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花魁娘子別跑,朕娶你 今天是三月朔日,皇上不坐殿。 皇上幹什麼?微服出巡唄!十八歲的大齊王朝第六任天子慕容緯,帶了貼身太監小趙子,換上便服,從北邊側門溜出皇宮。 慕容緯出宮,並不是效仿太祖高皇帝,為了體察民情,整飭吏治而微服私訪。他是去逛窯子。 堂堂萬乘天子,後宮佳麗三千,還要出宮尋花問柳?其實,慕容緯自有他的難處。 他是從外藩入繼大統的。父親只是一個家道中落的閒散宗室,也不懂謀生之道,靠變賣祖產過活。若不是垂簾聽政的當今皇太后謝氏死了親兒子,需要一個聽話的傀儡,慕容緯也不會在八歲那年被謝太后抱養,做了小皇帝。如今他雖然名義上大婚親政了,朝廷的實權還攥在謝太后和一幫功臣外戚手中。朝堂上的權力鬥爭也延伸到了後宮,王公大臣都爭相送女兒入宮,爭風吃醋,奪取君寵,鞏固自家的權勢。中宮皇后是謝太后的侄女謝冰瑩,西宮貴妃是蕭太師的孫女蕭若蘭,東宮淑妃是李丞相的千金李靜婉······慕容緯經常為晚上翻誰的牌子而頭疼,隨便哪位嬪妃的後台都得罪不起。寵幸了一個妃子,別的嬪妃就會群起而攻之,醋海生波,爾虞我詐,弄得後宮烏煙瘴氣。他的第一個女兒是出身微賤的傅麗嬪所生,結果小公主還未足月就不明不白地夭折,緊接著傅麗嬪也香消玉殞。儘管慕容緯懷疑是謝皇后下的毒手,可查來查去也沒尋出真兇,只好不了了之。在此之後,他對寵幸后妃就意興闌珊了。 「爺跑得太快,奴才都追不上了。」小趙子在後面氣喘吁吁地喊。 慕容緯停下腳步,等一等小趙子。 「你以前身子可沒這麼虛。」慕容緯瞅瞅滿頭是汗的小趙子,皺了皺眉。 「爺別說笑了,奴才卵子都割了,哪有力氣啊?」 「也是,我倒忘了這茬。喂,你一個閹人逛什麼青樓?還是在外面替我放哨吧!」 小趙子尷尬地撓了撓頭,心裡發虛,雙膝一軟,差點要跪下去。他跟慕容緯是兒時的玩伴,從小一起騎木馬玩泥巴,揪女孩的辮子。慕容緯當了皇帝,閒得發慌,召他進宮陪自己玩,結果一見面才發現好朋友的小雀兒沒有了······小時候的慕容緯喜歡偷看小趙子蹲下來撒尿的樣子,但長大以後對他卻多了幾分同情,主僕親密無間,有什麼好東西都會分享。唯有女人的滋味,小趙子是再也嘗不到了。 「爺,不是奴才多嘴,好歹告訴奴才一聲您去哪兒呀?」小趙子依依不捨地跟慕容緯在煙花巷口分別。 「京城第一花魁,綺香閣的紫苑姑娘。」慕容緯劍眉一挑,得意洋洋地大聲喊。 「喲,那您可得悠著點兒。」小趙子吐了一下舌頭,拱手作揖目送慕容緯離去。 提起綺香閣閣主紫苑,在京城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有關她的各種八卦,一向是皇城根兒下的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話柄。她的出身籍貫,她的家世背景,她的脾氣愛好。她的感情經歷,從來都是眾說紛紜的謎團,至今沒有一個清晰的答案。大家熟悉的是她那天姿國se的驚人美貌,與她與眾不同的接客風格:客人不論貴賤貧富,一律來者不拒,纏頭多少隨意,唯一的要求是床上功夫要足夠好,不然三兩天激情歡愉下來,精氣血都得讓她抽乾了,一回家臥床不起,沒十天半個月恢復不過來,甚至有直接在牡丹花下做了風流鬼的。所以非猛男壯漢不敢問津。據說客人初來時,紫苑會親自檢查男人那話兒的大小,不夠格的會馬上禮送出門。碰上這麼個欲求強烈的yin娃dang婦,十八歲的毛頭小伙慕容緯能贏得挑戰嗎? 小趙子閉上眼睛,幻想紫苑的絕世容貌,綽約仙姿。儘管沒見過真人,光看市面上流傳的畫像,就美得驚心動魄:玉瓚螺髻,冰肌瑩徹,柳眉如煙,明眸善睞,瓊鼻小巧,絳唇紅潤,玉頸修長,酥胸半露,衣帶飄舞,裙拖瀟湘,一顰一笑,媚態橫生。任憑小趙子是個閹人,有心無力,也幾乎失魂落魄。小趙子兩腿一併,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尋歡作樂的工具,反而是尿意難抑,不由得兩腿夾得更緊了······ 慕容緯信步來到綺香閣前。兩層的樓閣下面,是一座半月形的荷花池,當中矗立幾塊太湖山石,荷花還未開放,但池邊的百花爭奇鬥艷,芳馨怡人。樓閣本身雕樑畫棟金碧輝煌自不必說,連匾額都是本朝第一書法家翰林院蔡大學士的親筆,彌足珍貴。慕容緯回憶起蔡學士面聖時一本正經的學究樣,想不到他也不能免俗,終於拜倒在紫苑姑娘的石榴裙下,實在好笑。 今天不知怎麼了,本應門庭若市的綺香閣竟然人跡寥寥。若不是樓上還隱隱約約傳來悠揚的絲竹之聲,慕容緯還以為紫苑出去了。 「這位姐姐您早。在下姓王名輝,早已私心仰慕閣主多時,今日特來拜會,還請姐姐代為引見,多謝了!」一看到有個紫衫白裙的侍女提著水壺下樓來澆花,慕容緯趕忙迎了上去,塞給她一個紅包。 侍女修眉一挑,不屑一顧地說:「對不起,我家小姐今日有事,想獨處一會兒,不便見客,公子還是請回吧。」說罷就要交還紅包,逕直去澆花。 慕容緯急了,死乞白賴地請求道:「在下來這裡一趟不容易,還請姐姐代為通融。」 侍女一瞥他的衣飾,搖搖頭說:「不是我不給公子面子,實在是小姐今天心情不好,所有客人恕不接待。這是我們綺香閣的規矩,請公子多多包涵。」 慕容緯還想硬闖,侍女攔著他不讓進,就這樣推搡起來。恰在此時,從樓上傳來一個嬌媚慵懶的女聲:「夏荷,就讓這位客人上來吧。」 慕容緯如獲大赦,甩開侍女,飛也似的登登登奔上樓梯。 「真人比畫兒上還美呀!」初次見面,慕容緯就為紫苑傾國傾城的容顏所懾服,幾乎停止了呼吸。她那烏黑油亮的雲髻霧鬢,朝霞映雪的粉面香腮,清泉一般澄澈而靈動的美眸,紅艷似火的一點朱唇,白璧無瑕的頸項和胸脯,豐盈窈窕的身段,在雍容華貴的釵鈿耳墜和纖薄輕巧的綾羅衣裙映襯下,愈發的嬌艷嫵媚,風姿撩人。她放下手中的琵琶,步履輕盈,珊珊作響,朝慕容緯款款走來。 「奴家見過王公子,公子萬福金安!」紫苑一點架子也沒有,對他欠身施禮。那一剎那的低眉順眼,流露出無限的柔情與嫵媚,令人心醉。 「閣主請起。聽說閣主今天要休息,在下卻無事滋擾,實在抱歉。還請閣主原諒在下這一回的冒失。」 紫苑十指緊扣,護住小腹,盈盈一笑:「公子說的哪裡話。貴客登門,舍下蓬蓽生輝,奴家豈有不迎接的道理?公子想直接來呢,還是先聽奴家奏上一曲兒?」 「不是要脫褲驗身嗎?」慕容緯小聲嘀咕。 「對於公子這樣的可人兒,驗身就不必了。公子若有雅興,賤妾願陪公子玩上三天三夜,分文不收。」沒想到紫苑的耳朵挺靈,連慕容緯只是嘴唇微微顫動的自言自語都聽得見。 慕容緯心想:真是個膽大豪放的奇女子!她願意留自己三天三夜,可是朝廷上還有很多政務要處理,再說了一旦整宿不歸,讓太后和皇后發現,又得罰跪了。慕容緯不承認自己是個妻管嚴,但一見到皇后謝冰瑩就雙腿發抖,情不自禁要跪下。原因是這個天字第一號惡女仗著姑姑的權勢,在後宮橫行霸道,連慕容緯也要讓她三分。慕容緯小時候沒少跪過謝太后,如今則是三天兩頭跪謝皇后的搓衣板。 「不好意思,但是我家裡還有事情要辦,不能在貴處過夜,請姑娘體諒。」 紫苑忽然一把揪住慕容緯的胳膊,硬把他拽到床邊,嘴角浮現出妖媚的冷笑:「既來之,則安之。公子既然來了綺香閣,就得聽我的。不把本姑娘伺候爽了,休想回去!」紫苑看似纖纖弱質,力氣居然比一般男人都要大。慕容緯來不及反抗,就被紫苑三下五除二剝了個精光,之後那具香軟的玉體就壓上了他的身······ 本以為紫苑是一朵解語花,不料竟也是只貪得無厭的母老虎。慕容緯啊慕容緯,誰叫你垂涎人家的美se,這下子怕是要精盡人亡了吧?慕容緯閉上眼睛接受紫苑疾風暴雨的蹂躪,心中後悔不迭。 接下來的三天三夜,對慕容緯來說一半像天堂,一半像地獄。紫苑的情慾太旺盛了,每天要逼他同房六七次,累得他腰膝酸軟,全身虛脫無力,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即使吃飯的時候,紫苑的手也不老實,每每偷襲他的敏感地帶,而且是當著眾侍女的面,令他羞慚無狀,恨不得一頭撞死。這下子慕容緯算是明白,為什麼許多好se之徒對綺香閣葉公好龍,望而卻步了。 「公子,那裡不行了,還可以用手指嘛。人家,人家都等不及了。」紫苑在他面前玉體橫陳,做出各種yin靡誘人的姿勢,嘴裡還浪叫著,絲毫不知羞恥。 「我,我實在是不行了。求姐姐高抬貴手饒我一命吧。這樣下去真撐不住了。」 「千萬不要松勁哦!有的客人一出我的門就萎了,從此不能人道,太可憐了。你想跟他們一樣變成太監嗎?」紫苑扭動嬌軀湊近他說。 慕容緯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胯下一涼,一摸那寶貝還在,才鬆了口氣:「姐姐,求你不要嚇我好嗎?」 「快了,三天時間快到了。再陪奴家玩一晚上,明早就送公子走。」紫苑將一根雙頭龍遞到慕容緯手裡,「公子,不行就試試這個吧!」 「啊,你還用這種東西?」 「是呀,有時候獨守空閨太寂寞,就和丫頭們玩一玩。」 媽呀,這yin婦居然男女通吃?慕容緯握住這根紅漆的雙頭龍,哭笑不得。 終於熬過三天三夜,慕容緯歸心似箭,紫苑卻依依不捨,送別的時候又握住他的手,哭哭啼啼傾訴衷腸,磨嘰了好一陣子。 逃離了紫苑的魔掌,慕容緯就瞅見小趙子睡眼惺忪地站立在路口。 「你在這兒守了三天三夜?」 「可不是?爺不回來,我也沒法交差,只能在這裡乾等,餓了就買點燒餅,夜裡就睡在大街上,凍死我了。」小趙子打了一個噴嚏,鼻子腫得通紅。 「著涼了快回去休息。對不住了,讓你等了這麼久。」慕容緯慚愧得不行,解下身上的貂裘,給小趙子披上。 「奴才可不敢穿萬歲爺的衣服。」 「叫你穿你就穿,哪兒那麼多廢話?咱倆誰跟誰啊,用得著客套?」慕容緯摟緊了小趙子的脖子,親熱得不得了。 「爺,回去可怎麼跟太后說呀?」 「就說朕微服私訪,遇上了賊人,被擄到山上,趁機會逃了出來。」 「太后會相信嗎?」堂堂一國之君被強盜綁架,傳出去也太丟人了。 「總之萬萬不能讓她知道我來綺香閣的事情,那樣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綺香閣上,紫苑與侍女們遙望這對主僕踽踽前行的背影,露出會心的微笑。 「小姐這回可釣到了一條大魚。」侍女春桃說。 「小姐的功力又要大有長進了。」侍女夏荷說。 「看這位公子,倒像是個癡情種子。」侍女秋菊說。 「他肯定不缺女人,只是來嘗嘗鮮的。」侍女冬梅說。 「好一群騷蹄子,又想男人了不是?給我記住,你們都是本閣主的人。敢碰別的男人,看我不撕爛你們的XX!」紫苑俏臉生寒,嬌聲呵斥道。 「是,奴婢再也不敢了。」四個侍女齊聲道。 紫苑掃視了一圈,食指摁住了夏荷的下巴:「夏荷,你引薦王公子有功,今晚由你侍寢。」 「謝小姐的恩典。」夏荷小臉羞得緋紅,心裡充滿了喜悅和不安。 繡花軟榻上,紫苑與夏荷赤身相擁,嬌喘細細,伴隨著她們身體的扭動,雙頭龍在兩女的下身出出進進,發出噗滋噗滋的水響聲,略帶粘稠的液體慢慢洇濕了一大片······紫苑享受著假鳳虛凰的無上極樂,往日的一幕幕又浮現在腦海。 數年之前,她還不叫紫苑,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他是江湖上名震一時的劍俠上官宇飛,一柄青虹劍使得出神入化,無人能及。本來他作為名門弟子,少年才俊,前程遠大,卻偏偏愛上了魔教的聖姑莫雨柔,不顧父母師長的反對,毅然迎娶她過門。從此他被名門正派看做武林的叛徒,魔教的走狗,遭到各大勢力的追殺。最後他們夫婦被逼到懸崖邊上,只好背水一戰。身懷六甲的妻子行動不便,遭到眾人圍攻,玉殞香消,一屍兩命。而他則且戰且退,看到妻子已死,遂不願獨活,縱身跳下萬丈懸崖。沒想到他水性好,在懸崖下的河水中抱著一塊木頭漂流到下游,被一位名醫所救。但是因為負傷過重,功力盡失,只得重頭開始練功習武。不久名醫仙逝,他翻遍了名醫留下的所有藏書,終於發現了一本能夠速成的武功秘籍:《天仙劍譜》。但修煉它的代價也很大:必先自宮變性,以女子之身吸取無數男人的精元,收納於氣海之中,轉化為自身的內力。這就意味著要捨棄男兒尊嚴,化身為罔顧廉恥的絕seyin娃,承受千人騎萬人跨的命運,遭到世人的白眼······為了報仇,上官宇飛也顧不得太多了。他變成了花魁紫苑,在京城開了綺香閣,不知迎來送往了多少嫖客,終於讓自己的武功恢復到原來的七成。再有一年半載的時間,就可以神功大成,找那些道貌岸然的名門正派算賬了。 儘管變成了瓊姿玉貌的花魁娘子,但紫苑的內心深處,始終藏著一顆不屈的男兒心。她將四個侍女收了房,企圖在她們身上找回大丈夫的雄風。紫苑的秘密只有她們四個知道,她也對她們絕對信任,教授她們武功,以為輔翼。四個侍女也發誓不嫁,永遠忠于小姐。 [發表時間:2015/4/12 19:12:06] [訪問:12955次] 樓主新帖 [2015-07-19][2015-06-20][2015-06-01] 萬朵櫻花隨風落。 洛陽公主 星空金幣:0 在線:204小時1分 經驗:3431 虛擬貨幣:$103519 人氣:3766 發貼:121 精華:0 年齡:26 性別角色:CD變裝 來自:河南省 西宮的廣場上,貴妃蕭若蘭和幾個侍女正在練習歌舞。只見她一身西域女子的薄紗衣裙,手持紅絲帶,露著肚臍,赤著小腳,在侍女們舉起的鼓面上跳來跳去,輕舞翩躚,風采照人,火紅的絲絛忽放忽收,好似一抹紅雲繚繞,美不勝收。 皇后謝冰瑩駕到。蕭若蘭停止舞蹈,趕忙率侍女出迎。 謝冰瑩看到她累得香汗淋漓,嬌喘細細,心裡暗暗發笑,卻道:「妹妹的舞姿真真好看。依姐姐看來,那些教坊司的舞女,外面百花樓的杜鵑姑娘,飛雲閣的海棠姑娘,全都不及妹妹於萬一呢!」 皇后這話極其惡毒,竟拿堂堂貴妃與勾欄賣笑的娼妓做比,明顯是侮辱。蕭若蘭也不好發作,只得假意拜謝道:「姐姐過譽了。妹妹只是閒來無事,跟丫頭們玩耍一會兒,哪裡有取媚皇上的意思呢?哎,都好多天了,皇上也沒來過一次,不會把我們都忘了吧?」 謝冰瑩心道,皇上冷落了你才好。自從入宮,你又是拉著皇上去上林苑騎馬射箭,又是排練各種西域艷舞媚惑君心,花樣百出,當真以為我看不出你那點小九九?反正我有姑姑做後盾,執掌六宮,你們再鬧,也是孫悟空翻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遂唉聲歎氣道:「是啊,萬歲爺日理萬機,為國操勞,難免會冷落了姐妹們。可是繁衍皇室血脈,早日確立國本,也是關乎江山社稷的大事。也不知道哪個嬪妃有這個福氣呀?」 蕭若蘭忙說:「姐姐不要過慮。妹妹哪敢跟姐姐爭呢?姐姐天天守著皇上,定能誕育東宮。妹妹只求生個小公主,母女倆相依為命就好了。」 謝冰瑩歎道:「皇上這幾天也不知道跑哪兒了,上朝也不上,奏折也不批,偌大個人都沒影了。本宮也派人去尋找,結果守門太監說,看見萬歲爺跟小趙子換上便裝偷偷溜出宮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瘋玩。萬一有個什麼差池——」 話音未落,只聽得慈寧宮太監首領徐公公慌裡慌張跑來,一見皇后和貴妃就撲通跪下,急切地說:「太后請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去慈寧宮一趟,說有要事。」 謝冰瑩秀眉微蹙,問:「什麼要緊事情?火急火燎的。」 「萬歲爺擅自出宮,又被太后娘娘責罰了。」 慈寧宮,謝太后的鳳座之下,慕容緯長跪不起,不住地扇自己的嘴巴,臉上火辣辣的。大殿之外,小趙子被扒了褲子挨板子,代皇帝受罰,慘叫聲求饒聲不絕於耳。謝太后氣得面如金紙,橫眉怒目道:「瞧瞧你個沒出息的,這麼不長記性。宮裡頭這麼多后妃你碰都不碰,偏要跑到煙花柳巷丟人現眼,還讓御史言官給逮到了。好歹你也是萬乘之君,大齊的江山社稷都得你一人扛著。十年來,哀家為你操碎了心,沒成想——哎,叫哀家怎麼有臉去見先皇啊!這份朱御史的奏章,你自己看看吧!」 慕容緯最怕的人,除了謝太后就是這幫沒事總盯著自己找茬的御史言官們了。逛個窯子都能被御史們風聞上奏,自己的私生活簡直對他們完全透明。慕容緯不禁恨恨地想,乾脆把這些這幫御史閹掉,進到後宮全天監視自己得了。 謝冰瑩來得還算及時,一瞅這架勢,跪下來為皇帝求情道:「太后,皇上微服出巡,也是學習太祖皇帝的榜樣,體察民間疾苦,懲奸除惡,治理好國家。還望太后看在皇上年輕氣盛的份上,原諒他這一回吧。臣妾願與皇上一同受罰。」 親侄女的請求,謝太后豈有不答應之理,立即就坡下驢:「也好,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皇后,你帶皇帝回宮好好休息,反省反省。這幾天積累了好多折子,等著他批呢。」 慕容緯讓紫苑抽乾了精氣,本來身子就虛弱,這又跪了半晌,挨罵受氣,一回寢宮就癱倒在床上,臉色蒼白,額頭冒虛汗,手腳顫抖。謝冰瑩為他蓋上被子,馬上請太醫過來。太醫見到慕容緯,連脈都沒有摸,就悄悄對謝冰瑩說:「皇后娘娘,恕微臣直言,皇上並無大礙,只是房事過度,氣血雙虛,調養幾天就好了。三天之內,不可讓皇上外出走動。」 聽到「房事過度」這四個字,謝冰瑩妒火直冒三丈。也不知道是外面哪個狐狸精,能把皇帝折騰成這樣!謝冰瑩仗著皇后的特權,月月跟他同寢。慕容緯每次都是敷衍了事而已,到現在自己的肚皮還沒動靜。其他妃子就更不用說了,有好些慕容緯一次都沒寵幸過呢。 慕容緯迷迷糊糊的,勉強睜開眼睛。只見謝冰瑩笑吟吟坐在床邊,端了一碗熱騰騰的羹湯,舀了一勺往自己嘴邊送。 「皇上,這是臣妾親手做的桂圓蓮子羹,您先喝點補補身子。」 「皇后,我——」慕容緯羞得臉上發燒,不敢面對她。美人如玉,馨香滿體,自己卻虛弱萎靡,一點慾念都沒有。每個出去風流的男子回家見到糟糠之妻都會心生愧疚,慕容緯的感覺尤其強烈。 謝冰瑩一邊餵他,一邊淡淡笑道:「爺,臣妾也不怪您。只是那號風塵女子身子太不乾淨,有道是玉臂千人枕,朱唇萬客嘗,萬一傳染了什麼髒病可不好。宮裡的姐妹們可是一個個守貞如玉,只屬於萬歲爺一個人的······」說罷絳唇吻了他的額頭,吐氣如蘭。 「皇后,朕,朕沒有,那個——」 謝冰瑩笑著摀住他的嘴:「不許再提了。等萬歲爺歇好了,賜給臣妾一個兒子可好?」 原來為的是這個!慕容緯心生不快,但仔細想想,傳宗接代也是一樁大事,哪個嬪妃生兒子不是自己的呢?也罷,就簽給謝冰瑩一張空頭支票吧:「瑩瑩放心,春坊儲君之位,朕一定為你的孩子留著,誰也搶不去。」 「臣妾謝主隆恩。這幾天,就讓臣妾伺候伺候您吧。」謝冰瑩嬌笑道。 這幾天,謝冰瑩從坤寧宮搬過來,就睡在慕容緯的對面,片刻不離。雖然慕容緯不能跟謝冰瑩行夫妻之事,但也甩不開她。謝冰瑩幫慕容緯批閱堆積如山的奏章,他在床上略略看過以後,就讓她代為批答。儘管謝冰瑩對慕容緯的口授內容不易一字,但畢竟破了后妃不得干政的規矩。慕容緯腸子都悔青了,但面對謝冰瑩的柔性戰術,一點辦法都沒有。 紫苑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除了與客人日夜宣淫,就是在後院修習劍法,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天早上,她打發冬梅出去買胭脂水粉。沒多久冬梅就鬢髮散亂衣衫不整地跑回來,眼眶都哭腫了:「小姐,奴婢,奴婢讓李二公子欺負了。」 紫苑不由大驚,誰這麼大膽子,敢招惹自己的丫鬟?一問才知道,那李二公子崇訓乃是當朝丞相之子,東宮李淑妃的親弟弟,頑劣成性,浪蕩不羈,是有名的京中小霸王。今日他碰上出門買東西的冬梅,見色起意,就要當街強搶民女。誰料冬梅是個會武功的,三下五除二把李公子和一群手下打得屁滾尿流。李公子按捺不下這口氣,就喊來京兆尹衙門一幫差役,要上綺香閣來算賬了。 京兆尹是李丞相的門生和親信,李公子要調動他的勢力當然易如反掌。紫苑知道,一旦跟官府糾纏上,就不是武力能解決的。眼下只能先應付過去,實在不行,還得找更硬的靠山。 紫苑跟李公子談判。李公子的條件很乾脆,把冬梅送到他府上當小妾,否則沒完。紫苑一邊虛與委蛇,一邊盤算著往日結識的哪些權貴可以幫上忙。 翰林院蔡學士?不行不行,他一向自命清高,斷不會管這等閒事。御林軍的汪將軍倒是古道熱腸急公好義,但是趕巧出城執勤,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禮部閔侍郎,他本來就是跟李丞相穿一條褲子的。 好不容易支走了李公子,回到閨房,紫苑偶然瞥見那天慕容緯遺落在此的一方私章。 「榮道堂」三個古樸蒼勁的篆刻小字,記得聽蔡學士說過,好像是當年世祖宣皇帝刻的私章,以後代代皇帝在收藏的古玩字畫上都蓋這個章。「王輝」公子怎麼會有這枚御用印章?莫非他就是—— 紫苑不敢往下想了,心臟砰砰直跳。萬一他真的是當今天子慕容緯,跟他扯上關係,豈不比李公子更麻煩?謝太后和嬪妃們知道了,還不把自己撕成碎片?紫苑非常後怕,比當初被武林同道追殺還提心吊膽。千萬不能跟皇帝再扯上什麼關係了,應該不露痕跡地把這枚私章歸還皇室,此後再無半點牽扯。 [發表時間:2015/4/18 11:19:51] 萬朵櫻花隨風落。 洛陽公主 星空金幣:0 在線:204小時1分 經驗:3431 虛擬貨幣:$103519 人氣:3766 發貼:121 精華:0 年齡:26 性別角色:CD變裝 來自:河南省 好容易擺脫謝冰瑩的糾纏,慕容緯忽然想去東宮李淑妃那兒散散心。淑妃李靜婉人如其名,貞靜賢淑,貌婉心嫻,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相對來說還是慕容緯比較欣賞的一個妃子,不過也僅止於欣賞而已。慕容緯一刻也忘不了她那個權傾滿朝的父親李丞相,對她也多有提防。 午後小雨初霽,空氣清新。狹小的東宮書房內,一位粉色宮裙的少女正在揮毫潑墨,心無旁騖。她生得黛眉星目,玉面紅唇,身段裊娜,纖秀娉婷,白如凝脂的小手輕握畫筆,片刻之間一株絢麗綻放的芍葯就躍然紙上,栩栩如生。 「好好好,人映花嬌,花增人麗。靜婉,你襯著這幅畫兒,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百花仙子。」不知什麼時候飄然而至的慕容緯,用折扇拍打手心,朗聲笑道。 李靜婉轉身一瞧,慌忙跪迎,為慕容緯扶起。 「愛妃不必如此大禮,又沒外人。小趙子,退下去吧。」 李靜婉被慕容緯摟入懷中,俏臉飛紅,長睫輕垂,貝齒微咬,神情嬌羞無限:「皇上,別,別這樣。人家還沒畫完呢!」 「愛妃才情果然非同一般,寥寥幾筆,便勾勒出花中之王的嫵媚與霸氣,墨色濃淡甚為得宜,頗有大師神韻。朕要把它裝裱起來,好好收藏。」慕容緯說完就要往畫上題款。 「臣妾筆力笨拙,隨便畫著玩的,還是自己留著吧。」李靜婉伸出雙臂護住畫紙,不讓慕容緯題字。 慕容緯一不小心,幾滴墨汁濺到了李靜婉的碧色衣袖上,剎那間洇開了一大片。 「對不起,朕替你擦擦。」 「不必了。臣妾要更衣,暫且告退。」李靜婉彎下腰,向後退了幾步。 慕容緯一手揪住李靜婉的袖口:「你是朕的女人,換衣服還要朕迴避嗎?」 「畢竟男女有別,請陛下迴避。」李靜婉平靜地說,然後掀開珠簾避入內室。 慕容緯最受不了的就是她太死板太正經的性格了。也許是從小家教極嚴,也許是身為家中長姊的身份,李靜婉從來都是最恪守禮數規矩,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嬪妃。雖然謝太后和一幫老太妃們對她讚不絕口,但慕容緯卻認為她嚴肅得有點不近人情,不像是妃子,倒像個管事姑姑。 待到李靜婉換好衣裙,恢復成一個銀裝素裹的如花少女,纖纖做細步,自珠簾中緩緩走出,慕容緯又嬉皮笑臉迎上去,硬拉著她一起為芍葯圖題款。他緊緊握住她的玉腕,令她一筆一劃寫下自己的落款「壬午三月,百花仙子作芍葯圖,榮道堂主人識。」李靜婉滿面羞紅,又不敢造次,只能領命寫下,然後謝恩。 該蓋章了,慕容緯去揪腰間的錦囊,卻一下子捏扁了,裡面什麼也沒有。他不由大窘,摘下錦囊看了又看,探了衣服上每一個口袋,結果還是什麼都沒找到。 「皇上怎麼啦?丟東西了?」 「沒,沒什麼,一個小物件掉了。回頭讓工匠再刻一方印鑒便是。」慕容緯故作輕鬆狀。 李靜婉卻大驚失色:「天子的玉璽是國之重寶,萬不可丟失。臣妾給皇上找找。」 慕容緯攔住她:「不用找,已經丟好幾天了。再說也不是什麼重要的玉璽,不過是一方賞鑒書畫用的私章而已,有什麼打緊?愛妃還是不要費心了。你要是再為這弄髒衣服,朕倒過意不去了。」 雖然說得輕巧,但慕容緯心裡也知道不妙。這方「榮道堂」私章一旦落入奸人之手,用來偽造「宮廷書畫」,在市面上流傳,對皇室聲譽是很大的損害。迄今為止,只有極少數蒙受聖眷的王公大臣才受賜了這種蓋有「榮道堂」印鑒的大內秘藏書畫,而且也是決不允許變賣的。他仔細回想,遺落在綺香閣的可能性最大,必須趕快追回。與李靜婉分別後,慕容緯即刻密令小趙子出宮,找紫苑姑娘討回「榮道堂」私章。 李靜婉也遇到了煩心事。慕容緯前腳剛走,貼身丫鬟小紅就從丞相府捎來消息:「二少爺在外面闖了禍,挨了老爺一頓打。」 李丞相的長子早逝,次子李崇訓成了家中獨苗,母親對他多有寵溺縱容。李丞相嫌兒子不爭氣,三天兩頭訓斥他,但真動手打還是頭一遭。李靜婉極關心弟弟的事情,問明緣由,不禁幽幽歎道:「這孩子果真不學好,有辱我李家的門楣。欺男霸女還不算,竟然迷上一個下賤粉頭的婢女,硬要娶進府裡來。還嫌不夠給爹爹丟人麼?崇訓若再這樣,便是我也不管他了。」 這邊廂,心思縝密的謝冰瑩也沒閒著。她委託謝太后的心腹,東廠督主劉公公,調查出了慕容緯那幾日的行蹤。東廠的密探眼線遍佈京城大街小巷,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有人看見小趙子站在離綺香閣不遠的地方等人,嫌疑人毫無疑問地鎖定為紫苑。 聽到「紫苑」這個名字,謝冰瑩心裡既酸楚又好笑。那個風流成性、人盡可夫的臭婊子,居然搶了本宮的男人!紫苑啊紫苑,得罪了謝家,你的好日子就該到頭了。謝冰瑩嘴角泛起一抹奸詐的微笑,粉拳握得越來越緊。 中岳嵩山,各大門派領袖匯聚於此,討論前不久震撼整個武林的武當掌門玄塵道長遇害事件。 「方丈,你說上官宇飛沒有死?證據何在?」五嶽劍派盟主,嵩山派掌門左元沖怒目圓睜,語氣忿忿不平。剿滅上官夫婦是他得以就任盟主的關鍵一仗,不容他人質疑。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之所以懷疑上官宇飛尚在人世,是因為當日我等圍攻光明頂之時,上官宇飛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他水性極好,小時候在敝寺的荷花池裡捉過魚,被師父斥責過。也許他落入河中,漂流而下,為人救起,也未可知。最可疑的是,那日在武當,貧僧的弟子素空親眼目睹一個女子用上官宇飛的獨門劍法殺了玄塵道長。此女的功力遠超上官宇飛,來無影去無蹤,江湖上無人知曉此女名號。她跟上官宇飛是什麼關係?如果不是上官宇飛,又是誰教她的劍法?」少林寺新任方丈淨覺大師手撥念珠,表情嚴峻。 「上官宇飛有師姐師妹嗎?」左元沖問。 「我泰山派向來不收女弟子,這個逆徒哪有什麼師姐師妹?」上官宇飛昔日的師兄,也是陷害他的主謀,泰山派掌門一清道長斷然否定。 「看來是他僥倖逃命以後,新收的女徒弟,沒準還跟他有一腿。上官宇飛啊上官宇飛,枉你自詡一代情俠,與魔教聖姑莫雨柔海誓山盟,原來也是個見異思遷的多情種子,哈哈!」左元沖拊掌大笑。 「嗯,現在可以確定的有兩點:第一,上官宇飛還活著;第二,這個女人跟他的關係不一般。我們必須為玄塵道長報仇,徹底剷除武林敗類上官宇飛,清理五嶽劍派的門戶!」華山派掌門林子平總結道。眾人一致贊同。 「有道是好男不跟女鬥。消滅這個妖女的事情,還得有勞師太了。」一清道長對峨眉派掌門了遠師太說。 了遠很爽快地答應下來。這是證明自己實力的絕好機會,老尼姑自然不肯錯過。 然而沒多久了遠師太就為自己的輕敵付出了代價。兩大留發弟子周圓圓和趙雯奉命刺殺紫苑,鎩羽而歸。紫苑心存惻隱,饒她們一命,廢其武功,遣送回峨眉山。了遠師太老臉丟盡,不得已親自出馬。紫苑卻避戰不出。江湖中人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和住所,還以為她隱居在深山密林之中。各大門派到處發瘋似的尋找,卻一無所獲。當年參與圍剿上官夫婦的武林人士,一個接一個死於非命。左元沖、林子平這些頭面人物儘管暫時還沒有性命之憂,可也感到了冰冷刺骨的寒意。 另一個謎題出現了:上官宇飛本人為什麼不露面?有人猜他在閉關修煉,有人說他與那個女子合體雙修,還有人說他將畢生功力傳輸給那個女子後油盡燈枯離開世間,誰也猜不到紫苑竟是上官宇飛的化身。 魔教的殘黨也在尋找上官宇飛。已故教主有遺言,一旦找到上官宇飛,就讓他繼任教主之位。是以暫攝教主一職的光明左使張笑天也對紫苑的一切消息很感興趣,命令手下不惜一切代價暗中保護紫苑,並尋機與她相認,問出上官宇飛的下落。紫苑成了正道和魔教兩大勢力爭奪的焦點,沉寂已久的江湖,又將是一片腥風血雨。 [發表時間:2015/4/21 23:35:01] 萬朵櫻花隨風落。 洛陽公主 星空金幣:0 在線:204小時1分 經驗:3431 虛擬貨幣:$103519 人氣:3766 發貼:121 精華:0 年齡:26 性別角色:CD變裝 來自:河南省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群太監上青樓。小趙子做賊似的溜出宮門,朝綺香閣的方向走。離目的地越近,越邁不動腿,心裡越發虛。萬一紫苑的丫鬟們要扒了自己的褲子驗身······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一出宮,就被東廠的人盯上了。在煙花巷的入口,他被幾個彪形大漢截住了,捆住手蒙住嘴綁走了。 小趙子沒有見到紫苑,卻見到了東廠提督徐公公。 「說,誰讓你出宮的,出去做什麼?不說實話,大刑伺候!」徐公公陰沉著那張皺紋遍佈的老臉說。 小趙子皮薄肉嫩,哪經得住嚴刑拷打?硬撐了一會兒,就乖乖招認了。 徐公公心想,「榮道堂」印章的遺失,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真正的問題在於,太后和皇后有令,要他順籐摸瓜,除掉,至少是趕走紫苑這個魅惑君心的狐狸精,保住皇后寵冠六宮的地位。他留下了小趙子,另派自己人去綺香閣討回「榮道堂」印章,同時警告紫苑,趕快離開京城,躲得越遠越好,不然太后對她不客氣。 不料此時紫苑正與熟客蔡學士飲酒賞花,賦詩作對,玩得起興。丫鬟們也沒問清楚,就把徐公公的人轟走了。這一下子徹底得罪了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的徐公公。他要報復紫苑的無禮,必欲置之於死地。 早上按例接受了眾嬪妃的請安,皇后謝冰瑩神清氣爽,心情也像仲春的陽光一樣明朗起來。她召見了太醫,問自己什麼時候能懷上龍種。 太醫照舊在這種敏感問題上含糊其辭打哈哈。謝冰瑩有些惱火,又問他如何才能防止別的嬪妃搶到自己前頭。從前謝太后的辦法是,強迫每個被臨幸的妃子避孕,直到皇后生出太子為止。這種做法實在太霸道,弄得宮裡宮外怨聲載道,謝氏姑侄的名聲很不好。謝冰瑩認為,完全沒有必要做得那麼露骨,表面上開放公平競爭,暗中做點手腳即可。當然她沒有說破,但話中意思太醫是明白的。 「回稟皇后娘娘,微臣聽說,湘西大山之中出產一種草藥,婦人服之可以避孕。」太醫小心翼翼地答道。 「哦,本宮知道,是八大胡同的姑娘們常服的靈香草吧?」謝冰瑩毫無顧忌地說出了藥名。 太醫點點頭。 「嗯,本宮明白了。這就吩咐下面去辦。你也要嘴巴嚴些,切勿走漏風聲,不然——」 「微臣誓死忠於娘娘,絕不洩露半個字。」 皇后身為六宮之主,御膳房也是她的管轄範圍。她派了親信太監主持御膳房,偷偷往妃子們的每日膳食中添加靈香草等避孕藥物,做得神不知鬼不覺。謝太后扮白臉,她扮紅臉,一唱一和,倒也減輕了幾分嬪妃們的敵意。 慕容緯一連幾天見不到小趙子,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又不好向謝冰瑩追問。更讓他朝思暮想的是紫苑,在她床上那種欲仙欲死的快感,是矜持的后妃們給不了的。謝冰瑩這邊要應付,蕭太師、李丞相的關係也要照顧到,所以蕭貴妃李淑妃那兒也得常去。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謹慎,不能落了把柄,讓謝太后再數落自己不懂事。重新落入後宮這個牢籠的慕容緯,渴望的是自由。 夜深人靜,綺香閣裡依舊燈火輝煌,芙蓉帳暖,紫苑在床上跨馬揮戈,力戰四女。五具雪白嬌美的胴體相互交纏,嬌喘浪叫之聲不絕,好一副美不勝收的香艷畫面。她們徹底沉浸在閨閣之樂中,一點未曾察覺到危險的臨近。 徐公公為了這次暗殺行動萬無一失,特意調集了東廠十大高手、京師四大名捕,個個都是身手不凡威名遠揚的人物。從以往的情報來看,紫苑這個女人很可能有兩下子,所以他押上了全部賭注。 啾的一聲,一隻淒厲的響箭射中房梁。以此為號,刺殺隊伍從四面八方衝上樓來,將紫苑主僕團團圍住。紫苑也是**湖了,剛才還在床上顛鸞倒鳳一絲不掛,出來迎戰的時候卻已是衣著整齊,手持兵器,嚴陣以待。四個丫鬟各自披甲握刀,將主人護在中央,彎彎的蛾眉間竟也透著殺氣,顯得凜然不可侵犯。 東廠的人也不擺花架子,直接一擁過來,要取紫苑主僕的性命。四個丫鬟不知怎麼的鑽出包圍圈,跳到陣型之外,僅留紫苑一人在中央,隻身對敵。刷刷刷幾道白光閃過,殺手們還沒來得及看清紫苑的招式,就有四五個被紫苑的天仙劍法抹了脖子,向後一仰,轟然倒地,沒了氣息。其餘的人也身負重傷,血肉橫飛,不是眼睛被戳瞎,就是缺胳膊斷腿。丫鬟們趁機上前,痛打落水狗。到最後只有一個殺手僥倖跳樓逃生,剩下的全部橫屍綺香閣,鮮血染紅了二樓的地板。 紫苑修煉《天仙劍譜》,已臻化境。除非是江湖上超一流劍客,沒有人能從她的劍下走過三步。徐公公一世英名,威震朝野,最後卻讓鷹啄了眼睛,又羞又憤。手下的精銳力量損失殆盡,為今之計,也只好請江湖人士幫忙報仇了。 徐公公消息靈通,江湖上朋友不少,很快聽說了紫苑與上官宇飛的事情,與左元沖、一清道長、了遠師太這幫人一拍即合。武林正道也確認了紫苑的身份是京城名妓,硬來不行,就準備對她玩陰的。 巫山雲雨之際,正是紫苑防禦力量最薄弱之時。他們挑中了著名的採花賊歐陽堅。此人精通各種各種**、毒藥與房中秘術,且對紫苑的身體垂涎已久。不久前他讓林子平抓住,關在華山派後堂,差點被殺。這次林子平放他出來戴罪立功,且許諾事成之後將女兒林月茹嫁給他,立他為掌門繼承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歐陽堅滿口應允,喬裝改扮一番,來到了京城。 [發表時間:2015/4/26 12:01:23] 萬朵櫻花隨風落。 洛陽公主 星空金幣:0 在線:204小時1分 經驗:3431 虛擬貨幣:$103519 人氣:3766 發貼:121 精華:0 年齡:26 性別角色:CD變裝 來自:河南省 身為將門虎女的貴妃蕭若蘭也不是吃素的。她與謝冰瑩的心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方私下裡有什麼小動作,絕對逃不出她的耳目。趕巧蕭若蘭的貼身侍女小芳最近跟御膳房的太監小郭子相好,三言兩語就從小郭子的嘴裡套出了秘密。蕭若蘭得知此事,怒不可遏,幾乎要找謝冰瑩算賬。轉念一想,謝冰瑩有太后做靠山,勢力太大難以撼動,不如借此機會拉攏一下淑妃李靜婉,結成戰略同盟,共同對抗謝冰瑩。 蕭若蘭打聽到李靜婉在御花園裡作畫寫生,便領了一幫侍女,「恰巧」路過御花園,邀李靜婉到涼亭小聚。李靜婉對蕭若蘭的熱情大感意外,本來兩人是素不相能的,極少相互走動。李靜婉懷著三分戒心,在蕭若蘭對面的圓凳上緩緩落座。」 蕭若蘭使了個眼色,叫李靜婉屏退了所有侍女。李靜婉心頭一沉,問:「姐姐今天招妹妹過來,莫非是有什麼關緊事?」 「哎,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你也知道,皇上一直被皇后纏著脫不開身,許久不來咱們這裡了。萬一讓皇后搶先懷上龍種,你我以後在宮裡的日子——」蕭若蘭輕搖團扇,眉頭不展,臉上寫滿了失意與無奈。 「姐姐擔心這個?妹妹入宮以來,倒是沒有什麼非分之想。榮辱沉浮,皆由天定,非人力所能左右。一入宮門深似海,我只盼著平平淡淡、安安穩穩地在皇宮大內過一輩子。若能生個小公主,親手撫養長大,看著她出嫁,便是最好。命裡要是沒有,我也不強求,一切聽天由命。」李靜婉說著撥動手中的佛珠,唸唸有詞。 「妹妹也是太心善,太軟弱,容易受人欺負。宮裡的水深著吶,誰不是如狼似虎、心如蛇蠍,想踩著別人的肩膀往上爬?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當初選立皇后的時候,皇上手裡那柄玉如意,原本是要送給你的。要不是太后從中作梗,從紗簾後面大喝一聲,強迫皇上改變心意——」 李靜婉慌忙擺擺手道:「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不必再提。真正可惜的是傅麗嬪,她生的小公主多可愛啊,我還抱過呢,誰料想轉眼之間,母女雙雙殞命。聽宮女們說,到現在傅麗嬪的宮裡還在鬧鬼,準是她的冤魂不散——」 蕭若蘭嚇得臉色煞白,說話都不利索了:「不提了,不提了,姐姐我最怕女鬼了。指定是那個小賤人下的毒手,她和她姑姑一樣,都是心狠手辣,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都幹得出來的主兒——」蕭若蘭心虛,是因為傅麗嬪之死就出自她與謝冰瑩的合謀。謝冰瑩事先說好,傅麗嬪死後,小公主歸蕭若蘭撫養。沒想到謝冰瑩言而無信,先掐死小公主,後逼傅麗嬪服毒自盡,還準備嫁禍於蕭若蘭。幸虧蕭若蘭及時醒覺,沒有讓謝太后抓住把柄,這才涉險過關。 李靜婉道:「那以後咱們都提防著點兒,不給壞人下手的機會,也就行了。妹妹剛才的拙作,可否請姐姐過目一下?」就此將話題岔開。蕭若蘭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謝冰瑩敢給妃子們喂避孕藥,本宮就敢向皇上進房中秘方,看誰贏得過誰? 慕容緯對謝冰瑩也漸漸厭煩了,便來觀賞蕭若蘭的水袖舞。蕭若蘭削了一隻雪梨,與慕容緯分吃。雪梨本是涼性,慕容緯吃下以後卻感覺渾身燥熱異常,尤其下體暴漲,情慾似火,急於尋個痛快。他轉到屏風之後,打算隨便抱個宮女瀉火算了,哪知蕭若蘭卻換了一身充滿挑逗意味的敦煌飛天裝束,幾乎不著寸縷,只以碧紗金環遮羞,媚眼如絲地款款走來。慕容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手攔住蕭若蘭的小蠻腰,在編鐘架下行了雲雨之事。直到蕭若蘭羞答答謝恩之時,慕容緯才回過神來,心裡暗罵,又叫這丫頭佔便宜了。 李靜婉這兩天在為弟弟李崇訓的事情奔走。李崇訓砸了紫苑的場子,得罪的是慕容緯。他雖然沒多大實權,但給這個京城小霸王一點教訓還是綽綽有餘的。不久李崇訓就因為另一次闖禍,被剛直不阿的巡城御史葛文彪逮住,下到牢裡。李丞相再怎麼拼著老臉說情,葛文彪也不放人,因為他背後有皇帝撐腰。李丞相懷疑是謝太后有意給自己難堪,趕緊以退為進,上表請辭相位。他這一要挾,謝太后也被整糊塗了。她與李丞相雖有過節,但畢竟要仰仗他主持政務,沒有他朝廷就一天都運轉不下去。朝中的政敵嗅到氣氛不對,紛紛跳出來攻擊李丞相,朝堂上亂成了一鍋粥。蹦的最高的是李丞相的老對手蕭太師,力挺自己的門生蔡學士接替丞相之職。最後雖然李丞相本人涉險過關,他剛給兒子李崇訓捐的監生功名卻被革掉了,只能從頭考起。蕭太師一黨也趁機填補了許多要缺,從李丞相那裡扳回一局。最後,淑妃李靜婉被謝太后扣上干預朝政的罪名,罰俸三月,待遇也降低了。 最讓謝冰瑩惱火的是,蕭若蘭的肚子居然有喜了!當然,在謝冰瑩的死纏爛打之下,慕容緯不得不用盡吃奶的勁,也讓她懷上龍種,但是比蕭若蘭晚了整整兩個月!而且一聽胎動,分明是蕭若蘭懷男胎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而謝冰瑩肚裡的怎麼聽著也像個賠錢貨。一個皇后,一個貴妃,如今撕破臉皮,彼此成為最危險的敵人。雙方都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時刻提防對手的明槍暗箭。中宮坤寧宮與西宮儲秀宮之間,好似兩軍對壘,瀰漫著濃濃的火藥味。連兩人的宮女太監互相打個照面,都跟生死仇人似的怒目相向,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 綺香閣的大床之上,採花賊歐陽堅被赤裸著白花花嬌軀的名妓紫苑騎在身下,扶住她的肩頭,盡力迎合她的身體運動,一會兒上一會兒下,累得他大汗淋漓,快要撐不住了。那條又硬又熱的巨根在紫苑柔軟潮濕的體內左衝右突,刺激得她浪叫不絕,柔順的青絲如瀑瀉下,在白嫩豐滿的脊背上甩來甩去。就在紫苑即將被身下的男人送上極樂的巔峰之際,忽聽歐陽堅一聲奸笑,右手食指與中指捏住一根極細的銀針,刺向紫苑的要害穴位! 紫苑也是**湖了,當即明白這個表情淫猥的男人想幹什麼。她輕蔑地冷笑一聲,運功調息,將全身氣力集聚於丹田。歐陽堅只感到紫苑的花壁猛地收縮,好似一雙鐵鉗般的大手緊緊攥住自己的寶貝。紫苑的體內產生的猶如黑洞一般的巨大吸力,竟硬生生扯斷了他胯下的巨根,將其完全吞沒。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鮮血從下體的斷根處濺出,染紅了兩人的大腿和床單,歐陽堅立即昏死過去不省人事了。 紫苑將那枚銀針拔下,冷冷一笑:「你個不成器的小淫賊,以為這號下三濫的手段便能制服我?老娘現在叫你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日閹了你的是非根,也讓天下女子不再受你的禍害。」 「小姐,用不用給他包紮?要是失血太多,他會死的。」侍女春桃拿出了一卷早已準備好的紗布。 紫苑將斷了的男根從體內取出,「噹」的一聲扔到銀質的托盤上,揮揮手道:「不用了。死生有命,就看他的造化了。」又一不做二不休,切下了歐陽堅的雙卵。方才歐陽堅的最後一次噴射,向她獻出了所有的精華。不但是男子固有的精元,連歐陽堅往昔採花取得的女子精氣也一併為紫苑所笑納。 「稟報小姐,門外有客人求見,說是您的故交。」侍女秋菊躥上樓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手裡一張名帖。 「聖教光明左使,『青毛獅子』張笑天?他怎麼會找上門來?快請進,快請進。」紫苑趕緊穿衣打扮,整理床鋪,命侍女們將歐陽堅抬下去,自己下樓迎客。 張笑天一見紫苑,倒身便拜:「鄙人乃星月神教光明左使張笑天,拜見綺香閣閣主紫苑小姐!敢問閣主,可否知道上官教主如今的下落?」 紫苑輕啟絳唇,細聲說道:「張左使快快請起。你要找的上官宇飛,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張笑天心中一怔,抬頭瞧瞧眼前這位俏麗女子,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我就是上官宇飛,如今已經變作了一個女人。怎麼,認不出老朋友啦?」紫苑拉張笑天起來,笑吟吟道。 張笑天見這位麗人雪膚花貌,身段窈窕,衣著素雅,體香撲鼻,尤其是一雙盈盈美目顧盼生輝,流露出千般嫵媚萬種風情,不由看得癡了,怎麼也沒法跟從前那個頂天立地的少年劍俠上官宇飛聯繫起來。她柔若無骨的纖纖素手握住張笑天的手腕,更令獨身禁慾多年的他尷尬非常,心神不寧。 「姑娘莫要說笑,上官公子是個大男人,怎麼會變成女子?」張笑天抽回了手,搖搖頭說。 紫苑嫣然一笑,請他上座,令侍女們為他上茶:「此事說來話長,容我徐徐道來。」便將前因後果細細講了一遍。 張笑天驚得目瞪口呆,如聽天書一般。 「最後,我還有一樣東西要給你看,叫你不得不信。」紫苑從袖口裡倒出一塊羊脂玉牌,乃是當年張笑天與上官宇飛義結金蘭之時互贈的信物,上面刻著伯牙聽鍾子期彈琴的故事,一人一半。此事連聖姑莫雨柔都不知曉,足以證明眼前的絕代佳人紫苑就是上官宇飛本人。 張笑天也是個乖覺的人,恍然大悟以後,連忙俯身下拜:「屬下眼拙,認不出教主真身,萬望教主恕罪。教主既然如此信任屬下,將一切身世秘密和盤托出,屬下敢不肝腦塗地,誓死效忠?教主文成武德仁義英明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紫苑呵呵笑道:「咱們是老朋友,那些客套話就不用講了。眼下要緊的是,怎麼突破各大門派的包圍網,並且將當年陷害我們夫婦的一干奸邪小人全部就地正法,為雨柔報仇雪恨。這綺香閣我也不打算呆了,既然星月神教需要有人主持,那我就回星月宮就任教主之位吧!」 張笑天小心翼翼地說道:「教主說的極是。不過,教主若是以女子之身回歸教門,怕是有些不便。」 「我已習過易容之術,大不了再扮回男人便是了。你們一定要嚴守秘密,不能讓世人知道上官宇飛還活在世上!」 「屬下遵命!」張笑天的眼眶裡閃著激動的淚花。 [發表時間:2015/5/24 23:08:00] 萬朵櫻花隨風落。 洛陽公主 星空金幣:0 在線:204小時1分 經驗:3431 虛擬貨幣:$103519 人氣:3766 發貼:121 精華:0 年齡:26 性別角色:CD變裝 來自:河南省 如今最鬱悶的莫過於太監小趙子了。遺失在綺香閣的「榮道堂」印章不知下落,連紫苑姑娘本人都芳蹤難尋。小趙子交不了差,又三天兩頭替皇帝挨打,屁股上的肉都掉了幾塊,趴在床上下不來,也不敢翻個身。 「好兄弟,朕知道你不容易。你的好,朕都記著。趕明兒朕賜你個漂亮宮女作對兒,也不枉你跟隨朕這麼多年。」慕容緯親手為小趙子療傷敷藥,並且握著他的手鄭重地說。 小趙子一陣苦笑:「爺,奴才都成這樣了,哪敢再禍害人家姑娘?只要能永遠陪在主子身邊,替主子分憂解難,就是奴才最大的福分。」 「不許你這麼說。你我是什麼關係,還用說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我慕容緯的一份,就有兄弟你的一份。」慕容緯拍拍小趙子的脊背安慰說。 這一拍不打緊,小趙子身下響起嘩嘩的噴水聲,竹蓆上升騰起一股尿騷味,居然是控制不住尿床了。淨身師傅下手也狠,給小趙子的私處留了一個很大的扇面,遺尿是常有的事。在皇帝眼前露了丑,小趙子羞憤難當,恨不得一頭撞死,抱住枕頭低聲嗚咽。 「奴才不爭氣,奴才罪該萬死,熏著萬歲爺了。」 「哎,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有空朕找個大夫給你診治診治,不要太醫院的御醫,就找個民間的郎中。就算你不娶媳婦了,朕也不能看著你如此受罪。」慕容緯用毛巾為小趙子清洗下身,然後清理被弄髒的床鋪。 「萬歲爺對奴才恩重如山,皇恩浩蕩,奴才赴湯蹈火肝腦塗地也難報答呀!」小趙子感動了,哭的嘩嘩的。 「那朕要再麻煩你一件事。」 「奴才上刀山下油鍋在所不辭!」 「綺香閣的紫苑姑娘搬走了,不知去了何處,怪想念她的。你即刻出宮,幫我尋訪紫苑姑娘的蹤跡,至少要把那枚私章帶回來。」 「啊,又是這事兒?」小趙子一臉的沮喪。 「不怕,朕會加派人手給你。事成之後,定有重賞。只不過千萬別讓太后和各宮妃子知道。」慕容緯已經在盤算著,找個適當的時機,召紫苑入宮為妃,殺一殺那些豪門世家大小姐的威風。 「奴才嘴巴最嚴的,爺放一萬個心吧!」 一清道長見到被紫苑夾斷男根,一副失魂落魄模樣的歐陽堅,立刻氣得面如金紙,怒火中燒。這是紫苑的挑釁,明白無誤地告訴對方,她誰都不怕,有種的放馬過來。 罩在這個女人頭上的神秘光環愈發令人捉摸不透。一清道長也是過來人了,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惟獨弄不清楚這個花魁娘子的底細。她既淫邪放蕩,又身手不凡,且毫不手軟,膽大豪爽。他想到當年的師弟上官宇飛,雖則是個謙謙君子,癡情郎君,性格裡也隱藏著霸氣任性的一面,與紫苑有幾分相似。 一清想破腦袋,也不可能知道世上有一種邪術,可以將陽剛男子漢轉變成纖纖美嬌娘。但他憑直覺認定,這個紫苑對自己是很大的威脅,而且不易除掉。現在綺香閣已經關閉,紫苑不知所蹤。這樣更危險,因為你不知道對手在何處,什麼時候會突然從黑暗角落裡竄出來咬你一口。當年,他靠引蛇入洞、落井下石的伎倆,成功排擠陷害了大師兄上官宇飛,坐上掌門的位置。自從上官夫婦死後,一清就良心不安,夢裡常見披頭散髮鮮血淋漓的莫雨柔冤魂來索命,睡覺都不安穩。斬草不除根,必生後患。這不,大麻煩找上門來了。 不久後,星月神教空缺多時的教主之位,終於迎來了一位神秘男子的入主。除了光明左使張笑天,教眾沒一個認識他,也沒有人瞭解他的來歷。他的武功更是與神教固有的風格招式大相逕庭,陰冷狠毒,快如閃電,悄無聲息,一擊必殺,彷彿是專為刺客準備的。但是張笑天當眾宣佈他就是老教主生前指定的接班人,還亮出了諸多證據,比如星月神教代代相傳的碧玉令牌等等。上至長老,下至一般教眾,無人敢於質疑張笑天,更歎服於神秘人的蓋世武功,遂心悅誠服地擁戴此人繼位。教主即位以後,改了一個響噹噹的名字:東方無悔! 「東方教主,文成武德,仁義英明,千秋萬載,一統江湖!一——統——江——湖!」星月宮的大殿之下,無數教眾一起發出排山倒海的歡呼聲。 至於新教主的日常起居,張笑天也安排妥當:仍由紫苑的四個侍女,女扮男裝,貼身侍候,其他人無故不得接近教主,否則殺無赦。新教主是女人的真相被藏得嚴嚴實實。一度被武林正派打擊得七零八落一蹶不振的星月神教,在新教主的領導下,又像一輪紅日冉冉升起。 魔教幾百年來積累的秘方竅門多得很。紫苑戴上人皮面具,重塑了假喉結,貼上假鬍子,連手背和手腕的皮膚也精心修飾過,原本光滑白嫩得能掐出水來的纖纖柔荑,變成了青筋暴露佈滿褶子老繭的粗糙大手。嗓音則是服用了教內秘傳的「落音丹」,偽裝成蒼老威嚴的中年男聲。最不好掩蓋的就是胸前那對波濤洶湧的玉峰,纏了一圈又一圈白布,依然欲蓋彌彰。不得已,紫苑平日穿的都是寬鬆肥大的袍服,藉以隱藏女子的窈窕身段。她還不放心,將居室所有的窗戶釘上木板,終日不見陽光,且嚴禁外人進入。洗浴和如廁時也格外小心,嚴防**。縱是這樣,她在男女教眾面前也不免心虛氣短,生怕露出這幾年名妓生涯的痕跡。 「小姐,哦不,教主,自從您做回男人以後,還沒碰過我們的身子呢。」侍女冬梅調侃說。 「死丫頭,住嘴!本座心懷天下,那還顧得上什麼卿卿我我,兒女情長?你們幾個騷蹄子也給我記住了,往後放老實點,別仗著我的權勢,在外面耍威風。小心人家嚼咱們的舌頭。」 冬梅挨了一巴掌,再也不吭聲了。白布束胸,對這些正在發育的少女們來說,無異於一種酷刑。 「教主,外面流傳一種狎具,婦人佩之,不僅可以御女,亦可站立排尿,與大丈夫無甚兩樣。奴婢下山採辦東西,偶然遇見一位老婆婆,特將此物買來,獻與教主。」侍女秋菊最懂紫苑心思,趁機奉上了一件稀罕寶貝。 紫苑接過此物,仔細端詳。只見其以軟木製成,外形頗似男人那物事,一柱擎天,下面綴以肉色錦囊,裡頭兩塊圓鼓鼓的寶石,一摸還有些溫熱,酷似卵袋。一旦戴上,自遠處觀之,分明就是一個雄赳赳大男子。紫苑對此愛不釋手,陰內一陣麻癢,宛如萬隻螞蟻噬咬,煩熱不堪,心中只想把這條巨根塞入下身,尋個爽利才好。她往昔夜闌人靜,情慾發作之時,因無男子陪侍,只得自己撫摸雪白粉股,將那好似白面做成的妙物,揉來揉去,越揉越癢,心慌意亂,頭昏眼花,隨手摟住錦被一角,搓成圓條,兩腿緊緊夾住,好似抱個情郎一般,揉搓挨磨,淫聲不止,且幸無人察覺。紫苑知道自己為妓日久,心性已改,對女子再無情興,反倒日夜渴望男人的塵柄,為她解除閨房寂寞。回想當年的上官宇飛,與愛妻莫雨柔琴瑟和諧雙宿雙飛的情景,如夢似幻,不禁唏噓感慨。 但她在侍女面前,必須保持風度。強忍住下體的衝動,她將此物收好,並不試戴。她怕自己再被這種狎具惹出心魔,勾動慾火,又想恢復艷妝麗服的女兒姿態,承受各色男子的姦淫。 「教主不喜歡嗎?」 「此乃無用之物,買來作甚?本座如今清心寡慾,準備閉關修煉,你們休得再用亂七八糟的東西,污本座的耳目。」紫苑整一整坐姿,用威嚴的男聲說道。 四個侍女滿面羞慚地退下。紫苑點亮油燈,開始閱讀歷代教主必修的神教聖訓。徜徉在書海之中,她的心靈漸漸平靜下來,不再有那些私心雜念,腦子裡只是一遍一遍地重複聖訓的經文。 吃一塹長一智,這回小趙子出宮,多留了個心眼,巧妙地避開了太后和徐公公的眼線,率領一干部下直撲已經人去樓空的綺香閣。 周圍一打聽,小趙子知道了紫苑主僕當時走得匆忙,只收拾了一點金銀細軟,屋內傢俱陳設一概未動,連池邊的花草也是原來的佈置。紫苑囑托了左鄰青樓的一個龜奴代為看守,但龜奴見利忘義,拿了小趙子的銀兩,就為其打開了綺香閣的所有房門。 小趙子一行人翻箱倒櫃,摸遍了紫苑和丫鬟的床鋪,也沒發現印章的蹤影。小趙子正在垂頭喪氣之際,書案上的一對鎮紙獅子忽然映入眼簾,下面壓著一張有字的宣紙。掀開一看,紙上寫道: 「王公子:閣下前日所遺印鑒,妾藏於枕邊玉匣中,今原物奉還。」原來紫苑早知慕容緯要來尋訪,因有準備。 小趙子兩眼放光,急忙跑到紫苑床前,從繡花枕頭後面摸出一隻小巧精緻的碧玉匣子來。也不知是紫苑粗心還是有意,玉匣裡襯著「榮道堂」私章的那疊字紙,竟是《天仙劍譜》當中,關於變身化女的最重要一章!小趙子雖讀不懂其中奧妙,卻也被這種神奇的**迷住了。他尚不知修煉此術的後果,只是直覺認為這是適合自己這號閹人修習的絕頂內功心法,能夠化解內心的情慾煎熬,欲罷不能,如饑似渴,當即小心收了起來,以備大用。 「去,把弄亂弄髒的地方都給我收拾收拾,恢復原樣,不要讓紫苑姑娘回來了覺察出什麼!」小趙子扭過頭來,擺擺手吩咐手下人道。 「諾,公公!」 第一次享受到了領導對部下頤指氣使的快感,小趙子不禁有些飄飄然,雙手插兜裡,哼起了家鄉小曲。 東方無悔就任星月神教教主之後,整個武林都感受到巨大的衝擊。早先星月神教式微之時,踴躍出頭打擊魔教匡扶正道的武林名宿,不是莫名其妙死於非命,就是嚇得做了縮頭烏龜,再不敢公開露面。當初參與逼死莫雨柔的一干大俠,十個裡有七八個都銷聲匿跡了。剩下的也噤若寒蟬,不敢與魔教正面對抗。偶有幾個初涉江湖的愣頭青,義憤填膺,發誓澆滅魔教的囂張氣焰,沒過多久就一個一個慘死於東方無悔之手,屍骨無存。 一清道長現在後悔了,怎麼惹上這麼一個魔君煞星,比當年的老教主難對付得多。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通過魔教的內線,他得知了一個石破天驚的秘密:東方無悔竟是如假包換的女兒身,與綺香閣主紫苑是同一人! 出賣紫苑的是魔教的光明右使向宏志。紫苑回歸魔教之時,他本在後山閉關,不問世事。出關之後,才聽說東方無悔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傢伙被光明左使張笑天扶上教主之位,而且開創了一番新局面。他嫉妒張笑天在新教主面前的炙手可熱,也想向新教主獻媚取寵,卻不料吃了紫苑的軟釘子。原來紫苑擔心身份洩露,有意對張笑天之外的教眾敬而遠之。向宏志拍馬屁不著,因妒生恨,開始猜疑張笑天與新教主有什麼不足為外人道的小秘密,四方打探。紫苑百密一疏,儘管自身起居行止格外謹慎,卻管不住四個侍女。有一次,春桃和秋菊讓向宏志的心腹撞見,換了少女衣裙,在山下的集市買胭脂水粉、針頭線腦和婦人所用藥劑。由新教主的貼身侍從女扮男裝,向宏志進而推理,新教主不是好色淫魔,就是女人假扮。再仔細觀察,紫苑的眼神終於出賣了她:向宏志善於識人,發現新教主每每遇見教中美貌女子,目不斜視,心如止水,而碰到英俊男子,卻心旌搖曳,秋波暗送,流露出娼家粉頭才有的那種蕩婦風情,再查閱了東方無悔入主之前張笑天的行蹤檔案,恍然大悟。他將這一秘密按下不表,作為要挾紫苑的重大資本。 這個節骨眼上,一清趁虛而入,派中間人跟向宏志講好了價錢:只要他肯出賣東方無悔的身世秘密,一清願助他除去張笑天,**東方無悔,坐上教主之位。一清早就懷疑東方無悔與紫苑有什麼關聯,聞聽此事,心頭的一扇大門轟然洞開,前途彷彿無限光明。東方無悔有什麼可怕的?一介女流,胯下無鳥,豈是咱大老爺們兒的對手?他立刻召集各路豪傑,商議籌劃反制東方無悔的行動方案。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攻心為上攻城為下。於是一清等人的第一步是,廣泛散佈東方無悔(紫苑)本是女子,與張笑天有染的謠言,打擊星月神教的士氣,使教眾對他們的教主和光明左使產生懷疑。 眼見自己的身份被洩露,與張笑天的桃色八卦傳得越來越生動,越來越香艷,紫苑終於坐不住了,在別院單獨召見了光明左使張笑天。 「張左使,外面關於你我的謠言愈演愈烈,有道是人言可畏,你難道不怕麼?」紫苑一襲黑衣雙手背在身後,背對著張笑天,依然用威嚴剛勁的男聲問道。 「早在恭請教主回歸聖壇之際,在下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紙裡究竟是包不住火的。這一天遲早要來,誰也攔不住。」張笑天微微一笑,彷彿成竹在胸。 「那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做?難道眼睜睜看著本座威信掃地,人心背離,最後被不逞之徒取而代之,聖教的大業也毀於一旦不成?向右使你看像個好人嗎?我早就對他不放心了。」紫苑越說越激動,最後竟忘了捏住嗓子,由低沉的男聲自然滑到女子的尖細聲線。 「教主!卑職對教主忠心不二,從來都相信教主的能力。如今敵人妄圖攪亂本教內部,我們切不可自亂陣腳。還應坦然面對才是。」張笑天單膝跪地,抱拳稟道。 「你是什麼意思?」 「卑職以為,與其繼續藏著掖著,聽任謠言發展下去,不如教主當著全體教眾的面,堂堂正正地公開自己的身份,昭告天下,決意以此女子之身,統率十萬聖教兄弟姐妹,斬邪除妖,替天行道,布大義於天下,徹底擊破江湖上那些卑鄙小人的陰謀!」 「哼,我紫苑一介婦人,擔任星月神教教主,豈能服眾?江湖人士豈不笑我聖教無人?」 「請教主速下決斷!另外,為了穩住向宏志,卑職斗膽,提出一個不情之請。」 「有話快說!」 「那姓向的,是個戀權好色之徒。為了穩住他,卑職冒死請求教主,不,紫苑姑娘,忍一時之辱,負千鈞之重,下嫁於向宏志,夫婦二人同掌教內大權!」 「混賬!你張笑天是不是瘋了,竟冒出這等荒誕無稽的想法來?休說本座不願扮回女裝,就算做了女人,又豈能以色事人,屈身於向宏志那廝之下?這麼多年來,我寄身煙花柳巷,賣笑迎客的辛酸恥辱,你沒有體會過所以不會知道的!我再也不想過那種日子了!」紫苑一時火起,抄起腰間懸著的玉珮,朝張笑天的頭上砸去。只聽一聲清脆的碧玉碎裂之聲,張笑天的腦門當時磕出一道血痕來! 「請教主三思!這是唯一能力挽狂瀾的辦法了。不然萬一惹怒向宏志等人,與武林正道裡外勾結,後果不堪設想!」張笑天不顧紫苑的暴怒,抱住她的腿苦苦哀求。他是童男之身,多年來清心寡慾,一心鑽研武學,從未對哪個女人動情。但是,現在他竟發現,心底隱隱約約有了紫苑的倩麗身影。為了斬斷情絲,也為了保護紫苑,他才甘願將她拱手讓出,只求拉攏向宏志一時,再徐圖大計。 「滾,別再給我出餿主意了。滾的越遠越好,本座再也不想見到你!」紫苑飛起一腳,將這個滿臉是淚的精壯漢子踢了老遠,然後把自己鎖到臥室裡,一個人生悶氣。 拿回了先帝的私章,慕容緯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對於謝皇后和蕭貴妃的明爭暗鬥,他躲得遠遠的,有事沒事只往李淑妃的宮裡跑,陪她讀書作畫,暢論古今,傾訴衷腸,其樂融融。李淑妃雖然沒有懷上龍種,但她是後宮第一寵妃的事實,卻是無可爭議的。 「愛妃,朕情願你不生孩子,就這樣一直漂亮下去,做朕的知心人,解語花。如此可好?」 「臣妾得陛下如此恩寵,已是三生有幸,豈敢奢望其他?既然皇上不欲臣妾有子,那臣妾就不生好了。」李靜婉神色怡然,平淡如水,像一隻溫順的小貓一樣偎依在慕容緯胸口。 「別怪朕。朕是為了保護你。天知道坤寧宮的那只醋罈子,將來會對愛妃怎麼樣呢······」慕容緯愛憐地撫摸她的一頭秀髮,抬頭眺望西北方向坤寧宮大殿的一角。說不定,那個身懷六甲的謝冰瑩正在跟姑姑謝太后策劃新的陰謀詭計。 冬去春來,萬物復甦,謝冰瑩和蕭若蘭也到了待產期。蕭若蘭雖百般提防,千般小心,終於沒逃過謝氏姑侄的暗算:太醫在她的保胎藥上做了手腳,悄悄改了幾味藥的份量和炮製的火候,變成了墮胎藥。最後蕭若蘭難產,慕容緯親口下令保大人不保孩子,讓她撿回了一條命。可惜,腹中那個未成形的男嬰,大齊王朝原本的皇長子,送到蕭若蘭面前時已經成了一塊血肉模糊的肉團。蕭若蘭經此打擊,悲痛欲絕,對謝冰瑩恨之入骨。慕容緯與李靜婉幾番勸慰,才斷了她的輕生之念。 謝冰瑩也沒能笑到最後,她雖順利生產,生下來的卻是個沒把兒的賠錢貨,被慕容緯封為寶慶公主。更令謝冰瑩心驚肉跳徹夜難眠的是,那女嬰與逝去的傅麗嬪竟有幾分神似,連眉間的美人痣都在同一位置,不差分毫。小公主在生母謝冰瑩的懷抱裡哇哇亂哭,不曾消停,一到奶媽或者其他女人的懷裡,立刻安靜下來,還咧開嘴笑。這更坐實了謝冰瑩的懷疑:這妮子是傅麗嬪冤魂不散,轉世投胎討債來了! 強勢的皇后和貴妃接連挫敗,慕容緯在後宮又神氣活現起來:你們過去不是輪流欺負朕,算計朕麼?現在朕就讓你們嘗嘗失寵、吃醋的滋味。他不顧謝太后和群臣的阻撓,發佈了新一輪秀女選拔的詔令。秀女的硬性標準,除了相貌才藝之外,最重要的是出身微寒,小家碧玉,沒有門第背景。官宦世族的千金小姐一律不得參選!美其名曰是為了公平競爭,杜絕作弊,實則是化解權門世家在後宮的勢力,重振皇權。 「皇上天生好德,愛民如子。為免擾民,此番選秀,只選十名秀女入宮,其餘未選上的一概放回,聽其自行婚嫁。聽明白了沒?所以你家閨女就放心地跟咱家去一趟吧,保證回來不會掉一根毛的!」挨家挨戶通知選秀事宜的太監們,這樣對姑娘的父母勸誘道。 日子久了,紫苑終於發覺了女扮男裝、斷絕房事的後果:《天仙劍譜》要求練習者不斷吸取男人精元來滋養身體,長期獨守空閨,不近男色,會導致功力大減,好不容易成就的武學修為得而復失。加之未承雨露,肝火旺盛,空虛寂寞,夜夜難熬。每每遇見教內的俊俏後生,壓抑的情慾就如清泉一般盈溢而出,恨不得喚一聲親親哥哥,把眼前的妙人兒擁在懷裡,尋個爽利,弄到身子丟了才好。熾熱的慾火一再衝擊靈台中尚存的三分理智,折磨得她如癲似狂,飽受煎熬。 「男人的衣裝又醜又髒,穿起來一點都不舒服。倒不如當窗理雲鬢,對鏡整紅妝,繫上繡羅襦,穿上百花裙,再做個煙花巷中魁首,芙蓉帳裡嬌娘,日日歌舞,夜夜貪歡,風流快活過了一世,豈不比做個有名無實的教主強得多?」luo身沐浴之時,眼瞅著自己白裡透紅、玲瓏曼妙的凝脂玉體,紫苑不禁心生雜念,忽然萌發出這等奇奇怪怪的念頭。她為此大吃一驚,下意識地坐進水桶裡,用浴巾蓋住身體,暫時壓下了這一股衝動。 別有用心的向宏志卻不肯放過每一個能給紫苑難堪的機會。這一次,他冒天下之大不韙,吃了豹子膽,竟厚顏無恥地秘密潛入教主的居室,躲在床底下。 紫苑洗淨身子,披上浴袍,正欲回屋就寢,忽然聞到一股難以言狀的清幽香氣,頓時意亂情迷,芳心若失,體內燥熱,肌膚泛紅,變成了飢渴少婦的模樣。她明白自己中了奸計,心叫不好,手扶床沿緩緩坐下,正欲呼喚四個丫鬟。這時一身赤條條的向宏志猛地從床下鑽出,嚇了紫苑一大跳。 「紫苑姑娘,別裝蒜了。本使愛慕姑娘已久,情難自已,知道姑娘身在空閨,幽怨寂寞,急需男人滋潤,卻不好開口。故而本使不揣冒昧,自薦枕席,萬望姑娘成全,你我作對長久夫妻,恩恩愛愛,雙宿雙飛,百年好合,不羨鴛鴦不羨仙,豈不美哉?倘若姑娘不允,我便將事情傳揚開去,看姑娘到時候如何自處,呵呵!」向宏志一臉YIN猥無恥的笑容,眼神中滿是貪婪的慾望。他欺負紫苑中了**,武功不得施展,正是一舉佔有佳人,進而奪取教內大權的天賜良機,豈肯放過? 若在平時,向宏志便有十個腦袋,也早讓紫苑擰下來了。可如今她渾身上下無一絲氣力,陰中騷癢,花蕊微張,蜜汁暗滴,飢渴難熬,連反抗向宏志的**都做不到,如何鎮得住他?紫苑只能寄希望於教主的餘威,朱唇輕啟,聲細如蚊:「向右使,你不怕本座以教規治你,令你死無葬身之地麼?」 向宏志嘴角一抹魅邪的淺笑,一雙祿山之爪已向紫苑的酥胸襲來:「嘻嘻,妹妹別用教主的名堂嚇唬哥哥,哥哥馬上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男人!」 「不要,千萬不要。」紫苑情知末日降臨,緩緩閉上眼睛,寧可自斷經脈而死,也不願受此賊YIN辱。纖細的腰肢卻不爭氣地輕輕扭動起來,鬢雲亂灑,香汗淋漓,嬌喘細細,一副欲拒還迎勾人心魄的DANG婦情態。 正在千鈞一髮之際,突然「啪嚓」一聲巨響,一個黑袍男子破門而入,手持雙劍,朝向宏志大踏步走來。 「向賊!你膽大包天,竟敢冒犯教主大人,寡廉鮮恥,禽獸不如!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來人正是張笑天。他也不管床上的紫苑如何花容失色,嬌聲輕喚,逕直將一對長劍刺入向宏志的肋下。向宏志雖然武藝超群,卻一心只顧奸YIN紫苑,怎防得了張笑天背後偷襲。當即被刺破肝肺,口吐鮮血,倒在地上斷了氣。 紫苑這時還只披著浴袍,裡面不著寸縷,見了張笑天,一面心懷感激,一面又不免女兒家的羞慚,伸手拉上帷帳:「張左使,你,你別過來!」 「屬下救駕來遲,險些讓這廝得逞,請教主恕罪!卑職的屬下正在清剿向宏志的殘餘黨羽,還請教主放一百個心!」張笑天非禮勿視,朝紫苑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就轉身離去,並且關上了門。 紫苑趕緊穿好衣服,叫丫鬟們過來搬開向宏志的屍體,收拾現場。在向宏志的衣襟之中,夏荷發現了一封他與一清道長往來的書信。 「這廝果然是個吃裡扒外的奸細。我那大師兄恐怕又要興風作浪一陣子了。」紫苑看過信件,倒抽了一口涼氣。一清道長心思縝密,不是個省油燈。要徹底扳倒他的勢力,報仇雪恨,談何容易? 紫苑等啊等啊,外面的張笑天卻久久未傳來捷報。星月神教的內亂傾軋,給了武林正道可趁之機。一清道長廣發英雄帖,召集所有跟紫苑有過節的武林高手,糾合了幾百號人,圍攻星月宮。在向宏志殘黨的指引下,他們抄近路直奔光明頂,打了張笑天一個猝不及防。張笑天腹背受敵,陷入苦戰,紫苑又身中**,功力尚未恢復,無法救援。幾番血腥廝殺之後,張笑天終於精疲力竭,身負重傷,被華山派林子平一招「君子劍」,刺破喉嚨,身首分離。屬下教眾也死的死,逃的逃,所剩無幾了。 「教主,快走吧。張左使已經以身殉教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四個丫鬟連哄帶騙,總算說服心有不甘的紫苑換上女裝,從地下密道逃出了星月宮。偌大一個星月神教,縱橫江湖數百年,卻因為內部變亂,一朝覆滅,只剩下被燒個精光的星月宮遺跡。一清道長、左元沖、林子平一幫武林領袖也覺得大仇得報,揚眉吐氣,大肆慶祝了一番,並召開武林大會,推舉林子平為新一代武林盟主,重新排定各大門派的座次,劃分勢力範圍。 大喜之餘,卻有一件事情讓一清道長懸著的心放不下來,睡不好覺。儘管星月宮已經夷為平地,但教主東方不悔亦即紫苑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只要她一天不死,就一天是自己的心病,必須斬草除根,杜絕後患。 「不在青樓,又不做教主了,紫苑會去哪裡?天下州縣都有江湖幫派的眼線,她如今『芳名』遠播,無人不知,又能躲到哪裡去?好像她的武功也不行了,絕對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囂張。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是什麼,難道是——」一清道長苦苦思索,忽然腦海裡蹦出一個大膽的猜想。 一清道長猜對了。此時此刻的紫苑,正在皇宮選秀的考場上。 「年齡。」老太監打了一個哈欠,懨懨地翻開花名冊,看都不看一身樸素裝束的紫苑,隨口問道。 「十六。」 「籍貫。」 「江南蘇州府昆山縣。」 「姓名。父母何人,家中兄妹幾個?」 「小女姓方名紫萱,父親方朝奉,三任知縣,致仕在家,母親姚氏,家中還有一雙弟妹。」紫苑垂下秀美的長睫,用清柔稚嫩的少女嗓音答道。她雖已年紀不輕,但稍作修飾,裝成二八少女,竟也不露破綻。 老太監抬頭瞧瞧這個聲如黃鶯的豆蔻少女,不由眼前一亮。他雖是閹人,對女色早已沒了感覺,但少女一雙清澈眸子中流露出的清純可愛,也使他產生了一種老爺爺疼孫女的暖心之感。當即拍板,讓這位姑娘進入殿試環節,接受皇帝的欽選。 紫苑混進宮裡的目的很簡單,為了盜取大內珍藏的武林秘籍。要彌補《天仙劍譜》的缺陷,必須尋找另外一條補充精元、提升內力的途徑,再走采陽補陰的路子,實在是情何以堪。她以前從慕容緯口中得知,世祖皇帝駕下曾有一得寵宦官,本是嶺南大俠,卻在自宮禁慾之後閉關修行,煉成至上內功心法,獨步江湖,做了幾十年的大內總管。《天仙劍譜》便是從這位宦官留下的《蓮花寶典》中推演而出,兩者既是同源,必有可資借鑒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