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全集计X章 自121暂至173 后章待续) 作者:雌蜂 《重生》、《冤家》、《命运》之三   人物简介   洪玫瑰——小说主人翁,以第一人称出现   张孝天——如意集团公司董事长   张卫男——张孝天之女,移植洪玫瑰男性生殖器官变为男性,洪玫瑰丈夫   老九——如意娱乐公司业务主管招聘广告部经理   王嫂——如意娱乐公司老板情妇兼助手   老头——如意娱乐公司老板   老黑——如意娱乐公司高级紧缚师   马老师——如意集团公司董事长情妇如意娱乐公司特级首席紧缚师   水仙——洪玫瑰好友,如意公司戏剧演员   孔大夫——市四医院麻醉师,水仙表姐   张主任——市四医院外科主任,水仙表姐夫   白荷花——如意娱乐公司,M女演员   黄月季——如意娱乐公司,M女演员   高工——矿产研究所技术开发主任   殷莫者——药厂厂长重生公司总经理   金银花——SM爱好者,业余M女演员,富家女   范思友------金银花之夫,如意房产公司总经理   凤仙——如意集团公司,M女演员   司菊——如意娱乐公司,M女演员   向阳花----如意娱乐公司水阳市分公司女职员,   王老八----津河市银峰乡人贩集团大老板   二混子-----津河市银峰乡人贩集团二老板   冉桃青-----二混子情妇,被拐女青年   121 信件风波   公公出门己一天了,到晚上还设回来。我和婆婆不止一次的往山沟里那条石条路望,但一次又一次失望,直到深夜还来见人影。我心里直犯滴沽,难道公公没找到公司,钟先生不在?正常情况下,钟先生是不外出的;我把公司地址写得非常清楚,画了路线图,还教他最后一招,叫个出租车;但我又担心吝啬的公公,舍不得花那几块钱。天黑了,婆婆就上床了,她一声不啃,我知道她心里很急,我也无法安慰她,也上床睡了。白天给绑了一天,又受了点惊吓,所以不知不觉睡着了。   “玟瑰。快起来!”婆婆急促的喊声把我唤醒。我忙起床,拖着脚镣,当啷,当啷,跌跌冲冲地打开房门,来到堂屋。看见公公笑容满面地坐在那里,婆婆仅穿个大裤头,蹲在那里帮他洗脚。平时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脚镣,拖在她脚边。见我出来说:   “孩子。快去灶上吊锅里再打点热水来,让你公公再泡一泡。”   我正要去灶房,公公对我说:   “不要去了。泡好了。孩子,我们这下出头了,长生果卖掉了,全换成大米背回来了。那个钟老板真好,还额外给了我一点路费,开了的房间让我睡了一觉,所以回来到家天都快亮了。”   婆婆嗔了他一声说:   “你这个老东西。在外快活,我急得一夜未合夜。玫瑰呀!你公公和我商量了这事,不要同村里任何人讲,我们一家偷偷挖,这等好事一辈子才遇这么一次。”   “婆婆,这山上长生果这样多,就是全村人都上山也挖不完,你们这样做有必要吗?”   公公一听,勃然大怒,双目对我一瞪,呵斥说:   “你小孩子知道什么。若同任何人露一个字,我就扒了你的皮。”   婆婆跟着说:   “你要听话。我们家发财了,你也享福。不要告诉别人,噢!听话。”   我看他们心胸这样狭隘,感到无奈。目前只有忍一忍,以后再说。但心里这是很委曲,若不是我,你们有这条发财门路吗。刚刚卖了一次,对我凶相毕露。越想越生气,一言不发的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想来想去,心里很难受。我已看出,在公公眼里,我在这个家是没有任何地位的,和家里养得牲畜没有任何区别。不过,回过头想想,把我在沁州刑场上所处困境相比,这种环境在当时来讲是最好的,起码脱离了如意公司大股东的魔爪,生命安全受到保证,更重要的是神使鬼差的把我卖进我梦寐以求的长生果产地。在短信中,已暗示钟先生做个全分析,看这里长生果中有效成分含量多少,有无真正价值。若品质满足生产需要,再想办法扩大生产。   第二天清早,婆婆把把叫起来,拿了件她穿的旧祆和短裙,山袜和麻编的草鞋叫我换上,和她一决上山采挖长生果,直到傍晚才回家。公公在家睡觉,下半夜再来直接将我们挖掘出来,洗干净的,藏在山上长生果茎块背走,连夜到龙口,第二天下午就赶回来,一天一趟。   我手术后,几乎没有参加过体力劳动。每天拖着镣上山下山,还带着镣挖掘,特别吃力。婆婆经常劳动,脚镣已带了几十年,已习惯。我这样一天复一天的干,真把我累坏了,每天回家上床休息,身上骨骨节节都痛。第二天想休息,但看到婆婆冷若冰霜的脸色,也不敢开口。这样没日没夜地干,十多天后的一天下午,我与婆婆正在山沟小河里洗刷刚采挖的长生果茎块,公公返回后直接来找我们。他看见我们后,垂头丧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婆婆看他反常。问:   “老头子。今天怎么啦?”   “不要挖了,人家说不收了,今天的帐都没让结。”   婆婆一听也泄了气,焦急地问:   “为什么呀?”   我听了也很奇怪,为什么钟先生不要货了。出了什么事?是销售出了问题,还是这儿的长生果品质不好。看公公阴沉着脸,我也不敢问。这样也好,我也实在干不动了,正好休息休息。   我们三人没精打采地回到家,晚饭都未做,他老两口回到自己房间里,关上门在讲着什么,声音很低,我也听不清。我累得身体同散了架似的,也不想知道他们谈什么,洗漱好,换了衣服,上床就睡着了。   本想第二天不上山,睡个痛快,没想到早上婆婆又把我叫起来。我浑身酸痛,脚镣好像变得格外沉重,一步步拖着镣到灶房洗脸。婆婆跟进来,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   “孩子。你能不能再写封信给那个钟老板,叫他收我们的货。你看你公公急的,一宿都未合眼。”   我立刻想到,到龙口钟先生那儿交货,肯定有什么事发生。钟先生收到新产地长生果,不可能不给我反馈信息,他不给公公结账,肯定有原因。想到这,我心里有了底,于是我假装糊涂,回答婆婆说:   “写什么呀?我又不认识钟老板。”   “上次不是你写信,叫他收我们的货?”   “我家本是做山货生意的,在被人贩子骗卖之前,在家听说龙口县有一个钟老板专收这种东西,就冒昧给他写了封信。他现在不收了,我有什么办法。”   “你公公说钟老板要你的信才收。”   我一听更明白了,钟老板肯定想知道我的情况。但胡家是花钱把我买来的,怎么会让与我家有联系的人了解到我的下落。于是我就装傻到底。对她说:   “钟老板要我什么样的信?我不能瞎写呀,乱写一通有什么用。”   “这我也搞不清,去问你公公去。”   她拖着我到了堂屋,公公坐在那儿抽闷烟。婆婆把我拉到他跟前说:   “老头子。你要她写什么信,你说呀,我这叫她来了。”   老头对婆婆瞪了一眼,怒气冲冲地说:   “我昨晚就对你说了,这信不能写。你怎么这样稀里糊涂。”   “我说你才糊涂呢。你怕玫瑰与他联系上了,跑了?跑了又怎么样,这长生果这么值钱,干一天等于你挖草药一个月。若再干几天,买玫瑰的钱就收回来了,再干下去,我们就发大财了,就是十个媳妇也能买得回来;若钟老板不要你的货,什么都是空的。再说玫瑰她跑得了么?她双脚钉了死镣,出得了神仙寨这个山窝?我以前不也是想跑,但跑了几十年,不也是没跑走。若还不放心,再天天上链子锁着,看她能跑掉。前面老吴家小媳妇想跑,把她双手也锁了,生活都不方便,不是不跑了。”   “那让她写?”   “当然得写。就是不能写我们住在什么地方,叫他们找都找不到。把你带来的几张纸片片给她看,反正你也看不懂什么意思。再不能对钟老板胡说八道了。”   老头从怀里掏出几张纸,交给我。我一看有一张是一封短信上面写道:    洪女士:    请给我回话。    钟   其它几张是长生果品质分析数据列表,钟先生是何等聪明之人,时机不成熟的话他是不说的。从表上数据看,本地的长生果品质非常优良,比松树岭的好。十年生的长生果有效成分含量最高,几乎是五年生的三倍。以前我们采收的五年生茎块,也是受资源短缺所累,严重浪费资源。这分析数据全是英文,难怪老头看不明白。为了消除他们的疑虑,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决定不回信。我就对神情异常紧张的公婆说:   “从信上看,钟老板并没有要我回信呀!”   公公疑惑不解地说:   “那为什么钟老板给我字条后,每次都要你的回话,后来还发了火。”   “回话不等于回信。他要我们只送在地下生长十年以上的长生果,可我们不听他的,还送比较嫩的,他能不拒收吗?”   婆婆听了后悔莫及,对老头子说:   “都怪我图方便,尽在河边、路边挖。这些树都较小,泉眼上面树大,我们明天到那儿去挖。老头子,你看,若不是玫瑰看了字条,解了这个迷,我们还在瞎着急呢。”   公公对我说:   “那我对钟老板怎么讲?”   “那你就代表我认个错,今后只送十年以上生的长生果。”   122 天灾   自发生那次信件风波后,公公加强了对我的防范,外出时用一把小铁锁将我双手铁环锁在背后,劳动时才放开。在家里婆婆形影不离的同我在一起,晚上睡觉从外面把我的房门外锁上,我就同囚禁在她家犯人一样。   我们就这样天天在泉眼上挖掘长生果,连田里庄稼都荒芜了。别人的油菜都收了,插上秧,而我家的都熟透了,菜子从夹里炸出来。终于引起村里人注意,有人跟踪到泉眼,问婆婆挖什么。婆婆总以找草药来搪塞。有些好心的村里人警告公公,泉眼周围是圣地范围,不能在那里乱挖乱掘,会招灾的,公公财迷心窍,根本听不进。   当村里插完秧后,天气变得反复无常,暴冷暴热。村后高山上的雪峰,整天云雾弥漫。那一天在山上,天气异常的热,气压低,人闷得难受。我对婆婆说:   “婆婆。这天不正常,我怕要下雨,早点回去吧。”   婆婆也累得够呛,脸上又是汗,又是泥。她望了望天,虽然是晴空万里,但太阳光火辣辣的,不像四月天。她自言自语地说:   “这天实在太反常了,怕有大雨。”   她默不做声地收拾工具,将挖出的长生果拾进筐里,我和她抬到泉眼下山沟小河里边洗净。我同她一样,脚上粘满了泥,连脚镣链上也糊满了。她对我说:   “把身上洗洗,早点回家吧。”   我坐在河边,先洗脸,把手和手腕上铁环上粘得泥洗干净;再把山袜上,草鞋上及脚镣上的泥全用河水冲掉。山沟小河的水,是雪峰上下来冰水和泉眼冒出的热水混和在一起的温水,洗过后,脸上、手上感觉特舒服,皮肤上就同抹了一层油脂一样光洁润滑。我突然醒悟,这神仙寨人的美丽与健康,和这雪峰下来的冰水与泉眼喷出热水肯定有关。产在这里长生果的保健价值,也肯定与其它产地不同。我正在想入非非时,婆婆一声呵叫。   “发什么呆!快洗,好回家!”   婆婆没好气地呵叱声,把我从沉思中唤醒。她和公公近来收入颇丰,越来越财大气粗的样子。近来,把我刚来时那一点点友善的假面具都撕下来,把我纯粹当牲口来使用。我听婆婆话,连忙把脸上水擦干,走上岸。她把背筐让我背上系好,将我双手反剪,用锁把我手腕上铁环上两个半环锁在一起,再将部分工具和生活用品放在背筐里面,她自己也背个背筐,同我一起回家。   背上驼了几十斤东西,身上绑的金属链勒得更紧,束腰压迫胸腔,呼吸浅而频繁。阴部的环在负重走路时,对那敏感的地方刺激得更利害,双手反锁在背后,想往上提紧内裤,来束缚一下阴部的环都不可能。刚走上石条路,我已是面红耳赤,气喘嘘嘘,拖着脚镣我实在走不动了,我看到路边有块大石头,一屁股坐下来。婆婆看我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她指着我骂着说:   “你这没用的东西,白吃饭了,才走几步就不走了。天说变就变,还不起来快走。”   “婆婆。我实在走不动了,坐一下就走。”   “真是贱货,看来是欠打。”   婆婆边说边从路边折下一根树枝,披头盖脸地抽下来。我双手反锁,挡又不能挡,只好尽量躲闪,护着脸,将脸藏在石头旁,跪在地上,尽量弯着腰,任由她抽打我的肩臂和臀部。由于弯腰,束腰顶在乳房下好难受,颈部给金属链勒得出不了气。正在这时,听见背后咔嚓一声,束腰突然松了,颈部链子也松了。忽然婆婆住手了,有一个人在说:   “唉呦,那有新媳妇不犯错的,打几下就行了。玫瑰。快起来认个错。”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芙蓉,她拉住了婆婆。我连忙转过身,跪在婆婆面前,哭泣地说:   “婆婆。我错了,你饶恕我吧,我马上走。”   芙蓉把我拉起来,帮我擦掉脸上的汗水和泪。说:   “走吧!不要惹你婆婆生气了,我们赶快下山,西边的乌云上来了,要下雨了。我连一担柴都未拾好,怕变天下山,正好遇到你们。一下雨就麻烦了,你带着镣,下雨路上有水,石条路特滑,那真是寸步难行,难怪你婆婆发火打你。”   芙蓉挑起担子,我们重新上路。身上没有了金属链和束腰的拘束,轻松多了。我想我离开沁州有三个多月了,这束腰早就应当自动解开了,为什么今天才开呢?可能是早开了,但插销还未脱离,今天受婆婆抽打,死命一挣,插销就脱开了。回家赶快把束腰拿掉,这样行动方便多了。   回到家,公公还在睡觉。婆婆解开我手腕上的锁,叫我去做饭。我去菜园摘黄瓜,拔小青菜,急急忙忙洗好,把饭做好,放在堂屋饭桌上。一般情况是公婆先吃,剩下饭菜我收拾回灶房吃。回到灶房吊锅里打了热水,到我自己房间里。首先脱掉衣服,身上金属链已松松垮垮缠在身上,我把它们解下来,松开束腰的气孔,把紧束在身上三个月的束腰终于拿掉了。这下腰部突然放松,好像失去支撑,人还坐不住,我只好躺在澡盆里,仔细清洗腰部皮肤,然后饭也没吃就睡了。我想让腰部受挤压的内脏和肌肉慢慢恢复,还是暂不进食的好。   夜半时分,一声巨大的雷声把我惊醒。窗外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从天而降。狂风暴雨横扫我们这个小山沟。我从床上爬起来,不敢再睡,将衣服穿好。房门被外面锁着也出不去,就半躺在床上,过了二小时左右,房门突然被打开。婆婆闯进来,急促地对我说:   “快起来,给你公公帮帮忙。”   我只好起身拖着镣来到公婆房间,公公正在把大包小包的粮食、衣服等贵重东西往阁楼上转移。我和婆婆在下面递,公公在楼上往上拉,不断催促我,并说山洪很快要不来,说不定要漫到房子里来。刚把物品往阁楼上转移好,我们还未喘口气,一阵阵沉闷的轰隆声从山口方向传来,中间还夹杂着树干被折断的啪啪声,非常恐怖。公公脸色都变了,口中嘟噜着说:   “不好了,走蛟龙了。”   很快哗哗的水声由远而近传过来,公公打开大门,外面风雨交加,狂风夹带冰冷的雨水从门外扫进来;又是一次闪电,将外面照得雪亮,门外是白茫茫一片水,巨浪携带着树枝和泥沙滚滚冲向下游,不声从村里传来凄厉喊叫声,令人不寒而栗。   洪水涨得很快,我们家前院很快进了水。一会儿就漫过门槛,进了屋。公公连忙上了楼,并将婆婆拉上去,对我却撒手不管。我双脚被脚镣限制,自己上不去,只好退回自己房间,把箱子搬上床,我爬到箱子上坐着。水一直往上涨,很快俺没了床,我急了,顺手又抓住漂起的木椅,放在箱子上,心里恐慌极了。还好,水好像没往上涨了。天亮的时候开始退,到早上院子水也退了。我将裙子挽起来扎在腰上,赤脚下地,又找了根细带子把脚镣上的链子中间系好吊起来,固定在腰上,开始清除房间里污泥。当水退到院外时,我已将堂屋和灶房清扫好,除掉束腰后,干活有力气得多。   山水来得快,退得也快,到中午,水己从道路和田中退回河道。但这次洪水对神仙寨来说是灭顶之灾,田里不仅禾苗全无,而且面目全非;田里堆积着山水带来厚厚一层石块,无法再耕种。许多村民望着这保命的土地,欲哭无泪。   晚上芙蓉来我家,想借点粮食,但被狠心公公一口回绝。公公反而在她面前叫苦不迭。她叹了口气说:   “今年神仙寨是在劫难逃,看来谁家都一样。粮食最多的也撑不了一个月,少的马上就要断炊了。水把出山的路全冲坏了,想走也走不了。这样下去,肯定要闹饥荒了。村上人都说,肯定有人冒犯了山神爷,山神发火了,放出蛟龙惩罚我们。大家都议论纷纷,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乱棍打死。”   我听她这样讲,感到这里人无知的可悲。这山洪暴发本是自然现象,与山神有什么关系。不想方设法生产自救,去瞎猜疑。就是打死人家,能帮大家渡过难关吗?我永不住对芙蓉说:   “神仙寨过去发没发过大水?”   芙蓉不假思索就回答说:   “大水年年发,但走蛟不多。前几年也走一次蛟,村里饿死不少人。”   “那一次是谁得罪山神?”   “那次倒没人说。但这次村里老人传出来,有人得罪山神。”   由于没借到粮食,芙蓉愁眉不展,也没心思与我们聊下去,就走了。芙蓉走后,公公紧张地目送她上了大路后,神色凝重地对我说:   “我们家有粮食谁也不借,待村里人断粮时,我们可以卖个天价,把村里好田好地都弄到手。记住了,谁也不借,天王老子都不行。从今天起,每天吃两顿稀饭,还要掺野菜。”   我想不到公公是这种发财不择手段的人,但我也无可奈何我,本人就被他控制死了,身不由已。   第二天,村里召集所有男人都村委会开会。公公吃了中饭就去了,到晚上九点才回来。回来时,我从自己房间里朝堂屋看,发现跟了二个中年人到我家。这二人在我祭山神松绑仪式上见过。公公回来时,我正在房间整理大水后受污染的衣物。今天清早洗干净,才晒干,我把它们折好,放在箱子里。正忙着,婆婆走进来,除留下我来得时候,青龙市人贩子老大给我做的一套衣服外,其它衣服都拿走了。并叫我立刻换上这套衣服。我听了莫名其妙,也不敢问为什么,想了想对婆婆说:   “婆婆。这条裤子我没法穿,我脚上有镣。”   她看了我一眼,将我婚礼上穿的大红软缎长裙扔到我身上,冷若冰霜地说:   “那就穿这个,换好马上出来。”   由于有外人,在我换好衣服,将头发重新梳好,扎了个当地年青媳妇发型,鬓角插了朵红绢花,将吊耳环也带上,对镜子反复看看,没有什么不妥,拖着镣,当啷,当啷走出房门。来到堂屋,对面无表情,冷漠的公公说:   “公公。我来了,找我有什么事?”   公公并不答理,他对来的二个人说:   “这个女妖交给你们了,现在我胡家与她毫不相干,你们把她带走吧!”   那个年纪较长的中年人说:   “交出来就好。族长和村里人不会再责怪你们,你们为大伙作了牺牲,下次破费再娶个好媳妇吧。”   123 公公要灭口   我被公公与中年人一席话弄得一头雾水,但初步感受公公家不要我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果然另一个中年人往我这儿走,我一看,发现他手里拿着一束麻绳。我心中一拧,知道不好,头脑嗡的一下,软瘫在地。那中年人拿住我胳膊往上一拽,让我跪在地上。另一个也走过来,二人合作,三下五除二把我绑得人仰马翻,整个上身给束缚得一点动不了。然后将我拉起来,又在我脖了上拴了根绳牵着。我后面的人提着我背后多余绳头,对我臀部踢了一脚,我一个啷呛,脚镣差点把我判倒。前面把绳一拉,我赶快起步走。公公把我们送到路边,就回去了。   走上村中大道,凉风一吹,我才缓过神来。第一感觉是绳绑得特别紧,好像他俩人有什么仇恨,全集中在我身上。天很黑,路看不清,我又上绑带镣,虽然我尽量注意前面路,但还免不了深一脚浅一脚摔倒几次。到后来,他俩不耐烦,一边一个架着我,几乎是拖着我走到一间大房子里。   在里面一看,是上次祭山神来过的胡家宗祠。他俩把我从上到下密密麻麻用绳绑在大堂的柱子上就走了。我被绑一动也不能动,背靠着柱子,在这阴森恐怖的词堂里又急又怕。开始我还挣扎,后来头脑冷静下来。我全身绑得结结实实,能挣脱吗?于是我安静下来,回想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始终找不到原因。自到神仙寨,从未单独活动过,时刻在公婆严密看管之下,一点自由都没有,会得罪谁呢?左思右想,理不出头绪。我怎么啦,受到这种磨难,越想越悲伤,忍不住痛哭起来。大约夜半时分,听到有轻轻的脚步声,我徒然紧张起来,停止哭泣,是鬼?是人?害怕极了。   “玫瑰。是我,你别害怕。”   我身后有人压低声音在说话。我一听是芙蓉姐,心里好高兴。她转到我面前,向四周望了望,掏出手帕帮我擦了擦脸,急促地对我说:   “我不能在这儿久留,我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你思想要有准备。我知道你特冤枉,但你不能指望任何人救你,你得自己想办法救自己。我就是现在把你放了,你也逃不走。”   原来她参加了村里大会,由于她是本地姑娘,是会上唯一女性。会议开始主要是讨论抗灾自救的事,这次洪水造成损失极大,田地全毁了,庄稼一点未留下来;耕种的大牲口大部分来不及救,淹死了;家里粮食本来就少,油菜子也大部分让水从家里冲掉了;更重要种子都没有,一年都无收成;靠山上野菜,是度不过去的。今年饥荒已成定局,饿死人已在所难免。大家一筹莫展,谁也拿不出好办法,好多男人当场痛哭流涕,悲伤万份。本来要散会,叫大家回去再想想办法。这时有二个平时比较心细的人,一个是村里会记,一个是常年在山上跑的采药的,指责我公公,这次灾祸,是他近一个多月在长生泉附近圣地乱挖乱掘,惹怒了山神造成的。他俩曾劝阻过,但我公公置若罔闻,因此他俩要求村里重罚,有几个受灾严重入会的,当时就要求将你公公乱棍打死。你公公吓坏了,当场说他买来的媳妇是个女妖,常对他施魔法,到长生泉圣地乱挖,是女妖的主张,要挖蛟蛋增加自己妖法,自己是无辜的。若村里能将女妖治了,他还要重谢大家。   芙蓉最后告诉我,明天还有最后给自己辩护的机会。若不能说服大家,那将是死路一条。她急急忙忙讲完,就匆匆走了。我听了十分愤怒,没想到公公为了自己,把我牺牲。这件本可避免,当有人告之圣地不能挖掘时,可到别处,结果闯下祸,用别人作替罪羊。这时我真把公公恨死了。但又想,恨他有什么用,我现在己牢牢捆在祠堂里,等人宰杀。恨他并不能救自己。想到这里村里人,不是同样道理。就是杀了我,也救不了村里人。反过来,我有好办法帮村里人度过这场灾难,也不救了自己。这样分析,明天最后的机会不是证明自己不是女妖,而是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帮大家度过这场劫难。为了利用好这最后机会,必需保持好自己的精力和清醒的头脑。于是我不再胡思乱想,努力忍受麻绳紧勒造成肌体痛楚,闭目养神,迎接明天战斗。   第二天上午,昨天把我绑在柱了上二个人又来了,将我从柱子上解下来,在柱子绑了一夜,双腿全麻木了,根本站不住,瘫软在地上。他俩抓住我胳膊,将我拖到祠堂院子的戏台上,我跪在戏台右前台,往下一看,全村的人全集中到戏台前。我一出现,在戏台上下面的人议论纷纷,对我指手画脚。公公站在最前面,抱着双手,一幅得意洋洋的样子。一会儿,村长上台了,并带上几个人,其中有一个白发苍苍老人,撑着一支手杖,在村长掺扶下,坐在中间椅子上。村长走到前台,宣布会议开始。村长话音刚落,公公就在下面跳起来,指着我说:   “还开什么会,不赶快把这个女妖沉到泉眼前水池中俺死,向山神赔罪。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呀。”   但下面附和的人并不多,从人们忧伤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摆脱即将面临的饥荒,才是他们最关心的。但公公为什么这样穷凶极恶,非要对我落井下石呢?是为了表白自己,不是。我突然感悟他在灭口,只有我才知道他发财的秘密。我这下明白,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狼。   村长在台上摆摆手说:   “大家不要吵了。现在是讲文明社会,既然女妖得罪了山神,也要问个明白。女妖来历,她为什么要害我们。最后才由大伙决定如何处理。”   公公又在下面叫道说:   “这女妖善于妖言惑众,不要问她什么了,直接由大家定个处死方法就拉倒了,她反正都得死。”   村长说:   “那不行,得按规矩来。女妖,你是从哪里来?为什么要来神仙寨害我们?”   我看这关键时刻到了,我要抓住主动权。我挺直了绳捆索绑的身子,将跪着带镣的双腿往台前移了二步,清清嗓门,高声对全村男女老少们说:   “乡亲们。无论你们是如何看待我,今天我只有一句话。我有一个好主意,能帮助大家摆脱饥荒,度过┅。”   这时公公突然打断我的话,大喊大叫对村民说:   “别听她的花言巧语,她是骗人的,把她打死算了。”   说完拾起一块石头,往台上冲,想砸死我。   立刻拥上几个村民,扭住了他。下面好多人在议论。   “这胡大叔怎么啦?话都不让人讲。”   “女妖是他一个人说的。她有办法救我们,无论真假,总要听听,有许能行。”   “现在救灾要紧,有主意总比没有强。”   “就是把她杀了,也不能度过饥荒。”   “┅。”   这时台上老人站起来,扶着手杖慢慢走到台前。村长对台下高声喊道:   “大家不要吵了,老族长要讲话。”   台下大家都静下来,唯有公公还气势汹汹地往台上冲。老族长见他这样,厉声说:   “这胡老大全没规矩。来人啦!把他赶出祠堂,不让他进来。”   立刻又上来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公公架走了。老族长看了看我,严肃地对大家说:   “我身为胡吴二姓族长,想讲几句话。八年前走蛟,村里闹饥荒,人死了一半,到今天都未恢复元气,我心里很悲痛;这次又走蛟,我彻夜难眠,绞尽脑汁也找不到度灾良策。昨天召集大家,也拿不出好办法,难道我们在这里等死。胡家买来的新媳妇刚才说,她有救灾好主意。我想,还是要听一听。就是魔鬼,他有帮我们寨子度荒的好办法,我们都要听,不然真是要挨饿死人的。”   他转过身,弯下腰,严肃地对我说:   “这救荒的事,可不能胡编乱说。若你的主意真能行,你放心,有我在,我会公正对待你的。你当着全村人面说说,你的好主意吧。”   看我的策略已见效,就打起精神,把昨夜反复推敲的方法直截了当说出来。   “你们这儿的长生果树,根上长得茎块很值钱,二斤能换一斤大米┅。”   话刚出口,下面的人都轰动了。就像要淹死的人抓住一块救命木板,叫成一锅粥。人们拼命往我身也挤,不断问。   “新媳妇,你讲得可是真话,不是骗人吧?”   “我们这里长生果树多得很,那到那里去换。”   “这下我们有救了。快说!那儿有人要。”   “┅。”   村长忙站出来,制止大家说:   “大家不要吵。安静!安静!听她把话讲完。”   我看台下安定了。继续说:   “村后山那边龙口县重生公司,大量收购,现钱交易。”   村长听了兴奋得不得了,忍不住打断我的话说:   “那我们送去,他也收。”   “肯定收!”    124 桃木枷   人在绝望的时候,突现生机,那怕是海底捞月,也要试一试。正当台下人雀腾鼠跃,兴奋不已的时候,老族长用木拐杖咚咚敲了几下戏台地板,村长立即声嘶力竭喊叫,请大家安定下来,老族长问:   “新媳妇。这件事关系到全村几百口子的性命,你有几成把握。”   这绳绑得实在紧,颈脖上绳勒得我说话很吃力,上气接不了上下气。我努力把反吊在背后的手往上抬了抬,减轻一点颈脖上的压力。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为公公那条恶狼保守秘密了。我竭尽全力大声对台下人说:   “其实,我们村里已有人做这种买卖了。我公公家用长生果换的大米和布料,把阁楼都堆满了,不信你们去看看。”   台下人一听,轰的一下同炸开锅一样。村长好半天才把大家安定下来,我喘口气又大声说:   “这几个月,他安排婆婆和我,天天采挖长生果,把泉眼上面的都挖完了。我们在那儿根本不是挖什么蛟蛋,他是在骗大家。”   村民们给我几句话激怒了,大家遭灾挨饿,他在那里偷偷发财。老族长听我这样说,点了点头,回到椅子上。同村长和台上人简单商量一下,村长到台前宣布,从今天起,禁止任何人上山,由村里派人守在山口。待今晚村委会制定规章,统一安排采挖和运输,明天就挖长生果,开展生产自救。   散会后,族长把村里长者和村委会干部叫到祠堂议事厅,把我也押去了,跪在族长面前。族长对我说:   “新媳妇。你公公举报你是女妖,他大义灭亲,我们不能不信。按族规,女妖是一律交到祠堂关押,待村民们审判后,投入河中深潭淹死。我们得按族规办,所以暂不能给你松绑;若你真有心帮我们,让我们度过这一劫,这证明你是有善行的女妖,免你死罪,给你机会返回你来的地方,好好行善积德。但在未离开本寨之前,要锁住你,以防不测。现在你把救苦救难的好主意详细谈一谈,我们好作安排。”   听了他一席话,我惊出一身冷汗,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样迷信的地方,难怪公公他那样有恃无恐,若不是我策略对头,我恐怕难过今天晚上鬼门关了。一天没吃没喝,这束腰己除,肚子好像空了,又饥又渴。于是我对他们说:   “我渴死了。各位行行好,先给点水喝。”   老族长吩咐给我喂了一碗水,我润润嗓子,再将我的计划告诉他们。   明天首先派三个体力最好的,先挖三百斤长生果,去龙口县找钟老板换一百五十斤米,回来解决家已断粮的特困户,并与钟老板约好,第三天派一部汽车拉一车粮食到山那边梅林乡,我们这边发动所有能翻山越岭的劳动力,背长生果过去,把米背回来这样,二天一次,先换三个月口粮回来。以后各户分片包干,各户承包一定数量长生果树自挖自卖。对十年以下幼树和深山的长生果树一律封林,任何人不得挖掘,作备用林。   为了不损伤树体,每次开挖不得超过四分之一。十年以下幼树不要挖,挖了对方不收。对品质问题要把好关,长生果茎块不破不裂,当天挖当天送,不能因为品质问题造成对方拒收。   村长他们很赞成我的计划,但他们不知道山后有设有路,他们都未走过。老族长回忆了半天,想起来。他还是听先辈们介绍的,很早以前太平军石达开残部曾为躲避清军追杀,从龙口突围,无路可走,迫不得已翻过寨后高山来到神仙寨。在翻越的时候,用军刀开出一条山道,为怕清军知晓,就封闭了这条小道。听传说,石达开后来就隐居在神仙寨,活了一百多岁。他的后人为防清庭追剿,改姓胡;那些封路守道的太平军也都改姓胡,后来常年在山上采药为生。原来寨里人姓吴,所以胡姓应当是太平军后人。寨里胡姓采药人世代相传,只有他们几个知道这条路。族长当时就请胡姓的村干部去做他们的工作,开出一条通往龙口的运输线。   为了控制好品质,村长他们决定在通往龙口山口专门为我修一间房子,一方面作为关押我的地方,另一方面对每批运往龙口的长生果进行品质检查,并要我经常到各户开挖地核查,是否按村上要求采收。   上午快散会时,有个男人挑了个担子走进来,一头是刨子、锯子等木工,工具另一头是两块木板;这木板约一寸厚,树心是紫黑色,渐渐过渡到板边由红到黄。来人放下挑子,恭恭敬敬地对开会的几个人说:   “老族长,各位大佬。听村长交待,找了几块野山桃树板子带来了,工也带具来了。”   村长站起来说:   “很好。这桃木板很稀少,吴木匠,只有你能找得。”   “村长真给你说对了。还是十多年前的一次大水,我家老三在河边检了一棵山水冲下来的大山桃树。他叫我一起到河边,锯成几段弄回家。这种树又硬又沉重。今天你要得急,我和老三忙了二个多钟头,才把这二块板锯开,刨光。现在送来了,工具也带来了。不知你老人家要做什么东西。”   村长指着五花大绑,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我说:   “你给她做一幅枷。”   吴木匠看了我一眼说   “呵!给女妖做一幅枷。做什么样的?”   “同上次一样那种,双手也锁在枷上的颈手枷。”   我吃惊地望着村长,上次同水仙演戏我知道,带着枷的滋味。行动、吃、睡都受到严格限制;水仙只带了一天一夜,就受不了,要我长期戴,实在有些害怕。带着哭泣的声音对老族长哀求的说:   “族长。我一个女流之辈,能有什么能耐。不可能妨碍谁。我双脚己钉上铁镣,想逃也逃不掉,这枷就不做了吧!求求你们,这枷带着好难受啊。”   老族长笑着用手摸了摸自己白胡子,对周围的人说:   “你们看怎么办?”   村长说:   “这个女妖,念到她对村里一点善心,不沉潭也是万幸了。但她若本性发作,那对村里祸害就大了。所以必须要制住她。这桃木是镇妖利器,给她戴上桃木枷,她的妖术就用不了,有备无患。还是用桃木枷镇住她,保一村平安。”   其他人也都随声附和   我听了伤心的哭泣起来,对这个古老的村落,还相信山神、女妖这种迷信落后的东西,我还有什么办法呢。能不把我沉潭淹死,已是我三生有幸了,谁叫命运这样作弄我呢。   老族长沉思一下说:   “村长说得有理,但善良之心人人都有。一个女流之辈,整天扛着枷,确对生活不便。吴木匠。你做两把桃木剑,挂在马上完工女妖的屋里。一把挂在大门,一把挂在后门口。她在家时可以卸下枷,但外出时必须戴上。这件事由监管的人负责。对于监管,可以各户自动报名,村里给报酬。”   又有一人插话说:   “这报酬从那儿来,村里没钱。”   “她刚才不是介绍了长生果救灾方法了,若可行,可从中抽点费用。若骗人,那连枷带人沉潭,就没有费用了。村长你在这里监视,把枷作好,我困了,没有什么事,我先回家了。”   老族长和他们走了,村长交待了吴木匠几句也走了。   吴木匠走到我身边说:   “姑娘别哭了,人遇弯腰树,不得不弯腰。我是不信胡老二那个吝啬鬼胡说八道,你是什么女妖。你若早把长生果的事给大伙透出来,他无法一个人发财,还不会把你往死里整。你放心,我把枷上锁你颈子和双手的三个孔,尽可能打磨光滑一点,你戴着不难受。”   吴木匠立刻动起手,我看着他为我制枷。中午时分,祠堂外面传来一阵阵,有节奏,当啷,当啷熟悉的带镣走路和两个女人谈笑的声音。我一听有一个是芙蓉,我朝大门望去,不一会两个挎着竹篮的妇女谈笑风生地走进。来其中一个说:   “小五子。我给你送饭来了。”   这是个三十多岁女人,生得小巧玲珑。她把饭篮交给吴木匠,就同芙蓉一块儿来到我身边,用小手摸着我缠满绳索的上身。对芙蓉说:   “你看他们多狠,把人绑成这样,颈子上的筋都勒鼓起来了。当初人贩子把我也这样,不知多难受。”   芙蓉说从饭篮中将饭菜拿出来,对我说:   “玫瑰。我家是第一个报名来看管你的。我这给你送饭,家里已快断粮了,只能做点长生果茎块和米熬的粥给你吃。”   我听了很惊奇。对她说:   “你知道长生果能充饥度荒?”   “知道。祖上传下来的,但全吃不行,要有粮食或肉食搭配才行;吃多了,人很难受,四肢无力,全靠它度饥荒还是不行。”   125 山洞小道   听了芙蓉的话,认为她讲得很有道理。长生果是保健品不是食品,就同人参不能当饭吃一样。吴木匠老婆坐在吴木匠身边,手摆弄着脚镣铁链,眼直勾勾的看着我。悄悄对她男人说:   “你看胡家媳妇,那身衣服真漂亮,人也长得好看。就是给麻绳绑着也迷人。我看她没有一点妖气,不像害人的女妖。”   吴木匠瞪了她一眼说:   “不要乱讲,给祠堂里人听见,拿你也去沉潭,我可救不了你。”   这个小女人吓得不敢吱声,看着芙蓉给我喂饭。待我和吴木匠吃好饭,芙蓉叫吴木匠小女人先走,她在这里陪我,并要送我到山口专为我做的房子里去。”   直到下午太阳快下山时,桃木枷才做好。村长下午早来了,看枷做好,就急不可待地先用桃木枷将我的脖子扣上,再解开我身上的绑绳。把我刚刚从绳索绑缚中解脱的,手腕上密布紫红色绳痕的双手拿到前面来,锁在枷的前面。   吴木匠手很巧,他制造桃木枷更像一件木雕工艺品。他首先用半浮雕的工艺,把板面挖成昴首弓腰龙的形状,张着的龙嘴挖成半园,两块板是两条龙,两条龙口对口合起来,正好咬住我的脖子,龙尾挖一个洞,一只后腿是话动的,可活动的后腿龙爪合上,正好卡住这个洞;我的手从洞里伸进去后,龙爪卡过来,用插销固定,把我手腕锁住;从外表看,好像是龙爪把我的手紧紧扣住。两块枷板是由一根横穿的插销板,穿过暗销连接起来。插销板一寸宽,半寸厚,尺寸做得正好。插的时后,要用木锤敲击,才能穿进两块枷板的插销眼槽,两块枷板的板缝是公母榫,两块枷板就合起来天衣无缝。在板缝的两端龙头和龙尾处,装有铰链可以上锁。   将枷把我戴好后,村长拿出两条画有符的黄表纸封条交叉贴在枷缝上,将木匠新做的两柄桃木剑交给芙蓉,又对她千叮嘱万交待一番,和木匠一起走了。最后祠堂只剩下我俩,她将我扶站起来,我两个膝盖,由于跪的时间长的原因,痛得伸不直,站不稳。芙蓉扶着我,我咬着牙慢慢挪动着带镣的双脚,一步一步走出祠堂。   吴木匠的许诺果真,对现扣住颈部和手腕的三个孔,果真打磨得非常光滑,尺寸做得恰到好处,不松也不紧,这样人好受得多。上次水仙戴枷就是这三个孔卡得紧,折腾得她死去活来。这桃木坚硬结实,比一般木料重,这枷少说也有十来斤,扛着这是有点沉。上了村里大路,已是黄昏。晚霞将西边的天空染成红彤彤的颜色,将山头也抹成桔黄,河水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清彻的河水在晚霞映衬下,闪烁着金光。神仙寨还是往昔一样,美丽、宁静。晚炊的轻烟,从村民家冉冉升起,往上汇成轻纱般的薄雾,漂往山腰,这里还是那样幽静,神秘。仅是在泥石流毁坏的田旁,站着那三三二二手持锄头的农民,发出无可奈何叹息声,才感到这宁静中的沉闷和神秘中死神的阴影。   村中大道上,洪水带来的污泥已被后来的雨水冲刷干净;大小石块已被村民清除。当我披枷戴锁地出现在村中时,有的同避瘟神一样逃避我。但更多饥肠辘辘的村民,拦下我反复追问,长生果换粮食的可信程度。粮食对于灾后的神仙寨几百口人太重要了。   在公开场合,我戴着枷,仍耻于见人。这种龙形枷,据芙蓉介绍,是专锁妖魔鬼怪的。从心底我感到一种自己被侮辱感觉。在这里,这龙形枷是一种耻辱的标志,所以现在怕见人,特别是神仙寨里,大部分对我来说陌生的人。故我坚持芙蓉走在前面,我低着头跟在后面,尽快赶到山口新建的小屋。   “进来吧!”芙蓉推开吱吱作响的院门,对我说:“宝儿。你在那里,妈妈回来了。”   “妈妈,妈妈。”一个六七岁的小孩,扯拉着一个五十多岁婆婆,从屋里蹦蹦跳跳跑出来。直嚷囔说:   “妈妈。给我带来吃的吗?我饿了。”   原来芙蓉把我带回她的家。我这模样同死牢囚犯一样,真不好意思进她家门。老婆婆看见我,走出院门一手挽着我的胳膊,一手拉着小孙子,亲热地说:   “进院吧!姑娘。这么漂亮的媳妇,胡老三为什么非要往死里整。我才不信你是什么女妖呢。”   小孩瞪着一双水灵灵大眼,目不转睛地望着我说:   “奶奶。这姑姑颈子上架一块板干什么?她不累吗?”   我看到这么天真可爱的小孩,走进院子,在他面前蹲下来。对小孩说:   “姑姑到你家来,高兴不高兴?”   “高兴。姑姑好穿得好漂亮,真好看。”   听到小孩天真的回答,看到他营养不良菜色的小脸,我很难过。芙蓉的日子很难过,从小孩气色看,她家可能快断粮了。芙蓉把我拉起来,扶进屋叫我坐下来,小心地揭起枷上封条,用村长给的钥匙打开枷两头的锁,用菜刀捌开插销,将我的枷取下来。我十分不安地搓搓手,活动了一下疆硬的手臂。对她说:   “到你家来,己对你不利了。再解开枷,村里人会惩罚你的。”   “不管他们,你赶快洗过澡,好好睡一觉。明天天不亮,我们就要起来,好往山上赶路。”   芙蓉是个行动果断有主见的女人,她这样安排肯定有她的道理。我吃了一点长生果粥,洗完澡,芙蓉就安排我休息。从昨天下午被绑到祠堂到现在,未能休憩一下,所以能无束缚地睡在床上,舒服极了,很快进入梦乡。   “玫瑰。你醒醒!你醒醒!”   睡梦中有人摇动着我的身子在喊我。我睁眼一看,是芙蓉。她一身上山干活的装束。我赶快起来,她带我到灶房洗漱好,就领我到了堂屋。我走进一看,堂屋黑压压坐满了人,有一个在昨天上午审判我时,坐在戏台上的长者也在。我吓了一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那长者站起来说:   “胡老三新媳妇,不要害怕。昨天上午你说得话我相信。在这大灾之后,胡老三那种有恃无恐,毫不在乎的样子,我们知道他肯定不缺粮。他田少,去年收的稻谷不多。每年他是村里最先缺粮的,他肯定有其它来源,所以我认为你说的长生果换粮食这件事是可信的。”   但今天来的都是吴姓,是村里最缺粮的人家。昨天安排胡姓副村长找那三个胡姓采药人,要他们公开后山小路,被他们拒绝。他们借口胡姓祖上遗训,不得公开小路秘密。但他们答应换粮之事,可由他们四人包下来。但从胡老三的为人,不是我在他背后说长道短,我们实在信不过他。可能等不上他们的粮食,我们都饿死了。姑娘。胡老三即污蔑你是女妖,他决不可能放过你,也不会让你的长生果救灾顺利实行。但这个计划关系到今晚到这儿来的几十个家庭一百多人的生死,所以我们要另想办法,确保救灾办法实施。   姑娘。虽然我们相信你,但这救灾救人天大的事,要你当着这几十个家庭人的面,给我们再一次保证,这长生果有人收购是真的,而不是你为了救自己,胡编出来骗人的。”   听了吴姓长者一席话,我的极大震撼,并不是每个山民都是那样善良,发天灾不义之财的人大有人在。这个长生果救灾行动也关系到我的生死,要尽最大可能保证成功。我走到大家面前,非常诚恳地说:   “各位父老。这场大水威胁了这么多乡亲性命,就是牺牲了我自己,能救大家,我都心甘情愿。有一件事,就是对我公公也没实说。我现在告诉乡亲们,龙口县收购长生果的是我家世交,只要是我的货,他不可能不收。他要得量很大,就凭在座的每个人每天都送,都满足不了他的需求,这一点请大家放心。”   乡亲们知道后,都兴高采烈。原来昨天他们听了我的话后,都急不可待地上山挖掘了不少长生果。剩下的事,是怎样送出去。按照他们商定按计划,除胡老三外,村里先安排另外三个胡姓采药人要去龙口卖长生果,他们打算背着长生果,偷偷地跟踪那三个胡姓采药人,找到后山小道,也去龙口。但是否可行,大家争议很大。   有一个自称与胡姓采药人常来常往,关系很好的六十多岁老人介绍说:   “这事有好多年了。有一次,和无意中听他们谈话中透露这条小道,是经过后山一个很隐蔽的山洞。由于他们自己平时都很少走,洞口给荒草和杂树长得看不见了。他们几个轮流去砍了几天堵洞杂树,洞才能进去。为砍树清洞口,他们都不想去,认为这条道已没有价值,互相推委时,我正巧去找他们,听见只言片语,看我来了,就只字不提了。”   吴姓长者说:   “仅知道小道从山洞穿过,但不知道洞口在那个山沟。后山有那么多山沟,是无法找的。而且他们只要发现我们跟踪,是会想法抛掉,决不会让我们跟着。听胡姓副村长说,他去找他们的时候,胡老三也在,他们四个在鬼鬼祟祟的商量什么,连副村长也不让知道。肯定不是好事,指望他们肯定要坏事。还是从顺河下山出水洞口,到大弯村大路想办法吧,别指望那条近道了。”   其他人也认为,虽然路远时间长点,但是最可靠的办法了。但又有人说,顺河下山路冲毁了,一个人走都困难,不可能背多少长生果出山。而且路上还要花费用,卖的钱还不够路上花的,怎么可能救大家。   大家商量来,商量去,都很难办。有人说,干脆大家都下山出洞要饭去。但这些老人、小孩和上脚镣的妇女出不去,又怎么办。屋里几十号人都唉声叹气,一筹莫展,堂屋里死一般沉静。   126 白马沟   看到这情况,把希望全寄托在胡老三他们身上,是水中捞月。当我苦思苦想,想其它办法时,突然眼前一亮,我想起一件事。公公出售长生果十天左右,钟先生未收到我的信息,拒付公公货款,并扬言再应不收货时,那天公公发急了,没回家,直接在山上找我们。我发现他是从泉眼正对面那条山沟过来的。平时公公不让我知道他从后山那条山沟出来,都避着我,直接回家。如是我兴奋起来,高兴地脱口而出地说:   “唉呀!我有办法了。”   这不亚于平地一声雷,大家都抬起头,迷惘地看着我。   “我公公每次都是从泉眼正对面那条山沟过来的┅。”   大家不约而同地说:“白马沟。”   我继续说:   “我公公每天都去,几乎有一个多月了,肯定有他走路的痕迹。以前没有人知道长生果能卖钱,也不可能有人去走那条道,所以他不会毁灭掉他走过的小路。这条路肯定直通洞口,但天亮后,他们今天去,肯定要消除走过的痕迹。为了彻底清除痕迹,他们不会在夜里,而在白天。只要赶在他们前面,就有可能找到路。”   吴姓长者激动的站起来说:   “白马沟,沟深草密,人迹罕至。只要有人走,不可能不留下痕迹。吴天朋。你们老兄弟几个,都是打猎出身,肯定能找到路,顺路就能发现洞口。你们马上回家,把家里那点米全煮了,吃饱,再带点干粮和水出发。天明前,一定要赶在胡老三前面,到白马沟口,找到路。若找到路,发现洞口,派一个人回来,再带第二批人去;若找不到,也要派人回来送信。你再到泉眼山坡上守着,跟踪胡老三。”   人群里齐刷刷站起十几个人,领头的吴天朋,五十多岁,精明强干,他对长者说:   “大爷。不要说人在那儿走了几十趟,就是只野羊跑过一次,我都能跟上。走!”   看他们要动身,我赶忙说:   “请稍候。我写封信给你们,请钟先生多借点粮背回来,以救燃眉之急。”   芙蓉对吴天朋他们说:   “你们先回家准备吧!我公公也去,他把信带着。”   我笑着对芙蓉说:   “也好。你家连肥皂都设有,我在信上加几笔,请钟先生买点。”   吴天朋他们悄然鱼贯而出,一点声响也设有,以防胡老三他们发现。   等他们走后,我对吴姓长者说:   “我们这是救命,要有绝对把握。顺河出洞,大弯村大道这条路,我们也要走。”   “姑娘。这如何走。”   “不知大弯村有无粮食卖?”   “大弯村虽不通汽车,但通三轮机动车,应当有粮食卖。”   “我们派二个可靠的人,带少量长生果样品、我的信和一张借据,乘公共汽车从青龙市到龙口,向钟先生说明我们的灾情,借点钱给我们。在大弯购粮,往村里送。另多派人将大弯村到神先寨冲毁路段修好,以便运粮。”   吴姓长老疑惑地问:   “你能借到钱买粮?”   “没问题。钟老板知道我这儿有长生果,他不怕我们还不起。”   “姑娘。太谢谢你了。你那是女妖,你是我们神仙寨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会害你性命。时候不早了,大伙要走了。我们安排芙蓉照顾你。”   在启明星出现时,屋里老乡都消失在夜幕笼罩的村子中。屋里只剩下我与芙蓉,我们相视而笑,我第一次看到芙蓉,发自心腑灿烂的笑容。我俩草草吃了点东西,芙蓉拿出那幅龙形枷对我说:   “女菩萨。别高兴太早了,你现在还是女妖,来!把这个带上,准备上路吧!”   当她用枷把我锁好后,在我耳边轻轻说:   “这副枷与你真伴佩,你带上好体面,好迷人啊!”   我故作气恼地说:   “胡扯。这枷锁在我身上,羞耻死了,那来体面?”   “不信?我给你照照镜子,你自己看。”   其实,我自我感觉也不错。但无法启齿。这也只能在家孤芳自尝,到外面抛头露面还是不妥的。当然,只有在生命没有受到威胁时,才有这种感受,否则只有恐惧和悲哀。”   东方己显出鱼肚色,山峦、村庄、河流、树木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渐渐露出它们轮廓。村中的大路泛着白光,弯弯曲曲伸到山边。河面上的蒸汽像轻纱,慢慢漂移到村中、山间,把刚在晨光中显露的万物又笼罩在一片白芒芒的雾气中。由于心情舒畅,虽披枷带镣,走路也觉得轻松。芙蓉迈着娇健的步伐走在前面,我带着脚镣铁链相互碰撞叮当、叮当有节奏的响声跟在她后面,清晨的山村,寂静无声,这叮当的响声格外清脆。出了村,进了山道,山道旁树高林密,光线又变暗了,路有些不平,还看不清,我双手锁在枷上,又拖着镣,不易控制人的重心。遇到路面突然变化,我只能扭动着腰和臀部来保持身体平衡。但这种动作拉动着阴部的那些环,不断刺激阴部那几个特别敏感的部位,弄得人心浮气燥,想入非非。看到前面身体强健的芙蓉,突发奇想,她若是个男的多好,那样在这荒野的山道旁,他看到一个如花如玉的姑娘,被枷锁束缚得毫无任何抵抗能力,肯定会将我按倒在路旁来强奸我。我是多么想他这样做。想到这,顿时身体浑身发热,脸颊通红,烧得人好难受。下身痒,手又抓不到,两只大腿互相挤擦,这样环对阴部刺激更利害,阴道里湿得往下流水,身上大汗淋漓,全身发软,再也走不动了,瘫倒在地。   芙蓉听到动静,回头看我躺在地上,转身就走到我面前,将我拉起来。关切地问:   “怎么啦?看你脸上这么多汗。”   我心虚的很,红着脸尴尬地说:   “路不平,摔了一跤,吓得一身汗。”   芙蓉同情地说:   “也难怪你。山道本来不好走,你又不是山里人,脚上带镣行走本来就不便了,还披枷,怎么不摔跟头。来!我扶着你走,前面就到了。”   好不容易走到山口,从这里分出几条路,右拐是到泉眼,左拐到白马沟,直走是上山路,通往深山老林。给我做的房子,在离路边五十多米一块地形平坦的大草坪上。这里石多土少,长不了树,只稀疏的长些茅草。从泉眼下来小河沟,绕这块草坪流过。村里人利用平整地面挖起的石块垒墙,用割下的茅草盖了房顶,搭了个简单,但结实的小屋。大门是用胳膊粗的栎树制成栅栏状,门外面用铁链锁上。里面除堆积搭房顶剩余的茅草,其它什么也没有。这实际上就是间牢房。   芙蓉打开门,我进去一屁股坐在茅草上,喘一口气。她也歪倒在草堆上,气喘嘘嘘。这时天己大亮,我侧过身仔细看看她,脸色已大不如前,面黄肌瘦,营养严重不足。作为一个家庭主妇,上要顾老,下要顾小,操劳多吃的少,真难为她了。正在这时,山口方向传来脚步声,在这宁静的早晨,脚步声分外清晰。我同芙蓉不约而同的聚精会神地听。这肯定是胡姓采药人,可真,脚步直接走到门口。一个与公公年龄相仿的老头走进小屋,他背着一只沉重背篓,里面肯定装的是长生果。他抓着我枷头上的两条龙尾,凶神恶煞地对我说:   “小妖精。今天我若到龙口换不回大米,下午休怪我不客气,非把你绑块大石头,沉到泉眼下面水搪里淹死,除掉村里祸害。”   说完,抓住枷狠狠一推,我猝不及防,也无法抵挡,仰面带枷倒在草堆上。然后他冷笑一声,扬长而去。我后颈给梗了一下,半天出不了声。芙蓉顾不上我,翻身爬起来,追出大门。不大一会儿,她又急急忙忙赶回来。焦虑地对我说:   “玫瑰。好奇怪呀,他们没去白马沟,朝直往山上走,难道洞口不在白马沟?如果是上山的路,那里面山沟可多,我得去跟踪他们。你一人待在小屋里,我把门锁上,待会儿我回来。你在这儿不要害怕,门很结实,无论是坏人,还是野兽,都进不来。时间来不及了,枷我就不开了,你忍着点。”   芙蓉锁上门就走了,我站起来,走到门边,看着她急匆匆走了,我的心一下沉下来。难道那天公公也玩了一个花招,把我骗了?他从其它山沟出来,故意绕到白马沟,再到我和婆婆这里来?他当时也没有这个必要呀。他要不让我知道,完全可以先回家,再来。越想越可疑,如果胡姓采药人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去向,应当在路过山口时很隐蔽地悄悄过去,没有必要到小屋来大吵大闹。这肯定是个圈套。我想到这,立马想把芙蓉追回来。但我披枷带镣,门又锁着,急得我先用枷撞门,但无济于事。我想用脚踢门,门还没踢开,自己反而给脚镣带倒了。我倒在地上,又急又悲伤,我变成一个真正死囚,锁在这牢房里,能有什么办法呢?   果然,时间不长。我就听到杂乱的脚步声、芙蓉的怒骂和哭泣声。我急忙挣扎起来,扑在门上,从大门栅栏里看到,二个采药人将芙蓉拖过来,有一个人先跑过来把门锁打开,另二个人把芙蓉拖进来,抛到草堆上。其中一个冷笑地说:   “芙蓉。我们几个就知道,你抢着报名要求看管这个女妖,是没按好心。想日夜守着这到后山必经山口,来跟踪我们,找到那条小道,这下跟踪不成了吧。”   芙蓉毫不示弱对他们骂道:   “你们这些千刀杀万刀砍的王八旦。你敢欺负姑奶奶,看你们怎样收场。快把我松开,你们把我勒死了,好痛呀,快解开!”   我一看,芙蓉给他们五花大绑,从上身到双腿绑得同棕子一样,绳索深深陷入肉中。她在草堆上拼命挣扎,这三个人毫不留情又拿出一些布条,将芙蓉的嘴塞得满满的,她再也骂不出声,再用黑布条连眼带耳,一道又一道缠绕,将她眼和耳严严实实堵起来。另一个人也拿出布条,对我如法炮制。我也陷入听不见,说不出的黑暗之中。   127 洞中之路   凭感觉,他们几个走了。我用脚摸索去找芙蓉,一会儿用脚探到她蠕动的身躯。我先跪下来,弯下腰,用锁在枷上的手去摸索她的身体。芙蓉也明白我的意思,将头部往我手上靠,这样我很快找到她的头部,摸到了布条的结,虽然布结打得很紧,但最后被我慢慢解开,拿掉她蒙眼堵耳的布条。她将嘴送到我手边,我捏紧浸满口水的布条,用力一拽,布条给拉出来。过了一会儿,感到她用头在顶我,我明白她的意思,侧身躺下。她翻动着,滚到我身边,用嘴咬我封口布条,我头往后仰,口中布条松了,我用力把口中剩余布条用舌顶出去。给布条几乎塞得脱臼的下巴,总算有了感觉,好一会才合上去。她又用嘴解布扣,好半天也解不开,滴出的口水淌到我脖子上。后来她急了,咬住布结,往头顶拉,总算给她拉松一圈,最后费好大劲,把绑在我头上布条松掉。她力气也用完了,身子一软,重重地倒在草堆上,急促地喘着气。被麻绳勒得高高耸立的双乳,一起一伏,头上布满汗水、草叶和灰土。我重新跪起来,对她说:   “你起来!我来给你解绳子。”   她疲惫地闭着眼,吃力的说:   “等一会。我心慌,先休息一下。”   我看到她毫无血色的脸,知道她水灾后,从来未吃过饱饭。营养缺乏身体很虚弱,过了一会,她呼吸渐渐平稳,睁开眼,想起来。由于手脚都捆着,翻了几下才坐起来。我跪在她背后,先给她解绳扣。这绳打的都是死结,我双手分开固定在枷上,互相接触不到,无法配合。想用牙与一只手配合也不行,扣在脖子上的孔,与扣住手的孔隔得远。只好用一只手,怎么也解不开,用牙咬也不行。绷紧的麻绳在背后把芙蓉双手吊得老高,绳勒得她脖子上筋鼓多高,双手血脉不通,变得紫红。我折腾半天,也累得够呛。她扭过身,看了看我,又躺下去。对我说:   “我的腰受不了,解不开,算了吧!你也累得满头是汗,我们都休息吧。”   正说着,外面好像有人走路地沉重脚步声。我与芙蓉都警觉起来,聚精会神注意门外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翻身挣扎着站起来,走到门口望外看,果然有一男子健步如飞地往我们这里走来。我心里紧张得要命,不知来得是何人。因为我和芙蓉都是毫无抵抗能力,失去自由的人。   来人走门外小路上,老远在喊叫。   “芙蓉!芙蓉!”   芙蓉听见,喜出望外。高声回答说:   “么叔。你来啦!快来帮我,我给绳勒死了。快些!”   一个五十多岁精瘦汉子,破门而入。看见躺在草堆上,给绑得无法行动的芙蓉,大吃一惊。忙扶起她,边解绳子边问:   “这是谁干的?他吃了豹子胆了。快说!是谁我找他算账去。”   芙蓉没理会他的提问,焦急地问:   “么叔,路找到没有?”   “找到了。胡氏兄弟太狡猾了,我慢慢说给你听。   听芙蓉的么叔讲,果如我们所料。他们在天没亮时,就赶到白马沟山口。天蒙蒙亮时,吴天朋就发现了胡老三走过的小道,顺路走了一个多小时约十四五里路时,小道突然没有了。吴天朋不愧是猎手出身,很快在一个巨大的岩石后面的一个很隐蔽的杂木林里找到洞口。在洞口,很清晰地看出新留下人走过的痕迹。洞里很暗,叉洞口也很多,这也是胡老三大意,他若将洞内他走过的痕迹抹掉,例如火把灰和留在青苔上爬过的手脚印。我们就是进了洞,也不容易找到出洞口。虽然从进洞到出口不到五里路,我们也摸索了近二小时,这才找到出口。出口那片山林,吴天朋过去赶山打猎去过,他很熟悉。但那边也下了暴雨,发了山洪走过蛟,道路也给水冲毁了。从龙口到梅林乡汽车也不通了,吴天朋安排了两个人留守在洞口,看守大部分背来的长生果。他和芙蓉的公公带领其它人,背了少量长生果和信,先轻装往龙口市,先找钟先生想办法,弄点粮食先运过来,再将长生果运到龙口。而他赶快返回,给家里人一个信。   么叔也费了好大劲,才将芙蓉松绑。由于捆得紧,松开后,芙蓉“唉哟,唉哟”叫个不停,仍无法动弹。么叔忙将其扶起来,芙蓉坐起来问么叔说:   “么叔。你们看见胡家兄弟那几个王八蛋吗?”   “看见了。在我回来时,在白马沟看见的。我刚出洞口一会儿,就看到他们几个空着手往洞口奔来。我藏在一块巨石后边,看他们几个到了洞口,他们把我们走过的小路踏倒的杂草扶起来,将走进的痕迹消灭掉,用树枝和石块把洞口堵死。这些人都是常年在山里钻的老手,真是把走过的小路或搞乱,或将路引到别处,或把走过的痕迹掩蔽掉。我们若不是赶在他们前面,真的很难找到洞口。”   “他们没有去换粮食?”   “没有。”   “坏了。他们肯定回头来,说换不到粮食,加害玫瑰。这样彻底断掉我们生路。你赶快回村里,一方面告诉大家,路已找到,另一方面叫人来保护玫瑰。”   他站起来要将我的枷打开,芙蓉阻止他对他说:   “你抓紧时间回村,这儿的事由我来处理。你快走!”   么叔很快走了,芙蓉到我身来想为我开枷。但手哆哆嗦嗦,钥匙半天也插不到锁住枷头锁孔里。她被捆麻木的手还未愎复过来,正当她手忙脚乱之时,胡氏兄弟三个在公公带领下,气势汹汹冲了进来,不由分说,抓住我拖了就走。芙蓉急了拼命扑了上来,他们仨人二个拖着我,另一今拎起芙蓉甩到小屋的草堆上,将门锁上,扬长而去。芙蓉爬起来,扑到门边,但己来不及,门已锁上。她拼命搬弄着木门,想打开它。但一切都晚了,结实的木栅门被胡氏兄弟反锁,把钥匙丢在门外草丛中,眼睁睁看到他们将我架走。我披枷带镣,被他们架着动弹不得,索性放弃了徒劳无益地挣扎,由他们连拉带拖,将我架到泉眼的水塘边。   大水后,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我几乎认不出这里,泉眼旁布满了被大水从山上冲下大大小小的石块,塘边草坪也被污泥所遮盖。只有泉眼还在往外喷热水,热水喷出地面形成的热气,造成池浓雾将这水塘周围方园几里路罩得严严实实,几米外都看不见东西,分不清是天睛还是天阴,显得这里即神密又恐怖。   胡氏三兄弟在水塘边将我放下来,我挣扎着坐起来,对这三兄弟说;   “我与你们往日无冤,前世无仇,你们为什么非要将我弄死。难道你们就不怕报应?”   他们兄弟三个对我毫不理睬,一边打着口哨,一边整理随身带来的绳索,将我两只腿并排靠紧,用绳从大腿以下,一圈圈带脚镣绑紧,再将一块沉重的大石头,绑在脚上。正绑着,不远的地方又传来一声口哨,我的公公急急忙忙赶来了。   128 沉潭   “快!”公公一边跑一边对他们三个人说:“快将她丢进水塘里,村里一大群人赶到这里来,再不动手都来不及了。”   他们三个两个架着我的胳膊,一个抓着我的脚镣链,将我抬起来,往雾气腾腾的水塘边上走。我知道这是最后时刻,恐惧又惊慌,拼命挣扎,并大声呼喊:   “救命呀!救命,快来救我。胡老三要把我沉潭。”   我公公慌里慌张地冲上来,把拴在我腿上的石块抱起来,四人抬着我,走到塘边一块大石头上,四人同时一声吼叫,将我远远抛进浓雾茏罩着的水塘里。   “扑冬,扑冬。”二声,我重重地落进水里。拴在脚上石块先落水,接着我的身子也落入水中。石块拉着我往水中沉下去,很快整个身体带枷设入水中。我本能地紧紧闭上嘴和眼,屏住气沉入水中,心里恐慌极了,心想,这下死定了。   水塘里的水是山上雪水和泉眼热水混合的,落入水中,就同落入浴池中一样,立刻感到周身热气将自己重重包裹起来。我本能地在水底挣扎着,但双脚给绑上大石头动不了,固定在水底,只有扭动着上身。可能是身上衣服未湿透,同时脖子上套的枷虽沉,但是干透的木块,比重比水轻,将上身带动往水面上浮,再加上沉水时的反作用力,头部又重新露出水面。我抓紧时刻吸了口气,头又沉入水下,这样头部浮出几次,我有了经验,不敢乱动。最后头部只有在后昂着的时候,面部才勉强露在水面上,嘴以下仍浸在水里。既然还有一线生机,我也要努力。当身子比较稳定时,我用悬在水中的双脚在水中探索,希望能找到一个支撑点。由于双脚拴着大石头,很快双脚就站在石头上,这样身体就稳定多了,身体也不随波逐流,在石块上直立起来,心里稍安。但也奇怪,这泉眼旁的水塘,据当地人讲有二丈多深,这样我双腿绑个大石头,肯定沉入塘底浮不上来,这塘并不是传说的那样深,否则死定了。   人安定下来,我开始观察周围,要想办法出去。就这样浸泡在水里也很危险,由于水温较高,人的热量散发不出去,越来越感到炎热,头上也出汗了。我睁眼一看,除了雾水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听见不远的高处有人在高声说话。   “老实说,你把人弄到那里去了。”这听起来象是芙蓉么叔的声音。   “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公公蛮横无理地吼叫着说:“你们无权打听她。”   “你讲不讲理,你以为没有她我们就卖不掉长生果?我们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她能帮村里度过饥荒,就不能害她。害了她,也就害了大家。”   “这件事你们管不上。她是女妖,给村里带来灾祸,必死无疑。”   “说她是女妖,你有什么凭证?”芙蓉和一帮人七嘴八舌地质问胡氏兄弟说:“这场灾害是她造成的,有什么能证明?”   有一个男子高声说:即便她不是女妖,她是胡老三买回来的媳妇,是死是活你们无权过问。”   “不要同他们费时间了,找人要紧。”芙蓉焦急的说:   “玫瑰,玫瑰!”   “胡家媳妇,┅!”   好多人同时喊起来。   我高兴极了,情不自禁地想回答。刚张开口,水就灌进嘴里,呛得我连喝几口水。我想用枷划动水引起大家注意,但泛起的水花溅到鼻中,人无法呼吸。而且泉水喷出的声音完全盖住了我弄出的水声,岸上的人根本听不到,眼见呼唤地声音从水边慢慢移到远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我这下彻底失望了。泪水混合着汗水从脸上淌下来。我想不到会把命丧在这穷乡僻壤的深山,我能恨谁呢?难道是命运!   “看来这女妖肯定淹死了,到现在也没有一点动静。”   岸上突然传来公公的说话声,原来这个凶神还守在水塘边,怕别人来救我,真是坏透了。   “三哥。肯定死了。这口塘有几人深,她身上绑了个大石头,沉在水底这么长的时间,还会有气。这下你可放心了,再也没人抢我们的生意了。”   胡氏兄弟中的一个附和着说:   公公又说:“这雾气太浓,我没有眼看到她沉下,还是有点不放心。我们再守到天黑,到夜里,在这深山老林,不死也活不了。”   他们慎重的态度,是决心要我的命。越是这样,我越要坚持到最后一分钟。时间一点点过去,我咬紧牙关坚持,但身体越来越弱,手脚都被束缚动弹不了,越来越控制不了身体,整个人在水中随水波荡漾,人的意识也变得有些模糊。突然岸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雾气仍浓,我仍旧看不见岸上景物。   “老三。不好了。”脚步声已很近了,一个男人急迫的说:“老三。村里吴姓好多人准备到你家抢粮,弟媳叫你快回家。我已通知我们胡姓弟兄上你家去了。”   “翻了天!”公公气急败坏地说:“弟兄们,走!这女人肯定死了,快回家去。”   一阵杂乱的脚步渐渐远去,除了泉水喷涌的水声,周围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那浓雾的灰白色,淹没了这世上的一切。   “玫瑰,玫瑰!”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有人又在喊叫。我努力提起精神,心想是不是死亡前幻觉。但确实是有人在喊,而且有人在说话,但已辨不清是谁的声音。   “玫瑰,玫瑰!”   “人到那里去了呢?胡家兄弟能把她藏在哪里?”   “我们把这周围都搜了,就是没找到人。好奇怪”   “现在就是水塘里没找了。这雾太大,塘里热雾腾腾,什么都看不见,连水面都看不到。”   “不可能在水塘里。他们把玫瑰架到这里,当时雾气还不大,我老远还看见的。”   “胡家兄弟死死守在水塘边,人肯定在这一带。既然塘周围没有,那肯定沉到塘里去了。”   “唉呀!那可凶多吉少了,我怎么没听见落水声呢?”   “当时我们离得远,泉眼喷水声又大,你怎能听见?”   “那我们下塘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是把这水塘翻个底朝天,也要找!”   “塘水可深,下去要小心。”   “你们看见没有,水面上有个东西,还在动呢。”   “去看看!”   “要小心。”   我朝说话的方向看去,有两个黑影出现在水面上,他们发现我了;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和解脱油然而生,人整个松弛下来,一切又变得模模糊糊,一会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什么时候,一种呼唤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时而清楚,时而模糊。我想回应,但开不了口。终于我看到光明,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周围有好多人欢呼起来。   “她醒了,她醒了。”   我努力睁开眼,芙蓉布满泪水的笑脸出现在我面前,我又逃过一次鬼门关。   后来几天,时而高烧,时而昏迷。但最终还是醒过来。在我昏迷的几天,村里人通过小路背回了一批粮食,数量虽不多,但村里没有了断粮户。有了粮,村里人心稳了。从每天络络绎不绝来看我的人脸上,再也没有那种惊慌绝望的眼光,又回到昔日那种安详自足的气氛中。   芙蓉告诉我,那天我能生还,还要感谢这次洪水引发的泥石流,洪水从山上带下的泥石冲垮了泉眼水塘的水坝,淤塞了塘底,塘水变得很浅。若在洪水前,把我绑块石头扔下去,十条命也没有了。若不是他们想了个围魏救赵的计谋,借去胡老三家去抢粮,将胡氏兄弟引下山,他们再下塘救我,也发现不了这个变化,真是天不灭我洪玫瑰。   在床上休息几天后,我就下床了。现在除了脚镣束缚我双脚外,身上没有其它刑具,心情特别好。由于在塘里热水浸泡时间太长,身上皮肤整整脱掉一层,但长出新皮又白、又嫩、又光洁。人是七分皮肤三分长相,村里到我这里的小媳妇说我变了个人,大水前日日夜夜跟婆婆在山上挖长生果,风餐露宿,风吹雨打,又受了惊吓,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又黑又苍老。这不,人变得焕然一新,又白又漂亮。这里的泉水真是好的护肤养颜宝水,我真是因祸得福,受益非浅。   129 致富路   为了运进更多粮食,并将长生果运出去。村里人决定打通到大弯村出水洞的大路。因为到大弯村后,可以用机动三轮车,到青龙市可以用汽车;路虽远点,但人工搬运从村里到大弯村的路,比后山小路近一大半。而且是下山路,比后山翻山越岭,钻山洞密林要好走的多。村里男人修山口瀑布到水洞口这一段,带脚镣的女人们修村口到瀑布这段。芙蓉带女人们天天去修路,安排我在家休息,这样做也不让胡氏兄弟发现我,再加害于我。但我看神仙寨人修路热情很高,连六十多岁老婆婆也积极参加,我在家忍耐不住,穿着芙蓉旧衣服,待芙蓉出门后,混在后出发,家里有事年龄较大妇女中去修路。几天后,也是村里女人爱护我,有人偷偷告诉了芙蓉,她勃然大怒,讲我是自己害自己,也辜负了村里吴姓人为保护我良好用心。她认为我公公决不会放过我,所以在得知我偷偷出工的第二天早上出工之前,邀请了几个身强体壮的壮妇来到我休息的房间。我看她们拿着麻绳,凶神恶煞地走进来,就知道事情不好。我连忙客气招呼她们,并解释我出工的正当理由。她们理也不理我,上前三下五除二把我穿上身的芙蓉旧衣服扒来,将我脱得一丝不挂。我急得高喊芙蓉,她听见后,笑容可掬地站在我的面前,不顾我一再哀求,连正眼也不看我一下,两眼望着天,任由这几个壮妇将我赤身裸体,五花大绑。待我被绳捆索绑,勒得撕牙裂嘴时,她走到我身后,又紧了紧绳扣,笑眯眯地说:   “好了。你不要装了,你忍耐力极好,绳不勒紧,是拴不住你的。现在好了,你这样去出工,抛头露面,我不会反对,只要你敢这样走出去。我太忙,没有空照看你,这样我放心,也安心。”   我见势不妙,扑冬一下跪在她面前,哀求她说:   “好芙蓉。我再也不出去了,你放了我,求求你了。”   芙蓉婆婆在房门外看着我,对芙蓉说:   “芙蓉。玫瑰去修路,也是好心。不要这样,年青女人这样锁上镣,还赤身裸体五花大绑,即难受,又难为情,就饶她这回吧!”   “婆婆。你可莫上她的当。别看她长得像一朵花,头脑可好使了。你在家对付不了她。今天你那儿都别去,看着。如别的事都可以依她,就是不要放了她,这样她再鬼,也不敢出门。她好心修路,这好心会招引杀身之祸。这样对她,也是为她好。”   说完就带那几名壮妇出工修路去了。   无可奈何,我只好看着她们出去。芙蓉婆婆走进来,弯下腰将我垃起来,扶到床上坐下来。摸了摸我的脸,帮我理了理零乱的头发,关切的说:   “玫瑰姑娘,你不要生气;芙蓉叫人捆上你,是一片好心。她绑你用的麻绳,是我们这里绑买来新媳妇用的。凡是我们神仙寨上有脚镣的女人,都用这种麻绳绑过。有的也和你今天一样,赤裸裸身体捆绑的,主要防止新媳妇逃跑。我们山里人忙,不可能派专人在家看守,要上山下地,往往只把新媳妇一人留在家,这样她不敢出门,也就不跑了。开始时也绑得紧,绑得很结实,叫她自己无法解开。这种绳是用过四五年的旧绳,由于伸过劲,不易断,但很软。虽然比一般麻绳细,勒在身上有些痛,但不伤经骨和皮肤。但你可要注意,切没胡乱挣扎,只要乱挣,那就勒得非常痛,所以凡是被绑的新媳妇,都老老实实不敢乱动乱跑。后来就是松松绑她们,她们也规规矩矩不敢乱动,半月下来,脚镣也钉上了,就是不绑她们,也不敢逃跑了。”   她又扯了扯我身上的绳子,晃了晃我被紧缚的上身,笑了笑又说:   “芙蓉这丫头把你绑得确实紧,双手在背后吊得那样高,我想你连胳膊都动不了。”   我试着动了动手臂,确一点也不能动,好像双手不是自己的,就苦笑地对她说:   “你说得千真万确,不但胳膊动不了,手指都不听使唤,好像不是长在我身上。稍一运动,全身又痛又麻。芙蓉好狠心,就这样她还不放心,临走还把绳扣又紧了紧。”   “那只能证明你确实不简单。不是那些单纯的新媳妇,你这样赤裸裸身体上绑又带镣,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她突然眼光盯着我的乳房,露出非常惊讶的眼神;我在些奇怪,低下头一看,两只金光闪闪的乳头环在乳头上晃动。我忽然明白了,羞得面红耳赤,急忙转过身去,同时弯下腰,两只大腿紧紧夹着裸露的阴部,不让她看到住阴部挂着的金属环。她好奇伸出手,勾住乳头金属环,往身边拉。我无法抗拒,只得挺起胸,把身体转过来,头低着,不敢看她。   她对我叹了一口气,挽惜地说:   “多好的姑娘。胡老三不要你,好多户人家托人告保,想要你作媳妇。好好的乳头穿上这么大的金环,漂亮虽漂亮,但不是耳朵;女人的乳头要喂养小孩的呀。这环挡在这儿,小孩吃不上奶,怎么养孩子,养不了孩子的女孩谁要哇?”   虽然我夹紧大脚,反而将穿在阴核上的环挤出来,这只环比阴唇上六只都大,两只大腿根本遮不住它,很快就被她发现。   “哟丨怎么这个地方也有,让我来看看。”   我真是无地自容,羞耻感强烈冲击我的神经,浑身发热冒汗,她分开了我的大腿。   “还有这么多,谁这样作孽,在女人这最隐密的地方穿上还么多环。来!我去找把钳子把它们剪断除掉。”   我实在不敢面对,低着头沉默不语。   她很快找来一把钢丝钳,夹住阴核那只,用力剪。她用力牵动环,强烈地刺激阴核。弄得我心猿意马,手脚乱颤。一阵乱动,紧绑在身上细麻绳勒得上身又痛又麻,我忍不住呻呤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做的,这样细,用钳子都剪不断。”   “你不要再弄了,再剪我受不了。这金属环特别结实,用钳子是剪不断的,否则我早把它们剪掉了。”   “谁把它们装在你身上的?”   “还有谁,是人贩子!开始他们准备把我高价卖给夜总会,专门给我装上那些男人们喜欢的淫秽东西。这些东西不简单,是特殊材料做的,没有专门的工具是除不掉它们的。在押送我的路上,遭遇公安,在带着我逃跑时,甩包袱把我卖到这里。女人这两个地方安着这东西,别提多难受。走路,干活常被弄得心神不安,心里痒痒的。说句见不得人的话,有时弄得见个男人都想扑过去。”   “在胡家时你婆婆发现没有?”   “没有。”   “天意。你公公那样整治你,也是一种预兆。等他儿子回来发现了,一样容不得。最后也要把你卖掉。这样看,神仙寨的媳妇你是做不成了,你要早想去路。好好休息吧,下午我就可以把你松绑。”   芙蓉婆婆连说:“可惜,可惜。”出了我的房间   听芙蓉婆婆这样说,我坐在床上,心里反而清松。我还真担心村里那户人家要我去做他的媳妇。那样是真惨了,凭神仙寨对待女人的手段,他们要是想留你,脚镣手铐,绳捆索绑,崎岖的山路,湍急的河水,深山密林,信息不通,女人想逃都逃不掉。今后芙蓉一家会极力阻止村里人打我的主意,我就有离开可能。我看了看陷入皮肤绑住我的麻绳,又看了看磨得发亮的脚镣,想若离开这里,身上的绑绳不是问题,他们不可能总是绑着我,麻烦的是脚镣。这里的铁匠只会在女人脚上砸上镣,还从来没听说开的。还有,这镣上砸上的铆钉,由于在高温红软时铆上的,铆钉与脚镣环几乎是合成无缝整体。整个铁环没有铰链,在上镣时把弧形钢条慢慢敲打合上的,合成的铁环基本把脚脖围上,留下最共一指空隙,说明工匠手艺高超。这样铁环同浇铸的一样,是个整休,不紧不松的匝在脚脖上,根本就没作怎样打开的打算。不要讲还深山,就在城市里要打开它也不容易。将来出山后,只有步金银花后尘,生活极不方便。但金银花可以不与不熟悉的人交往,可以在家不工作,我可不行,要与各种人打交道。要整天拖着脚镣不让人发现,实在难办。想着,想着,忐忑不安。身体有些困,就倒在床上想睡一会儿。哪知上身刚一着床,整个胳膊又痛又痒。原来被这细麻绳勒紧的皮肤变得特别敏感,只要有物品接触到它,就钻心地又痛又痒。难怪村里人把买来女人捆好,放心地丢在家里。这样被细麻绳五花大绑的女人,即便可以不顾羞耻地赤身裸体往外逃,但这里草茂林密,在逃走时,树枝、草叶对身体刮擦无法躲避,那种又痛又痒的感觉是无法忍耐的,所有不可能跑。这时被绑女人对捆绑后形成一种恐惧,就是后来松松绑着,也不敢乱动。这山里人对付买来女人,真有一套,绑起女人来,无论男女,都是手脚麻利,干净利落。   既然不能睡,我身上秘密婆婆己知,干脆就走出房间,在屋里到处走走。   婆婆在厨房做午饭,她的小孙子也不在家,可能到门外野地里玩去了。我试着走到门口,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就壮着胆出门到院子里。院子们也开着,也可能在如意公司已有裸体在外的经历,所以看看没人干脆走出院门,来到村中大路上。村里寂静无声,一个人影也看不见,炊烟从家家烟筒中冒出,大家都在做午饭。只有往瀑布村口处传来妇女在一起的嬉闹声,工具和石块的碰撞声,仔细听,中间还时而传出脚镣在人行走时发出的清脆叮当声。我参加了几天修路劳动,干活的七八十个中青年妇女,除芙蓉外,全拖着脚镣。其中有二十多年青的,是刚买来不到一年的新媳妇,手还锁着铁铐。还有五个我过去从来没见过,十八九岁,高个,漂亮,苗条的年青姑娘。一看就知道是城里人,后来知道有三个还是大学生。不仅手铐脚镣,还套着带着长长铁链的铁项圈。听她们说,人贩子把她们绑来后,整天赤身裸体被用带铁链的铁项圈锁在房间里,都没见过天空。主要是她们有文化,聪明,神仙寨的人用最严厉的方法禁锢她们,只到生下小孩。由于这次修路时间紧迫,工程量大,要动员神仙寨一切劳动力出来修路。这次是芙蓉到每家每户做工作,这些人家都面临饥荒,不得己才让她们出来。为了以防万一,临时叫铁匠给她们砸上死镣,死铐。每天出工,由芙蓉去一个个领出来,并且把一个铁项圈的铁链锁在另一个腰上,窜成一串,牵到村口工地上。由于刚戴上手铐脚镣,还不习惯,她们路都走不稳。就是这样,她们坚持出来,认为这比锁在家里强多了。而且看到这里妇女大部分都上有刑具,在这里养得白净漂亮,也心安理得,情绪好多了。在工地上,芙蓉并不要她们干,活而是将她们分开,每人带十几个人,合理安排工作,策划工程。在工地上她们将铁项圈的铁链末端锁在脚镣铁链中间,左手提着铁链,在工地上跑来跑去,右手指挥。五个人把工程安排的有条不紊,节省了不少材料和劳力。   130 池芍药   我和她们也交上好朋友,我同村里所有妇女一样,都高兴去修路,难得有这样好的机会,全神仙寨的媳妇们聚在一起,打闹斗乐。但我现在倒霉,被绑在家里,无法上工地,其实芙蓉太小心,这么多女人在一起,藏个把人,胡氏兄弟也难发现。何况他们都在瀑布外修路,他们家里人不熟悉我,有一次我和我的婆婆擦肩而过,她都没发觉。   正当我在大路上发呆时,突然后面有人在说活,我大吃一惊,吓得扭头就往院里跑;待跑进屋,朝门外一看,原来是芙蓉六七岁的儿子,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看我往屋里跑,以为我与他玩,跟着我后面追,一边追,一边叫着说:   “姑姑,姑姑。你别跑那样快,等等我。”   他很快追进屋里,一把抱住我的腿,高兴地说:   “抓住你了,抓住你了。”   她奶奶从屋里出来对他说:   “乖小宝,别闹了,来吃饭,把姑姑放了。饭在桌子上。”   小家伙放了我,蹦蹦跳跳爬上桌,抓起他的饭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目前背来粮食并不多,还很紧张,早晚都吃稀的,仅中午一顿干的。给小家伙专门做的一点白米饭,我们吃的是一半野菜一半米面的粑粑。不过这个时节的野菜很香,我也喜欢吃。芙蓉婆婆在桌上留了几块放在二个碗里,是我和她的中饭;用饭篮放了几块,再用布盖上,准备给芙蓉送去,其余的放在锅里,等芙蓉公公背粮回来吃。她提了一只热水并送饭去了,米粑的香味引发我饥肠鹿鹿,我也坐在桌边,忍不住用嘴去啃粑粑。小家伙己吃好了,看我那的狼狈样子,用手指着我的脸说:   “姑姑。吃饭要用手,这是妈妈说的。   “小宝,姑姑没有手怎么办?”   小家伙伸出二只手,高高举起来说:   “你怎么没有手,我就有二只手。”   我开玩笑说:   “我真没有,只有两只假的,放在背后不能用。”   “那我来看看。”   小家伙爬下板橙,跑到我后面,抓住我的手臂拼命摇;我的身子立刻又痛又痒起来,站起来挣脱他。他高声叫喊,指着我说:   “姑姑说谎,这手是真的,是早上我妈妈叫人把手拴在你后面,是我亲眼看见的。”   “那小宝能不能帮姑姑一个忙。”   “帮什么忙?”   “把姑姑身上绳子解开,这样姑姑就有手吃饭了。”   “我不会解。”   “姑姑教你,小宝聪明,一学就会。解开姑姑讲故事给你听,带你玩。”   “那好,我来试试。”   我听他这样一说,高兴极了,立刻从橙子上下来,蹲在地上对他说:   “好孩子。你到我背后来,看见绳扣解开就行了。”   “这有好几个绳扣,不知解那个。”   “你找一找,凡是有绳头的扣都解开。”   小家伙还真行,他手嘴并行,还真解开把我双手高吊在背后的绳扣解开,我双手一下放下来,全身的绳索马上有些松动。我鼓励他说:   “小宝真能干,姑姑太喜欢你了。继续努力,把其它绳扣也解开。”   但将两只手腕绑在一起的绳扣,他怎么也解不开。我也蹲得双腿发麻,索性跪在地上,正当小宝满头大汗,兴致勃勃解我身上绳扣时,他奶奶送饭回来了。   “小宝。你在干什么?”   “我在帮姑姑解绳扣。”小家伙头也不抬地说:   芙蓉婆婆一把将他拉过来,对他说:   “小宝。不要帮她解,这个姑姑不听你妈妈的话,你妈妈叫人把她绑起来。你帮她解,你妈妈会生气的。好孩子,看你忙得一头汗,到院子里去凉快凉快,我送你去隔壁三叔家,同他小四玩。”   芙蓉婆婆送走小孩后,回来笑嘻嘻地说:   “玫瑰姑娘。芙蓉说你精,真不假,你鬼点子真多。能使唤小孩来帮你解绳子,真有你的。你这样聪明的姑娘,看来绳子是捆不住你,要像隔壁三叔家买来的大学生小媳妇一样,再上手铐,用铁链把脖子锁上才行。与你相比,那姑娘算老实的。反正今天已过去大半天了,我把你绳松开,你也好吃饭。”   下午我帮芙蓉的婆婆洗菜,准备明天饭,打扫卫生。人忙,时间过的好快,我正和芙蓉的婆婆做好晚饭,门外传来人走动和妇女互相打招呼的声音。我忙起身,刚走到大门,就看见芙蓉一只手扛着一把锤子,另一只手用铁链牵进一个年青女子走进院子。这年青的女子是三叔家买来的大学生小媳妇,叫池芍药。她看见我,高兴地走进屋,用一双锁着铁铐柔软白嫩小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说:   “玫瑰姐,一整天都没看见你,好想你。你今天怎么没去上工?”   芙蓉见她对我这样亲密,把连着她脖子铁项圈的铁链放在她手上,微笑地对她说:   “时间还早,你们聊一会。我去你家,看我的孩子,他在你家玩,顺便对三叔说一下,你在我家,等会送你回家。”   我同她手牵着手,都拖着脚镣,叮当,叮当到我房间,坐在我床上。我笑着说:   “芍药怎么样。穿戴这身铁家伙感觉怎么?”   “还能怎么样,现代版的中世纪囚徒。我大学毕业,做梦也想不到竞找到一个囚徒职业。不过比刚来时那麻绳捆绑的兹味好多了。那麻绳味道很复杂,开始认识我的男友时,由于爱情,第一次,也是生平第一次被捆绑。那天我刚冲完澡,也没穿衣,仅围了条大毛巾坐在他身边,他轻轻抚摸我,我感到特舒服,充满幸福感。后来他要与我做一个游戏,我当时都迷糊了,由他摆布。他用一条毛巾扎住我的眼,不知什么时间我的双手给他拢到背后,又不知怎么弄的他用一根长绳缠上我的身上,将双手在后面绑住。突然他用手将我双手往上一托,一根绳收力,将我双手一下吊到后颈处。肩关节一阵刺痛,双手臂勒得又麻又痛。我一下惊醒,尖叫起来。挣扎着问他在干什么。他一下把我掳在怀里,顺手扯掉我身上毛巾,我被紧缚赤裸上身,紧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他吻着我,轻言细语地对我说,我爱你。你看奇怪不,身上这种痛感马上变得很刺激,很舒服,还想这种感觉变得更强烈些。唉!那知道他是个骗子,他说他是某名牌水利工程大学毕业的,是国家某水利工程总工程师。我对他这样年青,在这样高的技术岗位上工作,从心底佩服。我也是学水利专业的,正在找工作,他说他可以帮忙。他说他们正在筹建一个水电站,先带我来实习,就带到这个地方,住在当地农民家中,后来知道就是他自己家。晚上他如法炮制,又用绳把我赤身裸体五花大绑后,又把我双腿也捆起来,而且将脚手反绑在一起。他借口有事外出一下,我睡在房间等他回来。那知他这一走,再也不见踪影。再细想到这儿一切,这那有什么水电站的影子。回想起过去我请教他有关水利工程问题时候,他总是迥避,而且连最基本常识都没有。当时我既然没去想想,真是鬼迷心窍。当我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这一夜我都没合眼,人从心里到肉体,痛苦极了。全身上给绳勒得又痛又痒,时间越长越难受,最后麻木,好像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与第一次感受有天壤之别。”   我听了笑得直不起腰,就打断她的话,对她说:   “他是芙蓉的堂弟,他那里是什么总工程师,他是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山农。”   可能我的话触及了她心里伤痛,她咬紧牙关,没有说话,美丽的大眼睛里噙满泪水,被锁在手铐上的两只小手,无意识地摆弄着铁项圈拖下来的铁链,双脚不由自主地摆动,弄得脚镣链叮当作响。   看她这样,我也笑不起来,想改变这种尴尬气氛,忙转过话题对她说:   “唉!这种事摊到谁,也要上当。听芙蓉婆婆说,你男友可是一表人才,论相貌与你还是很伴配的;只可惜生在这穷乡僻壤,没读什么书,但人还是很聪明的。”   我这样一说,她脸上露出一丝喜悦。她站起来,放下手中铁链,长链哗啦一声落在地上,两眼有点兴奋,望着天花板轻声说:   “我是在网上认识他的,见面后,确被他英俊的相貌所迷惑,而且他的皮肤特别好,在男人中都不多。他手勤嘴也巧,学什么像什么,性情也好。”   她停下话头,又紧靠着我坐下来,抓住我的手,看着我的眼,有点忧愁地对我说:   “他那天为什么不告而辞,到现在也不回来。他家里为什么那么严厉地对待我。要知道他走后第二天,他妈到房间来,给我盖了床被单,然后来了一个男人,在我脖子上锁上这带铁链项圈,才松了绑。后来一直锁在家里,这链一头锁在床架上,铁链长度只能从房间到厨房,也不给我穿衣服。他把我锁在家中,他在外肯定又在骗别的女人。”   “他们家里人对你怎样?”   “除了不给自由,其它方面都很照顾。他母亲对我特好,我也常帮她做些家务。她说,只要她跟她儿子过日子,他儿子绝不会要第二女人。谁知她儿子怎么想的。”   “我倒听芙蓉说过,她表弟迷上你,若不这样,你不可能嫁给他。他骗了你,再不敢见你,说一定在外挣了大钱,同你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决不让你受罪。”   “若是这样,他家里人把我这样当死囚犯一样禁锢。”   “我想,他家没有其它意思,还不是怕你跑了。时间长了,你安心了,脖子上,手上的东西会去掉;但脚上的可能要戴一辈子。”   我把脚放到床上,把她的手铐拉到我脚镣边,叫她比较。然后对她说:   “你看脚镣的铆钉,是烧红软的铁钉铆的,与铆孔己熔为一体。脚镣是整片钢条弯曲成的,是很难打开。而你的手铐是两条弧形钢条合起来,两头用铆钉冷敲上的,中间有缝,用钢锯都可把铆钉锯断,你脖子上的铁项圈同手铐一样。”   芍药将她自己的手铐仔细看了看,再把脚提上床,细心的观察自己的脚镣,然后兴奋地对我说:   “玫瑰姐。是真的。我还真没注意呢。手铐和脚镣钢环是不同。”   “其实神仙寨对付买来媳妇用的刑具,也在不断进步。这几天上工地媳妇们都来了,我注意到,三十岁以上的脚镣同你手铐铁环是一样的。听说你来的比我早几个月,从我来的那时起,手铐同脚镣一样了,是取不下来。”   “你也戴过手铐。”   “现在还铐着呢!”   “我怎么没看见?”   我把手伸出去,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钢环。   “你看,他们只要用把锁将两只手上钢环上半园的耳锁上,就变成手铐。可锁在前,也可反铐在后。他们没给你上,是今后不想限制你双手。但脚镣不能少,万一那天你心一动,偷跑了呢。”   131 芍药的心锁   芍药笑了,我也笑了。   “有什么事你们这样高兴,也说给我听听。”芙蓉一边说,一边走进来。   我马上接过话头,假装生气地对她说:   “还高兴呢。今天没给你整死。”   “我敢整你。你本领大,连我的小宝都被你指挥得团团转。”   芍药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好奇地问:   “什么事连小宝都参入了?”   芙蓉说:“那都是些玩笑。芍药,你妈嘁你回家吃饭,我送你回去。”   芙蓉边说,边拾起摊在床下铁链。芍药下了床,双手捧着我的脸亲了一下,然后抓着挂在胸前的铁链,跟着芙蓉出去了。我把她送到院子里,她说:   “玫瑰姐。晚上有空一定上我家玩。”   “我有空一定来。”   晚饭后我对芙蓉说:“芙蓉。我想到你三叔家玩。”   芙蓉严肃地对我说:   “你到三叔家玩是可以的,但要到天黑透,路上没行人时才行。白天你不许出大门,连院子里也不要去。虽然这周围住的都是吴姓,比较安全。但吴、胡两姓来往还是多的,虽然大多数胡姓与你公公并不亲密,但也要防止走漏风声。你看,三叔家小媳妇芍药,若不是缺劳力,时间紧,你住在他旁边都不知道她,保密工作做得多好;现在通讯多发达,公安部门在全国搜寻失踪的女大学生池芍药,找了一年没有一点线索。”   听芙蓉一席话,我才真正体会到青龙江市原老大,在把我卖到这里时说,这里是一个进得来,出不去的地方真正含意。   山里人天黑后一般都不出门。我们吃过晚饭,天已黑了,待夜幕降临时,我同芙蓉轻手轻脚出了门。尽管我特别小心,脚镣在我走路时还是发出叮冬的响声,在山区宁静的夜晚,声音特别清脆。难怪芙蓉要我黑天出来,就是听见声音,也看不清人。   芙蓉把我送到三叔家就走了。三叔夫妻两已睡了,因为知道我要来,门未关。推开门,芍药就在她房间里嘁叫,我进了芍药房间,里面点了盏带罩的煤油灯,很亮。这种灯在神仙寨很少,一般人家晚上用松明照亮,这种松明实质上是一种含油脂高的老松树根。我进去后,看见芍药穿了件只有城里人才穿的,非常暴露的水红丝绸背带裙。她半个乳房以上和后背都裸露在外,高高身材配上拖到脚跟的长裙,非常漂亮。一把锁把她脖子上拖下长链的端头,锁在床脚上。我进去后,和她都坐在床上,她立刻把灯扭得很小,这样省油。   “你这条裙子好漂亮。”我很欣赏地对她说:   她喜气洋洋地对我说:   “这是我那个骗子刚给带回来的,我公公在水洞口修路,专程到大弯村邮局去拿的;中间还夹了一个字条,说这条裙最方便我穿。你看,他多坏,他知道凡是带袖和带裤腿的衣服,我都不方便穿。”   “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没说。反正我这辈子是出不了这山窝,只要他心中有我就行了。”   我看她在双手被铐着,能穿上背带裙。有些奇怪,就问:   “你这件裙子是怎样穿上身的,我有点不明白。”   “这很简单,只要背带穿过手铐就行了。我那个骗子就是聪明,是他在信中提醒我的。用他的方法,有些带袖的衣服都能穿上,但布料要薄一点。,这不,他同时还给我寄了些真丝软缎类衣料,我婆婆给我缝了件上衣,我拿你看,很漂亮。”   我笑了说:   “我是奇怪,你们上工地都穿着衣服,一直不明白是,你们如何穿上身的,我也要学会,若他们把我的手铐上,我不能不换衣服。”   芍药转过身,从枕头旁拿出一件闪烁着丝绸光泽的衣服。抖开是一件大襟短袖窄腰,当地小媳妇常穿的中式上装。她先将袖口从手铐环朝上臂方向,用右手将袖口从手腕背往手掌背塞,穿过手铐环,轻轻往指尖方向拉;等衣领抽出来,将手掌从衣领塞进去,再往回拉,这样左手就穿进去;然后把衣服从背后绕过去,用同样方法穿好右手,这样衣服就穿上身,确很简单;就是夹衣或稍厚实的还是穿不上,女人下装可以穿裙子,就没有必要那样麻烦穿裤子了。   这样也很简单,我想了想说:“以后我也要做几件薄料上衣。”   芍药一边扣衣扣一边问:   “我一直想问你,玫瑰姐。你是怎样来到这山沟里?”   我当时楞了一下,感到不好回答;我的经历太复杂了,思索一会,还是简单的说。   “说来话长,我到这里来同你不一样。你是被骗,高高兴兴走来的。我可苦了。我有事来到青龙江市,被人贩绑架,在大弯村卖给了。五花大绑被我公公牵着步行几十里押进来的。”   “还有这样事?敢公开抢人,大白天敢绑着你。”   “绑架是偷偷摸摸干的,但把我五花大绑,那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大弯村政府附近。可见到这里是山高皇帝远,政府的人从未到神仙寨来过,这里人很守旧,从不带外地人到这里,来除了我们这样被卖到这里女人。这里连电灯,电话都没有。你知道被绑后的兹味,但你还未体会到把你装扮得漂漂亮的,但绑得结结实实的,在一大群陌生人中拍卖,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像牲畜一样牵走,那羞耻,难堪和恐惧交织在一起的感觉,叫你刻骨铭心。”   芍药用眼扫了我一眼,迟缓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   “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很神秘,问到你的事,这里人谁也不说。现在,虽然我对你一无所知,但我有一种感觉,你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   看来大学生看问题是不一样,肯定会有人告诉她一些事。我看了她一张纯真无邪的脸,决定还是告诉她一点,于是,我就拉着她的手,假装漫不经心的样子,不屑一顾地说:   “像你我这种城里有文化女孩,被卖到这蛮荒之地,当地人会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待我们。我实话告诉你,我公公硬将女妖的身份强加到我头上,把我从家里驱逐出来。”   “啊!还有这样事。难怪芙蓉小孩叫你姑姑,我还以为你也是她家买来的媳妇呢。那你公公为什么要说你是女妖呢?”   “还不是我们漂亮,又有文化,言行举止与其它买来的女人不一样。这次发大水,村里人说这一定是有人得罪了山神,降灾给大家;更有人直截了当地指责我公公,怀疑他整天在山中转,采药,得罪了山神,要惩罚他;我公公就污蔑我是山外来的妖精,在他身上施法的结果。”   芍药听了,很气愤地说:   “这水灾完全是一种自然现象,与你何干?真是莫名其妙,完全是封建迷信,愚昧无知。”   听她这种天真烂漫的语气,我决定吓唬她。我认真地说:   “你是学水利的,肯定了解水灾这些自然现象发生原因。但这里山民可不这样认为,也许下次再有一个风灾、旱灾,就把你打成女妖,说你施法的结果。”   她听,了果然花容失色。急忙说:   “那真有可能,打成女妖会怎样。”   “先由村里制作一种特殊刑具锁起来,由村民轮流看押,然后由村民大会讨论,决定如何处死,火烧,沉潭,用乱石砸死。”   她听了,害怕极了,浑身颤栗起来,弄得身上铁链哗啦,哗啦响。她又哆哆嗦嗦抓着我的手说:   “玫瑰姐。你说得不是真的吧,你不要吓我。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也没见用什么特殊刑具锁着你,不就一幅镣,刑具还没有我身上多。”   见她吓成这样,我又不忍心。摸了摸她的头,发现汗都出来了。笑着说:   “看你吓成这样,不要怕,我讲得是真的。我目前关押在芙蓉家,她家里人待我特好,没有用那件刑具锁我。下次到芙蓉家,我可以拿给你看看。前几天上工地是偷跑去的,今天未上工主要是被芙蓉惩罚,用绳绑在家。”   我将衣袖拽上来,露出手臂,给她看了看我胳膊上密密地被绑留下红色绳印说:   “你放心。你家不同于我婆家。你婆婆是当地姑娘,对你那样好;而我婆婆也是买来的山外女人,到现在还锁着脚镣,但对我特凶。整天押我上山,抛头露面干活;上山下山路上,还将我双手反锁,防止我逃跑。虽然你婆婆整天把你锁在家中,但外面人都不知道你。就是有天灾找妖精,谁也不会想到你。我天天在外,村里人都知道我公公买来一个又漂亮,又有文化,又会干活媳妇,能不害他吗?”   虽然我的话有些强牵附会,主要我不想把更深层的原因告诉她。她也信以为真,她双手捧起锁在床腿上的铁链,看着铁链说:   “我婆婆用这根铁链,常年锁着我,除了防我跑,也含有保护我的意思?”   “那可不。若你刚到你婆婆家,像我这样先钉上死镣,再砸上我这样手铐,干活时放开,不干活反铐,你还能跑。若不是这次修路,你还没机会体会这镣铐兹味和给我们这些女子带来生活上不便,在家养得白嫩,白嫩的。”   芍药听了开心笑了,扑到我怀里,撤娇地说:   “玫瑰姐。你真好,虽然我身上镣铐锁住手脚,但你把我心里锁开了。说真的,到现在我还很喜欢那个骗子,他很帅,又很讨人喜欢;只要他专心于我,我心甘情愿让他锁一辈子。他这次带东西回来,说明他心里有我;听你今晚的一席话,婆婆一家人是真爱我。他们把我一丝不挂的锁在家,我以前心里总是不顺,特别是脖子上这只铁项圈,只给我一种耻辱的感觉。现在好了,这些阴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心里好舒坦。”   我抱着她,相视而笑。   我俩都很兴奋,不知不觉天己很晚了,迷迷糊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与她都睡着了,直到天快亮时,芙容跑过来叫醒我,我急匆匆跟她回家。   早饭后,芙蓉又要出工。她来到我面前,无可奈何,也不怀好意地说:   “玫瑰。你今天怎么办?”   我看她那神态,心里有点慌;忙低声下气地说:   “你也不用绑了,我今天保证在家好好待着,大门都不走出去。”   “我能放心吗?昨天收工,看你急不可耐赶出来看热闹,晚上出去一夜不归;绑你,你会叫我六岁儿子给你松绑,真是点子多。今天不用绳子了!”   “那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是女妖,自然用专用刑具了。不过为了防止你外出,你最好还是不要穿衣服,这样你也方便大小便,不会要人帮你脱裤子。我婆婆今天也想上工地,再不去,后天工程都结束了。”   听她这样说,我还能说什么。我只好将衣服全脱了,由她把枷把我锁好。眼睁睁看她们兴高采烈地上工地去了,我一个人孤零零披枷戴镣待在家里,只到工程完工。   132 龙形枷和神仙寨女人   全村寨男女老少共同努力,经过近一周艰苦奋斗,被水毁的出山道路终于修好了;用我出条借来的钱,从山外买的,用汽车运,再用机动三轮车转运,存放在大弯村的粮食,由全村男劳力,肩挑背托,二天都运回村里;平均每户都分到百多斤,基本解除了饥荒。全神仙寨都沉醉在喜悦的气氛中,山里人要求不高,只要有温饱,就心满意足了。粮食运回后,大家都同过节一样,全家聚集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吃灾后第一顿白米饭。   我同样也得解放,芙蓉整天在家,解开我身上的枷;但仍不让我出门。我除了与她儿子逗着玩,也没别的事,闷得慌。第二天刚亮,我就听到叮当、叮当带镣的脚步声走进院子。有人轻轻喊:   “二叔,二叔。”   芙蓉和她的公婆这几天很劳累,睡着没醒,所以没应声。我听见好像是三叔家芍药的声音,就悄悄起来,轻手轻脚地去开门,行走时尽量不让锁在脚上脚镣发出声音;开门一看,果真是她。她见是我高兴地要叫起来,我连忙掩住她的口,用手指了指芙蓉公公房间;她立刻明白了,我拉着她,摄手摄脚走进我的房间。   芍药身穿一件短袖上装,淡蓝底色上面,有一只只艳丽,红花配绿叶的芍药花;式样是我那天晚上在她家看见的,现在看到非常漂亮。在闪闪地丝绸光映衬下,她漂亮的脸庞同盛开的鲜花,一条又粗又长的黑油油长辨,拖在腰间。妩媚但又有大家闺女风范,一袭黑色长裙拖到脚面,脚镣铁链偶尔从裙边露出来。她的手铐和脖子上的铁项圈都没有了,我十分奇怪,就问:   “哟!今天打扮着好漂亮,你公婆把你解放了。”   她高兴地说:   “那要感谢你了,那晚上一席话,解除了我心中的结。我第二天给我那个骗子写了封信,叫他回家,我不需要他的钱,我要他的人。我别无他求,只想在这风景如画的青山绿水间,过着男耕女织的世外桃源生活。他公婆知道我的想法后,就开了我脖子上的项圈和手铐。但叮嘱我不要乱跑,在家待了几天,还是想找你玩。这清晨跑来,别人也看不见。”   我感叹地说:   “你真幸福,找了这样贴心的男人。你看,他给你买的衣料花了多大心思。这芍药花是你的名,专找这样花头,是个有心人。”   “是的。看见这衣料,我就知道我在他心中位置,叫人美滋滋的。”   “除掉脖子和手上的东西,人舒适多了吧?”   “是轻松多了,但开始有些不习惯,总觉得身上少了点什么。我那骗子傻,当时他明说,要把我锁在家做老婆,我也会同意,否则我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被他五花大绑。要知道,我在学校可是有名的校花,不要说绑,那些男生手指头也不敢碰我一下。上次你讲村里用一种特殊刑具来锁你,我不明白还有什么,无外乎镣铐之类,还会有什么?”   “你是不是想知道?”   “是的。”   她这样一说,我灵机一动,何不作弄她一下。就故作神秘地说:   “还东西有灵气。知道的人看不要紧,不知道的人看,要试戴一下,让它认识你;否则会对你不利。”   “你别胡扯了吧,我不相它对我有什么不利。不过你经常戴,我戴一下也没什么了不起,体会一下也没坏处。”   “那一言为定了。”   “一言为定。”   我从床底下将它取出来,她看了非常惊奇地说:   “哟!这么精美的木雕,还是半孚雕;这两条龙活龙活现,谁雕的?你真会骗人,这那是什么刑具,这是工艺品。”   “那你就试一下?”   “好!试一下,看它怎样锁住我。”   于是我先用龙嘴合上她的颈脖,再将她两只细皮白嫩的手腕塞进龙尾的两只洞中;咔嚓,咔嚓两声,合上龙爪;再将两根插销插进去。这时她叫起来,拼命想挣开,虽然我还未用木棰将插销完全钉进去,但枷已合上,她力气小,己不可能挣开。她涨得面红耳赤,对我说:   “玫瑰,好姐姐。我知道这是什么了,这是古装戏中押送犯人的行枷,这板怎这样沉,这样多难受,快把它打开。”   我弯下腰在床下找出木棰,再她面晃了晃说:   “还没戴好,怎能卸下。”   “怎样才算戴好?”   “要把这两根木梢钉进去才行。你说话要算数,开始你是怎样说的?”   芍药无可奈何地说:   “那你可要轻点。看你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我真有点害怕。”   她斜躺在床上,咬着牙,让我把木梢慢慢敲进去。再翻身起来。我将她衣服理整齐,在她耳边悄悄说:   “校花。我的大美人,你戴上这枷有一种别有风味的美。”   她边扭动着身体,边挣扎,半信半疑地说:   “真的,你没骗我?”   “可惜我这里没有大镜子,你看不见你自己。”   “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种东西。这东西锁着人,比镣铐利害多了。” 她对我,歪着头,看着我调皮的说:“我想你戴着,也很漂亮。京剧《玉堂春》那个苏三在舞台上戴枷形象确实不差,否则不会有这么多人欣赏。现在,我可是现代苏三。”   正当我俩戏耍高兴时,芙蓉从门外走进来说:   “我说这一大早玫瑰房里这么热闹,原来是有客人来。”   当她看见是芍药披着枷,大惊失色,忙说:   “是芍药呀!你怎么把这东西套在身上,快拿下来。”   她赶快慌里慌张,七手八脚将芍药身上枷卸下来,和颜悦色地芍药说:   “弟媳,快回去吃早饭,你妈肯定在找你。今天早上在这里的事,千万不要对你家里人讲,切记,切记。”   芍药听了,也不明白芙蓉的意思,感到有些不妙,急急忙忙回去了。看她走后。芙蓉马上拉下脸,严肃地对我训斥说:   “你真在胡闹。若给三叔家里人看见芍药戴龙形枷,那就害死她了。这枷是神仙寨最犯忌的东西,女人沾上它,非妖即怪,在这里是无法存身的。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是女妖了,可不能害了芍药。”   她缓和了一下语气,忧心忡忡地说:   “叫你不要出去,你不听。昨天吴姓长者把我公公叫去,告诉我公公,你公公修路回家后,找到族长和村委会,闹过多少次,说你是个法力大的妖精,沉潭都淹不死;那天他把你丢连泉眼下的水塘,你作起大法,弄得天昏地暗,逃之妖妖。这都你往外乱跑惹的祸,是因为你婆婆在工地上突然看见你,吓得半死,连看也不敢看你一下,回去告诉你公公,弄得他惊恐万分。还弄了个道士在家作法。道士告诉他,若要躲过女妖可能的报复,首先再买一个媳妇,顶上你,切断你与她的关系,再将你嫁给河神,河神能降女妖。所以他到族长和村长那极力鼓动村里这样做,   我有点着急了,忙问:   “那嫁河神是怎么回事?”   “那是九死一生的事。嫁河神,就在河里涨水后,将要嫁给河神的女人装扮成新娘,绑在竹筏上,顺河水往下漂;当竹筏在村前瀑布从十几米高的瀑布顶上跌下去时,连竹筏都散了架,有哪个新娘能活下来。”   我听了吓了个半死,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芙蓉叹了口气,接着往下说:   “对于你沉潭不死之事,除胡氏兄弟四个,当时参入此事的人都说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村里对你公公说法,将信将疑。村里可能很快要查一查,你到底是死是活。因此对如何处置你,还没有最后定论。既使找到你,你救灾有功,处死是不会的,但也不会留;下一步是如何送走的问题,嫁河神也是送走方法之一,我也说不准。”   说到这里,芙蓉眼里流露出一丝狐疑的眼光。她注视我一会,轻声说:   “那天去救你的人,对你心中还是有些疑惑。能在水塘中不淹死,村里没有第二个。不要说你披枷带镣,浑身紧缚,还绑了块大石头在身上;偶尔有人不小心落入塘中,那些会游泳的男人也起不来。这塘水上热下凉,最易使人抽筋,四肢疆硬。所以大家私下议论你不是凡人,非妖既仙,对你还是小心提防为好,大家认为那天困在塘中,你逃不走,是锁在你身上的龙形枷镇住了你。因此大家叫我轻易不要卸下龙形枷,防止你害人。”   我听了真是哭笑不得,满肚委屈说:   “这从那里说起,完全是迷信,胡说八道。”   “我也不信,否则我会用枷整天锁着你。但人言可畏,反正神仙寨你是不能待了,要想法送你走,但走之前,你决不要再露面了。”   “我知道了。”   “么叔告诉我,听了道士的话,你公公当天就下山去买媳妇,听说已买到还是个唱戏的,明天带回来。人肯定从我们门口过,你在家可千万不要出来看热闹,要看也只能躲在窗子里看,不要再出漏子了。”   我点了点头,在这封闭迷信的山村,女人日子真难过。   第二天午饭后,村头转来人们呼叫声。   “大家快来看,胡老三又买了个媳妇。”   “还是个唱戏的,身上还穿着戏装呢。”   芙蓉听了,与婆婆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奔到院子门外去看热闹。一会儿就听见芙蓉在说:   “哟!婆婆。好像刚从戏台上下来,脸上还化着彩妆呢。”   “啊!是的。这个胡老三应当让她洗过脸再领回来,从戏台上就把人家弄到村上来,真是第一次。”   人的喧闹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这等希奇事吸引村里好多人来看。我扒在芙蓉房间窗户上,只见院门外人头攒动,但看不见买来的新媳妇。   突然听见芙蓉高声说:   “胡三伯。又买来一个媳妇!”   院门外传来胡老三兴奋的声音。   “是啊!芙蓉姑娘。还是要再麻烦你一次,扮新郎替我那小子拜堂。”   “那你应当让我仔细瞧瞧,漂亮不漂亮。若不漂亮,我还不干呢。”   “好。我把她牵到你门口,让你看看,是什么样。她是剧团主角,模样没得说。”   我从房间窗户里看到芙蓉和她婆婆回到院子里,一大群人拥着一个刀马旦装扮的青年女戏子走进来。脸上浓妆艳抹,满头珠花在阳光不银光闪烁;身穿水红色戏服,双手被黄色麻绳五花大绑。待她走近仔细一看,我几乎惊叫出声。怎么是她?   133 迷信的神仙寨   我做梦都没想到是水仙,虽然她脸上有一层厚厚彩妆,但我对她太熟悉了,一眼就认出她。也难怪她没卸妆,这油彩没有专门的洗涤剂是洗不掉的;若这样不洗掉,怎样过日子。对了,我被胡老三扫地出门时,穿的是我从沁州市如意公司逃出来的那双鞋,金银花在鞋里藏了两只专用洗涤剂,每只鞋各一只,我已在青龙江市石头冲用过一只,另一只不知是否还藏在鞋子里,我得去找一找。我正在胡思乱想时,胡老三已将水仙牵走。芙蓉回到屋里,兴致勃勃地对我说:   “看到了吧!唱戏的新媳妇,这真是神仙寨里希罕事,买回来还化着妆。玫瑰,我是故意把她引进来让你看的。”   她说得话我一句也没听进,脑子里在想,过去听说水仙在龙川市自办了一个地方戏剧团,办得红红火火,怎么连她这个当家花旦,同时又是剧团老板的人,怎么也落到人贩子手中,卖到这深山老林与世隔绝的地方。她也算是当地名人啊!唉呀,她丈夫还是我重生公司制药厂厂长,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种不祥的感觉立刻涌上我心头。   “唉!你发什么呆呀,我跟你说话呢。”   芙蓉推了推我,我从沉思中猛然醒来,突然大脑中一闪念,对,芙蓉马上要去扮新郎,她能接触水仙。于是我紧紧抓住她的手,焦急不安地对她说:   “芙蓉。行行好,求求你啦!”   芙蓉被我弄得莫名其妙,不以为然地说:   “有什么事呀,看你紧张的。帮什么呀?”   “刚才那个唱戏的女子,叫水仙,是我的好朋友。你一定要帮帮她。”   芙蓉听了,也吃了一惊。说:   “不要急,到你房间去坐下来,慢慢讲。   我同芙蓉回到我的房间,找到我原来穿的那双皮靴,从后跟夹层里找到了另一只卸妆清洗剂,交给芙蓉。把水仙的来历简明扼要地告诉了她。芙蓉听了,恍然大悟说:   “我是说一个被卖的姑娘,怎能这样浓妆艳抹,原来是没有专用清洗剂,脸上的化妆还洗不掉,第一次听说;但她为什么还穿着戏装,也不换一换。听你这样说,不是很怪?她是当地小有名气演员,丈夫又是工厂厂长,应当是有钱有势,为什么还给人卖了呢?我得有机会好好问问她。”   第二天清晨,胡老三邀请芙蓉去扮新郎,举办婚礼仪式。我在家干着急,等得六神无主,坐立不安。直到中午,她才回来。看她进门,我急忙迎上去,她把我拉到她房间里说:   “我知道你着急,抽了点时间回家。我见了水仙,才明白她被卖的经过和为什么这样打扮。她告诉我,四天前,她丈夫对她说,厂里来了几位贵客,请她到宾馆小会议室,表演几段《打渔杀家》中的几段折子戏。以她身份,一般都不会接受这种演出邀请。但她丈夫的事,推不掉。晚饭后,化好妆,被他丈夫用车送到小会议室旁客房等候。当送她来的人走后,进来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她以为是她丈夫客人,站起来招呼。哪知那个男的冲上来,用毛中蒙在她的脸。当时就有种药味钻进她的鼻中,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醒来时,己是天明。她已被反绑在一间农舍柱子上。快中午时,来了一个年青光头凶汉和一个老农民,两人在讨价还价。后来知道是这个老农想买她做儿媳。最后以3000元成交。她一听急了,她一次出场费都不止这个价,就与年青光头凶汉协商,只要同意放她,她愿出10倍价格。那知他理也不理,拿出一只遥控器,告诉老农,她不听话,就按开关;边说边按,她立刻感到她阴道有东西蠕动起来,她知道她下身被人安装了那东西,更了解那东西利害,忙请他停下,保证听话。”   芙蓉停了一下,喝了口水又说:   “我不知道她下身放了什么,那么利害,把这个高傲的女人制得服服帖帖,老老实实。还幸亏你给我那只洗涤剂,帮水仙洗掉脸上浓妆,否则问她什么都不说。水仙还告诉说,那青年交待老农,就是买媳妇的胡老三。说她会武功,买回去要严加看管,不要让她跑了。玫瑰,为了能制服水仙,他们多坏,用了一种麻与钢丝混编的特殊绳索绑的水仙。虽然胡老三已请铁匠,给这个新买的媳妇钉上镣和铁项圈,能确保用铁链锁在家中,武功再高也逃不走;但这绑在媳妇身上的绳索,就是解不开,剪不断。总不能永远绑着。胡老三正为这事犯愁呢。我现在才明白,水仙为什么这样一身装扮到村里来,你想想,身上横七竖八给绳勒得紧紧的,双手又被五花大绑吊在背后,怎么换衣服。”   听芙蓉这样说,我马上想到我在刑场上和在石头冲老农家的遭遇,脱口而出说:   “我知道用什方法给她解开。”   “不用去管,让胡老三这个坏东西花钱买一个人,什么活都不能干,还得派人侍候,活该。”   “那样不行。你不想想,整天被反绑有多难受。你们可用建筑工地上的剪钢筋老虎剪来剪,肯定行。”   “那么肯定?”   我不好意思的说:   “我被用那种绳绑过,就是用那种剪把绳剪断的。”   “那就叫胡老三试试吧。”   正说着,门外有人在喊芙蓉。芙蓉对我说:   “是么叔,我出去看看。”   我和她一块走出她的房间,我回到自己房间。她在大门口迎她的么叔。在房间里,我静静听见她们的说话。   “唉呀!我在胡老三家到处找你,没找到,就到你家里来了。”   “什么事呀?”   “还不是玫瑰的事。她目前处境很危险,在胡家吃中饭时,我偷听到参加婚礼胡家几个老弟兄在议论女妖,他们说若没淹死,肯定是藏在你我两家,一定要找出来,杜绝后患。这事我与你公公通过气,他叫我与你商量。”   “那该怎么办?”芙蓉焦急不安地说:“么叔。你见多识广,有计谋,快想办法。”   他们沉默了一段时间,最后她么叔说:   “这事的利害我反复衡量过。若让他们发现玫瑰,后患无穷,玫瑰性命难保;我们吴家由于收藏包庇女妖,今后就是把柄;村寨里今后发生的一切天灾人祸,麻烦都会找到我们头上;推出去不管,与心不忍,这辈子都要受到良心谴责;这次水灾,她救了吴家几十户百多口子人。从另外角度看,能把她救走,也多了一条生活出路。这次送长生果出山,虽然还不够还龙口老板欠账的,但龙口老板还是叫暂停,而且一定要洪玫瑰出山与他协商。若没有她,这条路就断了,龙口老板肯定不会再收我们这里的长生果。”   “那到底是救还是不救,你总要做个决断。”   “救肯定要救。但不能把我们扯进去,而且就是我们吴家,也有人担心,胡老三下那样大的劲,都奈何不了她。这玫瑰的妖术太高,怕救的不好,反受其害。”   “真是莫明其妙,她在我家待这么多天,我家什么意外也没发生。”   “你虽这样认为,但别人不这样看,他们对她是又敬又怕,想救又怕惹祸。我们得想过万全之策。我认为,要救,动作要快,迅雷不及掩耳。今夜明天是行动最好时机。胡老三在村里的至亲好友,这二天都忙着帮他办喜事,无暇顾及到寻找女妖之事,我们乘机行动,等他们忙完了胡老三的喜事,人早远走高飞了。”   接着他俩小声商量着,我听不清,心里忐忑不安,不知我能否度过眼前难关。我自己是无能为力,只有等待命运安排。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俩一块走了。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但始终想不出离开这理万全之策。同时,就是离开,脚上这脚镣怎么办。在正常的社会环境中,我怎么与人交往,真是一筹莫展。   不知不觉太阳下山了,芙蓉婆婆从胡老三家回来送了点吃的给我,又去胡老三家看热闹去了。山里人难遇到这种喜庆的事,老老少少都高兴去凑个热闹,平时的恩怨暂时都忘得干干净净。我一人在家无所事事,就上床休息了。   一觉醒来已是午夜,我轻手轻脚出了房门。发现芙蓉婆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带着孙子睡得正香;再到芙蓉房间门口,听听里面静悄悄,没有人,她还没回来。肯定她与水仙在洞房做假夫妻,睡得正想,也许她又想什么古怪的方法捆绑折磨新人呢。   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似醒似睡,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客厅里有好多人在小声说话,我猛然惊醒,从床上一下坐起来,仔细听,家里是来了好多人。又过了一会,芙蓉走进来,看见我坐在床上。   “哟,你醒了。”她边说边坐到我身边,握着我的手说:“今天我们下决心送你走,家里来的都是最可靠的乡亲,为你护驾的。”   她发现我身上在发抖,又摸了摸我的额头说:   “你双手冰凉,额头冒汗。不要紧张,我们已作了周密安排。现在已是早晨三点,昨天中午,我公公和么叔二个老兄弟已从山后小路出发,到龙口去找你的朋友钟老板,叫他安排车了到梅林乡来接你。山那边梅林到龙口水毁公路,己修复通车。昨天下午,已派人把白马沟到洞口十几理小道中石头和杂树清理好,他们在洞里过夜,守在洞中,在有叉洞的地方,用树枝做了标记,并点了松明子。你看不见他们,只需你朝有火光的地方,顺树枝指的方向走,就可出洞。村里乡亲只要你走过他们护送路段,就灭掉松明子,撤除路标树枝,陆续立刻回村,以免村中胡姓人怀疑。你放心,从你离开我家,一路上都安排有人暗地保护。你一人在路上走,不用害怕,五点天开始亮,你把自己东西拾一下,马上准备出发。”   我还是不放心,吞吞吐吐,扭扭捏捏对她说:   “不安排一个人陪我,走山路我还是有些怕。”   芙蓉为难地说:   “这次行动大家都有些顾虑。所以你不仅要一个人走,离开我家时还要将龙形枷戴上。你在村里生活了这样长的时间,这里人生活封闭,迷信得很,应当理解乡亲们的想法和对你的一些顾忌。这枷披上后,村里任何人都不会帮你开,因为在乡亲眼里,你不仅是女妖,而且妖法很大。若不是这次你给大伙做了好事,否则,有些乡亲,就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们也不会来救你。所以在营救过程中,他们从心理上对你还是恐惧的,都要与你保持距离,而且直到你见到钟老板的人,你是看不见村里任何人的。”   听到芙蓉肺腑之言,我不好再说什么,将穿在身上她家里的衣服脱下来,仍穿上我离开胡老三家时的衣服;织锦缎丝棉薄袄。袄面是桃红底,上面用银丝织的枫叶三角图案暗花。袄面花形是金丝勾边的大朵绿叶和紫红玫瑰,虽有些艳,我也很喜欢;目前虽是初夏,但深山早晚还很凉,里面穿件小背心,外罩这件丝棉薄袄,在夜间的野外,还是有冷冰冰的感觉;下面那条红色长裙走路不方便,芙蓉给我换上她外出干活一条厚实黑色短裙,仍穿上从沁州穿出的那双过膝软靴。芙蓉婆婆拿了些细麻线,将脚镣铁链环包裹起来,以便行走时,不会发出碰击响声,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最后芙蓉将枷套住我脖子和双手,将钥匙用线穿好,贴身挂在脖子上;当她杷我收拾锁好时,已快四点。客厅里的人都走了。芙蓉吻了吻我的脸庞,她的眼泪滴在我脸上,我也控制不住泪水,夺匡而出,呜咽得说不出一句话。在神仙寨这几个月,我们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成了忘年之交。   我迎着晨曦,告别了芙蓉婆媳,告别了切齿难忘的深山村寨,又踏上未知的冒险之旅。   134 逃出神仙寨   在山村小路上,形单孤影我又踏上漫漫逃亡路。周围充满了危险和变数,尽可能地摄手摄脚往前走;但双手被锁在枷上,不易保持平衡,尽管脚镣链上缠有细麻绳,还是免不了偶尔发出沉闷的碰击声;由于精神高度恐惧和惊惶,这沉闷叮当声在这寂静山村中,我听起来不亚于平地惊雷,吓得我胆战心惊;观察到村寨中没有什么动静时,才敢迈步继续往前走。我明白,若在村中被不知情的村民发现,惊动胡家兄弟,那只有死路一条。这些对神灵顶礼膜拜封建迷信的吴姓山民,也不敢在村民众目睽睽之下救我。   随着离神仙寨越来越远,我的情绪也慢慢松弛下来。走到白马沟的山口时,我才感到人疲惫不堪,身上大汗淋漓,给山风一吹,顿感寒意。这时东方天空刚露白,前面的路我未走过,就坐在路边大石上休息一会,等天稍亮一点,能找到进白马沟的小道再走。但人歇息下来,马上感到枷对肩部压力,手总是固定在前方,非常难受,但我也无可奈何,锁住双手枷的两个小孔,虽边打磨得很光滑,但它压在手腕上的铁环上,铁环往肘部挤,越勒越紧,越紧越痛,人紧张时还感觉不到,但松弛下来后,就痛得受不了。但双手分开锁在枷上,只好用双膝夹着铁环,非常吃力的将手腕上的铁环推松。唉!我就是这种枷锁缠身的命运。   突然,在前方传来压低声音的低声呼唤。   “不要停,往这儿走,这里是进白马沟的小道口。”   借着昏暗的晨光,隐隐约约看前方五十米左右路边一棵小树在晃动,声音正是从那里发出的。我连忙站起来往那里走,我知道我还未脱离危险地带,还不能马虎大意功亏一篑。待我走到那棵小树旁,一个人影也没有,呼唤我的人肯定避开了,但小树旁右边的树丛有用刀砍伐的痕迹,一条隐隐约约的小路,往右弯弯曲曲伸往一条草深林茂的山沟。我双手往左边抬起枷,头往右侧,便于我看清脚下路况;然后抬起腿,小心翼翼地跨进这条草木丛生的山路。虽然头上不断有树枝刮过,幸亏芙蓉把我的长发在头上盘起来,再将她上山打柴用的一顶军便帽套在我头上,保护了我。这里本没有路,只有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脚镣链总是挂在草根或树枝,常常是走一步链子挂住了,又退半步,将挂在草根上的链子脱离障碍物,再往前走。就是这样小心谨慎,往往还是给绊倒在草丛里。好在草丛厚密,跌倒摔得并不痛,但草中露水把我的衣裙都弄湿了。   天慢慢亮了,山头,树枝,青草都露出它们真实的面目;这里山花烂漫,青翠如滴,流水叮咚;一阵山风吹来,带来一片浓雾,将山沟一切都淹没在雾气中。只有那山顶迎着初升的阳光,在碧蓝的天空映衬下,披上一件金色的彩衣;一些不知名的雀鸟的鸣叫声起此彼伏,这如画的山川,分外美丽妖娆。神仙寨真是好地方,无论在这里任何一条山沟,都是那样秀丽。但我此时还没有心情来欣赏这大自然鬼斧神工之作,只想尽快离开这危险之地。   白马沟,沟深林密。一条隐蔽在沟底,弯弯曲曲的小山溪穿过林丛,漫过草坪,叮叮咚咚唱着永不停歇的歌,欢快地往下流淌。这条隐隐约约依稀可辨小路,沿河而上,时时露出陵角分明的山石和粗壮树根。在这种踩出的小路上,虽然村里人行走健步如飞,但对于披枷带镣的我仍十分难走,拖在地上的铁链与山石和树根磨擦,缠在链子上面的细麻绳被磨毛,再被露水湿润,松弛慢慢散开分,成众多绳头挂在铁链上,时常被树根缠住。   若不是我小心翼翼迈着步子,好几次险些被它绊倒。我好几次停下来,想把细麻绳从脚镣链上解掉,但锁在枷上的双手无法接触到拖在地上铁链,只好作罢。幸好被湿透的细麻绳,在拖动中,自己解体,一节节脱落,当我走到洞口时细麻绳几乎全掉光了。   走近洞口一看,不禁哑然失笑,这与我想象之中的山洞差之千里。这那是什么洞,其实充其量也只能叫石缝;由一些巨大,不规则的巨石堆积在一起,石头之间形成的间隙。这里原本是一条深沟,也许是地震将两旁山头上的石块震落,将沟填塞形成这种乱石岗。当年的太平军残部,将石头之间间隙打通,形成了通道。洞口生长着密密的多刺柞树,己有人将洞口柞树砍掉,露出黑洞洞的进口。我小心翼翼地走进洞,洞里很黑,开始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我只好用脚试探着往里走,但稍走动,脚镣链在石头上拖动的哗啦声,在洞里特别响,弄得我心惊肉跳,好像有什么妖魔鬼怪随时都会钻出来。又好像村里胡姓人能听县见马上冲过来把我抓走。但又不得不硬着头往里走,不敢停下脚步。因为我还未脱离危险。摸索走了一会儿,眼睛慢慢适应了洞里环境,能看清洞内。其实洞内并不太黑,不断有一线光石缝中射进来。在那些特别黑见不到光线的地方总是插着一支松明子,指引前进的方向。开始一段还好走路,虽弯弯曲曲但还算平,估什走了三里路后,前面一块巨石拦在路上。   头顶石缝洒下班班点点的一束束光,巨石顶上也插着一支松明子,一条棕绳从石顶上挂下来。石头上是一级级石阶,看来这是穿洞的必经之路。吴姓人真不错,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兴冲冲走到巨石边,用锁在枷上的双手抓住棕绳,抬脚往台阶上上,但脚怎么也够不上台阶。我侧身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些台阶,全是人工在石头上开凿出来的,台阶都很高,若不带镣,还能跨上去。但镣链太短,脚抬起不到台阶三分之二,脚就给镣链带住了。我一下傻眼了,这怎么办?若不是枷,也许能拉着绳往上爬。我这双手固定在枷上,根本伸不直,而且用不上劲。一看这样,我浑身都软了,人一下瘫坐在地上。怎么办?怎么办?往前走不了,退后死路一条。急得头嗡嗡作响,一片空白。过了一会,头脑稍清醒一点,心想,凡是与我交往过的人,都说我遇事转得快,点子多,多少危急关头我都挺过来,不能叫这块石头难死我了。我抬起头,数了数,这石头上台阶呈之字形,总共十九级,难道我就给十九级石台阶困死了!我要想办法。若把脚镣环往大腿方向拉一拉,可能上得去。我就用一只脚去推另一只脚脚镣环,但动也不动。我将枷侧过来,往脚上一看,脚镣环紧紧匝在皮靴外。我想起来了,当初胡老三请铁匠给我钉脚镣时,是赤裸双脚。为了便于我平时走路,劳动,脚镣铁链只留有一尺长,不到一步。平时只能小步行走,无法大步奔走,这样能控制我逃不走。脚镣环只有一指缝,这样不紧也不松。昨夜临行前芙蓉费了好大劲,才给我穿上皮靴。我用脚是不可能移动。这方法不行。我又站起来,靠在石阶旁,苦思苦想。我的大脚靠在石阶边,突然灵机一动,天不灭我,方法有了,我一下坐在台阶上,台阶面很窄,只坐半边屁股,但不碍事。我先抓紧棕绳,将两只脚同时提上台阶,再拉着棕绳站起来,坐在第二级台阶上;就这样,花了几十分钟,终于上到顶部,并如法炮制,又下了石头另一边台阶,翻过了这块巨石。   下了最后一级台阶,还来等我缓过气,脚下一滑,人一下摔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幸好身子未倒下,不然就惨了。我想站起来,但高跟的靴子打滑,起不来。我借着微弱的松明子光一看,地面有层乱泥,周围石块上长满潮湿的青苔,巨石这边己是洞的最深处,非常潮湿。我再也不敢乱动,先弯下身,将枷的前端支在地上,先跪下,再挺起身,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再用脚先试探,站稳了,再动另一只脚,慢慢往前挪。这里只有松明子燃烧的光,隔不了三四米就插一只,即照明又引路。这里路不平,七弯八拐,岔洞很多,若不是松明子引路,是不可能走出洞的。   我披着枷,穿着这后跟特高的软靴,拖着镣艰难地在这高低不平挪动步子。尽管我非常慎重,小心,但这是跌了不少跤。有几次是上身先落地,我只能用手肘撑,胳膊被石头碰得痛彻钻心,有时枷先落地,被枷套着的颈脖同刀砍一样,痛得气都出不来。遇到这种情况,我要在这乱泥地上躺半天,才能缓过劲来。我常常问自己,我有什么罪,要受这般苦?   我在这泥泞的山洞中崎岖小路上挣扎,我不敢停下否,则什么希望也没有。不知走了多久,渐渐路面有些干燥了,路也好走了,我终于看到了洞的出口,兴奋的忘了一切,急不可待地往洞门挪动步子,急促地往前走。   “是谁?”   突然有人在问。我吓呆了,一下停下来。可能我脚步太快,弄得脚上铁链与地面石头碰得太响,惊动了谁。   “是方老板吧!”   啊!是钟先生。我一下哭了,咽呜地回答说:“是我!钟先生。”   135 危机四伏   泪水夹着泥糊住了我的双眼,我双手锁在枷上,无法擦拭,只能闭上眼站在那里。从脚步声中,我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来到我身边搀扶着我说:   “唉呀!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简直是个泥人。怎么戴着枷,锁着脚镣,这山里野人简直是无法无天,这样对待女人是犯罪呀!”   他用手帕帮我将眼部泥水擦干净,我睁开泪汪汪的眼看着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泪水不断线地住下淌,我十分奇怪,我现在变得如此脆弱;他又帮我擦干泪水,安慰我说:   “好了。不要哭了。早上几个山民找到我,把你的事告诉我了,我们赶快走吧!现在这枷有什么办法打开,这模样与董事长是多不相称。”   我给他说得面红耳赤。是的,我在他面前总是志高气昂,衣冠楚楚模样。他几句话弄得我语无伦次,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   “钥匙,是的,这样怎么见人。我脖子下挂着开枷钥匙,但先要把枷两头横插梢拔出来才行,哦,我差点忘了,我他们给我上枷时,还用铁钉将插梢钉死。你得要把四颗铁钉先起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一个女人。就是现在死囚,也不用这个枷。看来没有工具是打不开的,我们先离开这深山再说。时间不早了,已是下午二点,我们先出洞再说。”   他搀扶着我,慢慢位洞口走;在山洞靠进洞口的地方,他找了一块稍平坦的地方,叫我坐下来,然后说:   “方老板。你这样子无法自己走下山。你在这儿先休息会,我出找人先抬你下山。你不要怕,我最多二小时感回来。”   他急急忙忙走了,我坐在地上,半倚半靠在一块大石头上。这洞口与洞那边白马沟气候完全不一样,一阵又一阵热风从洞外吹来,驱走了洞里带来的寒气。时间长了,甚至还有点热。现在可以说,神仙寨胡姓人对我的威胁彻底解决了;人没有压力,松弛下来,才感到全身不对劲。首先是脚腕处,又痛又涨。虽然隔了层皮靴,但走了这样多山路,两脚腕肯定给脚镣磨肿了,可能还破了。现在只要稍稍一动都痛,真是一步都不能走了。同时手腕、颈部、手肘和屁股,都火辣辣地痛。隔着枷,我看不见。可能在洞里跌跤,这些部位都摔破了皮。全身酸涨,比走路时还谁受。命运如此捉弄我,内心十分委曲,堵得慌,忍不住嚎淘大哭起来。哭了一会,心里好受多了。这时人感到非常疲惫,不知不觉头歪在枷板上睡着了。   “方老板,你醒醒!”   有人摇着我的身子叫我。我猛然醒了,睁眼一看,原来是钟先生。我想起来,刚移动脚,脚腕钻心得痛。我“唉哟”叫了一声,又倒在地上。钟先生挽起我的腰,半抱半拖地将我移到洞口,放在一张躺椅上。躺椅扶手处绑了两根长木杆,躺椅之上扎了个蓝布遮阳蓬。我半坐半躺在躺椅里,钟先生又布带把我的腰绑在躺椅背靠上,再用布把我围起来,然后对洞外说:   “你们进来吧!把躺椅抬走,要小心。”   躺椅摇摇晃晃被抬起,悠悠忽忽往前走。我被严严实实包裹在躺椅上,被抬下山。在颤悠悠的躺椅里,我又睡着了。天快黑时,。到了山下村庄边公路上。钟先生从法院亲戚那儿借来的一辆押送犯人的面包车,停在那里。为了怕村民围观,钟先生建议我再坚持几个小时,枷暂时不开。我这模样,是不能坐在钟先生旁副驾驶位子上,就上了后半部犯人坐的,窗子上焊有铁栅栏的车箱里。他把我锁在车箱里,迎着下山的夕阳,往龙口县城开去。这段山路是大水后才修的土路,颠簸得很。我手铐在枷上,抓不住东西,车起步后,就把和从坐位上颠下来。车箱矮,我挣扎着爬起来,直不起腰,只好双手紧紧抓住隔离前后车箱的铁栅栏,枷迫使我只能弯着腰,跪在车箱板上。车虽开得不快,但路面差,车颠得我浑身抖动,脚上锁链与车箱板碰砸哗啦响,我看此时此刻,我已变成了一个真正囚犯。   经过一个多小时,车上了柏油路,平稳多了。我再也坚持不住了,瘫坐在车板上,靠着车座休息。浑身上下又痛,又麻,又酸,又涨。大约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外面变得灯火通明,车总算进了县城。不一会车停在一个小院里,钟先生把车门打开,扶我下了车。他对我说:   “这是重生公司。你的办公室在三楼,我先扶你上去。”   既然到家了,我咬着牙,忍着痛,被钟先生扶着上楼。这是一个独门独院的小四层楼,院子周围是高大的树木,将小楼掩在树丛中,环境很优雅。钟先生介绍这是一个有钱人后代,一家人到沿海大城市去了,重生公司把它租下来,位置在城郊,交通很方便,离药厂很近,办事也很便利。   到了三楼将西头,房门上写着《董事长室》。钟先生打开门让我进去,他去拿工具给我开枷。我观察一下,这房间有八十多平方,布置很简单,一张巨大办公桌,桌后面是一排书橱,四周靠墙是一排排沙发。里面窗明几净。我突然看见一个穿衣镜放在右手,我急不可待拖脚镣去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到镜子里一看,吓我一跳。镜子里面是个扛着块板的黄色泥人,只有眼在动,脚镣链磨得雪亮的,一路洒有泥灰的脚印在大红地毯上,从房门口直到镜子边,看看弄脏了地毯,我急忙又退到房门边,等钟先生过来。   钟先生取来工具,我让他在走廊上开了枷。钟先生告诉我说,办公室通往留给我的卧室,里面有衣服。卧室里有卫生间。在他临走时,我留下龙形枷,我从内心深处对它有种特殊感情,它记录了我人生中一段特殊的日子,那段痛苦又刺激,还给公司带来发展机遇的特殊日子,那段镣铐伴随的难忘日子。   那天夜里,我在浴室里脱下泥泞的衣裙。但脚腕肿胀,长靴脱不下来。只好把它剪了。从头到脚仔细洗了三遍,才把全身泥土洗净。同时把织锦缎小袄和芙蓉的短裙仔细洗涤干净,烘干折叠好,与洗净龙形枷放在一起收起来。再取出以如意公司带出来治伤护肤药,抹遍伤痕累累全身上床休息。药涂抹好不一会,身上那火辣辣痛感被清凉所取代,在床上很快睡着了,我太累了。   第二天中午我才起床,脖子,手腕和脚腕的红肿有些消退,不那么痛了。拖着镣也能走动。如意公司治伤护肤药确实好。午饭后,我又泡了个药澡,梳妆好。目前己是夏天,龙口的气温比神仙寨高多了,人们都是穿短袖短裙,我穿什么呢?看来必须摘掉脚镣,否则无法出门。我先穿了一套西装套裙夏装,见了钟先生再说。   下午三点上班时,我约了钟先生到我这里。他看见我,平时不露声色,沉着冷静的他情不自禁地说:   “方老板。你同昨天判若二人。”   我微笑地说:   “此话怎讲?”   “我向来不恭维人,实话实说。昨买你同泥塑的人一样。今天的你,比一年前在看守所看到的方老板,更年青,更漂亮;特别是你的皮肤,白里透红,润滑如玉。”   “这还是要拜托长生果了,那个山区人皮肤与其它地方完全不一样。”   谈到长生果,钟先生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焦虑的神色,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钟先生是个稳重冷静的人,看他这样,我也慌了,不知公司出了什么大事。他拿出一张化验报告单,我接过一看,是上个月一批成品检验结果。其中长生果有效成分指示性指标,不到重生公司企业标准的一半。我非常惊讶,为什么会有种成品生产?钟先生不紧不慢地说:   “药厂化验单都是合格的。我们接到很多用户投诉,说四月份以后我公司产品疗效差。所以我又取样送矿物所高工那去化验,得出过个结果。”   “那这批成品用料怎样?”   “高工说这批成品用的原料都是合格。”   “这是怎么回事?质量是企业的生命。”我焦急地问:   “为这事,我到药厂查了一个多月,越查越感觉问题严重。所以我急迫地盼你回来,山里人真顽固,就是不告诉你下落。昨天突然跑来两个山民,讲你被卖到山里,在他们帮助下,逃出来。叫我到梅林乡东面大山野人沟里一个山洞里去接应。我半信半疑去了,还真把你接回来。”   “其它事暂不谈,先讲药厂里问题。”   我从荷花被绑,卖到神仙寨,就感到药厂出事了。就打断钟先生话直截了当问:   “我长话短说。上次殷厂长搞了个神仙果提出物交给我们客户,那个害得你坐了几个月牢的小女孩,今年二月她又来了。与殷厂长打得火热。殷厂长对神仙果一直不死心,仿我们长生果系列,弄了个长寿系列。那个小女孩给殷厂长弄得神魂颠倒,起劲地帮他推销。殷厂长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神仙果毒化神经,实质上同毒品作用一样。所以他在其产品中加入我们的长生果提出物。”   “那他的长生果提出物从那儿来?”   “还不是那小女孩坏的事。按你的吩咐,我们对她什么都不保密。她把高工那儿一切都告诉殷厂长。高工是了很守信的人,殷厂长高价也无法从他手中买到货。于是他转手到松树岭产地,高价收农民的。最近我们用量大,四年生的我们都采收了,松树岭产地只有三年生以下的。但他们不知道四年生以下的有效成分低,他们见长生果就收,这样不但收购价暴涨五六倍,而且资源也给彻底被破坏了,令人心痛。高工愁得很几次要来龙口找你,都给栏下来。”   “神仙寨的资源他们知道不?”   “应该不知道。你刚送来一点,就过了采获期,我立刻停了。”   “你们用五年以下的长生果,药效肯定差,也难怪别人投诉。”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但我们增加长生果提出物投放量,有效成分达标只没问题的。后来你从神仙寨送的货补充上来,那更没问题了。”   “那成品怎么会出问题?”   “殷厂长他们把松树岭资源毁了后,又没找到新产地。自己也断货了,如是就打上我们的主意,给我们生产时偷料,所以造成成品药效下降。发现后,我加派人手全程监控。结果他们又把手伸到高工那里,那边接连发生长生果和提取物被盗,高工一介书生,弄得防不胜防。为了保存手中这点长生果原料,特别是神仙寨的货,我找了一个安全性好的冷库存放起来。目前只有停产。”   “怎么会这样。走!我们到药厂去。厂是我的,怎能容忍殷莫者这样胡作非为。”   136 重大决策   为了这工厂,这事业,我吃了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我愈想愈气,头脑发热,从椅子上立马站起来,顺手抓个包,怒气冲冲往外走。刚出门到走廊上,钟先生追上来栏住我。我使劲拽开他拦我的手,杏眼园睁,气冲冲的说:   “你为什么拦我?有什么目的。”   钟先生尴尬地笑着说:   “方老板。冷静点。要多动脑,想出好办法破解目前困境。请你看看你的脚,你能出门吗?”   “我的脚怎么啦!”我对他高声叫喊说:“它又不残废。”   我死劲推开钟先生,冲出房门。但是刚起步,脚就给绊住了,人往前栽。钟先生伸手抓住我胳臂,我才未倒下去。我低头一看,是脚镣带倒了我。唉呀!我真气昏了头,都忘了脚上还钉着镣;也许长时间,戴着它习惯了,不看见它,人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我这时清醒了,明白目前处境,拖着脚镣,回到座位上,一言不发。   钟先生给我倒杯水,放在我的办公桌上。平静地说:   “方老板。喝口水,消消火;处理任何事都要头脑冷静。”   “钟先生。我能不火吗?姓殷的,还有那个姓方的女孩,我对他们不好吗?他们为什么这样?”   其实,我最伤心的还是我的女儿方冬梅。上次为了那该死的神仙果提取的干粉,我为救她,当了几个月死囚,差点把命都送了。这次还要为这东西,毁掉我的心血。想到这,泪水不知不觉流出来。   “方老板。你是一个干事很稳重的人,足智多谋,脑子转得快。你这样的女子,世上不多见,所以我很敬重你。”钟先生见我这样,很诚恳地说:“今天你怎么啦!行事不象昔日的方老板。你想想,不讲你拖着脚镣上街,别人会怎样看你;这样子怎样面对药厂职工。你这一点都不明白。我还告诉你,你两只手腕上戴的根本不是女同志手镯,而是没有连上铁链的手镣。我在公检法部门工作多年,一看都知道。我估计你被卖到山里,在那儿,平时肯定用锁把你双手锁起来,干活时才打开。”   听他这样说,我不得不点点头,这是最简单的道理。钟先生看我情绪安定下来,就带着开玩笑的口气说:   “买到你这样又聪明,又漂亮,又精明的女人,不这样是不行的。就是这样,你还是披枷拖镣翻山越岭逃出来,你真不简单呀!”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将双手伸出来说:   “钟先生。你得想办法将我手上和脚上的镣铐摘掉。”   “那还用你说。考虑到影响,不能在龙口找人摘出,我己去龙川市找人,这件事晚上就解决,不能再拖了,给人看见报警,我们无法解释;讲真的,泄露神仙寨,那里有我们的机密;讲假的,很难自圆其说。”   当天晚上,他让我戴个大口罩和一只大墨镜,乘车去龙川市一家私营机械厂,用液压剪摘掉手脚上的镣铐。除掉脚镣后,我即连路也走不好,身体发漂,头重脚轻,走不好步,好几天才习惯   按照钟先生意见,我们在拿不出良策前,暂不惊动殷莫者和药厂。目前进入生产淡季,暂时不生产。他召来了高工,我们三人在公司商讨了二天,对整个业务作了精确的分析,进行大的调整,做出几项重大决定:   1,彻底停掉龙口和矿物所的生产和提取活动,斩断今后与殷莫者和药厂全部业务;药厂的债权和债物由钟先生善后处理。   2,高工从矿物所辞职加入重生公司,任总工程师。从公司抽调100万资金,由他负责到青龙市大弯村,靠近神仙寨水洞河边,重建长生果提取工厂。因为公路可通大弯村,即可方便接受神仙寨的长生果,又能保密。另一设想利用神仙寨流下的河水,这水里肯定有未知对人体保健有就成分。   3,为了让别人了解不到我们业务程序到西海省会西京市寻租,承包或购买一个药厂,生产成品,由我K办。   最后又重点研究了二个关键点;其一,是新的长生果提取工厂保密问题。大家一致认为,高工一人去,其他人员都不要,老人员可能与殷莫者他们有联系。从当地找有知识青年,送出去培训,作为工厂新人员。管理可采取严格封闭式。其二,我能否在最短时间联系好新的工厂,并在秋天生产季节到来之前形成生产力。因为我们对西海省会城市西京市药厂现状并不了解,我只告诉他们,尽快办好自己的事,当对于我,山人自有妙招。   其实我没有什么妙招,因为在讨论时,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所以提议不在本省,到西海省西京市联系工厂;那就是采访边过我的名记者,省城《生活导报》的周洁。她联系广泛,熟人多,定能帮我联系到一个理想工厂;但我没有她任何联系方式,原来她给我的名片,我藏在我房间镜子后面。我离开时没做准备,牡丹给我现换的衣服,个人东西没法带。本来当时想,参加欢送我的午宴后,还有时间,准备还回来收拾一下自己东西。那知去了,一下子给五花大绑,拖到刑场,再也没有机会回来。我想先找金银花,肯定能取到自己的东西。   第二天,我简单的把头发扎一下,穿了一身白色宽松夏天衣裙,提只布包,打扮成城里普通家庭妇女,乘汽车赶到沁州。考虑到如意公司高层对我的敌意,放弃了白天去找金银花,到我原先常住的那家宾馆,先住下,到下午九点钟天黑定了,才去金银花的家。在她家门口,我犹豫半天,我怕她丈夫在家,对如意公司暴露了我的踪迹,反而招祸。想离开,但也不甘心,决定试试看,发现范思友在家,就迅速离开。于是我鼓足勇气,按响了门铃。一会儿院子里灯亮了,从门栅栏里我看到院子里别墅里走出一个健壮的女佣人,走近了我认出是罗大姐。是金银花的紧缚师。她已认不出我。看了我这不起眼的打扮,不屑一顾把问道:   “你找谁?”   “请问范先生在家吗?”   “不在家!”   她转身就走了。我急急忙忙追问:   “那再请问,金银花太太在家吗?”   她转过身看了我一眼,并不回答我,转身准备回去。我更急了,小声说:   “罗姐。你不认识我啦?”   她听到后,止住了脚步。   “我是玫瑰。”   她听见,转身走到栅栏门前,仔细的看看我说:   “唉呀!我的妈呀,真是你呀。你这样打扮我都不认识了。”   她并没将门马上打开,迟疑了一下说:   “你请稍等,我去拿钥匙开门。”   说完她飞快回到别墅里。我满怀狐疑,罗姐怎么啦,为什么不带开门钥匙?她很快转来开门,将我迎进院子,又立刻把院门锁上。我刚进别墅大门,就听见二楼金银花的声音。   “快上来!把妹妹想死了,快来呀!”   我急急忙忙上了楼,看见金银花扎了一根长长大辨子,人站在房门口,手扶着门框,焦急地等着我。罗姐在锁别墅大门,没上来。我奔到她跟前,一把抱住她。她也扑在我身上,哭泣起来;我也哭了,过了好一会,她重新站好说:   “真傻。老站在门口,走!到房间里去。”   我走进她的房间,她关上房门。我发现地毯上从一根大姆指粗闪烁银白色的铁链,从床下一直往门边延伸。我回头一看,大吃一惊。铁链另一头连在金银花脖子上铁项圈上,难怪她只能在房门口迎接我;她手上也上了手铐,中间有三十厘米长铁链,她手拽着脖子上拖下来的链子,吃力地拖着镣往我身边走来。我知道她脚上的镣并不重,而且长时间锁在脚上,早已习惯,走路不会这样吃力。当她走过来时才发现,她脚镣上又加锁了一只小钢球,难怪这样步履维艰。与她分手快半年了,她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漂亮,开朗,精明。她拉我在床上坐下,两只手捧着我的脸,眼睛足足订着我看了几分钟,看得我不好意思。特别是吊在她手铐上的链子,不断晃荡,撞击我乳头上金属环,刺激得我心猿意马。后来我推开她说:   “不认识啦!老看人家。”   “玫瑰。想死你啦,你好像又白了又漂亮了。快告诉我,你是怎样脱险的,以你的聪明智慧,我一直坚信你能脱险,然后一定来找我。”   137 金银花的困境   我把我从刑场逃走,到被卖后,又逃走的过程简单的叙谈了一遍,就这样她都听得如醉如痴,不断拍手叫绝,弄得身上锁链叮当响,当然我只字未提人生果之事。   “你身上又加了这些铁家伙,是不是又在过什么瘾。”我最后好奇得问她说:   “讲话别这样没良心,还不是为了你。那次他们用沁州对付女人最严厉、最牢靠的方法把你从内到外捆绑起来,并通知任何人不得救助。按正常情况,你必死无疑,吃不上东西,震荡器时时消耗你的体力,不出一周,肯定在那个荒山野外找到你的艳尸;但半个月过去了,你既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使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一个多月以后,公司在川江省青龙市的眼线发现了你的踪迹,公司正准备悄悄派人去青龙市追杀时,又有消息传来,那边的老大己把你处理到一个永远出不来的地方,公司才放心,但这件事并未了结。公司有些董事认为,一定有人帮助你逃走;否则不敢逃往青龙市深山密林,那是一条唯一能摆脱摧残你的生路。”   我忍不但打断她的话头,抓住她的手,诚心诚意地说:   “这次真要感谢你,没有你的指点,我肯定逃不走的。大恩不言谢,有机会定要报答。”   她听了笑得前合后仰,弄得身上锁链叮当响个不停。后来她摸着我的脸,在我耳边轻轻说:   “你这样聪明,也不想想,我这样一个爱说,爱笑,爱玩的女人怎么能知道公司里那些整女人的秘密?就是范思友也不可能知道,我是受人之托告诉你的。”   我听了后非常惊讶。就问:   “他是谁?”   “大少爷张卫男。”   我沉默不语了,思绪万千。什么事都是他引起的,是他把我卷入这种斗争旋涡,使我遭了这样多的罪。于是我说:   “我不感谢他,事是由他而起的。要谢,我还是要感谢你。”   “你当然要谢我。知道你的下落后,公司在内部追查救肋者。他们明白,不查也知道是张卫男。他们那敢动他,就找帮他办事的人。排来排去,我的嫌疑最大,但又找不到证据。范思友的父亲为这事非常气,要范思友严格的管教我。你了解,他管得了我吗?如是范思友想了个阴招。三个月前,不知他给我饮食里下了什么药,我迷迷糊糊睡了一天。醒来时,我发现我变成现在这样子,成了一个死囚犯。其实脚镣手铐我不一定反感,我生气的是失去自由。我是一个爱玩爱跑的人,现在整天锁在家里,把人都闷死了,而且不能见任何客人。不是他们不让见,而是我不敢见,基本上与朋友断绝往来。我明白,这是范思友父亲真正目的。你来时,罗姐不敢开门,怕我不见,还跑回来请示我,其实你是我最想见的人。”   看她摆弄着锁着她脖子上链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那象一个长期囚禁的人。我拾起拖在地上的长链,笑着说:   “就凭这根链子也能把你锁住,打死我也不信。”   “知我者,玫瑰也。你手上的链子是锁不住我。”她也笑了,上来抱着我的胳臂摇晃着,用手拉着锁在铁项圈的链子对我说:“这种用钥匙开的锁是锁不住我的,我总有办法弄到钥匙。现在锁着,主要是怕范思友难为下人。这手铐,项圈和脚镣不是用钥匙开,我没办法,但是我有时也偷偷出去。”   “你这样子也敢出门?”   “敢啦!我将锁在项圈上另一头固定在床下长链锁打开,摘掉链子。用纱巾围着脖子,遮住项圈,用根绳子系着铁球吊起来,绳的另一头套在脖子上。然后穿上背带式长裙,披上长披肩,就开车出去了。就是有一点最麻烦,也最刺激。这镣铐上的链条不知是用什么做的,稍碰击,声音既脆又响。所以只要在人多的地方,我一动,就会引起别人注意。有一天,我上服装店出来,给两个年青人订上了。我听他俩在后议论。   一个说:   ‘我看前面那个小妞怪怪的。’   另一个说:   ‘我在服装店里就注意了。我就在她旁边,发现只要她一动,她身上就响起铁器的碰击声’   ‘对!我开始没在意,后来听到了。而且只要是走动,下面就响;若是上身动,她手的位置就响。’   ‘我估计她是一个逃犯。’   ‘对!我也这样想,她肯定是手铐脚镣,不然不会这样。’   ‘看她只披块布,肯定把囚衣脱了来买衣服。’   ‘是的。刚才接待她的营业员也是满脸疑惑。’   我在前面听了,吓得花容失色,浑身冒汗。假使他们真把我当逃犯当众揪出,那可丢不起这个面子。急急忙忙钻进停在店附近的汽车里,一口气跑回家,再也不敢同过去那样轻易带刑具出去了。”   我听了后,笑眯眯地说:   “对付你,就要用这种东西。这种材料制的锁链,我尝试过,那是在公司里张卫男那白房子里。只要稍动弹,声音特响。我想他们是故意这样做,目的只有一个,限制你行动,免得惹事生非。”   “我还没问你呢?你现在靠什么生话,老实讲,是不是靠色相。这方面你最有本钱,也来钱最快,不出三五年,就能争够一辈子花的钱。”   “你还不了解我,我会干那些出卖肉体和青春的事吗?我现在拾起我进如意公司前的老本生意谋生,改名叫方芪玲,这是我的名片。”   金银花一看说:   “哟!还是董事长呢。这川江龙口好像是水仙老家,你经常和她往来?你们可是好友。”   我迟疑了一下,决定暂不提水仙的事。就回答说:   “刚到龙口,成立了只有董事长一人的公司。我还未去找水仙,龙口又穷,地方又小,想到西海西京去发展。”   “西京可是我们这儿大城市,你认识谁呀,敢去那儿?”   “我二年前认识《生活早报》高级记者周洁。”   “她可是名人,也是忙人。她会接待你?”   “试试吧。准备先与她电话联系,但她给我的名片还丢在如意公司宿舍里,不知那地方谁住?牡丹能否进去帮我拿一下?”   “说到那间房子,张卫男可是个性情中人。本来你走后,王嫂准备安排人住,但他制止了。而且你用过的东西一样也不许挪走,还在里面挂了你不少剧照。偶尔他还去坐坐。牡丹有那间房的钥匙,是她在门口地毯下检的,本来她想进去住,后来未住成,钥匙也未交。”   “那我把藏东西的地方告诉你,你请她去拿,但不要讲我来了。”   “好。牡丹是我目前唯一常来常往的朋友,我打电请她明天送来。”   “那好,我明天晚上再来。”   当晚我将藏东西的位置告诉了金银花,就告辞回宾馆了。   第二天晚上,我去她家取了我的东西,又和她聊到半夜,最后依依不舍与她告辞了。她打开锁她的长链,送我到大门外,并再三叮嘱常电话联系,有可能一定来玩。看她的样子,我非常气恼范思友父子的卑鄙行为,金银花也是对我有恩的人,我一定想法让她摆脱目前困境。爱好归爱好,但不能为此永远失去自由。   回到宾馆我就休息了,第二早上我就乘上去西京的汽车,下车后我就试打了周洁的电话。她太忙,电话老占线,我也急得很,反复打,终于接通了。   “那位?有什么事?”   电话中的声音很干脆,风风火火。   “我姓洪,叫玫瑰。请问你是周洁吗?”   “找我什么事?长话短说,我是周洁。”   “你可能记不得了我。”用眼扫扫看周围没有人,就轻轻说:“你可能记不得了,我就是前年冬天,你在矿业剧院后台采访过的那个被捆绑的女演员。”   “什么?我没听清。我这里太吵,我换个地方,┉。好!请再重复一遍。”   我将话重讲一遍。   “哟!你是洪玫瑰?天啦,不是骗我吧!你从那儿冒出来的。你现在什么地方。”   “就在本市汽车站。”   “好。你不要动,你站在出口处,我马上来。”   我在出口处等了四十多分钟,看见一个穿西装短裙的高个女青年,急匆匆往出口处赶来,这走边往出口处张望。这肯定是她,我立刻挥手叫道:   “周记者!周洁,我在这儿。”   她也看见我了,马上跑过来,热情地握着我的手说:   “玫瑰。我一直在寻找你。你可知道,在某些人眼里,你可是大明星呀!走,车在那边,先送你到宾馆住下。”   138 玫瑰之家   我在宾馆安顿好后,洗了个澡。周洁很兴奋,待在宾馆,用电活把手头事都推了陪我。我给她的热情感动得热泪盈框。周洁看我风尘仆仆的样子,说我应当妆扮一下,否则与她想象的洪玫瑰相差太远,就带我上了一家美容店。   美容师与周洁很熟,听说给我化妆,她仔细把我打量打量,笑着对周洁说:   “周姐,你这位朋友天生丽质,根本不用化妆,只要把头发做一下就行了。”   周洁赶忙把她拉在一旁,从她小包中拿出一张照片给她,小声向她交待。美容师头直点,然后走过来,安排我在美容床上躺下。周洁走到我身边,轻言细语的对我说:   “我有事出去一会,等会来接你。”   说完匆匆走了。我昨夜与金银花聊得太晚,早上赶车又起得早,太疲惫,所以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当我醒来一看,周洁己来了,正在与美容师谈笑风生。看我醒了,赶快走过来说:   “你真能睡,快起来换衣服。”   我刚醒,人还迷迷糊糊。在她给我换衣服时,问她说:   “美容小姐还未妆扮呢?”   “你睡得真沉,化妆时未醒,把你扶起来做头发都晕糊糊的。”。   “真的!你不知道我好累。”   “好了,衣服换好了。走把!”   当我上了她的汽车时,才完全清醒,她将我带到一个较偏僻的小饭店。在吃饭时,我想到我的使命,就找到话头对她说:   “你不亏是个名记者,今天我找你,电话总打不进。”   “是忙,事情总是没完没了,精神压力特别大。啊!凭我的感觉,你在西京突然出现,来找我,是否有什么麻烦事。每天上到政府首长,下到平头百姓,找我的人太多了,都是麻烦事。”   我试探着说:   “听你这样说,我若有事,真不敢找你了。”   “看你说的,你找我还能推。”   “我的公司想在西京找一个药厂,上一个项目。”   “这是好事呀!来这里投资当然欢迎。你什么时候办公司经商了。”   “小本买卖,投资那有这么多钱,若有现成的厂,承包,承租,委托加工都可以。”   周洁听了眼睛一亮,瞬息间闪烁了一下狡诈的眼光,对我默默凝视。我心里有些发怵,对这个美丽,聪明,阅历广泛的女强人,我实在摸不透她想干什么。她突然轻轻拍了下手说:   “唉呀!怎么这样巧,今天我要带你参加一个聚会,其中就有你需要找的人。”   去参加一个聚会,我这才发现她给我穿了件绿叶,红玫瑰花图案,红边白织锦缎绸旗袍,而且头上棚得很紧,我用手摸了摸,头发往上拢起,用发胶固定,上面好像插了不少首饰绢花。我连忙往四周看看,这店很小,就我与周洁在用餐。只有店老板色迷迷地望着我。   我吃了一惊,对她说:   “你把我怎么打扮的,这不是演出。”   “吃饭,快吃了饭,我还要妆扮你。”   我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简单吃了饭,又上了汽车。她叫我把手放在背后,不知她从那里弄来手铐,只听咔嚓一声,将我反铐起来,我吓坏惊叫起来。   她笑着说:   “不许叫。这对你还不是小菜一碟,还有呢。”   她又把我双脚锁上镣,然后上了驾驶座,我们乘车离开了闹市区,来到市东一幢掩蔽在高大垂柳和橡树的三层小楼,车开进院子,有十多位中青年男女迎了上来。我下车抬头一看,门旁订着一块铜牌,上写着《西京市玫瑰之家文艺创作公司》。   走进他们的公司,迎面墙上有一副巨大照片。我一看面红耳赤,心惊肉跳。原来是我的相片。我浓妆艳抹,面带微笑,身穿白底红边织锦缎旗袍,上面用红丝线绣的大红色大朵玫瑰和绿丝线绣的枝叶,非常妖艳;同我现在穿的一模一样。白底红边织锦缎旗袍上,黄色粗糙的麻绳醒目缠在上面,将人五花大绑,颈子给双股麻绳勒得头高高仰着,脖子上的血管明显凸起;照片是正面侧身,可以清楚地看到双手高高反吊在背后,麻绳深深陷在衣中;脚上穿着十五公分高的高根鞋,仰首挺胸站在树林中,给人美丽,性感,妖娆。就是我现在看,都有一种勾魂摄魄的感觉。这照片是我的处女作《三女落难记》中给偷拍的。不用说,现在我脸上也同照片上一样浓妆艳抹。看来今天周洁刻意也把我这样妆扮的。我估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拖着脚镣快步走边这副画,脚镣的铁链碰击水磨石地面的叮当声分外清脆。在他们的引导下,走进了公司会客室。会客室里也挂了几张大照片,采用我在《奴役的婚礼》,《谢瑶环》,《束缚者联谊会》和周洁采访我的照片,其中有一张广告宣传画看得我目瞪口呆;标题是【洪玫瑰最新电视剧《忘恩负义的下场,上、下集》隆重推出】,下面有两张巨大照片;上集的照片是牡丹给我上了乳铐,夹上乳头,穿上束腰并被用束腰细铁链捆绑,下身塞进假阳具并用铁链丁字裤固定后妆扮,镜头是我低着头,用手试探企图除去乳头夹;下集的照片是我穿着那件蓝底,红色玫瑰花配翠叶图案,鲜艳绸缎大襟中式上装,被那种混有钢丝粗糙新麻绳,死囚犯式的严厉捆绑,前挂牌,后插着高高忘魂牌,头被勤得往上昂着,嘴半合着,看样子是想讲什么但说不出来,表情是一幅毫不在乎样子,被两个彪形大汉死死按在一辆汽车上,同一个被执行的真正死囚没区别镜头。真是想不到,如意公司把致我于死地的过程也全程录下来,编成电视剧来卖钱。真是连要死的人都不放过,恨得我咬牙切齿,但也无可奈何。   在会客室,周洁作了简单的欢迎我的发言后,介绍了公司成员:主要有总经理阮明月,紧缚师古然杰和男女模特,摄像,制作,网络工程师等。看到有这么多对我热心又崇拜的人,倒出乎我意料之外,弄得我手足无措。虽然我毫无思想准备,但有一点我是清楚的,必须与如意公司的洪玫瑰划清界线,以免招灾。于是在大伙要我讲话时,我先讲了些客套话,很快我就切入正题,我铐在背后的手指着墙上的宣传广告画说:   “承蒙大家错爱,在取名《玫瑰之家》的公司里面,张贴了许多如意公司洪玫瑰的剧照,这说明大家对她的表演还是欣赏的。我心里特高兴,洪玫瑰就是从前的我,但不是现在的我。就同电视剧《忘恩负义的下场,》里的洪玫瑰一样,她已被处死了,因为我己辞职离开了如意公司,洪玫瑰是如意公司给我起的艺名,我再也不能以这个姓名出现,这涉及到知识产权问题。我现在叫方芪玲,今后我用这个姓名与大家合作,交朋友,做生意,共同努力发扬光大我们的kb事业。谢谢大家今天热情的款待。”   我的话刚落音,总经理阮明月不失时机地站起来,马上接过我的话头说:   “刚才方小姐的讲话,从现在起我们就称她方芪玲小姐,给我们《玫瑰之家》带来一股强动的春风。从现在起,我们欢迎方小姐以任何形式,任何方式与我公司开展形式广泛的合作。我真诚的希望方小姐不是路这做客的,而是到西京来干KB事业的。西京与沁州是不可比拟的,我们是省会,我们无论是从政治,经济,人口上看,与沁州不是一个挡次。就是在KB事业上起步稍晚,这里发展KB虐恋事业,肯定会出更大成果。”   他走到我身边,将我紧紧拥在怀里,会堂暴发出长时间热烈掌声   他接着又说:   “机不可失,我们请方小姐今晚给我们当一次模特,大家欢迎。”   话音刚落,又响起长时间热烈掌声。我无法推托,我已给周洁打扮得同当年在《三女落难记》里一样,现在已是脚镣手铐,己是模特了。何况我要有所求的人就在他们中间,只好顺水推舟表示同意。   139 为了事业   我起身走到会客室中间的空地上,周洁打开我的手铐。那个叫古然杰的紧缚师拿着一束麻绳走到我后面,他轻言细语地对我说:   “方小姐,您好。初次与你合作,非常兴奋。我手艺不精,请谅解。若有什么不适,请坦率告之。”   我回过头对他笑嘻嘻地说:   “没关系。你按照你的设想绑吧!”   他将带绳扣的麻绳搭在我双肩上说:   “我们今天先来个经典的五花大绑,怎么样?”   “好哇!”   我张开了左手,他用绳在我手臂上绕,先松后紧,最后在手腕处打了一个结;然后在右手上绕,边绕边在我耳边说∶   “方小姐。你身体好柔软,绑你好上手。”   我侧着头对着他们的摄像机头,开玩笑地说∶   “真得吗?难怪你一开始上绑就有些紧。好上手,那就要多绑我几次吧!”   他在我右手腕上打了个绳扣,将我双手往我背后挪。我配合他,将双手反剪在背后,双手腕交叉。感到他用绳在手腕上缠了几道,将两只手腕紧紧系在一起后,将剩余绳头穿边后颈外绳环。他停止了动作,很柔和地在我背后说∶   “我要将绳往上提了,方小姐要有思想准备。”   我听他这么说,知道这是五花大绑最痛的一道程序了,深深吸了口气,作好思想上准备,然后赶快将背后双手往上提,他顺势往上一拉,我肩关节立刻同刀砍一样刺痛,轻轻叫了一声。   “哎哟。好痛啊!”   他将绳头穿过绳环,准备往下拉,并用一只手托住我手腕说∶   “很痛吗?我还未收劲呢,我要拉了。”   我回过头,皱着眉,笑眯眯地说∶   “能不痛吗?轻点,好痛苦啊!”   “真得吗?”   他话还未说完,突然猛得将绳拉往下一下,双手腕被紧缚的绳一带,几乎吊到后颈。我的肩关节和肘关节同撕裂般的巨痛,我痛得直跺脚,弄得脚镣哐啷,叮当响。情不自禁叫道∶   “我的妈呀,我的手要断了,我实在受不了。”   他并未理会我,迅速在我背后打着绳结。我尽力伸直腰,挺起胸,调整自身身体,努力适应紧缚的麻绳。这个紧缚师比如意公司的差多了,如意公司马老师上绑,并不比这个紧缚师松;但从松到紧,有个让模特慢慢适应过程,不会这样猛一紧;若是新手,肯定吃不消。也可能我最近不是经常被捆绑,适应性下降,确实有些痛。   “下一步,我想用多余绳头勒住你的颈脖。”他在我背后打好绳结,用协商地口气对我说∶“这样做,会更完美。”   虽然他确绑得紧,有些痛,但我仍保持满面笑容地说∶   “可以。你今天可用劲了,把我捆得够紧,够结实的了。”   他笑哈哈地说∶   “没关系。以你的素质,再紧一点也能承受。你身体滑若无骨,不紧根本绑不住你,你真会表演,不亏为一流的KB女明星。”   “你的绳技也还可以,说真的,再紧我就受不了了。”   他很快将余绳绕我脖子一周,用力一收劲,我被勒得不由自出昂起头,将胸挺得更高。   他将尾绳在后背缠绕好,两手一拍说∶   “好了。”   他将我转过身,面对摄像机镜头。在整个紧缚过程照,相机闪光灯亮个不停,最后当我面对大家亮像时,响起热烈掌声。   “太漂亮了!”   “真人比录像美丽多了。”   “太好了,大饱眼福,不亏是明星。”   “┅。”   赞美之声不绝于耳,我也陶醉了,双肩,双臂一点儿也没有痛疼的感觉,面带笑容,做各种姿势迎合大家。   “现在请方小姐与大家交流,其他模特上场。”周总站起来,打断其他人的话说∶“我们请我们的古先生用我们公司模特腊梅演示日式紧缚。”   周洁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抓住我被紧缚的胳臂,将我从人堆里拉出来,赶走了几了手提照相机的男人,将我拉进会客室旁的一间小房间里,关上门。里面有二个中年男人,见我进来,掐掉手中烟头,站起来。其中一个头有点秃的说∶   “周大记者。言而有信,名不虚传。方小姐请坐!”   周洁扶着我坐下来,我呆呆地看着她,不知是何种安排。周洁指看那个秃顶对我说∶   “这位姓张,是市药监局的;那位姓王,是市国资委的。我把你的要求对二位说了,他们对你来西京投资药业非常欢迎。特别令他们高兴地是,你能来本市,他们都是KB爱好者。”   我听周洁介绍,非常高兴。她确是一个热心人,我挣扎着站起来说∶   “认识二位非常高兴,希望大家都能成为好朋友。”   张姓男子立刻站起来,又把我按坐下说∶   “你坐下,你的忙我们肯定要帮的,请放心。但今天到会的人委托我请方小姐做件事,以示与《玫瑰之家》合作诚意,我们都是其重要成员,不知您意下如何?”   我有些茫然,不知他们要我干什么事。我当然有我的原则,就应声答道∶   “只要不是涉及到色情方面,我都可以答应。”   “方小姐想到哪里去了。今天来的都是本市精英,正人君子。”那王姓男子开口说∶“我们要方小姐做的事很简单,以我们的研究,方小姐用洪玫魂名从艺的整个情况分析,这件事一点不为难你。”   “什么事?”   “请方小姐到《玫瑰之家》举办活动的小礼堂去一下。”周洁一本正经的说∶“到那里出演我们自排剧目中的一了个重要角色。”   我听她这样一说,心里所有担心全没有了。马上表态说∶   “那没问题。”   姓张的说∶“为了考察你的诚意,要你自己步行去。”   “有多远?”   “大约五公里。”   “什么时候?”   “今天。”   “今天?现在天己黑了。”   “只有天黑你才敢去,否则,我们也又赞成你去。”   我有些糊涂了,不知他们是什么意思。这时房间门开了,一个身穿紫红底,黄色梅花图案短袖旗袍的姑娘,被一根白棉绳用日式紧缚的方式反绑双手,被周总推进来。周洁将她拉到我的身边,对我说∶   “我们还给你找了个伴,你们一块走。现在已到夜里十点钟,可以走了。这位姑娘知路,认得小礼堂位置。好了,你们俩再商量一下行走路线,我们有人在小礼堂等你们。”   说完,他们准备走了。我急忙站起来说∶   “等等,请等一等。我们就这样怎么出去?能不能把我身上绳子解开,脚镣卸掉。”   周洁用狡诈的眼光瞅了我一眼说∶   “方小姐,我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如果你很为难,我们也不勉强。那请你在这里等到十二点,会有人来松绑,送你回宾馆。再见!”   她讲了这几句不硬不软的话就走了,丢下目瞪口呆的我和一言不发的腊梅。我突然明白了他们的目的,细细啄磨了周洁这几句软中带硬的话,我别无选择。若不照她们要求做,我来西京寻找药厂计划全落空。我没有退路,为了事业,刀山也要上,火海也要过。   140 艰难的五公里 周洁他们离开后,我也要马上行动,要在这夜深人静时,尽快走完这五公里。我对腊梅说∶   “腊梅姑娘,你路熟,我们抓紧时间走吧!”   “方小姐。”腊梅吞吞吐吐地说∶“我们还是放弃吧。这样出去,万一叫人发现,逃又逃不掉,羞死人了。我们周总说,若是你不去,他不会责罚我。”   我返身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了看腊梅,她最多二十多数,不是特别漂亮。见她很为难的样子就说∶   “若你把线路仔细告诉我,小礼堂有什么明显特征,我自己去,你可以不去。你还未结婚吧,这样打扮被暴光是不好。”   “那不行。你去我也得去,否则老板会辞掉我。我家在农村,上大学负了不少债,求得公司文员职务不容易,我不能没有这份高薪的工作,它对我太重要了。”   “你经常参加这类活动吧?”   “不参加。我日常工作主要是制作文件,维护网络。今晚的活动是临时安排的,模特儿联系不上,临时抽调我来。我有时能看到束缚模特儿,看她们表演,但我从不参入,这样是第一次,周总说这次是特殊,临时实在找不到人,要我顶一下。”   “那这样吧。我用嘴把你松绑,这样你同我一块走就不难堪了。”   “没用的。你看除了绳子外,他们还在手肘处和手腕处上了二道铐;另外脚上还同你一样锁着镣;同时他们绑我时,将绳结打在两手腕之间,你用嘴是够不到的。”   看这位未经世事的纯朴姑娘意思,我很为难,但我也没有办法,就诚恳地对她说∶   “腊梅姑娘。实在对不起,我必须完成我答应过的事。我有难处。我们走吧,多小心一点。看运气吧,最好任何人都遇不到。”   我与腊梅尽可能轻手轻脚上了路,但免不了脚镣偶尔会发生哐啷、哐啷的响声。腊梅比我好一些,也许是初次受绑,那个姓古的把她绑得松,走路时还能顾及到脚下。而我就不同了,他们可能考练我的耐受力,绳子绑得特别紧,两只手一点都动不了;颈子给勒得出气都不顺畅,走路时只能保持一种昂首挺胸收腹的姿态;脚上给周洁把我从沁州穿来的旅游鞋,换成一双细高跟白皮凉鞋,再拖着脚镣,走路时得非常艰难。   “腊梅姑娘。”我们离开房子,拐向房后一条小路,我压低声音对她说∶“到小礼堂路好走吧。”   “路是很好走,房后是个大花园,就怕出花园后,要走一条后街;虽然这是市郊,人还是挺多的;还有来来往往的汽车。虽现在是子夜人少,但还是有人活动的,有时有农民往城里送菜,城里往外拉垃圾,甚至还有小偷,巡逻的警察。我真害怕。”   她这样一说,我还真有些担心。两个女孩半夜行走,不要说被绳捆索绑,就是自由身也抗不了那些暴徒。   从出房到花园门门有一公里左右,我们很快走过来出了花园,门外是一条不太宽的弯弯曲曲小街,两旁都是一些旧楼房,楼房间有许多四通八达小巷,看样子是一些古老的居民小区。腊梅这时特别紧张,躲在我身后。街道全是旧的水泥地,凹凸不平。我的细高跟敲在地上,咔、咔响,脚镣链在水泥地上拖得哗拉声,在这夜深人静时,格外惊心。我同腊梅紧张得心都提到嗓门眼上,我们不敢走路中间,顺着路边屋檐走。偶尔过来辆汽车,灯光照过来,我俩赶快贴着墙,动也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发现有行人过来,立刻找一个小巷暗处藏起来,好几次是有惊无险。   这样躲躲闪闪走了几条街,终于遇到麻烦。在走进一拐弯处,腊梅突然紧张地说∶   “方姐。后面有人!”   我忙闪到屋檐下,往后一看,果然在昏暗路灯下,有两个人影,轻手轻脚,鬼鬼祟祟在我们后两跟着。看样子来者不善。腊梅从没有这样绳捆索绑当生人面出过羞,得保护她。我看前面不远去有个小巷口,告诉她到巷口立刻钻进去藏起来,等我将他们引开后,设法返回花园《玫瑰之家》脱险。待腊梅躲藏好,我故意加快步伐往前走。为了防备他们偷袭,我干脆走在街中间路灯下,这样又走了五百米左右。街又转了几道弯,听不到后面脚步声了,我回头再看,人影没了,好奇怪。这二人肯定是小偷,又偷东西去了,于是我又重新顺街边屋檐,轻手轻脚往前走。看看街快到头了,远远的地方有一部汽车开过来,在车灯的光照下,在前面100米处,好似有一个礼堂式的建筑物。我心中大喜,算我运气好,完成了我承若。明天就可以与他们交涉药厂之事了。正当我想入非非时,我前面屋拐角小巷突然冲出两个人,一把揪住了我。毫无抵抗能力的我拼命挣扎,但挣脱不了,于是我不顾一切地大喊大叫救命。正当他们想堵住我的嘴,想把我拖走时,那部汽车冲过来,原来是辆巡逻车。这两个人一看,赶快恶人先告状,说他们看我十分可疑,深更半夜被五花大绑,还锁着脚镣,怀疑是逃犯,想把我抓住送派出所。几个警察好奇围着我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惊恐万状,一时语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一个象头目的人说,先统统把他们带到附近派出所询问。一个警官上来想帮我松绑,那个头目说不要忙,要保持现场,一切回去再处理。   到了派出所,他们先叫我跪在一间空办公室里墙边,用手铐铐住我绑在背后的一只手腕上,另一头铐在暖气片上,然后都出去了。他们真把我当成逃犯谦疑人,我这时才感到问题严重。周洁把我穿得衣服全换了,我就穿了件旗袍,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我身份的东西。我在西京举目无亲,就今晚的事还不能将周洁他们说出来。以她们的身份,是不能卷入这种正常人不理解的异端事件中。退一步讲,即使我扯出她们,他们也不会承认,我也拿不出证据,警察肯定认为我是神经病。怎么办?我越想越急,越急越恐慌,我无法对我的行动自圆其说,急得我头上汗都出来了。越这样,越感到麻绳捆得紧,双手臂好像断了一样痛,颈子勒得难受,头皮发胀。脚脖子给脚镣磨得火辣辣地痛,看样子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松绑。   过了一个多小时,来了二个男警察。一个拖了一张椅子,坐在我旁边,另一个坐在办公桌上做笔录。   坐在我旁边男警察问∶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   “方芪玲,28岁。”   “你有28岁吗?身份证带没带?”   “没带在身上。”   “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老实交待。”   我实在无言以对,只有沉默。   “你不会说是那俩男人想绑架你,把你绑起来的吧!”   我急急忙忙说∶   “不是,不是。”   “我们观察了沉现场,认为不可能。那是谁把你五花大绑?”他用手拉了拉我身上绑着的麻绳说∶“绑得还很专业,与我们绑被押解的重刑犯一样,又紧又结实,还加锁脚镣,这说明事情很严重嘛。你给我们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绞尽脑汁也无法回答。   “我知道这样捆绑,你是很痛苦的。看你头上的汗,时间长了,还会伤害你。但是你不配合我们弄清问题,我们不好解开,你好好想想。”   我确实感到浑身不自在。经过在龙口看守所那段切齿难忘的日子,在这警察手中被绳捆索绑,心中发怵,还不知这事如何了结,非常害怕。抬起头说∶   “求求你先把我松绑好不好,我手吊在后面要断了,好痛呀!”   说完忍不住哭泣起来。他听了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说∶   “不交代清楚是不可能放你的。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们见多了。看你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半夜三更在街上乱窜,肯定有鬼。现在己是夜里三点钟了,我们要休息了,你再不说,我就走了。”   我只是哭泣,他也不耐烦,锁上门就走了,留下我孤零零地五花大绑跪在那里。长时间跪在硬而凉的水泥把地上,膝盖痛得受不了。我想起来,但稍一动,铐在暖气片上那只手腕立刻拽得好痛。我只好将身子靠在冰凉的暖气片上,托着胳膊,减轻绳索对脖子的压力和身子对膝盖的压力。这样七扭八动,下身上的环受到了牵动,刺激了那敏感的部位,很想用手抓一抓,但做不到。弄得全身发痒,胸部长时间挺着,衣襟将乳房压得紧紧的,这一动,乳头磨擦着衣服,扯动着乳头环刺激乳头,乳头挺起来,同电击一样往全身扩散。令我臊动不安,现在是多渴望有人来抚摸我。我蠕动不安,欲火烧身,不停地扭动身体,原来惊慌失措情绪,麻绳紧缚的痛感的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和对话声。   “实在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说得都是真的?”   “都是本市的,这还有假。这个女演员是我们刚聘来的。昨天夜里彩排,导演本来的目的是想追求真实性,增加感染力,叫人把她绑紧了点。在休息时,剧团那些好事年青人看她是新来的,又来自贫穷山区农村,故意捉弄她,与她打1000元睹,若从剧团化妆室就这样打扮走到演出礼堂,这钱就归她。”   “啊!我明白了。现在年青人为了钱,什么都敢做。我们开始把她当逃犯,但奇怪她为什么会化妆,打扮得还样艳,原来是上台演出。”   “的确。我们都认为她不可能这样做,一个女孩子这样浓妆艳抹,还被麻绳绑着,拖着脚镣,绝不敢一人独自外出的。但临出发时,她不见了。开始还没想到,后来到处找不到,才想到她独自跑出来了。真是想钱想疯了。”   “这多危险。现在坏人还是有的。”   一行人边说边走到门外,并打开了房门。   141 卖身契   我知道,肯定是周洁他们派人来了,他们不可能对我撒手不管。事情到这份上,我突然冒出一个我自己都奇怪的念头,我就这样装扮得漂漂亮亮的,绳捆索绑,脚镣手铐跪在这佰生的环境里,多刺激,这样反而不一定想马上离去。正在胡思乱想,那个审我的警察带几个人走进来。一个我并不认识有五十多岁的男人进门就说∶   “唉呀!方姑娘,你让我们找得好苦呀。他们是逗你的,你还当真。”   审我的警察打开我手腕上的铐子,将我扶起来坐在椅子上。那五十多岁男人上来给我松绑。从内心感到,这样绑着感觉还好,要解也要当周洁她们面,这样委托她们办药厂事好讲话。于是我挣扎着不要他解绳索。抬起头对他说∶   “大男子汉说话要算数,不解,到礼堂当面让他们看看,本姑娘讲话算数,他们讲话也要算数。”   “唉呀!你这姑娘怎么这样倔强。讲话算数,这钱他们耍赖,剧团出,你放心了吧!”   “不行。就这样绑着,让他们看。反正就是现在松开,等会排演时还要绑。都绑了一夜,也不在乎这一会。”   “这样吧,她不要松绑,我们管不了。”那警察说∶“你的脚镣要打开留下,这是管制戒具,你们使用是非法的。”   那五十多岁的男人说∶   “警察先生。这是道具,我们购买是经过批准的,你可以查一查。”   我把脚抬起来,摆动了一下脚镣链子说∶   “我现在还戴着,要打开,也要到演出结束。”   那警察不耐烦了。挥挥手说∶   “你们己折腾我们一宿了。这姑娘不愿就散了,现天刚亮,外面人不多,要走,赶快走。等会人多围观,想走也走不了。”   “那太谢谢了。”   那五十多岁男人边说边将我从椅子上扶起来,搀起来往门外走。出了派出大门,街上己有人走动了。很快我这身行头引起路人注意,不少人上来围观这种稀罕的,可能一辈子也遇不到一次场面。人们议论纷纷扬扬。   “快来看!派出所里出来一个女犯人。”   “长得可漂亮呢。给麻绳绑得紧紧的,是不是要游街。”   “我的妈呀,还戴着脚镣!肯定是个重犯。”   “年青漂亮女人犯重罪,不是贩毒就是杀人。”   “怎么没有警察押解?要把她送到那里去?”   人越来越多,反正谁也不认识,我感到特别刺激,人非常兴奋;即不感到绳勒,又不感到脚镣匝对脚脖子的磨擦。我索性摆脱搀扶我的人,挺胸迈步往前走。那男人见状,赶快走到前面带路。其实派出所到小礼堂并不远充其量不超过300米,虽然我拖着脚镣,走得慢,半小时也到了。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进了小礼堂院门,立刻有人出来阻止围观群众,并关上小礼堂院门。我昂首挺胸,刚踏进小礼堂正门,立刻响起热烈掌声。阮总和周洁带领公司的人欢迎我,古紧缚师走到我身后,给我松绑。阮总走上来紧紧握起我刚松绑,胳臂上布满绳迹的双手,兴奋地说∶   “方小姐真是奇才,有胆略,大度,美丽,吃苦耐劳,所有KB女模特的优良品质,你全具备有了。你的加盟,我公司定能兴旺发达。”   腊梅捧上一束玫瑰花献给我。悄悄的说∶   “干这一行真刺激,我好兴奋。方姐,我要拜你为师,也做一个你这样模特。”   这一关总算过去了。在送我回宾馆的路上,周洁告诉我,她们一宿未睡。我从《玫瑰之家》出发后,一路上都有人跟踪保护。我发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是小偷。小偷发现我们这打扮好奇跟踪,被公司派去人赶走了。后来抓我的人是自己人,他们发现过来一辆巡夜的警车,怕我被发现,想把我带走,没想到弄巧成倔,反而都弄到派出所。她们最担心我在情急之下,乱说乱咬,把事情弄复杂化。没想到我那样沉着冷静,连准备抓我的人都给我解脱了。这样事情就简单了,她们从众多民间剧团,找了一个不出名的民间剧团老板,由他出面,再由《玫瑰之家》会员中与警察局有关系的人,通过市局给这个派出所打个招呼,事情都解决了。   到宾馆临分手,我问起药厂之事。周洁说∶   “芪玲。这你就放心好了,这件事使大家都感到你不是一般娱乐场上女子,非常值得信赖。我们这些人办事都不一定贪图回报,只要不惹麻烦。所以药厂的事,他们会在政策许可范围内给办好。”   这些人果真神广大,手眼通天。正好西京市部分国家控股的长期亏损药厂处理,他们给我盘下一家中型药厂,由几家《玫瑰之家》中会员的大型民营企业负责人担保,银行出资收购,再卖给我,分二十五年归还银行资金。我未投入一分钱,收购一个价值2500万药厂。但给我订了一个非常苛刻条件,至少要与《玫瑰之家》无条件合作五年。等于我签了一张5年卖身契。   这样用了半个月,将药厂解决了。我兴高采烈回到龙口,看钟先生和高工事办得怎样。我匆匆忙忙下了车,回到公司。公司值班人员告诉我,钟先生与高工一块儿去青龙市去了。财务人员向我汇报,高工购买没备款己汇出。看来高工的进度还是很快的。他和钟先生在与当地洽商投资建厂的事,另外公司职员还告诉我,山里有二个山民来找钟先生,都等了几天了。我心里一惊,莫非是神先寨来人了。不问是谁,先见一见。我回到董事长室,刚坐一会,公司职员就领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原来是芙蓉和他的三叔。我高兴地跳起来,忙端茶让座。芙蓉怯生生望着我,即不敢坐,又不敢接我递给她的茶杯。她小心谨慎地说∶   “你就是董事长?董事长是干什么的?”   “不干什么。我是玫瑰,现在叫方芪玲,就叫芪玲好了。”   “你真是玫瑰?你的脚镣呢?那可是打不开,除不下来的。”   “在神仙寨办不到的事,山外能办到。你们今天有空出来?”   三叔是个老实巴交的山农,一直藏在芙蓉后面不敢露面。看我说话这样客气,战战兢兢从芙蓉后面露出来,用手指着我说∶   “你真是玫瑰,胡家媳妇?你完全变了个人,我都不敢认。”   “你们出来有什么事?神仙寨的人还好吧?饥荒己经度过去了吧。”   “没有。我们出来找钟先生,求他救救我们。今年田地全毁了,秋粮未种上。上次换的粮食肯定过不了冬。请钟先生无论如何要收我们的长生果,帮帮乡亲们。另外顺便打听你的下落。现在你在钟先生手下干董事长,能不能在钟先生面前说上话,我看这里人很敬重你,我知道你法力大,没有办不成的事。”   对他这不着边际的话,我也不知怎样同他解释。只是应答说∶   “没问题。你那坏小子回来吗?”   三叔不好意思红着脸说∶   “芍药一定要他回家,这不,我出来那一天才回家,但他也解决不了吃饭问题。”   “三叔你们救了我,我一定要彻底帮你们解决温饱问题。我准备在大弯水洞口河边办一个厂,村里人可以在厂里打工挣钱,这样就旱涝保收了。   “真有这样好事!”   “你回去立刻把你那坏小子找来,芙蓉不要走了,等钟先生回来,送他俩去学技术;学会了,在厂里教寨里其它人。以后长生果采收就送到这个新工厂。”   “那真是太好了。”三叔和芙蓉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几天后,钟先生和高工回来,大湾村项目谈好了。青龙市硬要在市内上,是钟先生一再坚持,最后按我们选址立项。那儿无电,我们自备了发电机。当地土地不要钱,仅付平整土地费用。我们三人将各自工作进度汇报后,又制定了下一步工作。高工接着又出发了,他先将芙蓉和三叔小孩学习安排好后,就全力以赴筹建新的提取工厂。我与钟先生到西京完善了药厂交接后,就将工厂人事组织,生产安排交给钟先生,我要到《玫瑰之家》尽我承若的义务。龙口药厂先放一放,暂不管它,因为还在殷莫者承包期,我们也插不上手,听讲他在厂里干得相当欢。   将所有的事安排好后,我又到玫瑰之家。因为我要履行我对他们的义务。阮总给我在他们公司的楼上安排了一个住房,我花了好几天时间才将房间布置,安顿好。就打了个电话给周洁,请她来看看,提提意见。她在电话中答应了,但二天都未来。我知道她是个大忙人,也没在意,第三天我还未起床,她就急匆匆跑来了。但我发现她像是心思重重,心不在焉的样子。我请她对我房间布置评价评价,我知道她是一个很有水平的人。但对我的提问,总是所答非所问,我有些气,就不理她了。她低着头,在我房间踱了几圈,突然停下来,对我死死盯着。我给她看得不好意思。说∶   “你干什么呀!老盯着我看。”   她眼光一闪,上来抓住我胳臂说∶   “芪玲。你这次一定要帮我一个忙。”   142 落凤坪的小镇 “快松手,你把我抓痛了。”我这挣脱边说∶“有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就没问题。” 她在我身边坐下来,告诉我一件秘密,也是她遇到的一个最大难题。原来在西海省仙霞岭市有一个叫落凤坪的小镇,据她们报社获得信息,那儿是一个重要假烟集散地和生产基地。这个小镇有一个集黑白两道于一身的制贩假烟团伙,那里是山高林密,交通不便,只有一条30多公里穿山越岭的简易土公路连接外面大公路。省烟草局和警察局采取几次行动,虽收缴了不少假烟,但未找到工厂和团伙骨干,故没能彻底解决问题,故有人举报到报社,怀疑省里有他们的人通风报信,要求报社深入调查,弄清真相。虽然报社组织了几批记者,或正面,或化妆进入,但收获不大。所以报社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周洁,她争强好胜,一心想把这事查清,这两天绞尽脑汁,也没想出好的方法。 听她这样介绍,我不禁好笑。对她说∶ “你们能力这样强,都没办法,找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有何用?” “是这样的,这小镇人不多,警惕性很高。若是外地人进入,他们立刻能认出来,无论用什么方法,当地人都不告诉你实情。所以几次派人去,都没有结果。后来,我与调查回来记者研究过,只有一种人员频繁出入那里,他们不怀疑,也许时间长了,能摸出点真实东西。” “是什么人?” “歌女、舞女、三陪女,那里地方不大,但豪华歌舞厅和夜总会有好多家,小姐很多。” “你叫我去扮小姐。” “不是叫你一人去,而是陪我一块去。” “你也扮小姐,不行,不行!” “这不是山穷水尽,想不到其它高招嘛!求求你啦,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我也没法,她帮了我,我得帮她。报社既点名要这种大腕记者出马,可能压力不小,只好答应,其实我也不情愿,我也有我的自尊,但她出面我也没法。   为了更好掩护她,我通过金银花在沁州找了个经常到落凤坪叫兰草的小姐,从沁州出发,冒充沁州小姐去落凤坪;因为在西北,沁州的色情业最出名,沁州小姐名声最大。   我们完全按照小姐的装束打扮自己。周洁化妆后,还真象一个风尘女。她将自己头发染成红棕色,用如意公司的化妆品扮了一个浓妆,贴上卷而长的眼睫毛;她身材好,穿了件无袖淡红色绸短旗袍,一对大乳房将胸部顶多高。脚穿高跟凉鞋和网状丝袜,显得艳丽,妖娆。与原来白领丽人有天壤之别,若不是亲眼看她换装,我都认不出来了。为了方便,我取名春红她叫秋艳。   我们三人一行直奔落凤坪,兰草多次来过这里。到了之后,直接到一家叫《凤鸣寨》的夜总会去找她熟悉的小姐妹。这家夜总会豪华,气派、是一个六层大楼房,紧靠着一片石壁。山里平地少,这间楼房估计是将山坡劈开垫出的地基造出来的。兰草叫我们在大厅等着,她去见她的小姐妹。这家夜总会生意很好,现在才下午三点,各种各样的人进进出出,川流不息。一会儿兰草引了一个化妆得花枝招展,看不出年龄的年青女郎。她一手叉着腰,一手夹着一支细长名贵的烟,一走一扭地走到我们跟前。兰草给我们介绍说∶   “这是我的好姐妹,这里的大堂领班,叫樱花。”   我俩赶快站起来说∶   “樱花领班,我俩想到贵地讨点生活,请多关照。”   “唉呀!”她抽了口烟,用手勾着兰草的肩,掂着一只脚,阴阳怪气地说∶“你们来的真不是时候,最近不断有人来落凤坪找麻烦,所以大佬们都关照不要接受生人。你们是兰草带来的,我抹不开面子,只好带你们去试一试。看来留下来希望不大,要是在半年前,你们这等标致的姑娘,我们请都请不到呢。”   我一听傻了眼,看来几批记者来采访,把这儿的人都弄惊了。连做色相的都这样说,那接近那些烟贩就更难了。   樱花带我们去见大堂总管,他坐在办公桌上在玩纸牌。樱花说明来意后,他头也不抬地说∶   “你不要多管闲事,上面己发话,生人一律不要。”   樱花上前夺过他手上纸牌说∶   “大总管。不是生人,是熟人,是兰草,她不是经常来吗?”   他抬起头先看了兰草一眼后,将眼光扫向我们说∶   “那二个我怎么没见过。”他沉思了一会,往我俩又看了一眼。突然跳下桌子,一本正经指着我俩说∶   “我想起来了,知道你是谁,我见过你。”   我听了大吃一惊,难道他己识破周洁的身份。周洁身子也颤栗了一下,她的手紧紧抓住我的手,但一会儿,她就镇定自若。但我的心紧张地狂跳起来,想抽身就走,周洁用手按了一下我的肩,我知道她叫我不要动。那大堂总管又对樱花说∶   “走!把她们带去见老总,你也一块去。”   樱花听了也花容失色,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用眼狠狠白了一下兰草。   穿过重重走廊,经过森严的多道警卫,我们上了五楼,进了总经理办公室。那大堂总管进门就兴冲冲地说∶   “大老板。你看我给你带来一个你做梦都想不到的人。”   我们进去一看,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三十多岁男子,他正在审查文件。听这么一说,放下文件,抬起头看着我们。总管快步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叙说什么,边说边指看我们。大老板听着听着,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奸笑,并站起来,离开座位,一步一踱的往我们身边走来。我不知他们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吓得直冒冷汗,惊恐万状地看着他,一步步往后退。他走到我跟前,指着我说∶   “你叫什么名字?”   我己被吓得说不出话。   兰草是个见过大世面的风尘女,她忙接下话头说∶   “她叫春红,她后面大个子叫秋艳。”   “不对!”他指着我说∶她不是春红,不要害怕,要讲出真名字。我会保护你的,请你一定放心。”   我恐惧极了,害怕得颤抖起来,更不敢开口。心想,这下死路一条,刚进落凤坪就暴露身份。   大老板看我这个样子,得意的哈哈大笑。对总管说∶   “看来她确是惊弓之鸟,给沁州那帮混蛋追怕了。”   “洪玫瑰小姐不要害怕。”总管得意洋洋地说:“你到落凤坪,算你走对了。别人害怕沁州如意公司那帮人,我们不怕。我们风呜寨的老板在这方圆百十里是说话能算数的人:说财力嘛,那如意公司是小巫见大巫。如果你能与我们签下合同,你就等于进了保险柜了。”   我这下真吓住了,但还想作最后的遮盖,故作镇静地辩解说;   “你们肯定弄错了,我不是洪玫瑰。在沁州谁都知道她在如意公司,怎么可能私自跑出来自找生活呢?”   看我坚决不承认,那总经理开口了。他很客气得对我说:   “这样吧!小三子。”他指着那总管说:“你带她们到隔壁小客厅,将最近买来如意公司新出品的电视剧,放给她们看一看,她就明白了。”   听他这样说,不看我也知道他们会放什么内容。这时周洁站出来她说;   “兰草。不知这位老板怎样称呼?”   “他是吴总。”   “吴总。事情到这份上,我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确是洪玫瑰。”   “啊!她就是洪玫瑰。”樱花眼瞪着望着我,从她眼神中我看出,她明显不安。女人是敏感的,可能从这位吴总的态度,她认为我的到来对她有一种潜在威胁。周洁这样主动点明我的身份,可能有她的想法。于是我就顺水推舟地说:   “吴老板。请原谅我,有我的难处。我是临时来借贵方宝地避难的,也不可能长期在这里,希不要为难我。”   吴总嬉笑眼开,连忙说:   “这个当然,这个当然。”   “另外,我的特点你是知道的,在任何地方我从来是卖艺不卖身。”   “这也没问题。你是我们这圈子里明星,那些事不是你这种人干的。这样说,你打算与我们订合同?”   “即来了,合同是要订的。我要借贵方宝地谋生呢。这样吧,先签二周。”   “这样短,时间能否长一点?”   “你知道,我签合同与其它人不一样,签多长时间就等于是你们的囚徒。而且干这种活很辛苦,干一段时间要休息调养身体,否则吃不消。另外有一点,我们要带点药在身上,你要允许。”   “什么药,是摇头丸,还是白粉?我多得很,可以免费供应。”   “你瞎说什么。是我们这一行特殊疗伤药。”   “啊!是这样,那可以。”   143 夜总会的SM女演员   当场我就于他们签下二周合同,当然周洁肯定明白我们将会干什么,为了工作需要,但无法,她也硬着头皮签了。 当我们签完合同后,兰草也稀里糊涂签了。她认为老板对我们这样客气,干的又是不卖淫的活,肯定还能挣大钱。吴老板收好合同,打了一个电话,进来一个高大壮实,身穿黑色真皮旗袍的年青女人,将我们领出吴老板办公客,来到一间小客房。   “里面卫生间有浴池,你们去洗个澡。” 她拿出三只小箱子对我们说:“你们身上凡是能拿得下来的东西,首饰,衣服,全放在自己箱子里,上面号码锁,自编一组号码锁上。玫瑰小姐的药放在桌上,我检查好后帮你带去。”   洗好澡后,用毛巾包好湿头发,胸部围一条毛巾当住。当我第一个出来时,她己经理好三条麻绳。我知道,在这些夜总会表现这些节目的演员,在合同期内,就是不表演时,也经常性被束缚着。于是我自觉得走到她身边,由她捆绑。她动作快,手法熟练,三下五除二很快将我五花大绑。我动了动胳膊,感到她绑得很紧,胳臂、手腕又麻又痛。这时周洁也出来了,虽然她有思想准备,但我赤裸着臂膀,绳捆索绑的样子,还是强烈地刺激她的神经,她痴呆呆地站在那里,在这个女人在给她上绑绳时,人还没有反应,最后这女人将系好手腕的绳头,穿过颈后绳环,用劲往下一拉,全身绳棚紧,手腕高高吊起时,肩关节和肘关节反向过度的扭转造成的剧痛,才使她痛得几乎跳起来,“唉哟”大叫一声,然后又软瘫在地上,痛得泪水流下来,不由自主地说:   “唉哟!我的妈呀。我的手要断了,我受不了,松一点,请松一点。”   这女人同没听见一样,弯下腰在她背上打着绳结。绑好周洁后,她又拿出一根绳准备绑兰草。那知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兰草出来,这女人冲进卫生间,一把将兰草拖出来。原来她发现我与周洁被绑,吓得不敢出来。这女人不管兰草的哀求和哭闹,仍将她结结实实绑起来,然后扯掉围在身上和包在头上的毛巾,这样我们都身无寸纱暴露无遗。虽在女人面前,周洁那经历过这样事,臊得满面通红,低着头不敢见人。这时女人发现了我身上的环,对我笑着说:   “不亏是当红的M女明星,确与别人不一样。”   我也给她说得不好意思,我看周洁仍瘫在地上起不来,就对那女人说:   “这位大姐,我们是来表演的,不是逃犯,用不着绑得这样紧。”   那女人扯了扯我身上的绳子说:   “是紧了点。哟!你们干这一行,受不了这点绑,还能吃这碗饭。不要大呼小叫了,我见得多了。”   “大姐。我干得时间长些,适应性强一些,绑紧点还受得住。她们二个干得时间不长,适应性差一点,请你做点好事,把她俩松一下,这样真能把她们绑残废了。”   “不要紧,我心里有数。一会儿就要把你们都松开,这是我们这儿的办事程序,放心好了。”   她边说边用一只黑布袋套在我的头上。又招呼进来几个人,将我架起来,往门外走,不知过了多少道门,乘电梯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我感到周围越来越安静,歌舞厅的那种燥杂声喧哗声越来越远。最后进了一间房间,她们拿下我的头套就出去了。这间房间很奇怪,没有窗子,也没有任何摆设,仅在房门一角有个一人多高铁笼子。房间里吊着一盏节能灯,比较亮。我看到周洁被绳勒得昂首挺胸,脸上涨得通红。进房间后她走到我身边,把头搭在我肩上,人靠在我身上。我感觉到她身体在不停颤抖,身上发烫。我尽力挺着身子撑着她软瘫的身躯,她在我耳边悄悄地说:   “玫瑰姐,我心跳得好利害,全身发软,你看我的样子难看不?”   “不难看。你出娘胎都没这样被麻绳绑过吧?绑得这样紧,吃不消吧,给绳勒得痛不。”   “开始又痛又麻,现在都麻木了,现在的样子就是羞得不能见人,这种感觉好刺激。”   我与周洁悄悄说着话,兰草跑到门边又是哭又是喊叫,她大声对门外说:   “唉哟,我的手痛得要断了。快来人帮我解开,我不干了,你们要把我弄残废了,我又不是犯人,为什么把我这样紧的绑起来。我是来坐台的,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   一会儿进来几个凶神恶刹一样的男人,手里提着几幅脚镣,进门后,哗啦一声将这些铁家伙丢在地上。吓得兰草越快退到房间的一个角落,周洁也吓得躲在我身后。   一个壮汉大声说:“你们三人那个先来?”   我见的多,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就主动上前说:“那我先来吧!”   我走到那一堆铁镣跟前,他们拿起一幅锁在在我赤裸的脚上,上好脚镣后他们松开了我的绳子,又将我推进铁笼中锁起来。给她俩上好脚镣松了绑后,就让她俩在铁笼外,然后几个壮汉锁上房门就走了。房间里很暖和,我躺在铁笼里的地毯上准备休息,今天又赶路,又受惊吓,又折腾,人疲惫不堪,想睡觉。周洁也在靠近铁笼外地毯上躺下了,就是兰草坐在铁笼外地毯上,用手抚摸胳膊上被绳勒红的绳迹,哭泣着对我说:   “他们这样又是绑又上镣,我不干了,明天我就回家。”   “可能不行吧。”我望了望她哭红了的眼睛,对她说:“我们都签了合同,单方面说不干那他们不会同意的。”   “我不知道这合同有这种内容,当时只看到报筹高,来钱快。玫瑰姐,他们对你很客气,你明天帮我说说情,就是在这里干,还是干我小姐本行,求求你啦。”   周洁在旁边说:   “兰草。你要想好了,就是玫瑰姐帮你,他们能答应,可能要你赔钱,你干不干。”   “赔钱也干,这样又绑又铐,是干这行女孩子最犯忌的,这同公安抓我们有什么区别。”   我听了周洁的话,听她口气也不想让兰草夹在我们中间,干扰我们真正的任务,影响我俩交流,所以很爽快答应了兰草要求。兰草见事情到这份上也无计可施,只好躺下休息。我们的第一步计划实现了,心里稍安,很快睡着了。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还是那个壮实女人进来叫醒我们,把我从铁笼中放出来,套上黑头套,领我们出去,由于眼看不见,跌撞撞,七拐八弯北的来到一间化妆间。简单吃了点东西,洗漱完毕后,化好妆,那女了拿了两件真丝无袖的短旗袍给周洁和兰草,只给我一只仅包住半只乳房的文胸和一条三角裤。当我们穿戴仔后,我就把兰草的想法告诉了那女子,那女人对我很客气,说她当不了家,叫我直截叫老板。她很快请吴总过来,吴总很爽快答应了,但附加条件是兰草签约时间由我们来完成,看到兰草哀求的眼光,我于心不忍,若没有她的引路我们也进不了落凤坪。最后还是咬咬牙答应了,兰草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我们的表演在一个小礼堂,来看演出的人不多,每场只二三十人,但来的人不简单,从他们交谈中我逐渐了解到他们是落凤坪真正的主人,黑白两道的头面人物,是我们寻找的猎物。   每次出场先是跳艳舞,我同另外几个女郎脖子上锁着大姆指粗的钢链,链子另一端焊在小舞台中心一根胳膊粗的钢管上,我们围绕着钢管跳舞。随后就是客人上来用麻绳采用各式各样的方式捆绑我们几个,而我是被捆绑频率最高的。周洁则是在下面做服务小姐,在她穿得短旗袍外扎一条围兜,然后被五花大绑,脚上锁着脚镣,再在腰上固定一只大托盘,脖子上锁着铁项圈,从项圈上牵下三根细铁链连在托盘边上,支撑着托盘。托盘上放着酒水和香烟果品供客人选用。若客人有需求,只要打一个手式,她和几个服务小姐立刻走过去跪下来,挺起胸将托盘尽力送到客人身边,供其挑选。我们就这样一场接一场表演,也不知白天夜晚,累了就回到房间被锁在铁笼中睡觉,饿了就吃点东西。从经济上收入颇丰,这里客人真有钱,每场下来,都有好多纸币塞在绑我的麻绳里,松绑后钱落得一地,每场都有千元以上,这也是我们合同中规定的报酬。当然我的小费是最多的,那叫我是这行当中的明星。周洁的小费要少多了,仅一二百元。有时也安排她到台上来表演,但我们不是到这里挣钱的,但也要做出一幅贪得无厌的样子来掩人耳目。   144 深山里的大客户   我估计过了十多天,对来的客人基本都熟悉了,落凤坪大小烟贩我们认识了一大半,他们在当地官场上的保护伞也都露了面,更可喜的是省里给他们通风报信内线,三个烟草专卖行政执法官员也露面了。可能是周洁面貌改变太大,另外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周洁这位名记者会干这种事,所以三个烟草专卖官员没发现周洁。但她给吓得半死,若给发现,重则性命难保,轻则把她这种打扮暴露到社会上,她也无颜见人了。   也弄不清是第几天,我在铁笼中睡觉还未醒,大堂总管小三子来到我们房间里,他唤醒了我,和颜悦色地同我商量一件事,那就是出台演出。考虑到安全我坚决回绝了,因为合同规定我们只在《凤鸣寨》夜总会内部表演。周洁当时未表态,等他走后,周洁认为来邀请的人肯定来头不小,是当地有影响人物,能进入他戒备森严的老巢,是难得机会,应当利用,所以外出演出可以答应,但要《凤鸣寨》夜总会确保我们的安全。另外我俩分析,若来邀请的人确有势力,夜总会的人还会来。果真如此,很快吴总与大堂总管不一会又来了。听吴总口气这次不去不行,他软硬兼施地说:   “玫瑰小姐,我们都是出来讨生活的,你名声大,确给我们带来财气,但也招引来得罪不起的人。   这次请你出台的是我们落凤坪最有钱有势的人,他一般不出门,也从不到风流场所来。但这次你出色新颖的表演风格传到他耳朵中,他要亲眼目睹,但他又不愿到我们这里来,所以务必请你出台,只要同意去表演,其他都好商量。”   听他这样说,也正中我们的下怀,于是我们在人身安全,报酬上提了很高条件,想不到他们一口答应,看来此人是当地一个大人物。当天我们在《凤鸣寨》夜总会没演出,休息一天。然后在化妆间仔细化好妆,等待他们来接我。   这次出台演出,吴总亲自出面。安排我仅穿一件开叉几乎到大腿根部的,无袖紫红绣花短旗袍,里面连文胸和短裤都没穿。脚上是肉色短丝袜,穿一双白色高跟凉鞋。临行前,头上套着黑头套,双手反铐,两个壮妇架着我出了房门。七拐八弯往前走,一会上,一会下,走了很长一段路,耳边的喧哗声越来越大,最后架着我的人放下我,打开手铐,摘下头套。我一看,原来到了夜总会大厅。吴总在与一个西装革领的中年人交谈,手不断的对我指,可能在介绍我。可不然,中年人走到我身前,握了下我的手说:   “洪小姐。欢迎你到我公司做客,请吧!”   我转过身看了一下,没发现周洁。有些吃惊,就问吴总说:   “吴总,秋艳小姐没来?”   他很客气地回答说   “对方只邀请你一人,没邀请她”   我一听,心里很紧张。没有她在身边,我变得六神无主,无所适从。吴总看出我的表情,走上来左手抓住我的右手,右手扶着我的左肩笑眯眯地说:   “你一人放心去吧!这是我们的大主顾,是这落凤坪方园百里数得上的大老板,不会吃了你。你去了,一定会满载而归。”   事到这份上,不去也得去,我只能跟着中年人出了大门。刚一动步,我才发现这旗袍叉太高了,走路稍不注意,阴部就露出来。里面又没穿内裤,弄不好下身金光闪闪的环都会暴露,而且这旗袍是很薄的丝绢制成,尺寸又小,紧绷在身上,没穿文胸,乳头上的环也时隐时现。在这人来人往的大厅,好不尴尬。我羞红了脸,低着头,两手放在大腿上,压着旗袍分叉的下摆,小心地迈着小步,跟着中年人出了门,钻进了门口一辆越野车里,往镇外开去。   越野车离开落凤坪,在一条虽窄,但还平整的砂子路上往一条很隐蔽的山沟里开去。山沟里草深林密,进沟后,车前好像是一条树林编织成的胡同,不见青天。汽车颠波着往前开,两边车窗只见一丛丛树木往后移动,其它什么也看不见。不知汽车走过多少叉道,又钻进一片竹海,笔直的毛竹密密麻麻将周围染成翠绿,最后在毛竹林的深处,没有了道路,我与中年人下了车,汽车顺原路回去了。在这竹林中,我完全失去方向。   “洪小姐。请往这边走!”中年人在前面招呼我说:   我踩着地上厚厚一层枯落的竹叶,走到他跟前,发现枯落竹叶下隐隐约约有一条石板铺得小路,弯弯曲曲上了左手山坡。爬上山坡,是一大片松树林,松树林中一条平坦山道,曲曲弯弯通往山顶。穿着高跟鞋爬山是件很累的事,翻过山顶下山更吃力。一会儿身上就发热出汗了,树林里密不透风,汗很快湿透了紧绷在身上的薄旗袍。正当我上气接不了下气跟着他走时,他突然站住了。他也走热了,脱下外套搭在肩上,松开领带,解开领扣,露出胸前黑毛,一只小手枪插在腰间宽皮带上,眼直勾勾地看着我。在这深山老林中,我看他那样子,心中很害怕,也停下脚步,低着头不敢看他,无意中往胸部一看,湿透的衣衫紧贴在乳房上,乳晕,乳头和上面环清清楚楚显露出来,再往下一看,旗袍下摆紧贴着湿漉漉大腿上,阴毛和下面的环也显露出,难怪他那样看我,我这样同周赤身裸体有什么区别,臊得我立刻转过身,将背对着他。他嘿嘿笑了几声,说:   “洪姑娘身材真好,难怪我们大爷非要把你请来。走吧!快到了。”   听他走路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他己往前走了。我也转身跟上,不一会出了森林,是草场,一阵凉风从山下吹来,好凉爽,舒坦。但风中夹杂一点熟悉的烟味,越往前走,味越明显。这是男人身上常有的烟草味,这深山之中那来的烟草味,我十分奇怪。过了草场,到了山腰,前面有数千平方平地,稀稀拉拉生长着高大的杉树,株树和山杨树。在山腰靠着一个石壁下,有一座四层楼房,在树丛中慢慢露出来,我们终于到地方了。   到了大门前,中年人伸手在大门上一块凹下方形玻璃上,展开手掌,玻璃变成绿色,大门悄无声息地往右移动,滑到右边墙体中。当我们走进去后,大门又移出关闭。我回头看了一眼,心想这个老板不简单,连大门都是高科技的。中年将我带到四楼,交给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护士就走了。   那女护士把我带到一个同手术房一样房间,脱掉汗湿的旗袍,将我安排在妇科手术床上躺下。用一只大的塞口球封住我的嘴,再用一只黑头套罩住我的头,双手束缚在手术台上,两只腿分开高高固定在手术台扶手上。我害怕极了,不知要对我做什么。过了一会,又像进来几个人,有人往我肛门插进一根管子,突然一股冰凉的水流冲进来,小肚开始发胀。开始我还忍着,但水越灌越多,逐渐小肚越来越胀痛,后来实在受不了,再也忍不住了,就大声喊叫起来。但嘴给塞得紧紧的,喊不出来:想挣扎,手脚绑得死死的,动不了:痛苦得气都喘不过来。过了一会,他们将肛门的管子拔出,小肚的水喷撒而出,冲得肛门口撕裂般得痛,但肚子很舒服。我尽可能收缩小肚,将水排出体外,待水排尽,人也松弛下来,出了一身冷汗。他们将我丢在那里,都走了。我虽然小肚仍有些难受,但走了一上午山路,本来就很累,加上这样拆腾,躺在手术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过了什么时候,感到一股热水又从肛门冲进小肚中。我猛一惊醒,发现他们又在灌我。这次用得热水,量比上次多,几乎把我肚子胀破。我痛得拚命挣扎,将手术床都摇动了。他们毫不理睬,不急不慢地干他们的。当这次灌肠结束后,我整个人几乎虚脱了,人一动也不能动。他们将手术床扶手降下来,让我平躺在床上。然后将我全身,除头发,眉毛外,用利刃将我全身刮一遍,将体毛,阴毛全剃干净。然后松开束缚,取出口塞,将我扶进浴池,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洗净,连耳孔,指甲缝都不放过。然后在我全身涂上一层不知名,但气味很好的香脂。再用一床洁净的被单把我包裹起来,再通过静脉给注射了200毫升乳白色药物,将我安放一间只有一张床,墙体,天花板全是白色,充满消毒药水味房间里。将房门锁好,留下我一人,都走了。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全身放松。这时感到肚子里空空如也,好像肚皮都贴上后脊梁骨了,很想吃东西。早上出来就喝了点水,一天什么也没吃,而且肚里东西也被他们洗干净了,但没有饥饿感,精神也很好,就是全身乏力,一点劲也没有,这肯定是那一针药水在起作用,不知他们用得什么东西,我也不想追究这点。他们是邀请我来表演的,把我饿成这样,我怎么表演,心里点感到十分困惑。而且他们也太讲究卫生了,把我从里到外,洗了又洗,就把我看成一个非常不干净,浑身带满细菌人一样。我自认为个人卫生还是很好的,从来也没有人这样看待过我。   看看天色己晚,仍没有人来叫我吃饭,肚子实在饿得难受,就从床上起来。但没有一件衣服,怎么出去。走到窗前往外看,外面仍是高山峻岭,层峦叠嶂,草深林郁,看不到任何人活动的痕迹。但在这寂静之中,隐隐约约感到地板微微颤抖,一阵阵机器轰鸣声时隐时现,拟有拟无。难道周洁要找的黑烟厂就在此山中?但这里无电,无路,无厂房,工厂能生存吗?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背后房门打开,进来两个女人,一身手术医生打扮。她们也不言语,用戴着手术胶手套的手,把我拉到床上坐下,打开随身带来的小箱,里面是化妆用品。原来是给我化妆的。她俩首先把我头发往上拢起,盘在头顶,用很多发夹固定,然后喷了很多固定发型的胶水。最后定型后,插上好多首饰和头花。她们给我双眼贴上长而卷曲的假睫毛,化了了浓妆就走了。我有手摸了摸头发,就同塑料硬壳,与戴头盔一样,又硬又光滑,一丝乱发都没有。我又用手摸了下脸,再看着手仍干于净净,脸上妆一点都不脱落。   一会儿她俩又推张不锈钢床进来,这床有点像送病人手术活动床,但短一些,一头焊有两了金属环,另一头有一部分是活动的板,板上面有个孔。她们把我扶上去躺着,把我两只腿塞进环中,这样仅膝盖以上在床面上:两腿稍稍分开。另一头那活动的板升起来,正好从肩部以上把头抬成60度角,孔正好对着后颈部。床面是不锈钢的,躺在上面凉涑涑的。床面很窄,只有我腰部宽,所以我睡在上面,看不见床面,两手垂在床的两旁。当我躺好后,她们用一只大铁环将我两只腿铐在一起,然后把我的腿折起来,将大铁环锁在床背面。另用一条不锈钢铁链将我的腰捆在床上。又拿出一根很长,食指粗的细不锈钢链,先穿一只环在铁链上。她们中的一个将我头微微抬起,另一个将环移到铁链中部,放在后颈部,正对着床头倾斜板上的孔,再将铁链搭在我肩上,两头抹过肩,穿到腋下,一边一个将铁链往我胳膊上绕。绕到手腕,两人将我双手反剪到床下,将两手腕绑在一起,多余的链子从床头孔中穿过后颈铁链上的环,用力一拉,我双手在床下被高吊在背后。这种铁链的五花大绑不同绳索,收劲绑紧后勒得肉特别痛。我急得大喊起来,对她俩说;   “唉哟!我的妈呀,太痛了。快松一点!求你们啦,松一点,痛死我了。唉哟,唉哟!”   145 生日蛋糕   她们看我真受不了,稍松了点,又用一只大塞口球塞进我的嘴里,我一句话也说不出了。最后我听见“啪”的上锁声,铁链给锁死了。我给束缚在这床上,以为这样就算完结了,那知她们在我阴道塞进一只巨大阳具,在肛门也塞上橡皮塞,我下面很胀,即便有大小便也无法排泄。又拿出一对大耳环,穿过我两边耳孔,不知用什么方法把耳环也固定地锁在床板上,这样我的头一点也不敢动了。又走到床另一头,将阴部的环也固定在床板上,现在我躺在床上真是一丝一毫也动弹不了。   她们干完后,用床上被单把我人整个盖起来就走了。我就这样一动也不能动的睡在这张奇怪的床上,不知他们要我表演什么。这样时间长了,忍不住想动一动,只要身体上半部稍动一下,耳朵就给耳环扯住,同撕裂一样痛,下半身一动,除了痛,那穿在阴核上的环刺激这特别的位置,激得人有一种莫名其妙冲动,但又动不了,弄得人心猿意马,浑身发热,苦不堪言。   天完全黑下来,我在这黑暗中苦苦煎熬。突然房间亮起来,原来这里有电。这时有人走进来将我推走。我被床单蒙着,也不知他们把我送到那里去。转弯抹角走了不少路,突然床震动一下,我耳朵和阴部扯得好痛,不由自住叫了一声。这时我听见电梯关门和运行的声音,原来将我推进电梯,凭感觉是往下,出电梯时我有了思想准备,尽量忍住不出声。离开电梯我嗅到香甜的蛋糕味,一天没吃饭,饥肠漉漉,特别想吃,口水都出来了。越走蛋糕味越浓。最后停下来,听见有人在说:   “送来了,再不来都来不及了。”   “我们接到通知就去了,一刻也没耽误。”   “没有把她弄脏吧?”   “没有。我们去接的时候己盖好了,没有动。”   “让我来看看,掀被单要轻一点。没事了,你们走吧!”   当盖在我身上的床单拿掉后,一个头戴高高白色厨师帽的胖子站在我面前,一张大口罩将他眼镜以下脸全遮住。看到我,他情不自禁地说:   “老板真有眼光,在哪儿找来这个尤物。”   又上来一个同样装扮的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赞不绝口地说:   “没得说。这五官,脸蛋,身材无可挑剔。”   胖子说;“别看了,赶快动手吧,时间来不及了。”   我用眼对周围扫了扫。房间里排列着大型烘箱和烤箱,原来是面包房,他们把我送到这里干什么?   胖子先在我乳房以下涂上蜂蜜,然后将一盆混有各种果仁的胶状物倒在我的腹部,将我肚皮空空凹下腹部填平抹成一个平台。待平台胶固化后,将一只刚出炉园型大蛋糕放置在平台上。蛋糕热量很快熔化平台表面胶,并向下传递。一会我肚皮先热后烫,我有点怕,就叫道:   “大师傅。好烫!”但我叫不出声,整个口腔塞得满满的。但他们似乎看出我的担心,边工作边看着我的脸。那胖子嘻皮笑脸地说:   “不要紧。我的大美人。一会就好了,不热在你身上粘不住。”   他说完,用彩带穿过乳头环,从蛋糕上拉过,系在下身阴核的环上,起加固蛋糕作用。又在上面加了一层蛋糕,然后用各种彩色奶油在蛋糕上做花,还用奶油把我乳房做成二朵艳丽牡丹花,最后总算完工。我这才明白,他们请我来,是用我来制生日蛋糕的。接下来面包房又把我交给另一拨人,他们将我推进一个大宴会厅。在蛋糕上插上五根蜡烛,在我阴部固定一大束鲜花,又在我颈部围上一圈鲜花。将床面与床架分离,把我连床面放在中间一张圆桌上,用一大块红绸布把我整个盖起来。   现在除了红色,我什么也看不见,一动也不能动地躺在那里。长时间保持这种姿态,身上骨骨节节都痛,反绑的双手几乎失去知觉,全身僵硬。但我耳朵还是很灵,周围走动地人越来越多,人们互相向候,交谈;听出来,有很多人从远道而来,给宋六爷来做五十大寿的。虽然人很多,但谈话声音很克制,体现到对主人的敬畏。突然有人宣布说:   “宋爷到,大家安静!”   顿时大厅鸦雀无声,一群人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当脚步声在我头后面停下来时,一个低沉地男中音声音在我脑后说: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光临寒舍,宋某非常欢迎,十分感谢。”   下面的人七嘴八舌地祝贺。   “恭祝六爷五十大寿!”   “六爷寿比南山,健康长寿。”   “… ,…。”   听到这些南腔北调,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祝寿声,我才真正体会到落凤坪老大的影响力和势力,也许他就是周洁苦苦追寻的目标。   “大家请安静!”一个人高声喊叫说:“现在为宋爷点然寿烛!”   遮盖我的红绸布缓缓掀开,强光刺得我暂时睁不开眼。但我听到几乎同时从众人口中发出的同一种惊叹的声音。   “啊…!”   宋六爷自鸣得意对来宾说:   “没见过吧!我还告诉大家,这人体生日蛋糕的模特,是大名鼎鼎的当红明星洪玫瑰。漂亮吧!”   “唉呀!太漂亮了。宋爷真不是凡人,这种蛋糕真是匪夷所思。”   “宋爷有本事,能把这样当红的女明星请来做生日蛋糕,真是神通广大。”   “这种美丽的生日蛋糕,也只有你六爷能做出来。佩服!”   “…。”   听见这些对话,我有一种被出卖的感觉。这样把我剥得光光地,束缚得丝毫不能动弹地展示在这样多的佰生人面前,不仅是肉体痛苦,而且是心灵上被侮辱的痛感。如果我事先知道,打死我也不干。但在这种环境下,我若稍有不慎,坏了这宋爷五十大寿,那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白净的胖子,从外表看也不过四十出头,戴看一幅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人走到我身边,旁过有人介绍说:   “洪小姐。这是今晚主人宋六爷。”   我只能斜看他一眼,   宋六爷高兴地将头伸到我脸上,吻了我的嘴唇和眼皮说:   “洪小姐。好!希望你今晚过得快乐。”   我无法躲避他的吻,只好屏住气,闭上眼由他去。但心里恨死了,这样作弄我,还能快乐吗。   很快有人点燃了蛋糕上的五支蜡烛,大厅灯全关了,只有烛光在闪烁。祝贺生日的乐声响起,周围的人齐声唱起《祝你生日快乐》这首歌。唱了五遍,大厅灯全亮了,邓六爷笑哈哈地一口气将蜡烛吹灭。上来两个身着大红旗袍的年青女子,仔细将蛋糕上残余蜡烛清除,邓六爷用一柄长刀在蛋糕上象征性地切了几下,然后用刀和叉给来宾分发分,到一半,他就离开了,由客人自取。这时有些轻薄的客人在取蛋糕时,故意用刀叉在我那些敏感的阴部,乳头上乱捣乱戳,弄得我又痛又痒。当身上的蛋糕和垫的胶状果仁取完后,上来几个淫秽男人,用舌头在我身上添起来,甚至用牙咬我的乳头和阴唇,我给作弄得即羞辱难当又欲火烧心,情绪亢进,但动也不能动,只能呻吟不止。好容易等客人散去,佣人们收拾房间,用红绸布把狼狈不堪的我盖上抬下来,重放到车上推走。   到了夜里,还是那两个女医生把我解开,弄了碗糖稀饭给我吃了。我重新洗了澡,上床睡了。由于这次心身受到极大冲击,夜里恶梦不断,很早就惊醒了。借着晨光,看看自胳肢上给铁链勒出链状印痕,恨死了这个宋老六,恨不得吃了他。就这样,我园睁双眼,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挨着时光。突然门开了,那两个护士又来了,拿来了我到这里穿的衣服和鞋袜对我说:   “洪小姐。请更衣,老板要见你。”   我起床穿上己洗干净的无袖旗袍和鞋袜,她们用手铐将我双手铐在前面,用黑布套罩了我的头,将我架着去见宋老六。   当她们拿掉头套解开我双手时,己到了宋老六面前。他站在一张巨大的办公卓面前,笑眯眯地看着我。《凤鸣寨》的吴总毕恭毕敬地站在他旁边。宋老六走到我身边,握了握我的手说:   “洪小姐。你的表演令我的客人大开眼界,你的美丽为我的五十岁生日增辉添彩,令我非常开心,希有空来我这里做客。吴总今天回去,我也不留你了,送一件小礼品,权充报酬,希望你喜欢。请你转过身,把手放在后面。”   我转过身,他拿起我的左手,只听见很轻“卡嚓”一声,他将一个金属环套在我手腕上;这环比一般钢环沉。接着又在右手腕上套上一只,我想拿到前面看看是什么东西,那知双手给连在一起,我吃了一惊,送我一副手铐当礼品作报酬,这是那行的规矩。   谁知吴总看见,赶忙对宋老六说:   “宋爷。你送这样贵重礼物,洪小姐受之不起。”   “嘿!吴老板怎能这样说。洪小姐这种大明星,能屈尊到我这山里来,为我做寿添兴,己很看得起我这山野村夫。这点东西算什么,不要客气了。”   听他们这样说,这江湖上的礼数要做,我只好转过身,对宋老六鞠躬,谢谢他给我的礼品。宋老六拿着两把串在丝线上的两把金晃晃的小钥匙,挂在我脖子上,叮嘱我要收好。我与吴总告辞了宋老六,顺来的路回落凤坪。   146 山神要娶亲   吴总离开宋老六后,突然有一个人来找他,看找他的人有点来头,他说他今天走不了,叫我先走。我刚想请他给我开铐,来找他的人匆匆把他给拉走了。周围再也看不见一个人,我只好一人上路。同去的时候不一样,回来时双手反铐在背后,翻山更吃力了,等赶到夜总会,人再也支持不住。当大堂经理把我送回房间,取掉进门时套的头罩,关进铁笼后,我立刻躺下很快睡了。   一阵刺痛从肩关节传导到全身,反剪双手睡觉,再困也睡不踏实。我再也不敢睡了,坐了起来。周洁其实早己回房了,演出一般是夜里,白天都在房间休息。她看我醒来,忙扑到铁笼外说:   “唉呀!你终于醒了,看你疲惫不堪的样子,我不忍心叫醒你。我都急死了,发现什么了吗?”   “嘘!在这里什么都不能说,这里一定有监控什么的,以后再说。把我脖子上钥匙取下来,把我手铐打开,我难受死了。”   周洁取下我的手铐,拿在手上。奇怪的说:   “这铐环这样细,为什么这样重。难道是黄金制造的?”   周洁的话突然提醒了我。宋老六那样郑重,吴总那种受宠若惊的样子,都说这次报酬丰厚,那肯定是金手铐了。但我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说:   “那当然罗,这是这次出台的全部报酬。”   周洁又仔细地看了看,又用牙咬了咬说:   “是黄金,但不是赤金,是十八k金。这种金硬度好,纯的赤金太软,造不了刑具。这最少也有200克,虽没有赤金那样值钱,但也价值不非,这老板真有钱,出手这样大方。”   “虽挣了钱,我的苦可吃大了。来回翻山越岭不说,给束缚在床上整整有十多小时,动也不能动,现在全身上下骨骨节节,每块肌肉都酸溜溜的痛,没有三五天休息是康复不了的。”   正当我与周洁在谈心时,大堂小三子来安排今晚演出。我以太累,回绝了,连周洁我也不让去。小三子很生气,当时与吴总通了电活。吴总讲等他回来处理,小三子灰头灰面走了。   第二天下午,小三子带他那一群凶神恶煞的手下不由分说将我与周洁绳捆索绑,带到吴总办公室,让我们跪在那里。小三子恶狠狠的指着我说:   “洪玫瑰。你不要摆明星架子,在落凤坪这一亩三分地,还伦不上你摆谱。你竞敢违约摆演,不想好了。吴总叫我把你带到他办公室,等会与你算账。”   小三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气势汹汹站在房门口,等吴总来收拾我。周洁跪在我身边,有些发抖,被绳索紧缚的身子不安地扭来扭去,她没见过这阵势,非常紧张。我心中有数,在误乐场,这种狗腿子式的二管家,对我们这种人物是无权处分的。他在报复我们轻视他,我见得多了。我轻轻安慰周洁,叫她不要害怕,一切由我来应付。反正合同再过五天就到期了。   过了十多分钟,吴总匆匆走进来。看见我们五花大绑跪在那儿,故作惊讶地说:   “怎么这样?谁这样对待她们的。”   边说边走边走过来,把我们扶起来。小三子赶快过来解释说:   “吴老板。她们昨天摆演,我是在按公司规定处罚。你今天要见她们,所以我就带到这儿由你处理。”   吴总一听,立刻板起了脸孔,对小三子大声喝叱,吓得小三子脸都变白了。他指着小三子说:   “昨天事我知道,不是叫你等我回来再说吗。你也不看对象,洪小姐是什么样的人,你能拿公司规矩往她身上套,自作主张,乱弹琴。还不快松绑,向她赔礼道歉。”   这年青的大堂经理,是三陪小姐的凶神。见吴总发火了,迫不得已涨红着脸向我道歉,要上来为我松绑。我知道他们在演戏,这姓吴的肯定有什么花招,还是赶快抽身离开为好。就扭动身子,不要小三子解绳子。对吴总说:   “我们拒演,理应受到处罚。就这样绑着吧,若没有什么事,送我们回房间,按公司规定,绑多长时间,就绑多少时间,该怎样处罚,照办。我们不敢坏了规矩。”   说完我就住门外走,周洁赶快跟上来。吴总立刻走到门口,拦住我们说:   “按规矩就按规矩办,不解开。你们即来了,坐坐总可以吧。”   他硬拉着我,推到沙发上坐下来。小三子将周洁也拉回来了。我们双手反绑,用不上劲,拗不过,只有坐下后。我决定先发制人,慢条斯理地对吴总说:   “吴总。你是讲道理的人。我们昨天拒演是不对,违反合约;但是你们违约在先,我是不出台的,你违约逼我出台。出台演的内容你亲眼所见,也是合约中规定我不演的。这次出台,我心身受到很大伤害,回来休息恢复一下,也是情理之中。考虑到借贵方宝地避乱讨生活,我不追字究你们,而你们反过来处罚我,吴总,你总要讲道理吧,…。”   吴总自知理亏,手一摆,截断了我的话头说:   “洪小姐。过去的事不提了,这次是小三自作主张,我向你赔不是了。”   他边说还真站起来,向我深深鞠了一个躬:我见他这样,也挣扎起来还了个礼。周洁见我们这样,忍不住笑了。   吴总重又坐下来,笑眯眯地说:   “洪小姐。我还有一事要求你,希望你不要拒决。”   我就料到这后面有文章。俗语,强龙斗不过地头蛇。无论如何,超过合约期就不能同意。于是我就回答说:   “吴总。只要在合约期内,什么都好商量。”   “痛快。洪小姐果是江湖中人。是这样,前天我俩离开宋六爷后,不是有一个人把我拉走了;那是我们镇上的治安主任。其实他是我们这里最有实权的官员,每到尾数是双年的山神生日,我们这里都要举办一次给山神娶媳妇的活动,以求山神对落凤坪的保佑。今年逢双年,再加上今年总有恶人来这山里找麻烦,所以镇里准备今年隆重举办这次山神娶亲话动,以求山神驱赶走这些恶魔,保佑这里平安。”   我一听哈哈大笑,想不到这里的人也同神仙寨的人一样迷信,这难道是大山里人的通病。我开玩笑的对吴总说:   “你们给山神娶亲与我们何于,难道你们还想把我嫁给山神?”   吴总听了,把手在腿上一拍,高兴地大声说:   “洪小姐,真给你说着了。你真聪明,一点就通,不要我转弯抹角。这么说,你同意做本次山神的新娘。唉呀!真是太好了。”   “不。不,我没那个意思。”我看吴总手舞足蹈的样子,就慌了手脚,语无伦次,连忙说:“吴总。唉呀,怎么说呢,你误解了,我怎么会嫁给山神呢?太荒唐,你想也不用想。按合约,你只能管我五天了,五天后我与你们毫不相干,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吴总皮笑肉不笑的说:   “你说得对极了,合约还有五天,就在五天内我要把你嫁给山神。”   我气得一下站起来,眼睛狠狠瞪着他,对他嚷着说:   “姓吴的,你敢!我在这里是卖艺不卖身的,难道你不怕犯法。”   吴总把我按坐下来,依然笑嘻嘻地说:   “不要发火!有事好商量嘛。又不是真到山神庙去守一辈子,这不是做过程序,有个意思而己。只要你到了山神庙,与山神成了亲,你爱怎样就怎样,谁还去管你。”   我也不知他们到底按什么心,坚决地不松口。仍对他说:   “那也不行,我不能当山神新娘。”   吴总仍低声下气地与我商量,对我诉苦说:   “洪小姐。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过去这事很好办,到山外那些民间剧团找一个漂亮的花旦演员或山外的漂亮小姐,多给点报酬就行了。你刚来时也知道,最近镇里一律不允许接待山外陌生人,若不是你大名鼎鼎,也不会收留你的。本地姑娘漂亮的少,新娘的事一直落实不了。那天治安主任找到我,说大家一致公认你是最佳人选。今年由你作新娘,山神一定满意。我也知道你不愿,但没法,今年选新娘的事就落在我身上了,你得帮帮我。”   我斩钉截铁地说“那也不行。”   吴总无可奈何地说“我劝你还是回去想想吧!从今天起,我不要求你演出了。小三子,送她们回去。”   回到房间,他们给我们松了绑,但给我上了脚镣,锁进铁笼。周洁抓着铁笼栅栏,焦急地对我说:   “怎么办?我们想办法逃吧!”   我对她苦笑着说:   “怎么逃?你没发现我们住的房间是一间石牢。你看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若是房间,隔壁总有一点响动,何况是吵吵嚷嚷的夜总会。这夜总会是依石壁做的,我们这房子肯定是往石壁里炸的洞改成的。我们做这种表演经常发生演员偷跑的事,我过去就偷跑过。主要是这表演太辛苦,有时对客人无止境的要求力不从心,所以经办方在签约后常限制我们行动自由。这次他们对我始终有戒心,怕我中途偷偷离开毁约,常把我单独锁在铁笼里,今天又加了镣,逃是没希望的。”   “那怎么办?”   “先是与他们讲道理,争取合同到期能顺利离开。万一我被他们拖住走不掉,你先走,不要误了大事,我会想法脱身的。你靠近点,我有话对你说。” 147 山神的新娘   周洁将头靠在铁笼上,我将嘴贴着她耳朵,将到宋老六那儿发现的一切很详细地告诉她。这样告之她,监听没备也没有。   第二天一早,大堂总管小三子就来了。很客气地对我告诉我,吴总还想请我一人谈谈。我知道姓吴的还会纠缠,就对周洁说:   “你不要管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切记,切记。我去了。”   周洁想去,给他拦住了。他打开铁笼,开了脚镣,我仍穿那件紫红无袖薄短旗袍,赤脚穿双高跟凉鞋跟他出去了。周洁在分手时,叫我一定要泠静,理智。我笑着点点头走了。   当我走出房间时,发现门外站着我第一次来见到的那个穿黑皮旗袍高个女人。小三子锁上石牢门后对笑着我说:   “洪小姐。你还要受点委曲,束缚一下,老规矩,没有办法。”   我打趣地说:   “今天三爷怎变得这样客气了,与昨天杀气腾腾样子判若两人。既然是规矩,请便吧。”   几句话抢白得小三子很尴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我心里好得意。就把双手放在背后交叉,让他上绑。谁知那女人一把抓住我,将麻绳往我背上一搭,抹肩,缠臂,勒颈,吊腕,麻利地把我绑得昂首,挺胸,收腹。这女人是捆绑高手,绳子一道紧一道,勒得我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喘着气,捆得太紧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做,不就是去见吴总谈判嘛,绑这样紧干嘛,给我下马威?我实在有些吃不消,胳膊同断了一样,我非常不高兴地对那女人说:   “你松一点行不行,绑死囚呀!快把我松一下,这样我受不了,我…。”   那女人泠笑一声,拿出一个巨大的阳具式橡皮塞口球,一下插进我口中,塞满整个口腔,深入到咽喉,把我剩下的话一下堵回去了。她又拿出一段细麻绳,在我腰上打了个匝,余绳再穿过下身,使尽一勒,一段粗糙的麻绳一下没入阴道,强烈刺激造成的痉挛,使我浑身发软,力气消失干干净净,一下瘫倒在地上。他们又拿出黑头套,将我的罩上,不由分说,架起来就走。这种反常的行动,使我心里发怵,预感事情不好。   他们拖着我并没去见吴总,而是直接拖进一部汽车里运走了。走了十来分钟,又将我拉下来,送到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放在地板上。   “汪主任。人送来了。”小三子在说活   “好,太好了,老吴果真讲话兑现,他办事有功,大家心中有数。”   听声音像是在宋老六那儿喊走吴总的人,难道他就是那个治安主任。一阵脚步声逐浙远去,他们都走了丢下我一人,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我得爬起来,我先翻过身,伏在地上,绳子绑得紧,用不上力,翻了几次才翻过来。然后收腹缩腿,总算跪起来。然后站起来,刚想伸直身子,那阴道的麻绳被牵动,身子一软,又蹲下来。不过粗糙绳索触动阴核上的环,扯动敏感的阴核,又磨擦了阴道,一阵电击般的快感传遍全身,人变得酥软,兴奋,久久不能平息,这时倒不感到紧缚的难受。这时有人进来了走到我身边,拿掉我的头套。我抬头一看,是两个中年妇女,面目很慈善。其中一个对我说:   “姑娘。我们是来给你梳洗打扮的,我一会儿把绳解开,希望你做做好事,不要为难我们,让我们把你妆扮好。行吗?”   我别无选择,只好点点头。心想,在别人控制下,反杭是无用的,可能会招来更大报复。先顺着,以后再想法逃走。这姓吴的不经我同意,强行把我绑到这儿充当山神新娘,太可恨了。她俩把我扶站起来,我不敢直腰,弯腰站在那里。她俩一个取我的塞口球,一个在背后解绳子。当我的塞口球取出后,我干呕了一阵,清了清嗓子对她们说:   “大婶。快把我下身绳松开,太难受了。“   “唉呀!这些人怎么这样缺德,女人这地方能绑的。哟!姑娘。你这儿怎么挂这么多环,这多难为情,谁干的,真是遭踏人。”   我给她一席话说得无地自容,这阴环真害苦了我,谁都会认为我是一个淫贱的倡妇。想到这里,我有点恨周洁。本来到落凤坪来之前,她体谅我这阴环给我带来不便,请人帮我取下来。那知刚把阴核那只环取下,她又反悔,说带这东西更符合我们所扮的角色,结果在阴核那儿换了只更粗,更大,更沉的金属环,弄得我经常淫火烧身。若能回去,一定要把它们都除掉。   另一个妇女说:“刘婶。这绳怎么这样紧,我手指头抠痛了一个结也解不开。”   刘婶解开我下身绳子,去帮她,但也解不开。她气恼地说:   “对一个姑娘家,犯得着绑得这样紧,绳子全勒进肉里去了,捆死囚也不过如此,怎么解得开。亏得这姑娘受得住,我去拿剪刀绞开,姑娘你先忍着点。”   我听了心里好舒服,她哪知道我是受过专门训练,就是吃这碗饭的:像这种五花大绑,对我是家常便饭,换个人肯定弄残疾了。   花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她俩总算把绳子解开,然后把我放在充满花香味的水中,先浸泡一个多小时,再从头到脚仔细把我洗干净,然后扶我到靠椅上。从严厉的紧缚状态到轻松躺在这儿,人感到非常舒服,正想好好休息一会儿。她俩又带来一个护士,上来就打了一针,打完后人变得迷迷糊糊,接着她又拿来一大瓶乳白色输液给我输液,输着输着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被人追赶,一下抓住我的头发,我怎么也挣不掉,头变得好沉重。我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又感到昏沉沉的,慢慢醒过来,眼睁开才知道在做梦。同时发现头顶罩在一床红色帐子,我坐在红地毯上,靠在一床红色被子上。我在哪儿,这是什么地方?心里一惊,人更清醒了。赶快坐起来,发现头很沉,原来是头上戴着一件东西,许多银光闪闪的成串珠子从上面挂下来:双手被反剪吊在背后动不了。身上穿着描花绣朵,编织着金丝银线的古妆红色霞帔和礼服,成串珍珠项链挂在脖子上。身上交织着手指粗红色丝绳,横七竖八地勒在脖子,抹在胸部,缠在胳膊上:下半身穿的是大红绣花百折裙,露出一双穿着红色绣花鞋的双脚。一条红色丝绳把两只脚腕牢牢绑在一起,凭感觉大腿和小腿也捆着。住前看,刘婶坐在一张靠椅上打瞌睡,这是怎么回事?我立即大声喊道;   “刘婶!刘婶!”   刘婶猛的醒过来,看我坐在那儿,高兴地说:   “你醒了,他们计算真准,说给你打了安眠针,下午四点一定醒。姑娘,你怪可怜的,他们怕你不配合给你化妆,换新娘喜服,给你打了安眠针。你睡着了,不知道我们给你化妆换衣一直从上午忙到下午,把你最后用丝绳绑牢实,己到下午二点半了。现在己快到四点,刚打盹你就醒了。”   “你们把我怎么样了,我头上好沉,什么东西压得好难受。”   “那是凤冠,我们在你头上插了那样多首饰,珠花,再加上凤冠,有好几斤,当然沉呢。看你现在凤冠霞帔,金丝银线的大红喜祀袍,浓妆艳抹的样子,与你来时判若两人,多美丽。经我手上打扮的新娘也有好几十人了,像你这样艳丽光彩照人还没有,难怪他们要挑选你做新娘。”   “你把我打扮成新娘了,谁的新娘?”   “山神的新娘呀,你还不知道?五点钟就要把你嫁过去了。”   我这才从麻醉中彻底清醒,这是可恶的吴总把我绑来的,这怎么办。这山神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要强迫我守着那泥菩萨过一辈子?或许同神仙寨河神娶亲一样,把新娘弄死。我有些恐惧了,想挣扎逃跑,但手脚都绑得很紧,动不了。忍不住泪水都流下来,带着哭腔问她说:   “刘婶。你们这里山神娶亲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把新娘弄死,我好怕呀。”   刘婶见我这样,也紧张地四下张望一番,然后走过来,跪到我身边,用手帕帮我擦干脸上泪水,整理好我挣扎弄邹的喜服。在我耳边悄悄说:   “姑娘莫怕,不是那回事。本来这山神娶亲是我们山里人一种自娱自乐活动。我年青时,这新娘是挑那些年青貌美的男人,按古装戏花旦装扮作新娘。不像你这样,用红丝绳五花大绑。但也没有像你身上用这么漂亮,贵重的首饰和服饰装扮。山神娶亲时,镇里人先唱三天大戏,再用花桥把新娘抬到离村十多里半山腰的山神庙里,镇里人敲锣打鼓,热热闹闹送新娘上山,放在神像后一间小房间里。各村各寨的山里人在山神庙,上香祈祷,求山神保佑一镇平安,同时也就此时将山神庙修缮一新,天黑前新娘卸妆,和大家一块回家。后来有人提议由请来唱戏剧团女演员来扮新娘,镇里人额外给扮新娘的人丰厚报酬,从那时起或是请山外剧团女戏子,或是请山外到镇里来的三陪小姐扮山神新娘。有一年,来演出的剧团有一个漂亮女戏子,同你一样死都不意作山神新娘,因为她本人快要做新娘了,尽管是山神的新娘是假的,但她认为不吉利,好女不能嫁二夫。戏班主也是她父亲,贪图那笔丰厚报酬,怕被镇上夜总会一些跃跃欲试小姐抢去做新娘,硬把女儿绳捆索绑送上山。镇里好事者感到这样更刺激,更好玩,如是以后扮新娘的都用红丝绳五花大绑,变成妆扮山神新娘固定程序,同你现在一样。”   148 洞房   刘婶说到这儿,欲言又止。我看她好像话没说完,我就恳求她说:   “刘婶。看你样子,好像话没说完。求求你了,都告诉我吧我,不会忘记你的关照。你也可怜可怜我,我是给绑来的,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事,我心里也有个准备,我这里向你磕头了。”   我将绑得直挺挺的双腿,努力弯曲到屁股下,尽力挺起身,跪起来,将面转向她,弯下腰去嗑头。但双手高吊在背后,头上又顶着沉重首饰,控制不了重心,一下歪倒跌在地上。刘婶赶快把我拉起来,扶我坐好。又跑到外面看了看,才放心回到我身边轻轻说:   “我也怕呀,姑娘。我说的事叫他们知道了,也难有活路。自从镇里搞招商开发,山外一群有钱人到这山里办烟厂,这山神娶亲就变了味。首先这事由镇里和那些有钱老板包办了,办得更火,花得钱更多:那山神庙修得金壁辉蝗,到山神庙全修成石板路,就是你身上这些服饰也贵得很那:新娘更是百里挑一的漂亮姑娘扮,一次新娘报酬有上万:本来这都是好事,但后来这些有钱人又想出新花招,那个做烟生意大老板宋老六说山神托梦给他,新娘当天不准回家,要在山神洞房里住三天,不吃不喝,以示山里人诚心。”   “那三天不吃不喝,新娘不饿坏了?”   “饿不坏。你刚洗完澡时,给你吊了营养液,后来你睡着时,又吊了三瓶,保证你三天身体所需营养,精神也好,就是人没力气。”   “那新娘三天住在洞房里有没有人陪?”   “没人陪。按传统,山神娶亲后三天内任何人不允许上山,以免搅了山神好事。”   “那新娘一人在山上不害怕?”   “当然害怕,而且新娘在洞房里还是绳捆索绑的,在这深山古庙里能叫人不担心。”   “难怪要把我绑来做新娘,寻常姑娘家那个敢在山人孤单单住三天,而且手脚还被束缚着。”   “那倒不一定,如今这世道,只要钱多就有人干。每次只要那个姑娘答应扮新娘,镇上马上先给一大笔钱。而且二年才一次,每次好多人争呢:如果姑娘不漂亮,肯定争不上。不过这么多年来,你是最靓的一个。当然也有骗子,把钱拿到手,人偷偷跑了。”   “那把她找回来,狠狠惩罚!”   “这些外地的戏子和小姐跑了,到那里去找?这一般都是周密策划好的,现在人是何等聪明。所以后来,那个姑娘选中,取了钱,镇里一般安排夜总会的人来把她带走,关在一个秘密地方,然后送到我们这里来,送来时同你来一样被捆绑着。但捆得最紧最严实又是你了。这些姑娘从出娘胎都没有被绑过,给这样长时间绑着一下感到吃不消,所以临上桥又不想扮新娘了,又哭又闹。我们就打安眠针来制服她,乘她昏迷时化妆换衣,用红丝绳绑结实。后来成了惯例,化妆换衣前打一针万事大吉。”   “那新娘的家人放心新娘一人在山上?”   “这些新娘都是外地人,没有亲人在。但开始都很正常,第四天新娘的友人上山,打开上了锁的洞房,新娘都安然无恙。大家解开新娘身上红丝绳,带衣服换下新娘全套服饰,这些服饰全归新娘。所以你今天穿戴的全是崭新的,今年新制的。”   刘婶用眼再扫了一下周围,并停下讲活,又听了听周围动静。我看她慎重小心的样子,忍不住说:   “刘婶。你讲得这些事大家肯定都知道,你害怕什么?”我一个姿势坐久了,身上发麻,想变化一下坐的姿势。在动的时候,发现刘婶她们绑人的技术也很高明,无论你怎样动,绑在你身上的任何一段丝绳都紧紧缠在你身上,不会松动。虽紧人并不感到勒得太难受。因为这样绑新娘子,紧,好看,但不伤人。我稍活动一下后,对刘婶说:“在山神庙三天,新娘归来时没说什么?”   “那倒没有。”刘婶看了看我,最后贴近到我脸旁,紧张用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姑娘。实话对你说吧,最近两个新娘就没下山。”   我听了紧张得气都出不出来,结结巴巴地说:   “什,什么,她们为,为什么没下山,死了吗?”   “这两个新娘是百里挑一的美女,一个是戏子,一个是小姐,都是外地的。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没有调查一下。这是两个大活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呀?”   “问题就在这里。新娘是镇里人送进洞房。那洞房是山神像后一间小房间,是庙后的一个天然溶洞改造的,只有一个门,里面墙体全是石壁。除了门,没有进出的地方。新娘送进去后,用一把大铁锁在外面锁好。钥匙有二把,一边在镇保险柜里,另一把在新娘好友手中。但第四天上山打开门一看,新娘失踪了,你看奇怪不?”   “是不是新娘自己想法逃出来了。”   “不可能。姑娘,你现在试试看,我放一把剪刀在你面前,你能否把绳解开。我绑的新娘可以自豪地说,她本事再大也不行,无法自己解开绑绳。”   我决定试一下,她起来到外面拿了一把剪刀,放在我面前,我侧卧在地上,用手去抓,这才发现我五个手指都被细丝绳缠在一起,一只小棍都拿不住,不要说剪刀了。手脚都被紧紧绑住,怎么挣都松动不了丝毫。除了身躯可以扭动外,一步都走不了。刘婶把我扶起来,重新坐好把我的头饰衣服重新整理好,又把绳子紧了紧,把可能松了的绳头又重打了绳结。笑嘻嘻地说:   “姑娘。相信了吧!凭新娘自己是逃不掉。二年后,我们再送新娘,在门上做了很多暗记,只要门一动,我们就知道。那知第二次新娘又没了,这下大家有些害怕了。更多人相信是山神显灵作法,弄走新娘。所以这山神庙香火更旺盛了。但谁也不敢来扮新娘。所以你告诉我是他们强迫你,我很相信,因为你不情愿,为防止意外,我也把你绑得紧,你不难受吧。”   “是紧点,还受得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   刘婶又回到她的椅子上坐下来,叹了口气说:   “姑娘,这是命啦!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马上时间到了。你听,镇上己响起鞭炮声,送亲的队伍己要出发了,你马上要上桥了。可惜你这美人,自古红颜薄命啦,你好自为之吧!”   我听了心里好难受,忍不住又哭起来,拼命挣扎。刘婶赶快跑到我身边,抓住我厉声说:   “姑娘。不要为难我,你把喜服弄邹了,他们会责怪我。你这样对你没有好处。”   这时来了四个身材高大,打扮得花枝招展喜娘。她们把我架着拎起来,双脚不沾地送出去,塞进花桥。一路上吹吹打打,鼓乐喧天,鞭炮轰鸣。我在桥内,喜娘把我反吊互桥顶上,一路上摇摇晃晃,弄得我头昏眼花,出了桥,外面人山人海,吵吵嚷嚷,好多保安拦住围观我的人,隔出一条通道,把我送进山神庙,跪在山神像前供桌上,两个喜娘扶着我,举办成婚仪式,接受镇里头面人物祝贺。那时候我同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任受他们摆布。仪式结束后,盖上红色盖头巾,送入那间洞房里,关上门,落上锁,把我一人丢在里面,坐在喜床上。大家离去。   当关门声音传来时,房里光线很快变暗了。落锁后,勉强听到锁碰撞门的声音,可能这门很厚,外面的喧哗声一点也听不见了。我心里害怕极了,一动也不敢动地坐在床上。周围静得可怕,连我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慢慢心定下来,仔细想想目前处境,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我先活动下手臂,绑得很紧,一点活动的余地也没有:手上五指也给丝绳绑得伸不开,屈在手心上:活动了腿,两只腿就同连在一起一样,勉强能弯曲。真如刘婶所言,自己解开是不可能的。由于胸前颈部也勒着丝绳,低头都困难。因此我想把头盖巾抛掉,但头盖巾挂在凤冠上,不易抛掉。但这盖着,什么都看不见,要想法除去。抛了几次没除掉后,我想头盖巾四周坠着沉惦惦的花边和珠子,将头倒着,用花边坠的重力可以除掉盖头巾。于是我将脚提上床,卧倒,将头部移出床外,把头往地面移动,并不断摇动头。果然盖头巾被下沉的边坠从头上掀掉,我又收腹重新坐在床上。   我终于可以看见了,这洞房很小,只十多平方。放了一张床,头顶是一盏带红罩的顶灯,床右侧面是一张梳妆台,梳妆台上有面大镜子。床的斜对面是大门。我将双脚先移下床,再站起来,一步一步跳到梳妆台前。在柔和的灯光下,梳妆台镜子里出现一个浓妆艳抹的古妆美女,凤冠霞帔,满头首饰闪闪发亮,五彩绢花映衬桃花般脸蛋,一只凤头钗斜插在头上,凤嘴上含着几串珍珠,吊在额头微微晃动着:金丝银线绣织的霞帔上,四圈珍珠项链在上面围成一道道半园:描红画绿的大红喜袍,罩在大红百折裙上:一双并在一起的红绣花鞋,在裙角露出来。这美女双手反剪,从肩头抹下双股红丝绳,压在霞帔上,没入腋下:胳膊的红色袖子上,缠着双股三道红丝绳:颈子的衣领上,扣着双股丝绳,将女人勒得头高高昂起。这镜子里是我吗?山神的新娘。看得我自己都也些发呆,真有沉鱼落雁之貌,闭花羞月之美。唉!我还有心思想这个,再美有什么用,还不知山神对我显灵不。我四处张望,突然发现梳妆台上有一瓶满满的矿泉水,里面插了一根吸管。看到它,嗓子有些干,我一天滴水未进。这可能是喜娘送我进来时,为我准备的。就跳到它跟前,弯下腰去吸食。第一口感到很甘甜,喝了几口,觉得有点怪味,但也顾不上了,接着几乎把它喝完。   双腿被绑在一起站的时间长了有些累,我转过身又跳回到床前坐下。不知怎么回事,喝了水,跳了几次,人感到有些热,甚至有点汗。我又无法把这厚重的凤冠霞帔脱掉,就头枕着床上被子侧卧下来,保持安静,睡在床上。看到这周围一切,心里非常奇怪,新娘身穿这笨重喜服,手反绑脚紧缚,就是门不上锁,也逃不走。那么在这密闭的石屋里,新娘怎会消失的呢?难道真有山神显灵作法,将新娘弄走了?越想到这些,不知怎么回事,心里越烦。身上越来越燥热,脸上发烫,最要命的是乳头开始痒起来,我双手反绑在后,又无法去抓。我急得没法,将身子伏卧,头后仰,尽量把胸挺起,让乳头在床上磨擦。隔着衣服,不断止不了,而且更痒。同时,阴核也奇痒起来。对于下身,我更无计可施。全身更燥热了,淫火烧身,止不住大声呻吟起来。这时我想到那瓶异味矿泉水肯定有问题,下了春药,但后悔也晚了。   149 失踪的山神新娘   正当我痒得难受,在床上翻滚拼命时,我突然听到房间里有一种卡卡的响声。开始我以为是幻觉,但声音越来越大,我吓得强忍肉体燥痒的剪熬,一动也不动地听。后来发现声音来自梳妆台旁,我目不转睛注视那个地方。一件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凸凹不平墙壁上有桌面大一块缩进去,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口子。不大一会儿从黑洞中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从洞中钻出来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红袄红裤头上插满花,化妆得十今妖艳的中年女人,跟在她后面的是两个大汉。我惊恐地看着他们,难道是山神显灵了。看他们向我走来,我吓得直往床里缩,大声惊叫看说:   “不要过来,你们是什么人?不要过来呀!求求你们,不要过来。”   那女人笑眯眯地说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我们是来迎亲的。你们俩上去把她扶下来。”   两个大汉上前抓住我,不顾我拼命挣扎,把我抬下来,一边一个架着站在房中间。这时女人在床前把我弄得凌乱的床重新收拾整齐,就同我刚进来时一样。转过身把我的服饰也理好,把盖头巾重新盖在我头上。一个男人抓住绑在我身后的红丝绳,另一个抱着我捆在一起的双脚,抬着走了。我又急又怕,但也无计可施,由他们把我带走。   七拐八弯走了不少路,最后把我放下来坐在床上。那女人站在我身边,看守着我。我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他们下面怎样处置我。这下我彻底明白了山神新娘失踪的秘密。坐下之后,我浑身奇痒难受,又燥又热,皮肤变得很敏感,全身颤抖。只好扭动着身子,强忍着。   “新娘子接来了?”一个曾熟悉的声音在说:“你们出去吧,这里没你们事了。”   “是宋爷”站在我身边女人讨好地说“都安排好了,放在洞里的矿泉水她全喝了,你看,她己忍不住了,在不停的抖动,就渴望宋爷你成全她呢。”   当这女人离开后,一个人走到我身边,轻轻掀掉我的盖头巾。我抬头一看惊呆了,这人是宋老六。难怪女人叫他宋爷。他穿着红色的唐装,胸前佩带一朵大红花,头发住后梳得光溜溜的,苍蝇落到上面都要滑倒。原来山神新娘失踪全是他搞的鬼。他上前一把抱住我,上来吻我。我从心底痛恨这个色魔,想挣脱他,但在淫药强烈刺激下,身体不受大脑控制,整个上身反而迎上去,与他痛吻。他的嘴堵住了我的嘴和鼻,弄得我无法呼吸,差点窒息。一会儿他放开我,开心得哈哈大笑,边脱衣服边说:   “大美人,当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发誓要把你弄到手。这次正好撞上山神娶亲,真是天助我也,也是我的缘份。”   他急不可耐脱完衣服。我看那色迷迷的眼神,本能地住旁边让。他冲上来,揪住我,把我头朝下放到在床上,他一下上了床,骑在我屁股上。我本来就被绑得紧,现在动也不能动,我侧过头看见他从床顶横木上扯下根绳子,系在我背后绳子上,将我的上身吊离床面。然后他从我身上下来,蹲在我身后,将我上衣掀起,卡到背后紧绑在一起手腕下,脱掉下身百折裙,解开绑在双腿上绳索。褪下我所有的裤子,露出赤裸裸下身。当双腿获得自由后,面临这个色狼,我本能立即将腿收缩,我的脚一下从他手上挣脱,事发突然,宋老六没料到我会抗挣,我迅速翻过身,凭借从背后反吊我的绳子,顺势坐了起来,紧缩双腿,尽量往床里退,离开他。宋老六见我五花大绑,床顶绳子仍在吊着我,所以无戒心,满口淫言秽语,在床上赤身裸体向我扑来。我咬着牙,忍着周身又痒又胀,钻心难受,尽力住床角缩,背上吊着我的绳子给我拉得紧紧的,限制我再也不能退了,我只好将双腿缩得更紧。宋老六到我跟前,直起身子,淫笑着向我抓来,我也顾不了许多,闭上眼用我最大力气,双脚往他身上蹬去。只听到一声惨叫,咕咚一声,宋老六滚下床。我睁开眼,看到他捂着自己下身,“唉哟,唉哟”叫着在地上翻滚着。我吓坏了,惊恐万状地说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砰”门的一声被撞开,拥进来一群人,他们手忙脚乱地把宋老六扶起来,找衣服给他穿。有一个黑汉冲到我面前,抓住我胸前衣襟几乎把我提起来。吼叫着说:   “你把老板怎么搞的,你这个贱女人,老子撕了你。”   事到如今,对这些豺狼有什么好说的,我闭上眼,作了最坏打算。   送我来的那女人上来说:   “我说黑皮不要乱来,这女人被反吊着,能把老板怎么着。可能是不小心滚下床的,赶快安排老板去着医生,不要在这里耽搁了。”   那黑汉放下我,招呼大家七手八脚把哼哼叽叽的宋老六抬走了。我知道这下闯了大祸了,在这魔窑中不死也得扒层皮。我忐忑不安地坐在床上,大概药劲过了,浑身软弱无力,又酸又痛。想躺下来,但背后绳子吊着的叫我下不了床,只有靠在这吊我的绳子上,闭目养神,即来之,就安之,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大妹子,大妹子。你醒醒!”   有人在推着叫我,我睁开眼一看,是两个年青貌美女人在叫。其中有一个高个穿一件无袖织锦缎长旗袍,另一个稍矮的穿一件吊带裙,看我醒了,其中一个高个对我说:   “大妹子。你真勇敢,把那魔头蹬伤了,这下够他受的。”   我疑惑地看着她俩,不知她们是谁,在这儿干什么的,不敢与她们多讲话。她俩看出我的顾虑,那个小个说:   “你不要多心,我俩同你一样,都是在山神娶亲中被骗来,身陷这魔窑的新娘。我叫朱迎春,是二年前来的,原来在歌舞厅做小姐;她叫白玉兰,是四年前来的。原来是戏团当家花旦。”   我终于明白了,就无可奈何地对她俩说:   “我知道了。落凤坪的人都说是山神显灵,你俩被山神接走了。我今天才知这是宋老六捣的鬼。”   “知道有什么用。”大个子忧伤地说:“宋老六把这大山都掏空了,在这里建了卷烟厂,仓库,办公楼。这大山里地下溶洞四通八达,宋老六用地道把它们都连通了。现在我们被关在山顶出口处之一的一个很隐蔽的房子里。房子外全是悬崖绝壁,只有一条秘道通往出去的地方。我在这里关了四年了,除了供宋老六取乐,整天锁在这里,恐怕我要老死在这,我好想我的家人。”   小个子迎春瞪了她一眼说:   “你总是那样,把事情看死了,我想解脱机会总是有的。宋老六做的是不正当生意,干的是伤天害理的事。我不信没有人管,这落凤坪制假烟远近闻名,政府能容忍这些无法无天违法现象,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这儿官商勾接,山高皇帝远,政府鞭长莫及呀!我都失踪四年了,不但无人问,这位姑娘今年又失踪,这落凤坪当官是干什么的,不很清楚了。唉!过一天算一天吧。”   这时门外传来金属碰撞的清脆响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下而上,越来越近。她俩停下说话,都往房门口看去,不一会只见那送走宋老六的女人,带着一个工人拎着一串金光闪闪的链子走进来。她进门就说:   “啊呀!你们三个都在呀,多一个人热闹多了。”   她俩低着头,不啃声,看都又看那女人一眼。那女人走到我身边,两手叉腰傲慢地说:   “洪小姐。你真福大命大,你把老板弄成那样,他不恨你,不整治你,还送你这么多值钱的礼物,你真要知恩图报,以后要好好服侍老板,将功折过。”   说完她爬上床,解开吊索,松开绑绳。取下我头上凤冠,首饰;脱去霞佩,喜服和内衣,让我一丝不挂坐在床上,然后对那工人说:   “将宋老板送给洪小姐的黄金佩饰给她戴上。洪小姐这金器有2500多克,这结婚礼品够贵重吧,今后就归你了。”   当工人把金器,在我身上穿戴好后,就同那女人走了。这哪是什么饰品,而是一幅金制手铐脚镣。当他们离开后,玉兰与迎春仔细看了这副金手铐脚镣。玉兰叹了一口气说:   “是金的。但在这里有什么用,我脚上一副己锁了四年了,一文不值,还限制自由。”   迎春不以为然,她伸出藏在衣裙下的脚,上面锁着一副链子此我稍长一模一样的金脚镣,羡慕地说:   “话不能这样说,她这两样加起来几乎比我重一倍多,我脚上就值十几万啦!若出去,她这几十万够一辈子花了。”   她们知道我又渴又饿,给我要来一碗糖稀饭吃了,又帮我洗,澡后我就休息了。第二天她俩给我从房间衣柜里找了一件白色吊带长裙,这样带着脚镣手铐也不碍穿脱。又帮我随身穿来的新娘全套行头仔细拆叠,存放在一只木箱中。三人无事聊聊天,跳跳舞。她们对我介绍外面这二年发生得一切事都有很浓的兴趣,任何事她俩都要追根刨底。早晚时光,我们在四周全是悬崖绝壁的房前小花园里眺望这周围青山翠谷。其实在这山顶的半山腰就是山神庙,没事时我们最爱观看那里。虽然观着那山神庙房子小得同小盒,人同蚂蚁一样大,但这是我唯一能看见的人间。   150 高工的疑虑   有一天我无意看到右边山头的上空有一只黑色长条状东西挂在天空,我十分奇怪。玉兰告诉我,这东西在这一带天空中漂来漂去有一个月了,可能是气象氦气球。在这里真是无聊,什么东西都会感兴趣。玉兰认为宋老六可能受伤不轻,连续一周,未上来找我们寻欢作乐了,这几天真是难得清静。但这安静日子没过几天,在我来后第八天夜里,山里传来清脆的枪声把我惊醒,紧接着传来轰隆隆几声巨响,震得床板都颤抖。我吓得往玉兰房间跑,迎春也来了,都吓得哆哆嗦嗦。第二天我们到小花园往下看,山下有几股烟冒上来,从我们头上掠过,还夹杂浓厚的烟草味。整个一天没人给我们送饭,玉兰带我们找到出去洞口,但有一扇铁门关得紧紧的,打不开;电话也打不通,我们不知下面发生了什么事;山神庙那边也没人。当天晚上我们挤在玉兰床上,惊恐万状地度过不眠之夜。清晨,我突然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并有人在说话。有一个男人说:   “仪表针有一个小时不动了,应当在这附近。”   有一个很熟悉的女人声音在大声喊道:   “洪玫瑰。你在那里?听见请答应,洪玫瑰。听见没有?”   我仔细一听,高兴跳起来。是周洁,她来找我了,我们有救了。   剩下的事不说也知道后果了。我们被解救后,白玉兰回老家找亲人去了;朱迎春取下金脚镣后,拆分开换了一大笔钱从良去成家了;周洁仍把我接回省城西京市,到《玫瑰之家》休息。在回去路上,周洁把救我的经过简单扼要给我讲了。原来周洁她们用一只环形微型发射器换下了我阴核上的金属环;而在落凤坪山区上空漂来漂去的氦气球,是接受装置用,来探取我的位置。那天小三子把我带走后,她等到中午也未见我回来,就去找吴总。吴总告诉她,我同意扮山神新娘,并将镇里给的一万元彩金交给了周洁。周洁压根儿也不相信,跟着送亲队伍上了山。但她无法接近我,老远看见我被架进庙里;山神庙及其周围人山人海,将山神庙围得水泄不通。她竭尽全力,庙门也未挤进;傍晚被值勤人赶下山。在下山路上,听老百姓讲前二次新娘都莫名其妙失踪了。虽人们都认为山神显灵接走了,但她半点也不信,认为我有危险。第二天借口找我,向吴总辞工。吴总目的己达到,对周洁也没兴趣,放她走了。她当天回到西京报社向领导人汇报。报社当时与警察局和烟草专卖部门取得联系,认为宋老六和他的地下工厂就是他们寻找多年目标。当天就控制了宋老六在执法部门内线,调集大批武警到落凤坪,根据我提供方位,很快找到宋老六地下工厂和仓库,彻底摧毁了这个经营多年假烟生产集散黑窝点;但于这里地下通道太复杂,宋老六还是跑掉了。上空的氦气球接受我身上发射器每隔半小时发出信号,确定了我具体方位的山头,但在这山头下地宫里就是找不到人。最后调来一台很灵敏的手持接受装置,一点点调整我的信号源,发现了一条很隐蔽的通道,炸开封闭的门,花了一天时间才找到我。后来审讯宋老六的手下,才得知他通过山神庙秘密地道,从山神庙逃出,钻进深山老林才逃脱。总之,这次行动还是很成功的,当然功劳是周洁的,不过她这次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回到西京市,周洁帮我在《玫瑰之家》请了十天假,让我好好休息,恢复疲惫不堪的身体。我惦记着市内刚收购的药厂,又挂念着高工的工厂,哪有时间休息,于是先就近到药厂去看看。这里有《玫瑰之家》那些同好照顾,钟先生接受工作进行的很顺利。技术人员招聘,没备维修调试,富余人员安置,一切井然有序,只要原料和原材料进厂,马上就能生产到了。厂里钟先生告诉我,前二天高工来电,他那边不知出了什么事,要我与钟先生尽快赶回公司,他有重要的事要向我汇报。我听了有些惶恐不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当天就与钟先生赶回龙口总公司。   晚上我们三人刚坐下来,高工急不可待地说:   “方老板。这厂不能办了,我可不想做那违法乱记的事。”   我吃了一惊忙对高工说:   “我们办的工厂并不是国家禁止的,怎么违法了呢?”   高工摇了摇头说:   “工厂并不违法,是招的神仙寨的工人。”   钟先生奇怪了,忍不住插嘴说:   “我说老高呀!招农村人进厂当工人,是国家提倡的呀。怎么我们招工,就违法了。我是搞法律的,你的话我听不懂。”   “唉呀!老钟。你不了解情况,就不要胡言乱语。”高工气急败坏地对钟先生说:“方老板叫我送神仙寨两个青年人去学技术,这两个人不错,心灵手巧,聪明好学,是非常好的技术苗子。一个月就掌握了基本原理和常规K作技术。我很高兴。回厂后,这两个人在帮我筹建工厂中帮了我大忙。在工你中,那个叫吴玉中的小伙子告诉我,他爱人还是个大学毕业生。”   我听了知道是谁了,是吴三叔的儿子和他的媳妇池芍药。就对高工说:   “他媳妇我认识,是有大学文凭的,很聪明,有能力,也有水平,是个人才。”   高工叹口气说:   “开始我也挺高兴,想不到这大山沟里还有这种人才。在这儿建厂,有人才,有资源,真是难得。于是我极力动员吴玉中的媳妇来厂协肋我工作。开始他有些为难,说他父母不同意她出来工作。后来我反复动员,他父母终于同意,并送她到厂里来。”   高工喝口水,润了润嗓子接着说:   “我记得那天,我正在审查到厂没备安装图纸。吴玉中兴冲冲到我办公室门口,说他父亲送他媳妇来厂报到。我很高兴,放下手头工作,请他们进来。一个穿着当地小媳妇那种大襟中式上衣,梳着己婚妇女发型,非常漂亮女孩跟在吴玉中后面进来了。我见到她,当时吃了一惊。这女孩竞被一根麻绳五花大绑送来的,粗糙的绳索紧缠在女孩翠绿底色红花缎面上衣上,女孩低着头,显得非常难为情的样子。一个老农牵着女孩背后绳头,站在她后面。我长这样大也没遇到这样事,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我只好将吴玉中叫到办公室内,询问是怎么回事。他调皮地眨了眨眼告诉我说,这是神仙寨的习俗,媳妇外出就是这样。我当时告诉他,这是工厂,这样对待妇女,那怕是自己的媳妇,也是法律不允许的。”   钟先生虽然对神仙寨不了解,但他亲眼看见我从那里逃出来时,披枷带锁的样子。就感叹地说:   “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中国之大无奇不有,特别是一些交通闭塞的深山,几乎还停留在刀耕火种的时代。这样的习俗存在是可能的,这样的事发生在这种地方,当地妇女己把它看成一种村规或家规,己习惯了,接受了。从法律上说,民间这种虐刑,只要不危及性命,造成对身体重大伤害,民不告,官不理。何况当地妇女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高工不必多虑。但工厂是社会公共场所,是不允许这样做的。但反过来说,她们心甘情愿这样,你也无法干涉,这里只能用社会道德和廉耻来制约。”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对吴玉中吩咐上班时不能这样。后来这女孩来上班了,上身穿了件白色中式大襟锦缎上装,下面是黑色丝绸长裙,显得端正大方。她是学水利工程的,厂里水循环,临河防洪工程,生产取水工程和生产废水回收利用工程,她比我在行,一切处理得井然有序,确很能干,帮我分担了一大块工作。她从办公室到工地,从工地到办公室,每天往返多次。我发现一个奇怪事,她是一个风风火火地急性了,办事效率高;但她走路确是个慢性子,再急的事她都同散步一样,小心翼翼,慢条斯理地走,你急她不急;偶而在她走动时,还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开始我以为她脚上戴有脚链之类的首饰,因为她的长裙盖到脚面,里面看不到。只到工厂完工,神仙寨第一批五个工人进厂,我才真正感到害怕。”   我知道芍药脚上戴的是什么东西,但我没料到高工是如此胆小。也难怪,他整天同仪器,设备,图纸打交道,那知道社会上那些事。若知道他面对的女老板,换个地方也常常浓妆艳抹,被绳捆索绑,镣铐链锁,他还不知怎样想呢。所以我明知故问地说:   “工人来了,工厂马上能投产,你害怕什么?”   “唉呀!老板。你没见过那场景,就不知道。那天我同吴玉中到河边新建的码头上去接工人,从洞里出来的船上下来五个年青妇女,穿戴打扮同吴玉中媳妇差不多。但天气热了,她们全是短袖上装短裙,这那是什么新工人,纯谇来了一队女囚犯。个个用麻绳五花大绑,还锁着脚镣;有一个最年青的,反吊在背后的双手还扣着一付黑黝黝的手铐。这次是吴玉中父亲送她们来的。到厂里以后,吴玉中媳妇芍药抱着她们高兴得又叫又跳。这时我才发现换上短裙的她,脚上也锁着脚镣,一根细链从裙子里伸出来吊着脚镣之间镣链。难怪她平时走不快。芍药抓着那个扣着手铐女孩胸前十字交叉紧缚着她的麻绳,拖到我眼前,高兴地告诉我,她叫槐花,也是大学毕业,学得是自动化专业,精通电脑软件。小女孩目清眉秀,看样子兴奋得很,笑得象一朵盛开的槐花。后来我请吴玉中将她们身上的刑具全除掉,吴玉中笑着说,她们手铐脚镣全是铆死了的,无法打开。你们想想,这样的工人就外界发现,会有什么结果。这样我们无法摆脱法律上的责任,作为工厂是不可能不与社会上各种人打交通。”   我沉思了一下对他俩说   “我有一个想法。你们了解我们在松树岭的长生果基地。由于没有保密,再加上内部人出卖经殷莫者,被他们掠夺性的开采,基本被破坏,失去使用价值,迫使我们重新开发新的产地。所以大湾村的工厂保密是我们企业的生命线。神仙寨的长生果和那里的老百姓与我们的业务有密不可分的关系。目前神仙寨的这些风俗对我们做好保密工作是有益的。你们想想,带着镣铐的女人会见不熟悉的人吗?这样实际上将我们的产地和知情人永远封闭在这个闭塞的环境里。当然这种想法与现行社会行为规范有矛盾,介解得好,还是能共处的”   151 郊游   我的话讲完,大家都沉默不语,在静静地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钟先生说:   “方老板讲得有道理。出了一个殷莫者,几乎毁灭我们前期所有成果,不能保证不会出第二个。做好这个基地保密工作尤其重要。神仙寨工人自己束缚自己,那是他们的习俗和爱好。从事实出法,我们没有多大法律责任,主要是社会影响。我们坐在这里闭门造车是想不出两相情愿的好办法,还是到工厂去实地考察,也许能找到一条出路。”   于是第二天我们三人决定赶到大湾村,通往神仙寨洞口河对面的新工厂。新厂建好后,我未来过。在大湾村下了三轮车步行,沿河往上游走,快到工厂时,不禁感叹真是好地方。新厂依山傍水,掩在一大片山柳林中,露出蓝色的厂房。到工厂的路边,盛开不知名的野花,清彻见底的河水环绕工厂。整个厂区只有低沉的机器声,厂内绿草红花,象一个大公园。高工把我们引进他的办公室。池芍药热情地招待我们,端茶递水,可能知道我们来,着实给自己打扮一下,脸上薄施粉黛,刚洗过散发出清香的黑亮长发,同瀑布一样披下来;身穿一件闪烁着丝绸光泽的大襟短袖窄腰中式上装,淡蓝底色上面,有一只只艳丽,红花配绿叶的芍药花;一袭黑色长裙拖到脚面,脚镣铁链偶尔从裙边露出来。她用眼不断地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当她伸出柔软白嫩小手给我送茶时,双手紧张的微微颤抖;当我说声谢谢时,她赶忙低下头,慌里慌张退下去,弄得脚镣叮当响,当时尴尬地涨红了脸。她肯定认出我了。   当我们坐定后,吴玉中西装革领的走进来,向我们问好。这小伙子高大英俊,是个帅哥。难怪芍药死心踏地嫁给他。他简单扼要地介绍了新厂试车情况,基本成功。随后他带我们参观从长生果投料,粉碎,淬取,分离,提纯,浓缩,干燥和包装工艺全过程。高工没计的工艺流程与他原工作过的矿物所作了很大改造,基本上是全封闭,自动化生产。工人们主要工作是坐在总控制室分段工艺电脑面前,监控关键工艺,物料各种指标变化,并进行调整,所以需要工人并不多。这次来的五个人都是有文化的吴姓媳妇,她们都穿着白大褂,坐在电脑前认真工作。总控制室很安静,只是偶然性有铁链的碰撞声,那是她们有时移动一下身子,带动脚镣链的声音。   吴玉中将站在她后面,穿一件真丝缎天蓝色底,绿叶衬着一大串一大串洁白刺槐花的图案,无袖长旗袍,外披一件白大褂的年青姑娘介绍给我们说:   “她叫槐花。是学自动化专业的,现主管总控制室。”   这女孩很大方的走上前,果真脚腕上钉上一副脚镣,叮叮当地来到我面前说:   “方总好。能在这里用上我的专业知识,我很高兴,谢谢你们给我这个机会。”   我微笑的伸出手,她迟疑一下,最终把藏在白大褂衣襟下,戴着一副黑黝黝手铐一双胖呼呼的小手伸出来,握住我的手,可是她双手一抬高,白大褂从光滑的真丝缎旗袍上滑下来,整个旗袍都露出来。这件旗袍与普通不同,从左右两边都开扣子,从领口分开排向左右腋下,每边三个;上边两个是金丝线盘成叶状大盘扣,非常华丽。我不由自主交口称赞说:   “槐花。你这件衣服真别致,特别是胸部两排斜扣,真好看。”   槐花是属于那种娇小型的女孩,体态丰满,皮肤白皙,脸色红润,一笑,园园的脸上,在嘴角上显出两个深深酒涡,很逗人喜爱。她见我夸她衣服,不好意思对我轻言细语地说:   “方总夸奖了。其实你一看就明白,我被钉上手铐脚镣,一般衣服无法穿脱。就把旗袍和上衣都改成这样,把衣领和两边扣子解开,就同穿普通裙子一样将旗袍从脚下套上来,再扣上扣子,旗袍就穿上了。”   我才明白为什么两边开扣子,不是为了标新立异,而是为生活上方便。故夸她说:   “槐花姑娘,真聪明。将来我们工厂好多事都要拜托你了。”   我与槐花讲着悄悄话,了解她被骗卖到神仙寨后,曾千方百计地想逃走,固被钉上脚镣后,与其他人不一样又锁上手铐。钟先生向吴玉中了解了神仙寨一些民情风俗。待吴玉中和槐花离开后,我们三个又在一起协商了今后工厂的管理措施。   钟先生认为,神仙寨存在买女人为妻是偏远山区农村的普遍违法现象,这是目前法律死角,当地政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若要置之度外,只能采取当地人自己管理的方法。将工厂交给当地人进行管理,具体用什么形式大家可以讨论。经过反复议论,终于统一了意见。由公司任命吴玉中为厂长,全面主管工厂人事,生产等管理责任。高工作为公司代表负责产品调出和原料收购,同时作为工厂技术顾问,帮助解决一些技术难题。高工也接受这样安排。这样我才算松了口气,将产品生产问题全解决了,在秋后开始大量收购长生果,让生产走上轨道。   将一切安排好后,我又回到西京市《玫瑰之家》,回到房间稍作梳洗后,去了阮总办公室。阮总坐在办公室里看材料,我走到阮总办公桌前,恭恭敬敬地说:   “阮总。你好!”   阮总放下材料,阴沉着脸说:   “洪小姐。我感觉并不好,近一个月你到什么地方去了,连个招呼也不打?”   我心里有些不安,难道这次与周洁这次行动公司不知道。就小心翼翼地说:   “周记者约我出去…。”   “我知道,打击黑社会的英雄。”阮总毫不客气打断我的话说:“你是公司职员,不是烟草管理局的人,更不是报社的工作人员。你长期离岗,公司不知道你去干什么去了,我们的股东很有意见。特别是为你作担保的老板。你这样做叫我左右为难。”   我看他语气不对,估计受了股东不少报怨。那些股东老板为我买药厂出了力,我是有些对不起他们。就用报歉的语气对他说:   “真对不起。阮总,下次再不敢了。”   “下次若我们的周大记者再请你去抓毒贩,你能推辞得了?就是我们也不敢驳她的面子。你也要动动脑子,想出个万全之策,腕拒周记者的份外之请;从你个人安全角度考虑,那些黑道上的人你也惹不起他们;不敢报复周洁,对你是敢下手的。好了,今天不谈这个。”他拿出一个本子递给我说“这是公司股东成员马上举办的一次活动安排。本来制定计划时请你参加的,但你不在。活动定在明天,正好是周六。你去准备一下。你今天不来,我正要到药厂去找你。”   我回到房间,仔细阅览了活动安排。这是《玫瑰之家》股东和主要成员的一次效游活动,人员有五十多,其中包括我在内有十多位模特。公司固定模特仅三人,其余都是业余模特。有在校大学生,也有少数文艺团体年青女艺员。郊游地点是城南四十多公里鸡公山枫树岭水库风景区和附近林泰寺。我想这次活动很辛苦,我早早就休息了。   第二天清早,公司的化妆师就来到我的房间给我做头发,化妆。化妆的试样和风格同我拍三女落难记中一样。这也是大家的要求。考虑到要在路上旅行一段路,就穿随身衣裳,没换装。然后我同阮总,周洁还有三个公司大股东乘一辆宝马桥车,由阮总开车,风驰电掣出了城。到了鸡公山,其它人员乘一辆大巴也到达。我们将车停在公路旁一农舍的院子里,就带着服装道具和摄影器材上了山中小路。   鸡公山是封山育林区,山上植被茂盛。除了少数看山的农户,里面绝大部分山民都迁入市区。我们这一行男男女女很出格,引起偶尔路过山民好奇。行不了三里路,在一幢山民废弃的农舍里,我们停下来休息,准备。这时不过七点,大家吃了早点,模特开始换衣服;当我们换好衣服出来后,这些股东们兴致勃勃地要老古先表演一下绳技。我知道,大家肯定要拿我先开刀,所以就自觉地走到老古身旁,背朝着老古,微笑地面对大家。这些男人们兴奋得拼命鼓掌,迫不及待拿出各式各样相机和摄相机拍照起来。在闪光灯闪烁光中,老古从容不迫理好麻绳,搭在我的肩上,密密麻麻绕缠到我的胳膊上;当他将我双手腕拢到背后绑在一起,余绳穿过背后颈后绳圈往上提时,我故意夸张地邹了邹眉,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仰起头,唉哟的叫了一声。并回头对老古说:   “唉哟!松一点,好痛嘛。”   老古知道我在故意装样子,毫不理睬。左手把我双手腕望上一托,右手猛得往下拽,将我双手在背后几乎吊到极限。这下真痛了,我大叫一声,身子一歪,脚不由自主地在地上提起来又跺下去。先是给他拉绳子时,扯得往后一仰,待他系扣时,我又故意往前一倾,顺势将双手腕往下一挣,高吊的双手给拉得往下一点,肩关节舒服多了。老古系好绳结,用手抓往我肩头,想把我扶站好,继续上绑时,我突然想出他一个洋相,猛得侧身,低下头,一口咬住他的手腕。他悴不及防,被我用牙狠狠咬住,痛得轻声叫了一下。他压低声音说:   “洪小姐。快松口!这样不好,好多人看着呢。唉呀!你咬得人好痛。”   我得意极了,谁叫你不睬我,转过身,眼往上仰视,兴高采烈地看他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又不敢大叫的狼狈相。但他另一只手迅速地用抓住我反绑的双手,用力住上提,我反背胳膊关节立刻刺心般痛,忍不住叫了一声。他的手终于从我口中挣脱,然后从容不迫地把我背转回来,他用余绳绕过乳房上下部,又进行日式捆绑。我转过头,自鸣得意地对他说:   “老古。知道我利害吧!我可不是一只顺从的羊,谁叫你刚才用那样大的力住上拽我的胳膊,叫你松一点,你不理会我。”   老古熟练地将绳从背后过左肩穿进乳房下的绳子里,轻言细语地在我耳边悄悄地说:   “你疯了。看我今天怎么整你。”   我毫不示弱地回应他说:“你敢!”   老古再也不理我,迅速地将绳从我背后穿过左肩,将我乳房上下绳往中间收紧,然后从右肩再回到背后,穿入背后绳中拽紧。我一对乳房在上下和中间绳索紧勒下,住前突起。他又将绳通过腋下,分别穿过上下横过乳房绳,再从腋下抽回到背后。这样一方面将两只将缠过多道绳的胳膊往后收紧,另一方面勒得乳房更加突出。我发现他今天与往夕绑法不一样,有点心虚,就怯切切地侧过头对他说:   “你今天有什么新花样用了,那么多绳子还没绑好。我上身带双手一点也动不了啦,还要绑呀?”   “不要急,快了。保你绑得漂亮。”边说边将两股绳缠了脖子一周,阴阳怪气地在我耳边说:“保你高兴,保大伙满意。”   他说完话,将头缩回到我背后,用绕过颈脖剩余绳头,穿到绑住我手腕的绳圈中,慢慢收劲,我感到我颈子前面的绳在逐渐收紧,颈子被勒得呼吸困难,反剪的双手也被迫往上抬,最后他反复打了一个死结,将余绳扯了扯,这绳连在背后死绳结上,差点把我扯倒。再把这余绳挽成绳圈,抓在手上,走到我前面,把我胸前横七竖八的麻绳调整一下说:   “洪小姐。好了,你这样子太漂亮了,保证人见人爱。”   我看他手上还抓着一圈很长的绑剩下的麻绳头,不知他用了多少绳。我动了动被紧缚的上身,感到双手与身体连成了一个整体。勒住颈部绳与手腕相连,假若头往前或低头,不仅颈部被绳子勒得呼吸困难,而且拉得双手往上抬,肩胛骨和肘关节被反向扭动,刀割样痛。我只好将身体反弓,仰首挺胸;但己被紧匝的乳房更突出,同要爆炸一样。看他把我绑成这样,决心再报复他一下,于是偷偷将右脚提起来,用高跟鞋的细高跟去跺他的脚。那知他警惕性高得很,看我一有动作,立即从我前面让开。我一脚踏空,刚被反绑身子本不稳,这一下失去平衡往后倒去。老古一下冲上来,把我抱住,乘机在我脸颊上亲一下。偷鸡不成而亏把米,羞得我满面通红。周围观众看了都哈哈大笑。我站稳后,狠狠瞪了他一眼,高声叫喊说:   “你混蛋,大色狼。”   上前用脚去踢他,他对我作了个鬼脸,把手中余绳交给在旁边的阮总,逃之夭夭。我想去追他,但阮总用绳拉着,我只好停下来。周围的人立刻围了上来,又是摄相,又是拍照,有的还站在我身边,扒住我的肩,紧靠着我,与我合影,大家夸我美丽漂亮,也夸老古绳技好。我听了好兴奋,挺胸仰首,面带欢笑,由大家欣尝。   这样一折腾,花了不少时间。模特儿都化好妆,换好衣服。参加效游的股东们也吃好了。阮总大声说:   “今天主要活动项目还未开始,离预定第一个目的把还有十多里,有一个多小时路程,大家抓紧时间赶路。”   阮总说完把绑我的绳头交给周洁,到前面张罗去了。十多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模特,摇摇摆摆地从我面前,嘻嘻哈哈,打打闹闹走过。看他们都离去,我转身对周洁说:   “大记者。你看那些模特都没上绑,我总不能这样特殊化,你把我也解开吧!这山路不好走,那老古把我绑得太紧了,走路都不稳呢。”   周洁上来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调皮地说:   “大明星,美得你。这麻绳把你装扮得这样美艳动人,我怎敢破坏这美好的东西。那样别人不怪罪我。我还想同你一样打扮,但没有人帮我,我都羡幕死了。走吧!绳捆索绑的美人。”   她转到我后面,用力推了一下我。我只好踏上山路。她背着一只坤包,牵着绑我的绳头跟在我后面。这么多男男女女,唯独我被五花大绑赶路,浑身不自在。特别是偶尔遇到上山护林的山民,用那种惊奇又不理解的眼光死死盯着我看,我浑身同蚂蚁爬一样不自在。这时我就停下不走,背对着路,让山民走远了才上路。   这样走走停停,与前面大队伍越拉越远。周洁有点急,不断从后面推我,她越推,我越不走。周洁有点不耐烦了,她开始用力推我,当我被她推得走不稳,往前倾要跌倒时,她把手中的绳用力往后拉,把我拽位。但这一拉,全身绳索收紧,勒得全身又痛又麻。我知道她在作弄我,但也没法,只好加快步伐往前走。边走边骂周洁坏了良心,口口声声对她说将来有机会,非狠狠报复她,她阴森森地笑着,不理睬我。   152 美女登山比赛   大约走了十里多路,前面出现一个水泥筑成高坝,枫树岭水库到了。有两个参加郊游的股东又往回赶,到我们面前,我正想问他们有什么事,他们走上来,一个扶着我,一个从周洁手上接过绳头,给我解开绳索,我喜出望外,松绑后舒展了下麻木的胳膊,抚摸着布满绳迹的手腕,对他们连声致谢。走进坝区大门,两个武警以立正的姿势笔直地站在那里值勤。难怪要急急忙忙地给我松绑,这水库大坝是政府重点警卫地区,我绳捆索绑的样子是无法通过这戒备森严的库区大门的,就这样警卫战士对我这样浓妆艳抹的样子格外注意,从看见我一直用注目礼把我送到大门里。阮总与一名胖胖股东在大门口迎着我们,那胖股东身边站着一个上尉军官,可能是这里负责人。他与胖股东很熟的样子,我才明白阮总为什么将活动安排在枫树岭水库。这儿是西京市最重要自来水水源地,戒备森严,绝不允许无关闲杂人员进入。是进行我们这种活动的最佳地点,可以尽情发泄会员平时被压抑的虐情。但这次活动肯定够我们模特受的,特别是我这个重点人物。到了水库码头一条大型游船靠在水边,参加活动的人都聚在船上。等我们几个后到的人上了船,船就开动了,往水库深处驶去。   船甲板上风很大,我们几个模特怕风吹乱了头上发型,都躲在客舱里。阮总叫我们用布鞋换下脚上的高跟皮鞋,说等会儿要爬山,穿高跟鞋易摔跤。这布鞋是彩色缎面平跟胶底,穿上很舒服。阮总是个细心人,想得很周到。基本上鞋面的颜色图案与姑娘们身上旗袍是一样的,穿上很协调。大家换好鞋后,男男女女在一块儿打闹、聊天。我与周洁躲在客舱的角落里,谈论那次在落凤坪的一些奇闻趣事,互相嘲弄,一会儿吵,一会儿又笑。不知不觉船己靠岸,这是一个山头伸入水库中形成的一个半岛,满山都是翠绿的毛竹林,一条由石块砌的山道弯弯曲曲钻入毛竹林中,直通山半腰的林泰寺。听周洁介绍,这寺原来香火极盛,考虑到市里用水安全,水库刚动工时,市政府以有人在这里传布封建迷信为由,将庙封了。将里面菩萨搬到其它庙宇去了,只剩下古庙的三进大殿。除偶尔有巡山人路边这里歇歇脚外,基本无人来。从水库边到庙门虽只有三公里,但垂直高度有近百米。故都是上坡,越往上,坡越徒,路愈窄。幸亏这是古刹,不知是什么年代的善男信女,修了直通庙宇的石阶,路虽荒芜,石缝里长满青草和小树,但还好走。   按什划这次活动的第一个项目是美女登山比赛,参加活动的股东四到五人一组,由一名模特代表来登山。由股东每人出资100元,共四千五佰元,奖给最先登上庙里的模特前三名。第一名二千元,第二名一千伍佰元,第三名伍百元。取得第一名小组股东,在第二个项目里可任选自己喜欢的模特,优先用任意方法捆绑,第二名次之以此类推。所以在船上,参加活动的股东就自由组合好,约好模特。我首先被为我购买药厂作担保的四个股东组成的小组约好,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们,所以当大伙将刑具搬上岸,游船开走后,就急不可耐地行动起来。首先给我们所有模特上了将头和双手都固定起来的三孔木枷,这枷由上中下三块木板构成,上中两块之间固定头,而中下两块之间固定双手,然后由两根木板纵向将三块板从两边用镙丝固定。这枷拆卸方便,坚固耐用,适合用于我们这类的野外活动。模特双脚都上了脚镣,这脚镣钢环内侧垫有橡皮,不磨脚腕,脚镣链约一米,能勉强走一大步。阮总,老古,周洁和大部分参加活动的人先上山了,大量必备物资己在昨天请工人搬到庙里去了。其余的人都是拉拉队,为本组模特加油助威。   上好刑具的模特都并排跪在靠近水边的台阶上,当所有模特都戴上刑具后,大家都等待比赛开始的命令。我对能否夺取名次无所谓,我才不稀罕那点奖金呢。但其它人就不同了,都紧张得脸涨得通红,露在枷板上的双手不由自主紧紧攒着拳头,弯着腰等待出发哨声。看到她们急不可待的样子,我感到担心。这种披枷戴脚镣走山路我是有亲身体验的,一次是在江南省津江市拍《奴役的婚礼》,一次是在逃出神仙寨路上。若行走时稍不小心,由于看不见脚下行走的路面,极易摔跟头。这种情况下走路同瞎子一样,边用脚探边走,切莫急躁。果然,不出我所料,出发哨声一响,模特们争先恐后起身上路。当我小心翼翼地刚站起来,她们都开始登山了。一个个把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了,铁链与石板敲打的声音此起彼伏,加油的呼喊声不绝入耳。每个组都留下一个年青力壮的组员充当拉拉队,同时也担当保卫服务人员,但不能给予参赛者任何有碍比赛公正的帮助。跑在最前面是一个大个子,身穿白色旗袍,上面有紫荆花图案的,是从外面临时请来的一个女模特,她一不小心,脚镣链挂住石阶缝里长出的小树,一下就摔倒了。幸亏石阶上有浓密山草给缓冲一下,否则就惨了。就这样带枷倒下也够她受的,见她倒下,后面的人就同没看见一样,急冲冲从她身边跨过去,都想去争名次。当我经边她身时,她坐在路边草丛里,一边“唉哟”,“唉哟”叫着,一边淌眼泪。那小组留下的一个年青组员一边给她擦泪水一边苦口婆心地劝说,督促尽快上路,她就是不起来,急得那小伙子抓头挠脑,无计可施。当我小心地挪动脚步,路过她身边时,看到这情况,就停下脚步。伴陪我的本组一名组员见我也不走,就着急了。但他也不敢强拽我,就皮笑肉不笑地催促我说:   “方小姐。你看我们己是最后一名,后面没有人了。这深山老林你不害怕,快走吧!”   我瞪了他一眼说:   “我说你真是饱人不知饿人饥,你看看你头上都出汗了,气喘嘘嘘的,我扛着这十来斤的枷,拖着五斤重的脚镣能不累吗。我走不动了,歇会再走。”   说完,我一屁股坐在那女孩旁边的石台阶上。看了看他无可奈何的样子,也觉得好玩,斜着眼看着他大声说: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来帮我擦擦头上的汗。汗淌到我眼里去了,我手锁在前面够不到额头。”   这毛竹林里一点风也没有,好闷人。爬石阶要用力,双手给固定在枷上,脚又带着镣,时时要控制身体平衡,虽只走了一百多级台阶也大汗淋漓。这个组员给我弄得哭笑不得,只好也在我身边坐下来,用手巾纸小心翼翼擦干我脸上的汗。我转过头对那女孩说:   “摔痛了。伤着没有?”   她抬起头看了看我,邹着眉头哼哼叽叽地说:   “我右胳膊靠近肩关节那里好痛。这枷锁着我,即看不见,又没法摸,肯定受伤了!”   她将右边转向我,我看她右肩下的衣服有些撕裂,并粘有少量泥。就努力将手腕尽可能地从枷孔中伸出来,抓住肩关节附近,慢慢用手捏,边捏加力边问:   “痛不?若疼痛加剧,请告诉我!”   虽然我后来用了很大力气,并来回摇摆,她也没有太大反应。我心里有数,可能是一点皮外伤。就放开她站起来说:   “不碍事,骨头未伤。起来走吧!”   她将眼光转向山上说:   “现在走。还赶得上?”   “赶得上。但不能盲目往前冲。先大致看请远处有那些障碍物,走得时候步子不能移得太快,枷挡住视线看不到脚下路况,只有感到脚镣链没有被挂住,才移步,这样才不会出危险。”   “这样走多慢呀,看来名次与我无缘了。”   “不能这样说。‘驽马十驾,功在不舍。’这登山只能悠悠的,不能急赶路,欲速则不达。现在路还未走十分之一,怎么一定会追不上?”   那小伙见她心思松动了,乘热打铁,把她拽起来,继续往上爬。这姑娘摇摇晃晃站起来,踏上上山石阶。她一走一跛,带得脚镣链砸在石板上“叮当”、“叮当”格外响。我仔细看,她的右腿杆青了一块,隔着丝袜都能看得见。后面已无人,她也不敢停留,咬着牙往上走。可能也是表皮伤,走了一段,慢慢也不跛了。   我与她边走边交谈,原来她还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叫香紫荆。从小就有受虐倾向,爱上SM网站。这次是在网上报名参加的,一方面可以满足自己爱好,另一方面找点外快,补贴昂贵的学费。本来她身强体壮,认为第一名非她莫属,摔倒后,她伤并不重,但心痛那奖金。这二千元或许对别人不怎样,但对于出身贫寒的她用处可大了。所以希望破灭后,她都想退出,但苦于解不开身上枷锁,故在那里哭泣。我就尽力鼓励她,今天反正要上山,总不能在路边过夜。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尽百分之百努力。   我披枷戴镣走山路的经验,在登山一半路程显现出它的效果。我们在这一半路程超越了四个人,有三个摔跤,幸亏前面有香紫荆姑娘的教训,同行的人加强了对被枷和脚镣束缚模特保护,所以都没受伤;但有一个组的组员在模特要摔倒时出手救护,给模特的枷板边砸中右胳膊,砸中的地方又红又肿。他大喊倒霉,与名次无缘了。这样在以后束缚模特的活动中,只能做一个傍观者,心里懊恼得很。这三个姑娘受到这样惊吓,都不敢走路了,所以在那里停下来。只到我们过来,同行人苦口婆心劝说,她们看香紫荆也上来了,才扭扭妮妮跟着我们继续上山;另一个爬得太急,体力透支,只到我们超越还未缓过来。   山越来越徒,石阶越来越窄,石阶也越来越高。己看见林泰寺大庙金色的房顶了,这时石阶路陡,百十米开外有一个S型急弯,石阶路一边陡削石壁,另一过是深沟。前面四个模特都在陡坡下挤成一团,谁也不敢上,叽叽喳喳嚷成一团。我后面四个模特还没跟上来,当香紫荆看到有拿名次希望了,立刻来了精神,又控制不了自己,兴冲冲地要往前赶。我立刻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想制止她,她往前一挣,我手腕被枷上洞壁捌了一下,痛得钻心,忍不住叫了一声。   “唉哟!痛死了   香紫荆听我喊痛,停下脚步。回过头关切地说:   “方姐。怎么啦。”   “手给你捌了一下。你这样鲁莽干什么,还没吸收前面教训!”   “不要紧,方姐。我己摸出登山技巧,不会再摔跤了,只要我一鼓作气肯定追上她们。”   “你太想争第一了,没看见她们都停下没走,前面肯定有过不去的坎,否则早就上去了。我们得停下来想想办法。”   香紫荆幌然大悟,她仔仔细细观察前面说:   “前面路确很险,我们这种手脚被限制的人上去安全系数低。这次活动为什么要选这个项目?唉!我的手老固定成这种姿势,好难受,方姐你呢?”   “我们这种人平时都不是希望这样子。若不是这次活动,光天化日之下,披枷戴镣,信步在这青山绿水的野外,想都不要想。说真的,我还陶醉在这似幻似真的感觉中,所以并没有你那种感觉。”   “看来你真是我们这一行大师,讲得透彻,其实我有同感,不过不好意思明说,还是你痛快。”   “如果你没这种感觉你会来参加,这样囚犯样的打扮,你不自愿,谁敢强迫。无关的活我们不谈了,紫荆,一般来说,这庙宇修在山上,应当是先有运材料路,后才有庙;有庙后,香火好,就有香客再修一条好走的石阶路。这石阶一阶阶上,就陡一点也无访。将原来上山之字路改直,缩短距离。所以到林泰寺肯定还有一条之字形老路,虽远一点,但不会象前面那样陡,也安全。”   “那这老路在哪里,我们不知道呀?”   “我开始上山就注意观察,在走了约一里多路时,我就发现了我们走的石阶路正在之字老路偏右的位置。你看前面左边山坡竹林有一段竹子长得稀,那儿肯定是老路。”   “那我仍快走呀!”   “不要急。老路走得人少,得请跟在我身边两位男士给我们开路,我们被上了刑具不方便。”   果然,在那里发现一条山中小道,往左延伸,只有一尺宽,走得人少,刚进时丛生一些小灌木,由于竹子高大遮光,竹林中植物非常稀疏,小道清晰的显露出,往前缓缓上了一道梁,折过头往右,又靠近石阶路。两个男士用随身带的小刀为我们开路,将妨碍我们的树技全折断。紫荆紧跟我往前走。当我们上了山梁拆向右走的时候,就听到刚才进入山道处传带一片嘈杂声,原来前面四个模特发现我们走进小路,也回头跟进来,并快速追赶。那些跟随的男士,高叫“加油”,为她们助威。香紫荆见状慌了,在我后面拼命催促快走,我给逼得不得不加快步伐,累得上气接不上下气。当重新上了石阶路时,前面响起雷鸣般加油声。我抬起布满汗水的头往上扫了一眼,原来己快到比赛终点林泰寺山门。香紫荆到底年青力壮,上了石阶路,再也不顾我了。只听“匡啷”、“匡啷”一阵铁链急剧碰击声,紫荆发力超过我往山门冲去,我实在走不动了,腿上脚镣似乎有千斤重,尽管跟在我身边男人恨不得将我扛走,另外几个组员也冲下来,围着我大声呐喊,但我用尽全力也快不了。挣命式的挪动着脚步,张大嘴急促呼吸,累得汗流浃背,也无及于事。快进山门时,还是有个姑娘超过了我,到了山门,我几乎是被他们拖进去的,总算拼了个第三名。到了终点,我己站不起来,跪在地上,身体前倾,用枷支撑着上身,喘着气,闭着眼,满眼都是金星闪烁,人几乎是瘫了。   在我缓过气后,本组男士帮我拭干脸上汗水,把我架到山门里台阶上。我们三个前三名并排站在那里,举行了授奖仪式。不用说,得第一名的小组将我指定为他们的模特,开始下一个节目,《分组活动》。   153 分组活动   颁奖仪式结束后,解除了木枷,但脚镣仍锁在脚上,听讲要到活动结束,才能打开。会务组在庙里为大家准备的简单午饭,午饭后是午休时间,我考虑到下午的分组活动方便,中饭吃得很少。最近的事千头万绪,也不想睡,想独自清静一下。在路上就听周洁介绍,林泰寺庙后门有个花园,风景好,幽静,是个养性的好去处。现在大家都在午睡,就拖着脚镣到寺庙后己荒芜的小花园,这小花园在后大殿后面,这次参加活动的人集中在前殿,中、后殿没有人,小花园里特静。坐在花园石橙上,感觉还不错,时令己是仲夏,寺庙周围植被茂密,特别是这附近的毛竹长得异常兴旺,绿得发黑的竹叶,密得象一床厚重的棉被,将碗口组的竹竿压得直不起身。看到这充满原始气息的山野,又使我想到了神仙寨,想到了神仙寨姐妹工作的工厂,不知这些脚镣手铐的女工现在怎么样了。又想起我的好友水仙,肯定在那里受苦,下次去大弯村一定要想方设法把她救出来。正当我想入非非时,一阵急促拖着脚镣的脚步声把我惊动了,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紫荆和那个获得第二名的女孩来了。   紫荆看到我,拖着那女孩跑过来,抱着我在我脸上亲吻。她身上洋溢着浓厚的青春少女的气息,这种亲妮的动作几乎把我弄晕了。我用力推开她,故作生气的说:   “疯丫头,你干吗?弄得我气都出不来。”   “谢谢你呀。”她眨了眨眼调皮的说:“你真有办法,把我从最后一名变成第一名,真要谢谢你。秋后开学生活费可着落了,真是太高兴了。这是我的同学,也是好友。她叫石榴花。”   这石榴花个头也不矮,最少也有一米六五,与香紫荆差不多;瓜子脸上一双杏眼勾魂摄魄。穿一件白底红边,由中国山水画盛开红花的石榴树作图案的无袖短旗袍。同紫荆站在一起,如一对美丽的姊妹花。石榴花用眼直勾勾望着我,看得我有点不好意思。她轻言细语地说:   “方姐。你好漂亮哦。难怪男人们想绑你,就是我有机会也要绑你。真不亏是一个大明星。”   我没想到这样文静的姑娘说话是这样的直率,弄得我反而不自在。就叉开话头说:   “这地方很偏僻,你们怎么找来的?”   紫荆眉飞色舞地说:   “我与榴花都是学校休育代表队的,上这点山根本算不了什么。要不是戴着脚镣,一刻钟就会爬上来。中午大家休息,我们精神状态好得很,所以结伴在这古庙周围玩。周记者见多识广,吃中午时,我们问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她告诉我们这庙后有个花园,就找来了。这花园真偏,离前殿有一百多米,喊人都听不见。本来想走,突然看见你在这儿,就过来了。你是个做事慎重,考虑问颢全面,社会经验丰富。有你在,我们就不害怕了。”   石榴花扯了扯紫荆衣服说:   “周记者说这花园右边山沟里有个古泉,泉水冬暖夏凉,常喝此水美容延年。庙里和尚常年饮用,常有活到百岁的,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紫荆看了看右边山沟里黑森森的树林,有点犹豫不决。我想这里是市里水土涵养林,又是重点警卫的地方,应当没有坏人;现在正是中午,即使有野兽也不会中午觅食。我对有保健功能的东西总有一种特别兴趣,所以毫不犹豫决定去看看。   进了右边山沟,一条小河沟旁有一条石板路,很好走。看来确实是庙里常来取水的路。由于现在几乎无人走,石板上靠近河边潮湿的地方长了一层青苔。我们三人靠山边干燥石板上行走,带动着脚镣链互相碰击和在石板上滑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山中非常响。越往沟里,竹子越少,到后来全是高大的株树、栎树、山杨等高大乔木,它们茂密的树叶,将天空挡得严严实实。光线很暗,约又走了一公里,看见一块大石碑,上书《林泰神泉》。石碑下有个石条砌的方水池,里面清彻见底,无数气泡从水底石缝中冒出,一串串冲出水面。池水从石条之间缝中涌出,汇入小河沟水流中。喝了一口泉水,甘甜可口,我们兴高采烈都喝了个饱。   正当我们兴奋的忘乎所以时,趴在我对面石条上的紫荆突然惊叫一声,用手指着我背后,害怕得浑身颤抖。我回头一看,也吓呆了。一个穿黑衣,用尼龙丝袜套着头的高大男人,双手抱在胸前,悄无声息的站在我身后。我也蒙了,瘫倒在地上。趴在我左边的石榴花也惊叫起来,我往右一看,在泉水石碑后通往沟里小路上,也有二个黑衣人。这时我身后的那个人走到我身边,冷笑一声说:   “洪玫瑰,你这婊子,叫我们宋爷好找。”   我立刻明白了,是落凤坪宋老六来寻仇来了,本能的求生愿望使我拼命大声喊叫:   “救命呀!快来人啦,救救我们呀!”   她们二人也同时大声喊叫起来,那知我们这一叫,那黑衣人反而找块石头坐下来,望着我们,不断冷笑。等我们叫得声撕力竭时,他又走到我身边,嘲弄地说:   “叫呀!怎么不叫?我是很有耐心的,再叫呀!这里沟深林密,不要说林泰寺,就是在沟口也难听见你们的声音,没有人来,死了这条心吧。”   我惊恐地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头脑一片空白。   黑衣人站起来,突然一声厉喝:   “都站起来,你们这群婊子。不会有人救你们。”   我们只好胆颤心惊地站起来,紫荆和榴花更吓得往我身上靠。事到临头,我反而冷静下来。害怕是没有用的,就不卑不亢地对他说:   “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要想不吃眼前亏,按我的吩咐做。”   他从身上抽出一束手指粗的麻绳。我一看是条新绳,这绳绑人很痛,要绑她俩,可能吃不消。就毫不在乎地说:   “不就是要绑架人嘛,来先绑我吧!”   我将双手反剪在背后,将背对着黑衣人。   黑衣人一把将石榴花扯过来,将绳搭在她肩上,然后抽出一把匕首,贴近她说:   “我知道干你们这一行的都会这一手,去把她绑起来,用死囚式的绑法。这位洪大小姐鬼点子多,要绑紧点,否则我就划破你这漂亮的脸蛋。”   石榴花迟疑不决地站在那里。   “绑吧!不要吃眼前亏。”我为了缓冲这种紧张气氛,故意带点开玩笑口气小声对她说:“刚才在小花园你还想绑我呢。”   我将背转向石榴花,那黑衣人把刀贴在她脸上。石榴花无奈,取下搭在肩上的绳抖开,搭在我双肩上,开始缠绕在我胳膊上。我感到她呼吸急促,手在颤抖,就鼓励她说:   “好妹妹。不要紧张,用力绑,我受得了,不要有顾虑。”   慢慢她呼吸逐渐平稳,下手时也有力道,我尽力配合。很快就把我抹肩、缠臂、吊手,勒颈,紧紧五花大绑。我感到这手指粗的新麻绳硬得同铁丝一样,缠得胳膊又麻又痛;新麻绳又粗糙,勒在脖子上火辣辣的。我尽力调整身体姿态,来适应紧缚的麻绳。当我被绑好后,黑衣人又仔细检查,确信我无法挣脱后,将我推到一边,从后面对我腿弯就是一脚。我“扑通”一下被踢跪在地下,双膝搁在石板上,痛得我直冒泠汗。这时黑衣人又指挥石榴花把紫荆绑好后,又亲自将石榴花捆起来。虽然用的是旧绳,但她穿得是无袖旗袍,白皙的胳膊被一圈圈绳勒得发红,深深陷入肉中。连惊带吓,勒得又痛,石榴花的泪水止不住成窜流下来。   将我们紧缚后,黑衣人一挥手,从树林中现身七八个装扮一样的黑衣人。两个人押一个,顺山沟小路往沟深处走。他们抓住我背后绑绳,挽着我的胳膊,推着我,在山路上跌跌撞撞往前走。脚镣链相互碰击,发出刺耳的“叮当”声。走了一会,腿好酸,脚镣越来越沉重;反剪紧缚的双臂几乎麻木,很想停下来休息一会,但他们肯本不允许,急急赶路。也许他们想尽快远离林泰寺庙中我们的人,避开威胁。不知走了多少路,我的两只腿只是在机械的移动。伴随这“叮当”的脚镣声,脚下的石板路变成砂子路,最后变成长满草的荒山小路。也不知走了多少时间,翻过了几个坡,在一个冷清的小山村停下来。汗水从头发中、额头上流下来,虽然我们用得是不用专用卸妆水永不脱落的化妆品化的妆,汗水不影响脸上的容貌,但装在上眼睑长长的人造睫毛,也挡不住汗水从眼角往眼里渗。我只好闭上眼,听任他们把我拖来拖去。最后进了一间大房子,喝令我跪下,我实在太累了,他们一松手,我就歪倒在地上。   这时有一男人在问:   “人抓到没有?”   听声音好像是宋老六。给他抓住凶多吉少,难道谁走露了消息?   “洪玫瑰抓来了,顺带还弄到两个妞。那个化名叫秋艳的没抓到。”   “秋艳那婊子可是主谋,你们这群废物。我来看看造成我家破人亡的婊子。”   一个人走到我身边,我紧闭着眼,躺在地上。心想即来之,则安之。由他去。我感到有人用脚踢了踢我的臀部,在说:   “大明星装死呀。你一个出卖色相的婊子,干嘛与政府那帮官僚搅合在一起,找死呀!我宋某人待你可不薄呀,你怎么这样狠心破我的财,先把她们三个关起来,回头处理。”   我很快被抬走,扔进一间房子。里然后有人用绳连结在我背后绑绳上吊起,又将双脚绑在一起也吊起来,这样我被悬空吊起来,没有人帮我是不可能解开,只好打消逃的念头。   事到如今,什么后悔药吃也没有了。还是阮总说得对,他们拿周洁没办法,对付我可不费吹灰之力。谁叫我管这些不相干的事,这真叫天作孽,人可活;人作孽,不可活。但我心里有一个解不开的密。这次深入宋老六老巢卧底,仅周洁和阮总两人知道,其它任何人也不知道。就是周洁报社的上司,也只知道周洁找了两个三陪女打掩护,并不知其中有一个是卧底。而且事后记功小结,我一点边也未沾上。那宋老六怎么知道的?当时解救我时,一共救出三人,救我的人也不知道谁是卧底。当时只说解求三个失踪新娘。而且宋老六逃走时,我还被关着呢。周洁宋老六还想抓她,不可能是告密的。那只有阮总给宋老六告密了。这也不可能,他们并不认识,阮总开了一家电脑公司,很有钱。他是一个正派合法商人,有必要与宋老六这种垃圾搅在一起。越想越头痛越烦燥,更感到不安。想动一下身体,但紧缚四肢一动,悬空的身体就在半空中打转,想停也停不下来,反而弄得头昏眼花。我只有安静下来养养神,考虑宋老六要怎样处置我。休息一会儿后,身上的汗也干了。我睁开眼一看,这是山里农家柴房,我被吊在屋梁上,离地有二米高。这柴房堆了些干柴和茅草。紫荆和石榴花被绑在柱子上流泪呢。她俩还是未出校门大学生,没经历过这些事。我可是几次死里逃生了,早把生死看得很淡薄。看她们那样,应当安慰她们。于是我抬起下垂的头,笑着对她们说:   “姑娘们。还在伤心流泪呀,是不是太绑紧了,勤得受不了。”   石榴花说:“方姐。不是伤心,而是害怕。不知他们要把我怎么样?”   “管他们怎么样。你们平时不是爱这样,绑得不能动吗?这样不正合你们的心意。现在应当好好体会这种无肋的状况。瞧,你们妆化得多美,这样绳捆索绑在柱子上多漂亮。你们看我给吊在这半空中,漂亮不漂亮?平时一人在家,想这样还没人帮我呢。”   紫荆说:“方姐。可我们这是被坏人绑架呀?”   “那你不要这样想不就行了。你就想…。”我昂起头,望了望屋顶和穿过房梁吊着我的两组麻绳,想了想就说:“你们就这样想,我们在拍一部土匪绑架良家美女的DV剧。我们三个都是剧中主角,由于我反抗,所以就严厉些,把我吊起来。拍电视剧不也是这样吗?”   紫荆说:“拍电视剧不会绑这样长时间,我们在这里己有一个多小时了。”   “那说拍电视剧绑的时间短。很早以前拍一部名叫《傲雷一兰》电影,女主角在野外树林里给反绑在树上五个多小时。我以前拍片,绑七八个小时是家常便饭。”   石榴花笑了,转个目光对石榴花说:“方姐这样一说,我轻松多了。在这陌生环境,三个姑娘都被绑在一块,无法解脱,只能谈谈心,好刺激呀!平时那有这样机会。”   “这就对了。现在感到害怕、无助、无奈,等事过境迁,再回想起来,就是惊险、刺激、回味无穷,以后想再经历一次,可没机会啦。”   两个女孩给我说得兴奋不由得双腿一会伸,一会缩,身子也一挣一挣的。但绳绑得紧,仍动不了。否则没有绳索限制,早跳起来了。   突然紧闭的门打开了,进来十来个黑衣人。为首的狞笑一声说:   “死到临头还谈笑风生。”   他们先把紫荆和石榴花从柱子上解下来,仍五花大绑着。她们活动活动绑麻木的双脚,被押出去了。然后把我放下来,用一根木棍穿过绑在一起的双脚和反剪在一起双手,抬起来走。出房门到门外,太阳已偏西,可能是下午四五点钟。紫荆她两人走在最前面,我被抬着走在最后面。在棍子上,我全身麻绳由于我的自重而收缩,勒得全身都痛。我由于身体反弓,乳头上和阴部环凸出与衣服磨擦,使这两个极敏感的地方受到刺激,又痒得难受。由于多年紧缚职业对身体造成条件反射,全身紧缚使全身处于高度兴奋状态。但全身一点也动不了,只好摇晃着头,压抑着呻吟来发泄自己的淫火。昏昏然被抬到路过一块稍平的坡地放下我,抽出抬我的木棍,将我提着站起来时,我才发现面前有三个刚挖的深坑。紫荆她们己被推进左右两边坑里,只有肩部以上露在地表外,十来个人正往里填土,一会儿填到她们胸部。我彻府清醒过来,大声质问:   “你们这群混蛋要干什么?”   为首的黑衣人扯着我的耳朵笑眯眯地说:   “我们的宋爷今天对你客气,留个全尸,活埋你。那两个陪埋,但要活口,只埋到胸部,将来卖掉。以后抓到秋红小姐就没有这样待遇了,要凌迟处死,这是与宋爷作对的下场。推下去!”   154 活埋   我背后两个人,抓住我背上绑绳,把我拎起来。另一个人在前面拽着与双脚绑在一起脚镣链,将我丢进中间那个坑里。我全身捆得同棕子一样,一下滑进坑里。这坑好深,我拼命站直了,头顶离地面还有二十公分。上面的土纷纷住下落,一会儿就到大腿了。我双脚埋进土里不能移动。这时土不落了,那个宋老六的声音在上面响起来说:   “洪小姐。无计可施了吧。活埋的滋味怎么样,这叫不务正业的下场。”   我不相信他们真要活埋我,也懒得理睬。摇动着身体和头部,把脸上和头上落的土抖下来。一会儿一锹接一锹的土又填下来,这次没对我身上撒,而在我身子周围慢慢投土,填到我胸部,反剪在背后双手也埋进去了,整个身子也不能动。但我尽力晃动上身,使土与胸之间留点室隙,否则呼吸马上就会困难。土还在住下落,快到肩部了,我更用力前后左右晃动着上身,虽土给我摇晃出一点缝隙,但胸部的扩张己有影响。脖子前面勒的双股粗糙新麻绳对呼吸妨碍更大,我只得昂着头,减轻绳对颈部压力。这时我越来越强烈感觉到宋老六真要把我埋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从心里慢慢产生,每下来一锹土,就听见紫荆她俩一声尖叫,更增强了这种绝望。但我多年形成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的信念支持我尽力挣扎。突然大量的东西劈头盖脸倾倒下来,眼前变得一片漆黑,什么也听不见了,我给完全话埋了,呼吸好像也停止了。我心想完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怎么回事,我慢慢能呼吸了,头脑也清醒。难道我真到了人们幻想的阴间?我动了动头,还能动。只能在其它物品挤压下稍做活动。脸上也感到有物体挤压,不过这种东西不太硬,有点弹性。我晃了晃身子还能动。啊!我还没死。即有希望,就要保存体力。我全身绑得这样紧,又埋在土里,这种紧缚的感觉又回来了,人又兴奋起来。若将来能活着走出这土坑,这段经历多令人回味。在等待中不知又过了多少时间,头顶上有了动静,有人在扒什么东西。声响越来越大,眼前好像有一点光明,上面有人在叫喊说:   “头露出来了,要小心慢一点,扒的时候离头远一点。”   光线越来越强,当最后一块挡着眼睛的东西拿掉后,我立刻看到跪在我面前扒土的老古。原来最后填进来的是黑色塑料泡沫块,而不是土。我十分奇怪地看着大家,有人过来喂我水喝。这时我突然明白了,他们仿照如意公司的做法在拍电视剧。心里不由感叹,如果是承受力差的人,吓都给他们吓死了。这肯定是周洁的杰作,只有她的脑袋才会编出这部离奇的DV剧。   香紫荆和石榴花这次也给吓得半死,她俩几乎看到一次话埋人的全过程。而且自己也部分尝试了被活埋感受。由于事前未告诉她俩是在拍片,所以演得十分逼真自然,公司给她一笔酬金,她们也很满意。这次野外活动重要的是大家都参入。演出那些黑衣人都是前三名小组股东扮的。其它的人做的是工作量最大的剧务工作,玩的很开心。通过这次演出,大家公认我是一个心理素质极佳的M女演员,原先对我的不满情绪一扫而空,也为我在西京立足打下基础。   他们把我从土坑中拖上来后,老古给我松绑,并帮我按摩了几乎失去知觉的双臂,打开了脚镣,我又原地活动了下身子。这时周洁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抱着我,吻了我一下说:   “真是大开眼界!你真棒,大家对你非常满意。”   阮总也来了,他对大伙说:   “时间不早了,我们要下山了。回头不走林泰寺,顺这条山沟直接往下走就到中沙河,从河边上乌排船,顺水而下是枫树岭水库。”   我们一行顺山沟中荒草丛生的小路往下,七拐八弯走了四到五公里,前面出现一条大河,有二十多米宽,清彻的河水奔流不息,淌入隐约可见几公里以外的枫树岭水库。河边有一片沙滩,聚集了不少人,围成一圈,很远就听见他们的嬉闹声。这肯定是其它参加效游的人。我们走近一看惊呆了。原来在人圈中间的沙滩上,并排有七个浓妆艳抹的姑娘,仅有头部露在地面,颈部以下全埋在沙子里。头脑后面插着一根木条,露出地面有二尺多高,上面写着处死某某某的红字。围在四周的人,或蹲,或趴在那里,与被埋的姑娘们嬉笑斗乐。我知道,土埋过胸部,人呼吸都困难。她们都埋到脸下巴,怎么会谈笑自若呢?周洁看到我困惑不解的样子说:   “芪玲。她们虽然同样被埋在地下,与你不同。若是这样在山上这样埋,你可能早断气了。她们是用沙滩上干沙土填埋,仅在最后盖了点湿沙土压灰,以免将干沙子吹进她们鼻孔或嘴中。这干沙子是压不实的,里面有很多细小空隙,对埋到里面的人没有多大压力,所以她们能呼吸自如,但身体不能自由。”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些姑娘看见我们来了,都大声喊吵起来。   “阮总。快把我挖出来,我给埋了一下午了,身子都麻木了。”   “阮总。快救救我。我下半身冰凉冰凉的,冻死我了。”   “……。”   阮总看天气不早了,虽然太阳还挺高的,看表已快六点。于是就安排几个人去把她们挖出来。老古带着几个人在最外过的一个姑娘旁边,用锹挖了一个深坑。这沙滩最上面是很细的砂土,一米以下是粗砂夹些鹅蛋石,下面又是纯砂子,很好挖。很快就挖了一个一米多深大坑,再从坑壁小心的往姑娘身边搯,刚接近她身边,填埋她的干砂子像水一样淌进刚挖的坑中。有三个会员不停地将干砂子挖走,一会儿,这姑娘绳捆索绑,背后插着三尺长亡命牌木条的身子就露出来。当大腿全露出来后,上来三个人,二个抓住反绑的胳膊,一个拽着背部绑绳,将她拉出土坑;这样一个一个将她们全扒出来。她们的外衣全没穿,仅有文胸和三角裤头遮住胸和下身,几乎是裸体。从上到下,用绳密密麻麻束缚着,躺在沙滩上动也不能动。按原来上山分组,各组会员负责解开她们。然后周洁引导她们来到一个能避开大伙的迥水湾,这小小水湾水流很慢,水很浅,在夏天烈日照射下水不凉。姑娘们脱下身上仅有的一点遮羞内衣,将身上的沙灰洗干净。我在被埋时有好多土钻到身上,很难受,忍不住也脱光衣服将全身冲洗一下。大家突然发现我身上穿的环,很惊奇都围上来,有人甚至有手来扯扯,弄得我羞耻难挡。最后在周洁地帮助下,才突出她们的重围。有了这次教训,我再也不敢当众脱光自己了。   大家穿好衣服,上了乌排船。这乌排船其实是两块用二十余根毛竹穿起来的竹排,重叠在一起做成的双层竹排。所不同的是做竹排的毛竹将外表青皮削掉,再用火烤干,竹排头的那段竹梢用火烤弯,所以竹排头往上弯曲。这种船重量轻,吃水浅,非常安全。我们兴高采烈地坐在船上,欣觉这湖光山色的黄昏美景。在船上,那个与水库守卫部队上尉关系很好的胖子紧靠我坐着。他告诉我,他是市里警察,姓吴,叫吴发兴。很高兴与我认识。我十分意外,在这群同好中,还有种人。对他我可真是又惊又怕,但也无奈。这金先生硬给我留下名片,并说他很需要我这样胆大心细,沉着冷静的人合作。这样我更心惊肉跳,难道我们还个SM小团体干了什么违法的事,要我做他的线人?这种麻烦事我是不想沾边的,他这样讲之后,在回市的路上,我一直心不在焉,忧心忡忡。   回到市里第二天,我前思后想,还是把这事向阮总汇报了。那知阮总一笑了之,他说这人同周洁一样,是个工作狂。说不定是要你帮他破什么案。虽然他只有三十出头,可是市里有名的破案高手。但阮总建议我少参入他的事,他办的案子都是很危险的。听阮总这样一说我心里稍安。   这次活动拍了好多影像资料,阮总把它们编辑成一部内部赠送的DV作品,取名叫《虐杀》。我十分奇怪,他们从那儿把宋老六找来?但我被扒出来后,始终再没看到宋老六本人。后来问周洁,她听了哈哈大笑。她说在科技这样发达的今天,模仿一个人说话是很容易的事,只有我这种科盲才会受骗上当。我给她嘲弄得非常难为情,但也长了见识。   从那次活动后,大部分会员们都外出避暑去了,《玫瑰之家》没有组织什么活动,我抽这段时间与钟先生,高工从生产到销售把我们的长生系列保健品疏理一遍。并将销售点作了新的布局。由于殷莫者开发的神仙系列产品对我们的冲击和影响,我决是与他拉大距离,逐步与殷莫者脱勾,首先请钟先生到沁州悄悄租了间办公用房,注册了沁州《重生保健品公司公司》。因为水仙的表姐在那里行医,为我们的产品打进医院提供便利。同时沁州比龙口在信息物流的服务行业发达,费用低。这样将原料、生产和销售分布在三个地方,有利保护商业秘密。同时注销了在龙口的《重生保健品公司》,这样我们可以完全摆脱殷莫者的干扰。剩下的工作是怎样收回我们在龙口药厂的投资。   夏天很快这去了,各行各业都进入业务高潮,玫瑰公司的成员大部分都是搞经济的,连阮总都忙得不以乐乎。我的时间就有了空余,于是我给阮总告了十天事假,来处理龙口药厂之事。   我己在西京药厂聘了厂长,外界环境有玫瑰公司会员照应,钟生可以放手去沁州主持公司业务。故我先到沁州与钟先生仔细研究了收回龙口药厂投资的方案和细节及有关的法律程序。总后钟先生还是忧心忡忡地劝我要作最坏打算,放弃那边投资。因为在那山高皇帝远的山区小县,往往是不按法律程序办事。待别是殷莫者,己非昔日我们刚进入时一个频于倒闭小厂厂长,通过我们界入后,龙口药厂业务快速发展,他己变成当地年青明星企业家。据钟先生耳闻,他还与当地恶势力有勾结,要我小心,若有什么风吹草动,要迅速离开。   155 圈套   我对钟先生的分析也很赞同,水仙被卖就是一个最大疑点。但我龙口投入己有200余万,就这样放弃可惜,值到去龙口一趟,不过凡事要小心一点。   在沁州我与殷莫者通了电活,简单地告之我的想法。出乎意料,没想到他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并称龙口市政府对外来投资者的态度是来者欢迎,去者便利。于是我乘热打铁,立即乘车去了龙口。当晚殷莫者将我安排在龙口最高挡宾馆,在房间里我与他作了长谈。我的理由很简单,当地的长生果资源己枯绝,重生公司失去生存的基础,只好撤离龙口转产。殷莫者也很诚恳,他认为,经过他们在当地长达一年的搜寻,没有发现新的长生果产地,对我们的想法能理解。具体的撤资K作可以在今后几天详谈。他在具体K作前,希望我明天到厂里开一个全体员厂大会,由我这个董事长对大家通通气,为稳定人心,方便撤资K作,建议我宣布由他暂代董事长。我看他如此诚心,口头宣布代理董事长也无文字凭证,就同意他的要求。晚上他只字未提他的神仙果系列产品,我也不想问,反证我与他们无瓜葛。   第二天午饭后,我刻意将自己打扮一下,首先将头发洗干净,梳得一丝不乱,拢在头上夹紧;脸上薄施粉黛;内穿白色真丝文胸和短裤,灰色连裤袜,外套银灰色西服短裙,脚穿平底黑皮鞋,一身高级职业女性打扮。朴实不失高傲,庄重而又美丽,给人不可侵犯感觉。唯一有点缺感是头发在《玫瑰公司》演出需要,被染得桔红色;但这样更洋气点。当我在殷莫者陪同下,登上药厂礼堂主席台时,下面一百多职工登时鸦雀无声,目光一起注视着台上光彩照人的女董事长。我仔细扫了一下台下的人,发现绝大部分我从未见过面。看来殷莫者己将工厂脱胎换骨,变更成他自己的人。所以我也不想多说,仅客观地说明我撤资理由,宣布殷为代董事长,由他具体K作等事宜。台下反应很平静,从下面人无所谓的态度和殷莫者发言时对他的敬畏,可能他们早就认为殷是工厂真正主人。看此情况,我对药厂这份投资己彻底失控了,真可怕。幸亏殷莫者还讲点良心,积极配合我撤出,从心里充满感激之情,这时真对钟先生对他的评价有些怀疑了。   晚上他和厂里一些主要负责人为我设宴接风,本来我不喝酒,但为他们的热情所打动,破例喝了一些,但不胜酒力,在他们轮翻劝求下,几圈下来己醉得人事不支。   碰、碰、碰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把我惊醒。我头痛得非常厉害,眼都睁不开,我感觉是睡在客房的床上,床上好像还有其他人。不知什么时候他们把我送到房间里,也不知什么人敲门。我只好闭着眼,忍着头疼,挣扎着下了床。这时一阵凉风迎面吹来,好像门己打开。我强睁开眼,看到几个警察站在我面前。我吃了一惊,头脑清醒多了,我不知他们来干什么。看到一个警察用相机不停拍照,就壮着胆子问: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一个为首的警察嘲弄地说:   “什么事?你这个风流场上老油子,明知故问。看样子你是个贯犯,看你打扮的风骚样,把她弄起来,看她还骚不。”   上来一个警察,把我双手反剪,往墙边一推。喝道:   “蹲下!老实点。”   他把我反剪双手往上一提,我只好弯腰蹲下。接着将我双手背铐起来。我往下一看,我身上穿得非常少,一条丁字裤勉强能遮往下身阴毛,阴环都从裤边露出来;上面穿了一件浅绿,透明薄似蝉衣带着花边的超短裙,蹲下来连大腿一半都盖不往;一双透明丝袜在大腿中部,用浅绿色吊袜带吊着;一双后跟有十五公分,透明无色高跟凉鞋穿在脚上,蹲在地上直摇晃,最后蹲不住,一下跪在地上。再看上身,更叫我难堪。一条很小的文胸,勉强盖住下半部乳房,把我一双大乳房裹得紧紧的,露出深深的乳沟;文胸用极薄的绢丝绸制成,乳头和乳环隐约可见;一件同超短裤一样布料制带着花边的小背心穿在我上身,上面露出乳沟,下面露出肚脐。我十分奇怪,我并没有这套暴露性感的衣服,谁把它穿在我身上?是不是幻觉。回头看看警察,还从我床上抓住两个赤膊男人和一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年青女人。这是怎么回事,我真是糊涂了。   “起来!快起来,走!”   一个警察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拉起来,推着就走。我跌跌撞撞被搡出房门,被押着顺走廊走向电梯。电梯间有一个巨大穿衣镜对着我们,我发现一个头发桔红色,在头顶挽着高高发笈的年青女子。头发用发胶固定的,一丝不乱,头上插了不少首饰,贴右耳上还戴几朵大红绢花;脸上重彩化妆,长而卷的眼睫毛,细而弯的眉下一双勾魂摄魄的杏眼,左顾右盼;腥红的嘴唇,两耳垂挂着两串金光闪闪的耳坠。身着暴露,双手反剪,一个警察押着往前走。这个女人很像我,但我也从来没这样打扮过。我摇了摇头,镜子里那长着瓜子形脸,浓妆艳抹的同我很相的女人也摇了摇头,果真是我,实在是迷糊了。下了电梯,在众目睽睽之下,稀里糊涂被押上警车,送进了看守所。   当把我们这群男男女女关进铁栅栏围成的牢房,看时间现在是清晨四点。山里的初秋的早上己有深深寒意,我身上这点衣服根本不御寒,跪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怪冷的。这时我才彻底清醒了。龙口的看守所我很熟悉,三年前我在沁州如意公司时被巫告贩毒在这里关押了几个月,怎么我又关进来。看同牢房的十几个人,都是穿着性感,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青女孩,一看就知道是妓女。我怎么同她们一样打扮关进来。昨晚殷莫者和厂里人还请我吃饭,怎么从座上客变成阶下囚;昨天我还是高傲的女强人,今天变成出卖色相的妓女;是谁干的?把我和那些不干不净的男女睡在一起,让警察抓了个现行,难道是殷莫者?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他想吞并我在龙口药厂资产,也要有我亲笔签字的法律文书,他这样做能达到目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熬到早上六点钟,天大亮了。看守所里来了大队武装警察。看守将我们从牢房赶出来,在院子里排好队。打开手铐,叫我先依次到卫生间大小便,然后再重新站好队。这时一个中年女警官站在队前开始训话。当她一开口,我就认出她是上次审问我的禁毒大队的梁大队。她一直对我耿耿于怀,曾放言若再落到她手里,决不放过我。见到她,心里直打鼓,心想这下死定了,将头低着,不敢看她。   据梁自我介绍,她现在是治安大队副队长。说昨夜全市统一行动,打击卖淫嫖倡,今天开公审大会,公开审理一批惯犯,并在全市游街示众,要我们这些三陪人员做好思想准备。听说要游街,队伍中很多小姐哭起来,梁队横眉竖眼怪叫一声说:   “哭什么?当妓女还怕害臊,还哭,把她放在最前面。”   给她这样吓唬,这些小姐还真不敢再哭了。梁队拿出一张名单,开始点名。她吩咐她叫名字的就出列。当喊到名字的小姐出列后,立刻上来一个女警给她上绑。这时气氛十分紧张,被叫走的上绑时,发出压抑的咽呜声,未点到名的吓得浑身颤抖。   “方芪玲。”   我听了同雷击一样,周身抖动一下,紧张地忘了应声。   方芪玲梁队又厉声叫了一声,我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说:   “到!”   “抬起头,大声点!”   我把声音放大了,但未敢抬头。一阵高跟鞋敲打水泥地的声音移到我面前,一只有力的手抬起了我的下巴,我只好抬起头,与梁队目光碰在一起。   “嘿!嘿!我说这么面熟呢,洪大小姐,什么时候改名了。我们是老朋友了,可要好好照顾你。”梁队高兴的咛笑着说:“小李子。这是个二进宫,你来好好招呼招呼她。”   上来一个年青男警官,抓住我的胳膊要拉我。我转过脸一看,是上次同梁队一块审我的男警官,他心狠手辣,上次用手铐差点把我手弄残。我知道我今天要吃苦头了,但我不怕,反正我是干这行的,对紧缚的忍耐力超过常人,于是我倔强地对他说:   “不用你拉,我自己走。”   我拽开他的手,走到那些已绑好,跪在地上小姐旁边。这小李抖开一条小手指粗的麻绳,搭在后肩上,在我的两只上手臂上绕了三圈后,绳头从左臂肘关节上绕到右臂肘关节,右臂的绳又绕到左臂肘关节上,两股绳在后背中间收劲后打个结。将我两臂反扭。再将我双手腕反剪到绳结处,用余绳将双手腕绕三圈绑紧,打结;再将绳头穿过后颈的绳,一手将我手腕上托,另一只手往下拚命拉,我痛得叫了一声,双手一下吊到后颈下。我给他拉得前腑后仰,站立不住,腿一软跪下来。他将余绳头再分开,拉到手臂处,再分别绕过双手臂,将双手臂再捆两道,在手腕处打结后,余绳绕过整个脖子,往后勒。他一道紧一道的捆,我身上只有极薄的小背心,几乎是裸体,紧缚的绳索同切过肉里一样,痛得我不停喊叫,直冒汗。他毫不怜香惜玉,仍按部就班地上绑,待他绑好后,双臂一点也不能动。梁队弯下腰,又紧了紧绳扣,将一块写有《卖淫惯犯方芪玲》大纸板挂在我脖子上,扬上而去。我跪在那里,努力调整自己身体,减轻绳索带来痛楚,慢慢身体稍适应些。但双肩被极度反剪,双乳高高挺起,乳头和上面的环顶在文胸上,又痒又麻,弄得人心猿意马。这种紧缚带来的快感,冲淡了绳索紧勒的痛苦。调整好身体状态,我挺起身子。发现两边跪着的小姐,有的捆得紧,有的松。但没有一个像我这样紧。我旁边有个小姐,穿着长袖旗袍,标准五花大绑,背后双手吊得不高,肯定绑得不紧。她跪在我身边,毫不在乎,肯定是一个老手。她看了看,我关切的问:   “喂!你是新来的吧。”   我点了点头。   她看了看我说:   “你今天可要吃大苦头了,穿得这样少,绑得这样紧。你干这行,应当找人疏通,虽花点钱,少吃多少苦头。我早就得到消息,特意穿了件夹长旗袍,又与上绑人打通关节,少吃多少苦。”   我对她苦笑一声说:   “姑娘。我与你不一样,花再多钱都没用。”   156 游街   在梁队的指挥下,这些三陪小姐都收拾完了;大部分五花大绑,还有一部分上的手铐,胸前都挂着大纸板,然后拉上了三辆大卡车。我自然受到了梁队关照,由两名女警押在第一辆车最前面。早上七点,四辆押着男犯和三辆女犯的大卡车鱼贯开出看守所,开往市内体育场。车停在主席台下,又将我们带下车,分男女两排跪在主席台后的过道里。我现在焦虑万分,不知事态如何发展,不安地扭动着身子。这时有一个人在我面前蹲下来,拍了我肩一下。我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一个好似面熟的中年警官。他悄悄问我说:   “你是不是洪玫瑰?”   “是的!”   “怎么现在叫方芪玲?”   “洪玫瑰是我的艺名。”   “你有没有什么要求,也许我能帮你一点忙。”   我疑惑地看着他,心想这是否又是圈套。突然我想起来了,他是上一次我被抓时帮我向张孝天通风报信的那个人。真是天不灭无路之人,张孝天是不能指望了,找谁来救我呢?我思索一下。周洁,她影响不到这儿啊。那个在枫树岭水库玫瑰公司活动时一个要与我交朋友的警查察吴发兴,也许还行。于是我试探性对他说:   “西京警察局的吴发兴你认识吗?”   “他谁不认识。大名鼎鼎的警界神探。”   “请你马上打个电话给他,我在这里遇到麻烦了。”   “你真有本事,还与吴发兴有交往。你有救了。”   他说完就走了,我放下心来,人也泠静下来。前思后想,这事与殷莫者肯定有关。上次是他设套巫我贩毒,若不是张孝天神通大,差点要了我的命。这次肯定又是他,这人太可怕,若无人相救,这次也是在劫难逃。   刚过八点,就听到体育场上人声鼎沸,公审大会就要开始了。这种露骨妖艳打扮,极其暴露性感穿着,还被绳捆索绑地出现在万人大众面前,耻辱、害怕、但又刺激,万般复杂地心情交织在一起。即感到无地自容,因为在龙口我一贯是以一个高雅,有地位的成功女强人出现的。现在以受公审的妓女身份,再面对殷莫者和龙口市人,反差太大,叫人无法接受;但我受虐的本性又特别渴望这种强烈刺激场面,这种装束,这种束缚在大众面前,被强迫在公众面前展视,是我梦寐以求的。这种千戴难逢的事今天给我遇上了,想到这里人特别兴奋。不由得联想水仙在演谢瑶环,古代美女的戏妆,戴着华美的头饰,赤身露体五花大绑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的激动场面,是叫人那么陶醉,我现在马上不也要身临其境,多刺激。当我闭着眼在那儿胡思乱想时,跪在女犯前面的男犯骚动起来,男警们把他们拖起来,站成队。公审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浑身哆嗦,不由得紧张起来。   前台响起暴风骤雨般的口号声,男犯一个接一个带出去宣判,当最后一名男犯押到前台时,女警们把我们也拖起来,在梁队的指挥下,两名女警一边一个押着我,将我跌跌撞撞推到女犯队伍最前面。女警抓着我身上的绑绳押着我,这绳本来就紧,再给她们用力拽,勒得我脖子胳膊手腕痛得都麻木了。我喘着气,小心翼翼地对押我的女警轻声说:   “队长。请不要抓绳子,勒得我气都出不来,头昏眼花。行行好,求你们了。”   还好,她们放掉绳子,改抓我的胳膊,感觉好多了。   “带累教不改的卖淫犯方芪玲!”前台高音喇叭传来震耳的叫声。   两个女警用力一推,我知道这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反正在这山区小城,也没有我的亲友,我就自觉地往前台走。女警紧紧抓住我紧缚的麻绳,迫使我双肩和双臂往背后反扭,勒在颈部的绳索叫我无法低头,我只能昂首挺胸地站在公审台前面。台下人山人海,看到我在台上出现,人一波又一波地往台前挤。台下站成人墙臂戴红袖章的保卫人员,手挽着手拼命抵挡往前拥的人群。高音喇叭反复地高声喊叫:   “同志们!不要挤,警惕坏人破坏大会。”   “大家维持好秩序,不要挤!”   “……!”   看到群众为我挤成一团,那些大会保卫人员累得汗流浃背时,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陶醉感,浑身轻松,一点都没有被紧缚的感觉。好像我在药厂主席台上一样,兴奋地望着台下人头攒动的雄壮场面。主席台前有人拿着话筒大声呼口号:   “打击卖淫嫖倡不法活动!”   下面不像前面马上有人呼应,人群中仅有几声稀稀拉拉的回音,几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我也乐此不疲望着台下的人。这时听见梁大队到在我后面说:   “这方婊子太倡狂。把她的头按下去,向群众低头认罪!”   押我的女警听了,用手按我的头。颈部绳索勒得我无法低头,我只好弯下腰,算是低头。这时主席台上有人在宣读说:   “卖淫犯方芪玲,己是第二次被抓现行,属累犯。根据对扰乱社会,败坏社会风气的的有关行政处罚条款,对方芪玲处以拘役三个月的行政处罚。”   我听了大吃一惊,凭什么说我是卖淫累犯。但我更明白,我现在是任由人屠宰的小羊,反抗争辩是没有任何意义,只好听天由命。宣判完,将我拉到前台右边跪下。我抬头往左边看,男犯并排跪在那里。宣判进行得很快,我发现那些用绳索捆绑的人犯都是要处罚的。或拘留,或劳教,也有少教判刑的。而那些用手铐的人犯,都是当场处以罚金放人。宣判结束后,我被拉上第一辆卡车,与二个判刑的女贪污犯一起游街示众。   龙口市不大,只有一条主要街道。我到现在反正就这么一回事了,抬着头观看那些在街道两旁围观的人。车到之处,大街两旁人密密麻麻,连临街的窗台,楼顶都站满了人,估计全城的人都出动了。所有的人都对我指指点点,不用问,我也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我看了我两边的贪污犯,左边年龄大些有四十多岁,右边至多三十岁。看来她俩的家属做了工作,身上绳索稀松地绑在身上,押她们的女警搀扶着她们几乎瘫软的身体。而押我的,死劲地扭着,迫使我直挺挺站着,动也不能动。今天天阴,虽是夏末初秋,山城的气温并不高,汽车开动时,迎面刮来的风还有点凉。但这两个女犯满头是汗,身子还抖个不停。   主要街道很快就游完了,直接开进了药厂大院。药厂大院停了三部警车,到了院内,把游街的男女犯人分别集中到两部卡车上,又开走了,游街的犯人独把我留下来。参加大会的干警大部分没走,殷莫者与他们称兄道弟,亲热得很。而对我正眼都不望一下,视同陌生人。看来他中午要招待他们。押我的女警将我按跪在院子中心花台旁,丢下我,与其它警察一起到药厂接待室去了。我五花大绑,胸前挂着大纸板,直挺挺地跪在半人高园型花台旁。现在正值工厂下班吃午饭时候,工人们从车间出来,里三层外三层把我围在中间,连花台上都站满了人。大家看到昨天还是光彩照人的,高高坐在主席台上的女董事长,今天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给绑着,跪在工厂大院里,十分吃惊和好奇。从工人言谈中,工人们对我这种身份人从事这种见不得人职业,都觉得不可思议。都认为我是一个变态性欲狂,是一个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人群中甚至有人绘声绘色也宣传我之所以在龙口投资,主要是冲着年青英俊殷总经理来的,想满足自己性欲。但殷根本不上勾,所以我又以撤资来要挟。殷以事业为重,热情接待,但绝不在色欲上满足我。如是我欲火难熬,扮妓女找男人给抓了现行。听了工人议论,我这身打扮,叫我有口难辩,想发泄自己怒火,但这被警察现场抓获的妓女身份,谁能理解。这时我才深深体会到殷莫者手段之高明。这实际上是通过警察之手,拿我到药厂示众,这样做以后,我还敢到药厂来,这敢到龙口来撤资吗?到这时,我才理解了钟先生的观点,劝我要作最坏打算,放弃那边投资。因为在那山高皇帝远的山区小县,往往是不按法律程序办事。特别是殷莫者,他还与当地恶势力有勾结,要我小心,若有什么风吹草动,要迅速离开。现在想想是追悔莫及。   吃饭时候到了,围观的工人渐渐离去;有几个工人挤到我身边,我看是厂里我认得的老工人。有一个三十多岁的挤到我眼前,用手纸帮我擦去额头上汗,悄悄问我说:   “你真是在夜总会被抓的?昨天吃饭不是在龙兴宾馆,也不是这身打扮。”   我盯着她看了一下,发现此人我接触过,看她疑惑不解的样子,反问她一声说:   “你看我是胸前牌子上所说的人吗?”   周围有一些工人同情地点点头。我还想说几句,忽见大家匆匆忙忙散去,只见殷莫者同押我的女警有说有笑走过来。他在我面前,弯下腰,嘻皮笑脸地对我说:   “方董事长。虽然你触犯了法律,我念你对我厂的帮助,同时也讲人道精神,与警官们讲了情,安排你到食堂用餐。又饿又渴吧?”   我见他那种洋洋得意的样子,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忿怒。冷笑一声说:   “姓殷的。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别高兴太早,恶有恶报,时候未到。”   殷莫者一听,马上变了脸。右手一甩,“叭”的一声,顺手打了我一个耳光,反手又打了一个,露出穷凶极恶本来面目。我两脸颊立刻又痛又烧,几乎跌倒。他看我狼狈不堪的样子,哈哈大笑,嘲讽地说:   “你还想翻天,别做白日梦了,不知好歹的婊子。”   他将嘴凑到我耳边,悄悄地又说:   “你还能自由吗?水仙。你的好友,目前的处境就是你的明天。我很快就把你卖掉,但我会把你送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让你永远不会来干扰我,上次让你晓幸逃脱了,放心吧!   157 项链   同他一块来的女警用脚踢了我一下说:   “快起来!我带你到食堂吃饭去。”   我膝关节都跪麻木了,挣了半天才站起来。殷莫者在前面带路,女警押着我赶到职工食堂。到了食堂门口,女警仅解开绳结,松了绑,让我高吊在背后手落下来,就将我推进食堂,给我锁上一付轻便脚镣。厉声呵斥说:   “吃饭后,就在这里,不要出食堂门。一会儿我们送你到拘役所去服刑。”   说完就关上食堂门,同殷莫者走了。   食堂只有二个饮事员在打扫卫生。工人们己用过饭上班去了。我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来。这次捆得紧,时间又长,胳膊都麻木了,不受控制;好长时间才有知觉,我慢慢动了动双手,想把双手拿到前面来。但双手就是动不了,低头一看,麻绳还缠在身上,双手在背后挣了挣,感觉到手腕还反绑着。有个四十多岁男炊事员,用盘子将饭菜端到我跟前说:   “方小姐。请用饭!”   他看我还未准备用饭,好奇怪,就走到后面说:   “哟!他们没给你松绑呀。你前面挂个牌子挡往身子,没发现你还绑着。”   我有些不好意思。就说:   “警察在门口就把绳扣给解开了,不知怎么搞的,双手反剪在背后还是动不了。”   “绑你双手腕还有一个扣未解,你当然动不了。我来帮你解。”   他在我后面帮我解绳扣,一边解一边悄悄在我背后说:   “方小姐。你是大好人。我是厂里老人,原来在技术处。我们都知道没有你,那有药厂今天。这姓殷的不是好人,对厂里知根知底的人都叫在赶跑了,全换了他的亲朋好友,狐朋狗党。我烧得一手好菜,他不放我走,从技术处调到食堂。目前他黑白两道都通,实际上药厂己变成他私人的,你这次来分他的财产,他肯定要整死你。”   我十分感谢他在我处境这样困难时,有人给我讲实话。世上自有公道,在多行不必自弊。他给我解开手腕上绳扣后,我感激地说:   “老师傅,谢谢你。好人必好报,你心底这样善良,终有好果。”   “姓殷的耳目多,你用饭,我去干活去了”   从昨夜折腾到现在,我水都未喝一口,又渴又饿。看到眼前的汤菜,也顾不得把身上绳索全解下来,两只手能拿到前面来,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虽然胳膊还反绑着,颈部勒着绳,下咽都有些困难,也不管了,风卷残去把饭菜吃完。肚里有了食,心也不慌,这时才感到人疲倦得很,人*在后面饭桌上,不知不觉还睡着了。   “方小姐。醒醒!”   有人轻轻摇醒了我,我睁眼一看,是西京警察局的吴兴发。穿了件药厂工作服。我惊喜也要叫起来,他赶忙捂住我的嘴,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带心型坠的细项链,换下我脖子上的项链,压低喉咙对我说:   “时向紧,长话短说。你放心,有我保护,你没有危险。但这里情况太复杂,短时间你还不能脱离他们的控制,恢复自由。切记,到了新的地方,或在移动时,将项链上的心型坠轻轻按一分钟,尽可能不让他们发现,让我时刻知道你的行踪,好自为之。”   安排好,他迅速闪到门口,敲敲门。门开了,那个报信的中年警官头伸进来,向他点了点头,他俩出去,将门又关好。一阵轻轻脚步声惭惭远去。   事情来得太突然,我好像做梦一样,住四周一看,静悄悄的食堂空荡荡没有一个人,食堂的钟己指到下午三点半。我都怀疑吴兴发是否来过,刚才一幕是否是幻觉。低头看脖子上确有那只心型坠的项链,才放下心来。人心里没有负担,也就放松了。困乏也随之而来,我又*在后面桌上睡着了。   一阵凉意从脚底漫延到上身,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这食堂有空调,我穿得非常单薄,给冻醒了。我双手腕被勒得紫红的地方有些红肿,我用手互相摸抚,并按摩了一会,没有刚解开的那种麻木感,基本无大碍。这时反绑胳膊和勒在脖子上绳子还未解,但我用手在背后怎么也找不到能松开的地方,背后又看不见,看来一时解不开,等会押我走的时候可能还要绑,也不想再费力了,于是把散乱拖在地上绳头理好,缠在腰上系好。胸前挂的牌子我还不想把去掉它,还能帮我挡挡胸部若隐若现的**和上面的环。喝了不少汤,有了便意,今天从上绑到现在都未小便。我站起来,拖看脚镣,找到食堂厕所。方便后在厕所的镜子里我才发现,绑我的绳索背后还有几个死结,连着紧缚胳膊和脖子麻绳,我用手试了试还是解不开,也就死心了。   直到下午五点,这群吃饱喝足玩够了的警察带着殷莫者丰厚的礼物才离开药厂。他们将我塞到警车后备箱里,没有再给我上铐或上绑,送到离龙口城区有二十多公里,一条非常隐蔽大山沟的拘役所关押在一个单人间,才解除绑绳和脚镣。晚饭后看守女警送来一个包,说是我私人物品。打开一看,根本不是我带到龙兴宾馆的东西。除了身份证外,我随身带的信用卡,现金,化妆品,高挡衣裙和工作笔记都没有了踪影;里面仅几套同我身上差不多非常性感暴露的衣裙;但里面的化妆品价格不非,与我在如意公司用的一样,上妆后是洗不掉的;其中配置的专用卸妆洗涤剂,对我来说可谓是雪中送炭,我用它们给我清洗掉那妖艳的化妆,卸掉头上的珠翠和绢花,松开被发胶固化成硬壳的头发,还了我本来的面目。   关进去第三天,所长把我叫到办公室,我发现殷莫者也在那儿,所长对殷莫者说:   “人交给你了,在她拘役期满前一定把她送回来,办理解除拘役释放手续。在租用期内,你一定要保证她不逃跑,不要发生意外。”   “这样吧”殷莫者从皮包里又拿出一叠百元大钞。说:“所长。干脆一次性把事做干净,在合同外再付你二千元,乘她还在你这儿,把释放证办了吧!释放时间写三个月后的时间,省得我把她送回来又跑一趟。”   “这也好。但这事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讲,你不要砸掉兄弟的饭碗。”   “这话讲那儿去了。我与弟兄们又不是第一次合作,这钱算我另送小费。这种生意贵所还不是一本万利,租金加人犯三个月的生活费,够你们发一个月奖金了。”   “你也发财呀!今天这货色抢手得很啦,人还未判,龙兴夜总会老总就来电话了,说这人一定要给他留下。殷总。那天不是送到他那儿给她化妆的,他见过人,所以出高价也要租借。”   “那谢谢啦!我知道所长很给我面子,但是要知道,人留在本地,还是很危险的。龙口就这样大的地方,你们警察也不是铁板一块,人交给我,我马上送走,这样大伙都安全。”   “我也是这样想,原则上本地我一般不租借。好了,释放证弄好了。”他转过脸对我说:“喂!你过来签个字。”   听了他们对活,终于证实了我心中的疑惑。殷甜言蜜语诱我来,是设好一个圈套,利用这次龙口市打击卖淫嫖倡,在吃饭时,灌醉我,乘我酒醉人事不知,将我妆扮成*女,再通知警察抓。我真蠢,简直昏了头,平时办事一贯小心谨慎,这次对钟先生提醒为什么不重视,化妆打扮送上门,钻进套,更万万没想到这关押的拘役犯,还能租借,太荒唐了,这些人无法无天。我一口拒绝说:   “我不签。我也不走。我虽受处罚,但我还是公民,我不是货物,请送我回牢房。”   “哟!还怪有个性的嘛。不出去快话,还想在这里受罪,好我成全你。”   所长把我拖到暖气管,旁边拿出一副狼牙铐,一头锁在暖气管上,一头锁在我左手腕上;将手铐环紧到极限,我的手腕立刻同刀割一样剧痛起来,左手马上发红,逐渐转紫。我痛得撕心裂肺,大叫起来。这帮坏蛋心狠手辣,整起人来不问死话,我实在受不了,再不松开左手会残疾掉。只好又哭又喊地向他们求侥。   “快松开!唉哟,痛死我了!我手要断了。我签字,快把我松开。”   殷莫者皮笑肉不笑地对所长说:   “我来说个情。她答应签字了,放了她吧!手弄坏了,也是我的麻烦。”   所长将手铐环松开,将另一头从暧气管上拿下来。我用右手赶快把铐在左手的环往手臂上推,抚摸红肿的左手腕。走到桌边,在释放证上签上字。所长收起了副本,将正本交给殷莫者说;   “正本收好,不到时间不能给她。这手铐也借给你,在路上押解用,以后还给我们。”   他走到我跟前,将我右手也铐上,把钥匙交给了殷莫者,押着我,把我们送到院门口的汽车上。殷莫者的两个手下把我夹在后排座位中间,用一只黑布袋套在我头上。汽车颠颠波波开上山沟小公路,我在车上用手偷偷地捏了几次项链上的心型坠,第一次向吴兴发发出信号。   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从感觉上好像是进了市区。车停下来,他们把我从车上架下来,拖到大概是一间房子里放下我,听到锁门的声音,架我的人就离开了。我站在那里,感到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就壮着胆子扯下头上黑布袋,往四周一看,这儿是一间废弃的车间,窗台很高,看不到外面。我又捏了心形坠,迫切盼望吴兴发能救我出去。不到一会儿,殷莫者带了几个手下来了。他手里提了个箱子,从箱子里拿出双皮靴,这靴子很怪,后根很细,有十六公分高,但前掌有二公分厚,近似园型,非常像马碲掌。整个靴外型同马后碲一样,我惊恐地对他们说: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要把我怎么样?”   158 美女马   殷莫者嘿嘿冷笑二声说:   “方董事长。你放心,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我的一个用户向我订了一匹母马。这位用户有钱有势,指定要最好的,年青漂亮的。喂!弟兄们把带来的装备给她戴上。”   我还明白他说得是什么意思,他手下的人就冲过来,扒掉我身上那点可怜的遮羞布,将我按跪下来。先换上那双奇怪的靴子。靴子外锁上脚镣。他又朝门外招了招手,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人端了个盘子,里面放得是理发工具,他俩走到我跟前,打散我的头发,然后将头发往头顶上梳,再分成一络一络,从额头沿头顶往后脑编起一寸长的一溜十几根短辫子,上面用黑皮筋束死,辫梢留二十公分长,多余的全剪掉,最后在脑后留下三十公分长发拖在后面。又在额头前发根上系了一朵大红绒花,顶上是二十公分头发分向两边,从额头到后颈同马鬃毛一样。然后在我头部系上特制马缰绳,紧紧匝在头上,罩在脸上。拖下几根皮革带,一根从额头前沿中间伸到眼睛下鼻梁上,端头套一个铁环,环上再横向套二根,分别从鼻梁上分左右两边扎到下巴下用扣连起来;还有两根横过头顶,从左右鬓角拖下,用一根细钢棍将鬓角拖下皮革带连在一起,将细钢棍塞到我嘴里;细钢棍中间是一个乳胶大塞口球,将口腔塞满。从鼻梁上到下巴那根皮革扎紧后,嘴就无法张开了。在左右面部,两条皮革交叉处是钢环把其结合在一起,另外还有一条革带两头也连在环上,同马嚼子一样,吊在我胸前。在下身给我穿了一件皮贞节带,贞节带的腰带上面有好多金属环,后面固定一条马尾巴;腰部系着皮束腰,背后装上马鞍,两只马蹬挂在两边。胸部是皮文胸,在乳房处留了两个洞,将乳房暴露在外,一根细链两头用小锁锁在乳头环上,链子沉甸甸挂在乳头,乳头链子中间与脚镣链中间锁在一起,叫我站不起来,只能用趴着姿势四肢撑在地上。手腕上锁着皮革手铐,皮革手铐做得同清代官员马碲袖口一样,翻过来就是马碲形状,所不同的是袖口上钳着有钢圈,外有马蹄掌一样铁盖;铁盖封住袖口钢圈锁上后,手指全封在里面。最后拿出一只很宽的,上面有好多金属环的皮项圈锁在我脖子上。这项圈上顶下巴,下压锁骨,把我的颈子拉得好长。等他们把我装扮好,松开手后,我挣扎了好一会,最后只能坐在地上,狼狈不堪。   殷莫者得意洋洋围着我走了几圈。连声说:   “不错,确实不错。美人马,别有一翻情趣。这进口的东西就不一样,外国人想象力确实丰富,我想我的用户一定会满意。”   我出娘胎后从没有人将我打扮得同畜牲一般,屈辱,悲哀,愤怒交织在一起。抬起被封闭成马碲状手,激忿地指着殷莫者,口不能言语,怒目而视。殷莫者见状,脸色一变,一手抓住我手腕,一手抓着缰绳,恶狠狠地说:   “你这婊子,骗了我好几年。你一个出卖色相的下贱婊子,跑到龙口冒充有钱阔老板来投资,让我们这些社会精英整天围着你转,想起来叫人恶心。要不是水仙那个贱货回来,转交一封沁州如意娱乐集团公司上层人员揭露你真实身份来信,我还一直蒙在鼓里。”   我听了他一番话,如同晴天霹雳。怎么回事,太可怕了。当他松开手时,我一下瘫软在地上,殷用脚踢了踢我嘲弄地说:   “想不到吧,反正你这辈子永远也没有出头的那一天了,我就实话实说,让你也死了董事长这条心。如意娱乐公司来函讲得很明白,你用偷他们公司钱来办厂,他们认为我可以名正言顺帮他们收回这里投资。但我已付出很多,不甘心将现成的厂子还给他们,而且从法律上分析,他们的要求也没有根据。我要为龙口人民做贡献,于是开发了自己的产品,好不容易使尽各种手段,将方冬梅控制住,帮我们打通销售网络。要知道,我们这个西部落后山区穷县,最缺的是销售网络。”   他说到这儿,咬牙切齿。蹲下来,恶狠狠地瞧了我一眼,继续说:   “你这个恶巫婆,就怕我们自己发展了,脱离你的控制;于是你放风说她是你女儿,想方设法把她弄走。笑话,你多大岁数,可能有这样大的女儿,只不过长得有点象而己。你多愚蠢,若说是你妹子还多少让人相信。实际上她什么都不是,仅是你销售网中一颗小卒子。你多恶毒,就把这颗小卒子让给我们也不会对你产生丝毫影响,但对我们她的作用就大了。可好,演出了一出苦肉计,吓走了她。本来我同上级领导都汇报了,将计就计请公安出面查你贩毒,要不了你的小命,也叫你把牢底座穿,名正言顺地将你的产业全盘接收,没想到半道上杀出个程咬金,冒出个张孝天。”   他情绪激动起来,走来走去,仰天长叹说:   “唉!天不灭曹。我就是不明白,从如意公司传递给我的信息,他们一定要灭了你。那他们的大老板张孝天为什么要全力相救?但是,后来如意公司又给我的帮助,帮我开拓了其它业务,而且还保证你再也来不了,这是为什么?我都给他们朝令夕改的言行弄糊涂了。但我不在乎,在龙口,老子是大爷,如意公司也奈何不了我。只要清除你就可以了,那次整治你一下后,我安安稳稳地过了二年,己开展多种业务,经营经济上逐步独立,大步发展;我与钟老头子完全脱离后时,彻底走上自主经营道路。谁知道,音信全无二年后,你这个瘟神不知从那座地狱冒出来,从沁州打来电话,想拿走资产,这不是与虎谋皮。故弄了个小小圈套,乘龙口市扫黄,将你圈进去。这次你可死定了,再也没有机会,也没人能救你。”   我听了这一席话,心里凉透了。出来这么多年来,在外面所进行业务活动,都没瞒过如意公司,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心里十分悲伤,万念具灰。   不知什么时候,殷莫者他们己出去了,我挣扎着坐起来,望着这身耻辱打扮,不知后面日子怎样过。中午时分,殷的一个打手送饭进来,松开我的头上皮带,取出塞口球,打开袖口铁盖,让我吃了饭后,重新塞上塞口球。将乳头链与脚镣链分开,把我拉起来,用头套套在头上,押我走到门外,上了一辆车开出去。我不知他要把我送到那里去,用手再一次捏了项链上的心型坠,给吴兴发再发一次警报,急盼他能来救我。大约走了五六个小时,车停下来,好像在交涉什么,一会儿车又开了,转来转去,爬高下坡,最后停下来,把我从车里拉出来,被人架着走了一段路,又乘坐电梯,下来走了一段,最后又将我手上铁盖合上,把我按坐下来,将乳头链又与脚镣链锁在一起,摘下我的头套,我往四周一看,是一间空荡大房间,里面坐着同我一样打扮的姑娘,所不同仅是皮革的颜色而己。我是黑色,另外三个分别是白、红、黄。带我来的人将门锁上就走了。我惊恐地望着其它几个姑娘,她们好像无所谓的样子,用手招呼我过去。我无法站立,只好四肢撑地,同马走路一样,向她们靠近,与她们坐在一起。这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盏节能灯吊在天花板上。我们都无法说话,静静地或坐,或侧躺在铺了一层厚地毯的地上,各人想着各人的心思。   第二天早上房门打开,走进一个身穿紧身黑皮衣的高个女人,手拿一根长皮鞭。那几个姑娘见她进来,惊恐地爬起来,前肢撑地蹲在地上。我也学她们一样,疑惑地看着她。她顺手一鞭,“叭”的一声抽在我背心上,我被抽得几乎跳起来,背上立即火辣辣刺心的痛。想叫也叫不出声。我这才明白那几匹美人马为什么这样怕她。她走到我跟前,弯下腰,将右手皮鞭交到左手上,用右手抓住吊在我胸前的缰绳住上拉,我只好昂起头,伸长脖子看着她。   “嗯!还不错,姓殷的小子还能办事。不过这马可能是匹未上笼头的野母马,要好好调教才能卖个好价。”   她放下我,将我们几个乳头链和脚镣链连在一起锁打开,示意大家站起来,带出房间。   进来时我套着头套,不知外面是什么样子。出去一看,这里方园约有百亩大的平地,草坪和高大乔木分布得错落有序,一些三层高的白色小楼在树丛中半掩半露。周围全是灰色或淡红色石灰石为主体的悬崖绝壁,石壁上也顽强地生长一些奇形怪状的小树。我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天坑,只有在雨水充沛的石灰石山区才有这种奇待的地质现象。这种地方特别隐蔽,不是熟悉当地地形的土人是很难找到这里的,这些人贩子真有能耐,能找到这种闭塞的地方,建了这样多的现代化设施,肯定花了本钱,经营多年,这里肯定是他们的老巢。   “叭!”的又是一鞭子抽在我背上,火烧一样的痛把我惊醒。那女子挥动着鞭子呵叱我说:   “你发什么呆,还不快跟上去?是不是欠抽,你这畜牲。”   我往前一看,那几匹美女马己顺弯弯曲曲的林间小路跑出50米开外了,我赶快跟了上去,否则在我头上飞舞的长鞭又要落在我身上。   那几个美女马可能己训练过一段时间,跑的速度较快。这下可苦了我。这马蹄型的高跟鞋,几乎是用脚尖在跑,双脚还带着镣。如其说是跑,还不如说在蹦。不一会就累得我气喘吁吁。嘴里横着铁棍,塞着橡皮球,呼吸不畅,口水顺着下巴不断流出,上气接不了下气,汗流浃背,狼狈不堪。但在皮鞭挥动呼啸声威慑下,又不敢停下脚步,拼命往前挣,终于得到了休息的指命,我一下瘫倒在地上,浑身酸痛,动也不能动。   这样一天调教下来,人身上的骨头也同散了架一样。幸亏还算体谅我们,训练结束后解除了我们这一身装备,让我们从头到脚用热水冲洗了。我想她们训练我们,是想把我们卖个好价,并不是要整死我们,不让我们恢复一下,第二天训练就进行不了。洗了澡,我累极了,饭也没吃就睡了。   第二天训练更幸苦,她将我们乳头链和脚镣链锁在一起,用四肢行走奔跑。开始我没有经验,乳头常给脚镣链扯得疼苦不堪。后来看那几个姑娘,她们不是爬,而是跳。先将两手伸前撑在地上,然后双脚往前一跳,再将双手往前伸,这样好多了。训练半个月,后来能在这百亩大的地方跑上四五圈,而且最后还能驼上十几公斤重物。慢慢身体也能适应,浑身不再酸痛了。当然,我忘不了发信号。但没有吴兴发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信号他未接到?我身陷在这魔窟里,真的绝忘了。   159 解救行动   日子一天天过去。到这人贩巢穴已有一个多月了,但吴兴发他们还是没有一点消息。我几乎是绝望了。他们对我的训练己停止,可能认为作为一个美女马己合格。其它几个先来的女孩己陆陆续续被带走卖掉。在被卖掉的前二天,她们全身披挂美女马全套装置,口中塞了个大号橡皮球,将嘴填得满满的。眼被一到大黑皮罩蒙上,用皮绳紧紧五花大绑,双脚也紧缚与反剪的双手绑在一起,身体弯成反弓状。脚镣铁链套在脖子上,从前面勒在脖套上,头只能往上抬。乳头链在颈脖套前面脚镣铁链锁在一起。看这样子,即使不用绳绑,反弓在背后的双脚也不能动。她们这模样无法站,也无法跪,不能仰卧,但她们不知何故也不愿伏卧,所以只能侧卧,而且一动也不能动。时间长了,人都麻木了。我看她们难受的样子,就每间隔二十多分钟帮她们从左侧翻到右侧,再从右侧翻过来。每次翻的时候,她们虽口不能言,眼又不能看,但从其哼哼叽叽的发声看出其感激之情。同时令我不能思义的是,她们流露出抑制不住兴奋的神态,两脸颊红通通,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栗着,没有一点难受的样子。   这些人贩子把她们绑好后,住住给她们住其静脉打上一大针管白色药水,可能是强化营养剂之类。然后再运走之前,茶水不沾。一般在后半夜,来几个人将其抬走。她们都知道抬走后的命运,想拼命挣扎一翻,但在这样严密的捆绑下,充其量只能扭动下身体,一切都是徒劳。从人贩只言片语中,我隐隐约约知道我们这种货色都是要偷渡到国外的,住住在路上要经过层层中转,历时几十天甚至几个月。   把她们陆续送走后,不知何故,再也没来新的女孩,这间房子里仅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关在里面。可能考虑到以后要长途贩运,同那几个女孩一样,在训练好后,其本上让我在这天坑里人贩巢穴里自由活动,也无人看管。反正我想逃也逃不走,我在这里转了好几天,都无法找到出天坑的路,可见这地方的隐密,我真怀疑吴兴发他们能否找到这里。   最后的日子终于到了,那天早上,我刚出房门,那高个女人挡住我,命令我脱光全部衣服,接着拿走房里一切用品。中秋时节的深山己很凉了,我赤裸身体不敢出门。即怕冷,也感到耻辱。整整一天没人送来食品和水,我冻得蜷缩在地上又饿又渴,正想晚上乘天黑去外面找上吃的,那高个女人又来了。先带我去灌肠,反复几次,将肚肠里本来不多残存粪便清除干净,肚子里空荡荡的,几乎是前肚皮贴着后脊梁,人软得都站不起来。洗个澡,然后简单化了妆,再仔细地给我穿上那套黑色美女马装备。口塞换了个过去从未用过的大号的,而且头脸部的马具皮带扣得比平时紧,嘴被口塞撑到极限,又被皮带勒得紧紧的,下巴一点也动不了。开始很不适应,最后都麻木了。穿戴好后,待我我将体内少里尿液排净,将贞K带松开,前庭插入带有导线一支乳胶假阳具,后庭塞上橡皮棒,立刻下身涨的有些难受,然后锁上贞K带。她将假阳具上导线后端连在背后贞K带上,而前端收紧系在脖套前面钢环上。再锁上手掌上铁盖,上了脚镣,将乳头链和脚镣链锁在一起,将黑皮眼罩蒙住我双眼就走了。肚里空空,饥饿难忍,但现在有饭我也没法吃,只好曲卷着身子睡在地上。到了后半夜,感觉到进来几个人,首先松开乳头链和脚镣链的连接锁,让我伸直身子仰卧在地上,在我右手臂上进行静脉注射。药水刚进入血管,饥饿感立刻消失,一股暖流从右手臂扩散到全身,人感到即舒服又兴奋。接着把我拉站起来,用皮绳反绑我。在绑的时候明显感到他们很用力,绳很紧,但人处在亢奋中,并没有难受的感受,反而感到很刺激。手脚全绑好后,他何将我放在地上伏卧,将绑在双脚上绳头穿过缚在背后双手腕,用力一拉,我身体立刻反弓,双脚靠上双手腕。这时穿在假阳具上的导线紧绷起来,阴道中的阳具慢慢变粗变长并搅动起来;兴奋一波接一波从下身往全身传递,心跳加快,全身变得非常敏感。开始我还极力压制自己,但这种刺激越来越强烈,后来我再也控制不住了,喊又喊不出,就拼命挣扎。那知越是这样,那东西搅动越厉害,当他们把我手脚在一起绑好,将脚镣链拉过我头顶,勒在脖套上时,将我身体反弓到极限;那阳具在里面简直是翻江倒海,我也支撑不住了,昏迷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身体感到阵阵凉意,好像在水中泡着,但象是给水草缠着,想叫也叫不出声,想动也动不了,人受了惊,也慢慢有了知觉,发现自己侧卧在地板上,全身紧缚,动弹不了。眼前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压在地板上的胳膊麻木得受不了,想翻一下,双手双脚连在一起绑在背后,用不上力。最后费好大劲才翻得伏卧在地板上,这时刚感到身体轻松一点,那导线也绷紧了,阴道中那东西开始变粗伸长,慢慢蠕动起来。我暗想不好,赶快往另一方向倒下,放松自己。我想这东西开关肯定在胸腹部某位置,我看不到,也无法摸。这时我才体会到那几个女孩运走前难言之隐,现在这命运也落在我身上。人安静下来,虽然那阳物不再发作,但人还是感到一阵阵冲动,两颊发热,非常渴望有人来摸抚自己。这是为什么啊?肯定是注射的药水中有鬼,他们这样做可以减少贩运途中姑娘们的反抗,这帮人贩真是坏透了。我这样躺在地上欲火烧心,想翻动自己身体,但没有一点力气,全身又痒又涨,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突然,外面传来枪声,时密时稀,时远时近。我猛的惊醒了,仔细听听,枪声大部停了,只偶尔响一下。有人的脚步声和吆喝声,我一下明白了,我得救了,肯定是吴警官带人来营救我了。我激动得大喊,但嘴张不开,想爬起来出去,但根本动不了。这下有些急了,关我的房了建在天坑一个很隐敝的角落的溶洞里,洞口长满杂木野草,不注意搜寻是很难发现,何况这时可能还是夜晚。正当我焦急不安时,外面传来一阵狗的低吠声,紧接着一串脚步声由远而近。我的心剧烈的跳起来,聚精会神地倾听外面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近,踏在青草上的声音和人体擦动树叶的声音都听见了。   “老吴。快来看,这里还有一间房子。”   “小心!大家散开,防止里面人打黑枪。”   这是吴兴发的声音,我高兴极了。   “嘭”的一声,门被踢开,一个人迅速冲进来。隔了好一会,这人说:   “报告。吴警长,除了有一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外,没有其它人。”   一阵杂乱的脚步走进来,围在我身边。这时吴兴发命令其它人说:   “好了,这里交给我了。你们快到其它地方去,带着警犬。这天坑的每个角落都要搜查到,决不能放掉任何一个人;抓获的人看押好,明天全部秘密押送到省里,不能走露一点风声。”   “是。坚决完成任务!”   随着一阵跑步声,周围又恢复了宁静。   “方小姐。你吃苦了。”   听了吴的问候声,我激动的热泪盈匡,这一个多月都没有人这样亲热地对我说话。他将我扶着跪在地上,我无法支撑自己,只好软绵绵地倚靠在他身上。他摸抚着我的脸,我这时感到他特别可爱,亲切。   “这些人贩,真凶残,把你绑成这样。”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方小姐。真对不起你,我们还需要你的帮助,所以你还不能松绑。”   我吃了大吃一惊,将头转向他发声的方向。   “你可能不了解,我们目前接触的是一个组织严密,网络齐全,装备先进,凶残无比的贩毒,贩卖人口,柞骗无恶不作黑社会团伙。这是他们的老巢,要不是你潜入,不断地给我们发信号,我们要找到这个他们经营多年隐敝在深山天坑巢穴,非常困难;发现后仅寻找和封锁它全部出口,我们工作了二十多天。搜寻这个窝点是我多年工作目标,过去我们虽然推测它是一定存在,但就是找不到。通过你的配合和我们的努力,终于拔掉这个为害巨大的毒瘤,为人民除一大害。我代表警界向你表示感谢。”   听了吴兴发的话,我心里美滋滋的。虽然全身紧缚己麻木,但一点也不难受。特别是这样倚在他宽阔的臂肩下,尤为舒服。我不就是喜欢这样嘛,若他就这样不松绑,送我回西京,我也心甘情愿,反正我就是这个绳捆索绑的命。   “方小姐。对于这个团伙,拔掉这老巢仅是开始,要彻底清除摧毁它,还为时尚早。若知道警方破获了它,其各地网点会重新组合起来,形成新的核心,来取代天坑中团伙首脑的位置,那我们的工作就全废了。所以我请求你继续卧底。”   我一听还要将我留在这人贩子手中,打死我也不干。捣毁黑社会团伙是你们警查的事,与我何干。我还有我的事业。我口又能言,身不能动,只有哼哼叽叽地拼命摇头,表示我的反对。   吴兴发看我这样子笑了。他将我又放在地上伏卧着。他是好心,认为我这样舒服些,完全不知道人贩在我身上做的手脚。那讨厌的东西在我下身又发作了,我慌了,拼命扭动身体翻过来侧卧。可能吴认为我这样做是抗议不想干下去,就软中带硬地说:   “方小姐。这次你在龙口的遭遇,若没有我们介入,那你还是这种现状,没有一点获救的希望。据我们截获的情报,他们这次要将你卖到西亚毒贩富豪手中,供其玩乐。而且从现在起,在路上不给你吃喝,只给你注射含有春药和特种药物的高营养液。这种营养液不仅能保证你,在紧缚,基本没有什么活动情况下你生理需要,还能在你饥饿条件下,人体对外界物质强力摄取时,将春药和特殊药物高浓度进入你体内。等到达毒贩手中后,你体形会有很大变化;乳房发育的更大,臀部更肥,腰更细,皮肤更白皙细嫩,头发生长加快,那在男人眼里奇货可据啦。但在这变化过程中身体会更柔软,没有一点力气。你想过没有,这样驷马攒蹄式的严厉捆绑,令你无法逃走,但是人在药物的作用下,很舒服,时时有做爱的那和兴奋感觉,也降低在长时间转运时你的反抗逃跑意识。”   160 再次卧底   我真没意识到人贩子有这么多花花点子,会这样作弄年青姑娘。现在吴兴发不给我松绑,他要怎样安排我,我也无可奈何,不同意能行吗。但我心想,起码要先把我松一下,让我喘口气,不然你们与人贩有什么区别。   吴兴发好像看出我的心思,和颜悦色地在我身旁说:   “前几天我们在天坑附近截获的信息得知,你很快要被卖掉送走。接收的下家前天秘密来到天坑,来对你包装。所以他参入对你的绑缚,并在这过程中做了暗记。人贩之间也互相怀疑,怕被调包受骗。为了你,我们把行动什划提前,抢在弄走你之前对你进行安排。为了不受怀疑,我们不能触动你身上任何东西,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若他们生疑,那将危及你的生命。所以我们至到明天送走你之前,都无法给你松绑。   这些黑社会团伙,都是互相独立的,各自有自己地盘和分工。这天坑实质上是总联络站。象殷莫者这类团伙,是专供货的;来接收你的,是专转运的。我们要利用天坑的总联络位置,将他们的供、运、销链摸清,铲断。你只要在转运过程中随时给我们发信号就行了。作为回报,事毕之后我们会通过合法途径,帮你收回龙口财产。”   最后他补充说:   “你放心,我们会时刻跟踪你的行迹,绝对保证你的安全。你自我保护的最好方法是对他们绝对服从,不要玩小聪明,作无意义的抗争。”   以我现状身不由己,对谁都要绝对服从,那有讨价还价资本。这一切都是自找的,为什么要舍不得龙口那点东西呢?今后我还要指望吴发兴他们救我,否则,那我这辈子真要陷入外国毒枭魔窟,永世不得翻身。   随后吴发兴又给我打了一针,用一张网兜着我,吊在一辆小型汽车顶上。临行前,吴吻了吻我的脸颊,叮嘱我说:   “方小姐。我们马上要送你走了,我们将连车把你送到对方通知的接头点,他们会连车开走。将你接收后,送你的人会把前一次天坑送人的车开回。对方接走你后,我们会安排人追踪。只要有可能及时给我们信号,同以前做的一样。你脖子项链,我们更新了电池,能支持很长一段时间。若有突变事故,可以将其扯断它,会发出危险信号,我们会赶去的。”   汽车颠簸着,摇晃着,艰难地驶离天坑。我吊在车顶上,来回摆动,不断的把我抛起又落下。在药物刺激下,全身又痒又胀,胸部和臀部还隐隐作痛,头昏昏的。迷迷糊糊大概走了一天,路才平整些。这时他们停下来,又给我打一针,再开车时,路好走了,风驰电掣往前开。我吊在网中,也平稳了,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方小姐。方小姐,醒醒!”   有人在轻轻呼唤我。我醒来发现车停下来,就哼了几声。   “前面还有一百多公里,就要到交接地点了。到了之后,我们立即要把天坑上次送货车开回,把你连车带人留在那里,你要警觉点。”   听讲就这样孤零零留在一个陌生地点,我听了有些害怕。想表示不同意,就挣扎起来。但人在网中吊着,除了手指和头能动之外,全身动弹不得;想说不同意,也只能从鼻孔发出哼哼叽叽的声音。他们见我这样,还以为我明白了,将车发动又走了。   不到一个小时,车停了。开车的人下车后,上了另一辆车开走了。我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周围有车往来和人走动说话的声音。我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动也不动的吊在那儿。时间长了,身体一点不动,全身都木了,几乎没有知觉,非常难受,真渴望接我的人快点来把车开动,我要舒适些。   终于等到有人上车了,凭感觉有三个人。车动了,我在车顶下晃动起来,人好多了。大约开了四个多小时,车停了下来,有人从下面将我托起。当他们的手接触到我身子时,竞同电击一样,我的皮肤怎这样敏感,浑身哆嗦。他们将我放在车的坐位上伏卧着,一会儿下身那东西如睡醒一样蠕动起来。麻、酥、痒的感觉从那里往全身扩散,我全身发热,控制不住地拼命扭动,大声呻呤。   这时有一个年青男人说:   “二哥。这天坑送出来的美人马怎么都是这副德性,人不能碰,一碰就发骚,又是扭,又是哼,前几次送来的都是一个样。”   另一个大概是二哥的中年人说:   “你知道个屁。这才是天坑训练出来货真价实的美人马。我己在她身上的捆绑作了特殊记号,都在是我亲自料理过的货,若有记号就不是冒牌的。以前吃过天坑的亏,没叫老板骂死。这美人马一人难求,即要脸蛋漂亮,又要身材好,不能胖也不能瘦,不能太高也不能太矮;身体要健康,还要有耐力。姑娘虽多,一马难求哇!这马比美女值钱多了,听天坑传来话讲,这匹美女马是顶级的。出身于当红明星,万里挑一,是前面几匹价格数倍。我当时验货给她装扮时看过,确实不错。弟兄们。把她解开验看一下,是不是那匹明星马。”   三个人手脚利索,三下五除二把我全身束缚,包括假阳具,乳头链,脚镣全解除了。虽然松绑了,但全身疆硬,手脚象不是自己的一样,想用手护住乳房和下身都做不到。双手一点都不听指挥。三个人把我翻起来,靠在车座位上,除掉眼罩,在昏暗的车内小灯光下,我眯着多天未见光线的眼,惊恐地望着这三个陌生人。   这三个人二男一女,都是山里人打扮。女的约三十多岁。他们的眼光同犁一样在我这赤裸身体上犁了个遍。那女人说:   “唉呀!我经身那么多姑娘,还没有一个比得上她,真叫人嫉妒死了;这皮肤这样白嫩几乎一吹都破,看乳头上和阴部还上着环,好漂亮。”   还女人真不知耻,说得我无地自容。那中年男子说:   “不然怎么是明星马呢。别耽误时间了,验货不错,快弄到我们车子上去。”   那青年说:   “这美人马行头带不带,它还值几个钱。”   “不要了,丢在他们车子上。这种劣质货,也只有天坑训练时才用得上。外国大老板有配得上明星马的马具。”   他们将我架下车,我浑身软瘫,站不住。他们连架带抬上了一辆越野吉普车。这时我才看见满天星斗,是夜晚。到车上将我放在后座上,那女人又给我打了一针,给盖了床旧棉被,同我坐在一起车又开走了。   棉被虽旧,盖在身上很暖和。再加上注射营养液,身子慢慢恢复过来,下身没有那东西,药物的效力不是那样强烈。虽然乳头和下身很痒,但我强忍着不去摸。在棉被掩护下,我用项链持续不断地发出信号。   车子开出不久就拐上小公路,路面不好,有些颠簸。走了三小时后,天大亮又拐进路况更差的石子路,勉强开了十几公里,汽车就不能往前走了。我们下了车,他们将我放在早己准备好的独轮车上,他们将我裹在被子里坐在车轮左边,而那女子坐在右边,推了就走。汽车由青年人开回去。中年人跟在车后,沿弯弯曲曲的小路往前走。我紧张地用手抓住车架,四下一看,这是山区,风景很好,青山绿水,肯定是江南某地,因为山上有大面积翠绿的毛竹林,看来我们是往东南走,离西京有近千公里,这样远吴兴发能跟踪来吗,不由有点担心。   山道顺河道往上游走,中午时分就来到一个只有四房人家小山村。他们把车推进一家院子,将我在车上抱下来,送到屋里放在床上。那女子用一根细铁链套在我脖子上锁着,另一头锁在床头上。他们不要我出门,吃喝都在房间里。这样在这里住了十几天,由于饮食正常,我慢慢恢复了力气。但饭量很小,多吃一点都吞不下。一天早上,那女子找来几件农家女穿的衣服给我,并告诉我让我,她们要把我转卖给另一个下家,要我准备亠下。   这些衣服都很肥,我穿在身上空荡荡的,外面风只往里钻,一点也不保暖。上午来了两个老头,是下家来带人的。他们用一个绳子简单的把我双手腕绑在后面,就押我出了门。很长时间未走路,再加上两只乳房未用乳罩固定,走一步就抖动一下,估计他们在给我的食物里一直在加药物,可能是药物起作用了,我的乳房变大了,沉甸甸的,稍一动在胸口直晃动,可能用D型乳罩才能容下它;臀部也变大了,而腰更细。再加上阴环在下面与下身摩擦刺激,搞得我走路心慌意乱,身上又痒又涨,魂不守舍。两脸颊烧得红彤彤的,滚烫;山里风很凉,风从不贴身肥大衣服钻得肚皮发冷,走了一段路,我实在受不了,就走走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肯起来。   那个两个老头看我不走,有些急,稍胖老汉说:   “姑娘。我们要赶路,还要翻一座大山,走四十多里山路,快起来起路吧。”   我看也不看他们,也不吱声。   另瘦子一个有恼怒了,他对我吼叫着说:   “你起来呀!不要危难我们。是我们村上人买了你,委托我跑抱腿。就不要再误我们的工了,明天我还要上山收芝麻呢。再不走,到家天就要黑了。”   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他们那知我难言之苦,突然有一个奇怪念头在大脑中一闪,若他们用绳子将我胸部扎紧,走路可能要好多了。灵机一动,如是我装作害羞,低着头小声说:   “这大白天的,你们用绳牵着我,我是个姑娘家,又不是犯人,多难为情。”   “这有什么奇怪,我们这里买来姑娘可多了,都是用绳绑着牵来的。”那胖子气急败坏地说:“不绑你,你要反抗逃饱怎么办?我们不会上当!”   “在你们手中怎能跑掉,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瘦子说。   “不绑着不行,你在路边往树丛里一钻。你年青身子灵活,几转几不转就把我们给甩了。”   “这样行不行,我脱掉一件衣服,你在里面绑好,再将衣服罩在外面。这样我不难堪,你们也放心。”   161 兴隆商号   “绳太长,在里面不好绑。弄断了变短也可惜,这条长麻绳我搓了一天才搓成。”   身上越来越又痒又涨,只要上身一动,那要命带环的乳头擦着衣襟,痒的同小蚂蚁在全自爬的一样,淫火烧心,下身湿润润的,沾糊糊难受极了。我真渴望用绳将我上身紧缚起来,可能好受点。我狡诈地看了看他俩,涨红着脸,低声说:   “枪毙人你们看过吧?你们就象绑死囚一样绑法,这样就不嫌绳子长了。那样绑你会吗?”   那瘦子摩拳擦掌地说:   “我会。那叫五花大绑,那绑得可紧啦!姑娘可受得了?”   我这巴不得呢。就故意斜看着他,用不屑一顾地口气说:   “你会吗?”我故意刺激他说:“女孩骨头柔软,身体滑溜,不吃绳,你绑不住我,我脱开绳跑了可别怪我。”   瘦老头冷笑一声说:   “我不行?这么长的绳绑不住你,你太小看我了。”   那胖老头有些担心,忍不住插话说:   “我说二蛋,你行吗?不要听她的。就用绳牵着保险,你按她的话去做,外面披件衣服,她在衣服里偷偷把绳弄脱了,出了意外,回村里不好交待了。”   瘦老头不以为然地说:   “没关系。我是村里老护山队的,以前抓着偷猎的,乱伐树的,我就用这五花大绳捆住他们往政府送,还没有一个能挣脱的。你放心,管绑得她哭爹叫娘,求我给她松一下,不给点颜色给她看看,她这样在路上耍赖,我们什么时后再能到家。”   胖老头又凑到他跟前,同他小声耳语。瘦老头听了哈哈大笑说:   “不会弄伤她!我有分寸。”   他俩把我架起来,解开被绑在后面的手腕。我脱掉外面一件衣服,只穿一件白色老布厚衬衫。瘦老头先将绳中间打了一个双环活扣,将我双手腕平行套进去。再用绳在两手腕之间与活扣垂直方向穿两道,系了一个死扣;这实质是做了一个绳铐,将双手腕牢牢束缚住。然后两绳头分开,顺胳膊反绕缠到肩。看他的手法如此熟练,我发现这老头不简单。他在用反手五花在绑我。这绑法我在如意公司联谊会被黑道人物绑过,知道其利害,不由得暗暗叫苦。果真,抹双肩、勒颈、胸部交叉、一道紧一道。绳索上劲时,扯得我东倒西歪,要不是胖老头在旁这架着,我肯定站不稳倒在地上。虽然绳索吃进肉里,绑得全身又痛又麻,但这正好压制住药物给自己带来痒和涨的强烈刺激,反而感到受用。瘦老汉最后用多余绳子在我胸部乳房上下再捆两道,这样肥大的衣服服服帖帖裹在身上。当打好最后一道绳结时,胖老头松开手。我给重重叠叠的麻绳束缚得只能昂首挺胸的站在那里。想到我一个年青女人,求两个老农把自己绳捆索绑,传出去那能见人,羞得不敢看他们,将眼尽量往地下望。   胖老头细心地检查了每个绳头,认为结实了。再将我脱下对襟外衣披到我身上,将扣子扣好,这样不注意,看不出我是被绑着的。就这样他俩一前一后,押着我上了路。   这山路上走得山民这真不少,有干活的,上街的,走朋访友的,这两个老头认得人还真不少,一路上与赶路的人打招呼,可能山民们知道我的自份,没人问。   这山路虽很窄,一会上,一会下,弯弯曲曲,但路很平,比较好走。大概走了三个多小时,爬上一个大山。开始由于药的作用,人的注意在性欲刺激上,还又太难受,等上了这山顶出了很多汗,药劲慢慢消退后,才感到双手臂反扭造成的肩关节痛感越来越强烈,高吊在背后双手变麻木了,身体也越来越沉重,步子也慢下来,很想停下来叫瘦老头把我松一下,怕他不仅不同意,还反过来嘲讽,我咬咬牙,也算了,我还能吃得住。   这路的最高处,在两山之间交会处的山凹,这里不知是什么时候有人盖了一个类似城门洞式的东西,门洞上一块石板上隐隐这看出《小岭关》几个字。这可能是古代关隘。进了洞,一阵凉风吹来,好爽。两老头坐下来,掏出带的干粮和水吃起来。那瘦老头给我喂了点水,干粮我可不敢吃,颈部也勒着怕吞不下,上腹部乳房下那几股绳勒得紧,怕胃涨,吃了活动时也要吐出来。吃饭时,瘦老头说:   “小姑娘,绳子松没松?你怎么不跑呀,你还没挣脱。这样反绑着,不要说你,就是那些强壮的山贼,也向我讨饶。你真不简单,不仅不叫饶,还能跟上我们的脚步。”   我晃了晃身子,挣了挣双手,怪嗔池对他说:   “你这个凶神,把我绑得太紧了。我又痛又麻,这样对一个女孩不是太过分了,快把我松一下。”   那胖老头斜着对我看了一下,阴阳怪气地说:   “想松?你是那一个是呀。你是吃这碗饭的,这点绑对你是小菜一碟。你可鬼得很啦”   “什么”瘦老头吃惊说“她吃什么饭”   “你老啦当然不知道啦。她是演员,专门演被绑着的美女,红得很呢。”   “说真的,这小姑娘是怪漂亮的,她是演员?重阳节要到了,可以请她表演表演。”   胖老头不紧不慢地说:   “怕不行吧!有人出己买下她了。”   “没关系。村长是我侄子。到时候,无论谁买走她,请村里出面,我们又不强占她,不就是借用一下。”   胖老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   “少讲废话了,赶路吧。”   上山容易下山难,人被五花大绑后,重心变高,往下走不易保持平衡。瘦老头见状抓着我胳膊,扶着我走。又走了三个多小时,前面有条河,河面有三十米,夹在两山之间,水流湍急。瘦老头打了个口哨,吆喝了一阵。从对岸一块巨石后面过来一条乌排,将我们渡过去。上岸后,在半里外一条树高林密的山沟里,露出黑瓦白墙古老村庄,他们告诉我,目的地黑石村终于到了。   到了村里,瘦老头和村上的人都说我是这山沟里面兴隆商号新招的员工。兴隆商号在两条山河汇集河口的山坡上。我们渡河的地方是两河汇合后的干流。这山坡两边是干流的支流,后面是一个石头山,整个山是一块巨大无比石头,上面寸草不生,远看同一个大馒头一样,表面复盖着地衣、青苔等苔藓类植物,所以石山显黑色。黑石村由此得名。巨石人无法攀登,所以这商号的对外唯一通道是架在支流的桥,桥一头是黑石村,另一头是兴隆商号的厂房和其它建筑。   到村里后,瘦老头回家干其它事去了。胖老头一人送我去兴隆商号。当我登上这五米多宽,离河面有二十多米水泥桥时,桥中间十米是空的,对面有一块十多米长的钢板,高高翘着,原来是吊桥。看来这兴隆商号守卫如此森严,绝不是做善事的。   胖老头喊对岸保安放下吊桥,送我到商号办了交接就走了。   一个女工头模样的人领我进了一简宿舍,解开我身上的绑绳。交代几句就走了。这房间比较大,有六张床。我意外在这里遇到在天坑被送出来的另几个训作美人马的姑娘。她们来这里有十多天了,据她们介绍这里对外是加工,批发山里土特产品的商号,但这里实际上是贩卖妇女的集散中转地。这里常年关押着几十个姑娘,每天都有进有出;进来是人贩从各地或骗或抢或买来的年青美丽姑娘,出去是从海上偷运到国外,或作妓女,或作性奴。听说这里到海边仅百多公里,是大陆贩卖妇女最后一站。这里偏僻,离最这的县城也有一百多公里,全是崎岖山路,很难被外界注意。这里外面来的人特别引人注目,当若发现外来人可疑,商号派人把他干掉灭口,尸首丢进大山喂野兽,最后连一根骨头都不留下。但在当地,兴隆商号土产生意做得有声有色,是这个地方乡政府交税大户。所以当地政府很注意保护这个当地龙头企业。关在这里时还要人在未被偷运出国前,还要人模人样同商号工人一样上下班,主要干些香菇、木耳、干笋、茶叶的包装工作,最后样榨取姑娘们的血汗钱。所以这里从不招工人,他们对村里宣传工人全都是从外面招的,但送来的全是人贩贩卖的年青妇女,而且接姑娘的是那固定的几个老头,村里其它人和兴隆商号的人都不参入。这里姑娘在商号内是很自由的,也不被束缚,穿着商号发的白色工作服。常有当地干部来参观视查,姑娘们也不躲避。但若谁乱说乱动,会被关进后面石山的一个不见天日石洞里,直到被送到国外。在这封闭的地方逃跑是不可能的,当地人都得到商号很多好处,用电,看病都是商号的,土特产也卖给商号,就是有人逃,给当地人发现,也要押送回商号。看到这里戒备森严现状,我真怀疑吴兴发能不能救我。若把我送到国外,这一辈都完了。所以进入商号后,我拼命对外发信号,不知他们是否能收到。   162 跑旱船   到商号五天后上午,我正在车间劳动。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声,接着带班的工头,押我来的瘦老头和几个男人走进来。那带班的女工头对一个西装革领管理干部模样的人说:“   “总经理。这徐大伯肯定是记错了,我们这儿没这个人。”   原来那瘦子老头姓徐,只见他头上青筋鼓多高,急得语无论次,吐沫飞溅,在高声喊叫说:   “怪事?人是我送来的。不是,是你们委托我带回来的,难道飞了不成。”   听老头口气,肯定是冲着我来的,我赶忙把工作帽往下拉,盖住脸。   那女工头说:   “徐大伯。你说的那人我确没有一点印象。”   徐老头有理也说不清。他对身边一个中年汉子说:   “侄子。你给他们说。”   那中年人肯定是村长,他慢条斯理地说:   “老总过去对村里工作很支持,我表示感谢。”   那老总连忙应答说:“那是,那是。本商号得贵村多方照应,帮点小忙是应该的。”   村长哼了一声,拉长嗓门说:“今年中央号召全社会,恢复和发扬中华民族优秀品德,要把尊老爱幼作为下半年中心政治任务来抓。所以从省里,本市到本镇政府都对今年重阳节非常重视,要求各地要举办一些大型活动来开展一次全民尊老活动。黑石村虽处穷乡僻壤,经济落后,但对上级布置的任务还从未落伍过。考虑到本村实际情况,我们打算组织一支文艺表演队,到各自然村慰问六十岁以上老人。镇政府这次抓得紧,对各村活动要进行评比。黑石村的工作在镇里是排得上号的,所以我想把文艺表演队组织的出众一些。但你们知道村里年青人全都外出打工去了,留下的全是老的老,少的少,想找一个出众的姑娘扮跑旱船的船妹都难死了。听我三爷说,你们厂里最近来了个妹子,是演员出身,是否借用十天半月。”   跑旱船,我一听就明白了。在中国东南一带山区,在春节期间组织旱船队,到各家各户拜年,在被拜年的那家院子里,旱船一边转一边摇,由四个纤夫和船老大轮流唱当地民调,歌诗是船老大根据被拜对象临时编的。这南方小调好听也好上口,一船扮船老大和纤户的口才极佳,即情编出吉样的说唱词,即顺口,又恢偕可笑。旱船的中心人物是船妹,是旱船的招牌,一般由当地最美丽的姑娘装扮,一身近似戏装中的花旦打扮,站在花船的中间随花船的转动起舞。花船是用布扎的,重量很轻,船弦系六条红绸布,四个纤夫各背一条,另在两船弦各系一条,再连接起来背在船妹的两肩上。这种载歌载舞的娱乐形式深受老百姓喜爱,那家女儿能选中船妹也是全家幸福,将来找婆家也是抢手货。   那总经理听了好像十分为难,急得直搓手,最后吞吞吐吐地对村长说:“村长。我商号对村里公益活动一贯是全力支持的,你是知道的;这次活动所有导具,服装,面饰等化妆用品我包了,但人确实困难,希望你能理解。最近生产特忙,董事长这几天又系不上,你们是否再去找……。”   “贵商号的内情我还是了解一点。”村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毫不客气地说:“你遇到难题,就把董事长抬出来。他姓什么?长什么样?我怎么从来没在贵号见过他。今天只要有三爷说的这个人,……。”   “她在这!”在村长与总经理交涉时,徐老头一直在车间转悠,在姑娘中挨个的看。终于发现了我,就兴奋他大叫说:“就是她!就是她!大侄子过来看看,怎么样?”   一行人围到我身边,我紧张极了,将头低得更低。   “村长。”总经理也赶过来,拉着村长说:“这里不方便,我们到办公室里谈。”   第二天工头叫我不要出工,待其他人走后,她领来个裁缝给我测身体尺寸。我知道村长和他们谈妥了,看来我真要扮一次船妹。想到年少时候,在春节,与伙伴们总是追着花船跑;从一家到另一家,从这村到那村,看不够船妹那一身花团锦簇华丽服饰,忘不了船妹浓妆淡抹总相宜美貌的娇容。没想到我也扮一次船妹,真要过一下少年时代梦寐以求的瘾。即兴奋,又激动,   第二天,徐老头来教我跳船妹的舞。实际上就那么几个简单动作,我一学就会,徐老头还夸我聪明,灵巧。原来徐老头是扮船老大的,听他吹牛,在这圆百里跑旱船的艄公,他是首屈一指的。   从总经理为难的神态,我知道事情不那么简单,当我旱船舞练的比较熟练后,徐老头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一束麻绳,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迷惑不解地望着他。他尴尬地对我苦笑,有些为难地对我说:   “姑娘。真不好意思。你们商号对借用你外出有一个苛刻条件。为了安全,出了商号大门的女工人要束缚起来,以防逃跑;所以你必须学会在被反绑时跳好船舞。你身段好,灵活,应当没问题。”   听了他这样一说,身上像触电一样浑身哆嗦一下,太刺激了;我头脑中立刻浮现出少年时代,追着看的那个美丽船妹,幻想着她被绳捆索绑在花船里,扭动着包裹锦衣缎服的身子,边走边舞,游行在四乡八镇,太过瘾了,我站在那里想入非非,痴呆呆地半天未应答徐老头的话。   徐老头见我哆嗦一下不应声,以为我害怕。就上来抚摸着我的头,无可奈何地说:   “姑娘。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为这事我侄子同总经理大吵一阵。但他们认为这是底线,虽然我们保证人不会丢失,但总经理就是不让步,说就是这样,他己担了天大担子;万一出事,你这样的姑娘无人可替代。他将无法交差。”   徐老头见我低着头仍不开口,继续劝我说:   “我知道商号把你们弄来是干什么的。他们在这地方干这伤天害理的勾挡己多年了,没有不透风的墙;但他们从不祸害当地人,还给我们带来好多实惠。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无权无势,又要过日子,没有本事和精力去管这些事;时间长了,也习以为常,习惯了。他们这里的姑娘一茬又一茬换,但他们绝不允许当地人,特别是男人与这些姑娘有任何接触,以免节外生枝,闹出男女之间是非。这次能把你借动,也是给我们天大的面子了;所以,他们不放心也能理解。   姑娘你就体谅体谅我们吧!是的,把你白天上绑,晚上上锁,身体不自由,没有待在商号里舒服,肯定难受。但也没有办法,就算帮我们一个忙吧。不过,你放心,当商号人的面不得不用麻绳绑,到外面不用了,这麻绳硬,伤身子;我们专制了一条红绸带来替代;演出时,绑好后进了花船,在你身体外还加了一件大红绸披风挡着,我知道你面子薄,我们不会让你难堪的。”   我虽然很兴奋,向往做这件事,甚至忘了我目前危险处境,但表面上仍装出很委屈的样子,对徐老头说:   “我现在身逆境,不由得自己。希望在演出这段日子,你能可怜我,多照顾一点。谢谢你的好意,你绑吧,我准备好了。”   徐老头抖开绳子说:   “姑娘。你放心,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这个自然。”   他边说边用绳抹肩,缠臂,勒颈,吊手,将我紧紧五花大绑。这老头口里说得好,下手还是一样重,绑得我又麻又痛,是个十足的施虐狂。说真的,有机会去绑一个漂亮女孩,谁能控制自己,不知不觉就用力了。其实我也希望这样,来满足身体的这种不可思议的渴求。   虽然跳花船舞不用双手,主要用腿,再扭动腰枝,晃动着头;但双手反吊在背后,控制不好平衡,开始跳得东倒西歪,没有优美感。但一天练习下来,掌握了跳动的火候,扭动的技巧,慢慢地能收发自如地控制自己,舞蹈的动作自然,流畅,连贯。最后,徐老头竞夸我被绑着舞姿更美,更有一帆风味。   根据村里安排,重阳节那天,我晨四点多钟就被叫起来。徐老头五点就和村长及村里其它演员都集中在商号会议室里。化妆师是商号的,商号内有专门这样的部门,也是其贩卖姑娘服务的功能部门之一,所以很专业,化妆品的质量也是一流,不亚于沁州如意娱乐公司。几个月来,我从未化过妆,本来化妆师认为不必再涂脂抹粉,我脸色白里透红,己够漂亮,只要将眉毛修理一下就行了;但徐老头认为,既然是演出,就要化妆。化妆师捱不过,只好动手。时代在进步,与我在如意公司化妆相比,化妆的手法,技巧,特别是材料己有很大进步。化妆师将我的面部和颈部位彻底清洗干净后,首先在这些部位均匀涂上一层营养膜。这是种高科技产品,我还未用过,它与皮肤紧密粘贴,深入毛孔,但干燥后能形成众多微小孔隙,即保湿又透气,并通过毛孔,利用皮肤分泌油份,将膜中营养素溶解吸收。再在上面涂脂抹粉化妆后,再涂上防水膜,这样能长时间保持化妆时的妆容,不受外力,水,汗的破坏;涂的脂粉也不污染皮肤,弄脏衣襟。化一次妆可以保持近一个月。这是人贩将姑娘妆扮好后,贩运途中不需补妆,始终保持女人的化妆后那种艳丽,还保养了皮肤。卸妆后,女人的皮肤更白更细嫩。卸妆时,只要在颈部化妆部位的边缘,用一种特殊溶液沾少许抹上,这部分化妆后的双层膜会脱离皮肤翘起,再从这里慢慢撕剥,能将化妆后的面膜完整的撕下来。在面膜剥离过程中,将皮肤分泌物,老化皮屑全部拔出,等于是做了一次皮肤全清洁和护理。接着化妆师化了点时间,给我修剪了一下在殷莫者手中剪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接了点假发,编了根乌黑油亮,又粗又长独辫子拖在身后;辫梢还系了朵大红绢花头,上也插满了珠花,钗环,两鬓装点着绢花,打扮出带有华南浓厚的乡土气息头饰。   163 船妹   随后他们给我换上船妹服装。衣料是鲜艳夺目桃红色的真丝锦缎,上装是高领大襟本装长衫,窄腰箭袖,弧型下摆,双排盘花大布扣;胸前下摆,袖口绣着大朵配着翠绿叶子的复辨大红牡丹花;牡丹花和叶用细金线勾边。衣服是按我体型制作,很贴身,将我在药物作用下改变的性感身材完全凸现出来;上衣紧紧裹着我的巨大的胸,而束着我的细腰;长裤下盖着脚面,上包着肥臀,所有的衣边都镶嵌闪亮的金边,穿上一双与衣服同料的软底绣花鞋,鞋尖系了朵大绒花;最后给我系上用黑丝绒布做的围兜,围兜包着花边,扣在领口的上部和下摆用金丝银线绣着图案。   当整个化妆结束后,众人赞不绝口,徐老头认为我是黑石村最美丽的船妹。我听了好高兴,真有些飘飘然,忘乎所以,不知所处险恶环境。我自己都奇怪,这是我吗?简直彻头彻尾女人化了。无论是感受,还是对事物看法,都果过去没有的。想我当初到如意公司,王嫂给我穿稍艳的衣服都不愿意,更不要说在这众目睽睽之后这样盛装打扮,当时我认为衣柜的那一件都无法穿,现在这套服装比我当初那一件都要妖艳,还心安理得地穿在身上,招摇过市,只要美丽,上断头台都无所谓,我真的变了,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这时,带班的女工头一本正经地走到我面前,吩咐出去有点事。她带着盛妆的我走出会议室,上了二接总经理室。总经理室没人。带班工头令我跪在地板上,她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绳索,从背后按着我,往后扭我的胳膊,我刹那间感到血往头上涌,身体微微颤栗,我知道最盼望的时刻到了,双手不自主地顺着她反扭的力道放在背后。很快绳索在我身上缠绕,我被反绑起来。她是个绑人的老手,下手很有力道,勒得紧。我感到既兴奋,又有些痛,就一边唉哟的叫,一边又故作夸张地求她说:   “大姐。你为什么绑我,我还要为乡亲们演出,能不能松一点,太紧了。唉哟!请你发发善心,勒死我了。”   她毫不理睬,一边用力收紧绳,一边凶神恶煞地说:   “你这个狐狸精。今天不给点苦头,你不知利害。看你这妖精的样子就有气。把你绑成棕子,看你还在不在男人面前献媚发骚。”   她不知用什么捆绑方法,绳索横七竖八地缠绕,双手反剪紧贴身上,动也不能动。我反复调整身体姿势,减轻紧缚的涨痛。但在绳索刺激下,更多的感受还是激奋,人处在高度亢奋中,非常愉快。   刚将我绑好,总经理就进来了。他示意女工头出去,在我前面严肃地走来走去。我偷偷描了他一眼,看他凶悍的样子,与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有天壤之别,感到有些不妙,就象被浇了一盆凉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低着头半跪半坐在地上。突然他严厉地对我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是干什么的?”   我大吃一惊,不知他是什么意思,胆战心惊,低着头不敢做声。   他突然伸手抓住我胸前绑绳,将我从地上拎起来悬在半空。这时绳索立刻收得更紧,我全身同刀切割一样,真有点吃不消了。惊恐地望着他,喊叫起来。拼命挣扎着,气喘嘘嘘说:   “唉哟,…,快!…,快放我下,…下来!勒…勒…死我……。”   他瞪着眼说:   “快说。你是什么人?不说更有你好看的,你这婊子。”   绳子勒得我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份,我身子悬吊,两腿乱蹬,话也说不出了。他这才把我丢下来,我瘫在地上,半天才缓过气来。他又把我扯起来,我赶快顺势跪起,生怕他又要拎我。赶忙说:   “我说,我说。你不要拎,你这样拎我,我气都出不来,怎么回答你的话。”   他放下我,扯过来一张椅子坐着,斜靠在椅背上面。我直挺挺地跪在他跟前,动也不敢动。他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指着我说:   “今天话不说清楚,你是出不了商号大门的。外面那些人,我们压根儿不在乎他们。你到底是谁?到这儿干什么的?”   我对他的问题十分奇怪,就不解地问:   “我不是被你们从龙口市绑来的?难道是我自己跑来的。这儿是什么地方,属那里管辖我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现在不是贵号工人吗?”   “我不问这个。你叫什么?”   “我现在叫方芪铃,是龙口市重生保健品公司董事长;过去叫洪玫瑰,是沁州如意公司职工。”   “就凭你还干董事长,与警界有往来吗?”   我心里格登一下,马上连想到我颈上发信号项链。难道他知道吴兴发给我的任务?现在想溜也不可能,何况还被绳捆索绑;就凭这身打扮太引人注目,无处遁行。反过来想,不可能。若知道肯定要拿走项链。得沉住气。于是我咬咬牙,肯定地说:   “凭干我们这行出身,与警方是猫和老鼠的关系;有往来就是抓我们蹲大号,罚款。你想想,我可能与他们沾上边?”   总经理沉默了好长时间,一只只地抽烟。我双手反绑,直挺挺地跪着,时间长了,也坚持不了,慢慢弯下身,将屁股靠在后腿上坐下来。   “那你解释一下。昨天警方搜查了十多天前你住的那间房子。那里很隐敝,警察不知道,也从未到过,还把弟兄们也抓走一批。为什么你住了一段日子就出事了?”   听他这样说,吴兴发他们己开始行动了。可能他就潜伏在这附近,我感到有一丝希望。但目前是最危险的时候,要格外小心翼翼,不能露半点马脚。于是我装作很无辜的样子说:   “我是几天粒米未沾,被里三层外三层绑个结实;蒙眼赌口,什么都看不见,动也不能动地运到那儿;我被关在那里,锁在屋里,没见过任何生人,也不知那小村到底处在什么位置,怎么和警察扯上。那里发生的事,我怎么知道。”   “川江省青龙江市蒋老大,那龙口市药王殷莫者,怎么也出事了;还有在西海省仙霞岭烟王宋六爷。这些黑道、白道响当当的人物,只要碰上你都倒霉了,那有这样凑巧的事。”   我没想到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能传得这样远的地方,听他口气殷莫者也倒霉了,好爽。看来这商号老总嗅着点什么,叫我有点莫名恐惧。戏还是要唱下去。就继续狡辩说:   “可能我当年演的那类剧目在这个圈内小有名气。我知道,我出现在那儿,肯定引人注目。如果把我到过地方发生的意外都与我联系起来,我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举个例吧,殷莫者与我打了多年交道,从一个失意的大学生到身价百万的老板,他发财时我没有功,他失意了我还有过。若不是他陷害我,我能被绳捆索绑长途卖到你这儿,我的苦水还没处倒呢。”   其实这也说到我的痛处,真得忍不住抽泣着哭起来。   总经理无言以对,看实在问不出什么,拂袖走了。那女工头走进来,又在我颈子上锁了个铁项圈,恶狠狠地说:   “哭什么。哭的日子在后头呢。这项圈是发射器,你到那儿我们都知道。不要有逃跑念头,逃是死路一条。”   她又给我披上大红织锦缎的披风,将我上身遮得严严实实。商号也怕由于我被束缚着走乡穿户,招来非议,所以非常乐意给我加制一件披风,遮挡一下,无缘无故把人捆绑招摇过市,在社会上,既使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僻远山区,在公开场合这样做也是非法的。   在总经理那儿耽误了好长时间,大家等急了。看我出来,忙将我引进早己扎好的花船中,将绸带套在我肩上,锣鼓喧天的带到商号办公楼前的广场上唱起来,舞起来。徐老头画了个花脸,戴了顶破草帽,手拿一把破芭蕉扇对着总经理带领的商号干部和职工,和着节拍唱起来,现场编出很多赞扬商号老板的唱词,又中听,又顺口,还夹着一些笑话,连那些被关押在车间干活的姑娘都放出来看热闹。总经理与刚才在办公室神态截然不同,他笑容满面,温文尔雅,好像换了个人。演出结束,最后很客气的将文艺表演队送到商号大门吊桥边。   过了桥,到了黑石村更热闹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出来了,将花船围得水泄不通。那些半大的孩子,同我童年时代一样,在人缝中钻进钻出;还有几个甚至钻到花船边,用手扯我的披风。徐老头急了,嘴里呵斥,并用手中作导具的破扇劈头盖脸把打下去,吓得小孩横冲直撞的夺路而逃。他们慌不择路,头碰在我身上,身子扑到花船弦上;看小孩冲来,我习惯时用手去护,这才感到双手被绑在背后,动也不能动,卒不及防,要不是肩上套着系在花船弦绸带,差点跌倒。站在花船两边扮纤户的演员,赶忙护着花船,再也不给小孩靠边。实际上,看到这些小家伙,我很开心,他们使我想起了难以忘怀快乐的童年。   在村干部的努力下,花船总算冲出重重包围,到了村委会的大院里。干部们将闲杂人员赶出大院,将门锁起来,下午让我们休息,给老人的慰问活动一般在晚上进行。虽然看热闹的群众不在,大院里人还是不少;安排活动细节忙忙碌碌的村干部,做各种后勤服务的人员,徐老头还要和一群人研究到各家各户说唱词,整个村委会有些忙乱。村里人对我尤为客气,特别作了安排。到院子里后,徐老头将我扶出了花船,村长立刻招呼来二个中年妇女接待我,她们可能是招待员,非常热情,恭恭敬敬引导我到村委会大楼的三楼招待所,开了一个单人房间让我休息。她俩张罗我坐在沙发上,给我砌了一杯茶,两人站在我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弄得我浑身不自在。最后她们自己也不好意思,带有歉意对我说:   “姑娘,对不起,我们有点失态了,请原谅。你打扮得实在好看,把我们这老婆子都看呆了。有了你,我们今年敬老活动稳操胜券。你好好歇息,请用茶。我们不打扰了,有事请打电话9999,再见。”   164 村委会的招待宴会   我礼貌地想站起来送她们,但人陷在沙发上起不来。她俩没看出我是被绑着身体不灵活,而是客气地叫我不要动,关上门出去了。她们做梦也想不到,她们接待美丽的船妹是一个失去自由的人。   房间很隔音,关门后外面喧闹的声音传不进来。我挣扎着站起来,到窗户往外看;这里是一个美丽,祥和,宁静的古老山村;白墙黑瓦,飞檐翘阁的明清古房掩在参天古树和翠竹中。谁会想到,这里滋生着贩卖妇女的人间罪恶。   我不知吴兴发他们什么时候行动,心里矛盾,考虑到险境,巴不得他马上行动,但想到五花大绑这美丽的船娘身份,又迫切希望能把这次令人兴奋的敬老活动进行到底,又不希望他马上行动,结束这令人陶醉的演出。   我精神很亢奋,不想休息,无目的在房间转悠,转到卫生间,只见里面镜子里一位盛妆少女注视着我,头上插满珠花首饰,身披红披风,唇红齿白,肤若凝脂,青丝如墨,秀眉如春山,樱口含羞,明眸灿若星,笑靥浅浅。啊!这就是我。   观察镜子中的形象,从外表上看不出被五花大绑;若仔细看,在颈部有双股麻绳,勒在前面,在披皮衣领里时隐时现。若扭动身体,或快步走,或做舞蹈动作,前面披风两条这的搭缝处,披风有时会掀起,在掀开那瞬间,偶尔也露出胸前闪亮桃红缎上衣,衣襟上可见紧紧缚在上面横竖交的麻绳。   “嘣,嘣,嘣。”有人在轻轻敲门,我从自我陶醉中醒来,赶快从卫生间出来并问: “谁呀?请进来!”   门外有钥匙开锁的声音,门无声打开。原来是那中年妇女,她和颜悦色地说: “方姑娘。吃饭啦!”   我应声走过来,跟她出了房门,下到二楼,她将我送进一个包厢。里面有一张大饭桌,吃饭的人不多,只有村长、徐老头和四个扮纤夫演员,还有那个胖老头,连我共八个人。   他们客气地让我坐在村长旁边。村长很高兴,红光满面,满嘴酒气,可能他己陪客人喝过酒了。   他首先给我斟了一杯酒,然后自倒一杯说: “首先,我要敬方姑娘一杯。”他用自己的杯子在我面前的杯子碰了一下,继续说:“这杯酒我代表黑石村群众和干部,向方姑娘表示欢迎和感谢。”   我见他这样热情,只好站起来说: “谢谢村长,实在对不起,我不会喝酒,你们的心意我领了。”   “唉!漂亮的船妹不会喝,一小口也行嘛。不能连杯子也不端。我干了,以示我的诚意。” 村长将酒一口干了,把酒杯底对着我说: “我刚才陪镇里干部喝了酒。这杯酒是舍命陪君子了。如花如玉的方姑娘,这点面子总要给我呀,不能连酒杯都不端啦。”   我站在那里尴尬极了,窘得满面通红。他难道不知道我双手反绑在后头,怎样拿酒杯呀。但我又说不出口,嘴里吱吱唔唔,急得汗都出来了。   村长见我这样,端着酒杯也下不了台。可能同桌人是不知道我披风下的秘密,因为商号女工头是将我绑好,用披风遮住,出来时不仔细看不出,这样整个饭桌气氛一下僵住了。   还是坐在我下首的徐老头脑子活,见状站起来说: “方姑娘不大上这和场合,你看她紧张得不知所措,连汗都急出来了,房间里这样暖和,她还披着厚披风。来!我帮你把披风脱了。” 徐老头放下手中筷子,来解披风领扣子。   我心里十分矛盾,想脱掉披风,又怕在这酒席上露出身上不能见人的秘密,就本能地避让。但抗不过徐老头,当褪出披风,露出我穿着华丽衣裳上身,上面绳索密布,全场除胖老头不动声色外,都惊愕得目不转睛,把我看了半天,无人吱声。我也非常难堪,即紧张,又感到刺激,兴奋,低着头,头脑一片空白。   “村长。”还是徐老头打破沉默说:“大侄子,你忘了,当初商号同意将方姑娘借我们用,不就是要时刻将她束缚起来,防止她逃跑。”   “是的。”村长给酒烧得迷糊的头脑有点清醒,他恍然大悟,用手拍了拍脑门说:“一上午把人都忙昏了,你看我把商行老总交待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小叔,你在这里招呼一下,我去拿点东西。” 村长放下手中的酒杯,急冲冲地出去了。   徐老头给我松绑,绳子绑得紧,打了好多扣,费了好大劲他才将我身上绳索解开。   身体从束缚中解脱出来,血流重新流畅通,浑身先发胀,然后发麻,手也不灵活,好一会我才将反剪在背后的双手拿到前面来。双手有点浮肿,发红。我用手互相摸抚藏在衣袖下布满绳印迹的双手腕。连声对徐老头道谢。然后在大伙热情款待下,整理了一下被绑邹的衣衫,重新入座。   这时村长拎了一支沉旬甸的包走到我身边,他将包在我身后放下来。包接触到地面时,里面发出清脆的铁器碰撞声。我一听就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就知趣地将身体转过来。大家很好奇,纷纷离座围过来。   村长在我面前蹲下来,笑嘻嘻地对我说: “方小姐。对不住了,我们得照商号定的规矩办。”   我对他抛了一个媚眼,甜蜜蜜地说: “没关系。村长,请你轻一点,这都是铁家伙,碰着怪痛的。”   “这我知道,你放心。” 村长打开包,只听“哗啦”一声,拎出一幅联体手铐脚镣。   大家大吃一惊,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啊”了一声。   我对大伙笑了笑,自觉地转过身,提起裤角,将自己的双脚伸出来,递到村长面前。   村长“叮当”一声将镣铐放在我脚旁,先将脚镣上好;我放下裤子伸出双手,他站起来,又将手铐锁在我双手上;最后用颈枷将我脖子也锁上,这副镣铐是数码锁,合上后仅一条很细的缝,不仔细都看不到。   村长将三把数码钥匙装进自己口袋,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这颈枷钢圈上,除了用一节铁链连接在手铐链的中间,另外还挂着一根很长的铁链拖在地上。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将身上锁链调整一下,又把拖在地上长链拾起来,整理好端在手上,再转过身,面对饭桌坐下来,再小心把链子放在脚下。   为了摆脱在这酒席上尴尬地被动局面,我主动地用左手托着右手铐环和连着的链子,右手吃力地端起酒杯,带着锁链缓缓站起来,笑容满面地对在座的客人说: “小女子不会饮酒,但承蒙各位领导和朋友热情招待,本小姐舍命陪君子。请大家将自己的酒杯斟满,小女子将这杯酒与大家共同饮干,算我对各位敬意。我从不喝酒,现在手脚不便,仅此一杯,就不再给各位敬酒了,请大家体谅我。”   村长粗门大嗓带头说: “方小姐这样做没活说。饮了这杯酒,就没你的事了,你自个慢慢吃。下午和晚上还要辛苦你,一定要吃饱吃好,我干了。”   村长带头,大家随声附和,都饮干了自己的酒。   我也闭上眼将酒一口喝干,然后将酒杯底翻过来放在桌上,坐下来。身上的铁链也“哗啦”一声落下来,“叮当”掉在地上。   一杯酒落肚,就同一团火从嗓子烧向胸部和腹部,我赶快喝了几口汤,来压一压肚内窜上来的火气。由于手忙脚乱,手铐上的铁链差点拖到汤碗里去了。   一会儿酒劲上来,心里作翻,恶心作呕,就全身发热,两颊滚烫;开始我坚持着,但后来头昏脑胀,再也撑不住,将头伏在饭桌上,迷迷糊糊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感到心里烧得实在难受,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斜在沙发上,旁边桌上堆放首一大堆闪闪发壳的首饰和绢花,可能是从我头上取下来的;还有一大杯茶,我伸手去拿,感到手挪不动。仔细看,原来还被连体镣铐锁着,有一段链子压在身体下,牵着手铐链,难怪动不了。   我挣扎着坐起来,我将压在身下的链子抽出来,坐起来双手端起杯子一口气将茶水喝完。从不饮酒,太不胜酒力了,头还昏沉沉的。喝了这杯凉茶,心里要好受多了喝完水我站起来,拖着镣铐,“叮当” ,“叮当”走到窗边,打开窗,身子乏力,站不稳,我双手抓着栅栏,身子还是颤栗,身上铁链晃动着,不断碰击窗上铁栅栏,发出叮当的响声;门外面已是夕阳西下,山风吹来很凉,但舒服。   过了好久,酒才醒,人也清醒了,听到一阵阵锣鼓声断断续续传来,估计表演就要开始了。果然如此,不一会儿有人在开门锁,徐老头带了一个中年妇女进来,他们又将门关上。   徐老头对我说: “方姑娘。我们准备一下,马上要出发了。”   看他手中提着一大束红绳,就知道他要做什么。我有些担心,怕他绑得太紧,晚上要走路,要跳舞。就心有余悸地对他说: “徐大爷。你下手可要轻一点。”   “你放心,不会太为难你的。”   他首先用数码钥匙打开我身上的镣铐,那中年妇女帮我将身上的服饰整理一下。徐老头用那红绸编的绳索,用标准的五花大绑将我绑好;虽看起来有些紧,但绸绳很光滑,也柔软,人感觉还好;然后将披风罩在我身上系好,遮住紧缚的上身。   那中年妇女叫我坐在橙子上,将我的头发打开重新梳理,再插上首饰和绢花,将我装扮好引我出了房门下楼来到村委会办公楼前的场地上演出人员早己在场地上集合了,等我到来,将我扶进花船里,吹吹打打出了村委会的大门,在村长的引导下直奔村里而去。   165 中溪村遇救   黑石村是人口不多,但管辖面积很大的行政村。主要这里是深山区,人烟稀少。由于山外比山里生活丰富多彩,挣钱容易,那些在山外有一定人际关系的人,能走的都走了,剩下的人也集中在两个大的自然村,一个是黑石村,一个是中溪村。中溪村在黑石村到镇政府的必经路上,是黑石行政村的边缘。头一天的演出在黑石村。黑石村有一百多户人家,分三个自然村。这里是村委会所在地,又在兴隆商号眼皮底下,所以演出还比较有秩序,虽然热闹非凡,但没有什么意外。二天就把这里有老人的二十多户人家走访完了,第三天就计划去中溪村慰问演出。   中溪村很大,有三百户人家,九个自然村,离黑石村有三十里山路。本来村委会应当建在这里,但考虑到这里是黑石行政村边缘,对全行政村管理不便。而且,黑石村在行政村管辖区中心,全行政村百分之七十财政收入出自黑石村的兴隆商号,所以最后村委会设在黑石村。估计在路上要走四五个小时,所以早早吃了中饭,演出队伍就出发了。   出了黑石村,顺着河边一条小路往下游走,由于山高沟深,修路代价太大,所以这条路很窄,只能通行人:途中要翻三座大岭,连自行车也过不去,交通非常不便。山里冬天来得早,农历九月山外正值秋高气爽,这里己是初冬。茶花,柃木,野菊怒放,香气袭人。枫叶,梓叶都红了,松山竹海翠薇如滴,株树,青栎身披绿袍,将一片片山峦染得红、绿、白交织,嫣红姹紫,令人陶醉,引人入胜,在碧蓝的天空映衬下,眼前是一幅多么美丽山水画。而我们一行,行走在这山水画中。而我无疑是队伍中的美丽佳人,身披厚实的红锦缎披风,脚穿软底绣花鞋,隆准黛眉,樱口香腮,不弄姿自盈丰韵,不涂粉黛自是靓丽。想到这里,真是心旷神怡,有点飘飘然了。徐老头和同行演员非常照顾我,出了黑石村就将花船从我肩上卸下来,还派两个梢公专照看我。由于我上身被捆绑着,行动总有些不便,所以过沟迈坎,上山下披,他俩掺扶着我。刚出黑石村,气温很低,身上还有点寒意,上了一个大岭后,我气嘘喘喘,浑身冒火。时间己是中午后,正值一天最暖和时候,到了岭头上,我又累又热,胸部受绳的束缚,呼吸不畅,喘不过气来,到了岭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找了一块树阴下大石块上坐下来。大家也都停下来,村长走到我身旁,看我脸上汗淋淋的,关切的问: “方小姐。累了吧!看你头上汗。”   他边说边用手巾纸把我头上汗擦去。我很感激他对他微微一笑说: “谢谢。村长,是的,热得气都出不来。” “ 山区就是这样,再泠的天,上山就得脱衣。这样吧!我把你身上披风拿掉,肯定凉快点。” “ 这……?”   他看我有点迟疑不决,笑着说: “不要紧。这里没人耻笑你,谁都知道你脱掉披风是什么样子,大家都想看看呢。你没感觉到,大伙眼光总是在你披风下搜索吗?”   听他这样一讲,我这真不敢脱了,他肯定不怀好意。忙闪开他伸过来的手,慌乱地说: “不。不。我还好,不热。” “汗出这样多还不热?这披风当时制作的厚实,主要是晚上给你保暖的,现在穿单衣都热,快解掉。”   他上前一把扯住我,三下五除二把我披风扒下来。披风除掉,人好像从蒸笼中放出来,好舒服。但一看身上闪闪发亮的大红锦缎华丽的上衣上缠满了的红丝绳,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五花大绑的站在一样山民中,看他们那色眯眯的饿狼般的眼光全盯在我身上,我如坐针毡,敢快转过身,将脸对着背后大树,闭上眼,压住剧烈心跳,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这些山民也不休息了,围在我周围,闲言碎语,评头论足。兴致勃勃如同欣尝一件尤物一样。所幸未对我动手动脚,真是万幸了。   过了一会,就听见村长吆喝一声: “赶路罗!”   大伙才依依不舍地散去,我也站起来,准备跟着队伍下山。徐老头拦住我说: “方姑娘,稍等一下,我把你背后的绳头理出来牵着。” “怎么?还怕我逃跑!”我不高兴地说:“这山高路险,仅此一条山道,就是不用绳绑,我也逃不了,何况还捆得还样紧。用得着用绳牵着吗,像押犯人一样。”   徐老头急急申辩说: “你误会了。方姑娘。这下山坡陡,路又窄,我拉着绳,是保护你,万一要摔跤,我能扯住。真是好心无好报,烧香遇鬼叫。”   我瞪了他一眼说: “好心?好心就把我身上绳解开,我保证不逃跑。”   徐老头在我后背理出绳头,牵在手上。推了我一下说: “那我当不了家。走吧,大小姐。”   我扭动着身体,挣了挣,亳无作用,绳头仍牢牢控制在他手中。我气呼呼地对他嚷嚷说: “就是你。当初要不是你,我那里会受还种罪,同死刑犯一样,绑得我胳膊都要断了。” “好了。好了。小祖宗,是我的错,我向你赔不是了。大伙都走远了,快动身吧。”   我也没有办法,他在后面牵着我的绑绳往前走了一段后,发现还下山路要陡得多。上山容易下山难,路又窄,双手被绑在背后不得劲,身体不易平衡,在这崎岖的山道上行走,身体东倒西歪。若不是徐老头拉着绑着我的绳,还真跌到路边深沟里。下山路很长,在拐过一个小山嘴后,有一段落差有百米大陡坡。由于陡,不足三尺宽路面上修了很多石台阶。咆哮的河水吐着泡沫,撞击着岸边的陡峭石璧,发出震耳俗聋的轰鸣声。我看到路边的石璧,同刀削一样直插河底,喘急的河水令人头晕目眩,我再也不敢走了,坚持要他们松绑,否则宁死也不走一步。村长见状也无计可施,不顾胖老头的强烈反对,解掉我的绑绳。他们用绳扎住我的腰,一上一下两人牵着。我双手扶着路边石壁,小心往山下走。双手自由了,呼吸也畅快了。本来我从小在山区长大,翻山越岭我并不在话下。很快下了这峻险的一段山路。路稍好走一点,那可恨的胖老头提醒村长要重新把我绑起来。本来打扮这样漂亮,在这山水如画的地方,五花大绑着确实刺激。但考虑到这山路实在难行,性命交关,我坚持不给他们绑,同他们据理力争。要绑,也要到中溪村演出现场。对于胖老头胡绞蛮缠多管闲事的行为,把村长也弄火了,考虑到现实,他最后下了决心,指着胖老头骂道: “兴隆商行算个屁,不要老拿它压我。就是少他们个把女人,他们敢把我怎样。不绑了,我就不信邪,这小娘们能在我手中跑掉。不要再绑了,演出时也不绑。中溪村离镇里近,那里演出不同黑石村,外村人肯定不少。给外面人发现,反而说不清,大家看紧点就是了。”   我听了心里乐滋滋的,本来在这山路走,这些山里汉都不敢大意,何况我,手脚自由都吃力,反绑双手确实寸步难行。这村长还是有点怜香惜玉之心。这时我才体会到为什么人贩子将黑石村作为老巢,若无当地人配合,就是知道他们在犯罪,也难抓到他们的现行。现在通讯这样发达,当公安人员赶到,他们可以提前几个小时得到消息,将被他们贩卖的女人转移到山林中,也无法获得证据,所以他们这样有恃无恐。   就这样紧赶慢赶,到太阳偏西快下山时到达中溪村。中溪村处在深山区与山下平原过渡地带,地势较平坦,是一些起伏不大的丘陵,到处是大片的水稻和玉米,村庄比黑石村大多了。是典型的产粮区。赶了一天山路,人很辛苦,村长决定当天不活动休息。晚饭后,把我安排在村边一间自然村的公房里楼上一间房间里,给我上了镣铐就休息了。赶了一天山路,累极了,上了床就睡着了。但睡觉前,我仍没忘记给吴兴发发了几次信号。   半夜时分,有人在悄悄呼唤我。我迷迷糊糊坐起来,不知是怎么回事。 “方小姐。方小姐,醒醒!”   听声音好熟。哦!是吴兴发,对,是他。我睁眼一看,果真是。房间里还有几个人,周围很安静。村长也在,他给我打开镣铐。我高兴得发疯,我终于得救了,激动得起来把吴兴发紧紧抱着,泣不成声。吴兴发拍着我的背,安慰我,在我耳边轻声说: “安静,你还未完全脱离危险,不能打草惊蛇,要赶快走,离开这危险地带。”   我一听立刻又紧张起来,立刻放开他。他将其他人赶出去,叫来一个个头和我差不多的姑娘说: “这是我们的侦察员,你们快换衣服,她暂代你演出几天。”   换好衣服,村长给她上了镣铐,留在房间里,我身看侦察员的便服,乘夜色悄悄离开中溪村,赶到了镇公安派出所。派出所外面很安静,但里面好多人,都抱着各种武器,全副武装在休息。看他们个个精悍的模样,肯定是特警,看样子有一次大行动。   166 带标签的箱子   到了镇派出所,吴兴发请所长给我单独安排在一间小房间里休息。这下彻底解脱了,心里非常舒坦:几个月来棚得紧紧的神经终于松下来,有从未有过的轻快感:这时才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即疲惫不堪又困倦,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又睡着了,到醒来时己是下午时分,周围静悄悄,偶尔传来一声秋虫的呜叫声。我爬起来,打开房门,到处寂静无声。昨夜的特警未见一人,只有值班室里不时传来急促的电话铃声和压低声调的交谈声,整个环境有些紧张,焦虑,仿佛等待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我找到洗脸间方便之后,在洗手之后对着镜子看了看。镜子里的我仍是浓妆艳抹,发胶固定的发型一丝不乱,只是少了满头首饰和珠花。在这派出所是找不到清洗剂的,只好这样出羞了。回到房间靠在沙发上,抹抚着手腕上有点肿涨绳迹,回想在黑石村的日日夜夜,如梦如痴,感到那段生活既难忘又难得,今后再也不可能有了,反而有些凋帐。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咚咚”两声,有人轻轻敲门。我从沉思中突然醒来,从沙发上站起来,将门打开一看,原来是吴兴发。他眼中布满血丝,疲惫不堪,看来有几宿未睡了。他见到我笑了笑问候道: “方小姐。休息好了吗?” “休息好了。吴警官,你熬夜了吧,眼睛那样红,还没休息。” “那有时间休息。人手紧张,想辛苦你一下,去帮帮忙。” “帮什么忙?我能帮得上?我可什么都不会,特别是你干得这一行。”   吴兴发狡拮地看着我,眼睛里透出一股不可捉摸的眼光,不紧不慢地说: “你行。这件工作不但比我们内行,而且更比我们胜任,更合适去做。”   我有些奇怪了。他干的那行,什么工作我会更胜,任更合适。反正无事去看看。我跟他到了警戒森严的派出所会议室。会议室里有十来个武警,满身都是草屑泥土,东倒西歪地趴在办公桌上睡得正香,看样子是刚执行任务回来。吴兴发推开里面小会议室门说: “你请进,到里面就知道干什么了。”   我满怀狐疑地走进去。里面只有二个女户籍警,在手忙脚乱地在一些长型箱子旁忙碌着。看我进来,望了望我说: “所里女同志太少,把我们也调来充数。把门关上,你去处理脚下那只箱子。”   我低头一看,是只杉木箱;长约二米,高约二十公分,宽四十公分;上盖用八只螺丝固定,螺丝己松开,盖上写着标签,『根雕样品』。我掀开一看,大吃一惊。箱里束缚着两个赤裸年青女子;两女子平行放置,一头一个,各有一块厚二公分木块横镶在两女子颈部;横木上挖出一大两小园缺,缺口垫着乳胶,将女子颈部和另一女子双脚腕卡在里面。箱子中间也镶一块四公分厚的横木,有两个凹槽,卡着女子的腰。从上面看,两女子被过了油的麻绳五花大绑,一条钢制贞操带锁住下身;然后从颈部到大腿又绑了多道。虽不是特别紧,但女人皮下脂肪厚,绳也陷进肉中;口中塞了个大号橡皮口塞,用一根食指粗橡皮绳固定。被束缚的女人虽被固定得一点也动不了,双眼紧闭,两脸颊潮红,口中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喘息声;她们肯定被注射了春药。我看上面找不到一个绳头,弯下腰试图扶起其中一个,从背后给她松绑,但动也动不了她。我用手摸了摸她背后,原来她们被固定在背后一根与身体平行的直木上,直木与其身体绑在一起,而直木又固定在箱子上,要解开还真不容易。那两个女警忙到现在一个也没解开,急得满头大汗。看到此情此景,我感慨万分,若我不在中溪村解救,回到兴隆商号,不也是这样想。到这儿,不由得心烦气燥起来;是悲,是忧,是苦,是甜,我自己也说不清。我站起来,四周一望,还有十多只贴着各种标签箱子堆在一起,这样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在最短时间内解开箱子里的女人。我对着箱子思考了一下,突然灵机一动,对那两个女警说: “警官。你们这样难解开她们,要把箱子拆掉,从她们背后下手才行。”   她们俩正束手无策,听我一说,放下手中的箱子,和我一块用板子将我身边箱子所有螺丝都拆掉,然后三人齐心合力,把两个被束缚的女人从箱子中连横木和她们背后直木一起取出来,再翻过来,让她们伏卧在地上;再用警用匕首在直木上将绳一一切断,把木头从其背后移走,这样除了口塞和贞操带外,基本上将她们身上束缚解除。剩下两件东西不影响她们行动了。   这样足足干了五个多小时,共有二十四人被从箱子中解救出来。派出所长又找来些衣服给她们穿了。但给她们取口塞遇到麻烦,固定口塞的橡皮绳里面蕊子是钢丝,我没有办法。那些特警有办法,也有工具,具体怎样取掉,我也不烦这个神了。   这些女人大部在兴隆商行我见过,也有部分未见过。听她们介绍,未见过的,或是身份比较特殊,或是反抗意识强,被商行认为比较危险的人,她们关在商行一个秘密石牢里,赤身裸体,脚镣手铐,只到被出售时才从石牢中放出来。   商行里将出售的女人,经过灌肠清洗肠胃,再注射营养液和春药的混和液,这样能保证一周时间,人体在不活动情况下生理对营养的需要;春药是使人处于一种迷幻状态,在运输途中不恐惧和难受,能忍受这种严厉束缚下的运输。商行将木箱伪装成各种山货包装,固定在特制竹排上,从商行河边码头漂放,运到山外;途中除安排有撑放排的山民外,沿途还有商行的打手保护,多年来从未走漏风声,一般在通有公路的中溪村起岸,当天用汽车混在其他货物里运往偷渡船上。但也出过事,由于河中急流旋涡多,被卖的女人淹死情况也累见不鲜。   这次成功解救,后来据知情人透露,是吴发兴安排卧底,先找到巢穴,然后顺藤摸瓜发现了这条人贩极秘密运输线,破了这个危害多年人贩团伙,立了大功。我心里清楚,我就是那个有功无偿的无名卧底。   当我们基本安顿好这些女人己是午夜,正要休息时,风风火火又回来一组便衣警察,他们又截获了几只木箱,抬到小会议室来。箱子上还水淋淋的,刚从河中竹排中刚卸上来。这几只箱子上写的标签是“楠木家具”。箱子制作要精制多,看样子与前面的箱子不是一个挡次的货。送来共三只箱子,其中一只明显感觉到比其它重一些,我有些好奇,决定先打开它。当我掀开盖板,我倒吸一口凉气,箱子的女孩装扮与前面己解放出来不同,像我离开如意公司时一样,乳铐紧匝看乳房根部,附带的夹子钳着乳头,束腰细链捆绑着胸部,勒看颈部,束缚着胳膊,同五花大绑一样;下身锁着那特殊的贞操带。首先看到的那个女孩面孔似乎很熟悉,小眼睛,嘴较大,皮肤细且白,身材苗条。但巨大的塞口球使她面孔有点变形,一时也想不起她是谁。我将目光转向另一个女孩,首先发现她的双脚与任何女孩不一样,她锁着一幅黑黝黝磨得发亮的脚镣,而且脚镣链上还焊接着一只小铁球。其实这样做完全没有必要,人被紧固在箱子里,那有逃的可能。仔细一看,这脚镣很面熟,同我在如意公司见到的一样。然后我转过脸看看她身体上部分,她同前面女孩装扮是一样的,乳铐,束腰,贞操带。不同的是颈部多了一幅钢项圈。突然我感到这女孩的眼睛怎么在那儿见到过,太熟了;她看到我,也激动起来,园睁双眼直勾勾地看看我;虽口不能言,但从鼻孔中发出哼哼叽叽的声言,拼命挣扎着被固定着不能动的身体,显得非常激动。我头脑中火光一闪,啊!天啦,怎么是她,这决不可能。我看花眼了,再揉了揉眼,仔细一瞧。不错,是她,高傲的公主金银花。她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扑到她身上,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淌。口中叫道: “银花。是你吗?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银光突然痛苦得紧紧闭上眼,浑身颤抖,急促的呼吸,泪水涌出眼匡。我立刻反应我弄痛她了,我忙爬起来一看,我压着她乳房了,上面一双钳紧咬着乳头,乳铐将乳房挤压着鼓胀胀的,我这一压她是受不了。这时那两个女警也赶过来问: “方小姐。怎么啦?摔了一跤!”   我苦笑着,望着脸色渐渐平和了的金银花说: “没什么。我们抓紧时间动手吧!”   那两个女警看看箱里两个人,也嘟嘟囔囔地说: “这人贩在女人身上还锁上这些淫秽物品,太可恶了。难怪这只箱子这样重。”   我害怕她们在解救时再伤害金银花。她们就叮嘱说: “她们身上锁的那些东西,不能碰压,我们要小心点。”   如是我们先将箱子拆开,将她俩连背后支木支起来,再割断缚绳。两个女警还试图除掉她俩身上那三件东西。我虽知道是徒劳的,但还是努力一番。结果连束缚铁链锁都未找到。金银花也摇着带手铐的手,叫我们别浪费时间。但我们还是将其口塞取出来,因为前面取了不少,有经验,也有工具。拿下口塞后,发现另一个女孩是赫牡丹,如意公司戏剧演员。我离开公司时,叫她折磨得刻骨铭心,我这次开心地将她双手反扭在背后说: “好个牡丹。你也有今天。这副行头穿着感觉怎样,一定很舒服吧!是不是让我开动它们?我想我会找到控制开关的。”   她同我当初一样,几乎被束腰金属链五花大绑,就差没将双手反剪,所以根本无法反抗我,只好不断地向我讨侥。金银花在旁边咯咯地着笑劝解地说: “玫瑰。你报复心怎么强。这事当初也不能怪她,她也受制如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了她吧!”   两女警见我们这样,就说: “你们是熟人,先聊聊吧!我们手头事好多,先走了。方小姐。剩下两只箱,你一人拆吧,叫她俩也帮帮你。”   女警走后,我找了件衣服给牡丹穿上。金银花手铐脚镣无法穿,我用条被单暂裹在她身上。然后我们动手折掉另两只箱子,将另外四个女孩放出来。   金银花她们会落入人贩之手?我心里始终疑惑不解。但现在人多嘴杂,不便问她,以后再找机会。   当我们将另外另个女孩安顿好,我找了一根绳头将金银花脚镣链上的铁球系上,帮她提着,引她俩到我房间休息。这铁球其实并不重,最多2公斤,但拖在脚上走路,也怪吃力的。   回到房间,天也快亮了。我们挤在一张床上很快睡着了。   167 三件宝套装   又是一个暖洋洋的中午,蓝天白云,秋高气爽。我忙进忙出帮助她俩洗漱,还从特警那儿找来一些工具,想帮她们弄断绑在身上的链子,但一切是白费劲。金银花叹了一口气说: “别瞎忙了,这都是人贩子专门从国外订制的,用特种金属制作。上次玫瑰被锁上时,我听张孝天的公子张卫男给我介绍过。”她边说边对着我做了一个鬼脸。见我不睬,她故意挖苦地说:“不是吗。提到你的冤家就不高兴了。这次在兴隆商行才知道,这乳铐,束腰,贞操带三件头外表虽一样,但类型有很多,而且都是这家商行购进专用于高等级商品包装的。”   说到这里,她自己哈哈大笑起来,用手铐链突然套住我的脖子。我当时背对着她,思索如何想方设法解除她们身上束缚,以及我这脸上的浓妆怎样处理,方便出去,下一步怎么办。冷不防给她从后面将颈部勒住,往后倒在她大腿上。她用手捏着我的鼻子说: “玫瑰。你可知道,我们都是高等级商品,卖到国外很值钱的,才配穿这三件宝贝。你不要痴心妄想了,以目前条件,是解不开我们身上三件宝,也除不掉你脸上的彩妆,这样不很好,很开心,我们平时不就想这样。”   我知道银花是个性情开朗的人,喜欢开玩笑,故也不生气。挣扎起来说: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这里离沁州千里之遥,怎样回去,我都愁死了。”   银花仍不以为然地说: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才不急呢。” “方小姐。起来吃午饭了。”吴兴发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他在门外喊道:“我这有些东西,送给你也许能用。”   金银花和牡丹一听吓得一骨碌坐好,整理好衣衫,将身上三件宝贝严实地包裹起来。我站起来开了门。吴兴发虽又黑又瘦,但精神尚好,他吃力地提着一只大杉木箱走进来,放在墙边说: “这是我们搜查兴隆商行发现的一些东西,没有作为证据的价值,准备销毁。但我从中挑了一些化妆品,对你还有用。另外有些东西像女人用的,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看样子将来《红玫瑰公司》作演出用还有点价值,所以都送到你这儿,到遣送时你就说是你个人用品,好带走。还有二大木箱正从黑石村往这运。”   吴兴发放下箱子就离去,我与牡丹跟他一块去吃饭,将金银花留在房间。我们吃好后带了一盒饭菜给她吃。饭后我们打开那只木箱,里面是一些很性感的女人衣服和化妆品。这些化妆品都是国外名贵品牌,我从中找到了清洁剂,正高兴,看吴兴发带二名武警又送来二只木箱。吴兴发留下箱子,叫二名武警战士先走一步,严厉地对金银花说: “你的刑具怎么还未解除,跟我走,我安排人把它们打开。你们这样的人真是匪疑所思,与众不同。”   金银花不知他有何用意,有点惊惶不安地望着我。我笑着说: “银花。他是我们的大恩人,这次是他带人解救了我们,你放心跟他去吧。他姓吴,吴警官。没有恶意,救人救到底嘛。”   金银花听我这样说,才提着铁球,拖着脚镣跟他出去了。我立即拿了清洁剂到洗手间,先将所有化妆部位浸润到,在那里静候十多分钟,再重点往化妆边缘涂抹一会儿,感到涂抹地方有点痒,化妆的膜逐渐剥离皮肤我小心用手指从边开始掀,慢慢将整个化妆层剥离从脸上拿下来,再清洗面部,最后用另一种脱胶剂将发胶洗掉,头部同脱掉一顶沉重帽子,变得很轻松;再清洗头发,吹干后,油黑蓬松,略卷曲的头发同瀑布一样从头上披散下来。接着又冲了澡,人好舒服。 当我一身轻松回到卧室,银花己回来了,在床上与牡丹俩睡得正香,手铐脚镣仍锁在她身上,看来特警也打不开这种如意公司数码刑具。受了一段时间惊吓,她们太需要休息来恢复自己。我没惊动她俩,闲而无事,打开了吴兴发送来另一只木箱,里面放着许多标有外文纸盒。我随手拆开一只大纸盒,里面有三只小盒,我不识上面文字,打开其中一只,里面有二只纸袋,一只仅装一根筷子粗的金属链,很长;另一只是一块黑尼龙布,两边有几排小孔,并有一张说明书,我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了;其它二盒是乳铐和贞操带,将其重新包好合上,心里不是滋味,不知那个姑娘也要尝尝这三件宝的酸甜苦辣;反正我吃尽了它们苦头,虽然它很诱人,但不想再穿了。   在中溪村休息两天,当地公安安排了一辆中巴警车,送吴兴发上火车回西京市,顺便把我们这三个美女带上,遗送回原藉。由于金银花手铐脚镣无法取下,为了避免路上麻烦,吴兴发弄了一套女警服给牡丹,由她充押送警员,来押解银花。由于天气转凉,给金银花定制了一套厚实黑色西服裙装,上装西服从袖口到腋下,再从腋下到下摆都用拉链;下面是一条长裙,盖到脚面。金银花从吴兴发送来箱子里挑了双薄皮长筒高根皮靴,一套蕾丝内衣,穿在里面,外面再披上一件军棉大衣,安排她俩乘一间软卧。吴兴发想与我聊天,来打发时间,我也想了解一下这次破获兴隆商行人蛇集团内情,也愿意同他在一个包间里。我被救出后,穿了当地派出所借来老百姓衣服,很不合身,所以在吴兴发一再鼓励下,从箱子里挑出几件衣服,在车子里换下。里面是浅绿蕾丝内衣,咖啡色加厚丝袜,外穿一件绛红色底,大朵黄茶花,深绿枝叶,金丝线勾边的厚丝绒长旗袍,外面再套一件翻毛领长皮大衣,吴对这样装扮也很欣尝。   我们是夜里十点上车,晚上人少,我们一行四人另加吴兴发助手二人上了车。他的助手要整理材料,另安排在后面一节较安静车箱的包间里。上车后我安顿好银花她俩,回到包间。吴兴发很兴奋,我见他毫无睡意,就要求他讲讲这次行动过程。他笑嘻嘻地抽着烟,慢条斯理地说: “这是机密,怎能随便对外散布,我们是有纪律的。”   我听了很不高兴,气呼呼地说: “算了吧,狗屁纪律。我给你卧底,吃了那么多苦,怎么是局外人。真是过河拆桥,你吴兴发真不是好东西,案件都结了,还保什么密。” “谁说案结了?兴隆商行的董事长是谁,你知道吗?他是真正的主犯,策化人。连他都没查到归案,能了结?”   我给他顶得哑口无言。是的,在兴隆商行,我只见到总经理。这个神出鬼没的董事长,连村长都不知道。但心想,能多少让吴兴发能给我透一点也是好,因为我想通过了解兴隆商行窝点的破获信息,来探求金银花那边的变故。我总感到这里面有关联,与我有潜在利害关系。故下定决心也要从他嘴里套点东西出来。我思忖了一会儿,就使出撒娇的手段,主动坐到他床上,把他吸得烟夺下来说: “你将救我的过程讲一下总可以吧。不要意抽烟,呛死人啦!今天不讲,一天一夜都不准你抽。”   我知道他是个烟鬼,不允许他抽他可受不了。 “方小姐。你这是太为难我了。真的不能说,泄露出去要犯罪的。” “难道你不相信我?我嘴可紧了,决不泄露。上次在兴隆商行,那个老总那样逼我,差点把我勒死,我都没露出你们一丁点计划。”   吴冷笑一声说: “你方小姐我才不相信呢。心眼多,叫人防不胜防。你用一个微型录音机或偷偷用简语把讲话内容记录下来,再交给你好的朋友那周大记者,是多好的第一手材料。” “我这次出来,什么都没带。不信,你搜,有没有你说的那些东西。” “我那敢啦!对一个女人这样做,不是叫我犯错误。” “那怎样才能使你放心呢?”   吴抬头望了望窗外,沉吟一会儿,狡诈盯着我说: “不是使我放心。而是你自己采取一种有效的防犯措施,能让我放心。例如说怎样约束自己双手,使我相信它无法做任何事情,录音,记录。”   我突然明白吴的真正目的。我怎么没想到他也是《红玫瑰俱乐部》的成员呢?为了套出他嘴里东西,吃点苦也值。于是我站起来用手指戳了戳吴兴发的头,笑嘻嘻地说: “你真坏。我知道你的鬼念头了。你这儿有没有绳子?我可申明在先,今天我可以受点苦,但我的要求你一定要满足。”   我脱掉外面大衣,到洗脸间补了补妆,将头发往上拢了拢,在头顶扎了个发髻。当我出来时,吴手里己拿着一根黄豆粗,绿色警用绳,原来他早有准备。我摸了摸已恢复光滑的手腕,指着警绳说: “警绳能否不用,它太硬。”   我看他没有换得意思,只好说: “你要轻点,紧了易伤人。”   他笑而不答,将我转过身,背对着他。然后用绳抹肩拢臂,在两胳膊缠上几圈,再将双手反剪在背后系在一起。我发现他绳缠得紧,很不放心,再叮嘱他说: “双手反绑了,不可能干什么。不要绑得太紧,听见吗?”我看他不理不睬,就很严肃地说:“再重复一次,不要太紧,否则本小姐要翻脸不认人。”   他兴奋地嘿嘿笑着,把我双手往上一抬,我胳膊吃不住劲,腿一软跪下来。他麻利地将系在手腕上的绳头穿过抹肩预留的绳圈,乘我往下跪的时候往下一拉,双手一下吊上去。肩部和胳膊的绳立刻收紧,所有绳索都咬进肉里,又痛又麻。我见事不妙,边骂边拼命挣扎,想将绳挣松点,结果旗袍上二粒盘花布扣都挣开了,露出右侧蕾丝包裹着大半个乳房。吴发兴左手抓紧吊起双手绳头,死死往下按着我,右手迅速将绳扣打死。我跪在地上,屁股压着双脚,胸部都压在大腿上被他按得动弹不得。气得我想大声喊叫,又怕别人听见,只好转过头对他压低声音喝叱说: “你发疯了。不得好死的吴发兴,捆犯人啦!太紧了,松一点,快松一点,不能绑得这样紧,这是警绳,会绑坏我的。唉哟!我的胳膊。唉哟!我的手。”   吴发兴也不啃声,仍用力地继续绑。他将绳头分开,分别穿过缠在胳膊上的绳圈里,然后往中间收力打结。后从又肩穿到前面,将我提起来站着,转到我前面将松开的扣子重新扣上,再将两绳头在胸部交叉后,从后面到前面,在腰上系上一圈后,又将手腕再捆一圈,打结。最后围着我转了两圈,满意地点点头说: “方小姐。现在真漂亮!”   168 吴兴发警官   警绳勒紧了,双肩同背了一个沉重的背包,几乎将在背后手臂手肘紧贴系在一起,又涨又麻。我不得不努力挺胸收腹,来减轻绳索的压力;我闭着双眼,调整自己呼吸,尽可能放松自己,来适应这紧缚的现状。听到吴兴发发自内心感叹声,我发现这些男人们,从西京市《红玫瑰公司》的紧缚师,到黑石村的徐老头,站在眼前的吴兴发,在绑我前,并不存心把我捆得太紧;但实际下手时,都不由自主的用最大力气来捆。每次都是那样紧,难道我自身有什么魅力,来诱惑他们这样做,而且都认为这样我更美丽。而我呢,在被绑前,总有些担心受怕,怕太紧了自己吃不消;但是真的被紧缚后,心里反而很舒坦,很刺激,连乳头、下身都变得很敏感;身体发热,情绪亢进,精神有些迷芒,希望这样在大众面前展示自己,任人摆布。有时我自己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可能这几年的生活己养成了这种特殊的习性,把我变成这种异类。   吴看见我身体微微颤抖,脸色潮红,紧闭双眼,沉默不语以为我真生气了。将我扶到床上坐下,轻言细语地说: “方小姐。美丽的受难女,都生气了。我倒杯水给你喝,你看车己开动了,我们要回西京。别生气了,我向你赔不是。”   听他这样一说,我忍不往“噗”的一声笑了。我晃了晃五花大绑的身子说: “看你的杰作。难怪你非要我脱掉那些派出所弄来衣服,穿上这件华丽、苗条丝绒旗袍,原来你早就没按好心。作为旅客,那有这身打扮出门,就是妓女也不敢这样。要不是夜里上车,我也不敢。你是存心要出我的洋相,欺我现在一穷二白,由你摆布。这下你满意了吧。打扮得妖艳无比的美人洪玫瑰,被你用警绳牢牢五花大绑,坐在你面前,等你履行自己的承诺。”   吴兴发见我没生气,兴奋得坐在对面床上,玩弄连着我手腕的警绳头。并且用绳头时不时调皮地扯一下,弄得被绑的手腕真有些痛。我用脚踢了他一下,气冲冲地说 “不许扯绳子,弄得我手痛。快讲呀!不要耍赖。说活要算数。讲不讲呀,我等不及了!”   他给我抢白得面红耳,用手扶住我的肩,另一只手指着我说: “你真是怜牙利齿。好!我告诉你。我也再重申一遍,任何细节都不能透露给周洁。我认真地点了点头。吴兴发言简意该地将这次破获兴隆商行人蛇集团经过介绍一遍。 在捣毁天坑人贩集散点时,吴兴发从清理人贩的电脑资料中发现了这条贩卖人口的线索,知道有一个转运出海,贩到国外的人贩据点,但路途遥远,不知走什么线路?不知这个据点在什么位置。经过深思熟虑,周密策化,经上级批准,联合数省警力,开展代号《月光》的清剿人贩行动。主要利用我作饵,他们秘密跟踪搜寻沿途交接据点,直到发现黑石村兴隆商行这个总转运站。为了避免有更多妇女受害,在了解兴隆商行是最后一站后,立即通知各地警察局打掉己发现的人贩交接站,并顺藤摸瓜扫除一大批大大小小人贩组织,破获了一些多年积案,解救了数百名被贩卖妇女儿童。 这一行动极大地震慑了这伙黑势力,引起他们警觉,所以才发生了兴隆商行总经理拷问我的事件。为了查清为他们出海走私人员船只,找出兴隆商行出海陆路通道,同时侦察内地其它地区贩送妇女的线索,故当时暂未动它,而是通过当地政府约谈了黑石村村长,动员他转换立场,帮助政府清除这颗深山毒瘤。在村长的安排下,当地派出得力警员,严密监视兴隆商行一举一动。但令人奇怪是,虽然这期间出运了两批被贩妇女,但工厂待贩妇女未见明显减少。肯定还有其它线路往这里输送被贩妇女。例如这次行动中被解救的金银花和赫牡丹,就不知怎么偷运到兴隆商行的。但是兴隆商行这两次出货,让我们发现了它出运方式和线路,停泊地点和参入走私船只。为了不惊动兴隆商行,前两次解救行动由边防巡逻艇在海上进行,拦截载有被贩妇女走私船。 在这之中,突然冒出个重阳节花船拜寿事件。吴兴发当时想用此机会把我解脱出来,往上级汇报后,大家认为是个决好机会,彻底拔掉这个人贩重要巢穴。吴兴发当时不同意这样做,因为兴隆商行上下家的网络并没彻底搞清,还未发现它的老板即董事长。但下级拗不过上级。大家分析兴隆商行会利用这次花船演出大批出货,我们可以安全的解救她们。比攻出商行要安全多,也减少进攻障碍。果然这次兴隆商行利用花船在中溪村演出时,他们运出一大批货,停泊在中溪登岸上车运走,被警方一举截获。在攻打兴隆商行时,虽遇到武力抵抗,但关押人质少,方便了特警行动。在兴隆商行内,警方发现一个秘密洞穴,这是一个水洞,深不可测。洞内套洞,不知通往何方。经这细仔搜索和缴获商行资料提示,在水洞中找到了三个支洞改成的石牢,又解救了六名妇女。据金银花后来说,她运到这儿就被关进了这不见天日的石牢,直到出运走。   吴兴发也认为沁州如意公司与兴隆商行肯定有往来,但从兴隆商行文件中看,时间并不长,不到一年,他认为如意公司有人涉及这个黑势力集团。他最不满意的是未找到兴隆商行老板,后来审讯了那个总经理,这人供述他仅是个傀儡,在兴隆商行最有实权的是副总,他有副董事长的身份,由他向商行传这老板的各项指示。但这个人在警方袭击当天也神秘消失。   听了吴兴发的叙述,我知道这件事远没有结束。坐得时间长了,我试图活动一下几乎麻木的胳膊,但只能扭动着上身,胳膊一点也动不了。吴马上警觉地说: “方小姐。你又在玩什么花招?” 他把手中绳头用力一拉,我双手腕勒得好痛,只好顺着他的力道转过身,身不由己地滚下床,跌倒在地上,我气得要命,转过脸对他叫道: “你干什么?你把我绑成这样,还能干什么。快松开绳,让我起来。” 吴兴发着我捆在背后的双手,确实什么也干不了,不由得笑了。他抓着我缠了多道绳的手臂,将我拉起来说: “对不起,这不能怪我,只能怪你太狡滑了。你是我见到最聪明的女人,不能不防。”   我又好气又好笑,但五花大绑的我又有什么办法来对抗这个精明的警察。想想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随意问道: “吴警官。难道这个老板你们一点线索也没有。”   “线索是有一点,是在缴获文件中偶尔透露出的。他是一个健壮的胖老头,常在山里走动,独来独往,不与商行任何人有公开接触。从资料分析,他经常出没在商行附近,就是无人认识。”   我听了他的话沉思了一下。在商行附近活动的胖老头,那肯定经常出现在黑石村。黑石村的老人这次重阳节我都见过,这山里老人几乎体形都是偏瘦的,这是常年累月爬山的结果。没有胖的呀?我突然想起一个人,与徐老头共同把我押到黑石村的胖老头。对,他普通话说得好,而其它老人都带有明显当地方言口音。再回忆他的言行,都好像总是以商行人口气说话。在押我到黑石村路上,他对徐老头一些不利商行的行动公开反对。例如他反对徐老头重新捆绑,怕弄伤我。这次跑旱船,他积极参入,好像是监督我等等。最重要的是他有山里人少有的胖形。我把我的想法对吴讲了。吴兴发对他产生了极大兴趣,而且立刻精神起来,他站起来激动地把我紧紧抱着,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说: “方小姐。真了不起,你应当去当警察。我立刻去我同事那儿,将你提供重要线索研究一下,看来这个晚上休息不了啦。”   我给他撸着动弹不得,他胸部压着我被绳勒得凸起乳房上乳头环,刺激着那敏感地方。当他滚烫的嘴唇一接触到我的面部时,我一下瘫软下来。他松开我,我一下倒在床上。当他放开我,穿上外套准备出门时,我有点慌了,急急忙忙说: “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就在房间休息。晚安!”   “那里得把我解开。”   “那是对你的奖励,怎能随便解开呢。我相信你很满意现在完美形象,我怎能随便破坏。” 他话音刚落,人己出门,只听轻经一声关门声,门外地毯上的嚓嚓脚步声匆匆远去。我没法,挣扎着坐起来,看看胸前,肩头绷紧看的绿色绳索,在红色丝绒面上是那样醒目,再试图挣了挣,捆得很紧,一点动不了,连手指头也麻了。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过夜。火车在铁轨上快速行驶,传来有规律的“匡郎”声。夜己很深了,车箱里静悄悄。我不安的扭动着臂膀,酸痛一阵强一阵从肩头,从手肘传来;手臂同断了一样,越来越麻,越来越痛。这样不行,吴兴发绑得太紧了,时间又过去这样长,一定要想方设法解开绳子。我真怀疑手己受伤。怎么办?正当我搅尽脑汁时,隔壁隐隐传来一阵嬉笑声。啊!是银花她们。白天睡足了,晚上精神来了。对!何不求她们帮忙。但这样子怎出去。   我站起来,想取下墙上挂的大衣披上,但无能为力。算了,深夜,走廊上不一定有人,就冒一下险。我艰难地用己麻木手推开包箱门,望左右一看,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几盈昏暗的路灯照着空荡荡的走廊。我大胆跨出门,心剧烈地狂跳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他,慌忙用头在她们门上敲了几下,房内说笑声突然停止牡丹在问 “谁呀?” “是我,方芪玲。” “方芪玲是谁呀?” “是洪玫瑰。”这是银花在说:“牡丹。去开,这半夜三更的不在那儿快活,上我们这儿干什么?”   门慢慢打开,我一下冲进去。看到她俩目瞪口呆的样子,着急地说: “发什么呆呀?还不快把门关上!” 牡丹这才反应过来,关上门。银花靠在床上被子上,仅穿着内衣。身上的镣铐在柔和灯光下闪闪发光。牡丹穿着太性感,透明丝质睡袍,里面是乳黄半透明蕾丝胸衣,丁字裤,所以乳铐,身上缠着的金属细链和贞操带发出闪光看得清清楚楚。我想这些东西肯定是吴兴发送给我箱子里找出来的。我坐在银花床上,喘过气后对牡丹说: “我房里没人,请你去把我房门关上。” 牡丹迅速出去,关好我的门,回来把门锁好,靠在门上,右手摸着左胸,脸上红彤彤的,急促的呼吸胸部一起一伏。我才发现她的乳房在束腰的挤压下,变得很大,在乳铐的紧勒下,凸得很高。过了好一会,她才换过气来说: “吓死我了。我给玫瑰姐一催,就跑出去了。你们看,我这身打扮,万一给人碰上,怎么得了,羞死人了。”   169 受制于银花   这时银花也坐起来,将被我压臀部下绳头抽出来,在手上观察然后对我说: “玫瑰。对不起,在我们之间还是用玫瑰这名字好,亲热。这好像是警绳?他们要逮捕你,我还认为吴警官要占你的便宜。不过对待犯罪谦疑人,这样绑有点太过了,特别是对你这样有教养的美女,你可以向他们抗争。”   “你弄错了。”我笑着解释说:“吴是我们那个俱乐部成员,都爱这一套。不过他今天太坏,简直是用了全力,绑得实在紧,而且是警绳,我真得吃不消,估计手都绑坏了。那坏蛋借个理由跑了,没法,求你们帮忙,我给勒得痛死了,快解开!要快,求求你们了。”   牡丹一听忙过来给我解。我赶快转过身,正当牡丹在解第一个绳头时,银花猛得将手中绳头一拽,一阵刺痛从肩关节传来。我“唉哟”地叫了一声,我又被拉地转过身,背对着银花,气呼呼地说: “银花。你想干嘛?好痛啊!”   银花漫不经心,阴阳怪气的说: “牡丹。你讲老实话,我们三人谁最漂亮,谁的名气最大。” 牡丹领会银花意思。附合地说: “那当然是玫瑰!” “对了。若将我们三人出售,玫瑰售价最高,最贵重。我们身上这三件宝贝,是专门设计给值钱,高价女人穿的。现在我俩都穿戴整齐,而玫瑰小姐一件都没有,这太不公平。你说说,牡丹。” 牡丹兴奋地说:“那当然。玫瑰姐应当穿更高挡的。”   看来她俩不安好心,我害怕了。这银花疯劲上来,什么都干得出来,我在她家领教过。忙说: “谢谢二位好意,我也不敢麻烦你们,我回房间去。” 银花拽紧手中绳头。对牡丹说: “走得了嘛。牡丹。将我俩相中的那合最高挡的三件宝贝拿出来给玫瑰。”然后恶狠狠对我说:“玫瑰。我和牡丹被链子束缚,手脚不太方便。你要老实配合,否则你知道本姑娘手段。听见没听见!” 我真怕她再拽绳头,这样真能给她把手弄废了。只好唯唯喏喏地说: “我知道你狠。银花。我保证配合,请你不能再拽绳头,真疼啊!”   牡丹很快从箱中取来一只包装特别精美大纸盒,从中取出一条刻有暗花金色合金贞操带。我站在银花床前,银花站在我身后,一手掀开我旗袍下摆,一手揪着绳头。牡丹褪掉我的内裤,将贞操带锁在我下身。这贞操带前面用铰链连一个《L》型附件,《L》型附件一端是充气乳胶jj,另一端铰在小便出口上方。小便时,将jj取出,平时插在阴道内,否则连裤子都无法穿。将贞操带穿好后,她俩才给我松绑。刚松开我双手是麻木的,不能动。牡丹要解我旗袍扣子,给我戴乳铐,我现巳不受制于银花,虽双手不能拆抗,但我扭动身体不让她解,并往门口冲去。牡丹上手臂束缚着,用不上力,只好也冲到门口不让开门。我拼命挤开她,用麻木手去开门。突然我下身嗡嗡作响,阴道jj涨大搅动起来,在里面横冲直撞,并有微弱电击。我全身突然颤抖,发软,一种熟悉快感溶化了人上每个细胞,我不知不觉瘫倒在门口,全身发热,人处于一种迷幼状态。   当我重新清醒时,人赤裸裸一丝不挂俯卧在地上。牡丹坐在我臀部,在给我穿束腰。我抬起头挣扎着想起来。银花笑眯眯地说 “快好了。再忍耐一下!”   我发现我手腕上套有一只1厘米宽,1毫米厚金色合金环,上臂套有二只同样金属环,从背后引出三根金属细链连在上面。我感到胸部有些异样,低头一看,一只手指粗金色合金环卡在乳房根,每间隔二公分焊一根细金属链,连在套在乳头铜质小环上。小环连上有带齿嘴,咬住乳头。原来的乳头环正好在带齿嘴之间。脖子上也套一只手指粗铜质环,上面焊有四根较粗的链,分别连在两只乳铐上。乳铐之间有一块金色小盒,用铰链将两铐连成一体。   过了几分钟,牡丹站起来,我也从地上爬起来。当我起来时,稍一动,浑身都是金属的碰击声,金光闪闪。我站起来一看,脚腕和膝关节上都套上同手腕一样铜质金属环,都有从背部拖下金链连接,双手和双脚的行动都受到很大限制。我心里很生气,又不敢触犯银花。默不做声穿上旗袍,拿着吴兴发的警绳,袜子和内衣,怀着非常复杂的心情回到我的包箱。为了不出洋相,不让吴兴发发现,我赶快穿上内衣裤和袜子,穿上旗袍和大衣,和衣睡了。   第二天我呆在车箱里,那儿也不敢去,饭都请服务员送来。吴直到火车到西京站前一个小时才回到车箱。看他高兴的样子,估计案件有了突破。他双眼熬得通红,回来就睡,直到下车前我喊醒他才起来。可能是他通知阮总,阮总来接我,将车直接开上月台。虽到站己是晚上六点,我还是等人下完了,阮总上车接我们才下车。吴乘警车先走了。银花和牡丹不知沁州到底发生何变故,暂不敢回去,也跟我回到《玫瑰之家》。 ‘在车上我介绍这两美女是我同行,阮总喜出望外,也不追究我这么长时间不上班了,干什么去了,他想尽快安排活动,来安慰牢骚满腹的会员。西京秋末已很冷了,所以银花给我加的这身行头也没有什么不便。本来我不喜穿长靴,为了遮羞,没办法,特定制了几双高根长靴来遮挡这些刑具。还好,衣服穿得多,这链子裹在衣服里也不响了,只是行动有限妨碍,可是《玫瑰之家》的人反而问我,最近去了什么训练班,行动变得如此轻漫,优美,我有苦说不出,好气又好笑。既然无不碍我,也不同银花计较。她们不也锁上了这些专对女人的刑具,何况她还带着镣铐。也就是这个原因,阮总对她特有兴趣。再加上她美貌如花,口齿伶利,阮总有事无事找她谈天说地,处处优待。她目前无处可去,也乐不思蜀。牡丹本是她的影子,也心安理得。回来安顿好后,我想找银花询问她为什么被人贩卖,这是不可思义的事。但阮总老是缠着她,总没机会。   很快阮总和几个大股东及紧缚师老古与我开了个策化会,讨论下次活动之事。因为天气预报最近有几天很难得的小阳春天气,各股东和会员最近能抽出时间聚会,所以公司很重视,阮总介绍说: “最近我们条件非常好,洪小姐回来了,还带来两位同仁,她们都参入过洪小姐主演的《忘思负义的下场》电影的演出。更重要的是我们的会员还搞到了那部电影的道具,所以我们这次活动以这个内容为主题安排。”   会上经过讨论,拟出活动大致内容和安排。两天后,《玫瑰之家》全体会员,我与银花三人再加上公司九名公司模特乘大巴到离西京市150公里阴山温泉山庄去举办这次活动。阴山温泉有很多泉眼,有的是温度近100摄氏度高温泉,也有40度的普通温泉。这个山庄是我们一个股东的,建在一个有多处高温泉的山沟里,主要是生产反季节蔬菜。温室建在山沟口,离沟口生产基地六里多路,建了个度假村,主要供股东所在公司高层管理人员避暑用的,秋天后其本空闲。由于热泉存在,这里气温一般要比外面高五度以上,这几天正值小阳天,艳阳高照,温度特别高,温暖如春,整个山沟里野菊,半边莲,荆芥等各种山花怒放,是个好地方。   大队人马到达后,主人盛情款待,午饭后休息。到下午四点钟,到温泉洗澡。本来我身上束缚这三件宝贝,不想洗;后来银花悄悄告诉我,主人专为我们安排一间小浴池,我才同意,这也使我有机会放心大胆仔细观察观察身上锁的这些东西。在浴池里,我仔细看了这三件东西,各个结头找不到一点锁的痕迹,可以说浑然一体,与我前次穿的不一样。在身上比较松,平时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就是脱不下来。我将其里里外外洗一遍。东西是银花锁上的,我问她今后若想解除用什么办法,她笑而不答。洗完澡,躺在床上休息,我还在仔细研究手上,腿上金属环。   银花看了看我,忍不住说: “不要痴心妄想了,想在环上找到什么缝来打开它,是不可能的。这是用特种合金制造,高精度加工的,有缝你也发现不了。你再看看束腰,它也是特种金属丝编织的,网孔很大,透气富有弹性,再锋利的刀也割不动。”   我听了非常奇怪,我摸了摸束腰,疑惑地说 “上次那个束腰整天匝得紧紧的,而这次总是这样松,并不能起到塑身作用,不知锁在身上干什么,是否是一种代表SM的装饰品,你看这束腰上的图案多精美。”   “你想的美。据我看了说明书,推敲它似懂非懂文字,连估带猜,再研究你身上的实物,我可以告诉你:第一,你身上的宝贝是一次性使用的,它将伴你一生;第二,目前发现它有三种功能。上次给你穿的时候用过一种,其中滋味你己品尝。主要是jj内藏有烈性春药和迷幻药,每次都会释放一点,这是在你反抗时制服你的利器,开关在贞操带上。第二种是收紧束腰,扩大你的乳房和臀部,收细腰围;第三种是束缚你。后二种开关在束腰上,第二种的功能开关我己打开。”   我听了吃了一惊。是听见背后“哒,哒”响,不注意还真不知道。一会儿看到身上金属链在走动,我有些慌了,忙对银花说: “我相信你的话,你快让它停下。” 我惊慌失措的在束腰上乱摸,什么开关也没发现。但束腰慢慢在收缩,明显感到金属链在束腰背后那排孔中滑动。很快,只要我吸气,它马上收紧,将腰部上顶下压。乳铐和乳房上的链子慢慢绷紧,乳头也被上面带齿的嘴咬紧。当它们停下时,我腰己束到极限,只能小口,小口呼吸。   “你不是要塑身美化效果,我给你定时六个小时。晚上舞会结束后,它会自动放松,你去镜子里看看,现在身材怎样。” 我将信将疑下了床,一摇一摆地走到穿衣镜前,果真换了个样,真是巨乳,蜂腰,肥臀。收紧后多余的链子,均匀把挂在臀部一周,形成六个半园的链圈。只要走动,六个半园链圈随着步伐晃动闪着金光,叮挡作响。我现在是毫无办法,任人摆布。我重躺在床上休息。银花和牡丹在互相束腰。我又感到背“哒、哒”作响,金属链又在互相滑动。我立刻爬起来,跪在床上用手往后摸,什么也没发现。突然背后同轻微电击一样,好多处又痒又麻,弄得人心烦意乱。我双手都伸到后面乱抓乱挠,但抓了这处那处又痒,正当我手忙脚乱时,突然又不痒了。我抬头一看,银花和牡丹两人似笑非笑,阴阳怪气地看着我。我刚想把伸到背后手拿到前面来,发现拿不过来了。我想,可能是只顾抓痒,弄乱手臂上链子。双手在后面摸索想理一理。背后链子在收劲,不断地扯动着手腕上的环往颈后吊,全身链子都在收劲,同时把双脚也往背后提。本来我是跪在床上,等双脚被提得靠上背后,我再也坚持不住,四肢反缚倒在床上。手臂和大腿上环也往背后收,被四马倒躜蹄缚牢了。我侧卧在床上,动也不能动。   我惊恐万状大叫起来,银花拿着个遥控器,扭动着被束紧的细腰,挺着高高凸起胸部,拖着带铁球脚镣走到我面前说: “这是第三种功,能自动束缚,这次是试验,让你体会半个小时。现在实话实说控制你除了我手中遥控器,还有你身上开关。但开启开关要密码,不是任何人能操纵的。”   我万般无奈地望着这个疯狂的女人,心想,这下完了,被控制在她手里,死定了。银花坐在我身边,弯下腰轻轻地吻着我的脸说: “玫瑰。这东西高级吧!仅此一件,也只有你能享受,你还不谢谢我。”   我在床上喘着气,本来束腰己匝得我呼吸不畅,再这样反缚在床上,动也动不了,说话都困难,只好闭着眼不睬她。她见我这样,就起身离去,半个小时我感到好像半天一样长,银花的话没错,半小时后身上链子开始松动,我的手脚也逐渐被解放伸展开来,啊!好舒服。晚饭我吃不下,束腰压迫胃,根本进不了一点食品。晚饭后开始化妆,为了不让人认出自己,银花妆化得很浓,还加副眼套。因为她究竞不是我们圈内人,不想为今后生活添加不必要的麻烦。但她又热衷此道,身不由已要参加这次活动,故采取这个折中方法。   在山庄小舞池里,首先是身着不同颜色三件宝的九个模特亮相。个个束腰挺胸,上身链子捆绑,个个摇曳着苗条身材,婀娜多姿,跳了个集体舞。《玫瑰之家》的会员们哪见过这种性感场面,激动得雀腾鼠跃,掌声阵阵,再加上狂风暴雨般的伴奏乐,会员们完全失去平时当老板矜持,傲慢形态,打着口哨,又蹦又跳,同失去父母约束半大孩子,暴发出沉藏在内心的野性。一曲终了,九个模特一字排开,双手反剪,跪在一边。剩下是我们三个主角出场了,牡丹牵着银花项圈上新接的一段短链,拉着她先出了,我身上一丝不挂锁着这淫秽的东西,还真不好意思走出去,故在后台扭扭捏捏,磨着时间,银花她俩出场后,舞池更是欢声雷动,震耳浴聋。阮总见我这样,也不问我感受如何,反扭着我的胳膊往舞池推。我穿着特高根鞋,身上又束缚着,根本无力抗拒,只好踉踉跄跄到了舞池口,阮总才松手。舞池灯光突然照我打来,将我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时全场发出一阵短暂地惊叹声,突然安静下来。我给这样场面惊呆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反正己出羞了,就豁出去了,轻迈舞步往舞池中走去。随着轻快舞步,身上的金属链“叮当”,“叮当”清脆有节凑地响起来。快到舞池中央,开始舞起来,身上的佩带物在灯光下晃动着,闪跃着金光,一阵优美的伴奏乐响起,我这时己忘掉一切,全心身投入表演之中。当一曲舞蹈就要终结时,全场不约而同地高呼:“好”。   山庄的主人走进舞池,献给我一束山茶花,随后和我跳起双人舞。这时有人纷纷走进舞池,拉着模特跳起来。由于手臂束缚,抬不起来,只能跟他跳简单三步,就这样,他也兴奋得脸涨得通红,不断称赞我漂亮,迷人,性感,简直是一个妖精,人间尤物。我给他说得面红耳赤,因为我是生活一步步把我推到现在地步,欲罢不能。我本来那是这样的人,想到这里,对张卫男一家喜怒交加,是恨,是爱,我也无法分清。   170 沁州大案   舞会进行得如火如荼,气氛异常热烈,但把我累得头昏眼花。一方面晚上饭吃得少,另一方面行动受到一定程度上的制约。在我们模特强烈要求下,在零点左右结束。我回到房间里,几乎累瘫了,特别是脚尖穿高根鞋,主要力都集中在它们身上,痛得要命,我急急忙忙去小浴池又泡了个澡后就睡了。   第二天快中午时,本来不想起来,周洁不知从什么地方跑来了。银花不认识她,见生人来,不好意思悄悄从床上爬起来,躲到别处去了。她把我从床上拉起来,脱掉我的睡袍,拉拉我身上链子,捏捏我的乳头,大呼小叫地说: “唉呀!方董事长。从那儿弄来这玩意,真性感,好漂亮啊!” 然后对着我的耳悄悄地说: “吴兴发说送给我一件,你说他坏不坏。你看我能不能要。” 说着,说着脸红了。   我很严肃地说: “别胡说。你怎么能将这种淫秽的东西穿在身上,你是公众人物,万一传出去,一切都毁了,不要拿自己前途开玩笑。中国人还未开放到这程度。”   “哟!方董事长教训人啦。你也是一个民企老板,也是有身份的人。我们市里最近编辑的规模企业老板名单上,你也是榜上有名的。” 听她这样说,我真是哭笑不得,有苦说不出。最后也懒得与她哆嗦,推开她,又将睡袍穿好,拢了拢睡乱了的头发说: “我回来之后,一直未看见你,到什么地方去忙了。”   “到沁州去了。那里出了个大案,你是从那里出来的,所以我特别关注,就赶去了。唉呀!还真去对了,案子就出在你服务过的如意娱乐公司。”   我听了心里咯登一下,转过身来冷冷地说: “你在和我开玩笑?” “唉呀!看你不冷不热的。我今天上午才赶到,听阮总说昨夜疯过了头,大家起不来,今天休息。本来好久未见,来叙叙旧。既然你情绪不好,可能太累了。对不起,你继续做你的好梦吧。我昨夜坐了一宿车,也想睡一下。拜拜!” 周洁说完,把我撂在那儿,扬长而去。她走后我痴呆呆地在床上坐了许久,不知沁州那边出了什么事。按理说与我毫不相干,但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牵挂。对,一定要到周洁那儿了解清楚。我知道周大记者的脾气,她是在故意挑逗我。知道我非常想知道,故意引而不发,要我去求她,她就好提出些古怪而又苛刻的条件来为难我。   没办法,我太想知道那边情况了,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我简单地梳洗一下就匆匆去找周洁。 通过阮总很快找到了周洁房间。大记者就是不同,她一人住了个大套间,看我来找,她满面春风地把我迎进外面客厅,给我倒了杯水,兴高采烈地说: “孙猴子跳不出如来佛手掌心,我想你一定要找我。有什么事情,放弃休息到我这儿来。”   “你明知故问。”我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沁州到底发生什么事,快告诉我,我都急死了。”   “你己不是那边的人,急什么,奇怪?”   “我……。我就是急,求求你啦,快告诉我。”   “那我想知道你身上穿的那玩意有什么功能,你为什么不说,那样不耐烦。”   “你……。”唉!与她费那些口舌干什么,为她好也不领情,那就顺她意思办。于是干脆将睡袍脱掉,露出全身披挂,对她说:“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周洁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神态,恶作剧式的围着我转,仔细观察了我身上三件宝说: “这东西除了性感,漂亮,还有什么作用?”   我想了想,不敢将启动jj和束缚作用告诉她,只说可以塑身,并指出开关在背后束腰上,有密码,但我不知具体位置。周洁见多识广,很快找到背后开关,并说上面有古阿拉伯文说明。她在我后腰上捣鼓了好一会,重置密码,启动开关。束腰上链子立刻自动拉动,慢慢收劲,最后将我体型改变成肥臀,蜂腰,巨乳才停下来。周洁连声称奇,待束腰停止运行后,我要她开口时,她从壁橱里拖出一只木箱,打开我一看,这太熟悉了,是水仙戴过,那夜把她折磨的要死的死囚枷,就对周洁说: “这不是如意公司戏剧道具嘛?”   “对。我是问专案组要来做记念的。我一看见它就想,套在你脖上肯定很好看,来试一试,让我饱饱眼福。”   “我戴?不行,太难受。明天还有活动,这枷弄不好,一时会打不开的。”   “没问题。我仔细研究了它的说明,很好用。你戴好,我才会慢慢对你讲沁州之事,否则免谈。”   “这枷很重,我实在不想……。” 看到周洁双手抱胸,一副不达目的不开口的神态,我也无计可施,反正抱着吃苦头的思想准备来的,就低声下气地说: “你真要给我戴也行,不过不要扣得太紧。你得承诺,今天一定要将沁州案子真相告之我。”   “那没问题。”周洁一边兴致勃勃地取出箱中枷和镣铐,一边对我说:“你得跪下,就跪在客厅中间。按规矩是这样的。”   我也无法,只好跪在那里。周洁先取出黑黝黝的铁链,用箱中一把一只古式锁,调好数码,将铁链锁在我脖子上。我有些担心的问: “你将时间调多长?”   “六个小时。短不短?谦短我再调长点。”   “你真会说笑话。不短了。等会套脖子时,不要调得太紧。我脖子上己锁上项圈,扣脖子的孔最好比项圈大一点。” 周洁还不错,按我的要求做了。否则这样枷下会压在项圈上,颈脖受不了。接着将我的双手扣在枷前面的双孔中,调好后稍稍有点紧。又将铁铐紧铐在我手腕的金属环上,将铁镣扣紧在脚踝上的金属环上,再将我放倒侧卧,用木槌将插梢钉入枷中。   “好了”周洁放下木槌,站起来,用桌上纸巾擦了擦脸,往下看着我,心满意足说:“方董事长。你现在感觉肯定好极了。枷板上的钉子就不钉了,反正你也挣不开。自己起来吧,我可要歇一歇,干这活还挺累人的。”   听她这样说,我只好自己动身起来。我首先用枷角撑着地,慢慢挣扎坐起来。由于腰被极度束缚,气换不过来,挣了几下才坐起来,己累得面红耳赤。只要动一下,身上细链和后锁上粗链互相撞击发出清脆“哗啦”声。休息一会,再跪起,最后站起来。周洁到我身边,将脖子上拖下来的铁链拾起来,拉着我走进卧室。随我走动,脚镣链在地上拖动的“哗啦”声和身上细链发出的“叮当”,“叮当”声响成一片。到了卧室,周洁把我拉坐在床上,将手中铁链“哗啦”一声丢在地上,也坐在我身边,捧起我的脸说: “方董事长。你这样子真好看,比我当初在沁州想象的披枷带锁样子漂亮多了。”   “大记者。不要一口一个董事长,与我现状相称吗?你这不是存心嘲弄我。你的要求我都满足了,该告诉我沁州的事吧。”   周洁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了几圈。我焦急地看着她。,她沉思了一会终于开口了。她说: “这事很复杂,我都不知从那说起。半个月前,我们报社驻沁州记者打电话说沁州出了件重大新闻,破获了一个有官方保护伞的黑社会团伙大案,请求报社支援。由于是焦点新闻,我责无旁贷地赶过去。到沁州通过十多天,日以继夜调查,采用各种手段,借助各种关系网基本了解了事件大概轮廓。这件案子的主要人物是如意公司老板张孝天父子。”   听她这样说,我浑身颤抖起来,不由自主站起来,带动身上锁链“哗啦”一响。周洁看我这样问: “方小姐。不舒服吗?” 我忙掩饰自己不安,搪塞她说: “早上到现在一点水未喝,想到客厅喝点水。你给我倒的那杯水可能冷了,我去拿来喝。” “哈!哈!我真欣尝你现在行走着的姿态,扬柳细腰,扭来扭去,腰上挂的链子随步摇曳,“叮当”作响,好听。好看。”   我拖着脚镣小心地移动步子,走进客厅,弯下腰,努力伸出禁锢在枷上的手,从茶几上端起了茶杯,双手试着捧着喝。但锁在枷前方孔中的手根本递不到嘴边,仅借此压了压狂跳的心。 回到卧室,重新坐在床上,双手端着那半杯水,听周洁继续讲下去。 “这个案子实质上是一种权力重新分配的斗争。”周洁沉思了一下,走到我身边说:“我今天很多话是我个人的一些判断和看法,并不能代表谋体和政界的结论,只能作为你我朋友之间的交流,不要外传。 从如意公司内部看,是公司几股有实力人物联合起来颠覆张孝天二十多年来对公司绝对控制;从沁州政界来说,是去年新上任的市长要组合自己班底,要在一些关键位置上安排自己的心腹,搞掉对手的一种手段。任何大型民企在原始资金快速积累过程中,都有一些非法手段,如意公司也不例外。张孝天他外拟忠厚,慈善;实际上内骨子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于至人于死地而不顾。正因为他有如此性格,才能多年专治沁州最大民企之一如意公司,而无人敢反对。但要在他身上找出个命案来,那太容易了。所以张孝天本人这次在劫难逃。至于他的儿子花花公子一个,没什么劣迹,除非张孝天对手要搞死他,否则应当能保住性命。不过权力场上的斗争是无情的,对抗双方都是要斩草除根,真要制造个把冤案,也不足为奇。”   我这时心里喜忧交织,这可恨的张孝天等于结束了我的前半生方麒麟的生命,为了取得其男性器官,不惜害他人性命;但他又给了我后半生方芪玲丰富多彩的生话,虽然是命运,但也多少减少我对他刻骨铭心的仇恨;对于张卫男他,本身也是受害者。但我最担心的还是那两个孩子,他们也是我身上掉下来肉啊!不知他们是否安全,愿老天保佑他们。   171 周洁带回礼物   “这件案件的发现也很奇怪,它不是在沁州,而是几百公里外邻省的山区小县龙口县,那边一名警官写了一封揭发信给新来才一年多的市长,告张孝天利用政府里的关系网,干扰该市一件贩毒大案的处理,结果大毒贩逃脱法网的制裁。这位市长接到举报后,开始从外围调查张孝天的人际关系。还有这么巧,立刻就有人向市长提供了张孝天的关系网。这肯定是张孝天对手所为。张也是非凡人物,立刻获得消息,追杀提供消息的人和幕后指使者。张的对手慌了手脚,紧急排查泄密之人,但毫无结果。但是他们高度怀疑他们之中一个高层人员的媳妇,很快这名年青的妇女就失踪了。而这名媳妇也是当地一名富豪的女儿,结果把这名富豪又卷进来。这样本来貌似平静的沁州,立刻掀起惊涛骇浪。械斗不断,烽烟四起,各种事故层出不穷。终于在如意集团旗下如意娱乐公司偏僻的山区,爆发了一场大规模械斗,双方都有较大伤亡。这下市长慌了手脚,急调本市和省里防暴警察数千人围捕械斗人员,平息事态。为了缓和日益恶化治安,市长采取了硬软两手,先抓捕了械斗双方骨干,又控制了双方高层人员。暗地又请当地头面人物,给双方讲和,缓和矛盾;同时处理了一些与双方有明显勾结的官员,对于有劣绩的个别官员,进行逮捕,冠以黑势力保护伞。为了对内对外有个交代,就宣布破获了有官方保护伞的黑社会团伙。下一步沁州可能以此事件进一步清洗干部,进行换血。对于己控制双方高层人员,侧重调查他们个人刑事犯罪纪录,进行刑事处理,来打击他们。经过这场猩风血雨,如意集团受到了致命打击,内部分裂,人员四散。如意娱乐公司更是被械斗毁灭,大楼被焚,山沟里房舍破坏得面目全非;目前那里己被封锁。我是在采访时,在被毁坏的摄影棚里无意发现这只压在断垣残壁下的木箱,向看守那里保安要来做记念,放在采访车里带回来的。我知道的就这样多了,满足了吧。方小姐。” 周洁可能口渴了,她说完就出了卧室,在客厅听到她喝水的声音。   我此时此刻千头万绪,想到生话了几年风景如画的地方被毁,心里很不好受。那些好姐妹,荷花,凤仙,司菊,月季不知流落何方。还有张卫男和我们的两个小孩是否安全健康;同时我也明白,为什么银花被卖,她也是这次事件受害者。戴着这沉重的枷锁,坐得时间长了,浑身都难受。我从床上站起来,扭动着身体,活动一下子关节,在房间里踱了几圈。又走刻窗前,看看窗外青山,再看看自身浑身锁链,憾叹不己,我真是自不量力,我全身上下被束缚着,还不知道那年那月那日解脱,还要想去管张氏父子的事,这不是痴人说梦话;我的工厂,我的事业,都要我去拼搏;水仙还在胡家受难,有好多事要我去做。赶快把这次活动办好,向阮总请几天假,去大弯村工厂,长生果新的生产季节就要开始了,不知准备工作安排好没有。   正在想入非非,我转过头,突然发现周洁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斜靠在门框上,端着一杯茶,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美丽的杏眼上长捷毛勿闪勿闪的。我给她盯得不好意思,讪笑着说: “有什么好看的。我相信这枷套在你身上会更好看。”   “真得吗?以后有机会试试。你这样子太迷人了。”   “小周。洪玫瑰还在你这儿吗?”门外有人敲门,是阮总的声音轻声在喊道:“我想找她,商量一下明天活动的安排。” 我听见。忙把茶杯放在一只手上,直摆另一只手,不想叫阮总进来看我的狼狈相。   “在。我来开门。”周洁调皮的给我做了个鬼脸说:“这样美丽动人,还不要人看,太小气。” 我躲在卧室里,被周洁抓着铁链硬拽出来。阮总见到我,两眼发光,睁得多大。周洁骄傲地说: “怎么样?我这次出差,给《玫瑰之家》带来一件礼物。这位模特配戴得怎么样?”   “好极了。东西好,人更好。这次我们公司可大丰收了。走!洪小姐。他们都在会议室等着呢,就缺你一个人。”   我非常为难,左顾右盼对阮总说: “我就不参加了。这枷给周大记者预设了定时,一时半会儿打不开。你看,我身上无寸纱遮体,怎么出门。你们怎么决定,我就怎么做。”   “那可不行。你擅自离开这样长的时间,大家都谅解了你。这次活动你还三心二意,会议都不参加,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我对大家也无法交待。另外有些事我还要单独与你商量。”   周洁跟着起哄,把我往门外推。故意用一种不耐烦的口气对我说: “你们不要在我房里争,有事到门外说。对不起,我要休息了。” 说完,连拉带拽将我拖到门外,碰的一声把门关上。我急得泪水都掉下来了,在门外喊叫: “周洁。快开门,你不要这样嘛!你把我害惨了,让我们进来商量好不好。”   阮总拾起拖在地上的铁链,拉着我的胳膊,笑嘻嘻地说: “洪小姐。不要紧,你身上穿戴那样多的东西,怎会是无寸纱遮体。快走吧,大伙等急了。”   我捱不过他,他拉着铁链在前面走,我只好披枷拖镣地跟着。昨夜跳舞穿的是高跟鞋,上午出来的急,又没换;束腰后,弯腰困难,细链勒着脖子;我只能直腰挺胸地往前走。周洁住一楼,虽然走廊上辅有地毯,但脚镣链的拖拉声和身上链子碰击声,在这寂静的长廊里还是响得刺耳。上到二楼,就有被吵醒的会员出来看,大白天我这样一丝不挂地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第一回。虽经过几年演员生活,心里有了一定承受能力,但今天还是羞得无地自容,到了三楼,人越来越多,几乎是前呼后拥地把我送进小会议室。   进了会议室后,阮总费了好大劲才把无关人员请出去。我到了这种情况下,也顾不得脸面了,在心情平静后,抬头挺胸,坐在圆形会议桌旁,两肘撑着桌面,支撑着枷的一端,身体尽可能不动,以免锁链发出声音,分散大家精神。开始大家还交头接耳议论,但我在众人眼光注射下,两眼平视,脸上毫无表情,冷若冰霜。大家见我这样,也都收回花心,集中讨论明天活动细节。明天内容是所有模待,分三个组,内锁三件宝,外面穿古装、近代装和现代装;脸部化妆和头饰由化妆师定。均装扮成逃犯,上午就上山藏起来。下午会员分三个组,也穿上古代、近代和现代捕快,警察服装,上山搜捕,然后押到刑场,模拟处死。   大家兴致勃勃讨论了很多细节,最后对于模特分组,阮总认为要对会员保密,以免会员因喜欢某个模特过分集中,由他与我来敲定,这样对会员分组要方便多。会散后,其它人先离开。我与阮总对模特分组进行划定。首先他要我保持在如意公司一样装扮,这种装扮已在会员眼里定格。我考虑到银花身份不便暴露,建议将她与牡丹都分到古装组。古装打扮化妆很浓,头上首饰多,不容易看出真容。最后讨论完了,我请阮总先走,关上会议室门,等大家以为我早离去,才悄悄打开门,摄手摄脚,尽量不发出声响回到二楼我与银花宿舍。到吃晚饭前,枷才自动松开。牡丹帮我退出插梢,接着束腰也松开,我才舒了口气,人很累,饭后早早睡了。大家对参加这次活动都兴致勃勃,而且对模特还有更刺激的奖励。由参入活动的会员,给她们打分,最高分得奖金5000元,其次4000元,依次类推取5名。   第二天早早起来开始化装。她们都想有一个亮丽的形象,从外表上取得会员好感。开始所有的模特都集中在一起,互相束腰,大家都很认真,都将腰束到极限。对于我,阮总特别关照,请周洁来打开我塑身开关,偷偷没定了二十个小时。然后各组分开化妆。我与三个临时聘用的模特分在一个组。   按照会议制定意见,我们组与我在如意公司拍摄的影片《忘思负义的下场》一样装扮;面部是妖艳的舞台时妆,长而卷曲的浓密假睫毛,黑而长的眉毛,桃红的腮红,鲜红的口红;头部头发往上拢,在头顶盘起来,用了大量发胶固定,并将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光滑而服帖地附在头上。并在头上插了些头饰和鲜艳的绢花。待发胶变硬后,就象头上戴了个戏妆上用的假发套,梳得光溜溜的头发又黑又亮,与脸上浓妆艳抹显得非常协调;身上的服装软缎盘扣大襟丝棉紧身小花祆和相配套长裙。这种小花袄非常漂亮,面料是暗格子,上面是一朵朵拳头大,浅红,大红,紫红玫瑰花;配有翠绿,墨绿叶片和紫色花梗。色调搭配错落有序,立体感非常强。印在厚实发亮的软缎上,稍一抖动,衣料上的玫瑰花就好像随风摆动起来。所不同的是面料底色,我仍是天蓝色,其它几位编号3的模特是白色,编号6是粉红,编号7是浅绿;脚上都是软皮缎面,同样花色的特高跟长筒靴。就是我穿靴子时费了好大劲,将软布靴筒穿过脚腕上的金属环。   打扮好了,我们四人都被束腰塑身,个个是杨柳细腰,显得臀部肥大,巨乳挺拔,花团锦簇,妩媚动人。阮总夸奖我们,就是凭服装,我们也要得高分。那三个聘用的模特高兴的手舞足蹈。也难怪,奖金太诱人了。想我当初刚进如意公司不也一样。但我现在不一样了,所以我与银花都申明放弃评比,把机会让给别人。上午九点我们都化妆好了,分批出发。山庄所在的山沟很深,从山庄进去五公里分出一条叉沟;古装组就分在这条山沟里。往前二公里又分出一条沟,现代组放在那里,继续往前是近代组,我们路最远,所以走得最早。向导带着我们,一路上都有泉眼分布,热气腾腾,烟雾缭绕;路边山花怒放,芳草幽幽,松涛阵阵,真是鸟语花香。我们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到了目的地。向导告诉我们,这山沟己封山多年,草深林密,不要走得太远。叮嘱完后就回去了。   我们四个商量怎样藏。她们在这深山里有些害怕,不想分开,就在附近等会员们来抓。我一路上观察,这里小气候,地形,植被,温泉与神先寨有些相似,可能有长生果分布,想乘机找一找。故反对全窝在一起,认为会降低活动的趣味性,不能得高分。她们虽认为有理,但有怕孤单,非常矛盾。最后我们在附近找了三个地方,相隔50米,树少草低的地方,大家又能互相看见,说活,但又不易发现的地方,安置了她们,我独自一人顺山沟往里走。   经历过从刑场死里逃生和神仙寨一人撞关冒险,我胆子变得特别大。这次同从如意公司出逃时一样打扮,内锁那三件宝贝,但没有被绳捆索绑,心情也不一样。上次口渴的要命,这次带了瓶水。考虑到早饭喝了不少牛奶,万一很快被抓,小便全尿在尿不湿上承受不了,就找了块石头,掀起裙子,褪下预先穿的尿不湿,拨开贞操带上L型附件搭扣,掏出塞在阴道里的jj,将小便排空,又将jj塞进扣好,尿不湿套上。这一进一出对人也非常刺激,弄得人心猿意马,久久不能平息。   172 山沟里的较量   一切处置妥当后,我往山沟里走。从路的痕迹看,本来有条能跑拖拉机的路,由于多年封山未修,有些地方已经塌崩,茂盛的树木将路面遮盖,能有阳光的地方长了半人高的山草;虽能行走,但有些吃力。我不敢走快,主要是腰被束紧,气跟不上。走了二里路,山沟变得开阔,坡度变小,顺山沟而下的河在这里冲击成一块土层较厚的沙滩,上面长了几株巨大长生果树。在往上看,又发现几株。我心花怒放,又在不经意之间,发现了长生果新产地。由于杂木丛生,我无法靠近,从远处看,它们的生长年限应当在10年以上,可惜分布稀疏,与神先寨相差甚远,密度还不如龙口松树岭。又走了百十米,前面分成两条沟,我也累得不行,心慌气短,汗流浃背。我在路上一蓬柔软的青草坐下来休息,掏出随身携带的纸巾,擦干脸上汗,喝了几口水。突然从来的方向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隐隐约约还有男人兴奋地喊叫和询问声。不好了,这些会员这么快就赶来了,肯定抓住沟口三个中的一个。我紧张地站起来,往沟口望去。有人喘着气往我这边走。我有点急了,看日头是正午,对于沟里长生果我还要考察,现在不能让他们抓往。我观察了通往两条沟的山路,右边一条明显,左边一条隐蔽。我往那右边明路上走了50米,故意把水喝完将瓶子和擦汗的手纸丢在明显的地方,折过头钻进左边山沟,抓紧时间往里走。过了一座长满青苔的石桥,里面一眼热泉往上喷着热气,不远处又发现路边一小片长生果树林,这树异常繁茂,叶子绿得发黑。由于树下不见阳光,草木稀少,我钻进林子,兴奋地围着一颗颗树转。这里树高大粗壮,仔细研究发现,这里长生果喜生长在温泉旁。正当我惊喜若狂时,在我丢瓶子和纸巾的方向有人在高声喊道:   “快来看。洪玫瑰丢的东西,她没走远,纸巾这是湿的。”   另一个人高声恐吓说:   “洪小姐。出来吧!顽抗,继续躲藏是没出路的,小心狼把你吃掉。”   我心里暗笑,太小看我了。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往右边沟里去了。我还是往左边沟里走,又发不远的山坡上有小片长生果林,一汪泉水从上面流淌下来。再往前,路给杂木野草堵实了,望着层层叠叠树木,里面肯定有长生果,可惜不集中。周围除了秋虫的呜叫,寂静无声。我还想到右边沟里看看,就回到路口。刚过桥,就听见右边沟里有人说话,他们正从那里出来。我灵机一动,急忙快步上了通往右边山沟路,躲在路旁一大蓬野草后面。一会儿他们就过来了,一共四个人。从草缝中看见他们穿着民国初年黑色警服,在左边山沟口停下议论几分钟后,就钻进左边去了。我暗自庆幸,再晚点就出不来了。我从草丛中钻出来,放心大胆地往沟里走,仅走了三十多米,就发现了长生果树。路在这儿往右弯,我又在远处山坡上发现一片林子,好像也是。我边走边看,突然,被高大乔木遮盖的路上钻出个人,等我发现,已经太晚了,人已到眼前。我们双方都惊呆在那里,当我想跑的时后,己来不及了,被他抓往手腕。他高兴得几乎跳起来,他左手抓往我左手臂,右手去掏麻绳。根据我平时掌握的自卫术,我右手五指并拢伸直,用掌根对着他左手臂用力砍去。他又痛又酸,放开我。我拔腿就跑。他反应也快,前跨一步拦往我的退路。我看退路被截,索性往右边山沟窜去。他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追,并大声招呼己进入左山沟的人。正当我跑得上气接不了下气时,前面又冒出来一个人拦住我,我不甘心就这样被抓,横下心冲过去推他。他没想到我会反抗,被我冲倒在地,但我也被路上草丛绊倒,倒在草窝里。我想翻身起来,但腰上使不上劲,那人乘机扑过来,死死按着我,并急促把呼叫另外五人。我拼命挣扎但于事无补。于是我放弃了,气喘嘘嘘地对他说:   “你……,你松…,松手吧。我不…,不跑了。”   他放开我,我挣扎着坐起来喘着气。他站在那里,两手叉着腰,弯着身子也喘个不停,话都说不出来,看样子也累得不行。其他人也赶了,到了之后都一屁股坐在草丛上,有的干脆躺倒,急促呼吸。这些会员平时养尊处优,如今对付一个女人都累得招架不往。我望着他们那一副熊相,也好笑。很快,我缓过气来。看看最多下午二点,我还想在这沟里考察一下,就笑盈盈地对大伙说:   “今天时间还早,这里风景太美了。我们先在这里耍一耍好不好?”   “那太好了。”那个抓往我的三十来岁男子说:“我也是留恋这里风光,后走才抓住她的。”   “王律师。别听她花言巧语。”那个被我打了一下的男子说:“别看她貌美如花,可凶呢。”   后赶来的一个胖子说:   “别的暂不谈,我们是来抓逃犯的,先要给她明刑正典。”   大家都随声附和,掏的掏麻绳,拿的拿脚镣,个个摩拳擦掌,跃跃如试。我看他们拿开架式,捆绑己难免,就站了起来,将衣服整理一下,把身上草屑掸掉,微笑着对他们说:   “看你们拿龙作虎的架势,莫把我吓死了。就是上绑嘛,来吧!可要轻一点,要懂点怜香惜玉。”   他们上来两个人,一边一个抓住我一支胳膊,将我双手反剪着往上抬。我胳膊本来就被链子束缚着,他们这样反剪,我只能弯腰,再往上抬,我坚持不住,卜通一下,跪在地上。又上来一人给我上绑,另一个给我上脚镣,最后二人帮着整理那长长麻绳。也可能是我反抗的原因,绳索上身后,我感到绑得特紧,就拼命大叫说。   “六个大男人绑我一个女人,真过分,太紧了。真得太紧了,快松一点,我真得受不了。”   那个被我打了一下男人忿忿地说:   “不要管她,她最会这一套,干叫。我看一点不紧,她身体柔软,滑溜,松了绑不往她。这洪玫瑰还真野,叫弟兄们吃了不少苦,我的胳膊现在还又酸又痛。”   我忿忿地说:   “不紧?绑你试试。唉哟!痛死我了。”   不管我怎么大呼小叫,他们还是七手八脚把我五花大绑,插上红字写着《贩毒贩死刑犯洪玫瑰》三尺亡命标,胸口挂上木牌上书《贩毒贩犯洪玫瑰》,洪玫瑰三个字用红笔打叉。那个王律师在我面前蹲下来说:   “洪小姐。这绑人我们都不是外行。在《玫瑰之家》我们还是学到一些东西。我们用的这种方法,是紧了点,但决不会伤害你。对你这样逃犯,不紧点行吗。”   其实他们捆得比我上次逃离沁州时松多了,很可能刚才累很了,血流加快,血管澎胀,感到紧。我努力运动下胳膊,调节一下绳子松紧,感觉要好多了。把我打理好了,他们又坐在地上休息,只有王律师在我面前踱来走去,看我一幅将被行刑的模样,狼狈不堪地跪在路上,嘲弄我说:   “洪小姐。此时还有心情游玩吗?若有,我奉陪。”   我瞪了他一眼,抢白他说:   “本小姐有,本小姐现在心情特好。走!马上就走。”   我不顾一切地站了起来,由于双手紧缚被高高吊在背后,上面还插了长标,人重心上移,又受脚镣的牵制,起来的太快,未能掌握好平衡,身体左右晃动,几乎摔倒,王律师看见赶快扶住我。我站稳后挣扎着往沟里走。王律师抓着我紧紧缠了多道麻绳的胳膊,给我弄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其中一个胖子脸红得发紫,躺在草丛里对王律师摆着手说:   “王老弟。刚才一阵猛追,肯定把老哥们累坏,我血压升高了,我心跳现在还在100以上呢。反正我们要歇会喝点水,一时还走不了。我那儿也不去,就在这儿等你。你有兴趣去你护着洪小姐去玩玩吧。”   王律师听他们这样说,就松开我。我兴高采烈对那几个笑了笑说:   “你们不要在这儿干等,可能我不回来,从沟里逃跑啦!”   那胖子也笑嘻嘻地说:   “王老弟。你责任重大,跑了是你的责任,拿你是问。”   “对。”王律师一本正经地说:“要严加看管,这是要犯,不可大意。看是否还要再加上刑具,以防万一。”   我看看他,又看看胖子他们,满怀狐疑的说:   “喂!你们又在动什么歪点子,本小姐不是好欺负的。”   王律师象变魔术似的还真从包里拿出一只方型小皮包,从里面拿出是一只大手铐。正常手铐是两个铐环,而这种是一只,连着一条一米多长铁链。我望着这只铐,正想这是干什么用的,他已到我跟前,往我脖子上套。唉呀!我明白了,是脖铐。我身子拼命摇晃,不想让他套,但来不及了。他麻利地套在我的脖子上,卡嚓一声锁上了。我对他怒骂说:   “你太坏了。律师都是坏蛋,出门挨刀砍,生个儿子没屁眼。”想抬起脚狠狠想踢他一脚,但忘了脚上锁着镣,链子一绊,一下倒在背后草丛中。 大伙见我这副窘相,笑得前俯后仰。王律师赶快把我拉起来。我气得一言不发,拖着脚镣,昂首挺胸往沟里走。王律师牵着脖铐链子跟上来。走了一段,拐了几个弯,离胖子他们远了,他们的谈活声也听不见了。 前面有一片较大面积长生果林。我心里暗喜,这右边沟里比左边多得多。仔细查看这条沟,比左达要宽阔些,土层要厚些,而且到处迷漫着一股淡淡硫磺味。可能温泉多。为了证实这一点,我决定到这片长生果林找找有没有泉眼。脚上锁着镣,走路很不方便,幸好穿的是长筒皮靴,有荆棘的地方我也敢过,万一链子给树技草根挂住了,有王律师给我解脱,我放心大胆往前走。林子里有些暗,杂木野草很少,只有厚厚的落叶,走到上面软绵绵的,沙沙响。我在里面转来转去,果然在林子上方发现一个热泉,泉眼全被枯叶掩埋了,大量冒看热气的泉水从枯叶中渗出来,看来我的推断正确,这里泉水资源丰富,伴生的长生果也多。将来有开发价值,可作为后备基地。 王律师看我在树林里转来转去,不知我在干什么。他好意说:   “这林子里又暗又潮,有什么好玩的。还是出去到大路上走走,那里好风景多着呢。”   我靠在一株又粗又直的大长生果树树干上,心里美滋滋的。但低头看了看脖子上沉甸甸刻着一串英文的脖铐和挂在胸前亮晶晶的铁链,就没好气了,气冲冲对他说:   “你这人看似面善,怎么一肚子坏水,还带了这么个洋玩艺来整我,真是坏了心,烂了肝。”   “你别冤我,我托人买了几件SM洋货,放在身上没来得及收藏起来,就来赶这次活动,不是有意带来锁你的。走吧!抓紧时间,这里风景好,我还想拍点照片呢。”   173 王律师   我有点赌气,小性子上来了。反正目的己达到,就抢白他说:   “你别当面说谎,不心跳?你急,我才不急呢。本小姐不想玩了,就待在这儿。”   他一点也不生气,仍嘻嘻哈哈地劝我说:   “刚才还高高兴兴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你这生气的样子也很美,但笑起来更美。你不走,我可要走了,你一人在这阴森森的林子里不害怕?”   给他夸了几句心里也乐融融的,原本这人也怪讨人喜欢的,但嘴巴还是硬到底。头一偏,不看他,倔强地说:   “不怕。本小姐什么危险事都经历过,这里算什么,有什么可怕!”   王律师嘻皮笑脸地走到我身边,拾起挂在我胸前的脖铐链,我以为他要拉我走,我死顶着树干,准备与他较劲。我这样逗他,怪高兴的,嘴里还对他挑衅地说:   “今天你能把本小姐拉走,算你本事大。”   那知他根本不拉我,而是牵着铁链围着树转了一圈。长生果树无粗径,直径十公分算大树了,他一下将我脖子用链了扣在树上,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把小锁将链头锁在链环上。等我发现,我也动不了,我给他意想不到的行动弄得方寸大乱,语无伦次地说:   “你要干什么?快给我松开,不,不能这样,你混蛋……。”   王律师笑而不答,又从包里拿出几束麻绳,将我从上到下紧紧绑在树上。我恐慌地望着他把我从上到下绑在树上,身子一点也动不了,待别是胸部,他用绳交叉勒,乳房更突出。他边用力捆,边解释说:   “你是一名逃犯,一人待在这里,我当然不放心,怕你跑罗,所以要加一点保险,你不要生气,我是有责任的。”   他慢条斯理地系好最后一个绳头,放下包,突然从前面抱紧我,嘴在我脸上,胸部,头上乱吻,他呼出的气直喷我脸上,我又让不掉,只好闭着眼,把头侧着由他轻薄。他胸部压着我的乳头,又痛又痒。突然他双手捧住我的脸,用嘴堵在我嘴上狂吻,我又羞又气,但也无法摆脱。刚想张开口骂他,又被他用舌头堵死。弄得我浑身发软,周身发热,好几分钟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我。心满意足地拾起丢在地上包,拿起相机一阵狂拍,我被他如此欺负,气得我破口大骂,但他一点不生气,嘻皮笑脸地说:   “方小姐。人美体香,今天算我走运了,过足瘾,谁叫你这样迷人。拜拜。你一人在这待着,我玩好再来放你。”   当他真要走时,我突然害怕起来。我这里三层外三层地绑在这阴森可怕树林里,是不可能自己脱身的。想到这,我不敢再骂了,眼看着王律师要消失在前面树丛里,我再也不能忧虑了,边哭边大声喊道:   “王律师。你不能走。行行好,我好害怕,求求你。快回来,快回来呀!我怕。”   听见我的哭喊声,他止住脚步,回到我跟前,很傲慢地说:   “怎么不留在这儿啦?害怕了。”   我委曲极了,但只好点点头。   “不骂我了,不恨我了,听我的话。”   我又极不情愿点了点头。   “这才像话,好。我放开你。”   他将我从树上解下来,扶着我从树林走出来。我现在深知我无助的处境,不敢再拗着他。在路上游山玩景,一路拍照,见我彻底屈服,他更事无忌惮,时不时戏弄我,我被绳捆索绑,想反抗也不可能,虽然有些无奈,但也不太反感。我这种委曲求全的态度,更促成了他的大胆。在往回走的路上,眼看再也没机会了,他看到路中间长了一蓬看似柔软的青草,还有一颗枫树伸出满枝红叶挡住草丛偏西太阳,他停下来,将我摔倒在青草中,扑到我身上。我仰面倒下,臀部贞操带压在青草中一块隐蔽的石块上。由于贞操带金属板保护,腰部无大碍。这石头垫起了臀部,反而减轻身体时反绑在背后双手压力。但我明显感到石块触动了贞操带上的开关,阴道中的jj很快涨大搅动起来,我知道坏事了。由于腰部被紧束,阴道刺激更强烈,我不安地燥动起来,浑身同电击一样。等到他爬上我的身体,压在被乳头夹嘴咬紧的乳头上,全身反应更猛烈,我的嘴不由自主去迎合王律师伸来任何东西,“哦”,“哦”地无知觉地大声喊叫,进入一种迷幻状态。 当我清醒时,被王律师抱在怀里,他还在亲吻我。我极力挣扎着,他将我扶起来。我知道我肯是失态了,虽然颈脖被金属链和麻绳双重紧勒,我也羞得不敢抬头。在王律师扶持下,拖着叮当作响的脚镣与胖子他们会合。六个人把我押到那三个模特躲藏的地方。那三个模特已被抓起来,与我一样五花大绑,双脚带镣,背插标前挂牌,都定的谋杀罪,跪在一起。另有六个人在看押她们。我到之后,王律师牵到脖铐链走在最前面,每个模特都有二个人在左右押着,这些会员还真凶,完全把我们当成死囚犯,对我们连拖带搡,有时稍有抗拒还真对我们屁股上踢一脚,我吃了王律师大亏,知道抗拒是徒劳的,老老实实被他们押着走。 当我们走出山沟时,天已黑了。我们四人被拖到一个土台上面,这可能是一个己荒废的屋基,一个民国初年法官打扮的人,坐在一张大桌上,经进一连串复杂程序,最后宣布了我们四人死刑。这时己是深夜,又上来一个大夫,说给我们打一针镇定剂,然后用塞口球将我们的嘴堵起来,往法场拖。到了法场,在一土坎下已有几个人倒在地上,动也不动,有几个古装打扮,有几个现代装打扮,都是五花大绑,双脚带镣,背后进插着亡命标。有的仰卧,有的俯卧,横七竖八,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同死了一样。我有些迷糊了,难道假戏真做,真要枪决。我们见此情此景,那三个模特可能害怕了,又是挣扎又是喊叫。,但被行刑人按着跪在地上动不了,嘴给堵住喊不出。我感到人越来越迷惑,阴道里jj也搅动起来,后来听到一阵清脆的枪声,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醒!玫瑰,醒醒。”   有人在喊我,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是一个戏台上花旦打扮的人在叫我。我动了动嘴好像塞口的东西没有了,想起来,但手脚不听使换。再睁大眼看自己,还被五花大绑地绑着,动了动脚,拖得链子哗哗响,脚镣仍锁在腿上。那喊我的人声音好熟悉,我挣了几下终于坐起来,仔细打量跪在我身边喊我的人,原来是银花。若不是她的声言,我真不敢相信是她。她满头珠花、首饰,重彩化妆,一身红色罪衣罪裙,黄色麻绳在她胸前十字交叉,将双乳勒得高高凸起,双手反剪五花大绑,捆得也非常紧;绳索大部分都陷到衣服,里背后也插着一支亡命牌,上书《杀人犯妇花金芝》。   同我一样,双股麻绳勒在脖子上,衣襟里还能看到几条发亮的链子,也勒在脖子上。由于勒得紧,她额头上的血管都凸出来,微微跳动。看我醒来,很高兴,为了表示亲热,她将脸紧贴在我的脸上。这时天己大亮,太阳还未出来,身上有些冷。我同银花站起来,走走暖和些。这时牡丹也走过来,她是青衣装扮,非常漂亮,不亏是科班出身,妆化得非常好;也是红色衣裙,五花大绑,背插命标。我看到她说:   “这种活动第一次参加”   “是的。昨夜把我吓死了,同真得一样。那刀斧手的大刀,我感到已砍到我后颈上,我大喊一声,什么都不知道了,还真以为身首异处死了呢。”   “你心理承受力还真行,这绳绑得紧吗。”   “可紧啦,在如意公司从未绑得这样紧,当时把我按在地上上绑时,我看他们真得下力绑,我给了他们颜色看,有一个小青年我一腿就把他扫扒下来。   “你以为你会点功夫,那怎么,行自找苦吃。”   “也是。我上身本给链子锁着,有功夫也使不出来。他们几个拥上来,按得我动弹不得,绑得可得劲啦,特别是早上露水湿润了麻绳,它变得硬梆梆的,更紧了。我现在双手都麻木了。玫瑰姐,你脖子上怎么还锁着铐。”   我不想提到昨天下午的事,就轻描淡写地说:   “还不是那帮会员捉弄人。走!我们看看其它人醒了没有。我想昨天上刑场之前,你俩是否也给打了一针?”   她俩异口同声说“是的。”   “这就对了。上次被如意公司押到刑场,他们用的是麻枪,这次用的是针,都是一个效果,麻倒你,让你真以为给杀了呢。”   银花附合说:“这我也早听说过。虽知道,但身临其境,还是挺恐惧的。咋天行刑前,我们不是都吓得哭哭啼啼,大喊大叫。”   我笑了,她俩也笑了。   “好!非常好。表演得好极了!”   阮总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他身后跟着所有参加活动的会员。这时所有的模特都醒过来。阮总安排照一张集体合影,我们模特一字排开,跪在第一排,我当然跪在中间最醒目的位置。照完后,好多会员要和我合影。别人都松绑,卸妆休息去了,我还这样继续五花大绑,给大家服务两个多小时。 这里会员与我合影还未安排完,那边阮总又催我去开会。前次出门很长时间未在公司上班,亏欠会员太多,所以尽管我人己绑麻木了,肩关节同脱臼一样痛,但我仍笑容满面地为大家服务,兴高采烈地满足大家要求,又耽误了一些时间,那边阮总他们等得发火了,这边给会员纠缠得脱不了身,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们又不给我松绑,这背后插的亡命牌都不给拿掉,我无法,只好就这样马不停蹄赶到会议室。会议室阮总他们已等得不耐烦了。我进去后,立刻叫我坐下开会。我有点不满地说:   “阮总。能又能再耽误大家几分钟,给我松绑卸妆,总不能这样子来开会,我不习惯。”   “不行。”阮总斩钉截铁地说:“你们女士几分钟就是一个多小时,大家等不及了。一个事总有个从不习惯到习惯的过程。上次你披枷套锁不也把会开了。我们讲究的是效率,特别是我们的会员都很忙,时间对他们员最珍贵的,其它一切都要服从这个工作重心。今后你要习惯就这样开会。”   我气鼓鼓地说:   “你们把我背后亡命牌和前面挂的牌子拿掉总可以吧,这样要不了多长时间。”   “那行。”阮总对古紧缚师说:“你去帮她拿掉。我们现在开会,时间只有不到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回市里,车辆已在山庄等我们。山庄给安排点盒饭,在车上吃,下午三点我们有一个重要谈判,对《玫瑰之家》今后发展至关重要,必须准时参加。”   老古拿掉我胸前挂的牌子后,后面的亡命标与手腕牢牢绑在一起,怎么也抽不掉。阮总见状摆摆手,老古也就停下来。我也只好浓妆艳抹,满头珠花,锦衣华服,花团锦簇,背插亡命牌,五花大绑直挺挺地坐在那儿,参入会议的讨论和决定。 174 我急需劳动力 汽车一路顺风地开到大湾村头,公路到这里终止。我们下了车,将费用付了,汽车返回。一路上我们很谨慎,中途吃饭休息银花都不下车,也不要司机开暖气。所以司机始终没有发现银花身上秘密。过了大湾村就进入深山,人烟稀少,现在正是午后二点,阳光下很暖和,还未走几里,就热起来。我脱掉外衣,拿掉围巾;牡丹也将军大衣脱掉。银花开始不敢脱,带着脚镣走路比我们更吃力,热得脸红彤彤的,累得汗水将额头刘海都弄潮了,粘在额头上。她看我们都将外衣脱了,再看树丛中宛延的小路没有一个人,再也忍不住了,三下五除二把外面大衣和围巾全脱掉扔在地上,露出身上的镣铐。牡丹看见,好心拾起来要给她披上,她双手直推,弄得手铐链叮当响,并大喊大叫说: “热死我了。我不穿了,别人看见就说我是罪犯,我也不管。” 回想我当初,也在这条路上五花大绑,被姓胡的老头押着到神仙寨。当时就从大湾村中穿过,村上人就同没看见一样。所以银花露出脚镣手铐别人看见也没关系。于是我对牡丹说: “你随她去,你将她衣服拿好就行了。在这儿没事,当初我也是大白天,绳捆索绑从这儿卖到山里的。当地人从不管别人的事,放心吧。” 听我这样一说,银花干脆把系在腰上的绳子解下来,双手提着脚镣上的铁球往前走,她说这样走方便多了。脚镣链随着她的步子,叮咚作响,山沟中有回音,这种很脆声音传得好远。走了近二个多小时,工厂蓝色的厂房从树丛中露出来。可能声银花镣铐声惊动了门卫,他已站在大门口迎我们。当我走到厂门口时,门卫突然跪着,双手扒在地上。我吃了一惊,这才看清芙蓉的公公,我忙迎上去抓往他粗糙长满老茧的大手,亲切地说: “二叔。你也到厂里上班。你换了厂里服装,我都认不得了。你家里人可好。” 芙蓉的公公战战兢兢地说: “托你的福,都好。都好。你快进厂吧,吴厂长盼你来都好多天了。我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你直接到办公室去,他们都在呢。” 我们拉他,他怎么也不起来,只好一行三人到了办公室,高工,钟先生都在,他俩和吴玉中在办公室门口迎着我。我把银花和牡丹交给前来端茶递水的芍药,然后关上房门开会。大家好长时间未碰头了,积压了大量问题,必须研究解决。首先钟先生介绍了新厂产品销售情况。由于用了神仙寨提供新产地原料,产品的效果显着提高,市场反应良好。但生产跟不上,市场经常脱销。目前药厂开工不足的主要问题是大湾工厂半成品生产跟不上。据市场调查分析,目前半成品的提取量最低要扩大三倍,才能应付市场需求。所以他很急,直接到大湾来,碰巧遇到我。高工介绍了大湾厂的情况。当初设计己考虑到生产能力,目前长生果的提取加工量远远未达到没计水平。但现在关键问题是,长生果从采收,运输,到工厂加工,人手非常紧张。考虑到保密,又不能在外地招工。如果劳力问题能解决,生产上扩大是没有问题的。另外高工对长生果提取后的废料综合利用有了新的突破。这些废料主要是粗纤维,将它分类,最粗的是很好造纸原料。这种纸是珍贵的药品和食品内包装。细的部分,经酶化处理,转变成食用纤维,再加上长生果成分残留,这种食用纤维可生产高效,减肥产品,市场广阔。吴厂长介绍了人力资源开发情况。神仙寨的劳动力完全能满足生产需求,但问题是胡姓和吴姓两族人的矛盾。过去胡姓经常欺负吴姓,吴姓长时间处于一种生存劣势状态。这次由于吴姓帮助了董事长,所以在工厂用人方面,吴姓占优势,可以说厂内都是吴姓人。在长生果经营所有方面,都压制胡姓。连长生果价格都不一样。半年来,吴姓收入明显高于胡姓,所以胡姓人很想进工厂,但受到吴姓人抵制。吴厂长也知道这样不合理,对工厂生产不利,但他无能为力。他曾在吴姓长辈前提过此事,但被呵斥。所以只有董事长出面,才能摆平此事。其一是吴姓人怕董事长,认为她是神仙转世,法力无边,其二是胡姓想与董事长沟通,取得谅解。我听了笑起来,我怎么在神仙寨变成大仙了。但不管怎样,目前的焦点是劳力问题,所以最后我提出了解决方案。劳力只能在神仙寨解决,这一方针不能动摇。一方面要协调好胡、吴二族矛盾,另一方面要动员神仙寨外出打工人员回来。很快就要到年底,他们都要回家过年。看样子我这得重返神仙寨,我的想法也得到他们支持。散会后,钟先生连夜赶回西京药厂,解决那批技术骨干返厂问题。我回到厂里专门为我建造的别墅型办公室兼宿舍。刚进门,就听见二楼女孩的嬉闹声,铁链在地板上拖动和铁球滚动的声音闹在一片。我上楼推开客房,一看芍药,槐花,银花,牡丹都在。她们三个围着银花,银花穿着一件无袖长旗袍,兴致勃勃地来回走动。看我进来,马上走到我面前,两手插腰,笑眯眯地看着我说: “漂亮嘛?讲真话,漂亮不漂亮。想不到这有这样漂亮衣服,专门为戴脚镣手铐人设计的。” 我扫了一眼,原来是槐花穿的那种两排斜扣的旗袍。黑色底,花头是错落有序排剧一穗穗白色槐花衬着翠绿叶,滚着金边,确实美丽可人。银花比槐花高,所以下摆仅在小腿中间,带球的脚镣暴露在外。银花身材好,细腰长腿,这样穿着确实妩媚动人。银花见我不说话,马上用双手握着拳头朝我肩上捶来,她捶得倒不重,但随手摆动的手铐链扫到我乳头,又痛又麻又刺激,叫我受不了。我用手揪住叮当作响晃动的手铐链,故作生气的说: “唉哟!漂亮个屁,妖精八怪的。” 槐花,芍药,牡丹三个哈哈大笑起来,银花脸上挂不住,双手一缩,将链子从我手中拽出,对我点点头,狞笑着说: “好个玫瑰。你不想好了,到你这儿来就欺负我。走着瞧,我来个现世报。” 说完拖着脚镣去拿她的包。我一看知道她去取摇控器,赶紧上前抱住她。对芍药说: “芍药。快去把她的包拿出去藏起来,她在这儿用不上。” 芍药不知什么事,但她对我是绝对服从。抓起银花的包就跑出去了。银花可不干了,与我扭起来。我在经过塑身整容后,体力非常差,可以说手无缚鸡之力,但她上了刑具,还是占了不了上风。我把她按在地上,对她说: “银花。别闹了,你穿得漂亮、美丽。还不行?我马上请槐花用布料给你做几件合身的。就当我向你赔礼了。” 她听了,“卜吱”一笑,不在挣扎。我将她拉起来,坐在沙发上,她又和我说笑起来。晚饭后,我将她俩安排好后,就去找二叔,商量如何去做神仙寨的工作。而且,我想明天就去,明天厂里不收货,神仙寨的人都在家采挖长生果,人员集中。而且,工作做好有可能想把水仙解救出来,虽然水仙做了对不起我的事,现在想通了,那也是在如意公司某些高层人员压力下,为顺利离开沁州回家与亲人团聚不得而为之,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同牡丹折磨我一样,她不做公司会安排别人做。在我进公司之初,她对我的帮助还是永世难忘的,目前她在受难,我应义不容辞帮助她。开始二叔对我安排胡姓人进厂,坚决反对,我耐心地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共同开发,共享资源,共同致富的道理。最终给我说服了。对如何说服吴姓族人,二叔认为我刚才讲述的道理说服他们不困难,山里人忠厚老实,与人为善是其本性。但山里人迷信,对神仙敬畏,可能我去后,大家都害怕,不敢见我。自从洞外建厂后,更把我描述成法力无边的神仙,可能都不敢正面见我。人都见不到,怎么可能调解呢?难怪二叔与我讲活,战战兢兢,非常紧张,始终低着头。这下我真犯愁了。想了想,解铃这需系铃人,再问二叔说: “二叔。你认为有没有可能使神仙寨人见我不害怕,与我交谈。” 二叔低着头,沉默不语,不置可否。被我追问急了,才吞吞吐吐地说: “办法是有,我不敢说。” 在我一再追问下,他才告诉我。若我同逃离神仙寨时一样装扮,老乡才敢见我。因为他们认为龙形枷能锁住我的真神,铁脚镣能抑制我神出鬼没的行踪,这样我就是一个凡人,大家才能接近我。同当时救我,非要我披枷套锁的原因一样。这下我犯难了,难道我还要同罪犯一样返回神仙寨?回到宿舍,左思右想。为了事业,为了受苦受难的水仙,刀山火海也要走一趟。想到这儿,立刻去了我的办公室。钟先生离开龙口时,将我办公室的东西,包括从神仙寨逃出时带来的龙形枷,脚镣和铁手镯。穿的服装,鞋子都带过来了。我从一个箱子里把它们翻出来。龙形枷鋥亮如新,上面龙形图案翊翊如生,我用布仔细将它擦干净;又将铁手镯和脚镣取出,上面已是锈迹斑斑。它们的铆订己锯断丢弃,只有铆孔。捧着这沉甸甸的刑具,感慨万分,想不到它们还要锁在我身上。为了使用方便,我通知吴玉中连夜将铆孔车出螺纹,用长螺钉替换铆钉。又将上次穿的衣裙找出来,那件织锦缎丝棉薄袄。经过干洗店清洗,色亮如新,袄面是桃红底,上面用银丝织的枫叶三角图案暗花。袄面花形是金丝勾边的大朵绿叶和紫红玫瑰,仍非常艳丽;那件厚实黑色短裙当时是为了逃走方便穿的,与上面斜大襟小袄并不配套,仍另找了件厚重的织锦缎大红裙。脚上还是用从沁州穿出的那双过膝软靴。第二天清早,我将牡丹悄悄喊起来,给我化妆。用的是吴兴发送的从黑石村兴隆商行搜出送给我的化妆品。为了化妆方便,我当时留了一些在我化妆包里。牡丹擅长戏妆,她给我化了一个近似青衣的彩妆。怎么化妆我不在意,反正又不是演出。用戏剧妆我倒不反对,因为我去的是一个封建、闭塞、落后深山区,太现代化装扮反倒不伦不类。头用用发胶固定,往脑后拢在圆形发髻,从发髻上提一束长发到前面,同农村小媳妇一样。头上插些珠花首饰,两鬂配上绢花,吊上金色长链耳坠,再穿上那件织锦缎,斜大襟丝棉薄袄,厚重的织锦缎大红裙。脚上穿过膝软靴,装扮好了,牡丹笑着说: “太漂亮了,好像民国初年新娘子。” 175 解救水仙 我听了也很满意。按照昨晚上安排,吴玉中携带那套刑具早早在工厂内码头旁的小船里等我,我盛装上船后,他撑开船就往洞内划去。下了船,吴玉中用包拎着刑具走在前,我跟在后。这到神仙寨的路经过村里人修过,好走多了。我们一路上沉默寡言,各想各的心思。上了瀑布那几十米高的石台价后,我实在是累坏了,大口喘着气,找到一个村阴下休息,喝点水。吴玉中看了我一眼说: “董事长。以前只听芍药说你如何漂亮,我当时还不信,心想还能比我的芍药更好看。今天一见,简直同仙女一样,难怪村里人一会说你是仙,一会说你是妖。我想不管是仙是妖,你都没必要为这些顽冥不化的村民吃这样苦,受这样罪,冒这样险,真不值。” 我笑了笑说: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神仙寨的人本质是好的,守着这美丽富饶的地方,还过着如此贪困日子,是社会对他们不公。今天我吃点苦,受点罪,能为他们打开致富的金锁,同时也壮大我们的企业。这与人,与已,与社会都有益的事,为何不干。小吴。动手吧!可不能怜香惜玉哦。” 吴玉中苦笑一下,给我上了手镯。按我的要求,昨夜己在手镯上焊上一条短链,实际己是一幅手铐;又上了脚镣,用起子将手镯和脚镣上镙钉拧死,再用锉刀将螺钉上梅花口锉平,这样同铆得一样。最后套上龙形枷锁死,我侧卧在石块上,他将插梢砸进枷中,然后把我扶起,我选择一块大石头跪在石头旁,将枷梢支在石头上,将插梢用钉钉死。忙好后,他收拾工具准备下台阶离去,我对他摆摆手说: “谢谢你。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任何人。” “你要保重。一定要保重。董事长,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看到小吴消失在石台阶下,我站了起来,当迈开第一步时,那种熟悉感觉马上又回来了。这村中大路经过全村妇女的修整,平坦多了。但我仍走得有些吃力,主要是身上多了那三件宝,手臂抬不起来,下身贞操带卡着,走路两腿要分开。我缓缓地往前走,伴随脚镣链在地面拖动的“匡啷”声,走进了熟悉的神仙寨。神仙寨还是那么安宁,水毁的农田己修复长满了金黄的稻子,家家都关门闭户,可能都上山了,全村连一个人影也看不见。现在快接近晌午,我决定先到胡老二家看水仙在不在。快到胡老三家,他院里有人。当我快到院门口时,可能是脚镣在地上拖动的声音惊动了她。她停下手中的活,往院外看。当我走进院子时,她站了起来。她赤裸双脚锁着黑黝黝的镣,穿着一条黑布裙;上身是一件灰色斜大襟棉袄,上面布扣全坏了,用一根旧绳系着腰,半个胸都露出来。脖子上套着铁项圈,一根长铁链焊在上面,另一头锁在院子里一颗柳树干上。她一只手拿着一只刷子,另一只手护着露在外面的乳房,手上也锁着一幅铁铐。蓬头垢面,满身泥浆,站在一只浸满长生果茎块的大木盆旁,面无表情地呆望着我。她脸上糊满了刷长生果飞溅出的浆汁和泥,看不清五官和年龄。她是不是水仙,我也吃不准。我大着胆子喊了一声。 “水仙。你是不是水仙姑娘?” 她呆痴的眼中突然有了光,发亮。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过了好一会,才清淅把喊了一声。 “玫瑰。玫瑰,我好想你。……。” 她浑身颤抖,瘫坐下去。我赶快走到她面前,抓紧她伸过来冰凉的手。她另一只手颤抖地摸了摸我的脸,又拍打着我戴的枷,泪流满面,凄惨地说: “你是我能活下来唯一希望。只有你才知道我的下落,只有你才真心救我。当初都说你逃走了,我听了多高兴,充满希望。现在看到你这模样,知道一切都完了。玫瑰,真的都完了。” 她嚎啕大哭,使劲将用手拍打着自己大腿,扯动着手铐链叮当的响。我跪在她身边,陪她流泪。从她露出的胸部,手臂上,看到一道道新伤加旧痕被鞭打的印迹,我知道她过得是如何艰难。待她止住泪水,悲哀绝望的看着我时,我紧紧握住她的手,满怀信心,坚定地说: “水仙。我今天来就是来救你的。你放心,肯定这次能成功。” “救我?”水仙惊鄂得嘴张老大。半信半疑地说:“你怎么救我?你自己披枷带锁,我手铐脚镣,脖子还被铁链锁着,同畜牲一样。怎么走得了。别安慰我了,你有这份心,我己十分感谢了。说真的我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非常心亏,这二年总想找过机会给你解释一下。” 我一听就知道是她给殷莫者带了一封信的事。我打断了她的话说: “不就是你替范老二带了封信,我早就知道了,是殷莫者亲口说的,我能理解。若不是这封信,你是不可能顺利离开沁州的,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我早谅解你了。我们都是张孝天和范老二勾心斗角的牺牲品,不要放在心上。” “你这样讲,我心也安了。反正你来了,死了也有伴。” “真的。我是来救你。保证你明天先离开这虎狼之家。你要对我有信心。” 水仙松开我的手。苦笑着说: “除非你确实是神仙寨传说的神仙,那怕是妖怪也行,那才能救我。” 我站起来说: “那你等着吧!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只要看到你还活着就行了。” 离开水仙,我走到芙蓉家。二婶正在给孙子喂饭。我走路的镣铐声早惊动了她祖孙俩。那小子眼尖,老远看到我。大声嚷嚷告诉他奶奶说: “奶奶,奶奶。那个扛板子的姑姑又回来了。” 二婶赶快迎出来,很惊讶说: “胡家媳妇。你怎么到神仙寨来了。我那老头不是说你去干大事去了,是谁又把你锁回来了。” “我是自己来的。找你们族里长者商量事。我听二叔说,我不把自己用枷锁起来,他们不敢见我。” “那倒是。你是真锁还是做样子。”二婶憨厚地说:“否则,你最先到我这儿来,骗了族人,我们家都脱不了干系。你鬼点子太多了,叫人防不胜防。” “那二婶你先检查一下,你放心,别人才放心。” 这神仙寨们人太实在,我真服了他们。到了她客厅里,跪下来,二婶还真地把我身上枷锁认真地检查了一遍,心里才放下。我这时突然有便意,正好请二婶帮忙。她帮我解开纸尿裤后,她发现里面这穿着铁短裤,非常惊讶。怎么也脱不下来?我刚才未想到这一点,羞得满脸通红,只好小声教她把阴道里阳具扣打开,将其抽出来。大便后,她掀起我的长裙,我将枷支在前面,将两只大腿分开,弯腰跪在地上。她用水将我下身仔细冲洗干净,再将阳具塞进去。她边塞边抱怨说: “你们山外人我不懂,在下身打孔,套了那么多环,还将那玩意儿塞在阴道里,外面还穿个铁裤头。难不难受,走路坐着还不涨。” 她说得我羞愧难当,无言以对。但她不知道,我也没办法,就同现在这龙形枷锁住我双手和脖子一样,我无法解开,并不是我心甘情愿的。将我安顿好,她就带孙子出门去通知族里人。过了二个多小时,正当我在二婶院子里不安的踱来踱去时,远处传来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我望前看大路上来了不少人,我忙退回客厅坐下。转眼间一群人走进院子,为首的是我刚到神仙寨审我的吴姓族长,后面跟着三叔,么叔,吴天朋等他们四人。走进屋,其余的人都在院子里。我正想站起来欢迎,他们四人全跪下,院子里也跪下一片。我正手足无措时,大家齐声喊道: “吴姓全体百姓,感谢长生仙女救命之恩。吴姓子子孙孙,供奉长生仙女。” 我真是弄得莫名其妙,哭笑不得。只好站起来说: “大家快起来,我有事与你们商量。” 他们爬起来,毕恭毕敬地低着头,诚恐诚皇地说: “大仙有事就吩咐,没有什么商量的,我们照办。” 但我还是把胡吴两姓团结的重要性,资源共享,共同开发,共同至富的道理说了一遍,下面没有任何异议,我原本还要作进一步解释,看来己没必要。这些山民真拿他没法,到现在还这样迷信。这儿事没完,那院子里又涌来一批人。只见村长和另一老者搀着一位白胡子老人,那老人是当初审我是女妖的胡吴两姓族长。走进屋里。又跪了下来。我慌了手脚,我想去扶他。二婶急忙上来,在我后面按住我。那老人规规矩矩向我拜了三拜,诚心实意地说。 “长生仙女。请饶恕愚民无知,上次冲撞了你。我以胡吴两姓族长名义,诚心请大仙到祠堂里为我胡姓百姓讲法,开化顽民,救苦救难。” 176 招工 我不明白在神仙寨老百姓把我传成什么人。不管怎样,我能达到目的就行。我答应晚饭后去,老者心满意足的走了。吃晚饭时,二婶喂了我一碗稀饭。她从家里找出很长一段拴牛的铁链,套在我脖子上。在神仙寨村民蔟拥下,她牵着我到了祠堂。当胡姓族人在祠堂聚齐后,我把在吴姓人面前讲的道理又在他们面前叙述一遍,并承诺大湾工厂将对胡姓人开放,在长生果收购上也一视同仁。当时在祠堂的胡姓人欢声雷动,这是他们最渴望的事。事后我对村长说,水仙是我的弟子,叫胡老三立即归还我,经济损失由工厂承付。当时族长就叫胡老三将水仙送到祠堂。水仙到我身边,还以为我在做梦。那一夜由于神仙寨公开宣布我的长生仙女身份,那家都不敢留我,我只好和水仙在祠堂一间厢房过夜。胡老三对我害怕极了,怕我施法力报复他,当他送水仙来时,我乘机要他在家里拿几十斤木炭,在厢房生盆火,他火速照办。山区夜里气温低,厢房里无床无被,我们衣衫又单薄,没有火会冻坏人的。但是神仙寨的百姓不这样想,既然是仙体,是既不怕冷也不睡觉的。晚上,我同水仙互相偎在一起。我戴着枷不能睡,只好靠在墙上。水仙扒在我怀里,虽衣衫破烂,镣铐锁身,但心情愉快,很快睡着了。我看看此情此景,不由得想起我刚到如意公司,在上学员课时,马老师把我五花大绑,晚上也无人解开。那天水仙也给同事害得披枷带锁,我们也是这样相互偎在一起,度过那难忘一夜,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到了后半夜,更冷了。那盆炭火根本抗不了寒气。我更无法入眠,水仙也冻醒了。我想事情己办好,还是早离开好。万一那个愚昧无知的山民来强暴我,虽有贞操带护身,但凌辱是免不了。我们浑身上下,从内到外都锁着刑具。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也对付不了。所以当天蒙蒙亮时,我与水仙就动身了。水仙将身上绑衣服绳子解下来,用铁项圈的长链缠在身上,包住无扣的破上衣。绳子分成二股,一根帮我把脚镣链吊在贞操带上,另一根把自己脚镣吊在上身的链子上。然后她前我后出了祠堂,尽可能轻手轻脚,悄然离开,慢慢地在路上走。尽可能不发出响声。离村几里路后,村里才冒出炊烟,才有少数人起床做饭。紧赶慢赶,到瀑布石阶处太阳已升多高了,人也不感到冷,反而有点热,并且也累的慌。我们坐下来休息,一会要想办法下这几十米高的石台阶。正当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有人高声喊道: “董事长。董事长。” 声音是以石阶那边发出的,我转过头一看,是吴玉中,他一早就赶过来了。我忙应了一声,他连蹦带跳他跑过来。我把水仙与他作了介绍。他赶快拿出随手携带的工具,给我开枷,整整干了半个多小时才打开龙形枷。但手铐脚镣他怎么也开不了。螺丝太上紧了,上面刀口也磨平了,起子无处下手。水仙的锁链更打不开。我看时间不早了,就对吴玉中说: “打不开就不开了。我与水仙都是在山区长大,下这台阶没问题。你在旁边照顾一下就行了。” 我与水仙倒着下,面对石阶,先用手撑着,将脚放下,然后手再下。虽困难,但最后还是克服了。下了台阶,路都好走了,特别是石头桥,每两块石头之间又加了一块,有的还用四根圆木并列扎在一起,架上桥板,很好过,这样在中午我们回到厂里。到了厂里,我将水仙带到修配车间,小吴送来两盒饭我们匆匆吃了。小吴用钢锯锯断我与水仙镣铐上的铆钉,终于卸掉沉重的铁锁链,一身轻松回到我的别墅。银花她们吃完午饭正在休息,我没惊动她们,把水仙带到我的卧室卫生间,放了满满一池水,加了些疗伤药,然后将她身上那一套又硬又臭的衣服脱掉,让她好好泡澡。据水仙讲,自她钉上手铐脚镣后没洗过澡,没换过衣服,没睡过床。我听了又气又恨,胡老三不是人。安排好水仙洗浴,我也卸了妆,脱掉身上的艳服,上装穿的是西服,下面是长裙,一身白领打扮。我又去准备衣服给水仙。当水仙洗浴出来后,我给她容光焕发,判若两人的形象给惊呆了;一头乌黑头发,瀑布一样披到腿弯处,又长又厚。身上皮肤又白又光滑,但上面横七竖八鞭打痕迹,仍清晰可见。原来脸上比较粗糙,还有雀斑,现在又白又嫩,比我以前看到的水仙漂亮多了。这一点她自己都目瞪口呆,以为在梦中。我不由感叹,神仙寨水土真正是美容又宜人。安排好水仙后,我赶到厂办公室,与高工,吴厂长、芍药和槐花商量增加员工扩大生产之事。由于我们的工艺是现代化的,招收人员要有一定文化,所以尽可能把神仙寨外来媳妇中有学历的人都招上来,我相信这样的人肯定有。事情比较急,吴玉中到底是年青人,当天下午又赶回神仙寨,去同村长协商去了。高工仍干他的技术活,为将来扩大生产做准备。会上我看槐花锁着手铐写字很别扭,就对她说: “槐花。我这次把你手铐锯掉,怎么样?” “我怕家里人不同意。出来时婆婆就对我警告过,若自行除掉手铐脚镣,就视为逃跑,立刻抓回来,再也不许出来。我真舍不得离开工厂,在这我有了生活希望。” “没关系。”我安慰她说:“这次到神仙寨,把一切都谈好了。你放心!” 处理完手头事,回到别墅己很晚。很远就听到客房里闹翻了天,我从门缝往里看,水仙、牡丹和银花久别重逢,闹成一团。我看见笑了笑,就回房间休息了。青龙市政府和大湾村乡政府听说董事长来工厂检查工作,派人来接我。也难怪,刚交二个月税,就占大湾村乡财政收入一半,所以特别热情也在情理之中。接连两天忙着到市里,乡里去应酬他们。最后市长还亲自接见,询问我企业发展前景和要求。我利用这个机会,当着市、乡两级政府面,我谈了几点:第一,到今年年底上交税金要在现在基础上翻三倍,到明年达到设计能力,还要在今年底基础上翻二翻。第二,我公司产品畅销,目前市场上经常脱销,所以很多竞争对手千方百计探查我们的技术秘密。第三,为了保密,我们将厂址选择在这深山交通闭塞地方,所以我要求当天政府为我们做好保密工作,没有特别需要,不要进入厂区;对于来历不明的人,要杜绝进入大湾村。市、乡领导听讲有这样多税交,兴奋不已。在经济落后的山区小市,这样的企业屈指可数。市长甚至做出决定,没有市府的介绍信和他签字,任何人不得进入厂区。其实这是我最迫切要的上方宝剑,无论从长生果的秘密,还是那群带镣女工,都要这方面保证。等我赶回工厂,吴玉中己在办公室等我。关于人事之事,高工是有顾虑的,他回避了。我也理解,于是我把芍药,槐花召来共同研究。槐花手铐己除掉,天气很凉了,她不再穿无袖旗袍,改穿一件天蓝羽绒服。吴玉中看人到齐了,就开始汇报。 “董事长。你那天走后,神仙寨炸开了锅。说那么多刑具锁着你,还带着一个锁链捆绑的弟子,一夜之间,不翼而飞。胡老三甚至说你找他要木炭,他点燃后,看见你和水仙驾着炭火上烟气凌空飞走,还有……。” “废活少说。”我笑着打断他的话头说“言归正传。” 芍药和槐花忍不住笑了。吴玉中脸红了,瞪了她俩一眼说: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那天找到村长,村长委托胡姓族长在祠堂报名,当时涌跃得不得了。这一下发现神仙寨里人物还真不少,在这外来媳妇中,四十岁以上免谈,光大专以上学历就有十二人,比我们吴姓多多了。学文,学电,学土木工程,五花八门什么都有,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就这样,还没统计全呢。那天报名快结束时,突然闯进一个姑娘,身上什么也没穿,赤着一双脚,就围着一床被单,手铐脚镣,冻得嘴唇发青,话都说不出来。姑娘刚进来一会,有一个中年人气喘嘘嘘地冲进来,抓住姑娘手铐链就住外拖,姑娘赖在地上不走。村长见了跑上去,踢了那中年人一脚,大声呵斥。我当时未听清,大意是今天给大仙招人,你来破坏。那中年人是村头第一家,儿子才十五岁,在市里上中学,连村里人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儿子买了个媳妇。这次厂里计划招三十人,基本上能满足。明天人就送过来,临走村长代表胡姓族人对我提出一个要求,要长生仙女亲自接收这批人,以表示胡氏族人对大仙的忠实和敬仰。” 对于这样的山民,我也不知怎么办,这样下去我要变成邪教教主了。但对工厂有利的事,再难也要办。要我亲自接收,我知道对我意味什么,我心里很明白。所以当场决定,在公司会议室接待胡姓第一批员工,所有吴姓人都回避。第二天早晨,牡丹再给我同上神仙寨一样化妆穿衣,并询问了二叔,不在神仙寨可不必戴枷,只要身上有束缚就行了,否则那样太麻烦了,于是我请牡丹用麻绳把我绑起来。开始牡丹不好意思下手,随便绑一下,我三下二下就挣开了。她才明白,对我绑得不紧,等于没绑。为了她用力,我只好跪在地上,她将全部力气都用上,才将我绑紧了,我挣了挣,还是比那次吴兴发松多了。水仙也陪着我,她也算是胡家媳妇,与我共同接受这批人。上午九点,在厂会议室,先将桌椅全部撤掉,我坐在主席台上,水仙站在我身边。村长与护送的十来个中年人先进来,在我面前齐刷刷跪下,村长说: “按照大仙吩咐,我们把人送来,交给大仙。” 我淡淡地说: “知道了,你们辛苦了。人送到了,你们回去吧!抓紧这季节,将成熟的长生果送来。我想只要好好守住村寨里长生果,不许乱采乱挖,要珍惜这点资源,只要合理利用,你们的生活会一年比一年好,幸福会降临你们头上。这次送你们媳妇来,我们更欢迎你们的儿子来,这里的收入会远远超过到山外打工收入。” 村长他们千谢万谢地走了,站在门外的媳妇们鱼贯而入,虽然高矮胖瘦各异,但在神仙寨生活,皮肤白又光滑,都非常漂亮。这次出山,她们都精心妆扮自己,将最漂亮的衣服都穿出来。虽然衣料不同,棉,丝绸,缎,麻,化纤都有,但式样差不多;上装都是盘花扣斜大襟中装,窄腰圆摆剑袖;下装是大摆裙,脚穿绣花鞋。每个人都钉上脚镣,十来个锁着手铐,个别的套有铁项圈,全都五花大绑,而且都绑得紧。看到眼前一大片跪在地上紧缚的美女,阮总看见不知会怎样。 177 五花大绑的长生仙女 等村长走了,我站起来,请大家也站起来。她们在我前面站了三行。我与水仙上前一一询问,里面一大半我见过,在与我交谈时,这些买来的外来媳妇兴奋得不得了。她们太想出来了,并告诉我,出来前一天晚上,她们都激动得未睡,半夜就打扮好,天还未亮就一再求公婆绑她。平时她们犯错被绑时,身上又痛又难受,那天晚上被绑时,还一再要求紧些,再紧些;有点痛,但不难受。那十来个我从未见个的女孩,都很文静,秀丽,大部分是大学生。看样子非常天真幼稚。见我走过来,不安地扭动着绳捆索绑的身子,低着头不敢看我。其中有一个确非常大胆,上衣是很薄的丝绢,水红色底,上面各种各样兰草作花头。她被绑得特别紧,黄色麻绳都陷进肉里,胳膊上肉给勒得一圈圈凸起,颈子上勒着双股绳,将颈子上血管都勒得凸出,跳动着。但她仍倔强地高昂着头,大胆地注视我,见我走到她身边,她突然对我说: “你是这里的董事长?” 我有些意外,这个女孩有个性。于是微笑地对她说: “我是重生公司董事长,这里是我属下的一个工厂。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学历?学什么的?” “啊!你是上级公司董事长。我姓兰名花,大专学历,艺术系舞蹈专业。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呀!小姑娘。” “你是董事长。怎么打扮得同舞女一样?谁这样大的胆子,把你五花大绑。我真的不敢相信,我不但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董事长。” 我还真给她问住了。但三言二语很难讲清。我仍保持微笑的面孔,对她说: “你现在即听到,又看到有这样一位董事长,浓妆艳抹,锦衣华服,五花大绑着对她的员工训话。若你有兴趣,等会到我办公室谈。” 我重新回到主席台,对这些胡姓的媳妇们,我们新的员工讲了我们工厂的纪律,工作性质,搞好与吴姓人的团结,妥善处理工作上与神仙寨百姓关系等等。最后把水仙介绍给大家,作为胡姓人的召集人,为了联络感情,我请已上班的吴姓媳妇们来安排她们的生活,包括给她们松绑。我安排好后,叫兰花到我办公室去。在那里,我筒单地把神仙寨民风,民俗介绍给她听。也不能责怪她提出那个令人难堪的问题,她给卖到神仙寨后,立刻关在家里,未与任何人接触。被赤身裸体的用手铐脚镣锁起来。这次她公公还不让她出去,她婆婆听村里人讲,大仙发话,要村里有文化的人去工厂,她怕大仙责怪,背着丈夫,让她裹床被单冲进报名现场。当兰花知道我就是村里所传的长生仙女时,惊讶的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她告诉我,她男人比她小二岁,长相俊美,与班上一个小女生青梅竹马,非常好。回家就与父母闹,不要这个比他大的老婆,他一家也闹得不安,她公公准备有机会转手卖掉,所以这次不让她出来。她在家都闷死了,若能出来,就是这样天天五花大绑,她都情愿,她公公反正也不想留她,恨她这次在寨子里丢了他的脸,还被村长踢了一板脚,这次出山,故意给他穿了一件薄似蝉衣上装,用一根半新麻绳,绑得特紧,幸亏她是学舞蹈专业的,又年青,身子骨软,还能坚持。我看这女儿身材非常好,个头高挑,功底好,面貌虽不出众,经过美容化妆,还是很漂亮的。目前先留在这儿上班,将来培养做M女演员,还是难得人材。我与兰花又天南海北地谈好多,这女孩能说会道,我也挺喜欢,芍药拿着文件来找我,看我与兰花谈得很投机,在门外站了好一会,最后忍不住说: “董事长。你还被绑着呢,我帮你解开,好吗!” “芍药。你先帮兰花解,她衣服单薄,绳又勒得紧,不要把她勒坏了。” 芍药给兰花松绑,解了好半天才解开,又要给我松绑,我看兰花痛苦不堪的样子。就对芍药说: “我不急,你把文件丢在桌子上,快带兰花去泡个药浴,否则会留后遗症,她捆得太紧了,现在是麻木了,不觉得,等恢复过来就痛苦了。另外请修配车间把她和新来的员工手铐都锯掉。安排好了你再来,辛苦你了。” 芍药领她走了,“哗啦”,“哔啦”她俩的脚镣链拖着的响声从门外传来,渐行渐远。这些姑娘的脚镣我暂时还不敢解除,首先是对工作无影响;其次是等时机成熟,征得神仙寨她们家里人同意,才能这样做。招工暂时告一段落,工作十多天,大湾工厂的招工,培训,扩产,与当地政府的关系等紧迫的工作都理顺了;一系列工作总算上了轨道。银花在厂里快乐得很,她和神仙寨媳妇们混熟了,不想走了。水仙要陪我,为了利用这短短的假期,多处理些事,我又赶到西京药厂,在那里与钟先生处理完回收技术人员和启动另外几条生产线的前期准备工作,二天后假期己满,回到《玫瑰之家》。上班那天,阮总王律师和十来个会员正开会。看我来了,马上站起来说: “你再不来,我要找你了。现通报一下,我们己正式出价5000万收购如意娱乐公司全部产权。现在是接收小组会议。今天讨论接受细节,来的会员都是投资人,也是股东。” 这次会议正式将《如意娱乐公司》改成《沁州红玫瑰艺术音像之家》,注册资金5000万;阴山山庄主人黄江河投资最多,为董事长,法人;阮总仍任总经理,我任艺术总监,不出资,由于取我的艺名作公司名称,占百分之五股份。我的主要职责是组建演职员队伍,安排演艺活动。二天后我随接收小组赶到沁州。沁州,又回到沁州,这个令我刻骨铭心的地方,我又回来了。如意娱乐公司,这个夕日风景如画的地方,现在已残破不堪,断墙残垣,杂草丛生,荒无人烟。据守卫在这里警察局看守人员说,自那次血腥械斗事件后,为防止对立双方再将这里作战场,将这里划为禁区,禁止任何人入内。接收小组到了之后,看守人员将其移交给我们。我们接手后,发现办公大楼这一带破坏得最严重,大楼烧得只剩框架,附近的摄影棚坍塌,一片狼迹。我乘一辆越野车进入生活区,这里还是原样,由于无人居住,路上、院内杂木丛生。我进了我原先住的小楼,除了到处积了厚厚一层灰土外,基本上与我生活在这里情况无太大变化。我试着从房门口毛毯下,居然还找到钥匙,打开入内,东西放得乱七八糟,看出来主人是仓皇离开的。打开衣拒。原来的衣肢服还整整齐齐挂在里面。看来毁坏的没有想象的那样严重。大家检查了一天,晚上接受小组开了个碰头会,得出一个共识,恢复到如意公司当年模样比在西京讨论时要简单多。据检查大楼的老古介绍,存放导具的地下室完好无损,这样只须恢复大楼,摄影棚地面建筑和水电就行了,概算不到1000万,时间三个月,到年底就可使用。大家一致认为,组建演职人员队伍是当前关键,要求我全力以赴,在三个月内将这件工作完成,一定要在工程完工,新的《红玫瑰之家》成立大会上,拿出精彩的节目。为了工作方便,在市内给我专租一个小楼,供我使用。紧张工作几天后,稍有空闲,那天上午我同水仙一块去了她表姐家。见面之后,姐妹俩抱头痛哭,我与她姐夫也谙然落泪,水仙吃了太多的苦,大家都特别痛恨那个人面兽心的殷莫者。午饭后水仙姐妹俩还在谈心,她姐夫张主任把我叫到他书房,对我说: “洪小姐,有一个人委托我,若有机会见到你,他可以带你去见你两个小孩。” 这突如其来的,令我魂牵梦绕消息把我惊呆了。我立刻跪下来,拉着张主任的手说: “谢谢你。谢谢你。请你马上通知他,我立刻就去,求求你啦!” 张主任赶忙将我拉起来,当时打了个电话,联系到那个人。我与水仙打了个招呼,与张主任匆匆而去。在市效一个农贸市场,张主任找到那人,是一个卖菜的老农。我们接上头后,他就走了。老农马上叫我上了他的农用车,立即开走了。我的心在狂跳,身上不由自主发抖,但我不断告诫自己,要镇静,要镇静。农用车进了一个很偏僻的山沟,山沟里树遮天避日,路也越来越难走,农用车摇晃着,剧烈地颠波着,把我的骨头都摇散了。这样走了二个多小时,树木稀疏,树林间出现一大块菜地,有一大半建有白晃晃的塑料大棚。在地边树丛中,有一农家小院,树树编的墙,一座欧式风格小楼坐落在院里。车开进院里,老头将我扶下来,喊道: “老婆子。快出来,来贵人了。” 一个身上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农妇,匆匆从房里跑出来。看到我一惊,随后跪在我面前,老头跟着跪在她后面。农妇激动得呜咽了好一阵。才说: “恩人啦!我一家人时时刻刻都在惦念你的安危,天天烧香,日日祈告。今天看到你,真是快乐死了,真是老天有眼啦。” 我给他们的行动弄蒙了,再细看,原来是我上次从刑场逃出救我的石头冲一家。见了他老夫妻,我连忙也跪下去,一再感谢他们当时给我的救肋。进了屋。他们一定要我吃晚饭,盛情难却,时间也不早了,就答应了。在吃饭时,农妇告诉我,当天晚上他们拿着钱,家里连根针都未要,到城里将儿子接到后,乘汽车到省城,转车第二天晚上到沁州,乘出租车找到金银花。她当时打了个电话,约来了一个年青人,将我带走,安置在一个地方住了二个月。在这期间,给我落了户,上了户口,将小孩送到省重点中学住校,又在这给我们造了这小楼,安置我们,叫种菜为生,自食其力。现在与石头冲相比,简直在天堂。而且没几天,市林业局给我们送来地产证和林权证,说这方圆三十多里山场全归我。我想,这肯定是你好朋友送的。我对老头子说,我们不要这么多山,将来你能回来。还给你。大约在半年前,自我定居后再也没来过的小青年,有一天晚上,带了七八个黑衣大汉来找我,说若有一天,市四院的张主任带一个女人来找我,就请我带女人到后山的一座山庄里去。他叫一个黑大汉带我去认路,从我屋后山上有一条很隐蔽的羊肠小道上路,翻了八个山梁,最少也有三十多里,才把我引到一处山庄。这一路上都是封山禁伐区,树高林密,抬头不见日月,妙无人烟,若不是老头子陪我,我一人是不敢走的。 178 枭雄张孝天 不敢走也得去,盼子心切,在老夫妻陪同下,走了五个多小时,夜十点赶到那里。送到告后,他俩告辞我立刻返回。我只身去敲这深山中山庄大门。敲了一阵,原来漆黑的山庄亮起灯,过了一会有人问: “谁呀?这样晚来敲门。”声音好熟悉。 “是我。是前山人送来的。” 门打开,开门人用手电照我的脸,我忙用手挡那刺眼的光。 “唉呀!是少夫人,快进来,快进来!” 开门人将我引进客厅,在客厅灯光下,我才看清是如意公司马老师,她安顿好我后,去叫主人。但出来的人不是张卫男,而是张孝天。看到他我很奇怪,周洁告诉我,他被警方控制,准备治罪,怎么藏到这里面。对这个黑社会大佬,我的仇人,我冷冷地坐在那儿,不言不语。张孝天很明白我的心思,他四平八稳地坐下来,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不紧不慢地说: “你看到我,很奇怪吧。我不在警察手里,而逍遥自在地呆在这里。但我想的相反,若我受制于他们,那才奇怪。好!闲活少说,言归正题。我今天约你见小孩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处境非常危险。上次在龙口那个案子,范人杰,就是金银花的公公,原如意集团二把手,利用各种关系翻案了,很快就要抓你。抓你不是目的,主要是致我于死地,若翻案成功,毒品量那样大,按律法你我均是杀头的罪。” 听他这样一说,我大吃一惊。他老于世故地看了我一眼,喝了一口水继续说: “他这样做根本奈何不了我,他根本找不到我。像这样的藏身之处,我国内外有十几处。但对你威胁就大了,弄不好掉了脑袋不知怎么回事。你现在最不利的是对此案进展了解太少,那些得了范人杰钱的人,为了将这冤案做实,将消息封锁得严严实实,外面很难得到消息,等案件公开,一切都来不及了,你等着上刑场。” 他停了一下,闭着眼,考虑了一会,叹口气说: “这事要是一年前,根本不用你烦神,我早就把这事摆平。但现在不行了,我们内部起哄,我要处理应付事太多,无力顾及,只能敲点边鼓。你只能靠自己来解救自己,我对这问题反复权衡过,你现在有这个力量。你上次能顺利从沁州逃脱,最后还能从人贩常吓唬女人《进得去出不来的美人洞》里逃出来,这世上没有第二个。说明你聪明,灵活,智慧,还有手段。你要知道,送到那里去的女人都非凡人,都是女人中豪杰。另外你还能从范人杰严密控制的人蛇集团中被解救,说明你机遇好,命运好,到那里女人可要漂洋过海,客死他乡,不可能回来的。” 这张孝天不亏一代枭雄,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我再也忍不住了,惊讶地说: “这些事你全知道?” 他放下茶杯继续说: “最后真有力量救你的,是你的崇拜者,你在西京市《玫瑰之家》的那些会员。他们可是黑白两道精英。阮总和周洁真实身份是国家安全部门高级官员,吴兴发是国际刑警组织的高级警官,王经伦是西北闻名的大律师,手眼通天;阴山山庄庄主黄江河,我们都叫他黄大把子,是我们行里头面人物。本来西海省是大省,川江是小省,他们的影响比我这些土把子要大得多。我己作了努力,将案子交西京审理,理由是涉及到川江省好多官员,案子要异地审理。在西海省,范人杰影响力小多了。何况你那些会员都在西京市,本来这是一桩诬告案,有人就能否定它。” 真想不到张孝天耳目通天,这人真可怕。另外从他嘴里知道黑石村的真正老板是银花的公公。一个连儿媳都卖的人,还叫人吗。不过范人杰我从未见,这于是我问道 “银花的公公我没见,这是不是一个胖老头。” “是的。我好长时间未见过他。在集团下属经济团体中,那些见不得人的行当,都是他主管的;贩人,贩毒,贩枪,卖淫等。本来如意集团是一个正常行业,主营房地产,农业开发,矿山,影像发行等;就是他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把我们染黑了。他还想取代我,坐上第一把交椅。当初公司主营矿山时,这行当不是女人干的,就在公司章程中规定公司法人必须是男性;后来公司发展了,忽视了这条,当我想改的时候,他坚决抵制;他股权与我相当,股东中重男轻女思想严重,他在我先有了儿子,而我后生一个女儿。当时为了控制公司,所以动了彻底给女儿变性念头,结果极大伤害你,把你由一个顶天立地七尺男子汉,变成现在模样,我对不起你,真诚向你赔礼道歉。这次全力救你,是来弥补我的过失,若不是有这样想法,这宗案子奈何不了我,我不会在这样大的精力关注它。” 听他这翻话,印证了在黑石村见到那胖老头就是范人杰,要尽快通知吴兴发抓住他。同时也勾起了潜伏己久的男子汉气派,我若还是男子身,那可以我摆脱如意集团的是非,早把我的长生果系列做大了。但低头看到我那对巨乳,象山一样压在胸前,稍一动,那下身环扯动那敏感们的地方,自然而然的有一种强烈失落感。信口说; “我若是男子汉,肯定不会卷入你与范老二权力争斗。我的保健品早上去了。” 这时一向稳重的张孝天有点激动,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仍用平静语气对我说: “假使你是男子汉,未变成洪小姐,是方先生,你在龙口县开发长生果的行动不会变,是吧?也会到那个药厂,还是那个口蜜腹剑的殷厂长替你生产,是吧!他仍要开发神仙果,仍与你发生经济利益冲突,是吧!他会联合他的相好,即那个禁毒大队女队长,给你制造一起贩毒案,是吧。你在龙口无权无势,我也不会介入,是吧!这样,当时你就人头落地,殷莫者与他的相好吞掉你所有在龙口财产。你想不相信,这不是一个虚构故事。”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真有些发毛。我在龙口两次入狱的经历,不得不想信他的推断。心里的那块仇恨的坚冰在慢慢融化。他又重新回到位子上坐下,舒了一口气说: “我这样说,并不是开脱我的罪责。自你生下两个可爱的胖小子后,可能是年龄的原因,看到这一对小精灵,天天围着我转,我认为世界上什么都不重要了。只有亲情,只有生命,才是最应该珍惜的。我为我过去为了权欲,为了财产,贱踏了那么多的亲情和生命,时时自责,忏悔。所以对范人杰这次的疯狂,我没有拿出过去的铁腕手段,我不想再流血,再造成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基本上以采取自我保护为主的一些行动,结果造成了集团瓦解。我最大损失是失去娱乐公司那一片产权,但我的基础还在。范人杰这次等于自我暴露,他的基地被毁,人员被抓,还算他聪明,隐藏得深未暴露。” 听了张孝天一席话,深受触动。不知不觉地化解了对他的敌意。冤家宜解不宜结,心这样想,脸色也慢慢缓和了。与他的距离也拉近了。他望了望我,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我眼盯着他,但己没有刚来时敌意。他最后还是开口说: “你和张家在两个孩子身上己有了割不断的亲情,过去在对待你和孩子的关系上,我做错的太多,希望你能原谅我,给我弥补机会,希望你能回来团聚,组成我们这个完整的家。” 我听了心里乱成一团麻,低着头坐在那儿不停地绞动着手指,不知说什么好。 “玫瑰来啦!”客厅里冲进一个小青年,嘴里直嚷嚷道:“她在哪儿?她在哪儿!” 听声音我知道张卫男回来了,他跑到我身边,一下把我拉起来说: “玫瑰。你终于来了,我真以为我见不到你了。爸爸。我带她去看看小孩。” 张孝天慈祥的点了点头。张卫男拉着我出了客厅,往后院走去。他推开一间房门,里面有两张床,王嫂睡在这儿。听有人开门,她正想起来,张卫男示意她睡下。我走到另一张床,二个男孩胖呼呼的,白里透红,睡得正香。我俯到床上,仔细看,真想把他们抱起来,还是忍住了。这边张卫男催我离开,怕影响孩子休息,我依依不舍地离开孩子房间。张卫男拉着我进了隔壁房间,他脱掉外衣。我问他说: “这是谁的房间?” “这自然是我们俩的。这还用问,我们是夫妻,还能睡两个房间。” “谁同你是夫妻!你出去。” 我一边说一边去推他,但他反过来一拉我,上身被金属链束绣缚,抗不了,一下被拉倒在床上。他按着我,扑在我身上,头伸过来就吻我。当他冰凉的嘴唇一接触到我的嘴唇时,我本心想躲,但嘴却不争气反而张开迎上去,对他的敌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全身软得像一摊泥,躺在床上仍他摆布。他解开衣服,发现了锁在身上的三件宝,我窘得脸上通红。他惊讶的问道: “你也有这东西?什么人把它锁到你身上的。” 我把银花和我在黑石村的故事简要地告诉他。他惊喜地说: “是金银花?这下可好了,范思友放心了。这黑石村兴隆商行是范老二的。这范老二不是人,连自己儿媳都卖。范思友找老婆都找疯了,难怪范老二天天张罗要给儿子找新媳妇。这三件东西叫《美人内衣》,都是我为《如意娱乐公司》在国外采购的,这次内乱给流失不少,原来都叫范老二偷跑了。你身上这件是最淫秽的一件,在国外专门对付那些性格刚烈,不服调教女子,仅此一件,既用在我老婆身上,可见我的老婆多难对付。” “去你的吧。谁是你老婆。这件东西也是女人护身宝,好色男人见它就头痛。” “我就是好色,但我见它不头痛。”张卫男下了床,从壁橱里找出一件长方形东西对我说:“我有法宝对付它,你俯卧在床上。” 179 龙口贩毒案 我翻过身,他用那东西紧贴起我背后,捣鼓一阵,只听见“卡嗒”,“咯嗒”一阵连续轻微的响,隐蔽的锁全打开,身上这三件东西,包括手脚上的环全散开。我翻身坐起来,将阴道那东西拔出来,身上好轻松。低着头,涨红着脸,轻声的说: “谢谢我老公,你真好。” “什么?”张卫男故意调戏地说:“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声音大点。” “你好坏。”我伸手打了他一拳说:“我不说了,没听见就算了。” 他乘机将缩成一团,赤身裸体的我搂在怀里。他吻了脸,又吻我乳房。弄得我心猿意马,下身都湿了。他在我耳边轻声说: “你光说谢谢你老公,你怎样谢?” “你明知故问嘛。你房间里肯定是有绳子,下面怎么做你知道。” 他兴致勃勃地放下我,下了床。我起身跪在床上,将双手放在后面,当他把绳子搭上我肩头时,我浑身一哆嗦,然后对他说: “要紧一点,紧一点,更紧一点,我好想要…。” ……。一夜睡得很沉,做了一夜美梦,但醒来什么也记不得了。我五花大绑地躺在张卫男身上,屁股枕在他大腿上,他把我抱在怀里。昨晚做的好事,下身流出的东西都干涸了,环被粘在皮肤上好难受。我看他这酣睡不醒,我又不能动,就用嘴在他胸部狠咬一口。他痛醒了,他一松手,我从他身上滚下来。 “不早了,还不起来。”我翻身下床对他说:“快点!我要冲澡,身上难受死了。” 听我一说,他一骨碌下了床,挽着我缠满绳索的胳膊就走,将我拉到卫生间,开了淋浴就冲起来。我身上的麻绳给水淋湿了,勒得更紧。我以为他还未从睡中清醒过来,大声说: “我还绑着呢,先把我绳索松开,我自己洗,听见没有。” 他同没听见一样,将我从头到脚仔细地洗了一遍,然后扶我到卧室,把我头发吹干,将头发梳好盘在头上,化了个淡妆,再把我紧抱在怀里。我头靠着他胸部,抬起头对他说: “放我走吧!还有一件紧急的事要办呢。” 他知道事情的紧迫性,放开我。当天我赶回沁州,找就了接收小组的阮总和王律师,向他们汇报了龙口县毒品案翻案,复查情况。这件事他们知道一点,但没想到有这么严重,因为我是未来《红玫瑰之家》台柱子,我一旦出事,损失无法弥补。阮总安慰,即是诬告我,必有漏洞,他们有能力对付,叫我安心工作。一个月时间过去了,组建新的演出队伍的演员基本有了着落。古装组水仙出面,牡丹协助,还找来她们的校友搭班子;时装组我们付钱赎出了兰花,她只要能回到城市,演什么都无所谓。但这只是个框架,基本演职员队伍还设有,这令我不得不怀念当年在如意公司朋友和合作伙伴,老黑夫妇,白荷花,黄月季,凤仙和司菊,他们不知流落在何方,若都招了回来,《红玫瑰之家》就能正常运转了。无论怎样,演戏要有好的剧本,我准备由我从《如意娱乐公司》刑场逃脱,到被卖到神仙寨为主线索,拍一部上下两集的故事片,剧本取名《名优逃亡记》。由我口述,经过由《玫瑰之家》组织专业作家改编,主角为一正二副,剧情由一人改成三人,最后结尾以三人被卖在某地深山之中云梯村,由于山洪暴发,三人被当作新娘,被云梯村民嫁给河神,捆绑后放在竹筏上漂走,不知所终。到了沁州后,虽然很忙,我忘不了荆花,不知她是否还在单老板那儿。我抽了个时间专程到那儿去了。设想到刚进门碰到我做梦也没想到的人,范思友。他衣冠不整,-个人在那里喝闷酒,我本不想睬他,他父亲范老二差点设把我害死,但还是没躲过他的眼睛,在我上楼时给他一把抓住了,拖到酒桌上。然后突然在我面前跪下来,求我帮他寻找金银花。饭厅人很多,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拉不劲他,怎么劝也不起来,我给他弄得下不了台。这时单老板来了,看见是我俩,毫不犹豫地喊来几个员工将他架到二楼包厢。进了包厢他痛哭流涕,泣不成声。单老板告诉我,自金银花和她的佣人突然一块失踪,他就疯-样到处寻找,他认定是他老子干的事,与范老二无休止地大闹特闹,范老二给他介绍漂亮美眉他不要,给钱也不要,看不出这个纨绔子弟还是个情种。范老二给他这么一闹,给金银花父亲金大头一逼,在沁州无法存身,一走了之,声讯全无。我原本特恨范家,现在反而可怜范思友,同情他,主动许诺,保证帮助他寻找,有消息定会告诉他。范思友走后,单老板告诉我,与荆花合作很好,最近她实习去了没来。我又询问了如意公司员工下落。单老板感叹地告诉我,张孝天这个人还是个人物,他料到会有场劫难,早早作了淮备,先遗散了公司老弱病残,给了充足的安家养老费用,后又安置了其它员工。等大规模械斗开始,公司基本空了。我特别问了原剧组几个人下落,单老板很叹息,白荷花,黄月季,凤仙和司菊天真,认为没事,又留恋那里优美环境设走,在械斗中突然失踪,估计凶多吉少。老黑夫妇早就投奔单老板,在他这儿帮忙。我听了非常高兴,见到他夫妇俩后,力邀他们加盟《红玫瑰之家》,他们不仅高兴答应了,还给我推荐了一批他们知道下落的摄像,灯光等后台工作人员。真想不到此行还有这样收获。回家后想到范思友对金银花的痴心,同时考虑到她父母就这个宝贝女儿,她在厂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就把金银花先弄到《红玫瑰之家》,劝她与范和好,开始金银花不肯原凉他,经我和张卫男帮他解释,后请单老板告之内情,她被卖是老公公范老二所为,卖她为了灭口,断绝张孝天的消息来源。她不过是张,范争斗的一件牺牲品。范思友一点不知情。银花最终原凉了他,这事使银花对自己安全有了警觉,在她要求下,范思友打开了锁在她身上多年的镣铐,张卫男打开了她身上的三件宝,即《美人内衣》。在我的请求下,她帮我恢复了原来《如意娱乐公司》销售网。偶尔也到水仙组客窜一下,过过镣铐的瘾。我把范人杰的详情告诉了吴兴发,印证了他们掌握的情报,对范人杰已由国际刑警组织发出《红色通缉令》,在国内外追捕他。但是。王律师告诉我,龙口县案子不是很乐观,由于案情重大,已上报到中央禁毒专案组。案子的焦点是神仙果是否能定为毒品。为了以防万一,对本案主要谦疑人进行预防性的抓捕。可能我也被列入抓捕谦疑人之一。由于《玫瑰之家》对沁州司司法部门做工作,并对案情作了细致说明,这样只要人在沁州,可暂保我无事,但在外地就不好说了。殷莫者作茧自缚,经试验对比,搜出的样品和殷莫者生产销售的产品主要成分一致,都有一定的致幻,麻醉作用。所以他是生产者,又是运输,销售者,是主犯。后查出他原来与扣留所官员勾结,贩卖人口,将人犯送出去卖淫的罪行,已被收押,龙口县的药厂被查封。剧本,场地,器材全备好,由于演员不够,拍摄无法进行,我们所要的演员又不是随便能找到的,所以在万般无奈情况下,我动起厂里工人点子,看能否从中选几个以解燃眉之急。于是在沁州各方面的事情基本安排就绪,准备去青龙市。我把我的想法同阮总和王律师汇报了,本来考虑到我的安全,他们不要我去。但过了几天,他们又突然同意了。我去问王律师,他皮笑肉不笑地告诉我,他们知道我在那里办了个专为西京药厂提供原料小工厂,在当地招了不少女工,当地政府非常重视和保护它。在这种荒山野林的穷乡僻壤,能引来一个企业非常难,所以我去了之后,只要不出当地基层政府有效控制区域,应当是安全的。就是上面有指令抓我,他们也会给我通风报信,让我逃之夭夭。最后王律师轻薄地捏了一下我的脸蛋说: “宝贝。安心去吧!也许这城里找不到的人材山里能找到,真有什么事,还有大伙呢。” 我哈他弄痛了,气得打了他一拳头,骂了他一顿就走了。到了青龙市大湾镇工厂,我花了几天时间与所有工人都接触了。她们聪明伶俐,尽心竭力做好自己岗位上的工作,连平时寡言少语的高工对她们都赞不绝口,说比他矿物所那些职工强多了。厂里生产搞得井然有序,热火朝天。虽然我选中几个,但这时抽调人肯定影响生产,高工和吴厂长一定反对。我犹豫不决,下不了决心。的确。这里是我自己的厂,而在《红玫瑰之家》,我是打工的,不能本末倒置。翻来覆去想了一夜,觉也未睡好,上午八点才起床,刚洗漱好,芍药就来了对我说: “董事长。早上玉中找了你几趟,你在休息,没敢打扰。可能有什么急事。我看到神仙寨村长带着胡家大爷,在厂里钉着玉中,肯定是他们的事。” 听说神仙寨来人找我,一定有什么为难事。我立刻叫芍药把吴厂长叫来。吴玉中很疲惫,两眼发红,布满血丝,声音嘶哑。本来又收购,又生产,里里外外他一人,太辛苦了。来了后,立马向我诉苦说: “这几天是生产高峰。收购,加工,调试,都忙到一块了。几天都没睡好觉。偏偏村长带着胡家大爷,一大早死缠上我,想见你。烦都烦死了,但他们是长辈又得罪不起。” 我也有点烦了,找人要看时候。就说: “那叫他们直接到我这儿来,不要去麻烦你了。你手头那么多事。” 吴玉中鬼鬼祟祟一笑。说: “董事长。他们若敢直接见你,犯得着老与我纠缠不休。你要召见,必须打扮一下再行罗。” 我听了有点来气,这是我的工厂,又不是神仙寨。就气呼呼地说: “他不敢来,我去会他总行吧!” 180 新搓的苎麻绳 吴玉中忍不住又笑了。接着我的话头嘲谑地说: “高高在上的长生仙女,愚民们谁敢触犯您的尊容,还不敢快逃避吧!否则,大仙会降罪,愚民们马上灾星降临。” 我听了忍俊不禁,也大笑不止。好容易平静下来,认真地思考一下,这也是实情啊!迷信的神仙寨,愚昧落后的山民,什么时候才能跟上时代步伐。但现实问题要解决,否则他们老缠着厂长对厂里生产影响太大,先拖一拖。于是对吴厂长说: “什么事情那样急,缓几天不行吗?” 吴玉中看我有不想见的意思,也有点急。他毫无顾虑地说: “董事长。你也知道这二个月是长生果收购黄金季节。每天大批的鲜果涌进厂。分类,清洗,入库,冷藏。那边西京药厂还急需产品,新的生产线还要校正调试。女人事本来就多,再加上吴胡两姓矛盾,真叫我焦头烂额。今天又来了两个得罪不了的长辈,纠缠我实在受不了,能打发我绝不会找你。我……。” 我深知吴玉中的难处,就打断他的话头果断地说: “废话不讲了。你去忙吧!请村长一个小时后来见我。叫水仙和芍药马上来一下。” “那就谢谢长生仙女给我解围了。” 吴玉中对我做了个鬼脸,风风火火地跑走了。由于《红玫瑰之家》还未开业,水仙一边联络戏剧演员,一边协助吴玉中管理女工。她急匆匆赶来,肯定是吴玉中交代过了,二话设说,给我化妆,做头型。很快,在她手里,我由一个白领丽人变成珠花、首饰满头,一个妩媚动人俏丽新娘。水仙最后将头饰作了调整和加固,再把我已找出逃出神仙寨那套衣服换上,水仙满意地把我拉到卧室穿衣镜前说: “玫瑰姐。我的手艺不赖吧!多漂亮,简直是倾国倾城大美女。” 我非常欣赏我现在的模样。但嘴里却说: “唉!真是给神仙寨这些人捉弄死了,我现在都自食其力当老板的人,还浓妆艳抹来迎合这些老迷信。不知内情的人,对我的行为真是匪夷所思。” “这就是你的伟大和高明。否则一个铜板都不花,一句话就把我从一钱如命的胡老三那儿解救出来。啊!都耽误了一个小时了,我那边忙成一锅粥,设事我走了。” 水仙边说边一溜烟的跑了。芍药不知为什么还没来。我信步走出房门,厂里看不到一个人,只有河边码头方向人声鼎沸,一片喧嚣声。这是神仙寨人在交售长生果。 “哗啦”,“哗啦”一阵阵铁链在水泥地上拖动的声音从房前树丛中传来。一会儿芍药出现在房前路上,急促,快速地移动着带镣的脚步。我怕她被脚绊,倒忙招呼她说: “芍药。时间来得及,走慢点,小心绊倒。” 她手拿一捆麻绳,满头大汗走到我身旁,将绳索递给我,气喘吁吁地说: “董事长。这一阶段厂里进货出货量大,原来打包绳未备足,前几天将厂里能找到的绳子都拿出来用了,包括放在你房间,从你身上解下来的旧绳。这捆绳还是玉中前几天在他几个叔子那里现定做的。你看,才搓好的,今天早上卖长生果顺便先带来几捆。我-直在码头上等,到现在才拿到,都急死了。” 我接过麻绳,与她-块儿进屋。边走边说: “我是奇怪,我房间里那束旧绳怎么也找不到,原来是给你拿走了。” 我们进了卧室,我将绳抖开,仔细地整理。这绳是用苎麻搓成的,搓的技术很好,整条绳粗细均匀,光滑无毛头。苎麻是最有韧性,最结实麻的一种。搓成绳后,很硬,打的结很难解开,见水收缩,更结实,更硬。我们这个行当一般不用。它绑在身上,同铁丝绑的一样,很痛。今天没有其它绳,只有用它了。芍药见我拿着绳反复看,也不吱声。就问: “董事长。你看这绳行吧!” 我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 “任何绳索都能把人绑住,还有什么行不行。这种麻绳不适合用,反正在家里,就绑一会儿,问题不大。这捆有五根,拿一根出来就行了。它有+几米多长,怎么绑我都够了。这绳太硬,被绑后比较痛,你要绑松点。” 芍药开始用常规的五花大绑将我绑好。不知是绳长,还是我人苗条,绳子还多余很多。但她绑得太松,我三扭二挣就挣脱了。我嘲讽她说: “你们这些大学生真没用。连一个人都绑不住。这样绑,村长肯定认为我糊弄他们。” 芍药嘟囔着说: “不是你要我绑松点。玫瑰姐。你好难绑,身上又园,又滑,又软,绳子松了根本吃不上劲。你个头又高,我用力都用不上。” 我将绳从身上退下来,理好交给她。然后跪下来说: “这样总行了吧,你好使劲了。五花大绑后多余绳,再用日式方法将身子和腰扎起来。” 芍药这时将麻绳打一个扣,搭在我肩后,一板一眼用力绑起来。抹肩,缠臂,系手腕,她将绳穿过颈后绳扣,往上提。我双手也往上抬配合。但往下拉时,绳很硬,她力气小,拉不动。这时她有些急了,用一只带镣的脚踏在我背上,双手使劲一拉,忽拉一下拉动了,我双手一下吊上去,胳膊绳索全收紧了,双肩勒得有些痛。她将绳头在背后打了个死结,又将绳头双股从脖子前面勒过,在背后又打了个死结。这时她也累得气喘吁吁,叉着腰走到我前面来问: “玫瑰姐。紧不紧?我可用力了啦,你还能挣开吗?” 麻绳硬邦邦地勒着脖子,缠着双臂,又麻叉痛。无论我怎样协调自己身子,都设有一点松动。我对芍药抱怨地说: “这次也太紧了。勒得好痛。” “那我给你松一松!” 芍药跑到后面,手忙脚乱地松绳子,但怎么也解不开绳扣。她着急地说: “玫瑰姐。这绳扣好系不好解,太硬,我抠不动。” 我看时间不早了。我感觉还受得了,反正就见-下村长,时间也不会太长。就说: “算了吧!不松了。你继续绑吧,时间不早了。” 芍药又用余绳先在胸前交叉绑,又在乳房上下各缠两道,再用绳从腋下穿到前面,将乳房下两道绳扣紧,余绳再从两肩拉到前面,与乳房上下两道双股绳和腰上一道绳扣成紧绷绷《羊》字型。这样在艳丽上衣上,布上紧密的黄色麻绳网。当芍药把扶起来时,我被勒得又痛,又麻,又痒。只能小口喘着气。芍药工作很忙,绑好后又将麻绳不协调的地方整理一下,将绑邹衣襟扯平,告别我就走了。我慢悠悠地走出卧室,坐在董事长室办公桌后椅子上。乘芍药她们刚离开,我也想休息一会儿,我*在办公桌的椅子上,合上眼养神,迷迷糊糊有人轻轻敲办公室的门,我睁开眼看墙上大钟,已是上午九点半了,不知不觉,我*在这椅子上睡了半个多小时,早饭也末吃,肚子有点饿。往门外瞧了瞧,原来是吴玉中在敲门,他神秘兮兮地站在门外,想进又不敢进。这小伙子是个机灵鬼,怕打扰了我的休息。我想对他招招手叫他进来,这才发现自己被绑着,真是太困了,麻绳把我绑得这样紧,还能睡着。我点点头示意他进来。他转过身对外面也招招手说: “过来呀!董事长叫我们进来。” 吴玉中走进来,站在门口。神仙寨的村长和胡老大低着头,胆战心惊地走进来,立即跪下来,口中说: “给大仙请安。” 村长还未走,我有些奇怪,不知他找我有什么事。我忙站起来,走到门口,要吴玉中拉他起来。他低着头,说什么也不起来。吴玉中走就说: “董事长。他是不敢起来的。村长。有什么事你说呀!” 原来村长将长生果起早送来后,未回寨子,顺便到大湾镇政府办点公事。出政府大门,就被守候在那里的人贩中间人邱麻子拦住了。袖仙寨买来的女人,几乎都是他介绍的。此人与山外黑道有广泛的联系,也是一个非常机灵的山里汉子。此人拦下村长有急事相求。原来山外又送来一批女人到大湾镇,但给当地民兵拦住了,说没有市长签字任何外人都不给进。我听了就明白了,看来市长来真格的。我心里挺高兴,就对村长说: “外地人不给进,是市长定的。你们神仙寨还要买媳妇,我看这种伤天害理事不要再干了。我保证二、三年后,寨子里富了,外面姑娘想嫁进来,你们还要挑肥拣瘦呢。” 村趴在那儿,头也不抬,嘴里嘟嘟囔囔地说: “大仙说得在理,我当时-口回绝了,并告诉邱麻子神仙寨从现在开始,再不买女人了。再便宜也不要。那知他急了,拉着我不给走,告诉我,这批女人不同寻常,是从沁州弄来的,都是花容月貌,而且价格非常便宜。” 我听了好奇怪。就忍不住问: “你是怎样回答的。” “我当时也好奇怪,那有这样好事。就反问他,过去为一点小钱你都那样计较,这肯定是骗局。我甚至想到,是否有人想来谋害大仙,断我们的财路。” 181 恶魔范仁杰 我听了很好笑,也为他们纯朴的感情所打动。就说: “你太杞人忧天了。在大湾,他翻不起浪。” “我也这样想,还是拒绝了。邱麻子急眼了,最后说,这几个人不是冲着你们神仙寨来的,而是冲着大仙您来的。” 我更奇怪了。就问: “你设追问是什么原因?” “问了。他说最近沁州乱得不得了,这批女孩是那边人送来的,现在送不回去了,又进不了大湾镇,成了他很大负担,所以他们想尽快出手,后来从这几个女孩口中得知,她们认识董事长你,还是好友,我想这事一定要请示大仙。” 我想了想,这件事与沁州黑帮火并,及吴兴发他们的《月光》行动有关,好多人贩团伙被打掉,贩人线路被截断,贩卖这些女孩的人贩设有退路,故集中送到这里来。在沁州知道我的女孩太多了,她们知道我,我不-定认识她们。可是这些女孩也是受迫害的人,与水仙和我当初一样。我们工厂不出面,她们也进不了大湾镇,无论是不是我的朋友,先将人救下来再说。但直接到厂里不合适,我怕范仁杰死党甚至殷莫者同伙派来的奸细混在里面,刺探我们情报,因为我们的产品在市面上销得好,殷肯定知道,以前的教训太惨痛了。思前想后,还是先去试探一下人贩子。我对村长说: “你去找中间人说,人可以要,先不付钱,由你俩先带到洞口河边。要讲清楚,人我们看中了再成交。我们的主要目的先救人,将姑娘先控制在我们手中。谈妥了,你再来。” 村长走后,我又反复考虑,怎样做到万无一失,这些姑娘来自沁州,又是我的好友,会不会是失踪好久的月季她们,唉呀,这一层我为什么没考虑到,万一失去这次机会我可要后悔一辈子,想到这里,不由得焦虑不安起来。村长很快回来了,告诉我,对方很慎重,人在大湾村外后山林子里,共九个,不肯交给我俩,邱麻子认为神仙寨买不起,他又很想做成这单大生意。他说只要你大仙出面,他愿从中做工作,否则他们会把这批姑娘交给其他中间人做。看来这帮人很狡猾,事情来得突然,我们应当摸清他们的底细,先将时间拖延,再偷偷派人到后山林子里察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我以商量口吻对他俩说: “你们再去与邱麻子商量一下,能不能缓一天,借口是我们要筹钱,这样你们可以去后山看看他们是否撒谎,也给我一点时间研究他们传来信息真伪。必要时通过政府将人救出来。” 村长直摇头,连说: “不行。大仙,不行。大湾镇这样事司空见惯,政府己见怪不怪,他们不会管的。” 胡老大插话说: “大仙。拖是不可能,邱麻子已告诉我们,对方只给了二个小时,如果谈不好,他们另行成交,立马离开这里。邱麻子特别急,他几乎是求我们,只要大仙到后山现场验货,是不是她的好友。哦!我差点忘了,邱麻子还告诉我姑娘的名字,叫什么黄…月,黄…月。” “黄月季。”村长接过话头说:“还有一个叫白什么花。” 我脱口而出说: “白荷花。” “对。白荷花。” 我激动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追问道: “其他几个姑娘名字呢?” 村长哭丧着脸说: “大仙。我实在记不得了。邱麻子说;若大仙到后山确认是自己好友不假,钱不够没关系,人当时大仙可以带走,只要大仙现场写下欠钱字据,日后再付,他不怕大仙还不上帐。若不是大仙好友人,又看不上,那只好让到手的钞票飞了,自己没这个财运。” 真是天助我也。在我正要人手时,最合适的人选自己送上门。同时荷花她们有难,我应义不容辞去救助她们跳出苦诲。本想再叫吴玉中和水仙来商量,我又怕时间来不及了。反正在大湾镇,又有村长、胡老大陪同。邱麻子又是当地人,应当是安全的。我手无缚鸡之力,绑着与没绑无甚区别。在村长催促下,我决定去后山解救荷花她们。厂里人都在车间忙,走到厂门口都没看见人。二叔在厂大门口恭恭敬敬将我们三人送到厂外。村长他俩不敢与我同行,他们走在前面,与我保持百米左右距离。我己不止一次绳捆索绑走在这条路上,所不同的是这次是浓妆艳抹,穿花戴朵,锦衣华服用一根鲜黄的新麻绳横七竖八紧紧捆绑着,特别醒目。幸亏这是人烟稀少的深山区,若在山外,我这模样肯定要堵塞交通了。走了几里路,绕过了大湾村,到了后山,人有点热,微微出汗。这才体会到这新苎麻绳的利害,上半身像被钢丝网匝着一样,到处勒得痛。走起路来,身上血流加快,血压增高,感到绳索勒得越来越紧,呼吸越来越急促,人走得越来越慢,越来越走不动。这时心里有些恨神仙寨的愚民们,不是他们的迷信,我怎么会是现在这狼狈不堪模样。我那里是他们心目中长生仙女,而是他们囚徒。又走了几里弯弯曲曲上山小路,我心里很急,这样的速度到达半山约定地点,时间肯定要超出二小时。这时。我发现村长离开小路,到一个看山木屋里去了。胡老大在路边等着,见我到了,胡老大跪在路边,告诉我;邱麻子在木屋等我们。这木屋是看山林用的,目前是镇里民兵站岗,阻止外地陌生人进入大湾镇。看我来了,邱麻子从上面飞快跑下来。看到浓妆艳,抹盛装打扮,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我,和跪在地上的胡老大,非常惊奇。他告诉我,见面地点己到了,就在前面树林里。他请村长他俩在这儿稍等,他带我先去看人,再回来到木屋办理手续。我实在累极了,想休息会,邱麻子不同意。他认为,约定时间己过,他就求对方再等半小时。半小时后,对方再派人来木屋路口,若还不见我们来,他们就走人。我实在捱不过他,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我缠满黄麻绳的左胳膊,明为掺扶,实为推搡着我,继续拖着我往山上走。村长和胡老大到木屋等待。可果然拐了几个弯,从树木遮蔽的山路上下来俩个西装革履年青人,有一个手中提着一束麻绳。他们看见我,立刻窜上来。邱麻子马上放开我,他俩一边一个抓住我胳膊和背后绑绳,挟着我就走,看来者不善,我厉声高叫道:    “你们干什么,抓得痛死我了,快松手,你们快松手!” 看他们不理不睬,我知道我上当了。就大声喊道; “救命呀!村长。快来救我!” 他俩停下来,其中一个将我抱紧,另一个捏开我的嘴塞进一枚大的麻胡桃核。我一声也叫不出来了,他俩又抓住我背后麻绳,拎着我在山路上飞跑,我全身麻绳绷紧,勒得同刀割一样,动也动不了,终于昏死过去。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剧烈敲击铁钉的声音把我吵醒,我悠悠睁开眼,看到一个男人在我头旁边钉一根粗大的铁钉,敲击的声音震得我耳呜目玄,头昏眼花,当敲打停止时,我才彻底清醒。环顾周围,一块大木板锁着我,只有头部露在外面,整个身子都塞在一只木箱里。身体曲折,麻绳仍绑在身上,双手反吊在背后,动也动不了,口中还塞着麻桃,邱麻子正在哀求一个男子。我听到邱麻子低声下气地说: “大爷。你叫我办的事我都办了,快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吧,求求你们。” “急什么。老太爷马上就到,我们当不了家。喂!邱麻子。你还真有两下子,我们还淮备拿绳子去绑,过下艳瘾,没料到让你占了先,把那美人捆成一团,叫痛不迭。” “那是我捆的。听美人洞里人说,是她妆扮好,叫人绑的。你们这下害死我了,不仅政府不会放过我,美人洞的老百姓也要把我撕吃了。你们把孩子还给我,我要远离是非之地,再也不回来了。” 我听了好难受。那次在如意公司打扮得花枝招展,五花大绑拉去审判,押送刑场,是受别人控制的,身不由己。这次涂脂抹粉,穿得花团锦簇,将自己绑得像棕子一样,纯是自愿,还心甘情愿把自己送入人贩怀抱,真是鬼迷心窍,不由得伤心哭泣起来。 “快点,快点!老爷子来了。” 周围-阵骚动,我只顾闭着眼抽泣,突然-个曾经熟悉的声音在说话。 “把老邱小孩放了,给点钱赶他走。” 我听见心惊肉跳,这不是黑石村兴隆商行胖老头,他就是魔头范仁杰,警察不是到处在抓他,他怎么在这里。正想着,-阵杂乱的脚步声走到我身边,好多人将我围住。有人往我头上凑过来,我无法躲开,紧闭着眼等待可能发生的羞辱。一只肥胖的手托起我的下巴说: “洪小姐。别来无恙?你打扮得这么漂亮,就是为了与我见一面。” 我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我口不能言,不甘示弱地怒视着他。他笑容可掬地说: “我知道你本事大,在沁州里三层外三层,用那样坚韧钡丝麻绳捆绑,还上了春药,都叫你逃脱。在黑石村又让你给吴兴发救了。我佩服你有本事,运气好。但你还是未逃出我的手掌心,这次看你有没有那种好运再逃走。” 他直起身说: “兄弟们。这里非安全之地,抓了洪玫瑰,大湾会闹翻天,我们赶快回大本营。” 有人拿块大黑布,盖住我的头,抬起我就走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不知他们把我抬往何方。走了很长的山路,又抬上汽车,开了好长时间,最后抬进一间房子。我一天一口水都未进,人在紧缚条件下,己处于半昏迷状态。进房后,他们杷我放出来,取出口中麻胡桃,扔在地上。有人摇着,呼唤我,喂我水。我悠悠醒来,发现我躺在月季怀里。我挣扎着起来,荷花,司菊,凤仙都在,我与她们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182 患难四姐妹 待大家都平静下来,我观察了一下,这里好像是一个大客厅,有三十多平米,门窗都被钢栅栏封闭,除我们五人外,还有五个不认识的姑娘。我仍被绑着,荷花,司菊和另处三个不认识的姑娘也绑着。没绑的都上了脚镣。地上是很厚的地毯。喝了不少月季喂的水,很想小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请荷花帮忙,刚说出意思,月季马上明白了。她笑着说: “我们几个没反绑双手的都是照顾你们生活的,走!我扶你上卫生间。” 在卫生间她掀起我的裙子,褪下内裤,小便后她帮我系内裤时,发现我下身的环,她惊奇地叫了一声,弄得我羞耻得脸都红了。她在我耳边悄声说: “你真不亏是我们的明星。” 回到客厅,我问她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她们也不知道。原来她们确实也去了青龙市大湾,准备卖到美人洞,在大湾村后山树上也被绑了四天,也没成交,连大湾村都进不了,后与我一块儿送到这里的。在大湾村,开始范仁杰怀疑是邱麻子使坏,从邱麻子嘴里他才知道美人洞在长生仙女帮助下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已不买女人作媳妇,断了他们处理那些可能给他们带来麻烦女人的退路。他们在调查这个长生仙女中发现了我,并设计了这个圈套。开始邱麻子不干,他知道这件阴谋做成后给他带来的后果。不与范仁杰合作,范仁杰就绑架了他上中学的儿子,逼邱就范,邱为了救儿子欺骗了神仙寨村长,将我诱入他们的陷阱。我听了,悔之晚矣,痛心疾首,为什么我总是上这些恶魔的当。我心想,这次肯定完了,吴兴发是指望不了,没有人知道我在那里,逃跑更不可能,关在这谁也不知道的牢房里不说,还被绑得结结实实,外面又无人接应,想到这儿,又悲痛,又无望,止不住又痛哭起来。看我这样,月季到我身边跪下,用脸紧贴着我的脸,陪我流眼泪。她抽泣着说: “玫瑰姐。我们知道你是为了救我们才中了他们圈套。我们都非常感谢你,你是一个智慧超群的女中豪杰,我想以后机会肯定是有的,你不要太难过,要保养自己身体,等待时机。” 我想哭是没有用的,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挺起身站起来,走到窗前往外看,有没有逃脱机会。这是一个四周环山的小城市,好像有点眼熟。关我们的房间是一座大楼上层,最少在十层以上,看来从这里逃走可能性很小。我有些失望地转过身,司菊和荷花站在我身后,,她们仍穿着在如意公司上班时的艳丽服装,脸上还化着浓妆,都是五花大绑,绑得比我不认识的那几个女孩紧多了,以致她俩时时保持一种昂首挺胸姿态。我看了有些疑惑,从她们失踪到现在,有几个月了,在这囚犯式的生活中,还能保持这样妆扮和整沽的穿戴。就好奇的说: “荷花,司菊。你们真是爱美的女孩,关押了这样长的时间,还能保持这样洁美的模样,真不简单。” 我话刚出口,司菊眼圈就红了,眼泪禽在眼匡里打转。荷花也强忍着,沉默了好一会,才不安地扭动着被双股麻绳抹肩,勒颈,胸前十字交叉勒得双乳高高凸起的上身,咽哽地说: “玫瑰姐。这是让我们四姐妹痛心疾首,一辈子难忘的事。半年前,公司突然大批裁员,大家都不能理解。当时公司业务红火得很,不像一个倒败,难以维持需要减员的公司。后来公司上层人员都不来上班,搬出公司宿舍,己退在二线的马老师暂行老总职权。对于这一切,马老师不作任何解释,只是动员大家辞职离开。对于经济上合理要求,尽量满足。我们是最后一批要求辞职的离开的公司职员,当我们拿到一笔丰厚的退职金后,马老师也不见踪影了。” 我知道这事件的背景,忍不住说: “公司这样做也是为你们好,还不快离开,以你们的才貌,还愁没饭吃。” “你说得对。老黑夫妻临走时,还约我们一块走。当时我们没找到好去处,另外这里很平静,无人管。最重要的是公司推掉的一些外来业务,我们选择了一些,私下利用公司空闲设备和场地拍戏,收入还不错。但随着技术和后勤人员走散,光我们几个演员接不了业务了。” “那没有事干还不走。” 荷花叹了口气。感叹地说: “按理是这样。我们要有你那样勤奋上进都好了。我们四个是贪图安逸享受之人,手中有钱,环境又优美,都不想走。早上起来首先把自己化妆,再从衣柜里挑自己最喜欢地衣服穿,打扮得再出格也不要紧,反正这里没人来。然后到外面玩,爬山过水,摘花挑朵,还互相捉弄。有一天我们合作把月季绑在枫树林中一夜没松开,到第二天上午才去放她,当时她都吓昏过去了,二天后才恢复过来。还有一次她们从公司库房拿来一套死囚枷,将我枷上锁上镣,丢在废弃农舍里,我含辛茹苦挣扎了十几个小时才回家。那一段时间是我们最快乐一段日子。” 荷花和司菊说到这沉湎于幸福的回忆中。我听了不以为然,她们的要求太俗了。长时间捆绑身体都麻木了,同背了一件重包一样。我在房间里踱了几圈,动了动肩和绑在背后的双手,活功一下,缓解麻绳紧束带来痛苦。但是徒劳的,又踱步到荷花和司菊身边说: “我想整天玩玩耍耍,心里还是很空虚的。你们己不是天真烂漫小姑娘了。” 司菊也动了动反绑在背后双手,扭动着五花大绑的身子,紧靠我身边说: “玫瑰姐。你真讲到我们心坎上去了。我们虽然也是演员,但没有真正接受过职业培训,又能到那找工作。” 坐在地上一直没讲话的月季叹了一口气说: “骗子总是在你最需要的地方引诱你上当,受骗了还以为他帮了你的忙。” 我听她话中有话,就停下脚步,等她下面的故事。到底还是小年青,天真无邪的凤仙本来躲在荷花身后,调皮地摆弄着绑荷花的绳头,一会儿往上提,一会儿往后拉,绳头连着高吊在背后双手,痛得荷花“哎哟”,“哎哟”的轻声叫,即摆脱不了,又不敢发火,只有轻声向凤仙求饶。月季说了这句就没了下文。凤仙见大家不做声,“哗啦”,“哗啦”拖着脚镣走过来,捉住吊在我背后绳头,将我拉走。她这一拉,我身上绳更紧了,勒得好痛,我只好跟她走,不高兴地说: “小凤仙。不能拉绳子,好痛。我不是过来了。” 凤仙将我拉到墙边角落里,悄悄说: “你看月季又哭了。这事是她最悔恨的一件事,也是我们四个提起都心痛想哭的事。” “什么事?” “有个叫李奇的人你听说过吗?” “听水仙说过,他那一次把水仙套上死囚枷,害得水仙一夜痛苦不堪。” “对!就是他。现在就是他看押我们,这人特坏,简直就是虐待狂。每天都要用麻绳绑几个人,绑得很紧,不许人松绑。我们几个还受他额外关照,绑得特紧,若不是在公司受过训练,一次就把你弄残。大家都怕他,月季恨死他,但不敢讲,怕另外几个讨好告密。” 凤仙回过头扫了那五个女孩一眼,看那二个带镣的给那三个五花大绑的喂东西吃,还嘻嘻哈哈说悄悄话,根本没注意我俩。然后就轻声说: “那李奇本来就是背靠范老二在公司混日子的。公司散伙那阵,也没看到他人影。就在我们无忧无虑过着神仙般日子的时候,李奇有一天开一辆新车在这儿学开车,看到在外面玩耍的我们四姐妹。我们三个都知道李奇名声臭,喜欢作弄年青漂亮女孩子,都离他远远的,月季爱热闹,交际广。李奇也喜欢找月季玩,月季同别的女孩不一样,她也同李奇玩,关系也不错。但她锋芒毕露,语言尖酸刻薄,胆子又大,李奇反而有点怕她,不敢在她身上动歪点子。这次见面后,她与李奇打得火热,所以李奇三天两头来找她。” 我听了十分不安,忍不住插话说: “李奇是危险人物,不可交往,月季太糊涂!” “是的,一点都不假。是李奇把我们推进火坑。李奇到我们这儿玩了几次后,有一天,月季突然宣布,她已为大家找到工作。她己在联系一家大型俱乐部,若面试合格,就录用,以我们条件,把握很大。那里待遇不错,会员都是有钱老板,而且是卖艺不卖身的正规注册娱乐单位。不过演职员服装,乐器,化妆品都要自备,叫我们抓紧准备。我们自然高兴,回到房间里将东西收拾一大旅行箱,等对方来面试接人。到了对方约定的日子,我们早早起来妆扮,个个是浓妆艳抹,满头首饰,鲜衣亮服,光彩照人。我记得当时天气还比较热,我穿的是一件无袖真丝红旗袍。月季最出格,不知她从哪儿弄来一件桃红短袖缕空丝绢旗袍,它薄得同蝉衣一样,上面缕空成荷花与荷叶;里面穿的红色真丝胸罩和丁字裤看得一清二楚。头发盘在头顶上面,插了一圈绢花,两条细长金色耳坠在脸庞两边晃动,赤脚穿了一双高跟凉鞋,配合她窈窕身材,即妖艳又性感。我们汇集月季房间里,忐忑不安地等待俱乐部代表光临。这月季又提出一个新奇的建议,我们是SM特色演员,应当把自己绑起来,体现我们的特色,这样效果会更好。这荒诞的建议居然还获得大家一致赞成。这也是我们的本性决定的,都喜欢打扮得光艳照人,再捆绑起来展示自己。于是各自急急忙忙回房间找绳索。我拿到绳索最先月季那里,她手脚麻利地将我五花大绑,在绑的时候我还偷偷叫她绑紧点,这样更显出我苗条身材。很快我们三人都月季绑好了。月季还真不客气,绑得比平时拍戏时还认真,又紧又结实,还都是打的死扣。绑好后,荷花怕痛觉得太紧了,勒得受不了,要月季松了重绑。本来月季照顾荷花,只用日式小臂缚的方法捆绑的。那月季给荷花松绑后,随手换了一根长的麻绳,抹肩,缠臂,勒颈用中式五花大绑重重地捆起来,再又加一道日式捆绑,荷花大喊上当,拼命挣扎,不让月季加绑。但月季个头大,将荷花按跪在地上,荷花己被五花大绑捆结实了,那抗得了,被捆得同棕子一样。我们看她俩人表演,都笑弯了腰。我当时胸部结月季绑了个很紧的十字花,束缚胸部,腰部也紧束二道绳,呼吸都有点困难。这样无节制大笑,我差点背过气。” 183 月季受绑 我听了也不由自主笑了。追问凤仙说: “这月季疯劲上来,谁都怕。你们都绑上了,后来呢?” “月季把我们三个绑好后,也累得气喘嘘嘘,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荷花挣扎着爬起来,挣了挣身上绳索,看毫不松动,就走到月季面前,死皮赖脸地要她给松松。月季一边给她整理绑邹的衣裙,一边吓她,再纠缠她把她的嘴也堵上,荷花委曲地坐在她身边,再也不敢说话。月季休息一会儿,站起来帮我和司菊调整下身上绳索,扯平了弄邹服装,又整理下我们的头饰,这时楼下传来汽车停靠的声音,面试人来了。我们一窝蜂地跑到阳台上一看,都泄了气,原来是李奇,不是面试人,都躲到月季卧室里不出来。月季赶快给我们解释,李奇已不是当年在公司里无恶不作的小混子,而是这家俱乐部招聘主管,相当于老九这个角色,人也变了,对女士很尊重,我这件旗袍就是他送的,他保证给姐妹的待遇不会低于如意公司” 我听月季这样说,也急了。对凤仙说: “凤仙。月季的话你们信?李奇这条狗,改不了吃屎本性。” 凤仙紧张地又往那陌生的五个姑娘那儿看看,叹口气说 “你说话也要小心点,不要指名道姓,给他知道可不得了。我们三个都不信,但已为时太晚。当初李奇刚来,我们就应当合力阻止他与月季交往,月季给他一次次迷魂汤灌昏了,她总认为李奇怕她,她能吃住他。再加上每次来,一束鲜花,一份小礼物哄着她,到后来月季对李奇到言听计从地步。” “你们不信他,他还能把你们怎么样?为什么会为时太晚?” “主要是月季听信了李奇的话。李奇说俱乐部的有钱老板也爱玩SM,若是一般的女孩去应聘报名,人太多。若以SM女演员身份去报名,肯定百分之百录用。在录用现场上绑,证明自己,围观人太多。绑好了去最好。所以月季建议我们在家绑好,我们信以为真,让月季上绑。由于是面试,她绑得很认真,将我们绑得非常紧,荷花平时娇嫩些感到更受不了,若月季事前告之这是李奇的点子,打死我们也不干。实际上这麻绳一上身,我们的命运就决定了。李奇进来后,对月季毕躬毕敬。见月季在做我们的工作,还假惺惺地表示,这三个小姐妹不相信,可暂缓去,你一人先行一步。干的不错,请她们来考察,到时她们会自己来的。月季当时还认为李奇确实是好心,还好激动,对李奇感谢得不得了。很快将自己收拾好的行李从卧室里拉出来交给李奇后,准备给我们松绑。李奇装作很关心的样子,说有他在,不再让月季辛苦,一切有他代劳,让他先绑好月季,月季可以坐在那里休息,看他再给我们松绑。” 作为旁观者我己发现李奇的阴谋了。感叹地说: “当时你们坚持要月季松绑就好了。” “这是事后诸葛亮了。我们当时也稀里糊涂地,心里乱成一团乱麻,也知道他在做戏,但又不知怎样对付。月季听他这样说,顺从地将一束麻绳递给他。自己先到穿衣镜前理理妆,将旗袍扯平,到客厅李奇跟前,背朝我们卧室跪下来,两只手交叉放在背后。李奇先理好麻绳,用中端绳头做个话扣,将荷花交叉双手腕捆在一起,打个死结。再左一道,右一道,每道都用死结系紧,后往上提了提,认为绑牢了,李奇用左手将捆在一起的双手腕往上一托,右手拉着系住手腕双股麻绳往上用力一拉,荷花双手一下吊在颈后,李奇将双股麻绳绕颈脖一圈回来,再拉到手腕处又打了一个死结。荷花开始还用协商地口气告诉李奇,绑得太紧,颈子勒死了,出气都难。李奇嘴里甜言蜜语说,马上松一下,实际上己将绳分开,顺两只胳膊往上缠。司菊一看,惊叫一声说: ‘月季姐他用倒五花在绑你’ 可能月季也觉察到,发怒了,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叫骂,但太晚了。李奇将月季按倒,伏卧在地上,他坐在月季臀部,按部就班用倒五花方式一道紧一道捆绑,这时月季无法挣扎,只能拼命扑打着两条腿。我们气极了,都从卧室跑出来,冲上去。但我们已被五花大绑,只有用脚踢,用嘴咬。李奇站起来,一手抓一个,把我们扔进卧室,我们都重重跌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李奇一下把卧室门锁上,我们再也出不来。我们挣扎着站起来,贴着门叫月季,而她在外面不断喊痛,后来一再哀求李奇松一点,松一点,勒死我了。” 凤仙讲到这儿,忍不往伤心地抽泣着,眼泪一串串流下来。我听了也很难过,这些女孩一旦失去保护,这种结局是必然的。我挽惜的说: “当初你们同老黑夫妻一块投靠单老板就好了。我也不会中他们圈套。后来李奇把你们送到那里去了。” 凤仙擦干了泪水。哀伤地说: “李奇将月季用反五花绑结实后,打开卧门将我们推进客厅。荷花直挺挺地跪在那里,闭着眼,昂着头,身体不停地颤抖。她穿得那样薄,与赤裸没有什么区别,她给李奇是一根用了很长时间旧麻绳,虽很软,也很光滑,在一股情况下这种绳上绑不伤人。但用这种严厉地反五花绑就不一样了,旧麻绳很细,由于绑得太紧,胳膊,胸部,腋下麻绳全陷到皮肤里去了。绳之间皮肤全凸出来,颜色变红。月季整个身子被反弓着,上身在麻绳严厉束缚下缩成一团,颈部绳索把整个头勒得往后昂,而从肩抹到腋下双股麻绳拉得腰伸不直,我从未看过有这样绑人,的比死囚还紧。李奇把我们赶到客厅后,指着月季说: ‘你们几个小婊子听好,谁不听话,她就是你们的榜样。’ 说完将月季背后绳头往上用力一提。厉声呵道: ‘站起来,你这娼妇!’ 月季痛得大叫一声,赶快站起来。一边叫痛,一边大哭起来。 ‘不许叫!不许哭!’ 月季马上住口,强忍着,但委曲地抽泣着。她给李奇这一手彻底征服了。李奇同赶羊一样将我们赶下楼,上了他的车。他将我们四个人的行李搬下来,放在后备箱里,把我们押走了。李奇的车没进市区,往一片我们从未来过的山林里开。公路变成小路,在树林中转,最后没有路了,他把我们赶下车,我们才发现一座戒备森严的小院,紧靠在一块巨石旁,隐蔽在茂密林中。进了院子,有十来间木头房子,他把我们推进其中一间,锁上门就走了。这是一间牢房,关了十几个姑娘,从衣着上看,城里农村女孩都有,她们三五成群挤在角落里,看着我们几个锦衣华服,但被绑得直不起腰的女孩。虽然没有束缚,从她们眼神里看,都十分害怕。一会儿李奇带着几个打手,把我们的行李扛进来,推着我们穿个这间牢房,打开这间牢房门。里面是个大房间,没有窗,有十几张床,还有洗手间。李奇进来后对我们说: “你们几个是我请来贵客,待遇与外面不同。但我要求你们要经常保持今天整洁模样,每三天要换一套衣服,白天要这样束缚着,随时准备出去会客。晚上松绑,你们自己用床头征链子将脖子锁好,不听话的我有好果子给你吃。说完他锁上门走了。月季等李奇离开后,急不可耐地跑到荷花面前,要荷花用牙帮她解开绳索。荷花讲,月季你把我绑得这样紧,颈子上的绳子勒得我头都低不下来,怎么帮你。司菊知道这反手五花大绑利害,看月季确实痛苦,就主动帮她。我也去帮荷花,但打的都是死结,还特别紧,被我们的口水弄湿后,绳结硬得同小石子一样,根本解不开。月季气恼得直跺脚,边哭边骂李奇。” “所以坏人绝对不能交往,月季太轻率了,吞下自己酿的毒洒。” “是的正当我们追悔莫及时,中间一排床后面有人说:‘是荷花吧?你们也被抓进来了。’我们一听声音好熟悉,绕过去一看,在两张床之间放着两只大木箱,一张床上放的是色彩斑斓的戏装和女人内衣,另一张床上放了一件白色真丝绣花旗袍和文胸、丁字裤。箱子表面板子上有一只园孔,人的头露在外面。一个满头钗环首饰,脸上浓墨重彩,是戏剧花旦妆扮;另一个云鬓高耸,戴金挂银,浓妆艳抹年青女子。身子全装在里面,原来是两只囚笼。” 我一听兴趣来了,是谁同我一样盛妆打扮,钉在囚笼里。就急不可待问: “这两个人是谁?她认识荷花,你肯定认识。” 凤仙调皮地拧了一下我的鼻子说: “那当然。你与她们比我熟,还是好友呢。” 我一下猜到了。脱口而出说: “金银花和赫牡丹” “对,一点都不错。特别奇怪的是,金银花老公公范仁杰是集团高层,李奇靠山,怎么把她也抓进来了?我们围过去问她们怎么啦。” “金银花怎么说。” “她当时痛苦极了。到现在为止,她还不知道是谁绑架了她,她现在关得是什么地方。见了我们泣不成声,牡丹告诉我们,她辞职后,银花把她介绍到市里一个剧团。那天银花新制了一件很薄的真丝旗袍,虽然她脚镣手铐她也能穿上,故请牡丹晚上来吃夜宵。那天为了赶时间到银花那里不至于太晚,演出一结束,她妆都未卸,叫了辆出租到银花那里,反正她有衣裙在银花家里,卸妆也方便。到银花家,女仆罗如姐已将夜宵做好放,在银花房间里。银花为穿这件旗袍,还专门化了妆,当着牡丹面,银花将薄如蝉衣的袖子穿过手铐环,再套进手臂,兴高采烈地将这件漂亮旗袍穿上身,拖着脚镣,带动着脚镣链上小铁球走着台步。牡丹妆也不卸,在边上为她鼓掌喝彩,两人玩得高兴极了。这时罗姐进来了,催她俩快吃夜宵,否则都凉了。肚子也饿了,俩人说明说说笑笑将夜宵吃完。谁知吃了后,人困得很,很快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时,发现自己双手反绑,坐在地上,身子靠在床沿上。想起来,双腿也绑在一起,浑身无力。当她们完全清醒后,来了一帮穿黑衣坏蛋,他们扒得我们一丝不挂,给我上了手铐脚镣,钉在这只大箱子里,身子在里面动不了,难受死了。只有大小便时,把箱子架在马桶上,箱子底是木删栏,方便后,像冲猪一样,用自来水将我们冲干净。” “后来呢?” “一天后,来了一帮人把她俩连箱子运走了,到那儿我们就不知道了。不过听我们讲是李奇把我们抓来,她是何等聪明之人,马上明白抓她幕后黑手是谁。” 我心里清楚,当时范老二把她媳妇偷运到黑石村兴隆商行,准备卖到国外,碰巧给吴兴发救了。 184 三进死囚号房 凤仙她们四姐妹的遭遇引起我的共鸣,我们这些女孩没有靠山,在这竞争激烈的社会里,很容易成了强者手中点心。若不是张孝天,若不是吴兴发,我不知是否在这世上。我想现在月季心情一定很悲观,这次对她打击是致命的。于是我请她们四人聚在远离另外五个姑娘的阳台上,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她们,增加她们对生活的信心。当她们得知如意娱乐公司毁于两派械斗时,不由胆颤心惊,若仍住在那里可能玉石俱焚,对于李奇把她们掳来,脱离那个危险战场,反而应弹冠相庆,也明白马老师一再动员她们离开原因。月季很聪明,她听我介绍警方《月光》行动沉重打击了人贩集团后,就对凤仙她们说: “自银花她们那一批人送走后,这里抓来姑娘再也没送出去一个。李奇他们将我们今天押到这里,明天押到那里,始终没有买掉我们的机会。这次到美人洞,出发前扬言这次一定不会跑空,只要价格不是太高,一定可以出手,没料到不断没少,反而多了一个洪玫瑰。回来时李奇垂头丧气,以前押我们总要想点子折磨我们取乐,这次在都很少看到其影子。” 我给她们打气说: “范仁杰是警方通缉犯,他己在全国警方合围之中。他带着我们这一批人目标这样大,可躲藏的地方越来越少,给警方发现是迟早的事,我们不要气馁,我看我们出头日子不远了。” 月季一直在注视着我,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这儿有一大半人都绳捆索绑,我也没什么特殊。当我讲完我要她们知道的外面信息,她们都在回味我的话,大家都沉默不语,想着自己心思。月季走到我面前,用手摸抚着我紧紧缠了一道又一道麻绳的胳膊,走到我身后,又捉住吊在背后绳头,在手中反复的观察。然后转到我前面,将绳头举在我面前说: “玫瑰姐。他们怎么这样狠,这是什么绳子,硬得像铁丝一样,捆在身上多痛呀。我摸了你的胳膊,同铁丝匝的没区别,还绑得这样紧,你受得了吗?我来帮你解开。” 我扭了扭身子拒绝了。担心的说: “若叫李奇知道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跑。” “没关系。看李奇这次回来没精打彩样子,今天不会来了。明天早上我再给你绑上。” 她和风仙都转到我背后,手嘴并用,就是解不开。又从头上拔出几根大发夹配合,还是一个绳头也未松开。月季无计可施,最后放弃了。狠狠地说: “玫瑰。哪个人贩子用这绳绑你的,简直准备绑你一辈子,你一定不要饶了她。” 我苦笑一声。对她们说: “这绳是我自己找的,绑我的人也是我请的,也是我要她尽量绑紧点的,我把自己绑结实后,送到范仁杰手中的。” 她们听了惊愕得嘴都合不上。于是我把我从沁州刑场逃走,卖到美人洞,并告诉她们,卖到那里女人终生锁上刑具,没有一个能逃出来,所以叫《进得去出不来的美人洞》,我又怎样帮助那里人开发当地土产度荒,被当地人尊为长生仙女。当地人如何迷信。他们要我绳捆镣铐加身,才敢见我这个长生仙女。这次我只身上山救人中圈套,这惊险曲折复杂的经历告诉她们,她们听得如醉如痴。月季感叹说: “以前我们只知道玫瑰姐有顷国倾城的花容月貌,还不知道你还聪慧过人,胆大心细,真是我们女中豪杰。这下我们有了主心骨了。” 没想到我与她们聚会时间是这样短,当天夜里,闯进几个人,给我套上黑布袋架了出去。等月季她们反应过来,嚎叫着扑过来时,我己被架出牢门,拖下楼,塞进一部汽车里。我双手时间绑长了,己完全失去知觉,毫无抵抗能力,像木偶一样由他们摆布。车子走不远停了下来,又换了一部车这部车。开出不久,车顶上响起了警车专有的警报声,我十分奇怪,他们有警车开。车开了不到半小时,进了一个院子。“匡啷”一声开了的铁门在车后关上,车停下来,上来两个人架着我,取下我头上黑袋。映入我眼帘的是《龙口看守所》几个大字。怎么又回到龙口,难怪我从关押楼上往下看是那么熟悉,原来这儿是龙口县城。范仁杰又把我交给了警方是怎么回事。我估计与所谓的《龙口贩毒案》有关,新的一次较量拉开序幕。他们把我推进看守所审讯室。一脚把我踢跪下来,我卒不及防,双膝落地,砸得痛彻心腑。我“哎哟”叫了一声低下头。一个女警官神采奕奕地走到我面前。大声喝道: “洪玫瑰。抬起头来!” 我满头绢花首饰,头发又被发胶固定,又园又滑,押我的人抓不上手,就板着我的上身,扣紧背后麻绳,迫使我挺起胸,昂起头。往前一看,原来是我的老对头梁大队长,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嘲笑我说; “哈哈!洪大小姐。我们又见面了,这次恐怕出不去了。听说这次是你妆扮得艳丽动人,自缚其身送上门的。哟!真可惜,你这个靓女怎么与贩毒扯上了,你要知道,那可是一条不归路。” 开场白之后,宣读了龙口县检察院对我的逮捕令,宣布逮捕后送到重犯囚牢。这重犯牢房上次我住过,重犯牢房的中年女看守我认识,她想先除掉我头上首饰,但很难拔掉,给发胶牢牢贴在固化头发里。接着她给我松绑,我跪在她办公室,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未解开一个绳结。她抱怨说: “就是给死刑犯上绑也不能这么紧。这姑娘的胳膊肯定完了。” 她从外面找来一只锋利的军用匕首,首先割断吊着双手那节绳,双手垂下来,身上如放下一只重包轻松下来。最后她用匕首将绳割成多节,终于将我彻底松绑,麻绳一节节散落一地。我全身先是一阵发热,然后是麻,最后是痒,上身同爬满蚂蚁一样。我想用手抓,但双手仍反剪在后面,动也不能动。我感到这次同以前大不一样,双手一点感觉也没有,我吓得哭了。那中年看守一边帮我脱衣裙,一边安慰。当衣服脱下后,胸脯,颈,肩,胳膊,手腕全是紫红甚至发黑的绳印。中年看守给我穿上号衣,钉上死镣,送我到号房,交待同号室友照顾我的生活,锁上号门就走了。我深知不尽快处理我这双手,肯定要残废。根据马老师教我的方法,在这种情况下,决不能乱捏乱动,最初轻轻晃动身体,使下垂双手自然摆动,让扭曲的神经和血管自然恢复。我这样将双手抛动到傍晚,双手有了一点又涨又痛的感觉。几天紧缚,今天松开,夜里睡得很沉。第二天起来,发现双手开始肿涨,再抛动,有些痛。而且随着肿涨加剧,抛动时痛得钻心。正当我心急如焚时,看守来提我见我的律师。我当时很奇怪,不知什么人为我请律师。到会客室一看,还是那个金大律师。见到他我很高兴,我有了希望。金律师还带来治伤的药品,经过监狱管理部门检查,允许我带回监号。从药品使用说明和口吻分析,这些治伤药肯定出自马老师之手,我真有些惊讶,这个张孝天可真神通广大。金律师还告诉我,这宗通天大案审判地尚未最后定,所以审判暂不会进行,近期不会有人打扰我,他要我安心养伤。他对我最终处理结果仍很乐观。这位金大律师还是利害,见面当天就给我换成我曾住有点像宾馆号房,找了个女犯陪我,并照顾我。回号房我按金律师带来字条方法用药,治疗和锻炼,一周后双手完全恢复,而且肩关节和肘关节更灵活,若仅绑手腕不绑胳膊,我能把反绑在后的双手翻到前面来。十天后,审判地果如张孝天所料,定在西海省西京市中院,内定我是从犯,关在西京看守所。穿着囚犯的背心,暂时作重刑犯看押,钉着生诱的脚镣,上着铁铐。在《玫瑰之家》会员关照下,在监狱里生活受到关照,没有人为难我,会员们还利用各种关系来看望我。每当我出来放风,拖着沉重的脚镣,“匡啷”,“匡啷”在院子里活动时,总有犯人来扶着我。那些看守都同看把戏一样看着我,我都不敢抬头见人。我望着那围着带电网的高墙,心里感到安慰,若不是我挺身而出,现在铁窗之内不是我,而是我那不听话的女儿。到了西京,在吴兴发看我的时候,我告诉他,范仁杰一帮人带着一批还未出手的姑娘,就藏在离看守所不到半小时车程的范围内,具体地点是一座不低于十层大楼上。范仁杰手下把我交给当地警方,证明他与当地警察有关系。吴兴发如获至宝,非常感谢我送给他这样好的礼物。在我蹲监狱时,阮总也不放过我,通过关系给我送来电脑,叫我利用在狱中空闲时间,外界干扰少,静下心来写几个好剧本。我用我的经历一鼓作气的写了五个剧本草稿,后经专业作家修改成几部电影剧本,成了我的成名之作。关押了二个月,正式开庭审判。经过繁多的程序和大量内调外查,否定这宗案是涉毒案,撤消龙口检察院的指控,所有涉案人员,包括殷莫者都从此案中解脱,他由于还有其它犯罪谦疑,被另案处理。但我也未被释放,法庭当场判我《违反精神药品管制罪》,私带数量较大;考虑到所携带药品在案发时还未列入《精神药品管制目录》,且初犯,故从轻处罚。判处强制管制二年,由沁州《红玫瑰之家有限公司》担保,代行管制之责。由吴兴发警官监督执行,在管制期间,剥夺公民权,必要时可采用戒具限制自由,以预防对社会为害。判决后,王律师建议我放弃上诉。因为此案经吴兴发调查取证,金友才律师的有力辩护,己经推翻原来定性,不作贩毒案,仅作为一般药物管理不当来处理,属轻微犯罪。我当时有些奇怪,即是轻微犯罪,为什么要管制二年?这样长时间,还要用戒具限制自由。王律师笑而不答,我想这案早给他们给弄消了,这管制是他们活动法院的结果,纯是化蛇添足,主要是借法律名义把我控制在《沁州红玫瑰公司》。经王律师他们一折腾,好了张孝天。他彻底脱离此案的干系,还有那些涉及在此案中,帮他的警员,都一点事也没有。不过那些人也是吴兴发在警界朋友,吴肯定要帮忙。我甚至怀疑张孝天借力打力,通过我,借用《玫瑰之家》会员的力量为他洗脱。反正张孝天这人太可怕了。 185红玫瑰之家 判决后,阮总带人到狱中来接我。给我换上一件大红闪亮的滚金边的真丝软缎旗袍,上面花头是大朵白牡丹,碧绿的叶,紫色柄;并对我解释白牡丹证明我的清白,红色驱除在狱中给带来的霉气,当着狱中干警面,让我跪在地上,给我砸上钛合金脚镣,再用麻绳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说是他严格按照判决规定,对我严加管束。监狱长笑着说他们,这不是来接人,而是来带死刑犯,就差没插亡命牌了。阮总笑了,在场上都会心的笑了。阮总给我披上一件皮大衣,上了汽车,直奔高速公路。阮总与我坐在后排,他对我说: “玫瑰。这件案子己成过去,再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你要安心工作。我们一定要把《红玫瑰之家》办得超过当年的《如意娱乐公司》。” 我苦笑着对他说: “我的案子给你们消了,我的人也给你们俘虏了,人身自由也没有了。你们给我砸上用这么贵重材料做成的又轻又硬又结实的脚镣,可能以后也不准备打开了,看来裁缝也没有必要给我制裤子了,我这与坐牢有什么区别。你们真精明。” “你确实聪明,能从现象看本质。这样你可以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我们的事业上来,我们这样做可是受法院委托的啊。” “这正是你们精明之处,对我这个弱女子用得着这样吗。” 阮总哈哈大笑,搂着我的肩,扭扭我的鼻子说: “若那个男人认为你是个弱女子,一幅脚镣,一根绳子把你管住了,那他不是草包一个,就是蠢猪一头。玫瑰。为了你,这次开业典礼推迟到明年春天,你这次回来要好好努力,要一炮打响。” “阮总。我感到案子并没成为过去,你看我这样子同押去服刑有什么两样。所不同的是你不是警察,若这样,我情愿在监狱里服刑,人落得自在,不会天天被绳索绑着工作。” “那可不一样。那样是罪犯,而你这样还是公民,只是有违法行为的公民,性质不一样。” 我一听更来气,抛掉身上大衣,转过五花大绑的身子,眼睛睁得园溜溜恶狠狠地瞪着阮总气呼呼地说: “我有违法行为要管制我,那作为主犯的殷莫者在这个案子不去追究,什么处理都没有,这公平吗?” 阮总两手一摊,不以为然。半真半假地说: “这件案子本来是子虚乌有,把一件正常地±特产加工硬扯上制贩毒案,不追究也在情理之中。要管制你,还不是法官看你长得大漂亮了,不治治那不要翻天,谁还管得了你。至于判你管判,你也是口服心服的,你不是也没上诉嘛。” 见他如此胡说八道,我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一口吃了他。大声对他吼叫说: “不是你们硬劝,我不上诉?怎么反说我心服口服,你们这些混蛋。” 阮总一本正经,官腔官调地说: “判决已生效,后悔也没用了。还是安心接受改造吧,抗拒改造是要从重处罚的。” 我气得浑身发抖,想打他,双手被麻绳牢牢绑在背后,想用脚踢他,脚镣锁着提不起来,就整个身子发疯-样扑上去,想用牙咬。阮总是何等机灵,一把抓住在绑在我胸部十字交叉的麻绳,用手一撑,就把我顶住。然后顺手一拉,将我拉倒,伏卧在他的大腿上。我拼命挣扎,他左手抓住我背后绳子按着我,右手狠狠打我的屁股,一边打一边开心的说: “刚被管制就这样不服管教,该打屁股。” 他还真用力,打得怪痛的。我下身卡在他膝盖上,打的时候带动那几个阴部金属环,一跳一跳的弄得人淫火烧身,我又挣脱不了,不得不向阮总叫饶,弄得前面开车的司机都怀大笑。阮总哈哈大笑,抓住我背后的绳索,将我拎起来放在身边坐着。他帮我将揉邹的旗袍整理好。我再也不敢多嘴多舌了,现在与他对抗吃亏的是我,我不得不老老实实坐下来。汽车风驰电掣直奔沁州,到处是银装素裹,村庄,城镇,庄稼均披上厚厚的雪,只有雪后的公路,像一条黑色腰带,消失在那天地一色的远方。汽车驶进沁州城,穿城而过,顺24路公交车行驶,到终点站,终点站名己改成《玫瑰之家》。驶进公司专用线,一会儿一座红色楼房出现在眼前,这是修复一新的《红玫瑰之家》办公大楼。汽车没停留,绕过大楼往山沟里走,我往窗外看,一切都掩盖在白雪下,什么都变得佰生。最后汽车停在一座四层楼的别墅楼下,我下车一看,太熟悉了,也是大雪后,我离开这里,是我生孩子的地方。从外表看,一切都未变,门前雪己清扫,我拖着脚镣在阮总扶持下走进客厅,包括银花在内一大群花枝招展女孩子聚在那里,看我进来,都站起来鼓掌,大家恶作剧地齐声喊: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阮总将玫瑰姐押解回家,监管改造,重新做人。” 我真叫他们作弄的哭笑不得,还有什么讲的,我心里明白,这还仅仅是刚开始。阮总当场对大家宣读了法院委托书后,宣布说: “我们《红玫瑰之家》,受法院委托对玫瑰小姐进行管制改造。这里是她的管制地,也是她生活工作地方。只要出这个大门,你们与她再一块工作的人,都有责任要把她束缚起来,大家知道了吧。” “知道了!” 阮总宣读完,将我身上绳子解开,大家蔟拥着我到三楼专为我准备的房间。房门框上醒目的钉了一个标牌,上面写着《艺术总监室》。里面布置得很高雅,也很女性化,粉红色的墙上挂了我几副大剧照,办公室陈设比较简单,一张大办公桌,三张三人沙发排成品字形,对着办公桌。办公室墙壁上挂着大尺寸的半导体彩色电视机,下面排列着影像数字编辑设备,是我的以后处理摄影资料主要工具。大家都挤在办公室里,一直闹到下班才散。我不在家时,她们除了拍摄一点捆绑的DV片外,其他什么事也干不了,收入也少,所以都殷切地盼我早日回来。等她们都走了,我正想休息一下,阮总陪吴兴发突然闯进来。我有些惊讶,自我被押解到西京看守所后,与他见过一面,今天刚押回来他就赶来了,不知有何事。他抓住范仁杰没有?我很想知道。见面后直截了当问: “吴警官。你这么急急忙忙赶来,是不是有好消息。范仁杰抓到了吧?” 吴兴发苦笑着说: “要是那样就好了,我也不会从西京急匆匆赶来。范仁杰太狡猾,上次得到你的情报,我立即赶到龙口,但太晚了。就在他们交出你当天夜里,他们连夜转移了。等我们找到那地方,己是人去楼空多天了。但此行收获也有,我们查出他们用二部装了假军车牌照大货车转移的。通过对他们有可能通过收费站录像进行检索,这样追踪到千里之外的江南省水阳市。但在那里就失去踪迹。我们十分奇怪,从我们掌握的资料看,范仁杰在水阳市无网络,水阳市治安很好,从未有涉黑案件发生。若没有当地人接应,他们那么多人,还绑着十几个姑娘,是无法存身的。当地警方得知我们的情报,高度重视,集中警力把水阳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获。你对范仁杰团伙比较了解,听说你们还去水阳拍过戏,你能否为我们提供一点儿新线索?” 看来阮总对吴兴发来177 吴兴发的重囚乘车到达天王寺山脚下,己过午夜。有二名士兵架着我,几乎是把我抬上天王寺山门。上了上山小路,路面很窄,我要求他们不要再架着我,这样更无法走,他们放下我,我独自走在前面。他们牵着绑我的绳索跟在后面。我双手反吊在背后,昂首挺胸地往前走。山路程崎岖不平,经上次整容塑身后,我己养成小步走路的习惯。天又黑,我又拖着脚镣,还要寻找进入那条小路的入口,故走的速度很慢。吴兴发很急,老上来催问。其实我更急,终于在微弱星光下,-大片黑压压松树林出现在路的左则。再上前而山坡,显出一颗与松树树形截然不同的银杏树高大树形。从银杏树下,顺着依稀可辩的小路,穿竹林,终于到达了金钱树下岭头山道上。这时天还未亮,战士们在路上休息。吴兴发从牵我的战士手中接过绳头,安排他们去休息,推了我一把,示意我继续顺山路往山外方向走。在逐渐增强的晨光下走出500多公尺。他把我拉上路边山坡上一颗大青栎树旁,把我往栎树上绑。我又委屈又怕,我心想,千里迢迢被你们押来,心甘情愿地拖着脚镣,五花大绑爬山钻林,为你们引路,结果还被绑在荒无人烟山上。就哭喊着说: “吴兴发。你这是干什么呀!快松开我,你将我孤零零一人捆在这荒山野林,我怕呀。” 吴兴发一边用力绑,一边说: “不许叫。否则把你嘴也堵上,你这样给王老八报信吗?” 我吓得一声也不敢出,呜咽着,泪汪汪地看着他。他见我愁云惨雾的样子,又笑了,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 “这是为你好呀。我们即将抓捕的是漏网之鱼,这些人凶悍无比,马上就有一场恶斗。枪子是不长眼的。我看这里又安全,又能看到抓捕场面,多好。把你绑在这里,行动开始后,我们无法顾及。怕枪声一响,你吓得到处乱跑,这儿地形这样复杂,以后到那儿找你。” 我己给他绑在树上,一点也动不了。冷笑着说: “你不是怕找不到我,而是怕我溜了。我这浑身绳捆索绑的,又拖着镣,在这山嶝九折的大山里,往哪里逃。” 吴兴发最后又紧了紧绳子。嘻嘻哈哈地说: “你这话只有骗鬼去。刚才你在前面带路,只看到在微弱手电光下,你闪闪发亮的衣裙,在树从中漂移,伴随脚镣链碰击清脆的‘叮叮,当当’声,如同舞台上青衣走台步那样轻快。谁相信你是一个带镣受绑之人。我当时就想,阮总真有先见之明,到伏击地后第一件事,就是要保证你这个受管制人不能逃脱。” 我给他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只好这样动也不能动地紧贴着这颗树,看吴兴发消失在树丛中。我孤苦伶仃的被束缚在这山道边高坡上,望着在晨曦中渐渐显现的高山峻岭,郁郁葱葱。虽害怕也高兴,从今天之后,这风景如画的地方再也不会窝藏罪恶,一批无辜的妇女将脱离火坑。吴兴发他们都隐藏好,看不见一个人影,周围静悄悄的,等待场风暴的来临。武警部队的抓捕行动遭到王老八团伙武装抵抗,从早晨五点第一声枪响开始,到王老八率一批骨干钻暗道出逃,从十八盘岭脚下小村一农夫家出口冲出,往金钱松方向突围,受到吴兴发小分队时阻击。到茶厂方向快速赶来武警合围,上午十点战斗基本结束,王老八团伙在老巢人员无-漏网,范仁杰残余人员不出所料,就藏匿在这里,李奇在顽抗中被击毙。最可惜范仁杰与王老八团伙中老二,前一天出山联系下家未归,让他又逃脱了。武警战士清理了抓捕现场,将捕获的嫌疑人集中后,才上来两个战士将我从树上解下来,在路边重新把我身上的绳索紧了紧,跟在大队伍后面,都押往丁河口小镇。他们牵着五花大绑的我往前走,同前面王老八手下一样,我心里很委屈,但也有理无处申。吴兴发的人影也不见。回到水阳市,仍将我关在原来地方。他们给我松绑后,我洗了澡,把有汗渍的内衣和弄脏的外衣都洗了。正当我*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着急荷花四姐妹不知解救没有,这时门打开了,吴兴发领着她们四人进来了。荷花见了我,-下扑到我身上,泣不成声。我紧紧抱着她,泪水涟涟,口中自言自语说: “太好了。太好了,总算熬出头了。” 月季她们也泪流满面,与我们抱成一团。吴兴发见此情景,知趣的锁上门走了。在我抱着荷花时,感到她贴身缠有硬邦邦的金属链。我松开她问是什么,她羞于启齿,默不做声。解开上衣我一看,是《美人内衣》我忙将她衣服扣上。安慰她说: “我知道了。我当年离开如意公司,不也让牡丹给我套上一件,三个月才脱身。你们都有吧。” 她们都点点头。司菊急了。说: “还要三个月?这样长时间,难受不说,今后如何见人啦。” 我笑吟吟地说: “我说三个月,是经高人指点,知道怎样打开,否则一辈子都会锁在你身上,警察都没办法开。” “那怎么办呀。我们在你走后,李奇就把这淫秽的东西锁在我们身上。玫瑰姐,我正想告诉你,这次解救出来还有几个当地姑娘,是王老八绑来的。到了这里,王老八就要求范仁杰把他绑来几个最漂亮的也锁上这东西,其中有一个特像你,王老八最中意的一个,还上了如意公司数码脚镣手铐。” 我一听,花容失色,急不可待地问: “她人呢?” 月季看我焦急不安的神态,忙接过话头说: “这次解救的当地和附近的姑娘,都遣送回家了。她们三个身上锁着这淫秽的东西,无颜面对家里人,死也不回家,要跟我们走。吴兴发考虑到她们不是原如意公司的,没叫来。” 我听了松了口气。对她们说: “你们放心回到沁州,我会有办法将它们打开。这几天你们先过过瘾吧,只要不穿一辈子,平时穿穿也蛮刺激的,姑娘们是吗?” 她们破涕为笑,又与我闹成一团。在水阳休息了二天,吴兴发手头工作也区理完了,决定乘火车带我们先到西京,再回沁州。火车是晚上的,吃好晚饭,我淋浴梳洗好,化了个淡妆。将头发梳了个大辫子,拖在背后,仍穿那件大红闪亮的滚金边的真丝软缎旗袍。这件旗袍比较厚实,我们要往西北走,越走气温越低。离开车还有一个半小时,吴兴发开了我的房门。他站在房门口一挥手,从沁州押我来的两名警官提着绳索冲进来,将按跪在地上就上绑。我穿了这件妖艳的旗袍,本来就出格,再拖着脚镣,我正愁怎样上火车呢,再五花大绑,火车站上那么多人,叫我颜面往那里放。我跪在地上,一边挣扎一边对吴发兴叫道: “吴警官。你对我这样做太出格了,火车站那么多人,我这模样怎么面对。” 吴兴发一本正经地说: “公事公办,没有办法。要知道今天,当初就不要干违法的事。” 话一落音,丢下我就走了。我气得七窍生烟。我什么时候干了违法的事,你吴兴发最清楚,你这样纯粹是出我洋相。我拼命抗争,泼口大骂,但那抗得了两条汉子,越挣他们绑得越紧,警绳勒得我胳膊同断了一样。我忍不住喊: “唉呦!我的胳膊要断了,你们松一松,真的要断了,是真的。” 一句话还未喊完,脖子上的绳圈突然收紧,勒得气都出不来,我拼命扭动身子。捆我的一个人厉声轻轻地说: “不许喊。否则勒死你!” 我难受得要命,头同爆炸一样。听他这样威胁,我头直点,他才松开脖颈上的绳圈。我干呕-阵,再也不敢吱声。他俩把我架起来,扭着我的胳膊往门处推。我拖着脚镣,跌跌撞撞往前走,直到推进一辆小汽车里。小车直接开进火车站,上了站台。这时离开车还有一个小时,约夜里23点。他俩从车里把我揪出来,往火车箱里送。我看见在车箱另一头也停了辆小车,从车上下来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我发现其中-个佝着身子,艰难地移动着脚步,并拌有铁链碰击声。我立刻想到她是谁了,我激动不已,挣扎着,奋力想朝那姑娘身边走,那两个押我的人死死揪着我被绑得像棕子一样身子,扭着我往车箱门口推。我们的纠缠引起了那几个女孩子的注意,她们停下来往我这边看,似乎那佝着身子女孩不肯停留,催促她们上车。我很快给扭进车箱,揪到第一间包箱前。这是一个软卧,押我的人拉开软卧门,一掌将我推进去。我立足未稳,卜咚一声侧身倒在左侧1号铺下地上。他们将我的手提箱塞在铺位下,拿出一根长铁链脚镣,一头锁在中间茶几的支撑架上,一头锁在我脚镣链上,关上门走了。身上绳子捆得很紧,稍用力绳子就勒得痛,所以侧卧在地上起不来。想不到这次老吴真吩咐手下将我当重罪嫌疑人看待,虽受罪,但从来没有过这样一段经历,觉得非常刺激。这样五花大绑束缚在火车这流动的公共场所,动也不能动,可能以后再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真要感谢吴兴发,也许他这个精明的警察知道我内心的秘密,故意这样安排的。就在我胡思乱想时,包箱门外有人说: “是这间吧?二,三,四号软卧就是这间。你不方便,你先进吧。” 听声音是荷花她们,太好了。门“呼啦”-下给拉开。“哐啷”一声,有人拖着脚镣走进来。“唉呀” 进来人惊叫一声。又有两个人冲进来,看见我也惊叫一声,将我扶起来喜出望外地喊道: “这不是玫瑰姐。怎么你也乘这趟车回去?是谁把你绑得这样紧。冬梅快把门拉上,一会儿大批旅客要上车了,看见不好。”访有点不高兴,马上接过吴兴发的话头说: “玫瑰姑娘刚回来,心身都很疲惫,应当让她休息,有事明天再谈。你看天也不早了,我安排你去吃饭休息好吗?” 吴兴发也无可奈何,只好告辞,与阮总一块儿走了。看吴离开,其实我更着急。荷花她们现在非常危险,他们能把这样大的目标藏身在水阳,肯定有当地人参入,这帮人还要有相当势力。我们那次虽然在水阳落脚,但拍戏的主要地点在津河市。想到这里,我的思维豁然开朗,对范仁杰-伙踪迹,明在水阳,实则可能在津河落脚,津河是山区,有藏身条件,能安排他们的只有王老八,王老八有这样能耐。阮总离开三个小时后,又来了。脸红红的,肯定与吴兴发喝了酒。他坐下来开门见山地对我说: “玫瑰。我虽喝了酒,人还很清醒,不是在说糊话。你几次长时间离开公司,外出开展一些与公司毫不相干活动,作股东们意见很大。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这次老吴来我估计又要动你的点子,你千万莫答应。我们又不是警察,为什么去干那些即危险,于公司于自己都没有好处的事。我这也是为你好呀。” 我非常理解除阮总此时心情,为我办药厂,有些会员承担了很大时经济风险和责任。这次创建《红玫瑰之家》会员又出资,到现在毫无建树,他承受的压力很大。而我确实有亏于大家。但救人是火烧眉毛之事,机会瞬间即逝,若不尽快步行动,范仁杰或将人出售,或转移,再找就困难了。必须说服阮总。我诚心实意地对他说: “你的好意和会员们的付出,我心中很清楚。我也想干好,不辜负大家期望。但要想《红玫瑰之家》办好,没有好的演职员工是不行的。为此我作了很大努力,招聘了一些,但这远远不够。现有人员就是排一些小故事情片都不够,更谈不上拍出有轰动效应大片了。过去如意公司在培训演员上下了很大力气,手中有一大批才材。若想事半功倍,最便捷方法将这批人材搜罗过来。现在我们什么都具备了,就缺成熟的演员。据我所知吴兴发追捕的人犯中,就有-批如意公司优秀演员,如果不及时解救,很可能散失掉。” 阮总眼睛一亮,脱口而出说: “是真的吗?你能举出几个!" 186 围剿王老八老巢 其实阮总比谁都清楚,《红玫瑰之家》面临实际困难。我就简单地介绍了荷花她们四人的情况,和她们所演出的节目。阮总从随身携带的袖珍电脑中核实了我介绍的情况后,他又心存疑虑地说: “我知道你自己还办了一个小公司,要你去打理。那儿是你自己的,而你在这仅是打工的。假使吴兴发要你去,我也同意。你知道吴兴发只要嗅到谦疑人的气味,其它什么都不问了。你是何等机灵之人,乘吴抓人之机,溜之大吉,然后深藏不露,我们上哪儿找你这个狡猾的美人。” 我笑了笑说: “阮总你看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我西京工厂还是会员担保的,我怎么可以深藏不露。如果你们真不放心,可以对我采取任何严厉措施。我认为我受点委屈,只要能为《红玫瑰之家》谋得人才,能救我过去好姐妹于危难之中,也值得。另外。在西海省有一个主营服装的赵老歪财团,你知道吗?” “这个我知道。你找他们有什么事?” “赵老歪他们在离沁州不到200公里深山里有一个服装研究所,你也知道?” “这个我也知道。那里有点色情活动存在。但那是人家财团内部的事,并不违法。” “我不是那个意思。那里面有一些黄桃级的高级设计师,都是优秀地SM女演员,我就遇到一个叫朱腊梅的,就相当不错。阮总能有办法挖几个来就好了。” 阮总兴致勃勃地说: “真的。这没问题,黄江河办这种事是小菜-碟。” 阮总走后。我心中的疑惑已得到证实,法院判我二年管制,肯定是阮总等会员做工作结果。这样周洁无法再拉我去帮她忙,我也无法长期去经营我的公司,更堵了我脱离他们的路。这帮人比张笑天还利害,我实际上己被他们牢牢控制了。第二天上午,吴兴发就来了。我把我知道理津河王老八人贩团伙情况全盘托出,并指出这个团伙的深山老巢是范仁杰唯一可以投靠藏身地方。吴兴发听了大吃一惊。首先他认为我的设想合情合理,其次在水阳市相邻的市有这样-股黑势力存在,实在意想不到。他认为事情发展比他设想的严重,这股恶势力能隐藏得如此之深,力量如此之大,肯定已渗入当地执法部门,看来须借用外地警力才能拔出这颗毒瘤。他要我尽可能提供详细情况。我告诉他王老八的老巢肯定是银峰乡那个离江边不远曾关押过我的茶厂,范仁杰那帮人就藏在那儿。到那儿只有一条山路通往山外。吴兴发听完我的介绍认为,那条山路沿途几个小村庄能留下山民,可能都是他的眼线。这些山民常年在山上种玉米,养山菇,实际是给王老八望风的,只要有风吹草动,就会通知茶厂里的人。等警察到了,人早上山了。他们对山上熟悉,在山上抓捕是不可能的。面对如此复杂情况,吴紧锁眉头,他也感到棘手,而且时间紧迫,否则范仁杰又可能溜走。我看他束手无策,又设想一个救人的方法,经过他不断完善,补充,终于在下午二点前讨论出一个完备的围捕方案;首先利用目前长江水系上半年禁鱼期己开始,用当地警力全面封死靠近茶厂上下十公里江面,用300人左右外地全副武装特警,乘船从江心洲靠南岸江叉,登岸上山,从山脊小路沿我们上次拍戏走过的路,直插茶厂,这样避开了王老八布下耳目,将茶厂完全包围;另安排一只精干小分队,从天王寺上山从那条小路,直插茶厂通外山外必经小路上银峰十八盘顶那颗金钱松附近,设伏围捕可能外逃露网王老八团伙成员。吴兴发对此方案赞不绝口,夸我是少有当代女诸葛亮,我听了心里美滋滋的。临走前直截了当的告之我说: “阮总已与我交换了意见,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他答应提一切方便,同时他也有担心,当然,我比他更清楚,你自己公司已步入正规,想回去专心经营而离开我们不是没有可能,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你是一个足智多谋的女中豪杰,玩鬼点子我不是你的对手。如果真需要你去,我会采取-些严厉的预防措施,来消除阮总的担心。如果能不去,那最好,我不想增加负担。” 他又叫我不要对任何人泄露我与他讨论的内容,以免影响这次行动,我看到谨小慎微的样子,有些好笑,这是他们刑事警察通病,说这话也不看对象,我是那中不可靠的人。不过从他的口气中似乎不准备安排我去了,的确带着我即冒风俭又是个累赘。他走时己下午五点,这二天又赶路,回来后大家一闹,今天又给吴兴发缠了大半天,搅得人头昏眼花,吃了晚饭,我早早休息了。正当我睡得正香时,有人在拉我,并压着嗓门叫我。我给弄醒了,睁眼一看,吓了我一跳。房间灯被人弄亮了,有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察站在我床前,我正要喊叫,其中-个见-步跨到我跟前,拿出一张拘留证在我眼前一亮,低声严厉的说: “不准讲话!若把屋里人都闹起来,只能令你难堪。快起来穿上衣服,再收拾两套换洗衣服马上离开。” 我不知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吓得哆哆嗦嗦。手忙脚乱脱掉睡衣,去卫生间方便后,根据以前被抓经验,穿了件尿不湿,将头发简单地编成-根独辫盘在头上,用发夹夹好,喷上大量胶水固定。换上还是出狱时阮总给我带的那件厚实的真丝软缎旗袍。我房间衣柜里全是从以前我住过小楼衣橱的衣服,都是演出用的,没有大众化日常生活中穿的衣裙,慌慌张张挑了半天,也只挑选了件墨绿底色,上面用金丝银线绣的大朵红色木棉花织锦缎中式大襟小夹祆,顺手拿了条厚裙了,连颜色和花头都没看,急急忙忙塞进一只装有内衣,药品,洗漱化妆用品随身携带的手提箱中。见我收拾好后,他俩一个接过我手中手提箱,另一个按住我双肩示意我跪下,掏出一根绳子给我上绑,抹肩,缠臂,勒颈绑好后,感到绑得很紧,勒得身上火辣辣的痛。看他俩凶神恶煞的样子,我也不敢吱声。最后他又检查了一下我身上的绳子,然后两人几乎是拎着我出了大门。出门时,我发现看门大爷呆呆地望着我,目送我押上警车,警车呼啸着消失在初春寒冷夜晚。上车后,就给我头上套了个黑袋,我什么也看不见。车未停,肯定不是去沁州看守所,不知他们要将我押到什么地方去。虽然心中害怕,但事到临头,害怕又有什么用,随他们去,心里也安了。人迷迷糊糊只觉得是在不停地开,过了很长时间,终于停下来。有人扶我下了车,人疲惫不堪,两只脚连那样轻的脚镣都拖不动了。他们就架着我上楼,进了几道门,最后给我松绑摘下头套。押我的两个人锁上门就出去了。我活动了一下被绑麻木了的双手,环顾四周,看了看这儿好像是宾馆客房,桌上放了一份饭菜,窗外是一片香樟树林,长得郁郁葱葱。除了茂密的枝叶,其它什么也看不见。房间内比较暖和,我脱下旗袍和内衣,看到胳膊上一圈圈紫红色绳印,心里骂这些警察,下手真够狠的。忙从手提箱中取出药,将身上绳印都涂抹了。再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吃了饭。看时间是下午四点左右,就上床睡了。夜七点醒了,我起来不想再睡了,把旗袍收起来,换上织锦缎小袄和厚裙,细看这裙是黑丝绒的,闪闪发亮,裙边用金丝线诱了好多玫瑰花,很雅也很华丽。在给钉上脚镣后,我就穿高跟皮靴,这次出门也不例外。刚穿戴好,吴兴发就走进来,我有些吃惊。刚想对他诉苦,他摆了摆手,止住我说: “洪小姐。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这都是指挥部的决定,你对这次围捕王老八秘密行动了解,你又是被管制人员,所以必须进行保护性行政拘留。没关押在沁州,而千里转运押到水阳市,是我的建议。这样对我们行动有益。现在请你去指挥部为部队行动提供方位。” 把我押送到水阳是我没想到的,能为解救荷花她们做点事我很乐意。在指挥部巨大的水阳,津河两市地图上,我将我们上次拍戏江边上岸地点和上山直到茶厂的线路标出来,并指出天王寺到银峰十八盘金钱松树小路位置。指出来后回到房间,我这时心里异常兴奋,荷花她们终于有救了。快九点钟时,押我来的那俩人又来了,手里拿着黄豆粗,绿色警绳。我想可能我在这里己无利用价值,要押我回去了。我请他们稍等,我先到卫生间方便,换了件尿不湿出来,把所有用品塞进手提箱,然后跪下,他俩手脚利索将我绑得结结实实后,又在我脖子上套上一个绳圈后离去。我从为他们很快要来押我,就不敢起来。那知一会儿吴兴发进来了,他把我扶起来坐在床上,告诉我;在我离开后,经大家议论,这带山区溶洞多,不排除茶厂里有暗道通外界。但大家分析茶厂周围地质图认为,没在溶洞暗道出口应在金钱松所在山梁范围内,这样在金钱松堵截,对全部抓获团伙成员尤为重要。而且设伏部队还应往茶厂方向延伸,在沿途小村布下喑哨。为了按时准确到达设伏地点,向导是必须的,在当地寻找时间不允许,而目前只有我才认识这条小路。但指挥部人不了解我,认为我是有罪受罚在身的人,这样机密任务交给我,又怕我向王老八暴露警方意图。固指示要同处置死囚一样手段,限制我的行动自由。吴兴发又无法为我解释,所以行动前先将我束缚好。这时我才注意到身上绳索都陷进衣服,捆得特紧,全身勒得又痛又麻,另加绳圈,必要时勒紧脖子,连气都出不来。我苦笑地摇摇头对吴兴发说: “我这真叫自作自受。” 一会儿,我们在外面集合准备出发。原来这是特警部队营房,三十多神采奕奕全副武装士兵整齐划一地站成三排,我被二名战士押着站在第一排。着装得花团锦簇,五花大绑我与战士的橄榄色的迷彩服成鲜明地对比,是那么不协调和另类。但我和他们目标是一致的,打掉人贩团伙,解救被贩妇女。 187 吴兴发的重囚 乘车到达天王寺山脚下,己过午夜。有二名士兵架着我,几乎是把我抬上天王寺山门。上了上山小路,路面很窄,我要求他们不要再架着我,这样更无法走,他们放下我,我独自走在前面。他们牵着绑我的绳索跟在后面。我双手反吊在背后,昂首挺胸地往前走。山路程崎岖不平,经上次整容塑身后,我己养成小步走路的习惯。天又黑,我又拖着脚镣,还要寻找进入那条小路的入口,故走的速度很慢。吴兴发很急,老上来催问。其实我更急,终于在微弱星光下,-大片黑压压松树林出现在路的左则。再上前而山坡,显出一颗与松树树形截然不同的银杏树高大树形。从银杏树下,顺着依稀可辩的小路,穿竹林,终于到达了金钱树下岭头山道上。这时天还未亮,战士们在路上休息。吴兴发从牵我的战士手中接过绳头,安排他们去休息,推了我一把,示意我继续顺山路往山外方向走。在逐渐增强的晨光下走出500多公尺。他把我拉上路边山坡上一颗大青栎树旁,把我往栎树上绑。我又委屈又怕,我心想,千里迢迢被你们押来,心甘情愿地拖着脚镣,五花大绑爬山钻林,为你们引路,结果还被绑在荒无人烟山上。就哭喊着说: “吴兴发。你这是干什么呀!快松开我,你将我孤零零一人捆在这荒山野林,我怕呀。” 吴兴发一边用力绑,一边说: “不许叫。否则把你嘴也堵上,你这样给王老八报信吗?” 我吓得一声也不敢出,呜咽着,泪汪汪地看着他。他见我愁云惨雾的样子,又笑了,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 “这是为你好呀。我们即将抓捕的是漏网之鱼,这些人凶悍无比,马上就有一场恶斗。枪子是不长眼的。我看这里又安全,又能看到抓捕场面,多好。把你绑在这里,行动开始后,我们无法顾及。怕枪声一响,你吓得到处乱跑,这儿地形这样复杂,以后到那儿找你。” 我己给他绑在树上,一点也动不了。冷笑着说: “你不是怕找不到我,而是怕我溜了。我这浑身绳捆索绑的,又拖着镣,在这山嶝九折的大山里,往哪里逃。” 吴兴发最后又紧了紧绳子。嘻嘻哈哈地说: “你这话只有骗鬼去。刚才你在前面带路,只看到在微弱手电光下,你闪闪发亮的衣裙,在树从中漂移,伴随脚镣链碰击清脆的‘叮叮,当当’声,如同舞台上青衣走台步那样轻快。谁相信你是一个带镣受绑之人。我当时就想,阮总真有先见之明,到伏击地后第一件事,就是要保证你这个受管制人不能逃脱。” 我给他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只好这样动也不能动地紧贴着这颗树,看吴兴发消失在树丛中。我孤苦伶仃的被束缚在这山道边高坡上,望着在晨曦中渐渐显现的高山峻岭,郁郁葱葱。虽害怕也高兴,从今天之后,这风景如画的地方再也不会窝藏罪恶,一批无辜的妇女将脱离火坑。吴兴发他们都隐藏好,看不见一个人影,周围静悄悄的,等待场风暴的来临。武警部队的抓捕行动遭到王老八团伙武装抵抗,从早晨五点第一声枪响开始,到王老八率一批骨干钻暗道出逃,从十八盘岭脚下小村一农夫家出口冲出,往金钱松方向突围,受到吴兴发小分队时阻击。到茶厂方向快速赶来武警合围,上午十点战斗基本结束,王老八团伙在老巢人员无-漏网,范仁杰残余人员不出所料,就藏匿在这里,李奇在顽抗中被击毙。最可惜范仁杰与王老八团伙中老二,前一天出山联系下家未归,让他又逃脱了。武警战士清理了抓捕现场,将捕获的嫌疑人集中后,才上来两个战士将我从树上解下来,在路边重新把我身上的绳索紧了紧,跟在大队伍后面,都押往丁河口小镇。他们牵着五花大绑的我往前走,同前面王老八手下一样,我心里很委屈,但也有理无处申。吴兴发的人影也不见。回到水阳市,仍将我关在原来地方。他们给我松绑后,我洗了澡,把有汗渍的内衣和弄脏的外衣都洗了。正当我*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着急荷花四姐妹不知解救没有,这时门打开了,吴兴发领着她们四人进来了。荷花见了我,-下扑到我身上,泣不成声。我紧紧抱着她,泪水涟涟,口中自言自语说: “太好了。太好了,总算熬出头了。” 月季她们也泪流满面,与我们抱成一团。吴兴发见此情景,知趣的锁上门走了。在我抱着荷花时,感到她贴身缠有硬邦邦的金属链。我松开她问是什么,她羞于启齿,默不做声。解开上衣我一看,是《美人内衣》我忙将她衣服扣上。安慰她说: “我知道了。我当年离开如意公司,不也让牡丹给我套上一件,三个月才脱身。你们都有吧。” 她们都点点头。司菊急了。说: “还要三个月?这样长时间,难受不说,今后如何见人啦。” 我笑吟吟地说: “我说三个月,是经高人指点,知道怎样打开,否则一辈子都会锁在你身上,警察都没办法开。” “那怎么办呀。我们在你走后,李奇就把这淫秽的东西锁在我们身上。玫瑰姐,我正想告诉你,这次解救出来还有几个当地姑娘,是王老八绑来的。到了这里,王老八就要求范仁杰把他绑来几个最漂亮的也锁上这东西,其中有一个特像你,王老八最中意的一个,还上了如意公司数码脚镣手铐。” 我一听,花容失色,急不可待地问: “她人呢?” 月季看我焦急不安的神态,忙接过话头说: “这次解救的当地和附近的姑娘,都遣送回家了。她们三个身上锁着这淫秽的东西,无颜面对家里人,死也不回家,要跟我们走。吴兴发考虑到她们不是原如意公司的,没叫来。” 我听了松了口气。对她们说: “你们放心回到沁州,我会有办法将它们打开。这几天你们先过过瘾吧,只要不穿一辈子,平时穿穿也蛮刺激的,姑娘们是吗?” 她们破涕为笑,又与我闹成一团。在水阳休息了二天,吴兴发手头工作也区理完了,决定乘火车带我们先到西京,再回沁州。火车是晚上的,吃好晚饭,我淋浴梳洗好,化了个淡妆。将头发梳了个大辫子,拖在背后,仍穿那件大红闪亮的滚金边的真丝软缎旗袍。这件旗袍比较厚实,我们要往西北走,越走气温越低。离开车还有一个半小时,吴兴发开了我的房门。他站在房门口一挥手,从沁州押我来的两名警官提着绳索冲进来,将按跪在地上就上绑。我穿了这件妖艳的旗袍,本来就出格,再拖着脚镣,我正愁怎样上火车呢,再五花大绑,火车站上那么多人,叫我颜面往那里放。我跪在地上,一边挣扎一边对吴发兴叫道: “吴警官。你对我这样做太出格了,火车站那么多人,我这模样怎么面对。” 吴兴发一本正经地说: “公事公办,没有办法。要知道今天,当初就不要干违法的事。” 话一落音,丢下我就走了。我气得七窍生烟。我什么时候干了违法的事,你吴兴发最清楚,你这样纯粹是出我洋相。我拼命抗争,泼口大骂,但那抗得了两条汉子,越挣他们绑得越紧,警绳勒得我胳膊同断了一样。我忍不住喊: “唉呦!我的胳膊要断了,你们松一松,真的要断了,是真的。” 一句话还未喊完,脖子上的绳圈突然收紧,勒得气都出不来,我拼命扭动身子。捆我的一个人厉声轻轻地说: “不许喊。否则勒死你!” 我难受得要命,头同爆炸一样。听他这样威胁,我头直点,他才松开脖颈上的绳圈。我干呕-阵,再也不敢吱声。他俩把我架起来,扭着我的胳膊往门处推。我拖着脚镣,跌跌撞撞往前走,直到推进一辆小汽车里。小车直接开进火车站,上了站台。这时离开车还有一个小时,约夜里23点。他俩从车里把我揪出来,往火车箱里送。我看见在车箱另一头也停了辆小车,从车上下来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我发现其中-个佝着身子,艰难地移动着脚步,并拌有铁链碰击声。我立刻想到她是谁了,我激动不已,挣扎着,奋力想朝那姑娘身边走,那两个押我的人死死揪着我被绑得像棕子一样身子,扭着我往车箱门口推。我们的纠缠引起了那几个女孩子的注意,她们停下来往我这边看,似乎那佝着身子女孩不肯停留,催促她们上车。我很快给扭进车箱,揪到第一间包箱前。这是一个软卧,押我的人拉开软卧门,一掌将我推进去。我立足未稳,卜咚一声侧身倒在左侧1号铺下地上。他们将我的手提箱塞在铺位下,拿出一根长铁链脚镣,一头锁在中间茶几的支撑架上,一头锁在我脚镣链上,关上门走了。身上绳子捆得很紧,稍用力绳子就勒得痛,所以侧卧在地上起不来。想不到这次老吴真吩咐手下将我当重罪嫌疑人看待,虽受罪,但从来没有过这样一段经历,觉得非常刺激。这样五花大绑束缚在火车这流动的公共场所,动也不能动,可能以后再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真要感谢吴兴发,也许他这个精明的警察知道我内心的秘密,故意这样安排的。就在我胡思乱想时,包箱门外有人说: “是这间吧?二,三,四号软卧就是这间。你不方便,你先进吧。” 听声音是荷花她们,太好了。门“呼啦”-下给拉开。“哐啷”一声,有人拖着脚镣走进来。“唉呀” 进来人惊叫一声。又有两个人冲进来,看见我也惊叫一声,将我扶起来喜出望外地喊道: “这不是玫瑰姐。怎么你也乘这趟车回去?是谁把你绑得这样紧。冬梅快把门拉上,一会儿大批旅客要上车了,看见不好。” 188 亲人冬梅,方冬梅。 门口那个姑娘叫方冬梅,酸甜苦辣一块儿涌上心头,我替她受了好多罪,可能她还不知情。她怯生生地站在门口,惊奇地看着我。一个姑娘在我身边说: “玫瑰姐。她好像你,简直同亲姐妹俩-样,我第一次见到她就这样想。” 听声音好熟悉,转过脸一看,天啦!怎么是她。我脱口而出说: “向阳花。怎么是你?你也到沁州去。本来想去找你,可我不自由,你看我脚上戴着这东西,出门还绳捆索绑,那儿都去不了,我好想你。” 向阳花双手捧着我的脸,端详了好半天说: “玫瑰姐。我们分手后,天天都梦见你。你变得漂亮了,皮肤同换了一样。身材更窈窕,现在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演员。自那次拍戏后,王老八找不到你们,把我盯上了。半年前,如意总部与我们断了联系,水阳分公司解体,我失去依靠。我想方设法,还是没有逃出他的手心,-个月前被他们绑架了。虽然这次被解救,但给他们锁上这耻辱的《美人内衣》,无法解除,无颜面对家门口亲朋,另外我也想去找你,故跟荷花一同去沁州。” 她又将方冬梅拉过来说: “我说有一个同你长得同亲姐妹一样的人,就是这位玫瑰姐。这位是冬梅小妹,是江南大学少年班学生,14岁进大学,这次也给王老八绑架了,主要是她长得太像你,抓来后,除锁上美人内衣外,还从外面弄来这副高科技脚镣手铐戴上,准备在他老巢关一辈子。她这样子怎样上学,只有跟我们出去避避。” 那用得上向阳花介绍,是我养大的孩子,我还会不知根底。这孩子聪明绝顶,10岁就学完义务教育九年课程,后被江南大学破格录取,她从小胆大,什么事都敢干。中学时就帮妈妈跑业务。但社会履历太浅,上殷莫者这种人皮狼心坏人的当也就在情理之中。我心里很矛盾,我说我是她父亲,看看胸前高耸乳房,头上又粗又长发辫,又白又嫩彻底女性化的皮肤,苗条身材和身穿这件艳丽旗袍,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曾经是个七尺男儿,她还能信。这时我又重新燃起对张笑天愤怒的火焰,是他把我-个顶天立地男子汉变成这妖艳的女郎,使我们父女见面都不敢相认。这次相遇我都不知该谈什么,怎样面对她。 “玫瑰大姐。”还是冬梅打破沉默。她用她锁着重铐的小手,摸抚着我紧勒着横七竖八豆绿色警绳的上身说:“谁把你捆成这样。多难受,我帮你松开好吗?” 她手铐的链子刮擦着我被绳索勒得高高凸起的乳头,虽隔着衣襟,仍牵动着上面的乳环。火车上的铺位狭小,四个人挤在上面,我双手又被高吊在背后,向阳花和荷花一左一右将我夹在中间,无法摆脱冬梅的双手,又不能明说,弄得我心猿意马,淫火烧身。我只好强忍着对冬梅说: “冬梅。你没看见这是警绳,我现在是在押嫌疑犯,是警察执行公务绑的,谁敢随便松开。” 冬梅听我这样一说,将两只在我身上摸绳扣的双手缩回去了。不安地说: “对不起。玫瑰大姐,我不知道。” 听她大姐长大姐短的叫,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灵机一动,带着责怪的口吻说: “小冬梅。你不能叫我大姐,应当叫大姑,我是你的亲大姑呀!” 她嘴里嘟囔着说: “你是我的大姑?我怎么没听我爸爸说过,他有这么一个姐妹。你显得这样年青,与爸爸年纪相差那样大,不大可能吧。” 我苦笑一声。随口编排地说: “我确实是你亲姑妈。你奶奶生下我以后,嫌我是个女孩,偷偷送人,而且送到千里之外的沁州。后来我长大了,养父母告诉我真正生母,我去津河找到你奶奶。你奶奶告诉说,你父亲在沁州出差。等我赶回沁州,你父亲不幸遭遇车祸,我只见到最后一面,接下他刚开发长生果业务。否则,这业务为什么非要交给你家做?” 她听了,将信将疑地说: “就算是,也只能是小姑,怎能是大姑?你只比我只大几岁,别人都喊你姐,叫我喊姑,我喊不出口。” 听她稚气的回答,我好气又好笑。旁边的荷花可乐拍着巴掌说: “哈哈!这下可好了,我们是玫瑰姐的妹子,冬梅可也要喊我们姑了。” 冬梅生气了,鼓着嘴坐到对面铺位上去,头往里卧在床上。不知什么时候火车已开了,荷花和向阳花也爬到上铺睡了。我侧卧在床上。思绪万千,这绳绑得实在紧,身上又痛又麻,怎么也睡不着。看来吴兴发这个混蛋今晚不会给我松绑了。我翻身从床上站起来,想活动一下身子,刚走到门口,就给锁在茶几支架上的脚镣链拉住了。我暗自好笑,这真是多此一举,就是让我出去,我这样子还敢到人挤人的火车走廊上去。再看看冬梅,她好似在哭泣,她还没睡。我轻手轻脚坐在她床上。问: “小冬梅。还没瞌睡,天不早了,该休息了。” 她突然翻身起来,扒在我怀里,哭得更凶了。我双手绑在背后,无法抚摸她。她抬起头来,两眼泪汪汪抽泣着说: “小姑。我太无知,给殷莫者害苦了。那次在龙口,你为了救我差点丢了性命,直到现在还未解脱,看你几乎给捆成肉棕子,警绳把你身上皮肤都勒变色了,肯定好痛,还上着脚镣,我心里好难过,不是至亲,那会做出这样牺牲。” 我安慰她说: “知道就好。吃一回亏,学一回乖。小冬梅真是长大了。听你这样说,姑身上的绳子勒得也不痛了,我真得好开心。” “不!我不开心。我真傻,就这样,当时仍不相信他是坏人,不仅回来后帮他推销《神仙果》系列产品,还把你们在松树岭的原料生产基地秘密统统泄露给他。直到他的产品发生了对消费者伤害事故,我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殷莫者在药监管理部门追查责任时,他打电话要我们将责任推到重生公司身上,因为药厂是重生公司全资下属工厂,生产过《长生果》保健品。若不按他说的做,就威胁要我们小心点,他可是黑白两道都有人。但我母亲清楚,重生公司早下通知,《长生果》系列改在西京《重生药厂》生产,目前销售火爆。殷想污黑整垮《长生果》保健产品,理所当然被母亲拒绝。半个月前,我在舞厅被人下药麻倒,绑架到王老八那儿。听向阳花大姐说,殷莫者早就通过李奇,告诉王老八,津河有一个在省城上学女孩长得与红明星玫瑰一模一样,王老八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我抓到。现在妈妈还不知道,学校还认为我在家呢。” 听冬梅这样-说,我真惊出一身冷汗。殷莫者若真把《神仙果》产品生产者推到重生公司,我又涉及在案,那真是有嘴也说不清。那我们的销售全垮了。幸亏钟先生是搞法律的,在西京药厂投产后,与龙口药厂作了彻底切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也是殷莫者没想到的,他拼命要翻龙口贩毒案,想整垮重生公司,整死我,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列时速达200公里火车,走了8个多小时,早上7点多到达西京。这时天还未亮。阮总开辆中型豪华巴士到车站站台接我们,向阳花用一件大衣裹着冬梅先出去,上了巴士。吴兴发在车箱里把我交与阮总。嘻皮笑脸对我说; “玫瑰小姐,我这次完璧归赵,将你还给阮总。此行我对押解人员明确指示,你是-起重大贩人贩毒案中重大嫌疑人。怎么样,体会到-个重罪嫌疑人被押解的滋味了吧。我想对你的创作,肯定有借鉴作用。” 我听了气得七窍生烟,他总算说了实活,我冲到他面前怒目,而视对他破口大骂,说: “你吴兴发真不是东西,帮你破了案,叫我遭了罪,还在阮总面前邀功。一开始就知道理你不安好心,活生生是一个无赖加流氓。” 骂得不解气,我被五花大绑,不能打;脚带镣,不能踢;一下冲上去,要用嘴去咬。阮总上前将我扭住,笑嘻嘻对吴说: “老吴呀!看来这洪玫瑰还未改造好,不老实,她身上的警绳今天不能还你了。” “没问题。对她要加强管制和教育,我走了。” 我看这列车旅客都下完了,列车员都在打扫车箱。我乘天还未大亮,要赶快下车。出车箱门前,看月台上人没注意,硬着头皮走出车门,钻进面包车。荷花她们全上来了,阮总拧着我的手提箱最后上车,开车离开车站。回到如意公司,我没领冬梅到我宿舍,我不想让她知道我SM女身份,让她住在招待所。二天后,我请张卫男来打开她身上镣铐和《美人内衣》,就送她到《重生沁州公司》,由钟先生安排她回去。这边荷花她们《美人内衣》仍锁在她们身上,反正到这里后,金银花兰花与她们亲热得很,肯本不想走了,也不提要打开《美人内衣》之事。半个月后,正当我忙于考虑利用现有人员开拍那一部戏时,董事长黄江河兴冲冲开辆车来了。他来到我办公室,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门外传来“叮叮,当当”铁链清脆的碰击声和脚镣链在水泥地上拖动时“哗啦”声,三个身着绸缎黄旗袍,用手指粗的金黄色链子五花大绑的姑娘扭扭捏捏走进来,我一看高兴极了,扑上去紧紧抱着为首的腊梅,她见是我,一扫刚进来脸上忧心忡忡的面孔,高兴得又是蹦又是叫,黄江河见我们这样也放心走了。本来我准备摘掉腊梅的脚镣,她们见我也拖着脚镣,就开玩笑表示等找到如意郎君再说。后来这三个都被神仙寨的帅哥征服,这脚镣也就永远锁把她们身上。在《红玫瑰之家》,除拍戏外,她们将服装,舞台布景都承担下来,这才是她们真正强项。听说她们到我这儿来,孜荆花马上赶过来与她们团聚。孜荆花说毕业后也要到这儿来她将她男友,一个草原上的小伙子也带到沁州。范思友将他安排在其手下,他有时也来客窜凑热闹。《红玫瑰之家》的实力己超过如意公司,我要集中精力拍好其处女作。 189 被管制的洪玫瑰 我又回到这难以忘怀的别墅楼里,又开始了新的生活。为了赶拍《名优逃亡记》这部献礼片,白天,除了银花,水仙她们来与我共同研究我们的演出、销售计划,我大部分时间在摄影棚里度过的。一股是早上我先排空尿,兜上尿不湿,因为出门后我生活就不能自理;再化好妆,佩戴好首饰,插好珠花,贴好绢花,浓妆艳抹,锦衣华服装扮好,老黑就开车来接,先在屋内先用麻绳把我绑结实,再出门上车,直开到摄影棚。我一般到得早,先安排好剧务,等演职员都到后,演员们化妆,我与导演和后勤服务人员安排一天的拍摄计划和演出程序;开拍后,我是女一号,带着女二号月季,三号兰花,投入紧张的演出拍摄中。这些与我一块工作的工作人员,看一个除非剧情需要,否则从不卸装,整天被五花大绑的美女,指挥一切;有时甚至会气冲冲地骂这个,训那个,都感到新鲜好奇。开始有人故意捣蛋,但慢慢都领教了我铁的手腕,从扣奖金到待岗,直到除名失去饭碗,我说一不二。到后来,对我这个被绳捆索绑,拖着脚镣的领导,不但不捣蛋,甚至有些怕我,确实,阮总除了限制我人身自由外,业务上我是绝对权威。只有严厉的作风,严格的纪律,认真刻苦的台风,才能出好的作品。晚上回到别墅,除了院门口门卫室里那位看门的老大爷外,整幢楼就我一人,其它职员都分有宿舍,下班后都走了。白天摄制的毛片,晚上我要带回家反复观看,不满意第二天重拍,我认为合格了才集中交给《红玫瑰之家》评审组重新评议。这样每天几乎工作到深夜,拍摄那几天,我几乎不卸装,晚上只用冷水洗洗脸,刷刷牙,反正这彩妆用水是洗不掉的,这样省去不少时间。外景我们还是在阴山山庄拍的,那里在寒冷的西北还算温暖。不过表演逃跑时间不是我当初的春天,而是冬天,我们没有时间等了。结果发现我们穿的鲜艳的衣服,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醒目,色彩分明,在镜头里比春天的背景还要好。而且温泉流出水是不冻的,嫁河神漂流那一段也顺利完成了。回来后根据评审组的意见,在摄影棚里补了几个镜头,在回到沁州第三天上午封镜了。我把毛片交给技术组,老黑午饭后送我回到别墅。连日辛苦,总算完成了《名优逃亡记》摄制工作。老黑把我一松绑,我实在太累了,连演出服装都懒得脱,扯了一床毛毯盖在身上,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十多天没日没夜干,总算交差了。当我醒来时,己是日落西山,银花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坐在我身边打电话。她看我醒来,一把将我拽起来说: “看你睡得那么香,不忍心叫你。快起来,你的麻绳放在那儿,我怎么到处找不到。快拿出来,电话把我都催死了。” “干什么呀?”我迷迷糊糊地把压在身子下的麻绳拿出来,递给她说:“老黑解下来后给我,我顺手扔在沙发上。” 银花接过麻绳,二活没说,抖开搭在我肩上,往我胳膊上缠。我刚给她弄醒,头脑还不清醒,就不解地说: “什么事这样风风火火。就是出门,也得让我换换衣服,不将这戏妆卸了,这样怎出门。” 银花也不睬我,将我双手反拧捆紧后,一手将我反剪胳膊往上抬,另一只手用力的将绳使劲的拉,我双手往上吊,人站不稳,腿一软跪下去。我给她绑得彻底清醒过来,见她没轻没重的有些气了,对她大声喊道: “你干什么呀?没有哪一个这样死命绑我,你疯啦!快松一点,听见没有,该死的银花。” “今天特殊。”银花毫不手软的用力勒,脸上笑眯眯地说:“今天要带你见些重要老朋友。” “不行。我不去,这个样子我不去,太难堪了。你不要作弄人了,我今天休息,就不想出门。” 若我双手没吊在后背之前,银花她一人决绑不住我。现在被她按着,跪在地上,有劲也使不上,想反抗为时己晚。她虽然力手不大。为了绑紧我,她用脚踩着我背后,两手拽着绳子,手脚并同用全力拉紧绳索。不顾我被勒痛得大呼小叫,只到拉到拉不动为止,最后终于被紧紧绑上了,麻绳紧绷在我身上。当她打好最后一个绳扣,放开我时,我瘫倒在地上。我不断呻吟,眼噙泪水,恼怒地看着她,我不理解,她今天为什么这样狠心。她将我拉起来,将捆邹的衣服扯整齐,硬推出去,上门外汽车。她将我直接送到公司办公大楼,原来是去见原来如意公司销售商,并看样片。银花是个才女,干一样精通一样。我们底稿刚出来时,她就通这网络宣传,并利用从如意公司移交电脑中调出各地片商资料进行联络。利用我的知名度,突出我的主演位置,并不断地将拍摄进度和拍摄花絮,以照片和小视频的方式在网上发布,引起各地爱好者高度关注。各地购买意向的电子邮件几乎将她的邮箱挤破。所以毛片刚完成,她急急忙忙邀请各地大销售商来做客,进行第一次广告宣传。阮总也高度重视这次活动,公司高层全体出动。当我出现在公司顶楼会议室时,己高朋满座。但我已不是当年落魄的洪玫瑰,我也是年产值过千万的女老板。我将来也要到各地去,再这样去见外地客人实在不合适。到了门口,我心里在骂银花,拼命扭动着身体不愿进去。可能银花早防了我这一手,进门前将绳子紧了又紧,我几乎被勒得缩成一团,胳膊完全麻木,人软瘫得几乎不能行走,是给他们拖上来的。银花见状毫不客气,叫司菊和凤仙将我架进去。到了客人面前,我放弃了无益的挣扎,只好配合银花,忍着全身同刀割一样痛,挺胸昂首与客人打打呼,交谈。月季和兰花与我一样盛装打,扮浓妆艳抹,五花大绑跟在我后面;月季无所谓,与客人谈笑风生;而兰花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拘泥得很,低着头不敢面视大家。后面放样片,在我的坚持下,悄悄退出了。我叫阮总赶快送我回家,我这次叫银花绑得实在太紧,受不了。阮总发了善心,安排水仙送我回别墅松了绑绳,脱衣一看,好多地方都勒破破了,银花为了讨销售商的欢心,我虽能理解,但手段也太辣了。这次见面会,银花取得了巨大成功,销售突破百万片大关。银花绝对聪明,她高价聘用了一位信息安全高手,采用最新的数字化保密手段,使售出光盘只能放映,而无法复制。所以后续销售也很好,多卖了几十万片。《红玫瑰之家》首部电影销售成功,奠定了其发展的基础。阮总及其股东们兴高采烈。春天的公司成立大会尤为隆重,西京《玟玫瑰之家》成员都赶来,又在《红玫瑰之家》这片风光如画的地方,开展了一次活动。这次没外聘模特,主要是兰花回去后,在小姐妹面前炫燿这次演出收入是多丰盛,所以芍药给我发来邮件说,有这样机会她们都想参加。我幌然大悟,这些小媳妇在神仙寨,绳捆索绑,脚镣手铐是家常便饭,由她们来担任模特是再合适不过了。相貌不用说,还能给她们贫困的家庭增加不少收入。而且我们活动的时间正值长生果停收的夏季,真是一举数得。当然,为了消除神仙寨人的担心,我们总是晚上送到大弯村公路旁再上绑,蒙面运到沁州《红玫瑰之家》我的别墅里。活动结束后,再送回去。会员们对这些肤色特好,貌美如花,每次都是新面孔的模特非常满意。阮总对我每次都能找到这样多艳美的模特,惊奇不己,千方百计摸我的底。我不告诉他,也不能告诉他。公司正式成立后,在我强烈要求下,对我外出束缚,由五花大绑改为手铐。虽然我喜欢被麻绳紧缚,但外出太不方便。他们给我上了数码钛合金手铐。虽然手铐锁在我身上,但我行动方便多了。现在我的衣服,无伦是厚的、薄的、单衣、夹衣,都是双排斜扣,无袖斜大襟中装。但有部分长袖的,那是质地较薄的丝,绸,绢,麻。这种质料的长袖,我也能穿上。换了手铐后,我学会了开车。为此钟先生特为我买辆黑色小卧车。我就同当年银花一样,稍作掩饰可以到处跑。阮总认为他给我锁上无法打开们手铐脚镣,被管制又没身份证,是无法脱离他们的控制,也放心我。他自己还有工厂,一大堆业务,很少在沁州;其他股东更没精力来过问,所以沁州《红玫瑰之家》实际上我一人说了算。我当初写的剧本,都正式定稿,由导演按部就班地拍摄。毛片送到我那儿初审,我相信我的灵感。没有我的演出任务时,我经常到重生公司沁州分公司,与钟先生和高工会面讨论公司的生产,销售情况。这一年长生果系列产品销售己过5000万大关,已远远超过我变性前公司营业额。面对公司业务发展,我对他俩经常流露出要脱离阮总他们控制的想法,现在最困难的是这手铐脚镣打不开,无法过一个正常人生活。但他们不以为然,公司业务的发展不借的他们的势力是困难的。到张卫男那儿很辛苦,除了开车要走二十多公里外,还要步行十多公里山路。带着镣铐走山路太累,但见到两个可爱的孩子,再累也情愿。这两个小孩有灵感,见到我异常亲热,晚上躺在床上,一个玩我的手铐链,一个玩脚镣链,弄得链子叮当响,他俩高兴得哈哈大笑。不过出远门到大湾工厂和西京药厂,我一定要拉银花做伴,我怕出意外。因为我是一个暂失去公民权的人。银花己回到沁州自己家中,范思友在银花的淫威之下,彻底割断了与其父亲有关联的人来往,银花父亲将自己旗下一个大型物流公司交给他管理,把这个公子哥忙得整天头昏目眩,把他的花花公子的肚肠消融得干干净净。他父亲妙无音讯,不知藏到何处去了。转眼《红玫瑰之家》营运一周年了。这一年硕果累累,无论是拍摄的影片数量,销售DVD片数量,销售收入,都超过原如意公司。我成了SM界最红的明星,公司的纯利超千万。在周年公司股东会上,都提出要给我重奖。阴山山庄老板黄江河,《红玫瑰之家》董事长征得其它股东同意,要给我300万重奖。我灵机一动,试探地说: “黄江河董事长。奖金我不要,我想要你阴山山庄温泉那片山林。” 阴山山庄老板黄江河环顾大家一眼,然后大笑起来说: “玫瑰小姐。今天主意都打到我头上来了,哈哈!你可上大当了。我那穷山沟,那点破房子和山上杂木值不了多少钱。当初山场花50万买了70年使用权,那些房子没施总共投入才80万,我不知玫瑰小姐要那穷山恶水干什么?” “那里风景太迷人了,我去了两次就喜欢上了。董事长愿意忍痛割爱吗?” “只要玫瑰小姐喜欢,我有什么舍不得。你若真心要,作价200万,代办土地证,林权证,房产证。多的100万奖金仍给你。” 我听了惊喜若狂。他那知我要的是那山沟里长生果林。 190 演义不完的精彩故事 当年夏天,我正式接受了阴山山庄。安排了黑石沟矮子老夫妻来看管,留用了那里的工人,接管了那里的反季节蔬菜的生产。又把钟先生和高工都接到阴山山庄,带他们考察了那几条山沟。这次请工人将里面被杂树堵实了的路重新清理了。这条沟很深,到离沟口十多公里处有一大块盆地,面积不小于神仙寨那块盆地。河水在这里弯弯曲曲流过,河边不是庄稼,而是一片连一片的长生果,长得郁郁丛丛。钟先生连声赞叹说: “好地方。好地方!” 我把这阴山山庄改名为《玫瑰山庄》。准备在神仙寨的长生果十年以上的成熟林开发完之后,将这里反季节蔬菜的生产用房改成新的提取长生果原料的工厂,正式开发这里。吴兴发兑现了他的承诺,委托金律师帮我收回龙口县财产,我将工厂没备拉到西京药厂,安装新的生产线。龙口县厂房改成林业公司,主要是恢复扩大《松树岭》的长生果林,作后备基地。将《重生公司》扩建为《重生集团公司》,拿出百分之三十股份给高工和钟先生,百分之十的均分给水仙,大湾厂的吴玉中,西京药厂的厂长和技术主管们。另外,我们报请青龙市政府批准,在大湾村水洞内建一小型水电站,解决工厂生产和神仙寨的生活用电。同时也是为了调剂大湾村河里水量,保证工厂日以继夜地对外发货。这下芍药所学的专业真正派上用途。神仙寨的小伙子们都回来了,果然个个英俊,都有一技之长,难怪这里的媳妇宁受镣铐之苦也不走。这些小伙子回来后,除进入工厂技术岗位外,还组成了一个机械化施工队,与神仙寨劳力共同担负起修电站的任务。胡老三的大儿子也回来了,他山外女友不愿进山而分手。与在厂里度假的水仙见面后,一见钟情,对水仙发起猛烈的爱情攻势。水仙早己与殷莫者离婚,本来这辈子不准备再婚,但抵挡不了胡家那个俊哥的进攻,最后还是做了胡老三的儿子俘虏,被牡丹等小姐妹用戏剧中花旦装扮,用一根红丝绳五花大绑,再用《红玫瑰之家》的数码导具脚镣,设定了三天时间,锁上穿了红绣花鞋双脚,再嫁进神仙寨,做了名副其实的胡家媳妇。神仙寨自我们建厂后,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收入大增,家家都盖起了小楼房,那种饥寒交迫的日子一去下返了。但这一切仍改变不了他们的迷信思想,他们认为这一切都是我这个长生仙女赐福给他们的,他们把在山口为我建造的小房子改建成长生仙女庙,里面供奉着一位美丽的仙女,身穿桃红底织锦缎丝棉薄袄,上面用银丝织的枫叶三角图案暗花。袄面花形是金丝勾边的大朵绿叶和紫红玫瑰,下穿红色大摆裙,头上云鬓高耸。高鼻梁,柳眉杏眼,与别的庙里神像不同的是,长生仙女被一只龙形枷锁住身子和双手,双脚也锁着一幅铁镣,据说他们这样做是想把我永远锁在这块美丽的地方。我知道他们供的谁,多次要他们拆掉,但他们无动于衷,我也毫无办法,听说香火好得很。对于在厂女工,公司钟先生也多次请吴玉中带信给寨里人,请他们同意工厂打开女工的脚镣。没想到首先遭到在厂上班这些神仙寨媳妇们的一致反对,她们的理由很简单,神仙寨的媳妇就应当戴脚镣的,她们习惯了。后来干脆,我统一把她们的脚镣换成数码铝合金的,这种脚镣轻,行为方便,但走动时声音响且脆,始终是银白色,很好看,她们很喜欢。实质上脚镣对她们来说己是一种装饰品,即使打开脚镣让她们走,她们也不愿走。我的另一目的是用她们做临时演员和模特时,打开和锁上方便。金银花一个月总要到工厂去玩几天,锁着镣铐与女工们疯成一团。与厂里工人都熟悉了,她们知道我虽贵为董事长,但不管她们工作上的具体事务,所以她们后来怕吴玉中反而不怕我。只要到厂,她们打听到我与吴玉中,高工开完会没事后,由银花,芍药带头,将我堵在房间里,按在床上,用麻绳把我带手铐五花大绑,然后她们也全都互相捆绑起来,再一窝蜂地簇拥着我跑到河边沙滩上,戏水,唱歌,跳舞,追逐,尽显青年女子的疯狂。回到沁州,张卫男有空就到我别墅里来,他一来我就不自由了,不是绳捆索绑就是披枷戴锁,或者他看到我脚镣手铐的下厨房做饭炒菜,我在忙,他无事生非地跟着我,不是从后面抱着我捏我的乳头,就是扯我下身的环,弄得我心猿意马,不是烧糊了饭就是炒焦了菜。上床后免不了老三篇,脱衣,上绑,做爱,他从来是经历百遍,不厌其烦。若是双休日无摄影任务,他开车带我回到张孝天那儿与小孩团聚,享受天伦之乐。张孝天的官事基本尘埃落定,但仍常变换住所,可见他处世小心缜密,真是老奸巨滑。今天上班,我坐在《红玫瑰之家》办公大楼三楼,巨大的艺术总监办公室里,召集各部门负责人开例行早会。上午有我的演出安排,清早起来就按剧情安排装扮好,身穿一身天蓝底色,大朵盛开红玫瑰,在翠绿叶片映衬下作图案的,双排盘花布扣的斜大襟绸缎无袖旗袍。扎了一根拖到臀部,又黑又粗独辫,头上插着几朵绢花;脸上浓妆艳抹,扮演的是一个被嫖客诱拐的妓女。在演出前的公司早会上,我抓紧先处理公司行政和业务上繁杂事务,锁着手铐的手,一只拿着一只笔,批阅各部门递交的签呈,另一只拿着电话,与银花通话,讨论销售上的问题。通话结束后,开始听各部门情况汇报,虽然双手被铐着,写字非常别扭,但我还是努力将其重点记在笔记本上。会议结束后,我快步走在通往电梯走廊上,脚镣在地面拖动哗啦地响着,匆匆往位于办公楼不远的摄影棚赶去,在赶往摄影棚路上,不断地微笑着与我迎面相遇,向我致敬的公司职工点头问好。到了摄影棚,演职人员都到齐了,老黑拿着一束麻绳,在旁边恭恭敬敬等我。根据剧情安排,今天的戏是我四马攒蹄反缚被关在一间民宅里,嫖客和人贩看货交易。原剧本妓女被捆绑没有脚镣手铐,但我的脚镣手铐卸不掉,只好带着镣铐捆绑,我俯卧在地上,从脚下将手铐链移到背后,双手反剪,老黑上来给我上绑。在上绑的时候,导演蹲在我面前、,拿着分镜头计划,与我商量一些技术细节。过了一会儿,我被紧紧四马攒蹄五大大绑,开始了一天演出。老黑是一个非常尽职的人,他在演出时,不会因为我现在是他的老板而手下留情,有时绑得太紧,一点都动不了,我再叫再喊受不了,他也无动于衷,他在尽他的职责,在我的影响下,大家兢兢业业完成每场拍摄演出。吴兴发只要有时间就到红玫瑰公司来转转,因为他是我的监管人。但他来的目的主要是调剂一下绷得紧紧的神经。他确实是一个好警官,忠予职守,凡是交给他的案子,都是比较棘手的,所以实在受不了,就上我这儿来放松放松。他讲他特别喜欢我穿旗袍,头发高高盘在头顶的样子。所以只要他打电话要过来,我就将手头上的事推一推,按他喜欢的样子换上无袖高领长旗袍,将头发盘好,用发胶固定,脸上淡淡化点妆,准备二束麻绳放在手提包里。他来后开车到我拍《三女落难记》的那片风光秀丽的树林里散步,游玩。一般下车后,我就将麻绳从包里拿给他,笑着告诉他,是不是现在就开始。然后我就跪下来,由他捆绑。他往往在这时会无意中,发泄积压在内心深处的工作上的压力和情感上的痛苦,不知不觉地在给我上绑时,用力捆,勒得我又痛又麻,捆得双臂一点也动不了。当我被五花大绑捆结实后,他将我扶起来,沿着林间小道散步。往往在这时,他很乐意主动告诉我一些与我有关的消息:如殷莫者被判了十五年徒刑,范老二逃到非州去了;龙口县那个制造假案的凶恶女警官拿了范老二的钱,提供伪证,搞假贩毒案,也被吴兴发在龙口县警界好友查出后,清理出警察队伍。听到这消息,我停住脚步。责问他说: “我说吴大警官。既然你们己找出龙口县翻案警官收贿赂的证据,那说明翻案己没基础,你们知道那500克神仙果提取物是殷莫者放到宾馆的,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还判管制我,剥夺公民二年,这有什么法律依据。” 吴兴交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说: “是没依据。不这样,你能这样老老实实待在这儿,为《红玫瑰公司》拍片。说不定周大记者又把你拽到那儿去搞新闻去了。” “你们太坏了。”听他这样说,气得我抬起脚踢过去,嘴里骂道:“你不是也拉我去给你当眼线,你不是人。” 听到我抬脚带得脚镣链子哗啦一响,吴发兴闪身让开就跑,我拖着脚镣去追,追不远,给路上草根绊倒,仰面倒在草丛中。吴转身过来扑到我身上,咬我的被绳勒得凸起乳房,吻我的脖子,我想抗拒,但做不到,五花大绑的被压在柔软的青草上,一点也动不了,人同电击一样软得浑身无力,任他轻薄,稍后他将我抱起来说: “洪玫瑰。你这样子太美了。” 我歪在他怀里说: “你们男人太坏了,专会乘人之危。快把我松开,该回去了。” 我每天都是这样,一边指挥公司运转,一边要参入演出,满足我们的上帝,我的观众的要求。给《红玫瑰公司》带来滚滚财源,给玫瑰之家成员安排虐恋的机会。我的日程排得满满的,几乎每天都这样,《红玫瑰公司》公司所有事都交给我了,阮总他们除了带会员来活动,极少来沁州理会公司事务,我成了实际主管。这种忙忙碌碌的生活起码要到我的管制期满,恢复人身自由那一天。但我也常常担心,到那时阮总他们会想出其它理由,再判管制我五年,十年。反正他们比如意公司老板聪明得多,利害得多。我呢,也喜欢,更习惯了这种生话,继续演义着一个个精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