   尚未围观的人群中有一对夫妇,还为着“新包包太贵究竟买不买”而争执不休,而梁上君子早已摸走男人空无一物的钱包。   画山十字路口,监控目睹着一位环顾四周的少年。   “喂,姑妈,你现在在哪?”时臻站在街边,左手拿着手机四处张望,右手则不停地转笔   “我在……安溪洗浴中心前面”手机那边传来。   “安溪……安溪……安溪”时臻环顾四周,试图寻找这个名字的所在之处,遗憾的是在极具炫光的招牌群中,用有所强化的视觉本身就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姑妈,你确定是在画山十字路口附近吗,我的视网膜黄斑快病变了都。”时臻无语道,顺便还让笔在右手大拇指上划出一个完美的圆。   “别瞎说,阿臻,姑妈我就是在画山十字路口下的车,姑妈怎么会不知道呢。在找找吧,不过阿臻你主动说陪姑妈还是头一回呢。”   “哈哈,这不是就想和姑妈你一起逛逛,那我在找……”忽然间,时臻的话语一顿,声音转而变得低沉且带着一丝的愤怒。   “姑妈,我有点事情,抱歉了,我恐怕不能陪你逛街了。”   “有点事?,阿臻,你去忙你的吧,姑妈可以照顾好自己。”   电话挂断,手无力的垂下,紧接着绷紧,笔还没停,但是越转越快,已经无法看清轨迹。时臻的愤怒不断涌出,如同雄狮的怒吼一般宣泄着多次回溯中不断累积的恼怒。   [每次,每次,每次,每次回溯都要打扰我和姑妈相处吗……]   [现在的特事局也是一群饭桶,提前的预警都没能对入侵有更早的防备。]   [那就只能让你们再死一次了。]   霎时间,拥堵的街道突兀的出现了缺口,莫名的恐惧从路人的心底浮现,虽然不知道这股情绪是从何而来,却是下意识的离开这个令人心慌之地。   时臻缓缓抬起头来,望向街边的摄像头,鸭舌帽下的阴影中闪出一道诡异的红光,监控画面开始扭曲,接连着监控室内其他的画面也开始模糊,控制机器发出刺耳的噪声,一股烧焦的气息从监控室内弥漫开来。   待到画面正常的时候,时臻的身影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新历221年2月20日晚上11点58分   “新的世界!国王陛下一定会奖赏我们,男爵之位唾手可得。”墨风森林公园里的静谧被一声惊呼打破,而声音的来源的那名男子的服饰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中世纪骑士风格的盔甲与浮夸的花纹令人很难不质疑这人的21号染色体多了一条,但在随后出现的魔法师和全身甲的怪人相比有显得算是队伍中显得最正常的一个。   视域穿过这群人,他们背后的空间似乎出现了裂缝,在细微的观察下还能发现后来者的背部依然是半透明的状态。   为首的法师装束的白胡子老头咳嗽两声,兴奋的情绪与之前出声的男子相比更胜一分   他的声音略带些许颤抖,道:“国王陛下一定会奖赏三公主殿下与我们的。”   而被他称之为三公主的女人此时身穿一套裙装,虽然样式简单,却不失华贵,而其脸上的表情同样带着些许高兴。   最后前来的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骑士,她向法师与公主行了个礼,汇报道:“报告公主殿下、克里斯大人,小队23人,已经全部到达。”   “好,我们事不宜迟,尽快稳定空间裂缝,着手通知王国军吧。”随着法师的话语,他的白胡子随之上下抖动。   “通知?不用了,再杀一批得多麻烦啊。”   一行人的身体骤然僵住,身旁一直有人躲藏而自己浑然不知,那么此人岂不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暗杀他们中的一员。   “保护公主!”边上的金发骑士率先出声,十字剑顺势抽出,双手持握,严阵以待。其余人这才反应过来,将公主护在中心。   声音的主人终于现身,鸭舌帽掩盖着面容的青年从树后缓步走出。   恐怖的气势几乎化为实质,尽管在探查中来者与他们中的强者一样,都是大骑士或是大法师的能级,但是心中的危机感却不亚于曾经直接面对授勋骑士时。   不,可能还要恐怖,难不成是皇家骑士一级……   金发骑士收回发散的思想,浑然不知,汗珠已滴落在剑上。   慌乱之中,公主反而是最镇定的那一个,她对着围着她的人们说:“不用怕,对手能级顶多与我们相同,以台龟阵型防守。”   如梦初醒的他们才四散开了,王国骑士的训练有素这才体现出来。只是女骑士的神情却没有随着公主的话语而有所改变,依旧是面如大敌的模样。   落叶随风而逝,公园似乎因此恢复了平静,沉默的青年只是同木桩的一样站着,落叶倚靠在他的肩头,紧张的气氛充斥着异界来客的心灵。   “你说的没错,我的能级确实与你们中的那一个相同”沉默的青年打破了平静,并将平静按在地上一顿爆锤,王国的士兵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异界人出口就是纯正的阿西利亚语。   “但再杀了你们一次完全没有问题。” 回复: 第二章-专业送葬     白胡子老头克里斯无法理解对面的青年话语中“再”的意思,但这不妨碍他对于青年话语中恶意的理解。   「Fire bomb!」   克里斯率先沉不住气,嘴快速念着咒语,抬手发射了一发篮球大小的火球。   [树皮在炽热面前如同遇到石头的鸡蛋一般,橘色的火焰仅仅只是掠过就瞬间烧焦。]   [“新历221年2月22日下午4:03分,墨风森林公园因为积温与火星酿造森林大火,东江市公安局在此提醒您,野营期间不要抽烟生火,以免促成火灾。”]   接受了脑内的画面,时臻嘴角轻轻上扬。   「天工·崩解」   能量还剩余78%   抬手之间,刚凝聚不久的火灾祸首就扭曲起来,随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克里斯的脸颊依旧能感受到的余温与散发着微焦气息的胡子证明了它的存在。   惊愕浮现而出,克里斯顿时一阵头皮发麻,以敌人能反制火球术这一点来看,这次不是踢到铁板,而是被贫民窟那些黑面包砸到了。   炫光一闪,银白之剑破开黑暗从背后突袭而来,正是那位金发骑士,破空声紧接着传来。而在时臻微微挪动之后,锐利之剑却用于修剪发梢,细丝飘离,随风飘荡。   电光一闪,尚未得到喘息的躯体获得了不再需要呼吸的恩赐,圆珠笔刺穿咽喉,心脏为生存疯狂的跳动,企图使身体重得恢复,一线的生机却从动脉溢出,让生的渴望化为奢望。   细丝落地,而此时血的红毯已经为它的主人铺好,落发同风一同舞蹈,举行着猩红的晚宴。   “去死吧!”生命的脆弱摧毁了同袍的心智,手持大剑的男人竟是奋不顾身的冲锋而至。   「天工·崩解」   能量还剩余71%   尚未举起那堪比门板的大剑,面目狰狞的男人就已倒下,血液从盔甲的缝隙从流淌而出,使得发丝的舞厅更大一分。   「Scorching Fireball!」   借着队友的牺牲所争取来的时间,克里斯完成了吟唱。比原来更大的金橘色火球飞驰而来。   打中了!   众人心中皆为一喜,四环法术的威力连授勋骑士都不敢硬接,这一下,眼前的敌人定是非死即伤。   “愚蠢,居然自大到硬接已经达到中阶魔法的四环法术-炙热火球,傲慢的家伙必付……”颤颤巍巍的白胡子忽然一定,难以置信的表情深深的刻在了克里斯的脸上。   「天工·崩解」   能量还剩余57%   用手接下一击炙热火球的时臻毫发无伤,随着烟雾的散去,时臻略带戏谑地看着众人。异界来者的关节仿佛法式长面包一般无比坚硬,只有微微颤抖的手指方能证明他们依然是活物。   时臻单手置于身后,仅仅抬起一只手,眼神中充满了轻蔑。   「天工·构筑」   「Scorching Fireball!」   同样的法术再度出现,立场却随之转换。   能量还剩余43%   能量还剩余36%   “保护克里斯大人”边上的骑士大呼,身子却向后退了一步。   他心中无比懊悔,自己身为歌德帝国骑士团的一员,理应拥有光明的未来,若不是贪图异世界换来的暴利,自己也不会遇到瞬杀两名正式骑士的敌人,要知道,即使是歌德帝国最近风头最盛的查理骑士长也只不过半分钟内解决掉作为对手的正式骑士。   他不敢再想下去,身为一直都呆在王城的正式骑士,日常的生活顶多就是训练和听前辈吹嘘,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一星期尚能杀死一只捕来的魔兽。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恐惧充满了他的内心,萌生退意,但却在倒退一步的时候体会到那些被他杀死的魔兽当时所体会的感觉。   声带被突如其来的圆筒状物破碎,他在地上挣扎着,濒死的挣扎是疯狂的,咽喉破开的血痕在落叶上抹出长长的一划。但却无人敢上前扶起这起码相处了一个多月的队友。   一直沉默的女骑士暴起,风从她的身体开始扩散开来,枯叶遮挡了时臻的视线,就在此时,银色战车模样的虚影显现,看似轻飘飘的一记突刺却仿佛有着万钧之重。   黑色的落发被风吹拂而起,它不再主宰着自己的舞台,统治权好像不再属于黑色燕尾服的绅士,最疯狂的小丑尚有失足之时,舞蹈的绅士亦有出错之刻。   被授予了「蔷薇」之名的长剑露出它的獠牙,隐藏在银白剑身下的猩红花纹活过来一般,准备吸食敌人的血液。   黑色绅士要摔倒了么,完美的舞步要在此中断吗?   顺着风落下的落发继续了它的步伐,晚宴后的它是兴奋的,一丝的阻碍无法阻止他展现自己的狂欢舞步,展现着暗红的舞台上最盛大的演出。   凭借着长剑反射的光线,女骑士才得以看见帽檐下的真面目。   糟糕!   随着看见鸭舌帽下空白的五官,女骑士第一时间感受到了不对,可惜为时已晚,伴随着面前人型泡影的消散,暗处射出的尖锐长筒暗器同时刺入,血液喷涌而出。   曾经华贵的长剑此时要为它原先的敌人服务,刹那的反抗转为温顺的臣服。   不!   克里斯悲痛欲绝,这不仅仅是因为女骑士是这一行人中的最强战力,更多的是源于女骑士的姓氏-綾,源自大贵族的血脉的消逝,无论这场战斗是否胜利,他都必死无疑。   可恶,到底是什么时候……   克里斯的大脑疯狂运转,导师实验爆炸时的反应也比不过现在的分毫。   时间仿佛定格,常年停滞的魔力增长似乎又有了复苏的趋势。   难道,是刚刚背着的手!克里斯的眼睛一凝,时臻先前的动作反复回放,必败的局面似乎找到了突破口。   在右边!   克里斯高声呼喊,但声音却不知为何吐不出口。   耳边传来骑士们的惊呼,眼前却是模糊的人影。   我在哪?   克里斯的心中不禁发出疑问,边上的法师长袍告诉了他,可惜他已经不能再寻求答案了。   喜爱抖动的胡子迎来了它的终结。    回复: 第三章-外道·身外化身     频繁使用「天工」对时臻的能量与体力同样是一种考验,实际上的时臻没有看上去那么风淡青云。   这个编号996的世界的能级分为壤、种、芽、苗、树、林,堪堪达到芽级的时臻虽然看似应对异界来客游刃有余,实际上这是多次回溯与预知后的结果,同时面对多位对标芽级的大骑士和大法师不败,已经可称之为天才,不是为了宣泄自己和姑妈每次回溯都为数不多出行受阻时的愤怒,时臻也不敢托大。   面对现在已经“为数不多”的敌人,时臻依然僵着脸,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愤怒会露出破绽,这也是第14次回溯败在这的原因。   普通的圆珠笔没有这样的实力,只是取巧改装下了而已,但最终的结果看上去还不错,威慑效果极佳。   「剑技·圆舞斩」   四道刀光同时袭来。   强压下恐惧的四位骑士突然发难,克里斯大人和莫娜·綾大人的死让他们醒悟,如果不团结在一起,他们必死无疑。   当然,失去顶尖战力时才发觉已经为时过晚。   手还在微颤的壮汉脸上的害怕尚未消去,此时的他大脑一片空白,好在同时动手减小了破绽,这才使他有胆战斗。   然而他们的行动轨迹早已浮现在时臻的脑海里,后撤,挡拆,紧接着一记飞踢踹到了壮汉的胸口上。   先前过于离奇的战斗使得他们完全没有意料到敌人竟然也会用正常的战斗方式,反倒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长剑「蔷薇」一直难以发挥的实力终于显现,赤色血痕蔓延至剑尖,紧接着滚烫的鲜血涌出,分不清飞舞的是血是剑。   骑士的长剑终于逼近时臻的身体,但脖颈的微凉令他停滞,水滴顺着脸颊滑落,呼吸也随之屏住。   好机会!   年轻的骑士冲上前去,准备为被杀死的队友报仇,但一个疑问随着剑的挥舞而生:这个怪物真的斩首了就会死吗?   战场是容不得迟疑的,带着颇显狰狞的微笑,时臻举起了一个黑色像匣子一样的物体。   中世纪愚昧无知的骑士啊,是时候让你见识一下现代科技的伟大力量了。   格洛克17,九毫米子弹,0.62千克,弹夹容量17   黝黑的管子对着骑士,撞针轻击子弹发出清脆的鸣叫。火光之下,鲁格弹摧毁易碎的肉体,黄铜身躯的钢铁猛兽碾碎了脆弱的躯体。   能量还剩余17%   一股骚味突然遁入鼻腔,回过头来的时臻发现被架住的窝囊废的裙甲间流出清黄的液体,全身猛烈的抖动下尿液撒在了地上。   一脸嫌恶的时臻结束了他的生命,以制止这个家伙进一步的为自己的世界丢脸。   “你,你不要过来,我是歌德帝国的三公主,只要你不杀我,父王愿意用大量的资源用于交换我的性命。”三公主不自觉的后退两步,生怯怯的样子尤为可怜。   实际上一国公主又怎会如同表面这般简单,复杂的公式在脑海计算,默发的法术随时待命   “行啊,不过需要你屈尊带上封魔环,不然怎么制服你呢,歌德王国的公主殿下?”时臻用着维科利语戏谑的说,故意加重了kingdom(王国)而不是empire(帝国)   三公主脸上一阵恼怒,维科利人曾奴役过歌德王国的先祖,这番话将歌德皇室上上下下都侮辱了个遍。   但迫于生存,三公主只得拉下脸来,“您说的没……没错,接下来要您多多照顾……了!”就在话将要说完之时三公主发难   「Crown of madness!」   凭借着附魔系法术-疯狂冠冕的效果,时臻的手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三公主阿达娜·歌德心中暗喜,与此同时一种熟悉的气息突然从背后传来,高兴转为欢愉,心中的把握更盛一分。   “莫娜,快来帮……”欣喜尚未从阿达娜脸上消逝就凝固了。   「剑技·狂风斩」   对付敌人尚未用到的战技被施加于原先的友人身上,莫娜·綾面无表情的收割了曾经自己的闺蜜的生命,青色斗气如同划开豆腐一般将鲜花摧残。   「外道·身外化身」   前一刻还是疑似死亡的女骑士在这一刻手刃了友人,剧烈的反差冲毁其余骑士残存的理智。   王国高傲的正式骑士放下了尊严,四散而逃   相视一眼,来自不同世界的两个人眼神却是完全一致,「蔷薇」重回主人的手中,但原本的气息却变得陌生。   彼此无言,二者却是同步开始了杀戮,精确而又高效的屠戮击溃了意识,紧接着摧毁了他们的生命。   拍了拍肩上的灰尘,再一次杀死这群该死的家伙终于是稍稍缓解了时臻的情绪,每一颗头颅都获得了一发子弹的奖赏。   一步,两步,苏醒的壮汉趁着时臻没有防备,步步逼近,长剑从脖颈划过,眼前的人倒在地上,而后脑勺却被一个东西顶住   「天工·构筑」   慢慢转过头去,阴暗可怖的微笑下,那个梦魇缓缓吐出一句他听不懂的话:“why so serious?”然后送他去见上帝。   “解决了?”时臻放下枪突然问了起来。   “莫娜”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背后,面无表情的回答道:“我们是同一个人,你完全可以等10分钟后的记忆同步。”   “别这样啊,27-3。”   “不就是对我失误采取的恶趣味措施吗,习惯了,反正转化这具身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依然是毫无表情。   “好了27-3,别这么小肚鸡肠嘛。”时臻拍了拍27-3的肩膀,道。   “你还是叫我莫娜吧,怪变扭的”推开时臻的手,27-3皱着眉头无奈的说。   “哈哈,这么快就适应角色了吗,27-3,阿不,莫娜?”   “去去去,你这个霉面包里的细菌,虫子都不如。”   好了,我们该走了,时臻朝莫娜挥了挥手,朝着离开公园的方向走去。   静躺在落叶堆中的弹壳逐渐消失,随着天蓝色的光辉包裹住死者的身体,一切的踪迹都消失不见。   公园,重归宁静。    回复: 第四章-谈话   晨日初升,树林中传来轻鸣。   新历221年2月20日5点54分。   “阿臻,起床喽~”姑妈敲了敲时臻房间的门。   “没有回应吗,那我进来了!”带着狡黠的微笑,姑妈突然打开门。   迷糊中,时臻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揉了揉眼睛,方才看见来者的样子。   突然,一个激灵,时臻如同鲤鱼打滚一般,瞬间起来,不顾身上睡的凌乱衣服,连忙跑到门口,“姑妈,你怎么不经过我同意就进我房间啊。”   说着,时臻尝试着将门关上。   “好啦好啦,我下次不会了。”携带着耐人寻味的表情,姑妈慢慢掩上了房门。   突然间房门又被打开,姑妈快速的撇了一眼,这才合上,哼着小曲离去。   回忆着刚刚一男一女同床共枕的画面,姑妈忍不住笑出了声,自言自语道:“阿臻也大了,看来不需要我这个姑妈来做媒了呢。”   经过了一番喧闹,睡梦中的莫娜醒来,伸了个懒腰,这才发觉本体慌张的背着房间门,不知道在干什么。   “怎么了,本体,时间还是上午,异界正式入侵的世界还没到啊。”   时臻没好气的说:“还不是因为你,说着意识转移到化身体内后都没怎么睡到自己床上,这下可好,我倒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啥?”   在姑妈的注视下,时臻尴尬地吃着早餐,原本被称赞为“大师级”水准的食物顿时不香了,气氛一度微妙起来。   为了打破这奇怪的局面,时臻憋了好一会,说:“姑,姑妈,你,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昨天直接翘了课说要陪你逛街吗?”   “不好奇。”姑妈依然是笑眯眯的,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果然是非常不妙啊。]   多次回溯都百试百灵的方法显露了它的瑕疵——在姑妈更感兴趣的事面前,没有什么是重要的。   但就在时臻尝试着从空荡荡的肚子里搜刮着仅有的墨水时,竟是姑妈破开了僵局。   “阿臻做什么的话,姑妈是不会反对的,翘课也好,打架也罢,阿臻也已经长大了,不是事事都依靠时芬姑妈的小孩子了。”时芬姑妈依旧笑着。   但这番话猛的使时臻严肃了起来,姑妈每次回溯都是一副放任自己的态度,但是就在回溯开始前的几天姑妈还是碎碎念个不停的状况。   这之间的疑点太多了,但姑妈这么多次回溯中第一次提到了有关的想法。   “姑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转变这么的……大。”时臻停下手中的餐具,任由意面在叉子上来回飘荡。   “变化吗?”时芬嗤笑了一声,慢条斯理的将沾满面酱的唇边擦了擦,“只是觉得自己也老了,时臻你也大了,也许姑妈已经……”   姑妈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着一种失落的感觉。   明明姑妈只是比自己大了12岁左右,如今却有了缕缕青丝,在光照下,精细保养的皮肤不再水嫩,眼角的皱纹也象征着姑妈似乎不再年轻。   “姑妈……”时臻哑然,自幼父母双亡的时臻是在这个如同大姐姐一样的姑妈身边长大,抚养,陪伴,成长,多次的回溯,也只是为了能拯救这个和姑妈一起生活过的世界,只可惜,姑妈每次都会因为各种原因而逝世。   不经意间,时臻眼角泛着泪花。   “噗嗤,哈哈,阿臻你不会当真了吧,姑妈只是想着你大了,姑妈终于可以一个人去旅游罢了。”忍不住,时芬笑出了声。   无语   [姑妈你还我泪水啊!]   “不和你开玩笑了,姑妈今天还要去上班,过完这个月,钱攒够了就‘辞退’了那无良老板。”将自己笑出了眼泪憋了回去,时芬憋着笑说。   “姑妈,那我先回房间换衣服了。”面对着令人无语的姑妈,时臻没有办法,甚至因为早已习惯而显得毫无波澜。   “去吧,不过——把这份早餐也带上。”变戏法一样,时芬突然拿出了一份早餐。   “姑妈你果然看到了吗!”   时芬捂耳大笑,趁机跑开。   “你听我解释。”   “没听见,没听见。”时芬趁机穿上高跟鞋,连忙出门,“我去上班啦。”   “听我解释啊啊啊!”   这样的打击对于时臻来说,如同社会性死亡一样,他突然感觉这次回溯的前途一片灰暗。   “哈,哈”伴随着粗重的呼吸,莫娜大口的喘着气,脸上浮现剧烈运动的潮红。身体跟着呼吸的频率有规则的起伏,酥麻感传遍了身体各处,青色斗气外溢,又重新回归主人的掌控。   “咔”房门被推开,莫娜转过身去,发现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时臻。   “怎么了,本体?”擦了擦因为深蹲硬拉而出的汗,莫娜随意的说。   时臻恼怒道:“还不是因为你,你在这锻炼舒服的很,我倒是在姑妈那丢脸丢大发了。”   “还有下次回溯啦。再说了,谁让你选我为化身主意识的,这不就是自作自受嘛。”莫娜撅着嘴,不满的看着时臻说。   时臻满头黑线,道:“你进入角色还蛮快的啊,之前选27-8不选你还真是屈才了。这次都这样了还想着下次回溯,作为同一个体,你也在丢自己的脸好吗?”   于此同时,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一台电脑放着动漫,除了桌前黑眼圈重的不行的邋遢少女外,其余一切漆黑一片。   少女左手握住右手,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新番终于追完了,这一季的番剧都很不错啊。”   当少女的眼睛瞥向桌面的右下角时,几个数字令她大惊失色:“6:43”   “诶!已经早上了吗,完了完了,要是给特事局那群老古董知道了又少不了两万字的检讨了。”   眼皮下垂的少女打开管理系统,寻找着几十年来几乎没有出现的问题,目光搜寻着,却除了几个陌生符号外别无它物。   “这符号什么意思呢?”   少女翻看着管理手册,突然在边角的地方发现了注解。   “诶?昨晚有无认证的个体出现在东江市?” 回复: 第五章-田适        学校被称之为小社会,这不是它的初衷,却是既定的事实。   而如同在社会中一般,在学校,田适也是疏松平常的一员。   但他也是不同寻常的,他拥有着直接体会别人当时情绪的能力。   时臻初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与边上的同学交谈,尽管几人间看似交谈甚欢,旁人看去却立刻觉得他与交谈者之间有浓浓的割裂感。   大笑,嬉戏,孤身一人后又是僵硬的神情。   时臻很少见到他正常的笑,田适总挂着笑,但却感触不到肌肉因高兴而下意识的变化。   对他一同的邀请向来是来者不拒,反倒摸不清楚他到底喜欢什么,自称是爱好是绘画、游戏、小说,却罕有见到他独自一人时不发着呆去从事这些娱乐的时候。   时臻是他唯一的朋友,却也依然不了解他。   他没在食堂一楼见过他,说是不习惯太多人的地方,却总是喜欢凑热闹。   对他的流言蜚语很多,多到让人怀疑总有那么几个事是真的,据说他上过吊,没死,在听这显然灌满恶意的传闻的人眼神往往是一亮,后为着故事不够精彩而惋惜,更有甚者,自以为天资绝伦,给这源自人类劣根性的传言添上一个续集。   集体照上他穿着整齐的校服,端坐在那,显得略有些拘谨。表情依旧是微笑,巧妙而不失礼貌。只是这微笑中带着些许非人的气息,苍白的面孔上裹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白纸。   “只要能逗笑别人,做什么都好,这样就没人会发现我根本不在他们所谓的“生活”里。总之绝对不能碍别人的眼。我期望自己是“无”、是“风”、是“空”,披着滑稽可笑的外衣娱乐家人,甚至面对比家人更难懂的男仆与女仆们我也拼死提供小丑服务。”虽然是源自太宰治,但这里却也无比贴切。   “程诚,程诚。”田适拍了拍前面同学的肩膀,遗憾的是没有半点回应   [大概……是上课不能分心吧。]   没得到应答的田适陷入了不安,烦躁的情绪似带着火星的木炭燃烧起来。   密密麻麻的透明气泡中出现了异类,一个淡灰的存在突兀的在透明而略显华丽的集群中显现,白纸点墨般令人不适。   再次拍打前面同学的肩膀,明明拍击的更重且更为急促,但哪怕是斥责的应答也不存在。   [大概是太轻了。]   不安开始充斥着田适的内心,望着一天没来上学的同桌的空位,田适的心里开始发慌。   [时臻哥,你去哪了……]   班上唯一能理解并宽容他的存在的离开,使得田适坐立不安起来。   灰色开始扩散,随着原先的中心开始辐射,原点颜色加深,尚未被污染的气泡上透露出一个个视角与被观察者的情感。   不屑,反感,烦躁本该不属于田适的情绪充斥着他的脑海,湿冷和阴暗的触感凭空出现。   与先前不同的异常出现,来自恶意的主人此时虚伪的表象下的真实被赤裸裸的暴露出来。   “真是睿智,看都不看你还在那里叫,怕不是弱智。”   “烦死了,看不出来劳资烦透了吗。”   “都这样还热脸贴冷屁股,不愧是田适,不过换句话说,也只有田适才能做的到吧。”   [别这样好不好,我只是想要一个回应,就一个回应,求求你们了……]   痛楚充斥着,田适的大脑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这个从小就能直接触摸他人情绪的孩子承受着非人的痛苦。   田适很喜欢太宰治,喜欢他忧郁的温柔,更喜欢与他自己一致的病症。   “这是我对人最后的求爱。我极度恐惧人类却又无论如何也无法对其死心。演小丑逗笑是我能想到与人联系起来的唯一方法。表面上我在不断搞笑,其实是在豁出一切,汗流浃背地为人服务。”   迷糊间,田适低声诵读,视野中有光的地方越来越少,被拖入黑暗的心越来越多。   新历221年2月21日,第13、14次回溯,酆都事件爆发,东江市第二中学沦为死寂。   “是不是有病啊,还在那里拍,人家不用学习的啊”边上的同学忍不住呵斥已经蜷缩在椅子上的田适。   [真烦,什么玩意也在那晃。]   截然不同的心声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污染还在继续,本由灰到深灰色的气泡向着全黑发展,本属于气泡的光泽也转而消失不见。   〔杀了他吧,表里不一的家伙令人生烦。〕   带着诱惑的声音从田适的意识中响起。   田适颤抖的手指敲击着桌面,指尖与木头碰撞,血肉与死物的接触,“哒”的音响反倒吸引了一群看客。   〔将他的臭嘴,彻彻底底地撕烂!〕   那个声音变得兴奋并伴随着疯狂。   “哒,哒,哒”手指的抖动频率开始加快,指甲在刨的过程中断裂,暗红的溢出也没能阻止手指行动。   〔你是恶之兽的温床,发生这样的事自然是理所当然,你还在犹豫什么?〕   温热的液体从眼角留下,猩红的色泽下,始终挂着虚伪微笑的皮囊尤为狰狞。   〔杀,杀,杀杀杀杀!〕   颤抖的手离开桌面,断裂的指甲面如同刀刃,再专业的大师也无法完全否认用其杀死人的可能性。   分毫之差,一只手将其握住。   “自己傻逼多管闲事还不爽起来,人家应不应他是人家的事,你脖子上又没有写着他名字的项圈。”时臻冷眼硬怼出声者,锋芒般锐利的眼神将那人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灰暗感开始从气泡中褪去,光泽回到原位,意识中的幽冷被驱逐,辉芒来到意识海中。   “‘天使’,有事要你帮忙,我们该走了。”尚未得到田适同意,时臻就领着他离开教室,即使走的时候班内一半的人注视着他们的离开,虽是半强迫式,田适却莫名感到心安。   “什,什么事啊?”   “你管他什么事的,我需要你,就这么简单。”   这纯粹的话语中,气泡与现实同步,两个世界在此重叠。    回复: 第六章-天空之疤     时臻硬拉着田适离开了教室,直到离开了教学楼田适才有喘息之际。   “时臻哥,到底是什么事啊。”田适双手托着大腿,气喘吁吁。   时臻站在那,等待田适恢复过来。   “时臻哥。”   “我知道,但现在不方便说,信我好吗?”时臻说。   紧接着时臻拉起田适快速奔跑了起来。   “那时臻哥我们为什么要跑这么快啊。”   “因为保安大爷要追上来了。”时臻边跑边说。   “啊?”   离开学校的时间迫近正午,随便在边上的饭店解决一下。   “哒,哒,哒。”田适不安分的食指在桌面上敲动。   时臻双手托腮盯着田适,使得时臻心里略微发慌。   “真的要说什么事情的话,我觉得还是先从你自己的异能开始说起吧。”   “异,异能?”田适的小手更加不安分了。   “嗯,总之,你可能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心声吧,不必在意。”   “可是……”   “那不是他们纯粹的想法,”时臻打断了田适,说,“你的异能「食恶之主」会被动的使周边的人变得更为负面,这个异能就如同名字一般,以情绪中的恶意为食。”   田适变得慌乱起来,说:“那,那怎么办,我不想大家变成这样,也……”   “也不想自己遭受这样的恶意是吗,”时臻挑了挑眉,“这个异能就像是一个肿瘤,要么你修炼变强,要么你被肿瘤击败。只是进入了这个世界的真实中就无法离开了。”   “真实?我……”田适沉默了一会儿。   “如果你尝试着去修炼提高你的能力,那么你可以尝试抑制你的异能,而能力的提升会使麻烦找上你,脱离了周边负面情绪的影响你还是会受到这个世界异常向的影响,田适,你得做好准备。”   “我……决定了。”田适飘忽不定的眼神坚定起来,说:“反正……我也是……一个人生活,周围的人不会受到我的影响也不会因为我而受到影响,这样挺好。”   田适勉强笑了笑,但时臻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失落。   “没事,那些所谓‘朋友’一直都是你在迁就,触及异常向后你会遇到更多人,这意味着能理解你的人出现的概率会变高。”时臻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不过效果看起来不怎样。   “简单说,我们所处的世界是泛宇宙中的一个普通的世界,编号996,我们的世界有着繁多的修炼体系,根据修炼的体系不同,分级也不同,较为统一的方式是分为壤,种,芽,苗,树,林六级,别的体系基本也能与之契合。”时臻尝试着转移话题,遗憾的是田适没能走出自己的情绪。   “叮铃铃”   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白发女生走了进来,在青色卫衣与长裤的遮掩下玲珑有致的身材依然被展现的淋漓尽致。霎时间吸引了店里大多数人的目光。处在青春期的田适注意力也同样投向女生,但看了一眼后又把头转了回来。   [好,好漂亮的女生,不过这也与我没什么关系吧。]   [等,等等]   [诶,她,她走过来了?]   惊愕就如同写在了田适的脸上,他的头随着女生的行动而转动,直到头正对着时臻时。   “时臻哥,她,她是……时臻哥的女朋友。”一种自己得到的关心被分掉一半的失落与不安在不断在田适的脑海中涌现。   而在下一刻,喷涌的情绪就被打断。   “不是!”   “不是!”   两个脑瓜崩同时落下,伴随着的是两声整齐的否定。   “我叫莫娜,你可以把我看做是时臻的朋友就是了。”莫娜双手交叉没好气的说道。   “哦。”田适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   “总之,那边已经清理好了。”莫娜撇了一眼时臻,说道。   时臻耸了耸肩,说:“行吧,我待会儿带田适去见证‘异变’,你去吗?”   “不去,你们两个去吧。”不满地看向时臻,莫娜说道。   “那我们即刻就出发吧。”时臻立刻站起身来,丝毫不拖泥带水,拉上田适就准备出发。   “等,等一下,时臻哥,你还没告诉我‘异变’是什么啊。”   “之后你会知道的。”   2月21日下午7点54分。   天,刚入夜。都市的绚烂霓虹灯尚未展现它的光芒,街边的路灯也只是堪堪亮起,昏暗与明亮交织着,陷入一片灰暗的浑浊中。   彼时的田适与时臻一同站在时臻家的阳台上。   “所以时臻哥,‘异变’到底是什么啊。”田适疑惑地问。   “嘘,马上要开始了,看向天空吧。”   来自异界的入侵如期而至。   城市雾霭下的天空撕裂开来,多数都市人只在网上看见过的璀璨星空掀开霭的轻纱,令人一睹真容。   光与暗的力量在深邃的星空面前显得渺小,下意识的,行人们抬起了头,感受着来之不易的宁静与深远。   “好,好美,时臻哥,这就是你说的异变吗?”田适抬头望向星空,而上一次进行这个动作的记忆已经褪色,无尽的新鲜感袭来,高中生“不配”拥有的自然和闲适也于此时回归。   “确实很美,”时臻轻声的说,眼神中带有复杂的情感,“但这还不是我说的‘异变’,继续,看着吧。”   异变继续着。   星空的闪耀被肉眼可见的速度吞没,上空的空间似乎破碎开来,一缕光竟然透过破碎而形成的裂缝照进了城市。   信息在网络上疯狂的传递,来自五国的网民这时发现:这道裂缝竟然横跨三个大洲。   “等等,田适,接下来的不要看。”时臻用手捂住了田适的眼睛。   裂缝的那一头是另一个世界,广阔而寂寥。但在裂缝的中央,是一只眼睛,直视者意志被按在地上碾压   人们从星空得到的宁静有几分,随之而来的恐慌就有几分。   颠覆常识的现象疯狂摧毁着群众的理智,世界异常协会千年以来的努力隐瞒成为了幻灭的泡沫。   自以为超出常人的家伙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口中国家的“愚民政策”才是最好的办法。 回复: 第七章-编号a-6134     2月22晨,经过了一夜的骚乱,天空的裂缝已闹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而此时的东江市特殊事务处理局内却是一片祥和,接待处的服务人员灌了一口枸杞水,享受着来之不易的休闲时光。   虽然不知道是哪来的消息,但是先前的预警极大的减少了各地特事局的工作量,转由上头接收了,下层反而清闲了下来。   与此同时,前来特事局应聘的人多了起来。   “姓名?”   “张家宣。”   “年龄?”   “27。”   “性别?”   “不是,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张家宣忍不住打断了面试官的询问。   没想到面试官脸上一正,说:“大体上的性别如果剥离二元论的限制的话,公认的分法根据强调外在或性征,对自身生理与心理的认同的区别,可以有多达五十六种不同的性别类型。如果你拒绝回答,可以视为对非二元论的性别者的歧视。”   这一番话下来令张家宣目瞪口呆。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面试官笑了笑,说,“刚刚那是逗你的,你的心理测试以及档案都已经提交到资料库里去了,你已经被录用,现在只是走个形式罢了。”   擦了擦脸上的虚汗,张家宣说:“这种玩笑还是少开为好吧。”   “好了,根据例行公事,我需要告诉你关于这个世界异常向公开的基本情报。”正了正衣领,面试官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繁杂,世界异常协会将其整合统一,再分为壤,种,芽,苗,树,林六个等阶,是以一块土地到树林的状况划分,是目前认可度最高的划分标准,而我们炎煌特事局主要是掌握了武学、修真两大修炼体系。”   “修真?那我是可以像小说里那样一掌将山拍碎吗?”听到这个信息,张家宣兴奋的出声,一时间难以控制情绪,居然站了起来,用手比划着想象的画面。   “看在你能力特殊的份上,我不做过多的追究。”面试官冷眼看向这个不分场合的家伙。   对于自己的话被打断,面试官略有些不满,但还是继续说:“将山拍碎理论上顶尖水平的个体是可以做到的,但修真与武学主要差在修炼方式与特点,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就别想了,大道三千,哪一条道本质上都一样。”   虽然面试官尽职尽责,可惜面对的是张家宣这个原无业游民的小滑头,费心费力的讲解似乎完全没有从左耳进,更别说右耳出了。   撇了一眼张家宣,面试官没有理他,继续说着:“武学分为后天小成、后天大成、先天三级,分别对应壤、种、芽;修真类似你看过的那些小说,是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出窍与大乘,目前较为官方的两大体系的说明就到此为止了,之后有必要和你说的是异常界的一些小常识。”   面试官抿了一口水,说:“目前来讲,除了天空上这个还未开棺定论的东西以外,这个世界分为三界,为现境、幻梦境与镜界,幻梦境是异常向的集中地,多数特殊个体都是活跃于幻梦境,镜界主要用于在现境发生异常事件时将目标区域与现境隔离,好了就这么多,听完就去报道吧。”   说完话后,面试官挥挥手,示意张家宣滚蛋,不料这家伙快出门时突然一顿,扭头问道:“那那什么幻梦境怎么进入啊。”   面试官没好气的回答道:“员工手册上会讲,赶紧给我滚蛋。”   “好嘞,您歇着。”得到了答复的张家宣飞似的跑掉了。   “唉,现在的新人都太浮躁了。”面试官叹了口气。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面试官拿起一看,是隔壁江北市特事局的墨恒局长。   “喂,老墨,有啥事打电话给我。”面试官接起了电话。   “哈哈,老邢你可真的是行那。”电话那头传来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怎么了,老墨你把话说清楚。”被称之为老邢的男人皱着眉头。   “你不是给了个a级预警吗,上头认为预警及时,属于大功一件,现在消息都传开了,任命你为“裂缝处理组”组长,以后这天上裂缝在炎煌要是闹出了什么事就是邢局长你全权负责了。”极具嘲讽力的声音继续从电话那头传来。   “啥?预警?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特事局论坛上置顶里说的:预警来自编号a-6134的,还说不是你?”   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邢局长挂断电话,打开了特事局的官方论坛,置顶公告上明明白白写着几个大字:本次事件,编号a-6134的同志对这次事件提前预警,大大减少了我们的工作量,在此表示感谢。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表情尚未缓过神来的邢正国邢局长再给墨恒打电话就已经没有接通了。   邢正国手上的青筋暴起,表情逐渐变得狰狞。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好事,竟然还要增加老子的工作量,我一定要干死他。”   离开应聘用的会议室,张家宣喜滋滋的领到了干员的基本物品,外带一本炎煌基础内功2.4版与专门为他的异能定制的武器。   “报告!”随着局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尚且处于兴奋状态的张家宣走了进来。   但当他的视野转向办公桌的时候,真正明白了“透心凉”是什么意思。   “局局局,局长好,那那那个啥,我先走一步。”话还没说完,张家宣就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站住。”熟悉的声音响起。   张家宣欲哭无泪地回头,说:“局长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把我当屁放了。”   “这个嘛——”坐在办公桌后的邢正国笑了起来,但这笑容却令人不寒而颤,“当然不行——”   “阿嚏。”正在吃早饭的时臻突然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吗,阿臻。”姑妈关切的问。   时臻想了想,估算了下时间,突然笑了起来,道:“可能是有人在想念我吧。” 回复: 第八章-先遣军     “你觉得可能会有人想着你吗?”云霄之上,看守大门的胖守卫说道。   “那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也不是受封玄仙,还好意思说我?”另一个小个子也不甘示弱。   “怎么,我虽然是受封人仙,但我毕竟是‘练气化神’之境,你又如何与我相斗?”   二者激烈地争执着,但很快就被一股强大的气息逼停了。   两个守卫笔直地站立着,大气也不敢出,直到气息的主人离去才得以放松。   “喂,知道吗,这是我们东天庭这次镇压异界的领队,杨戟,杨大将军,号‘清源真君’。”小个子守卫低声对胖守卫说。   “清源真君?”胖子随之一震,激动的说道,“那个‘凝神返虚’之境的金仙?”   “嘘,别给大人物听见了,我们就是个看门的,一不小心,职务之失还是小事,身死道消可就麻烦大了。”   随后而来的强者更是证实了他的想法,或许这一天是他们50多年来站的最直的一次。   衣穿青白绣龙长袍,脚穿缕金盘龙靴,被称呼为“清源真君”的杨戟走过了大门,直径走到一处被金光罩所护住的宫殿。只见他腰佩的锦绣团花玉佩发出温软的光芒,护殿屏障分出了一人大小的入口,恰容杨戟出入。   进入大殿,里面早有人在此地等候多时,其间气势最为强盛的三人中,一人老态龙钟,面容消瘦,但胡发皆黑;一人身强体壮,高约八尺,虽是一副壮年模样,却早已斩断三千烦恼丝;最后一人,气息最盛,不亚于杨戟,一袭浅蓝银凰衫,头戴苍银头冠,发簪纯银,却隐约透露出一股深蓝。   于之殿中,有井五口,其四玉砌成座,金丝环绕,奢华之气难以言语所述,而唯独最中一口,玉垒为基,虽亦为极奢,但相比之下有些许逊色。   “清源真君,身为本次先遣军的‘先锋官’,你不觉得自己来的太迟了吗?”没等杨戟发话,身穿浅蓝长衫之人率先发问,其针锋相对之意流露于言语之中。   面对质问,杨戟没有在意,仅仅只是撇了他一眼,道:“凌宇真君如此关心鄙人之事,鄙人不胜感激,但还是劝真君明白,你我皆为先遣军的同袍,而于军中,我为‘先锋官’,在凡间一官一吏尚高于平民百姓,而我比你高一级,希望真君好自为之。”   “你!”凌宇真君怒火溢于表色,殿内温度骤降,“杨戟,同为‘返虚’之境,你只不过受封金仙罢了,我虽为天仙,但若你我相争,胜负如何,尚且未知!”   周遭之人并无话语,天庭年轻一辈最盛者中的二人之争远不是他们可以插嘴的。   杨戟只是轻轻颔首,道:“此次平定异界之事尚未开始,此刻不宜内斗,不妨我等约定一事,以分魂在异界存活时长来定胜负。”   “好!你清源真君敢约定此事,我又怎会退却,此事便就如此。”凌宇真君怒喝。   但杨戟无视了凌宇真君的态度,只是盘坐于地,将神识分身潜入大殿中央的井中。   其余人员虽没有言语交流,却也同样盘曲而坐,神识化身投入井中。   “哼。”冷哼一声,凌宇真君与杨戟可谓天庭年轻一辈最强者,与之并列者不过五指之数,而唯独杨戟被封为金仙,他自然有所不服,但平定异界的先遣之务乃天帝所颁不容怠慢,于是也将神识投入井中。   于此同时,时臻带着田适在东江市工业区的一个废弃工厂内布置阵法与陷阱。   “时臻哥,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啊”田适不安地看着时臻与莫娜在工厂中忙活,丹墨朱砂之类已经超出刚了解异常向的田适所能理解的范畴。对于自己没法帮上忙的焦虑开始发散。   “这叫阵法,借助能力与特定形状的图案来发挥作用,至于绘制阵法用途,你很快就知道了,叫你前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让你亲自感受一下异常向的战斗,也希望你真正面对这个方面的时候不会毫无防备。”时臻在地上忙活着,随口说道。   当然,让田适了解战斗不假,但最主要的将田适拉来的原因还是想尽早让田适身上那个属于这个世界古文明的传承得以激活,这样就算时臻不在田适边上,根据传承变强的田适也不至于随时暴走。   “终于完成了,”画完最后一笔的时臻擦了擦汗,发出了奇怪的笑声,“老子这次要让杨戟你小子的化身有来无回。”   “时臻哥……”田适刚开口,就被时臻拉到一旁,藏在一堆箱子之间。   “嘘,别出声,这里我画了阵法,可以屏蔽感知,待会儿战斗就要开始了。”   面对着时臻的话田适乖巧地点点头,不仅是因为时臻算得上是田适最好的朋友,也是为了通过目睹异常向的战斗尝试解开自己这几日睡梦中奇怪的事物。   “战斗,战斗,梦里那个声音一直都是这句话,不知道能否通过这个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呢。”窝在箱子里的田适小声嘀咕。   但最后田适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   穿过虹彩的空间隧道,杨戟终于从中走出。   “还是不习惯吗,前往其他世界的感觉。”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杨戟扭了扭脖子,明显缺乏灵气的空气令总是处在灵气充沛之地的杨戟略感不适。   “嗯?”杨戟眉头一皱,突然一翻手腕,灵气竟凝聚成一把三叉月刃长戟,湛蓝色灵气硬吃下银红的剑芒,挡下了突然袭来的一击。   “虽然这只是我的一具分魂,但能让我察觉不到你何时潜伏在一旁,算是有点实力。”杨戟高傲地说,丝毫不在意面前的敌人。   一击不成,来者迅速退去,但这距离对于杨戟来说如同虚设。   尽管敌人已经展现其不凡之处,杨戟认为其依旧不是他一击之敌。   正当清源真君打算乘胜追击,将这跳出来的家伙毙命之际,异变突生。   “什么!” 回复: 第九章-激战         正当杨戟准备向前奔去时,与前方人影相同的气息却在背后传来。   “什么!”强烈的危机感使得杨戟猛的转过身来,但肩膀依然被划开一道口子。   一击不成,莫娜用诡异的姿态错过长戟的锋芒,再次远遁。   “想跑?”杨戟冷笑一声,手中的长戟随着身体的摆动而变化轨迹,看似原地招架的样子却向前突袭而来,“没那么容易!”   “切,步法吗。”莫娜嘀咕一声,转而向杨戟冲来。   「剑技·银白冲锋」   随着青色斗气覆盖长剑「蔷薇」,银白色的光芒包裹住剑刃俨然一副战车车头的撞角一般。   “来的好!”杨戟一喝,长戟爆出金色光芒。   「万钧劈山」   “叮!”金属的碰撞声响起,在长戟攻势下,「蔷薇」显得脆弱不堪,虽是仙器分身,但强度不是精制魔法武器可以媲美的。   莫娜被逼退几步,碎裂的金属碎片在日光下反着白光。   随着莫娜手中「天工·构筑」的光芒一闪,「蔷薇」剑身的裂痕消失不见。   “有点意思,居然能接下我的这一击,”杨戟抚摸着长戟的厚重木杆,略微欣赏的看了莫娜一眼,道,“我这把「画月擎天戟」不杀无名之辈,来者报上名来。”   “噗呲”莫娜一阵嗤笑,说:“不好意思没忍住,那如果我不报上名来是不是不用死了。”   怒气从杨戟心头传来,眼前用着下三滥手段的敌人居然在与他战斗之际还敢如此轻视于他,羞辱感从杨戟心底油然而生。   “你!”杨戟沉不住气,愤怒使得意识的操纵略慢了一拍,好在丰富的经验使得冲动被强行压下。   「青白色格洛克速射」   趁着杨戟说话之际,莫娜拿出了一把通体包裹着青色斗气的手枪。   伴着枪鸣声响起,青白闪光冲向杨戟,护体金光在与子弹的碰撞中扭曲,而紧跟在后头的子弹的叠加下被彻底洞穿。   子弹搅碎杨戟胸口的血肉,在离开猩红时带着肌肉的碎片爆开,一厘米宽的口子出现在杨戟的胸口。   挑了挑眉,杨戟不善地看着莫娜,身上的金光转眼间恢复如初,胸口的伤口也快速愈合。   “我想你应该知道,从‘炼精化气’开始胸口就不是真正的要害。处于这个境界的你不可能不知道。”杨戟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如同一根柱子,只有金光尚有流动的迹象。   “谁知道呢。”莫娜吹了吹枪口,子弹对于芽级和以上能级已经用处不大了,虽然根据体系不同,器官超凡化的起始位置各不相同,但是芽级的个体起码都是完成一半以上的器官超凡化,只是简单附着能量的子弹自然起不到效果。   莫娜左手握拳,右手从下包裹住左手下方,呈“隐形印”状。   先前绘制的阵法在此生效,象征着九字真言之一的「行」的简易法阵展开。   我心即禅,万化冥合。   象征着超人境界的「行」之印具有强行拉高使用者境界的能力。   重新抽出长剑「蔷薇」,莫娜身做“虚步”状,比之前更强的气息从她身上爆发出来。   「剑走偏锋·取腕」   这并非剑技,只是通过长时间的练习的总结而得,而无招胜有招,随着莫娜的身形变化,眼前的一切事物都似乎变慢,杨戟的动作变得迟缓,此时的莫娜进入了被称之为“化境”的状态。   几乎是同一时间,借助碎片的反光隐藏的时臻发难,一双拳头被无色的能量包裹住,直冲杨戟面门。   “来的正好。”杨戟冷笑一声,从暗器穿过身体后变成碎片开始他就意识到不对,果不其然,确有埋伏。   金色流光契合住杨戟的双手,灵气宛如化为实质。   “轰!”能量的波动爆发出来,仓库的东西以三人为中心散开。   待到灰尘散去,中间的战况才得以揭晓。   杨戟一手硬接时臻的突袭,另一只手按住了莫娜的头部,但杨戟本人也不好受,左手手腕被「蔷薇」刺穿,护体金光在双重夹击下萎靡不振。   灵力的大量流失使得杨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对手确实难缠,正在寻找破局之法的杨戟却发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   “还敢东张西望?”时臻大笑一声,空着的右手抓住了杨戟的右臂。   「天工·崩解」   手臂的血肉炸裂开了,森然的白骨裸露在空气之中。   好在这般非人的疼痛杨戟早就经历过,此时依然能保证基本的冷静。   就在这个关头,田适心中的警铃声大作,恐惧冲向着田适,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左翻滚。   糟糕!时臻暗叫不妙,战斗之中保护自己尚为困难,想分有余力去保护田适更是难上加难。   第一次预知   “精神冲击击中田适,田适因为抢救无效死亡。”   第二次预知   “精神冲击冲爆了田适的脑袋,田适死亡。”   ……   第八次预知   “精神冲击角度偏转,田适受到刺激暴走。”   没有办法吗?   “唉……”   苦笑一声,本打算乘胜追击的时臻猛地跳起,遮挡了杨戟的视线,就在此时,杨戟亮起的左眼将精神冲击发射出去,将时臻的精神疯狂碾压。   痛,好痛,痛痛痛痛!   难以忍受的痛苦折磨使得时臻几乎昏迷过去,回溯后同样退化的精神力完全不够抵御本身源自“林”级的精神攻击。   无,无所谓,反正……   “老子已经习惯了啊啊啊!”时臻突然大声吼起来,伴随着七窍流下的温热液体,时臻咧嘴一笑,只是在猩红的衬托下显得狰狞而恐怖。   杨戟显然没有意识到时臻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再加上这一击几乎耗尽了这具分身绝大部分的精神力,左手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莫娜斩断。   “时臻哥!”强烈的刺激冲击着田适的大脑,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一同出现的还有无穷无尽的愤怒与自责。   痛楚中时臻强行止住发颤的双腿,用尽全身力气挥出一拳。   “给爷去死!” 回复: 荆棘鸟的回复和起点推荐票的回复我都要啊啊啊啊啊啊,今天刚考完竞赛,两天后又是期中考试,只有回复和推荐票才能安抚我的心灵 回复: 竞赛省赛过了,又要忙全国赛,学校里考崩了又再来了一场,接下来我尽量更新,在荆棘鸟看到这篇文章的大佬们能否在起点留个言!两边每有5个不同用户回复,我直接熬夜更一章! 回复: 第十章-镜像空间     “还死不了。”   情绪过于波动的田适在战斗的最后一刻昏迷过去,当他醒来的时候就听到熟悉的声音讲出了这么一句话。   朦胧间,田适看见时臻在与一个女人讲话,睁眼时却只看见时臻一个人杵在床边。   “时臻哥!”田适略带惊喜地从床上爬起来抱向时臻。   在田适突然的熊抱下,时臻差点被压在地上,勉强拉开田适,时臻说:“田适,你干嘛,这画风也太奇怪了吧,我没事,你赶紧起来。”   不料田适抱得更紧了,眼眶闪烁泪光,说:“不,时臻哥,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无法想象你不在的日子啊。”   “我我我,我没事,你赶紧从我身上下来。”被田适抱住的时臻差点窒息。   “我,”过了情绪最剧烈的阶段,田适才感受到自己行为的不妥之处,这才放开时臻,道,“时臻哥,抱歉,我,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没事”得以逃脱的时臻大口地喘着气,感受着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   “但……你真的没事吗?”田适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昨晚时臻七窍流血的样子田适也是看在眼里,虽然早上的时臻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碍,但田适更担心是时臻在逞强。   “真没事。”   摸了摸鼻子,时臻叹了一口气,对昨晚的事还心有余辜。   回想昨晚:   痛楚中时臻强行止住发颤的双腿,用尽全身力气挥出一拳。   “给爷去死!”   杨戟受到了时臻之前的攻击自然不敢硬碰硬,残存的金光凝聚成一张大手向时臻压来,强大的能量在接触点上碰撞,双方的能量都在急剧减少。   交锋的最终阶段将要来临之际,双方都无法全身而退,此时的莫娜伸手猛拍向杨戟的背脊   两拳难敌四手,失去一只手的情况下杨戟没法完全防御住来自莫娜的攻击。   「天工·崩解」   如出一辙的攻击将杨戟的后背碾碎,失去了支撑的分身已无力回天,只能等到这具化身消散。   镇开二人,杨戟压下粗重的鼻息,笑了笑,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刚来到这个世界就遭受袭击,不过你们居然能打败我炼精化气境界的分身,我认栽,后会有期。”   带着勉强的笑容,时臻看向杨戟,说:“下次遇到你,就不是干掉一个分身了。”   杨戟的分身开始变得透明起来,他耸了耸肩,说:“无所谓,杨某人平生尚武,要战便战,不如说我很期待你下次能单打独斗击败我的化身。”   没等时臻出声,杨戟分身就彻底化为虚无,只在原地留下了一块璞玉。   “单打独斗吗……同为芽级,我就需要二打一了,不过,13次比拼以来,我终于是胜了一回。”说完时臻就靠在柱子边上大口喘气。   莫娜将璞玉捡起,随后一瘸一拐走向时臻,问道:“‘生命璞玉’已经到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时臻喘着气,说:“还能怎么办,「天工·构筑」稳住伤势后趁早进阶,半个月后第二批先遣军就要到了,这次剩下的家伙得交给‘世异联’解决了。”   突然,时臻像是发现了什么,咧嘴笑了起来。   “看来,是我们快人一步。”   就在时臻他们结束战斗的半分钟前,一群不速之客一起来到了煌江省省会江州市北郊。   五名异界来客光明正大地飞在北郊,其中四人隐隐以一袭银蓝长衫的青年为首,五人皆为芽级实力。   “这就是异界?与之前攻占的世界相比简直不堪一击。”银蓝长衫的凌宇真君盛气凌人,甚至用能量刻意放大了声音。   检测异常目标出现   梦魇空间识别确认   幻梦空间识别确认   复数未认证目标出现,镜像空间展开。   亚空间「镜像空间」展开,将江州市及周边地区的种级及以上未授权个体全部拉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凌宇真君等人就来到了“无人之城”,当然,这得忽略掉纷纷赶来的各地干员。   “不过一群先天的家伙罢了。”瞬间被打脸的凌宇真君脸色一黑,伸手示意其余四人攻击。   四人手段齐出,满天的飞剑与火雷齐攻,只可惜被特事局的防御阵法给挡住。   “‘注灵特化PF98式120毫米反坦克火箭’申请使用。”一个国字脸的大汉按下耳麦道。   “邢正国队长,‘120火’准备完成”一个军人装束了男子在大汉面前敬礼,并报告道。   “好,随时准备发射,”前来歼灭敌人的邢正国一脸狞笑地看着上空的五个家伙,说,“虽然找不到是谁给老子增加工作量,但目前就只能让你们给我找点乐子了。”   “使用申请通过。”耳麦的另一边传来。   “好,”摘下耳麦,不再理会指挥部那边的提醒,邢正国大声吼道,“撤下屏障,炮击小队,开火!”   不妙的预感从几人的心底冒出,眼前绝大部分只是先天的家伙中四股巨大的能量爆发出来,一时间能量的峰值居然可以达到‘炼气化神’境(苗级)。   由水晶构成的盾勉强挡住四发火箭筒的攻击,不料在第二段攻击的爆炸,弄的五人是灰头土脸。   “找死!”凌宇真君怒发冲冠,施展遁术向特事局干员袭来。   虽然凌宇真君怒不可遏,但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还是懂得,于是凌宇真君直接向邢正国攻来,长剑直取邢正国的面门。   意外再次发生,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谋士居然徒手接住了凌宇真君的这一击。   略带着狞笑,邢正国盯着凌宇真君道:“你以为我是这么好欺码?”邢正国苗级的实力这算才被显现出来,跨了一个大境界的情况下,即使凌宇真君是受封地仙也无力回天。   「异能·手臂强化」   本想抽回长剑的凌宇真君突然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对手的身上传来。抬头望去,一只覆盖着众多肌肉疙瘩的臂膀代替了原先糙黄的手臂。   “要不要试试社会主义的铁拳?”    回复: 第十一章-负面情绪系统     “不,不要啊~”在一阵推搡中,田适被逐出家门,一同离开的,还有重达12斤的书包。   “时臻哥是什么意思啊。”窝在门口的田适被这一波操作搞得摸不着头脑,于此同时,脑海里的一句提示音将田适从思索中惊醒。   「负面情绪系统载入中」   12分钟前。   “时臻哥,我想变强。”田适嚼着荷包蛋,说。   “变强?”时臻意外地看了田适一眼,主动选择变强的结果倒是与之前的状况完全不一样。   “嗯,我不想让时臻哥为我而受伤了。”说着,田适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痛苦。   “好!”放下刀叉的时臻突然出声,惹得时芬姑妈给了他一个暴栗。   “怎,怎么了吗,时臻哥。”田适被时臻的行为摸不着头脑,只好问道。   “没事,你不是想变强吗,我现在就教你方法。”   随着时臻的话说完,田适就被逐出家门。他还记得时臻关上门前的最后一句话,“好好读书,知识就是力量。”   正当田适对于自己被独自丢出去这件事在感到不安时,一句奇怪的提示音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深灰色的奇怪面板。   “这是……系统?”   比起得到小说主角待遇的欣喜,田适此时更多的是对于这个不知名的物体入侵自己大脑而感到不安。   [那个……系统可以卸载吗?]   没有回答。   没办法的田适只好先打量这个极为简陋的系统面板。   右边的面板上记录着田适的一些基本数据,身高、体重、臂力和三围之类的东西;左侧只有一个大大的长框,与只有一个物品的兑换栏。   [这算什么,来自……「田适的负面情绪+100」?]   被这个奇怪的东西弄的一头雾水的田适只好先看看下面的兑换栏,上面只有一个写着“一阶圣痕丘丘人(Tcho-Tcho)所需负面情绪100”   仅仅只是丘丘人三个字就让田适感到一丝怪异和恶心,田适不敢轻易兑换,更何况自己刚产生的负面情绪就和这个东西价格相当,怎么想都有些不对。   正将注意力投入「系统」中的田适此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影子居然自己动了起来。   无果,田适只好作罢,但双重的烦闷积压在心中令田适十分不快   心里的烦闷尚未消去,此时的田适又听到一声细微的呼救。   “救,救命!”断断续续的微弱声音传来,紧随其后地便是殴打与踢踹声。   微微皱眉,田适的心中闪过一丝犹豫,上次的见义勇为只是让被霸凌的对象多了一个罢了,而这次的事件很有可能又是上一次的重演。   “不行干嘛学别人逞英雄。”   那句嘀咕田适依然记在心上,也成为田适之后的一个梦魇之一。   [过去也是被打,宁愿视而不见也总比被两边都嫌弃要来的好。人家的事与我无关,我没必要逞英雄,这样只是吃力不讨好罢了。]   「田适的负面情绪+100」   “救……”求救声越来越弱,几乎到了难以分辨其中话语的程度。   [我只是个学生,那些是常年混社会的人,经验上就有不足,更别说两拳难敌四手,去了也是那样,没必要,没必要,没必要。]   「田适的负面情绪+100」   只剩下一些逐渐清晰的谩骂,与若有若无的噪声存在于街边。   “艹”暗骂一声,随手抄起边上较为粗重的树枝,田适朝着声音来源方向前进,“田适啊田适,你怎么这么贱呢?”   「田适的负面情绪+50」   街边的阴影中,三名穿着怪异的流氓混混让他们的拳脚与角落里的学生的脸颊亲密的接触,依依不舍的离开后,在那个学生的脸上留下青色的草莓。   正当三人从施虐中赢得快感的时候,田适不合时地窜了出来。   “怎么,你想在这小子面前出风头?”左侧的混混掏了掏耳朵,不屑地看着田适,并用手在脖子上比了一个抹脖的动作。   一时间田适有些退却,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而这动作却惹得三人哈哈大笑。   田适的脸黑的更甚,不管自己有没有能力,直接冲上去拼命。   如同田适之前所想那样,他一个高中生怎么打得过三个混混,站得比较外面的黄毛硬吃了田适一击,紧接着,田适的肚子上就结结实实挨上一拳,没等田适再来一次,他的卫衣上就多了个漆黑的鞋印。   [我干嘛要犯傻啊,现在好了,我还是被打了。]   「田适的负面情绪+50」   “就你小子,一个弱鸡还想学人家英雄救美?”几次重重的踩踏后,为首的男子大笑一声。   勉强看向角落,那个被霸凌的女生担忧的眼神中毫不掩饰着失望   「田适的负面情绪+100」   「田适的负面情绪+100」   「田适的负面情绪+100」   ……   他没有一刻如此渴望力量,同样的眼神,同样的情绪,同样的处境,同样的……愤怒。   昨晚因为自己的弱小而使时臻哥落入敌方的陷阱,这次自己又没能拯救他人,自己真的是个废物啊!   咬着牙,田适用意念点击了丘丘人圣痕的兑换键。   一刹那,深邃的邪恶注入田适的体内,痛苦充斥着身体,来自灵魂的疼痛感不断刺激着他,面板上闪过的负面情绪提示不计其数。   暗藏在衣服下的背上爆开血痕,凌乱而诡异的血痕最终组成一张恶毒的脸,仿佛是活的一般。   痛楚终有结束的时候,身上的伤痕似乎已经不能给田适带来任何感触了。   「圣痕丘丘人载入中」   随着背上血痕的凝固,污秽罪恶的想法开始充斥着田适的大脑,屠戮、虐杀越来越多的技巧开始灌入脑海之中,暗藏在卫衣包裹下的肌肉开始变得凝实,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田适竟变得脱胎换骨。   “嗯,怎么不出声了?废物就是废物。”嗤笑一声后的混混打算用最后一下的踩踏结束一天的娱乐节目,却没有想到脚下的废物稳稳接住了自己的腿。   “你,打够了吗?”    回复: 第十二章-大司命     “还不够,还不够,”阴影中传来低语妖媚的女声,声音中流露出一丝欣喜,“看来那小子没有骗我,这种东西确实可以逼着田适接受我的力量。”   女人痴迷地注视着与混混厮打在一起的田适,眼里透露出一股欣赏与欢愉。   “怎么样,我觉得我说的没错吧,‘大司命’。”一个青年从阴影中走出来,定睛一看,赫然是时臻。   大司命看时臻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甚至充满了敌意,她轻蔑地说:“我名讳又岂是你能称呼的,看在你这次出了个好主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饶过你。”   “是是是,‘无条件的恶’大人,”时臻的脸上依然戴着笑,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大人气量之大,小子深感敬佩。”   大司命将一根漆黑的手指骨丢给了时臻后就摆了摆手,示意时臻离开。   接住了手指骨后时臻也不再说什么,退入阴影后便消失不见。   没有时臻的打扰下大司命继续将注意力投入到田适的身上,痴迷带着绯红浮现脸上。   退入阴影,时臻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莫娜早在这等候多时。   莫娜见到时臻就从床上起身,问道:“怎么样,成功了吗?”   时臻耸了耸肩,拿出了那截手指骨,说:“大司命虽然性格坏了点,但是出手还是很大方的。”   “不过你这样对田适是不是太过分了。”莫娜微微皱眉,道。   时臻怪异地歪了歪头,盯的莫娜心里发毛,说:“这么快就受到这具身体的影响了?提前融合大司命的力量的田适确实是个不稳定因素,但这也防止田适之后崩溃的时候直接失控,‘无条件的恶’和‘无差别的善’的融合可不是那么容易。”   耸了耸肩膀,莫娜撇了撇嘴,说:“被身体影响倒不至于,但是你知道的,虽然记忆共享,但主视角不同本身就很容易产生差异化,田适从小就被大司命的力量影响,这样也无法抵御大司命的侵蚀,你的做法只会加快田适失控的速度。”   怪笑一声,田适说:“和自己吵架这么久来我还真没有经历几回。你放心好了,在预知未来的情况下,目前这么做是最好的办法之一,再不济,也就重新回溯而已。”   “回溯?”莫娜黑着脸,不满地看向本体,“你觉得以我们的意志力,还能坚持多少回回溯?每一次回溯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极大的冲击,第17次的时候我们甚至花费一天多的时间才勉强醒来,你说的倒是轻巧,我就是你,我还不知道你的想法?”   轻咳两下,时臻面露无奈,说:“到底是自己最了解自己,但是我的想法也很简单,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在上一次的基础上进行改动,这样的‘完美’是不存在的,不如大胆一试,获取更多情报。”   “随便吧,拿到那个臭老头放在‘妖精阁’的后手就尽快进阶吧,半个月的时候可不多。”莫娜黑着脸,把头扭了过去。   再次耸肩,时臻退入黑暗,进入到无尽的漆黑之中。   阴暗的角落中,承受着三个成年男子的巨大压力下,田适疯狂反击,每一次出拳都有着脑海里的提示,如何出拳,如何格挡,如何让对方更为痛苦,不断涌入的信息似乎减缓了田适的痛苦,一抹人中的鼻血便再打上一拳。   黄毛想趁着田适一只手没法防守之际偷袭,不料田适以伤换伤,硬接这一拳,并借着向左的势猛踢黄毛的小腹,另一只手砸在为首的大哥鼻尖上。   痛苦灌满黄毛全身,以往都是他欺负别人,哪遇到过这样的事,刚想给田适再来一下,看到田适疯狂的眼神后又退却了。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三人已经被田适吓破了胆,只有最后的一点面子支撑着他们的膀胱。   “艹,大哥,我们撤吧”另一个脸上充满淤青的混混出声。   “好,好!这次就就就先放过你,你给老子等着。”为首的男人早就想跑了,要不是顾及着自己作为大哥的身份,他溜的比谁都快。   「方何的负面情绪+200」   「李孟达的负面情绪+200」   「徐世明的负面情绪+200」   “我们走!”招呼一声,为首的男人先跑一步,其余两个混混紧随其后。   望着他们逃去的身影,虐杀的想法不断在田适脑海里响起,各种残忍的手法不断浮现,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喊着,让他趁着混混们没有防备之际杀掉他们。   “啊!”墙角的女孩在恐惧的驱使下叫了一声,下一刻意识到了的她才捂上自己的嘴边。   猩红的眸子注视着她,慌乱与绝望开始从女孩的心中喷洒而出。她后悔自己的出声,并绝望的想到:刚出龙潭又入虎穴,完了完了,他不会杀了我吧。   「方何的负面情绪+200」   一声提示惊醒了田适,双眼的血红褪去,人畜无害的表情再次出现。只可惜与不知是田适还是混混的血液的结合下,却显得十分吓人。   “你没事吧?”田适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很抱歉吓到你了。”   “没,没事,谢谢你的帮助。”吴蓉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身体剧烈的颤抖。   「方何的负面情绪+150」   [吓到她了吗,真是抱歉啊。]   一阵纠结过后,田适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吴蓉,说:“实在是对不起了。”随后便自己离开了。   看到田适的离去,吴蓉才松了口气,她知道这不是对待恩人该有的态度,但是恐惧让她难以遏制自己。   深呼吸平稳心情后,吴蓉准备离开,但是向左的一撇却成了她一生的梦魇。   三具尸体被分的简单而又干脆,鲜血从截面上缓缓流淌而出,一个优雅的女人站在尸块中间微笑。   下意识想逃离,吴蓉转身想跑,却和女人撞了个满怀。   “小妹妹,你,想,去,哪,啊?”   勉强抬起的脸上,牵强的笑容成为定格。 回复: 第十三章-幻梦境     喧哗的闹市下形形色色的人走过,除了永恒空白的天空外,这里与外面没有什么不同。   嬉闹的儿童在街边追逐,大人们则在坐在一旁聊天唠嗑,汽车奔驰而过,洼里溅起的水花落入树荫下的土壤中。   树边是一些形态各异的房屋,繁杂却不显凌乱,最近的一栋房子是一间四合院,青砖青瓦,古色古香,老旧的木门上挂着松垮垮的链条,门框缝中生出杂草。   “呀,终于是来‘幻梦境’啦,这么祥和的时候好是怀念啊。”慵懒的声音随着吱呀作响的门被推开而响起,一身休闲的时臻左脚跨过门槛,走入这一片颇具80年代色彩的小镇。   透过时臻尚未关上的大门之间,映入眼帘的不是传统的四合院,而是现代风格的胡同,远处模糊的月亮发出光亮。   不在意边上孩童的好奇的目光与大人不加掩饰的不满,时臻直径走向街边一家看上去略微老旧的银行,招牌上面用巨大的黄色字体写下“幻梦银行435编号分行”   踏入银行,时臻走到窗口前,拍了拍铁栏杆,惊醒了正在打瞌睡的小哥。   “恩,恩恩,恩?”拍击铁皮栏杆的空响猛的打醒小哥,慌忙把眼睛带上,小哥打了个哈欠,“请问来办理什么业务。”   “取东西,三零九号储物间。”时臻笑了笑,将一张存折递给小哥,说道。   “等一下,我查一下密码。”小哥依然处于睡意朦胧的状态中,眯着的小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摩搓着沾满灰尘的柜台,时臻环顾整个银行内部,简单而破旧的银行里除了俩破沙发外就只有一台压在灰尘下的小电视机,很难不认为电视机早已损坏。   “验证正确,给,你的钥匙。”小哥好不容易才从模糊的视线里看到验证的密匙,这才把铜黄色的钥匙递给时臻。   看着时臻张望着银行内部,小哥搭起话来,说:“没什么好看的啊,这家分号刚开的时候这里的人热情还都很高,但是没几个月他们就意识到了自己没必要在这里存东西。也是,这个小镇连个小偷都没有,谁还要专门来存东西啊。”   说完小哥左手托着下巴,右手在灰尘上画起数独来。   “话也不能这么说,愿意在这片幻梦中生活的人也许也需要寄放一些和这里格格不入的东西。”时臻笑着说,手里却不知什么时候拿着把砸炮儿枪,一按扳机还发出巨大的炮响。   “那你呢,你又有什么需要来这边专门来这边取的东西,一看就知道你是外面来的,‘基底世界’,还是其他幻梦?”小哥无聊地看着时臻,手上数独却没有停下来过。   “我?”时臻耸了耸肩,说道,“我来自‘基底世界’,过来的目的主要是取前辈的遗物。”   时臻将前辈两字压的很重,不过小哥并没有领会到时臻的意思。   “你也是?”小哥突然激动起来,欣喜万分,“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我们某种意义上也是老乡啊。”   “老乡?那还是巧了。”时臻只是笑了笑。   小哥停不住自己的嘴,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现在基底那边怎么样?蔚联总统现在还是卢锡安吗?炎煌现在有没有赶上其他几个流氓?”   “打住打住,这么问,我怎么回答的了啊。”时臻无奈笑笑,“基底很好,目前来说还是很平静,蔚联早换总统了,现在的叫朗登,炎煌目前在五大流氓中排第三。”   “啧,早知道我就去幻梦银行联络部工作了,错过这么多信息,快成原始人了都。”小哥压下心中停不下来的问题,重新坐回椅子上,“幻梦银行接待部真的不是人能干的是,不是在特别繁荣的幻梦中累死累活,就是在这样的幻梦中养老,还是联络部好啊,一个月还有两天带薪假期可以回基底玩玩。”   “安啦,怎么说幻梦银行也算是世界级组织,作为编制内的工作人员,和在国企工作没事区别。”时臻安慰道。   “国企?我宁肯去扫大街,幻梦境虽然好,哪种幻梦都有,对于很多人来说都像是世外桃源一样,但是出入麻烦,说白了就是这些小世界就是一个个乌托邦,过于理想化,不切实际,只有‘潜梦界’稍微好点,基本上就是一个超凡者集中的基底世界,唉,要不是老爹……”小哥情绪开始波动起来,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了失言才止住了话,“总之,我宁可去基底当社畜,那起码还和世界接轨,到幻梦境来的都是念旧或者寻找刺激的人,但无论如何,人家起码都是超凡的存在,我就一个连内功小成都达不到的菜鸡,出个门去隔壁幻梦买个PS4都得等个半个月的审批。这边还没网没手机没电脑,除了打打单机就无事可干了。”   时臻不动声色悄悄把口袋里的幻梦通用签证藏的更深一点,道:“可不,我也是,幻梦境说白了就是因生灵潜意识影响而变化的小世界群,通行麻烦也就罢了,物价还高,在基底的小高管来了幻梦境也就和基底世界的普通社畜没啥区别,更别说这种独立小世界了。”   “是啊,要是是在‘潜梦界’这个幻梦境大世界任职还好说,来独立小世界任职就和人类跑进猩猩群里一样,两眼一抹黑,说话就像是跨物种交流一般,只能抓瞎。”小哥叹气道,“也罢,这边的任职期也就一年不到了,干完就可以换地方了。”   说完,小哥起身把一旁的铁栏杆打开,留出一个人通行的空间,说:“进去拿东西吧,我就不陪你一起去了。”   告别了小哥,时臻走进银行真正的内部。   虽然外面看起来不大,但是银行里的储物专间好像无穷无尽,长廊一直蔓延到无光的黑暗中。   半响,时臻才跑到三零九号的房间,打开房间门,掩藏在破旧铁门后的,是一个巨大的钢铁加密门。    回复: 第十四章-苦厄断臂     「天工·崩解」   站在大门前,时臻伸出左手放在冰冷的金属上,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直达指尖,厚重印入内心。   而下一刻,钢铁的巨兽化为残破的零件,金属大门整个坍塌,碎屑遍地,霎时间,储物间变得空旷起来。   正常情况下幻梦银行第二道锁可以防止几乎所有的暴力破解,其原材料拥有和非牛顿流体一般的性质,遇刚则刚,如果入侵者实力远超出第二道锁的承载范围,就会触发警报,从而吸引管理者制服入侵人士。   打不破的拿这东西没办法,打得破的不一定打的过,打得破还打得过,又何必去费尽心思解开门。   有句话说得好:当门比墙还坚固的时候,墙就失去了意义。   但这道门不同,它没有虹膜识别,没有指纹识别,没有精神识别、密码识别之类的东西。   它就是一堵墙,简单粗暴。   只有老东西自己留下的后手,用自己的神通或者说是异能才能破解。   不过夺舍不成的老东西倒是成了时臻的嫁衣,让时臻好好给他为数不多财产刮刮骨。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小哥,天花板上的灰尘集体跳伞,弄得满屋子都是。小哥抬头四处张望,寻找着响声的来源,但是抬头看看毫无动静的警报器,小哥又重新趴回桌子上,只差在脸上写上“无聊”二字。   “好无聊啊~”   “好了,林哲那狗东西的收藏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揉了揉手腕,时臻走过铺满碎屑的地面,来到房间的中央。   储物间的中央是一个展台一样的东西,古老与沧桑雕刻在石台的表面,在展台上正中是一截断臂,在诡异断臂的衬托下显得异常妖异。   “上一次被老东西坑了一把还是不亏的,起码这次的回溯血赚。”收敛不住上翘的嘴角,时臻将手伸向中间的断臂。   尚留有余温的断臂皮肤竟然依旧存在弹性,仿佛刚从它的主人身上剥离一般。玉白的手臂给人一种虚幻的错觉,但真实的触感又提醒着触摸者它的存在。   “苦厄断臂”又称之为枉怨断臂,来自一个偏远小镇的一名少女。少女本是当地祭司,年年举行求雨祭典,可惜连年大旱让无数罪行与过错施加于少女身上,至高之位坠入地狱,本就在镇民强迫下成为祭司的少女承载了所有的恶,一场席卷全镇的大火烧毁了一切,只留下火场中发现的一只断臂。   “苦厄断臂,这东西坑了我这么多次,这次终于轮到我坑人了。”压制住心中的兴奋,时臻轻点手臂,随后断臂便被传送到另一个空间之中。   苦厄断臂拥有着类似反伤一样的效果,使得双方遭到同样的伤害,迫使突袭战变为持久战,堪称肉坦神器,林哲在第23次回溯中就是靠这个能力硬生生耗死了比他高一阶的“林”级大佬。   除却断臂,展台上的好东西不计其数,但是眼下时臻最需要的,却是一张一百万联合币的储蓄卡,虽然近几年物价上涨,但是一百万联合币却依然是非常值钱,普通人拿这笔钱足以当上包租公用收租来度过下半辈子了。如果用简单的换算比来说,目前的汇率大概是17.8炎煌币:1联合币。以一炎煌币足够买两个包子来算,两联合币可以让包子铺老板早半个小时收工。   此外最重要的莫过于一把钥匙,这钥匙被称之为“七星匙”一共有七把,任何一把都可以开启已故的老牌强者郑仕存放在妖精阁的遗物匣。   不过七星匙被郑仕抛入幻梦境的各地,搜寻起来极为麻烦,那一百万联合币主要目的也是为了去“猎人协会”的拍卖会上确定买家身份用的。   收好琳琅满目的宝物,时臻的心情极为愉悦,没有什么比阔绰要更为高兴,如果有,那就是更为阔绰。   时臻修炼天赋一般,总体而言只能算是尚佳,但连没有天赋的普通人都可以用钱堆上苗级,对于时臻而已自然是不在话下。   提前吃下一颗据说可以洗经伐髓的丹药,时臻哼着不着调的曲子离开储物间,临走前顺便给了小哥一本新华字典,在小哥的哀嚎声中离开。   返回基底世界,在柜台小姐姐们不解的眼神下,时臻采购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人参、雄黄还算是正常,乌鸦、和猫头鹰标本还能用生物爱好者的说法掩盖过去,发芽的烂果之类就令人摸不着头脑。   好在社会性死亡只是一瞬,之后的鞭尸也能够无动于衷了,忙活半天时臻才准备好所有的物品。   与田适所进阶的“丘丘人”不同,此时的时臻准备在“圣痕”体系上进阶为“食尸鬼(Ghoul)”。   与田适更加不一样的一点在于,常人修炼“圣痕”体系,仪式与繁杂的材料是必备的,属于刚需,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傍上富婆直接白嫖圣痕的。   但这终究并非正道,只有踏踏实实地修炼才有出路。   所以……   时臻表示:阿姨,阿不,宝贝,我不想努力了(震声)。   不过有了一百万后,时臻也能稍微体验一下富有带来的快乐。   “有钱就是好啊!”   多次回溯都一贫如洗的时臻发自肺腑地感叹道。   为了准备仪式,清空自家地下室的垃圾灰尘,时臻勉强才清理出一块空地来。   地下室阴暗潮湿,不时还会有滴答声响起,无光的角落似乎有着什么不可名状的生物蛰伏着。   久经考验的白炽灯也败在了水汽的石榴裙下,昏暗的光线远比一片的黑暗更令人恐惧。漆黑的地下室中恐怖的气氛扑面而来,叫上小伙伴带上纸笔就可以去演《笔仙》了。   时臻准备好纸笔碗,左手用笔在白纸上画圆,右手托碗在另一张白纸上随意移动,口中念念有词。   哐当一声,客厅的灯光洒进地下室中,面无表情的莫娜站在门口盯着时臻。   “你在干嘛?” 回复: 第十五章-圣痕“食尸鬼”     “我在等两个美少女为了能抢先回答我的问题而大大出手。”   时臻板起脸来,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惹得莫娜满头黑线。   “趁早进阶吧,拿到了‘苦厄断臂’也得到三阶“弗兰肯斯坦(Frankenstein)”后融合了才能用。”冷眼看向时臻,莫娜双手叉腰,皱着眉说。   耸了耸肩,时臻无奈答到:“好啦好啦,生活需要仪式感,日子需要愉悦感,只是为贫乏的生活加点色彩罢了。”   “你也是愉悦犯?”莫娜依然冷着个脸,可能时臻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怎样,但对于尚未亲身经历过大规模社死的旁观者来说,已经尬的可以抠出三室一厅来。   收敛面孔的笑意,时臻端正姿态,严肃对待进阶仪式。   以时臻为中心,地面上画出一个六芒星,一个三角是“曼陀罗”、“乌鸦”、“猫头鹰”,象征死亡;另一个三角上摆放着“漆黑指骨”、“阴土之壤”、“未亡血肉”,象征异变,时臻处于正中间,左手中握着从杨戟那得来的生命璞玉。   喝下右手握住的浅绿色药剂,时臻伸手一拍法阵的中央,微小的尖刺破开手掌中心,鲜血从手中流淌而出,顺着地面上的凹槽铺满了整个法阵。   “Canis cadaver”   (吞食腐尸之犬)   曼陀罗开始枯萎,血色从根部开始浮现,花枝越发鲜艳,花瓣却几乎凋零殆尽。   “Fur qui furatus animam”   (窃取生命的小偷)   依然散发着福尔马林气息的乌鸦标本开始腐烂,刺鼻的甲醛味(福尔马林是甲醛水溶液)与腐臭味夹杂在一起,霎时间弥漫开来。   “Dentes tegant expandentes febricitantem”   (散播热疫之齿)   猫头鹰的标本开始蜷缩,而喙却开始膨胀。   “In via ad homines mortem et viventem”   (以活人之躯踏上死亡之路)   漆黑指骨塌陷为灰烬,妖异不复。   “Spurca animam viventem”   (污秽的活尸)   来自墓地的灰色土壤中墨色渗出。   “Monstrum similitudinem cujusdam adultus”   (伪装成人的怪物)   神经依然活着的血肉开始抽搐,为数不多的血水溢出。   “Laudate Deum, et opertam mortis caligine Gloria”   (歌颂阴森寒骨之神)   整个仪式场地开始发光,腐败的气息从各个祭品上散发开来,时臻手中的璞玉发出翠绿的光芒,维持着中心不受气息的侵扰。   正常进阶食尸鬼仅仅只需要药剂与第一个三角中的祭品便可以完成,但寻常的进阶无法满足时臻的需求,于是这套由时臻自己设计的食尸鬼精装豪华版1.72由此诞生。   幽绿的纹路此时已经在时臻的背上形成,来自圣痕的力量已经开始传遍全身。   但是仪式还没有结束。   “Mordiggian!”   (莫尔迪基安!)   随着一声高呼,璞玉碎裂,腐败的气息侵入时臻的躯体之中。   实际上,这套仪式,也是第一次尝试。   痛楚遍布全身,肌肉无时无刻都在向大脑传递自己所感受到的刺痛与灼伤感。   墨绿没过幽色,苍翠又破开墨色,血管的青黑透过肌肤的阻碍,暴露在空气之中。   青色从血管开始晕染开来,随之覆盖全身肌肤。光芒下,皮肤出现一些胶皮的质感。   脱胎于食尸鬼圣痕,或者说从食尸鬼圣痕中升华而来的全新圣痕“皮克曼(Pickman)”由此而生。   热疫,生命力汲取,加速再生,这便是食尸鬼圣痕的能力,而“皮克曼”拥有着“食尸鬼”以外的一项特殊能力:“形态转化”。   食尸鬼圣痕的力量源自各地神话中不同的“食尸鬼”,“皮克曼”所拥有的,便是对标阿拉伯神话中“食尸鬼(al-ghūl)”的能力:“变身动物”。与之不同的是,“皮克曼”的形态转变更类似于狼人的变身。   趁着仪式完成之际,时臻启动了“形态转化”的能力,肌肉的蜷缩与皮肤的胶质化令时臻略有不适,随之带来的黑暗视觉使得时臻眼前一亮。   回过神来才发现莫娜不知道去了哪里,耸了耸肩,维持着“食尸鬼”形态的时臻准备在家适应一下。   不料,刚从沙发上坐下,门外就传来田适的呼唤声:“时臻哥,我回来了,开门啊。”      面对紧关着的大门,田适略有些不安,身上的伤痕可以用衣服掩饰,脸上的淤青可以用化妆品盖住,但心中的伤痛与委屈却暴露无遗。   在上学路上见义勇为后,自己上学便迟了到,一进教室顿时万众瞩目,虽然同学的眼光有些许异样,但这又有谁能想得到是由于自己被诬陷将手机带到学校呢?   被校领导叫到办公室,田适才明白为什么今天自己从上学路上开始缓慢但是持续地受到来自各个同学的负面情绪。委屈,悲伤在心中交织,泪光忍不住在脸颊闪过,又因为在领导面前展现这副模样,羞愧也与之缠绕在一起,尽管得到了校领导理解与原谅,出丑与被始终信任的同学冤枉已经深深伤害了田适脆弱的内心。   “丘丘人”强化了身体的抗击打能力,却无法守住心理的防线。   「怎么办,怎么办?」   面对于自己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田适不愿将自己的糗事暴露在时臻眼前。   犹豫再三,田适还是敲响了大门。   怀着忐忑的心情,田适脑海中不停浮现各种时臻听到自己在学校的事情后的反应。   当田适正处于胡思乱想之中时,门开了。   青白皮肤的佝偻人形出现在门后,少了眼珠的眼眶泛着猩红的血光,腐烂的气息随之扑来。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   被时臻吓到的田适厉声呵斥,紧接着便向后跳去。   不料,鞋底虚无的触感令田适心中警铃声大作,可惜反应始终是晚了一步。   田适的身子如同打水漂的石子一样,在楼梯上用尾椎蜻蜓点水,用声浪代替水花溅起。   但凄惨的喊叫声已经远远超出水花所能形容的程度,高射炮向空中宣泄着无穷尽的火力。   这一击,贯穿星辰。   那一天,邻居们又想起曾经被震耳欲聋的广场舞音乐统治的恐惧。    回复: 822027594 粉丝群,欢迎催更 回复: 第十六章-猎人工会    “所以……就是那群家伙污蔑你?”   退出“食尸鬼”状态后的时臻倚在墙边,一只手托着腮,说道。   “嗯……”   田适低着头,不知道是因为学校的事还是因为刚刚的糗事。   “总之,就是他们将恶意施加在你身上。”   时臻道,言语间异常平淡。   “嗯……”   还是沉闷的回应。   “不必担心,你的能力只是放大恶意罢了,没种子哪生的了根,这恶意本身就存在,不是你的错。”   时臻倚着墙壁,双手交叉,解释道。   沉默了一会儿,田适叹气道:“我明白,时臻哥,我清楚你的意思,只是……”   将眉头下挑,田适声若蝇蚊:“只是无论是自己受到陷害还是我影响了别人,我心里都不舒服。”   犹豫了一下,田适继续说道:“甚至,有的时候,影响了别人的感觉,更差。”   “没事,随地大小便和拿钱扇脸都会对人产生影响,这是不可避免的,与其在乎自己是否影响了别人,不如改变自己,想着自己今天是否让别人‘印象深刻’。”   时臻耸了耸肩膀,安慰道。   思考了片刻,田适说:“谢谢哥,我会摆脱阴影的。”   说完话之后,房间里又充斥着尴尬的寂静。   “所以……田适你在想啥呢?”尬得快要将脚皮也填进未建好的三室一厅的时臻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没想什么,就是在思考时臻哥你什么时候能换个正常姿势。”   田适瞟向时臻,此时的时臻双脚踮起,脚尖并拢,膝盖向后微弯,双手叉腰站立,整个身体的支撑点落在了脚尖之上。先前嘴里还说着一些晦涩难懂的话:   “一般人多少会存有良心,当他想做坏事时,难免会被良心所累而迟疑不决。”   “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我从短暂的人生当中学到一件事......越是玩弄计谋,就越会发现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除非超越人类。我不做人了!”   说完,时臻还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暗红色的傩戏面具,粗眉恶眼,一副恶鬼   “所以……就是那群家伙污蔑你?”   退出“食尸鬼”状态后的时臻倚在墙边,一只手托着腮,说道。   “嗯……”   田适低着头,不知道是因为学校的事还是因为刚刚的糗事。   “总之,就是他们将恶意施加在你身上。”   时臻道,言语间异常平淡。   “嗯……”   还是沉闷的回应。   “不必担心,你的能力只是放大恶意罢了,没种子哪生的了根,这恶意本身就存在,不是你的错。”   时臻倚着墙壁,双手交叉,解释道。   沉默了一会儿,田适叹气道:“我明白,时臻哥,我清楚你的意思,只是……”   将眉头下挑,田适声若蝇蚊:“只是无论是自己受到陷害还是我影响了别人,我心里都不舒服。”   犹豫了一下,田适继续说道:“甚至,有的时候,影响了别人的感觉,更差。”   “没事,随地大小便和拿钱扇脸都会对人产生影响,这是不可避免的,与其在乎自己是否影响了别人,不如改变自己,想着自己今天是否让别人‘印象深刻’。”   时臻耸了耸肩膀,安慰道。   思考了片刻,田适说:“谢谢哥,我会摆脱阴影的。”   说完话之后,房间里又充斥着尴尬的寂静。   “所以……田适你在想啥呢?”尬得快要将脚皮也填进未建好的三室一厅的时臻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没想什么,就是在思考时臻哥你什么时候能换个正常姿势。”   田适瞟向时臻,此时的时臻双脚踮起,脚尖并拢,膝盖向后微弯,双手叉腰站立,整个身体的支撑点落在了脚尖之上。先前嘴里还说着一些晦涩难懂的话:   “一般人多少会存有良心,当他想做坏事时,难免会被良心所累而迟疑不决。”   “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我从短暂的人生当中学到一件事......越是玩弄计谋,就越会发现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除非超越人类。我不做人了!”   说完,时臻还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暗红色的傩戏面具,粗眉恶眼,一副恶鬼样,“wryyyy~”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来。      “诶,诶,诶,哥,不要啊~”   打断了时臻自娱自乐的田适得到了一个阴险的笑容,在时臻说了一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之后便被带出家,半胁迫式地拉到了一条小胡同里。   时臻朝着胡同底用手在空中快速地挥舞比划,难以辨认其中的具体动作   田适用着惊疑的表情看着时臻的操作,虽然不知道这个姿势的具体含义,但大体的方向似乎是↑↑↓↓←→←→?   “发什么呆呢,走了。”时臻抓住田适的手就要往胡同里冲。   巨大的阻力拖住了时臻的步伐,时臻转过来看向田适,打量着田适脸上的神情。   “时,时臻哥,我们真的要一头撞上去吗?”   “别担心,”时臻说,“你只要直朝着第9和第10站台之间的检票口走就是了。别停下来,别害怕,照里冲。要是心里紧张,你就小跑。走吧。”   “等,等一下,哪有站台啊。”田适来不及说完,就在时臻的推搡间抵达了胡同口。   黑暗在田适眼前不断膨胀,他的视线陷入漆黑,失重感袭来,然后又在下一刻回归重力的怀抱。   田适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即使脚踩实地也依然感受不到空间的存在。   “想什么呢,睁眼啊。”   “啊?”田适尴尬地打开眼皮,映入眼帘的不是冰冷的胡同墙壁,而是一个像是酒吧一样的地方。   “酒吧”两边各排有八张桌子,身形各异的人正坐着位子上消遣作乐。正面是一个长长的吧台,黑色瓷砖被擦拭的发亮,几个类似iPad的白色显示屏被随意摆放在桌子上,吧台的内侧一名身穿ol制服的女人手中拿着根烟,淡淡地吐着烟圈。   “时臻哥,这,是哪?”田适仿佛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对着酒吧里的摆设啧啧称奇,还引来了不少嘲笑和不善的眼光。   时臻右手一把拉过田适,一边带着他前往吧台,一边扭头转向那些坐着的客人,用同样不善的眼光一一回敬。   “您好,东江市猎人工会,有什么需要的服务吗?”吧台女士释放着肺中的气体,敷衍地问道。   猎人工会,是一个超凡界半官方的委托中心具有合理配置超凡者资源,充分发挥人才的作用;猎人工会的有利于适应双向选择为特征的超凡者流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供需之间的矛盾。——说白了,就是超凡界的人才菜市场。   “猎,猎人工会?”田适不解地看向时臻,猜测着这样名字的酒吧可能位于东江市的哪个位置。   时臻却仿佛没看到田适的眼神一般,朝着女人点了点头,说:“是,过来给我朋友办一下猎人证明。”   女人溃散的眼神终于聚焦,她惊奇地看了时臻一眼,说:“是你啊,怎么,现在流行新人带新人么。”   时臻满头黑线,说:“这没有触犯条律吧。”   “当然没有,”女人换了一个姿势,慵懒地坐在椅子上,“只是好奇问问。”   没等时臻说话,女人接着说:“好了,不逗你了,办理证明是吗,让你朋友去审核室吧。”   说完女人按下了吧台上的一个按钮,吧台边上的一扇门随之应声打开。   “好了,田适,你要正式在异常向立足的话,就先去把猎人证明办了吧,这可能是以后吃饭的家伙。”时臻在后面推了田适一把,一头雾水的田适只好走进了房间中。   “有意思啊,‘作弊’你才加入工会没几天吧,不仅先升一级,还拐了个新人过来。”女人用手心拖住自己的脸,食指和中指磨搓着烟嘴。   “能者多劳嘛,劳者多得,你又没经历过借呗花呗相互还款的日子。”时臻随意地动着吧台上的iPad,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哦,这么说,你经历过?”听到此话的女人突然提起了兴致。   “没有。”    回复: 第十七章-我全都要   女人眉头轻挑,无语地看着时臻,道:“那你还这么说。”   只见时臻摆了摆手,装出一副憧憬的模样,说:“正是因为做不到,所以才心生向往啊。”   女人忍住吐槽这种日子有什么好向往的欲望,支开话题,道:“那‘作弊’你为什么要拉个新人过来,看样子你和他关系不错吧,猎人工会可不算什么好地方,19%的死亡率在这么多大组织中都可以算是最高的几个。”   时臻笑了笑,说道:“我知道,高死亡率的委托嘛,这不是赚的也多吗?修炼需要资源,‘没钱寸步难行’这句话到哪都是通用的。”   女人猛吸一口烟,随后缓缓吐出,略带魅惑地说:“那你可以来姐姐我这贷款啊,4分利,划得来。”   时臻撇了女人一眼,说:“没想到‘紫蔷薇’还有这种服务,现在工会在职人员都弄点小生意的吗。”   “紫蔷薇”没有在意时臻话语中暗藏的讥讽,只是笑了笑,说:“没办法呀,工会这点工资哪能够呢,再说了,小弟弟你不也才刚来工会几天吗?正缺资源的时候,这钱一来,就能解决问题,不是吗。”   耸了耸肩,时臻没有回答,手指在屏幕上,将三个图案都选上,再按下左下的“确认”。   伸了个懒腰,时臻一脸轻松地对上“紫蔷薇”耐人寻味的眼神。   “胆子挺大嘛。”“紫蔷薇”说,转而用一种格外欣赏的眼神看着时臻,说道,“可别贪心不足蛇吞象哦。”      “还,还好。”此时的田适在审核室内结结巴巴地回答着眼前的庞然大物的一个个问题。   在审核方面,实力的审核是一个短暂的过程,田适也仅仅只需要证明自己不是个弱鸡就行,但心理评估才是审核的关键,猎人工会不仅要对旗下猎人负责,也需要对雇主负责,为了不败坏工会“良好”的声誉,这种测试一直是获得资格证必须的步骤。   紧咬着下嘴唇,田适抬头望向对面的男人。   男人高大的身躯遮挡住背后的光线,背光下的脸显得格外恐怖,加上男人一身的腱子肉与几乎被撑爆了的运动背心,田适丝毫不怀疑对方一只手就可以将自己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起来,只需一拳就可以将自己刚强化过的身体打个对折。   与庞大恐怖的身躯不同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声音异常柔和,就像是在电锯惊魂里放天线宝宝一样出戏。   “好,那么下一个问题,当你的朋友浑身糟蹋,此时你和他走在一起,被众人围观,你会因此感到尴尬吗?”男人平静地问,声音柔和而又亲切。   “不会!”田适的语气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当谈论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气势突然一变,明明只有壤级的实力,却让身为芽级的男人感受到了危机感。   源自“丘丘人”圣痕的精神爆发与田适自身的异能相结合,不亚于种级爆发的气息从田适身上传出,男人的肌肉也下意识绷紧。   冷场几秒后,男人主动解开战斗状态,转而和气地看向田适。   “好了好了,这只是一个问题,实话说我也挺讨厌这些的,但是毕竟是程序嘛,刚刚也是最后一个问题了,还是让我们来到下一个环节吧。”男人的声音仿佛带有魔力,三言两语就将情绪突然不稳定的田适安抚一下。   紧接着,田适就在男人的讲解下完成对猎人工会的初步认知。   半响后,完成评估的田适才走出审核室。   在半掩的门后,田适没有听到的是男人的喃喃自语。   “这次的新人和上次那个一样啊,现在的精神病已经泛滥到这种地步了吗,算了算了,工会现在缺人,能用就行。”      “时臻哥,”田适从房间中走出,带着一丝笑容对时臻说,“我审核通过了。”   时臻朝着田适点了点头,勾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待到田适乖乖入座后,时臻问道:“怎么样,工会大致上的功能和委托这些东西都知道了吧。”   “明白了,猎人工会原是由几名高阶超凡者自发组织的,被各国官方所承认工会性组织,其主要业务包括承接委托,与其他组织进行承接相关业务。”田适对答如流,“目前工会的委托大体分为五种,分别是来自普通人的借助超凡因素的普通委托、来自超凡者的常规委托、来自私人的特殊委托、由工会或其他组织发起的委托与调查性质的调查委托。”   随着时臻的频频点头,认可感夹杂着喜悦充斥着田适的心中。   “对了,时臻哥,听里面的大哥说,普通委托大多事情简单,报酬丰厚,要不我们去接这些委托吧。”田适忘记了先前的吃瘪经历,一改平时懦弱胆怯的形象。   一旁的“紫蔷薇”失声发笑,道:“小弟弟你想的还是太简单了,这类事少钱多的委托大多是抢手货,所以基本不存在捡漏的可能。”   “啊,这样的吗?”田适的话语中难以掩盖的失望。   “没事,”时臻把手放在田适肩上,拍了拍,说,“我带你来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赚钱,主要是要好好锻炼一下你。”   听到了这话的田适心中一丝微妙感响起,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今早和刚才的痛楚仿佛再现,冒出了一身冷汗。   “时臻哥,你不会……”田适试探着问。   “当然不会,”时臻突然脸色一正,正儿八经地答道,但等田适刚放下心来的时候,一个噩耗直击心灵,“我不只接了一个。”   “时,时臻哥,要不,还是一步一步来吧,先接……一个?”田适脸色惨白,似乎料想到了此行的结局。   “这怎么行,现在我们还能接的委托一共就只有三个。”时臻说,“这么难得的机会锻炼一下,自然是不可能放过的。”   “所以……”   紧接着,时臻面露狞色,一副凶样,右手举起虚握成爪,厉声说道:   “我全都要!”    回复: 第十八章-开门,送快递!    正是阳光明媚,公寓楼中的一个房间却是窗帘半掩。   张妈已经三天没出门了,前些日子说是张妈去看儿子了,但李叔又信誓旦旦的说三天前他还看到张妈回了屋子。   路过张妈家门口,我鬼使神差地想看看张妈在不在,这么多年邻居了,最好还是不要出什么意外为好。   尝试敲了下张妈家的门,我意外地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   张妈与我们都是邻居,虽然关系不错,但对于小偷来讲自然是有机可乘,处于对邻居的关心,我推开门进去,准备提醒张妈。   刚入玄关,我听见了拐角处有咀嚼声。   那里是张妈家的餐桌,平时只有张妈一个人在家,偶尔才有儿子女儿来看她。   发出声音的人好像只有一个,看来张妈现在在家。   “张妈,下次回家记得把门锁一下。”我对着墙角喊。   咀嚼声明显停滞了,但是迟迟没有回应。   “张妈?”我一步步走向拐角,反复问了几次都没有得到回应,“张妈,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还是没有回应,正当我转过头准备看向餐桌的时候,一双猩红的眼镜对上了我。   紧接着的就是双眼的模糊并伴随着痛楚。咀嚼声,更为清晰。   [我要死了吗?]   生前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里有着什么东西在流逝。   无法描述的复杂情感填充了我的大脑。后悔吗,害怕吗?我只知道:   [如果能再给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不当煞笔了啊!]      暗淡的光线下,寂静的房间被染的血红,暗色的喷溅花纹在地上肆意扩张。   “滴答。”液滴滑落,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与好像不会停滞的咀嚼声一起组成了好似远古祭祀的音乐一般。   “滴答。”水滴声再次响起,无色的液体从苍白人形的嘴角滚落,将地上的液珠彻底包裹。   人形扭曲着,关节似乎错位一般,不自然地摆放着。   人形佝偻的身子的身子上用暗红组成花纹,如同部落祭司一般。   嘶哑的吼叫声从人形的嘴里传来,白色的眼球发出猩红的血光。   “喂,有人在吗,四栋402,有您的快递。”   隔着房门,还略带点青涩的声音传来。   “咯嘣咯嘣。”   人形的关节一个一个扭转着,恢复到类似常人的程度。手掌上的血肉随着人型剧烈的活动而飞溅出来,在墙面上蠕动着,等待着沉睡在地板上的机会。   “喂,有人在吗?”   门那边的声音更大声了点,紧随其后的是沉闷的敲门声。   人形的身体变化着,好像充气的气球一般,肌肉填充上原本应在的部位。   鲜红、暗红、锈红,一切的红都像是活过来一样,往着血泊中的人形聚集。   无论是尚未吞食的血肉还是无法消化的衣物都在赤色的血潭中融化。   “有人吗,有人吗,快递快递,快递。”声音更加急切了,不耐烦的情绪暴露在外,原先略带礼貌的敲门也变成对门的锤击。   人形的身体在融化,原先挺立起来大概2米多的身形慢慢变矮,苍白的皮肤也在赤红的填充下有了血色。   衣物好像凭空出现一般,渐渐从它的身体中“冒”了出来。   “没人我走了啊。门外的声音喊道。   随着门遭到一击重踹,它能感觉到门后血肉的气息正在远离。   随着人形的喉咙的一阵蠕动,它发声了:“抱歉,刚刚在睡觉,马上就来。”   如果那个被吃掉的青年尚能听见的话,他一定会惊讶于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   “哦,听到了,那你也得应一声啊。”暴躁的声音传来。   人型,不,此时应该叫做“男人”了,他向前迈了一步,地板的血液顺着他的脚后跟注入。   “我们送快递的很累的啊,想多拿点钱就得多送几件啊”门后的声音抱怨着,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   “抱歉抱歉,人不太舒服。”男人回答道,但脚步依然没有停止。   “唉,不指望你们能体谅我们,把字签了我好赶下一个。”   “来了来了。”男人继续向门口走去,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哥,快点吧,大家都这样的话让我们这一行的怎么吃饭啊。”抱怨还在继续,危机还在靠近。   男人眼中的血红褪去,使得漆黑重回虹膜。   随着青年的抱怨声越来越多,男人的行动也在加快着。   所有的血肉都从脚后跟被男人吸入体内,地板、墙、餐桌,宛如焕然一新一般。   门开了,一身橙色衣服的青年不耐烦地站在门后。   “来了?签个字就行了。”青年将手中的快递递给男人,又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支笔递给他。   男人低头签字着,他将头埋得很深,以便于他掩盖自己猎食的欲望。   “签好了。”强忍住兴奋的男人说,丝毫没有理会青年的吐槽。   “没事了的话我就进屋了。”说完话,男人转过身去,好像一切都事不关己的样子。   背对着青年,他再也约束不住自己的本性,他的肩膀颤动着,宛如蓄势待发的猛兽一般。   “等一下。”   挠了挠头发,青年叫住了男人。   “那啥,张春楚是你什么人。”   男人的嘴咧开,与此同时嘴角裂开,形成一个血盆大口。   [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   伴随着粗重的鼻音,男人极力遏制自己非人的特点,露出一个自以为亲切的微笑。   [可别怪我]   男人转过身去,狰狞的面孔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与此同时,冰凉的触感从他的额头上传来,一根黑色的管子顶在了男人的头上。   一把装着消音器,通体漆黑的沙漠之鹰正对准男人的颅骨,在这种距离下,消音器反倒是增加了它的威力。   .44口径与将近2千克的重量给予使用者极大的安全感与敌人强烈的危机感。   男人的表情僵在那里,不单单是因为沙漠之鹰的威慑,也是由于对面的青年居然露出了比他更为怪异的神情。   “你的送葬快递,请签收。” 回复: 第十九章-交易     话音未落,男人身体以诡异的姿势迅速向下抽去,但还是晚了一步,沙漠之鹰发射的子弹从他的颅骨穿过,径直打向水泥柱。   视线穿过子弹打出的空洞,水泥柱竟被这一枪打出裂缝。   然而在这样的攻击下,男人依然没有死亡,只是顿了顿,一击膝击便打在了青年小腹上。   趁着青年身体的停滞的一刹那,男人脱离了沙漠之鹰的瞄准,反客为主,将青年摁在了墙上。   “吃……吃……吃……”   男人的眼中泛着猩红的血光,野兽般的面容下是无意识的呢喃。   一击不成,青年利用巧劲扭转手腕,将枪口对准眼前这个怪物的脖子。   “嘭、嘭。”   连开两枪,男人被撕裂的颈椎几乎只有一层皮与头相连接。   男人惨叫一声,身体开始抽搐,皮肤也不复血色。   “田适,到你出手的时候了!”青年一声厉喝,左脚踹向男人,趁机躲开男人的摁抱。   “时,时臻哥,我来了!”一直躲在拐角的田适暴起,用力挥舞着手中的木制棒球棍,猛的砸向男人。   “你们……”受受到攻击的男人身子颤抖地更厉害了,猛地膨胀了一圈,恢复了先前苍白的人型模样,他用嘶哑的声音吼道,“都得死!”   见到眼前这个怪异的家伙形态的转变,田适的手差点一抖把棒球棍丢在地上去了。   猎人工会审核时那个男人顶多就是肌肉兄贵,虽然恐怖,但依然还是在正常人类的范畴之中,而眼前的怪物属于那种:你说它是个“人形”都算是谬赞了。   微弯下身子,时臻的肌肉蜷缩,皮肤也变得胶质化,青白皮肤的佝偻人形出现在同样怪异的人型面前,没有了「天工·构筑」模拟的眼球,少了眼珠的眼眶泛着类似猩红的血光,腐烂的气息随之扑来。   一场野兽般的对决拉开序幕。   时臻“形态转换”后的身体不适合于持枪攻击,更何况在近身缠斗之中,枪的作用亦被弱化。   总之,在衡量了种种因素之后,时臻决定以最男人的方式解决——拳拳到肉。   青白色在苍白上划过,连带上猩红,苍白亦是穿过青白,将血色暴露空气之中。   苍白人型的伤口一直在“缓慢”地恢复,没多久,脖颈已经长完了四分之一,颅骨的伤口也被蠕动的肉芽闭合。   肘击,侧挡,掌压,接着在人型倒下的身躯上接一记膝盖撞击。   骨骼折断的声音不断响起,紧随其后的,是时臻的高声吼叫。   “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   对于二者的缠斗,田适又惊又怕,怪异的身躯带给他的冲击尚未褪去,血肉横飞的场景又冲击着大脑。   昨天的那个声音又响起,脑海中的提示再次出声,恍惚间,眼前的两个人的肌肉组织关节都展现出来,二者似乎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田适像是着了魔一样,身体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身体骤然加速,棒球棍与空气触碰的尖啸爆发,随着两具人型的倒地,棒球棍断裂的沉闷声紧随其后。   仔细看去,苍白的人形右侧腰部明显下凹,髂嵴遭受不能承受的力道而粉碎。   似乎着了魔的田适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断裂的棒球棍上的尖锐木刺穿透人形的小腹,淡黄色的液体顺着红色器官的损毁流了一地。   “痛死老子了,田适,你在干嘛。”在剧烈的撞击下,时臻解除“形态转换”,揉着自己的屁股问道。   “啊,啊?”   这一声惊醒了沉浸在恶意中的田适。   “呕。”   望着地上自己的“杰作”,尚未消化的食物残渣上泛,紧接着被吐在了地上。   “呕。”   呕吐物与血肉交织,更添一份恶心,而这带来的,便是田适的再一次呕吐。   “没事,”时臻同情地拍拍田适的肩膀,“这种事情多经历几次就好了。”   听到时臻的话语,田适脸色一白,又是一次呕吐   “呕,呕,呕。”   “好了好了,事情已经结束了,还要下一个委托呢。”时臻笑着对田适说。   尚未缓过来的田适只能是勉强回应道:“时臻哥,我们就不能稍作休整吗,这样的事情再来一次我是真的受不了了。”   “放心,”时臻笑了笑,“我向你保证下个委托不会再遇到这种情况的。”   “哥,你确定?”   “当然,骗你我就把我珍藏的私房钱拿出来给你。”   “真的吗,哥,那我勉强信你一次,这样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好了,”时臻拍了一下田适的背,说,“你先回去吧,这边现场我还需要处理一下,没有处理好现场的话会倒扣委托金的。”   “好,好吧”   随着田适三步一回头地离去,楼道内重归寂静。      “别装了,张先生,我知道你没死。”时臻一改之前笑眯眯的状态,冷冷地对着地上的“尸体”说。   “看来是瞒不过啊。”嘶哑的声音从苍白人形上发出,紧接着在一阵骨骼归位的嘎嘣声响起。   “长话短说,你想不想活命,以及你……想不想复仇?”时臻撇了撇嘴,道。   “我还有选择了吗,一个可以直接杀死我的人演戏一番,又戳穿了我的假死,我好像没有其他选择了。”人形迅速收缩,又变回人类的体型,但是面孔却没有任何变化。   “没有,只是习惯问一下罢了,我不喜欢和渣滓谈条件。”   男人苦笑了一下,说:“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姓氏,必然也已经知道我的信息了。的确,我是个渣滓,这一点我不否认,犯过的罪需要赎,做错的事需要认。我可以屈服于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你觉得自己有那个资格吗?”时臻打断了他的话语。   “别急,”男人道,“我能确定你会同意这笔交易的,既然你没有直接杀了我,说明我还有用,而谈到了我的复仇,说明在这一方面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也就是说,你需要我这条‘狗’。”    回复: 第二十章-还不多谢乌蝇哥    “狗狗好可爱啊。”离开公寓楼的田适没走几步就被一只红褐色毛发的柴犬给吸引了。   什么血腥,什么杀戮,在小动物面前都是纸老虎。   这就是当时田适的想法。   然后他的心灵就被这只柴犬给融化了。抱着柴犬疯狂撸的田适脸上露出了享受的笑容,而因为这个趋近变态的微笑,以田适为半径两米内产生了名为“真空领域”的事物,过路行人自觉远离这个怪胎。   “狗狗你怎么了吗?”尚未脱离撸狗的快乐的田适一脸享受地说。此言一出,加上这个痴汉笑,惊吓到过路的上班族,使人家无师自通学会了侧身跳。   而在田适怀抱中的柴犬身体微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人性化的不安。   [来自周安的负面情绪+100]   [来自周安的负面情绪+100]   [来自周安的负面情绪+100]   异常多的来自名为周安的个体的负面情绪此时正在“负面情绪系统”中刷屏,堪堪破千的负面情绪转眼间翻了个倍。   慌乱的柴犬的眼神望向身后的白墙,眼神中闪烁着乞求。   “还不行哦~小狗狗。”带着一丝魅意的声音从柴犬的身后传来。   声音出现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定格,只剩下柴犬和声音的主人。   “服侍好他,我就放过你。”居高临下的声音响起,妖媚的声音中带着令人无法拒绝的威严。   若是换个人来,必能看出此狗的不凡之处:平行竖直耳、尖吻宽口、细直尾毛,这无一例外不显示着它的身份。   这只狗写作柴犬读作狼。   如果换用另一个世界的称呼,它的名字叫:褐毛赤狼。   这种生物没有什么别的特殊性,但是拥有着类似猫科动物的特点,灵巧似猫,凶猛似狼。   随着杨戟等人的入侵,部分特殊物种也被投放到这个世界来。   虽然镜像空间能有效防止基底世界遭到超凡因素破坏,但被动开启所需要的能量级别起码在芽级,而这些特殊妖兽便是漏网之鱼。   天性凶残的妖兽在大司命的目光下颤抖着身子,用着最憋屈的姿势去贴近自己的近亲:狗。   沉迷于毛绒绒的田适什么都没有意识到,也可能是什么都不愿意识到。   半响,在差点将赤狼的毛捋秃掉了,田适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它。   然而赤狼没走几步,强烈的危机感便袭来,它的身体突然一僵,田适的声音随之背后传来。   不知道应该说是什么感觉,怜悯?同情?还是幸灾乐祸?   但这都与它无关了,它已经逃离的魔爪,自然不会再回去了。   “撸狗狗好舒服啊,不知道时臻哥让不让养一只这样的狗狗啊。”      “我拒绝。”   男人的阐述被时臻打断,冷漠的眼神令男人不寒而颤。   “你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死,一条是我让你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   “我明白,当您那个奇怪的子弹打中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命不在自己手里了。我本来就不清楚现在的自己是死是活,这样一旦受伤就会沦为野兽的日子,真的是生不如死。”说着,男人对时臻的称谓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   顿了顿,男人看时臻没有说话,便紧接着说道:“您在那个少年面前掩饰,说明您不希望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暴露,但这对您杀掉我来说丝毫不是问题。英才不做无用之功,您留下我必然是有您的目的,既然您给予我复仇的选择,自然是在这个方面需要我这颗棋子。”   “也许吧,分析的不错,但不能证明你的价值。”时臻点了点头,说道。   由于时臻神情始终没有变化,男人一咬牙,忽然间高高跃起,“砰”的一声落地,双手触地,膝盖顶住地面,将头低了下来。   “大人,我只有一个条件,也只有这一个条件,我希望我可以复仇,我想复仇。”   “你不是自己都讲了吗,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那又何必再提一个一样的要求呢。”时臻脸上浮现玩味的神情,反问道。   男人的头还是低着,只是用沙哑的嗓音说着:“我需要一个保证,一个来自您的保证。这是我唯一能奢望的。”   “是吗?”时臻眉头一挑,道:“你这样的人还在乎这些?”   “人在一无所有的时候,反倒会在乎起了这些东西。”男人苦笑一声,依旧是低着头。   “啪啪。”   鼓掌声从男人的上方响起,接着的是时臻的一句话:“不愧是曾经的语文老师,说话都这么有水平。”   男人没有回话,他也不敢抬起头,抛却受伤激起的野性冲动外,他只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罢了,比起在这无尽的野性杀戮和清醒害怕的循环中永远待下去,死亡更加温柔。   他是个人渣,做出那样的事情后,他也不会再原谅自己,但在监牢里度过三年后,他就离开了牢房,以另一种方式被带出监狱。   而望着那双与自己曾经的学生无比相似的眼睛的时候,他的人生就不在属于自己了。   切割肢体,移植器官,注射血清,他曾经在念书时看过的电影中的片段一一在他身上复现。   清醒,痛楚,昏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已经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而当时的嘴中还残留着半只手臂。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地方,也被不知道自己在失去意识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只是在尚存的良知和血腥的现实下被疯狂的折磨。   他原来可以在8年(总计11年)后出狱的,他也觉得自己对不起那个女生,但生活还得继续,他都已经想好自己以后干什么,该怎样赎罪,怎样帮助像是她一样被自己这样的人所伤害的女生。   连救赎的机会都不可能再有了……   而在死亡前,他唯一的奢求就是杀死那个把他变成这样的人。   扳起男人的头,时臻让男人低着的脸直直对着自己,四目相对,只不过是一个锋锐无比,一个懦弱胆怯。   时臻的嘴角上扬,将脸微微靠近男人,说:“还不多谢乌蝇哥?” 回复: 第二十一章-第二委托     晌午未至,田适敲开了时臻家的大门,说是敲开也不对,当他手刚放在门上的时候,门就顺势而开了。   “时臻哥?”田适一边脱鞋一边喊道。   然而屋内却是一片寂静。   抓了抓头,田适自言自语道:“还没回来吗……”   步入客厅,红漆木桌上突兀的显现出一抹白。   田适凑上前去,发现是一个白瓷盘,圆润的边角下是一层薄薄的白漆纸。   挪开盘子,白纸上用娟秀的字体写着一段留言:   阿臻,白痴老板说,让我去隔壁江州市去和客户谈谈,所以这几天我不在家哦,菜已经放在冰箱里了,热热就能吃,之后的几天还需要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也记得照顾好你那两个朋友。   你亲爱的姑妈。   一丝羡慕透过瞳孔流露在田适的脸上,转瞬即逝。   随着情绪的突然波动,一种奇怪的感觉传到田适脑海中,桌面上未干的水珠,稍稍溢出于纸面的油墨,与……由水珠形成的,拖动的痕迹。连着边框的两排细小的水珠下,两次不同的拖动闪现于田适的脑中。   “莫非……时臻哥已经回来了吗?”   稍过半响,一双眼睛带着些许灯光显露在抽屉外,而随着一声“砰”,抽屉回归黑暗,而床底却迎来一道目光。   抽屉柜缝,床底架角,带着些许焦急的目光期许者,将这个家地毯式地搜查了一翻,所到之处,犹如炮火犁地。若不看灰尘有否,但看现在房子的脏乱程度,怕是没人想得到这里还有人居住。   “你在干什么。”一只手拍在了正在检查冰箱角落的田适的肩上。   回首望去的田适对上了莫娜无语的神情。   “啊,啊啊,我我我我我,”田适仿佛是被捉奸在床一般,手忙脚乱,说话支支吾吾。   “我……”刚想重新开口,田适便因为重心不稳,倒在了冰箱上,“痛……好痛。”   “哎……算了,待会儿我整理一下,现在的话,田适你有一个你时臻哥给的任务:完成第二个委托。”耸了耸肩,莫娜叹口气,说道。   “我们市东城区那边的东城一中最近有个奇怪的事件,目前来讲已经有两条人命了。根据时臻的说法,就是需要锻炼一下你,这次的目标只是跟随警方一同调查一下,算是涨点经验,这之前时臻接的第二个委托。还有,关于之前发生两起事件的新闻与相关的情报在这,更具体的,得你去东城区第二警察局那边看了。”说完,莫娜把一堆文件丢在田适身上。   “啊,这不才完成第一个委托吗?”勉强整理好自己怀里的文件,田适垮着脸看向莫娜,“能不能休息个一天半天的。”   “抱歉,虽然我觉得你的提议很不错,但是不行,一是警方忙的不可开交,委托是加急的,二是你时臻哥还需要你完成委托后去帮忙。”莫娜没好气的说,顺手在田适好不容易理好的文件上丢上了一张黑色的卡。   “这是……”一种莫名的激动从田适的心里荡开。   “地铁卡。”   迎接田适初燃热血的,是来自莫娜的一桶冷水。   “啊?”   即将要溢出的失望浮现脸上,田适只感觉脚一软,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   “好了好了,时间不等人,赶紧去吧。”架起田适,莫娜将他搬出家门,“不要打扰我打扫。”   “等等,那时臻哥去哪了?”   “他?也在东城区。”这是田适在大门彻底关闭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下一站:平山站,左侧的车门将会打开,请小心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空隙。”   【呼,终于要到了吗。】   回望自己这一路上的经历,那些不带恶意,带着恶意的眼神扫过自己的不适,还有那些漠视他人的家伙身上快满出来的负面情绪统统给予着田适犯恶的感受。   与此同时,一个疑问从田适的心头传来:为什么好像大家都没有在关系前几天天空的巨大裂缝?   “欢迎光临平山站,请先下后上。”   列车的播报打断了田适的思考。   摇了摇头,放弃在深究下去,田适离开了地铁站,顺着导航,慢慢走着,将近傍晚,田适才到达目的地。   “这……”   伴随着田适右眼皮频繁地抽搐,田适望着东江市东城区第二警察局略为破旧的大门,与这一路以来的繁华大厦相比,这个警察局就过分的接地气了,分明是城区,却有一股乡村警局的既视感。   压制心中的诧异,田适勉强跨进了警局的大门,而一声懒洋洋的声音与浓云向田适喷洒而来。   “不好意思,警局处于特殊情况,目前不接受寻常案件,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去隔壁两条街外的第一警局。”   闻声望去,一个虽穿着警服,但却邋里邋遢的男人坐在小马扎上,漫不经心地抽着烟。   “那,那个,我是接了委托过来的……”细如蝇蚊的声音从田适的口中传来。   “委托?口令呢,天王盖地虎。”听到田适的话语,男人提起了兴致,问道。   强忍着心中的尴尬,田适答道:“杀,杀完煮一煮。”   “嗯,对上了,欢迎你啊小同志,现在我们警局正需要你这样的年轻才俊的帮助啊。”男人有力而厚重的大手拍在田适的肩上。   “初,初次见面,我叫田适,是猎人工会的认证猎人。”   “诶,不用搞辐日那边那套,我是这个案件的负责人,梁成。”梁成豪放地笑了笑,说道。   “何起恒,齐弘文,出来一下,我们组的新人到了。”梁成朝着警局大吼道,声浪灌入田适的耳朵,刹那间,一种自己失聪的感觉充斥着田适的心理。   随后,两个青年闻声而来,一个制服平整,肩宽人高,眼神温和;一个吊儿郎当,警服在他身上皱巴巴的,头上垮垮地戴警帽。   “介绍一下,左边这个小伙子,何起恒,右边这个精……”重咳一声,梁成换了一个说法,“右边这个俊小伙是齐弘文。”   田适满头黑线,原来在这个大叔眼里,“帅哥这个词是个贬义词吗?” 回复: 预告一下,后面几张会出现大量古文引用,可能会有点水 回复: 能写就行,水总比不更强 该死,我觉得你在骂我鸽子(滑稽) 回复: 第二十二章-东城一中自杀事件     “喂,老大叔,你刚刚是不是想骂我。”齐弘文一脸不爽地看向梁成。   眼看梁成一脸的无所谓,齐弘文只好转向田适,道:“自我介绍一下,齐弘文,猎人工会壤级猎人,和你一样是接了委托过来的。”   不同于对待梁成的态度,齐弘文和善地对田适笑了笑。   一旁的何起恒也接着介绍自己:“何起恒,警号33114514。”这个看着老实的男人没有说过多的话语,只是挺了挺自己的胸膛,但随后却不屑地看了齐弘文一眼。   紧接着,两人互瞪起来,气氛逐渐变得焦灼了起来。   “你,你们好,猎人工会壤级猎人,我叫田适。”田适摸了摸鼻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别管他们,他们一直就是这个性格。”梁成冲着田适摆了摆手说道。   接着,他看了看手机上的信息,咦了一声。   “这边显示接受委托的是一位种阶猎人。”梁成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拉渣,抬起头向田适问道。   “那个……这次委托是我以他的名义去接取的。”田适越说越小声,最后的音量只是相当于自言自语罢了。   “跨级接任务?看来你那个前辈很看得起你啊哈哈。”梁成笑着拍了拍田适的肩膀,制止住何起恒的开口,看上去丝毫没有在意这件事情本身是不合规矩的。   “还,还好吧。”   “时间也不等人,你是这个案件调查组的最后一个人,既然大家都到了,那就让我们先进入正题吧,”梁成收敛起笑意,一本正经地说,“这次案件的第一位死者被发现于新历221年2月19日,死者为东城一中的一名高二学生,叫胡苏欣,发现时间是当天下午5点半左右,根据现场调查可得胡苏欣是在与其女友在校园内小树林分开后遇害,死者脖颈有明显勒痕,但法医鉴定后判断其脖子上的勒痕是自己掐的,本来判断此次案件为自杀案,交由我们东城第二警局负责。但之后在23日晚6点左右,同样在小树林发现一名死尸,死者名叫周宇,根据其室友的说法,他当时是在给其女友送晚饭。随后在小树林侦测到微弱灵力波动,两次事件后本应该由我们警局申请特事局接管此案,但因为特事局那边忙不过来,目前由我们负责此案。”   皱了皱眉头,田适微微举起自己的左手,问道:“那,为什么在第一次案件后不封锁现场?”   苦笑了一下,梁成说:“本身学校作为人员集中地,发生这种恶性事件极易产生重大社会不良影响,所以警局当时初步的判断是封锁其消息并着手调查此事,不过可惜的是,只有少部分人员接触过异常事件,在这之中也只有极少数像我这种接触过修炼,再加上警方接手的的案件也不止这一起,这才导致第二次悲剧的发生。”   “叮铃铃。”电话铃响起,梁成示意了一下,便到一边去接电话了。   这时,齐弘文接了一嘴,道:“这也是为什么警局会向工会发起委托,请求履历干净的那些猎人前来帮忙。”   “这……”田适沉默了片刻,道:“如果事件让警方都束手无策的话,我们也……”   “这你们可以不用担心”何起恒道,田适的犹豫被他看在了心里,“警方是希望可以在异常侧得到相应的帮助才雇佣猎人的,主要是为了在对应方向得到帮助,不会让猎人涉险的。”   这个老实而带有一些木讷的男人出口却一点也不客气,具有着身为警察的意识与傲气,作为为人们服务的公务员,虽然没有明树说但是打心眼看不起这些放在以前就是所谓雇佣兵的社会不安分子。   虽说话语是对着田适说的,但何起恒的眼神却一直朝着齐弘文。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的能力对于庞大的国家机构相比还是太弱小。”田适弱弱地说了一句。   齐弘文不爽地看了何起恒一眼,两人之间的氛围相当奇怪,看样子已经吵了不止一次两次了。   “好了,没有什么可吵的。”接完电话的梁成回来制止了他们之间继续散发火药味,“时候也不早了,既然人齐了,那就事不宜迟,先去案发地点看看。”   四人上了梁成的私家车,为了防止把事情闹的人尽皆知,只能以私家车的方式前往,当然,这样的做法弊端也极为明显:他们堵车了。   “那个,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做私家车去啊。”田适被挤在齐弘文和何起恒之间,弱弱地问道。   “还不是最近突然爆火的曼德拉效应和阴谋论,天上那个‘极光裂缝’一年半以前就在了,不知道为什么有很多人在网上疯传最近才看到,多半是之前的‘超级星空’才让被社会所压迫的社畜抬头看了看天吧。”齐弘文撇了撇嘴,说道。   说罢,齐弘文叼起一根香烟,右手把玩着打火机。   “一年半?一个社会不安定分子讲出的话果然不‘安定’啊,两年前的事情能被说成是一年半,我也是实在佩服。”何起恒回怼一句,“如果一个人连这些基本的事件都无法记住,那他估计也做不了什么事了吧。”   “你!”齐弘文回瞪回去。   “好了,没什么好吵的,堵车本来就烦,你们俩个就不能安静点吗。”梁成转过头来大声说道。   顺手掐掉了齐弘文嘴中刚点的烟。   “好吧,既然梁成大哥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和你斤斤计较了。”齐弘文冷哼一声后,车里重归了寂静。   ‘极光裂缝’?‘超级星空’?田适可以肯定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些东西,他可以确定天上那个裂缝也是前天才出现的,但在二人火药味这么浓的情况下,自己还是闭嘴为妙。 回复: 第二十三章-桃下之恋     “桃桃,等等我!”一个身穿蓝白运动服的男生气喘吁吁的追逐着奔跑的女孩。   女孩突然刹住,对男生说:“不,我干嘛得慢啊,这可是我们第一次约会,你答应我去看公园的桃花的。倒是你,王文祥,你一个大男人还跑这么慢,快点快点!”   “欸,马桃桃,你慢点!”      “王文祥,你在哪?”刚跑了几步,马桃桃转过身去,却发现自己男友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王文祥?”   古旧的墙角两侧皆没有那个身影。   “王文祥,你在哪?”马桃桃喊道。   四下无人,马桃桃只得跺了跺脚,原路返回。   “王文祥,你在吗?”   “王文祥~”   马桃桃有点慌张地看向四周,现在是上课时间,自己也没办法拜托朋友来帮忙,要是被抓到了自己可就得挨批评了。   难不成?   不祥的预感在马桃桃脑海中浮现:王文祥这家伙被教导主任抓住了?   马桃桃飞快地往回跑,但就算是跑到校门口了也没找到小男友。   不幸地是,尚未找到王文祥,马桃桃就被那个怪警卫逮住了。   “你哪个班的,上学迟到,现在才来,先登记,和老师核实了再进去。”门口的警卫面无表情的看着马桃桃,死僵着的脸和深黄的肌肤很难不让人想到树皮,眼睛死死的盯着马桃桃,看得马桃桃心里有点发慌。   她注视着门卫,不敢乱动分毫,乞求着警卫一时的大发慈悲能放她进去。   而门卫依然板着脸,似乎亘古不会变化。   “那个……我……高一四班……”马桃桃抓了抓脑袋,吞吞吐吐的说。   警卫低下头在纸上记录着,“还有呢?”警卫抬起头来,不料马桃桃却不在原地了,下意识感觉到不对,一转头,便在一旁找到正准备翻墙的马桃桃   “站住!”那张脸终于有了波动,愤怒不断的甬现在脸上,门卫顺手抽出警棍向马桃桃跑去。   看到门卫向他冲来,洛离连忙翻过校门,向着厕所逃去。   “站住,你给我停下!”警卫气势汹汹的冲向洛离,疯狂挥舞着手里的警棍,仿佛要将其碎尸万段。   “这句话明明一点意义都没有吧,傻子都不会停下来啊。”马桃桃边跑边吐槽道。   眼看门卫越逼越紧,洛离发挥自己最大的潜能,手脚仿佛不再属于自己,比起自己之前的短跑200校一等奖时的速度,马桃桃觉得现在更可能会更快。   忽然,一张手把她拉到了一边。马桃桃消失在了警卫面前,警卫面露凶光的搜寻这每一个角落,最后愤愤的跺着脚,一棍子甩在墙上,生气道:“下回别让我再看见你!”然后悻悻然摸了摸墙壁,松了一口气,于是转身离开。   随着警卫的离去,躲在一旁的马桃桃才松了一口气,瞪了一旁的人一眼,挪开盆栽,猫着腰从阴影中走出来。   “说吧,王文祥,你干什么去了,让我这么担心,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你这样对我。”马桃桃的眼里含着泪光,不满地对王文祥说道。   “这……”王文祥只是尴尬地抓了抓头,“总之,桃桃,你和我来一下。”   说完王文祥拉过马桃桃就往学校后面的小树林跑。   “诶诶诶,王文祥你怎么又这样。”      二人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目的地,此时正是桃开之分。   粉苞待放,似是深闺待嫁;才是羞开,却似浅纱抹霞。   桃夭落蝶,轻点芬芳秀雅;赭石出妃,初见偕化莲华。   拍了拍手上还残留的东西,王文祥冲着马桃桃笑了笑。   “这就是你为我准备的吗?好美。”马桃桃喃喃道。   “嗯”王文祥憨憨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看着马桃桃,“其实,前几天我去过公园了,那边的桃花也还没开,所以我为了这次约会做了很多准备,而这才是我想在第一次约会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时候给你看的。”   沉醉于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与淡淡的香味,马桃桃略带羞涩地说道:“谢谢啦。”   “我还有想给你看的。”牵过马桃桃的手,王文祥把她领到其中一颗树前。   深褐的树干用新绿组成字迹:王文祥love马桃桃。   “我觉得如果把我们的名字刻在树上那我们就永远不会再分开了。”王文祥说。   “嗯。”回答王文祥的是一声轻吟。   突然,马桃桃感觉自己被抱住,耳边传来王文祥的低语:“桃桃,你听过一句诗吗:只恐东风能作恶,乱红如雨坠窗纱。”耳边的吹拂弄地马桃桃心痒痒的。   “你是在说这片桃林还是在说我啊?”马桃桃把玩着手中粉红的皱纸问道。   轻轻搓动马桃桃的发梢,王文祥柔情地说:“当然是这片桃林下的你啦。桃桃你还生我气吗。”   “当然不了。”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嗯,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   作罢,古板的警卫回到自己的保安室中,坐在自己的藤椅上一晃晃,平复心情,顺便享受自己为数不多的爱好。   只听那手机里咿咿呀呀的声音传出,大抵是一段唱词:“帘栊响,似有个人略喘。寻遍,立东风渐午天,那一去人难见。看纸破窗棂,纱裂帘幔。裹残罗帕,戴过花钿,旧笙箫无一件。红鸳衾尽卷,翠菱花放扁,锁寒烟,好花枝不照丽人眠。”   清风拂过,日历翻过新一页。      新历205年3月7日 回复: 第二十四章-东城教师案      “等一下,外来人员入校需要登记。”   好不容易从车流中涌出,田适一行人被古板的保安大爷拦住。   “那个,大爷,我们进去有点事。”齐弘文抓了抓脑袋,讪讪的笑了笑,本来和何起恒斗嘴的气势一下就焉了。   大爷抬了抬头,眯着眼看了看齐弘文,然后低头又在桌子里翻找着登记本,说:“外来人员入校登记。”   “大爷,您不认识我了吗,我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啊。”齐弘文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我知道,”大爷头也不抬地说,“齐弘文嘛,210年届的那个。外来人员需要登记。”   “大……”   “好了,弘文。”梁成制止了齐弘文进一步的话语,“您看这个证足够让我们进去了吗。”   缓缓戴上眼镜,大爷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证件,时间长的出奇。   “行吧,那就请你们进去吧,警官们。”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大爷坐了回去。   老藤椅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   “你也就这点分量啊,不安定分子。”何起恒的嘲讽在齐弘文的耳边响起,这个看似木讷的男人在针对齐弘文的时候似乎有着远超想象的毒舌。   “大爷以前不是这样的,大爷一直在这边当警卫已经很多年了,以前虽然看上去很严厉,实际上对学生很好,据说是当年的一个案子……”齐弘文尝试为大爷辩解,但一转眼却泄了气,“虽然我也只是听说过就是了。”   梁成撇了两人一眼,说道:“算了,没什么好吵的,我知道你们两个有过节,但现在是在调查案件,过去的恩怨先放下。”   “那个,梁,梁成大叔,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案发地点,小树林。”      枯枝败叶,墨绿的色泽浸染了每一棵树。在一片的幽暗中,只有地上粉笔勾画的两个人型称得上是明亮。   “这里就是案发地点吗?看样子也没什么特殊的嘛。”齐弘文摸了摸下巴,故作深沉道。   “因为警方之前已经对案发地点进行调查,相关物证已经被收集走了。”梁成顿了顿,接着说,“目前最大的问题在于以先有的物证只能证明这是两起自杀案件,但迫于社会因素和各方面的影响,我们不仅得解决这起事件,还必须给出一个常人可以接受的解释。”   〔恨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诶?”田适惊疑地发出了声音,“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何起恒看向田适,眯了眯眼,随后摇了摇头。   〔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股强烈的恶意充斥着田适的视野之中,望着眼前这一幕,田适有些慌乱,“你们真的没有听到或者看到什么吗?”   梁成环顾了四周,但随即摇了摇头,道:“什么也没有,看样子只有你发现了什,”   “等等,我感觉到了一股灵力波动。”梁成猛的一顿,快速说道。   所有人此时如临大敌,几人紧张地看向四周。   汗液滴下,强作镇定,用手掐诀,齐弘文嘴里念念有词,但在一会后叹了口气,“没有什么发现,对方超出我所能感应的范围了。”   此时田适的视野中已经看不见其他人的存在了,暗红色从土中漫开,灰黑的迷雾又笼罩在了周围。   〔我恨……〕   这次的声音所有人都听见了,迷雾同样开始出现在三人的视线里,压抑的感觉越聚越烈,何起恒的肌肉下意识地绷紧。   “我我我,我还是单身狗,我还不想死啊啊啊。”下意识地,齐弘文颤颤巍巍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迷雾的前进突然一滞,随后如同潮水般退去。   “呼,呼,结束了吗。”半响,齐弘文才从那种压迫感中缓过来。   此时的何起恒也没有心思去嘲讽齐弘文了,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声,说道:“也许吧,这种感觉,起码是苗级。”   “嗯,但无论如何,脱离了危险就是好事,弘文,你还记得你之前说的案子吗?”梁成似乎想到了什么,冲着齐弘文说道。   “啊?”齐弘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指和大爷有关的那个吗?”   “嗯,我似乎有点线索了,时间不等人,我们边走边说。”      “梁队,我们找到了,05年的东城教师猥亵案。”回到警局的梁成立刻动员其他警员去寻找和东城一中有关的案件。   “我看看”梁成翻开卷宗,几个人一起凑上去看。   新历205年3月26日17时34分,我局接到报警称:东城区长江街某出租房屋内发生一起刑事案件。民警立即赶到现场。   经查,犯罪嫌疑人张某为在职教师,民警上门调查时张某已经逃跑,但随后在当天晚21点47分上警局自首。   经审,民警得知张某为受害者班主任,对学生起歹意,以言语方式威胁受害者马某某。   “那随后呢?”看到案件经过的田适皱起了眉头,迫切想知道这个人渣受到了怎样的处罚。   法院认定法医检查笔录及照片等证据间能形成符合法律逻辑的完整证据锁链,而张某对自己的行为认供不讳,法院认定被告人张某其行为已构成强奸罪,且情节恶劣,但鉴于张某自首且有明显悔改之意,判处其有期徒刑11年9个月。   只是这样吗?   田适有些失望,一个恶人居然只需要受到这样的惩罚就行了吗?   但这样的想法转瞬即逝,因为下一页的内容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份法医鉴定报告:   死亡诊断:   (1)胸部外伤,双侧血胸   (2)左侧多发性肋骨骨折;   (3)心包积液;   (4)肝脏穿刺伤;   (5)双臂被截,伤口平整。 回复: 最近后天开始期末考,最近攒了一部分,之后有机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