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部曲的第四部] 红衣 1 红衣 塔基 我从酒馆出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了一个小巷中. 我看见一个女人站在小巷的深处. 那美丽的女人穿着红色的衣服，那衣服红得如此鲜艳 “美人，抱一个怎么样？” 她转过身来,如漆的长发遮住雪白的面庞，只是她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啊------- ,”我惨叫道 . 卡克斯(1) 我是一名年轻的私人侦探，受命调查塔基被杀案。 我来到这个西部的小城镇，见到了罗曼警长，一个歇顶的中年胖子。 “罗素先生，我想了解一下塔基先生的案件” “我听说过你，卡克斯，年轻有为啊” “谢谢” “塔基并不是第一个受害者，接连死了七个人,我的上帝啊” “是吗?真是糟透了” “要知道,在这个明风纯朴的小镇,二十年来一直没有凶杀案,连自杀案也相当少,” “您能把案宗借我一下吗? “好的” 表面上我对这个警长很客气,但我内心深处很瞧不起他, “一个庸才”这就是我对他的评价. 我一连好几天都在小巷中勘查. 这天我发现了一张残缺的纸片,上面写着 是谁在深夜里为我点亮烛火, 是谁在寒冷中为我披上外衣, 是谁给我这美妙的爱情。 让我忘记了一切伤痛。 亚当，我的爱人 醉人的爱情 是如此地甜蜜， 我甜到了心里。 亚当，我爱的人 我愿意为你生 我愿意为你死 为你生生死死 亚当，爱我的人 说过要爱我一生一世 而这已经成为过去, 撒旦的诱惑使他迷失, 亚当已死 ----------------- 2 卡克斯(2) 我回到旅馆里，躺在床上继续思索案情。 嘀嗒........嘀嗒............ 声音是从洗手间传出的。 我走进洗手间，却发现是水管没有管好，可是什么时候打开的呢？ 我刚想离开，却呆住了， 只见水管中流出红色的液体，是 血 我几乎晕厥了，我跌在地上，发现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美的惊人，但散发出忧郁的气质。 我感觉巨大的恐慌，这时我想到了变装，实际上还有很多人喜欢通过变装来缓解工作压力的。 我哆嗦着拿出唇膏，实际上平常的变装也是亢奋刺激的，但此时的情景却如此诡异，我感觉出其紧张。 眼影，香粉，眉笔，我一件一件地在我脸上使用。 “好了” 今天我妆容真美，只是怎么不像我，而有点像照片中的女人。 “不管了” 我陷入了癫狂的状态，我从包中拿出我心爱的黑色的连衣裙，内衣，内裤，假发 今天它们看起来有些发红，是像淤血的那种颜色。 我穿戴在身上，向镜子中望去，我沉醉了。 突然我感觉有些不对，衣服正慢慢变红，直到变为鲜红的颜色。 红色的连衣裙，内衣，内裤，假发，如此的美丽，也如此的诡异 我是红衣，我就是红衣.，红衣 我再次向镜子中望去,发现我不见了, 不,我是说,我的面容不见了,还有身体也变了。 镜子中是另一个人,是一个女人，就是照片中的那个红衣女孩. 她用幽怨的眼神望着我，我不敢去看， 我想跑，但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无法移动 我想喊，但任凭如何的用力，也发不出声 我感觉全省麻木，僵硬，我感觉自身体像死人一样冰凉 我的心脏好像走然停止了。 上帝呀，这是怎么了？ 我不再作无谓的挣扎。我豁出去了，我向镜中的红衣女孩望去 我看见她的嘴角流出血来, 她开始说话了,只是我听不清. 她的七窍都流出血来了,血流满面，她持续地嘟噜着 接下来，她的四肢也开始流血. 我终于听清,她说的“亚当已死” 我努力得挪动身体，努力地向发出声音 我能活动了，我踉跄着走了几步，但接着跌倒在地上。 我感觉我可以发声了，我要大声地喊。 于是我使尽平生最大的气力发出了叫声 这应该是我一生中最后一声惨叫. 3 彼得 我是一名法医,但在这个民风纯朴的小镇实际上是无用武之地的, 但最近几个月命案却接连不断. 我的手机响了,是罗曼警长.不会是又死人了吧 "彼得,出大事了,快来旅店," "怎么了?" "卡克斯死了" 命案的现场确实很恐怖恶心,卡克斯穿者血红的女人衣服,全身流满了血,地上也淌满了血, 我惊奇地发现,发现他的血已经流干了. "你发现什么没有?"罗曼警长问道 “和以前的命案不同,他是被吓死的，但流了这么多血，实在很费解” “怎么可能，他可是名侦探，什么事能吓倒他？”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易装癖，还是很性感的那种。” “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我们仔细勘查了现场，发现了一张照片。 是一张染血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美丽忧郁的红衣女子。 我翻看照片的背面，上面用血写着四个字“亚当已死” 我走在回警局的路上，发现迎面走过一个熟悉的面孔，只是我想不起来从哪见过 她穿的是红色连衣裙，对，是照片中的女子。 “你站住，我转身追去。” 她跑了起来，连掉了一张纸片也没有发现。 我剪起纸片，顾不上多看，就继续追去。 她停下身来，向我招手，她唱着美妙的歌谣。只是听不分明，只听清其中的四个字“亚当已死” 亚当已死，亚当已死，.........死 死 死 我听见汽车的刹车声，但来不及了，我的灵魂离开了肉体。 我看见血从我的身上流淌出来，把我的白色衬衫都染红了。 红衣.........................血染的红衣 我看着手边的纸片，纸的大部分已经染红而看不清楚了，只看到末尾写道 亚当已死 亚当不再是我的亚当， 他说他找到了自我， 我却说他迷失了自我， ----------------- 亚当已死 那个爱我的亚当永远地死了 我也已化为鬼魂， 我徜徉在死亡的街道上. 亚当已死， 他看到我的红衣 美丽的红衣 血染的红衣， ----------------- 罗曼 (1) 我的好朋友彼得死了，我感到无比的悲痛。 我坐在办公室了，拿着照片发呆。多么美丽的女孩呀 我又拿出纸片，它经过处理后大部分内容都已显现出来。 突然我灵光一闪，想起了照片中的女子，那是二十年前自杀的一个女孩 她是与男朋友一起殉情的，只是她的男友被救了回来， 事后她的男友说他们因为贫困而陷入了绝望，因而想到要轻生。 对了，她叫珍妮，她的男友...................叫..............亚当。“亚当已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本来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的疑点，亚当有很大的嫌疑，只是一直没有调查出结果，就之后放亚当离开了， 后来亚当失踪了，但我没有证据。也没有办法通缉他。案子就不了了之。 我找到这件案子的案宗仔细研究起来，我对手下说过，杀人案有我自己负责调查，而警局其他的事由他们处理。 二十年了，证据很难寻找，但我了做一个大胆却又合理的推断。 “亚当，你在哪里？我一定要让你伏法。”我疯狂的喊道。 我来到珍妮的坟墓边，二十年前是我埋葬了她，那时她穿者红色连衣裙，显得那样恬静与安详，只是她的内心又隐藏着何等的痛苦呢？ 我刚到坟墓边，就看到一个老翁站在墓边，为珍妮哀悼。 “是亚当？不，不可能，亚当最多四十多岁，而他比我还老，最少也的六十岁了。你是谁？是谁？” “我叫乔治。是个商人，不，是个罪人” 我突然想起，乔治，他是珍妮的雇主。 纸片上也提道 亚当已死， 乔治的灵魂也陷入罪恶， 那夜他的罪行 我将永远不会忘记。 ----------------- 4 乔治 我是个罪人，二十年前的一幕是痛苦，还是欢乐。 上帝呀，饶恕我吧 二十年前我就已经很有钱了，但我是个很古怪的人。那时我的妻子已经去世了，孩子在外面上学。 为了找人料理家务，我嫌雇一个女佣人 我雇了很多次女佣，最后不是我瞧不惯她们，就是她们瞧不惯我。直到遇上珍妮这个单纯聪慧的女孩。 那时她才19岁，总是喜欢穿一身红衣服。 她是个乡下女孩，很纯朴，但她的男朋友亚当却是个油头粉面的家伙。 我很讨厌亚当，或许是嫉妒吧。 那时我知道我已经爱上了珍妮。 但是珍妮很传统，也十分爱亚当，所以我不敢表白，不敢追求她。 有一次，我发现别墅中丢了一大笔钱，我怀疑珍妮，就盘问她。 一开始，她不承认，直到我说要报警，她才承认。 我愤怒了，我想赶她走，但我舍不得她，在疯狂中，我干了可怕的事情，我强奸了她。上帝呀，我是个罪人 后来她把钱还给了我，说是亚当拿的，是上次来看她时拿的。 我羞愧地问道： “你为什么不说清楚呢” “我怕你抓亚当” “饶恕我吧，我要补偿你，我要娶你” “不，我爱亚当。” “那这些钱你拿走吧” “不，我不需要钱，我是清白的。虽然穷，但也是有尊严的。我要离开了。” “你要去哪里？” “跟亚当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罗曼 (2) “我望着这个哭泣的老人，静静地听完了他的叙述。我真不知道该同情他还是憎恨他呢。” “你为什么这个时候过来呢？” “我听说了红衣索命的故事，我知道那是珍妮，她死的太冤了。” “ 你是说由于你的罪恶，她自杀了。” “不，她是被亚当杀的。” “你怎么知道。” “感觉” “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没有证据，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是个混蛋，明明他杀了珍妮，他却诬赖我，要知道我那时根本不在这个小镇” “是的，我也调查你，你们的警局证明你没有离开过。 “他说即使不是我杀的，也是因我而死，如果不给钱，就让我身败名裂。” “的确很无耻。你给了他” “我有什么办法呢？上帝呀，他一直敲诈我，持续了五年，后来他音讯全无，直到一年前，我又遇上了他” “奥，你找到他了，快带我去。”我有点惊喜。 “好，我 我 我带你去。” 一天之后，我们来到了这个声色犬马的小镇，我没有去找小镇警局，而是径自来到乔治所说的酒吧。 我看见她了，一个风韵犹存的性感女子，她的打扮至少要比年龄小十来岁， 她身上穿着短的不能再短的迷你裙，紧缚住双腿的性感黑色网袜，10寸高跟鞋使她显得异常高挑。 而她的上身只穿了一件露胸装，她的睫毛忽闪忽闪。好像隐藏着很多秘密。 “亚当先生，您好” “你认错人了，” “这时亚当看见了乔治，恐慌的说道：“是你这个老鬼，你快滚，你要敢乱说话，我就让你声名狼藉” “我已经向罗曼警官坦白了一切” “你好，还记得我吗，那个小镇警员，” “不............不..............珍妮是自杀的” 是的，是你说要与她一起殉情，但是你故意吃坏了肚子，于是上吐下泻，使毒药的药效减少大半。 “我也不想的，他逼我跟她结婚，但我怎么跟她说呢？” 亚当哭泣了一会，接着说：“我想当女人，她如此爱我，这让我如何面对她，而且我需要钱变性，她却把钱还了回去。” 乔治听不下去了： “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会娶珍妮。我会给你钱，让你变成最漂亮最完美的女人，只是你要把珍妮还给我” “你们都谴责我，但谁有考虑过我的痛苦？一个女人的灵魂却生长在男人的躯体内，我不敢说，不敢让人知道。我也爱珍妮，可是我.......，我也没有办法。 “我很同情你，但是您不应该将痛苦转嫁给别人” “好吧，我认罪，抓我吧”亚当彻底崩溃了。 “我不想抓你，只想让你去见一个人” “谁” “珍妮 ” “不..........” 5 亚当 我不愿去见珍妮，现在我始终不敢去面对他她。 是我杀死了她，用我的诡计，用我那无耻的伎俩 我不知道上帝为什么要将一个女人的灵魂放在一个男人的身躯里，是他错了，还是我错了。 我想当一个女人，我需要钱，于是我投了乔治的钱。 没想到珍妮会因此受到巨大的伤害。 但是凭心而论，这伤害比之后我的罪恶要小很多 我安慰她，要与她一起敲诈乔治，但她却拒绝了， 非但如此，她还把钱还给了乔治 我很生气，珍妮却以为自己的失身让我无法接受。 我对她说我并没在意，她不相信。 我劝了她很多句但都不管用。 “珍妮，没事的，一切有我” “除非你答应娶我” “我迟疑了” “难道你不爱我” “我爱你呀，我怎么可能不爱你。好吧，我们结婚。” 不得已我答应了，可我也是个女人，我要变性的，变成女人和珍妮同居，保守的她不会同意的，而我也想要个男子爱我。 我和她来到那个小镇准备结婚。 这几天我表现出消极的情绪， 她问我怎么了？ 我说生活太困苦，我不想活了 她说自杀者回下地狱 我说你要是爱我，就陪我死 最后她答应了。 她死了，而我故意吃坏了肚子而幸免于难。 我瞒过了一切人，又通过敲诈获得了变性的费用 我成了女人，我以为我会很快乐，但经历了太多的感情挫折，我发现我爱的还是珍妮。 我痛苦万分，不得已开始用淫乱和堕落来发泄情绪， 我又遇到了乔治，我们打了起来，不欢而散 我怕他会揭露我，但我想也许他更怕我说出一些东西来。 又过了一年，乔治又来了，还有罗曼警官，他们揭露我的罪行，我就想赤身裸体被押在刑场上。 他们让我去见珍妮，我不敢去，但又不得不去。 我应该赎罪。 珍妮 我是个无主的孤魂，今天我将见到我曾经的爱人，现在的罪人。 我兴奋得发狂，吟唱道 ： 亚当，我的爱人 醉人的爱情 是如此地甜蜜， 我甜到了心里。 亚当，我爱的人 我愿意为你生 我愿意为你死 为你生生死死 亚当，爱我的人 说过要爱我一生一世 而这已经成为过去, 撒旦的诱惑使他迷失, 亚当已死 亚当不再是我的亚当， 他说他找到了自我， 我却说他迷失了自我， 亚当已死， 亚当变成了夏娃， 而变成夏娃的亚当已不再是亚当， 不再是以前那个体贴的亚当 亚当已死 那个爱我的亚当永远地死了 而我也已化为鬼魂， 我徜徉在死亡的街道上. 亚当已死， 他看到我的红衣 美丽的红衣 血染的红衣， 亚当已死， 自私，怯懦，背叛，亵渎，羞辱 还有一切无耻的阴谋和偏执的欲望。 使他变为罪人，魔鬼， 亚当已死， 她像妓女一样媚笑， 完全失去人的尊严。 而像一个怪异的妖精。 亚当已死， 乔治的灵魂也陷入罪恶， 那夜他的罪行 我将永远不会忘记。 亚当已死， 乔治已死， 他们的罪恶像满天黑云一样 将纯洁的我变得邪恶无比 亚当已死 珍妮已死 善良的珍妮已经死去 留下的只是身着红衣的怨灵。 6 乔治 罗曼警长向牧师请教了对付冤魂的方法，但罗曼也不得不承认这种行为只是徒劳的，这好似心理的安慰。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消除珍妮的怨念，如果我死可以让她不再杀人的话，我倒宁愿去死。 我感觉出其的平静，而亚当则陷入了紧张的状态。 该发生的终究要发生。 罗曼让守墓人离开了墓地，现在墓地里只有三个人和一个鬼魂。 天越来越黑了，歌声也越来越真切： 耶稣基督呀， 他们的到来让我兴奋， 我闻到血液的浓香， 那沁人心肺的浓烈芳香。 耶和华啊， 你把罪人送到我的案板上， 我必将他们的灵魂洗刷， 而送回您的祭台。 他们近了， 我的灵魂在舞蹈。 只有血液能洗涤人的灵魂， 圣洁的红衣。 很显然这是新的内容，专为“欢迎”我们的到来。 亚当 我见到了她，还是那样的年轻美丽，像当年一样。 你这是自寻死路呀，话是对罗曼说的。 罗曼使出了刚学的法术，像我想象的那样没有任何用处。 我左右为难，不知是该退去，还是上前。 珍妮没有搭理乔治，而是向我走来 “不，不要过来。” “亚当，我的爱人，我爱的人，爱......我的人” “不，珍妮，原谅我吧” “你让我原谅你” “我也没有办法，不要怪我” “我没有怪你，只是要永远的永远厮守” 我的记忆在飞速地旋转，回忆起过去的种种甜蜜，那样的美好， 我犯的罪行，让我会悔恨交加，失去了她，我心如刀绞。 今天的一幕，我在梦中无数次地预见今天的场面，每次我都能吓醒，但是真的见到了她，我却没有了恐惧， 如果当年我也死了，也许我就不受这么多苦痛,也不用忍受内心的折磨与生活的无奈。 我举起了早已准备好的匕首，向自己的胸膛捅去。 珍妮 我应该恨他的，但是见到他后，我却恨不起来，我还是爱他的。 二十年的怨念竟然顷刻化为乌有，我本来是想让他死的，但是我却救了他， 刀掉落在地，亚当呆了，我也呆了，我为什么会这样做？ “你好好活吧，我要离开了。去地狱” 也许地狱是我最好的归宿，我因为自己的怨念而杀了太多的人。 但我听到身后亚当在叫我： “能带我一起走我，”他举起了匕首，期待地看着我 “如果你愿意做，就作吧.我被感动了。” 亚当的灵魂脱离了肉体，此时的他如此圣洁，白色的光芒笼罩着他。他获得了救赎，而我也获得新生。 罗曼 他们走了，爱情如此伟大，使他们的灵魂获得重生。他们会下地狱吗？ 他们的行为会使他们下地狱的，但我真希望他们能够例外，能够得到上帝的赦免。 我与乔治离开了墓地。 乔治说：“我也应该去死” “你还是用别的方式救赎吧，以马内利。” 上帝要来到人中间，并与我们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