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同性動物 第一章 TS房東 唐元傑,來自西南某省的小縣城。24歲年的年紀已經做了八年的新上海人。大學也已經畢業四年時間。20歲就大學畢業的他,並非自幼才智極其超群。而是他老家那一片,在九十年代如他這般五歲就入學讀書的大有人在,趕巧了他親大舅就是他小學的校長。看外甥成績優秀就大手一揮,讓唐元傑同學跳了一級。於是乎,小唐同學在別人上高中的年紀就上了大學。唐元傑也沒辜負大舅的期望,高中畢業後考入了上海一所211大學。成為了家庭的未來希望之星。 從事IT行業的通信工程。以老家的標準看來,他七八千左右的月入,已經算是絕對的年輕成功人士。但在上海這樣的中國最大的繁華都市。每月四五千的柴米油鹽、吃喝玩樂的固定開銷,還要給在武漢讀大二的弟弟每月匯上一千元的生活費。每年要擠出一萬元來,用作每年趕春運回去的路費和回去後給父母與家裡七大姑、八大姨和一幫多如蘿蔔頭晚輩的壓歲錢。幸幸苦苦一年忙到頭其實剩不下幾個錢。 但在上海,如他這樣苦B的小白領不再少數。比他混得差的也大有人在。很多人和自己一樣一般痛苦,甚至比自己還痛苦,那自己就不算什麼痛苦了。最讓唐元傑苦惱的是他另外一重的身份,TS! 至於小唐同學為什麼打小就想做女人,這個他自己也無解。反正他自幼對女人的事務都敢興趣,並且想成為她們中的一員。大學畢業半年後,在原先美資企業站穩了腳跟的小唐同學就開始特立獨行的中性裝扮,並且坦誠了對自己性別的認識和性取向。在新同事和新朋友面前,小唐同學自稱自己的名字為「叮叮」。好在原先所在企業的文化基因中,有來自美國的自由、寬容的一面,又是當下最年輕的IT行業。唐元傑的怪異裝扮除了引來同事們的背後嘀嘀咕咕、和上廁所不怎麼方便外,到也沒什麼人公開來反對和指責過她的行為。 當然除了寬容之外,也有看不見的很多天花板隨之而來。比如,叮叮是08年進入公司的應屆畢業生中最優秀硬件技術人員,手上完成的案子也是最多的。但兩年後,與自己一同進入公司的同時期畢業生,有兩個不如自己的都提拔到了主管崗位,而自己卻是原地不動。按公司的慣例,一旦發生這種情況,公司人力資源部門的知心大姐們或者是自己本部門的主管領導會來主動找自己談心和開導自己。但這一切都沒發生。至於原因是什麼,自己不說、你不說、他也不說,大家都不說。但是道理卻是明擺著的。這時候的叮叮只能在租住屋內大哭一場後,勵志的告誡自己,日後別人付出十分努力時候自己將付出百倍努力來打敗你們。 最致命的誘惑也是發生在叮叮進入公司兩年後,當時自己所在部門來了一位三十出頭的年輕、英俊的部門總監,並且未婚。叮叮如公司的許多未婚和已婚的女性一般對他一見傾心。而且這位高富帥並且能力超群的年輕總監也很看重肯踏實苦幹的叮叮。許多部門的重要工作都交由叮叮完成。最浪漫的事是發生在半年後,當時叮叮和這位年輕主管一同出差風景如畫的杭州。夜間兩人無事,一同上杭州的名勝西湖斷橋處漫步。沒想到的是這位帥氣總監和叮叮有著相同的文學愛好,並且都很喜歡紅學。兩人在西湖邊,悠然自得的談論著各自對秦可卿、湘雲、和一干賈府人物的看法,兩人如知音相逢,不知不覺的談論到深夜一點,才依依不捨的散去。叮叮對帥氣總監不由的生出了幻想。兩個人月後,在一次同事的聚會中,一位和叮叮年齡相當的公司新人,借助著酒興悄悄的問到叮叮:「叮叮,你有喜歡的人嗎?」也喝了點酒的叮叮,眼神開始迷離起來。新人用著很獵奇的心態喋喋不休追問著叮叮。叮叮終於大膽的說出了那位總監的名字。這個消息在幾天後很快在部門內外風傳了開來,叮叮和那位總監陷入了公司八卦緋聞的漩渦之中。叮叮在期待,希望總監那怕是拒絕自己也給自己一個回應。 但這一切都沒發生,年輕總監很職業的將叮叮調出了自己所在部門,發配到銷售部,做技術支持去了。很顯然,雖然年輕總監作為同事和上級,可以不介意叮叮的性別問題。但卻不能容忍自己和這個不男不女的下屬傳出什麼緋聞,未婚的自己是不能在搞基上有絲毫沾邊的。幻想和現實之間的落差這麼的大,叮叮受不了了。她選擇離開,好在銷售部的工作相對而言十分的自由,不用嚴格的朝九晚五。叮叮開始在網上投簡歷和接觸行業內的獵頭與頻繁的與用人單位進行面試。 好在叮叮的技術水平已在行業內小有名氣,有幾家和自己公司規模相當的外資向自己伸出了橄欖枝。卻都被叮叮的一條前提條件給嚇回去了,這無關與薪資和職位。叮叮的要求是,進了你們公司我必須穿女妝! 說白了,這些外資企業雖然根子在開放的西方社會,但大部分員工和領導卻是中國人。他們能容忍你著奇裝異服,這已經很不錯很不錯了。但接受不了你不男不女。你這樣的來公司,上廁所就是個大問題!難不成再幫你這樣的怪胎再去單獨蓋一間廁所不成?但叮叮也無妥協,做女人的願望在她的心裡已是越來越強烈。她自己也不能任容現在自己這樣不三不四的了。 有一家規模不足五十人的公司,在行業內名不見經傳的小民企也嘗試邀請叮叮加盟。開出的頭銜超大,一來就是總監。但薪水就一般般了,只和叮叮現在公司的小主管相當,連經理級的都及不上,更別說總監級的了。但對於叮叮來說這一切已經足夠,再怎麼說自己的頭銜大了,薪資也漲了不少。但當叮叮提出了自己的那條原則條件時,小老闆猶豫了。說要自己回去和一些董事們商量商量。一周後小老闆給叮叮掛來了電話,說可以答應叮叮的這個條件,但總監的頭銜是給不了了。只能給一個經理級的頭銜。並且暫時你還帶不了團隊。說白了就是個空頭銜。而薪水也給不了先前說得那麼高了,只能保證你現在單位給你的薪水。叮叮聽此很憤怒,自己平白的被壓低了職位和薪水,並不是自己的能力問題,卻是自己的生活方式問題,而叮叮自問,自己這樣的生活方式是不影響工作和他人的。而且名民企如果每月給的如外資一般的薪水,其實就是降薪,因為很多一時還看不見的福利,國內的民企顯然是不能與外企相提並論的。但叮叮對此一切的一切還是忍了,這只是為了自己做女人的夢想! 進入這家公司後,完全女妝的叮叮就如一個怪物一般。同事們雖然對自己已經習以為常了,但不少公司的客戶聽見自己公司有這麼個活寶都來爭相目睹。這時候的叮叮感覺自己就如動物園裡的動物一般。有一個男同事的女朋友聽說了,還特地來男友的公司看自己這個西洋鏡。這對男女出了公司時,那女的還扯著嗓子對自己男友說道:「你們公司這個人妖長得還蠻靈的嘛。你不說我都看不出是人妖!」而此時的叮叮正在下班出公司的拐角處。叮叮噹時走也不是、退也不是,眼中卻滲出了淚水。但叮叮對此都默默的忍受了,轉頭依然是滿臉陽光的出現在同事面前。漸漸的,叮叮的努力和踏實肯干贏得了同事和老闆的尊重。叮叮近幾個月開始帶三四個下屬了。自己再也不是光桿司令。 有一個新進公司的90後大學畢業生,一開始還不知道自己的老闆是個假女人。並且發揚了90後的無畏精神,一進公司就要了叮叮的手機號和QQ號後便對叮叮發動了攻勢。當時叮叮面對這種情況都不知道該怎麼和這位新人解釋自己的一切。但叮叮在90後的如潮攻勢下心情卻是一陣的欣慰和興奮。畢竟這是對自己女人身份的最佳肯定。但不久後這個傻小子,終於知道了叮叮的真實身份。感覺自己受騙了的90後在辦公室就對叮叮破口大罵,話語之難聽,超出了叮叮的想像。出完氣的90後之後頭也不回的辭職了事。只留下叮叮在辦公室眾人面前獨自的哭泣。 2012年的上海房價並沒有隨著中央的不斷調控而停歇上漲的勢頭。並且上海的租房價格也一路飆升,上漲幅度還遠超房價的漲幅。叮叮原來在單位附近租得帶獨立煤衛的單間,房東一口氣將原來2400元每月的房租直接上漲到3000元每月。這接近了叮叮每月收入的40%。她感覺自己承受不起。叮叮苦苦哀求了房東半天,房東也未有絲毫降價的可能性。在房東眼裡,你這個不男不女的租住在自己房內,真是晦氣,天知道會出什麼事情。房東給了叮叮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叮叮還未找到合適的住處,那房東只能不客氣了。 叮叮由於工作性質的關係,時常加班至深夜、甚至是凌晨。如果租的新房遠了,即使房租價格便宜了,加班後回去打車的錢就要直線上升了。在上海算上夜計費的一趟出租車價格過百並不稀奇。而自己單位附近的單間租金又普遍如之前房東給自己開得價格。自己TS的身份,又不方便與人合租。正當叮叮犯愁的之時,偶然在「變裝天下」的論壇看見了一條合租的信息,房源就離自己單位不遠,而且租金價格出奇的低,才1500元每月。叮叮公司所在地附近,就是條件最差的房子,合租的單間都在2000元以上了。心動的叮叮看了信息,馬上就撥動了帖子發佈者留下的手機。但手機好一陣沒人接,一直過了一個多小時後,叮叮正打算上床時,手機卻響了,是帖子發佈者的來電。叮叮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卻是一陣的吵雜。好像在KTV之類的娛樂場所。 那人對著電話用著妖嬈的聲音對著電話大聲喊道:「我是娜娜啊,您是哪位老闆?」 「你好,我是看見你在「變裝天下」發佈的合租信息才給你來的電話。你什麼時候方便能讓我看看房嗎?我正好想租你附近的單間。」 「你是直男還是偽娘?」那人不客氣的說到。 「偽娘」 「那就明天吧,明天下午三點後你來我家怎麼樣?不過我就下午三點後有時間,到了飯點我就要出去了。」 「哦,行,明天來之前我給你電話。」 「嗯,明天你給我電話了,我會把具體的地址發給你。」 叮叮掛斷電話,有些後悔打這個電話了。她已經猜到電話那頭的人是幹什麼的。但躺在床上想了一陣,決定還是明天去看過之後再做決定。共同租房而已,也不是同居。只要不影響到自己,管她是幹什麼的。 叮叮下午兩點多的時候給娜娜掛去了電話,又是好一陣沒人接聽。叮叮到了三點又打過去,依然是沒人接聽。叮叮心道,這個娜娜到底有譜沒譜,便絕了和娜娜合租的念頭。但四點一過,叮叮卻收來一條娜娜發來的短消息。「不好意思,剛才睡死了,沒聽到你的電話。現在你有空的可以來,然後是具體的地址。」 娜娜看了地址又是一陣的心動,就在自己公司斜對面的小區。從公司步行到那個小區五分鐘以內的路程。比現在自己租的房子近多了。這個小區的合租單間的價格都在2500元以上了。並且以後自己上廁所也不用跑到老遠的酒店去解決了。叮叮想了一陣還是決定去看看再說。 敲開了房間的門,門只開了一條縫,娜娜拴著門鏈看著屋外的叮叮一陣。見叮叮是隻身一人才全開了門。而這個娜娜全身上下只穿著睡衣褲和一雙拖鞋,面色、皮膚有些蒼老,但神態卻顯得年輕。到一時看不準年紀。 娜娜身高和叮叮相仿,都在165CM左右,一頭染成艷紅色的長髮、紋眉。雖是素顏,但也看得出是個TS,並且是美女,最讓叮叮吃驚的是娜娜的一對碩大的胸部,在睡衣中不斷晃蕩著,好像還沒穿胸衣。 此時娜娜也上下打量著叮叮。見叮叮的模樣幾如上海街頭最常見的白領女性,只是細看喉結和手部才發現了男性特徵。娜娜掏出了煙抽了起來,又遞給了叮叮一顆。叮叮謝絕了。 娜娜領證著叮叮看了那間出租的房間。傢俱、網線等都齊全。房間十五六平米左右,采光什麼的也很好。叮叮卻有些疑惑了,這樣的房子怎麼租的這麼便宜?她都有些懷疑是否是騙局了,拐彎抹角的問著娜娜是第幾手房東,娜娜聽出了叮叮的言下之意,直接轉頭進了自己的房間,過了一陣子拿出了房產證和自己的身份證甩給了叮叮。並且開門見山的說道:「你如果還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帶你上物業去證實這房子是不是我的。」 叮叮看了娜娜的身份證,姓名:丁文浩、性別依然是男、年齡只比自己大兩歲而已。娜娜竟然還是叮叮的四川大同鄉,只是她的口音已經聽不出任何川味了。身份證上的照片還是一張她的男照,當時娜娜還是個青澀的少年。叮叮看了一陣說不用了,並且主動的給娜娜遞上了自己的身份證。娜娜接都沒接,只是瞥了幾眼就說行了。 當叮叮出了門後,還是小心謹慎的上物業去問了下娜娜單元的信息。房子竟然真是她的。雖然這裡是老式小區,但這裡的房價在當時已經是3萬5千左右一平米,娜娜的房型是2室一廳,推算的建築面積在70平左右。這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娜娜竟然如此有錢。既然這麼有錢她為什麼還趕夜場,把自己弄得如此憔悴、蒼老?叮叮對此不解。叮叮受不了房租便宜和離單位近的誘惑,決定先住一段看看,有問題了再搬就是了。反正房租便宜,娜娜還未問自己要押金和簽訂合同。只說每月的月頭付她1500元就行了。 這周的週末叮叮便提著自己的行李搬到了娜娜的住處。娜娜指了指客廳裡的一個衣櫥櫃和一個梳妝台說道:「這裡的東西你別去碰。我有個朋友也是偽娘,他一周會來個兩三次。你把自己的房門鎖好就是了。」叮叮看著這個梳妝台和衣櫥櫃放客廳,顯得有些兀突。但自己客隨主便,娜娜的朋友別來自己的房間就行了。 叮叮住進去後,覺得娜娜為人有些冷漠。平時兩人見面,叮叮與娜娜打招呼,娜娜高興的時候點一下頭,不高興的時候索性當沒看見叮叮。兩人平時也不交談什麼。不過叮叮覺得這樣也挺好,她也不想與這個風塵中人有太深的關係。但娜娜說得她的那個常來此地的朋友,叮叮直到半個月後才見到此人。 一天娜娜晚上出去工作了,叮叮獨自在房內上著網。卻聽到門外有開門聲,起初以為是娜娜有事折回來了。但當叮叮出去上廁所時,見到客廳裡一個中年男子正脫光了自己,再換蕾絲內褲。嚇得叮叮大聲驚叫。那個中年男子也被突然出現的叮叮嚇得不淺。竟然一跤摔在了地上。 叮叮急忙的縮回了自己的房間,並且反鎖了自己的門。男子在客廳內大喊:「你是誰啊?你怎麼在這裡?」 「我是娜娜的房客,你又是誰?」 「娜娜終於把這間房租出去了,你是新房客?她也沒和我說過。你是偽娘嗎?你叫我彩蝶吧。我常上娜娜這裡來變裝。」 叮叮這才想起剛入住時娜娜和自己提過的那檔子事。十多分鐘後,彩蝶對叮叮喊道:「我衣服穿好了,你可以出來了。」 叮叮先小心翼翼的頂住了房門,開了一條小縫,看著彩蝶已經坐在梳妝台上,打起了粉底才相信他也是個偽娘。叮叮這才放下心來出去上廁所了。上完廁所出來,彩蝶從化妝鏡裡看著背後的叮叮說道:「你真是偽娘?怎麼稱呼你?」 叮叮坐到了沙發上,說道:「是的,我也是偽娘,叫我叮叮就行了。」 叮叮看著坐著化妝的彩蝶。其實他的條件並不適合做偽娘。中等的男人身材作為女人卻顯得太過粗壯,此時彩蝶雖然穿上了黑絲,但仔細看,也能隱隱的看出其中的腿毛。下顎和唇上、兩腮的胡茬也顯得太過濃密。 彩蝶一邊化妝、一邊從鏡子裡看著叮叮說道:「呵呵,你真漂亮,你不說真看不出你是偽娘。你不是CD,是TS吧,你手術了?」 「嗯,但我沒手術。」 「用激素嗎?」 「用了快一年了,但劑量不大。」 彩蝶為人不似娜娜那般冷冰冰的,甚是健談。彩蝶是上海本地人,因為家裡的妻兒、親人都不知道她變裝的癖好。她將自己所有女性用品全部寄存在娜娜此地,一月付上四百的租金。每週來此變上一兩次,過過女妝的癮。前陣子沒來是因為家裡有些事情。 彩蝶在一個多小時後化完了裝,套上了假髮。並轉過身來問叮叮自己漂亮不。叮叮只是微笑著點頭說挺好的。但內心卻不以為然。此時的彩蝶,為了掩蓋自己臉上的胡茬和粉刺,打了一層厚厚的牆粉一般的粉底。大熱的天戴著假髮和穿著長袖的T恤和絲襪,站起身來的體格和神態卻是男人式的。視覺感官極為不佳。此時雖然屋內開著空調,但彩蝶額頭上已經慢慢的冒汗,汗水留下時在臉上留下了一道道的溝。顯然化妝品也是低檔貨。 但彩蝶似乎對此十分滿意,還挨著叮叮身子坐下了。叮叮下意識的就往旁挪了挪。彩蝶也不覺尷尬,一邊梳理著假髮,一邊轉頭看著叮叮問道:「你有男朋友嗎?」 叮叮搖了搖頭。彩蝶見此,臉上露出了一閃而過的欣喜的神態。彩蝶又繼續問著叮叮的各種的情況。但話題逐漸靠向了叮叮喜歡什麼樣的男朋友。叮叮察覺出了其中的異樣,禮貌性的為叮叮遞了一瓶自己放於娜娜冰箱裡的飲料,便推說自己明天還有要緊的要早睡了。叮叮進了自己的房間,並且反鎖上了門才暗鬆一口氣。這個彩蝶,做偽娘確實不怎麼樣,但身高比自己高十多公分,身體也遠比自己粗壯,現在屋中也只有兩人,如果他對自己用起強來。自己只怕凶多吉少。 第二天,叮叮四點多便早早的下班回家了。娜娜的房門開著,她也已經醒來,在自己的床上一邊壓著一字腿,一邊看著床上的平板的視頻,學著梁靜茹的細微神態,學唱著《勇氣》。臉上還打著一層面膜。其實娜娜的聲音還是很不錯的,比叮叮女人多了。而她對明星的模仿也惟妙惟肖。歌聲婉轉動人,還能唱出了些她本人的風格。作為國內的反串演員,她是一定專業性的。 娜娜看著門外的叮叮久久盯著自己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停下了歌聲問到叮叮有事嗎? 叮叮不好意思的將昨晚彩蝶對自己不三不四的舉動說了。叮叮心中打定了主意,如果彩蝶以後繼續騷擾自己,她就搬出去,大不了住遠一些,以後加班太晚趕不上地鐵就睡辦公室。 娜娜聽完叮叮的敘述,馬上坐起身來,掏出了手機給彩蝶撥去了電話。 「你個騷貨,下班就給往老娘這裡趕。」 「什麼事情電話裡不能說嗎?」 「什麼事情你不知道?」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那你過來姐姐我給你慢慢的說,我警告你六點以前到不了我這裡,我把你存我這裡的衣服、鞋子和化妝品什麼的全部扔垃圾桶裡。」說完娜娜不等彩蝶說下去就掛了電話。 彩蝶很聽娜娜的話,不出一個小時就到了這裡。叮叮看了看時間,還未超過五點半。估計彩蝶也是害怕了,翹班出來的。 娜娜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翹著腿、抽著煙盯著彩蝶上下直打量。如一副江湖上的大姐大的模樣,彩蝶此時一身男裝,卻站在客廳裡一動不敢動。娜娜悠悠的說道:「你個騷貨現在長本事了是不?敢到我家裡來撒野了。」 彩蝶怨恨的看了坐在一旁凳子上的叮叮,用女人的神態撒嬌辯解道:「娜娜姐,你別聽別人瞎胡說,我在家從來都老老實實的。你別聽外人挑撥我們姐妹關係。」 一旁的叮叮看著這麼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如此撒嬌,叫比自己小得多的娜娜為姐。叮叮頓時大夏天的汗毛根根豎起。但她也不去解釋什麼。 娜娜卻冷笑道:「你個騷貨是塊什麼料我會不知道?你他媽的女人也要、男人也要、偽娘、CD也不放過,我看見你就犯噁心。不是看包養你的老男人的面子我早他媽的讓你滾蛋了。我警告你再敢對我的房客不三不四的,你信不信我找人抽不爛你?」 彩蝶裝作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委屈的說道:「娜娜姐…………。」 娜娜卻還未等彩蝶把話說完,拿起自己的茶杯將自己的杯中水全部潑在了彩蝶的臉上。「滾,再不給我滾,我現在就打電話找人揍你。老娘給你三天的時間,把你的這些破爛全部給我收拾了拿回去。不然我全一把火燒了。」彩蝶抹了把臉,灰溜溜的跑了。 娜娜囑咐叮叮這幾天把自己的門嚴嚴實實的鎖好了。免得彩蝶最後走之前偷東西。三天後當彩蝶把這裡的東西清理一空後,娜娜就換了鐵門和大門的門鎖。 叮叮沒想到,年齡、個頭與自己差不多的娜娜竟然有如此的威勢。也有點嚇得戰戰兢兢。娜娜卻回頭看著叮叮,愧疚的說道:「不好意思,我最近有點忙,所以忘關照這個騷貨別打你主意了。」 「謝謝你了,其實她昨天也沒對我怎麼樣。」 娜娜聽此微微一笑,抽了口煙說道:「你待會有空嗎?」 「沒什麼事情,怎麼了?」 「呵呵,我減肥節食節了三個月了,每天就吃一頓。昨天過秤,終於把體重控制到90斤以下了。我口中快淡出鳥了。今晚我也不出去演出,打算破破戒,晚飯準備大吃大喝一頓。也算為你賠禮道歉。你陪我不?」 其實叮叮最近也在節食,每晚也就吃兩個蘋果。但看剛才娜娜的威勢有些心有餘悸,只得答應她的請求。 娜娜拉著叮叮手就出門了,上街打了輛車直奔上海最繁華的陸家嘴而去。下了車,娜娜轉頭看著叮叮問道:「你英語好嗎?」 「日常對話沒問題。」 「呵呵,正好,上次我和幾個姐妹來這裡的一家西餐廳,坐下了卻看不懂英文菜單。後來灰溜溜的出來了,丟人丟大發了。早知道這樣上次就叫上你一起了。」娜娜說完拉著叮叮到了一家高檔的西餐廳。叮叮一進這西餐廳,就知道這裡檔次不低。人均消費沒有個五六百恐怕下不來。叮叮有些猶豫的站在門口了,娜娜卻攥著叮叮的手說道:「你陪我吃飯,怕個什麼。又不花你的錢,甩開了肚皮儘管吃就是了。」叮叮無奈只得被娜娜攥著走。 兩人挑了個最好的靠窗座位坐下,此時上海浦江兩岸的景色竟收眼底。看得有些讓人心曠神怡。侍應生送上了菜單,叮叮逐一將菜單的品名報於娜娜,並且將價格加重語氣說出。娜娜卻不管這些,反而點了幾個最貴的菜,還開了一瓶紅酒。叮叮看此,心中乍舌不已。心裡粗一心算,娜娜已經點了超過三千的單了。這是叮叮來上海八年來,吃過人均最高的一頓飯。那個侍應生看兩人的打扮,一個如一般的上海小白領,另一個打扮華貴,氣質卻如妓*女一般。在上菜前,侍應生特意上前說道:「兩位不好意思,我們這裡需要先買單的。」娜娜卻是滿臉不屑的說道:「狗眼看人低,你們那兩桌的客人我也沒見先買單嘛。」娜娜的話語將那個侍應說得滿臉通紅。但娜娜發洩完了,卻不多做糾纏。掏出錢包刷卡了事。叮叮見此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她真怕娜娜吃完了沒錢買單,餐廳把兩人都扣下。她此時身上才一千多元的現金。 娜娜買完單,又是端坐著上下打量著叮叮。叮叮被娜娜這股道上大姐大的派頭看得心裡直發毛。娜娜看叮叮緊張的神態卻是一樂,喜笑顏開的湊過頭來小聲說道:「你這樣素的TS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叮叮沒聽懂娜娜的言下之意,忙掏出自己坤包中的化妝鏡,仔細的看了看自己。以為自己有什麼狀況。娜娜見叮叮單純的模樣笑得更開心了,說道:「你長這麼漂亮真沒男友?」叮叮害羞搖了搖頭。娜娜接著問道:「你喜歡什麼樣的?帥的還是猛男或者是有錢的,告訴我,娜娜姐給你發幾個過來。」叮叮聽此頭搖得更厲害了。娜娜無奈一笑的坐回去了,說道:「還真沒想到,TS之中有你這樣的石女。」 雖然娜娜的連聲發問,讓叮叮窘迫不堪。但此時的娜娜不再像前陣子那麼冷臉朝天。叮叮與她有了不少的親近之感。撐著膽子也將頭湊到了娜娜面前說道:「娜姐,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看你這小樣,有什麼就說嘛。別問我銀行密碼就行了。」娜娜大大咧咧的說到。 「你手術了嗎?」 「手術?呵呵,我就做了下胸,其他地方都是原裝的,激素都沒用過。下面那玩意硬朗著呢。」娜娜得意的說到。 叮叮聽此,卻睜大了眼睛仔細的看著娜娜,娜娜此時素顏,但唇上、下顎毫無胡茬,此時她穿著短袖的T恤和熱褲,手臂上和腿上也是光潔**。娜娜看著叮叮疑惑的表情,更加得意得說道:「你娜姐天生麗質,天生就是一副美女胚子。不用激素、不整容、不切蛋都勝過很多TS。不信晚上回去,娜姐給你看我的弟弟。」叮叮聽此整個臉頓時齊根的紅了,又是一陣連連的搖頭。 娜娜看著叮叮那副純小女生的天真、羞澀樣也是一陣莞爾。大大咧咧的說道:「放心,你娜姐不是彩蝶那個下流的騷貨。不會對你怎麼樣的。真要把你怎麼樣了,你這半個月能這麼安生?」叮叮聽此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看著娜娜說道:「娜姐,你不手術也是為了家裡吧?」 娜娜剛才還燦爛無比的臉卻陡然冷了下來。一臉恨意的看著窗外的景色,喃喃的說道:「家?我媽在我十歲那年出車禍死了之後,我就沒家了。我爸娶了後媽,生了我弟弟後就沒給過我好臉。我初中十五歲一畢業就被他趕出來上外打工了。不然以我的讀書成績,恐怕和你一樣上大學、在公司裡上班了。不過這樣也好,不是他當年逼我的話,我現在頂多是個苦B的上班族,哪裡買得起房,和能上這裡吃飯?家?呵呵,我都五年沒回過老家了。我還不知道我爸還記得不記得有我這個兒子,出來十多年,我家鄉話都忘得差不多了。」 「對不起、對不起,娜娜姐我不該提這些的。」叮叮愧疚的說到。 「沒事,你娜姐是誰,還能被你這個小傢伙,一兩句話給說死過去。再說又不是你造成的。」 此時飯菜上來了,兩人邊吃邊聊著。叮叮很早以前就聽網友說過,偽娘圈亂得很。她剛工作時也參加兩次偽娘的聚會,第一次一進門見一群男人,在大廳裡就齊齊的在換女人衣服就噁心的有些後悔了,後來一干偽娘,連成一串的上街,引來了路人紛紛圍觀。叮叮害羞的半道溜走了。第二次,一進賓館的包房門就見幾個直男摟著幾個偽娘在床上親熱。叮叮就嚇得直接轉身走人。期間她也通過網絡見過七八個直男。無論接觸的時間短長,給叮叮的感覺這些人都是奔著性而來的。叮叮之後對這個和自己為同類人的圈子害怕不已,除了上網看看帖子和在幾個QQ群裡網聊外,再也不敢親身涉入了。因為叮叮想成為的是真女人,而真女人的生活絕非如此下水道般的生活。而這個娜娜是她這輩子唯一深入瞭解的偽娘。 原來娜娜並不是如自己這樣天生就有女人的意識。十五歲被父親趕出家之後,在外漂泊了兩年,什麼送快遞、飯店跑堂的、工廠流水線什麼的都幹過。吃了很多的苦卻只能勉強餬口而已。直到十七歲,一個偶然的機會,她在海南快窮得沒飯吃的情況下被一個從事反串演出的人妖看中,加入了反串表演的行列。當一場演出下來,當時的丁文浩對此噁心不已,但當那個人妖甩給她一張五十大票頓時傻眼了。原來就這麼輕輕鬆鬆在台上走上幾個小時就能賺這麼多錢?丁文浩開始跟著這個偽娘在全國各地走穴。而且越從事這個工作,丁文浩越覺得自己天生就該從事這個行業。她的生母原本是她老家地市的舞蹈團專業演員。她在母親車禍去世前,也在少年宮受過專業的舞蹈訓練。她是有這個藝術功底的,不但繼承了母親的俊俏的面容和體型,也繼承了母親的藝術細胞。三年後藝名叫娜娜的反串演員在圈內小有名氣了起來。而當初帶她出師的人妖,卻因為激素的反噬重病纏身,喪失了演出的能力。剛滿二十的娜娜便單飛了。當然除了演出以外,她也幹著其它的營生。娜娜毫不諱言的在叮叮面前告訴她,她不但在外兼職,還被好幾個有錢男人包養過。現在依然如此,只要給的起價格,她就願意陪誰。不然她那裡來的錢在三年前就能在上海買房了?只不過她為了避免重蹈師父的覆轍,堅決不用激素和切了下身。光顧她的男人必須戴套,這是她賺錢的原則。而沉浸在這長達九年的異妝生活後,娜娜現在自己也搞不清自己究竟是男是女了。但又有什麼必要搞清楚呢?當初自己作為丁文浩的男人生活是多麼的悲慘,而現在的自己又是多麼的光鮮靚麗。中國歷來是個笑貧不笑娼的社會。 叮叮以前在網上也聽過不少的類似故事,甚至當叮叮第一眼見到娜娜時,便猜到了娜娜是幹什麼的。但這一切當從娜娜口中說出時,叮叮卻震撼不已。但叮叮聽此之後也奇怪了,按娜娜現在的開價,隨便陪上哪個男人睡上一晚就是自己兩月的房租了。為啥用超便宜的價格將她的房間租給自己?而娜娜如此討厭那個彩蝶,卻又要為何賺她這四百塊一月的存放費?而娜娜現在和自己吃得這頓飯就是彩蝶大半年的租金了。叮叮不由得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娜娜聽此只是一笑。說道:「都是寂寞惹得禍唄,平時上班時我是熱熱鬧鬧的,但回家後總是一個人,冷冷清清的讓人害怕。我想找個人,免得這麼家裡總是我一個人沒有生氣。」叮叮聽此感同身受。自己畢業後在上海這三年又何嘗不是如娜娜一般寂寞、無聊。而寂寞是件很可怕的武器。 娜娜繼續說道:「至於那個彩蝶,老娘早看他不順眼了。這個偽娘,自己家裡又老婆孩子,在外面男人面前卻騷得不行。在外面一邊和一個快五十的老男人好著,騙這個老男人的錢花,一邊還和另外一個小伙子好著。除此之外,自己還做直男搞了一個和他差不多條件的偽娘做情人。這貨遲早得艾滋。他的那個老男人在我剛來上海那陣是第一個包我的,之後還幫了我不少忙。雖然後來他生意倒了,只靠吃老本活著。但怎麼說我也欠著那個老男人的情。所以才讓彩蝶把那些便宜的破褲頭、爛襪子放我家。不然早扔出去了。你猜那個老男人一個月才給她幾個錢?」 叮叮說了好幾個數字,娜娜都是笑著搖了搖頭。叮叮說是在猜不著了,娜娜笑道:「那個賤貨每月收老男人十個二百五。才兩千五一個月。」叮叮聽此下巴頦都快掉地上了。見過賤的,還真沒見過這麼賤的。不由得說道:「這個彩蝶很缺錢?」 娜娜答道:「也不是,他一個月聽說也有六七千的收入了,老婆比他賺得還多。說白了他是又想要和那個老男人造愛、又想騙兩個錢花花,用這個錢買點女人衣服和化妝品。」 叮叮聽此,覺得這個圈子比自己預想的還亂。這個邊緣人的小眾圈子真是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但當叮叮想到此時,卻也想著,自己在鄙視這些同類人的生活混亂不堪時,自己在正常人的眼裡恐怕也比這些混亂的同類好不了多少。叮叮想著自己在前後兩個單位的遭遇的不公時和旁人鄙視的目光時,不由得一陣的悲哀。 兩人飯後又上附近的國金中心和正大廣場去購物。叮叮在國金中心看著那些奢侈品的價格,只是仔細的數著零,卻連試得膽子都沒有。而娜娜卻對此地相當熟悉,有目標性的逛著,不斷的對身旁的叮叮說道:「這個皮夾在香港什麼價格,比這裡便宜多少。這個坤包又是怎麼回事。」娜娜不但說著,還拉卡買了一個坤包、一根皮帶、一件小西服。只說自己最近懶得去香港。就多花這兩三千冤枉錢了。三件東西足足花了娜娜兩萬。卻是叮叮想都不敢想的消費。最後叮叮只在正大廣場的打折商品中選了一千塊的幾件衣服。把她這一個月買衣服的預算都花完了。叮叮心中不免哀歎,同樣是TS差距怎麼如此之大,自己好歹是個名校生,卻在物質生活上比不過一個初中畢業生。自己這般如玉女的矜持有意義嗎?又有哪個正常的優秀男人會欣賞自己這般?叮叮的心態有些失衡了。但這種失衡在一個月後的一天,又重新擺正了。 一個月後,當叮叮上班中途回家上廁所時,聽見娜娜從自己房間傳來虛弱的聲音,叫道:「是叮叮回來了嗎?能給我送杯涼水進來嗎?」叮叮聽著娜娜的聲音以為是她病了。端著杯涼水進去,看見娜娜的面容時卻驚呆了。水杯也掉在地上撒了一地。原本娜娜精緻的面容此時半邊發青紫的高高的腫了起來。如果不是娜娜的聲音,叮叮幾乎認不出這是娜娜。 叮叮急忙跑到娜娜的床邊問著娜娜這是怎麼了。娜娜卻毫不在意,笑道:「還能怎麼回事,下班後被一群不認識的人悶揍了一頓。不過我差不多知道是誰指使的。那個臭婊子也是TS反串演員。搶演出搶不過我,就找人打我。等老娘好了,保證讓她比我現在更難看。你快拿杯水給我啊。」叮叮急忙撿起地上的水杯,為娜娜重新打了杯水。上床扶著她坐起,將杯子湊到她嘴邊慢慢的倒了下去。 叮叮看著娜娜此時的模樣心疼的直哭,這一個多月來的相處,兩人已處成了好姐妹。娜娜可以說是叮叮在上海八年來唯一的朋友。幾如親姐妹一般。叮叮見娜娜如此模樣,堅持不去上班背起娜娜上了醫院。一番檢查下來,好在娜娜雖然被毆擊身體多處,但未骨折,多是頓挫傷。叮叮直悉心照顧了娜娜四五天後,娜娜才能下地走路。痊癒卻是在半個月以後了。 娜娜好了之後堅持不再收叮叮的房租,叮叮卻說,這是當初談好的,1500一月我已經佔了你很大的便宜了。你如果不收我只能搬走。娜娜撫摸這叮叮的臉說道:「自從我媽死後,除了我的師父,你是對我最好的。」 「你說這些幹嘛,我們這樣的人,社會上的人已經夠看不起我們了。我們自己還不互相幫助那怎麼行。」 娜娜聽此心中一陣感動,但卻在心中笑這個傻妹妹太過天真。娜娜出道以來,受自己同類的欺負要比外人多多了。自己現在這頓揍,不就是拜當日的好姐妹所賜嘛。這個圈子裡最熟悉你的人往往也是最容易傷害你的人。 第二章 老同學 兩人的相處應該也可以說是叮叮不斷受娜娜改變的過程。叮叮的著裝慢慢的從自己素雅、簡潔的風格轉為了奔放,並且還破天荒的跟著娜娜去參加所謂的姐妹聚會。因為叮叮知道,有娜娜這個大姐大的保護,柔弱而膽小的自己是不會被別人欺負。但娜娜也從叮叮的柔弱的性格中體會到了這個丫頭說不清道不明的倔強。沒這種倔強,叮叮是無法完全靠自己的能力,在這個競爭壓力極大的社會上光明正大的不男不女的生存著的。 「奶油小公主」就是在這些姐妹聚會中叮叮認識的另一位好姐妹,她並不是個TS,而是一個有著正常生活的CD。叮叮和奶油小公主的相識,是在娜娜帶著自己第一次參加一個變裝會所在別墅內舉辦的偽娘活動。參加的人數足足有二十多人,其中還有幾個是特意趕來的來自外地的姐妹。到了這種場合,風采靚麗的娜娜無疑成了活動的女王。這其中起碼有三分之一姐妹認識娜娜,娜娜也向這群姐妹們不斷的介紹自己的好妹妹叮叮。叮叮清純的相貌引來一干偽娘的嘖嘖稱奇,好幾個偽娘還大膽的向叮叮要起了電話號碼。卻被娜娜趕開了。「去去去,人家喜歡的是純爺們,你們這群二尾子起什麼哄。」 當活動進行到捆綁環節。叮叮看見幾個大活人被捆成了粽子,自己卻嚇得躲在了別墅客廳的一處角落。而娜娜卻玩得興高采烈的,她不喜歡被綁,卻喜歡綁人。其她人的捆綁只是意思意思,身上掛根繩打幾個結,借此YY下受虐的情景而已。經娜娜手的兩個偽娘卻是被她綁得死死的,其中一個被勒得有些受不了了。開始叫喚起來,「怎麼綁得這麼緊?我胳膊疼了,娜娜你個浪蹄子快放開我。」被綁的那人,再不裝女人的神態和聲音,完全的用男人的語氣叫喚起來。 娜娜不屑的說道:「真沒用,你好還意思整天在群裡嚷嚷著玩捆綁。別叫喚了,姐姐給你舔舔腳。」娜娜說完,將自己的腳從涼拖中抽了出來,伸到那個叫喚的偽娘的面部。那人雖然渾身疼痛,卻受不了娜娜玉足的誘惑。如條狗般的舔舐了起來。娜娜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享受了一陣。突然睜開眼睛,拿起身旁的皮鞭,使勁的掄圓了一鞭子上去。「啪」的一聲大響,屋內的人紛紛喝彩、鼓掌。看娜娜的辣手調教是最過癮的。 「哎呦,我的媽呀。你他媽的玩真的啊,你放開我,我倆單挑。」那個挨了皮鞭的偽娘真發火了。想掙開繩索,和娜娜單挑。他穿的是白色薄莎衣服。叮叮能透過他的衣服看見背上的一大條青紫。這個調教真是玩大了。叮叮正為娜娜擔心。娜娜卻一把抓過那人的頭髮,把他的腦袋拽了過來。厲聲說道:「你個足奴外加被捆綁者還敢反抗主人?」娜娜用舌頭舔著那人的臉匣,舔了幾下,那人開始呻嚀起來。眾人又是紛紛的鼓掌。 叮叮躲了一陣,發現身邊不遠處還有一個人躲在角落中,捂著嘴在笑。那人也看見了叮叮,湊了過來,小聲說道:「你也不喜歡玩這個?」叮叮憋著笑點了點頭。那人更加小聲的說道:「她們腦子沒問題吧?」 叮叮憋著笑搖了搖頭,小聲說道:「我也不知道。」 奶油小公主本名李遠航。他的CD之路,一開始的時候有些心不甘情不願。是受當初的女友和現在的老婆逼迫形成的。李遠航175CM的身高,長得俊眉朗目,清清瘦瘦,十足的小帥哥一枚。而她的妻子也是相鄰大學的一個美女。兩人是在一場高校的cosplay活動上認識。故事很老套,帥哥喜歡上了美女,美女也喜歡上了帥哥。兩人王八看綠豆式的對眼了。彼此一問年紀,還是同歲同級,雖分屬不同的大學,但學校卻離得並不遙遠。兩人的家世也相當,都是上海本地人。男的父親是正科級的公務員。女方的父親是一家大型國企的小領導。兩人還有著共同的cosplay愛好。正可謂「猿糞天定」。兩人分分合合的談了兩年的戀愛,大學一畢業就結婚了。現年26歲的李遠航已經有了兩歲的兒子。 而李遠航的女妝愛好,也是被喜愛cosplay的妻子不斷逼迫下形成。妻子總喜歡將自己帥氣的丈夫打扮成各種日式漫畫美女,並且樂此不疲。李遠航稍作反抗,妻子便是對自己不理不睬,一副就此分手的模樣。發展到最後,就是李遠航與妻子辦事,妻子都要求自己的丈夫穿上絲襪、抹上口紅。而李遠航俊朗的男性外表女妝時也是靚麗奪目。頑皮的妻子還將自己丈夫女妝時的照片發到其他論壇上,引來一片男生的求愛。對此李遠航雖然口頭上強烈抗議和抵制妻子的變態行為,但內心卻隱隱的對此得意、暗喜。原來老子女妝時殺傷力一點都不比做帥哥時弱。李遠航還趁家裡沒人時,深夜女妝外出過。有兩次還惹得兩撥年輕人的口哨調戲。嚇得李遠航一路飛奔了回去。還有一次,李遠航也是趁老婆回娘家,自個在家女妝和一個直男視頻。沒想到那個噁心的直男直接脫下褲子,看著李遠航女妝的模樣擼起了自己的JB,說是要和李遠航視頻造愛。這幾次經歷李遠航雖然受的驚嚇不輕,卻是也不由得興奮了起來。只不過李遠航之初的行為,只是為了嘗鮮式的好玩,絲毫沒想過自己真要以女性身份涉入其中,一切都是淺嘗輒止的玩玩。 但當李遠航再一次遇到十年前的老同學洪明煒時,一切都被打破了。李遠航大學畢業後在父親的安排下,婚後很快的進入了一家上海地區效益頗佳的壟斷型央企。一結婚,在雙方父母的資助下便買好了房和車,還是有房無貸的那種逍遙人士。李遠航在同齡人之中過得令人羨慕的生活。在2012年年頭李遠航參加了一場初中同學的聚會。自信已經結婚做爸爸的自己在同學之中算是混得很好的了,但當洪明煒出現時,李遠航等眾多男同學都集體自悲了起來。 此時只比自己大兩個月的洪明煒已經是一家在上海頗有知名度的獵頭公司的總經理。開得車是價值上百萬的奔馳GL,住的是浦東聯洋的聯體別墅。而與李遠航有著根本不同的是洪明煒的成功沒有依靠過一星半點的家庭背景,並且比起李遠航的殷實的家庭,洪明煒的家庭出身實在是太過寒酸了。 初中時期李遠航便是女生眼中的帥哥、家長眼中的好孩子,老師眼中的好學生。成績為全班男生最優,而洪明煒卻恰恰相反,讀書成績向來在班中墊底,而且和校外的惡少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是個典型的問題學生,據說還常在校外打架生事。沒有留級和被開除的原因是因為當初的中學是籃球特色學校。而洪明煒是學校的主力大前鋒。而洪明煒的家庭條件也不甚理想,父親下崗後做起了小區的保安,並且母親常年有病在身。讀書時還是出了名的家庭困難學生。初中畢業後,洪明煒再對課本沒有任何興趣,對父親說到,家裡這麼困難,我也讀不好書,不如早日的讓我闖社會為家裡掙些錢。本就吃力萬分的父親見兒子也不是讀書的料便答應了。李遠航剛進入高中那陣還聽說洪明煒在二手房中介公司充當打手,之後便了無音訊了。以前幾次初中同學聚會,大家談起洪明煒都以為沒了消息的他,估計被公安機關抓捕了。卻誰也沒想到當日的學校流氓成了彬彬有禮、氣度非凡的獵頭公司老總。 當然聚會時的李遠航與洪明煒的故事並沒有那麼的狗血。上演什麼兩個大老爺們一見鍾情之類的狗血劇。反而李遠航有些嫉妒這個當初與自己有雲泥之別的流氓,他當時讀書這麼差、自己讀書這麼好,自己一本畢業、他初中畢業。怎麼可能現在差別如此之大?太沒天理了!不過李遠航在嫉恨洪明煒的同時,也暗暗的留了個心眼。此人的獵頭公司頗有些名氣。而李遠航所在的國企是典型的官僚國企。以自己父親的背景,自己很難再上一步。李遠航打算利用洪明煒在外企的人脈關係,幫自己找個好婆家。只要他肯幫忙這應該不是啥難事。 洪明煒能降格來此參加這種無聊的同學聚會,也絕不是出於搞基的目的。反而是衝著當初追求許久而未果的語文課代表和校花盛明鈺來的。雖然自己和盛明鈺都已婚,盛明鈺已經是一個一歲女兒的母親,自己的妻子在三個月後也即將分娩。但這對於洪明煒來說都不是什麼問題,在北上廣這樣的大城市,搞婚外情又算什麼?你盛明鈺結婚了反倒好辦了,不然真搞上了你反過來纏著我結婚咋辦?當時的洪明煒都沒怎麼將李遠航這個沒用的小少爺放在心上。只給了李遠航一張名片和QQ了事。 一個月後李遠航在北京出長差,在下屬的子公司蹲點半個月。一日下午李遠航在賓館內無聊的上著網,卻發現洪明煒的QQ顯示的IP地址也是北京。李遠航想這是和洪明煒套套熱乎的好機會。自己這輩子總不能在大國企的小職位上憋死。一個月七八千塊的收入,要養孩子養車還要為老婆買東西,即使有自己父母時不時的接濟,這日子也太緊巴了。 當李遠航給洪明煒發去消息,洪明煒原本壓根就不想理這個沒用的奶油小少爺。自己身為獵頭公司老總,一般閒散人員找自己都是為了跳槽的。洪明煒對此不厭其煩。並且最底層草根出身的洪明煒打心底裡看不起李遠航這樣成家了還靠家裡關係吃飯的窩囊廢。像你這樣養在國企溫室下的超齡大寶寶,離開了體制你還能幹啥?但洪明煒突然想到了,那次聚會李遠航提到的所在單位是上海的天山鐵業集團。這是家國內鋼鐵行業的龍頭老大企業,集團和下屬的幾大公司每年有著數萬名額勞務外包合同。這是塊不小的蛋糕,只要關係打進去了,隨便從裡面切出五六百人外包用工合同,剔除給的暗扣和成本,一年也能為自己的公司增加幾百萬的收入,而且這種單子不像其他的單子,能長年累月的做下去。自然李遠航這樣的小把戲,是起不了什麼決定性作用的。但他在天山鐵業的集團總部工作,是最貼近這個大型央企心臟的地方。這小子能將這個大國企外人看不見關係網的脈絡告訴自己,再加上自己的公關能力。自己公司參與進這塊大蛋糕的分配就不是夢想,如果這個小少爺還能為自己引見幾位集團的領導的話,希望就更大了。想此,洪明煒便熱情洋溢的和李遠航Q聊了起來。並且約在今天晚上一起吃個便飯。 沒想到兩人剛Q聊完不到一個小時,洪明煒便給李遠航掛來了電話,說自己晚上有應酬。回上海再請李同學一聚。李遠航心裡一陣失望,你這樣的大老總,平時哪有這麼多的空來應酬我這樣無利害關係的小把戲。心情不佳並且晚上無事的李遠航便掏出行李箱中的女裝和化妝品,梳妝打扮起來了。這樣的長差雖然無聊,但對於自己這樣的CD來說最大的好處就是女妝上街方便,不用擔心自己遇上熟人而尷尬。兩個小時後,一個身材高挑的美女便出在了賓館的房間。 李遠航是留到脖子處的中長髮,連假髮都不用戴。嬌弱面容的缺點就是有些焦黃和粗糙,自己的鬍鬚也不發達,拔了之後稍微打些粉底就看不出了。再加上自己清瘦、高挑的身材,十足的妙齡美女一枚。李遠航去了北京人最多的王府井和前門大街逛著,專往人多的地方扎。沒人認出自己是個男的,還有發現了不少男人在注視自己。李遠航心裡興奮不已,最大的遺憾只是自己不能開口說話而已。而今天恰是週五,北京的大街上人尤其的多。剛到七點半,李遠航正在前門大街的都一處吃著燒賣。沒想到洪明煒的電話來了,說自己應酬完了,你現在有空不,兩人找個地方坐下敘敘舊。李遠航只得在餐廳的大堂用著男人嗓音說,自己還在外面。要九點才能回賓館。餐廳的食客齊齊的抬起了頭,看著這個美女用男人嗓音通著電話。李遠航的臉頓時燙得如鐵板燒的鐵板一般。通完電話,李遠航也顧不上大半未吃完的燒賣,落荒而逃了。 但北京的交通卻不似上海,李遠航沒頭沒腦的跑到了長安大街上。到了才發現這裡根本不可能打車。李遠航只得捏細了嗓子問路人,什麼地方才能打車。卻發現這路上的大多是和自己一樣的外地遊客。好不容易找到一處打車的地方,由於自己要去的賓館在海澱的中關村附近。北京的司機很多竟然裝不認識道拒載。李遠航一直到八點半才打上了一輛肯去賓館的出租。而糟糕的週末北京交通比遠比上海恐怖,大半夜的竟然還堵個不停。李遠航到賓館時已經是九點半了。李遠航飛奔回賓館。哪知剛進賓館大門卻和一個剛出來的高個撞了一個滿懷。瘦弱的李遠航只感覺自己撞在了牆上,哎呦的一聲摔倒在地。那人忙說:「小姐對不起……………………」那人本打算伸手將李遠航扶起,手伸到一半卻愣住了。驚道:「你是李遠航………………」 李遠航也驚呆了,剛才和自己相撞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老同學洪明煒。此時怪模怪樣的李遠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或者直接殺了知道了自己隱私的洪明煒。洪明煒卻笑呵呵的雙手抓住李遠航的上臂,一把將她拎了起來。李遠航卻嚇得說不出話來了,洪明煒是除了自己妻子外第一個知道自己變裝癖好的熟人。李遠航的心情如同犯罪了一般,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一切。洪明煒卻語氣溫柔的說道:「真不好意思,剛才我打算出去抽顆煙的,沒注意撞上了你。你沒事吧?」 李遠航尷尬的笑著,小聲道:「沒事………………,要不你再等我一下,我上去換完衣服找了地方坐下聊?」 李遠航哪裡知道,經過野蠻生長的洪明煒,不但是個年輕的商業精英,少女、少婦的殺手,還是位腹黑老道的直男。洪明煒意外見了老同學李遠航這般靚麗的模樣,怎肯輕易的放過?洪明煒不經意的用手為李遠航撣著剛才倒地粘得灰塵,隨意的說道:「不用這麼麻煩了吧,現在時間不早了。咱倆其實整整十年多年沒見了,上次同學聚會也沒細聊。好不容易今晚有機會。隨便找個地方聊聊吧。」 李遠航低著頭喃喃的說道:「我這樣子………………。」 李遠航還沒說話,洪明煒就搶著話頭說道「嗨,都什麼年代了,我們這些85後不都喜歡cosplay?再說了這裡是北京,也不用怕撞上熟人。你上去的話,還要換衣服、卸妝、洗澡。沒半個小時下不來,你還讓你的老同學這麼等著啊。我已經從七點半等到你現在了。」 李遠航被洪明煒一陣貼心寬慰加威逼,只得看著洪明煒小聲說道:「你能幫我保守秘密嗎?」 洪明煒擺出一副無聊和不屑的神情說道:「你見到老同學就把思維放回到了初中啊。還真以為我是初中的小屁孩以揭露、傳播同學的隱私為樂?拜託,我的李大同學,我們都是做爸爸的人了。我知道這裡附近蘇州橋有個酒吧不錯能坐坐。剛才我撞了你,今天我來買單」 洪明煒說完一把拽起李遠航的手,拉著他走了。 搖擺不定的李遠航只得身不由己的跟著洪明煒走了。兩人很快的到了那間酒吧。這間酒吧的檔次不低,人雖然不多卻有不少老外。一個白鬍子老頭悠揚的吹著薩克斯。酒吧中還有一個不小的舞池,幾對中年男女相擁著走著慢三步。 洪明煒拉著李遠航到了一個酒吧角落坐下。逐漸放鬆下來的李遠航和洪明煒開始交談起來。李遠航說上次聚會大家都沒想到,你個紅褲衩(洪明煒在初中的綽號)現在搖身一變都成公司的一把手了。 洪明煒一臉惆悵的說道:「和你說真的,這都是運氣好。初中一畢業,我剛干房產中介那一陣,認為自己能每月掙上兩千塊就謝天謝地了。誰會想到現在能混得這麼人五人六的。不瞞你說,當初干房產中介那陣,我也就是個老闆雇來的打手。平時沒事就學著那些老業務員做做中介業務。一幹就是五年,我現在的老闆就是幫他買房時認識。正好他那陣子要自己單飛,成立獵頭公司。當時獵頭行業內,也沒多少人能看好,他的新公司能做好。他買完房子就拉上我了,說你小子房子賣得不錯,上家、下家擺得這麼平。我們干獵頭的說穿了也就是這麼回事情,把用人單位和招聘對像兩頭擺平了。你就跟著我干吧。那時候我才二十一歲,看著這樣的精英人士都崇拜的不行,還沒明白獵頭是咋回事就跟著他干了。說實在的我跟了他之後,是最笨的業務員,你也知道我這底子,初中畢業。買賣的對象卻都是年薪上百萬的人尖子,你說我能幹好嘛。不過我大概是傻人有傻福,公司剛成立那陣的創始員工,自己翅膀硬了後要麼自己飛出去,自個給自己打工了創業去了,要麼跳槽去其他更大的獵頭公司,賺更多的錢了。到頭來就我這個傻貨留下了,算是公司唯一的開國功臣了,兩年前我老闆嫌買賣精英這生意太小。去和一些資本大鱷合夥干小額信貸去了。再看看我們公司的人頭就屬於我資格最老,就把公司交給我管理了。我也不知道我這幾年是走上什麼狗屎運了。」 洪明煒這番大大咧咧而半真半假的的說叨,讓原本非常嫉妒自己的李遠航心裡平衡了不少,只是哀歎自己怎麼沒這狗屎運。卻不想自己殷實的家庭給自己從小帶來了多少的便利。兩人的話題在洪明煒輕描淡寫的掌控下逐漸的轉移到了李遠航身上。李遠航開始沒完沒了的抱怨。談得興起時自己男人的嗓門和神態就出來了。洪明煒急忙提醒李遠航注意。李遠航開始女裡女氣的說起了自己所在國企是多麼的黑暗,只講關係不講能力。那些背景強大的同級員工都把工作壓在自己一個人身上。而自己的漂亮大小姐老婆是多麼的難伺候,買不完的東西,還老嫌棄自己沒用之類的。總而言之一句話,自己怎麼這麼倒霉!洪明煒開始安慰、開導起這個長不大的但已經做了爸爸的大孩子。然後又慢慢的從他的角度出發教他該如何處理這些問題。李遠航越聽越覺得有道理,到了最後簡直如虔誠的信徒一般聚精會神的聽著洪明煒的開解和指點。兩人一邊喝著酒、一邊聊著,足足的談了兩個多小時。到了最後已經在女性角色上有些入戲的李遠航撅著嘴、嘟囔道:「怪不得你能做老總,你真厲害!」 洪明煒對著李遠航做了個耍帥表情還拋去了一個電眼。說道:「你才厲害呢,長這麼漂亮,讓人家女同胞們都嫉妒死了。」 李遠航雖然被洪明煒哄得不好意思,但心中卻是一陣興奮。洪明煒很紳士的站起身來,對著李遠航做了一個標準的請舞動作,說道:「美女,請允許我邀請美麗的您跳支舞。」 李遠航白了他一眼,小聲嬌嗔道:「去你的。」但站起身來接受了洪明煒的邀請。李遠航身高175CM,作為女人顯得十分高挑。而洪明煒初中時期就是校隊的大前鋒,自然矮不了,186CM的身高。與李遠航站在一起跳舞還顯得般配。但站在舞池中的李遠航卻不擅此道,老是踩著洪明煒的腳。李遠航賭氣想不跳了,被洪明煒摟住,哄著李遠航雙腳踩在自己的腳面上。此時已是深夜零點,李遠航女妝以來第一次這麼興奮。這個老同學和女妝的自己配合的太默契了,就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這機會了。而此時兩人喝了不少的酒。李遠航抬頭看著洪明煒。他雖然身材高大,身體結實。但卻外表看上去並不壯碩。反而顯得身材修長,相貌斯文英俊,最有殺傷力的是有股和年齡極不相稱的成功人士的成熟、穩重范兒。李遠航嫉妒的嘟囔道:「你長得還真帥,現在算是典型的高富帥了,肯定有不少女孩子追你吧?」 「哪有,你看我初中裡追了盛明鈺四年,人家都不搭理我,現在都嫁給別人做老婆了。」 「呵呵,是你這幾年沒消息而已。她知道了你現在混得這麼好,我估計她是腸子也悔青了,上次聚會後,以前班裡那些沒結婚的女同學聽到你結婚了,都恨死你老婆了。」 洪明煒注視著李遠航的眼睛說道:「那你呢?」 李遠航聽此有些驚醒了,跳下洪明煒腳面,叫道:「你瞎想什麼的,我是男的………………。」 李遠航話還未說完,洪明煒的嘴已經壓倒了李遠航嘴上。李遠航又驚又怕,卻不敢叫喊。只是用雙手死命的去頂洪明煒的身體。但這個奶油小少爺用的力氣在自幼接受過體育鍛煉,現在又長期健身的洪明煒身上絲毫不起作用。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又也許是其他的什麼因素。李遠航雙手越來越無力,但心跳卻越來越快。當洪明煒感覺李遠航在自己的強吻下徹底軟了下來後,心中一聲冷笑道:「你是我的了。」 洪明煒一把將一百十斤的奶油小少爺抱起,出了酒吧,直奔自己的暫住的五星級大酒店的套房。 洪明煒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同性戀,他對正常的男性沒有絲毫興趣,卻自幼對陰柔而女相的男孩有著衝動。當這樣的男人做女人裝扮時他更加按耐不住自己。當然他也喜歡女性。初中畢業這十多年了,這個出身底層、學歷低微的草根,在社會的最底層摸爬滾打過,在精英扎堆的商場上縱橫馳聘過。幾乎什麼類型的女性都玩弄過了,包括白人、日韓人士、港台同胞。而男人玩得早上兩位數了。現在這世道,搞基比搞女人容易多了。洪明煒親密接觸過的受娘中比這個奶油小少爺更漂亮、更細嫩的男孩也有不少。但這個奶油小少爺卻讓洪明煒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刺激。今天是把老同學,當初老師眼裡的好學生騎於胯下。而且這個奶油小少爺,應該是第一次。洪明煒使開了自己渾身的解數細細的調治起了這個老同學。 李遠航自從出了酒吧,就再未反抗過。雖然他心裡一直不停的叫著不要、不要。但他卻任由這個洪明煒擺佈了起來。他以前雖然經常女妝,但從未想過自己做女人時去和男人發生什麼。但這個洪明煒不知道有什麼魔力,在酒吧中就讓自己感到了無比的女人。李遠航心中在掙扎著的同時也有另外種聲音,今天何不瘋狂上一把?自己以前的生活實在是太過平淡了。李遠航被洪明煒蹂躪了整整的一個通宵。當這位老同學停止了對自己的玩弄後。李遠航卻抽泣了起來,他雖然是朵沒經歷過風雨的溫室花朵,但卻非笨人。洪明煒對自己的蹂躪十分的老道。讓自己在感受到痛苦的時候更讓自己感覺到了熱血沸騰和細緻入微的呵護。自己交給他的是第一次,但此人絕非第一次,並且經驗老道。昨晚到今天所有發生的一切,都是他設的局。自己作為女人的第一次就被這個年齡只比自己大兩個月的腹黑大叔給玩弄了。 洪明煒見到奶油小少爺的幼稚而清純的哭聲卻朗聲大笑了起來。洪明煒抱緊了奶油小少爺對著他猙獰而溫情的說道:「我的奶油小公主,你是我的了!」他推遲了回上海的行程,將奶油小公主在經濟型連鎖酒店的行李全部搬來了自己的五星級酒店的大套房中。洪明煒本來打算給這個奶油小公主買些女性用品,哄哄她。偽娘其實比女人還要好哄。但奶油小公主卻一再堅持不受。自幼殷實的家庭,養成了他骨子裡的貴族氣。她感覺洪明煒這不是在為她買東西,而是在花錢買自己。腹黑的洪明煒見此卻動心了。偽娘自己玩多了,大多是和自己一樣腹黑和混亂的人物。那些普通工薪族的偽娘給她們花上兩三千塊,就能讓她們很興奮!大多的偽娘是比女人都賤的男賤貨!上次同學聚會自己的目標盛明鈺,她是讀書時自己心目中的沈佳宜。但之後約了兩次盛明鈺,她就被自己搞定了。他開始都沒花錢,但盛明鈺卻是折服在自己的老總和豪車的光環下出軌的。之後的兩次見面,自己給她送了兩三萬的東西,她就高興的和什麼似的。 而在自己這個年紀如奶油小公主這樣清純、幼稚還有些貞操味的卻是不多見。自己這個腹黑大叔是吃定這個奶油小公主了!回到上海後,洪明煒讓剛搞到手的盛明鈺別來自己空關著的房子了。又給了她兩萬塊錢和給她安排了工作就把這個年輕的少婦和當初自己的沈佳宜給打發了。說到底你也是個只看重自己光環和錢的賤貨。那套房子成了洪明煒和奶油小公主的愛巢。洪明煒雖然年紀不大,但畢竟是已婚人士,尤其是妻子肚子裡有了孩子後讓他感覺到了責任感。他並不打算就此只廝守在妻子身邊,但也不想像之前那麼年少輕狂的活著了。一段時間內清純的奶油小公主成了老同學洪明煒婚外唯一情人。兩人開始相愛了。但看透了人情事故的洪明煒的愛是有極強的節制性的,溫室裡的花朵奶油小公主卻不是如此。 奶油小公主和性格相投的叮叮,都是第一次參加這怪異的同類人聚會,兩人躲在一角嘰嘰咂咂的越聊越開心。做完調教女王的娜娜見此,以為又有那個偽娘要勾引叮叮了。把道具交給了其她的調教者,走到了兩人的跟前。娜娜還未開口,奶油小公主就對她小聲說道:「娜姐你真厲害,把那個二百五臭揍了一頓,他還發不出脾氣。」 娜娜聽此一臉得意的說道:「這算什麼,以前還調教過一個賤貨,他前後喝了兩個暖水壺的水,跪在我床前捧著我的腳,舔了我一個下午的靴子,把老娘靴子的漆皮都舔爛了。」 奶油小公主繼續問道:「娜姐,你讓人這麼綁過嗎?」 娜娜笑道:「我可沒她們那麼神經,喜歡沒事給人綁著玩。我一般只綁別人和揍別人。」娜娜說此一笑,想起了以往的一件樂事,又小聲對兩人說道:「要綁老娘是要付錢的,以前我在鄭州碰見過個賤貨。包我的夜,多出了一千要綁我玩。那次這個賤貨用力的不行,我的身體都讓繩子勒青了,我讓他再加錢,那傢伙不肯。第二次他再包我夜的時候,我先把錢收了。哄他說,要玩就玩室外捆綁。他晚上開著車帶我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我說先讓我綁你,然後我就把他捆了個結實,直接扔馬路上走人了。當時那個SB還穿著旗袍和高跟鞋、絲襪。我回到賓館就收拾行李飛回上海了。他想報仇都報不了。」 叮叮好奇的說道:「接下來這個SB怎麼樣了?」 「我怎麼知道。誰讓他對老娘下手這麼狠、還不加錢的。我免費讓他玩現實版的脫困。」娜娜說完,三人同時大笑。 這次聚會娜娜自然是玩得無比開心,叮叮和奶油小公主的最大收穫卻是認識了一個和自己性格相投的好姐妹。洪明煒的工作本就十分繁忙,又剛做父親未多久。一個月也就找上奶油小公主溫存三四次。而女性程度越來越高的奶油小公主卻不滿於此,除了和老同學洪明煒在愛巢的幽會外,娜娜家成了她最愛的去處。 第三章 不速客 彩蝶本名王軍,這個名字可以說在中國13億人口中普通了再也不能普通了。而現實中的彩蝶本人,也如這個名字一般,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王軍,三十五歲,技校畢業,工作後又花了五年混了張夜大的本科文憑。在一家七八十號人規模的企業主管行政部門,手下也還管了七八來號人。每月也有六七千塊的收入。中等的身材、中等的相貌。一切都是那麼的普通。比他小一歲的妻子,比他混得好一些,在機關工作還是正兒八經的公務員編制,雖然是個清水衙門的清水崗位,好歹旱澇保收的工資、獎金加單位領導變著法發得各種補貼也有一萬出頭的每月收入。兩人還有一個八歲的女兒。按說在上海夫妻兩人相加不到兩萬的收入也算小康之家了。但算下細賬就有些緊巴了,夫妻兩人三年前改善了住房,欠上的公貸和商貸,每月就要還上六千多元。女兒各種補習班,每月兩千多元。家裡還養了輛車,平時歸老婆使用,汽油、維修、停車費等將近兩千。而夫妻雙方父母都是已過花甲將近古稀之年。每年王軍家庭總要和雙方的兄弟姐妹湊些醫藥費為四老其中的一兩人醫療費用埋單。王軍家庭雖邁入中產行列,但也是典型的房奴、孩奴、醫奴。被新中國的新三座大山壓得死死的。王軍又是個典型的上海小男人,妻管嚴晚期。家裡的財政大全被妻子牢牢掌控住。 結婚十年、戀愛三年。十三年與妻子的相識。兩人的夫妻生活早到了不疼不癢,敷衍了事的階段。但作為男人的王軍,也是個身體健康、對異性有著正常衝動和渴望的男性。王軍又生活在這個速食的年代和充斥著神色犬馬的大上海,網上交友和約炮神器陌陌,王軍曾經也熱衷過好幾年。但這一切都和這個普通了再不能普通的中年男人無緣。年輕的80後、90後見了王軍這個中年大叔,都拜拜了事。王軍反而掏了不少喝茶錢。這是個速食的年代不假,但人家不速食你有啥辦法?上海是個聲色犬馬的大都市不假,但你有消費聲色犬馬的資本嗎?在王軍心灰意懶之際,一段婚外情不期而遇。兩個都有了家庭的中年男女走到了一起,起先王軍還意氣風發的,但在半年的時間,他偷偷攢下的三四萬私房錢,在這段激情四射的婚外情中耗盡後,在開房費都成了王軍的負擔的情況下,女方很理性的和他說了拜拜。 這段婚外情告吹後,王軍的身心受到了巨大的打擊。開始拿自己自幼的女妝愛好來打發時間。在一次姐妹聚會時,王軍結識了一個和自己條件差不多的直男。為了尋求刺激,王軍開始和他約會。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兩人第一次約會,王軍就和直男那個了。王軍赴約前自己都沒想到會這麼快,這是王軍這輩子第一次速食。很快的王軍就有了第二、第三個男人。最令自己意外的是在這個圈子裡,小受和攻、偽娘和直男的角色不是固定的。王軍第四次速食,搞上的竟然是偽娘。最奇妙的,有的偽娘既是受也是攻。兩個人在一起能你插插我、我插插你。王軍在二年的時間內,被七八個直男上,也上了七八個偽娘。王軍也後怕過會不會得艾滋,清醒的時候想想這些也挺噁心的,並為此戒了半年。但經過半年的深思熟慮,王軍下定了決心。自己做男人做得這麼平淡無味、庸庸碌碌,但做偽娘的日子卻是多姿多彩的。自己做男人搞婚外,還要往外貼錢,整天為錢發愁。自己作偽娘在滿足自己的同時,不用自己花錢還能賺了兩個小錢花花。與其這麼苟且的活著,不如解放自己,好好的瘋狂上一把。於是乎王軍復出了,不過他為了安全減緩了自己速食的節奏,尋找了三個固定夥伴。大老公,五十歲的老男人,人雖然老了點。但卻能把自己當女人哄得很開心,還有老男人獨有的成熟風度。自己這個中年偽娘還能在老男人那裡裝裝十七八歲的少女,撒撒嬌。很是讓自己入戲。老男人為了維持住這個比他小十幾歲的小妹妹,還肯掏出老本來給彩蝶些錢,前提是一周陪他一次。彩蝶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模樣還有點小帥,沒想到也會喜歡上自己這樣德性的。小伙子成了他的小老公。王軍還有個婚外老婆,不過也是個男的,是個偽娘。長得那就別提了,和娜娜、叮叮那樣的不可能的。和自己差不多吧。工作中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家庭中唯唯諾諾、遷就忍讓的王軍通過偽娘的身份,爆發出了他做男人時壓抑著的瘋狂。 不過自從娜娜讓他卷包滾蛋後,王軍就開始有些不順了起來。最先是小帥哥在父母花了巨款的情況下結婚了,人家打算正正經經的過日子了。不然因為小帥哥搞基導致離婚,這成本也太大了。再者結婚了讓小帥哥突然成熟了起來,有了家庭責任感的小帥哥不願意在荒唐下去了。之後是王軍和偽娘老婆的事情被偽娘老婆的老婆看出了端倪,雖然偽娘老婆的老婆還沒有直接的證據,但偽娘老婆是不敢輕舉妄動了。王軍將怨氣全部詛咒在叮叮身上。我找你約炮怎麼了?你不願意直說不就行了,這個圈子不就是這樣的嗎?裝他媽的什麼聖女啊?你也不拉開褲襠看看自己是不是女人!還玩背後告狀的那套,你腦子沒問題吧! 王軍在生活中是不敢這麼明目張膽找真女人這麼發暗騷、約炮的。但他的偽娘生涯卻讓他感覺對偽娘如此是天經地義的。你們這些偽娘包括我在內,怎麼可能和真女人相提並論?讓我向尊重真女人一樣的尊重你們?是我腦子有病還是你們腦子有病? 不過王軍這幾天好像時來運轉了,所在公司這幾年的效益不錯。老闆打算再多招些人手,擴大下公司的規模。將公司樓上的一整層,一千兩百多平米的辦公室全部租了下來,並且簽訂了三百萬的裝修合同進行裝修。但這樣的大裝潢,日理萬機的老闆不可能親自盯著施工方的進度和質量把關。讓管行政的王軍把這一切管起來。施工方的老闆很懂事,知道不把王軍這個閻王前的小鬼擺平了,後面有的自己好受了,全部按合同來自己還掙什麼錢?而且這種工程驗收時,存心挑刺總能挑出些毛病。施工方老闆剛開工就給王軍塞了一萬,並且在兩人單獨吃飯時暗示,驗收後就再給王軍一萬。王軍心領神會的將錢收下了,並且沒告訴家裡的老婆。還將這一萬做了計劃,其中五千存下做私房錢。另外五千自己用來樂呵樂呵,買點好的化妝品和衣服之類的。當初娜娜老諷刺王軍在淘寶買地攤貨。這些諷刺對於自認為很女人的王軍刺激很深。 某個週六,王軍的老婆趁暑假帶孩子和岳父母出去旅遊了。王軍獨自在單位加班,名義上是監理樓上的施工。實則是趁單位無人,搗騰那些從娜娜家裡搬出,現在鎖在的公司雜貨間的女性用品。王軍穿好女裝、化完妝後。將自己反鎖在自己的小辦公室上著網。剛開了「變裝天下」的網頁,就提示有好幾條消息。都是求交往的。昨天王軍發了些自己PS過的照片。PS是個好東西,等於讓自己免費而無痛苦的整容。已經變成彩蝶的她,忘情的網聊了兩個小時,一個模樣周正的中年男人通過一番甜言蜜語、山盟海誓後脫穎而出。彩蝶,雖然已至中年,並且是偽娘圈裡的資深人士了,她認為作為偽娘對於直男的要求是帥和有錢,兩者必須有其一,但自己也必須享受直男的甜言蜜語和山盟海誓,尤其是「真女人、比女人還美」之類的褒獎。雖然她知道這都是那些直男睜著眼睛說瞎話,但她還是很愛聽這些。並且自己做直男時也是這般哄偽娘的。 彩蝶匆匆的吃了碗泡麵做午飯就去赴約了。那個周正的直男已經開好房了和準備好了繩索之類的調教物品。彩蝶小心翼翼的出了公司的辦公大樓,便大步流星的去擠地鐵趕約會了。當在賓館的房內兩人相見時,直男才暗呼後悔。怪不得她前面死不肯視頻,自己被這個不要臉的二尾子的PS照片給騙了。但自己大熱天來都來了,一百多元的鐘點房費錢也交了。與其這麼回去,不如閉上眼睛在這個二尾子的屁*眼上好好的發洩一把,自己也有三四個月沒搞基了。第一次結束後,直男便洗了把澡收拾了東西下樓退房去了,他在彩蝶面前再也硬不起來了。彩蝶知道以後估計兩人也碰不上面了。兩個小時前這男人還說愛自己一輩子之類的話語,這個一輩子也就這房內的一小時不到。 直男很生氣,這彩蝶長這麼醜,到底是誰玩誰啊。自己被玩了還要出房錢。馬勒戈壁的!彩蝶也很生氣,自己這麼大熱天的被你山盟海誓的哄出來,就給了自己這麼半鹹不淡的一次,必須的節目捆綁也沒有。更別提給自己買東西了,臭男人真不是東西!彩蝶出都出來了,索性獨自偽街逛上一逛,彩蝶去了附近的一家大型商場。雖然商場內的空調很足,但彩蝶還是被假髮捂出的一頭汗,把自己的廉價妝抹都給弄花了。而自己的身材和長相也被許多人看出了是男人,有幾個人還掏出手機對自己拍起了照片。彩蝶感覺再逛下去就要引起圍觀了。 彩蝶落荒而逃,又擠地鐵回了公司。把自己反鎖進自己的小辦公室後,彩蝶扯掉了假髮、脫掉了襯衣,好在胸罩還帶著,不算光膀子。她抽著煙、翹著腿的又上起了變裝天下,直接進到了交友一欄。發現一個發佈了不到一個星期,已經長達數十頁回復的上海地區交友信息。一個美艷的女人照片頓時印在了彩蝶的眼前。「173CM、50KG、1987年。」 原本打算尋找直男的彩蝶,看了這個TS美女之後頓時又成了直男王軍。但王軍知道這種信息是兼職者的小廣告。這樣的貨色,沒個千把塊下不來。王軍肚子裡腹誹了一陣,祝這些開價這麼高的兼職TS早日得艾滋,你們都這樣了,賺這麼多錢幹啥?王軍罵了一陣,把手中的煙頭一扔了,自己不是有五千的偽娘裝備揮霍預算嘛,勻一部分出來,讓自己體味下直男上極品偽娘的快感!彩蝶加了這個叫「鬼鬼」的TS的QQ。不用驗證就直接在自己的好友欄裡了。彩蝶先是看了一陣鬼鬼空間裡的幾十張照片,看得自己直嚥口水。 「鬼鬼」QQ簽名信息,「不網聊,有意者來電151********。本人切蛋。一次一千、兩小時兩千。不包*夜,不帶套加50%。本人照片和各種信息不符,免費為你服務。」雖然「鬼鬼」的價格,彩蝶認為還算公道,但還是決定打去電話討價還價一番。能還掉一百,自己不就多幾雙黑絲嘛。 接了電話的鬼鬼感覺王軍有些誠意,很爽快的讓了步,一千一個小時,可以不帶套。不能在便宜了,還覺得貴的話你玩你爹去。王軍覺得差不多了,自己的戰鬥力也就一個小時撐死了。此時已是飯點了,王軍是不打算請鬼鬼共進晚餐的,前面的那個愛自己一輩子的直男不也沒請自己吃午飯?王軍換上男人衣服,匆匆洗了把臉,出外吃了碗蘭州拉麵,擠地鐵上鬼鬼的所在賓館了。 一個小時後王軍依依不捨的從鬼鬼的床上爬起。他雖然有些心疼甩出去的一千塊錢,但鬼鬼是自己玩過最漂亮的TS,還是唯一沒蛋的。真他媽的刺激,王軍打算下次再把五千塊的預算勻出一千來,再來光顧次鬼鬼。王軍洗完澡出來,鬼鬼正在吃著外賣送來的餛飩。一邊吃著、一邊卻將王軍留住了。原來鬼鬼今天沒啥生意,一個人在賓館也無聊,問王軍玩不玩捆綁?老娘今天高興,不要錢的。王軍自然欣然答應,兩人一邊切磋著繩藝技術,一邊聊著天。突然鬼鬼問到王軍,你認識不認識一個叫徐懷遠的純直男和一個叫「美冰」的偽娘?被五花大綁的王軍聽著一愣,「美冰」的上海話諧音「煤餅」是妓女的意思。就是兼職的偽娘,誰又會這麼不要臉叫這二B名字。徐懷遠更不知道了,自己就是到現在連小帥哥的名字和之前自己偽娘老婆的名字都不知道,怎麼可能知道徐懷遠是誰。這個圈子就是這樣,和你親密接觸很容易,告訴你圈裡人自己的真實信息很難。那怕你是我的老婆或者老公。 王軍搖了搖頭。鬼鬼聽此微微的洩氣。「美冰」是當初她的好姐妹。是美冰把自己帶入師父門下的。兩年前自己在深圳,被一個官員包養後,自己就從良了並且和當初所有的要好姐妹都斷了聯繫。而美冰又是其中最好的姐妹。當初聽說她來上海扎根了,並且買了房。 鬼鬼洩氣後本來打算把王軍解了,讓他滾蛋了事。但轉念一想,會不會是美冰改了花名?偽娘圈子裡兼職的和不兼職的偽娘改花名是再正常不過了。鬼鬼又仔細的將美冰的各種特徵詳細的介紹了一番。王軍被捆著聽到後面,叫道:「這個美冰是不是真實名字姓丁?」 「對對對,美冰那娘們本名叫丁什麼浩來著的。哦,對了,我操*他娘的,她左手也不知道右手虎口上還有顆痣。」剛還說話港台腔的鬼鬼,興奮之餘露出了濃厚的東北味,還幾乎每一句中都夾雜著髒話。 「那就是她了,她現在改名叫娜娜了。」 「哎呀我的媽呀,總算有她的信了,你有她手機和QQ不?」 「前陣子有,後來我們有些不愉快了,我就把她的手機和QQ給刪了。你找她有事?」 「廢話,她是我最好的姐妹了,我來上海就是想投靠她的,打聽了半個月了,都沒她消息,原來是改名字了。她現在怎麼樣?還在外面混著不?」 「嗯,搞演出、陪酒、兼職都干。」 「還在道上就好,真他*媽的從良了我也不好意思去找她了。你能幫我找到她不?只要你幫上我了,下次老娘讓你免費干一晚。除了SM,咋都隨你了,你看成不?」 「我認識她家,我這就帶你去找她去。」 娜娜前陣子生意火爆,連軸轉了半個月沒停過。打算在家歇上兩天,週六晚上,奶油小公主的老婆隨單位出去集體旅遊了,孩子放到了父母家。洪明煒又不能陪她,她又來到了娜娜家。娜娜也很喜歡這個單純的小傢伙。正好在家歇了兩天,閒得渾身骨頭有些癢了。便拿了兩根長綢帶,到小區的有燈光的花園去排李玉剛的《貴妃醉酒》了。 幼時在少年宮受過專業舞蹈訓練的娜娜舞姿很曼妙,兩根長綢帶,也在空中曼妙的飛馳著。奶油小公主和叮叮在一旁爽心悅目的看著,拍手喝彩連連。娜娜跳得正興起。就聽遠處一聲:「哎呀我的媽啊,我操*他娘的,真得是你啊,美冰。」提著行李的鬼鬼,在遠處看見了排著舞的娜娜,扔下了行李就淚流滿面的衝了過來。聽著這熟悉聲音的娜娜頓時停下了舞姿一愣。便給淚流滿面的鬼鬼抱了一個滿懷。 「你還記得我不,姐啊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我可想死你了。」 娜娜也沒想到如此意外的再見到當年的好師妹鬼鬼。也摟著鬼鬼說道:「你怎麼來了?我也想死你了。當初聽說你跟了個當官的,兩三年都沒你消息了。也以為你再不會來找我們了。」 「他娘的,這話說起來真是孩子沒了娘,說起來話就長了。妹妹我是落難了,又和當初那伙姐妹都斷了聯繫。當初就聽說你在上海買了房,所以就尋思著來上海看看能不能找上你。」鬼鬼說此加重了語氣繼續哭道:「姐,我現在是沒地去了,你可得收留我啊。當初可是你帶我出道的,你又和我最好,我現在家裡人是早不認我了,你可得管我。」鬼鬼哭得是稀里嘩啦。 娜娜聽此心中一沉,但念及往日數年的交情,也不忍心袖手不管這個落難了的好姐妹。替她抹著眼淚說道:「行,有姐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來,進屋說話。」 奶油小公主看著風塵氣十足,又滿口粗話的鬼鬼沒一絲好感。匆匆的向三人告別而去。叮叮幫著鬼鬼提著行李進了屋子。娜娜向鬼鬼介紹道:「這是我的房客,也是我的好姐妹,叫叮叮。你倆認識下。」 叮叮很有禮貌的伸出手去,說道:「鬼鬼姐,你好,我叫叮叮。」 鬼鬼只是瞥了叮叮一眼,稍微碰了碰叮叮的手,也不回話,算是認識了。她來此之前,聽了不少王軍說叮叮的壞話。讓來此居住的鬼鬼千萬當心這個陰險的TS。鬼鬼此時只想著日後怎麼把這個小騷貨從娜娜的房中擠走。 叮叮見鬼鬼的冷漠表情,雖鬧不清楚具體原因,但顯然這個鬼鬼對自己的第一印象感覺不好。叮叮從冰箱裡拿出了自己買的水果和飲料,給兩人端了上來後,識趣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娜娜這一幕看在眼裡,但此時又不好說什麼。轉頭問到鬼鬼:「你是怎麼找到我這裡的?」 「唉,不滿你說,我剛來上海,身上沒兩錢了,只能幹回老本行混口飯吃。今天也巧了,我接了個客人。問起你的情況,他居然認識你,還知道你住在這裡。我就讓他把我帶過來了。姐啊,到了你這我就放心………………。」說此,鬼鬼又哭了起來。 娜娜安慰了鬼鬼一陣,繼續問道:「那個客人叫什麼來著的?長什麼樣?」 「嗨,我和他也就生意關係,沒問他叫什麼。」鬼鬼說完又將王軍的體貌比劃了一番。但無奈王軍的外貌實在太過普通,鬼鬼的表達能力也有限。至此,娜娜都不知道是王軍把鬼鬼引來的。再者娜娜在上海客人、姐妹、網上粉絲眾多,自己又怎麼可能一一都認識。其中有些是知道自己的居所。娜娜也不去費這腦子去想這些事情了。 娜娜繼續說道:「和姐好好說說,你在深圳究竟怎麼了?」 「命吧,以前跟了那個胖子以為這輩子總算有了依靠。我們這樣的也不會去求什麼名分。就想安安生生的跟他到老。他這兩年雖然外面也有其她的女人,但對我確實不錯。每月的錢一分不少,還經常幫我買東西。我去年在深圳買了套房子,首付都是他給的,還每月給我還房貸。我呢,也收了心,這兩年沒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老老實實跟他過。沒想到胖子貪污受賄的那些事情,被單位裡的對頭盯上了,又捏住了把柄舉報了上去。他第一時間得到了風聲,都上了北京,但上面也有人存心搞他,他的事情按不下來,他就用以前備好的假護照跑路了。他老婆孩子早出去了,在國外也有錢。走之前還給我卡裡劃了一筆錢。但也就是這筆錢給我惹了麻煩。查他的人抓不到他,但順著那筆錢找上了我。又查出我是他包養的,把我的存款和房子都沒收了。陪了他兩年,到頭來啥都沒撈著。但我不怪胖子,他對別人怎麼樣我不知道,但對我還是有情有義的。我們這樣的,有人真心愛過我們一場、真心對我們好過,這就值了。這兩年我也算享過清福了。我不怨他。我沒參與過他的事情,財產被沒收後很快就被放出來了,剛開始又做這行還覺得挺對不起他的。這都是命。」鬼鬼又流起了眼淚,只是不再出聲。娜娜聽此也是一陣心酸。 鬼鬼小聲道:「姐,那個姓徐的,你在上海聽到過他的消息嗎?」 娜娜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想著他呢,事情都過去五年了。」 「也就問問,真知道了他現在啥樣又能怎麼著?現在我都這樣了,他估計連碰都不願意碰我。當初他**媽的是自己太幼稚了,我們這樣的能安安生生的做個二奶就不錯了。做人家正房,這不是瞎扯淡嘛?」 「你現在後悔了?」 鬼鬼聽此一笑,還是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也算相互真心愛過了,還是我的初戀呢。他又是我第一個男人。」鬼鬼說完卻忍不住又流起了淚來。娜娜撫著鬼鬼的背無言的安慰著她。娜娜看著鬼鬼現在滿面風塵氣的臉不由的感歎。當初的鬼鬼是多麼的乖巧、可愛。那股清純、執拗的勁絲毫不遜於現在的叮叮。跟著師父開頭幾年,堅持賣藝不賣身。在反串這個爛泥塘裡,當時的她算是個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了。鬼鬼是讓那個薄情寡義的男人給毀了的,不是那個男人鬼鬼不會去用激素和切蛋的。她是家裡的獨子,還是三代單傳。她父親知道後活活被她氣死。母親、兩個親姐姐,和幾個姑姑都不再認她。不是那個男人,鬼鬼是有回頭路走機會的,他不像自己,自己沒走這條路之前就沒家了。這就是我們這些人的命吧。 「姐,現在小碧和嘟嘟你還聯繫嗎?」 「嘟嘟,三四年前在北京就沒信了,估計不是跟了男人過日子,就是和師父一樣。當初她激素用得是最凶的。小碧,呵呵,他媽的這話怎麼說來著的。你姐前陣子還挨了那個好姐姐的一頓臭揍呢。不是叮叮費心費力的照顧了你姐半個月,恐怕現在你就見不到你姐了。她現在是混壯了,做了上海道上的一個東北大哥的鐵子。還好你姐在上海也認識幾個能幫的上忙的朋友,又花了幾萬塊錢,才把這事情平了,還能在上海繼續混下去。不過那頓揍的仇是報不了了。」 鬼鬼聽此也是一陣感慨,說道:「當初我們跟著師父的四個人。太陽、阿紫,最先做了對不起師父的事情。一個偷了師父的錢跑了,一個和師父唱起了對台戲。太陽最早得報應,得艾滋死了,阿紫先是被一個小白臉騙光了錢,然後又吸粉吸成了殘廢,現在就是活著,我估計也比死了強不到哪裡去。嘟嘟沒信了,我從良從了半天,一分錢沒得著又回來了。你和小碧還在道上混著,還成了對頭。師父也估計早死了。現在看來當初最傻的蓮蓮才是最聰明的,又做回男人,用了這麼多激素竟然還生了一個7斤重健康的胖小子。」 娜娜聽此也是長歎口氣,轉頭看著鬼鬼說道:「你在姐這裡住著,沒問題,有口姐吃的,就有你吃的。但你接下來有啥打算不?」 鬼鬼問娜娜要了顆煙,抽了起來說道:「不瞞你說,我在廣東那片也得罪了人。說起來當初這事也是我不對,害得對方損失了幾十萬。當初胖子在,他們不敢動我。現在胖子不在了,他們知道我還在廣東非活剮了我不可。廣東那裡我是回不去,兩年沒出來混了,我現在道上也就認識姐你了。不過你放心,鬼鬼不是吃白飯的主兒。你讓我在這裡住著就是了。我這陣子也接了點活兒,身上還有大幾千的。這段時間上網再接點活兒,趁這段時間再把師父以前教的那些再拿起來。過個兩三個月你帶著我演出成不?」 「成,不過話說頭裡了,我這屋不能做生意。我自己都不往這裡帶客人。認識的姐妹也不能帶這裡來。你錢不夠使得話和我說。」 「姐,還有件事和你商量下。」說完鬼鬼將娜娜拉進娜娜的房間關上了門說道:「姐,我白住你這裡多不好意思?你把隔壁的房間租給我吧。我現在就把錢付給你。」 娜娜瞪了鬼鬼一眼,說道:「我前面說了,這個叮叮救過姐的命,我和她也很合得來。鬼鬼,你我都不是當初的孩子,你在想什麼,姐心裡明鏡似的,你實在覺得和姐住一個房間擠了,姐睡客廳裡去。這房間留給你。」 鬼鬼瞥了眼娜娜抱怨道:「姐,你就知道偏向外人。」 娜娜正色說道:「你住這裡,可不許和叮叮鬧騰!」 第二天叮叮起床上廚房洗漱,卻發現鬼鬼已經起來了。「鬼鬼姐早」,鬼鬼只是一邊洗臉、一邊「嗯」了一聲以示回應。叮叮卻發現,鬼鬼用的毛巾竟然是自己的。叮叮見此一陣無奈,好在自己房中還有備用的毛巾。而之後的日子使得叮叮頗為頭大,雖然鬼鬼沒找叮叮的麻煩。每次鬼鬼回來總是在深夜,並且不像娜娜那般輕手輕腳的進來,然後洗漱睡覺。每晚鬼鬼回來後,高跟鞋將地板敲得山響。不是在客廳裡練嗓子,就是在娜娜房內看電視。一直要鬧騰到娜娜回來後方才停歇。向叮叮借了兩次化妝品也不見她還回來。並且最讓叮叮感覺難受的是,在這樣的夏天,鬼鬼竟然不是每天洗澡和換洗衣服。衣服臭了,有的時候竟然是用香水噴上一噴了事。 一周後,娜娜接了筆外地的生意,在宜昌陪上一個客人一周,三萬的酬勞。並且期間的吃住由客人全包,這對於娜娜來說這幾乎是將近一個月的收入了。客人本打算為娜娜買來回飛機票,但娜娜執意為她買動車票。娜娜每次坐飛機都要被盤查好久,這既讓她感覺難受,也覺得受到了侮辱。所以一般她的出行都是火車或者長途客車。 娜娜走之前趁鬼鬼不在,打著讓叮叮陪自己買衣服的借口,上陸家嘴請她吃了一頓飯。兩人吃完,娜娜愧疚的對叮叮說道:「叮叮,姐求你件事兒。」叮叮看著娜娜如此鄭重的對自己說到,以為娜娜有什麼大事了。娜娜繼續說道:「我和鬼鬼這樣的,很小就出來混社會了,沒什麼文化、幹得又都是不入流的活兒,接觸的都是不三不四的人。不像你這樣上過大學,是個知書達理有教養的人。姐離開這一周,如果鬼鬼有啥不對的地方,你別和她一般見識了,先讓這她點,你打電話告訴姐就是了。姐先給你賠個不是了。」 叮叮聽娜娜說得竟然只是這麼件事情,一笑道:「娜姐,鬼鬼姐為人不壞,就是人太直太沖了而已。這有啥啊,我這樣的這些都受不了,還咋活啊。我這幾年碰到這樣的事情多了。你安心的去宜昌就是了。等你回來我請你吃飯。我都白吃你第二次了,一次還沒回請過你呢。」 娜娜見了乖巧的叮叮,擰了擰叮叮白嫩的臉蛋,說道:「你個丫頭咋這麼討人疼呢。」兩人吃完,又逛起了商場。娜娜一圈下來,又是一萬的銀子散出去了。娜娜雖然收入不菲,但這錢來得並不容易。她每天的熬夜和演出時的濃妝,將她原本光潔細嫩的皮膚,透支成了三四十歲人的模樣。經常被客人灌得大醉,胃病也不輕。各種演出導致的身上更是傷痕纍纍。還要在房中伺候各種變態的直男。還付出了自己自尊的代價。但娜娜幾乎一半的收入都用在了這樣的奢侈品購物上。也許只有在瘋狂的購物時,娜娜才體會到了自己這個灰暗陰沉的人生的些許樂趣。那些正常女人都不能企及的心愛之物,自己卻能輕鬆購得。這也是娜娜除了跳舞、唱歌外唯一的愛好。 娜娜和叮叮一同歸來時候,鬼鬼已經回來。娜娜掏出幾件按她尺寸買的衣服送給了鬼鬼。鬼鬼見此一陣欣喜和感動。娜娜還是心疼自己的,她看出來自己沒幾套換得衣服,最近手頭也沒這錢。但當鬼鬼看見娜娜買的那些奢侈品時,多少有些心理不平衡。當初這些東西也只是自己的隨身之物,自己想買就能買的。而現在這些東西離自己是那麼的遙遠。只能欣賞別人擁有。再看看娜娜為自己買的那些幾百塊的衣服時,鬼鬼多少有了些羨慕嫉妒恨的感覺。 週日下午,小公主無事找叮叮顯擺自己新買的女妝。鬼鬼卻不知為何,早早的歸來了。走到叮叮門前,叮叮向鬼鬼點頭示意,鬼鬼卻只是看了兩人一眼,便進了娜娜的房間,上網看自己的QQ有無客人,這幾天鬼鬼生意清淡,破例的在QQ上和那些發來信息的直男聊了起來。但那些直男要麼是些不想花錢卻廢話連篇的直男,要麼是價格壓得極低的直男。鬼鬼聊了半個小時索性關了QQ不再去浪費時間,但躺在床上卻感覺無聊,翻出自己的繩索和皮鞭走到了叮叮的門口大大咧咧的說道:「你倆玩這個不?」 叮叮和小公主齊齊的搖頭。本就心情不佳的鬼鬼,被兩人一起拒絕,心情更差,罵罵咧咧的說道:「都是他媽的二尾子,還裝什麼正經。弄得自己和貞潔烈女似的。還真把自己當女人了!蛋還在卡吧檔裡不?」叮叮和小公主兩人的家庭都有著嚴格的家教,又都受過高等教育。自然不會去和這等風塵中人一般見識。叮叮轉頭看著自己的台機,當沒聽見。小公主卻用英語對叮叮說道:「今天真倒霉,怎麼會遇上這種人。親愛的叮叮,真是同情你,整天要和她住在一起。我知道附近有家劉一手火鍋店不錯,是你老家的館子。我請客怎麼樣?」 叮叮用英語回答道:「現在夏天,我不吃辣的,怕發痘痘。大拇指廣場有家健康煮也不錯,都是低卡路里的食品。今天我來買單吧,節儉小氣的叮叮,會點很少的菜不讓你增加脂肪含量的。」 初中畢業後,鬼鬼九年未讀過書。兩人在說些什麼自然是一頭霧水,聽得她雲裡霧裡。鬼鬼想起了第一次見小公主的情形,她見自己來了,便不屑的看了自己一眼就走開了。而再看此時的小公主,雖然神色自然,也未看自己一眼。但那股骨子裡高高在上蔑視自己的勁頭卻讓鬼鬼受不了。鬼鬼這樣的人妖,在外見了再多的白眼都習以為常了,但她最不能容忍的是同類對自己的輕視。你們有什麼資格輕視我?你們有我漂亮嗎?你們有我有錢嗎(當初)?追你們的直男會比我多嗎?你們比我更女人嗎?在我鬼鬼面前,你們都是人妖、二尾子、不男不女………………。 鬼鬼衝著叮叮大吼道:「我操*他*媽,叮叮,那個臭婊子是不是在放洋屁罵我。」兩人聽得鬼鬼話語如此粗俗下流,都是鄒起了眉頭。叮叮輕描淡寫的說道:「不是的,我們前面是在討論吃劉一手還是健康煮。」說完兩人再不和鬼鬼囉嗦,攜手而去。兩人把滿肚子火氣的鬼鬼甩在客廳之中。 兩人出了門,小公主說道:「你和她一起住了十來天,真不知道你是咋過的。」 「就這麼過唄,還能有啥辦法。她每天起床,也不分是我得牙刷牙膏、毛巾還是娜姐的,抓起誰得就用誰的。我多放了一套在水台旁,她還照樣抓起哪套就用哪套。大半夜回來沒一天消停的,每晚我總要醒上一次再睡去。說話也是無髒字不歡。最服她的是這麼熱的天,她能做到兩三天才洗一次澡和換一次衣服。還整天標榜自己是真女人,她要是真女人那我情願是男人。」 「………………待會你再少點些健康煮,我更吃不下了。這個圈子都是窩裡橫,和我們這些小偽娘說這些算什麼本事?她怎麼不對正常人去不斷的標榜自己是真女人? 你看人家當不當她神經病。要說是真女人的話我看你叮叮才是真女人,敢就這麼上班、工作、生活。像我這樣整天躲在角落裡做做女人的,頂多算是偽娘。真女人會背著人才去做女人,還連自己真名叫什麼都不敢告訴別人?天大的笑話了。她現在雖然整天女妝,還不是靠自己半男不女做賣點,招攬生意。」 「少哄我了,你看我女妝工作生活都快一年半了,連半個男友都沒找到。你就這麼隨便偽偽,就把這麼優秀的高富帥給霸佔了。蒼天啊、大地啊,你啥時賞我半個高富帥我就心滿意足了。」……………………。叮叮裝作一臉痛苦的抱怨到。 叮叮逛完街回來,鬼鬼從娜娜的房間出來,一把推開叮叮的房門說道:「姐以前沒和你說過,不能將這些偽娘往這裡帶?你是不是存心的!」 超好脾氣的叮叮強忍住了自己的怒氣說道:「小公主來這裡是娜姐同意的,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她。」 「別拿娜姐來壓我!我和娜姐在一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男廁所蹲著呢!娜姐不在了,這裡就我說了算!你他*媽的再敢強嘴,看我撕不爛你的臭JB!」鬼鬼大聲吼道。 叮叮不再理會這個不可理喻的鬼鬼,打算一切等娜娜回來後再說。拿著換洗衣服去洗澡去了。佔了上風的鬼鬼見叮叮被自己罵得沒聲了,心情才好轉過來。竟然哼起了老家的二人轉的調子。回到娜娜房間,拿著那些娜娜的奢侈品攤在床上擺弄起來。 週一白天,鬼鬼在網上招攬到了一個有誠意的客人。但那傢伙將價錢壓得極低,才1300元,要兩個小時還不帶套,並且不肯出房費。鬼鬼和那個客人磨了一陣,客人始終不肯讓步,好幾天未開張的鬼鬼有些急了。心想,今天叮叮白天上班,客人兩個小時後就走。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鬼鬼將客人約到了娜娜家開工了。 叮叮下午回家上廁所,剛到廁所門口,卻見娜娜房內,鬼鬼竟然在舔一個五十多歲禿頭的P眼,兩人都是赤身裸*體。叮叮見了這噁心的一幕驚叫一聲,逃了出去。這聲驚叫,把正在興頭上的老禿頭嚇得一陣哆嗦,再也雄不起來了。以此為借口大罵鬼鬼找的什麼地方,還能有這麼一出,把自己都嚇壞了,享受了一個半小時的客人甩了五張大紅票,揚長而去。因為叮叮的那聲驚叫讓鬼鬼損失了八百元錢。鬼鬼更加憎恨這個叮叮了。卻不去想入住時娜娜給自己定的規矩。 叮叮下班後,在外磨蹭到九點才大著膽子回去了。鬼鬼見了叮叮回來正想發作,叮叮卻是「砰」的一聲關起了房門。鬼鬼在房門外撒起了潑,一邊踢著門、一邊破口大罵著,嗓門也越來越雄性。把她所知道的下水道之語全都翻騰出來了。鬼鬼不停地罵著,二十分鐘後,叮叮又是「砰」的一聲開了門。衝著鬼鬼叫道:「你不走,我走!」說完叮叮提著行李出去了。 鬼鬼並不擔心叮叮向娜娜告狀,雖然自己犯了娜娜的忌諱。但她倆這麼多年的交情,她會為了這點破事和自己翻臉?鬼鬼很高興,終於將叮叮擠兌走了,雖然叮叮走時將自己的房門關上了,但娜娜肯定是有鑰匙的。鬼鬼又上娜娜的房間,用著她的高檔化妝品,拎著她的坤包搖搖擺擺的出去逛街了。 住了兩天錦江之星的叮叮,終於在虹橋火車站接到了歸來的娜娜。而娜娜在火車站見到白天沒去上班的叮叮,就知道大事不好。叮叮將她走後所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娜娜。娜娜讓叮叮再回賓館待上一會兒。自己獨自回去了。 自從叮叮走後,鬼鬼的生意極佳,兩天接了五撥生意。有個客人完事後還打賞了一千的小費。她將這一切的成績歸結為了叮叮這個喪門星被自己趕走了。不然怎麼前陣子這麼倒霉,這兩天自己運氣這麼好?鬼鬼正想等娜娜回來,請娜娜吃頓飯然後也去奢侈品商店消費上一把。自己是好久沒過女人的癮了。 鬼鬼在娜娜到來之前一個小時剛打發了一個客人,急忙的整理起了房間。正準備出門扔掉最後的垃圾時,娜娜進門了,娜娜看著鬼鬼手中拎的垃圾袋,隔著塑料袋看見了裡面幾個套子。鬼鬼卻未發現娜娜見此,興高采烈的讓娜娜坐上一會兒,待會就請她出去大吃一頓。鬼鬼回來後,被娜娜拉住了手坐在沙發上。 娜娜說道:「鬼鬼,姐得房子不大,住三個人有些擠了。要不這樣,姐幫你租上個單間,租金姐來出你看怎麼樣?」 鬼鬼明白了,叮叮已經向娜娜告狀了,並且娜娜出自己意料之外的是向著叮叮。鬼鬼急道:「姐,你這是怎麼了?肯定是那個小騷貨向你惡人先告狀了。我告訴你哈,前幾天她趁你不在帶了一個叫什麼小公主的小白臉上這裡胡搞,被我罵住了,她倆就上外面開房去了。她肯定是記恨上了我。在你這編排我呢。姐我們可是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你可不能聽外人的。不相信自己的妹妹哈。要搬的是她,以後妹妹和你住一起,她付多少錢給你,我加倍給還不成!」 鬼鬼的話是真是假,娜娜自然是一聽便知。暗歎自己這個好姐妹這麼多年了怎麼不長進。娜娜知道再做糾纏再無意義,冷言說道:「你自己不去找的話,那我幫你去找房子。找到了你就搬過去。」鬼鬼聽此大急,又哀求了娜娜一陣,將往日的姐妹恩情外帶成芝麻爛谷子的事情都翻騰出來了。娜娜抽著煙聽她說了一陣,打斷她說道:「就這麼定,你租房的錢姐來替你出。」 「美冰!我告訴你,你別這麼絕!以為我現在落難了就好欺負!你不想想當初我們一起到北京,第一年外面接的演出,你從我身上賺了多少錢?當初在武漢,你得罪人,我替你喝了多少酒才把這事情給按下去?」鬼鬼把最後沒說的都說了出來。娜娜聽此卻是冷笑,我在你身上賺過錢不假,你幫過我也不假,但我幫你的就少過了?兩者相抵,誰欠誰的多你心裡沒數?娜娜不再理睬鬼鬼,打算進屋換衣服洗澡去了。 「誰要你幫我付租金!我不要欠你的,是你欠我的,美冰你給我記住了,走就走,我鬼鬼不求你!」說完鬼鬼進了娜娜的房間,將自己的所有行李裝進了行李箱,摔門而去!但娜娜送她的那些衣服,鬼鬼卻沒拿。 娜娜見此只是長歎了一口氣,鬼鬼一走往日最要好的姐妹都散了。娜娜電話讓叮叮回來了。叮叮以為娜娜將鬼鬼教訓一頓,警告她以後不許這樣了了事。沒想到鬼鬼卻不在了。叮叮愧疚的看著娜娜說道:「都怪我不好,娜姐要不這樣,還是我搬吧。鬼鬼姐也挺可憐。」娜娜卻只是一笑,讓叮叮好生陪著自己住下去就是了。 找了家各方面條件都很差的賓館住了八九天的鬼鬼,一邊做著慘淡的生意、一邊找著上海便宜的租住房。卻發現上海哪裡有什麼便宜的東西,便宜的租房要麼是遠在郊區,要麼是各項條件差得不行。好不容易找到了間自己都滿意的租房,房東卻要鬼鬼先上居委會去做身份登記。當看到鬼鬼的身份證是男時,房東拒絕了這個不男不女的傢伙入住。天知道你在我房裡搞什麼。鬼鬼有些崩潰了,現在的她恨叮叮的陰險、更恨娜娜的絕情,幾年交情不去說,當初我可是幫了你大忙!鬼鬼卻想不起了當初娜娜對自己的屢次相助。 鬼鬼決定好好的報復娜娜!當夜,鬼鬼算準了娜娜外出演出,而叮叮睡熟後的時間,用娜娜沒收回的鑰匙進了娜娜的房間,鬼鬼拿了娜娜的本子、平板、首飾、三條中華煙、和許多奢侈品,並且把上次沒拿的娜娜送自己的衣服也一起卷包了。偷完東西後,娜娜上了廚房拿起了菜刀,她不想殺了叮叮,卻想在這個看似柔弱但實則陰險的小偽娘臉上留下些永記的記號。她恨叮叮的背後告刁狀,更嫉恨叮叮能用女性的妝扮正常的工作生活,而不用如自己這般生活在社會最陰暗的下水道裡。她憑什麼能擁有真女人的一切?她剛拎起菜刀,自己的手機卻響了,估計是哪個客人的業務來電。鬼鬼這個不專業的賊竟然忘了進屋時將手機調成振動。做賊心虛的鬼鬼,拿著偷來的包裹飛奔而去。 當娜娜深夜回家時卻發現房門洞開,娜娜心想叮叮怎麼也這麼粗心大意了,竟然忘關門了。進屋時卻發現一片狼藉,娜娜見叮叮還在自己的屋內躺著,惟恐她有事,急忙將她搖醒。叮叮睡眼惺忪的醒了,娜娜才暗鬆口氣,至少人沒事。娜娜再進自己的房間,卻是糟糕透頂。娜娜正要查看丟了什麼東西,跟過來的叮叮卻警告娜娜別動,別破壞了犯罪現場。現在要做的就是報警,叮叮急忙回屋打算報警。卻被娜娜攔住了。娜娜苦笑道:「這還能是誰幹的?她能不仁我卻不能不義。算了吧。」叮叮不解的看著娜娜。 娜娜回屋仔細一翻查,自己的首飾全沒了,平板、本子也沒了,煙都被拿光了,自己的九個坤包,只剩下兩個,化妝品丟了大半。這些東西差不多是自己花了二十多萬買回來的。好在自己的銀行卡,鬼鬼不知道密碼沒拿。叮叮對著娜娜說到,損失如此之大,這不是人情能解決的。按刑法這屬於「數額特別巨大」的盜竊罪了,按刑律基本都是十年以上了徒刑了。 娜娜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誰都能報警抓她,我卻不能。不為別的,她這輩子其實是我毀了的。」叮叮瞪大了眼睛更是不解的看著娜娜了。娜娜繼續說道:「當初我跟著我師父在瀋陽演出,正巧遇見了已經身無分文的鬼鬼了。是我把她帶到我師父面前的。其實現在想想這是害了她啊。當初她在家女妝被母親發現了,她父親發現兒子有這個癖好,把鬼鬼一頓臭揍,還將她花了好幾年壓歲錢攢下的女性用品全燒了。她受不了這個刺激才離家出走的到了瀋陽,其實她當時不跟我師父走,也就回去了。現在頂多是個CD,應該老婆、孩子都有了。哪裡就會變得現在這個樣子,男不男、女不女的,切了蛋想走回頭路都沒法了。她爸爸也是被她活活氣死的。這幾年我一直在後悔當初把她引向這條道,當初還以為是幫了她。她和我不一樣,我早沒家了,不幹這個,還不知道在哪裡賣苦力呢。她是家裡的三代單傳,爺爺輩就她爺爺一個男的,爸爸輩和她都是獨子。聽說當時家裡是寵她寵得不行的。爸爸媽媽、活著的奶奶、兩個姐姐、一群姑姑都圍著她一個人轉。她用不著走我這條路的。是我害了她,我一直後悔了好久,現在這樣就算扯平了吧。」 叮叮聽此不由的想到了自己,和自己遠在老家健在的爺爺、奶奶、父母和弟弟。自己是家裡的希望之星,真該如此? 娜娜看著發愣的叮叮,好像猜出了她在想些什麼。撫摸著叮叮的臉說道:「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這麼爽快把房子租給你?」叮叮搖了搖頭。娜娜笑道:「娜姐假如說,我看你的感覺很像當年我的小妹子鬼鬼你信不?」叮叮使勁的搖了搖頭,自己怎麼可能和這個低俗、無恥的妓*女,現在還是個准罪犯沾邊? 娜娜歎了口氣,回憶起往事說道:「當初我師父帶的幾個徒弟,我和鬼鬼是最小的。但鬼鬼當時卻是這些人中為人最好的。她永遠只賣藝不賣身,當初我師父和叫太陽的大師姐都揍了她好幾回。她都死不答應,那個太陽最壞,對師父說,找幾個男的把她弄了,她就老實了,外面都是這麼幹得。師父猶豫再三還是算了。看著她平時是最乖巧和聽話的份上由著她吧,自己也不缺這幾個錢了。」 叮叮聽此不由得問道:「娜姐你也是這樣………………。」叮叮說了一半頓時後悔起來,這個問題太揭人瘡疤了。 娜娜聽此卻不以為意,笑了笑算是默認,繼續說道:「當時就我和鬼鬼最傻,所以我們兩個也是關係最好的。你看看現在這些直男、偽娘,網上認識幾個小時就出來開房了,當初我和鬼鬼堅持這些幹啥啊。他們那些濫交的貨不和我們一樣,我們算什麼?師父生病後,六年前我和鬼鬼兩人單飛到了北京,起初租了北京一個地下室一起演出什麼的。我們隔壁住了一個姓徐的大學畢業生,叫徐什麼遠來著的,我是記不住他的名字了,鬼鬼肯定記得。大學生二十八九歲的年紀了,但當時混得不咋樣。一個月也就不死不活的掙上個三四千,老家還有生病的母親和讀書的小妹。每月要寄兩千回去,生活還沒我和鬼鬼好,但不排斥我們,尤其喜歡那個清純的小鬼鬼。我呢還接接客人。我接客的時候鬼鬼就躲出去,只要那個姓徐的大學生在,鬼鬼就去他房裡。那傢伙原來也是個直男。看著在我們這個爛泥塘裡還有鬼鬼這乾淨、漂亮的花骨朵就和鬼鬼好上了。鬼鬼也很喜歡非常有才的大學生,大學生寫得五言、七言詩漂亮極了,笛子也吹得非常好。鬼鬼愛他愛得都不行了,先是把乾淨的身子給了他。後來就從我屋裡搬出去住他那裡了,然後是把存在我這裡的錢都交給了那個困難的大學生。為此我當時還和她大吵了一架,一個月後才和好。鬼鬼晚上要和我演出,去之前總為那個大學生做好晚飯。當時沒錢趕場子趕得多,演出回來,一般都是早上三四點了,她回來也不睡覺。自己先練會功,等天光亮了,就為那個大學生做好早飯,等他醒來吃。大學生上班後她才去睡覺。幾乎每天都這樣。當時我和鬼鬼私下裡說,你別這麼傻了,你千萬別忘了我們不是女人。整天說什麼真女人、賽女人的都是自己哄自己玩的,不能當真的,他不會真要你的。只是和你玩玩的。鬼鬼卻不聽,說別人會是這樣的,但大學生不是。他會愛自己一輩子的,自己在大學生面前就是女人!鬼鬼為此還和我大吵了幾次,甚至以為是我打大學生的主意。後來他們也確實處得不錯,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半年後,大概是我當初的話刺激到了鬼鬼,她說自己這樣不夠完美,為了那個大學生就去切蛋了,還用了激素。當時的鬼鬼是打算一輩子跟著她了。沒想到又過半年,大學生被一個上海官家的千金看上了。大學生跪在了鬼鬼的面前,說自己是愛鬼鬼的,但自己也是沒辦法,他自己可以這麼窮下去。但老家的父母和妹妹實在熬不住這個窮了。我衝上去就辟里啪啦的給了他一頓嘴巴子了,但不一會兒鬼鬼就把我給拉住了。痛哭著說道:「說只要他好,自己就願意了。」大學生向鬼鬼磕了好幾個響頭,把頭都磕破了,說道:「我不喜歡那個女的,娶她也就是走個形式。我最愛的還是你。等我好了,我就來找你了。」鬼鬼把大學生放走了,大學生一去上海,最先還給鬼鬼留了個手機。但讓鬼鬼沒急事先別打。鬼鬼一直等了三個月,那個大學生都沒聯繫她,鬼鬼實在熬不住了,給大學生撥去了電話。但電話那頭說他在忙,三句兩句的就把電話掛了,鬼鬼又等了半個月,再給他電話,還是三句兩句就把電話掛了。又過了一個月這電話就關機了。鬼鬼當時傻了,也不演出了沒事就拼了命的打著這個電話。一直打了兩個月都是關機。鬼鬼大病一場,當時我照顧了她一個月,她才緩過來。鬼鬼又癡心的等了幾個月,他還是沒消息。鬼鬼變了,徹底的變了。變得我都不認識了。她後來比我都肯接活,什麼男人都接。當時我都怕她得艾滋。她的脾氣也變得壞透了。這樣我才和她分開的。原本在那些師姐妹中,我們是最好的。唉,當初我就不該帶她去見師父,更不該去帶她去北京。是我害了她。不是我,她不會是現在這樣的。這次她來上海,名義上是找我的,其實我知道她還是對大學生不死心。」 叮叮聽此,張著嘴愣在了娜娜的床上。沒想到這個低俗、無恥的鬼鬼當初還是這麼癡情的人,有著這麼淒美的一段愛情。當初的鬼鬼原來也和現在的自己一樣,是個清純的小偽娘。當初的她不是和自己現在一樣的矜持嗎? 娜娜又摸起了叮叮的臉蛋說道:「像你這麼漂亮的偽娘,人又聰明、溫柔,你才是我們這些人中最女人的,以後不愁遇不上喜歡的直男。但你要記住了,我們再女人都不是真女人,不能像當初的鬼鬼那樣。直男愛我們,我們也愛他們,他們如果玩我們、那我們也就玩他們!我們偽娘也是人,不比誰賤。你看那個彩蝶,看見直男就急吼吼的上床,這還和女人粘邊?這樣的濫貨的除了被直男玩,真會有人要?說白了,他是穿上女人衣服、裝著女人的樣子、被人插著P眼,做最男人事情的臭男人而已。」 第四章 第一個 洪明煒十六歲那年的夏天,同學們正沉浸在初三畢業狂歡畢業的氣氛之中,他已經拎著鐵棍、砍刀等傢伙事為房地產中介的老闆在外打架、群毆。當時他這個年紀其實連正常發育都沒發育完全,但由於自由受過體育訓練,拳腳很重,又因很早就結識不良少年,精通街頭打架的技巧,打架還不要命,很快的就在那片區域的房地產中介中闖出了名氣。當時其他不少門店的老闆想出高薪把他招致麾下,為自己的生意保駕護航。但洪明煒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面,他除了打架,上班的時間跟著門店裡的業務員,看他們是怎麼招攬業務,挖掘到房源、和擺平買家。洪明煒更細心模仿和揣摩著那些高端買家的一舉一動、一笑一顰。慢慢而用心的學習著和這樣的高端人士該用怎麼樣談吐、舉止做交流,直至將他們拿下。為此他一個月休息不到兩天,每天從上午九點干到晚上九點。 剛過半年的時間,洪明煒除了是店裡的打手外,更是店裡的金牌業務員。每個月經他手成交的單子總是最多的。在買賣房屋的上下家眼裡,洪明煒是個精通業務、彬彬有禮、談吐斯文的房產經紀。在同行的眼裡,洪明煒卻是個心狠手辣、不折手段的競爭對手。一年後,整個門店的一半業務量都來源於他。他便不客氣的向老闆提出了條件,他的業務提成不能按其他業務員的模式。老闆賺50%、自己拿50%。不然自己就跳槽去其他門店。老闆盤算再三,洪明煒走了不但自己的業務將損失巨大,而且這個打架不要命的打手,又極得客戶信任的金牌經紀人將成為自己的競爭對手。這一進一出的賬老闆還是算得清的,所以老闆只得忍痛答應了他的條件。 又做了一年,洪明煒手頭上有些錢了,但他並沒有像其他乍富的窮人一般,或像捂金元寶的那般捂著這筆錢,又或者是肆意揮霍。而是拿這錢作為首付款開始了房產炒賣。由於他在中介圈子裡的人脈,他買進的房源總能比正常市場價略微的便宜上一些,而獲利後轉手出去的速度也相當的快。 07年可以說是洪明煒的一個轉折年。由於當時在工作中結交了一個客戶,客戶賞識洪明煒純熟的談判技巧和精確掌握客戶心理的能力。將他招之自己剛成立的獵頭公司。當這位中年商業精英向洪明煒發出邀請時,洪明煒幾乎是考慮都沒考慮就答應了。他不想只在始終是野蠻生長狀態下的房地產中介這個行當廝混了,一直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經歷使他極度的渴望上層社會的生活,哪怕只有一絲一毫的機會他都要抓住。雖然他當時還不怎麼明白獵頭和人力資源到底是幹什麼的。 入職後,洪明煒也結束了自己的炒房生涯,將手中積累的現金不用貸款買了兩套商品房。當時洪明煒不過二十一歲,在這個年紀當初的同學們大多還在大學裡剛上到大三,花著父母的錢,優哉游哉的過著校園生活。 位於上海東北角的和平綠苑建造於二十一世紀之初,放到2012年來看已經有些滄桑感,沒有附近新造的樓盤看上去光鮮亮麗。但在洪明煒的眼裡,自己在這個小區擁有的那套房子卻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當時這個住宅小區剛造好時,洪明煒還在讀初一,他原來的家離這裡不遠。附近的住老式棚戶區的居民都是帶著無比羨慕的眼光看著在這裡進出的新住戶。有一次父親和洪明煒一前一後的推著自行車,車後座坐得是洪明煒上醫院看病的母親。當車推倒了和平綠苑門口,洪父在前面說道:「兒子,爸這輩子是沒希望了,你以後一定要爭氣,也要像那些有錢人一樣,住到這樣的房子裡去。」洪母也說道:「媽這輩子做得最多的夢就是能住上有廁所的房子。」當時在後面一邊扶著母親,一邊幫父親推車,只有十三歲的洪明煒抬頭看了一眼和平綠苑。心中暗暗的發誓,以後自己長大了一定要買上這裡的房子,也不能這麼窮下去了! 洪明煒沒有對不起當初自己的暗中發誓。他二十剛出頭就憑藉著自己的能力將這裡的房子買下來了。但並沒有讓自己和父母住到這裡,他另外買的套房,地段更好、面積更大,以供家人居住。一家人在新房剛住了剛滿三年,洪明煒又趁放開限購之際買了套更豪華、面積更大的別墅。 而和平綠苑成了他的「花房」,他在這裡和許許多多的漂亮女性、美艷男性發生了關係。當他每次看到這裡的房子,總有股靠自己改變命運、應驗當年誓言的輝煌成就感。而在這個具有成就感的房子裡辦著也同樣有成就感的事情,這種感覺很美妙。但洪明煒自己也沒想到,在這裡陪自己最久的,卻是當初的老同學李遠航這個溫室裡長大的奶油小生。兩人已相好了半年。 在洪明煒接觸的眾多偽娘中,李遠航這個奶油小公主並不是最漂亮的,但讓洪明煒自己也奇怪的是已經過了半年時間了,自己為什麼始終能對她保持著衝動,並且似乎越來越離不開她了?當然其中不好的感覺也在不斷的上升著。一個週五的下午,今天小公主單位無事,提前下班,約了洪明煒在和平綠苑約會。洪明煒進了房門卻發現屋內空無一人。正在奇怪前面自己的情人還在不斷的微信著自己說她已經到了。屋內突然響起了絢麗的音樂,一條修長的細嫩大腿從衛生間裡伸了出來,隨著音樂的節奏不斷的優美伸展。洪明煒一直認為小公主最美的地方是下半身,雙腿修長而潔白無*毛,屁股雖小卻是圓潤的翹起。洪明煒的腎上腺激素隨著撩人的音樂和小公主的大腿優美的一伸一勾不斷的上升著。洪明煒正按耐不住了打算站起身來時,小公主卻從衛生間內跳了出來。竟然是上身穿著男士T恤、下身穿一條男士內褲。 小公主一臉壞笑道:「紅褲衩,這下讓你失望了吧?」洪明煒雖然被她耍了,卻也被她逗得笑了。衝上前去一把把她抱到了沙發上。小公主卻大聲的叫道:「救命啊,變態同性戀要強J男人了………………。」小公主一邊死命的抵抗著、叫喊著,一邊卻是歡樂的笑著。兩人嬉鬧了一陣,小公主裝著一本正經並且生氣的樣子說道:「我現在是男人,你不許搞同性戀,放開我。」洪明煒還是深深的吻了小公主一口才坐到了一旁,說道:「你這老實的「先進工作者」怎麼今天會翹班?」 「上午陪領導到下屬子公司視察,他午飯後自己也溜回去了,我難道還回總部上班啊?」小公主最初接觸洪明煒的意圖是換份更有前途的工作,但真和他好了之後卻覺得這個要求難以啟齒開口了。而洪明煒當初是感覺到了小公主有這個需求的。但他認為小公主雖然對現在的單位有諸多抱怨和不滿。但這個溫室裡長大的大寶寶其實只適合於生活在這樣捧著鐵飯碗的體制內。真把他安排到了競爭壓力極大的外企或者民企,他的抱怨恐怕更多。 小公主說完這些瞥著眼盯著洪明煒說道:「紅褲衩你今晚沒什麼應酬或者要回去做好爸爸、好老公吧?」 洪明煒聽此突然明白了什麼,驚喜的轉頭看著小公主說道:「你今晚不用早回去了?今天能玩到多晚?」 小公主得意的笑道:「我老婆陪她媽上午飛東京去買東西去了。要週二晚上才回來,我孩子交給我父母了,今天便宜你了。」說完,小公主突然間騎到洪明煒的身上,死死的掐住了陣他的脖子,威武的叫道:「你個同性戀給我好好的在這裡坐著。你敢亂動老子今天插了你。」說完他跳下了洪明煒的身體,跑到臥室並且關上了門。不一會門開了,小公主在裡面用著極其妖嬈的女音淫叫道:「洪總,我現在是女人了,你快來,奴家等不急了,啊………………。」洪明煒三步並作兩步的跑進了臥室,小公主穿著件極其性感的情趣內衣躺在穿上,意亂情迷的看著洪明煒。洪明煒撲上床去,小公主卻跳下了床,壞笑道:「你個色鬼,你還沒洗澡臭得要命,不洗上兩個小時別碰我。」說完就逃出了臥室,洪明煒不再受她的調戲,快步追了出去,客廳內響起了小公主的驚叫聲,兩人繞著餐座追逐著。不一會小公主被洪明煒抓住了,卻是歡快的驚叫、呼救連連。但很快的這驚叫、呼救聲就在床上慢慢的化成了呻嚀和沉重的呼吸聲。 洪明煒在小公主的背後梅開二度後,兩人*大汗淋漓的相擁在一起。小公主撫摸、細數著洪明煒胸口的胸毛,洪明煒低頭看著這個尤物,吻了記她的額頭後說道:「我剛進門的時候,你那勾腿的動作真專業。」 「是我好姐妹娜娜教我的,她是職業的舞孃,能不專業嗎?」 洪明煒聽此卻是一鄒眉頭,說道:「不是不讓你和她們混在一起嗎?你怎麼還去跟她學這個?」洪明煒這個資深直男,極不願意自己的小公主到這個圈子裡去淌渾水。尤其是那個娜娜,雖然洪明煒沒見過她,但清純的小公主整天和這麼個不男不女的妓黏在一起會學什麼好? 小公主聽此卻更生氣,一把推開了洪明煒,抱怨道:「你洪總老是這麼忙我有什麼辦法。我不去找這些姐妹玩,難道還去找直男?」 洪明煒聽此更是皺眉,小公主一面是清純可愛,另一面大概是家庭出身的緣故,卻任性的很。時間一久,洪明煒是自感越來越難掌握這個小公主了。 洪明煒只得把小公主重新抱進了懷裡柔聲說道:「那以後我們天天來這裡?」 「呸,你不怕你老婆跟別人跑了,我還怕呢。」 「那我們一周見幾次,你才高興?」 由於兩人的工作和家庭關係,兩人頂多一周幽會上一次。但平日裡小公主的工作是典型的朝九晚五,下班後還要上附近的父母家去把孩子接回家去。自己的時間其實也並不是那麼的自由。想此小公主無奈的撅著嘴。成功將皮球踢回去的洪明煒卻是悠然自得的欣賞著小公主此時可愛的樣子。 小公主狠狠的抓住了洪明煒胸口兩三根胸毛拔了下來,毫無防備的洪明煒疼得一陣哆嗦。小公主怒道:「我不管,反正你今天要在這裡陪到我明天早上!」 「陪你到你老婆回來都沒問題。」 小公主驚喜的轉過頭看著洪明煒問道:「真得?你不怕你老婆問你去哪兒了?」 「呵,我可沒你這妻管嚴的毛病,我就是出去十天半個月,她也管不著我。」洪明煒一臉不屑的說完,掏出顆煙抽了起來。 小公主看著此時洪明煒大男人的樣子最是心醉,但同樣作為婚後的男人,李遠航卻不得不對瀟灑而自由的洪明煒羨慕嫉妒恨。 小公主又拔了洪明煒胸口的兩根胸毛,還不等洪明煒發怒,便騎在洪明煒身上,一臉彪悍的看著他,意思是我就是欺負你了,你敢咋地?而洪明煒也最喜歡這個同齡人此時如十七八歲小女孩淘氣的樣子。小公主用凶悍的眼神壓制住了洪明煒後說道:「你對你老婆怎麼樣我不管,你必須對我妻管嚴!」 洪明煒哀聲告饒道:「老婆大人,我最怕你了,你別罰我跪主板…………。」洪明煒還沒討饒完,小公主就「啊……………………」的一聲驚叫了起來,原來他已經被洪明煒翻身壓在下面蹂躪了起來。 兩人胡鬧了好一陣,事畢後小公主趴在洪明煒的身上說道:「這兩天我們幹嘛?」 洪明煒聽此卻是一陣無奈,雖然小公主平時和娜娜、叮叮敢出去逛街。但卻不敢和洪明煒一起出去。小公主的偽娘身份,老婆是知道的,而且是她一手主導、調教的。但她做了受娘的事情,小公主是絕不會讓妻子知道的。為了安全期間,小公主平日裡與洪明煒的幽會只限於和平綠苑的房內。 小公主想著這幾日只能悶在這間房內也是一陣無奈,洪明煒卻問道:「要不這幾天我們去外地?」小公主聽此卻是一愣,她沒想到洪明煒會有這個提議。 洪明煒看著此時小公主的神情,欲擒故縱的說道:「你不方便就算了。」 小公主聽此卻有些生氣,堵著氣的說道:「你不想帶我出去,就別說漂亮話。」 洪明煒悠然自得抽著煙說道:「那你說去哪裡呀。近的話開車去,遠的話打飛的。」 小公主急忙打開了自己的平板,在網上仔細的挑選了起來。猶豫選擇了半天,還是猶豫不決。嘟囔道:「這天氣太熱了,周邊都和上海一樣,去了白天也只能住賓館,再說都去過了。北方倒不錯,但是北京、大連、青島也都去過了。再說了飛過去也玩不了多久。」 洪明煒不屑的看了眼小公主,拈熄了煙蒂說道:「西安、蘭州、哈爾濱也能去玩玩,你哪個城市沒去過就去哪裡。你週一請一天假不就行了?」 小公主又猶豫不決了半天,還是在洪明煒的果斷選擇下決定去哈爾濱。兩人在網上定了晚上的機票,快速的洗了把澡,小公主挑選了一大包的女妝。洪明煒卻是只是背了個公文包,拿了個手包就出門。對於他來說換洗的衣服到哈爾濱買就是了。深夜零點,兩人在哈爾濱最富盛名位於中央大街的馬迭爾賓館住下。 第二天兩人起床,小公主精心的梳妝打扮完了,已是午飯時間。兩人去了馬迭爾賓館對面的華梅西餐廳,吃了一頓餓式大餐。八月中下旬的哈爾濱乾爽的氣候遠比燥熱難耐的上海宜人。兩人手牽著手走在中央大街上,小公主還是第一次來哈爾濱,看著這俄式風格建築的大街很是稀奇,當走到了索菲亞大教堂時,更是被這個華麗精巧的東正教教堂震得驚歎不已。而常年跑江湖的洪明煒早對此見怪不怪了,他更喜歡隆冬時節的哈爾濱。洪明煒一路幫著小公主卡著照片。洪明煒和偽娘相處最討厭的是兩件事情,一件是配合著她們做女人,一件就是和偽娘外出總是有照不完的照片。 對於第一件討厭的事情,小公主沒讓洪明煒煩惱。因為她是洪明煒認識的偽娘之中最爺們的。此時有些走累的她,已經不一扭一扭的裝腔作勢的走路了,瘦高個的小公主完全恢復了自己男人走路時一晃一晃走路方式,雙手也不時的叉腰,高興的時候就搭著肩和洪明煒走在一起,聲音也越來越雄性。並且在洪明煒的諷刺下毫不在意,小公主怒道:「沒切JB的偽娘就是這德性的!」而在房中的小公主,雖然也時不時的模仿著女人發春時的浪勁,但不會像其她偽娘要求洪明煒不斷配合著她們女人時的姿態。洪明煒反倒很喜歡和小偽娘這樣自然的相處著。偽娘是假女人,但裝腔作勢的假過頭了就沒意思了。 但小公主卻是洪明煒認識的眾多偽娘中照相癮頭最大的,並且一到照相時,她就特別女人、特別裝腔作勢、特別風騷、特別清純……………………。兩人逛了一天,一半時間是用在小公主不斷矯正著各種姿勢拍著照片。洪明煒一露出不厭其煩的表情,小公主就彪悍的怒道:「你不照,晚上就自己再開間房自個睡去!」 小公主開開心心的在哈爾濱玩了兩天,其實作為男人的李遠航,由於有副時下流行的花樣美男的外表,三年婚姻生活中也有過三個女人投懷送抱的發生了婚外情。但他的婚外情都是偷偷摸摸的,最浪漫的一次也不過是開車去了杭州,住了家經濟型連鎖酒店待了一晚。但和洪明煒在一起卻是一切都是那麼瀟灑自然的,他根本不在乎花錢多少,只要自己的小公主高興就好。並且他不知為何,毫不在意旁人看破自己是帶個偽娘親密的逛街。 週一下午兩人到了上海後各自散去。洪明煒卻並沒有回家,家裡的老婆、孩子由自己的父母和全職保姆在,他根本不用擔心,他也從來不顧及妻子對自己的任何想法。他去了一家上海的五星級大酒店,開了間套房,一個小時後一個身材高挑、婀娜的美女按門鈴走了進來。美女進門後先是上衛生間洗了澡,之後兩人很快的進入了主題。夜間九點,美女離去。洪明煒也懶得回家,索性今晚住賓館了。 美女三十二歲,身高171CM、已經是個七歲女孩的媽媽,但窈窕的身材根本看不出是個生過孩子的女人,青春活力的臉龐和皮膚看上也不過二十五六歲而已。美女叫樊雨婷,是一家大型外企的人力資源部負責招聘業務的經理。洪明煒所在的獵頭公司剛成為這家大型外企的服務供應商。兩人好了一個月的時間,算上今天也只不過是第三次幽會。但兩個婚外達人卻已經一切駕輕就熟了。樊雨婷也是洪明煒自從和小公主好了之後,第一個情人。兩人由於工作的關係相識,樊雨婷也不是洪明煒主動追求的。雖然她很漂亮動人,但對於高富帥的洪明煒而言,漂亮的女人自己要多少有多少。 樊雨婷是主動勾引洪明煒的,而當時洪明煒又在業務關係上有求於這個女人,並且處事老辣的洪明煒看著樊雨婷的相貌和開放的風格便知,此女雖然已婚但在公司一定有著更高的背景。這個背景將更加有利於自己的業務開展。果然兩人第一次時,洪明煒很懂事的在床上送出了一塊價值二十多萬的女表後,洪明煒的公司便於毫無阻礙的成為樊雨婷所在大型外企的服務供應商,並且簽訂了一個兩百人的外派勞務合同,又過了沒多久在一個高薪職位的人選的競爭上,洪明煒公司在樊雨婷的不斷通風報信下,在與其他幾家獵頭公司提供的人選競爭中勝出。而樊雨婷本人也在洪明煒的不斷深入中,魅力指數不斷的上漲。她是個很解風情的女人,人妻熟*婦、情場高手的她能使床上的對手迸發出所有的潛能。而且她不像小公主一般整天用微信、QQ、電話等黏著自己。也不會因為她的好奇心,不斷的對洪明煒的過往情感經歷問東問西。這是個能讓男人興奮、並且不讓男人煩的女人。兩人在一起正是雙重的雙贏局面。 半個月後的一天,洪明煒剛約了小公主幽會。這次幽會洪明煒除了調情外,還想好好的和小公主談上一談了。小公主把上次去哈爾濱的一些照片發到了「變裝天下」的自拍風采板塊。並且被版主加了精,不到兩天,已有上百的回復。洪明煒閉著眼睛都能想到,當小公主再次點開變裝天下的網站時,會有多少直男的求交往短信。小公主現在有些過了。洪明煒的車剛開出自己的家,樊雨婷的電話來了。問自己有沒有空,洪明煒猶豫了一陣說,明天或者後天行嗎?樊雨婷說道,明天自己家裡有事,後天她就要飛往深圳的公司常駐半月了。並且著重的說道:「你不方便也沒關係,等我半個月後回來再說。」 洪明煒知道樊雨婷去深圳何事。她們集團下屬在深圳的全資子公司發生了人事大地震。從總經理到幾個重要部門的總監被集團總部一鍋端了,中層的骨幹精英也被帶走了不少。現在這些崗位只得外聘,樊雨婷這半個月的時間就是陪同兩位集團高層主持這件事情的。而洪明煒公司提供的幾個人選也在角逐之列。聽她的語氣等她回來,那自己公司的黃花菜都涼了,或者拿兩個不鹹不淡的職位啃啃骨頭。 洪明煒只得答應樊雨婷,並向小公主掛去了抱歉的電話。洪明煒到了約定的酒店大堂時才記起剛才出門時,自己的皮夾並未帶出。身上只是胡亂的揣了幾百元錢。現在回去,一個來回起碼一個小時半的時間,讓樊雨婷付開房費用這到沒什麼,但恐怕樊雨婷不願意用自己的身份證登記開房,現在這一切,只要和公安略微有些關係都是可查的。雖然樊雨婷很風騷,但她平時可是一本正經並且冷若冰霜的。她的風騷是悶騷。在家說不准就是公婆喜歡、老公疼愛,女兒眼中的好媽媽。洪明煒在賓館遇見樊雨婷,只是拋著電眼說道:「老是在賓館玩膩了,今天換了地方。」樊雨婷見左右無人,嬌嗔一聲:「就你花頭多。」說完就隨洪明煒出了賓館上了她的車。 兩人在和平綠苑折騰了兩個小時後,樊雨婷在房中的衣櫃中翻了大量的女性用品,還在自己的身上比了比。樊雨婷瞥著眼看著床上的洪明煒說道:「這裡是你養小三的地方還是養小四的?」 洪明煒只是略微一笑,他知道這樣老練的婚外高手和職場女精英才不會去在乎自己的情人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幾個情人,而且她本人除了我洪某人之外也肯定有著不止一個的情人。洪明煒用個耍帥表情說道:「不管是三四五六七八,你老大的地位是永遠不可能撼動的。」說完洪明煒一把抱起樊雨婷上床,又翻雲覆雨了起來。 小公主剛被洪明煒的電話吊起了胃口,但不到二十分鐘後就被該死的紅褲衩潑了一大盆涼水。小公主發誓下次見面,好好的教訓教訓這個妻管嚴,就讓他跪主板! 下午李遠航的妻子接到了岳母的電話,岳母今天燉了一隻野雞,讓小夫妻倆人帶著自己的外孫去飽飽口福。李遠航連忙對著正在通話的妻子打著手勢,示意自己不去了。李遠航的岳母愛嘮叨自己的姑爺,「遠航啊,現在像你這樣的年紀,一個月總賺七八千塊可不成。現在像你這樣年紀的男人,很多沒背景的新上海人都賺萬把塊了,以後孩子長大了可樣樣需要錢…………………………。」李遠航看著這個岳母著實的頭皮發麻,幾天前夫妻兩人帶著孩子一同前去,李遠航還被岳母嘮叨了好大的一頓。岳父雖然沒吱聲幫著岳母,但也沒讓自己的老婆消停下來。這種不表態本身也是種態度。 李遠航的妻子一邊接著電話,一邊狠狠白了一眼自己的丈夫,還死命的掐了把丈夫的大腿。但還是對著岳母說道:「遠航這兩天都加班,我自己帶著嘟嘟過來吧。」 妻子帶著孩子去了岳母家,並且要在母親家住上一晚。李遠航意外的自由了,男人受挫的他,女人的心態就佔據了上風。可惜該死的紅褲衩有急事應酬去了。李遠航給叮叮掛去了電話,沒想到最近超忙的叮叮今天意外的休息了。 小公主趕去和平綠苑先變裝後在再去叮叮的住宿。哪知剛到了和平綠苑卻看見了洪明煒顯眼的奔馳GL停在了車位上。小公主心情「咯登」了一下。她掏出了電話問洪明煒在哪裡,洪明煒好久才接起電話,只說自己現在高爾夫球場應付客戶。小公主「哦」了一聲,掛斷了電話。心冰涼冰涼的。 樊雨婷看著洪明煒光著身子拿起電話就往外跑,便覺一陣好笑。當洪明煒回來時,樊雨婷已經開始在穿衣服了。反正她已經心得意滿了,就讓其他女人享享自己的余福吧。像她這樣精明幹練的婚外達人向來是對這種事情很大度的。開心就好,管這麼多幹嘛。這個男人真只能在自己這顆樹上吊死,不是沒本事就是身體有問題。 二十分鐘後兩人一同下了樓,當洪明煒牽著靚麗的樊雨婷的手上車時,看見此時男裝的小公主正站在幾米開外,洪明煒心頭也是一震。但他卻依然在樊雨婷面前不露聲色的上了車。兩人車開出不遠,洪明煒猛然裝作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對著一旁的樊雨婷抱歉的說道:「我剛想起來,今晚得趕回去,老婆的堂哥出差來上海,今天來家吃晚飯。我得露露面。你看送你回去後再回去就太晚了。你能不能…………。」 樊雨婷一語雙關的笑道:「今天你是和哪個老婆的表哥一起吃晚飯啊?」洪明煒索性一臉訕笑,不再說話。樊雨婷嬌嗔了一聲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說完就裊裊款款的下了洪明煒的車,優雅的在路上招手打了一輛出租,揚長而去。 洪明煒急忙將車掉頭開回了和平綠苑。卻發現小公主還是愣愣的站在了剛才站得地方出神。洪明煒一把拉起小公主的手,想一切上樓去說。小公主卻用力的甩開了洪明煒的手,怒視了洪明煒一眼,這一眼中的憤恨之情直看得洪明煒不寒而慄。小公主轉身而去,洪明煒卻又衝了上去,抓住小公主的手。 「別他媽的碰我。」小公主大聲吼到,又猛力的掙開了。洪明煒不解而愧疚的看著小公主,小公主對他啐了一口。被吐了一臉的洪明煒也怒了。「馬勒戈壁的」罵完一把單手夾起小公主,把小公主扔上了自己的車。才一百十斤的小公主在強壯的洪明煒面前毫無反抗之力。小公主上車便是對著洪明煒一陣拳打腳踢。洪明煒先是任由她打了一陣,接著就是一陣暴吼:「你他媽的鬧夠了沒有。」 「夠了,我他媽的早被你玩夠了,我也玩夠你了!你讓我下去。」 「你發什麼神經?老子玩個女人而已,你自己結婚了不也在外面玩過?」 「是啊,女人多好,那你就去玩女人啊。搞他媽的什麼基啊。當初在北京你玩我幹嘛!我他媽的是男的!」小公主說完從口袋裡掏出張卡,扔在了洪明煒的臉上,叫道:「這是你給我的卡,你從三月開始給我每月打得錢,我一毛錢沒動過。你給我買得東西我全部放樓上了,我們兩清了。」說完小公主一推車門下了車。 當小公主走出和平綠苑時,卻再也忍不住了,找了角落蹲在地上大哭了起來。作為一個男人的李遠航,他是很能理解洪明煒的多彩之舉。和女人發生過婚外情的李遠航是很害怕、很害怕自己妻子知道的。而洪明煒卻好像沒半點顧及。李遠航很崇拜這樣的男人的,家裡紅旗穩固不倒、家外彩旗紛紛飄揚。並且一切都是名正言順的。但此時作為奶油小公主的她,卻更多的是理解了妻子為何對自己近乎歇斯底里的看管,無事就偷看自己的手機和QQ聊天記錄。因為這是妻子深愛著自己。而洪明煒對於小公主來說,他是她第一個男人,並且是第一個將自己引入女人生活的男人。小公主將自己的女人的一切都交由了這個男人。當小公主在樓下給洪明煒掛去電話時,她還抱著一絲希望,也許………有可能…………或者……………,並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但當洪明煒與樊雨婷兩人從自己和洪明煒的愛巢攜手而出時,小公主徹底的崩潰了。自己深愛的男人和那個高個美女走在一起是多麼的般配。這個美女的美麗卻是自己這個偽娘永遠無法企及的。當兩人上車時,洪明煒明明看見自己了,卻當作沒看見。他沒撇下那個女人來安慰自己。顯然那個女人對於洪明煒而言更重要。小公主突然清醒的明白了,自己一個偽娘、假女人怎麼可能勝得過真女人? 半個月後,洪明煒陪著自己公司的董事長來到了天山鐵業的集團總部,與另外一家全球知名的獵頭公司一同與天山鐵業集團與下屬的幾大涉及金融、房地產、運輸等行業的子公司,隆重的舉行了「天山鐵業集團百人精英引進計劃」服務合同的簽字儀式。而洪明煒公司的規模與那家全球知名的獵頭公司無論實力還是名氣上都相去甚遠。之所以能成為由天山鐵業集團總部發起的「天山鐵業集團百人精英引進計劃」的兩大服務供應商之一,追根溯源還要感謝當初小公主為自己引薦的一位領導。雖然這位領導的層級不高,卻是集團一位重要的副書記的心腹。洪明煒沿階而上,花了足足半年時間,在國內花了近百萬的上下打點,又往新西蘭某個賬戶匯了數十萬的美元情況下才搞定了這一切。而洪明煒公司的老闆對此更是滿意,已經轉型為金融業人士的他,對這個撐死了幾千萬的合同並不放在眼裡。但天山鐵業的關係他卻是非常看重的。這家公司有著龐大的現金流,有著從事金融的子公司。在他的眼裡,這些是遠比這個小合同大的蛋糕。 在總部工作的李遠航自然知道洪明煒會出席這個隆重的簽字活動,他本來想請假躲開的,但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再看一眼洪明煒,也許……………………。果然他在人群中看到了高個的洪明煒,並且兩人此時的距離不過三四米,洪明煒自然也看見了自己的老同學兼相處時間最長的情人。但他看到李遠航滿懷期待的眼神時,只是將自己的眼神一滑而過,人也走開了。李遠航看著洪明煒遠去的背影,心徹底的碎了。一夜未眠的他,第二天在未與妻子和父母商議的情況下毅然向領導遞交了辭呈,他再也不想看見洪明煒了。 當洪明煒避開了李遠航的目光後,陪著老闆應酬了一陣,找了間休息室抽起了煙。半個月前小公主從自己的車上怒而離去時,洪明煒愣住了。他沒想到這個結了婚、並且在感情問題上也是個成熟人士的小公主竟然有這麼激烈的反應。他以為小公主上了車後對自己哭哭鬧鬧、撒撒嬌,自己再好好的哄哄她,之後的一段日子多抽點時間、多營造些浪漫不就夠了?為了自己在外面搞了個女人就如此這般有必要嗎? 年紀不大卻飽經滄桑的洪明煒在性生活上是花事不斷,但好久好久沒在感情上動過心了。以前他也愛上過幾個人,卻都是女人。在偽娘問題上,他都是在刺激過後就了事了。你們這些偽娘是假女人、真男人。你們只會和男人一樣用下半身考慮問題。所以在偽娘圈裡是那麼容易的速食。以前也有幾個偽娘迷戀過洪明煒,但除了一個大學生外都是迷戀自己的外貌、錢和床上功夫罷了,這根本不是愛。但自己的老同學小公主卻是個例外。洪明煒能感覺到她很快的就如女人般的愛上了自己,雖然她的舉止是在自己認識的眾多偽娘中最爺們的。更神奇的是可愛的小公主還讓洪明煒剛硬的心動了起來。她是自己第一個愛上的偽娘。但當小公主逐漸加重對自己的諸如微信、QQ、電話騷擾時,洪明煒在不厭其煩的同時卻有些警惕了,這傢伙不會真陷在和自己的這段異愛之中不能自拔了吧? 在洪明煒22歲的那年,搞了一個和自己同齡並且大學即將畢業的偽娘。那個偽娘很愛洪明煒,兩人相處三個月後,這傢伙就死命的糾纏著自己,還揚言她要為了自己做變性手術嫁給自己。到最後這傢伙竟然不知輕重的追到了洪明煒的公司和家裡。這一下使得自己所有的同事和父母都知道洪明煒是個直男了。洪明煒勃然大怒,花了一萬塊錢,叫了幾個當初做打手時的兄弟,狠揍了那個偽娘一頓,揍完了其中一個相貌猙獰的混混,拿著鋒利的匕首在那個偽娘的臉上比劃了一陣,警告她日後再敢如此就弄殘了她、並且毀了她的容,那個愛自己的大學生才算消停了下來。而當清純的小公主開始和娜娜、叮叮等人交往,並且開始在變裝網站發自己照片後,洪明煒更是對此反感不已。你做女人,我陪你還不夠?你去和那些亂七八糟的偽娘混在一起幹什麼?這個圈子有多亂你難道不知道? 當時洪明煒在車上愣了半個小時,腦子逐漸清醒了下來,反而覺得如果就這麼散了未必不是什麼好事。這種事情陷得太深,對你對我都不是什麼好事。但當洪明煒上附近的ATM機刷那張給小公主的卡時,他卻又愣住了。自從兩人交往後,洪明煒給了一張小公主的卡,並且每月往裡面打兩萬塊錢。他知道小公主雖然家庭殷實,但自己賺得並不多。幾乎每月要靠雙方父母的接濟才能維持他們小家庭中產的生活方式。但小公主卻如她剛才所言沒動自己給他的一分錢。洪明煒十多年以來第一次流淚了。以往他和每個在和平綠苑住過的性伴侶分手後,都要換把門鎖。這次他卻沒換,也未動小公主的在屋內的任何東西。他隱隱的希望小公主會回到這裡來。 今日兩人在這公開場合再次相見時,洪明煒很職業化的躲開了小公主的眼神。這裡絕對不是重敘舊情的場合,露出一絲半點的親密神態也不行!洪明煒打算等忙過了這陣再去找小公主,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主動下吃回頭草的決心。但在一周後國慶長假中,洪明煒陪著著自己的老闆,在上海附近一座位於山裡的別墅超規格的招待當初李遠航為自己引薦的小領導。一來為了答謝這位小領導的當初的穿針引線,二來也是為了穩固彼此之間的關係。但這位領導卻告訴了洪明煒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你的老同學辭職了,並且辭職時間就是那次簽字儀式的第二天。搞得這位領導也很莫名其妙,怎麼就這麼毫無徵兆的辭職了?據他所知李遠航也沒找到下家跳槽。洪明煒知道這個消息後,急忙抽了個空,進了自己的房間給自己的小公主掛去了電話,電話卻是關機,洪明煒之後兩天足足打了數十個電話,都是關機。他明白了小公主換了電話號碼。她是再也不想見到了自己了。 當洪明煒從山裡出來回到家時,一回到家就狠狠的將自己的妻子按在床上收拾了一頓。柔弱的妻子看著怒氣沖沖的丈夫,不敢問他怎麼了,只是默默的配合著他。整個七天長假,洪明煒都是在失魂落魄中渡過的。他在自己的書房不言不語的能待上一天,只有見到可愛的兒子時才會露出笑容。 長假結束第一天上班時,當洪明煒打開QQ時,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人給自己發來了信息。竟沒想到會是「舒桐」的留言,沉默鬱悶了一周的洪明煒,心情有些好轉了。 小公主是讓洪明煒第一個愛上的偽娘。但讓洪明煒第一個徹底動心的偽娘卻不是小公主,而是這個舒桐。洪明煒在擺脫了當初那個要為變性的大學生糾纏後,成了行業裡人所共知的直男。受了這刺激的洪明煒整整一年沒再去碰偽娘。但當他在某個群看到了舒桐的照片時卻被這個清新、雅致的偽娘所折服了。沒想到偽娘竟然能女人到這個份上!當初的洪明煒以為舒桐發佈的照片要麼是照片PS過的,要麼自己是變性、整容過的。但他的對舒桐的猜想都是錯的。人家照片既沒PS過,也沒整過容變過性,脫下女妝的舒桐據她所說是個正常的男人,家裡老婆、女兒全乎著呢。 當初洪明煒瘋狂在QQ上、群裡追求起了舒桐。一直追了小半年,才在他堅持不懈的努力下,並且虛報了七歲的年齡後,才終於見到了舒桐本人,而她的真人比照片更美。而洪明煒沒有愛上舒桐的原因也很簡單。舒桐在和洪明煒約會了四次後就突然間了無音訊了。論壇上再也看不到這位大神的照片、群也退了、QQ也始終是暗的。而那四次約會,舒桐也表現的如正常的女人一般,沒有輕易的給洪明煒絲毫機會。洪明煒竟然連她的手都未拉過一下。人家根本沒給你機會去愛,又談何愛上?四次見面沒拉過下手,這還是洪明煒這個情場殺手無論追女還是追偽娘都從未有過的經歷。 時隔兩年多這個舒桐怎麼會主動的向自己發起對話?洪明煒估計十有八九是這個舒桐是借助自己這根渠道進行跳槽。一般失散很久的朋友再來找自己,大多是為了自己的前程。洪明煒與舒桐熱情洋溢的Q聊起來。果然舒桐和自己寒暄了一陣,便話入正題的向洪明煒詢問起了她所從事職業的現在市場狀況。 洪明煒效率很高,馬上抓起自己辦公室的電話,讓負責與舒桐職業、行業相關的業務員給自己發一份詳細的市場情況。兩人足足聊了兩個小時,但始終有些不疼不癢。舒桐不願意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信息,只是大概的介紹了自己的職位和收入情況。洪明煒自然不能對症下藥的給出很具體的建議。但好在通過這兩個小時的QQ交流,洪明煒摸清了舒桐是因為和現在的上級有了不可彌和的矛盾,因此想主動尋求跳槽機會。而她現在的職位和薪水又是市場上很少釋放出需求量的職位。洪明煒根據她的籠統概述給舒桐卻很專業的畫了一張餅,又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洪明煒撒出了餌料就等著魚兒上鉤了。 舒桐本名陳明義,比洪明煒大七歲,33歲的年紀在一家國內知名的上市公司任財務經理。一年四十多萬左右的收入。但她這樣的職位和收入,主動跳槽卻是最尷尬的了,財務工作不似銷售、金融工作者,相對而言流動性不大。而且一般的企業,對於財務的提拔首先都是在企業內的人員中挑選,很少直接從外招聘。除非是任用老闆自己信任的人。這也就意味著,市場上出來的高薪職位並不多。舒桐之前也聯繫過幾家其他的獵頭公司,但她這樣的薪資標準,對於獵頭而言有些不鹹不淡,有的做就做,市場上沒機會了也不會主動的為你去尋找機會。這也是舒桐主動求助於已經好久未聯繫的當初的追求者的原因。 當天晚飯後,洪明煒正在家裡的床上,抱著老婆、老婆的懷裡摟著兩人的兒子。三人疊在一起,其樂融融的享受著家庭的歡樂。洪明煒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洪明煒很有預感的感覺到了是誰的來電。他看了一眼懷中的妻子,妻子很識相的抱著孩子去樓下父母房內玩耍去了,離開時還主動的為洪明煒關上了房門。洪明煒接起電話,果然是舒桐的來電。兩人聊了一陣,洪明煒能感覺出舒桐對自己拋去的餌料心動了,洪明煒不失時機的加以利誘。猶豫再三的舒桐終於主動開口邀請洪明煒明晚共進晚餐,屆時細談一切。洪明煒掛了電話一陣莫名的興奮與衝動,在房內來回跺步著,時隔兩年多終於又能見到這個如夢如幻的舒桐了。 第五章 股掌間 陳明義第二天上班,便在自己的辦公室猶豫了起來,再次見這個網名「隼」,真名洪明煒的獵頭時,自己該是男裝還是女裝。想了半天陳明義還是決定以「舒桐」的面目去見洪明煒。他不想自己男裝時對這個直男作出有所求的樣子。而自己一旦女妝,卻能在男人面前佔盡所有女人的優勢。兩人兩年多前最後一次見面,陳明義很巧合看見了洪明煒的身份證。這傢伙不但不是和自己同歲,原來當時只是一個還未滿24週歲的毛頭小伙。但也就是這個毛頭小伙給當時的舒桐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影響。他不但長得高大帥氣,還有股同齡人絕難有的強大的氣場,這個強大的氣場是有些野氣的。他雖然談吐雖然斯文,但接觸一久就能顯露出凌厲的鋒芒。作為女人的舒桐當時還在洪明煒強大而凌厲的氣勢下有些傾心。舒桐是個喜歡強勢男人的女人。 舒桐當時同時接觸著兩個男人,彭長青這個比舒桐大七歲的男人,對比起洪明煒有些其貌不揚,說話也是親和柔軟。不似洪明煒那般張揚霸氣,但彭長青的沉靜與謙和是歲月的沉澱而成的,比起彭長青來當時的洪明煒顯然還顯得太過稚嫩。所以當時的舒桐很理性的選擇了彭長青作為自己的男友。她喜歡強勢的男人,但更喜歡著成熟的男人。強勢的男人可以欣賞、成熟的男人卻可以品味。 陳明義早早的下班了,自一個月前和公司的財務總監大吵了一番後,財務總監就剝去了陳明義所有的職權,把他掛了起來。陳明義所在的企業不是國企,沒有了職權的領導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人家這是給你留了顏面和時間,讓你自己跳槽,你如果不跳的話,那麼接下來公司的人事部門會幹些什麼,用腳後跟都能想得出來。 舒桐開車來到了地處上海黃金地段的徐家匯附近的一所大三居。這套商品房平是彭長青給自己女友提供的閨房,也是兩人在上海的愛巢。舒桐在閨房的衣櫥前猶豫了一陣,還是覺得今日不宜走自己平日裡的嫵媚路線,舒桐選了一套幹練的黑色職業裝,但在頸項處圍了一塊米黃底色的絲巾以增加自己的著裝色彩。舒桐平時男裝時是短髮,她卻從來不戴假髮,只是將自己的男發時的分頭紋路抹去,就很自然地形成了一個蘑菇頭,顯得幹練而清新。舒桐只花了半個小時就把自己由男到女的收拾利落,外出赴約去了。 洪明煒早早的到了在兩人約會的餐廳。一邊是等待著舒桐到將至的興奮、一邊卻想起了小公主。洪明煒不由的想到如果現在兩人沒分手,這個小傢伙知道了自己約會其她偽娘又作何感想?她現在又怎麼樣了? 洪明煒老遠的看見了舒桐走來。兩年多時間沒見,她有些胖了。但卻並不顯得兀突,反而稍顯中年女性的豐腴之感。如果說小公主是自己見過最爺們的偽娘,那麼舒桐就是自己見過最女人的偽娘,她神態、舉止比許多女人還要女人,並且她的女人神態不似其她的偽娘是做作出來的,細看之下就能發現其男性剛硬。舒桐對於這一切顯得自然而然。洪明煒這個資深直男到現在都很奇怪,這個不吃藥、不手術的偽娘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 當舒桐優雅、清新的走近餐座時,洪明煒並沒有如紳士般的繞過桌子去替舒桐抽開凳子。而是站起身來,拍著手說道:「兩年半未見,佳人風采尤增,今日能再睹芳容實屬大幸。」舒桐被洪明煒這陣文鄒鄒的馬屁拍得渾身舒坦。掩著嘴笑道:「做了總經理就是不一樣,越來越會說話了。」舒桐的女音也是這般動聽。 兩人落座,洪明煒放肆的看了舒桐一陣後說道:「這兩年多怎麼沒你的信了,群也退了,論壇也好久不登陸了,前陣子還有人在變裝天下發帖子問你去哪裡了呢。」 「還能怎麼樣,庸庸碌碌的這麼活著唄,白天工作、晚上老婆、孩子的。我們這樣的小經理哪有你洪總這麼瀟灑自在?你怎麼樣,結婚了嗎?」 洪明煒笑道:「什麼和什麼啊,我們這樣的百把十號人的小公司一年到頭撐死了能有上億的營收就謝天謝地了。怎麼能和你們這樣的大企業相比。去年結的婚,今年四月家裡多了個兒子。現在多了這個小的還談什麼瀟灑自由啊?」 兩人寒暄過了一陣,正打算吃菜。一個身高幾乎180CM,而著裝潮范靚麗的美女走進餐廳。餐廳的人齊齊的抬起頭向著這位美女投去矚目禮。舒桐也不能免俗,轉過頭去仔細的看著這位美女的上下裝扮。而洪明煒看了兩眼這個美女之後便將目光聚焦在了舒桐身上。她連不經意間看人的眼神和細微的神態也是那麼的女人。洪明煒在想像舒桐男裝時候的樣子究竟會是什麼樣子。 舒桐看了一陣美女才發現自己走神了,忙轉過頭來說道:「不好意思。」洪明煒湊過頭去小聲說道:「她沒你漂亮。」 「呵呵,你的這張嘴是越來越會哄人了啊。人家二十多歲的小姑娘。我們這樣的怎麼能她比?」 「真正的美是講究氣質、風韻和內涵的。你是資深美女,她們比起你來只是小孩子罷了,不值一提的。」 舒桐嬌嗔道:「你老婆就是被你這麼騙來的吧?我這樣的假女人現在這樣也就玩玩的,平時該怎麼爺們還得怎麼爺們的。談什麼氣質、內涵和風韻啊。」舒桐雖然這麼說,但兩邊的嘴角卻揚得很高。顯然是對洪明煒的馬屁很是受用。 洪明煒見此微微一笑,主動的將話題引入正題。兩人邊吃邊聊著。他並沒有主動的去問舒桐的真實情況,拿出自己的平板,將自己公司內部的行業分析報告呈現在舒桐眼前。向著舒桐詳細的介紹著她現在的職業和薪水的市場需求情況。舒桐聽著聽著,臉色逐漸陰了下來,情況並不容樂觀。 舒桐猶豫了一陣,終於將一個存有自己簡歷的U盤交由了洪明煒。洪明煒掏出了公文包中的本子,在餐桌上打開陳明義的簡歷。洪明煒看了一陣後說道:「你的忙我恐怕不能直接幫上。你以前從事的都是電氣化行業的會計。這類行業不是我們公司的優勢所在。」舒桐聽此微一洩氣,後悔在這個直男面前完全的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過洪明煒繼續說道:「我以前有個同事在「瑞德獵頭」負責製造業的人才挖掘和輸送。他應該能幫上忙。他們公司在這個行業的業務能力是最強的。而且你除了現在服務的這家企業,以前都是在外資公司,又在新加坡外派了一年。你是有資本的。」 舒桐聽此更是喪氣,但臉上卻沒有流露出來。吃了口菜後緩緩的說道:「我剛決定跳槽的時候就去找過瑞德,不過你也知道,我現在這樣的薪資,他們這樣的大公司不怎麼放在眼裡。」 洪明煒聽此又是微微一笑,說道:「你不介意的話,我再把你的簡歷發給我朋友一次,給我半個月時間怎麼樣?」 「呵呵,你看你話說得,這個事情是我請你幫忙。怎麼弄得好像你欠我似的。你不用弄得這麼趕的,怎麼方便怎麼來。不管這事情成與不成,我都要謝謝你的。」 洪明煒當著舒桐的面給自己的圈內好友發去了郵件和掛去了電話。便收好自己的本子和平板主動的告辭了,他也沒和舒桐爭單,由她把單給埋了。兩人就此分手。 兩人剛分手,舒桐的電話響了。是自己的男友彭長青來的電話。恰巧的是彭長青今日有空。舒桐掛了男友的電話,便給自己的妻子掛去了電話,說今日自己出差,明天才回來。妻子對他蹩腳的謊言不屑一顧,只是讓他在外注意些,便掛了電話。和洪明煒約會的餐廳離彭長青為自己提供的閨房並不遠,走路也就二十來分鐘。舒桐就當消化胃食,悠然自得的走回去了。 舒桐的女兒心態,和很多的偽娘一樣,自幼便是偏好女物。卻一切都是背著家人偷偷摸摸進行的。便是至今,包括妻子在內都不知道她偽娘的身份。彭長青是舒桐的第三任男友,舒桐的第一任男友,是十年前,大學畢業剛工作時的公司領導。當時舒桐在單位值班,趁公司無人時,換上了女妝獨自在辦公室過著女人癮,卻不想被自己的領導暗中看見。這位領導當時並未道破一切,只是事後將舒桐調至自己的身邊,並且在工作中對舒桐呵護備至,兩人在一次出差途中,領導在房中向舒桐表明了自己直男的身份。當時青澀的舒桐,一多半是攝於領導的權威,卻也有一小半是想體會做女人的感覺。半推半就中,舒桐的第一次交給了這個領導。完事後,當時的舒桐並未體會到任何快感,反而感覺十分的噁心。身心柔弱的舒桐也在那晚生平第一次的揍了別人。那個領導並沒有還手,舒桐直到把潛規則自己的領導打至吐血才停手。並且看見此人嘔血,舒桐有些慌了,穿上衣服打算逃離時,那個領導卻跪在了舒桐的面前,並且抱住了她的雙腿,哀嚎舒桐別離開自己。他是個直男,舒桐是她見過最女人的偽娘。他已經愛上舒桐了,又驚又怕的舒桐見平時威嚴的領導如此,心軟了下來。 兩人以後的日子在單位是層級分明的上下級,背地裡卻是戀人關係。當時的舒桐也很奇怪,其實自己並不怎麼喜歡這個領導,但大概是由於慣性的關係,兩人的關係一直在暗中保持了一年。這一年來,舒桐並未覺得自己有多么女人,而始終感覺自己是個同性戀,這種感覺毫無美妙與快感。直到舒桐交上女友後,也就是現在自己的妻子戚雪,便明確的告訴這個領導,兩人的關係必須結束了。那個有家室的領導也很理性的放手了舒桐。而當舒桐和戚雪情到酣時,再回過頭來看這段日子,感覺十分的荒唐、好笑。自己雖然瘦弱矮小了些,但也是個健康、帥氣的男兒身,又何必去充這個半真不假的女人搞基?舒桐此後長達兩三年的時間再未女妝。 直到舒桐26歲時,被公司外派去了新加坡一年。去時舒桐剛做父親才四五個月。起初的那段日子對於舒桐來說正是難熬,一邊是急切的想念在上海的妻兒,一邊是要學習和融入不同文化的環境。尤其是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寂寞是最大的殺傷性武器。舒桐又開始在自己的租屋內穿起了女妝,不久後還在週末參加了新加坡偽娘圈的聚會。當時的舒桐成了新加坡偽娘圈的花魁。她開始有了眾多的追求者,起先舒桐想起當初那段荒唐的經歷,對這些異國直男不屑一顧,自己偽娘只是玩玩的,搞基就免了,那玩意怪噁心的。但舒桐一次女妝在牛車水附近的酒吧玩耍時,偶遇一個三十歲的新加坡人李存輝卻改變了一切了。起先李存輝都未認出舒桐是名偽娘,便對舒桐發起了愛情攻勢。舒桐沒想到自己還能以真女人的身份吸引異性,她原本以為自己魅力輻射範圍只在直男之中。舒桐第一次有作為女人興奮之感了。大概是為了尋求刺激的緣故,兩人交往之初舒桐都未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但在一個月後舒桐知道再這麼玩下去就有些過分了。就找了一個機會,穿著男裝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和已婚已為人父等情況告知了李存輝。狗血的劇情是,李存輝聽完這些和看著男裝的舒桐雖然震驚不已。但他冷靜了良久後告訴了舒桐一個同樣令她震驚的消息,李存輝是名雙性戀。兩人的相遇似乎冥冥之中有天作之合的意味。不久後的一個週末,李存輝讓舒桐切切實實的體會了作為女人的快感。兩人又如膠似漆的相處了一段日子,舒桐便搬到了李存輝的住處,兩人同居了起來。那時的舒桐,白天是公司的陳明義,晚上回到李存輝的家後就急切的褪去男裝做起了舒桐,她以一個女主人的身份扮演起了家庭主婦的角色。而每個週末兩人總是一起騎著腳踏車,遊遍了新加坡每個角落。那段日子對於舒桐來說真是美好。她從來沒想到過,自己做女人也能做得這麼快樂。也是這一年不到的經歷,讓舒桐學會了怎麼樣才能做一個真正的女人。剛來新加坡時,舒桐希望時間過得快些。自己能早日回國與妻兒家人相聚。但自從和李存輝在一起後,舒桐希望時間過得越慢越好。又或者期望公司再延長自己一年或者半年在新加坡的時間。但快樂的時光總是轉瞬即逝,公司也未延長自己的留新時間。李存輝在舒桐回去之前向她求婚了,希望舒桐留在新加坡,他能為舒桐辦工作簽證。但舒桐卻清晰的意識到這些是自己做不到的。兩人痛徹心扉的做了離別。 再次回到國內,舒桐想再次完全的以陳明義的身份回歸家庭和工作中時,卻發現一切都沒有原來想得那麼的美好,一家三口的生活,柴米油鹽醬醋茶、孩子和雙方的父母,反正磕磕絆絆、吵吵停停的家庭生活和公司裡的各種壓力,讓作為男人的陳明義非常的頭疼,而在新加坡的那段日子卻是那麼的浪漫。想起這些,舒桐在外偷偷的租了一個小單間,一周總要去上一次。似乎只有穿上女妝後舒桐才能真正的找到自己。她也開始上變裝論壇,她每次發佈自己的照片,總能引來超高人氣的讚譽。她對此很是陶醉和沉迷。起初三年的時間,舒桐只是結交一些偽娘,並沒有去理會那些國內的直男。一來她有著自己作為陳明義的家庭需要維繫,二來她心目中始終有著那個新加坡的陽光男人李存輝。但當舒桐回國後的第三年,李存輝第一次給她發來郵件,說自己也找了異性結婚了。並也祝舒桐在國內的生活幸福愉快。舒桐看著電腦屏幕上李存輝的結婚照,痛哭了,她多麼的希望這個新娘是自己。自己比那個新娘漂亮多了,並且舒桐自信,她比那個新娘更懂李存輝。但一切都已過去。 李存輝結婚之外,當時舒桐的事業也有了不小的危機,而當時她剛和妻子買了一套大商品房,兩人的房貸壓力沉重。舒桐的事業危機也引起了家庭的連鎖反應。在這多重壓力下,舒桐又開始了接觸直男。只不過她絕不想如國內的大部分偽娘的那般速食生活。這對於舒桐而言有些噁心。她需要找到的是家之外的心靈伴侶。在洪明煒和彭長青的最後挑選中,舒桐選擇了彭長青。在之後日子的接觸中,舒桐慶幸當初自己的選擇正確。溫文爾雅、成熟穩重的彭長青,是個很懂人性的直男。舒桐和他在一起時,一切生活中的疲累都能拋諸腦後。他是自己生活中的良師益友,舒桐在彭長青面前,無論是自己的家庭生活還是工作中的問題,都能傾心以談,彭長青也能給出非常中肯的建議和指導。如果這次舒桐聽取了彭長青的建議,避免自己和總監的直接衝突,她也不會這麼狼狽的去求洪明煒為她跳槽了。舒桐在彭長青面前就像個還未深諳世事的小妹妹一般。彭長青是一名上海著名三甲醫院的內科大夫。還未滿四十就已經做到了科室副主任的位置,在業內有「彭一刀」的美譽。也是位事業有成的男人。兩人的關係十分的穩固,兩年半的相處,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自然。自從舒桐有了彭長青之後,她便不再混跡於偽娘圈,哪怕是網上。因為有彭長青一人的作為女人的舒桐已經足以。她現在需要的是安靜愜意的與彭長青相處。就和很多手術了之後的姐妹悄無聲息的退出了這個圈子的道理一樣。 當然凡事皆有利弊,彭長青對於舒桐而言也非十全十美。彭長青能毫不吝嗇的為自己的愛人舒桐花錢,卻不允許舒桐和自己的生活產生任何的交集。只要有彭長青的熟人在,舒桐是必須得消失。兩人在上海也很少出去閒逛,一切的溫存都只限於這套大房子內。當然這對於這點舒桐也很理解。兩人的關係畢竟不是正常的男女關係,舒桐也絕不會讓自己身邊的親朋知道自己的偽娘身份。但彭長青的行為有些太過的小心和在意自己,卻忽略了舒桐的感受。並且因為彭長青在專業領域的事業成功,兩人平時的見面的機會並不多,一個月也就兩次左右的相見,有的時候一次都見不著。更多的時候是舒桐獨守那套大三居的空房。今年兩人年頭打算去西歐旅遊上一次,卻是旅程將近卻因為彭長青的接連不斷的業務問題而取消了。 舒桐一開門就聽見房內唱機響著交響樂。她知道是彭長青已經到了。此時的彭長青躺按摩椅上,一邊享受著音樂,一邊享受著電動按摩。彭長青笑看著舒桐說道:「又去逛商場了?難得見你沒買東西回來。」 「哼,國內的東西有什麼好買的,我等著你我們彭大主任帶我去巴黎買東西呢。」舒桐不滿的撒嬌道。 彭長青從按摩椅上站了起來,摟住舒桐說道:「正好我同學最近要和他老婆一起去巴黎,你想買什麼,給我開個單子我讓他們給你帶。」 舒桐不滿的看了彭長青一眼揶揄道:「你說的你同學和老婆,大概就是彭大夫和彭夫人吧?」 彭長青無奈的一笑,說道:「行了,半個月不見,你一見面就這麼興師問罪的不是浪費大好時光嘛。」說完彭長青在從背後開始溫柔的吻起舒桐的脖子和臉匣。 「別轉移話題,我們彭大夫的承諾什麼時候能兌現?你應付家裡的老婆也這樣的?年頭答應的事情,年尾還未兌現?」舒桐掙脫開彭長青的懷抱,窮追不捨的說道。 彭長青這時有些發急了,不再如平常那般溫文爾雅,盯著舒桐叫道:「我馬上就讓你飛到巴黎去。」說完就全身撲向了舒桐,舒桐大聲歡聲驚叫,兩人在沙發上就開起了工。而配合著交響樂的彭長青的攻勢似乎讓舒桐格外的陶醉。 20多分鐘後,唱片放盡,彭長青的攻勢也停歇了下來。彭長青正在沙發上喘著粗氣,舒桐卻站了起來,收拾起了剛才扔在地上兩人的衣物,一手夾著衣物,一手拎著彭長青的耳朵說道:「你給我進來!」彭長青被舒桐一路拽進了臥室,舒桐光著身子指揮著彭長青乖乖的在床上躺好。自己將電視機的視頻線插到了自己的本子上。舒桐鼓搗了一陣,躺到彭長青的一側厲聲說道:「眼睛不許眨一下,給我老老實實的看電視。」不一會電視上出了一對男女,看裝扮和風格就是日本AV劇。當那個女的褪下了自己的衣物時,竟然也是個偽娘。AV劇中的兩人不斷的變換著各種姿勢交合著。彭長青和舒桐這兩個中年人都看得有些熱血沸騰、呼吸急促了起來。 半個小時候,舒桐意亂情迷的對彭長青說道:「你也這樣給我一次。」說完舒桐主動的向彭長青發起了進攻,彭長青無奈只得學習著小日本的姿勢應戰。彭長青支撐了二十多分鐘後便繳械了。彭長青輕輕的推開舒桐,站起身關了電腦後,說道:「別鬧了,我明天早上八點半就要飛香港參加一個研討會,三天研討會開完了,還要去深圳一家和自己醫院有合作關係的醫院進行訪問考察,這一去就是20天的時間。明天早上七點不到就要出門了,今天就到這裡吧。行李都放在外面呢。」說完彭長青便轉身去洗澡去了。被AV劇刺激的渾身發熱的舒桐對此很是無奈。 第二天早晨,彭長青六點剛過便起床了,雖然起床時候輕手輕腳,但還是將一旁的舒桐吵醒了。當彭長青拎著行李出門時,舒桐睜眼看著這套空曠的大房子,再也沒興趣待下去了。起身換上男裝,洗漱出門了。舒桐並未回公司上班,他在公司早已是可有可無的准離職人員了。此時已是陳明義的他開車往家開去,車到了自家小區的門口,陳明義將車停在路邊,上一家供應早點的飯店吃些早飯。沿窗而坐的陳明義吃到一半,卻見自己的妻子戚雪走出了小區,陳明義正奇怪妻子怎麼不開車去上班。卻見妻子走進了一輛停在了路邊的本田車,車旁一個三十七八歲的男子正抽完煙,見戚雪進了自己的汽車也坐進了駕駛座。陳明義見此暗歎了一口氣。 這個男人陳明義認識,是妻子公司的一位副總,也是妻子的情人。對於兩人的姦情,陳明義一年多前就暗知了。但當時的陳明義雖有作為男人的屈辱感,但更多的是如釋重負或者鞋子落地的感覺。再之前,陳明義有一次陪自己的高中時期的一個死黨喝酒。死黨酒後吐真言說到自己的妻子出軌了,並且醉看著陳明義笑道:「你也別笑我戴綠帽子,你家的戚雪比我老婆漂亮多了。你這頂帽子也遲早要戴上的。」當時陳明義聽完雖然很是不爽,但也覺得這是遲早之事。以前有項不完全的數據調查表明,上海已婚女性的出軌率在50%以上。但以陳明義這幾年的所見所聞,這個比例如縮小在年輕漂亮的已婚女性的群體中,比例將更高。而自己的妻子戚雪,除了身高不足160CM外,無論從外貌還是氣質上來看都是優中選優的職業女性。而自陳明義25歲與妻子結婚至今,兩人以過七年之癢的階段,兩人對彼此的激情早已不復當年。兩三個月才行一次夫妻之事,並且每次都是草草了事,就如自己的左手握右手一般。作為正常的中青年女性來說,這樣的夫妻生活似乎出軌是遲早之事。而陳明義婚後的兩段異愛卻讓他始終對妻子抱著巨大的虧欠之情。現在這樣也算兩下扯平了。 至於離婚,每當陳明義作為男人屈辱感來襲時,也想過這個問題。但離婚的後遺症太多,孩子跟誰?家庭財產怎麼分割?雙方父母怎麼交代?………………總之都是問題。算了吧,湊合著過吧。反正妻子至少是對家庭依然盡心盡責、對自己也盡了應有的關懷。真離了,自己會比現在還好?並且似乎她也應該知道自己的丈夫外面有人了,只是不知道丈夫在外面有的是男人而已罷了。兩人都這麼心照不宣的過著,反正在大城市如自己這般的男人太多太多了,只不過是知道或者不知道罷了。 舒桐和洪明煒的再次相見其實有些後悔了,自己並沒有得到什麼實際幫助的情況下卻將自己的真實信息全部交給了這個當初瘋狂追求過自己的直男。沒想到的是陳明義還未到午飯的時間,瑞德獵頭那邊的電話卻來了,並且希望能面談一次。陳明義聽此心情大震,草草的吃了午飯便趕往瑞德公司的所在地。而更讓陳明義吃驚的是,三天後便有了一場初試。職位是一家在國內知名的台資大型設備製造企業在上海分公司的財務經理,年薪有些讓人不怎麼滿意,似乎比不上自己目前的薪水。但似乎這也是目前自己最好的選擇。 看來這世道認識人和不認識人就是不一樣,之前自己主動去找瑞德獵頭,那些接待自己的獵頭都沒當自己一回事情,這麼小的案子又有誰會上心呢?就當補充公司人才資料庫的資料了。而洪明煒一個電話,瑞德獵頭的高效率就體現出來了。 初試後沒幾天,台資企業給陳明義掛來了電話。他的初試讓上海這邊很是滿意,但他的職位還需要通過深圳總部的兩輪複試。問陳明義有沒有興趣兩天後赴深圳進行複試。陳明義只說自己先看看能不能安排出時間,掛了電話的他心中有些罵娘,既然是你們公司請人,那麼就應該你們總部派人來上海,怎麼讓自己飛去深圳?這兩輪面試還是時間間隔三天的複試。但冷靜下來一想,自己現在待上海也無事可做,去也不用自己花錢。再者彭長青這段日子也在深圳,又在異地,這樣兩人就可以抽空逛逛街、吃吃飯什麼的。這樣公開的親暱行為在上海是不可能有的。想此陳明義向台企掛去了電話,表示自己願意去一趟。 陳明義到了深圳的當天就進行了第二輪面試,他回到賓館後不再去想是否還有機會參加第三輪的面試。而是將全部心思花在了將自己如何變成舒桐。今晚彭長青答應了帶她去吃鮑魚和魚翅。哪知舒桐剛梳妝完畢,彭長青的電話便來了,今晚他突然又有應酬,而且之後兩天他都沒什麼時間。這意味著舒桐原本計劃的浪漫之旅就這麼泡湯了。舒桐掛了電話怒而將自己的粉餅盒砸在地上摔的粉碎。舒桐趴在梳妝台上哭了起來,她對彭長青的要求並不高,只是帶我出去逛逛、走走,你真想為我擠時間會擠不出來?這些應酬真得推不掉?舒桐不由得想到如果自己真是個女人,彭長青還會這般對自己嗎? 正在舒桐流淚的時候,她的電話卻響了。舒桐以為是彭長青為自己推掉了應酬再來找自己了。急忙掏出電話,但一看來電顯示卻是洪明煒的。舒桐不由得一陣洩氣,調整了下自己的心情接起電話。 洪明煒熱情洋溢的在電話那頭說道:「我剛聽瑞德那邊的朋友說了,聽說你也在深圳,面試情況如何?」 「呵呵,我個人感覺還不錯,就不知道那家台企怎麼看了,怎麼你也在深圳?」 「嗯,我們公司在深圳有辦事處,我每隔兩三個月總要來上一回。我晚上沒事,舒桐大神能不能賞個面和本人吃頓飯?」洪明煒開門見山的說到。 舒桐在電話那頭沉默不語,彭長青是反感自己去見其他直男的。但這次面試無論成功與否,洪明煒確實出力幫了自己不小的忙。 洪明煒見電話那頭沒了聲音,很識趣的說道:「不方便的話就算了,我也是一個人出差在外閒得慌。」 洪明煒這麼一說,舒桐反倒覺得不好意思了,說道:「我晚上也沒什麼事情。這次你幫了我大忙,今天我來埋單吧。」 「呵呵,先別說這個了。你在哪裡?我來接你。」 舒桐本不想說出自己的賓館所在地,但自己在深圳人生地不熟。自己去找洪明煒反而麻煩。舒桐便說出了自己賓館所在地。舒桐對著鏡子補妝時暗歎,原本為彭長青精心準備的美麗卻只能被洪明煒欣賞了。 半個小時後洪明煒便趕到了舒桐所在賓館的大堂。當舒桐儀態萬方的向洪明煒走來時,已經見過舒桐N次的洪明煒還是被她的美麗惹得怦然心動。洪明煒暗想這個美麗的偽娘男裝時又會是什麼樣子?自己總要找機會見上一回。 兩人共同上了出租車,舒桐卻坐到了前座。顯然是想與洪明煒拉開距離。洪明煒有些百抓撓心的感覺,這個舒桐是自己最花心思所追之人。卻似乎自己越想迫近她,她卻躲得離自己越遠。 兩人到了地王大廈,洪明煒在這裡的一個飯店定了位置。舒桐剛進飯廳,就有些被飯店富麗堂皇的中式裝潢給震得有些錯愕了,第一反應就是待會自己埋單要花多少錢? 兩人坐下洪明煒卻大方的說道:「上次在上海你請我吃了一頓飯,今天算是我回請。」 「那是應該的,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怎麼好意思讓你花錢。」 「話不能這麼說,你的事情八字還沒一撇呢,等事情成了你再請我不遲。上次我沒和你搶埋單,今天你也別和我搶。你再說下去,以後你的忙我可不幫了。」 洪明煒斬釘截鐵的說道,舒桐也不好意思再客氣了。當侍應生拿來菜單時,洪明煒說了句:「女士優先。」便把菜單推給了舒桐。 舒桐看了下菜單,一半的菜品是四位數以上,一些蔬菜和點心等輔菜也都是四五百起的。舒桐只得隨便點了兩個便宜菜,將菜單交回洪明煒。洪明煒卻連菜單也不看,隨口報了幾個菜名。鮑魚、魚翅也點了。顯然他是此地的常客。舒桐心中略一盤算,今天洪明煒的花費要在七八千之上了。舒桐心態頓時有些小市民了,心想做女人就是好、尤其是漂亮女人,總有這麼多成功人士圍著自己屁股後面轉。舒桐用個優雅的姿勢坐在椅子上,似乎自己的相貌和氣質,也就這樣的環境才能配得起。其實以彭長青的經濟條件也完全能帶自己來這裡消費,而他也不是小氣的人。但兩人相愛兩年半來,除了去年一起去台灣旅遊外。加起來一共外出就餐的次數也就那麼十多次。彭長青對於自己直男的身份太過小心在意了,惟恐熟人知曉。有一次,彭長青被舒桐硬拖出去吃飯,沒想到飯到中途彭長青的一位同事走進了飯店。彭長青頓時離開飯桌遁形了,兩人的菜剛上齊,舒桐見此再沒有心情吃下去。憤而的離去了。回去大聲質問彭長青,現在你還像個男人嗎?沒想到彭長青卻冷冷的說道:「你想我們的關係長久,以後就少做這樣的事情。」彭長青很優秀、自己很美麗,但這次的爭吵也讓舒桐明白了兩人終究不是正常的男女關係。當年和李存輝那段無拘無束的生活再也不能回來了。 這頓飯讓舒桐吃得很愜意,這不單指這裡的優雅的環境。洪明煒這個年輕的高段位人士,沒像舒桐之前見得其他的直男那般無聊。總是在自己偽娘的身份上打轉,諸如「你什麼時候開始有做女人的願望?」「你的偽娘身份家人和朋友知道嗎?」「你多少時間變一次?」「打不打算手術、或者嗑藥?」洪明煒也很小心的不去觸及舒桐男人身份的各種生活狀態。只問舒桐喜歡什麼牌子的衣服和化妝品,他也聊著自己職業上遇見的各種趣事。這個年輕人的言談也很幽默、風趣。舒桐很喜歡這樣的談話環境,這讓自己感覺很女人。而不是一個常人看來的變態偽娘。 兩人一頓飯足足吃了兩個小時。吃完了洪明煒建議到頂層去看看香港的夜景。心情大暢舒桐的欣然答應了。兩人在地王大廈的觀光廳欣賞完了對岸香港的夜景之後,兩人又去附近萬象城逛著。看著裡面琳琅滿目的奢侈品,很小女人的舒桐看著件件愛不釋手。心中暗道如果是彭長青來陪自己該多好?可惜身旁的是這個老成的小傢伙。洪明煒好像對這些很有研究,也有些品味。對舒桐的各種試戴、試穿的物品總有一番恰到好處的點評,雖然舒桐野聽出了裡面的拍馬屁的意思。但洪明煒的馬屁總能拍的那麼恰到好處,讓舒桐聽得飄飄然。兩人一直逛到夜間十點商場關門。洪明煒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拍腦門對舒桐說道:「美女,能不能幫個忙?」 「看你這麼會拍馬屁,有什麼就說吧。」舒桐大大咧咧的拍了下洪明煒的肩頭。 「前幾天在家裡和老婆吵架。這次出差想買點東西回去哄哄她。這裡的東西太貴了,我明天想去香港跑一趟,你正好沒事,如果方便的話能和我一起去幫我參謀參謀嗎?你知道我們男人的眼光和你們女人總是不一樣的。」 舒桐自然知道洪明煒在追自己,這是變著法的在靠近自己,這次他來深圳,名義上是出差,十有八九是衝自己來的。但洪明煒最後一句話讓舒桐很是受用。再者自己明天確實沒事,閒在賓館也無聊。並且她也希望自己以女人的身份好好的逛上一逛香港,雖然香港對於陳明義的他來說一點都不陌生。對洪明煒戒備心理逐漸減弱的舒桐猶豫了一陣。說自己要上個廁所,她找了個角落給彭長青掛去了電話。哪知彭長青還未接聽就直接把舒桐的電話給掛了。舒桐心中一陣惱怒,出來便直接答應了洪明煒的要求。腹黑的洪明煒心中冷笑,看你還怎麼逃出我的手掌心,老子追你追了這麼久也該嘗嘗鮮了。 回到賓館後,舒桐還希望彭長青會給自己電話,只要彭長青的電話來了,並且明天能好好的陪陪自己,或者電話裡哄哄自己。自己便推了洪明煒的邀請。但一直到夜間十二點,彭長青都再未來電話。 第二天大早,洪明煒便來到舒桐的賓館。再上出租車的時候,洪明煒卻發現舒桐主動的坐到了車後座。兩人從羅湖口岸去了香港。兩人先是去了銅鑼灣。與其說舒桐陪洪明煒買東西,還不如說是洪明煒陪舒桐逛。舒桐認為自己人格超分裂,當初自己陪妻子戚雪逛街,看著妻子無休無止的逛,也頭皮發麻。但一旦自己穿上女妝成為舒桐,自己逛的勁頭比戚雪還大。而一旁的洪明煒又特別會來事,總是變著法、恰到好處的誇自己漂亮。一個上午下來,洪明煒才花了兩萬不到,但舒桐卻把自己一張五萬額度的信用卡給刷爆了。 午飯時,洪明煒帶著舒桐來到維多利亞灣一家能看海景的飯店,挑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兩人剛點完吃的,洪明煒就搶先刷卡埋單了。 舒桐皺眉略帶怒氣的說道:「你老這樣就沒意思了,雖然我沒你賺得多,但一頓飯總請得起的。」 洪明煒聽此毫不在意,大大咧咧的說道:「今天是你陪我來這裡挑東西,我謝你還來不及呢。怎麼好意思讓你破費埋單。」說完了洪明煒又將頭湊近了裝作神秘的說道:「我能報銷的,吃了也白吃。」 舒桐被他這麼一說,又火氣全無了。兩人吃到一半,舒桐的手機響了。拿起一看竟然是彭長青的來電。舒桐快步跑了出去,接起電話。 「我到了你賓館了,你怎麼不在?我現在沒事了能陪陪你。」 「呵,昨天你不還說這幾天都沒空嗎?怎麼現在有空了?」 「還不是為了你唄,我把下午的事情給推掉了。你在哪裡啊快回來吧。」 「我在香港買東西呢,現在在維多利亞灣,要不你過來?」 「那就算了吧,我晚上還有事情呢。你玩的開心點。」 彭長青掛了電話,舒桐卻是一陣惆悵,心中滿不是滋味,這個彭長青如果能有洪明煒的三分慇勤該多好?她回到了餐廳,又點了瓶紅酒。和洪明煒對飲起來,洪明煒看出了,她回來後心緒不佳,但也不主動去問。舒桐喝了半杯後說道:「你結婚後還交往偽娘。」洪明煒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你們平時一個月見幾次?」 洪明煒大約猜到舒桐剛才那個電話是誰打的了。半真半假的說道:「我雖然不是公司的老闆,但我在公司也沒什麼人管我。時間比較自由,主要看我的小受時間方不方便。只要都在上海基本一周能見上一兩次。」 「你和她平時在一起都幹什麼?」 「也就吃吃飯、逛逛街、看看電影什麼的。隔上幾個月上外地私奔一次。還能幹什麼?」 「你們敢這麼玩?不怕熟人看見?」 「吃飯怕噎著就不吃飯了?難道在一起就憋在房裡?那還不憋死?再說了自己出去注意點別往熟人多的地方扎不就行了,反正都有車。開遠點就是了。」 舒桐聽著洪明煒隨意之言,心裡卻更不是滋味。歎了口氣說道:「你們真快活。」 「呵呵,快活個什麼啊。上個月剛分得手。」 「哦?為什麼?」 「我現在心裡還疼呢,你能不問嗎?」 「呵呵,對不起。」 洪明煒想此心裡也確實不舒服。他很擔心現在的小公主怎麼樣了。又向侍應生要了瓶紅酒。和舒桐對飲起來。洪明煒一瓶紅酒下肚,也就臉色紅了些,毫不為意。舒桐酒量卻不怎麼好,再加上心情不佳,大半瓶紅酒下去人就迷迷糊糊了。洪明煒見此得意的哼起了小曲,又勸著舒桐把剩餘的酒喝完了。一手拎著兩人買的東西,一手扶著舒桐離開了。 舒桐神志不清的隨著洪明煒走著。走了一陣,感覺自己平躺了下來,舒桐又迷糊了一會兒,吃力的睜開雙眼,卻感覺頭疼得難受。而自己已經在一間頗為高檔的賓館內,舒桐猛然一驚,神智完全清醒了過來。再聽臥室內的衛生間正響著水聲,舒桐正想跑出去,洪明煒已經從衛生間內出來了,並且全身赤裸,拿著條擦身巾擦著未干的全身。之前洪明煒給舒桐的感覺只是個子高而已,並不覺得他有多壯碩、結實。但此時的洪明煒卻是渾身上下都是緊紮的肌肉,每塊肌肉的體積都不大,但顯得堅硬似鐵、剛勁有力。下體處延伸出一條濃密的毛線直至肚臍,整個胸口都是稀疏的胸毛。洪明煒的身體極具雄性魅力。 「你要幹什麼?」舒桐厲聲叫道。 洪明煒還是第一次聽舒桐用男音說話,沒想到平時說話細聲奶氣的舒桐,男音如此渾厚。而平日裡她溫婉、清新的神色也早已不見。 「你醒了,怎麼樣沒事吧?」洪明煒神色平常的說到。 舒桐急往外衝,洪明煒一手抓住他的胳膊,猛力的往床上一拉,沒想到舒桐只是坐在了床上,沒有摔躺下。並且馬上又站了起來往外衝。 洪明煒冷笑道:「沒想到你爺們的時候力氣還不小,」洪明煒扔下手中的擦身巾,抓住舒桐的雙手將她按床上了。 「你放開我,不然我喊人了!」 「喊啊,你越喊我越刺激!」說完洪明煒猛然抓住舒桐的身體將她翻過來。開始撕扯她的衣服,不一會,舒桐除了一雙長筒紫色絲襪外,身上再無其餘。但是舒桐猛力的掙扎、叫喊著,卻也廢了洪明煒好大的勁。洪明煒沒想到,這個平時看上去柔弱雅致的舒桐力氣如此之大,雖然兩人現在都光著了,猛力掙扎的她卻讓自己什麼也辦不了。 「馬勒戈壁的」洪明煒狠聲罵了一句,又將舒桐的身子轉了過來,舒桐正要揮拳去打洪明煒,洪明煒卻揚手「啪」「啪」兩下給了舒桐兩個大力的耳光。舒桐只覺得被洪明煒打得眼冒金星,身子不再動彈。 洪明煒細看此時的舒桐,她的身材其實並不怎麼好,肩和臀部作為女人來說都有些寬、腿也有些粗。怪不得從來不見她穿裙子或者短褲。但很奇怪,她這樣的身材一旦穿上女妝怎麼讓怎麼看都感覺舒服,並且那麼的女人。 洪明煒覺得舒桐很有意思,明明是個偽娘卻比很多女人都矜持。還有這樣的偽娘?有一類偽娘,只是喜歡穿穿女人衣服,對男人毫無興趣。但這個舒桐顯然不是,這兩天逛街,在路上遇上帥哥,舒桐都會多看幾眼。而且她是應該有男朋友的了。她看不上自己?這個可能性好像也不大,不然當初怎麼可能讓自己見上四次?洪明煒不打算入俗套,換個方式玩玩。 他上衛生間,搓了把熱水毛巾。舒桐見他突然離開了,但渾身衣服都沒了,卻不知道該怎麼離開。正猶豫著,洪明煒已經拿著毛巾神色平常的出來了。舒桐縮到房內的一角。洪明煒卻將她抱到了懷裡,剛才受了暴力的舒桐卻再也不敢反抗。洪明煒用毛巾替她將臉上的妝抹擦乾淨了。此時的舒桐真實的展現在自己的眼前,她男人的樣子其實也說不上多麼精美,還沒自己的小公主那麼漂亮,小公主天生如陳坤、向鼎般的小受面容。 「你究竟要幹什麼?」舒桐鼓足勇氣吼了一嗓子吼,吼完了開始哭了。 「你哭得樣子倒真女人。」洪明煒笑著欣賞著此時哭泣的舒桐。 「你神經病,你到底要怎麼樣?」舒桐哭到。 「我要做你的男朋友。」 「我不會喜歡你的!你是個流氓!你今天敢對我怎麼樣,我會去告你的。你會坐牢的。」 洪明煒聽此笑得在床上有些喘不過氣來了。「行,我讓你去告,但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我長得不夠帥?」 「………………我有男朋友了。」 「他比我還帥?」 「反正我有男朋友了,我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洪明煒看著這個貞潔烈婦,幾如古董一般。現在這世道真女人都沒幾個有舒桐這般有節操感了。但此時的舒桐卻讓洪明煒更覺刺激。洪明煒想了一陣說道:「你有老婆嗎?」 「廢話,我簡歷上不都寫著!」 「那你和你男朋友那樣對得起你老婆嗎?」 舒桐聽此一陣,頓時語塞了。洪明煒見此一樂,不再囉嗦。用自己的身體死死的壓住舒桐的身體,一口溫柔的吻向舒桐的雙唇。而自己的勃起的弟弟也在下方不斷拱著舒桐的弟弟。、 舒桐之前的三任男友都是年長於自己,她從未考慮過和比自己小的男性相處。當初自己沒選擇洪明煒這也是重要原因之一。雖然舒桐及不甘願就此淪於洪明煒之手,但他朝氣蓬勃的陽剛之氣和那股陰狠霸道之勁開始讓舒桐心醉。開始只是洪明煒粗重的鼻音呼吸,慢慢的舒桐的鼻音也開始重了起來,又過了一會兒,舒桐開始如女人般的呻吟起來。舒桐男人時的聲音和女人時的聲音差別極大,如果不看人的話幾乎聽不出是一個人發出的聲音。這讓洪明煒更感刺激。洪明煒的弟弟也如他的身材一般,並不粗壯、卻硬如鐵、而且很長。舒桐在洪明煒的剛健的弟弟不斷的挑逗下也勃起了。洪明煒更是興奮,將自己的下身壓得更緊、摩擦的更快。舒桐感覺整個房間都山搖地動起來,自己呻嚀的聲音也越來大。 在洪明煒的強大的攻勢面前,舒桐有些失去了神智,她自己也說不清是反抗還是發洩自己的痛苦,雙手死死的抓住了洪明煒的背部開始亂撓,洪明煒雖感疼痛卻更加興奮了。 舒桐尖銳的聲音突然轉為了低沉,嗓子深處發出了一聲吼聲。舒桐竟然早於洪明煒先射了!她用勁的雙手也軟軟的鬆開了洪明煒的背部。洪明煒在床上跪起身來,轉頭看著背後的梳妝台上的鏡子。自己的後背已經橫七豎八的多了幾十條血印,有幾條都冒血了。洪明煒卻感覺很有成就感。 洪明煒用手沾起舒桐的愛液,均勻的塗抹在自己的弟弟上。躺在床上的舒桐哭了,她知道洪明煒接下來要幹嘛,但她卻毫無動作,只是默默的哭著。洪明煒俯到了舒桐的耳邊溫柔的說道:「待會兒你不舒服你和我說。」說完吻了一口舒桐的雙唇。舒桐竟然「嗯」了一聲,但卻哭得更厲害了。洪明煒輕輕的將她翻過了身來,並且將她的腰臀部托起,這是個最佳的進入姿勢。 舒桐側著臉貼在床上卻閉起了眼睛,後庭一痛一熱,她最害怕也最期待的事情發生了。洪明煒弟弟很長、而舒桐的後庭卻很緊,洪明煒很老道、抽**插頻率由緩入急,到最後是齊根進入、抽出時卻只留龍頭在內。他的動作幅度也很大。隨著再次的地動山搖舒桐享受著一股股如電流過體的快感,心中卻也有股悲痛。她只是隨著不斷來襲的快感呻嚀著。但她的一支手卻背著身抓住了洪明煒的一隻手,死死的抓住,指甲都掐到肉裡了,洪明煒只是由她抓著。良久後洪明煒終於奔騰而出。舒桐也放開了那支手。 完事後,洪明煒並沒有躺下,他從頭開始細細的親吻著舒桐的每一寸肌膚。緩緩的親到了舒桐的下體。舒桐有些包皮,洪明煒先是細細的咬住包皮,微微用力一咬,舒桐在床上疼得一陣哆嗦。洪明煒開始溫柔的舔舐起來。舒桐又開始呻嚀了起來,十多分鐘後又是如之前一般聲音急轉的低吼。 洪明煒換了個姿勢,將她的雙腿搭在雙肩,雙手托住她的腰枝,使舒桐身體半倒掛懸空的被自己進入了。這是舒桐從來沒體會過的姿勢。 洪明煒完事後,靠在了床上、坐在舒桐一邊,抽起了事後煙。舒桐沉默了一陣,用女人的聲音說道:「也給我一根。」以前舒桐是沒抽煙習慣的。 洪明煒甩了一根給她,舒桐抽完了用男人的聲音說道:「就這一次了,以後你我別再見面了。」 洪明煒聽此無任何反應,平靜的說道:「你明天就會接到三試的通知,到時候別他們怎麼問你怎麼答這份工作就是你的了。」 舒桐轉頭驚奇的看著洪明煒,顯然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舒桐怒道:「我就是失業在家也不會去這家公司上班的!」 洪明煒又抽了顆煙,依然平靜的說道:「你敢的話,我回上海就上你家去找你。」 「你個臭流氓,你不怕雷劈了你?」舒桐歇斯底里的罵到 洪明煒聽此只是微微一笑,緩緩的說道:「追了你三年屁都沒撈到一個,你就陪我三個月吧。三個月後我不來為難你。」 舒桐此時看著這個年輕人陰森而淡定的面容,自己竟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自從再次見他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操控範圍之內。 [發表時間:2014/1/20 21:29:13] 輕鬆開店賺錢,免費搭建網站,您只要會打字輕鬆開網店 本帖最近鮮花/雞蛋記錄(共有1條記錄)隱藏12014-01-26 21:22艾蓮 1 0 看潮 最新升級版高級變聲手機耳機 1 0 [12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在線:1843小時57分經驗:89276虛擬貨幣:$191061人氣:5167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性別角色:未知來自:未知 第六章 女小強 「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舒桐說道。 「我在你身上可沒少花心思,但沒想到這麼快、這麼順利而已。」洪明煒雙手枕著頭平靜的說道。此時的他,雙眼看著天花板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洪明煒又想了一會兒說道:「你會恨我嗎?」 舒桐的心情此時卻很怪,她現在應該恨洪明煒,但心中卻毫無恨意。舒桐沒有回答洪明煒的問題,想了一陣哀求道:「我求求你,你就放過我吧。算我求你了。」 「我就這麼讓你討厭?」洪明煒轉頭有些疑惑的看著舒桐。舒桐卻只是坐在床上默默的流淚。洪明煒沒想到舒桐還能女人到如此程度,哭哭啼啼的沒半點男人的血性。 「行了,別給老子哭喪了!」洪明煒吼道。舒桐的哭聲弄得洪明煒有些心煩意亂。舒桐聽到洪明煒的暴喝頓時止住了哭聲。 「你還想著你的男朋友?」洪明煒喝問道,舒桐雖然攝於洪明煒的淫威還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真他媽的沒意思。」洪明煒說完,站起身來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了起來。一邊穿著,一邊對著舒桐冷冷的說道:「安心的和你男人好好的過吧。」 「你什麼意思?」舒桐不解的問道。洪明煒草草的穿完了衣服,瞥了眼舒桐只是說道:「你買的衣服,都在外間。以後有什麼麻煩來找我就是了。」說完轉身離去。 洪明煒沒想到出道以來遇上第一個貞潔烈婦還是個偽娘。舒桐的矜持多少引起了洪明煒的尊敬,但他絕非割捨心頭之好而成人之美的君子。剛才他在舒桐身上確實體驗到了快感和無比的刺激與享受,舒桐雖然很美麗動人, 但洪明煒內心的那塊空白卻始終填補不上。他現在明白了自己究竟缺得是什麼了。而且這塊缺失好像永遠不能挽回了一般。現在他反而後悔在舒桐身上花了太多的精力和時間。 頑強的叮叮通過五個月的盛夏戰鬥,通過無數個加班、熬夜,與甲方、供應商、施工隊等等方面的鬥智鬥勇、據理力爭,尤其是甲方的變態副總工。終於提前一個月完成了一項公司承接的頗有技術難度的大型工程。這出乎甲方、老闆、叮叮手底下的嘍囉和等著看自己笑話的同仁等幾乎所有人的意料。 不過在公司的同事看來,立此大功的叮叮沒有得到應有的獎勵。公司原先的技術總監跳槽走人了,此人當初能坐上這位置本來就是撿了叮叮尷尬身份的漏。現在他走了、叮叮業績斐然。但總監位置還是未落到叮叮頭上。當初那些笑話叮叮不男不女的人也開始為叮叮抱屈了。不過叮叮好像神經很大條,對此渾不在意,反而每天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了。 這幾年不斷遭受人生挫折的叮叮認為,人應該有些陽光就該燦爛。首先,公司的年輕女同事們逛街開始叫上自己了,叮叮能和她們一起逛街、購置女性用品、吃飯,並且和她們一起討論女人之間的話題了。那些年輕女同事們覺得叮叮這個不男不女的怪物,其實並不是那麼的可怕,還很溫柔、善良、任勞任怨和樂於助人。她大概少了兩塊肉和多了一點外,和她們沒多大的差別。除此而外叮叮認為自己最近的陽光還不少。雖然老闆還是未將總監這頂帽子交給叮叮,但在新總監上任前,老闆還單獨的找了叮叮吃了頓飯,並和叮叮推心置腹好好的掏了一番心窩子。這是之前屢受了不公的叮叮從未有過的待遇。最讓叮叮感動的是,在兩人吃飯聊到一半時,老闆看見叮叮的杯子空了,主動對服務員叫道:「再給這位小姐來杯果汁!」而以前的老闆,連「叮叮」二字都不怎麼願意叫的,從來都是唐元傑的直呼其名,客氣點就叫小唐。現在在外人面前直接稱呼自己小姐了。叮叮聽此心裡叫道:「「哇塞」,這真是太棒了。老闆都開始稱呼我為小姐了。」老闆這句不經意的對飯店服務員的呼喊,差點讓叮叮感動的掉了眼淚。 老闆對叮叮說道:「叮叮啊,其實你的技術水平在我們這間小公司做總監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你也知道,技術總監雖然是負責技術部門的,但是要經常和客戶等打交道,我覺得你還是做項目經理專心負責技術為好。這能更好的發揮你的專長,當然了你以前的待遇也確實太低了,這方面我不會讓你吃虧的,你儘管放心了就是。我們做老闆的也好,你們打工的也好,不都是為了錢嘛。」老闆又說了一系列誘人的條件。比如你今年完成這麼多的項目,年終獎肯定是六位數的。以後的月薪也將是五位數的。並且雖然你不是總監,但你的項目組我將擴編到最大,讓你帶十個人以上怎麼樣?………………。老闆說完還是用著試探的眼光看著叮叮。等待著叮叮是否對此認可。 叮叮知道自己還是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的。至於說總監要常和外打交道,這確實不假,但自己的對外溝通、交流能力絕不成問題。只是老闆怕自己這個人妖總監在和其他業務單位頭面人物的交流中,有損公司的形象而已,老闆怕外人笑話他的公司怎麼請個人妖做總監。不過老闆顯然也是怕自己這個技術水平上佳、工作有責任心、並且幹起活來勇於玩命的下屬跳槽走人。但叮叮覺得這樣已經很不錯了,雖然本來屬於自己的總監位置依然不是自己的,但薪水確實大幅度的增加了,自己各方面的努力也得到了老闆的全盤認可,更重要的是自己已經以一個「女性」的身份融入進了這間在業內名氣不響的小公司。再加上老闆今天一句「小姐」的馬屁,拍得叮叮很是飄飄然。叮叮沒考慮多久就答應老闆了,還起身敬了老闆一杯酒。 老闆也沒想到叮叮會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自己的要求。他以為勞苦功高的叮叮,會大擺這近兩年來的功勞、苦勞和疲勞,外帶各種委屈,然後再向自己提更高的要求。沒想到叮叮什麼都沒說,就答應了自己的條件。老闆見叮叮沒有絲毫的討價還價,反而心裡覺得愧疚了。想了一陣拍板道:「今年你帶的四個人的項目組,是公司最幸苦的。除了年終獎和正常獎金外,我再宣佈一個十萬的特別獎勵,馬上就發放。叮叮是項目經理,獨得四萬,其餘六萬另外四個員工分。」 叮叮知道,這十萬元其實是自己剛完成的那項工程,甲方對於承接商優質完工的特別獎勵,老闆也只是拿甲方的錢作順水人情而已。但叮叮的為人信條是,只要是自己多得的就要感恩。當叮叮的四個手下聽到有額外的獎勵,都大讚自己的老闆(這裡的老闆指的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叮叮)英明神武、人中龍鳳、萬獸之王………………。其中一個90後女孩還抱著叮叮一個勁的親吻,叮叮記得半年前剛帶她時,她還總是在背後對別人說,自己怎麼這麼倒霉跟了個人妖做手下。另外兩個應屆生之前也對自己不怎麼看得起。而現在叮叮的地位在他們心目中空前提高,都叫叮叮為「叮叮姐」了。 叮叮拿了四萬獎勵也做了詳細的計劃,其中的兩萬匯給老家的父母,自己出來這麼多年了,迫於上海的生活壓力,除了負擔弟弟的大學學費和生活費外,其實沒寄多少錢回去。一萬匯給了在武漢弟弟,弟弟嚷嚷好久,要更新自己的本子、手機和買平板了。他現在用得這些還是兩年前入學時父母給買的。也確實該換了。另外一萬,拿出其中五千請了公司的十幾個同事吃飯、唱K。另外五千,叮叮打算請娜娜和小公主好好的豪華腐敗一次。來上海這幾年,自己女裝後當初的同學便基本上和自己斷了聯繫,叮叮也就這兩個要好的朋友了。尤其是娜娜,自己住了她的便宜房子,還害得她和她的姐妹翻臉,她為了自己還損失巨大。而小公主自一個月前辭職後,聽說情況很不好,和那個高富帥的男朋友分手了,家裡對他的辭職也是壓力巨大。他到現在還沒找到新工作。這頓飯和接下來的唱K,算是自己幫這個好姐妹調整調整心情吧。 三個姐妹約在週六的一個晚上活動。但當天叮叮依然在單位中加班加點,那項大工程完成後,老闆又給自己兩個不小的工程,而擴編新招的員工卻還未就位。叮叮只得領著四個90後蘿蔔頭在單位做牛做馬。四點不到叮叮的手機響了,是小公主的來電。 「你和娜姐怎麼都不在家?」 「哦,不好意思,我忙糊塗了,娜姐下午去買演出道具去了。我在單位裡加班呢,現在時間還早,要不你上我單位來坐坐。就在我家斜對面。我再忙一個多小時就好了,你先坐會兒,我讓你玩我的平板。」叮叮將自己的公司地址報給了小公主。 不一會兒,叮叮那個手下90後女生跑了過來說道:「叮叮姐,外面有個瘦子在找你,要把他帶進來嗎?」叮叮盯著電腦屏幕上的圖紙,一邊點了點頭。那個90後女生,湊過頭來小聲說道:「那個男生就是瘦了點,但挺帥的,叮叮姐是你的男朋友嗎?」叮叮聽了臉色一紅,對著小女生揚了揚拳頭,說道:「你在八卦,我讓小王明天別來加班了,讓他去陪他的女朋友去。把活都交給你。現在交給你個便宜活,你把帥哥帶進小會議室,然後慇勤的端茶送水。看看你有沒有運氣被帥哥看上,不過我要提醒你,他兒子兩歲了,老婆也很漂亮。」 90後女生一咋舌,去把小公主帶進了小會議室。叮叮十分鐘後改完了一幅圖紙,從自己的坤包內拿出自己的平板,一溜小跑的進了會議室。半個月未見得小公主比之前更瘦了些,原本就有些焦黃的皮膚也變得更黃了,叮叮看得有些心疼。 小公主抬頭看著叮叮,說道:「剛知道,原來你還是領導啊。今天怎麼突然想起請我和娜娜去麗都這麼腐敗的地方吃飯?這個月你不過了?」 「哪有,你又不是不知道,娜姐前陣子損失巨大,歸根結底還不是由我而起?而那天鬼鬼來偷東西,她被偷了這麼多的貴重物品,我到沒丟什麼。我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想請她腐敗一次,也算我點小小補償,但光請她,我怕她推辭,所以拉上你了。吃完了我們一起去唱K,你是好姐妹的話就一定要去!」 「哦,她剛給我電話了,說馬上就來了,也來這裡等你,你安心工作去吧。」 叮叮剛把自己的平板交給小公主,娜娜就進了叮叮的公司。由於叮叮時常加班,娜娜常為叮叮送些東西什麼的,保安都認識娜娜了,所以沒問就放她進來了。叮叮見娜娜進來了,忙將她拉到一邊,對娜娜小聲說道:「待會你別和小公主提我加薪的事情,她最近沒工作,我怕她受不了。」娜娜點頭會意。 娜娜很喜歡在叮叮下班後上叮叮的公司看看,她喜歡看叮叮在這間正規的公司工作時的樣子。她很羨慕叮叮不但能公開自己的TS身份,還能名正言順的在正規的公司工作,並且年紀輕輕在無任何背景、完全憑借自己努力的情況下升職加薪。雖然叮叮加薪後,收入還是遠不及娜娜,但娜娜卻認為叮叮活得比自己有尊嚴多了。她自己的不菲收入其實是靠自己TS身份作為賣點吸引眼球而已,她無論上哪裡表演,巨幅廣告牌上的標語都是「人妖舞蹈」!台下觀眾主要看得並不是她的舞蹈和歌唱演技,而是看自己這個不男不女的人妖!每次表演完了,她還要扯著男人的嗓子告訴觀眾自己是真正的男兒身。她還要伺候各色變態的直男。就在昨天,她在一間K房內伺候一群衣冠楚楚的金領,其中一人向自己拍出了五千塊的小費。條件是娜娜必須脫下褲子當著包間內的所有人跳舞。當時娜娜毫不猶豫的在十幾個人面前脫光了自己,妖嬈的舞蹈了起來。包間內的氣氛瞬間沸騰了起來。她舞蹈的至始至終總有人伸過手來摸她,下體和胸被當場的所有男人都摸了。當時那個給自己拍小費的似乎覺得這還不夠刺激,對著娜娜說道:「你來射一個,這一萬都是你的了。」說完手對著娜娜晃動著那一萬塊錢。娜娜心中流著淚,但臉上依然笑著,躺在沙發上,套弄起來自己。那個發錢的主兒帶了一個年輕的外賣,似乎覺得這還不夠刺激。主動跑上前去替娜娜套弄,包間內頓時群魔亂舞起來。娜娜射了,一萬塊歸她了。包間內的所有人都歡快的大笑著,包括那些叫來的小姐,她們也再笑著自己這個人妖。當時娜娜也在陪笑著。當她拿了這一萬小費出來時,卻躲在衛生間的隔斷裡嚎啕大哭。她這個人妖即使在那些小姐面前都毫無尊嚴可言。 而叮叮卻比她有尊嚴的多了。看,現在的叮叮正在指揮那些大學生怎麼工作呢。而娜娜之所以能和叮叮、小公主交好,除了三人的性格相投外,最大的原因還是叮叮和小公主這兩個好姐妹把自己當一個正常人來看待。無論人前人後都是「娜娜、娜姐」的稱呼自己。娜娜這樣的TS最缺的就是尊嚴和別人把她當人看待。前陣子娜娜在家煮了拿手的獅子頭,叮叮卻在單位裡加班。娜娜主動的將獅子頭給叮叮送去。出來時卻聽叮叮的兩個女同事在旁嘀咕。叮叮的同事都以為娜娜是女人。 「你說這個漂亮女人會是叮叮的女朋友嗎?」 「叮叮自己不也想做女人?會交女朋友?」 「那可說不準,她下面又沒切掉,有的人妖也喜歡女人的。」 「那有可能的。現在這世道真是無奇不有啊。自己想做女人還去搞女人。」 娜娜聽此一陣黯然。像自己這樣的TS,朋友基本都是TS或者CD。但這個圈子裡又互相傾扎得厲害,表面上姐姐長、妹妹短的,背後就給你來上一刀或者給你雙小鞋穿。而自己和叮叮、小公主這樣的知心姐妹卻不多。好不容易遇上了,卻被別人這麼看待成這樣的關係。 叮叮回來後,娜娜說自己以後再不去你單位了。叮叮看出了異樣,連問娜娜為什麼。娜娜起先不想說出這件事,怕叮叮傷心。後來被叮叮問急了,只得和盤托出。叮叮聽此只是不屑的一笑,說道:「我還當多大的事情呢,我們這樣的受的歧視太多了,別人歧視我們,我們就繞道,那我們還活什麼啊?娜姐別理那兩個無聊的三八,只要我們不影響到別人、不犯法,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以後不來我單位,我和你急。在上海我就你一個好姐姐,你來看我天經地義!」娜娜聽完這些,當叮叮離開她的屋子後,娜娜鑽在被窩裡哭了。 娜娜進了小會議室,看了小公主一陣,便把門關嚴實了。對著小公主說道:「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現在不是挺好的。」 「怎麼說你呢,就這麼個直男,分了就分了,你辭什麼職啊。人家真是沒說錯你,溫室裡長大的花朵受不起挫折,你看人家叮叮,在公司裡受的罪比起你來是多得多了吧,之前也和你掙得差不多的錢,工作還比你累。她為什麼不辭職?你還比她大兩歲呢,就比我小三個月。還是孩子的爸爸。怎麼自己也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好了,娜姐,現在我父母說我、我老婆埋怨我,岳父母見面就教訓我,好不容易遇見你和叮叮,你還來說我。」 「那你以後別犯這傻了,一個直男有必要嗎?以後再遇見這種事情,別頭腦發熱,就是你感覺要發熱了,你先找叮叮聊聊,別看人家比你小,平時話也不多,但腦子比你清醒多了,叮叮忙找我也行。」 小公主聽此心中一陣溫暖。但也不想就此話題多聊下去,木已成舟多說無益。換了個話題說道:「娜姐,我們三個認識三四個月了,還是第一次知道叮叮是個領導。她這樣的真不容易。」 「誰說不是啊,這個圈子的人我見多了。也有不少像她這樣的大學生以TS的身份生活。但像她這樣完全靠能力自食其力的不多。尤其是像她這麼漂亮的。其她的那些TS,往往受到挫折就怨天尤人,說什麼社會歧視,沒單位要她們。不是在家啃老的,就是靠占直男便宜混日子的。家裡也不行的,又找不到凱子的,大部分就走我這條路了,上外面去兼職。說白了還是受不起挫折吃不起苦,像人家叮叮,現在單位裡的老闆不但把她當成個寶看,外面還有很多單位在挖她跳槽。人家不也沒賣自己?這點事我最服叮叮的。她再苦再難,都是笑著的,把所有的苦都咽在肚子裡。靠天靠地、靠家靠直男,不如靠自己。」娜娜雖然是說叮叮,但多少是說給小公主聽得。 小公主聽了果然受了不少啟發。但她看著娜娜說道:「其實娜姐你也挺不容易的,雖然幹得………………,但你每天都練功、練唱三四個小時。你現在掙得錢也不是白來的。說到底我們三個就我最差,從小到大都是靠家裡的。」 娜娜聽此多少有些欣慰,她在反串圈子裡是少有的高薪、在TS兼職這行裡也是高價。但同行們除了嫉妒自己,又有幾個看見自己在背後付出的努力?你們以為切蛋、用激素、動手術和家裡人鬧得天崩地理就是做女人的努力?洗洗睡吧。 叮叮的手下五點後都作鳥獸散了,這群90後們都趁週末嗨皮去了。叮叮卻又脫不開身,好在小公主熟悉電腦案頭工作,能幫叮叮打下手。娜娜則有勁使不上,只能專心的看著這兩個姐妹怎麼工作。她很嚮往正常人的工作方式。 一直到五點三刻,叮叮的工作才告一段落。三人飛奔出去,唯恐定的桌子被取消了,又好在小公主開車過來。叮叮在車上連聲抱歉,說待會要多點兩個大菜給兩個好姐妹做補償。娜娜卻說道:「你想胖死你姐啊,你姐還要靠身材吃飯呢!」 三人吃完了,一直興高采烈的玩到十點,本來還想繼續下去。小公主的老婆卻來了獅子吼的電話:「你現在都沒工作了,怎麼還有心情在外面玩?」小公主只得無奈的回去了。鐵三角少了一人,也就沒意思了,娜娜和叮叮只得回去。 叮叮靠著自己精湛的技術水平和苦幹實幹、為人善良的工作態度和為人引得了公司上下的同仁的欣賞和認可外,還引起了公司外某人的注意。 任道真,三十七歲,北京清大畢業後在德國學習、工作了整十年。上海市特殊引進人才。在上海某壟斷性大型國企任職副總工程師。也是叮叮項目組負責承接工程的甲方單位。任道真在單位,別人當面將他名字中去了一個字,稱呼他「認真」或者「認真工」。背後稱呼他就兩個字母:「BT(變態)」!原因無外乎他無論工作還是為人處事上,超認死理、超認真,沒有絲毫人情事故可言。這就不知道是他的名字的緣故還是他在德國待了年頭過長,回國至今沒轉過彎來適應國情的緣故。認真先生,雖然大家普遍認為他腦子不怎麼正常,但相貌也是頗佳的,長得極像影帝陳道明。只不過不是《康熙王朝》中氣象萬千的帝王陳道明。也不是《黑洞》中仙風道骨的陳道明。而是《圍城》中撤往大後方時陳道明扮演的方鴻漸。認真先生無論在什麼場合,總是一個從不梳理的雞窩頭,鬍子大概是一個月才刮上一回。衣服也很混搭,常常是皮鞋加運動褲、加皮衣。這也是叮叮和認真的同事們一致以為他離婚和在德國混不下去的原因。 叮叮也是個工作態度極其認真的人,但當工程開始時兩人各自代表的利益卻不相同。一個認真先生、一個認真小姐的工作組合自然是火星撞地球般的精彩。兩人幾乎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別看叮叮平時如只溫順的綿羊,涉及到原則問題時則是一頭獅子。當初老闆將這個工程交由叮叮完成時,技術部的其他兩個項目經理都等著看叮叮的笑話。自從那個認真變態殺回國內,做了那家壟斷企業的副總工,誰不知道在他負責的項目手底下承接工程是最遭罪的事情。能延期兩個月完成工程就是祖墳上冒青煙了,按時完工是想都不敢想的。而叮叮在只帶四個沒經驗的應屆生的情況下不但沒延期,還提早了一個月完工驗收。叮叮的名氣頓時在圈內大振。不過那個認真變態,好像沒打算放過叮叮,最近又給她找了件不大不小的破事。 叮叮自從打下那場硬仗之後,並沒有得到休息調整的時間。老闆接連將兩項不小的工程交由叮叮的項目組來完成。雖然答應了為叮叮擴編人手,還從另外兩個項目組各抽調了一個熟手,調至叮叮的手下。但現在的叮叮一邊要盯著兩個項目的進度、一邊負責面試新人、一邊還要磨合新充斥進來團隊的人員。這大半個月來她沒休息過一天。每天工作時間平均在十二小時左右。 一日,叮叮剛從現場回來,召開組員和相關部門開完協調會,正打算收發郵件時,前台來了一個電話。說有記者要採訪叮叮。叮叮一愣,我有什麼好採訪的?但叮叮還是硬擠出了點時間,很禮貌的在小會議室接待了那位記者。 記者長得頗為帥氣,二十五六的樣子看上去比叮叮大不了多少。兩人坐定,記者遞上了自己的名片,叮叮雙手接過,也雙手遞上回贈了自己的名片。 「賀新宇」《新滬報》記者。叮叮沒想到這位記者還是上海市數的上的大報記者。 「賀先生您好,不知今天前來有何指教?」 「呵呵,唐小姐您好,您認識任工?」 「任工?您說得是哪個任工?」 「不好意思,我忘了說他的全名了,上海電聯的副總工程師任道真,任工。」 叮叮聽到這個名字,神經反射般的頭皮發麻。「您今天的採訪和任工有什麼關係?」 「別誤會,我是他的朋友,關於唐小姐的情況我也是聽任先生說得。呵呵,我能叫你叮叮嗎?」 「當然,我同事和朋友都是這麼叫我的。」 「怎麼說呢,我知道您的真實身份其實還不是位女性………………。」 「對不起,這方面的問題我不方便回答您,我也不能接受你的相關採訪。對不起了,今天讓您白跑一趟。」叮叮已經知道這位賀記者所來何事,便很不禮貌的打斷了他的話語。叮叮雖然並不在工作中和生活中忌諱自己的TS身份,敢於用真實身份示人。但絕不想將此作為自己的賣點廣佈周知。 [發表時間:2014/1/23 15:31:10] 輕鬆開店賺錢,免費搭建網站,您只要會打字輕鬆開網店 本帖最近鮮花/雞蛋記錄(共有1條記錄)隱藏12014-01-26 21:23艾蓮 1 0 看潮 男聲變女聲 女音變男音 可插任意手機或者電腦的變聲耳機 1 0 [13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在線:1843小時57分經驗:89276虛擬貨幣:$191061人氣:5167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性別角色:未知來自:未知 「請相信我,我並沒有惡意,叮叮小姐,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們今天的採訪將是匿名形式的,我在發稿之前也可以先給您進行審閱,經您同意後再發佈稿件。我們是大報紙的記者,請你相信我的職業道德和報紙聲譽。……………………。」 「實在不好意思,我要讓你失望了。對不起,我今天工作實在有些忙,不能陪您了。」說完叮叮起身而去。叮叮以前對任道真的看法只限於工作上的方式方法而已,但此時卻對這個人的人品有看法了。 叮叮噹天又是忙了一整天,叮叮的新任上司很會做人。強令叮叮馬上回去,並且明天在家休息一天,新任總監說道:「工作永遠幹不完的,你這樣強度的工作,真生病了就不是休息一天的問題。明天我允許除了我和老闆的電話,誰的電話你都可以不接。」叮叮雖然有些心有不甘,但還是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難得的晚上七點半就能回家了,叮叮出了公司門,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氣,才感覺身體是自己的了。正打算回去洗完澡後倒頭就睡,然後如豬般的吃睡上一整天。 「叮叮小姐」 叮叮還未吸完第二口氣,就看見那個賀新宇又從旁冒了出來。叮叮感覺如出門踩了屎一般。這個國有大報的記者怎麼和八卦報紙的狗仔隊一個德性,竟然盯了自己這麼久!叮叮皺了皺眉頭,緊了緊肩上的包就邁步離去了,看也不看賀新宇一眼的說道:「我白天說了,我不會接受你的採訪的。你請回吧。」叮叮的語氣有些不客氣了。 「我等你這麼晚,不是要採訪你的。」 叮叮聽此一陣冷笑,當我是傻子嗎。先說不採訪我,然後再交朋友,交了朋友之後再問我「為什麼要做TS」「家裡人又怎麼看我。」「我自己又是怎麼想的」「打不打算手術」之類的問題。這類變態的問題,至自己叫「叮叮」以來,被正常人問了快有八萬遍了,自己都被問得快要吐了。叮叮不理睬那個賀新宇,加快步伐走著。 賀新宇看著此時快速離去的叮叮,加緊腳步跟了過去,說道:「我們能交個朋友嗎?」 叮叮停下腳步,轉身冷冷的看著賀新宇說道:「不能,並且請你不要再跟著我了,你繼續跟著的話我就叫人了。」 賀新宇有些無奈的看著叮叮,說道:「沒必要這樣拒人以千里之外吧,請相信我,我沒惡意的。我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認識一下而已。」 「呵呵,那好,我們現在已經認識了,也算朋友了,您請回吧。」 「你能給我個你的QQ嗎?」 「不能」 「你這個週末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看電影。」 「沒空」 「我想追你」 「不………………,你說什麼?神經病。」雖然叮叮不怎麼混偽娘的圈子,也從不上網發照片。但至自己中性打扮以來,相貌秀麗、為人和善聰慧的她,並不缺乏男性追求者,其中大部分是同事,也有與自己有工作關係的其他單位的人,更NB的是還有一個自己的大學同學。從頭數下來快十個,其中大部分是暗中追叮叮,叮叮對此接受不了。自己也許是個常人眼中的怪物,但也是個光明正大的怪物。既然喜歡我,憑什麼這麼偷偷摸摸的?叮叮拒絕了一切的猥瑣。但有兩個是光明正大而來的,其中一個半年前還上叮叮公司門口手捧鮮花等叮叮下班。但這個捧鮮花的,比自己還小上兩歲,太過幼稚了。這還是個不懂什麼是生活的小傢伙。另外一個到挺成熟的,但長相也太歪瓜裂棗了點。叮叮有些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客氣的對歪瓜裂棗說道:「我們還是做普通朋友吧。」 這個賀新宇,長得到金玉其外,十足的小帥哥一枚。既然能成為記者,想來也不是敗絮其中的草包。也多少符合愛好文學的叮叮文藝小清新的脾胃。但他的記者身份和任道真那個變態的朋友關係卻讓叮叮反感。 「我警告你,你別跟著我了,你再跟的話我就報警或者叫人了。」叮叮厲聲說道。 賀新宇呵呵一笑,說道:「我遲早會追上你的。」說完轉身離去。 叮叮聽了這句話,臉色騰得一下紅了、心臟也「砰」的一聲猛然的跳了一下。但依然是看著賀新宇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後才進了娜娜的小區,惟恐這個記者偵知自己住哪裡。 接下來幾天,這個賀新宇也確實讓叮叮領略了他騷客的風采了,每天總是給叮叮發上兩三條短信,是專為叮叮寫得文言詩詞或者現代詩句,很有些才氣。叮叮曾經一度想拉黑這個她感覺居心不良的傢伙。還問了娜娜該怎麼辦?娜娜只說:「這個騷客確實騷的可以的,不過姐姐我見過的男人都這麼回事情,這小子還算有才有貌的。至於人品,我就說不好了。不過單從他的職業來看,應該不是什麼好人。」 叮叮聽此低著頭嘟囔道:「是記者就是沒好人了?這話我還是第一回聽說。」 「以前覺得你比小公主成熟、懂事不少,現在看來也一樣。不過我也不反對你交男友,不經歷風雨怎麼知道什麼是彩虹?不性**交男人,怎麼知道男人有多臭?但鬼鬼當初偷我東西那晚我和你說的話你千萬要記住了。還有你的錢千萬要揣自己口袋裡。其他的隨你了。」 「你也神經,我什麼時候說要交男友了?我就無聊和你談談這事而已。」 「你才神經,交往男人有什麼無聊的?」 叮叮聽此一陣無語。但七八天後,賀新宇的短信攻勢嘎然而止了。叮叮第二天晚上還沒接到賀新宇的短信便擔心他是否會出意外。記者的因公死亡率在世界範圍內可是僅次於警察的。到了第三天,叮叮不由得向娜娜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娜娜「嘿嘿」一笑,說道:「你現在不無聊了?」 「娜姐,你再這樣我可不理你了。」 「放心吧,看他給你發得短信就知道是個油頭滑腦的人,這樣的人自己會趨利避害的。他不給你發了原因無非有二,一是這傢伙就是三分鐘熱度的主兒。你老是不理他,他自己也覺得沒意思了。二,這傢伙現在是反吊你的胃口。」 叮叮本來正想著是否給賀新宇掛去慰問電話,聽此硬是忍住了。但之後幾天賀新宇依然無短消息而來,叮叮心想大概真如娜娜所說,這傢伙也就三分鐘熱度罷了,也是個無聊的小男孩! 一日叮叮正陪著老闆和總監應酬著一個正在進行的項目的甲方吃飯。手機卻響了,叮叮拿起來一看,心中頓時一喜,竟然是賀新宇的來電。叮叮出了包間快步跑到飯店的一個角落接起了電話。 「叮叮,你還沒下班?」賀新宇開門見山的問到。叮叮接起這個期待已久的電話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怎麼了?現在說話不方便?」賀新宇聽叮叮良久不回答,繼續問到。 「不是的,沒想到你會給我電話而已,有什麼事情嗎?」叮叮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變得平穩的回答道。 「呵呵,我從五點開始在你們公司門口等到你現在,到現在還沒見你出來。」 「暈,你在我們公司門口等我?我今天都沒進公司啊,一直在現場,現在陪著老闆和甲方吃飯呢。」 「暈,那我不是白等兩個多小時了。」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呵呵,放心我今天而來不是為公而是為私。叮叮小姐能給個機會嗎?」 「我現在不方便,要不………………。」叮叮面對賀新宇的單刀直入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沒關係我都等到現在了,再等幾個小時也無妨,你完事了告訴我個地點,我來接你。」 「我現在這邊可能還要很久才結束的。要不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今天週末,說了等你就等你。」 叮叮再回到飯局上,魂卻被勾走了。只是不斷的看著包間上方掛著的鐘,幾乎是一分鐘一分鐘看著時間。希望這場無聊的宴請早點結束。在眾人的不斷的推杯換盞中,飯局到了八點半終於結束了。叮叮還沒歡呼雀躍起來,但接下來的項目就是去唱K。而且甲方的幾個男性同胞尤其希望叮叮這個漂亮的人妖並且是項目的具體負責人一同前往。叮叮難得的硬起頭皮,向老闆和甲方老總告饒說自己還有事。老闆本來見此難得的融洽氣氛,正是和甲方套近乎的好機會,他現在正打算怎麼讓甲方追加預算。但見叮叮這個主角執意要走,雖然心裡有些罵娘,卻只得讓叮叮離去。 叮叮聽了老闆肯放行,如蒙大赦。飛也似的跑出了飯店。當叮叮從出租車上跳下來時候,在公司門口舉目四望,卻哪裡見得賀新宇的影子。叮叮正打算掏出手機給他撥去電話。卻聽見馬路對面的車按了兩下喇叭。賀新宇正坐在車的駕駛座上。叮叮本想跑過去,但真在賀新宇面前卻不敢像之前那般毛躁和急迫了,只是對著賀新宇微微一笑,招了招手。 賀新宇開著自己的寶馬5系掉頭開到了叮叮的面前,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叮叮坐了上去。 「沒想到你工作這麼忙,真是女強人啊。」 「你別嘲我了,怎麼和你比,你比我大不了幾歲都開上寶馬5繫了。我平時外出蹭不到車,基本是地鐵加11路。頂多算是個女小強罷了。」 「我比你大不了幾歲?能冒昧的問下叮叮小姐芳齡幾何?」 「呵呵,週歲24歲了。」 「我大你半輪了。今年已經而立之年了。標準的中年大叔。」 叮叮驚訝的轉頭看著此時的賀新宇,看他的模樣也就和自己差不多大。 賀新宇習慣了叮叮這樣的驚訝眼神,一邊開著車,一邊悠然的自嘲道:「別人都說我長得年輕,其實到哪裡都吃虧。跑外聯單位,人家還總以為我是實習生。有些有身份的採訪對象,本來都約好的了。一見面以為我是大學剛畢業的毛頭小子。就懶得和我說什麼了。有一次,一個身價上百億的大老闆見了我的樣子,就當我面發脾氣。說《新滬報》也太看不起人了,竟然派個小子來給我做專訪。」 「呵呵,我也以為你是大學剛畢業的呢,再看你開著車,都以為你是富二代了。」 「外表光鮮而已,幹我們這行的,三教九流的都要打交道,不然哪來新聞源啊。這輛車是我打腫臉充門面的道具而已。平時能坐地鐵也是地鐵的,不然一出來,油錢和停車費都是錢。」 賀新宇載著叮叮到了陸家嘴的一家環境頗為雅致的咖啡館坐下。兩人一落座,賀新宇就放肆的盯著叮叮看。叮叮被看得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你很討厭我?」賀新宇問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討厭你了?只要你別採訪我和報道我的事情就行了。…………我不討厭你的。」叮叮急忙抬起頭辯解道。 「那你為什麼不回我短信?」 叮叮聽此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王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道:「這個星期你很忙?」 「嗯,在福建待了一星期,從閩北一直跑到閩南。所以這個星期沒給你發短消息。有些忙不過來了。」 叮叮想了一陣還是說道:「你知道的,我不是真女孩子。你這樣有必要嗎?以你的條件追你的女生應該很多的。」 賀新宇淡淡的說道:「我已經結婚了。還有一子一女。」 叮叮聽此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怔怔的看著賀新宇,眼中卻露出了敵意。 賀新宇愧疚的說道:「對不起,一直沒機會和你說這些,…………。」 「那你還來找我幹什麼?你現在應該好好的在家陪你的老婆和孩子。無聊!」叮叮說完,便抓起包站起身來,打算轉身離去。 賀新宇卻抓住了叮叮的手臂,叮叮叫道:「放開我。」叮叮這聲暴吼打破了這間原本靜謐、雅致的咖啡館的氛圍,其餘人齊齊的轉過頭看著兩人。 賀新宇卻依然不肯放開叮叮,說道:「你能先聽我解釋一下嗎?其實我沒打算騙過你,只是一直沒機會對你說而已。算上今天我們也不過是第三次見面,前兩次,我和你說話都不超過十分鐘。想說也沒機會啊。」 叮叮怒氣勃勃的坐下了,打算聽完此人的辯解,算是自己的禮貌,然後再走人。現在的叮叮感覺自己被耍了一般。 「我大學剛畢業,家裡就催著我回去辦婚事了。之前我的新娘我也就見過兩次。是我家裡包辦的婚姻,我老家的風俗就這樣。我第一胎養的是女兒,就養了第二胎。怎麼說呢,這個女得我不但不怎麼喜歡,我從小連女孩都不怎麼喜歡,我一直喜歡的是陰柔的男性。但家裡這麼安排的,我也是沒辦法。現在我住上海,我在南昌給我妻子和兩個孩子買了房子。一年也就過年見一回,她後來也知道我的事情了。但也不願意離婚,畢竟在我們那裡不像上海這麼開明。離婚的女人名氣很難聽的,而且我每月還給她匯五千塊錢,逢年過節的我還匯雙份。這錢能讓她和我孩子在南昌生活的很好了。她在南昌其實也有人了。但我不怪她,我反而覺得這樣不錯。她也挺可憐的,算是當今的」同妻」中的一員了。她有人了我反而覺得沒那麼對不起她了,不過我和她言明的,只要她願意,我什麼時候都同意離婚。南昌的房子也歸她所有,並且每月還照常匯錢給她。我們現在的家庭其實是做給各自父母和外人看得,早名存實亡了,在感情生活上我們是各過各的。」賀新宇說完這些,好像也觸動了自己的傷心事,轉頭看著窗外,掏出顆煙抽了起來。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家庭是這樣的。」叮叮聽完賀新宇的家事竟然是這般不堪,反而愧疚起來了。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我們這樣的人,我算不錯的了。至少家裡都有交代了。我老婆為人還不錯,我的事情她對我父母和孩子都沒說。她除了向我要點錢,也沒管過我什麼。我知足了。」 「那…………那你為什麼會喜歡我這樣的?」 「呵呵,這個怎麼說呢?那你為什麼想做女人?」 「我也說不清,從小也就這樣。」 「我和你一樣,也是從小就這樣,但你讓我完全解釋清楚我就說不清了。就好比我老家那片都愛吃辣的,但我就不喜歡,你要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 「呵呵,你和我一樣,我老家是四川的,但我也不怎麼喜歡吃辣的。我還是喜歡上海這裡的甜食。」 「那還真挺巧的。你現在這樣,家裡知道嗎?」 「當然不知道,我父母和爺爺、奶奶知道了恐怕要氣瘋了的。他們現在一和我通電話就催著我結婚,還讓在上海的老鄉給我介紹女朋友。我躲這些都來不及。再過幾個月就要回去過年了,我過完年,按老家的算法都二十六歲了,絕對的老光棍。我估計到時候又要安排我相親了,想起這些我就煩!」叮叮說完這些也是一臉的無奈和哀傷。 「你總這樣躲下去也不是辦法,想沒想過和我一樣?」 叮叮聽此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想害了其她姑娘。我家裡還有個弟弟,現在都有女朋友了。傳宗接代應該沒問題。其實我一直想和我家裡人說的,但我爺爺、奶奶都八十多了,我怕他們身體受不了。」叮叮說到了這裡又出了會神,說道:「我去年開始用激素了,但不敢劑量太大,就是怕過年回去被看出破綻。如果不是家裡,我想我現在就去國外手術了。」 「我們這樣的實在是太難了,其實這些事情在國外算什麼事情。我看了很多國外的新聞,有些手術了的變性人結婚,不但自己的父母親人會到場,連前妻和孩子都會一同前往。在國內我也採訪了不少手術完了的,大部分和家裡都鬧散了,就是父母不反對的,日後工作什麼的都是問題。」 兩人的談話在賀新宇的不斷的暗中掌控下,叮叮此時不但不怪這個已婚的直男,反而大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知音之感。 賀新宇說完了,猶豫了一下,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內秀的叮叮也似乎知道賀新宇接下來要說什麼了。只是埋頭喝著咖啡。賀新宇做了鼓了鼓勇氣、下定決心的樣子緩緩的說道:「我和任工也是在新聞採訪時認識的朋友,前陣子聽起他談起你的事情,我覺得很驚奇。其實我也能算是這個圈子的圈內人,又由於工作的關係接觸了不少TS和變性人。但當時一聽任工說起你,我就覺得很新奇,我們這個圈子完全女妝生活的TS,很少像你這樣本職工作也干的這麼出色的。所以我對你特別好奇,當初採訪你也是目的之一罷了,其實就是打著工作的幌子想見見你。沒想到你比任工說得還漂亮。我見了你第一眼就決定想追你,呵呵,其實我年紀也不小了,都三十了,但看了你之後衝動的就像現在的90後一樣。當時就在你公司門口一口氣等了四五個小時。就是想表白一下。當然我也知道我的已婚身份非常的尷尬。但怎麼說呢,我還是決定想試一下。………………。」賀新宇也是越說,一副越來越不好意思的樣子,頭也越說越低,似乎都快伸進咖啡杯裡了。 叮叮聽此腦子一片混亂,兩人無語的低頭沉默了好一陣後。叮叮小聲的說道:「先從朋友做起吧。」 [發表時間:2014/1/23 16:09:10] 輕鬆開店賺錢,免費搭建網站,您只要會打字輕鬆開網店 本帖最近鮮花/雞蛋記錄(共有1條記錄)隱藏12014-01-26 21:23艾蓮 1 0 看潮 最新升級版高級變聲手機耳機 1 0 [14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在線:1843小時57分經驗:89276虛擬貨幣:$191061人氣:5167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性別角色:未知來自:未知 第七章 醒與醉 洪明煒走後,舒桐也迅速的穿好衣服,逃回了深圳。本來打算立刻退了賓館就飛回上海的。雖然洪明煒表示不會再糾纏自己,但這個流氓的可信度又有多大?不過當舒桐到了深圳後卻改變主意了,他想再晚些再回上海。她想和彭長青見上一面,此時她最需要的人就是彭長青。但當舒桐再給彭長青掛去電話時,卻又被彭長青按掉了,舒桐又接連撥了幾個電話,電腦那頭響起了「你撥打的電話是空號」的話語。顯然彭長青將舒桐的電話暫時拉黑了。舒桐躺在賓館的床上欲哭無淚。她沉默了好一陣,決定親自去找彭長青。不為別的,只要彭長青看上自己一眼,和自己說上幾句話就行。聽彭長青說,他此行還有單位的同事。舒桐為了不引起不便,穿上了自己的男裝、戴了頂鴨舌帽和墨鏡到了彭長青的賓館。 到了彭長青的酒店,舒桐向前台問起了彭長青的房間,前台向彭長青的房間掛去了電話。房間裡卻無人,舒桐看了看時間已是夜間九點。舒桐只得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座看著大門等待彭長青的歸來。 又過了半個小時,舒桐看見酒店大堂門口停了一輛出租車,車上下來的就是彭長青。此時戴著墨鏡的舒桐差點掉了眼淚,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彭長青的肩膀。但接下來一幕,舒桐卻有些看呆了,車上又下來個二三十歲的艷麗女人。並且是彭長青摟著她的腰進了賓館。舒桐見過彭長青皮包裡的老婆照片,這個女的絕非彭長青的妻子。原來他婚外並不是只有自己一個。更為巧合的是彭長青沒有帶著那個女得上樓,而是也和那個女的坐在了酒店大堂的咖啡座上。也許由於是此時舒桐的裝扮太過隱蔽、同時彭長青的注意力全部在那個女的身上的緣故。他竟然未認出一旁的舒桐。彭長青在和那個女得在一旁一起聊起了天。原來兩人回來是特意等彭長青的領導安副院長下樓一起去吃深圳的夜宵。這個女的是從事藥品代理的銷售,彭長青的科室就是那女的大客戶。兩人聊了一會兒,五十多歲的安副院長也帶了個二三十歲的美女下樓了,四人一同出去吃夜宵去了。 舒桐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賓館。今天的她受到了雙重的打擊,但最大的打擊,卻好像並不是來自於洪明煒的,而是和自己保持了長達兩年多感情的彭長青。原本舒桐認為,彭長青總是這麼小心在意兩人的關係,主要是為了自己的家庭。現在看來不是這樣的,看他此時的作風也是個很開放的男人。彭長青在意只是舒桐是個偽娘,他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是個直男而已。原本舒桐認為彭長青一個月見不了自己兩三回,是因為忙於事業沒有時間。現在看來也不是的,他的時間應該是很充分的,只是給自己的時間不多而已。原本舒桐認為彭長青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不會像社會上那些所謂的成功人士一般濫情。自己是彭長青的唯一,現在看來也不是這樣的,彭長青在這方面和其他男人沒任何區別。並且也很趨炎附勢,看他對待那個副院長諂媚的神態,舒桐覺得都有些噁心。 舒桐沒有急著回上海,第二天果然如洪明煒所言,那家台企給自己來了三試的電話,舒桐答應了下來。三試之後的當天晚上,舒桐從深圳的寶安機場要飛回上海了,但彭長青卻始終未來電話。半個月後舒桐入職那家台企的當天,彭長青給舒桐掛來了電話。 「上次在深圳不好意思,你那天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我都在深圳的那家合作醫院。周圍都是人,也脫不開身。」 「沒關係的,我也明白的。」 「真不生氣?」 「我又不是小孩了,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那我回來都十天了,你怎麼都沒給我來電話。」 「我被那家台企錄取了,最近忙著新工作呢。」 「哦,這要好好的慶賀一下,你說吧要什麼禮物?」 「老送東西有什麼意思?陪我一起吃頓飯看場電影吧。」 「你又來了,別忘了你我都是結過婚的人了。」 彭長青還是未同意舒桐的外出請求,兩人相約週末見面。週末一下班,舒桐就驅車來到了徐家匯的那所大三居,精心的將自己梳妝打扮了一番。而彭長青直到九點才趕來,借口自然是忙於業務工作。 彭長青看見美麗的舒桐,上前摟住了她,送上了一個盒子。舒桐打開是條周生生的鉑金的手鏈,掂掂份量估計在一萬左右了。 「喜歡嗎?」彭長青在舒桐耳邊說到。 「喜歡」舒桐說完了卻將手鏈放到了一旁。 「那怎麼不戴上看看?」 「今天時間已經挺晚的,外面很黑,也沒什麼人了,陪我出去吃頓夜宵,再看場電影吧。」 「你怎麼又來這個了,同樣的話我已經說了好幾遍了。」彭長青有些惱怒了。 「就這麼出去一次,你和我的老婆就會知道了?」 「好了,我不想說這個了,你弄得我都沒心情了。」說完彭長青放開舒桐,坐到了沙發上生起了悶氣。 舒桐從手機中翻出了一組照片,把手機扔給了彭長青。 「這是什麼?」彭長青驚奇道 「你看了不就知道了。」 彭長青低頭觀看,不一會怒氣勃發的對著舒桐吼道:「你竟然跟蹤我?」 「巧合而已,那次我有些不舒服想去酒店找你的,沒想到看到了這些。」舒桐很平靜的說道。 「你別多想了,我也就逢場作戲而已。這家公司的幕後老闆就是我們局裡的領導,那個安副院長在這家公司也有股份的。我這也是沒辦法,現在這社會你也懂得,你不上船就進不了圈子,進不了圈子就永遠是局外人,什麼好處都沒你的分。你千萬別多想。」彭長青又重新摟住了舒桐生怕她離去。 「男人嘛,這其實也沒什麼。呵呵,我自己也是男人,這些我都懂的。」 「你不怪我了?」彭長青猛然的看著舒桐。 「都是心甘情願的事情,沒什麼好怪不怪的。不過我看我們還是分手吧。」 舒桐安靜的看完了彭長青先哀求後痛罵的鬧劇,換上男裝從彭長青的房子走了出來。這兩年半的時間和感情原來是給了這麼虛偽的男人。不過舒桐還是認為彭長青對自己是有感情的,也愛過自己,他對自己並不是逢場作戲,不然怎麼可能在自己的身上花這麼多的錢?只不過這個男人將對自己的愛和付出很理性的控制在了一個很小的範圍,這個範圍小的讓人窒息,這個範圍只有彭長青那套房子這麼大,並且主要是床上。舒桐並不要求這個社會承認她女人,她也沒要求彭長青為了自己鬧得家破人散和事業上的身敗名裂,只要求再和自己一起時將自己當個女人罷了。但彭長青只是願意在這個很小的範圍將自己當成女人,他能光明正大的將情人展示在同事的面前,而自己這個偽娘,他卻不能容忍有一絲一毫的曝光可能性。 當舒桐離開後,彭長青怒了。舒桐不同於一般的偽娘。這不光指她脫俗的相貌,舒桐的內心也是真女人。她如一個真女人般的對自己並且付出了她全部的感情,不再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她的純情不但是在偽娘圈裡是彭長青僅見的,即使在真女人中也是少有的。這個世道無論女人還是偽娘,只要長得漂亮生活馬上就能豐富多彩起來,結婚的沒結婚的都一個德性。彭長青看得實在是太多了。但舒桐卻並沒有這樣,對自己除了發發小女人的脾氣和發嗲外都是百依百順的。彭長青以為原本自己抓住了舒桐的一切,自己的有了真正的感情歸宿。舒桐是彭長青穩固的港灣,但外面的世界依然很精彩,彭長青意氣風發的在幾條船中遊走著,累了才回到港灣,那裡為自己備好了所有的寄養。因為只有自己一條船。 現在港灣沒有了,彭長青抓狂了,並且心有不甘。舒桐走後半個小時,彭長青又給舒桐掛去了電話。 「你還有什麼要說?」舒桐問道 「陳明義我勸你別這麼絕,就為了一個婊子一樣的藥代你和我這樣鬧有必要嗎?」 「呵呵,我怎麼看你對這些婊子藥代都比對我好?」 「我警告你,你還是全部考慮清楚了再作決定。你再上外面找男人找的到我這麼優秀的直男要你嗎?」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呵呵,你不怕你家裡人都知道你的事情?就是不怕已經給你戴了綠帽的老婆知道,你父母和孩子呢?」 「你不也一樣?他們知道了我的事情,也不就知道了你的事情?」 「你有證據嗎?我和你這兩年多和你一起合過一張影嗎?你自己又照了多少照片?我現在的移動硬盤裡起碼有你一千張的穿女人衣服的照片了,床上的都有。所以我勸你還是考慮考慮清楚。」 舒桐剛離開彭長青的屋子時還一陣心痛,畢竟兩年多的感情了。現在她卻毫無悲傷。這個彭長青才是真正的流氓,他比洪明煒流氓多了,簡直是斯文敗類!舒桐現在後悔的只是兩年多前看錯了人。 「好的,你給我幾天考慮的時間。」舒桐平靜的說完,便直接掛了電話。 彭長青沒想到自己的威脅發出後,竟然是舒桐如此平靜的回答。還這麼快的掛了自己的電話。他都以為舒桐刺激受的太大,腦子出問題了。連忙又打去了電話。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舒桐不耐煩的說道。 「你剛才聽清楚了我說些什麼嗎?」 「你有我一千多張照片,還有床上的。我不回到你身邊你就給我捅出去。是這樣的嗎?」 「呵呵,既然聽清了就好,我給你一周的時間考慮,一周後你再不回頭,會發生些什麼你就別怪我了。」 舒桐掛了彭長青的恐嚇電話,看看時間才晚上十一點,週末這點洪明煒這個真流氓應該不會這麼早去睡覺的。舒桐給洪明煒掛去了電話。 「什麼事情?」洪明煒開門見山的問道。 「語氣這麼不好?上次你不是走時說我有麻煩就找你嗎,現在還作數嗎?」 「遇上什麼麻煩了?台巴子沒要你?」 「不是這事情,我都上班整一周了。」舒桐將彭長青對自己威脅源源本本的對洪明煒說了。 「呵呵,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你把你知道他的所有真實信息用郵件發我信箱就是了。」洪明煒簡短的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舒桐回去後整理了彭長青的所有資料發給了洪明煒。她之所以前面這麼淡定,因為在香港的賓館裡,她看見了洪明煒渾身堅實的肌肉和背上紋著的龍,胸口和肩頭還有手臂上都有刀疤。再看他的財力和舉重若輕的幫自己安排工作的能量,她就知道這是個橫跨黑白兩道的人物。有這樣的人為自己撐腰,這個沒臉沒皮的彭長青耍流氓還真算找對地方。 週一舒桐正要下班,洪明煒的電話來了。說自己就在他公司廠區門口等著他。舒桐接到這個電話就知道洪明煒把事情辦成了。果然舒桐上了車,洪明煒給了舒桐一個平板,說道:「這個平板送你了。」舒桐打開,就是一個視頻。視頻的女主角是個赤身裸*體、濃妝艷抹的偽娘,不一會兒又來個男的。 「你給我看這個什麼意思?」舒桐怒道。 「你自己看清楚了女主角是誰。」 舒桐再仔細一看,竟然是彭長青。彭長青一副賤樣趴在床上的伺候著那個直男,但眼色中卻似乎有這股驚悚的眼神,之後又來了兩個直男,彭長青被擺弄了好幾個姿勢。最後還是舔了其中一個男的P眼。舒桐看完了噁心的都想吐。 「和他好了這麼久,沒想到他還有這癖好。你是怎麼搞到這些的?」舒桐無限感懷悲傷的說道。 「他原本沒這癖好,經過這事後有沒有就不清楚了。你給我他的信息當晚,我就托人查清了他家和老婆、孩子的所有信息。週六我讓一個兄弟把這些消息發了給他,約他出來喝茶。這小子一開始來的時候還氣勢洶洶的。以為光天化日我們不敢把他怎麼樣,還腦子進水的警告我們這是法制社會,讓我們別亂來。我看他一個人來的,就不和他囉嗦了,直接讓幾個兄弟把他架上了車。找了間沒人的倉庫。這小子斯文慣了,打了幾個耳光就篩糠了,還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讓我們別殺他,說只要不殺他,他什麼都願意。他媽的這傢伙還是博士畢業,真是書都讀P眼裡去了,殺這麼個業內知名的大夫,就是他願意我還不敢呢。但他怕成這樣也好辦了,我讓幾個好這口的兄弟幫他開了開葷。他還真挺配合的,都沒費我什麼事就有了這個視頻,你的照片他就是拷貝的再多你也不用怕了。」洪明煒不屑的說道。 舒桐卻沒半點的興奮之情,自己這兩年多來的真情付出,她一度認為這世界上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也是最幸福的女人。卻沒想到是付給了這麼個猥瑣、不要臉的男人。真是黃粱一夢成噩夢。 其實那個彭長青也是倒霉,說這人有多壞也不見得。只不過那天他愛的舒桐突然離去對他的刺激太過大了而已。所以才有了後來猥瑣的一幕,如果有充分的冷靜時間,他多半會是理性的放手。只不過這前後一切都太過突然了而已。他的事情又正好撞到洪明煒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在舒桐主動給洪明煒掛去電話的前一天。洪明煒接到了樊雨婷的邀約,但樊雨婷在電話裡口氣卻不怎麼好。當時洪明煒還以為樊雨婷遇見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樊雨婷進了酒店的房間,洪明煒摟了上去,卻被樊雨婷一把推開了。洪明煒猶疑的看著樊雨婷,思索了一陣自己也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該給的都給了,也沒給她下過什麼絆子啊。反而在她公司沒少暗中為她補台。 「呵呵,沒想到我們洪總還是個男女通吃的主兒。玩得夠轉的啊。」 「還以為什麼事情呢,我好這口圈子裡傳得挺開的啊。你剛知道?」 「早知道了,我能便宜你?我真是瞎了眼睛怎麼碰上你這種噁心的玻璃。」 「笑話,當初記得是你先找的我吧。你也沒問過我不是玻璃啊。現在後悔也不晚,放心我不會纏著你的。這世道誰離不開誰啊。」 「你他媽的玩我?」 「玩你怎麼樣?我勸你,你和我說話最好還是客氣點。」洪明煒的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 「你給我等著瞧,以後有的你好看的了。」樊雨婷指著洪明煒的鼻子罵完了,竟然操起桌子上的杯子砸了過來。 由於距離太近,洪明煒沒躲過,身上被潑了一身的水,洪明煒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水,冷笑道:「給你老公掛電話吧,就說你今晚出差什麼的。你自己找借口了。今晚你先好好的陪陪我。」 本來洪明煒在業務上有求於樊雨婷,她是甲方。這個格局以後也不會改變。所以歷來樊雨婷在洪明煒面前很強勢,洪明煒在此之前也很順從她,盡到了一個乙方應有的姿態。但樊雨婷此時看著淡定而陰森的洪明煒,樊雨婷卻有些怕了。這是洪明煒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這樣的神態。她知道洪明煒是有黑道背景的。 不過樊雨婷畢竟是經過些場面的女人,沒像其她女的就此篩糠了,樊雨婷放軟了口氣說道:「好了,不鬧了,我們以後還是保持工作關係吧。你公司的事情我會格外關照的,畢竟我倆有過這麼一場。」 「你今天沒我同意敢走出這房間一步,我就把你和你公司總裁助理的好事捅給你老公和你們公司的美國總部。」洪明煒悠然自得的拋出了自己的牌。 樊雨婷心中咯登了一下,他怎麼會知道這事情的?這件事原本樊雨婷認為只限於她和她的首席情人兩人之間知情。「你是怎麼知道的?我警告你,你別胡說,不然我告你誹謗!」 「你們在魯迅公園附近一起租的房子是三號樓幾零幾來著的?我好像有些記不清了。」 洪明煒當晚把樊雨婷蹂躪到晚上兩點左右,深更半夜的讓她滾蛋了。樊雨婷走時洪明煒還嬉皮笑臉的說道:「樊經理,我們日後公司的生意還蒙你和你的大助理多照顧了。」此時無處可去的樊雨婷心中大罵洪明煒混蛋流氓,但卻不敢說出口。只得摔門而去。 樊雨婷被洪明煒作弄完了,他卻躺在床上想著最近怎麼這麼倒霉。雖然樊雨婷算不上什麼好女人,有些下三濫。但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還是挺輕鬆的,沒讓洪明煒感覺到累,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也算非常知性的女人。小公主走了、舒桐人家心裡有人了,最後的樊雨婷也因為自己的直男身份和自己鬧掰了。洪明煒對於自己性取向引起的尷尬很是無奈,樊雨婷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這讓洪明煒感覺自己是個直男很多人就不把他當個正常男人看待了,這叫他媽的什麼事兒。正好彭長青這個倒霉蛋這個時候撞了上來。 洪明煒看著沉默不語的舒桐,說道:「你放他在徐家匯房子裡的東西安心的去取就是了,你沒去之前,他不敢去那裡的。」 「他這些都和你說了?」 「我也沒問他什麼,不過他竹筒倒豆子的說了和你不少的事情。我就當聽故事了。」 「我是不是很傻?」 「確實挺傻的,我上次看你愛他愛得這麼堅決還以為是多麼出色的男人。都他媽的是外在的光環,其實也就一膿包。以後眼睛擦亮點就是了。」 舒桐聽此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在洪明煒的車上哭了起來。這是洪明煒第二次看舒桐老爺們的時候哭得稀里嘩啦了。但這次看他哭得這麼情真意切,也有些不忍了,單手在她背上撫慰了起來。舒桐哭了一陣,突然抱住了一旁的洪明煒的脖子就吻了過來。洪明煒以為他哭得傷心犯魔怔了,一把將舒桐推開。 舒桐怒道:「怎麼了,你以前不是很喜歡我的嗎?還追我追到了深圳去,現在玩夠了,就嫌棄我了?你們臭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洪明煒也不舒桐多囉嗦什麼。「啪」的一聲給了她一個耳光。 洪明煒打完了掏出顆煙,抽了起來神色平靜的說道:「醒了嗎?」 舒桐又小聲哭了一陣,說道:「說到底,你們直男都沒把我們偽娘當成女人,甚至沒把我們當人看。」 「你要怎麼樣才算把你們當女人或者當人看?」 「你以前交往偽娘敢讓別人知道嗎?」 「知道不知道的就這麼回事情了,反正我家裡的和公司裡都知道我好這一口。」 「你家裡人也知道?你老婆呢?」舒桐止住了哭聲,驚奇的問道。 「沒結婚前就知道了,以前有個要為我變性的大學生上我公司和家裡鬧過。」 「那她還還肯嫁你?」 「有錢什麼老婆娶不到?」洪明煒煙抽完了,轉頭看著舒桐說道:「你以後就跟我吧,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你比起那個姓彭的王八蛋還算個人了。」洪明煒說完就一口吻向了舒桐。 舒桐掙扎開了,說道:「別這樣,我現在穿男裝,我不習慣做男人的時候這樣。」 「我管你習慣不習慣了,你自己把自己當成女人不就行了。」說完洪明煒又吻了上去。 [發表時間:2014/1/24 21:22:08] 輕鬆開店賺錢,免費搭建網站,您只要會打字輕鬆開網店 本帖最近鮮花/雞蛋記錄(共有1條記錄)隱藏12014-01-26 21:54艾蓮 1 0 看潮 最新升級版高級變聲手機耳機 1 0 [15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在線:1843小時57分經驗:89276虛擬貨幣:$191061人氣:5167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性別角色:未知來自:未知 叮叮最近算是事業、愛情雙豐收。賀新宇似乎有數不盡的優點,除了是高富帥外還是位才子,並且不像其他的直男那般忌諱自己的身份在別人面前曝光。自從叮叮答應和他「從朋友開始做起」後,只要叮叮在公司他便每天開著自己的豪車來接叮叮下班,然後出去嗨皮。叮叮有了位做記者的高富帥男朋友頓時在公司引起了轟動,尤其是那些年輕未婚的女同事們,簡直對叮叮是羨慕嫉妒恨到了咬牙切齒的地步。這樣的男人自己找了二十多年了,怎麼都沒找到,而這個不男不女的人妖,一找就是這麼個稀缺物種?正是應了那句老話,「好男人都有男朋友了。」這些不三不四的話語,也飄進了叮叮的耳朵。但她並不以此為意。這些年來比這些難聽的話她都當面聽了不少了,還會為這些犯愁?她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TS身份,無論在事業上還是愛情上進上一步都會有諸多的非議。但她絕不懼怕這些,我叮叮是誰?我是打不死的女小強!誰也別想阻擋我。以前叮叮聽著公司裡那些閨蜜談論著自己男朋友怎麼怎麼好、怎麼怎麼不好時,她插不上嘴,只能安安靜靜的旁聽。但現在自己卻成了女主角,只要自己一有空閒,總有八卦女來問自己的男朋友如何如何,雖然她們未必是抱著好意來的。但叮叮確實很享受這樣的感覺。你們真女人能擁有的我也能終於能得到了,並且還是你們得不到的優秀男人。但賀新宇已婚的事實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雖然賀新宇說和他妻子早已無任何實質。 在和賀新宇相處的不長的日子裡叮叮有了許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和男生一起看電影。第一次和男生一起看話劇。第一次為男生選衣服。在和賀新宇第三次正式約會時,她又第一次被男生牽了手。在和賀新宇第五次約會時,她又第一次和男生接吻了。那種女生抬著頭、踮著腳被男生緊緊摟住的感覺正棒。反正和賀新宇這個高富帥在一起的日子讓叮叮更加堅定了做女人的決心。做女人真是太好太好了。叮叮現在每天出門之前總是將自己的弟弟固定再固定。這個被激素催殘了一年多的小傢伙一旦遇到賀新宇就會頑強起來,很是讓叮叮尷尬。叮叮回去後看著這個可愛而不爭氣的小弟弟說道:「你要聽話,你再在我身上委屈幾年,以後我肯定會把你放生了的,到時候你就自由了。」 當然除了這許多第一次外,更重要的是賀新宇和叮叮有太多太多的共同語言了。他也喜歡《紅樓夢》、他也喜歡《圍城》、他也喜歡《白鹿原》……………………總之叮叮喜歡的巨著他都喜歡,他都瞭解。而賀新宇還知道很多叮叮不怎麼瞭解的知識,比如地緣政治究竟是怎麼回事情、比如什麼是量寬和錢慌、再比如今年國內幾大拍行的主打拍品是什麼……………………。賀新宇每當頭頭是道的說起這些來,叮叮內心就將這個胸中包羅萬象的男人頂禮膜拜成偶像。比起眾多的女人和偽娘,叮叮更欣賞、心醉於有才有識的男人。而賀新宇是她認識所有男人中最博學的。 當然戀愛中的人是不可能沒有煩惱的。就比如大概是賀新宇職業的緣故,他的電話超多,而且他一接就喜歡跑到老遠,有時一說就是半個小時甚至是一個小時的。讓傻等在一旁的叮叮很是無奈。人家這是事業,叮叮沒如其她的小女生為此向賀新宇抱怨什麼。還比如賀新宇總是去些高消費的地方。叮叮不想佔這個便宜,雖然不是AA,但盡量做到賀新宇買一次單,自己也買上一次。兩人又是幾乎每天見面,認識不到半個月叮叮的荷包癟下去一大塊。但叮叮對此也不好意思讓人家去陪自己吃沙縣小吃。人家本身就是上流社會的記者,他去的場所只是他日常去處。叮叮為此只能默默的血拼著。當然叮叮也有沒接受賀新宇的方面。就比如賀新宇嫌棄兩人的進展有些慢了,都熟悉了,為什麼不進行正常的戀人之間的有氧運動?超保守的石女叮叮卻說:「我們兩人的關係還沒到那一步吧?」 賀新宇聽此卻有些神傷的說道:「你說得那一步,也許我們這輩子都到不了。」 叮叮聽此才想起了賀新宇已婚的身份。心中也是一陣黯然,有些事情是自己再努力也改變不了的。 「我們總不見得就這麼一直柏拉圖下去吧?」 叮叮弱弱的說道:「這有什麼不好的?」 「呵呵,我賀新宇也是個俗人,飲食男女。柏拉圖的境界我恐怕也永遠到不了,那該怎麼辦?」 叮叮沒有去回答賀新宇這個充滿哲學意味的問題。叮叮認為即使兩人走不到那最神聖的一步,但現在就談這個還為時尚早。兩人相處到現在才半個多月。叮叮還想再等等,但她內心對此也是有些憧憬和期待的,不然就不用這麼每天死死的固定住小弟弟了,但對此也有些害怕。究竟害怕什麼,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不過在這半個月的相處中,兩人還爭吵了一次。一日叮叮正在單位裡加班,叮叮讓娜娜給自己送一件外衣過來。沒想到賀新宇卻趕了過來接自己下班。賀新宇看見了娜娜、娜娜也看見了賀新宇。叮叮幾乎每天都向娜娜匯報賀新宇的情況,但從未向賀新宇說起過娜娜。原因也是娜娜說不出口的職業關係。正巧這日三人都撞上了,叮叮心想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自己的姐姐也總要見自己的男朋友的,便對兩人做了互相介紹,並對兩人說等自己一起下班了,三人一起去吃晚飯。但剛才還滿面春風的賀新宇聽此只是沉默不語。機靈的娜娜見了這場面,很識趣的說道:「今晚自己還有事,你們兩個玩得高興點。」 叮叮下班上了賀新宇的車,正想質問賀新宇為什麼對自己的朋友這麼冷漠!沒想到賀新宇先開口了,說道:「這個娜娜也是TS吧?」 「嗯,她是我的好姐姐,也是我的房東。」 「她是做什麼的?」 「………………反串演員。」 「除此而外呢?」賀新宇毫不停歇而凌厲的問到。 「我不管娜娜是幹什麼的,反正她是我在上海最親的人!」叮叮吼道。 「呵呵,這個圈子的人我見多了,反串演員又有幾個不兼職的?我再看她的打扮就能知道了。」 「那又怎麼樣了?我前面說了她是我在上海最親的人!」 「你搬了吧,我下周正好也要換租房,是兩室一廳,你可以搬過來,你覺得不好意思房租對半開就是了。離你單位不遠,我特意租這裡的。我不希望你和她走得過近,至少別住在一起。」 「不行,我不管別人怎麼看娜娜,反正我把她當姐姐。我不會搬的。」柔弱的叮叮堅決的說到。 賀新宇正想發火,但看著叮叮一臉堅定的執拗神情,突然想起了任道真對叮叮的介紹。這個丫頭倔強起來,讓那個變態的任道真都感到害怕。賀新宇心想來硬的恐怕是不行的,只能來軟的。 一周後,賀新宇搬到了叮叮單位不遠處的一個高檔小區。叮叮為了祝賀男友的喬遷之喜,廢了很久的心思琢磨送什麼禮物。還拉著小公主和娜娜陪她逛了兩次,終於在一家藝術品商店,選中一個具有現代藝術感的瓷杯。但價格卻讓多金的娜娜和家庭殷實的小公主看得都乍舌不已。1998元人民幣,這家店還謝絕還價的。但叮叮還是毫不猶豫的買了下來。因為他知道賀新宇有品茶的習慣。 賀新宇搬家當天,便走著來到了叮叮的公司等她下班。叮叮那天破例的沒加班。准點的下班了,晚上要和賀新宇去吃飯,以祝男友的喬遷之喜。但上哪裡去吃,賀新宇卻買了個關子。只說是他吃過上海最好的館子。 叮叮出了公司奉上了自己的禮物,卻不讓賀新宇拆包裝。說要等他回去後才能拆開了看。叮叮隨著賀新宇徒步走了兩站地,突然的到了那所高檔小區,賀新宇轉身進去了。叮叮卻愣在了門口。她明白了賀新宇是要帶她上哪家「館子」吃飯了。賀新宇轉過頭看,摟住了叮叮吻了一口說道:「今天是賀新宇大廚親自掌勺,絕對的高端大氣上檔次哦,只為叮叮小姐一人全程服務。」 叮叮卻不怎麼願意進去,她多少意識到會發生些什麼了。賀新宇卻拽著叮叮的手說道:「你是我搬新家以來第一個邀請的客人,不給面子啊?我要做的魚肉菜都準備好了。」叮叮只得半推半就的和賀新宇走著。但上樓之後叮叮卻顯得拘謹異常,似乎在防備著什麼事情的發生。賀新宇見此只是一笑,這個叮叮是自己見過最可愛、最純情的偽娘。 賀新宇讓叮叮自己在房內四處走走,看看自己租的房子如何。自己便進了廚房開始忙活了起來。叮叮小心翼翼的四處走著,這間房的裝修很是前衛,並且顯得很新,傢俱也很齊全。叮叮不明白房東怎麼會將這樣的房子出租。而且賀新宇住在這裡要花多少錢?上海這幾個月來房租是蹭蹭的往上漲。現在娜娜那套在老式小區的房子都能租到五千起一個月了。這間房比娜娜的房子還大出不少,還有電梯,裝修又是那麼的精緻,又是帶車位和花園的新式商品房,並且離上海最繁華的陸家嘴更近。恐怕要萬把塊才能拿下了。這個賀新宇為追自己看來是真花心思和本錢。 賀新宇在廚房獨自忙活一個小時才出來,將他自己做的菜全部放在了桌子上。有魚、有肉、有湯、有蔬菜還有冷盆熟食,很是豐盛。 「沒想到你個大記者還會自己做飯。」 「呵呵,這是我和第一個偽娘女友同居時練得手藝。當時工作沒兩年,才三四千一個月,她沒工作。所以一切只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賀新宇和叮叮交往,沒有避諱自己以前的感情經歷,他在叮叮之前交往過三個偽娘。至於分手的原因,是第一個偽娘後來迫於家裡的壓力回去結婚生子了,之後便和賀新宇斷了聯繫。第二個偽娘手術了,但迫於生計跟了一個大款做二奶。第三個,起先賀新宇沒說。在前兩天才和叮叮提起,兩人剛分手不到半年,是因為她在外面對賀新宇有不忠的表現。 「你剛才說我回家後才能拆這禮物,現在我回家了,我可要拆嘍。」賀新宇不等叮叮答應,就動手將禮物包裝拆了。賀新宇對著茶杯仔細的看了好久,眉頭卻越皺越緊。 叮叮有些洩氣的說道:「這個杯子你不喜歡啊,要不我再送你個其他的禮物算作補償。」 「傻丫頭,嚇唬你玩呢,這種杯子我在M50藝術區的商店見過,可貴了,當時我也想買下來,但沒捨得。卻沒想到你就送上來了。這算我們心有靈犀嗎?」 「大騙子、大壞蛋,你剛才嚇死我了。」叮叮雖然這麼說,但心中卻是喜滋滋的不行,這時的她別提有多幸福了。 兩人落座吃飯,說實在的賀新宇的手藝不咋地,菜做得不是過淡就是過鹹,紅燒肉有幾塊都燒糊了。但叮叮卻越吃越開心,除了父親這是第一個為她做飯的男人。 賀新宇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做得菜怎麼樣?」 叮叮卻是一番欲言又止的樣子,皺了皺眉頭,有些猶豫的模樣。 賀新宇喃喃的說道:「我知道我手藝不咋樣,知道這樣我今天就請你上飯店了。」 叮叮撲哧的笑了出來,說道:「小傻瓜,嚇唬你玩呢,這是我在上海吃過最可口的一頓飯菜。」叮叮說完又夾了塊油膩的紅燒肉,一整塊的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哈哈,你這算是報復我吧?」 「不算,以後你要經常燒給我吃,才算報復。」 「我天天燒給親愛的叮叮小姐吃如何?」 叮叮聽懂了賀新宇的言下之意,面對著賀新宇的試探,不再說話只是低頭吃飯。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叮叮也不想將這溫馨的氣氛弄僵。換了個話題說道:「你租這裡的房子每月花多少?這裡離陸家嘴坐地鐵才兩站地,房租不便宜吧。」 賀新宇得意洋洋的說道:「你猜。」 「這怎麼猜的到?如果房東比較變態,有個位數的零頭的租價怎麼猜?」 「上下誤差三百以內算你對。 叮叮從一萬起猜,一溜數字的往上報,賀新宇只是笑著搖頭。叮叮猜到一萬五,又往一萬以下一路開始,小心翼翼的猜到七千就洩氣不猜了。 「大騙子、大壞蛋,你是不是又報復我了?」叮叮嬌嗔道。 賀新宇驕傲的伸出兩根手指。叮叮瞪大了眼睛叫道:「兩萬一個月?」 「呵呵,傻丫頭你就認了吧,兩千!兩萬一個月我還活不活了?你以為你哥哥一個月才掙多少啊。別以為開寶馬5系就是有錢人。」 「那怎麼這麼便宜?房東腦子進水了?我怎麼租不到這麼便宜的房子?」 「房東是我的朋友,他是南通的老闆,在上海有不少生意。房子也不少,這只是他其中的一套,我每年總是為他寫些軟文什麼的,也沒收他多少紅包。他這間房平時也空關著,一年來這裡住不上一天,我聽說了,又看離你單位近,就問他租不租,他起先都沒問我要錢。這兩千也只是個意思而已。」 叮叮對著賀新宇扒拉著眼、按翻著鼻子大做怪臉。「你個收變相賄賂的紅包記者,實在是太腐敗太腐敗了。」 賀新宇也難得的輕浮的用怪臉回應著叮叮,「你個萬惡的女包工頭,就是傳說中的拿姆溫。」 兩人又胡鬧的吃了一陣,賀新宇從臥室裡拿出瓶紅酒。對叮叮說道:「這是我朋友從澳大利亞給我帶的。今天難得的高興,一起喝兩杯。」 叮叮平日裡除了應酬,基本滴酒不沾,就是上了場面也就是喝幾杯啤酒後便停了,任你是老闆還是甲方的老大,叮叮只是停杯。但今日的日子有些特殊。兩人又都是難得的高興,叮叮無拘束的陪著賀新宇喝了起來。 一瓶紅酒幾乎是兩人分帳,不到半個小時就解決了。賀新宇酒興愈濃,又接連開了第二瓶,而此時叮叮的臉猶如一隻嬌艷欲滴的紅蘋果般,第一次有了酒逢知己的感覺。叮叮豪氣萬丈的對著賀新宇叫道:「來,再給我滿上。」賀新宇扶了扶自己的眼鏡、由衷的笑了。很快的就為叮叮倒滿了一杯。第二瓶紅酒大半都是叮叮解決的。兩人吃喝完畢,叮叮都有些大舌頭了。 賀新宇走了過去一把將叮叮的摟在懷裡吻了起來。叮叮藉著酒興也變得主動了起來。兩人相擁著吻到了賀新宇的臥室,倒在床上。賀新宇開始為叮叮寬衣解帶,當賀新宇脫完叮叮後,開始獨自脫衣。躺在床上的叮叮卻突然被凍得清醒了起來,但她卻未做任何反抗,反而是一眼不眨的看著賀新宇在自己面前一件件的除去衣服。 賀新宇撲了上來,叮叮用手抵住了賀新宇,問道:「你愛我嗎?」 「愛,我第一次認識你就愛上你,現在更愛你了,我愛你都愛的快發瘋了。」 「我也愛你!」 兩人很快的融合在了一起,那一晚賀新宇大概是藉著酒勁的緣故。連續的來了個三羊開泰,而叮叮可愛的小弟弟也在賀新宇的引誘下綻放了一次。叮叮很滿意,賀新宇這個資深直男很有經驗,他讓叮叮的第一次格外享受。沒任何不適和痛苦,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而然。兩人在床上筋疲力盡後誰也不肯睡去,漫無目的的聊著,從各自小時後的點點滴滴開始說起。到了深夜三點多,娜娜給自己掛來了電話。 「我都回來了,你怎麼還沒回家?沒事吧。」 「娜姐,我今晚不回來了,不好意思忘和你說了,我沒事,你安心的睡吧。」說完叮叮不再去解釋什麼,直接掛了娜娜的電話。並且關機了事。 第二天叮叮直到上午十一點多才醒來,到單位時已經十二點多了。這是她四年工作以來第一次遲到,而且遲到這麼長的時間。好在她現在是領導了,又是老闆和總監的心腹愛將,沒人去說她什麼。當天下班後,賀新宇有事沒來接自己。但叮叮猶豫了一陣還是去了賀新宇的家,當晚又住在了那裡,繼續全方位的體味著這個出類拔萃的男人。當夜賀新宇對著叮叮說道:「現在你能搬過來了吧?不過要出一半房租的哦,兩千塊二一添作五。」 叮叮沉默了好久終於答應了賀新宇的請求。但讓賀新宇給自己幾天的時間。週末,叮叮請了自己的最要好的姐妹娜娜和小公主吃飯。小公主連問今天叮叮請飯的主題是什麼,叮叮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娜娜卻好像已經明白了一切,但也只是低頭吃飯。 叮叮猶豫了好一陣,流著淚對娜娜說道:「娜姐,我要搬了,你不會怪我吧。」 「傻丫頭,你又不可能在娜姐家住上一輩子。再說你現在住的地方又離我家不遠。我想你了、或者你想我了,抬腿就去了。弄得這麼肉麻幹嘛。我和你又不搞基。」娜娜輕鬆的說道。 小公主卻在一旁沒心沒肺的說道:「哈哈,我明白了,我們的石女叮叮終於有了處長了。」 叮叮不理小公主的胡鬧,只是將自己的頭撲在娜娜懷裡哭著。她捨不得娜娜。賀新宇出現之前,她和娜娜相處的大半年是她來上海八年來最為溫馨的日子。兩個可憐的邊緣人、異鄉客住在一起相互取暖了半年。並且叮叮也知道,娜娜雖然嘴上說得輕鬆,其實她比自己更加不捨得分開。 而娜娜看著懷中的叮叮,卻最終忍住了自己的嘴邊之話。當初自己好意勸鬼鬼未成,兩人反而大吵翻臉的事情給娜娜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了。而此時初戀又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叮叮又多麼的像當初的鬼鬼。她並不是怕得罪叮叮。而是在感情這問題上很多事情上旁人事先就是說了,也未必有作用,搞不好還會適得其反。很多事情只能靠情竇初開的叮叮自己去感受、自己去悟。 宴席散去,沒心沒肺的小公主回去了。叮叮還堅持在娜娜家住上一晚,這一晚娜娜也給媽媽桑掛去了電話,說自己突然身體不舒服,不去坐台了。兩人今晚睡在一張床上,聊了好久這大半年的事情。叮叮又將自己的頭撲到了娜娜的懷裡說道:「娜姐,你這裡就是我在上海的娘家。」 「呵呵,那你就是我嫁出去的好妹妹,你那間房間,娜姐不租出去了。你想我了,或者你和他吵架了,你就回娜姐這裡來住。我家的鑰匙你也放在身上。」 「那我繼續付你房租。………………。」 娜娜推了一把懷中的叮叮,打斷了她的話頭,說道「你這麼說,那我就要收回你的鑰匙了。娜姐缺你這幾個錢?」 叮叮撅著嘴,卻有些不好意思。娜娜說道:「我倆別老談錢了,以後沒事你多娜姐多吃幾頓飯就成了。」叮叮滿臉笑意的「嗯」了一聲,用力的點了下頭。 娜娜想了好久,還是說道:「叮叮,你別怪娜姐潑你的冷水,娜姐也是為了你好。我們畢竟不是真女人,又是在中國。這就注定我們無論走什麼路都比其他人難上許多。尤其是感情上,無論你和誰愛到了什麼程度上,你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凡事都不能一廂情願的往最好的地方想,情願多往壞的地方想反而沒壞處。娜姐今天和你說這些並不是想觸你的霉頭,而是我在這圈子裡看這種事情看得太多太多了。鬼鬼偷我東西那晚我和你說的話你千萬要記住了,尤其是自己的錢要捂緊了。」 叮叮聽此,怔怔的看著娜娜。 第八章 問世間 舒桐那天答應成為洪明煒的「女人」後就有些後悔了,當時在車上的她只不過是完全認清了之前深愛著的彭長青所有面目後的失望和感情空虛才做出的衝動的決定。之前的她的生活軌跡是和任何黑道勢力不粘任何邊際的,也從來未打算過以後和這些人有什麼瓜葛。之前她對於洪明煒的認識還是如他的相貌一般文質彬彬,談吐斯文。再之前的洪明煒有些張揚、霸氣,那也只是在少年得志的應有表現而已。如果不是洪明煒在香港對自己的粗野舉動和整背的刺青和渾身上下的傷疤,誰又會想到他是個黑道老大?如果說彭長青的虛偽讓舒桐感到噁心的話,那麼洪明煒的兩面性就讓舒桐感到恐懼了。 舒桐正滿腦子盤算怎麼收回那一時衝動的承諾時,洪明煒卻沒給她開口的機會。又過了幾天,在週末下班後洪明煒載著舒桐去了彭長青位於徐家匯的房子,舒桐將自己花錢買的東西都拿了,至於彭長青給自己買的衣服和首飾,她都留在了那所房子內,她不願意再看任何與彭長青有關的東西一眼。從彭長青的房子出來,洪明煒便馬不停蹄的帶著舒桐去了一套他新租的房子。他對這套房子的位置選擇很為舒桐考慮,就在她上班的公司和家之間的位置。房子不大,兩室一廳卻顯得乾淨。舒桐見此直皺眉,打算拒絕了洪明煒之後,自己掏這租金補償洪明煒的損失。那知自己還沒開口,洪明煒就捧出了一大捧玫瑰獻上。並讓舒桐趕快換上女妝,時間不早了,兩人還沒吃晚飯呢。並說剛才看見你收拾衣服的時候有套旗袍不錯,穿上這個陪我出去吧。舒桐聽此心癢,這套衣服是自己一年前特意定做的,卻從來沒在外穿過。舒桐梳妝打扮一番,又儀態萬方的陪著洪明煒出去了,而此時的洪明煒年輕高大而具有當代的精英范兒,和優雅的舒桐走在一起很是般配。 兩人吃完了,在街上漫步著。舒桐愜意的走著,以前她的外出都是獨自一人。而此時身旁多了個男人,這感覺真好。洪明煒的手輕輕地拉住了舒桐的手。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後悔前幾天答應做我的女友了,但我不會給你後悔的機會的。」說完洪明煒一口吻向舒桐,兩人當街熱吻了起來。 兩人當晚交戰至深夜,舒桐被精壯而經驗豐富的洪明煒完全的化成了水。這一夜無論是李存輝還是彭長青都是給予不了的。她依偎在洪明煒懷裡說道:「你是怎麼看出我後悔的?」 「我又不是二傻子,今天接你下班到吃飯結束,你總是對我客客氣氣的,我碰下你你就躲得老遠。這個我都看不出來我就別干獵頭了。」洪明煒輕鬆而淡然的說道。 「你真聰明,但你有這麼好的工作,又為什麼會和那些道上的人攪合在一起?」 「你知道我什麼學歷?」 「別讓我猜,我猜不到。」 「我初中畢業就出來混社會了,沒辦法家裡窮,那個時候我才十六歲。」 舒桐聽此驚奇的看著一旁的洪明煒。她沒想到談吐斯文的洪明煒竟然只是初中畢業。 「呵呵,我們這樣的人怎麼掙飯吃,不是你們這些正經的大學生能理解的。」 洪明煒說完轉過身來看著一旁的舒桐,此時的舒桐一絲不掛的躺在自己的身邊,臉上也再無妝抹,完整的男人體魄展現在自己的面前。但舒桐卻是一副自然清新的嫵媚神態。 舒桐被洪明煒看得不好意思,說道:「我沒化妝是不是很醜?」 洪明煒聽此一樂,說道:「嗯,確實很醜。」 「切,覺得我醜礙你眼了,我走就是。」舒桐生氣的站起身來,打算穿衣離去。 洪明煒卻把她摟回了床上,得理不饒人的說道:「是你自己問我醜不醜的,我回答了你又生氣。我非得像網上那些回帖一樣說你什麼「真女人」「大美女」你才開心?」 「那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女人?」 「不把你當女人,你是我見過的最娘娘腔的男人。」洪明煒犯壞的說道。 洪明煒的玩笑之語卻把舒桐惹得勃然大怒,大聲叫道:「你才是最娘娘腔的男人!」舒桐吼完了,雙手急掐洪明煒的身體。兩人在床上打鬧了一陣,洪明煒身上多了兩塊烏青依然不老實的,笑道:「得了吧,你穿男裝時哭得稀哩哇啦的,比女人還女人。不是最娘娘腔的男人是什麼?」 「滾蛋,老子穿上男裝就是個純爺們。」舒桐被一旁的洪明煒氣得七竅生煙,再無淑女風範竟然扯著男人的嗓門說起了粗口。 洪明煒依然不依不饒,取笑道:「嗯,現在男人味挺足的。來來來,陳經理我們可以開始搞基了。」說完便撲向了舒桐,不一會舒桐又浪叫了起來。 完事了舒桐躲在洪明煒的懷裡嬌嗔道:「你不是個直男,你是個GAY!噁心死了。」 「開心就好,分這麼清楚累不累啊?」 「反正我遇過的直男沒你這麼說我的。」 「那我以後和他們一樣,整天用花言巧語哄你?」 舒桐被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得又用手死命的掐起了他。她被洪明煒犀利的言語逼得哭笑不得,進退不是。內心雖然一邊氣憤無比、一邊卻很喜歡這樣自然而然的感覺。舒桐是個有正常生活的男性而非整天女妝的TS,其實這樣的CD女妝之後,從頭到尾、一絲不差的端著女人架子也很累的。 小公主在一個週六的上午將自己打扮的衣冠楚楚、一副西裝革履賣保險的范兒,公文包裡揣著一刀自己的簡歷,一大早出門趕一個上海的大型現場招聘會去了。他已經失業整整兩個月了。 這兩個月來他的日子並不好過,以前他的收入就有些入不敷出,毫無存款。現在更只得厚著臉皮問父母要錢。父親對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大發雷霆,哀歎後悔以前將這個兒子包裹的太周到了。只有母親每週暗暗的塞給兒子三五百塊錢。而這些錢對於以往大手大腳慣了的少爺李遠航實在太過寒酸了。而妻子、岳父母給他的壓力卻比父親那邊更是大的多了。但李遠航在這段時間卻有些骨氣了,他頂著壓力謝絕了雙方家長再給自己安排工作的舉動。他自小被人說慣了是溫室裡的花朵,此時的他想靠著自己的能力證明一番自己。無奈現實卻是冷冰冰的,他以前嫌棄在國企一個月賺個六七千、七八千的錢太少。但一到了人才市場才知道,三四千的工作崗位都有很多和自己差不多條件的大學畢業生在投簡歷,一個崗位往往是幾百人的競爭。自己每週在網上海投出去數百份簡歷,回復卻是寥寥。一周有個三五次面試就不錯了。這兩個月其實他也找到過兩份工作,但都是只幹了一周左右就幹不下去了。 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小民企找到了份行政的工作,一個月2000的底薪,加上些獎金,才勉強3000元一個月。李遠航心想硬著頭皮先干一陣再說,騎驢找馬的邊做邊找找下一份工作就是了。但民企的所謂行政,和他當初的大國企行政絕不是一回事情。他不但要在公司跑腿打雜,電腦維修的活也得全包下了。一次公司的電路壞了,他都要背著工具包爬樓梯去修。再到後來,老闆知道他會開車,竟然讓他為客戶送貨的事情都包下。李遠航和老闆大吵一架,便辭職走人了。 後來他找得一份公司是和洪明煒初中畢業後幹得活一樣,房地產中介。錄取之初,李遠航還想當初這個初中生都能幹好的活,自己這個大學生怎麼會幹不好?當然他之前也聽洪明煒說過,這行打架搶客戶的事情非常多。李遠航心裡盤算,瘦弱的自己打架是肯定不行的,但不會每個客戶都要靠打架來爭取吧,這在所有的客戶中畢竟是小概率事件,遇到同行打架搶的話自己躲開就是了。但當李遠航入職第一天,店長便向他宣佈了上班時間。新人工作時間是每天九點開門干到九點結束,一周休息一天。李遠航腹誹這家公司還懂不懂勞動法了,但一想到這也不是針對自己一人,洪明煒當初不也是這麼幹過來的嘛。便鼓著雄心打算去幹上一番,做出成績以此證明自己。這次他沒主動辭職,但干了剛滿一周店長就讓他滾蛋了。原因是給李遠航一本從附近各個小區物業挖來的業主信息,讓他電話掃樓。掃了一周李遠航一套意向型房源都沒掃出來,而他正面接觸上門客戶說話又老是緊張的結巴和前言不搭後語。更氣人的是和李遠航一同入職的幾個沒讀過大學十八九歲的新上海人卻都留下。李遠航被掃地出門後找了個角落大哭了一場。當時他真恨不得撕了自己那張大學學歷。 李遠航之前都是在網上投簡歷,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大型的現場招聘會。一來就被這招聘會現場宏偉的場面所震撼了,有一百多家的企業擺放了攤位。但現場來的人目測下來恐怕有一萬了。整個會場被擠得水洩不通。每個攤位前都排起了長隊。李遠航排了兩個多小時的隊,就送出去三份簡歷。這三次面試,面試官也只不過草草的問了他一兩分鐘的情況就把他的簡歷扔在一旁了。李遠航看了看時間,打算出了會場先把午飯對付過去了再去排隊送幾份簡歷。 將近年底,這是洪明煒獵頭行業的淡季。那些高薪的金領們一般都是過了年拿了現在企業的年終獎和分紅才跳槽走人的。而對於企業來說,這個時候一般也不會換領導層或者新增設部門。這種大型招聘會的求職者,大多是年薪四萬到十萬之間的上海底層小白領。這些人自然是入不了洪明煒的獵頭公司的法眼的。他們只對年薪五十萬以上的中高端人士和崗位感興趣。而真到了這個段位的人又怎麼會去擠這種招聘會?他來此的目的也只是現場感受下氣氛,再看看那些企業掛出的招聘崗位哪類居多,底層的需求量越大也預示著中高層的崗位需求量越大。洪明煒在現場仔細的看了一陣,突然看到了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洪明煒頓時將全部注意力都聚焦在那個身影之上。 此時的李遠航原本穿戴整齊的西裝早擠成了鹹菜乾、原本清晰的紋路的髮型也顯得散亂無比。而瘦弱的他卻拼著命的往前擠,為的只是自己投上份簡歷而已。洪明煒看著原本奶油氣十足的富家少爺竟會變成如此模樣心中頓時一疼。洪明煒躲在遠處足足看了李遠航一個多小時,見他離開了會場,猶豫了一陣便拔足追了上去。 李遠航正走到招聘會所在的體育場門口,忽然肩頭被人從背後一拍。李遠航轉過頭來沒想到會是洪明煒,他無比憤恨的怒視了洪明煒一眼便轉身而去,他不想與這個人多說一句話。洪明煒卻拉起了他的手,只往自己的車上拽。 「你放開我。」李遠航怒道。洪明煒只是不理,只是一個勁的拉著他的手往自己停車的方向而去。李遠航撩起腿來大力的踢了洪明煒一腳。洪明煒大腿被踢,身體一晃人差點摔倒。李遠航又轉身而去,剛走幾步卻沒想到自己被洪明煒從背後一把抱起扛上了肩頭。李遠航只是用拳頭亂捶洪明煒的背部,洪明煒忍著痛,卻依然一瘸一拐的往自己的停車的方向走去。李遠航剛才一腳把他的腿踢得很痛。周圍的人頓時都看著這奇怪的兩個男人。有幾個人都拿出了手機為兩人拍起了照片。洪明煒對此倒是渾然不覺,只是自顧自的走著。 李遠航被洪明煒一把扔上了車,李遠航又揮著拳頭來打洪明煒。洪明煒卻把按住他的雙手在車上強吻了起來。 吻了一陣洪明煒鬆開了李遠航吼道:「你他媽的找不到工作不會來找我?」 李遠航只是淡淡的說道:「我倆已經沒什麼關係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放我下去吧,以後我們不要見面了。」 洪明煒聽此無奈的看著李遠航,看了一陣又吼道:「我沒同意過分手!你的事情我就要管!」 「呵呵,兩個月前的簽字儀式上,你躲我躲得到挺遠。現在到不怕了?」 「那你讓我當時怎麼辦?抱著你當著你領導的面和我領導的面和你熱吻,表演個好同志一被子?你也別以為我沒找過你,我國慶時打了你好幾天的手機,你他媽的把手機換了!」 「笑話,你以前不是一直吹你偵察效率比私家偵探都高?真想找我了會找不到?」 洪明煒聽此又是一陣無語,坐在車上喘了半天氣後無奈的說道:「我沒想到你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現在這樣挺好,以前老被別人笑話靠家裡,現在雖然我還沒找到工作,但我總會靠自己自食其力的。」 「我求求你了,你別折磨我行了嗎?是我不對還不行嗎?」向來鐵石心腸的洪明煒竟然在李遠航面前討饒、哭了起來。 李遠航看見洪明煒為自己掉下了眼淚,眼眶也忍不住濕潤了。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可以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你,我家裡還有父母和老婆孩子呢。我們這樣沒有結果的。還是就此打住吧。」 洪明煒又撲向了李遠航吻了起來他。吻了一陣後,手抓住李遠航勃起的弟弟說道:「你能騙我,他騙不了人。」 「混蛋」李遠航罵完了掩面失聲痛哭起來。這兩個月來洪明煒這三個字也在不斷的折磨著他。她心裡也並沒有放下過他。 洪明煒開著車又將小公主帶到了同濟綠苑的花房。小公主卻不肯下車了,說道:「我不想再來這裡了,你這裡和多少女人、偽娘發生過關係?我想想這個就噁心。」 「放屁,你那天走了之後我一個人都沒往這裡帶過,除了每週我來這裡打掃一次,你放裡面的東西一樣都沒動。」 「真得?」小公主不由的轉頭疑惑看著洪明煒。 「騙你不是人。上次那個女的我也和她分了。」洪明煒說完不再囉嗦,下車將男裝的小公主一把抱起,踢上車門就此上樓了。小公主也由他抱著了。兩人上樓後,洪明煒迫不及待的開始脫小公主的衣服,小公主看著這個朝思暮想的男人呼吸也重了起來,也急了起來替他解起了衣扣。洪明煒是個久經情場的老手了,今天卻衝動得猶如第一次食禁果的少年一般。 洪明煒毛毛糙糙的梅開二度後,摟著小公主平靜的躺在床上。兩人誰也不說話,此時無聲勝有聲。兩人躺了足足有半個小時,小公主推了一把洪明煒說道:「我肚子餓了,你去買點吃的來。」 洪明煒這才想起兩人誰都沒吃午飯,自己的肚子也有些餓了。洪明煒說道:「附近有家「青雲閣」的菜還不錯,你等著我去給你買回來。」 「不用,你就到樓下的超市買些餅乾什麼的就行。能填飽肚子就行了。」 「這個有什麼營養,你看你現在比以前更瘦了。」 「呵呵,你還真把我當什麼奶油小公主了,我沒你想得那麼嬌貴。你去買炒菜時間太長了,我不想等這麼久的時間。」洪明煒聽此,兩人相視會心一笑。洪明煒擰了擰小公主的鼻子下樓買餅乾去了。 兩人吃完了又摟著躺在了一起。洪明煒說道:「當初那個單子是你最早幫忙拉的線,這合同執行到一半,我們公司就到賬兩千多萬了。按規矩,起碼要給你二十萬的謝禮。」 小公主卻堅決的說道:「我不要,以後你要再給我錢就別來找我。」 「這不是我給的,是我們公司給的。你不拿白不拿。」 「那我也不要,反正和你有關的錢我都不要。你也不許再說了。你再說我現在就走。」 洪明煒聽此只是無奈的看著這個小公主。自己玩得女人和偽娘自己數都數不過來。但唯一小公主一個,自己繞著她屁股後面上桿子的為她好,她卻給自己閉門羹吃。而她越不甩自己,自己上桿子的心理就越強。洪明煒哀歎道:「你他媽的真是我的剋星。有你這樣的嗎?我求著給你錢,你都不理我的。我怎麼一看見你就這麼賤啊?」 「呵呵,你就是一賤貨,我就喜歡看你為我發急、為我犯賤的樣子。」小公主調皮的說道。洪明煒頓時翻身壓上,叫道:「我到要看看現在我們兩個誰賤!」小公主頓時驚叫起來。 兩人事閉,洪明煒把小公主摟得的緊緊的,貼著臉說道:「你錢不要也就不要了,就先放我這裡,以後你有急用儘管來拿就是。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先說來看看。」 「我給你安排個工作,你別上外面去瞎找了。」 「不行,我父母和老婆給我介紹的工作我都沒去,我現在就要靠自己。工作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的。」 「你父母和妻子安排的活兒我不看都知道是在國企。我幫你找家市場充分競爭的工作。我就負責幫你安排進去,進去了之後幹得好幹不好就全看你了。你能在這樣的環境生存下來,也是靠自己的。」 「我說了不要就不要,我要靠自己找。」小公主堅決的說道。 「我也說了你這個必須答應!我不和你討價還價!你不答應我今天就不放你走!」洪明煒瞪著眼睛衝著小公主吼道。 「你凶什麼凶?把嘴給我閉上。」小公主騎在洪明煒的身上調皮的怒視著他,雙手還捏著他的嘴巴。 剛才還怒氣勃發的洪明煒看著小公主任性、調皮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單手撥開小公主的捏著自己嘴巴的手,抱著她說道:「你這樣子還算個男人嘛。老子遲早要把你下面切了,讓你徹底的做個女人。」 「誰同意你說話了,呸,我把你切了還差不多,省得到外面去沾花惹草。」說完小公主又捏住了洪明煒的嘴巴,並且故意的捏疼了他。 洪明煒由她捏了一陣,然後掙開了說道:「別鬧了,算我求你了行嗎?我就負責把你安排進去,以後幹好干壞都是你的事情。」 「我工作的事情,你急什麼急?你怎麼和我媽一樣,整天念叨我這個。」 「我剛才在會場裡看你排隊排了一個多小時,說真的我心很疼。你去上班算是為我上的還不行?我都求你了,你還要怎麼樣啊?」 小公主看著此時洪明煒為自己心疼的模樣心也不由得軟了下來了。她也很享受這樣的感覺。被一個男人心疼呵護的感覺真好。 「那好,我就去你公司上班。你同意嗎?」 洪明煒沒想到小公主會提這麼個條件,洪明煒雖然身邊的女人、偽娘不斷,但他從來不在自己的公司同事裡發展這樣的關係。他的老婆原本是他的同事,但自答應了和自己結婚後,洪明煒第一時間要她做的就是辭職。他是懂得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的。 小公主看著洪明煒猶豫的樣子,不屑的說道:「前面說得和真得似的,真要你幫我安排了就不願意了。」 「好好好………………,來我公司就來公司,我怕了你還不行?你說你想幹什麼吧?」洪明煒妥協道。 「呵呵,逗你玩呢,你公司那些有模有樣的女人估計都被你這個色鬼潛規則了,本公主眼不見為淨。不過你幫我安排個獵頭公司做獵頭吧。底薪2500元以上就行了,我就想幹你這一行。」 「小菜一碟,你打算什麼時候上班?」 「越快越好。」 「那就再下週一吧。」 「切,我又沒要去你們公司,你胸脯拍得這麼結實幹嘛?」 「呵呵,這點本事沒有我還混個什麼勁啊。」洪明煒不屑的說完,掏出顆煙抽了起來。 小公主心想,自己死活找了兩個月工作的,沒想到這個洪明煒只是一句話就搞定了。小公主看著此時篤定而胸有成竹的洪明煒不由得心醉了。 但小公主一把奪過了洪明煒還沒點著的香煙,一把扔出了窗外。 洪明煒怒道:「你又抽什麼風?「 「你才抽風呢,你抽煙讓我抽二手煙。以前不好意思說你,你自己拎不清啊。」小公主比洪明煒更大聲的怒道。 「行行行,我抽風、我拎不清、我說對不起還不行?我的小公主你現在能原諒我了嗎?」洪明煒做哀求討饒狀。 小公主得意洋洋的嬌嗔道:「這還差不多,你個賤貨,你以後就只能對我這麼賤。」小公主說完,溫柔的趴在了洪明煒的身上。 小公主數了會兒洪明煒的胸毛,又突然拔下了兩根。洪明煒疼的一陣哆嗦,卻敢怒不敢言。小公主說道:「這兩個月你又找了什麼女人和偽娘?你別和我說你這兩個月是老老實實的回家伺候老婆啊。敢撒謊我把你你的胸毛全燒了。」 洪明煒想了一陣說道:「舒桐你知道嗎?」 小公主馬上說道:「就前幾年在「變裝天下」很火的那個偽娘?當時一直在爭論她照片PS沒PS的哪個?」 「嗯。」 「你把她搞到手了?」小公主滿臉驚奇的問道。 洪明煒只是一笑,點了點頭。 [發表時間:2014/1/26 20:13:15]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21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叮叮自從搬到了賀新宇的租房內,只要賀新宇晚上回來吃飯,她便不再加班。准點下班先去菜場買完菜,然後回家做完了等賀新宇回家吃飯。早上出門前總是將屋子打掃一新,並且洗掉昨天兩人換下的衣服。叮叮卻很享受這種作為家庭主婦和兩人居家的感覺。剛搬進來第二天,叮叮吃完飯正打算吃一片激素,卻被賀新宇看見。賀新宇見此就奪下了叮叮手中的藥片和藥瓶。怒道:「你以後不許再吃這個,這個對身體有害的。」 「我搬進來之前,我們兩個就約定過的,誰也不能干涉誰的自由。」叮叮堅決的說道。 「那你吃這個為了什麼?」 「還能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自己更完美。」 「你的健康對於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完美。」 叮叮聽此心中一軟,但並不打算就此妥協。最大程度的接近女人是自己最大的夢想。而這服用激素一年多的時間,自己身上的體毛不再生長了,自己的皮膚也變得更加嬌嫩,胸前也多出了兩片荷包蛋大小的胸。雖然激素有不小的副作用,但藥力過後也讓自己的心態更女人了。 賀新宇知道叮叮的倔脾氣一旦上來自己再怎麼勸也沒用了,柔言說道:「這樣吧,你既然遲早打算手術的,等手術後再用這個行嗎?這樣效果也更好。」 叮叮聽此才期期艾艾的答應了賀新宇的請求。雖然對此有些不甘心情願,卻很享受賀新宇對自己的關懷。 不過有些人就不怎麼關懷和理解叮叮了。一日叮叮正在公司上班,卻被老闆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兩人坐下,老闆先是噓寒問暖了叮叮最近的生活作為鋪墊,然後進入了正題。 「現在公司技術部三個項目組,你項目組的編制最大,又負責了三項工程,現在公司進行的一大半項目可都在你的項目組裡啊。你的擔子雖然是最重的,但工程結束後你的項目分成和年終獎也是三個項目經理中最多的。你知道為什麼我們把最重要的項目都放在你的項目組裡?那是公司領導層都信任你的能力和為人啊。」 叮叮聽此連忙說了一堆多謝老闆栽培的馬屁話。 老闆聽此滿意的繼續說道:「叮叮啊,你談戀愛我是不反對的,我也沒權力反對。這是每個人的自由嘛。但你談戀愛卻不能將工作耽擱下來啊。你看看現在上海離婚率一年都比一年高,現在連婚姻都不保險,更何況談戀愛了。現在這個年代,無論男女其實都要將事業放在第一位你說是不?我不反對你談戀愛,也希望我們的叮叮找到個好男人,但我還是勸你將事業放在第一位,這於公於私都是為了你好知道嗎?你看春節離現在不到三個月了,你也知道春節一到,前後半個月施工隊的民工就都回去了。這一停就是一個月。你現在手上的三個項目可要抓緊啊,爭取在春節前都完工。這樣你今年的年終紅包不也能大出很大一塊?」 叮叮雖然此時滿心的委屈,但能只能磕頭如搗蒜般的連連向老闆表態自己最近一定抓緊負責工程的方方面面,爭取在春節前完工。正在叮叮表態時,技術部的總監闖進了老闆的辦公室。對著老闆說道:「電聯局的任工到我們公司了。」 「任工?就那個認真變態?」老闆小聲的問著總監。總監只是連連點頭。老闆確認了任道真的到來,剛才還一副居高臨下的神態。馬上就變得諂媚了起來。對著叮叮說道:「你先去忙吧,」說完便急急的與總監一同出去招待任道真了。 叮叮走出了老闆的辦公室,心中窩了一肚子的火。雖然最近自己加班不像以前那麼勤快了,但是她自認卻為絲毫沒放鬆這三個項目的進程。自己的人手最多不假,但大部分都是剛畢業的新人。遠不及另外兩個項目人員精幹。前陣子自己剛接的兩個項目才剛開頭,老闆就把公司新接的一個項目又扔給自己了。但叮叮自認為一切都是管理的僅僅有條的。雖然自己最近不像之前加班那麼瘋狂了,但是自認比另外兩個懶散的項目經理要認真的多了。那兩個項目經理,只要現場沒問題,都不怎麼進公司。其中一個上半年三月份接的一項工程都延期三個月了,到現在都未驗收。老闆怎麼不去說他們兩個?自己少加幾天班就來幫自己洗**腦?說白了在老闆的眼裡還不是自己TS身份低人一等。更讓叮叮窩火的是剛才老闆不三不四的言論。雖然沒明說,但傻子都聽出來是在暗中提醒自己不是個女人,談戀愛別太當真了,好像自己這個TS活著就只剩下了事業似的。 叮叮正在自己的電腦前生著悶氣,老闆卻又跑了過來。「叮叮啊,你快過來,任工要見見你。」 叮叮只得跟著老闆去了會客室。任道真雖然依然是一個標誌性的雞窩頭,但好在鬍子卻刮乾淨。衣服也不混搭了,堂堂的上海電聯局副總工程師竟然穿了一身電聯局施工人員穿得工裝服。 任道真看著叮叮進來了,對著叮叮的老闆說道:「姚總,不好意思,今天我是為點私事而來,想耽擱你們唐經理一會兒時間。您看方便嗎?」 老闆聽此馬上心領神會的說道:「沒關係,你們談你們談。今天叮叮工作不忙。叮叮啊,待會可要留任工吃晚飯。」說完老闆識趣的退了出去。 叮叮聽到任道真來找自己竟然是為了私事,頓時疑惑了?自己和這個變態有什麼私事? 任道真說道:「今天來找唐小姐事先也沒打招呼,有些唐突了。還請不要見怪。」 「呵呵,任工這是說哪裡話,像你這樣的人物,我們公司想請也請不來呢。我們姚總可是給我留任務了,待會任工一定要留下吃晚飯啊。」 「晚飯就免了,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應酬的,待會我自己去和你們姚總說。今天來找你是聽說你和小宇已經住一起了,我想來證實一下?」 叮叮這才想起賀新宇是聽了任道真對自己的介紹才知道自己的。但賀新宇今天特意來自己公司就是為了這事?我們就是住一起了,你管得著嗎? 叮叮只是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你瞭解小宇的情況和為人嗎?」任道真直截了當的問道。 「對不起任工,如果您今天來是咨詢工作上的事情或者和業務有關的問題,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回答您。但您現在問的是我的私事。請恕我不能回答。不過我還是要謝謝您的。不是您向小賀說起我,我們兩個都還不認識呢。」叮叮此時心中狂怒,我是TS不假,我談戀愛關你屁事,你這麼千里迢迢的特意來八卦,你真他媽的變態。叮叮心中對任道真罵起了粗話。並且看他的眼神也有些不屑了。 任道真對此卻毫不為意。繼續說道:「你知道嗎?小宇已經結婚了。」 「當然知道,他還告訴我,他在南昌有一兒一女。如果您今天來此就是為了提醒我這個,那我謝謝您了。」 「哦,他把這些都告訴你了?那他之前的情況告訴過你嗎?我的意思是除了婚姻以外的他的感情生活。」 「我知道他在認識我之前還交往過偽娘。不過任工我今天實在沒心情再和您聊下去了。對不起,我手上還有許多工作,我先去忙了。」叮叮說完也不等任道真回答,就起身而去。 任道真沒在意叮叮的失禮,只是喃喃的說道:「他真把這些都告訴她了……………………。」 叮叮剛坐回自己的辦公室就見到自己的老闆帶著市場部總監和技術部總監一同送著任道真,並且一再挽留說道:「任工,你既然來了怎麼能不吃頓飯再走。傳出去了外面人的要笑話我們不懂事的……………………實在不行要不我開車送你回去………………。」 任道真卻只是躲著說道:「不用不用,我這裡回單位坐地鐵挺方面的……………………真不用了。」任道真說完,怕被姚老闆粘上竟然快步逃走了。老闆和兩個總監看著任道真跑了,嘟囔道:「還真是個怪人。真他媽的太怪了。………………。」 叮叮今天無奈的只得沒事找事的裝腔作勢的加了幾個小時班。八點多賀新宇走著來接自己下班方才回去。叮叮出了公司,立馬將任道真今天的變態之舉說了。賀新宇聽了臉色卻是有些緊張,但也沒問叮叮什麼,只是聽著她說。叮叮反反覆覆的嘮叨完了。賀新宇說道:「你以後對任老師客氣點,他有大恩於我。他今天來找你問我的事情也是關心我。」 叮叮聽此不解的看著賀新宇說道:「你叫他老師?聽說他大學一畢業就考了獎學金去德國留學了,沒聽說他教過書啊。」 「嗯,我以前忘了和你說了。我和任老師還是一個縣城的老鄉。說起來都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那一年他正好讀博期間回國探親,我們那個小地方和上海比不了。他這個正兒八經的洋博士回來了,縣裡的副縣長都要出面招待的,我正巧和任老師讀的都是縣一中,我們的校長也去了。那一年我正好讀到高三,呵呵,怎麼說呢,當時我和宿舍裡一個男同學戀愛了。被學校知道了。我們那裡的風氣和上海不能比,老師和校長都認為我們幹得是大逆不道和傷風敗俗的事情。堅持要為了維護校風校紀開除我們兩個。那個時候我讀書很好,家裡都指著我考上大學鯉魚躍龍門的改變整個家族的命運呢。我父母和我當時活著的奶奶都向校長跪下了。但是校長依然堅持如此。我的這件事情,校長正巧在招待任老師的飯桌上說起來了。但任老師當時聽了就怒了。拍著桌子說我們校長是違反人權,我和那個男同學的戀愛是我們的正當權益。他憑什麼來開除我們?並且警告校長,他敢這麼幹,任老師就向我們當地的上級部門反應情況。我們校長還以為我和任老師有什麼親屬關係呢。於是我和那個男同學就留下了,連個處分都沒挨。其實我之前連聽說都沒聽說他,更別說認識了。我家裡知道情況後,我父母和奶奶連帶著我的弟弟和妹妹,趕到了任老師的賓館,全家向他跪下了表示感謝。任老師也跪了下來,把我們一家全都扶了起來,說這是他應該做的。還送了我、弟弟、妹妹一人一支德國鋼筆。讓我們以後好好讀書。再後來我就考到了上海的大學。現在說起來,如果不是當年任老師的仗義相助,我哪有上大學的機會啊,連高中畢業證都拿不了。搞不好現在就和你們公司用得那些施工隊的工人一樣。之後我就一直和任老師保持書信聯繫,再後來有了網絡,我們也時常聊天,我是做記者的,對國內的方方面面知道的比較清楚,他就常問我國內的情況。又趕巧了他在德國的老婆就是上海人。他沒離婚前,每隔一兩年就要陪妻子來上海探親一次,然後再去我們的老家。所以我每隔一兩年就能見次面。三年前他回國又在上海工作。所以我們的來往就更多了。說起來我們之間的關係,他更應該是我的兄長,只不過因為當初那事情我一直就叫他老師,叫到現在了,也不想改口了。他的為人從小就非常直,認死理。但人卻不壞。你以後見到他,看在我的面上你也要客氣點。」 叮叮此時已經在家中的沙發上依偎在賀新宇的懷中。聽了他的這段經歷頓時對變態的任道真肅然起敬了。叮叮想了一陣說道:「我問你個問題,你不許生氣啊,我可沒污蔑你尊敬的任老師的意思,只是問問。」 「嗯,說吧。」 「任老師是不是一個GAY?不然怎麼一聽到你們校長介紹你的事情就會反應這麼大?」 賀新宇聽此「呵呵」一笑。說道:「任老師說你聰明果然不假,什麼事情和你一說,你就能舉一反三。任老師不是GAY,而是和我一樣,他是個直男。他之前離婚就是因為和一個在德國的留學生相愛了,才主動向妻子提得離婚。我和任老師這十三年來能長久的保持友誼,也是因為我們有著相同的性取向。在這方面我與他有共同語言。」 叮叮雖然隱約的猜到了任道真的性取向,但當賀新宇說出來之後依然是有些震驚。叮叮繼續問道:「那他現在還和那個留學生在一起嗎?」 賀新宇長歎一口氣說道:「任老師是我們這圈裡為數不多的情種。他當初發現了自己也喜歡那個留學生偽娘後,在婚內沒做任何對不起妻子的事情。只是主動向妻子言明一切,然後離婚了。後來那個偽娘為了任老師做了變性手術,但不知道為什麼在術後引發了她潛在的抑鬱症。三年前那個偽娘自殺了。」 叮叮聽此不由的「啊」的一聲失聲驚叫了起來。 賀新宇繼續說道:「任老師為此心痛不已,後來他回國也是為此。德國是他的傷心地。但他回國之後再沒找過其他的偽娘,因為他始終沒有忘記那個自殺的偽娘。他對此心中很愧疚,他覺得那個偽娘是為了自己才做變性手術,是他間接的殺了那個偽娘。他之所以回到上海,是因為前妻帶著女兒回到了上海,他在上海能看女兒更方便而已。現在外面人說他什麼在德國混不下去了,簡直是腦殘。當時任老師在德國一家規模不小的公司的技術部門已經做到首席工程師了。年薪是幾十萬歐元計的。」 賀新宇說完這些再看著叮叮說道:「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吃藥了吧?你的健康比你的完美對我來說更重要。我愛你的是你這個人,而不是你多大程度的接近女人。」說完一口吻向叮叮的頭髮。 第九章 二皮臉 洪明煒將小公主安排進了瑞德獵頭,在小公主上班第一個週末的下班時刻如約在同濟綠苑等著她,小公主的妻子出差去了,她的孩子則交給了岳父母看管。小公主先是在臨近下班前給洪明煒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今天要加班需要晚點到。但洪明煒一直等到九點還未見她到來。洪明煒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年底各大行業的公司都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惟獨自己這個行業卻是最清閒的日子。現在自己手下的那些骨幹一半都休假了,留下的一半也基本放羊。道理也很簡單,春節將至而年終紅包沒拿,那些精英不會選在這個點去跳槽的。那麼現在的小公主在加班忙些什麼?難道是被那些職場上的老鳥當猴耍的在打雜?應該不會啊,雖然洪明煒嘴上說得只是幫小公主安排一份工作,入職後一切靠她自己。但為小公主選在瑞德是洪明煒權衡了很久才選定的公司。一來,瑞德是業內的龍頭老大,在這樣的企業渡過兩三年金出來再找工作的資本就雄厚了許多,二來,瑞德的中國區一把手和現在小公主的頂頭上司都和洪明煒有著千絲萬縷的利益關係。並且洪明煒在暗中都向兩人打過了招呼,按說小公主不會像其他剛入行的小弟一般。又過了半個小時,小公主才提著電腦包開了房門。 小公主一進門後見桌上還未動過筷但已經全涼了的菜有些過意不去了,對著洪明煒愧疚的說道:「這麼晚了你不會先吃啊?我如果加班通宵,你還整晚不吃不喝不睡了?」 洪明煒卻毫不為意的說道:「你不來我一個人吃著也沒意思,剛才一邊看電視、一邊啃了幾包餅乾。你吃了嗎?」 「廢話,我又不是鐵人,我們公司加班都提供免費晚餐的,公司茶水間湯圓、八寶飯、麵包之類的什麼都有。你看我上班一周是不是都胖了?」小公主一臉得意的說著新公司的福利。 「光看沒用的,用親身體驗才知道你是真的胖了還是瘦了。」洪明煒說完便撲向了小公主。 兩人事閉躺在床上閒聊著。小公主略說了自己一周來的工作近況,洪明煒轉過頭驚奇的說道:「你每天都工作到這麼晚?你們瑞德年底了都這麼忙?」 「我們公司和你們不一樣,年底了業務工作沒啥,但各種分析、匯總和來年的來年各大行業分析這類的工作卻多得要命。誰讓我們頭上還有亞太區和總部呢。那些外國佬一年也來不了中國幾次,不看我們這些報告怎麼知道我們是什麼情況。我現在是典型的「表哥」,我們這個團隊的案頭工作基本都是我在做。」 洪明煒聽此心中火起,臉上卻不露神色,說道:「你現在在瑞德的團隊是負責金融行業,你們的團隊經理應該是張越吧?是他把活都壓給你的?」 「我們張經理對我挺關照的,他還私下裡勸我別幹得這麼猛,把這種活交給比我早來的兩個新人就是了。但這些是我主動要干的,這樣我能接觸到不少以往的案例記錄。現在是淡季我也沒多少實習的機會,反而多接觸這些資料整理的工作能學到不少東西。」 洪明煒聽此心中才釋然。以往的小公主在洪明煒面前總是抱怨之前的公司各種瑣碎的工作,領導和同事又有多麼不好伺候和相處。而經過這麼一段挫折,小公主似乎成熟了不少,並有了股向上衝的腳踏實地的勁頭。 兩人又閒聊了一陣,小公主在床上翻起了平板,洪明煒把腦袋湊上去看她正查閱著網上的飯店,還淨是些檔次不低的飯店。洪明煒不由得問道:「請誰呢,上這麼貴的飯店?」 小公主一邊低頭翻閱著,一邊說道:「前陣子我沒工作,家裡人都沒給過我好臉,你又在外面花差把我忘在一邊了,就我兩個偽娘姐妹對我好。我都白吃白喝她們好幾頓了,她們從來沒嫌棄過我白吃白喝。現在我有工作了我要請她們吃頓好的。還有我其中一個好姐妹已經和男友同居了。正好借這個機會我看看他男朋友什麼樣,你也要去啊。不許借口忙工作什麼的,不然連普通朋友都沒得做。」 洪明煒其實並不喜歡參加這種所謂的偽娘圈裡的姐妹聚會。但轉念一想,正好借這機會見見小公主一直說到的兩個好姐妹。這個圈子實在太亂,洪明煒怕這個圈子裡的污濁沾染了小公主這塊純淨無暇的美玉。洪明煒大度的說道:「行,那你就別費心,我明天晚上在外灘「唐家菜」定上一桌。」 「暈,這家館子聽說上那裡隨便吃點什麼就上萬了,我老實告訴你,我現在手頭不滿一千塊,這還是我媽聽說我找到了新工作才給我的錢,這錢我要熬到下月發餉呢。這頓請我兩個好姐妹的錢我都準備欠卡債,然後慢慢的壞。你帶我上那裡是不是不讓我安生的過完這個年啊?」 「你腦殘啊,你和我一起出去吃飯我會讓你花錢?你還把我當你男人嘛?」 「那就更不行了,這次是我請客,我說了不要你的錢的。」小公主一臉堅決的說道。 「你和你老婆的朋友出去吃飯,都是你老婆埋單的?好了我最寶貝的小公主,你就賞我個機會來埋單行不?你倒是給你男人留點面子。就算你請客,我埋單總成了吧。」 「不許胡攪蠻纏,說了不行就不行。」小公主說完把自己的身子背過去繼續翻著平板,一副不打算與洪明煒商量的樣子。 「那就算你借我的錢請客行不?你欠銀行的不如欠我的。」 小公主嘴裡只是蹦出了兩個字「不行「。 洪明煒見小公主這副倔強的樣子不由得火氣。站起來身來穿起了衣服。生氣道:「隨你了,明天你愛上哪裡就上哪裡,反正我不去,我丟不起那人!」 小公主看著洪明煒怒而要離去的樣子,頓時不捨了起來。但嘴上依然沒有軟下來,叫道:「你少用錢來砸我!」 洪明煒只是平靜叫道:「我沒用錢來砸你,但我的錢也不是臭的!老子的每一分錢都是自己掙得的,你是看不起我的錢還是看不起我這個人?」小公主聽此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洪明煒的話。 洪明煒站在小公主面前黯然了一陣,說道:「我知道你不要我的錢,是不想像其她接近我的女人和偽娘一樣。但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說你日後的工作要靠自己,這我無話可說,無論男女有志氣總是好事。但你身上只有一千塊錢了,情願欠卡債卻不肯用我的一分一毛錢,你肯用你父母的錢、你肯用你老婆的錢,看到我的錢就躲得遠遠的,你把我當什麼了?我們難道就真是普通朋友?」 「……………………你這張臭嘴到還真會說。」雖然小公主一副幽怨樣子的說道。心中不由得卻軟了下來。 洪明煒聽此,也不想氣氛的過於凝重,輕鬆的趁機說道:「太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了了,要不我現在給你跪下磕一個?」 小公主一臉認真的說道:「嗯,必須帶響的。」 「我現在就給你來個響的。」洪明煒說完就向床上的小公主撲了上去。 第二天晚上洪明煒在外灘某幢大樓的一傢俬房菜館定了一個包間。六點剛過,叮叮和娜娜攜手而來。小公主問道:「叮叮你那個高富帥的男朋友呢?還沒下班?」 叮叮聽此臉色一紅喃喃的說道:「小賀今天正好突然工作上有事,所以趕不過來了。」 小公主聽此有些洩氣,這一個月來,無論網上還是見面,總是聽叮叮小賀長、小賀短的介紹著她無比優秀的男友。小賀哪怕是為叮叮梳了一下頭,叮叮都要在QQ上和小公主絮叨半天。但這一個多月來小公主卻未見賀新宇一面。她今天帶著洪明煒的出席,隱隱的想比較一下,兩人的男友究竟誰更優秀。但賀新宇突然沒來卻讓她失望無比。小公主不由失望的嘟囔了起來,沒想到洪明煒卻在桌子底下踢了小公主一腳。小公主再看叮叮不悅的臉色才意識到了什麼。馬上轉了話頭為這三人彼此介紹了起來。 其實為此叮叮兩個小時前還和賀新宇在電話裡大吵了一架。他知道賀新宇是故意如此。叮叮也搞不懂賀新宇為什麼總不願意見自己的這兩位好姐妹。但他卻陪自己參加了兩次自己的公司同事聚餐了。那兩次叮叮看著那些公司女同事不斷的對自己優秀男友的稱讚和紛紛向自己投來艷羨的眼神,她心中都樂開了花。她此時又多麼想在這兩個最要好的姐妹面前展示下自己優秀的男友。但賀新宇卻好像很反感這個圈裡的人,並且也不怎麼喜歡自己和娜娜還有小公主接觸。上周叮叮接到小公主的邀請。嚴令賀新宇必須到場,不然後果將很嚴重。 賀新宇當時無奈的說道:「這個圈裡這麼亂,有什麼好去參加的?尤其是那個娜娜,我看見這種人就煩。」 叮叮聽此勃然大怒,對著賀新宇說道:「我再說一次,我不管娜姐是幹什麼的,但她是我在上海最親的人,你看不起她就是看不起我。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去不去?」 賀新宇不想與叮叮做此無謂的爭吵,只得敷衍道:「我去、我聽你的還不成?」 賀新宇當時雖然這麼答應了叮叮,但兩個小時前卻突然給叮叮來電話說自己單位有安排來不了了,不過叮叮卻知道賀新宇是故意如此。兩人剛才在電話裡還大吵了一架。 而此時叮叮看著衣冠楚楚的洪明煒,在這個花費不菲裝修豪華的外灘沿街的包房內招待著自己和娜娜,心中更不是滋味。雖然她和小公主都不是庸俗的小女人。但多少是有攀比心理的,尤其是在自己男友這方面。 四人落座,娜娜、叮叮不斷的問著小公主新工作如何。三個偽娘嘰嘰咂咂的聊了好一陣。洪明煒在旁只是陪著笑臉很禮貌的為娜娜和叮叮布菜倒飲料,卻不多話。小公主要上廁所了,洪明煒卻突然對小公主說道:「我的煙抽完了,你出去的時候上附近的超市替我買兩盒煙。」 「就你事情多。」小公主抱怨完了,卻還是去了。因為娜娜也抽煙的緣故,她今天沒有阻止洪明煒在包廂內抽煙。哪知小公主剛走,洪明煒就從褲兜裡掏出盒煙,掏出顆煙卻並未自己抽,而是手指熟練的一甩一彈,煙就準確的飛向了娜娜。娜娜接住,洪明煒又是炫技般的甩開自己的zippo打火機替娜娜點著了。洪明煒吐了個煙圈,神色也從剛才的文質彬彬轉為了一副老大派頭,對娜娜悠然的說道:「娜姐,剛才聽說你常在豪爵、白金這幾個場子混?小樂、嘎嘎、秦老大這幾個人都聽說過吧?」 娜娜聽此心中咯登了一聲,這幾個都是自己混得幾個場子所在區域的大流氓。只得點頭稱是。 洪明煒見娜娜眼中流出了恐懼之意,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小公主人有些任性和調皮,但人還不算壞。說好聽點有些單純,往壞裡說就有些缺心眼了,娜姐,我這裡拜託你了,別讓她跟著別人學壞了。」 娜娜自然聽懂了洪明煒的言下之意,而且此時她對著洪明煒有股巨大的恐懼之感。久在道上混得她知道那些看似凶神惡煞的流氓,其實沒多大用處。頂了天也就是個大混混,而像洪明煒這般平時看上去有文化、又有錢的流氓才是真正的大流氓。娜娜連忙說道:「洪總你放心,我不會讓小公主接觸偽娘圈裡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的。」 洪明煒很滿意的歪了下頭,以示對娜娜的表態認可,又從自己的褲兜裡甩出張自己的名片來遞給了娜娜說道:「這個小公主脾氣倔得很,她真要接觸什麼人了,你還未必勸得回來。以後遇見這種事情你能勸則勸,不能勸告訴我就成了,還有娜姐如果以後遇見了什麼麻煩,別客氣,儘管向我開口。我在上海灘也認識些人,大事辦不了,小事還能處理些的。我前面說的哪幾個人都和我有點交情,事情不大的話他們都能買我個面子。」 娜娜連忙點頭稱是,洪明煒見了自己目的答道,臉色又轉為了往日斯文的模樣。又禮貌的給叮叮雙手遞上了一張名片。彬彬有禮的說道:「叮叮小姐,我現在在一家不大的獵頭公司做總經理,但ABB、科爾斯、寶建這些公司的人事總監都是我的朋友。你如果在現在的公司幹得不順心的話,不用客氣,直管和我說就是了,我想我還是能幫得上點忙的。」 叮叮連忙起身雙手接過了洪明煒的名片,說道:「謝謝」,洪明煒剛才說的那幾家公司都是自己這行業赫赫有名的大企業,剛才洪明煒帶著威脅意味的向娜娜請求幫助,叮叮自然是一切都看在眼裡。並且有些不寒而慄。此時她多少明白和理解賀新宇為什麼不願意讓自己多接觸這個圈裡的人了。 洪明煒今天來此的目的就是看看小公主的幾個姐妹是怎麼回事情。調皮、任性並且倔強的小公主在洪明煒心中卻是塊純淨的美玉,他不想這個污濁的圈子對這塊美玉有絲毫的污染。而剛才冷眼旁觀這兩個個偽娘的談吐,他便知道叮叮是個單純而自重的偽娘。所以對她便是客客氣氣的。那個風塵氣十足的娜娜卻是洪明煒的心頭大患。所以才故意支開小公主。露出了自己猙獰的一面嚇唬嚇唬她,別讓她帶壞了自己的小公主。 小公主過了一陣買完煙回來了,卻見洪明煒桌子上放著煙盒和名片。不由得不滿道:「你個混蛋是不是故意把我支開?然後勾引我的兩個美女姐妹?」說完就用力的掐著洪明煒的脖子。洪明煒被掐的縮頸縮腦的討饒道:「我剛才自己也沒注意,褲子口袋裡還有包煙。我勾引你的姐妹,你借我八個膽我也不敢啊。」 「呸,名片也拿出來了,你還說沒勾引。娜姐、叮叮這是個又臭又騷的男人,他發騷你們別理他啊。」 「哎呦,你再掐下去我就真死掉了,你想謀殺親夫是不是?」 剛才還見識過洪明煒威勢赫赫的一面的娜娜和叮叮此時看著這滑稽的一幕卻不怎麼笑得出來,也奇怪三人之中最沒心沒肺的小公主是怎麼把這個剛才還猙獰無比的江湖老大收拾的如此服帖。 四人吃喝完畢,洪明煒和小公主帶上了叮叮送她回去。娜娜卻要趁週末趕場子坐台去了。她坐在車上心中卻滿不是滋味,同樣是TS,那個洪明煒對叮叮就是那般斯文有禮,而對自己卻是威嚇利誘的。自己就是賺得錢再多也買不來自己的尊嚴。 娜娜剛到了一家夜場換上了衣服,媽媽桑就火急火燎的衝進了化妝間,讓娜娜去招待一個台灣熟客。娜娜進了包間卻是一愣,原來那個熟客帶了一個外賣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當年的好姐妹鬼鬼。鬼鬼見了娜娜也是一陣發愣,娜娜卻將目光錯了過去,一屁股坐進了那個台巴子的懷裡。發嗲道:「林老闆,你快半年沒來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那個姓林的老闆此時已經有了幾分醉意,醉氣熏熏在娜娜嘴上啃了一口後說道:「胡說八道,來這裡幾次你都不在,你自己說是不是在外面養了小白臉了?」 「你不養我,我哪裡來的錢養小白臉啊。」娜娜說完,眾人哄堂大笑。 林老闆一手摟著鬼鬼,一手摟著娜娜對眾人說道:「你們看這兩位哪一個更漂亮?」 這裡眾人有的說是鬼鬼有的說是娜娜。林老闆大是得意,對眾人說道:「其實這位娜娜小姐和這位鬼鬼小姐一樣,都不是女人。」除了這裡坐陪的小姐,眾人聽完都是一陣稱奇,有一個也是台灣口音的人跳出來表示不信,說道:「剛才你給我們看過鬼鬼的下面了我們才信的。這個娜娜也要看過才算數。」林老闆聽此哈哈大笑,從手包裡抽出一百美元拍給了娜娜,娜娜心中雖然不願意,但只得當著眾人的面脫下了內褲、撩著裙子、邁著模特步在包房內走了一圈。眾人又是紛紛鼓掌。 娜娜在包廂內陪著眾人玩了一個多小時,已經是一整瓶的芝華士被人灌了下去,旁邊的鬼鬼也差不多。此時包廂內這兩個人妖是幾個來客的最大目標。鬼鬼由於切蛋和用激素的關係,酒力遠不如娜娜,已經上了兩趟廁所摳嗓子了。但包間內的人*大多酒過半熏,見鬼鬼如此更是興奮都沖得她而來。娜娜看得鬼鬼臉上直冒冷汗,終於不忍替她接過了眾人一一遞來的酒杯,喝到後來她自己也記不清上了幾趟廁所摳嗓子了,喝到後來前面那個質疑自己是男是女的台巴子醉醺醺的走過來說自己還是不信娜娜是男的。一把扯下來了娜娜的內褲,竟然捏了一下娜娜的睪**丸,娜娜一陣疼痛正想發作。林老闆雖然也醉了,但頭腦還清醒著,又塞了娜娜三百美元,算是了事,並和眾人散去。 第二天娜娜一直睡到下午五點才昏昏沉沉的起床,起來後依然是頭疼欲裂,胯下也是隱隱的酸疼。她從包裡掏出了昨晚掙得四百美元,折合人民幣二千五百多元。但她看著這錢卻沒絲毫的高興,只是大腦一片空白。正當娜娜獨自在屋內傷心發愣之際。屋外卻響起了敲門聲。娜娜開了門卻沒想到來人是鬼鬼。鬼鬼手中還提了一大包東西。 鬼鬼羞愧的看了娜娜一眼,說道:「姐,你昨晚喝了這麼多沒事吧?」 「就這麼回事情,幹我們這行這不是常有的事情。你怎麼樣?我昨天看你也吐得厲害。」娜娜說完將鬼鬼讓進了屋子。 鬼鬼進屋坐下說道:「我也是兩個多小時前醒的,醒來肚子餓的要命,但一開冰箱看著那些餃子、湯圓什麼的又都吃不下去了。就自己給自己弄些稀飯硬吃了下去,不然我實在怕我自己沒力氣出來。」 娜娜聽此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她此時無比羨慕叮叮有份正常的工作。但她和鬼鬼卻都學不了叮叮。她們沒有受過正規的高等教育,又無正常的工作經驗。不男不女的樣子就是上餐廳端盤子或者幹什麼其他下苦力的活兒人家都不會要的。不趁自己年輕多掙些錢,以後自己年紀大了又該怎麼辦? 娜娜在微波爐裡加熱了碗牛奶,然後用餅乾泡著熱牛奶吃了起來。並示意鬼鬼是否要來上這麼一碗,鬼鬼看得卻感覺膩的反胃。連連搖手。鬼鬼將自己身邊的大包裹解開了,掏出來的卻是娜娜上次被盜的那些名牌坤包和首飾。娜娜知道鬼鬼所來何意了,卻不多說話自顧自的吃著。 鬼鬼將這些一一陳列在娜娜面前,愧疚的說道:「娜姐,其實上次我偷了你的東西後就一直後怕你報警抓我,昨天遇見你了,我還以為你會藉機作弄我,沒想到你最後還幫了我一把。不然我今天還不知道會怎麼樣了。上次的事情真是對不起了,我也是一時糊塗。你的化妝品和煙我都用了、抽了,這裡是一萬塊錢,就當是我賠你的。你看怎麼樣?」鬼鬼說完了卻不敢正視娜娜一眼,將頭低得老低。 娜娜一口喝完了碗裡的牛奶和餅乾,抹了抹嘴,將一萬塊錢塞到鬼鬼的包裡,又從自己的被盜的七個坤包裡挑出了兩個給鬼鬼,說道:「你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化妝品和煙你用了也就用了。別和我提什麼錢不錢的,你從深圳來上海身上都沒帶多少錢,這幾月你就是掙到了又能掙多少?你姐好歹在上海買了房有了根基。你把這錢收回去。這兩個包你以前一直說很喜歡,我的包也多,你拿去平時撐撐場面吧。」鬼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將頭撲到了娜娜的懷裡……………………。 鬼鬼絮絮叨叨的和娜娜聊了一個多小時自己走後的近況,因為晚上還約了客人只得告辭出來。出了娜娜家,鬼鬼剛在馬路上攔了一輛出租,卻見一輛非常熟悉的車從自己的出租旁開過,娜娜連忙指揮司機跟上。貼近了看車牌果然是自己熟悉的車,娜娜的出租車跟了沒多久,那輛車卻拐進了一個小區。娜娜本想繼續跟進去,但想著還有客人在等著自己只能作罷。但在車上用手機拍了那個小區的大門的照片,然後給自己的房東瀟瀟掛去了電話,並將那輛豪車進得小區的照片發給了瀟瀟。 三個月前鬼鬼被娜娜趕了出來後,很久沒找到可以租的房子。問題倒不是在房租價錢上。而是自己的身份,上海在各方面都管得比較嚴格。租客租房必須要上當地的居委會進行身份登記。但房東一看到鬼鬼的身份證是男的,便謝絕了她的入住。鬼鬼前後找了一個月的房子,最後還是在論壇看見的一條合租信息,才從二房東那裡租到了一間房。二房東身份證上的名字叫沈莜瀟,性別也是女,長得不比自己差,身高還比自己高上一些,176CM,並且沒自己一身的風塵氣。直如模特一般美麗動人。不過鬼鬼和她一接觸就知道她是個變性人,雖然長得白皙嬌嫩,顯然是和自己一樣用過激素的。但巨大的手和腳就暴露出她的真實身份。而她一開口那深沉的嗓音,顯然不是自然女性。並且她當時還有個帥氣的男朋友,男朋友還很有錢,年紀輕輕的就開著豪車。鬼鬼管沈莜瀟叫瀟瀟。 一開始瀟瀟也不承認自己是變性人,還總在鬼鬼面前略顯驕傲的說著「我們女人」云云之類的話。鬼鬼由於寄人籬下,也不去和她一般見識,還奉承她了兩句。但一個月前,瀟瀟那個叫「朱國倫」的男友突然不告而別,手機也停機了。一個星期後,四處找尋無果的沈莜瀟哭著求助服務於直男圈的鬼鬼幫著她留意朱國倫消息後才向鬼鬼道出了一切。 沈莜瀟本名叫「沈大毛」,27歲。一看名字就知道父母沒什麼文化,她出身於農村,但家境卻不錯。父親在很早就下海成為了鄉鎮企業家,沈大毛是家裡的長子,從小養尊處於優慣了,還是正經的上海某所大學的本科畢業生。但沈大毛自幼便想成為一個女人,大學畢業之後找了家黑診所除去了睪**丸,並用起了激素。當父母知道後傷心欲絕,並不再認這個離經叛道的兒子和她斷了往來。沈大毛沒了父母的資助只得依然穿著男裝,在上海打工。但自幼養尊處優慣了的沈大毛卻並不習慣上海高效的企業工作節奏和錯綜複雜的職場人際關係,一年當中換了四份工作,最長的一份也就干了兩個月。好在她的相貌確實不錯,在父母以前給的存款即將耗盡之際在網上結識了一個開餐館的馬姓中年老闆。馬老闆雖然已婚,但有著直男的取向,並且家小都在老家,獨自一人在上海打拼。兩人一番接觸下來,馬老闆折服於沈大毛的美麗,沈大毛又需要馬老闆的財力,兩人一拍即合。純樸的馬老闆出資為沈大毛成為了完美的女人,並且每月給沈大毛一萬元的零花錢。前後用了半年的時間,沈大毛終於從身體和法律上完美的蛻變成為了沈莜瀟,並且又過起了以往衣食無憂的生活。對外則成了單身在上海馬老闆的馬太太。馬老闆其實為人不錯,自從有了瀟瀟後,在外再無風流韻事。對內也千方百計的討著瀟瀟這位美麗而受過高等教育的准妻子的歡心。 但和馬老闆生活了一年多後,瀟瀟卻開始不滿日昇。現在她是個完美的女人了,並且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她自認除了自己的手腳偏大外,其她自己的一切都不輸於那些電視上的名模,這不是自己說的,而是外人一致的評價!但馬老闆呢?廚子出身的他典型的腦袋大、脖子粗,並且一身老也洗不乾淨的蔥花、油膩味。四十多歲的馬老闆怎麼看怎麼像春晚《賣拐》裡的范偉。而且一個月才給自己一萬塊錢,為自己買些名牌也是摳摳縮縮的,帶自己去趟香港花了三四萬就直叫肉疼。而現在外面隨便養個不如自己的小三每月不也要三萬五萬啊。瀟瀟覺得自己虧了,一年前無聊在家的瀟瀟在網上結識了高富帥朱國倫。兩人開始見面,朱國倫各方面確實很優秀,年紀輕輕的已經開上了五十多萬的豪車,瀟瀟坐在他的車上比馬老闆的普桑有面子多了。朱國倫又比馬老闆整整小一輪。長相更是有雲泥之別,如果說馬老闆像春晚的實力派演員,那朱國倫絕對是偶像派的,並且同樣受過高等教育的朱國倫比初中畢業的馬老闆與自己更有共同語言。 與朱國倫相處兩個月後,瀟瀟與馬老闆不告而別了。她認為雖然馬老闆出資為自己完成了做女人的夢想,並且有過約定。但各方面都很出眾的自己也廉價的給馬老闆包養了兩年的時間,兩人互不虧欠了。 不過優秀的朱國倫並沒有答應過要供養瀟瀟,瀟瀟也從未在這方面向朱國倫開過口。因為瀟瀟認為兩人是正常的男女戀愛,一切到談婚論嫁之後再談這些不遲。並且瀟瀟雖然有過被馬老闆包養過的經歷,但她卻不認為自己是如鬼鬼一般是靠出賣自己來餬口的。自己最起碼的廉恥心她還是有的,當初之舉也是自己無奈時的權宜之計罷了。這一切只是為了自己完美路上的一個污點。朱國倫出現了,自己就要像個正常女人一般的生活了。好在被馬老闆包養的兩年多的時間,瀟瀟還有十來萬的存款,夠自己在上海悠哉游哉的生活一陣子了。瀟瀟尋思著,等這些錢耗盡了,與自己有過山盟海誓的朱國倫也該娶自己了吧。 不過等了半年,朱國倫對此卻閉口不提,而當瀟瀟拐彎抹角的問起他時,他總是說自己這幾年事業是關鍵,等忙過了這陣子再說吧。瀟瀟想想也有理,物質是一切的基礎。朱國倫還向瀟瀟建議說道:「你也讀過大學,為什麼不去工作?」瀟瀟聽此很無語,自己讀過大學不假,但現在市場上大學生值幾個錢?一個月累死累活才掙三四千,自己的房租都已經3500了。打這份工就奔個房租錢,這不是浪費自己的青春嗎?當然這一切是不能宣之於口的,瀟瀟畢竟受過高等教育,她明白沒有自食其力能力的人在朱國倫這樣優秀的男人眼裡也是矮人一等的。她只說自己已經在網上開著淘寶店買賣衣服掙著錢了。為了減輕自己的生活負擔,瀟瀟將自己多餘的一間房出租了,本來她不打算上變裝論壇去發帖的。一來,自她手術之後她很清晰的意識到自己需要徹底的和這個圈子說再見了。二來,自詡已經成為完美女人的她覺得自己怎麼能和那些歪瓜裂棗的假女人是一路貨色。別看你們的回復都是什麼「真女人」「大美女」之類的,這只不過是被窩裡放屁自己聞得香而已。你們有本事素顏不戴假髮穿著女人衣服上大街走著試試看,看別人把你們當不當成瘋子和變態狂。而我瀟瀟的美麗卻是見過我的人公認的。我不說是變性人別人是絕想不到的。不過經過事實檢驗後,好像證明瀟瀟有些一廂情願。半年前她先找到了兩個女房客租自己的另外一間房。但一晚深夜瀟瀟上廁所時聽到房客在自己房內嘀咕,好像說到了自己。瀟瀟附耳在門上仔細的聽著。 胖女生說道:「我怎麼覺得這個瀟瀟舉止和外貌有些怪?她乍看上去挺漂亮的,但你看他的腳,是42碼的鞋,手也超大,手臂上還都是青筋。」 瘦女生說道:「我也看出來了,她嗓子也是怪怪的,平時和我們說話都是捏著嗓音說話的,有的時候嗓子就粗的像男人。我有時看她一個人在屋裡走路、揮手的樣子都是男人式的。」 「她會不會就是春哥那個類型的?搞不好還是拉拉呢?」 「我看她更像變性人。」 「反正挺怪的,你看她平時也不工作和上班,穿戴卻都是名牌,靠什麼養活自己啊?」………………………………。 再此之後胖瘦女生雖然依然對瀟瀟是客客氣氣的,但看自己的眼神卻有了股怪怪的味道。不多久後兩人便向自己一起辭租了。說是兩人跳槽了,現在住的離自己公司遠了。 不過好在上海的租房市場很旺,瀟瀟又很快的找到了另外位女租客。並且瀟瀟在那個女租客面前開始注意起自己的行為舉止了。但剛過一個月,那個女租客看自己的眼神很快的就如之前胖瘦女生一般有了股怪怪的意思。不久後有次兩人有意無意的閒聊,女租客突然問瀟瀟你平時用的什麼牌子的衛生棉,瀟瀟卻不知所措的答不上來了。女租客又緊接著問到怎麼從來不見你用衛生棉?這次聊天之後一周女租了就又找了個借口搬家了。瀟瀟想此無奈,只得上變裝天下論壇找合租的了。但帖子發佈好久卻無人響應。好在總算鬼鬼在一個月後找到了自己,瀟瀟看了鬼鬼的打扮和氣質就知道她是幹什麼的了,她本能排斥鬼鬼這種偽娘圈裡最不入流的人,一口氣將房租提到了2500元想將他拒之門外,而瀟瀟現在租的兩房,總共租金才3500元。沒想到住了低檔旅店好久的鬼鬼一口答應了下來。不過瀟瀟還是拐彎抹角的提示鬼鬼,不能將客人帶到這裡來。 知道瀟瀟經歷後的鬼鬼暗笑這個大學生真傻,你以為在我們這個圈子能找到為你花錢養你的這麼容易?你能找到就如中彩票了一般,你還不知道好歹的跟了一個小白臉走了。萬幸的是那個小白臉沒騙你的錢。現在你再找肯花錢一直養你的你上哪裡找去? 不過同樣被男人欺騙過的鬼鬼卻深深的痛恨那個不告而別的朱國倫。所以她看到朱國倫的車子進了某所小區就馬上拍了照片。第一時間便告了瀟瀟。 叮叮被洪明煒和小公主送回來後,氣鼓鼓的跑上了樓。果然賀新宇在家,叮叮正想和賀新宇大吵上一架,質問他為什麼放自己的鴿子。賀新宇卻搶先說道:「叮叮,我明天家裡有急事要回南昌待上一陣子。快的話三四天就回來了、最慢也就一周就回來了。」聽到賀新宇要短時間離開自己,叮叮的火氣頓時全消,心中剩下的只是不捨的柔情。 兩人依偎在沙發上聊著天,賀新宇沒說回去是什麼事情,叮叮也沒去問,兩人都有意的迴避這個話題。只說著今天叮叮姐妹聚會的情況。當叮叮說到比賀新宇還年輕並且更有錢的洪明煒時,賀新宇看著叮叮說道:「你說我好,還是那個洪明煒好?」 「呵呵,看把你急的,雖然那個洪明煒長得比你高多了,還比你更有錢。但他那副狠起來的樣子可嚇人了。一會兒像個斯文的職場精英、一會兒流氓老大派頭十足。整個一個二皮臉,我還替小公主擔心呢,怎麼會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我是想想心裡就有些滲得慌。」 叮叮說到這裡,賀新宇的眼神卻是一滯,叮叮問他怎麼了,賀新宇一笑道:「我的手機震動了。」賀新宇拿出手機一看,眉頭卻鄒了起來。進了另外一間房並且帶上了門。賀新宇聽電話經常如此。叮叮知道賀新宇也有自己不為所知的一面,但她不想去深究和探問什麼。因為她知道和自己同樣的邊緣人總有自己的秘密。這些秘密就是自己知道了又如何?叮叮回到了臥室並且也關上了門。賀新宇這次通話時間很長,足足有一個多小時。叮叮在出外上廁所時還是隱隱約約的聽到了賀新宇衝著電話喊道:「任老師…………我求你別多管了。……………………。」叮叮回屋後心想,那個任道真就是人不壞也太愛管閒事了吧。 第二天叮叮本來是在家休息的,但一個項目現場的一個新到的設備卻怎麼調試都不行,叮叮只得約了兩方設備供應廠商的技術人員一起到現場進行調試,免得耽誤工期。叮叮去時開得車卻是賀新宇的寶馬5系,現在叮叮經常開這輛賀新宇的豪車。整個公司除了老闆的那台捷豹外,屬叮叮的車最拉風。叮叮解決了現場的問題,回去之前本想上娜娜那裡坐坐,沒想到娜娜在電話裡說家裡有客人。叮叮只得從現場回家去了。回去後吃完飯叮叮第一件事便是給賀新宇發起語音微信。賀新宇也正好在老家空著,兩人沒有直接電話。並不是捨不得這電話錢,而是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等著別有一番味道。兩人足足聊了一個多小時。 瀟瀟看到了鬼鬼發來的照片,車型和車牌確實是在朱國倫的,瀟瀟急忙衝出了自己的租住屋,攔了輛車火急火燎的往鬼鬼所發的圖片小區趕去,以免朱國倫跑了。車子到了鬼鬼發來照片的所在小區,瀟瀟跳下車風馳電掣的跑了進去了,萬幸的是她看見朱國倫的車停在了小區。但這個小區有十幾棟小高層,住戶估計有五六百戶了。自己該怎麼去尋找?難道自己守株待兔的等著?這顯然不是上策,且不說要等多久,萬一朱國倫先看見了自己再躲起來怎麼辦?一家一戶的去敲門?只怕自己沒敲幾家就被住戶通知物業趕出去了。向這裡的住戶打聽有沒有一個叫朱國倫的人?朱國倫從老地方搬走前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裡的住戶恐怕還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叫朱國倫的租客鄰居。瀟瀟不由的繞著朱國倫的車打轉,突然看到停車位上刷的車號就是朱國倫的車牌號,這個顯然是個固定停車位。瀟瀟冷笑一聲,心裡已有計較。 她出外找個家便利店買了幾包中華煙,又走進了小區。見小區門口的保安室裡就一人,另外一個站在小區大門口站崗,瀟瀟暗道一個人正好。她風情款款走進了保安室。保安正看著電視,轉頭問到瀟瀟有何事。瀟瀟見這個保安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似乎比自己還年輕一些。便賣弄起風情妖嬈的說道:「師傅能不能幫個忙,我想向你打聽一下,停在花園旁的那輛寶馬的車主是誰?」 年輕的物業雖然眼睛盯著漂亮的瀟瀟上下直打量,但很警覺的說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呵呵,你別緊張。你看我的樣子像壞人嗎?我也湊巧看見這輛車,正好這輛車的車牌和我生日是同一天,這正是太巧了,我想把塊車牌買下來。你幫我查下一下,這輛車的是哪家住戶的,我不會讓你白幸苦的。」瀟瀟說完將自己手中的四包軟中華暗暗的塞了過去。 保安雖然覺得瀟瀟漂亮不像壞人,上上下下的打扮也顯得貴氣。似乎就如她說的一般。但將煙推了回去說道:「我不抽煙的。」 瀟瀟卻應變極快,說道:「馬上要春節了,我看小師傅你也和我一樣是外地人。過年拿回去給家裡人抽不也顯得你有面子?」 小保安聽此心念一動,從瀟瀟手中拿過了煙,還順手摸了瀟瀟的手一把。小聲說道:「我幫你查了,但無論你買得了買不了這塊車牌,都千萬別告訴別人是我告訴你啊,不然我要砸飯碗的。」 「我要買的是車牌,說你幹什麼。」 保安聽了才覺放心,又看了一眼在外站崗的保安,翻起了停車位信息。翻了一陣說道:「是5號樓702室住戶。」瀟瀟又裊裊款款的從小區保安室走了出來。但走向5號樓的腳步卻越來越快。 叮叮和賀新宇煲完了語音微信粥。正打算洗澡,卻聽見屋外一陣敲門聲。叮叮開了門卻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美女站在門口,不由得問道:「你有什麼事情?」 瀟瀟也是一陣的上下打量叮叮,TS看TS總有比常人更易發現問題的感覺。瀟瀟看著叮叮雖然面容嬌柔、身材如女生般的矮小、聲音也遠比自己自然、柔順,但喉結、和身體不成比例的大手、大腳與手上的青筋卻露出了破綻。瀟瀟心下頓時狂怒,如果自己是輸給了真女人,那麼勉強這口氣自己也就忍了。畢竟自己不能為朱國倫生兒育女,但她卻絕不甘心輸給同類。你有我漂亮嗎?你有錢手術嗎? 瀟瀟冷冷的說道:「你讓朱國倫給我出來?」 「朱國倫?這裡沒這個人啊,這裡就住我和我男朋友。我男朋友不姓朱。你找錯地方了吧?」 瀟瀟看著叮叮自然的神情,感覺不像說謊,也是一愣。便掏出了手機翻出了鬼鬼給自己發的照片說道:「這輛車不是你們的?」 叮叮仔細看了一會兒說道:「車倒是我男朋友,但我前面說了他不姓朱。請問你還有什麼事?」 瀟瀟心裡冷笑,他連真實姓名都沒告訴你,看來他也只是和你玩玩的。但瀟瀟卻絕不懷疑「朱國倫」是否會騙自己。瀟瀟猛然推了叮叮一把,叮叮一連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瀟瀟走了進來大喊:「國倫,我是瀟瀟,你給我出來。」說完從兩間臥室找到了廁所和廚房,卻未見朱國倫的蹤影。 叮叮爬了起來對著瀟瀟叫道:「你再不出去我可要喊人了啊,我前面說了這裡沒朱國倫這個人。」 瀟瀟尋朱國倫未果,心中更怒,揪住叮叮的領子便對著叮叮一頓拳打腳踢。一邊打著一邊怒道:「你個狐狸精,你也敢和我搶男人!你也配得上國倫!」聲音卻完全是雄性的,哪裡有剛才捏著嗓子那麼百轉千回。 叮叮也沒料到這個高大的女人有如此大的力氣,自己竟然掙不脫,她還淨往自己的臉和要害處毆打,叮叮只得拚命護住自己的臉和要害,大聲的呼喊求救。叮叮不住的大喊,瀟瀟也心慌了,又在叮叮臉上沒護住的地方打了兩拳後叫道:「你和朱國倫說,是我沈莜瀟來找他了,讓他快來找我。不然你們誰也不想太平,你們搬到哪裡我就找到哪裡!」 瀟瀟一出門,倒在地上的叮叮只覺得渾身疼痛。她本想報警,但叮叮心中隱隱的感覺到這個沈莜瀟還有她口中的朱國倫未必和賀新宇無關。叮叮想了一陣還是給賀新宇掛去電話,在南昌的賀新宇聽此大驚,不過在電話異常冷靜的對叮叮說道:「這些事情,我電話裡說不清,我會盡快回來和你解釋一切的。你這兩天先搬回娜娜那裡住上幾天。」賀新宇在電話那頭掛了電話,卻是在滿屋的快速遊走,並不斷痛罵著,賀新宇罵了一陣,從自己的本子的文檔裡裡翻出了一個號碼,出外找了個公共電話亭撥了過去。 雖然還未能找到朱國倫,揍了一頓叮叮的瀟瀟卻是滿心得意。和自己競爭的同樣是個TS,而且剛才她毆打叮叮的下體時,瀟瀟還感覺出了叮叮未切除下體。這樣的人怎麼和自己競爭?自己的國倫看來只是和她玩玩的,不然怎麼會連自己的名字都沒告訴那個小偽娘?只是被她纏上了才沒來找自己而已。而經此一鬧國倫一旦露面自己就再不會放他走的。 鬼鬼第二天早上才回到瀟瀟的租住屋,瀟瀟興高采烈的將昨夜自己的戰果和自己的分析向鬼鬼大說特說了一番。並且感謝鬼鬼給自己提供的信息,還要請她吃午飯。鬼鬼聽完了卻說自己累了要補覺、謝絕了瀟瀟的邀請。心中卻道:「那個國倫真的回來找你了,也是替她的TS出氣來的。人家告訴你的就肯定是真名?這種事情自己在圈裡看得太多太多了,傻的也就是你一人而已,你真以為做了變性手術和改了身份證就真是千嬌百媚的大美人了,是個男人就要圍著你屁股後面轉?笑話。整天看瓊瑤把你看傻了吧。這個時候就是去鬧也是要點錢回來才是真的,你還想要人?人家早把你玩膩了。這個圈子裡談感情不是腦子進水嗎?白給你信息了。」 沒想到鬼鬼剛想此馬上就應驗,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瀟瀟興高采烈對著鬼鬼叫道:「我猜是國倫來了。」說完便去開了門。哪知門剛開。便聽一個粗聲粗氣的男人叫道:「沈大毛,媽了巴子的,還真是你個婊子。老子找了你一整年了。」 男人罵完便響起了瀟瀟無比恐懼的驚悚的叫聲。「啪」「啪」的兩聲大響,矮胖敦實的男人揪住了瀟瀟的領子就是兩個兜風大巴掌。這個男人自然是馬老闆。這兩巴掌頓時將瀟瀟打了昏了過去。但馬老闆怒氣還沒出掉一成,一記重拳打在瀟瀟的臉上又將她打醒了。馬老闆對著倒在地上瀟瀟便是一陣拳打腳踢。鬼鬼剛才在一旁看著如瘋子一般的馬老闆哪裡敢勸,但看了一陣感覺馬老闆再這麼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急忙大叫道:「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你敢多管閒事我連你一起揍,你知道嗎這個不男不女的騷貨兩年騙了老子六七十萬!那兩年我把她當親奶奶的一樣的伺候,最後她還是不滿意跟著其他的小白臉跑了。我出錢讓她做女人,她最後反而把我給甩了去跟其他男人,今天我就是打死她也出不了這口氣!」馬老闆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再這樣打下去就真要出人命了,到時候你也要坐牢的。」 鬼鬼一句話提醒了盛怒而失去理智的馬老闆。馬老闆重重的將瀟瀟拎了起來再往地上一摔,罵道:「老子其他的錢也不要了,但你別忘了,我給你幾次手術的錢加起來二十多萬,你是給我打過欠條的。老子早防著你這一手,你現在要麼還錢,你敢不還我就見你一次打一次。」馬老闆罵完了在瀟瀟臉上重重的啐了一口,拂袖而去。 此時的瀟瀟比昨日的叮叮傷勢重多了。鬼鬼要扶著她上醫院。瀟瀟卻是不肯,哭著說道:「自己身上的錢才一萬多點了,真被馬老闆揍出了什麼好歹也不管用了。」鬼鬼聽此歎了一口氣,雖然她有些錢。但這是她的血汗錢,怎麼可能拿出來幫這個才認識兩個多月的房東?況且這事本身就是她的不對。她騙了對她癡情的馬老闆,卻又被那個叫朱國倫的小白臉騙了,純屬活該。要怪只能怪這個變性人自己沒認清這條路究竟有多難走,就貿然的變性了。而她變性了之後的日子也太過一帆風順才導致她今日的局面。唉,當初的自己又何嘗不是這麼傻來著的。鬼鬼想此卻更念及當年娜娜對自己的細心照顧。不過自己卻不可能如當初的娜娜那般去照顧這個這個萍水相逢的二房東。當初你房租上宰我,讓我出大頭你以為我不知道?還總是當面損我不夠女人什麼的。鬼鬼只是將瀟瀟扶到了她的床上,又餵了她幾口熱水。哪知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鬼鬼以為是馬老闆去而復返,想再拿瀟瀟出出惡氣,鬼鬼對著門外大喊道:「她都被你快揍的不行了,你還想怎麼樣?」 「呵呵,瀟瀟被打了?我可沒打過她,她不是要找我嗎?我來了。」 「是國倫,是國倫的聲音,你快讓他進來。」剛才還氣若游絲的瀟瀟,立時興奮了起來。 鬼鬼無奈的只得開了門。果然是俊秀儒雅的「朱國倫」來了。 第十章 大大方方 「朱國倫」進了瀟瀟的房間,鼻青眼腫的瀟瀟掙扎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朱國倫」看著此時滿臉烏青、衣服也被撕破了、身上還有幾個鞋印的瀟瀟。心微微一軟,再也笑不出來了,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瀟瀟。而滿懷期待的瀟瀟看著自己朝思暮想的「朱國倫」此時竟是用如此的眼神看著自己,痛疼的全身頓時冰涼了起來。大腦也清醒了下來。瀟瀟苦笑一聲道:「馬四春是你叫來的吧?」 「朱國倫」扶了扶自己的眼睛說道:「你離開上海吧,不然他遲早還要找到你的。」 瀟瀟聽此眼淚流了下來,卻依然是笑著說道:「如果我不離開呢?」 「上海這地方說小不小,但也說大不大,當今時代又是個信息時代,你再怎麼搬家我總有辦法找到你的,我知道了你還在上海也就等於了馬四春知道了。」「朱國倫」直截了當的說道。瀟瀟卻聽著心中猶如刀絞。而「朱國倫」的話又似乎提醒了一旁的鬼鬼。 在旁的鬼鬼卻再也聽不下去了,大聲罵道:「操*你*媽*逼的,你還是個男人不?她現在窮的連上醫院看病的錢都沒有,家又回不去了,你讓她死哪兒去?當初她跟著馬老闆好好的,是你把她勾引走著的。現在玩膩了又一腳把她踹開,她現在身上又沒錢,又渾身是傷…………………………。」鬼鬼剛說了一半,「朱國倫」轉頭用冰冷的眼睛看著鬼鬼,鬼鬼卻再也不敢說下去了。 「朱國倫」歎了口氣,心道:「這個婊子雖然話說得難聽,卻也是實情。瀟瀟平時花費大手大腳,當初存下的錢恐怕所剩無多。」「朱國倫」掏出自己的錢包,給自己留了一百元和一些零票外,將剩餘的二千多塊都掏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後說道:「馬四春找了你一年多了,現在又在火頭上,說不準什麼時候就來了,你能走還是快點走吧。上海別待了,也不用再來找我了。再讓我看見你,就是馬四春不來找你麻煩,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瀟瀟聽此流著淚大笑,笑道:「走?你讓我上那裡?就是去了外地你這點錢夠我用多久?當初你和我說得那麼多的話都不算數了?」 「朱國倫」聽此冷笑道:「彼此彼此吧,當初你不也和我說只是和馬四春是普通戀人關係?不是你離開他之後,他發了瘋的在網上發帖子人肉你,我還不知道你和他是怎麼回事情。至於你到外地幹點什麼,那只能靠你自己了。大不了向她學嘛(「朱國倫」指了指旁邊的鬼鬼)。對你來說也就是批發改零售而已,賣一個人也是賣,賣這麼多人也是賣,說不準還能多賺些,還有我再和你說一遍,一周內讓我知道你還在上海,我保證讓你比今天難看的多。」 瀟瀟聽著這個最愛的男人用著這樣冷酷的語言挖苦和威脅自己時,再也笑不出來了。只是咬著嘴唇無聲的大哭著。「朱國倫」正打算轉身離去時,瀟瀟說道:「等等,我就再問你兩個問題,你不叫朱國倫,也不是做廣告公司的。和你好了一年多,你能讓我知道下你的真名和是幹什麼的嗎?」賀新宇冷哼一聲,再也不理瀟瀟轉身離去了。 賀新宇「砰」的一聲關上門後,瀟瀟再也忍不住了,大聲的痛哭了出來。鬼鬼雖覺是瀟瀟太過愚蠢和過度自我欣賞才造成今日的局面。但這個「朱國倫」也實在太過絕情。鬼鬼坐到了瀟瀟的床上,撫摸著她的背脊溫言說道:「你別傻了,她和你好了一年多都沒告訴你她的真實姓名,現在都分手了怎麼會再告訴你這些?」 賀新宇走出瀟瀟的房間,快步的走向了附近的賓館打算提了行李就往家趕去。他昨天晚上接到了叮叮的電話,便連夜上了機場趕回了上海。之所以未回去,是他知道不除去瀟瀟這個心腹大患,即使回去了也很難和叮叮解釋的清楚。而瀟瀟一旦被自己趕出上海,那麼自己這段故事就能由自己來精心的編圓了。但賀新宇到了賓館的房中,心緒卻再難平復。剛才看見瀟瀟那個模樣,他心中並非只是報復成功的得意,相反的卻是一陣不捨和心痛。畢竟和瀟瀟這一年多來的相處,即使自己未真心愛過瀟瀟,對她也有了感情。傷痕纍纍的賀新宇,在兩人交往之初便保持著極高的戒備心理,所以一直用著假名和假身份與瀟瀟交往。 賀新宇最早的一段異愛是在高中宿舍,但當初的差點退學打擊並沒有扯斷賀新宇與那位同學兼室友的熱戀。兩人一起考到了上海,只是不在同一座大學罷了。兩人一到週末就保持著往來,而上海的氣氛比他老家要寬鬆的多了。兩人還能一同拉手走在街上、甚至是當街熱吻。雖然遭受無數的雙方同學白眼和非議,卻再無人來拆散他們了。但到了將近大學畢業之期,賀新宇的那位青梅竹馬的偽娘對賀新宇說自己在實習單位交了個上海的女友,我們這樣下去沒有結果的。賀新宇聽清楚後當場昏倒了在上海的大街上,但他的偽娘女友只是用他的手機報了警,看到警察到來後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之後和賀新宇再無聯繫。兩人五年多的初戀就這麼一句話說散就散了。賀新宇大病一場後,心灰意懶的他又迫於家庭壓力在網上找到了老家市裡的一個拉拉結婚。而到了臨近結婚之時賀新宇才知道自己的妻子還是市裡一個有著工廠的廠主獨生女兒。但賀新宇對此毫無興趣,兩人的婚姻只不過對各自家裡有個交待而已。在上海見過大世面的賀新宇也看不起這家製造型小企業。結完婚,妻子肚子裡有了孩子賀新宇便回到上海找了一份不錯的工作,並且又結識了一個偽娘。這次賀新宇汲取了上次的教訓,找了一個完全女妝生活的TS,這樣他便不怕被女人把自己擊敗,並且兩人同居起來。這段感情兩人持續了兩年不到的時間,而令賀新宇沒想到是那個TS兩年多來因為自己女妝的關係從未工作過,兩人的開銷全由賀新宇一人的工資來負擔,不堪重負的賀新宇提出了分手。沒想到那個偽娘卻大吵大鬧到賀新宇的工作單位。賀新宇的第一份工作就這麼砸了,而當時如果不是這個偽娘的鬧騰,工作出色的賀新宇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要被提拔了。再次受挫的他對上海再無依戀。而妻子的家族企業發展到了南昌,賀新宇便回到了南昌,打算和妻子商量在自家的企業謀上一份差事。沒想到妻子此時已經有了位女老婆,對突然回來的賀新宇橫豎看著不順眼,只是讓賀新宇再搞大了自己的肚子準備生個男孩後(孩子跟母姓),便變著法把賀新宇攆出了南昌,以免妨礙自己的好事。因為賀新宇妻子的女老婆就在她自家的企業工作。賀新宇正在走投無路之際,還是任道真知道賀新宇的窘境,並且知道賀新宇除了所學專業外,文字功底不差,而當時任道真在上海的岳父又是一家大報的副主編。任道真便在德國通過自己的岳父關係為自己這位忘年交和小老鄉找了份記者的工作。賀新宇屢次受創後,汲取了兩段異愛的教訓便開始用假名和假身份結交偽娘。但時間一長,他的事情還是多多少少讓單位裡的同事知道了,並且之後任道真又和妻子離婚。直男賀新宇在這家國有大報再無提拔的可能性。 一年多前賀新宇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在一個文學論壇認識了匿名些自己變性心路歷程的瀟瀟。瀟瀟的文字功底也不差,文字飄逸而憂傷。賀新宇和她網聊一陣,在互相交換了照片之後見面認識了。當時的瀟瀟雖然給賀新宇留下了十分虛榮的感覺,但瀟瀟並未如圈子裡的其她偽娘給賀新宇留下過度開放和生活混亂的感覺。她自言自己是富家女,雖然有個男友,但兩人兩年多的相處感情並不和睦。再加之瀟瀟出眾的外貌很得賀新宇的好感,賀新宇便抓住機會趁虛而入。才兩個多月的時間,賀新宇便成功的將瀟瀟從馬老闆手中奪了過來。但剛得意的還未回過味來,便看見了馬老闆在變裝論壇發帖人肉瀟瀟的帖子,並且將他和瀟瀟的前因後果都寫得詳詳細細。賀新宇知道一切後並沒有與瀟瀟分手,也未向瀟瀟道出一切,只是偷偷的記錄下馬老闆的電話,與瀟瀟虛與委蛇起來。你能玩虛的老子比你跟虛。兩人這段時間的相處,賀新宇還語重心長的暗示瀟瀟,既然你是大學畢業、文字功底又不差就應該去找份工作。但瀟瀟卻認為自己要做個高貴的女人,怎麼和其她草根一樣,去企業掙那個三四千的小錢。賀新宇聽此在暗暗搖頭的同時更堅決只是將兩人關係定位於玩玩的範圍內。直到賀新宇通過任道真的介紹,認識了女小強叮叮。而這個叮叮給賀新宇這個資深直男幾乎是耳目一新的感覺。見多識廣的賀新宇沒想到相貌如此的出眾的叮叮,不但以TS身份做著正常人的工作,並且大學畢業沒幾年手底下就能帶這麼多人、負責如此多的項目。而且叮叮最初與自己交往,雖然她自己的錢包不厚實,但卻依然在那些高消費場所用自己的方式堅持與賀新宇AA,絲毫不佔男人的便宜。叮叮腳踏實地、頑強的工作精神,善良、純樸而有修養、內涵的性格在這個圈子裡是賀新宇認為絕無僅有的。當賀新宇和叮叮正式確立關係後,便毅然決然的和瀟瀟不告而別,並斷了所有的聯繫。當初賀新宇之所以這麼忌諱和叮叮的姐妹見面,一來是和洪明煒一個心思,怕這個污濁的圈子污染了純潔的叮叮。但最怕的還是當初自己在圈裡的諸多風流韻事讓叮叮知曉。沒想到即使這樣還是被瀟瀟發現了。 賀新宇足足在賓館沉默了一個多小時,才提著行李下樓。沒想到剛到了賓館的吧檯結賬時,卻遇見了鬼鬼扶著重傷的瀟瀟也來了這間賓館。剛才還對瀟瀟十分愧疚的賀新宇頓時冷眼看著兩人說道:「剛才我說的話你沒聽見?真要不見棺材不落淚?」他以為是鬼鬼和瀟瀟是跟到自己這裡的。 鬼鬼大著膽子說道:「你這人還給不給人活路了?她傷成這樣你讓她上哪裡去?我們現在也不是來找你的,只不過瀟瀟怕那個馬胖子再來找她,先在這家賓館躲上一陣,等養好了傷走就是了,不會礙你事的。」 賀新宇聽此,再不言語,拎著行李箱就出了賓館。賀新宇在路上剛打了輛車,忽然看見對面的工商銀行,猶豫了一下揮手讓出租走了。上銀行的ATM機提了兩萬塊現金,回到了賓館,問了前台找到了瀟瀟的房間。敲門後還是鬼鬼開得門,鬼鬼看到賀新宇又在復返,以為賀新宇還是不放過瀟瀟,流著淚說道:「你咋這麼狠心呢,再怎麼說她也和你好了一年多了,你就不能給她條活路嗎?我們人妖就不是人?瀟瀟如果是個真女人你能對她也這麼狠?………………。」鬼鬼的話將賀新宇的心說得一酸。但他並沒有和鬼鬼多囉嗦,只是將鬼鬼一把推開了。 而此時的瀟瀟躺在床上,聽著鬼鬼的辛酸之語,氣急交加再加之本身的傷痛,竟然「哇」的一口吐了血出來。賀新宇見此心中黯然,將手中的兩萬塊扔在了瀟瀟的床上說道:「這裡的錢夠你看病和到外地待上一段時間用的了,我再多給你一周的時間,半個月後你再不離開上海,那就別怪我對你心狠了。還有無論是我還是我女友,你都不許來找。」賀新宇說完再不看瀟瀟一眼,轉身而去。 瀟瀟嘴上流著血看著這兩萬元,失心的大笑了起來,自己的女人夢做到現在就是這兩萬塊錢外加自己的一身傷和在上海如老鼠一般的四處躲藏?身體切除整形了、身份證改了就完美了?現在的遍體鱗傷和不斷被「朱國倫」、馬四春恐嚇的自己完美嗎?究竟是我騙了馬四春、還是「朱國倫」騙了我?也許最大元兇應該是自己!是自己把自己騙了!什麼完美?完美你媽個頭! 叮叮被瀟瀟揍了之後,當夜並沒有回到娜娜的住處,她並不是擔心娜娜不收留自己,也知道娜娜的為人不會無聊到笑話自己。只是她不知道現在這模樣如何面對娜娜,當初自己搬離娜娜家的那晚,娜娜雖未明言,但卻是暗中提醒過自己注意賀新宇的為人。雖然娜娜沒有受過什麼完整的教育,但久在社會最陰暗一面生活的她,看人看事的眼力遠勝於自己。但當時叮叮認為和賀新宇只有一面之緣的娜娜並不瞭解他,娜娜的對於他的瞭解只是通過自己不斷的轉述而已。現在看來娜娜也許沒有看錯。叮叮噹晚也沒有心情去醫院,只是裡外鎖好了門。孤獨而疼痛躺在床上,默默的想著他究竟是賀新宇還是朱國倫……………。想著想著不由的在床上留起了眼淚。 第二天叮叮被鬧鐘準時吵醒了,叮叮起床稍微伸展了一下全身。雖然受傷處仍然疼痛,但無骨折式的疼痛。叮叮暗自慶幸,現在事業剛起步的自己,可享受不起傷筋動骨一百天的福利。叮叮在衛生間照了照鏡子,臉上兩塊大烏青,是怎麼用化妝品都無法遮掩的,叮叮只得找了副大墨鏡戴上。隨便的吃了點早飯後,叮叮一瘸一拐的下樓了,昨天她被瀟瀟用高跟鞋在左腿上狠狠的踩了一腳,現在都疼得不行。當叮叮下樓後見了賀新宇的寶馬5系,猶豫了一下還是未去開動。上街打了輛車去公司。今天是週一,公司的所有大小領導都要參加老闆主持的晨會,來匯報各自項目的進度,所以週一是整個公司人員最齊備也是最熱鬧的時候。 叮叮這副模樣剛進公司,整個公司就炸鍋了。都來問叮叮這是怎麼了,叮叮被這些同事的問候卻問的一陣陣心疼。前陣子自己還是公司上下最讓人羨慕的人。而現在呢?叮叮只是沉默不語,兩個年長的同事看形勢不對,主動替叮叮將這些多嘴多舌的人趕走了。叮叮今天腿腳不便,不再去上娜娜家的廁所,直接進了公司的女廁,還未出廁所就聽見了門外一群八卦者的議論。 同事甲說道:「叮叮現在這樣肯定是被那個姓賀的記者打得,我剛才和她一起進得公司,她是打車來的,前陣子她上班不是自己開車來就是男朋友開車送她過來,看樣子是被人家甩了。」 同事乙說道:「我當初就說吧,她這麼不男不女的人妖,哪有這麼好的事情。人家高富帥只是和她玩玩的。肯定是人家要甩了她,她死活不肯才挨得這頓揍。」 同事丁說道:「瞎子都看出來了,要我說叮叮都這樣了還談什麼戀愛啊。這樣的人,人家怎麼肯要?玩玩她還當真了,真是腦子有問題。就是人家和她真結婚了,她這樣的又不能生孩子,不是害了人家嘛?像她這樣的用激素的人妖都活不長,四十歲以後就渾身都是病。她這樣的好好的上班多做點項目多掙點錢,以後備著防病防災的才是真得,還去談什麼戀愛,真是拎不清。」 叮叮聽此再也忍不住了,在廁所內就失聲痛哭起來。此時正好一個中年財務走了進來。看見叮叮正在痛哭,對外氣憤的吼道:「你們這幾個人是不是上班沒事太空了,整天東家長西家短的。自己的事情管好了再去管別人的事情。嘴上不積德也不怕遭報應!」說完財務抽出衛生紙主動的為叮叮擦起了眼淚。叮叮此時再也忍不住了,一頭扎進了財務的懷裡痛哭了起來。 晨會開始,在場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叮叮的模樣。叮叮見此,主動的第一個站起發言,匯報自己手上的三個項目的進度和問題。散會後,老闆叫住了叮叮跟他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老闆想了想,想說的話到了嘴邊終於忍住了。說道:「叮叮,你現在手上的項目進展還算順利,我看你要不回去休息兩天。你這陣子也忙壞了,是該好好休息了休息了,我批准的,你別擔心。」 叮叮聽著心中一陣溫暖,但還是倔強的說道:「謝謝姚總,我沒事不會耽誤工作的,今天我還想跑兩個現場再看下這幾天的進度,這幾天都要上新設備。我怕出問題。」老闆又勸了一陣,見叮叮態度依然。打了個電話把叮叮的手下90後女生小黃叫了進來,對她說道:「這幾天你先把手頭的工作交給別人,叮叮出現場你跟著一起去,叮叮走路不方便你扶著點,上哪裡都打車送叮叮去和回家,回頭找你們總監簽字報銷,我會和她打招呼的。」 小黃是一進公司就跟著叮叮,當初還嫌棄她是個人妖,整天在背後非議自己的領導。兩人出了公司上了輛車,小黃對叮叮說道:「叮叮姐,你這是不是那個姓賀的打得?你別擔心,你告訴我,我讓我男朋友找人揍他,我男朋友現在是乾土建的,很多包工頭都聽他的。」 叮叮心中又是一陣溫暖,只是說道:「你別瞎說,我男朋友去南昌好幾天了,我這樣是自己摔的。」 伶俐的小黃哪裡會信,急道:「叮叮姐你胡說,摔的怎麼可能摔成這樣?你人也太好了,別人都要欺負你。」小黃剛說到這裡竟然流起了淚。叮叮的手機微信響了,叮叮拿起來一看,也是自己最早帶的畢業生小王,他的微信寫道:「叮叮姐,我家有治跌打傷的土方,可好用了,我剛才已經打電話讓我媽去做了。下班回家我取了就給你送來。剛才小劉和小姜都在辦公室罵了幾個嘴碎的傢伙。不管發生了什麼,我們都支持你,不論走到哪裡你都是我們最好的老闆。」 叮叮給小黃看了自己的手機,對她笑道:「誰說得別人都要欺負我?你們這四個不就不欺負我嘛,還有今天老闆也對我很好,還有楊師傅、張師傅,剛才財務的葛大姐也在衛生間裡幫我。」 小黃抽泣著說道:「那是叮叮姐人好,我們整個公司除了那些神經不正常的,都說叮叮姐是人最好的了,他們那些亂攪舌根子說你的人都會爛舌頭的。你以後跳槽的話,無論錢多錢少我都跟你走,小劉、小姜、小王也會跟你一起走的。」 叮叮笑道:「有你們四個小傢伙在,我才捨不得離開這公司呢。」 中午的時候賀新宇給叮叮打來了電話,但叮叮並未回去,跑完了兩個現場,處理完了問題。叮叮說自己有私事將小黃打發回去了,並給要為自己送藥的小王打去了電話,讓他明天把藥送到單位就是了。叮叮又給任道真打去了電話。 叮叮沒想到任道真竟然是約在他家和自己見面。叮叮為了弄清楚賀新宇的真實身份和為人還是毅然前往了。叮叮到了任道真的家,他的家是新式的商品房兩室一廳,100平米左右,而且地段不差。但整套房竟然還未裝修過!除了牆面刷了漆幾近毛胚。空蕩蕩的大客廳除了放了一個四人座的餐座和一個老式唱機還有放黑膠盤的櫃子外,就是一整排的大書架,叮叮細看了下書架,一部分是德文的原版書,自己所屬行業的專業書籍也佔了一大部分,其餘的卻都是涉及哲學、人文、歷史的書籍,叮叮還在其中發現了兩排書架放著港台出版的同志文學和同性戀心理解析、和異裝癖、變性人之類的學術性書籍。 任道真頂著招牌式的雞窩頭和穿著混搭的服裝從廚房端了盆辣子雞、一盆青菜從廚房走出來了,說道:「也沒想到今天你會突然給我電話聊小宇的事情,我又不喜歡出去到飯店裡吃飯。在我家你也就隨便湊合點吧。我口辣,你不習慣的話我再給你加個葷菜。」 叮叮笑了笑說道:「我是四川人還能吃點辣的。」 兩人坐下,任道真看著叮叮的面容好一陣才發現今天的叮叮滿臉是傷,任道真怒道:「這是小宇幹得?」叮叮搖了搖頭,將昨晚瀟瀟打上門來的事情說了。 任道真聽完了長歎一口氣,說道:「小宇和之前那個瀟瀟的事情他和我說起過。兩人都有不對的地方,但這幾年我感覺小宇變了,變得我都有些不認識他了。這大概是中國的社會大環境和他遭受的接二連三的打擊所造成的吧。原來的小宇不是這樣的。」任道真開始講起賀新宇的經歷來。 叮叮以前也聽過賀新宇主動向自己講起過以往的經歷,但和任道真的講述簡直不是一回事情。他沒想到賀新宇有過這麼曲折的異愛經歷。他為了向家人交待,在老家的地市找了個拉拉結婚。代價是孩子要跟母姓。而在賀新宇最困難的時候,這個拉拉妻子卻將他趕出了家門。而現在賀新宇的多金也不是自己通過自己工作賺來的,自那次拉拉妻子將賀新宇趕出家門後,賀新宇便拿妻子的隱私為要挾,要妻子每月給他匯三萬塊錢。前陣子賀新宇竟然向自己的妻子提出了離婚,但要求妻子給他五百萬,一次性了結,不然賀新宇便將妻子的隱私公之於眾,並且上法庭打官司分割現在妻子在南昌還有老家市裡名下的企業和房產還有兩個孩子。叮叮聽完這些,她的心情丟到了谷底。也許賀新宇做出的一切包括對自己妻子的還有瀟瀟的事情,並不是他單方面的問題,他也未必能說得上是個惡人、壞人。但任道真口中的賀新宇並不是叮叮以往認識的賀新宇了。 叮叮聽完了這些獨自沉默了好久後問到任道真:「任工你上次來找我其實就是想把這一切來告訴我的吧?你為什麼又要將自己好友的事情來告訴我這個和你只有工作關係不相干的人?」 任道真聽此憨憨的笑了笑說道:「我們單位其他的一些承包商,別說是項目負責人了,就是老闆什麼的都看見我怕的要死。我一句話,他們就圍著我屁股後面轉。其實有的時候我未必是對的,畢竟國內的很多行業標準和許多事情和德國不一樣。我這個人算是夠倔的,但沒想到你個瘦瘦小小的小傢伙比我還倔。和你合作的那個項目,我就記得是整天和你怎麼吵架了,不過事後看來大部分是你對的。在這點上我很欽佩你,回國三年多了,也沒見過你這麼認真的項目負責人。而且你不像國內的那些TS、CD,看得你出你是個很低調、很本分並且不愛慕虛榮的TS。自從認識小宇後,我一直把他當自己的弟弟,現在我和他又都在上海,來往的就更密切了。雖然他現在的性格和行為方式有社會和別人對他造成傷害的原因,但我是越來越不認同他所做的一切了,前陣子他妻子給我打電話,將他要離婚的事情告訴了我。我很驚訝,小宇怎麼會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也許他的要求最後在離婚訴訟上會得到法律的支持。當初他們兩個結婚是有事先約定的,只不過一切都是口頭約定,沒落實在紙面上,所以小宇抓住了這個把柄和妻子的隱私要挾他的妻子。而他結婚之前是一直通過長途電話問我該不該這樣結婚欺騙雙方父母。當初的小宇哪裡像現在這樣。當時我也是一時糊塗,對他說你們這樣的結婚能各取所需,相互都有個交代,而且彼此不影響各自的婚後生活。這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他才下定決心結婚的。在這事情上我是有責任的。而且我想他的離婚多少是和你有關係。而他和你的相識又是接近通過我的認識。所以我那天想推心置腹的好好的和你談一談。我怕他用對瀟瀟的方式來對待你,我不想看見他傷害到你,也不希望小宇變成這樣。」 叮叮聽完不免覺得這個任道真書獃子氣實在太重了,但叮叮卻也深深的敬佩起任道真頑固的責任感和為人處事原則。任道真剛說完,門外響起了一陣砸門聲。昨天剛受瀟瀟刺激的叮叮聽著這陣驚天動地的砸門聲頓時緊張了起來。任道真卻悠然的一邊將剩菜都掃進自己的碗裡,一邊對外喊道:「是蘇菲婭吧?鑰匙放在老地方。」 門外的蘇菲婭從任道真門外的角落處找到了任道真的房門鑰匙,風風火火的進來了。進來一看見餐桌上還坐著個叮叮,頓時驚訝的喜道:「和尚你也交女朋友了?正是鐵樹開花、八十歲的老和尚娶媳婦,沒影的事情都讓我趕上了!」 任道真聽了臉色一紅,急道:「你別胡說,這是我們施工單位的一個項目負責人,今天來找我談點事情,你是知道的我不愛出去吃飯,所以就約在我家裡了。」 蘇菲婭卻將自己的一雙眼睛上下直打量叮叮,看了一陣說道:「你個臭和尚還會騙人!這位小姐應該和我一樣吧?」說完蘇菲婭轉頭對著叮叮說道:「你好,我叫蘇菲婭,你怎麼稱呼?」 叮叮起身說道:「叫我叮叮就行了。」 叮叮剛客氣玩了,沒想到蘇菲婭馬上開門見山的說道:「你也是TS吧?手術了嗎?你長得真漂亮,臉上整過嗎?」 叮叮沒想到這個蘇菲婭這麼直截了當的問自己。蘇菲婭見叮叮不語,卻笑了起來。一一指著自己的鼻子、眼睛和嘴。笑道:「我這幾年把這些地方都整了一遍,五年前就在美國手術了。」 叮叮還是第一次見識這樣的變性人,國內的變性人,無論是變性手術還是自己的整容,事後都對人諱莫如深。沒想到這個蘇菲婭如此直截了當就告訴了自己這個剛認識還不到五分鐘的陌生人。叮叮只得說道:「我現在還是個TS,沒動過手術也沒整過形。」 蘇菲婭馬上一副羨慕嫉妒恨的樣子,說道:「太不公平了,我花了好幾萬美元,還挨了好多刀才變成現在這樣,你怎麼天生就這麼漂亮。老天爺太不公平了。嗯………………,真是氣死人了。」 任道真聽此再也忍不住了,說道:「你還氣什麼氣,你個富二代,都三十歲了,還靠家裡養活你,整天就知道玩和花錢。人家叮叮可是獨自在上海靠自己能力打拼的。」 「呸,你個和尚,就看見本尊大把大把的花錢了,這叫光看見賊吃肉沒看見賊挨揍。你這是羨慕嫉妒恨!這幾個月我幫我爸媽在恆指上賺得錢比我爸媽整個企業賺得錢都多。」蘇菲婭得意的說道。 任道真卻絲毫不退讓並一針見血的說道:「你既然這麼行,就別用你爸媽的錢來玩這個嘛。自己單幹不更好。」蘇菲婭對著任道真扒拉了一下右眼,做了個鬼臉又豎起了中指。 叮叮不想和這個奔放無比的變性人蘇菲婭多糾纏,並且自己想知道的已經都知道了。對著任道真說道:「任工,謝謝你今天告訴我小賀的事情,你忙,我先走了。」 蘇菲婭聽到這裡,驚奇的看著叮叮說道:「你說的小賀,就是賀新宇這個小白臉加假偽君子岳不群吧?你別理他,那傢伙整天虛頭八腦的,就這個和尚當這個好學生是個寶,這樣的人被他賣了你還替他點錢呢………………。」 「蘇菲婭,你在這麼胡說八道我以後不讓你來了。」任道真提高了嗓門打斷了蘇菲婭的話頭。蘇菲婭見任道真認真起來了,知道這個和尚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主。吐了吐舌頭不在言語,自顧自的從任道真廚房的冰箱裡拿了瓶飲料喝了幾口,便擺弄起了任道真放在客廳的老式唱機。 叮叮和兩人告別後獨自打車回去了。在車上叮叮不由得回想起了自己和賀新宇認識這兩個多月來的點點滴滴,和任道真對於賀新宇的敘述,還有最後那個奔放的蘇菲婭對於任道真的點評。當車到了賀新宇租住小區的門口時,叮叮卻看見賀新宇就站在大門口。此時已經是隆冬季節,上海潮濕更讓人感覺刺骨的陰冷。賀新宇竟然就這麼站在門口等著自己。叮叮一下車,有些留鼻涕的賀新宇便衝了上來抱住了叮叮。叮叮也頓時感到了溫暖。賀新宇抱了一陣叮叮,又心疼的捧起了叮叮滿是烏青的臉仔細的看了起來。眼神中流露出的心疼之意卻不能作假的。 賀新宇剛要在解釋起自己和瀟瀟的關係時,叮叮卻平靜的說道:「我剛從任工那裡回來,他說了你很多的事情。」 賀新宇聽此心裡咯登了一下,自己編排了半天的謊言,自認為已經無懈可擊。沒想到現在是一句都用不上了。 叮叮又淡淡的說道:「一切等上樓後再說吧。」 兩人上樓後,賀新宇一把摟住叮叮狂吻了起來。叮叮並未掙扎,但也不回應他,只木然的讓賀新宇吻著。賀新宇吮吸了一陣後看著叮叮的眼睛,認真地說道:「以前是我的事情是我騙了你,但我敢以我孩子的名義發誓,我對你是真心的,我也從來沒做過傷害你的事情,沈大毛來這裡純屬意外。以後她再也不會來這裡了。叮叮你聽著,我馬上就要和我老婆離婚了,等我有錢就能在上海買房,買來的房子可以寫你的名字,買完房子我們就出去旅遊,歐洲、南北美、中東、南非…………。只要你想去哪裡我就帶你去哪裡。只要你答應我和我永遠在一起。無論你手術不手術我都願意和你在一起的!」 叮叮聽此心中卻是五味雜陳,自己以前無數次幻想的婚姻不就是這樣的嗎。但似乎一切又和當初自己幻想、YY的差著很遠很遠。叮叮微微的推開了賀新宇,說道:「新宇,這兩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我腦子有些亂,我想我先回娜娜那裡住上一陣子,這一個月我們先別聯繫了。我想我們兩個都應該好好的冷靜一下。」 賀新宇聽此卻驚慌失措了起來,死死的抓住了叮叮的說道:「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叮叮說道:「新宇求求你了,你給我點時間。很多事情我實在想不明白。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叮叮的語氣平靜但卻很堅決。 叮叮收拾了行李,下得樓去,賀新宇只是跟在一旁相送。下樓後賀新宇要開車送叮叮。但叮叮自知道賀新宇豪車的錢是靠訛詐自己的拉拉妻子的錢買的後,卻再也不願意上這輛曾經讓自己在同事面前自豪無比、引以為榮的車了。叮叮在小區門口打了輛出租往不遠處的娜娜家駛去。 當夜娜娜已經出去演出了,到了第二天兩人才見面。娜娜見了叮叮臉上的傷痕頓時勃然大怒,以為是賀新宇造成的,要找人教訓賀新宇。但卻被叮叮拉住了。叮叮將事情的原委與娜娜說了。 娜娜聽完沒想到卻說道:「以前雖然我只見過那個賀新宇一面,但一直聽你叫你們之間的事情如何如何,我就和那個蘇菲婭的感覺一樣,感覺這個賀新宇虛頭八腦的,人挺不實在的。加上他的職業我就斷定他不是什麼好人。你以前說那個洪明煒二皮臉,那個大流氓雖然凶了點,但為人才實在著呢。高興了和你客客氣氣的相處,不高興直接給你來恨的、硬的。這樣的人還算個性情中人。賀新宇這樣深藏不露的才可怕呢,以前和你說得謊話編得像真的一樣。不過話說回來了,現在這麼看來,那個賀新宇對你倒是真心的,既然他能真心對你好,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回到他的身邊,畢竟我們這樣的人想玩我們的很多,但肯真心實意對我們好的不多,他都能願意為你離婚,買房寫你的名字了,你還圖啥呢?」 叮叮卻說道:「我也知道他對我是真心的,他和那個瀟瀟好了一年都沒住到一起,和我才認識一個月就主動把房子搬到我公司附近了,還為了不讓我內疚,騙我說房子是兩千一個月從朋友那裡租來的。以前還勸我別用激素。但他這樣來的錢我不要,這不是乾淨錢。其實他錢多錢少我根本不在乎,我只在乎他這個人。他人真的好了,就是一個月賺兩三千我都願意和他在一起。」 娜娜有些無語的「哼」了一聲說道:「現在這世道有幾個錢是乾淨?我看你也別笑那個任道真了,你這脾氣和他是一路貨色。這世道沒錢,尤其是在上海,沒錢吃飯都是問題!」叮叮聽此也是一陣無語,內心猶豫不定著自己究竟該如何選擇。 洪明煒今晚有個PARTY要參加,本來打算叫上小公主陪自己的。但電話過去小公主人已經在台北了,她已經開始跟隨著自己的團隊接觸案子。正跟著自己團隊的老大在接觸台北的一家機構一個資深PE,打算年後挖來大陸到某家基金做合夥人。小公主興高采烈的和洪明煒絮叨了半天自己的所見所聞。小公主說的這些,對於洪明煒這個行內的資深高手來說,簡直淺薄的不行。但他還是耐心而津津有味的聽著。洪明煒掛掉了電話卻有些後悔將小公主安排進瑞德了,現在的小公主比自己還忙。簡直是人來瘋式工作狂,現在兩人一月都見不上兩次面。早知如此當初真應該把她安排進自己的公司,放於自己的身邊。洪明煒也曾笑過自己,從來乾脆利落的自己怎麼對這個面黃肌瘦的小受如此牽腸掛肚。除了小公主也就他八個月大的兒子能讓洪明煒如此了。洪明煒無奈只得打電話給了舒桐。年底了各大公司都忙得不行,尤其是財務,各種報表需要匯總、整理。但只要接到洪明煒的電話,舒桐總是能擠出時間來見自己。 洪明煒的車在下班點在舒桐廠區的大門口停著。不一會舒桐邁著正步、西裝革履的走了過來,坐進了洪明煒車的後座。舒桐上車後,洪明煒啟動了汽車,舒桐從後座的一個大包裹裡翻出一堆女妝和化妝品,在車上開始了換裝。洪明煒從後視鏡裡看得津津有味。 舒桐卻不習慣如此,怒道:「看什麼看,當心撞車,看前面,不許看後面!」洪明煒聽著一樂,索性將車停在路邊,從前座下車,直接鑽到了後座。上去了直接摟住舒桐就親,此時的舒桐下身雖然剛換上了絲襪和內褲,但上身依然是西裝、領帶、襯衫。舒桐掙扎了半天才掙扎開了。嬌嗔道:「幾天前剛給過你,你怎麼急成這樣?」 洪明煒如盯獵物般的盯著舒桐道:「我恨不得一口吃了你,」 「哼,你就知道說好聽的,今天是你的小公主沒空陪你才來找我的吧?」 「呵呵,我本來想你們兩個一起來的,我一個帶兩個,在PARTY上要多拉風就有多拉風。」 「去你的,你臉皮真厚,還一個帶兩個呢,你到現在還沒給我看你的小公主的照片!」 「等我們三P的時候我讓你當面看。」洪明煒說完又撲向了舒桐,好在舒桐此時有了準備,雙手各拿一支高跟鞋做武器,兩人在車上打鬧了好一陣。 和洪明煒相處的日子,內心敏感的舒桐總是在仔細的琢磨著洪明煒,並且不時的拿洪明煒與之前的彭長青做著比較。兩人確立了關係之後洪明煒沒有了當初接觸時那般風度翩翩、文質彬彬的勁頭,也沒舒桐想得那麼凶神惡煞。反而像他年齡一般顯得活潑好動,這也讓比洪明煒大足足七歲的舒桐感到了朝氣蓬勃的感覺,似乎和他在一起自己也變得年輕了。而如果說彭長青和自己的相處是小心謹慎過了頭,那麼這一切在洪明煒面前就顯得百無禁忌,他根本不在乎馬路上的路人看出他身邊的是個偽娘。不但如此,如果洪明煒有些只是聯絡、加深感情的應酬,總喜歡帶著自己。舒桐有了以女人身份走到了陽光底下的感覺。而洪明煒看似活潑、好動,但內心卻似乎比自己還敏感入微,自己很多事情剛想到或者還未開口就被他看透了一般。舒桐感覺自己一切盡在洪明煒的掌握之中,但洪明煒的這種無形的控制,舒桐並不感覺壓抑,反而很欣賞這些小弟弟的敏感練達和幽默,自己所想、所要,自己還未開口洪明煒就能服務周到了。這讓舒桐感覺很輕鬆、狠愜意,不像其他人的姐弟戀那樣累。 PARTY的發起人是上海某家大型網商的某事業群總裁,不過三十來歲的年紀,典型的當下IT界的精英人士。所來者也都是年紀相仿的年輕人,而發起人入職現在這家公司,就是年頭時洪明煒一手策劃將他從杭州某家電商企業挖來的。這一年來他算上股票和期權等方面的收入已經是七位數了,所以主人很感激洪明煒當初為他的轉型出謀劃策。在年底的自己召開的大PARTY上給洪明煒發來了請柬。 舒桐被洪明煒帶到了淮海路上的某所酒吧,這裡是PARTY召開的場地。一進去舒桐就有些後悔了,來者的男精英們都是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這些人帶的女伴自然是更年輕的貌美女孩。大都在二十來歲的年紀,而且大多穿著是有著各自特色的活潑、鮮艷的服裝。其中兩個大概是富二代,帶來的竟然還是二三線的嫩星。而三十多歲的偽娘舒桐,穿得還是正規的宴會服裝,在這群女孩中,無論是相貌還是穿著頓時顯得就雞立鶴群了。 其中一個和洪明煒相熟的一個富二代跑了過來了對洪明煒說道:「大洪你什麼時候換口味,喜歡中女了?」 洪明煒隨意的說道:「靠,老子一直就好這口你不知道啊。你姐不錯,長得像你文工團出身的母親,啥時候介紹我認識認識?」 「成,改明兒我和我姐夫說一聲,讓他幫你們倆安排。」 洪明煒和富二代嬉笑怒罵著,而一旁的舒桐的臉色越來越青。洪明煒讓那個傢伙滾蛋了。用自己的額頭頂了下舒桐的額頭,小聲說道:「這種場合就這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太一本正經的反而吃不開。」 舒桐卻不情願的嬌嗔道:「早知道是這樣的PARTY我才不來呢,和那些大學還沒畢業的小姑娘比起來我都老太婆了。丑都醜死了。」 洪明煒見舒桐為這種事情急得要哭出來那副模樣,反而覺得好笑。附耳在舒桐身旁說道:「我有辦法讓馬上你變PARTY女王你信不?」 舒桐驚奇的看了洪明煒一眼說道:「你有什麼辦法?」 「我現在就到主席台上去拿話筒,告訴他們你是偽娘,保準今天最搶風頭的是你。」洪明煒雖然是微笑著,但一臉認真的說到。 「你個十三點、豬頭三、二百五,少給我開這種玩笑。你以後帶著你的小公主的時候再去用話筒說,你不說你不是人!」 「切,你當我開玩笑啊,我現在就上去說。」說完洪明煒竟然真得轉身往台上走去。舒桐以為他前面是拿自己開涮的,見洪明煒走到了台上去調話筒了才跑著過去將他拉了回來。 「真沒意思,上午電話告訴你時,你高興的和什麼似的,一會兒讓我拿這衣服、一會兒讓我拿那衣服的。真帶你來了又不高興,要讓你出風頭開心開心吧,你又不肯,你真是比女人還作。」 「我本來就是女人,你嫌我作那你別來找我啊。」舒桐撒嬌道。 「那我可捨不得。」說完洪明煒和舒桐在一角熱吻了起來。兩人正親熱到一半,一人在兩人面前大喊了一聲。舒桐被嚇了一跳。 洪明煒罵道:「蘇鴻罡,你個死太監、大公公,你他媽的又和我來這一出。」 「你個死兔子又叫我本名。」那個「蘇鴻罡」頓時和洪明煒打鬧了起來。手長腳長的洪明煒一手按著蘇鴻罡的頭,才165CM左右的「蘇鴻罡」便連踹也踹不到洪明煒了。洪明煒一邊按著她的頭,一邊高興的諷刺道:「蘇公公,你腿真短。你整形是美國哪家醫院做的啊,怎麼忘了給你接長點腿骨?」 被洪明煒損急了的蘇鴻罡急中生智,雙手扳下洪明煒放在自己腦袋上的手放到嘴裡死命的咬了起來。洪明煒「哎呦呦」的大叫,急忙討饒道:「蘇菲婭姐饒了我饒了我,我錯了還不成。蘇大姐、蘇大姨…………………………。」 蘇菲婭鬆開嘴,但依然死死的抓住洪明煒的手說道:「叫聲姑奶奶今天就饒了你。」 「行行行,蘇菲婭姑奶奶總行了吧。」 蘇菲婭這才放開了洪明煒的手,大大咧咧的對洪明煒說道:「你個兔子又帶別人的老婆來這裡了吧?」蘇菲婭竟然一時未認出舒桐是女的,轉頭對著舒桐揭起洪明煒的老底說道:「這個大洪是個死GAY、爛玻璃你知道嗎?這個死GAY去年還娶了老婆、今年還生了孩子。」蘇菲婭說完了又轉頭對著洪明煒說道:「我說大洪啊,你兒子是不是你找人幫忙的啊,是你的種嗎?下次你打算再要孩子的話我幫你找人,保準一槍一個。不用綠你第二次。」蘇菲婭占完嘴上便宜,怕洪明煒報復,馬上鑽進人群顛了。 洪明煒對著舒桐用嘴努了努說道:「這是個變性人看的出嗎?」 舒桐聽前面兩人的對話多少聽出了這個原名蘇鴻罡的蘇菲婭以前是個男。但正當洪明煒告訴她了,她還是一驚,這個蘇菲婭雖然談不上長得多漂亮,但一身打扮和氣質極為活潑和時尚。舒桐不由的仔細看著蹦躂到遠處的蘇菲婭,一舉一動哪裡有什麼男人的神態,簡直像個大學還未畢業的活潑少女。舒桐眼睛睜大了仔細看著蘇菲婭,嘴上說道:「那你這麼說她死太監、大公公什麼的她不會不高興?」 「這個丫頭為人挺大大方方的,不做作。看上去挺嫩的,其實比我還大四歲,都三十了,整過容的,一般的人看不出來。大概是在美國待了七八年的緣故,不像國內的變性人,一提到她以前是個男的就臉拉得老長。她和我說話不也這麼隨便,她前面那些話換其他人嘴裡說出來,你看我不打他個半死,她就不一樣了。大家都隨便慣了。」 「切,你不許和我這麼隨便。」 「行,我家的舒桐是真女人還不行?」洪明煒嬉皮笑臉的說到。 但舒桐卻聽洪明煒的話,怎麼聽怎麼不舒服。用著自己的高跟鞋連踩洪明煒的腳面。並且嬌嗔道:「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和她也有一腿。」 洪明煒看了舒桐一眼,不屑的說道:「我雖然和這些富二代、官二代混得挺熟的,但我從來不和他們搞這種事情。搞上了好合好散還行,萬一鬧崩了,他們的爹娘、干老子什麼的跳出來吃虧的不還是我們這樣沒背景的人?」 [發表時間:2014/2/3 0:27:36] 第十一章 大人物 瀟瀟上醫院檢查一番,左臂被馬老闆打得骨裂,渾身上下七八處外傷,在賓館休息了一周,好在在網上聯繫到了一個南京的變性姐妹願意接納自己。此時她當初花費重金買下的女妝和其她女性用品卻成了累贅,只得從中挑選了部分四季穿的衣服,其餘的贈予鬼鬼,黯然的拖著大行李箱坐著高鐵往南京而去。 這位南京姐妹長相也不賴,並且在南京有套自己的獨立住房,同樣是大學畢業。但沒有自己的工作,家裡的關係早已斷絕,也沒什麼朋友,被一個有婦之夫包養著做情人,那個有婦之夫每月才給這個姐妹三千塊的生活費。如果在當初,瀟瀟對這樣的賤女人不屑一顧,這麼便宜就把自己給賣了?現在在北上廣包養個大學生沒個三五萬一月下得來嗎?但現在的瀟瀟卻再也不會去笑話這位姐妹。而瀟瀟的到來對於那位姐妹而言多了位說話的人。兩個有相同經歷的變性女人自然有聊不完的話題。 寄居在這位姐妹客廳的瀟瀟,自然也知道現在如此不能長久。但現在一來自己無工作經歷也無一技之長、二來自己的大學畢業證如這位姐妹一般是男性、三來,自己的左臂一個月內也無法工作。瀟瀟只得打開QQ求助於當初瘋狂追求過自己的直男。只是希望他們幫自己找份能餬口的工作,自己便離開南京投往他地。當瀟瀟又開啟兩年前的QQ上線後,還真有不少直男來主動問候瀟瀟的近況。瀟瀟一開始還欣慰了一陣子,沒想到時隔這麼久還有這麼多人記得自己。但當自己提出幫自己找工作的要求後,那些當初在QQ上能得不行的直男不是王顧左右而言他,就是直接對瀟瀟不理不睬了,或者說自己最近遇上困難了。南京姐妹笑著說道:「你怎麼這麼幼稚?這些直男會有什麼好人,尤其是整天泡網上的,真有錢有勢的直男,會有多少時間消磨在QQ上?整天泡網的直男他們自己的溫飽恐怕都沒解決,宅在家沒事打著愛情的旗號在圈裡找免費或者廉價的B而已。」瀟瀟聽此愕然,但事實證明這位姐妹說得是對的。現在想來,鬼鬼說得沒錯,當初的馬老闆對自己比這些整天閒著沒事泡在網上打著愛情旗號找炮*友的直男實在是強太多了。即便是那個陰險的「朱國倫」,雖然對自己下了狠手,但臨走時還給了自己兩萬多。而網上的這些整天甜言蜜語的直男讓他們為自己掏個五百試試。這群人其實還及不上鬼鬼的客人那麼實在。 瀟瀟本想在這位姐妹家住到自己的石膏拆去才找地方搬,然後想辦法找份工作。但好景不長,一周後南京姐妹口中的白馬王子老公來了。進屋後瀟瀟看著此人,感覺實在是太過一般了,論外貌也就比馬老闆瘦上一些,穿著打扮也只是一個最標準的普通中年人。在瀟瀟心裡看不上這個普通的中年人的時候,中年人卻看上了美麗的瀟瀟。沒有如以往的直接帶著自己的小三直衝臥室,而是坐在客廳和兩人閒聊了起來。瀟瀟看苗頭不對,立馬起身告辭出去了。晚上再回來後,那個南京姐妹言語就不怎麼客氣了,開始問起瀟瀟最近找房子什麼的情況如何了。瀟瀟無奈只得提前了自己的搬家計劃。好在南京租房市場不像上海那麼的變態。瀟瀟就用了兩天功夫,花了1200元每月就在市區找到了間居家用品全配的租房搬了過去。 瀟瀟在搬走時又想起了馬老闆的好處,至少馬老闆比那個南京姐妹的「老公」在自己身上更願意多花錢,而且是真心愛自己對自己好的。而這位姐妹所謂的幸福生活只不過是零售改批髮式的賣淫而已,那個見到自己漂亮就上的直男會愛你?那位南京姐妹的失業是遲早的事情,這取決於那個直男什麼時候玩膩了你。搬家之後的瀟瀟又在南京接觸了六七個手術了姐妹。倒不是為了重回這個骯髒的圈子,而是想看看她們是怎麼正常生活的。但一接觸下來,有著正常工作的才一人。而且是此人在手術之後,依然披著男裝,沒改身份證上的性別才找到的工作。一到了夏天這位姐妹就是全單位最令人矚目的人,原因無他,他有著男人的身體卻有對無法遮掩的胸部。一個姐妹家裡殷實,加盟了間便利店經營著。但當初她為了心愛的男人而手術的男友卻不告而別了。她萬分懊悔為了那個男人白白的切了自己的男根。其中最慘的一個是剛手術沒多久的一位姐妹,手術是在泰國做的,但下體的手術卻有後遺症,整天流血流膿,最要命的是上半身的胸部就做了一個,一半平胸、一半高聳。讓人看得哭笑不得。這位姐妹此時正在準備再次去泰國手術。而籌款方式是欠銀行信用卡的卡債!其餘的幾個姐妹倒有工作,而且收入不菲,但不是在KTV裡上班的就是如鬼鬼那般演出加兼職的。其中一個還在抱怨自己下體的布袋袋做小了。10CM弟弟的客人就不能全身而入了,很影響她的回頭客。 而在這段時間最讓鬼鬼興奮的是六七年前圈裡最著名的變性人網名「彬瑜」,真名陳星的姐姐要來南京了。當年陳星的手術之舉引起了國內許多媒體的大範圍報道,而當時變裝天下上那些準備手術或者想手術的姐妹將這位「彬瑜」奉為偶像。她當時經歷了家庭拋棄、事業的挫敗,在感情上遭受的欺騙和窮困潦倒後依然堅定不移的要完成自己的女人夢想,感動了不少圈內外的人。瀟瀟想去見見這位大神,看看她這六七年來的生活是怎麼樣的。 那次聚會,可以說是盛況空前。南京當地的姐妹來了二十多人,一些周邊城市特意趕來的也有十多人,四十多人的聚會可見「彬瑜」的影響力猶在。在那次聚會上彬瑜向眾位姐妹介紹起這幾年來的經歷。當初她在手術之後曾經打算如河莉秀一般進軍娛樂圈,當時她也確有這個條件。當年媒體的對她的報道也確實造成了她的影響力,但是後來在中*宣*部嚴格控制對變性人報道的一紙禁令一下,彬瑜的夢想就化為了泡影。為此那家免費為她手術的醫院也解除了她形象代言人的合同,彬瑜又開始了一貧如洗的生活。現在的她已經成為了某地市整形醫院的顧問。瀟瀟聽此一愣,彬瑜在手術前的職業和醫療行業毫無關係。哪家醫院敢請她做顧問,這不是扯淡嗎?瀟瀟繼續聽下去才明白了彬瑜時隔六七年後復出的目的。這傢伙竟然是藉著自己在圈內的影響力來南京拉姐妹上她現在任職的那家整形醫院去手術的。果然不久那家醫院的副院長接著登台了開始介紹起自己醫院為眾姐妹提供的套餐來了。瀟瀟見此對這個彬瑜再無一絲好感。你自己手術了六七年了,到現在也只能靠自己的不男不女的經歷作為賣點來餬口,你憑什麼去鼓動其她姐妹去手術?戰勝術前的各種家庭、親友和事業上的障礙,術後克服各種後遺症就算完美了?放你的狗臭屁!即使手術完全成功了,這也只是做女人的開始而已,而且我們這樣的變性人無論在事業上還是感情上的起點都要比正常女人低太多了。你彬瑜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你真的成功了,還會掛靠這類國內不入流的整形醫院來這些同類人中騙錢?說白了所謂的完美成為女人,只不過是我們這個圈子裡的人自我陶醉和YY罷了。在正常人的眼裡我們這些變性人和人妖、同性戀有什麼區別?你作為過來人會不明白這些?真他媽的扯淡!當年對彬瑜崇拜無比的瀟瀟,此時恨不得衝上台去抽彬瑜兩個巴掌。而瀟瀟同時在想,為什麼當初的自己和現在聚會中一些未手術而手術的那些姐妹一樣這麼的傻。以為自己克服萬難進行手術就能找個堅實的肩膀進行依靠?更可笑的是還有些人,長得也不怎麼樣,怎麼會想到變性後就以河莉秀為發展目標,就包括那個彬瑜。是不是不論外貌,只要靠自己不男不女作為賣點就能紅?腦殘! 瀟瀟在這裡又遇見了在南京最早接納過自己的南京姐妹。而作為過來人的南京姐妹也對這位彬瑜鄙視不已,兩人一同提前出了聚會場所。並且南京姐妹告訴了瀟瀟彬瑜據說前幾年還去國外舉辦過婚禮,不過新郎也是個偽娘,沒過多少日子自己也吃激素和做手術去了,自然而然就和彬瑜離婚了。瀟瀟聽此暗暗搖頭,當年自己和這些多姐妹怎麼會去崇拜這麼個人,把她奉為女神?先是手術後不切實際的明星夢,然後找個偽娘作為終身依靠去結婚,再接下來就差不多像騙子一樣再回到圈裡煽乎那些CD去整形和手術。此時如果別人問瀟瀟你手術後不後悔,瀟瀟嘴上會堅定的說不後悔。但如果時間倒推再讓她選擇一次,她是打死也不會去用激素和切自己男根的。這條路的艱辛是自己手術前絕難想像得到的。如果不是賀新宇的辣手發威,自己還沉浸在怎麼做個高貴女人的迷夢之中呢。 在南京的瀟瀟伴隨著陣陣灰暗的同時也有些好消息,先是自己的左臂痊癒了,拆了石膏之後活動起來也無任何不適。接著自己花了五百塊從網上買了張野雞大學的本科畢業證。瀟瀟拿了這張畢業證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明明是上海名校畢業,但由於畢業證上的性別是男,自己只得花錢去買假學歷。最讓人興奮的是鬼鬼在網上告訴自己,「朱國倫」本名叫賀新宇,是家報社的記者,現在他和他的偽娘女友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自然是不會再管瀟瀟在不在上海了。瀟瀟經過這陣子的挫折,對這個朱國倫心中卻是感慨萬千,這個自己深愛過的男人,深深而無情的傷害過自己,但也是這個賀新宇卻比圈裡的那些直男要好太多了,他能分手時給自己兩萬多塊錢,這在圈裡就像天方夜譚一般。這是南京姐妹被包養大半年的費用。此時的瀟瀟對他無愛亦無恨。而這個圈子就是這麼小,轉來轉去鬼鬼竟然還和賀新宇當初的女友同住過。 瀟瀟回到了上海,但上海的房價又漲了,她和鬼鬼在市區花三千一月才租到了一個單間,這也是鬼鬼叫自己回來的目的之一吧。身份證是男的鬼鬼除了住廉價賓館外就只能住群租房了。不過瀟瀟此時也不介意這些,反正房租一人一半,自己還多了個伴說話,這對於自己來說也是不錯的選擇。孤獨無家的兩人還在上海一起過了春節,大年夜那晚,兩人不會做飯的笨女人弄了一大鍋火鍋吃著,並且喝著酒。看著窗外喜氣洋洋的過年氛圍,兩人酒後都哭了。時間就這麼到了2013年。 回到上海後的瀟瀟便開始在網上瘋狂的投簡歷開始找工作,但讓瀟瀟意料不到的是,上海三四千每月的工作也是那麼的難找。能輕易錄取自己的也就賣保險這類的工作。瀟瀟在上海找了兩個多月的工作毫無進展,此時的瀟瀟開始猶豫、彷徨了,難道自己要生存下去就非得像鬼鬼這般去出賣自己?正此之際,一家叫「智鈞策劃」的公司給瀟瀟來了電話。電話裡說她應聘的前台崗位上周的二試通過了,如果你沒問題的話明天來公司一趟。接到這個電話瀟瀟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連問了對方兩遍才確認了消息屬實。 智鈞策劃上海公司位於上海最頂級的商務區淮海路靠近市政府人民廣場的某座5A寫字樓內,公司的辦公面積佔了一整層。當時瀟瀟一走進裝潢氣派非凡的公司就心中暗道:「自己如果能在這樣的公司工作,錢就是少點也心甘情願。」但這個前台崗位面試者如雲,有不少女孩長得並不自己差,學歷一本者也有之,還有不少上海本地的女孩。瀟瀟記得給自己面試的行政部經理是一個比自己還年輕並且非常漂亮叫「趙蒙曦」的女孩,而且面試時這個女孩用著非常職業化的幹練眼神向自己上下直打量,尤其是自己的大手和大腳。似乎是看破了自己不是個真女人,二試時同樣如此。而且二試比一試更嚴格,全程面試都是英語問答,好在瀟瀟在學校時候就過了六級,這幾年雖然不工作,卻整天在網上看英語原版電影。但快速的英語問答,她的男人嗓音就沒法掩蓋了。瀟瀟想起這位美女小主管的這股眼神便氣餒了,心想自己十有八九被這個幹練而年輕的職業女強人看出了破綻,自己與這家氣派的大公司再也無緣了。卻沒想到自己竟然意外的面試成功了。 瀟瀟向鬼鬼說起了此事,一會兒是能到這家氣派的大公司上班的興奮之情,一邊卻擔心自己變性人和假學歷的事情露陷。鬼鬼看著此時如祥林嫂般的瀟瀟頭疼不已,最後怒道:「看破了就看破了,大不了就當你沒去過就是了!」瀟瀟一想也是,這才安靜了下來。 其實瀟瀟的擔心一點都沒錯,那個90後年輕的行政經理趙蒙曦不但看出了瀟瀟是個變性人,還在瀟瀟二試後按照智鈞策劃的慣例對瀟瀟進行詳細的背景調查,瀟瀟的學歷也是假的,只不過真實學歷遠比那張野雞文憑好。趙蒙曦猶豫了,究竟該不該入取這個原名沈大毛的沈莜瀟。如果換成其她人是不會有這種猶豫的,上海灘四五千的工資找一個比瀟瀟更漂亮的本科生實在是太容易了。但趙蒙曦不同,她本身也是個通過手術才做女人的變性人。瀟瀟的初試時,趙蒙曦面試完了到點下班,她下得辦公樓正巧看見瀟瀟在樓下的便利店買晚飯,一個四塊多的麵包而已,連礦泉水都不捨得買上一瓶便這麼干啃著。趙蒙曦看到後想起了三年前自己在北京的那段日子,當時的自己不是和這個瀟瀟一樣嗎?趙蒙曦是知道作為一個TS和變性人在這個社會是多麼難立足的,她看著此時的瀟瀟不由得一陣心酸的想起了當年的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認識了兩位貴人,那麼自己也許還要繼續從事那個最讓人看不起的行業。趙蒙曦動了側隱之心。 趙蒙曦本來是在智鈞策劃的北京總部工作。但自己的丈夫宋傑英去年上半年跳槽來上海某家軟件公司任項目經理,正好當時的智鈞策劃又要在上海成立分公司。趙蒙曦便從總部調至了上海,由於她在北京期間的認真和細心工作態度得到了副董事長慕容珺的認可,便在上海分公司成立之際成為行政部的經理了。在此期間,工作認真、細緻的趙蒙曦也極得上海一二把手殷開辰和衣勝男的認可和嘉許。 上週末趙蒙曦帶著丈夫到上海智鈞公司的副總裁衣勝男家做客。而將趙蒙曦生活帶入正規的兩位貴人也生活於此,梁正鋒現為上海大型國企日新集團的董事長助理,也是衣勝男的丈夫。茉莉,用梁正鋒的話說起來是他的大老婆,也生活於此,她原本是個在北京小有名氣的從事室內設計的自由職業者,現在在上海依然如此,上海智鈞公司的裝潢就是她一手設計和監工完成的,但現在的茉莉還有個另外重身份。就是梁正鋒夫婦一雙兒女的老媽子。而這個茉莉也是個已經更改了身份證的TS。當初是趙蒙曦在北京的圈中姐妹。 趙蒙曦和丈夫宋傑英來到了上海虹橋的一處獨棟大別墅,這是梁正鋒、茉莉、衣勝男位於上海的家。兩人進得屋來,趙蒙曦急道:「勝勝和小莉呢。」茉莉和衣勝男一人抱了一個孩子,遞到了宋趙夫妻兩人懷中。趙蒙曦抱著小莉好一陣親熱。 衣勝男為梁正鋒生得這雙兒女是雙胞胎,當初兩人約定男孩由梁正鋒起名,女孩由衣勝男起名。梁正鋒抱著男孩想了一陣說道:「老大的名字就從你的名字裡取一個字,單名叫梁勝吧。」當時衣勝男有些不願意了,說道:「孩子的名字太簡單了。」梁正鋒一笑道:「你別忘了,我是軍人出身,你父親家又是軍人世家,你弟弟現在都在部隊做到中校了。勝利是軍人最好的榮譽。而且我希望兒子長大了像你一樣雷厲風行。別像我一樣整天油腔滑調的沒正經。」 衣勝男聽此想了一陣說道:「老大既然叫梁勝,老二就叫梁莉吧,茉莉姐的莉,這樣就從音上就能和老大湊對了,勝利兄妹。二來,我希望日後的梁莉像茉莉姐一樣外柔內剛。別像其她女人那樣嬌滴滴的,我才不喜歡這樣的女孩,也不能像我一樣整天板著個臉。」一旁的茉莉聽此格外感動。而自這兩個孩子誕生後,茉莉成了三人中最疼孩子的人,並且也是和孩子相處時間最長的。 衣勝男生完孩子,在家閒了幾個月便耐不住寂寞了。讓這個職場女魔頭、滅絕師太做家庭主婦就好比讓張飛繡花。正好智鈞策劃的董事長葛鈞格外看重衣勝男在市場上的經驗和天分。衣勝男曾經在外企、民企、國企的銷售管理者的崗位上都取得過輝煌的業績。葛鈞便將衣勝男勾引到了上海智鈞任副總裁,主管的範圍是為在長三角的企業提供市場和銷售的資訊和規劃。與偏重服務於政府和國企的一把手殷開辰相得益彰,又能相互制約。 趙蒙曦分別和梁勝、梁莉親熱完了,抬頭對梁衣二人說道:「衣衣姐,小莉長得像你,眉清目秀的,勝勝還沒滿週歲臉上和手臂上都是很硬的汗毛,虎頭虎腦、黑黑壯壯的像梁哥。」 梁正鋒聽此卻不樂意的,急道:「兩個人都像我,你看小莉也挺黑的,這肯定是隨我………………。」 「呸,小莉像你這土匪樣,長大還不成母夜叉。」一旁的茉莉堅決的打斷了梁正鋒的胡說八道,又抱起了小莉看了一眼,生怕現在長得像衣勝男的她,真被她爹給咒得長歪了一般。 她爹卻好像毫不在意,依然滿口胡鄒道:「心裡美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心裡美,母夜叉也會有春天的。」茉莉聽著臉有些氣歪了,把孩子交到了趙蒙曦的手中,直接擰住了梁正鋒的耳朵用實際行動打斷了他的胡言亂語,衣勝男也上來給了孩子他爹一拳一腳算是幫女兒出氣。幾個大人加小孩在樓下熱鬧了好一陣。 此時上海日新集團正打算更新公司的管理系統,梁正鋒便和從事軟件行業的宋傑英聊起了此事,而衣勝男此時正打算拓展在IT行業的客戶,也參與了進來。趙蒙曦和茉莉最為要好,兩個一人抱個孩子上三樓茉莉的臥室去聊TS之間的私房話了。 趙蒙曦在樓上在茉莉的指點下興致勃勃的學著給孩子如何餵奶。茉莉在一旁說道:「你還真喜歡孩子,以後真打算和英子去抱個孩子來養?」 趙蒙曦一邊小心翼翼的餵著勝利兄妹,一邊說道:「嗯,不過我和英子現在事業還沒穩固,打算再過幾年在上海買房了再說。正好英子的大哥在老家養了三個孩子了,老三由於是超生的還沒上戶口呢。又是女孩,他們大哥不怎麼喜歡,英子說等過兩年在上海買房就把這丫頭抱過來,正好我也喜歡女孩。」 茉莉喜道:「這樣正好,這孩子和你們又有血親,總歸比外面抱來的要好多了。」 趙蒙曦說道:「茉莉姐我猜勝勝和小莉,你肯定最喜歡小莉。」 「那是,誰讓小莉的名字和我一樣呢,再說了高粱米和他老婆假小子兩人都重男輕女喜歡勝勝,自然小莉就我多疼點嘍,我在新西蘭的兩個又都是兒子,正想女兒呢。」 兩人之間又聊了一會兒各自生活上的私房話。趙蒙曦將想招聘瀟瀟的事情說了出來。沒想到同為TS的茉莉卻極力反對。茉莉說道:「現在你在上海的身份就我和高粱、假小子、殷開辰、你老公五個人知道。我們是不會到外面去多嘴多舌的,如果這個叫沈大毛的看出了你和她是一樣的,不是多是非嗎?你我現在這樣的,在圈裡已經算是生活在天堂了,千萬小心在意自己的身份還來不及,你把沈大毛的招進來,當心又趟進渾水裡。這個圈裡的人你是知道有多亂的。」 趙蒙曦聽此心中一悸,想起當初自己在圈裡的日子不由害怕了起來。但一想到瀟瀟那副在便利店在礦泉水架子前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拿的樣子,心又疼了起來。對茉莉說道:「茉莉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覺得那個沈大毛不一樣。她長得也挺漂亮,身材像模特一樣。她如果像圈子那些兼職的一樣,怎麼可能看得上前台這樣才掙四五千的工作。我們公司的待遇算是不錯的了,但這些錢在上海也就勉強餬口而已。我覺得她不是壞人,看她也挺可憐的想幫她一把。畢竟我們這樣的人,社會不給機會,就只有去賣一條路了。當初如果不是你和梁哥幫我,我不和圈裡的那些TS一樣?」 茉莉聽此也是心中一軟,說道:「你們公司畢竟是企業,不能以你的好惡來決定是不是招她。這事多少有些出格,你還是等回公司了再和明月、假小子匯報一下。他們同意你就招她進來,他們不同意你就算了。唉,我說小蒙曦啊,當初剛認識你那陣,你不是挺潑辣、挺非主流的,現在怎麼心腸這麼軟?」 趙蒙曦聽著茉莉說起當初的自己,也不由得莞爾一笑,說道:「英子也是這麼說我的。當初我活著沒想過未來是什麼樣,活一天算一天,自己怎麼開心怎麼來,現在有了英子和你們這群朋友後就不一樣了。覺得生活真好,也就變得婆婆媽媽起來了。」 趙蒙曦週一就分別向殷開辰和衣勝男進行了匯報。殷開辰盯著趙蒙曦看著,一副職業范的說道:「小趙啊,這種事情你也來向我匯報?誰是行政部經理啊?這是你職權範圍內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就行了。以後這種小事你再做不了主,我可要扣你的工資了。」 而衣勝男的回答更直截了當。「我不管她是男是女、手術了沒手術。我們是企業,我要得是結果,做的好,我就加她的獎金、做不好就走人。你覺得她能勝任行政部的工作就招進來,你覺得她不行就挑個行的。她進來了,幹得好就留下,幹不好就走人,我看得是員工的能力和工作態度,她性別有什麼異常是她老公和父母考慮的事情,和我們沒半點關係。」 於是乎倒了三個月霉的瀟瀟就時來運轉的進入了上海智鈞,成為了該公司的前台。而這份前台工作並沒有瀟瀟想得這麼輕鬆和容易。她進公司之前先由公司出資到了專業化的禮儀公司接受了兩個星期的專業化禮儀考核,拿到了合格證才能正式被智鈞公司錄取。一進公司就配發了兩套公司制服。除了為公司招待來賓和為各個部門轉接電話外,幾乎每天都要為其他部門整理相關資料和按趙蒙曦的要求做各種報表。加班成了長事。之前慵懶了二十七八年的瀟瀟陡然間以高節奏、高強度的工作效率忙碌了起來。之前的瀟瀟是看不上這種瑣碎的工作的,因為她認為自己在身體上和心理上付出了這麼多的犧牲,是為了做一個高貴的女人的,她的相貌和學業修養就是她的資本。但經過這幾個月的磨難她明白了,手術之後並不代表了你就是個女人了。你如果不想只是將自己依附於多變的直男或者將自己賣到勾欄裡,那麼就要靠自己的雙手來養活自己。公司裡的其她年輕真女孩不都是這樣的嗎?而此時的瀟瀟知道了現在的工作機會是目前自己看得見、抓得著的改變自己命運的唯一機會,意識到沒有退路的瀟瀟,工作起來更是格外賣力。冷眼旁觀的趙蒙曦對此很是滿意,心道:「還算爭氣,沒白給你這個機會。」 瀟瀟在忙忙碌碌的同時,也喜歡上了這家氣派而充滿時尚氣息的公司。這裡的員工除了一部分老專家和學者外都是年輕的精英。來公司拜訪的客戶不是政府機關和大型國企的領導就是知名的外企和民企的老總。這種工作氛圍很讓人自豪。瀟瀟也在這樣的氛圍中似乎真得感覺到自己成為一個女人了。在此之前的自己,自己只能和圈裡人混,這個圈裡的人不是男變女就是女變男又或者是直男,話題不是怎麼變女人就是怎麼看直男。而在這裡,她能去在閒暇時和其她女同事一起聊天,真正的以一個女性角色融入到了女人之中,看看真女人們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和幹些什麼。而漂亮的自己也引起公司不少男同事的注意,其中不乏年輕的精英。但瀟瀟並未搭理這些人,因為在瀟瀟入職之前,趙蒙曦便嚴格向瀟瀟宣佈過公司的紀律。公司男女同事之間一旦發現有談戀愛者,必要走一個。瀟瀟很珍惜現在的工作機會,並且知道一旦向那些年輕的精英亮明身份,即使沒有不必要的尷尬,他們也不會和對真女人一樣對自己的,就會像其他直男一樣玩一把自己就走。到時候自己這份工作也沒了,男人也沒撈著。 一個月後瀟瀟通過了試用期,第一個月到手的工資六千多。其中兩千多元是自己八十多個小時的加班所得。這些錢在之前的瀟瀟眼裡並不算什麼,一次購物的花費而已。而現在這筆錢在瀟瀟手中卻沉重異常。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靠自己勞動光明正大掙的錢。 叮叮從賀新宇家搬出後,一直在內心鬥爭著,是否要和賀新宇重歸舊好。也許賀新宇沒有當初自己想得那麼完美和正人君子,為人甚至有十分齷齪的一面。但賀新宇卻實實在在是愛自己的,而且他長得很帥、有份體面的工作、並且願意為自己離婚並娶自己。這一切對於自己來說實在是太難得、太難得了,叮叮清楚的意識到自己不是個真女人,即使以後手術了也不會是個真女人的。除了那些沒臉沒皮的直男,自己不可能像她的同事小黃那樣有著那麼多情感上的選擇,幾乎可以說自己沒有任何選擇。而賀新宇即使有缺陷那也是在正常女生心目中如白馬王子般的人物,更何況他還深愛著自己。兩人雖然暫時分開了,但只要叮叮以空閒下來,「賀新宇」這三個字就會在她的心頭冒了上來。 [發表時間:2014/2/5 22:51:23]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42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而賀新宇受的煎熬恐怕比叮叮還要多,他為了叮叮已經向他的拉拉妻子提出了離婚,並且在南昌的妻子已經發動起所有的關係嚴正以待自己的進攻了,再恢復到以往那樣的自己每月拿三萬的輕飄日子似乎已經不可能。而為了叮叮作出切實付出的自己似乎離叮叮越來越遠。賀新宇開始不淡定了,沒有如約一個月後再去找叮叮,只是隔了一個多星期便又來到了叮叮的單位門口。 叮叮下班後兩人相見了,相見時各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兩人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不是說好一個月後再見的嗎?你怎麼現在就來了?」叮叮小聲嘟囔道,雖然抱怨之語,語氣卻怎麼也強硬不起來。 「別鬧了,跟我回去吧,等我離婚了,我保證就只有你一個人。那天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你能不向你的妻子要那五百萬嗎?這錢不是你的,我和你好不是為了你為我買房。我們現在兩個掙得的錢足夠自己花的了。」 「那是我和她的事情,你不用多管了。」 「你是為了我才這樣的,這樣的錢我不要!」 「笑話,這世道什麼離得開錢?你這麼幸苦的工作是為了什麼?你和我從老家千里迢迢的來上海又是為了什麼?不都是為了錢嗎?」賀新宇咆哮道 「我只花我自己掙得錢,這樣的錢我花的心安理得。」叮叮也大聲的叫道。 「什麼叫你掙得錢?你的工資和獎金是誰發的?你們老闆不向那些國企和事業局的大小領導孝敬,他能拿到這麼多的工程嗎?他拉不到這麼多的工程,你能掙現在的這點工資?你怎麼知道我問許慧珠(賀新宇在南昌的妻子)的錢是我不該拿的?你知道她當初是怎麼對我和利用我的嗎?這錢是我應得的!她名下現在的資產早不止一千萬了,按法律起碼一半是我的,我只問要五百萬算多嗎?」 「你是記者我說不過你,當初許慧珠確實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但你這幾年已經問她要了這麼多的錢,早夠了,反正你再向她要錢就別來找我,要找我就太太平平的和她離婚別要錢!」叮叮堅決的說道。 「哼,我如果都要呢?」 「那你就和你的錢去過吧,反正喜歡你的TS和女孩多了去了。」叮叮賭氣的大喊道。說完便轉身離去。 「等等,我讓你走了嗎?你以為把我甩了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不淡定的賀新宇陰森的說道。 「你想怎麼樣?」 「呵呵,我在我們單位正好是負責法制新聞的,跑公檢法部門跑得比較多,正好認識點朋友。我正要提醒你的房東丁文浩一些事情呢,你先聽聽。」賀新宇說完掏出了自己的電話撥了過去。 「你是叫丁文浩的娜娜嗎?」 「你是誰?有什麼事情?」娜娜在電話那頭好奇的問道,認識她的人很多,但在上海沒幾個知道她真名的。而一旁的叮叮也奇怪,自己當初沒給過賀新宇娜娜的手機,真名更不可能告訴他了。他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是我啊,賀新宇你認識吧?」 「你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我在公安局認識不少朋友,他們最近掃黃掃得很嚴。看在叮叮的面子上我給你提個醒而已,識相的最近幾個月就別幹你那買賣了,再不識相那就以後都別在上海幹這行了。」 「你到底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叮叮老是麻煩你多不好意思啊。你自己一個人住不也清靜?當然你會以為我前面的話是我在嚇唬你,我知道你在上海混了這麼久了多少有點關係,你用你的關係隨便上哪個分局那裡仔細的打聽打聽我賀新宇是誰,有沒有這能耐不就知道了。好了今天就到這裡我先掛了。」賀新宇掛了電話,得意而陰森的看著叮叮。 「流氓!你才是個大流氓!娜娜沒說錯,幹你們這行的就沒好人!」叮叮歇斯底里的衝著賀新宇大叫了起來。剛才的叮叮說讓賀新宇和錢過,還是氣話,她內心其實並不捨得離開賀新宇的。但此時的叮叮內心卻對賀新宇涼透了。 賀新宇毫不理會叮叮的叫喊,反而輕鬆的扶了下自己的眼睛,笑瞇瞇的說道:「這才哪到哪兒啊,我現在還只是給娜娜打電話,讓你搬家而已。我知道以你現在的收入水平在這裡附近也租得起房子。但你沒了這份收入該怎麼辦啊?」 「你到底想怎麼樣?」叮叮渾身發抖的說道。 「沒怎麼樣,我除了在公檢法認識些朋友外,工商稅務和管工程質量審核的「建交委」也認識些領導。幹我們記者這行的,尤其是我們這樣的市宣傳部直屬的大報就這點好處。錢掙得不多但領導認識不少,還都能賣我們點面子。如果你老闆再這麼行*賄*受*賄下去,我作為一個黨**員和記者就應該監督、曝光這些社會不良現象。當然也未必要鬧這麼僵,我會帶幾個浦東新區的一些相關部門的領導和你領導吃頓飯,給他個選擇機會的。到時候你們親愛的姚總會不會選你就不知道嘍。」 「流氓、無賴、混蛋………………」此時的叮叮已經被賀新宇的陰毒之語給氣的有些神志不清了。 賀新宇依然是用招牌式的笑容看著這一切,以往叮叮看著賀新宇的這樣的笑容,覺得是那麼的陽光和迷人,叮叮為此心醉,而此時叮叮再看這賀新宇的如此笑容只有噁心和恐怖了。叮叮心想如果自己夢裡再夢到這樣的笑容,自己會被噩夢驚醒的。 賀新宇悠然自得的說道:「現在你情緒不穩定,我們再繼續談下去也談不出什麼結果。我給你一周的時間考慮,這一周你安心工作就是了,娜娜那裡也可以住著。但我希望你前前後後都想清楚了,免得後悔。我們這樣小地方來的人能在上海站住腳跟實屬不易,千萬別因為一時糊塗而前功盡棄了,尤其是你這樣的老家還回得去嗎?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到北京、廣州、深圳等大城市再重新來過。但你這樣的身份重新來過有多難你自己也知道。」賀新宇說完,依然是笑著向叮叮搖了搖手又從嘴裡蹦出了「再見」二字。說完瀟灑的轉身而去。 此時被賀新宇威脅的叮叮氣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當夜叮叮回到娜娜的住處,便向娜娜連聲說「對不起」,自己這幾天就找地方搬家,絕不連累娜姐。其實娜娜被剛才賀新宇的電話也嚇得不清。她沒想到賀新宇會有如此能量,娜娜還後怕叮叮被瀟瀟揍得那晚,她沒衝動的去找人揍賀新宇,不然此時吃不了兜著走的會是她自己。賀新宇既然認識公檢法等部門的頭面人物,根本不用抓自己賣**身的現行。讓那些官面上的大人物和道上的幾個老大打聲招呼自己就在上海無立足之地了。 但見過大世面的娜娜比叮叮卻冷靜的多了,先讓叮叮別慌,反正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此時小公主的男友洪明煒正好派上用處了,現在自己認識的那些人中恐怕也就這個腳踏黑白兩道的洪明煒有可能治得了這個賀新宇。 第二天中午,叮叮難得的翹班,和娜娜一起去了小公主上班的單位附近的一家飯店,三人相約一起吃午飯。小公主一直忙到12點半才從公司裡匆匆忙忙的趕到飯店的包間,並連說對不起,自己手頭上的事情比較多。叮叮向小公主說起了賀新宇的流氓之舉,但沒說幾句就哭了起來。只得由娜娜在旁詳細補充,小公主聽完這些頓時拍案而起,怒道:「這人還要不要臉?講不講王法了,走,我現在就去他的報社找他,向他的領導反映一切。」 娜娜說道:「他們媒體圈裡都是他這樣的人,他領導是有行政級別的,不是想見就能見的,就是見到了人家問你要證據你怎麼辦?」 小公主聽此一愣說道:「那該怎麼辦?就讓他這麼無賴下去?那叮叮怎麼辦?」 娜娜說道:「今天來找你就是為了這個,你看你男朋友洪總有沒有辦法?」 小公主聽此一拍腦門,說道:「我怎麼把紅褲衩給忘了,這傢伙比誰都流氓,治這個拿筆的記者還不是一口酥的。」小公主說完便拿起手機向洪明煒撥了過去。 洪明煒接到電話骨頭沒三兩重的在電話那頭說道:「我的好寶貝,怎麼現在給我電話了?想我了?」 「嗯,想你了,你現在有沒有空?」 「本來沒空的,你找我沒空也要有空。」 「那你現在來我單位附近的「蜀國菜」一趟,我在302包間,現在就來,我找你有急事?」 「怎麼來你單位附近?你工作上遇到什麼麻煩了?」洪明煒奇道。 「不是我工作上的事情,現在電話裡也說不清,你來了就知道了,快點啊,別讓我等太久了。」小公主掛了電話,又向自己單位的領導打去了電話,說自己有點事情,晚點回單位。但手上的工作今天加班也會完成的。 洪明煒半個小時後就趕到了,但一進包間看見娜娜和叮叮,又看見叮叮哭哭啼啼的,已經料到是小公主拉著自己多管閒事了。果然自己坐下後,娜娜又向洪明煒轉述起叮叮昨晚所遇之事。 娜娜一口氣說著,洪明煒只是抽著煙,不發一言的仔細聽著。聽完了對娜娜說道:「這事情我知道了,我會想想辦法的。」娜娜努力的看著洪明煒臉上的表情和語氣,希望找到一絲洪明煒願意幫忙或者不願意幫忙的表情。但洪明煒的表情和話語平靜的異乎尋常,看不出絲毫的喜怒。娜娜暗道:「此人雖然和自己的年紀、學歷相同,但如此老道沉穩,自己認識的人中沒幾個能有這功夫的,看來此人能在大上海打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絕非運氣和偶然。但他這樣城府的人怎麼又會愛小公主這個沒心沒肺的人,還愛得那麼死去活來?被小公主召之即來、呼之既去的,真是奇怪。」 四人一同散去,娜娜和叮叮一同打車回去,叮叮抓著娜娜的手緊張的說道:「你說洪總他能治的了那個無賴嗎?」娜娜摟著叮叮說道:「洪總既然答應幫忙了,你就別急了,他這樣身份的人不會對我們這樣的小老百姓說空話的。」娜娜又安慰了叮叮一陣,說道:「這事情你和任道真也說說,那無賴應該還聽任道真的話的。如果任道真能勸住他了,也就不用麻煩洪總了。」叮叮聽此馬上掏出手機給任道真打去了電話。將近年底,任道真也在親自抓著幾個重要工程的進度。今天他恐怕要晚上才有空,兩人相約八點半在任道真的家相見。 娜娜剛才雖然沒有看出洪明煒臉上的任何表情,並且寬慰叮叮。但她心裡明白,洪明煒沒有直接表明態度就是他最真實的態度了。洪明煒應該是指望不上了,而賀新宇既然知道了叮叮去過任道真的家,也應該事先計算到了他的恩師會出面阻止此事,但他依然如此顯然是沒將任道真的阻止視為障礙。此時的娜娜開始為叮叮深深的擔心了起來。唉,我們這樣的人怎麼這麼難?如果叮叮是個正常女人,就是鬧到最壞的地步,退路也比現在多得多了。任道真也未必敢這麼放肆。 果然娜娜的擔心沒有錯,小公主剛回了公司的辦公樓就接到了洪明煒的電話。此時的洪明煒正在他公司附近的一個角落等著他。 「紅褲衩,你有什麼話剛才為什麼不說?」趕過去的小公主也意識到了什麼。 「這事我管不了,你也不能再管了。這是淌渾水,別一腳插進去拔不出來了。」洪明煒認真的說道。 小公主怒道:「你平時和我牛皮吹得挺大的,你還沒幫就做縮頭烏龜了?我不管,這事情就放你身上了,叮叮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笑話,你以為我是誰?當年的上海灘的黃金榮、杜月笙?我們這樣無論是遇到有錢的還是有權的都是灰孫子!那個賀新宇是市報跑政法口的記者,認識的大人物不比我多?面子不比我大?我們這樣的小獵頭公司的老闆才哪到哪兒啊?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別忘了是大上海!比我有背景有能耐的人多了去了。還有你別忘了,你的事情當初叮叮估計也和那個記者說了,他知道了是你在多事,把我們的事情捅給你老婆,就夠你受的了!」 小公主聽此心中一悸,自己的老婆是萬萬不能知道自己和洪明煒的勾當的。不然這將是天崩地裂。但小公主想起自己的好姐妹叮叮如此遭遇,也是心疼不已。喃喃的說道:「你就幫幫叮叮嘛,你先想想辦法,我知道你總會有辦法的,你這買賣人口的人口販子,這麼多精英都能給你買來賣去,你肯定會有辦法的,當初我的單位,關係這麼複雜、水這麼深。都被你拿下了,你再想想辦法嘛。叮叮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就當幫我還不成?」 洪明煒看著此時小公主撒嬌的樣子哭笑不得,說道:「真服了你了,平時穿女人衣服就像個爺們,現在一身正經的西裝卻弄得像個小姑娘似的。我是干獵頭的人口販子不假,你現在不和我一樣嘛。」 小公主見洪明煒的語氣有所鬆動,馬上趁勢而上,說道:「我不管,這事你一定要管,你管不了的話我就三個月不理你,這三個月你就和你的大美女舒桐混在一起吧,我說到做到。」 「去你的,你這是找我幫忙的口氣嗎?如果我這事辦成了,你死心塌地的陪我三個月不?」 小公主聽此一笑,說道:「不陪,但這事你一定要辦,我知道你有辦法的。」 洪明煒罵道:「我他媽的是不是上八輩子都欠你的債了?這事還真讓人頭疼我想想辦法了。反正我盡百分之二百的力就是了。」 小公主破啼為笑道:「紅褲衩我就知道你行的,你的小公主百分之三百的支持你。」小公主說完又四周望了望,見沒人,竟然主動的在洪明煒嘴上「啵」了一下。 洪明煒立馬抱緊了小公主,深吻了起來,小公主緊張無比的推開了洪明煒說道:「當心被我同事看見!」 「看見就看見,反正圈裡都知道我好這一口。」 「呸,你是破罐子破摔了,豁出去豁回來無所謂了,我怎麼辦?」 「那你這周什麼時候來同濟綠苑陪我一整晚?」 「上周剛陪過你,你怎麼又來?」 「我又不是陽**痿,一個月就這麼不鹹不淡的兩三次怎麼夠?」 「快放開我,別人要看見了,你不是有舒桐嘛,舒桐實在沒空你還有老婆呢。」 「你不答應我就不放,少把責任推給別人,你這麼推下去是不是我老婆沒空還能去找兼職的?你這周到底什麼時候來?再不說我就這裡就地解決了。」 「你個死GAY,真受不了你,週末抽一天來陪你吧,不過通宵估計不行,就陪你一個白天。但你這事一定要盡力啊,讓我知道你掏漿糊、打馬虎眼,你找八百個兼職的我都不理你。」 洪明煒心得意滿的開車離去了,但在車上卻開始頭皮發麻。他前面對小公主說得也非虛話。記者是他在江湖上闖蕩這十多年來忌憚的為數不多的行業之一。那些資深記者不是只在醫院裡向藥代擺擺威風,拿點患者紅包的彭長青。彭長青這種白面書生,找幾個人一嚇唬就嚇唬住了,叫那天洪明煒心情不好,不然也不會給彭長青這樣的羞辱。那些資深記者往往是見多識廣,三教九流的人認識了一大片,尤其是如賀新宇這樣的體制內市報記者,很多權貴都要讓這些喉舌三分。還記得三四年前,一個記者不知道從哪裡拿到了自己公司的一些黑幕,就跑到了自己的老闆面前,讓自己的老闆破財消災。以往遇見這類事情,老闆就指揮洪明煒找道上的人出面擺平了,但對那個記者卻乖乖的就範了。不但送上了一個大紅包,還好好的招待了一番。而自己當家這近三年來,幾乎每年都在這些記者那裡放上一兩次血破財消災的。這樣的人找人悶頭揍一頓容易,但一旦被他們知道,他們日後盯上了你,找到了痛腳,都不用自己出面,找個其他的媒體師兄弟一發稿,你就是中槍了都不知道是誰打的。而只要是干企業的,一旦做大又有哪家沒有點黑幕的?比起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文痞來,自己算哪門子的流氓?這個賀新宇還是跑政法口的,真好又是自己的剋星。這事還真有點棘手。洪明煒正在煩惱著,突然想起一人來,怎麼把這個活祖宗給忘了?記得她以前說過她親舅不就是市裡宣傳部的嗎?洪明煒立馬掏出了電話撥了過去。 「大洪你腦子有問題啊,這麼晚了還給我電話?你也不看看幾點了。」電話那頭那人將醒未醒的罵到。 「你昨晚又和誰在一起浪了?是不是大戰了一整晚了?你自己睜開你的狗眼看看現在是黑天還是白天。」 「我和你媽你爸一起三P了,你管得著嗎?呀呵!還真是白天了,你找我什麼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聽完了你臭屁我還要再躺一會兒呢。」 「別躺了,我找你有正經事呢,有事要你幫忙,你在家裡還是哪家賓館,我現在就趕過來。」 叮叮晚上沒再讓娜娜陪著,獨自到了任道真的家,任道真很守時,八點半一分不早一分不晚的到了自己的家。當任道真聽完叮叮的敘述,原本斯文的他連聲大罵賀新宇不要臉的無賴之舉。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就給賀新宇撥了過去,沒想到賀新宇大概是早知道任道真會為了此事給自己打電話。已經將任道真的電話拉黑了。任道真當場就要氣得去找賀新宇理論,卻被叮叮拉住了,叮叮說道:「他既然不接你電話了,你就是見到了也未必會理你。」 「我當初知道他這麼不要臉就不該救他,更不應該將他安排到報社做記者!當初你和他交往我就擔心他傷害你,但沒想到他會這麼下著,簡直是太無恥了!」任道真正在勃然大怒生氣著。門外又響起了招牌式的砸門聲。任道真開了門,進來的果然是蘇菲婭。任道真說道:「真對不起,我今天不能陪你說話聊天了,我現在心情很壞。」 蘇菲婭卻毫不在意,見到任道真被氣得扭曲的臉反而高興的說道:「讓我猜猜你為什麼生氣。和尚你是不是為了你的寶貝學生那個偽君子發火?」 任道真聽此一奇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蘇菲婭得意的說道:「我不光知道這個,還知道他對自己的女友,也就是上次來你家的那個漂亮TS叮叮做的下三濫事。」說到這裡蘇菲婭看到門內的叮叮。立馬興奮了起來,一把推開任道真跑了進來,對著叮叮說道:「原來你在這裡啊,快老實交代你和大洪那個死GAY是什麼關係。你是不是他的馬子?不許抵賴、說謊,不然這事情誰也幫不了你。」 叮叮聽著也是一奇,說道:「你說得大洪就是洪明煒洪總吧,我和他就普通朋友關係。」叮叮本來想說自己的好姐妹是洪明煒的偽娘女友的。但一想到小公主在上海有家有業的真實身份就沒說出這層關係,即使蘇菲婭要知道這些,也不該由自己來說。 蘇菲婭一臉認真的指著叮叮的鼻子質問道:「你們倆真沒那個關係?」叮叮堅決的搖了搖頭。 一旁的任道真卻聽得一頭霧水,連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蘇菲婭怡然自得的說道:「這圈子說小還真小,叮叮的朋友真好也是我們那個圈的朋友,我和大洪認識時間才不到兩年,但挺投緣的。叮叮的事情別說有你和尚和我朋友的面子在裡面了,我早就看你那個學生不順眼,就是沒你們倆這事情我也管定了,叮叮別擔心,就他一個小記者還能翻了天了,這事情包在了我身上。」蘇菲婭大包大攬的說到。 第二天賀新宇正在外公幹,晚飯前卻突然被報社內的某實權領導叫去了,參加一個應酬。賀新宇一進飯店包間,便聽見一人對她熱情的打招呼道:「小宇同學還記得我嗎?」蘇菲婭用一臉卡哇伊式的笑容,熱情的向賀新宇打著招呼。 賀新宇一看竟然是常去任道真家竄門的蘇菲婭也在此,一年多前賀新宇本來還打算追她來著的,結果一個大熱臉撞上了大冰屁股,之後賀新宇才去找的瀟瀟。而賀新宇此後再在任道真家撞見這個蘇菲婭,總是被她冷嘲熱諷一番。賀新宇禮貌的向主任和蘇菲婭打完招呼卻陡然一驚,竟然叮叮也安坐一旁,此外還有一個二十剛出頭的年輕人。叮叮和這個蘇菲婭在一起?她倆怎麼會來這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情。賀新宇心中升起了不詳的預感。但臉上依然掛著招牌式的陽光微笑,落座應對。 飯局過半,叮叮沒說幾句話,蘇菲婭也只是在飯桌上不斷的插科打諢引在座眾人陣陣發笑。但賀新宇多少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情。在座的這位年輕人是當年市宣傳部副廳級巡視員侯廳長的大公子,這位大公子竟然是蘇菲婭的親表弟!今年侯廳長從市宣傳部外調某區做副書記去了,但在部裡經營多年,餘威尚在,而且不到五十歲的侯書記政治行情還看漲,所以他的大公子大學剛畢業便藉著父親的關係經營著一家廣告公司。在市裡電視台和幾份大報拿了些黃金時段和熱門版面的廣告代理權。看著葉主任對侯公子的慇勤態度,顯然與他父親關係匪淺。精明的賀新宇雖然依然沒弄明白叮叮和蘇菲婭還有侯大公子是什麼關係,但今天這兩人把叮叮噹著自己的領導的面帶到了自己的面前,言下之意究竟為何,稍微有些腦子的人都想明白了。 酒席散去,蘇菲婭帶著大表弟和叮叮婉拒了葉主任的派車相送,三人下到地下車庫。侯大公子嚷嚷道:「表姐,你的事情我辦了,你答應給我發的那個美國白妞可別忘了啊。」 「你看你這點出息,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什麼時候放過你鴿子了?」 「千萬別讓我爸媽知道!」 「行了,再囉嗦我給你發幾個黑妞過來,你可以滾蛋了!」 侯大公子聽此卻滿意的屁顛屁顛的開著自己的酷跑揚長而去。叮叮卻依然緊張無比,飯桌上沒聽蘇菲婭和賀新宇談起自己的事情,而且兩人把酒言歡弄得很熱乎的樣子。叮叮看著蘇菲婭要開著自己的車而去,馬上拉住了蘇菲婭的手,不好意思而窘迫的說道:「蘇菲婭姐,我的事情你還沒和那個偽君子說呢?」 蘇菲婭看著叮叮緊張的樣子卻覺得好笑,這個傻丫頭都沒看出來事情已經了了。蘇菲婭卻故意的犯壞說道:「你剛才也看到了,賀新宇和葉主任的關係很好,他們畢竟是一個單位,肯定是自己人幫自己人的,你的忙我實在幫不上了。」叮叮聽此卻急得要哭了出來一般。此時叮叮的手機響了,掏出手機一看竟然是賀新宇的來電。叮叮此時拿著手機直如拿了個燙手山芋一般。蘇菲婭看著叮叮驚慌失措的樣子已猜到誰的來電了。一把奪過了叮叮的手機接了起來。 「叮叮,我們之間有什麼話為什麼不能好好的說呢?你找外人來幹什麼?」賀新宇在電話那頭說到。 蘇菲婭冷笑道:「和你好好的說有用嗎?有什麼話下來說吧,我和叮叮就在車庫。」 「怎麼是你,蘇菲婭,叮叮沒事吧,我想單獨和她聊幾句。」 「能沒事嗎?叮叮都快被你嚇哭了,好了你快點下來,別給姑奶奶我裝什麼孫子!」蘇菲婭不容置疑的說到,說完就掛了手機也不給賀新宇任何迴旋的機會。 果然五分鐘不到賀新宇就下到了車庫。蘇菲婭還不等賀新宇開口就說道:「怎麼著,剛才在飯局上給你留了面子,沒當場給你難堪你自己拎不清啊,還敢給叮叮電話?」 「蘇菲婭,你聽我說,我們倆的事情沒你想的那麼複雜。你能給我個機會和她單獨說幾句話嗎?」 而此時的叮叮再看見賀新宇都嚇得躲到蘇菲婭的背後去了。蘇菲婭轉過頭來對叮叮說道:「你願意和他單獨聊幾句嗎?」 叮叮卻是拚命的搖頭,大聲說道:「我再也不想看見他了。」 蘇菲婭聽此一陣冷笑,說道:「你聽見了嗎?你讓我再知道去騷擾叮叮,我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今天我對你算是客氣的,下次你再撞我手裡,來找你的我保證不是你單位的領導了。你不是很會查人嘛,你幫我個忙,幫我查查剛從上海調中*央任紀*委任副書記的袁書記他女兒什麼時候去的美國,在哪所大學念得書,那年從上海一起去這所大學的同學又有誰。最近十*八*大剛開完,從上到下都在刮廉政風呢,你們這些記者可要小心了,以後少伸手拿紅包了,以前拿的最好也從銀行提出來藏好了。不然可是一查一個准。」 賀新宇被蘇菲婭說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大冬天的額頭上直冒汗。蘇菲婭說完了,賀新宇又不捨得看了叮叮一眼後,說道:「我明白了,上次的事情不好意思了,真是對不起,再見。」賀新宇說完轉身而去。 叮叮看著賀新宇遠去了,提著的心才掉了下來。摟著蘇菲婭又笑又哭的說道:「蘇菲婭姐,你真厲害,你太NB了,認識這麼多厲害的人。」 蘇菲婭卻不滿道:「什麼蘇菲婭姐啊姐的?我很老嗎?」 叮叮掛著眼淚的笑道:「那以後就叫你蘇菲婭。」 「這還差不多,對了,昨天你還沒交代你和老洪究竟是什麼關係呢。」 這週末中午叮叮特意在麗都定了個大包間,宴請娜娜、小公主、蘇菲婭、洪明煒、任道真這幾個在此次事件中幫助過自己的人。其餘人都來了,唯獨任道真,蘇菲婭上他家死拉硬拽了他半天,未果。叮叮以為是任道真天性不喜熱鬧才如此的,但蘇菲婭卻說:「和尚說,你和賀新宇認識是他造成的,這事他又沒幫上忙,覺得挺對不起你的。」叮叮聽此卻是愕然,起先她對認真頑固到變態程度的任道真很是厭惡。現在卻覺得這個書獃子簡直刻板到可愛的地板了。 飯局上由於多了蘇菲婭和洪明煒這兩個高段位人士,娜娜再無往日三人組大姐大的派頭。蘇菲婭剛進門就跑到了洪明煒一旁的小公主身邊,仔細打量了一陣,大大咧咧的對洪明煒說道:「你的受娘一點都不娘,除了身材不錯,其餘的都及不上叮叮。你還算不上一個直男,還是在爛玻璃的階段,真噁心。」 洪明煒見了蘇菲婭也無往日穩重的老總派頭,針鋒相對道:「蘇公公,你已經到了欲練神功、引刀自宮的階段了。我和你比不是笑話嘛?以後叫你蘇教主怎麼樣?」一頓飯基本上都是兩人毫不相讓的相互諷刺。引得眾人不時的哄堂大笑。 宴席結束,服務生正拉著刷卡機進來讓叮叮買單。蘇菲婭卻堅決阻止了叮叮,說道:「我這裡最有錢的是大洪這個龜孫子,這次的事情你托他幫忙,他就轉手把爛皮球踢給我了。事情沒出力,又白落人情白吃飯的,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今天就讓他買單。再說了他能報銷的,你不許和他搶。」 叮叮只當是蘇菲婭在開玩笑,正要到刷卡機上去輸密碼。蘇菲婭卻又提高了嗓門急道:「叮叮,你不聽話,我就去讓賀新宇再回來找你,他敢不找你,我就找他的麻煩。」叮叮聽此嚇得一陣哆嗦。洪明煒對服務員招了招手,買完了單。對著蘇菲婭嘟囔道:「我錢再多也是打工掙的,怎麼和你家做電力設備還有管道的大買賣比。這次我買單,下次你問你媽要了會員卡請大家帶上我去雲澗山莊嗨皮一次啊。我和大夥兒可都沒去過這麼高檔的地方。你敢不請,我咒你下邊癒合然後小弟弟再長出來。」 第十二章 何處去 年底將近,叮叮的工作節奏更加忙碌起來。手上負責的三個項目都到了最後的調試和甲方驗收階段。但娜娜卻出人意料的空閒了下來。本來越是年底,她的工作越忙碌的。但十*八*大一開,上至中*央,下至各級地方政府都猛烈的刮起了嚴控三公消費的大風,首當其衝的就是娜娜從事的娛樂業。 叮叮一項工程甲方驗收完畢,她在深夜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了。叮叮剛回到了娜娜家中換上拖鞋,門外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娜娜開了門卻見來者是鬼鬼。鬼鬼一進門就驚慌失措的向娜娜說道:「小碧自殺了、她自殺了………………。」 娜娜聽此並不在意,這個圈子裡的TS比女的還作,只要是個女妝的TS沒個三五次自殺的經歷好像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TS似的,原因也無外乎家裡人不同意自己做女人、和直男起了感情糾紛之類的。娜娜點了顆煙不屑的說道:「她年紀也不小了,在圈裡也混了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玩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 「不是的,她真死了,網上都有新聞了,就今天上午跳樓自殺的。」 娜娜見神色慌張的鬼鬼不像說假,連忙跑到了屋裡的台機前,百度起上海自殺的新聞。果然沒翻幾條就找到了小碧自殺的消息了。原來小碧投資了一項名義上是加盟投資的項目,實則是傳**銷的騙子公司。小碧竟然被騙了一百三十多萬之巨。傳銷公司昨天剛被工商查封,小碧知道自己掙得血汗錢再也收不回來了,便從傳銷公司的大樓上一躍而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叮叮不由得看起了娜娜,這陣子清閒在家的娜娜,也總在網上看著各類的投資項目,並且讓叮叮幫她參謀參謀拿拿主意。叮叮雖然未經過商,但畢竟受過高等教育,在上海工作了四年多的她,也比娜娜見聞更廣博,看了這些網上的投資項目,十有八九是騙子項目,便敬告娜娜一定要小心在意自己的錢了。但娜娜如此的舉動,叮叮卻是表示理解,她不像自己受過完整的高等教育,並且在企業實踐工作中掌握了相關專業的一技之長。而娜娜一旦脫離夜場,只受過初中教育的她什麼都幹不了。即使是下苦力的活,老闆也不會要她這樣的TS的。但娜娜總不能這樣活下去。她遲早會衰老的,趁著自己還年輕,她要為自己下半輩子開始打算了。但可想的出路卻是有限,甚至是幾乎沒有,叮叮也為娜娜感到無奈和擔憂。而那個小碧顯然是抱著和娜娜一樣的心思,希望通過這項投資使未來的自己有個依靠而已。但現實就這麼殘酷,她辛辛苦苦靠著自己出賣身體、尊嚴和一杯杯的灌酒、在台上台下費力表演賺來的錢,瞬間就化為烏有了。而她們這樣的人又基本和家裡斷了聯繫,再無港灣可倚靠。這些錢恐怕是這些勾欄裡的姐妹們唯一的親人和依靠了。叮叮再想如果我是小碧,我該怎麼辦?也許除了死並沒有再好的選擇了。 本來和小碧有血仇的娜娜見此,卻再也忍不住了。掩面痛哭起來,鬼鬼也跟著哭了起來,叮叮竟然被這氣氛所感化也掉下來了眼淚。三人其實都不是只為了小碧之死而哭,卻是從小碧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這其中包括叮叮,自己是有份工作,不用出賣自己的尊嚴而活著,但比起她們來,自己又能好到哪裡去呢?自己的路又在何方?賀新宇離開自己之後,似乎印證了當初的老闆和同事對自己的告誡,除了工作自己還能有些什麼呢? 娜娜大哭道:「她怎麼這麼傻啊,這輩子好不容易存下得錢就這麼給人騙了。」 在此之前已經悲傷過的鬼鬼最先停了下來。嗚咽道:「前陣子她在場子裡想著了魔一樣,不停的向小姐們還有姐妹,介紹起這個項目怎麼好怎麼好,讓我們一起加盟,她還為此每週上那家公司聽上幾節課,還跟著這伙騙子去了趟杭州。當時大家都在背後說她要被騙了。但沒想道她會把自己所有的錢都投下去了。」 娜娜聽此自嘲的笑了起來,看著叮叮說道:「唉,如果不是你這丫頭,姐恐怕就是現在的小碧了。」鬼鬼聽此不解的看著娜娜,娜娜將自己最近在家閒著無事,在網上找投資項目然後被叮叮一一勸住的事情和鬼鬼說了。鬼鬼掏出顆煙獨自抽了起來說道:「我們這些沒文化的,看來這輩子就只能幹這個了,就不知道老了還能幹嘛,還是讀書的好啊。能像叮叮一樣在正常的公司上班。美冰我說了你別不高興,我和你,他媽的這輩子算完了。小碧是有福的啊,早死早脫身。」 娜娜也抽起了,聽此一陣苦笑,卻沒去反駁什麼。叮叮卻難得的主動向鬼鬼開口說道:「都一樣的,你們是一輩子在場子裡討飯吃,我是一輩子在公司裡做死做活,做到了死了算。」 鬼鬼歎了口氣說道:「你還算有點奔頭的,至少身子比我們乾淨,又讀過書,會電腦、會外國話,聽美冰說你還會開車,現在我想起我自己來,我都感覺噁心。是不會再有男人來要我這樣的了,你不一樣,興許還能找個好男人。但眼睛一定要擦亮了,別像我當年那麼傻似的的,什麼都給他了,結果影都沒了。」 叮叮剛經歷與賀新宇堪比大片的驚心動魄的分手,聽著這話卻感覺像是鬼鬼在罵自己似的。竟然主動的向鬼鬼要了顆煙抽了起來。笑著將自己的事情告訴鬼鬼了。鬼鬼聽著只是一愣,說道:「嘿,我操*她*全家的,還真他娘的巧了。」鬼鬼也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兩廂一碰,「罪魁禍首」竟然還是鬼鬼最先看見了叮叮開著賀新宇的寶馬5系才引發的後來的糾紛。 鬼鬼笑著用胳膊頂了下叮叮說道:「你個丫頭片子恨我多管閒事不?」 叮叮又問鬼鬼拿了顆煙抽了起來,點著後說道:「我還要謝謝你呢,這是真話,當初你也不知道她是我的男友,不是你多事的話我還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鬼鬼卻大大咧咧的說道:「當初因為你,我被娜姐趕走,其實我一直挺恨你的。如果當時知道是你的男友我會下更多的蛆,說不準就陪著瀟瀟一起打上門了。不過那個姓賀的,我到認為他人不壞。這圈裡最後分手打破頭的事情我見多了。但他能最後再甩給瀟瀟兩萬多塊錢,能看出他還是非常有情義的人,如果換了我是你,我是不會放他走的,他愛自己就行了,管他是好人是壞人。他能勸你別用激素和別去手術就是好人了,現在的那些直男哪個不想自己的偽娘再白點、再嫩點、再娘點,他們才不去管激素在你身體裡危害有多大呢。這世道比他更有情義的男人我還真沒見過幾個。」 叮叮聽此卻默然不語。她心中隱隱的在想如果不是瀟瀟的打上門,和任道真告知自己賀新宇的離婚方式,被這麼個愛自己的人騙一輩子也不錯。畢竟兩人相處的日子是自己這輩子最快活的時光。瀟瀟沒來之前,叮叮都感覺這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但現在再讓自己去和賀新宇復合卻是萬萬不能了。並且叮叮知道了賀新宇最後還扔給瀟瀟兩萬多塊時,心想也許賀新宇並沒有自己想得那麼壞,他心裡是有光明的一面的。不然刻板的書獃子任道真不可能和相交如此長的時間。也許他現在齷齪的一面是被這個無情的社會和前面幾段異愛帶來的傷害所造成的。叮叮想此歎了口氣捻熄了手上的煙頭。 又過了幾天,叮叮在一個週五,花了十幾個小時終於將手中最大的一個項目全部調試完畢,接下來就可以組織甲方驗收了。深夜回到家中,卻見娜娜獨自坐在客廳內,身前茶几上煙灰缸已經塞滿了,上面還有兩個空煙盒。叮叮問到娜娜怎麼了。 娜娜長歎口氣說道:「我爸給我電話了,沒想到他也在上海打工,都來了一年了,現在在一家廠裡做保安。」 「暈,來上海一年了今天才聯繫你啊。」 「呵呵,我剛來上海一陣我打過電話回去,沒想到他們沒把我的電話號碼放好。前幾天在老家的繼母打掃屋子的時候才翻出那個本子,我爸才給我來的電話。」 「哦,那是好事啊,你應該去見見你父親。」 娜娜苦笑一聲,又點了顆煙,說道:「快六年前了,當時我這樣回家,結果是被我爸從家裡用棍子打出來的,當時我的頭都被他打破了。三年前我想回去看看,打了個電話回去,起先是我繼母接的,把我的電話記下來了。後來我爸打電話過來,罵了我很多難聽的話,讓我以後別回去給他丟臉了,也別打電話回去了,反正他有了我的弟弟,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兒子了。不然見我一次打一次。沒想到這次他會來主動找我。」 叮叮聽此一陣無語,心想自己是父母還有爺爺、奶奶最疼愛的孫子。如果被他們知道了自己這樣,恐怕也會如此。 娜娜看著叮叮說道:「你明天空嗎?空得話陪我一起去看我爸爸。」 叮叮這個週末到能全休,本來想好好的在家悶頭做兩天豬的,這陣子是忙壞了。再者娜娜去見自己的父親叫上自己這個外人幹什麼? 娜娜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怕他再打我,自從他娶了我後媽就老打我。如果他明天見面再打我你就幫我報警。他雖然是我爸,但我媽死後就沒好好的養過我,我初中一畢業也是被他從家裡用棍子趕出來,他現在沒資格打我。」 第二天叮叮早上九點多起來上廁所,本來打算再躺個回籠覺的,吃完午飯陪娜娜一起出去也不遲。沒想到一出屋子娜娜已經穿戴整齊的坐在客廳了,身前放了一個大布袋,裡面放著的是幾條煙和一些水果、餅乾之類的東西。顯然娜娜起了個大早,並且出門買好了看父親的東西,再等自己起床。叮叮無奈,只得洗洗涮涮穿好了衣服一起和娜娜出門。 娜娜那個大布袋,整個兒塞滿了,叮叮和娜娜一人拎一個拎帶,兩人一起提著,如提前趕回家過年的農民工一般。上了地鐵兩人都是一身大汗。父親給娜娜的地址是在郊區,兩人先是坐了一個半小時的地鐵到了某線的終點站。此時已經是快午飯的點了,兩人只得找了家地鐵站附近的小館子,吃了兩碗麵條。接著是打車,沒想到正規的出租車一聽娜娜報的地址,不是直接搖頭說去不了,就是說自己車沒油了。兩人一直打到第五輛車,娜娜直接甩給司機兩百塊錢,司機才願意去。出租車開了大半個小時直到上海與浙江的交界處,才找到娜娜父親的那所廠子。地方很是偏僻,叮叮心想待會出來可就麻煩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別說打車了,路上都沒見幾輛車。廠子規模不小,但娜娜的父親卻一進門就找到了,原來娜娜的父親就是看大門的保安。 父親起先都沒認出娜娜就是自己的兒子,問兩人找誰。娜娜看著父親此時蒼老的面容和花白的頭髮,眼眶頓時濕潤了。不由的叫了聲「爸,我是浩浩啊。」娜娜的父親聽著只是一愣,仔細的看起了娜娜。門房裡另外一個保安卻說道:「老丁啊,你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認識啦,以前只聽說你有兩個兒子,沒聽說有女兒啊,長得還真漂亮。是你和外面的人生的吧?你看你女兒還真孝順給你帶了這麼多好東西。」 老丁聽得氣得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只是對旁邊的同事嗯嗯啊啊的打了兩句哈哈,說自己有點事情回趟宿舍,然後就是出了門衛室,雙手背在後面,板著臉一言不發的在前面走著。叮叮只得和娜娜提著大布袋在後面跟著。老丁的房間不在廠區的宿舍樓,而在倉庫旁的一間搭出來的一間小房間。三人先後進了這間陰暗的小間,房間才五六平方大,只夠放一張床。房內由於無窗而毫無陽光,顯得陰暗潮濕。 娜娜的父親看了一眼叮叮,叮叮識相的退到了門外,卻不敢走遠,就在門口站著,即使娜娜昨天沒說他父親老打她的事情。叮叮看老丁今天的樣子,都替娜娜擔心。 老丁看了眼娜娜用家鄉話說道:「怎麼說你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還不改回來,在老家我這年紀的孫子都老大了。」 娜娜滿懷熱情的大老遠跑來看自己的父親,一句好話沒聽見、一個好臉沒看過,也是一肚子的火。冷冷的說道:「這裡是大上海、不是老家。你要抱孫子找「遠遠」給你抱去,我媽死了後你沒管過我,你別忘了我初中剛畢業的成績是能上市一中的,但卻被你打出來了。不是你趕我出來,我會成現在這個樣子?你現在到問我要孫子了?」此時娜娜用著自己男人的嗓音和父親說話,叮叮認識娜娜大半年來還是第一次聽娜娜的男音。此時父子兩人都用著家鄉話交談,恰巧叮叮的老家和娜娜離得不遠,在門外能聽懂兩人說點什麼。 娜娜的父親聽兒子如此頂撞自己,頓時勃然大怒,罵道:「你個龜兒子,你這是和老子說話的樣子!」罵完,就揚起了手來。沒想到娜娜毫不退讓,竟然揚著頭身子往前一挺,用著凌厲的眼神看著父親說道:「你打我一下試試,你今天打我一下,我明天就找人揍你十下。」此時在門外的叮叮聽見裡面的爭吵也推門進來了。娜娜的父親看著此時娜娜的神態,頓時軟了下來。 娜娜繼續說道:「六年前的大年夜那晚,我被你從家裡趕出來,我就和你說過,我以後再不會給你打了。」而此時娜娜的面容卻充滿了怒容。 娜娜的父親一屁股坐在床上說道:「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怎麼生出來你這個兒子。」 娜娜毫不妥協的說道:「要說造孽,我才造孽呢,怎麼攤上你這麼個爹,有了後媽後你是怎麼對我的?不是你的話我現在早大學畢業了,會成現在這樣?」 娜娜的父親無奈的掏出煙抽了起來。只是低頭不語。兩人都沉沒了一陣,娜娜暗歎了口氣說道:「好了,今天來找你也不是和你吵架的,這是我給你買的點東西,你自己用吧。」娜娜說完又從自己的坤包裡掏出了個信封,甩給了父親,說道:「裡面是三千塊錢,算是你兒子過年孝敬的你的。」娜娜說完便打算轉身而去。 此時老丁又叫住了娜娜。看了看娜娜為他買的一大袋子東西和錢。說道:「我今天來找你也不是吵架的,你就和我說說現在你怎麼樣了嘛。」 「混著吧,反正餓不死。」娜娜此時也坐到了床的一角,看這個陰冷潮濕的小房間,顯然父親的日子並不好過,也問起了父親的近況。原來老丁兩年前在職的國企因為連年虧損,被一家更大的國企給併購了,其實和倒閉了也差不多。給了四萬多的買斷費,老丁就被打發了。而此時娜娜的同父異母弟弟丁文遠正在讀初中,學習成績也很好。正是花錢的時候。而老丁的續絃這幾年身體也不好,每月光吃藥就要五六百。老丁無奈只得外出打工,一年多前跟著老鄉來了上海,但年紀大了沒企業要,好不容易才在這家企業找到了一份保安的工作。工資也就給個上海的最低生活保障,每月一千六七百塊錢,但包吃包住,又不用幹什麼重體力的活。老丁就這麼幹了一年多。 叮叮看著年邁的父親還在外奔波餬口,一邊辛酸的不行。一邊卻想你為了自己的弟弟遠遠倒很盡父責,當初對我怎麼這麼絕情?老丁說完了,又看了眼娜娜不好意思的說道:「馬上就春節了,你能幫我買張回老家的火車票嗎?現在都是網子上買,我弄不來,去火車站排隊,一來請假要扣錢,二來排了隊也未必買得著,一到春節去四川的火車票是最緊張的。」 娜娜「哼」了一聲說道:「這就是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老丁想解釋卻心虛的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娜娜看了父親尷尬的樣子,也不想去多說什麼。說道:「我也沒空去弄火車票,上海去我們老家的車都是慢車,要走上兩天兩夜,中途還要換車。去年我看新聞,老家不是蓋了機場嘛,我查過,一周從上海去老家有三個航班,我給你買張飛機票吧,也算我過年孝敬你的了。」 老丁這輩子還沒坐過飛機,看著此時娜娜豪華的穿著,比廠裡辦公室裡的那些女員工都有檔次,給自己買的三條煙也都是中華,一甩給自己就是三千元的信封,給自己買起機票來眉頭都不皺一下。老丁期期艾艾的說道:「浩浩啊,你這幾年在上海掙著大錢了?」 「賺了點,反正比在老家跟你強多了。」 「這就好、這就好……………………,以前爸是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但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不然你今天也不會來看我,對吧?再怎麼說都是一家人。你弟弟現在正是花錢讀書、長身體的時候,爸又老成這樣,出門在外熬不了幾年了,以後你弟弟的花銷你能不能都管上?再怎麼說一筆寫不出兩個丁字,你說對不?」 娜娜聽了這話頓時跳了起來:「笑話,你對遠遠到挺盡心的,現在是一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丁字了,當初你幾次趕我出去的時候這話上哪裡去了?我就不是你兒子了,我就不姓丁了?我媽死得時候最後對你怎麼說的?你對得起我媽嗎?你對得起我嗎?你個老不要臉的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老丁聽著兒子如此罵自己,雖然不敢打娜娜,但也罵開了。「你不看看你現在什麼樣?你們這種人妖又不能生兒子、生女兒,男人女人都不要你,你別忘了不管你現在怎麼樣了都是我尿出來的。你賺得錢不給家裡人花還給誰花!我看過電視的,電視上說你們這種人妖都活不長,你帶著你的錢進棺材吧,死了給你收屍的人都沒有,以後你別姓丁了,我怎麼養出來你這麼個孽種!」 叮叮看著此時的娜娜被父親惡毒的語言罵得兩眼冒火,叮叮真怕此時父子兩人在這裡打起來。這裡是廠區的角落,附近也沒什麼人。叮叮一把抓住娜娜的手拽了出去。叮叮拖著娜娜,但老丁惡毒的語言卻未停息,一直在咒罵著兒子不男不女的痛處和不得好死。娜娜被叮叮已經拽得走遠了,突然掙開叮叮跑回去對著老丁咆哮道:「你就是死了我也不會再來看你一眼!」 兩人出了廠區,叮叮看著娜娜,問到:「娜姐你沒事吧?」娜娜一臉平靜的只是笑了笑說道:「出道到現在這種話聽多了,就當這個老王八蛋放屁了。真後悔來看這個老不死的。」此時正好一輛貨運車路過,娜娜揚手攔了下來,上去甩了給司機一百元。司機載著兩人去了熱鬧的地方將兩人放了下來。兩人打車去了地鐵站。叮叮一路不敢和此時的娜娜說什麼,而娜娜卻平靜的出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人到家後已經快是晚飯時間,叮叮正打算出去買菜。被娜娜拉住了,說今天不在家開伙了。拉著叮叮打了輛車去了上次洪明煒帶他們去的外灘上的「唐家菜」。叮叮見娜娜帶她來這麼豪華的地方,不由得一愣,在大門口拉住了娜娜。娜娜只是一笑說道:「你沒聽剛才那個老王八蛋說得,我的錢以後只能帶進棺材裡。不如現在及時行樂,吃完喝完拉倒。」叮叮聽此也是一陣感歎,想起了自殺的小碧,也就由得娜娜去了。兩人坐下,娜娜也不管兩人吃得完、吃不完,一口氣點了六七千元的菜。 老丁剛才被兒子罵成「老王八蛋、不得好死」之類的話也是氣炸了肺。但到了晚飯休息的點,老丁的幾個老鄉工友,聽說老丁突然冒出個女兒來看他,都到了老丁的屋內來湊熱鬧。看見娜娜為他買的這麼多好東西,頓時都興奮了起來。老丁無奈,只得拆了一條中華煙,抽出了一包給大家散煙,又從裡面掏出了一包曲奇餅乾給大家分了。這些工友平時工資都不高,難得消費這些東西。在他們眼裡這些東西就是高檔貨了。 其中一人說道:「老丁啊,剛才看見你女兒了,長得真好看,穿得比廠子裡的老闆娘都不差,你有這麼好的女兒怎麼還干現在這活啊。你看你女兒給你買這麼多好東西,對你挺孝敬的。我那女兒和你女兒差不多大,哪有你女兒這麼好,我大兒子都沒這麼孝敬過我的。」老丁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眾人熱鬧了一陣到點上工。老丁在門衛室裡抽著娜娜給自己買的中華煙心中尷尬萬千,猶豫了一陣,想著娜娜本來還要給自己買飛機票回老家的,都有些後悔剛才衝動罵了娜娜。不罵她的話自己就能坐上飛機了。坐飛機本來是他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便厚起了臉皮給娜娜打去了電話,娜娜接起電話。 「浩浩啊,是爸。」 「哼,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沒啥,爸都老了,你就別記恨爸了,剛才是爸不好,你大老遠的來看我,我不該罵你。」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本來我剛才還想叫你今年過年一起回去的,剛才氣糊塗了都沒說。」 「呵呵,當初你不是覺得我這樣給你在鄰居和親戚面前丟臉嗎?現在不怕我回去丟你的臉了?」 「我剛才都說了,爸老了,你剛才也看見了我頭髮都快白光了。你就別和爸計較了,你也好幾年沒回去了,今年和爸一起回去吧,我們一家人團團圓圓過個年。你也回去看看你姑、你叔,還有你媽媽家的外公、外婆都還在呢,都去看看。」 娜娜聽此心一酸在電話那頭捂著嘴流起了眼淚,直接就掛了電話。 此時兩人剛從「唐家菜」出來,叮叮站在馬路上不停的替痛哭的娜娜撫著背。娜娜哭著問叮叮:「我爸叫我回去,你說我該回去嗎?」從人之常情的角度,本來叮叮是該勸娜娜回去看看的。但白天看見老丁對娜娜輕蔑的態度和極度勢利的話語,再加之當年他對娜娜的不盡責。尤其是最後作為父親對兒子無比惡毒的謾罵。讓一旁叮叮都聽得膽戰心驚,叮叮此時都不知該說些什麼。 娜娜獨自哭了一陣,自己擦了擦眼淚,笑道:「他媽的什麼叫我回去看看,還不是這老王八蛋圖我兩錢。看見我有錢了就開始像認我了。去他媽的吧。他死了我都不會去看他一眼的,我巴不得他現在就去死。」 [發表時間:2014/2/8 17:07:04]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45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當天深夜,叮叮起夜,走到客廳,卻見一個人影站在客廳的窗戶前,叮叮只嚇得一哆嗦,再仔細看才看清是娜娜的身影。娜娜也聽到了叮叮的腳步聲了。夾著煙回過頭來看著叮叮。 叮叮歎了口氣說道:「娜姐,別多想了,你這幾天抽煙抽的太凶,對身體不好。」娜娜只是沉默不語的站著。 第二天叮叮上午起床,卻發現娜娜不在屋中,直到午飯也不見回來,叮叮出外找了圈,也沒見娜娜在外練功。心中奇怪娜娜去哪裡了。直到晚上九點多,叮叮都未見娜娜回來,有些急了正要打電話。娜娜卻開門進來了。 叮叮嘟著嘴抱怨道:「你出去一整天了,都不告訴我去哪裡,害得我擔心死了。」 娜娜不好意思的笑著,笑容有些尷尬對叮叮說道:「我今天又去看我爸了,我打算今年和他一起回去,機票我也買好了。再過二十來天就走。」叮叮聽此一愣。 娜娜不好意思的側過臉不看著叮叮說道:「娜姐是不是很沒用,昨天還說他死了我都不會去看他的。」叮叮替娜娜又撫起了背,想了一陣說道:「回去看看也好,他再罵你,你早點回來就是了。」 洪明煒此時和小公主還有舒桐越處越蜜,左摟右抱的很是得意。卻突然驚覺家中有後院起火的跡象。他的妻子邱秀娟差不多是他花錢買來的,洪明煒對他毫無感情可言。圖的就是她為人老實本分,能在家安分守己。在洪明煒的眼裡老實巴交,長相也不咋地的農村大學生妻子,只是個為他照顧父母和生孩子的工具。在洪明煒的思想裡,妻子和情人不同,情人你長得越好看,越有性格洪明煒越興奮。但妻子只要老老實實的替自己看好後院讓自己無後顧之憂的在外拼事業、玩女人、玩偽娘就行了。長得這麼好看、又聰明幹嘛?時間一長不都一樣?長得好看還要給自己戴綠帽、聰明了就勢必會對自己耍心眼。老子在外面勾引別人的老婆就是勾引這樣的! 所以兩年前優秀出色的洪明煒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娶了公司最老實,相貌中下,又是家裡最困難的邱秀娟為妻。但洪明煒覺得自己對得起邱秀娟了,邱秀娟被自己娶了就等於上了天堂。原本的邱秀娟一個月才掙個四五千,在上海租的是四百元一間的群租房。當年讀大學的錢都是貸款讀的。每月都要還幾百元的貸款。此外還要供養讀大學的三弟和給老家的父母匯錢。大學畢業兩年為了省錢都沒回去過。一年到頭都換不了幾身新衣服,從來都是素面朝天的。 洪明煒一來看中她的老實,二來就是看中了她的窮困。自從洪明煒娶了邱秀娟,邱家的整個命運改變了。洪明煒剛結婚就出資三十萬給他原本只是干快遞員的二弟辦起了快遞站,在邱的老家的地市包下了一塊不小的區域。逢年過節的洪明煒總是兩萬三萬的給贍養岳父母的二弟匯錢,已算作妻子和自己對父母的孝敬。而妻子在上海讀書的三弟的學雜費用也全部有洪明煒包下了。原本是大學裡的困難生的三弟,自從有了自己這個姐夫,就開始穿起了名牌、用起了最新款的電子產品。三弟只要向洪明煒開口,洪明煒從來不打三弟的回票。而原本上海苦B的小白領妻子,自從嫁了自己之後從群租房搬到了高檔的別墅區,再也不用加班和看上司的臉色,只要在家照顧好父母孩子就行了,家裡還有全職保姆,以供妻子驅使,根本不用她親自動手。你竟然還敢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洪明煒意識到了之後,心中狂怒。我能讓你一家一步登天,就能讓你家頃刻打回原形! 原來洪明煒一天陪客戶通宵應酬,第二天上午去公司草草的處理了公務便回家了。回家後卻沒想到妻子不在家。妻子在上海除了三弟外沒什麼交際,洪明煒不由的問起了父母怎麼回事情。二老面面相覷,最後母親將兒子拉到了自己的房中。母親期期艾艾的說了起來。 最近妻子空餘時間總是上網,在電腦前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這陣子外出的頻率也高了。洪明煒頓時會意,怒罵就不該每月給妻子這麼多錢,媽的,男人有錢就變壞,這個世道女人有錢就不變壞了?洪明煒大聲責問母親為什麼不早和我說?母親說道:「你自己說說每天在家才呆多久?我們晚上睡覺了,你才回來,有的時候乾脆不回來。早上你起來,吃完早飯上完健身房就去上班了。週六週日基本都不在家,就是在家了,小邱也在,你又忙著抱兒子玩,這話你讓我們怎麼說啊?」 「笑話,你找我說這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就是在家不能說,你不會給我打電話嗎?」 「其實我和你爸爸這陣子就想和你好好談談了,總想著你春節總能空下來了。現在小娟是怎麼回事情,你也別太早下這結論了。反正我和你爸覺得小娟不是這樣的人,不要人家是農村來的就看不起人家,小煒你要想想當初我們自己家是什麼出身?不也是窮人家嗎?我和你爸對小娟這兒媳婦都很滿意。她對我們很好,就是家裡的保姆都說小娟人好。家裡什麼事情都用不著我們倆操心。但你呢?你結婚快兩年了吧,你自己說你對得起人家嗎?」 「我有什麼地方對不起她的?不是我她父母還在村裡種地,她二弟還在老家風裡來雨裡去的送快遞。他三弟能穿一身名牌和找女孩談戀愛!她自己都住在群租房裡,一周都吃不了幾次葷菜!」 「所以你就能冷落她?就因為這個你能看不起人家?以前每次看見你回來,小娟就高興得不得了,但每次回來你除了和兒子在一起時和她說幾句話?對人家總是冷冰冰。其實你在外面幹點什麼,我和你爸還有小娟心裡都清楚的。但我和你爸一說你這事,你就不高興就發火。是啊,家裡的一切都是你掙出來的,你現在能得不行了。但你別忘了,我們家窮得時候我和你爸怎麼教育你的,再窮也要有骨氣,人家小娟家裡是窮,但你給過她面子和尊嚴嗎?你自己說說你對她和家裡的保姆有什麼區別?別以為你有錢就了不起了,這是居家過日子!你有點過日子的樣子嗎?」 「你們知道什麼?我結婚之前就和她約定過,我婚後肯定要在外面玩的,她卻不行!當初結婚我也沒逼她,是她自己同意的!現在給我玩這一出?當我吃素的了!她不知道我以前是幹什麼的嗎?」 洪母看著盛怒的兒子,知道再勸不了什麼了。只是哀歎道:「就是小娟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和你爸都不覺得是她錯。你再這樣下去,這個家遲早散了。」 「散了就散了,外面哭著喊著嫁我的人多了,香港、台灣的都有,你還怕你兒子找不到老婆?」 「我和你爸就要小娟這樣的。」洪母說完轉身而去,再也不理兒子。 洪明煒上樓,將妻子平時用本子打開了,卻發現設了密碼。洪明煒冷笑一聲,更加確定了心中所疑。掏出手機給一家大型IT企業的技術總監打去了電話。這個總監是個電腦高手,前兩年有朋友托洪明煒幫他跳槽,洪明煒將他從原本十幾萬年薪的職位賣到了了一家五十萬年薪的職位。不到一年的時間這位高手又升任公司技術總監了。所以這位電腦高手很是感謝洪明煒的出手相助。 洪明煒此時再無睡意,又怕盛怒之下開不好車,出門拿著妻子的電腦趕到了那位高手的公司。那位高手很快的就幫洪明煒解開了妻子電腦的密碼和QQ密碼,便很知趣把洪明煒領到了一間空出的小辦公室,關門離去了。看樣子他是老幫朋友幹這些事情了。 洪明煒先是耐心的看起了妻子的QQ最近的聊天記錄。一看之下竟然都是女的。其中妻子在一個群裡的發言最多。洪明煒再看群名「同妻部落」!洪明煒翻開了群裡的聊天記錄,都是群同志妻子的發言,抱怨著自己的丈夫對自己多麼的冷漠,而在外對他們的同性夥伴多麼熱忱。這群人卻礙於面子和家庭的關係默默的忍受著家庭、尤其是丈夫給她們帶來的冷傷害。但連身邊最親的人都不能說起這些。只是將這一切吞入心中。洪明煒又看了妻子和幾個QQ的聊天記錄,都是女的。原來妻子最近的頻繁外出是和這群姐妹的聚會或者單獨相約。洪明煒看了一陣,又翻開了妻子的IE,點開了妻子常去的一個鏈接,網頁叫「同妻論壇」,而此時妻子的賬戶還能登陸。妻子竟然是個專欄版主!妻子的ID叫「煒妻」 洪明煒點開了妻子的專欄。 「我是從農村考到上海的女大學生,背負的家裡所有的希望來到了上海。…………………………,09年大學畢業,總算沒畢業既失業,我進了一家當時還規模不大的獵頭公司從事行政工作,當時有三四十人樣子。公司裡有個大帥哥,是公司三個業務組的最年輕和業績最好的經理,竟然還是和我同齡,很年輕、很高大帥氣。他也不是老闆的親戚,和我一樣,進公司時是在最底層的工作幹起的,總之我見他第一眼就喜歡上他了,但我也知道,我長的不漂亮,也沒上海女孩的那股時髦勁,人也很笨。我如果和別人說出這些,別人會笑話死我的,這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洪明煒坐在朋友的公司的辦公室裡,朋友午飯時見洪明煒還未出來,主動送了一份盒飯進來,見洪明煒辦公桌上的煙灰缸已經滿是煙頭,又送了兩盒煙進來。洪明煒一直看到朋友公司的員工下班,一口氣看完妻子在懷上孩子後這兩年來寫得九十多篇日記式的文章和QQ聊天記錄。 叮叮手上最後一個工程終於在春節半個月前,通過了甲方的驗收。當叮叮回到公司後,她的整個項目組開始沸騰了起來。小黃和另外一個年輕的女生摟住叮叮又親又跳的,使得叮叮粘了一臉的唾沫星子。年輕的小劉、小顧也裝模做樣要過來摟住叮叮狂歡一下,被眾小黃一記飛腿,外加眾同事鄙視的眼神才阻止了他們猥瑣的行為。接下來叮叮的項目組開始了放羊的生活,叮叮唯一的任務就是組織幾個年輕的小夥伴排練公司年會的搞怪節目。叮叮佔了錐子臉的便宜,也有戲份,演得是葫蘆娃裡的蟒蛇精。 熱熱鬧鬧的公司年會在深夜十二點時結束了,叮叮第二天也不去上班了,拿了一個外國姐妹為她代購的關於哲理方面的英語原版書作為禮物,上任道真家提前拜年去了。沒想到又在任道真家遇見了蘇菲婭。叮叮為任道真送上了新年禮物,任道真很是歡喜,拿著書當場就翻閱起來了,看了一陣又跑回自己的臥室,拿了一盒德國鋼筆來算是給叮叮的回禮。 蘇菲婭卻在一旁沒好氣的說道:「你個書獃子怎麼送誰都是鋼筆?」 任道真撓了撓頭說道:「我也送不來其他東西。」 叮叮看著此時的蘇菲婭竟然一身正裝,一改往日的時尚達人范兒。蘇菲婭也注意到了叮叮的眼神,對著叮叮下巴一揚說道:「我今天這身打扮怎麼樣?」 以前蘇菲婭超脫不羈的非主流范兒給自己的印象太過深刻,看著此時蘇菲婭的打扮,叮叮抿嘴笑道:「總有點怪怪的感覺。」 蘇菲婭「哼」了一聲說道:「沒半點品味。」接著又說道:「我過完年就要上班了。蘭德在中國的合資基金公司,蘭德巨力的渠道經理。」 叮叮聽著一咋舌,雖然叮叮不是從事金融行業的。但蘭德集團的名頭還是知道的,世界名頭最響亮的老牌基金公司。叮叮記得還是在上海讀大學的一年,蘭德巨力在自己學校舉行校園招聘會,整個學校的體育場被擠得的水洩不通,外校的碩士生、博士生都來了不少,有些還是專程從外地趕過來的。其中原因自然是蘭德集團在世界範圍的巨大影響力,二來,坊間傳說在這家公司應屆生干個三五年做到中層後,年薪數百萬根本不稀奇。而當下的中國也和世界接軌,最高薪、最刺激的行業就是金融行業,金融行業幾乎成了一夜暴富的代名詞,而蘭德公司更是傳奇中的傳奇。蘇菲婭竟然一入職這家老牌巨頭企業就是渠道經理。叮叮不由的抱怨嘟囔道:「和你這樣的富二代加官二代比起來,我們這些新上海人的草根一頭撞死算了。我干死幹活四五年都沒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做到總監的位置,你從來沒上過班,一去蘭德就是經理級的位置。」 沒想到以往大度的蘇菲婭聽到叮叮的嫉妒之語怒道:「你們就光知道我是富二代。你以為你們做的我做不了?笑話,以前不和你們一般見識罷了。我當年可是在美國常青籐大學畢業的,一畢業就在華爾街工作。我這份工作也是自己找的,沒動用過七大姑八大姨的任何關係!」蘇菲婭說完怒氣沖沖的走了。 叮叮不知道以往別人說她是「太監、人妖」都不會生氣的蘇菲婭今天是怎麼了,叮叮本想上前抱歉,但蘇菲婭已經摔門而去。叮叮想到了當初蘇菲婭對她巨大幫助,今天卻惹得她生氣,頓時內疚無比。 任道真在旁勸解到叮叮:「你不要難過了,她不是衝你發脾氣的。他是為了家裡的事情。」叮叮不由的轉頭問到任道真究竟是怎麼回事情。 原來蘇菲婭的年過花甲的父母對名下的財產提起進行了分配。蘇菲婭上面還有兩個哥哥,父母將名下的電力設備公司劃歸了大哥,將管線公司劃歸給了二哥。而蘇菲婭得到的只是四五套上海的房產和兩間商舖,還有一些現金。雖然這些資產在叮叮這樣的草根看起來,也是天文數字般的資產了,但比起來蘇菲婭大哥、二哥的資產卻成了九牛一毛。原因自然是蘇菲婭變性人的身份。而在蘇菲婭去美國之前,他是兄弟三個中最聰明的兒子,中學就在全國奧數競賽中得過二等獎,高中畢業直接被美國的名牌大學錄取,畢業之後在美國的大牌基金公司工作,而不像兩個大哥,上國內的大學都是父母通關係,畢業之後也只是在家族企業中任職工作。當時的蘇菲婭也是父母最引以為傲的兒子,但自蘇菲婭變性之後,父母一度和她斷了關係。後來是母親聽說小兒子在美國術後恢復的情況不怎麼好,心疼兒子才將她接回了國內。當時父親還極力阻撓,兩人*大吵一通,好在母親娘家背景雄厚,父親的事業是藉著曾在上海政界任高位的岳父和一干舅子起家的,母親在家中發言權比父親大,才將蘇菲婭接回了國療養。但父親並不讓她回家居住,只是在外給蘇菲婭安排了一間房子,由全職保姆來護理蘇菲婭。此後蘇菲婭再回家,父親不是提前知道了就離開了,就是躲在自己的房裡不出來。父子兩人也就能在過年時才能說上幾句客氣話。而一般家族對外的重要活動,基本都不怎麼叫蘇菲婭參加,他們怕家裡有這麼變性人兒子丟了他們的臉面。也因為家裡對蘇菲的這種態度,回國後的蘇菲婭開始放浪形骸起來。只有這個和尚一般的任道真才能和自己說說知心話。而此次家族的財產分配。她母親對蘇菲婭說道:「給你的這些,光兩間商舖的租金就能讓你衣食無憂的過一輩子了。你以後又生不了孩子,把公司交給你幹嗎?交給你大哥、二哥公司日後還姓蘇不是?」也因為此次的財產分配,蘇菲婭被深深的刺痛了,她要再工作,再創出輝煌,讓父母看看,我和兩個哥哥比起來究竟是誰能幹。我要讓你們對你今天做出的決定後悔!而她入職蘭德巨力的經過也並不複雜,她本來在美國的常青籐大學的畢業生,又在美國從事過金融行業,並且成績出色。雖然荒廢了五年的時間,但蘇菲婭遇到面試她的高級經理時,報了一連串二代圈中好友名字,不是高官子弟就是大型民企的接班人,蘇菲婭並對那位高級經理開門見山的說到,只要我入職蘭德巨力,我的這些朋友就是貴公司的潛在客戶和關係網。如果我入職了你們國內的競爭對手公司,那麼這些潛在客戶和關係網也會跟到那家公司去。所以蘭德巨力決定給蘇菲婭一個底層經理崗位先試上一試。 叮叮原以為家庭富裕、性格開朗的蘇菲婭是自己認識的人當中最不會受自己身份困擾的TS。她無需工作就能過著比常人優越的多、甚至常人不敢想像的奢華生活,她富二代的身份足以掩蓋她變性人的缺陷,照樣屁股後面有成群的青年才俊圍著她轉。而她開朗的性格,似乎外界對她的歧視和非議造不成任何傷害。沒想到蘇菲婭照樣還有不為人知的一面,也許她以前的開朗都是她自己營造出來的一種面目而已。她也為自己變性人的身份深深的感到痛苦。之後叮叮曾對小公主說了這些,並讓她勸勸洪明煒,別整天公公長、太監短的去說蘇菲婭。沒想到小公主對洪明煒說了這些後,洪明煒只是對小公主說道:「我的事情你別管,你以為我沒看出來這些?」 叮叮還從和任道真那裡知道,賀新宇辭職回老家了。上海是他這輩子最傷心的地方,三段付出真情的異愛都在這裡分崩離析了,他不想再呆下去了。叮叮聽此一愕,心中對自己這個初戀給自己帶來的巨大傷害和驚嚇再無恨意,想起的只是兩人往日你濃我濃的一幕幕場景來。原本兩個彼此相愛的人卻因為一系列陰差陽錯不能走在一起,也許這就是命吧。 兩天後叮叮陪著娜娜來到陸家嘴選了半天的衣服,不過選的都是男裝。各自換上看著對方都覺得無比的滑稽。叮叮身高165CM、娜娜身高167CM,如果以男人的角度都是三等殘廢身材。尤其是叮叮,長相本就清秀白淨,再加之一年多的服用激素更顯白嫩。兩人穿上男裝都如還未發育完全的小孩穿上大人衣服。娜娜已經近十年未著男裝,此時穿上反而覺得新鮮。便死磨硬泡著叮叮與她一同男裝逛街。而兩個長相極為俊美的矮個男人走在一起,頓時引起路人極高的回頭率。此時正好迎面攜手走過一對啦啦,四人先是四目相對。錯肩而過後,叮叮和娜娜才明白了剛才路人對他們的超高回頭率並不是她們花樣美男的外貌。而是將兩人當成了一對啦啦。叮叮心中歎道:「自己女妝時已經舉手投足一切成自然了,反而再穿回男裝顯得尷尬、兀突。」如果放於兩年前,叮叮會為此興奮,自己終於是個百分百的女人。而此時卻是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叮叮晚上還去了美發屋去修短了她的頭髮,她始終不能留長髮,因為每年要回去一次,刻板的父親看不慣大城市裡那些留長髮的男人不男不女的形象,嚴禁兩個兒子如此。理髮師犯難了,叮叮讓他把自己的頭髮修短了,但又不能太短,這個尺度怎麼把握? 叮叮第二天拖著行李箱和一大包的給家人的禮物,從娜娜家出來,今天她要趁班機先飛回成都和弟弟與在成都打工的小舅一家匯合,再坐小舅的小貨車開回老家。此時還沒到國定放假的日子,叮叮的公司還有人上班。在馬路上的穿著男裝和留著中發在打車的叮叮,先是被一個同事看見了。那個同事進了公司之後就出來一群同事看著男人叮叮的西洋鏡。叮叮學著開朗的蘇菲婭的范兒向眾位同事招手拜早年。心中卻無奈的說道:「我現在無論是男裝還是女妝都成別人眼中的怪物。」而叮叮現在之所以如此大大方方,是她明白如果此時在圍觀的同事面前露出遮遮掩掩的狼狽之象,甚至破口大罵更會引起這群無聊的同事的興奮和背後指指點點、嘀嘀咕咕。唯有這樣故作堅強的坦然面對才能消減這群人對自己這個TS的好奇之心。她此時更理解每當別人拿蘇菲婭的性別開玩笑時,她故作大方的大度了。 第十三章 新一年 叮叮的班機在下午三點多准點在成都雙流機場落下了,由於客流太大,叮叮竟然一時未找到手推車。矮小的叮叮如螞蟻搬山似的拎著大包小包出了出機口,就看見高大的弟弟唐元雄和矮矮胖胖的二舅站在出口。「哥」元雄親切揮臂的叫道。弟弟、二舅兩人上前替叮叮卸下幾個包裹。「元雄到了多久了?」叮叮看著此時的弟弟也是一陣歡喜,兄弟兩人已經一整年未見了。「比你早下來一個多小時而已。」舅甥三人一起高興的走著。 弟弟唐元雄的五官和唐元傑叮叮很像,俊秀精緻,但身材就差異極大了,足足比叮叮高了15CM,180CM的大個。雖然元雄比哥哥小四歲,但兩人此時走在一起,他卻更像大哥。叮叮全家將同母同父所生的兩個親兄弟身材差異如此之大的原因歸結為,元雄隔代遺傳身材高大的爺爺的基因,而叮叮卻沒享到爺爺的余福。叮叮家的小縣城地處雲貴川三省交界處,身材普遍矮小,165CM的叮叮更像本地人,而叮叮的太爺卻是當年抗戰時期的下江人,從北方拉家帶口的一路遷徙到了大後方。叮叮的爺爺就生在了抗戰末期,抗戰勝利後老家戰火又燃,叮叮太爺爺一家索性定居在了這座小縣城。爺爺在解放後娶了當地人的奶奶,叮叮的父親身材卻沒有沾到父親的光,才162CM的身高。叮叮也完全像本地人的父母,身材矮小、清瘦。但弟弟唐元雄卻像極了北方人的爺爺。一年不見,人又壯實了不少,唇上、顎下也是趣青,二十歲的年紀顯得男人味十足。一母所生的兄弟二人,一個陰柔細膩、一個陽剛威猛。叮叮以前就在想,自己如果長得像元雄一般,絕不會走上TS這條路。自己從小就被人誇長得像女孩一樣漂亮。 而此時的叮叮看著壯實而陽剛的元雄好生歡喜,在弟弟胸前打了一拳說道:「臭小子一年不見,壯了不少。」 弟弟撓了撓頭笑道:「現在常在學校踢足球、打籃球就這樣了。」 「怪不得網上查你的成績都是六七十分的剛剛及格。」 「我又不考研,及格不就行了,六十分萬歲、多一分浪費。」 弟弟的性格也不像叮叮如此恬靜、溫柔,從小頑皮好動,常常在外闖禍。叮叮從小學、初中、乃至高中、大學都是班裡的優等生,如果不是念及當年父母供養兩個兒子負擔太重,叮叮必然考研。而再未升學的叮叮將期望全部寄托在了弟弟身上,沒想到弟弟高考只是考取了一所在武漢不怎麼知名的二本大學。大學期間沒了家人的管束也變得懶散、玩樂起來。供養二弟讀書的叮叮對此很是無奈,每次通電話或者見面總是數落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弟弟,但弟弟卻有自己的想法。元雄大了,不在是當年跟在大哥屁股後面整天轉的弟弟了。不過兄弟兩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元雄也是家裡唯一知道叮叮真實取向的親人。 兄弟兩人親熱完了,便和二舅聊起了在各自城市的生活和所見所聞。前兩年兄弟兩人也是如此取道成都,然後搭乘二舅的順風車再回老家。但當時二舅一家四口擠在一個租來的老式的兩居內,元傑和元雄只得在外住一晚賓館,第二天大早再和二舅、舅媽、表弟、表妹一同乘車回老家。但去年二舅在成都買了套大三居,此次執意兩個外甥必須住到家裡。 成都的房價不像上海那般變態,即使在市區也始終在一萬左右徘徊了好幾年了。但叮叮沒想到只靠賣菜為生的二舅腰板如此壯士,在市中心買了套一百三十多平的大三居,連貸款都沒貸。叮叮心中哀歎,自己這個上海名牌大學生,工作都四五年了卻連只讀過小學的菜販二舅都比不過。,三人扛著大包、小包到了二舅的新家。舅母、表弟妹早已等候多時。眾人寒暄完了,叮叮從自己的一個大包裹中抽出兩條軟中華和一件女士外衣給二舅和舅母遞去,又給兩個表弟妹一人一個紅包算是壓歲錢。二舅當場就數起了紅包,見竟然是一千一人份的,當場就有些不高興了。 「你個娃兒在上海打工才掙多少錢?你自己媳婦還沒娶、大事還沒辦,怎麼這麼大手大腳。煙和衣服你和我舅媽就收下了。錢是要不得的,你表弟妹一個初中、一個小學用不了這麼多錢。」二舅執意要把錢給叮叮塞回去,兩人推諉了好一陣子。元雄卻在一旁嚷嚷開了,說道:「今年大哥在上海提拔做項目經理了,每月工資加各種獎金就一萬多,年終的項目分紅和年終獎更是大的要命。二舅你就收下吧,我大哥現在有錢。」二舅聽此,又見叮叮堅持不再收回,這才期期艾艾的將這兩份壓歲錢收下了。 六人開始圍坐在一起吃起了晚飯,都是家鄉的口味、家鄉的語言還有家鄉的親人,離家已久的叮叮感到格外親切。二舅和舅母也一直拿著自己作為榜樣敲打兩個表弟妹。而元雄卻心不在焉的一直在飯桌上玩著手機,叮叮怒而推了一把身旁的弟弟,叫道:「怎麼吃飯也不老實?」讀到了初中的表妹很伶俐的叫道:「二表哥肯定是在和女朋友聊天。」 眾人熱熱鬧鬧的吃完晚飯,叮叮幫二舅母收拾完了飯菜,二舅將小表弟趕到了客廳睡地鋪。兄弟二人一同躺在大表弟的床上聊起了天。元雄卻依然是一邊看著手機一邊和大哥說著話。兩人睡覺前各自去了洗了把澡,輪到元雄洗時叮叮卻起了個猥瑣的想法,竟然拿起弟弟手機看起了弟弟的微信。而叮叮是知道弟弟的銀行卡密碼的,一輸入果然打開了。叮叮一看傻眼了,剛才幾個小時內,元雄竟然和三個女孩同時在聊甜言蜜語。叮叮並不反對弟弟談戀愛,並且心中隱隱的希望弟弟早日結婚為唐家續上香火。但卻接受不了弟弟的生活如此混亂。再一想自己這個寶貝弟弟,從小就不是省油的燈,長得高大帥氣的元雄在初中時期就是校草還談了女友。現在獨自在武漢讀大學,沒了管教,又是和一群同齡的90後在一起,不混亂才怪了。 元雄洗完澡出來,看著大哥拿著自己的手機滿臉怒容的坐在床上就知大事不好。先聲奪人的叫道:「你還講不講人權了,這是我的隱私!」 「我是你哥!」叮叮一臉嚴肅的瞪著弟弟。元雄雖然身材高大,但從小怕這個做事認真的大哥。只得老老實實的低頭讓叮叮訓斥了一頓。訓完了,元雄卻說道:「大哥,你在上海有男朋友了嗎?」 「你問這個幹嘛?你現在還來管我了?」叮叮小聲怒道,唯恐隔壁的二舅一家聽到。 「這有什麼不好問的,都什麼時代了,再正常不過了。我們系裡就有一個是武漢「黛絲蕾」偽娘團的偽娘,還上過電視。在電視上一本正經的說自己是個真男人,但私底下不知道交了多少男朋友了。現在的一個還是我同寢室的同學呢。據說她們那個團裡對外都說自己是正常的男人,其實一大半都有男友了,有的又有男朋友又有女朋友。我們爸媽叫死腦筋這種事情在國外算什麼啊。「黛絲蕾」那些偽娘我都見過,化了妝的都沒幾個比你漂亮的。不化妝的就是一個大老爺們更沒法和你比了。」 「我的事情你少管,以後再讓我知道你這樣,我每月就扣你的生活費。睡覺!」 叮叮噹夜卻不知為何夢見了賀新宇,兩人又回到了當初同居的溫柔鄉中。兩人依偎在一起溫存了好久,一切都似乎回到了當初的時光。突然間賀新宇要離自己而去,叮叮的死死的抱住他再不讓他離開自己。卻突然被人搖醒了。叮叮醒來才驚覺,自己竟然將睡在一旁的元雄當成了賀新宇死死的抱住了。此時已是早上七點多,二舅一家還未全醒來。元雄問道:「哥,新宇是誰?是你男朋友嗎?」 剛從夢中醒來的叮叮,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淚水,對元雄說道:「我們爸媽就我們兄弟倆,哥…………是不成了,我們唐家以後就要指望你了,你明白嗎?你現在一個人在武漢,我和爸媽都管不了你,你自己一定要本本分分的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到處闖禍了明白嗎?」元雄懂事的點了點頭。 九點過後,兄弟兩人和二舅一家準備齊備,開著二舅平時裝貨的金盃上了回家之路。元雄去年在學校考出了駕照,剛滿一年手癢著要開車,叮叮原本不讓。二舅卻大大咧咧的說道:「都二十歲的男子漢了,沒問題的。」於是乎叮叮、元雄、二舅三人輪流的開著車,差不多七個小時候後終於達到了老家。 一年未見的老家,似乎多了幾分現代氣氛。小縣城的外圍多了幾棟二十多層的高樓,還有一個現代化的商場。叮叮、元雄兩人新奇的看著一切的變化。二舅將兄弟兩人載到了姐姐家放下,叮叮的爺爺、奶奶和父母早已等候在了門外,一家人終於又團圓了。 久在外獨自打拼的人,回家後的生活是無比愜意的。在家的叮叮不再受在上海的煩惱絲毫困擾。但新的煩惱隨之而來,叮叮在上海兩年多的女妝生涯早已將她的舉止完全女性化,尤其是那段一年多的服用激素的經歷,使得叮叮的嗓子變得極為尖細。而現在的叮叮只得模仿著弟弟元雄的舉止、催粗了嗓子和家人親切的交流著。最大的煩惱還是週歲將近25歲的叮叮,在這個小縣城早已步入了大齡未婚男青年的行列。父母發動起七大姑八大姨和所有的親朋為叮叮組織相親活動。自己這個在上海做白領的名牌大學生,又是老家姑娘眼中的鑽石王老五。叮叮在春節前就打發了兩撥帶著姑娘上門相親的親戚,本來感覺已經到此為止,沒想到二姑在初一上門時不但帶來了二姑父和表妹,還將二姑父在村裡的侄女一起帶了過來。 二姑父的侄女今年剛滿二十,比元雄還小五六個月。出落的卻亭亭玉立,168CM的個,在老家這片的女孩中絕對算得上是姚明級的身材了,皮膚雖然黝黑,卻有著一張標緻的鵝蛋臉,尤其是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生得尤為動人。長得雖然漂亮,卻極為害羞,進了叮叮家的門後始終是低著頭,偶然抬起頭見到生人的目光就害怕的避開了。二姑開始滔滔不絕的介紹起侄女來。她名叫石苗苗,十里八鄉有名的俊俏姑娘。剛在縣城的一所中專畢業,現在在二姑父家經營的超市裡打雜幫忙。苗苗在村裡的父母托自己在縣城裡的兄弟,也就是二姑父為自家的苗苗找個好人家,於是乎二姑父就想到了在上海事業有成的內侄叮叮,打算來個親上加親。叮叮無奈只得與自己身材還高挑的苗苗開始「談情說愛」起來。 兩人在叮叮的房內落座,苗苗緊張的捏著衣角、低著頭,叮叮見此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得端出家裡的糖果、點心讓苗苗吃,幾乎是一人自說自話的聊著。不到二十分鐘,沒想到元雄衝了進來湊熱鬧,看苗苗有沒有可能成為自己的大嫂。叮叮如蒙救星一般下了樓。 二姑急忙拽著叮叮問自己的大侄對苗苗的印象如何,二姑說道:「如果印象好的話,元傑你這次就把苗苗一起帶到上海去就行了。別人我們不放心,你是我和你姑父看著你長大的,家裡的一群孩子中屬你最懂事,姑姑和二姑父都信的著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有個堂客了。」 叮叮聽著二姑的親切信任之語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只得嗯嗯啊啊的與二姑虛與委蛇起來。最後的重點還是自己在上海太忙了,苗苗去了自己也沒空照顧她。還是回上海後再和苗苗網上聊聊增進下感情吧。叮叮說了好一陣掏心窩子的話總算將著急自己婚事的二姑給敷衍過去了。其實叮叮也動過就這麼閉著眼睛娶個媳婦給家裡人一個交代的念頭。上海的女孩娶不到,但以自己的條件在老家娶個媳婦是輕而易舉的。但叮叮每次動念後鼓起勇氣面對女孩時就退縮了。她並不是不願意委屈自己,而是看著女孩這一張張生嫩、鮮活的面孔,叮叮明白她們嫁給自己就等於毀在了自己的手中。自己自幼對女人沒半點興趣。她曾經為此看過在網上的「同妻部落」論壇,裡面的同妻婚後的悲慘命運讓叮叮看得觸目驚心。雖然自己此時已經停用激素,但一年多的服用歷經自己的生殖能力還是完整的嗎?叮叮對此很是擔心,她既不想毀了嫁給自己的女人,更不想禍及下一代。 到了晚飯的時候,元雄和苗苗才從樓上叮叮的房內一起下來。而且是兩人有說有笑的一起下來的。叮叮此時在想,他們倆湊一對到挺合適的。苗苗雖然長得漂亮,但看得出是個質樸、本分的鄉村姑娘。但二姑似乎也看出了苗頭,臉上露出了不悅之色。在飯桌上明裡暗裡讓元雄好好的讀書,讀完了書像自己的大哥一樣努力工作。先別想其他的!叮叮估計是元雄從小頑皮,二姑不想將丈夫家漂亮侄女托付給這個輕佻的小侄兒。而執意將自己作為最大目標。 初四那天,叮叮參加高中同學聚會。總結下來的經驗是,在老家的無論男女同學都結婚生子了。在外的尤其是大城市打拼的無論男女,清一色都是光棍。叮叮見此心情稍微平衡了些,再見父母也有說辭了。還有的就是經商的同學,基本都有車有房了,打工的無論是在北京、上海還是重慶、成都,都如自己一樣苦B。叮叮和高中同學們熱鬧了一個中午直到晚飯前才各自散去趕回家去吃晚飯了。叮叮走著回家,半道上卻突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而旁邊那個高挑的姑娘卻是前幾天上自己家門的苗苗。兩人此時正在一路說笑著,叮叮大聲怒道:「元雄!」。元雄這才抬頭看見不遠處的大哥,有些驚慌失措。苗苗見到自己的事情被叮叮撞破也是滿臉通紅,獨自快步走了。 元雄走近大哥面前如做了虧心事一般訕訕一笑。叮叮卻平復了自己的心情與弟弟說道:「看得出苗苗是個好女孩,你如果真喜歡,等你大學畢業後就娶了她吧。結婚的錢大哥來出。」元雄聽此卻老大不樂意,說道:「我和苗苗沒什麼,正巧出來逛的時候偶然撞見的。再說了我好歹是個大學生,我大學裡有不少女孩喜歡我呢,我要她個村裡來的中專生幹嘛。」 「那你就少和人家勾三搭四的,再怎麼說她也是二姑父的親侄女!」叮叮怒道。叮叮一路訓斥著弟弟平日裡不檢點的行為,被抓了現行的元雄連嘴都不敢回一下。 快到家時,元雄說道:「哥,我這個學期讀完就大四了,我們學校到大四除了畢業論文就沒啥課了,學校為了提高畢業生的就業率也鼓勵我們出外實習,我不想在武漢待了,那裡大學畢業生在當地就是找三四千塊的工作都要托門路找關係,我想來上海行嗎?」叮叮點頭應允了,他也希望這個不怎麼懂事的弟弟在自己身邊,而且元雄來了上海,兄弟兩個還能互相有個照應。 到了初六,兄弟兩人依依不捨的告別了爺爺、奶奶和父母。而叮叮看著爺爺、奶奶、父母殷切的送別眼神心中卻有另一番滋味。他是家人眼中的驕傲,但自己卻成不了家人想像之中的孫子、兒子。此時的叮叮對父母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他們對自己的關愛越深、希望越高,叮叮的愧疚、自責心理就越厲害。這兩種感情強烈的撕扯著叮叮。 兩人又跟著二舅的一家坐著小貨車趕去了成都。在二舅家又住了一晚,第二天二舅開著小貨車,將兄弟兩人送往機場與兩個外甥告別後便回去了。元雄的飛機先起飛。即將分別時,叮叮又在元雄的行李中塞了五千元錢。叮叮替遠比自己高大的弟弟整理著衣冠,語重心長的說道:「這錢你別亂花,你一個人在武漢,這是留給你應急用的。你別怪大哥老訓你,大哥的事情你也知道,大哥對不起家裡人。所以就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你身上了。家裡其實就你一根獨苗了。我也是希望你爭氣,你明白嗎?」元雄緊緊的抱住了大哥,他也是家裡唯一理解和支持大哥做女人的人,也明白大哥的不易與對自己近乎嚴母般的關愛。兄弟兩人依依惜別。 叮叮夜間回到了上海娜娜的家中,第一件事就是急切的退下男裝,好好的洗了個澡。在屋內一件件的穿上蕾絲內褲、胸衣、絲襪、高跟鞋………………。穿完了在梳妝台上又施起了粉黛。整裝完畢叮叮看著全身鏡中的自己,做了小半個月男人唐元傑的她此時又是叮叮了。叮叮似乎又找回了自己,但這是真正的自己嗎? 新年剛開過年,姚老闆給叮叮配了一輛君威,以方便叮叮的工作。今年姚老闆打算大幹一場,而接下工程之後不出意外的話,吃重擔的依然是他手中的王牌女小強叮叮。除了配車之外,他還給叮叮漲了一級工資。 娜娜的歸期卻出人意料的一再押後,直到正月十五的那一天才趕回上海。並且在電話裡對叮叮興高采烈的說道:「自己帶了很多土產回來,讓叮叮開自己的車來機場接自己。」 叮叮按時到了虹橋二號航站樓,但娜娜的飛機卻晚點了,一問服務台,娜娜的飛機才剛剛從老家機場那邊飛起來。叮叮無奈只得在機場裡的座凳上等著。 叮叮正在玩著手機遊戲,身後就響起了一陣大聲的謾罵之聲,粗話髒話連篇並且久久不絕。叮叮皺了皺眉頭回頭望去,一個全身牛仔衣褲的人把腿翹在身旁的椅子上正衝著電話抱怨飛機晚點,自己還沒接到人。那人也注意到了叮叮看著自己,對著叮叮眼睛直看,叮叮嚇得立馬換了一個遠一些的位置。 叮叮正看著微信上好友們的近況,突然來了一條申請加入的消息。叮叮對這類不認識的無聊人的申請一概拒絕了事。哪知剛拒絕,剛才那個牛仔男卻向自己走了過來。 「美女,為什麼要拒絕我的申請?」 「對不起,我不加不認識的人。」 「呵呵,那我們可以現在認識一下啊,我叫鄭東威。今年二十七歲,從事鋼材貿易行業銷售的,上海人。」這個鄭東威,滿臉的絡腮鬍,如果不是自己介紹,叮叮都以為他有四十了。中等身材,不像上海人的形象。但叮叮卻不喜歡這種類型的。而鄭東威這副不修邊幅的狀態再加之前面的粗話連篇之舉,叮叮對他很是厭煩。 叮叮不在言語只是再次走開。沒想到鄭東威卻快步跟了上來,很熱烈的說道:「就認識一下嘛,能在這裡撞見也是緣分,沒必要這樣拒人千里之外吧。」 「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 「呵呵,那不是還沒結婚。」 叮叮轉頭看著鄭東威說道:「你再跟著我,我就要叫人了!」鄭東威一臉無趣的走開了。叮叮又等了一個多小時,娜娜終於推著行李車出來。此時的娜娜將長髮束在腦後,一身男人裝扮,臉上也無粉黛,顯得頗為帥氣。只是穿得一層厚厚的羽絨服顯得有些臃腫。娜娜也看見了不遠處的叮叮,耍帥的對叮叮拋了一個電眼。大半個月未見娜娜的叮叮興奮張開雙臂向娜娜衝了過去。兩人抱住,娜娜扭過叮叮白嫩的小臉對著叮叮的臉匣吻了一口,用著男音說道:「小妞,想哥了不?」 「嗯,我想死了,白天也想、晚上也想,上廁所大大的時候也想。」叮叮滿臉歡笑配合的說道。 兩人正在親熱的時候,沒想到鄭東威又冒了出來,說道:「美女,這就是你男朋友啊?你喜歡這樣類型的男人?」正在興頭上的叮叮見了鄭東威突然冒了出來,白了一眼他,說了句「神經病」。便推起娜娜的行李車走了。兩人走遠,娜娜不由得問道:「這人是誰啊?」 「就在機場撞見的,死活繞著我加我的微信,沒搭理他。」叮叮不屑的說到。 [發表時間:2014/2/10 22:58:51]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48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呵呵,那說明你漂亮唄。」娜娜說完,轉頭看了一眼鄭東威,為了故意氣他,摟住叮叮的腰,又在叮叮的臉上吻了一口。兩人上了叮叮的車。叮叮問道:「這次回去你怎麼待這麼長時間?你爸和你後媽對你還好嗎?他怎麼沒和你一起來,提前回來了?」 「呵呵,敢不不好?他們現在看見我像孝敬老子一般的孝敬我。我現在讓他在老家老實待著,別來上海給我丟人現眼。」 「怎麼了?」叮叮好奇的問道。 「還不是我能為他們花錢?這次我去,將他們家裡的破爛電視機、冰箱都扔了,都換了新的,還為他們兩間房裝了兩部空調。還為我弟弟買了台本子和部手機,還幫他從頭到腳買了一身的阿達、耐克。再給他們留了三萬塊錢。以後每月匯三千算是把他們全家管起來了,我老家那地方這些錢夠花了。這對老公母、老王八蛋算是便宜他們了。」娜娜得意的說到。 叮叮沒料到娜娜和他父親一家的關係轉換如此之快,但一邊說著對家人的奉獻卻一邊罵著他父親和後媽。叮叮不解的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也沒什麼,為了爭口氣、爭個面子罷了。這陣子我在老家,親戚們挨個請了一圈,檯面都是放在我們那裡上檔次的飯店。家裡來的晚輩,每人一千的壓歲錢。家裡的親戚都說我在上海有了出息。以前我沒被趕出來的時候,老王八蛋公母倆整天打我、罵我,吃飯都不讓我上桌,都吃他們吃剩下的。現在他們一家看見我都把我當祖宗一樣的供著。這次回趟家小十萬花了,夠我干死幹活存半年的錢了。但值了!馬勒戈壁的,出道這麼多年了,還沒這麼爽過。現在我算明白了,人做這麼一輩子不就圖別人把你當個人上人來看嘛。今年我打算少買點包、衣服和首飾,明年過年再回去擺上一次威風。」 叮叮聽著卻高興不起來。她明白了,娜娜由於自己職業的關係,在上海這樣的大城市從來未得到過尊重。在認識她的人之中,除了同類外都將她當個不男不女的妓和妖怪,甚至她在夜場裡的地位都比不上那些真女人的小姐。這次回去卻空前的得到了以往親人的尊重。這很滿足她的自尊心。娜娜平日裡太缺乏常人對她給予應有的尊重才會如此的。 兩人正聊著,娜娜的手機響了。娜娜接起電話。沒好氣的對著老丁說:「我到了,還有什麼事情嗎?沒事就掛了。」老丁在電話那頭說:「你剛走,遠遠就想你了。」娜娜的弟弟丁文遠接過電話。娜娜的語氣變了,對還在讀初三的弟弟噓寒問暖起來。一再囑咐弟弟好好的讀書,今年只要考上了重點高中,哥給你買最新款的蘋果平板和手機,再讓你坐飛機來上海玩………………。娜娜和自己弟弟說了好一陣,才掛了電話。娜娜趁著堵車,又掏出了手機給叮叮看著手機相冊裡的自己弟弟丁文遠的照片。並且滔滔不絕的說起自己弟弟讀書如何如何好,現在才初三就比自己高半個頭了之類的。說起這個弟弟很是自豪和得意。 此時的叮叮心想娜娜和自己對弟弟的心情應該是一樣的,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卻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血緣最近的弟弟上面。如果我們是個真女人,能成家並有了自己的孩子還會這樣嗎? 兩人到了家,娜娜拿出三大包老家的各類土產,一份是給叮叮,一份是給小公主的,另外一份卻是給自己的好姐妹鬼鬼的。叮叮卻說:「小公主就不要叫她來了,她新年剛過就,她的經理讓她獨當一面的負責低端薪水的獵頭工作了。現在和她Q聊都沒什麼時間,比我還忙。你回來之前我已經和她說了,她讓我把你送得東西快遞到自己公司就是了。」 夜間鬼鬼來看剛回來的娜娜,聊起了最近之事。說現在各大變裝論壇都收緊了她們這些兼職者的交友信息,基本上是發一個帖子刪一個帖子。而且最近冒出來的90後兼職TS多得不得了,長得也不差,六七百的就肯包*夜了。她們現在這行的生意是越來越難做了。並且聊起了小碧的後事。 小碧的父母聽到自己的兒子死了,原本都不願意來上海處理她的後事。後來聽公安說小碧還有四五萬的餘款和一些首飾、珠寶,馬上就趕來上海了。把這些拿了之後,把小碧的骨灰往黃浦江裡一撒了事。娜娜聽此心中不由的一涼。 姚老闆新年過後就接了兩項分包工程,由於工程部的另外兩個項目組去年都有尾巴工程沒料理乾淨,姚老闆和總監便將這兩項新接的項目都安排到了叮叮的項目組裡。現在的叮叮的手下有九個技術人員,是三個項目組裡人手最多的。而且經過大半年的磨合和鍛煉,組裡的新人基本都成熟能獨當一面了。尤其是叮叮最先帶的四個90後小王、小黃、小劉、小姜,不但在叮叮的調教下成長的很快,還一個都沒跳槽或者有跳槽跡象的,這在90後員工中很是難得。並且四小和這個TS老闆很是貼心,把叮叮噹成了自己的大姐。叮叮也把他們四個在工作中倚為心腹,在平日裡當成了自己的小弟弟、小妹妹很是照顧。也正因為有了他們的幫助,叮叮現在不用像以前那樣親歷親為了。很多事情都交由他們獨自去完成,自己只看個結果。叮叮不用再像去年那麼忙碌不停了。 叮叮將娜娜送得老家土產分出一半當禮物去看任道真。任道真也剛從老家回來,將自己帶的老家土產送了叮叮一份。並且告訴叮叮一個意外的消息。賀新宇竟然與妻子復合了,現在作為妻子企業的副總幫著妻子打理企業的一切。並且轉交了一份賀新宇給叮叮的手寫書信。 原來當初賀新宇決定與妻子展開離婚大戰。而妻子也決心離婚後和自己的情人正式在一起。但沒想到的是許慧珠的情人卻驚覺了。她今年才25歲,當初能和許慧珠在一起,一來自己也確實是個拉拉。二來就是看重許慧珠給予她的高薪工作和極大的權限罷了。她本身是個雙性戀,早背著許慧珠有了情人,打算再從許慧珠那裡撈上幾年就結婚生子過正常人的生活去。讓她在陽光下成為啦啦,她可不願意如此。她當時看賀新宇夫婦各自拉開架勢,就判斷兩人是離定了,而且即使許慧珠怎麼通門路,國家的法條是擺在那裡的,只是分多分少罷了。並且作為上海市報記者的賀新宇也不是吃素的,他本身就是在上海負責聯繫政法口的。賀新宇真把她妻子的名下的資產切掉一半了,許慧珠情人的油水勢必大大縮水。所以此人竟然先於夫妻兩人提前下手,利用許慧珠對她的信任一口氣抽光了企業的四五百萬流動資金。而且她並不是貿然如此。這幾年作為許慧珠在企業最信任的人和企業二把手,她知道了這家企業不少幕後之事。如若許慧珠報警,那麼勢必玉石俱焚。她仗著手中捏著許慧珠的把柄才敢明目張膽的拿這錢的。而這筆流動資金對於許慧珠這家不大的企業來說卻極為要命了,當時又是年關將近,工人和供貨商都等著要錢。並且賀新宇又在一旁虎視眈眈。許慧珠無奈的只得跑去見賀新宇,讓他看在孩子的面上,不要這個時候給她雪上加霜。而當時賀新宇由於剛和叮叮分手,從上海歸來。早對這樁費神費力的離婚官司心灰意懶。想起自己兩個由妻子帶大的孩子卻不由的關心了起來。他是知道孩子對母親的感情遠比自己深,如果許慧珠企業垮掉,自己的一雙兒女勢必受到牽連。賀新宇想了一陣,寫了張離婚協議書,協議上明確兩人離婚後,原有名下財產依然各歸各自所有。賀新宇將協議交給了妻子,算是為妻子徹底的斷了後顧之憂。並且言明自己從上海歸來時,將寶馬5系連同上海車牌等在上海的固定資產都進行變賣,加之以前自己的存款,有筆不小的資金。如果妻子需要,只要給自己打一張欠條就行了。當時的情況是,許慧珠的企業雖然有廠房、設備和土地等固定資產,但國家當時正在緊縮銀根,很難從銀行貸到款。並且抵押貸款的銀行的審批流程過於漫長。等所有的手續走完了,年都過了。所以當時許慧珠正打算去借三分月息的私人放貸以解燃眉之急。許慧珠猶疑的看著賀新宇問他這是為何?怎麼前後差別如此之大?賀新宇只是淡淡一笑,說是為了兩個孩子。這次過年讓自己的一對女兒隨他回趟自己的小縣城就行了。當時許慧珠雖然不明白賀新宇的態度是真是假,但她當時也沒其他選擇。便向賀新宇打了欠條拿了丈夫的錢和離婚協議,兩個孩子也給丈夫帶回老家去看自己的爺爺、奶奶了。拿了賀新宇的錢後許慧珠的企業又收回幾筆銷售上的到期帳款後才算是徹底鬆了口氣。也陪著賀新宇一起下了小縣城。無論怎麼說賀新宇這次都是幫了自己的大忙,就算是許慧珠自己在離婚前在公婆面前進一次孝。之前的許慧珠既不去公婆處,也不讓兩個孩子去。公婆要看自己的孫兒、孫女只得自己上南昌。夫妻兩人共同在縣城住了幾日,許慧珠慢慢的得知了丈夫在上海這幾年來的境遇,又想到自己刻骨銘心的異愛也血淋林的收場。不由得與賀新宇生出了天涯同是淪落人的感覺。她竟然向丈夫提出了為了孩子就好好的在一起過吧。而在上海挫折不斷的賀新宇此時心中最牽掛的也是自己的一雙親身骨肉。思索數日也同意了妻子的提議。 叮叮仔細的一字一句看著賀新宇給自己的書信,賀新宇的字裡行間中再無當年的華美文采,多得卻是文字中的深邃和厚重。叮叮足足看了三遍,默默的將賀新宇的書信疊好放進信封再放回了自己的坤包。任道真之前沒有看過賀新宇信裡究竟寫了什麼,雖然他很想知道,卻也沒去問叮叮。這既不符合他的為人習慣,也不想去揭叮叮的往事。他知道這封書信和兩人相處的那段時光只是屬於他們兩個人。 任道真又向叮叮提起了一件事情。上海電聯新年來正式啟動的重大工程。總包方已經確定為上海電聯的下屬國企,但分包商的競爭卻激烈異常。他問叮叮有什麼想法。叮叮自然知道這個今年行業裡最大的新聞。幾家國內外的巨頭企業都在競相角逐,以求自己的在這塊大蛋糕中的一份分得足夠大。但叮叮只在自己企業只是負責工程的實施,至於工程的競標和承攬是老闆和市場部的事情,他們是接活的,自己是幹活的。任道真卻看著叮叮,問她有信心把這項工程中某項關鍵子工程做好?叮叮似乎明白了什麼,用力的點了點頭。 洪明煒的妻子邱秀娟並不知道自己的本子已經被丈夫偷*窺過了。那天洪明煒回家,妻子還沒回來,他的父母是瞭解兒子的手段有多厲害的,嚴厲警告兒子,無論自己的兒媳做了什麼,都不許兒子用什麼非法的手段。不然他們就不在認這個兒子!洪明煒只是淡淡的說道:「放心好了,就是你們願意離我還不願意呢。」父母將信將疑的看著兒子。邱秀娟晚飯前回家了,意外的看見丈夫也在家。飯桌上洪明煒看著妻子邱秀娟,她只是默默低頭吃飯和喂兒子,卻不敢看自己一眼。洪明煒自責平日裡給妻子無形的壓力實在太大了。洪明煒主動說:「今年帶著兒子一起去外公、外婆家一起過年吧。」邱秀娟當時都當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驚訝的看著自己的丈夫。洪明煒微笑著說:「怎麼你不歡迎我和小勇一起去?(洪明煒的兒子名叫洪德勇)」邱秀娟自大學畢業後就再沒回過老家過過年,結婚之後也就和洪明煒還有公婆去了一次老家辦婚禮。之後再未回去過,早已想家。以前想對丈夫提起卻無論如何沒這個膽子,沒想到丈夫卻主動提及了。而洪明煒的父母聽此也感覺意外無比。 洪明煒此次去邱秀娟的湖南老家拜年,也將自己的父母帶上了,免得老兩口獨自在家過個清冷年,再加上邱秀娟在上海讀書的三弟。而邱秀娟的父母也沒想到上海的有錢姑爺會帶著外孫和女兒、小兒子和父母來自己這個小地方來給自己拜年。岳父母興師動眾的發動了很多親戚以顯隆重。洪明煒一家足足在岳父母的老家待了一周方歸。回去後,洪明煒和妻子一同回到臥室,邱秀娟卻看著洪明煒問到:「你是不是打算和我離婚?」 「你怎麼會問這個?」 邱秀娟低著頭小聲的說道:「那這大半個月來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洪明煒這才明白過來,自己毫無徵兆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竟然驚嚇到妻子了。自己之前也確實對這個買來的妻子太過冷漠了。 「我看了你在「同妻部落」的專欄。」 「啊」邱秀娟聽此不由的失聲叫了起來。更加驚恐的看著丈夫了。洪明煒卻將驚悚無比的妻子摟進了懷裡。小聲說道:「以前都是我不好,你別怪我。」 邱秀娟第一次感受到心愛的丈夫的溫暖,竟然哭了起來。嗚咽道:「都是結婚前說好的,怎麼能怪你呢。」洪明煒聽此更是無語,結婚之前自己將婚姻看得太過兒戲了。自以為有雙慧眼的自己卻從未看透過這個老實巴交的妻子在想些什麼。其實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之前她能應允自己的結婚條件,只不過是她家實在是太窮困了。再者就是本以暗戀自己好久。除此而外,她有顆善良、質樸的心,是父母眼中的好兒媳、兒子眼中的好媽媽。洪明煒吻著妻子的額頭,喃喃的說道:「一切都過去了,我以後會對你好的。」懷中老實的妻子卻哭得更厲害了。 當叮叮得知上海電聯的那項重大工程,由上海電聯的一位副總作為組長,統攬全局,任道真作為主要技術負責人為副組長時,便心中暗知那項關鍵的子系統必然會由自己的公司參與其中,屆時自己也將成為施工方的骨幹參與進去,叮叮一邊是興奮不已,一邊便開始暗中留心相關的技術資料和國外類似工程的相關情況。初步一接觸才知道其中的厲害,此項工程涉及的技術大部分為當今世界最前沿的科學技術,原本行業內的許多經驗已經用不上了。好在叮叮平時在關注眼前的工程時,一直在網上和其他渠道關注、跟蹤學習行業內最新的科學技術成果。但即使如此她此時也是獨自自學、琢磨起來吃力萬分。 但姚老闆卻渾渾噩噩的,他認為這麼大項工程在行業內,幾大巨頭公司都將參與其中,自己這麼間二三流的小公司怎麼能和這些關係比自己深、技術力量比自己強的公司競爭。姚老闆以權當看熱鬧、看大戲的心態看著行業內的幾大巨頭進行廝殺。等這些巨頭捉對廝殺完了,再想辦法去托門路找關係,弄個其中被扒了幾層皮的經過三四層轉包的小項目做做,舔舔鍋邊。 沒想到的是沒多久行內巨頭科爾斯竟然主動找到了姚老闆,希望與姚老闆的公司還有另外加上海大型的民營公司共同組成聯合體,對那項重大工程中的一項極為重要的子系統進行競標時,姚老闆幾乎傻眼了。這兩家公司一家是世界五百強企業,業內數一數二的公司,另外一家公司雖是民營,但這幾年接連在長三角的幾項重大國家工程中拔得頭籌,關係之深是自己難以想像的。自己的公司雖然這兩年發展很快,但和他們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他們兩家組合競標已經是夢幻組合了,加上自己這間小公司卻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簡直是如一鍋好湯裡放了一坨老鼠屎!天上都還有掉餡餅的事情?姚老闆幾乎把來人當成騙子了,但來者也是江湖老鳥,看出了姚老闆所慮為何,相約一周後讓姚老闆到科爾斯位於上海的大中華區總部進行商談。姚老闆抱著去了即使沒結果也沒損失的心態去了,沒想到負責接待姚老闆的竟是科爾斯的高級副總裁和兩位高層。 當會談結束時,姚老闆希望請科爾斯諸位高層吃上一頓飯。但科爾斯的高層正事談完卻沒給姚老闆這個面子,各自推說有事散去了。姚老闆出了科爾斯的辦公大樓如打了雞血一般,立馬電話打回公司,讓公司的市場部和工程部骨幹全部加班留在公司開會,在外的也放下手下一切工作回到公司。姚老闆在會議室興奮的宣佈了這項重大消息後,整個會場除了叮叮都沸騰了。交頭接耳的談論著這個太過意外的消息。姚老闆大手用力的揮了好幾下才阻止了一干下屬的嘰嘰咂咂。宣佈從現在起抽調市場部和工程部的骨幹力量組成公司最精幹的力量參與其中。市場部的人選很快討論完了,輪到了工程部。姚老闆開始猶疑了,叮叮無疑是去年一年來工程部風頭最健的項目經理,但論資歷在行業內從業還不足五年,顯得有些太過年輕了,惟恐經驗不足。姚老闆先讓三位項目經理先後發言。叮叮排在最末,但這陣子她暗啃關於這個項目的技術資料的功底發揮了作用。她的發言最為切合實際和系統性強。但姚老闆還是有些擔心,因為科爾斯是叮叮的老東家,當初叮叮因為和一位高富帥總監鬧出緋聞而被調出技術部的事情他是有所耳聞的,而科爾斯這位總監今天依然在職,今天參與與他會談的科爾斯高層之一就有他。此時本公司的工程部總監暗暗給姚老闆發了一條短消息「此次電聯的技術負責人是任道真,叮叮針對他正合適。」姚老闆看了總監發來的短消息,想起了去年一個對於本公司的大項目,叮叮幾乎是完全壓制了業內的第一神經病任道真。此後任道真不知什麼事情還特意來找過她。此時姚老闆被總監誤打誤撞的提醒似乎有些醒過味來了,科爾斯為什麼會主動找到自己這家二三流的公司進行聯合?絕對不是科爾斯看重了自己的公司,不然怎麼今天可能連自己請客吃飯的面子都不給?那麼又是什麼驅使了科爾斯這個行業的大佬來主動聯合自己呢?放眼整個大上海,只有上海電聯這家壟斷國企有這個能力來左右科爾斯的行為。「上海電聯、科爾斯、任道真、叮叮」這四個要素在姚老闆的腦海中一加聯繫,姚老闆深沉的看了眼叮叮,立馬做出了由叮叮作為工程部的主要負責人參與其中的決定,會場再次嘩然了。 第二天叮叮特意去了次任道真的家,問自己公司的參與是不是你起的作用。任道真毫不否認,叮叮又問為什麼。任道真眼光陡然變得凌厲起來,盯著叮叮的眼睛說道:「這項工程是我有生以來經歷過的最大的項目。而這個子系統是整個工程最為關鍵的一部分!科爾斯等世界巨頭的實力確實很強,但我更需要一個認真負責的項目實施人來完成這一切。你是我回國以來見過國內最敢於較真和負責的項目經理!而且我不希望一個完全站在科爾斯這樣的外資公司立場上的人來參與這項工程,我希望你別讓我失望!」任道真又交給了叮叮一個U盤,說:「這類項目對於自己來說也是個全新的課題,裡面的很多技術以前自己都未接觸過,這是自己這陣子通過一些在國外的老同事和老同學收集的相關資料,希望對你也有幫助。」叮叮此時愣愣的看著這個任道真,這個書獃子原來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刻板和迂腐,相反卻是個大智若愚的人。而他如此苦廢心思顯然不是為了自己,叮叮第一次帶著崇敬的心情看著任道真。 而當叮叮以女妝的樣子代表自己公司來到在老東家科爾斯的總部,出現在以前的那干同事與那位高富帥總監前,再次引起的會場下的一陣竊竊私語。叮叮不看都能料到這一切,也知道往日的那些老同事在嘀咕些什麼。但此時的叮叮已經能坦然面對這一切了。 當三方開始討論三方組成的聯合體的競標方案時,幾乎都是科爾斯和那家叫智迅科技公司在發言,兩家都已經各自做好了方案,幾乎當叮叮的「飛遠」公司為打醬油的。叮叮聽了半晌雙方的討論和雙方各自的方案後,在第一次三方會議即將結束時舉起了手來,指出了科爾斯方案中的幾處問題。飛遠公司一方人員連連向叮叮遞眼色,以示叮叮別找死。一副我們就是打醬油的樣子,何必管這麼多呢。見叮叮絲毫不理睬自己,都將目光聚焦到了姚老闆身上,希望姚老闆阻止叮叮荒唐的舉動。但姚老闆卻端坐不動,由著叮叮的發言。叮叮說完後,另外兩方也各自跳出了幾個相關的技術人員試圖駁倒叮叮剛才對於他們的反對,尤其是科爾斯公司。但叮叮接下來的針對他們的批駁來,有理有據的為自己進行的反對提供了理論依據。此時叮叮的發言,任道真為她提供的那個U盤裡的相關資料起了莫大的作用。叮叮也由這份技術資料延伸查找了許多相關資料。 會議比預期延長了一個半小時。會議結束時科爾斯方面,面面相覷。三方此次會議唯一達成的結果就是競標方案再進行調整時飛遠公司將全程參與進來。科爾斯眾人目送著飛遠公司的人離去,尤其是當初自己的老同事叮叮,而那個叫王勁東的總監看叮叮的眼神尤為複雜。而飛遠公司出了科爾斯所在的辦公大樓時卻將叮叮抬了起來,一下下歡呼著拋向了空中,這家小公司的員工從來沒在行業大佬的面前如此揚眉吐氣過。 自叮叮帶著小黃、小王和工程部的另外兩位資深技術人員還有市場部的兩位同事進駐科爾斯為他們提供的一間辦公室後。叮叮並沒有如以往發了瘋的工作。反而學起了上海的小資白領女性,在家附近一所健身會所辦了一張四千多的會員卡,還參加了一個瑜伽訓練班。一來能防止些辦公室的勞損疾病,二來也能使自己的身材更完美,更重要的是希望通過體能鍛煉讓自己的大腦時刻保持清醒。 沒想到在第二次去健身會所準備離開時,被一人叫住了。「喂、喂」叮叮回過頭去對著一個渾身都是肌肉、穿著背心的肌肉帥哥說道:「你是在叫我嗎?」 「是啊美女,你還記得我是誰嗎?」肌肉帥哥喜氣洋洋的說到。叮叮想了好一陣,自己的大腦硬盤查找了半天未果只是搖頭。 第十四章 舊相識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叮叮說完了轉身欲走。自從叮叮女妝這兩年來,在大街上時不時的能遇到這樣沒事找事上來搭訕的年輕人。一開始叮叮還為此興奮,這說明我女妝的效果很好,並且還算有點姿色的女人。但遇上幾個之後新鮮感過去了,就覺得這些年輕人無聊了。 「我就是上次在機場加你微信的鄭東威啊,沒想到這麼巧能在這裡遇上。」叮叮聽著一愣,其實叮叮在大半個月前被鄭東威糾纏,對他印象頗為深刻,尤其是那一口的粗話和一臉的絡腮鬍。而此時鄭東威把自己的滿臉的大鬍子全剃了,怪不得剛才自己沒認出他。鄭東威剃了鬍子前後形象差別挺大的,之前看著像個中年的邋遢老男人。而此時相貌頗為英俊、再加之穿著背心露出的雄壯肌肉和鼻樑上多了那副眼鏡。現在頗為陽剛帥氣,還多少有些斯文氣。不過叮叮卻沒心情去欣賞這個鄭東威,看他現在這樣子應該也是在這裡健身。叮叮頓時後悔選了這家離家最近的健身會所了。有這樣無聊的人在這裡和自己一起健身,自己簡直是花錢踩大便。 叮叮勉強的笑了笑,說道:「真巧,沒想到你也在這裡鍛煉。好了我要走了,再見。」叮叮說完便轉身離去。出了門之後還悄悄的回頭看了幾眼,好在鄭東威沒像大半個月前在機場那次對自己緊盯不捨,叮叮這才心情稍安,並且暗暗祈禱,希望之後自己再來此地鍛煉別碰上這個無聊的鄭東威。 叮叮此時穿著一身運動裝,漫步在街頭,又是一頭的短髮。顯得頗為帥氣,叮叮對這樣的感覺很是新鮮。故意學者男人的樣子大大咧咧的抬腳邁步,口中哼唱著周董的《雙節棍》,大有春哥附體的范兒。到了家之後叮叮還有些意猶未盡,在外又獨自壓起了馬路,體味著做「假小子」的新鮮感,剛走出兩條街。一個二十七八歲的時髦女郎從叮叮身後走過。此時上海還是三月初的天氣,頗為寒冷。時髦女郎卻已經穿著長痛皮靴、短裙,大腿上毫無遮蓋,裸露出很大一部分,顯得頗為性感。並且叮叮認出了她的衣服是某大牌今年的最新款。女郎拎得包包也是愛馬仕,一頭的韓式大波浪捲也頗為耐看。女郎此時正拿著「愛瘋5」通著電話。時髦女郎一扭一扭的風情萬種的走著,但走路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就甩出了叮叮好幾米,這種踩著高跟鞋卻能走出優雅而不失效率的職業步,很是讓叮叮羨慕。娜娜其實穿著打扮也很華貴時尚,但絕穿不出這位女郎的氣質和品味來。 此時的「假小子」叮叮頓時生出一股自卑的心理,快步的跟在女郎身後幾米處,叮叮用女人的眼光細細的欣賞和學習這個時髦女郎穿著打扮的品味和風格。叮叮剛看了一陣,心裡正盤算自己如何改變穿戴風格。突然驚覺這個女郎身後多了一輛助動車,車上坐著兩人,用很慢的速度跟在貼著馬路走的女郎身後。叮叮想上前提醒「偶像」當心自己的包和手機,但已不及,助動車猛然一加速,叮叮只得大喊「小心」。多虧了叮叮這身大喊,聽著電話時髦女郎提前了一拍回頭張望,見路上衝過來一輛助動車,急忙向人行道內一閃。助動車上後座的人惡狠狠的瞪了叮叮一眼,跳下後座就撲向那個女郎搶奪女郎的名包和手機。兩人撕扯在一起,叮叮在街上大喊,「抓壞人啊,抓壞人啊,…………。」女郎也失聲驚叫。但路上聽見兩人求救的行人紛紛躲開了,其中一個後面趕來的助動車,索性停了下來,人都下了車,打開後備箱,估計是在往裡面放什麼貴重物品。女郎畢竟是女流之輩,沒多大功夫就被強盜搶劫得手。奪包之人又惡狠狠的看了眼身後多事的叮叮,但既然已經得手也不想節外生枝。跳上車就準備離去。 就在此時,叮叮身旁的助動車突然發動了起來,一下子就撞在搶包兩人的助動車上。兩人被撞得連人帶車倒在了地上。三人都跳到了馬路上,好人手上多了一把長車鎖,原來剛才此人停車並非躲禍,而是從後備箱裡翻出了自己的車鎖作為自衛工具。兩個強盜此時手上也各自多了把明晃晃的匕首。叮叮見此急忙掏出手機報警。 兩個強盜雖然是二對一,自己手上還有凶器。但好人手上的那把鐵質車鎖,看起來頗為沉重,而且比兩人的匕首長得多,被砸上一下也不是鬧得玩的。本來三人正在對峙著,但強盜聽見不遠處的叮叮報警電話,頓時著急了。其中一個強盜伸手捅向好人,好人手腳不慢,仗著車鎖長大,一下子砸在來人手上。壞人頓時匕首落地,並摔在地上滿地打滾的大聲呼疼。他的手腕被這把沉重的鐵鎖砸的骨折了。另外一人見勢不好,車和贓物也不要了,甩開雙腳便飛奔而去。但奔的方向卻是叮叮的所在方向,叮叮嚇得也是急忙轉身就逃。好人也是拿著車鎖在後面急追,但跑的那個壞人奔跑速度很快,眼看就要追上叮叮了,好人急中生智,車鎖用力脫手而出,正砸在壞人的背上。被砸之人背上一陣劇痛,腳下一拌蒜摔在了地上。好人衝上來一腳踢掉此人手中的匕首,迅速的騎在他身上,將他雙手扭住。此時警笛大鳴,兩輛警車呼嘯而來,警車在一旁停了下來,跳下來兩個警察,幫好人扭住了強盜,而另外一個被好人砸斷了手的強盜,卻棄同伴不顧,逃之夭夭了。 叮叮和好人此時才鬆了口氣,叮叮正想上前道謝。兩人對視一眼卻都露出了驚訝的表現。鄭東威大笑道:「美女,我們倆緣分不淺呢,怎麼這麼巧又是你?」 叮叮雖然不喜歡之前輕佻、放浪的鄭東威,但此時也感動於此人的見義勇為的俠義心腸,剛才他以一對二的面對兩個有匕首的歹徒並未退縮,而且還救了自己。 叮叮剛伸出手說道:「太謝謝你了。」警察卻打斷了兩人的交談,需要兩人一起去派出所做下筆錄。叮叮和時髦女郎還有劫匪上了一輛警車。時髦女郎怕和劫匪坐在一起,急忙上了警車前座。叮叮無奈只得和女魔頭還有劫匪坐在後座。時髦女郎在前座看也不看後面一眼,只顧自己打電話,讓自己的男朋友來派出所接自己。鄭東威開著自己的助動車去了警局。 叮叮和時髦女郎被帶到了一個女民警的辦公室內開始做筆錄。時髦女郎一進派出所就嚷嚷著讓女警快些,女民警白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說著,先讓兩人先出示下各自身份證。兩人各自從自己的錢包中掏出了身份證給女民警遞了過去,女民警看了看叮叮的身份證,又仔細的看了叮叮一眼,驚奇的問了句:「你是男的?」叮叮只得點了點頭,時髦女郎聽此也是一驚,接著就用蔑視和厭煩的眼光看了叮叮一眼,並將自己的屁股挪了挪,和叮叮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叮叮暗想自己好歹冒著危險幫了你,你一句謝謝都沒有還這樣,什麼人啊。女民警花了大半個小時做完了兩人的筆錄。時髦女郎出了辦公室卻在派出所大堂的凳子坐了下來玩著手機,估計是等自己的男友來接自己。叮叮再不看她一眼,出了警所,沒想到鄭東威卻也正好出來。 鄭東威衝著叮叮說道:「小美女,剛才你真勇敢。」 「你才勇敢呢,剛才不是你的話我現在估計躺在醫院了。太謝謝你了」 「英雄救美、英雄救美,我一下子救了兩個美女,還做了英雄。這種機會不抓著,我不腦殘嗎?」 鄭東威興高采烈的剛說完,時髦女郎出來了。鄭東威對著時髦女郎吹了個口哨,說道:「美女你好,能認識下嗎?」 時髦女郎卻依然用蔑視的眼神先看了鄭東威一眼、後再看了一旁的叮叮一眼,說道:「變態。」便轉頭而去,走到前面一個路口一頭撲進一個站在一輛卡宴旁五十多歲的老男人懷裡,哭訴起剛才自己的遭遇,老男人將她摟進了車。此時這個時髦女郎用得是港台腔,而叮叮剛才做筆錄的時候明明聽她說得話是帶有東北口音的。鄭東威看著這個女郎和豪車,對著地上啐了一口,罵道:「早知道這樣就不該救這婊子,她被搶他媽的活該。」叮叮也被這個時髦女郎剛才罵自己「變態」而惱火。聽著鄭東威的粗話很是解氣。 豪車離去,鄭東威對著叮叮拍了拍自己的後座說道:「美女,送你回去。」 叮叮搖頭說道:「我家離這裡不遠,走回去也就二十來分鐘。」 鄭東威卻說道:「現在時間不早了,當心又遇上壞人。」叮叮想起剛才的事情,也不由得害怕了起來。上了鄭東威的車。鄭東威讓叮叮抓緊了自己,叮叮雙手摟住了鄭東威的腰,觸到了鄭東威堅實的腹肌不免心中有股異樣。五分鐘後鄭東威將叮叮送到娜娜家小區門口。問道:「美女你就住這裡?」叮叮點了點頭,鄭東威說道:「我家離你這裡不遠,就前面醫院旁邊一個小區就是。」叮叮笑道:「能上那個健身會所健身的,不是住這裡附近的就是在這裡附近上班的。」鄭東威坐在車上對著叮叮瀟灑的揮了揮手,說道:「再見」。叮叮也是揮手「再見」。鄭東威開著自己的助動車瀟灑而去。 第二天,叮叮從一個項目現場回來,直接將車開到了健身會所。沒想到剛下車,鄭東威也開著車來了。不過車後多了一個差不多的年紀的美女。鄭東威有些驚訝的看著叮叮的車,說道:「這是你的車?」叮叮不想逞強,只是說道:「我公司的車而已,我的收入可買不起這玩意。」鄭東威下了車,對身後的美女顯擺道:「雯雯這就是你老公昨天英雄救美救得美女,你還是不信的話,問這位美女就是了。」 雯雯卻看自己的男友和叮叮搭訕很是不滿,推了一把鄭東威,自己便進了會所。鄭東威對著叮叮吐了吐舌頭也只得跟了進去。叮叮卻沒想到這個風流帥氣的鄭東威已經是別人的「老公」了,心中不免略感失望。 叮叮在健身會所做了個把小時瑜伽,剛出教室就見鄭東威一個人坐在走廊上的休息座上喝著飲料。叮叮向他打了聲招呼。鄭東威卻熱情洋溢的拍了拍身旁的凳子,示意叮叮坐過來。叮叮笑道:「你不怕你女朋友出來看見又吃醋?」鄭東威說道:「她剛去浴室洗澡了,沒個四五十分鐘出不來。」叮叮聽此才坐了下來。 「見了你好幾次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叫我叮叮就行了。」 「叮叮?這是你的名字?」 叮叮只是笑了笑卻不回答,她不想將自己的男名告訴別人。好在鄭東威也不在追問。但他卻問了個叮叮更尷尬的問題,說道:「你鍛煉完了怎麼不洗完澡再回去?」 叮叮心中一陣無奈,像自己這樣的,女浴室、游泳、或者時下流行的SPA、韓式汗蒸、日式女湯都和自己無緣。叮叮只得說道:「我不習慣在外面洗澡。」 鄭東威繼續問道:「你是幹什麼的?看你年紀比我還小,大學沒畢業幾年你們公司就能給你安排車了,肯定賺得不少吧。」 叮叮聽此莞爾一笑,只是說道:「我做IT的。IT、IT,就是整天挨別人踢的行業。」她風趣的說著,卻再次避開了鄭東威其中最敏感問題。 「哦,高科技行業啊。怪不得年紀輕輕就能開上車了。」鄭東威有些羨慕的說到。 叮叮心道這個鄭東威心理年齡也就和他的年齡一樣,顯得稚氣剛脫而沉穩不足。經過這幾年的摸爬滾打的叮叮,此時更欣賞賀新宇、任道真、洪明煒這樣的高段位男士。也更喜歡和這樣的人作交流。但無奈由於自己TS的身份和外地人的緣故,除了工作上和偽娘圈裡的人,別說高段位男士了,她在上海連朋友都沒什麼。現在能和鄭東威這個工作圈和偽娘圈外的人士,如此閒聊也是件快事。兩人又聊了一陣,叮叮的肚子有些抗議了,兩人這才作別。 之後的日子叮叮在下班後總是先來此練上陣瑜伽。幾乎每次都能遇見這個鄭東威,而鄭東威的女友雯雯也隔三岔五的上這裡跳操。 叮叮的項目組入駐科爾斯的辦公室後便與科爾斯的摩擦不斷。當初任道真給了叮叮一個U盤中除了相關的技術資料外,還詳細的標注了自己對這個項目的理解。叮叮的項目組堅持的競標方案,就是叮叮沿著任道真的思路走的。檯面上的理由也很充分,自己的這套方案比科爾斯的方案雖然很多功能上不及科爾斯的方案完美,卻在報價上要整整比科爾斯低上30%,並且投入以後維護費用更加低廉。這樣有利於與三方組成的聯合體與在此次競標中最大的對手,擅長價格戰的深圳寶建進行競爭。而科爾斯卻堅持自己的高價方案,理由也很有充分,一來如上海電聯這樣的壟斷型企業根本不缺錢,二來自己相較於深圳寶建的最大優勢就是性能更加完善。飛遠和科爾斯的相關人員在這半個月中爭執不下,而在叮叮的飛遠公司內部,尤其是市場部的人員對叮叮的反對意見很大。他們認為此次公司能參與進這個項目,就是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到了。我們只要隨著科爾斯和智訊這兩家巨頭走就是了,何苦要多事?難道你叮叮的實力比整個科爾斯還強?是不是挾私報復老東家科爾斯和科爾斯技術部總監王勁東?內外交困的叮叮也一度動搖過,但想著任道真此次花了大力氣把自己摻沙子摻到這個項目來,最大目的就是想假自己之手完成這套方案。自己現在怎麼能改弦更張?但叮叮這些又無法對同仁們說出口。而且任道真特意囑咐在開標前,沒有重要的事情別聯繫自己。好在最令人意外的是,自己公司的老闆姚總卻絲毫不動搖的支持自己。由於姚老闆的支持,叮叮免於陷入孤軍作戰、腹背受敵的困境了。而還有讓人感到意外就是在叮叮項目組辦公室旁的智訊科技,這家公司來科爾斯的人員遠比飛遠公司多,有二十來個。作為三方聯合體的一方,卻坐山觀虎鬥,任由兩個合作夥伴相互爭執,卻並不表態。 一日叮叮又與科爾斯的一位高級工程師大吵了一番後,科爾斯對飛遠公司下了最後通牒。飛遠公司要麼撤換掉叮叮和她堅持的方案,要麼退出這個聯合體。不然科爾斯將退出。叮叮面對如此巨大壓力時再也坐不住了。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給任道真撥去了電話。任道真接到電話後,聽此也感覺很是驚訝。問了叮叮好一陣情況。沒有任何表態就掛了叮叮的電話,叮叮彷徨了。而此時動搖的還有在飛遠公司總裁辦公室內的姚老闆。他心疑道,科爾斯態度如此強硬,難道是我起先判斷錯了。姚老闆在自己冷靜下來後,努力的將此事在大腦中進行復盤。但可惜自己這個業內的老地頭蛇經過多方打聽,還是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被科爾斯這個業內巨頭襄中拉了進來。從商多年的他,是不相信運氣的。他知道裡面必有文章。不過自己知道的信息有限,所以判斷起來也不免主觀。姚老闆的態度開始逐漸轉向科爾斯的要求了。 就在此時,上海電聯一位有些實權並且和姚老闆私底下關係很密切的副主任主動的給姚老闆掛來了電話。副主任開門見山的說道:「老姚啊,是不是在為科爾斯的事情頭疼?」姚老闆聽此一個激靈,明白了有人來渡自己過難關了。馬上將這位菩薩約到了某處私密性的會所進行相談。離開自己辦公室時,姚老闆從自己的保險櫃中拿出了一刀美刀放於自己的手提包中。 兩人相談了一個多小時,姚老闆心才安定下來。並且將這事情來龍去脈知道了大概。但還是有些不解的問到副主任,往年不是標的越高,越皆大歡喜嘛。怎麼這次上面故意要把這標壓低這麼多? 副主任拿著那刀美刀不斷的拍著肚子說道:「今時不同往日了,今年風聲特別緊。今年局裡到現在一輛車都沒買過,連吃飯都管著了。這次又是這麼大個項目,方方面面的看著的人很多,不低調不行啊。不過話說回來了,ABB、科爾斯這些外國佬們也是實在太黑了。同樣產品的報價,在他們自己國家就要比在國內要便宜上一倍不止,就拿這個項目來說,按科爾斯的方案來執行,不但總價高、維護貴,後面的項目追加也沒完沒了。就他媽的我們中國人錢最好賺。其實最肥的還是他們。不是上面定下來在另外兩個分包項目要給深圳寶建中,這個項目也輪不上科爾斯,再把這個最大的蛋糕給寶建,五個分包他們拿三個,面子上就過不去了。科爾斯也聰明,拉上了智訊,所以這個標就只能給他們了。」 姚老闆和這位副主任已經在私底下相熟多年,到了能推心置腹的地步。姚老闆心中斟酌了個名單,說道:「老劉,這事我他媽的是額頭撞上了天花板。運氣是運氣,但我自己不能不懂事,完事了絕虧不了你的,還有重謝的,到時候出手這些的時候你幫我鋪鋪路、敲敲邊鼓。你看某某某如何如何意思、某某………………。」老劉一路聽著點頭,當聽到任道真的名字。馬上坐起身來,瞪大了眼睛用手打住了姚老闆。 老劉怒道:「你找死啊,上次某某公司其實都已經定下了那個標是他們的,他們覺得不送任道真不安心,結果不聽話,提著一大箱現金去了任道真家。那個神經病當場就打電話給紀委的了。結果弄得局裡上上下下都人心惶惶的。事情雖然摀住了,但那家公司到手的標就黃了,錢也沒拿回來。你自己去行裡打聽打聽,誰敢給這個神經病送東西。你他媽的要送任道真不是沒事找事?」 就在姚老闆和劉副主任推心置腹的時候。智訊科技的老總也接到了上海電聯局的最高層的秘書來電。兩人在電話裡詳談了半個小時。智訊科技的老總第二天親自驅車到了科爾斯總部的總裁辦公室。兩人談了整整兩個小時,誰都不知道他們談了點什麼,只在門外隱隱約約聽到裡面的洋鬼子在暴跳如雷的破口大罵。下午三方聯席會議召開,會議很短暫,但結果卻很明確,會議決定完全按飛遠公司叮叮的方案進行投標。而如果中標,飛遠公司在聯合體的份額佔到了12%、智訊40%、科爾斯48%。而當初在飛遠眾人的心裡,自己這麼間小破公司在這塊大蛋糕中佔上5%的份額就算是燒高香了。 飛遠公司的一干人等出了科爾斯所在的寫字樓後,又大聲歡呼著將叮叮聯手拋下了空中,並且比上次的持續時間更長。其中還有返老還童的姚老闆。這個項目自己公司所佔標的份額和他去年整個公司一年的收入相等!而此時科爾斯公司的技術部總監王勁東走了出來看見了這一幕。無奈的歎了口氣上車而去。 叮叮也看見了此時無奈離去的王勁東,尤其是他那看自己的曖昧的眼神。現在的叮叮徹底明白了,其實當初的自己並非自作多情!自己當時的判斷並沒有錯。叮叮自第一眼看見王勁東就如當時單位裡的所有年輕女同事一般,有渾身過電的感覺。每次見他都是如此,而經過過兩年多波折的叮叮此時是不再會有這樣感覺的。只當自己年輕時候的一個幼稚可笑之舉罷了。 王勁東的車到了市區邊上的一座不起眼的茶樓停下,裡面一個將近四十多歲叫閻建軍的男人在包間內的窗戶看著王勁東下車,向茶社走來。王勁東比七年前帥氣不減、並且更加成熟和幹練了。閻建軍不由得看著心醉,而想到當年自己也是如現在的王勁東這般瀟灑、幹練時,心中卻起了歲月無情的感歎。並且當時的自己的另外一面也是那麼的美麗。 閻建軍十年前還是在行內的另外家巨頭公司ABB位於北京的一個實驗室負責研發的高級工程師。而當時的王勁東,大學還未畢業,在閻建軍手下實習。一次兩人共同出差到AAB設在山東某地的工廠進行技術指導,閻建軍在一個中午提前回來了。在賓館內退下男裝洗漱乾淨,在賓館的全身鏡前先看了下自己光滑的身軀。為此他付出了很多,一次次的脫毛雖然疼痛無比,但換來了此時的身軀讓他很是滿意。當然他的妻子卻對此很是不滿,結婚兩年還以為丈夫是天生**,太沒男兒氣概了。閻建軍從一包事物中翻出了一條粉色的真絲內褲,和粉色的胸罩穿在了身上。頓時感到渾身如過電流。經過足足兩個小時的修飾,她再站到化妝鏡前,一身醒目的淡黃色連衣裙和肉色絲襪、米色高跟鞋,看著自己都有些對自己心動了。閻建軍出了賓館,漫步在這個小城市的街頭。自己高挑的身材和時尚的打扮在這座小城市裡很是惹眼。此時已是紫嫣的她很是享受這一切。紫嫣足足走了兩個多小時,踩著七公分的高跟鞋老實說腳是非常的疼,說不準已經起了幾個泡。但她還是有些意猶未盡,看了看表已是四點半了,自己要趕回賓館了。不然待會給自己的下屬王勁東下班回來撞見可是不妙。 紫嫣剛上賓館的電梯,後面卻響起了一聲熟悉的聲音「慢點」。王勁東這個小子竟然趁自己不在,提前下班了。紫嫣正要去按上電梯的關閉開關。電梯內的另外個客人卻搶先一步,幫衝過來趕電梯的王勁東按上了開門的開關。站在電梯內的紫嫣心直提到了嗓子眼。她的秘密連她的妻女、父母都不知道。王勁東先是進了電梯對著另外一個客人道了聲謝謝。又看了紫嫣一眼,便回過了頭貼著門站著。當時的他並沒有認出紫嫣。紫嫣心情稍定,但是電梯內的另外一個客人很快的在五樓就下了電梯,電梯內此時就省下他們兩人。本來貼門站著的王勁東為了讓那個下電梯的客人,換了姿勢站到了紫嫣的對面,又不由得看了幾眼這個漂亮女郎。但正當王勁東剛硬生生的克制住自己的放肆的目光時,他猛然發現了什麼,又轉過頭仔細的看起了紫嫣,不由得驚奇的叫了起來「閻老師!………………。」 紫嫣頓時脖子齊根紅了,自己最大的秘密竟然被這個大學還未畢業的毛頭小伙撞破了。十年前還年輕稚嫩的王勁東也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看見了不該看見的事情。自己的大學還未畢業,與這家世界知名的外資公司的勞動關係合同還未簽訂,就看見了自己的頂頭上司最尷尬的一幕。年輕的王勁東頓時汗如雨下。而此時同樣緊張無比的閻建軍,看著王勁東此時的樣子,心情稍微穩定下來了,畢竟她比王勁東大六歲。但此時急出的一身汗也弄花了她臉上的妝抹。兩人出了電梯,紫嫣對著王勁東用著低沉的聲音說道:「跟我來。」王勁東只得緊張的跟在紫嫣身後,紫嫣一扭一扭的走著、高跟鞋一下下敲打在賓館過道的大理石上面的聲音。此時的氣氛讓大學還未畢業的王勁東感到無比的詭異。02年的王勁東,不知道什麼是TS和CD,也不知道什麼是偽娘和異裝癖。只知道泰國有人妖,那些人妖是為了迫於生計才如此的,就和中國古時的太監一般。閻老師家裡挺富裕的啊,在02年他的年薪就是三十萬了,為什麼這樣?國內這樣的也有什麼二尾子、屁精之類的,但當時的王勁東只知道電視上說這些人有精神疾病的,也就是神經病!而閻老師平時很正常的啊,也挺和藹可親的,對他們這些新進的實習生總是有問必答、照顧有加。閻老師顯然不是神經病,那他為什麼現在如此?王勁東當時嚇得衣服都濕了。 紫嫣帶著王勁東進了自己的房間,先聲奪人的厲聲問道:「你怎麼提前下班了?」王勁東卻只是「我、我、我………………。」結巴的說不出話來。臉上掉下的汗珠直如黃豆一般大。紫嫣卻依然不放過王勁東說道:「你是不是看我不在了,廠裡不是你的直接上級,你就敢溜號了?你知道嗎,再過三個月你就能拿畢業證了,可以和公司簽合同了。但你這樣的工作態度,我有權力不留你的。你知道的閻老師不喜歡人前人後不一樣的屬下!」王勁東連連擺手,卻依然緊張的結巴說不出話來。其實閻建軍剛才以身體不舒服為借口回了賓館。廠裡的負責人有些信以為真了,讓閻建軍的下屬王勁東回賓館看看這個來這裡指導的高級工程師是否真的有事而已。所以王勁東才提前回來了,卻沒想到倒霉的撞見如此一幕。 紫嫣看著王勁東被自己嚇得夠嗆,自己的先期目的已經達到,才緩和了語氣說道:「好了,別緊張了,你看你流汗流的,你先喝瓶桌子上的礦泉水吧,我看你這樣下去要脫水了。」此時王勁東裡裡外外都濕了。年輕的王勁東卻好像自己犯了錯一般。緊張的絲毫不敢動彈,紫嫣見此為他遞上了一瓶水。王勁東勉強的喝了兩口,心情才穩定下來。紫嫣揮手示意讓他坐下說話。王勁東才猶猶豫豫的在賓館的椅子上坐了半個屁股。紫嫣自己掏出顆煙抽了起來,抽了一半對王勁東說道:「小王,你能替閻老師保守這個秘密嗎?」王勁東聽此如蒙大赦一般,像琢米雞一般連連點頭,說話也利索了起來,說道:「我保證誰也不說。我對天發誓。」說完竟然將一隻手舉了起來。紫嫣輕輕的將王勁東的手按了下來。說道:「你能保證連你的女友也不告訴嗎?」王勁東又用力的點了點頭。紫嫣揮了揮手說道:「沒事了,你回自己的房間吧。回去了先喝點水,我怕你脫水了,然後洗個澡,待會和我一起下樓吃飯。」王勁東竟然對紫嫣說道:「謝謝閻老師、謝謝閻老師。」紫嫣暗暗搖頭,心道還真是個孩子。 王勁東去了之後,紫嫣也脫去了衣服,其實剛才她也緊張的一身大汗。她上衛生間又洗起了澡。洗完了出來再看著鏡子,突然起了個念頭。既然已經被這小子撞破了,何不讓他陪自己偽街。自己做CD已經十餘年了,從來都是一人獨來獨往。紫嫣又從自己帶來的包裹中抽出了一套自己最喜歡的紫色連衣裙穿了起來。門外卻響起了王勁東的敲門聲。紫嫣衝著門外說道:「你先回房裡坐一會兒,閻老師還有點事情,我好了會來叫你的。」王勁東老實的回了自己的房間,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等閻老師來敲開自己的門時,已經是一個靚麗的女人站在自己的門外。王勁東一愣,紫嫣卻說道:「走,跟我一起去吃飯。」 兩人在樓下的餐廳用餐,紫嫣看著這個年輕的小弟弟緊張的只是低頭吃飯,一句話都不敢說,卻覺得十分可愛。紫嫣主動和王勁東攀談起來,聊起了王勁東的大學女友。王勁東才逐漸的鬆弛了下來。而兩人飯吃完了,紫嫣還不打算放過王勁東,拉著他一起出去逛街了。而身旁的王勁東又開始緊張了起來。他比紫嫣更怕路人認出身旁的人是個男人,把他們兩個一起當變態和神經病給抓了起來。紫嫣卻很喜歡王勁東緊張的可愛勁。他此時就如自己的調線木偶一般聽話。兩人足足在路上逛到十點方歸。接下來兩天都是如此。 第三天兩人一同回了北京。王勁東以為一切到此為止了,別說紫嫣了,就是他自己也希望忘記這詭異的一幕。一個月後的一個週末的一天,紫嫣的妻子帶著女兒回娘家住上幾天。紫嫣又自由了,他先是在家將自己打扮一新,獨自在屋內玩了很久。在深夜鄰居都睡去時才獨自下樓。但此時的北京已經夜深人靜。路上行人都沒幾個。紫嫣百無聊賴的走了一個多小時就回去了。她又想起了王勁東這個可愛的毛頭小伙。正好下周公司有趟出差,就抓他的差吧。反正他都已經知道了。其實當時紫嫣也上當時中國最早的變裝論壇「生如夏花」論壇。在當時她在那個論壇的照片還挺受追捧的。不過讓她以CD的身份出來見網友,最終還是沒那個膽量。畢竟自己是有家有業的成功人士。當然這一切都是十年前的事情,而在這個偽娘遍地、同志到處可見的今天,紫嫣也徹底的變了。 王勁東也沒想到這次去出席在西安召開行業內的研討會的機會會輪上自己。但一聽到和閻建軍兩人去就多少明白是怎麼回事情了。果然到了西安之後,閻建軍並沒有將兩人住的賓館安排在會務組安排的賓館,而是選了一家離會務組比較遠的賓館。到的當天晚上,閻建軍又塗脂抹粉的換上女人衣服、娘娘嘰嘰、扭捏做態的讓王勁東陪她外出逛街了。兩人在西安待了足足一周,除了兩天有同行間的應酬外,幾乎每晚如此。不過讓紫嫣有些意外的是,這個傻小子王勁東不但沒像上次緊張無比,還放得很開。紫嫣不由的笑著問道:「小王,上次四月的天氣你都緊張的渾身冒汗,現在五月了快六月怎麼不流汗了?」王勁東的憨憨的撓了撓頭說道:「上次回來後我就上網查了,像你這樣的只是異裝癖而已,簡稱CD。其實像你這樣的人挺多的。」紫嫣聽此驚奇的說道:「這個你也知道了?」王勁東得意的笑道:「嗯,我還上了「生如夏花」論壇,看見了閻老師你的照片了,你ID叫「紫嫣」。不過我認為你的本人比照片還漂亮。」紫嫣聽此心中一陣得意,但裝著不滿的樣子嬌嗔道:「別拍馬屁!臭小子你知道的還挺多的。但我警告你,你如果把你閻老師的事情洩露出去,你就是簽了合同我都有辦法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的。」王勁東大大咧咧的說道:「放心吧,我去和別人說這個幹嘛。」 兩人那次在西安玩得很是開心,有一次兩人竟然在一個下午在西安的古城牆上用腳走完了全程。有兩次,王勁東還被路人當成是紫嫣的男友。兩人都對此心照不宣的暗自好笑。雖然年輕的王勁東當時就很是帥氣,在大學期間就被喻為大學裡的四大美男,簡稱F4。紫嫣當時雖然是個CD,但自信自己對男人毫無感覺。這個年輕的小伙子只是自己偽街時為自己打掩護的護花使者和玩伴而已。平日裡紫嫣只當他是個還不怎麼懂事的孩子和下屬,怎麼可能會有什麼發展?不過她卻不知道王勁東卻悄悄的起著變化。由於紫嫣的關係,王勁東開始在網絡上關注起異裝癖的群體,02年的中國網絡世界才起步沒多久,還不像當下如此嚴格、死板。王勁東不但在當時的「生如夏花」論壇看了不少關於異裝癖患者的科學性文章和相關者的自述。還看了不少變裝小說。說實在的,以愛好文學的王勁東的眼光來看,這些作品基本是基於幻想和穿越,從文學性上來看毫無可看性。但這些小說有很多帶有H色彩的描述,有些小說幾乎是從頭至尾都是如此,當時網上還能直接觀看國外的直男和人妖的造愛電影。這些東西讓當時才二十二歲的王勁東看得很是血脈賁張。這在王勁東的潛意識中埋下了一顆種子。 到了當年的8月中旬一日,閻建軍受命到青島一個大客戶處,講授ABB公司最新設備的使用和維護情況。此次前去將近半個月的時間,閻建軍便又帶上了王勁東。卻沒想到當時正值青島最熱鬧的啤酒節,整個青島的賓館都爆棚了。兩人在客戶公司附近找了好大一圈,只在一所酒店找了一間標房,兩人無奈只得入住,打算等幾天啤酒節過去之後了再多加一間房。當時兩人都意識到了有些不便,閻建軍便在要變的時候暗示王勁東,王勁東便會很識相的在外面獨自等上一兩個小時後再陪紫嫣偽街。而再和美麗的紫嫣走在一起時,王勁東心中卻多了一些異樣的感覺。 過了幾天後,到了週末,前一天正逢客戶公司招待,兩人玩到夜間三點方歸。第二天上午十點多,閻建軍先是醒來。看著此時年輕的王勁東依然是流著哈喇子呼呼大睡,閻建軍也不忍心將他叫起。便獨自上了衛生間洗漱去了。洗漱出來,見王勁東依然睡著,紫嫣耐不住寂寞對著鏡子開始女妝了起來。其實當時王勁東已經被紫嫣剛才嘩啦啦的洗澡聲吵得似醒非醒。當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紫嫣正在裸露著自己光滑的身體,一件件的穿上胸衣、女士內褲、絲襪……………………。王勁東親眼目睹了一個人男人到女人的蛻變。這很是讓他感覺興奮和刺激。當紫嫣穿戴完畢,怡然自得的對著鏡子來一個華麗的轉身時,紫嫣驚叫了起來。原來王勁東正在她身後睜大了眼睛用著呆滯的目光在看著自己。 「你幹什麼?」紫嫣用著雄渾的嗓音質問著王勁東。「我、我、我……………………」王勁東又結巴上了,紫嫣知道他一緊張就有這毛病。紫嫣緩和了語氣說道:「也不怪你,是我不好,在你在房裡的時候就這樣,其實也沒什麼。大家都是男人………………。」紫嫣正說到一半卻沒想到王勁東卻向自己撲了上來。紫嫣以前對王勁東的威勢大部分是建立在自己是他領導的身份上,其餘的一小部分是自己年長這個初出茅廬的小伙子六七歲。而此時被荷爾蒙完全沖昏了大腦的王勁東哪裡會去管這些。紫嫣這才發覺自己的體格遠沒有年輕的王勁東強壯。雖然自己奮力抵抗,但當時王勁東的力氣大得異乎尋常。 王勁東模仿著H片中的男主角的姿勢,一次次深入自己的領導閻老師的後庭時,他的自信心越來越強。而紫嫣並沒有感到作為女人第一次的暢快,而是作為男人的屈辱。 第一次事閉,紫嫣大聲嘶吼道:「我要殺了你!」這是很多在同性關係中扮演女方角色第一次後會對自己的男人說得的話。如果完全以一個男人的角度來看,自己的後方失陷於另外一個男人確實是件很恥辱的事情。沒想到以往懦弱膽小的王勁東卻惡狠狠的看著自己,用他年輕而有力的手一把捏住了紫嫣的下巴,更大聲的吼道:「你毀了我!」王勁東剛吼完,外面的門卻突然開了,三個酒店保安開門衝了進來。 保安頭看著兩個男人光溜的躺在一張床上,卻見慣不怪了。酒店裡這種事情並不鮮見。保安頭對兩人說道:「剛才聽隔壁客人向前台投訴你們房裡有異常的聲音。你們有事嗎?」 剛還要殺了王勁東的紫嫣忙搖手對保安說道:「我們倆鬧著玩呢,沒要緊的事情。」 「把你們兩個的身份證出示一下。」 紫嫣和王勁東各自穿上了自己的褲子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證遞給保安。保安一比對入住信息,見是登記人無誤,便說道:「你們如果有事可以向前台投訴或者報警,但在這樣吵鬧下去再影響到我們其他房間的客人,我們就只能趕你們走了。」保安頭說完,三人退出了房間。 保安進來時,最慌亂的卻是受了屈辱的紫嫣。反而年輕的王勁東平靜異常。保安走後紫嫣說道:「這事情到此為止吧。以後不要在這樣了,我們都是男人。」紫嫣剛要起身卻被王勁東一把摟住腰拽回了床。王勁東用力的打了紫嫣兩個耳光,趴在紫嫣的上方依然是用如狼般的目光盯著她,說道:「是你把我引向這條道的。我要你!」說完又翻過了她的身體,合身壓向了她,湊在紫嫣的耳旁說道:「現在你就是女人,你現在是紫嫣。待會你就用女音和我說話,不然我揍你。」王勁東說完又發動了他年輕人如潮攻勢。並且口中不斷的浪叫著「紫嫣、紫嫣………………。」那天兩人早飯和午飯都沒吃,但奇怪的是誰都沒覺得餓。到了晚飯時候年輕的王勁東才徹底的消停了下來。自己穿上衣服,又讓紫嫣換上女妝。拉著她的手就下樓吃飯了。接下來在青島的日子,白天王勁東依然是閻建軍的聽話的下屬,而到了晚上紫嫣卻成了王勁東的女人。 而正在紫嫣進入角色的時候,卻沒想到一回到北京,原本無比珍惜這份巨頭外資企業工作的王勁東卻向自己的上司閻建軍提交了辭職信。 閻建軍押下了王勁東的辭職信,下班後在自己的辦公室對著王勁東大吼道:「你什麼意思?玩完了就走?」 「你不覺得我們是在玩火嗎?繼續下去就有意義嗎?別忘了你有老婆和女兒,我有女朋友的。」 「你把火已經放了,現在看到要燒到自己就想溜了?」 王勁東無言以對,心裡卻想其實要說放火,最先是你先逼著我陪你偽街的。王勁東正要轉身而去。穿著男人衣服紫嫣卻從背後抱住了他,用著女音哭求道:「別離開我,我求求你了。」王勁東心軟下了下來。 沒想到的是兩人這麼一處就是三年,帥哥王勁東也算從高中起有過不少女友了。但最長的一個也就一年多的時間,基本都是半年就分手了。卻沒想到和這個CD相處如此長的時間。紫嫣在北京租了一間小房子,那裡成了她存放衣物和兩人相聚時的愛巢。對於王勁東而言紫嫣不會像他的女友那般沒完沒了的逛街,紫嫣也不會要求王勁東買完這個禮物、再買那個禮物。紫嫣也不會拿其她女友的官二代、富二代老公和男友來和自己作對比。雖然紫嫣會時不時的和自己撒撒嬌,卻不會像自己的那些女友那般仗著自己是女人而沒了分寸。和紫嫣相處的日子是無絲毫壓力與無比輕鬆的。而且年長於己的紫嫣不像那些同齡人女友一般,她比自己成熟的許多。當時的王勁東都一度幻想,自己有這麼個假女人陪自己一輩子也不錯。所以當他父母催促自己找老婆時,王勁東顯得漫不經心的,即使有女友了,也沒以往上桿子的勁頭了。 但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兩人三年的私下相處終於在公司內釀成了風言風語,雖然兩人時刻注意自己的保密工作,但時間一長,那些同事還是看出了端倪。而更糟糕的是兩人的風言風語傳到了閻建軍的妻子那裡。她的妻子在這三年的時間裡偶然的一次知道了丈夫喜歡穿女人衣服的愛好。兩個信息一加聯想,閻建軍即使百般解釋、抵賴,家裡都天翻地覆了。而恰在此時閻建軍又是在公司正要被提拔的當口。如ABB這樣的外企不像國內的民營企業,是有其嚴格的紀律約束的。一位看重閻建軍的領導為此特意找閻建軍談了一次話。領導說道:「即使是外面風傳的是無稽之談,你也必須在你的事業前途和王勁東兩者選其一。」內外交困的閻建軍,無奈的做出了選擇。 王勁東從閻建軍手裡親自拿過解聘協議時才突然的明白過來,原本兩人三年來的甜蜜在陽光底下是那麼的不堪一擊。自己的很多美好幻想瞬間破滅了。而給予自己最後一擊的還是自己最愛的紫嫣。王勁東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默默的在解聘協議上簽了字,拿了補償款離開了ABB。並且之後很快的就離開了北京這塊傷心地,南下深圳去了業內最高效也最變態的寶建。並且閻建軍不多久後就聽說王勁東被寶建派去了南美。 其實為了自己的事業和家庭親手幹掉自己見不得光的愛人的閻建軍之後的日子並不好過。雖然王勁東走了,家裡的戰爭暫時平復了。但閻建軍的妻子心裡留下了疙瘩,原來自己嫁得男人並不是百分之百的男人,他在自己面前扮演丈夫角色時候,還在外面扮演著妾婦的角色。這讓這位妻子感到了無比的噁心,這也不是閻建軍多能賺錢而能彌補的,一年後閻建軍的妻子有了一個四肢發達而事業一般的情人後就毅然和閻建軍離婚了,並且帶走了兩人的女兒。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跟著丈夫,在一個不健康的環境下成長。而閻建軍在ABB又干了兩年,卻在一場公司內部職場政治斗陣中敗了北,黯然的離職,南下上海辦起了自己的公司。 而王勁東自到了寶建之後前兩年都在國外做著項目,後兩年回國帶領著一個團隊完成了好幾項關鍵技術的研發。兩年多前被上海的科爾斯挖角做了技術部的總監。剛到科爾斯時,王勁東便被當時公開了真實身份的叮叮所吸引,只不過這七八年來的職場生涯讓他明白了,在暗藏刀劍的職場絕不是個談情說愛的地方,尤其是自己這樣的高位人士。他當時很理智的克制住了自己的所有感情。也很巧合的又是在自己和在北京的女友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關節時間點上。而叮叮卻在此時不識相的和別人說她喜歡的是自己。在兩人風言風語剛起時,王勁東便很職業化的將叮叮趕出了技術部。雖然他和叮叮不過相識才四五個月,也沒任何實質性的開始過。一切的感覺只是彼此之間心照不宣的好感罷了。但當時的他多多少少你能體會到紫嫣當初對自己做出的舉動了。而似乎一切又都是那麼的驚人的相似,叮叮離職科爾斯兩個月後,自己和老家的北京女友喜結連理了。但由於兩人的長期分居兩地,並且自己工作無比繁忙,能回去的時間並不多,妻子在產後一年的時間便向自己提出了離婚。此時的王勁東又恢復了單身的狀態。 王勁東走進了閻建軍的茶室包間,自七年前王勁東被閻建軍親手趕出ABB時,兩人再未相見。沒想到的是前幾天閻建軍卻鬼使神差的打電話找上了自己。自己來上海兩年多了,她都未來找過自己。現在來了,顯然不是為了敘舊情的。至於目的顯然也是衝著SQ9來的,原本王勁東不想見他。但今天是機會了,現在的他已經無所可顧及。 但此時王勁東再親眼看這個閻建軍時,他的頭髮禿了一大片,臉上的皺紋也都跑出來了。173CM身高的他,恐怕體重在150斤以上了。肚子和雙下巴都出來了,典型的發了福的中年男人。哪裡還有當年半分紫嫣靚麗的模樣。王勁東不由得暗暗歎了口氣,真是歲月不饒人。 閻建軍看著王勁東打量自己的眼神也是無奈一笑。喝了口茶自嘲道:「認不出我了吧?」 王勁東不想糾纏於這些問題,開門見山的說道:「有什麼事情就快說吧,我今天時間不多。」 閻建軍聽著王勁東決絕的口氣,心中生出的些幻想頓時都被澆滅了。也意識到了現在的自己再不是當年的自己了,而現在的王勁東也不是當初初出茅廬的王勁東了。閻建軍理了理思路話歸正題的說道:「我聽說這次你們在SQ9這個子系統上的中標是十拿九穩的事情,沒其他意思,等你中標後我想分點小項目做。不過一切我都會按規矩來的,你如果肯幫忙我不會虧待你的。」 「你消息到挺靈通的,我都不知道我們能鐵定能贏,你就知道了?」王勁東平靜的打著官腔說道。 兩人各自虛與委蛇了一陣,王勁東不再想去多做糾纏,說道:「給你看下這個,你就知道你燒香燒錯了廟了。」王勁東說完將存有三方聯合體的內部協議和競標方案的U盤扔給了閻建軍。閻建軍一愣,沒想到王勁東會將如此機密的東西第一時間給自己看。閻建軍仔細的看完了,已經明白了一切,也明白了王勁東即將面臨的問題。閻建軍將U盤交回了王勁東,不再去和王勁東談這個SQ9這個系統,此時和他談這些已經毫無意義。而是問王勁東:「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王勁東喝了口茶,避開了這個問題,說道:「你們公司有個姓白的副總,我在上海的「粉色太平洋」酒吧見過。」 閻建軍訕訕一笑,他明白此時王勁東所說何意。說道:「這個小子就我養得一個小白臉而已。玩了兩年多了,我也知道他是個濫貨。拿著我給他的錢又到外面瞎搞。但我這年紀了,也不想老換人了。換了又怎麼樣?我現在這個樣子了也只能找這些喜歡錢的直男了。那些鴨**子都和他一個德性。就這麼著吧,等哪天那個小子傳了我艾滋哪天算到頭。」王勁東心中暗暗搖頭,哀歎當初的最愛卻是淪為此番光景。向閻建軍道了個別,起身而去。 [發表時間:2014/2/22 13:04:20]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50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第十五章 藍顏知己 在三方聯席會議召開的第二天,王勁東就主動的向科爾斯的大中華區總裁遞交了辭呈。當眾人聽到這個消息既感是在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這份競標方案做到這個份上,其實對於科爾斯而言已經是大敗虧輸了。雖然真正的實際責任並不在王勁東,但總要有幾個高層出來對此承擔責任的,王勁東作為科爾斯的競標方案的技術負責人,上面板子打下來是不可能不落到他頭上的。不過大家覺得王勁東雖敗猶榮,他輸得很有風範,沒為了多要一筆不菲賠償金而坐等科爾斯的高層來找他談話。一知道自己敗局已定就立馬辭職,沒半點拖泥帶水。但科爾斯另外一位負責銷售等部門的VP就沒王勁東這麼瀟灑了,他先是用私人郵件和電話在科爾斯的美國總部上串下跳了一陣。意思就是此次科爾斯的失利敗於白人總裁的決策失誤,而不是責任在他。結果這個傢伙既沒像王勁東一般要到面子、也沒要到裡子。科爾斯大中華區的白人總裁針對這個高級副總裁啟動了公司例行的調查機制,結果第三方調查公司發現他與一些公司的產品代理商有著不清不楚關係的證據。白人總裁拿著這些證據和他談話,這位科爾斯在中國最高級別的本土出身的管理者被保安押著整理完了自己辦公室的物品就這麼黯然出局了。 叮叮的方案作為三方聯合體的競標方案在一周後遞交給了上海電聯聘請的第三方專家評標委員會,叮叮給任道真發去了條微信後疲憊的身體才鬆弛了下來。這一個月來自己看起來鎮定自若,其實回去後已經在娜娜的面前哭了好幾回了。叮叮覺得趁這個月評審期徹底的先放下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好好的練練瑜伽恢復下自己的狀態,等開標了再找任道真那個書獃子算賬。起先還以為你這個書獃子念著彼此的交情給老娘糖吃,現在看來你這不是利用我,把我架在火上玩BBQ嘛。 一日叮叮正在健身會的教室裡把自己的小腳丫子彎到自己的臉上,天馬行空的玩冥想。就聽見教室外一陣男女的大聲爭吵,剛才還安靜無比教習室裡的學員們就不淡定了,紛紛的上外面湊熱鬧去了。叮叮放下自己臉上的腳丫子也抱著三八的心態把自己的小腦袋伸出門外去看熱鬧。沒想到看到的是鄭東威正在和自己的女友在爭執著什麼。她的女友拂袖而去。叮叮由於來晚了,還不知道兩人的爭吵的來龍去脈,不過估計又是鄭東威這個風騷的熱血英雄又在外勾三搭四而被他的女友發現了。叮叮見無熱鬧可看,只得又坐會了教室裡的墊子上,把自己的臭腳丫再次放到臉上神遊物外的冥想去了。 半個小時後,叮叮出了教室,卻見鄭東威還在走廊的椅子上坐著生著悶氣。叮叮上前拍著鄭東威的肩膀說道:「恩公怎麼愁眉不展的?是不是在外面干採花賊的勾當,在雯雯大小姐面前露了餡?」鄭東威苦著臉說道:「我下午在附近的正大廣場團購了一份晚餐,卻忘了裡面一份上湯娃娃菜不是她愛吃,她剛才生氣了和我吵了一架。」叮叮聽此吐了吐舌頭,心道:「早聽說上海女孩作了,卻沒想到能作到這個份上。為了這麼件芝麻綠豆的事情都能和自己的男朋友在當庭廣眾之下幹上一架。唉,什麼時候自己能做女人能做到這麼NB的份上就好了。」叮叮也不想在鄭東威小朋友傷口上撒鹽,安慰了他幾句後自己上衛生間去洗有些臭的臉了。 叮叮洗完臉從會所出來,打算開車回去。沒想到鄭東威就站在自己的車前。鄭東威看見叮叮出來了對她說道:「我在網上團購了一份晚餐和兩張電影票。我的錢已經扣了,我女友是去不了了,要不你陪我去?不然就浪費了。」叮叮無奈的為這位鄭東威小朋友歎了口氣,叮叮說道:「鄭少俠,你是災星未退、色心又起啊。雖然你英雄救不美的救了小女子我。但這個忙我可幫不了你。我還要在這裡練瑜伽呢,被你女朋友知道了,我能在這裡太太平平的練嗎?我還是勸你兔子別吃窩邊草,要勾搭美女、淮海路、新天地、衡山路那裡多的是,幹嘛來你女友常來的地方?」 鄭東威「哦」了一聲,坐回了自己的助動車。卻不離開,依然只是依然愁眉不展的並掏了顆煙低頭抽了起來。剛坐回自己駕駛座的叮叮看著如此一幕,倒有些暗悔剛才自己開玩笑開得不是時候。沒想到這個平日裡沒有正形的鄭東威為了這麼小的一件事情而神傷。叮叮雖然此時都有些鄙視這個鄭東威太過小兒科了,但看著他此番的模樣,再想起他大半個月前救過自己。便又出了駕駛座,對著鄭東威說道:「姐算服了你,恩公你團購的晚餐和電影票一共多少錢?」 「300多塊,不去有些浪費了。」鄭東威嘟囔道。 叮叮搖了搖頭,給娜娜打了個電話說自己不回去吃飯了。又從自己的皮包裡抽出了三張大紅票,對著鄭東威說道:「今天就算我請你這位恩公,小小的答謝一下上次你英雄救不美的俠義之舉。但你不能想歪了,再像上次機場那次不三不四對姐有非分之想,姐可馬上抬屁股走人。」 鄭東威聽此臉上才有些笑容了,對著叮叮說道:「我雖然沒你賺得多,但這麼一頓飯還是請的起的。」叮叮裝著一副生氣的樣子堅持的說道:「你不讓我請的話,我就不去了。還有這次陪過了你之後,你嘴不牢對你女朋友說起了什麼,給姐造成什麼麻煩,下次就別和我說話了。」鄭東威對著叮叮吹了個口哨算是答應了叮叮的所有要求,從叮叮手上抽過錢,只是胡亂的往自己的口袋裡一塞。對著叮叮,頭瀟灑的一撇、做了個耍帥的表情示意叮叮上車。其實帥氣的鄭東威耍帥還是很有殺傷力的。叮叮上了鄭東威的後座卻說道:「恩公啊,你怎麼狗改不了吃屎?」鄭東威又是以一聲長哨作為回應,對著後面的叮叮喊道:「美女,抱好我了。」當他感覺到叮叮雙手扶住自己的腰,便油門一加,瀟灑、快速的駕駛著自己親手改裝過的助動車,在大街上的車流中快速利落的穿梭著。起先叮叮對此還有些害怕,暗悔自己怎麼上了這麼不要命的飆車族的車。但坐了一陣,看著鄭東威嫻熟的駕車技巧,心逐漸安定了下來。叮叮坐在飆車黨鄭東威後座卻有了一股當初坐在賀新宇寶馬5系中截然不同的感覺。這種感覺讓自己覺得自己活力四射,並且驚險刺激。這是原本溫柔、恬靜的叮叮從未有過的感覺。 車很快的到了陸家嘴的正大廣場,剛才在車上覺得十分刺激的叮叮都有些不捨得下來了。兩人在餐廳坐下,叮叮故意等鄭東威坐下後,坐到了他的對面。菜還未上時鄭東威問起了叮叮:「你剛才是給你男朋友電話吧?」 「嗯,就是你上次在機場看見的那個。」 「哦,那你們晚飯都在一起吃,那是住在一起了嘍?」 「嗯,同居快一年了。」 「他是哪裡人?」 「我老家四川的。」 「你們在上海買房了嗎?」 「他買的,就你上次送我回去那地方,怎麼了?」雖然剛才坐在鄭東威的後座感覺十分刺激的叮叮,此時卻嚴防死守,話語中絲毫沒給鄭東威半點可乘之機。 鄭東威歎了口氣,說道:「我看你男朋友也和我差不多大,就能在上海買房了,本事真大。不過想想也是,你都能開車上下班了,你男朋友應該比你更厲害。」 叮叮聽此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鄭東威此時並不是探聽自己男友的消息。而是在問自己的同齡人的戀愛狀況罷了。在上海,買房是戀愛中的男女不可迴避的話題。而上海的房價又是那麼的變態,娜娜當初一百三十多萬買的房子三年剛過現在都快三百萬了。別說一般如鄭東威這樣的工薪族了,即使叮叮自己這樣剛剛邁入中產的小白領也是不敢想像的。還是當初娜娜魄力大,敢貸款八十多萬把房子買了下來。 叮叮不再調戲鄭東威,問道:「你的雯雯大小姐逼著你買房?」 鄭東威苦笑一聲,說道:「不是為了這個,你以為她真會為了一個「上湯娃娃菜」和我大吵特吵啊。現在我想起這個就頭皮發麻。」 叮叮歎了口氣說道:「你們上海像你這樣年齡的孩子大部分是獨生子女,自己實在買不起還能向父母要錢,實在不行了親戚朋友還能借錢給你們。而我們這些新上海人,家裡是半點靠不著的,每月租房子就要兩三千塊的。就像我,自己管自己的開銷外還要負擔在武漢讀大學的弟弟的生活費和學費。你們下班一回家,晚飯、房裡的衛生父母都幫你們料理好了。衣服都幫你們洗了。而我們什麼都要自己弄。你們上海人生在福中不知福。你們都為了這個頭皮發麻,那我們這些草根新上海人直接跳黃浦江死了算了。」 「咦,你剛才不是說已經和男朋友住一起了嗎?怎麼還在外面花兩三千租房住?」 叮叮這才想起自己剛才發牢騷,嘴上少了把門的了。強詞奪理的說道:「我說的是我在和我男友同居以前的生活。」 「哦,你們也確實夠難的。不過我也比你們好不到哪裡去。我父母在我讀大一、大二的時候就先後去了。我現在在上海也一個人獨自打拼。只能自己靠自己了。什麼吃飯、房裡的衛生和衣服也都要自己弄,好在父母還給我留了套房,我不用在外面租房。」鄭東威黯然的說到。 叮叮聽此一愣,沒想到這個開朗、風騷的鄭東威竟然是個「孤兒」。叮叮連忙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提這個的,我不知道你的情況。」 鄭東威「呵呵」一笑,說道:「都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我早過了悲傷期了。當時父親先是在單位出了工傷自己去了。父親走後,我媽整天以淚洗面,飯也不怎麼吃得下,一年後就開始老吐血,一查是胃癌晚期,沒幾個月人就走了。」 叮叮和鄭東威逐漸在飯桌上聊開了,原來鄭東威的女友叫林雯雯,也是上海人。兩人還是大學的同學,發展到今天整整打了快八年的抗戰了。叮叮卻沒想到這個平時表現風騷的鄭東威會有耐心談這麼一場馬拉松式的戀愛。兩人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但是林雯雯的父母仗著女兒漂亮,不怎麼看得起每月才賺三四千的鄭東威。給鄭東威出了難題,要娶自己的女兒也可以,在上海中環內買套一百平米的商品房,還要寫上女兒的名字。而他的女友雯雯,看著當初不如自己的女同學都嫁得很好,其中一個還嫁了個官二代住上了別墅,便也將怨氣全部發洩在鄭東威身上,逼著他努力賺錢給自己父母一個交代。合著這個鄭東威也倒霉,當初聽說做鋼鐵貿易的銷售員挺賺錢的,便在去年放棄了在國企大型船廠的本專業工作,通過大伯父的關係進入了一家鋼鐵貿易公司,沒想到剛跳槽進去,鋼鐵市場便遭遇了寒冬。自己的企業雖然因為庫存少,老闆沒像其他鋼鐵貿易行業的老闆跳樓的跳樓、外逃的外逃。卻也只能在這個大環境下苟且生存著。老闆都好不到哪裡去,鄭東威自然更掙不著幾個錢。現在他一個月才三四千的收入,都趕不上自己的女友。自然三天兩頭的受著女友家的窩囊氣。 叮叮聽此弱弱的對正在發愁的鄭東威說道:「恩公,小女子有句話想講,但講了怕你生氣,事先說好了啊。我說了你就是聽了不高興也不許生氣。」 鄭東威掏出顆煙抽了起來,瞥了一眼叮叮說道:「你不說我都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得說的是既然上海的女孩這麼難伺候,為什麼不找個外地的女孩對吧?」叮叮對鄭東威一翹大拇指,並且點了點頭。 「我家裡的姑姑和伯伯也這麼勸我好幾次了,但一來我和雯雯有了快八年的感情了,不是這麼說散就能散的。二來,其實我背著雯雯也嘗試過接觸過些外地女人,我說了你別不高興啊。你們都說上海女孩要求高,其實來上海的外地女孩要求更高。因為她們不像上海女孩在上海還有父母和親戚朋友作為依靠。她們在上海就和你剛才說得以前的生活一樣,挺苦B的,所以更看重上海的男友的房子有多大,家裡條件好不好什麼的。假如你男友沒房子你會跟他嗎?」 叮叮聽完了鄭東威的肺腑之言,既對他的際遇感到無奈。其實自己工作中的女性同齡人也確實如鄭東威所說一般。只不過以前自己只是聽她們站在自己的角度來談論這些罷了。叮叮卻也在想著自己的命運,自己這個TS,哪裡敢要求什麼男友有多少錢、有多大的房,只要他是真心愛自己,並且是自己所愛的就行了。而那些同齡的真女人們卻能仗著自己的女性身份要求這個、要求那個。說到底自己的心態是不能和她們一樣的,自己也沒這個底氣去要求這些,自己終究在許多地方比不過真女人。當然TS圈裡也有不少對直男有著很高的要求的TS,但基本上都是水中撈月。有錢有勢的直男用自己的光環照照他們,玩完了,就把她們一腳踹開了。 不過叮叮卻很喜歡如此和這個鄭東威聊聊他的家長。自己由於TS的身份生活圈子實在太過狹小。不是工作上的就是偽娘圈裡的。而對上海這個大都市最普通人的生活缺乏深刻的瞭解。兩人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電影上映的點,便一同去看了部美國大片。電影完了,鄭東威又風馳電掣的讓叮叮體味了把刺激,把她送回了健身會所去取車。 洪明煒買了輛自行車,此時正從家裡騎出來,到了離家三四站地的一所公司門口去接妻子邱秀娟下班。前陣子邱秀娟向洪明煒提了三個要求,洪明煒笑道:「你還真會提要求,一提就是三。說吧,能答應你的就答應你。」 邱秀娟大著膽子低著頭說道:「第一我想去上班,不想老憋在家裡。第二,我找到了工作之後,我家裡和三弟的錢就我來給吧。第三,你以前給我的卡,我還給你。我沒動過裡面的什麼錢。你以後也別往裡面打錢了。」 洪明煒聽妻子竟然是提這些要求,不由的笑著反問道:「小娟,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我的,是不是你想和我離婚啊。」 邱秀娟卻將腦袋搖著如波浪鼓般,急著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是在想,我在你家裡吃喝住也不用花錢,孩子的錢你父母都管了。我上班了之後就是最少最少一個月三千塊總有的。我也不花什麼錢,自己留個五百零花足夠用了。三弟每月給他個一千也夠他在大學裡花了。你給他這麼多錢,我都擔心這小子被養成少爺了。以後真工作了就有的苦頭吃了。父母每個月匯上一千五也綽綽有餘了。他們真有了病、災什麼的你也不會不管的。至於你以前給我的錢實在是太多了,我哪裡花的了這麼多啊。放你這裡就是了。」 洪明煒愣愣的看著這個農村質樸氣未脫,相貌中下的妻子,卻發現這個妻子遠比那些大上海的時髦女郎美麗。此時的洪明煒也明白自己怎麼會這麼死心踏地的愛那個小公主了,當初如果小公主不是像自己的妻子一般將自己給他的錢全部給自己甩回來,並且之後即使自己陷入了困境也從來不主動要求自己幫助,自己還會愛她嗎?說不准早像其她自己玩得女人和偽娘一樣,玩膩了心情好就花錢打發了、不順眼的直接就一腳踹遠了。 而邱秀娟看著此時丈夫發愣的神情,膽子卻越來越小了。聲若蚊蠅的說道:「你不同意就算了。」洪明煒卻熱烈的抱住了妻子說道:「答應你前兩條。不過我給你的卡你還是放著,我還會往裡面打錢的。萬一我遇上了什麼事情,我賬上的錢不能動了,你這錢就能用來應急的。」 讓洪明煒更沒想到的是,妻子沒有讓自己來安排她的工作,而是自己通過網上投簡歷,在自己家附近找了一間小公司從事行政。本來洪明煒讓妻子開家裡另外輛車去上班的。妻子開了一天就心疼20元一天的停車費用和油錢了。買了輛折疊的小自行車騎著去上班了,洪明煒覺得自己的妻子簡直節儉到了可愛的地步。但也由著她,只是自己早晨在上健身房之前先開車送妻子去上班。但送了沒幾天妻子又不願意了,原來洪明煒的百萬豪車,比邱秀娟小公司老闆的車都好。同事們都在議論這個干三千多元一個月的小行政來這裡到底是幹什麼的。老實的邱秀娟難得的撒了謊,說自己的丈夫是司機。洪明煒無奈只得自己買了一輛自行車,有空就陪著妻子上下班。有些厭倦了上海這個繁華大都市聲色犬馬的洪明煒卻沒料到自己竟然會喜歡上這種家庭氣氛濃郁的生活。 洪明煒正等著妻子到點下班,手機卻響了,原來是舒桐的來電。洪明煒和舒桐聊了一陣,見妻子出來了便掛了電話。心中卻有些思緒波動。一邊是溫婉動人的同性美人、一邊是老實巴交的賢妻良母,還有一個可愛無比的小公主。 洪明煒先陪著妻子上菜場買了些小菜才回去了。晚上兩人在床上做完功課,洪明煒摟著妻子說道:「你婚前就知道我的事情的,你真不覺得我這樣的男人噁心?」 「能不噁心嗎?還沒和你結婚那陣,剛知道你的事情就感覺噁心了。尤其是想到當時的我還喜歡著你,感覺像吃了蒼蠅一樣。家裡雖然窮了些,但自己好端端的也是正派女兒家,怎麼會喜歡上一個兔子。但後來還是控制不住的喜歡著你,並且越愛越深。現在有了孩子更離不開你了。後來上了網才知道,你們這樣的也是天生的,改不過來的。也不能怪你。我比起那些姐妹來還算有福的了,至少你對女人還有感覺,現在對我也很好。過上這樣的日子,又有了你和孩子,你父母人也不像外面傳得上海公婆這麼難伺候,反而對我很好。我知足了。我爹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教我,什麼福都不能享盡了,享過頭了就要遭禍了。用現在的話就是凡事不能追求十全十美的。我只希望你別在外面亂來就行了,你們那個圈也夠亂的。你最好找個固定的。」洪明煒聽著妻子如此善解人意之語,心中卻不免隱隱的起了愧疚之情。 第二天洪明煒的車又停在舒桐的廠區門口。小公主不要洪明煒的錢、邱秀娟不花洪明煒的錢,而這個舒桐卻是比較費錢的。由於舒桐的收入和職位在上海算是典型的中產了,又在國外工作過一年。品味和格調起點就很高,洪明煒送她東西是需要花些心思的。今天送得是讓公司一個女副總幫自己挑的一整套女妝。如果說小公主喜歡會鬧,那麼這個舒桐就比較作了。前陣子還和洪明煒吵了一架打了小半個月的冷戰,起因是洪明煒原本答應春節後抽個週末陪她去周邊城市短途旅遊待上幾天的,結果工作上臨時有事取消了。當然舒桐是有其優點的,不然不可能吸引洪明煒和她相處半年之久。就比如舒桐的細膩,每次洪明煒上兩人的租住房她都會提前打掃的一塵不染、然後弄點典型上海小資格調的小浪漫。每次洪明煒早上在她的床上起來,她總是先於洪明煒起床為他準備好了早飯。有一次看見洪明煒的西服皺了竟然拿出房裡的電熨斗幫他熨燙衣服。雖然舒桐喜歡些高檔貨,洪明煒送她,她會接受,但她從來不會主動要求或者暗示洪明煒送她這些。洪明煒有次故意兩個月什麼都沒送她東西,她對自己仍然一如既往。還有一點是,洪明煒暗中調查過她幾次,幾乎每月都要看她手機所有通話記錄。她除了自己沒有其他直男。這點在這個圈裡很是難能可貴。當然凡事有利就有弊,這樣專情的偽娘對自己的另一半的專一程度要求就格外的高了。舒桐始終耿耿於懷洪明煒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個小公主。半年內兩次為此大鬧,都快到了分手的邊緣,都被洪明煒軟中帶硬的暫時化解了。 舒桐下班上了他的車,又開始坐在後座換起了洪明煒為她新買的女妝。但一邊換著、一邊抱怨道:「你這種倒霉的應酬就會拉上我,怎麼不找你的小公主去?」 「說明我最喜歡你唄?」 「臭流氓!」 「我不臭流氓你還不喜歡呢,換好了,還不坐到前面來?」 「你還真有臉說!」 舒桐自打被洪明煒纏上後,也有了不小的改變。以前的她由於糾結於自己的腿型,幾乎不穿裙子和露腿的外褲。但洪明煒卻喜歡她裙子加絲襪的造型。好處之一就是他開車的時候,能時不時的把自己的手放到舒桐的絲襪腿上。此時下班的點,上海的高架也堵得一塌糊塗了,洪明煒的手自然而然的摸到了舒桐的大腿根部。 「死鬼,別往那裡摸,剛固定好。這麼久沒來找我,是不是又和你的小公主在一起了?」舒桐質問道 「才多久沒見?」洪明煒心數了一下。「六天沒見你就急了?你是不是要像外面的小老婆一樣,規定我一周來上個三天或者四天的?」 「別轉移話題!老實交代到底和誰在一起。」 「我最近也沒出差,每晚都睡在自己老婆的床上。」 「你在胡說我現在就下去了,我就是從高架走下去也不去參加你的倒霉應酬了。」 「騙你不是人!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這種事情?」 舒桐瞭解洪明煒,這個主在這種事情上倒從來不對自己隱瞞什麼的。其實舒桐也知道自己挺作的,這點讓和他相處的男人很是煩惱。但她不知為何,就喜歡看著自己的男人被自己如此作天作地的折磨。這似乎就是在行使她女人的特權一般,很是過癮。 今天洪明煒帶舒桐出席的宴會是同志圈的一個攻為他的小受舉辦的生日宴會。攻是一個基金公司的崔姓高管,兩家公司有業務上的往來,他也是洪明煒潛在獵取的目標。兩人進了宴會的大包間,其他的人已經差不多來齊了。整整五桌人,其中二桌看來都是正常男女,另外三桌卻坐得都是形形色色的同志、啦啦、還有直男和偽娘。看來宴會主人也是和洪明煒一樣,早在生活圈裡就公開了自己的真實取向。舒桐拉了一把洪明煒,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洪明煒帶著舒桐到了主人那裡交上禮物,彼此嬉笑怒罵了兩句,便帶著舒桐坐到了正常人士那一桌上。 兩人剛一落座,另外一桌站起來個女的,向洪明煒走來。舒桐仔細一看竟然是前陣在一個派對上見過的蘇菲婭,不過她此時一身職業裝和當時的差別不小。而她剛才坐得地方也不是那群同志、偽娘坐的那三桌。蘇菲婭在洪明煒旁的那位客氣的示意了一下。那人讓開了,蘇菲婭坐在了洪明煒身旁。 「大洪今天這場合你怎麼不帶上你的小公主?」蘇菲婭毫無顧忌舒桐的感受說著。 「不是知道你來嗎?算我帶上你不就行了,要不我倆坐過去?」洪明煒指了指邊緣人士的那三桌。 「滾你的蛋吧。」 「你的那個假洋鬼子傑克呢?」 「我最近上班,這個小白臉趁我白天不在,勾搭了一個港佬改做小受去了。正好我最近也忙,也沒空搭理他,索性讓他滾蛋了。」 兩人如此聊著,這桌的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他們兩個外加舒桐。知道了這三個取向異常人士混到了他們這一桌裡來了。舒桐抱怨的在桌底下踢了洪明煒一腳。洪明煒對著蘇菲婭繼續說道:「還真有事,要請你幫個忙。」說完在自己的手機上發了條微信給蘇菲婭。蘇菲婭打開微信是「上海智鈞策劃」六個字。洪明煒說道:「換個地方說話。」說完拉起舒桐的手和蘇菲婭一起到了包間靠牆一側的一排椅子上。洪明煒繼續說道:「這家公司的根子在北京,你幫我查一下他們的背景。」 「呀呵,在上海還有你查不到背景的公司?」 「這家公司去年剛在上海註冊,成立還不到一年,是搞咨詢、策劃之類的業務,客戶到大的要命,有好些個長三角的各級政府,還有這個區域的大型國企、外資和民企。前陣子還在我們那個圈裡發了一個超級大單,都是要些有學術和經商雙重背景的高端人才,人才規格很高也很特殊。我怕是騙子公司,我在上海也查了些,但各種消息很模糊,目前只知道這家公司在北京根子不淺。你幫我上你那幾個舅舅那裡打聽打聽。」 「也未必要上我那些舅舅那裡去問這些,一周後包你有信。」 兩人正聊著,燈光暗了。侍應生推出個蛋糕車,蛋糕竟然是五層的。攻的年紀有三十六七歲了,而小受的樣子卻像個大學生,才二十來歲的年紀。不過很是俊美秀氣,長得矮矮瘦瘦、白白嫩嫩的,尤其是臉上自然而然的媚態,萌如天真無邪的孩童。即使是正常取向的男人看了,都有上去咬上一口的衝動。此時小受正幸福的和他的男友在一起切著蛋糕和接受來者的狂歡和祝福。 蘇菲婭對洪明煒小聲說道:「老崔這個小受還真水靈,大洪這個小受你過過手嗎?」蘇菲婭剛說完,舒桐就死死的盯住了洪明煒。洪明煒裝著渾然不覺的樣子,對著蘇菲婭指了指同志桌上的兩個年輕的直男。說道:「前陣子這兩個直男還為這個小受在粉色太平洋打架,當時這個小受和他們兩個都好著呢。現在兩人到太平無事的一起來參加老崔幫這個小受的辦的生日了。我可沒湊熱鬧的習慣。」 「老崔不知道?」 「能不知道嗎?老崔也是這圈裡的**湖了,早看透了,睜一眼、閉一眼罷了,你們搞金融的錢多了,老崔燒的慌唄,哄哄那個大學還沒畢業的小受高高興興,也拿錢鎮鎮他和他的男友們。這麼大個場面起碼再加這個蛋糕,估計沒個三四萬下不來。我一個打工可沒那份閒錢去燒這種小受。」 舒桐剛才還羨慕這位小受的男友能這麼隆重的為他辦生日宴會,但一聽完了洪明煒的敘述再沒此心情了,反而有些噁心。宴席正式開始,三桌邊緣人士剛開始還有些矜持,但酒過三巡,各種有異於常人的舉動就出來了。而另外兩桌的人有些看不下去便向主人告辭走開了,但有些卻被邊緣人士的氣氛帶動了起來,也和他們一起嗨皮了起來。蘇菲婭和洪明煒聊了陣自己新工作的狀況,吃飽後就向主人告辭回去了。洪明煒早知道了一旁的舒桐有些受不了了,便也向主人告辭後離去了。舒桐上了洪明煒的車,便對洪明煒怒道:「你今天帶我來看這些,就是告訴這個圈子有多亂,而顯得你只有兩個是多麼的純情?把我當什麼了,三歲小孩?」 洪明煒沒有否認,只是微微一笑道:「以前我可比他們那些個毛孩子亂多了,自從有了你們兩個就覺得夠了。」 叮叮和鄭東威吃飯、看電影之後連續三天上健身房練瑜珈都未再見到這個恩公,他的女友雯雯也沒來跳操。沒想到第三天晚上,叮叮正在家看著韓劇,手機卻響了。是鄭東威的來電。 「我就在你家門口對面的小花園裡,我心情不太好了,你能陪我說說話嗎?」叮叮估計是鄭東威和他女友的事情。此時才七點半,娜娜也外出掙錢去了。而那部韓劇有些腦殘的讓叮叮看不下去。叮叮決定外出八卦八卦,看看鄭少俠的現實版愛情劇有多狗血。叮叮快步走到了對面的小花園,鄭東威正坐在小花園的石凳上低著頭抽著煙。叮叮走近了卻依然沒發覺。叮叮躡手躡腳的走過去,突然「喂」了一聲。鄭東威一驚,手一哆嗦,煙也掉在了地上。不過鄭東威卻沒惱怒叮叮的惡作劇,又從煙盒裡抽了一根出來,抽了起來。 叮叮坐到鄭東威對面的石凳上,說道:「和你的雯雯還沒和好?」 鄭東威長歎了口氣說道:「她昨天QQ上和我留言,說她決定分手了。」 「你們之前沒分過手?」 「怎麼可能?談了七八年了,大大小小的吵架分手都十多次了,不過這次我感覺不太一樣。昨天我去她公司接她下班,她卻故意躲著我不見。今天我又去了,她說她開始休年假了,一周都不去公司。我去她家等她。被她父母撞見了,她媽以前看見我都要罵我的,這次到沒罵,說她女兒分手後心情不太好,出去散散心了。我問她雯雯什麼時候回來,她也沒說。我再打雯雯的手機也是關機。」 叮叮聽此心裡也有股不詳的預兆,但只能安慰鄭東威說道:「說不定等她玩外回來就好了,談戀愛嘛,這種分分合合的事情很正常的。」 「你覺得我們還有可能繼續下去嗎?」 叮叮想了一陣說道:「其實你這麼問我,你自己心裡已經有答案了。」 「唉,其實她這兩年開始和我折騰讓我買房子的事情,為了這個還老故意找我的茬和我吵架,我就知道我們很難在一起了。但我想我和她這麼長時間的感情了。也許會有轉機的,畢竟我們這年紀再拖幾年都成大齡未婚的男女青年了。」 叮叮心想也許雯雯也意識到了這些,這次才故意這麼決絕的和你分手。但這話此時卻很難在鄭東威面前說了。「想開點吧,人生不如之事十之八九。好歹你自己一個人住套房子,又有上海戶口。長得也帥,還是猛男。我們這樣的外地人背地裡羨慕你這樣的都羨慕不過來呢。」叮叮只得好言寬慰著鄭東威。兩人聊了足足兩個小時。才各自散去。叮叮回去後心情也被鄭東威帶的陰鬱起來了。這樣的真男真女,在上海各自家裡都有房的上海人,相愛都有著這麼多不可逾越的現實制約。更何況自己這樣的TS了。 此後一周叮叮再未在健身房見過鄭東威和他的女友。估計兩人已經分手,鄭東威只怕是不會再來和他當初女友的有過美好回憶的傷心地了。叮叮對此有些無奈,好不容易在上海有個偽娘圈和工作圈以外的朋友,而且這個鄭東威雖然不怎麼成熟,卻肯和自己說說他的真心話,這很是難得。卻不想這麼快就見不著了。叮叮在一個週末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來電。叮叮看著陌生的來電顯示,接起電話沒想到竟然是往日的暗戀對像王勁東的電話。並且約自己出來吃個晚飯。叮叮放下電話猶豫了好久,才給王勁東打去電話,說自己願意赴約。 王勁東選的地點,是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飯店的包間內。叮叮進去王勁東便抱歉的笑道:「現在我是無業人員,只能請你上這樣的地方了。不過我平日常上這裡解決單身漢的伙食問題,這裡的菜做得還不錯,也挺乾淨的。」 「王總太客氣了,又不是工作上的應酬,沒必要搞得很隆重的。」 「別王總王總的了,我前面說了我現在是無業遊民,叫我勁東吧。」王勁東此時一改往日的嚴謹、沉穩的職業范。反而讓叮叮有些不適應了。兩人邊吃邊聊著。 [發表時間:2014/2/22 16:41:14]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51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那我就不客氣了,勁東你也別瞎謙虛了,到了你這職位,既是失業了,也只是自己想放假休息休息而已。這陣子上海的人口販子發了瘋的找你呢,可惜你手機關機、家裡人也沒人。人家都說你回北京去了,沒想到你還在上海,都被你瞞天過海的給騙了。」 「呵呵,我一辦完離職手續當晚就飛回北京了。畢竟女兒才五個月大,被SQ9這個案子折騰了好久沒消停過,正好趁這機會回去看看女兒 。哪知我剛到北京,就被一些無聊的公司和那些人口販子弄得頭大,只能關機。剛在北京做了半個月的好爸爸,又被他們那些人盯上了,只得再躲回上海。昨天剛到的,也不敢住家裡了,在外面租了一個短租房,暫時住著,等這陣子風頭過了再說。」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這陣子逢人都問我這句話。沒打算,這十年間ABB、寶建、科爾斯這三家巨頭都幹過了,再幹下去也只是重複以前而已。我也沒心思和毅力自己去開家公司做老闆。等這陣子歇夠了再考慮接下來打算幹什麼。」 「唉,被你這麼一說到有些羨慕你這樣的無業遊民了。再過半個月開標,我就要開始頭大了。」 「習慣了就好了,這說明你開始上軌道了。想往上爬都是這麼過來的。」 叮叮聽此心念一動,一語雙關的說道:「是啊,自己往上面爬就要把這麼多人踩在腳底下。」 王勁東微微一笑道:「還在怪我當初把你調出技術部?」 「說不上,其實換了我是你,我也會這麼做的。畢竟我這樣的人除了同性戀,誰也不想在這事情和我有什麼瓜葛。就是同性戀了,也沒多少想和我公開的怎麼怎麼樣的。再說了,現在看來我當初離開科爾斯也是對。不離開科爾斯,我也沒膽量像現在這樣生活。還打扮的不男不女的像個屁精一樣。現在在科爾斯這樣循規蹈矩的公司苦熬,頂多撈個主管幹幹。現在我待的這家公司雖然小,各方面都不及科爾斯,但我幹得挺開心的。」叮叮雖然這麼說,但口氣中依然帶有抱怨的語氣。 「揣著明白裝糊塗,到了現在你應該是知道我喜歡你的,當初你也喜歡我。彼此喜歡我卻不敢承認,反而把你從技術部裡調了出去,不覺得我很卑鄙?」 叮叮沒想到王勁東會說的這麼直截了當,也弄不明白他現在什麼意思。叮叮怒道:「什麼我喜歡你、你喜歡我的,你想怎麼樣?」 王勁東看著有些發急的叮叮,反而覺得有些好笑。自己給自己舀了碗湯喝了起來。邊喝邊說道:「我和你其實是同類人,只是角色不同而已。如果兩年多前你看不出來,這次我們再見面,我感覺你也一定看出來了。不過當初我把你調出技術部,我並不後悔,時間如果能倒退回去我還這麼幹。當初你我在同一個職場,別說我們這樣的,就是正常男女,又有幾家公司允許員工在一個公司內部談戀愛的。既然是職場,就別想魚和熊掌兼得,除非你是公司真正的老闆,不然事業和愛情最好別指望著在一個地方雙豐收。況且當時我對你雖然有好感,但那會兒也是在我快結婚的當口。所以即使我對你有感覺,也沒任何機會在進一步的。今天來找你也沒別的意思,三個月前我剛恢復自由身和妻子離婚了,半個月前也離開了科爾斯。當初不能對你說的,現在能說了。」 「笑話,你當我是什麼了?你不方便的時候說甩了八丈遠就甩了八丈遠,事情過去了你想表白就表白了?對,我是個不怎麼正常的人妖,你也是個優秀的大帥哥。但我也不是別人想甩就甩,想要就要的。我看現在王總是想來個職場失意、情場得意吧。」 叮叮的聲音越來越高,而王勁東卻始終是語氣平緩、神色自然王勁東說道:「你這麼說也對,如果我依然是在科爾斯任技術部總監、還沒離婚。我是不敢來和你說這些的,現在感情、事業一無所有了才來向你表白的。我不是什麼情聖、也不是為了愛一往無前的人。說到底俗人一個。」 「那你為什麼要來找我?上海比我條件好的TS或者CD多了去了,以你王總的條件什麼樣的偽娘、真娘找不到?呵呵,不會是王總海耿耿於懷這次在SQ9的事情上被我壞了事吧。」 「沒想到你把我想得這麼無聊,SQ9這個項目,說到底你我都是這盤棋上的一個棋子罷了。我也不來問你是誰在背後支持你們飛遠公司。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但以你們飛遠的技術能力,我相信絕做不出這麼一套成熟完整的技術方案。這到不是我看不起你們飛遠公司,這套系統和相關技術當初我剛接觸的時候,還專程去美國考察、培訓了一個月。回來依然覺得做起來吃力得很,還是美國總公司派了兩個技術支持來幫助我們完成的方案。其實當初智訊莫名其妙的逼我們公司把你們拉進局,上海電聯那邊的風向也開始變了,我就知道我們的那套方案已經沒戲。只不過這個單子太大了,都是我們總裁和那群在美國總部的美國佬在掌控一切。我和那個被開除的副總裁都反對過,可惜那群美國佬不聽。而把我們幾個中國籍的管理層放在一線,我就知道這次科爾斯和我自己的敗局已定。所以當初你我兩方公司起爭執的時候,我沒怎麼出面。雖然我不知道你們飛遠代表著誰的利益,但科爾斯的方案落敗和我個人走人的結局是十有八九的事了。我也就不費那個力氣來和你們吵了。這次競標有你沒你,對於我在科爾斯的命運都一回事情。再說了,事業上的成敗是兵家常事,我敗了就去找人談戀愛來報復別人,你不覺得我有點吃飽了撐的嗎?」 叮叮沒想到這個王勁東竟然能將事情的前前後後分析的如此清楚。暗暗佩服此人的城府之深。以前的王勁東在叮叮眼裡只是個年輕有為的高富帥而已,現在看來也是個腹黑大叔。而王勁東剛才雖然說的一本正經,但叮叮還是被他最後幾句給逗笑了。 叮叮迅速的收起了笑容,喃喃的說道:「你這樣條件的高富帥,找我這樣的人幹嘛。我又不是個真女人,你和我在一起了怎麼向家裡的父母交代?」 王勁東聽此莞爾一笑道:「你的條件很差嗎?我記得你到現在週歲還不滿25歲吧。我在你這年紀別說獨立主持方案了,還在ABB的實驗室裡做小蘿蔔頭跑腿打雜呢。我今年週歲都33歲了,我父母早不管我了。我頭上有個哥、有個姐、下面有個弟弟。兩個兄弟生得都是孫子。兩年前我結婚,我媳婦她們也就在結婚前見了兩次。這次我離婚,他們也只是數落了我幾句。我的事情早就是我做主了。再說我現在打算在上海發展,他們二老在北京,想管也管不著我。至於你是不是真女人的,我前面說了,我是直男。這十年來,TS、CD也算接觸了不少了,到也不是恭維你,像你這樣敢公開身份的,並且自食其力的還真是第一次見。還有我是個外貌協會的會員,你這模樣素顏就勝過很多女人了,在偽娘圈裡更是出類拔萃。這個圈子挺亂的,我不說你也想必知道,而像你這樣單純自持的就更少了。」 叮叮被王勁東直接的語言說得心下有些怦然。如換了兩年多前,高富帥王勁東如此說來,叮叮只怕是馬上幸福的死去也是願意。但此時叮叮只是淡淡的說道:「我沒你想得那麼好,我們還是做普通朋友吧。」 王勁東緊抓不放的說道:「真給我做普通朋友的機會?呵呵,這陣子我以前在上海的朋友都不敢接觸,怕一露頭再被別人騷擾。現在能找到像今天這樣陪我解悶的,恐怕就你一個了。」 叮叮只是說道:「正好在SQ9這個項目上,我還有很多不怎麼明白的事情,到時候要勞煩你這位業內的大高手解疑答惑了,你別推辭啊。」 「沒問題,不過我要先問問你們姚總肯出多少的技術顧問費。正好我現在閒著也沒事。稍帶腳的泡妞、賺錢一勺燴了。」 「去去去,我不理你了。」…………………………。 叮叮淡定的和王勁東分手後,第二天起了個大早,不時的一直看著娜娜房內她起床了與否。無奈娜娜昨晚工作到凌晨五點方歸。一直睡到下午兩點才起來。娜娜剛洗漱完畢,叮叮便抓住她,把昨晚王勁東的事情與娜娜說了,並且讓閱人無數的娜娜給自己出出注意。娜娜聽了半晌說道:「這小子城府猶在賀新宇之上,不過正是你喜歡的腹黑大叔類型。可以接觸,但別像上次昏頭昏的這麼快就是了。」叮叮又絮絮叨叨的和娜娜說了兩年多前王勁東許多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弄得娜娜不厭其煩。娜娜一把抓住叮叮的下巴,做了個很爺們的神態,用男音說道:「小妞,我看你還沒開始就昏頭了,哥吃醋了,現在開上你的汽車帶哥去超市大採購去,不然家裡的冰箱就空了。」 娜娜自從男裝回了趟家,不知道為什麼,時不時的喜歡開始穿男裝了。今天又穿了一身男裝,套了件厚外套,和一雙男士高跟鞋,讓叮叮挎著自己的胳膊出去了。叮叮揶揄道:「看來以後不能叫你娜姐了,要改口叫你浩哥了。」 「嗯,小美妞真懂事,今晚哥不去上工了,你洗乾淨屁股等哥來暴菊。」叮叮對著娜娜大做鬼臉。 叮叮開著車帶娜娜去了離家最近的家樂福,兩人正在超市裝模做樣的一邊手挽著手做「情侶」,一邊不斷的往推車上扔東西。叮叮突然間在打折區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叮叮讓娜娜先自己挑著,又偷偷摸摸的突然跑到鄭東威背後,「嘿」的一聲拍了他記肩膀。鄭東威被嚇得一跳,本要發怒,回過頭卻看見是叮叮。只是淡淡的說道:「叮叮是你啊。」 叮叮看著此時鄭東威的樣子也是小小的驚嚇了一下,此時鄭東威面色憔悴,絡腮大胡又留了起來,比第一次見的時候還要濃密些了。簡直像個野人,在冬季他身上就有股淡淡的氣味,顯然有陣子沒作個人衛生了。叮叮看著原本瀟灑的鄭東威如此模樣,弱弱的問道:「怎麼最近不見去你去健身會所了?」 「心情不怎麼好。我和我女友真分手了。」 叮叮只得違心的安慰道:「也許過陣子,她想開了又來找你了。畢竟你們時間不短了。」 「不太可能了,她找了個富二代,聽她的閨蜜說兩人都開始談論婚事了。那個男的願意在自己名下的房產上寫上她的名字。還是最市中心的大三居。」 「想開點,也許這對你也是好事。你女友既然喜歡有錢的,你們就是強湊合在一起婚後也不會幸福的。你條件也不差,應該不難找個合適的。也不是所有女孩都喜歡錢的。」 「嗯,我姑姑和我朋友也是這麼說的。」 兩人正聊著,娜娜卻在叮叮背後叫起了叮叮。叮叮只得對鄭東威說道:「我男朋友叫我了,以後再聊。你也別老想這事情了,這個時候找點朋友多玩玩,轉移下自己的注意力。」 兩人作別,娜娜問到叮叮:「這個大鬍子是你同事?」 「就我前陣子和你說過的那個救過我的恩公,其實你們見過,就一個多月前你從出機場那次。他最近失戀,我伸一下友情之手安慰他一下而已。」 「哼哼,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打算拿自己以身相許去安慰你的恩公?記得你說過他挺帥的。他在機場盯你盯得也緊。」 「少來,我剛還說你是我男朋友呢,再說了她也不知道我是TS,知道了恐怕要躲我八丈遠了。這傢伙比小公主的紅褲衩還大幾個月,人卻嫩得像我弟一樣,我可不喜歡大正太。」 「那可說不準,帥能當飯吃的。」 「你喜歡帥的,要不小妹我把你豁出去了,來報答我的恩公?」 叮叮沒想到隔了幾個小時就再見到鄭東威,晚飯前叮叮又去健身房練瑜珈了,此時她的功力已經到了能像個雜技演員一樣雙手反關節撐地、仰面做拱橋了。今晚娜娜有老闆讓她陪飯局,叮叮出了教室打算隨便找個小飯店來碗蓋澆飯。卻沒想到鄭東威正坐在休息座上,不過穿的卻不是健身時的運動裝。應該不是來健身的。 鄭東威叫住了叮叮說道:「你晚上有事嗎?沒事的話能不能陪陪我說說話?我有兩個死黨,今天週末一個陪老婆去娘家了、一個陪女朋友去了。我家裡的長輩我又不太願意和他們多說這些,說了他們也不懂。想來想去就只能找你了。」 而此時叮叮正處在事業、愛情准雙豐收的節骨眼上。心情很是春暖花開,也樂意做這個恩公鄭東威的知心大姐。畢竟她這樣的TS很少有這樣做男性朋友藍顏的機會。再者她現在回去了也只能看腦殘的日韓劇。叮叮很爺們的說道:「走哥們,我老公把我撇了今晚出去喝花酒了,你陪我吃辛香匯去。」 「那我請客吧,你來陪我,不能讓你花錢。」 「切,還當本漢子是好兄弟嗎?你失戀了總是做兄弟的來買單的嘍,不然怎麼做兄弟?」 「上次你都請過一次了,這次肯定要我請的。」 「哈哈,上次請你,因為你是我的恩公,那頓飯報答不了你的大恩大德的,這頓一定要我來,不然我太忘恩負義了,你要買單我們就各吃各的,現在就拜拜。」 「那下次一定我來。」 「爽氣點,別下次不下次的。今天我請客你去不去?」 兩人在附近的一家辛香匯坐下。剛受到八年抗戰失敗的失戀者鄭東威,有些頹廢的像祥林嫂。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和林雯雯相處八年來的各種往事。他此時的「好兄弟」叮叮卻聽著並不覺得無聊。叮叮還是第一次聽正愛人士親口敘述自己的愛情,這不是看多少情感小說能比擬的。對比一下自己和賀新宇還有圈裡其她姐妹的戀愛往事,異愛和正愛在戀愛方式上就是差別如此巨大。這不是口頭上和精神上YY自己多么女人所能彌補的。叮叮現在周邊環境越來越接受她作為一個女人存在和自我感覺越來越女性化的同時,卻也有著自己離正常女人越來越遠的感覺。叮叮能改變自己的外貌,卻改變不了自己的生理構造。她能以一個女性的身份獲得周邊的人的認同,卻改變不了整個社會對她這樣的人的看法。 鄭東威囉哩囉唆說了一大圈話,總結下來的兩人失敗的原因是自己的事業太差,而這段失敗戀情給他的教訓是,自己日後更該奮發圖強的做自己的事業。叮叮心中卻不以為然,聽鄭東威七葷八素的說了這麼大一圈,叮叮覺得他們兩人在性格上就有諸多的不合適。林雯雯在性格上應該遠比鄭東威這個大正太成熟。當初能看上這個鄭東威恐怕只是二十啷當歲時小女孩喜歡瀟灑、帥氣的男孩罷了。但這些也不是自己這個剛認識的「好兄弟」能當面告誡鄭東威的。 不過叮叮還是給了鄭東威一些實在的建議。「恩公,你有沒有考慮過你,其實按你的性格你不怎麼適合做個銷售?」 「不會啊,我朋友和當初我女友都說我性格很開朗,銷售就必須性格開朗的。再說現在這社會就銷售錢賺得多,我的本科專業是學機械的,當初很多大學同班同學畢業後都沒搞本專業。現在班裡除了幾個家裡有錢的,混得好的都是干銷售的。我有個初中的死黨,只讀過大專,學得還是財務,干了四五年銷售,自己都能付首付買房了。」 叮叮聽了莞爾一笑道:「我在上海也工作四五年了,雖然沒幹過銷售,但平時在工作上和本單位還有外單位的銷售打交道的也不少。說了你別不高興啊,我認識的那些銷售,平時的應酬就多得不得了。比我們干技術的要忙多了,你也干了小一年的銷售。平時看你下班就上健身房鍛煉。基本沒什麼應酬,就說明你連門都沒入。再看你的打扮,說真的,是夠邋遢的。認識你一個多月,兩次見到你的大鬍子了。銷售是對外的工作,要應付形形色色的人,至少要講究點形象吧?其實幹什麼工作不要講點基本形象啊?你老闆和領導什麼的沒來說你,估計也是把你介紹進去的伯父有些背景,人家不好意思說你罷了。干銷售不光是要開朗的性格,銷售工作也絕不是什麼只是喝酒應酬之類的。是要點心機和判斷能力的,而你呢,性格又太過大條。像你這樣的性格做同事、做朋友不錯。干銷售就有點欠缺了。我到覺得你挺適合干你本專業的,你看你的那輛助動車,你自己親手改裝,很多零部件大部分還是你拿非標零件改得湊合上去的,馬力和制動性能照樣這麼好。你如果真想繼續干銷售,我勸你網上去當幾本關於銷售的實戰小說看看,我看過兩部,一部叫《圈子圈套》系列,還有一部叫《浮沉》,這兩部書的作者都是銷售出身的企業高管。很有實戰性,你可以去看看。還有不管你幹不幹銷售,我勸你常剔剔鬍子和常洗澡,衣服也別太過隨意和邋遢了。起碼保持基本的整潔。」叮叮此番話,其實別人也斷斷續續和鄭東威說過。但叮叮這番說來,鄭東威卻猶如醍醐灌頂一般。 [發表時間:2014/2/22 16:41:41]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52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第十六章  天煞孤星 洪明煒在一個週五的午飯過後開車到了和平綠苑,下了車便快步的跑上了樓。忙碌的小公主終於停頓了下來,並且來電告訴自己,這個週末她都能在此陪伴自己。春節過後小公主便忙得一刻不停,之前一個半月兩人才在這裡聚了一次。洪明煒進了房間,卻見小公主一身西服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雜誌。而她原本的中長髮,已經紮了一個小辮子拖在腦後,帥氣的他很有些藝術家的氣質。洪明煒進來了,她只是瞥了洪明煒一眼。又繼續對著雜誌看了起來。 洪明煒湊到了小公主身旁,她依然目不斜視的看著雜誌。說道:「今天只是來這裡和你聊天的,你別想歪了,我沒穿女妝你不許搞基啊。」 「去你的吧。」洪明煒笑罵完,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雜誌扔到了窗外,將她抱進了臥室的床上。兩人在床上激烈的打鬧了好一陣,小公主笑罵道:「那個蘇菲婭就沒罵錯你,你個死GAY、爛玻璃。」說完閉目不再掙扎,安然的躺在了床上。洪明煒先是三下五除二的脫光了自己,火急火燎的去解小公主的衣服,脫光了衣褲卻發現了她裡面穿的是情趣內衣和絲襪、蕾絲內褲、胸衣等。小公主慢慢的睜開眼睛,用女音柔聲說道:「這下你高興了吧。」 洪明煒知道又被她耍了,咬著嘴唇正要挺槍而入。沒想到原本安靜躺在床上的小公主快速的跳下了床,急速的竄了出去,洪明煒追出去時為時已晚。她跑到了另外間臥室,並且反鎖上了門。並且在裡面興災樂禍的叫道:「紅褲衩,說了今天不和你搞基的,你憋不住的話,自己擼吧。」 「你看等你出來我怎麼收拾你!」洪明煒大聲叫到。沒想到小公主卻毫不理會,在裡面一邊哼著歌,一邊放起了音樂。洪明煒被她逗得哭笑不得。索性光著身子在客廳坐了下來,等她出來。小公主見外面沒聲音了,又在裡面挑釁道:「擼了嗎?你不擼完三次,我不出來的。」洪明煒不再搭理她。只是等她出來再報復一切。小公主在裡面足足待了半個小時,終於開門出來,卻是穿了一身豹紋的衣、裙和高跟鞋,臉上也打好了眼影和鮮艷的口紅,對著光著身子坐在外屋的洪明煒性感的眨了下單眼放電。用著妖媚的語氣叫道:「紅褲衩,我這個人妖漂亮嗎?」洪明煒被惹得早已血脈賁張,哪裡還受得了這個。撲了上去,一把把小公主頂在牆上,站在客廳裡就開工了。 兩人從客廳到臥室一番翻雲覆雨,激烈的折騰了兩個多小時,才各自大汗淋漓的收了工。小公主趴在洪明煒的身上,撫摸著他堅實的肌肉和體毛。說道:「這陣子你想我嗎?」洪明煒摟緊了懷中的小公主,吻著了口她的額頭說道:「能不想嗎?我現在真後悔當初把你安排到瑞德去,他媽的腸子都悔青了。」小公主「哼」了一聲又拔了洪明煒兩根胸毛,說道:「你個混蛋,你自己混得這麼好,就希望自己的情人混得越差越好。這樣你就能佔盡優勢了,最好是再花錢把我包起來對吧?」洪明煒盯著小公主的眼睛,說道:「我現在就想把你下面切了養起來。我的魂都快給你勾沒了。」 小公主用著更凌厲的眼神壓制住了洪明煒,手上不停,又拔了洪明煒兩根胸毛說道:「我恨不得把你切了,這樣你就能別來騷擾本少爺了。你就會騙,下次來我就帶根針和線來,然後把你的嘴縫上,這陣子你敢說你沒去找舒桐?」 洪明煒被小公主拔胸毛,疼的有些火氣,一記翻身,把小公主壓在身下。雙手夾著他的臉,幾乎是鼻子對鼻子的說道:「我就喜歡她怎麼了,她比你漂亮,也更你比愛我。我現在幾乎天天和她在一起。我愛死她了。」 小公主聽完了只是罵了一聲「混蛋」,便不再言語。翻了個身不再看著洪明煒。洪明煒在她身後樓住了她,笑道:「真生氣了?」 小公主冷冷的說道:「你知道明天是什麼日子嗎」 「怎麼可能忘了,我們好了一週年的紀念日。」 「呸,那天在北京是你把我強J了。我恨死你了。」說完小公主竟然開始哭了起來。洪明煒沒想到剛才那番刺激她的話,真把這個平時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小公主給氣哭了。 洪明煒急忙翻到了小公主的正面,笑道:「好了好了,剛才我的話是逗你玩的,我最喜歡的、最愛的是我的小公主還不行。」洪明煒剛翻到她正面,小公主身體又扭到了另外一邊,說道:「滾蛋,少來騙我。」 洪明煒也不再翻身過去,一把抓住了小公主的小弟套弄起來。一邊嘴巴湊在小公主的耳邊不停的說道:「我最喜歡你、我最喜歡你………………。」小公主想掙扎卻掙扎不開。兩人鬧騰了好一陣,小公主怒道:「你有本事當著我和她的面說。」 洪明煒停了下來,兩人四目相對,都不在說話,洪明煒一臉流氓相並用著質問的眼光看著小公主。小公主被洪明煒的眼神壓制的再也任性不起來了,輕輕的摟住了洪明煒的身軀,柔聲說道:「我真得很想見見她。」洪明煒不屑的說道:「百度一下「偽娘舒桐」,網上都是她的照片,看照片不就行了。」小公主一把推開洪明煒,站起身來出去了。洪明煒怒道:「你又抽什麼風?」小公主冷冷的說道:「我洗澡去,放心吧,我跑不了,說好了這幾天讓你玩就讓你玩。呵,你洪老大是誰啊,我可惹不起。」 舒桐下班後又上了洪明煒的車,怒道:「究竟什麼事情啊,又要我陪你去應酬?」洪明煒在車上只是淡淡的說道:「到了你就知道了。」「神經病,老大不小了還玩什麼神秘。」說完舒桐在後座又開始換起洪明煒為她拿來的衣服。洪明煒只是在前座說道:「衣服先別換了,到了那裡再換吧。」舒桐聽此心中起疑了,說道:「是不是又是那群同志圈聚會?我告訴你啊,再去那種地方別怪我不給你面子,我去了當場就出來。」洪明煒的車到了和平綠苑,舒桐見是一個居民小區,更加懷疑了。不肯下車,卻被洪明煒一把扛上了肩頭。 洪明煒進了房間,小公主也是一身男裝的坐在沙發上,飯桌上已經按洪明煒的要求上附近的飯店買了一桌打包的飯菜。沒想到洪明煒如扛麻袋一樣的扛進了一個男人和拎了一大包東西。舒桐下來後正要開罵,卻看見房裡還有另外一個人,二十六七的模樣,長得雖然帥氣,但顯得太過瘦弱了,簡直猶如一根竹竿。洪明煒微笑的看著兩人說道:「今天我的兩個老婆總算見面了,你們不是都和我鬧著要見見彼此嗎?今天成全你們了。」 洪明煒剛才出去並沒有和小公主說去哪裡,小公主沒想到他真把這個舒桐給自己扛過來了。而小公主看著這個男裝的舒桐卻不敢相信她就是當年「變裝天下」大火的舒桐。這個男人的相貌除了面若冠玉的白淨外,說不上多精緻、嫵媚。舒桐也沒想到,洪明煒這次神神秘秘把自己帶出來竟然是見他的小公主的。雖然小公主和舒桐為了見一眼對方沒少和洪明煒鬧騰。但真相見了卻都感到無比尷尬。還是小公主先弱弱的說道:「你好。」並且向舒桐伸出了自己的手。舒桐只是搭了一下小公主的手,也是無比尷尬的低著頭小聲說道:「你好。」 洪明煒掏出顆煙抽了起來,看了看表,說道:「現在吃飯還早,要不你們變完了再一起吃飯。」口氣之中卻毫無愧疚之意,好像這一切都是對於他來說是理所應當的。兩人卻都站立在客廳中不動,洪明煒先拎著舒桐的包,把她推進了一間房。又把小公主推進了另外間臥室。 舒桐再出來時,已是一個多小時後,洪明煒從來沒見過她化妝化這麼長時間,顯然是怕在小公主面前露了怯。而小公主再出來時已是七點半了,也是精心的打扮了一番。她比舒桐的化妝時間更長。兩人出房後彼此看了對方一眼。吃飯時,小公主和舒桐都不在說話,只是低頭吃飯,卻時不時的打量著對方。洪明煒一邊大口的吃著飯菜、一邊老氣橫秋的用著不容質疑的口氣說道:「今天你們兩個見面,是你們兩個吵著要見的。既然見了,週日前誰都不能走。」 一天以後,洪明煒正在和平綠苑的房內抽著煙。在自己的本子上和一干在外地的下屬群聊,處理公務。電話響了,來電者是蘇菲婭。 「老洪,姑奶奶說話算話,沒出一周就把你要的資料查好了,發你信箱了。這家公司的來頭確實不小。老闆娘的大哥去年剛當選中央候補委員,現在是某省的副書記了。才四十七歲,在這個年齡段的幹部中屬於最年輕的一批,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年就要扶正省部了。她老爹更不得了,是慕容秋,當年總設計師的智囊。今年春節,中央一級的領導看望老幹部、老專家,上她家給她爸拜年的是二號。你自己仔細的看吧。」 「多謝了啊。」 「去你媽的,就這麼一句話就算謝謝我了?」 「別他娘的叫喚了,明天請你吃飯。」 「帶上你的小公主,不然老娘給你的買賣下絆子。」蘇菲婭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洪明煒走到了另外間臥室,此時舒桐和小公主正在梳妝台前,各自女裡女氣的聊著天,舒桐在指導小公主怎麼樣化妝更好。洪明煒依著門框看著這一幕覺得有意思。昨晚兩人被自己強行按到一張床上,被自己折騰完了,先後哭得稀里嘩啦的。此時舒桐只是對他白了一眼,不再理他又幫小公主打起了粉。小公主卻更直接,把梳妝台上的一個電視遙控器向洪明煒砸了過去。並罵了句「滾蛋」。洪明煒一把接過遙控器,說道:「明天你請叮叮和娜娜吃飯,那個蘇菲婭也來,舒桐你也去。」說完轉身又去了另外間房間看起了蘇菲婭給他發來的智鈞公司的背景資料。本來洪明煒是不想叫上舒桐的,只不過蘇菲婭來此。他想拿舒桐打個掩護。 舒桐問起了小公主說道:「叮叮和娜娜是誰?」小公主答道:「是我的好姐妹,和你我一樣,不對,你我是CD,她們是TS了。」舒桐聽此馬上問道:「紅褲衩和她們有關係嗎?」小公主聽此覺得一陣好笑,這個舒桐醋勁也太大了。小公主笑道:「他敢,我閹了他,也讓他變成TS。」舒桐這才舒了口氣,但一聽到是偽娘圈裡的,本能的感到反感。說道:「這種圈裡的聚會,我不參加,太亂了。」舒桐的這句話卻被隔壁的洪明煒聽見了,洪明煒高聲說道:「讓你去就去!」小公主也高聲叫道:「閉上你的狗嘴!」   小公主繼續對舒桐說道:「她們兩個是例外的,平常就我們三個在一起,也就吃吃飯飯聊聊天什麼。都是正經人家的女孩子,大家在一起湊個熱鬧唄,平時我們很玩得來的,尤其是我那個小妹妹叮叮,長得並不你差哦。」小公主剛說完卻發現不對,娜娜是絕說不上是正經人家的。 第二天,小公主先是獨自開著自己的車到了娜娜家,春節過後,她還沒來過此地,也著實的想念兩位好姐妹了。小公主進了房間先是摟住叮叮,兩人摟著蹦著好一陣,接著就是娜娜。然後三人一起躺在了娜娜房裡的床上。小公主興奮的與兩人說著新年過後自己的業績。娜娜正要說什麼,打擊下小公主,卻馬上被叮叮用眼神止住了。兩人只是聽著小公主興奮的說著自己在獵頭圈裡的所見所聞。三人聊了好一陣自己的春節後的近況,洪明煒的電話來了,說已經帶著舒桐到了飯店了。小公主拉著叮叮和娜娜的手說道:「走,我帶你們兩個去見一個偽娘大美女去。她不比你叮叮差哦,不對,叮叮在她面前只是小蘿莉。人家是真正的熟女。」 三人手牽著手進了洪明煒在附近一家中檔館子定的包間。只見洪明煒已經在主座上坐著了,身旁果然是一個儀態萬方的中年美女。此時洪明煒的手就放在她的肉絲大腿上。如果不是小公主事先說破,叮叮和娜娜絕猜不出她是CD,只當是個中年美婦。小公主先對著舒桐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好姐姐娜娜,這位是我的好妹妹叮叮,叮叮可是個職業女強人哦。在單位裡就是女妝,並且帶著一個十多人的團隊。今年還不到25週歲。」小公主介紹起這位好妹妹很是驕傲,好像說的是自己一般。小公主又轉過頭對著叮叮和娜娜說道:「這位大美女你們認識嗎?」叮叮看了一陣有些想起來了,說道:「您就是舒桐吧?」舒桐優雅的點了下頭,走了過來與兩人握手致意。 此時就聽門外響起了蘇菲婭罵罵咧咧的聲音。蘇菲婭一進門就對著洪明煒罵道:「你個王八蛋,老娘拐了好幾道彎才幫你查到的消息,你就請我上這裡吃飯?你是個人嗎!」蘇菲婭剛罵完,卻看到屋內還有人,並且都是相識的。叮叮很乖巧的跑過來說道:「蘇菲婭你好。」蘇菲婭看到叮叮也是一陣高興,兩人雖然沒見過幾面,但蘇菲婭很喜歡這個單純的TS。樂道:「你個小丫頭片子,才兩個多月沒見又變漂亮了啊。打扮也有點品味了,不像以前老是一副***的樣子了。」 蘇菲婭又看到了小公主和舒桐一同在此,瞥著眼看著洪明煒說道:「大洪你越來越出息了,男的、女的一起帶出來,夠拉風的啊。」蘇菲婭雖然已經是第二次見到舒桐了,但是以前洪明煒一直沒和她說起過舒桐是個偽娘,蘇菲婭和舒桐也從未交談過。 舒桐聽此一邊為蘇菲婭沒認出自己是個偽娘而高興,二來也在蘇菲婭犀利的語言面前而尷尬。又幽怨的看了一眼洪明煒。小公主聽了也有些刺耳,嘟囔道:「什麼眼神,舒桐姐姐也是和我一樣是CD。」蘇菲婭聽此一愕,她以前一直以為舒桐只是個中年美婦罷了,搞不好還是洪明煒勾引得來的有夫之婦。絕沒想到她竟然只是個CD。蘇菲婭又瞥了洪明煒一眼,嘴裡蹦出了「臭男人」三個字。 眾人坐下,叮叮問起蘇菲婭新工作的近況,蘇菲婭頓時成了宴席上的主角。她入職不到兩個月,已經為蘭德巨力拉到近兩千萬的投資了。洪明煒聽此微微一笑,轉頭對著小公主說道:「你看你才三四十萬的業績,今天輪不到你搶單請客了。」 蘇菲婭對洪明煒說話一向不客氣。「呸,你這臭男人要不要臉。你今天請我的客還讓我買單。」 洪明煒怡然自得的說道:「你急什麼急,你才兩千萬的單子,以為這裡沒人比的過你了?人家一個單子就抵得上你幹上小一年的。別以為你是偽娘中最猛的。」 洪明煒剛說完,小公主和蘇菲婭齊齊的將目光投到了舒桐的臉上。在座眾人也就她的氣質像個職場達人或者老闆。娜娜只是看著洪明煒,而叮叮聽完了就把自己的臉貼到了碗裡,裝著埋頭吃飯狀。舒桐急忙搖手說道:「我不是干業務的,我…………我的工作只是企業的行政工作。」舒桐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撒了謊。舒桐說完了,小公主和蘇菲婭才注意到了裝著沒事人的叮叮。叮叮見實在躲不過去了,站起身來指著洪明煒說道:「紅褲衩,我恨你,老實交代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事情的?」 「切,今年你們通訊行業最大的事情就是上海電聯上馬的新系統,其中的重中之重就是SQ9,我們公司可是IT行業獵頭公司中排得上號的。不知道你們這事我就別幹這行了。老實告訴你吧,科爾斯那個被開除的副總被我賣到了天山鐵業集團下屬的天信科技去做副總了。你現在是風頭出盡了,這次飛遠公司能參與進去,你的功勞是首位的。八個億的單子,你們公司占12%。一個億了,小蘇同學不得干死幹活幹一年的?別生我的氣哦,我知道今天肯定是你請,所以就挑了這個中等消費的飯店。就不用你謝謝我了。但以後你要跳槽一定找我們公司啊。」 [發表時間:2014/2/22 16:42:14]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53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你個大特務、包打聽、路邊社的、弄堂裡的大媽………………。」叮叮撅著嘴,不斷的數落著洪明煒。洪明煒只是一手摟著小公主、一手摸著舒桐的大腿,權當聽戲了。舒桐一把推開了洪明煒的髒手,小公主更絕,在他的臉上就死死的掐了一把,掐的洪明煒吱吱亂叫,也算幫叮叮出氣。 飯局散去,洪明煒單獨和叮叮聊了起來。說道:「這次你們飛遠公司露了這麼大的臉,接下來肯定是要擴充人手了,而且是要成熟的技術型人才,這樣的人才在網上招聘是不怎麼好找的。你能幫我在你們姚總面前拉拉線嗎?虧不了你的。」洪明煒說完從自己的公文包裡拿出了一個信封。叮叮對著洪明煒豎了豎中指,說道:「紅褲衩,你真壞。」叮叮說完不再理他,蹦蹦噠噠的趕到了包間外和一干偽娘逛街去了。洪明煒只得自己回去了。 叮叮雖然不喜洪明煒的江湖做派,但也佩服他敏銳的商業感覺和高效的獲取消息能力。還是向姚老闆推薦了洪明煒的公司為自己招聘技術人才,洪明煒的下屬只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為飛遠公司成功的推薦了六位熟手。叮叮用下來感覺也不錯。其實這六個熟手的年薪加起來,都不及那個科爾斯被開除的副總的年薪的30%。飛遠公司這票單子本身對於洪明煒的公司來說意義不大,但洪明煒更看重未來飛遠在行業內的發展。 在開標後,叮叮為姚老闆的飛遠公司立下了汗馬功勞,卻也有些讓姚老闆犯難了。照例他是要給叮叮加薪和提拔的。加薪問題不大,也必須加,這世道人才在行裡出了名,跳槽的速度幾乎可以以光速來計。唯有不斷的加薪才能留住人。但提拔又該怎麼提?現在的工程技術部總監剛就任才半年有餘,而且姚老闆用得還頗為得心應手。現在要幹掉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沒想到這位總監也是識相的主兒,主動向姚老闆提起了此事,說自己願意讓賢於叮叮。姚老闆卻更是為難了,人家主動開口,他再這麼干到真下不去手了。思前想後,決定了給這位總監一個總經理助理的職位,原有的待遇都不變。空出來的總監職位便給了叮叮。這次自己在行業裡露了個大臉,接了個大單不去說,還藉著這機會搭通了上海電聯的上層關係,原本自己這家小公司也就資格抱抱劉副主任這條小腿,是入不了上海電聯那些大人物的法眼的。並且科爾斯新換上來的技術總監和主管銷售的VP,姚老闆立馬展開了私底下的公關,兩人也很感謝飛遠公司幫他們做了清道夫,清除了自己晉陞路上的最大路障。兩人都在私底下接受了姚老闆意思意思的小意思。以後飛遠公司再從他們那裡接點二包應該不成問題。姚老闆盤算著接下來的自己的公司也該擴大規模了,自己再像現在這樣管理恐怕也應付不過來,也該有個助理了。原總監這才暗鬆口氣,知道自己擋不住叮叮的風頭,這才出了反將軍的奇招。還算好自己沒被自己將死,又活過來了。 王勁東在一個上午從自己的短租房裡的床上起來了,打開了窗戶換換房內的空氣。此時他屋內一股子煙味,他本人並不抽煙,而是昨晚陪他激情戰鬥的女魔頭留下的煙味。躺在床上的女魔頭被王勁東開窗的聲音吵醒了。迷迷糊糊的說道:「才睡了幾個小時啊,你起這麼早幹嘛?」說完把自己的腦袋縮進了被窩裡。王勁東看了看自己新號碼的手機,既無來電也無短信。王勁東一陣黯然,對著床上的女魔頭說道:「都上午九點半了,你不去上班?」女魔頭聽此立馬跳起了床,此時她腿上還套著兩根長筒網襪,就再無其餘了,女魔頭胡亂的抓起了一條內褲就穿上了,又迅速的穿好了衣服,在水台旁草草的漱了漱口和用冷水擦了把臉,出門前還叫道:「我的女妝就先放你這裡了,下次來,我再拿回去。」說完就走了。而他抓的內褲卻是昨晚王勁東換下的內褲,王勁東見她走得急也沒好意思說。只是把女魔頭的內褲扔進了垃圾桶,把她的女妝,揉成一堆塞進立了一個包裡。 這個女魔頭雖然是個偽娘,但身高181CM,比王勁東還要高出一些。當初兩人最早是在網上認識的,出來見面王勁東卻發現了她的照片還是PS過的。本人根本沒照片上這麼漂亮。當時王勁東沒搭理她,一個月後沒想到在上海的一個同志酒吧又再次見面了。女魔頭開始熱烈的追求起王勁東,剛開始一陣子王勁東也沒多理睬她,但後來女魔頭給王勁東看了一個東西,王勁東有些興奮了。是張警官證,照片就是男裝的女魔頭。女魔頭對著王勁東說道:「讓你上一個警察,你不覺得很刺激嗎?」王勁東心動了,但還是向女魔頭提出了帶有些侮辱色彩的條件。說道:「你先去做個體檢吧。」女魔頭沒想到真去了,而王勁東又趁這段時間通過朋友的關係查了下女魔頭,還真是個警察,並且有妻子、女兒。她給自己看的警官證是真的。 兩人的第一次親密接觸,王勁東果然覺得很刺激,除了女魔頭的職業外。女魔頭能很賤並且很媚的用著各種姿勢配合王勁東對她發動的進攻。尤其是和她情動濃時,她驚天動地的用女音高聲浪叫。「你再用點力我就要死了………、今天你就把我幹死吧…………、我到高潮了求求你別讓我下來………………。」這讓王勁東感到很是興奮和刺激。也許是由於職業的關係,她身上竟然有些肌肉。尤其是屁股上的兩塊,又圓又翹,並且彈性超足。讓王勁東對她發動的每一次進攻,都有撞到彈簧墊上的感覺。兩人不自不覺的都好了快半年了。 不過這個女魔頭在王勁東這裡也是個異數,王勁東在這個圈裡是個謹慎的人,無論哪個偽娘或者同志小受,你長得再是動人都必須先體檢,拿到了體檢報告王勁東才願意和她們發生關係。但王勁東也是個速食主義者,紫嫣的那段往事讓他很難再在這個圈裡動情了。他只求性,所以一般都是見了第一面,彼此有了感覺,然後你再去體檢一下,就可以開始了。而和女魔頭兩人第一次見面,直到三個月後才發生關係。王勁東自從離開ABB、從南美回來後,他在國內的這五六年裡交往了十數個偽娘了。這些偽娘遍及北上廣深這四個中國一線城市。 而叮叮是王勁東認為唯一可以破破例的,你這麼個純情的TS,可以不用做體檢就可以開始。但王勁東卻沒料到一周前和叮叮的那場飯局,竟然是這麼一場鬥智鬥勇的談話。這很出乎王勁東的意料之外,像這樣的談話,在王勁東之前的記憶要追溯到高中和大學了,那個時代的人還多少保留著一些純真和矜持。而現在這個世道,別說偽娘和同志了,就是真女人又有幾個像叮叮這般如此的。如自己這樣的高富帥,即使是真女,一個回合拿下按到床上的都很正常。但王勁東卻為此感到稍稍的興奮,甚至可以說有些鬥志昂揚。叮叮確實非同一般,她除了聰明和美麗之外還有股難以言表的味道。王勁東下定決心,一定要品嚐一下這個叮叮。這一周裡,王勁東在耐心的等待,等待叮叮來主動聯繫自己,這樣自己就可以主動了。沒想到叮叮沒有如此,但王勁東在感到失望的同時卻覺得這個遊戲更有意思了。 王勁東主動的給叮叮掛去了電話。叮叮見到是王勁東的來電,心中也是微微的興奮,出了公司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才接起電話。 「我等了一個星期做老師了,怎麼學生不見了?」 「呵呵,開標要一個星期以後了。萬一是深圳寶建中的標呢?我這個欠人情的學生不是白做了?」 「原來我們的普通朋友是這麼勢利的關係啊。我有利用價值就讓我免費做老師,我沒利用價值就理都不理我。」 叮叮在電話那頭被逗得一樂。答道:「哈哈,我也是俗人一個嘛,好歹以前在你手下幹過,是受你的熏染。怪不了別人哦。」 「我已經為此付出代價成為無業遊民了,你還窮追猛打,有點人道主義的同情心好不好?」 「嗯………………,那王總我該怎麼同情你呢?」 「是啊,我們的美富白叮叮大小姐該施捨我這個無業遊民點什麼呢?這我該好好的想想了。對了,今晚上海大劇院有場《草根夢》的話劇,據說有些勵志、也有些裝B,就不知道叮叮小姐願不願意賞光陪我看上一場了。」 「今晚?這個…………、那個………、我今晚………好像沒什麼事,就陪你勵志的裝裝B吧。」 「太感謝你了,晚上七點半開演,我是不是應該事先在請叮叮小姐共進頓晚餐。上海有句俗話「吃飽了裝B才更有腔調」。」 「呵呵,王總的嘴皮子真利索,這句上海的俗話原創版權是在你這裡吧?行,可以再給個面兒。不過事先說好了,晚飯我請,話劇你請。一人請一次,別讓我感覺太佔你無業遊民的便宜了。」 兩人晚上在人民廣場附近的一家餐廳見了面。而以往一貫西裝革履的王勁東,今天卻穿得很是隨意。銳步的運動外套、牛仔褲、跑步鞋。 「咦,還是第一次見王總穿休閒裝。」叮叮稀奇的說道。 「以前是王總嘛,身在職場不得不裝B,不來套西裝革履下屬都不當你是正經的領導。現在是無業遊民了,再整天穿著西裝、領帶和大皮鞋,人家當你是賣保險的了。我今天這身行頭怎麼樣?」 「嗯,你穿這身還是很顯年輕的。」 「被你這麼一說好像我一直很老似的。別拿村長不當幹部、別拿80前不當年輕人。」 以前王勁東在科爾斯有冷面少帥的稱呼。形容他為人處事過於理智,而很難和他拉近距離,他臉上雖然時不時的掛著微笑,但也是職業式的微笑。笑得標準之極,各個角度和距離簡直如用尺子量出來的一般。典型大都市的科學技術男的形象。當初叮叮和他的那場深夜西湖斷橋處的漫步,恐怕是當時王勁東唯一破例和屬下的親近之舉了。而現在的王勁東卻讓叮叮感覺平易隨和,談吐之間頗有文人式的幽默。雖然依然是一臉的招牌式的微笑,叮叮卻感覺現在王勁東的微笑透出了不少陽光燦爛。不再像以前笑得毫無內容。 兩人熱熱鬧鬧的吃完晚飯,趕去了大劇院看了一場《草根夢》的話劇演出。前後長達兩個半小時,但叮叮和王勁東的心卻不斷隨著劇情跌宕起伏著。劇情講述的是位來自農村的大學生畢業生闖蕩大上海的故事。他從一個底層的職員,通過一系列的商場、職場、情場的分和鬥爭與機緣巧合和主人公超於常人的努力後,終於在一家外企成為高管的經歷。男人公的性情也從質樸、單純的農村大學生逐漸轉變成了一個攻於心計的外企高管。最後卻是機關算盡,在到達高位後被人揭穿了假面具從高峰跌落到了谷底。經過一場煙雨繁華後,心力交瘁的男主人又回到了當初的農村的懷抱。來自四川小縣城的叮叮和男人主公有著相似的經歷,並且想到了當初的初戀賀新宇。看的叮叮幾乎掉淚。而王勁東也從這場男主人公的變化轉折中看到了自己。兩人都看得內心感慨萬千。 話劇落幕後,兩人出了大劇院。一同在夜上海的街頭漫步著。王勁東問到叮叮:「時間還早,要不去衡山路找個地方喝上一杯?」 「不了,對我來說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王勁東聽此有些無奈,本來他計算,酒吧裡的相聚才是今天的重點。無論正愛還是異愛,酒吧等之類的夜場是加速浪漫的好地方。王勁東只得說道:「這場話劇看了之後感覺怎麼樣?」 叮叮想了一陣,答道:「九年前拿到上海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後,興奮幾夜睡不著覺,家裡人也和我差不多。心想終於能走出老家那個小縣城了。現在我卻不知道來到這裡是對還是不對。」 王勁東一笑道:「我問得是這場話劇精彩不精彩、好看不好看,你卻說了這麼一段。」王勁東樂呵呵的說完,卻又沉默的說了一句「其實我們都回不去了。」 叮叮被王勁東這句話一點,也有些如夢方醒的感覺。歎了口氣後說道:「這場話劇不錯,真得不錯。好久沒看過這麼精彩的話劇,看得我自己都入戲了。」 「嗯,這就好,那麼什麼時候繼續看這樣的演出。」 叮叮抬著頭,裝著一臉凝重的樣子看了王勁東一陣後,說道:「王總啊,你這個大叔以前看著感覺挺沉穩的嘛,現在怎麼有些火急火燎?」 「婚離了,事業沒了。現在唯一能看得著的不就是你嘛。不拉上你,我不得24小時宅在家裡?爽快點,你明天、後天、大後天,哪天有空?」 「呵呵,再議、再議………………。」 「那你不給我明確答覆,我明天開始每過兩個小時電話騷擾你。反正我現在有的是時間。到地鐵口了,我下地鐵了。明天上午電話見。」 叮叮一聽王勁東是坐地鐵來的。問到:「你的車去檢修了?」 「我來上海兩年多,壓根就沒買過車,以前的車是科爾斯給我配得,我現在是標準的出門地鐵族了。」 「那我送你回去吧。」 王勁東猶豫了一下,但很快的說道:「不用了,我住的挺遠的,地鐵過去反而方便,半個小時後就到家了。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再見。」 第二天,王勁東的騷擾電話如約而至。叮叮在開標之前,也將自己的狀態調整為放羊的工作狀態。叮叮答應下班後赴約。叮叮下班後健身會所也不去了,直接開車赴王勁東的約會。今天兩人沒玩高雅,吃得也是王勁東在網上花一百多的團購。晚飯後兩人在大拇指廣場附近星巴克裡蹭網,各自用平板在網上配合玩起了升級。本來叮叮想作弊,互相看對方的底牌陰網上的對手。卻被王勁東堅決的阻止了。說道:「我們兩個是俗人不假,但不能到三俗的份上。」不過王勁東不愧為高科技男,心算極其厲害,每把牌,牌局過半就能推算出三方各自手上的牌。打了幾圈都是叮叮和王勁東贏。兩人意猶未盡玩了兩個多小時。王勁東的電話卻響了,王勁東一看來電顯示,皺了皺眉頭,出外接電話了。五分鐘回來後卻和叮叮說自己有事,需要提前離去。 王勁東回到自己的短租房,女魔頭已經在他的房內梳妝完畢。女魔頭雖然只不過是中上之姿,而且身材高大,其實並不怎麼適合做偽娘。但她的化妝技術卻很是了得,每次都能用濃艷的妝抹將自己打扮成一個性感女郎,再戴上金色的假髮,幾如西方的白種洋人。 王勁東又在她的後庭體會了一把她超有彈性和肉感的屁股。女魔頭身材比王勁東高大,但卻並未給王勁東壓迫感和難以駕馭的感覺。再加上女魔頭的職業,王勁東每次在她一番誇張的浪叫下幹完了她後,很有征服感和成就感。這也是兩人能保持半年之久最重要的原因。但通過和叮叮的兩番純情的約會,今天的王勁東卻對這番刺激有些興趣索然了。h 王勁東事閉後,一手摟著高大的女魔頭、一手把玩著她的兩顆命丸。在女魔頭身後說道:「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些什麼嗎?」 「還想再來一次?」 「我想把你這兩個玩意給去了。」 「呵呵,你們直男有幾個不是這麼想的,總想我們偽娘多吃點藥或者把我們閹了。這樣我們就能更嫩一點、更白一點、更娘一點。你們玩起來就更爽、更刺激了。我前陣子剛認識個切蛋的姐妹,長得也不錯,要不過幾天給你發過來?」 「你以為我自己找不到這樣的,還要你給我發過來?我現在就想切你。」 「去你的,我可沒這麼腦殘。你把我切了,以後你玩起來是更舒服了,我怎麼舒服?我早和你說了,我頂多是做做CD了,下面的玩意我還要的。不然以後再幹這種事情我就沒快感了。再說我和家裡的老婆感情還很好呢。我可不打算離婚。」 「我現在想和你在一起,真的。」 女魔頭聽此,撥開了王勁東把玩自己下體的手,猛的將自己的身體翻了過來,看著王勁東說道:「你在這個圈子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知道來真的就沒意思了?」 「都半年了,我沒把握好自己的感情,真的愛上你了。如果這次不是你,我不會這麼快和我老婆離婚的,也不會撇下自己剛出生的女兒的。」王勁東一臉認真的對著女魔頭說到。 「那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你在外面玩我也不管你。」 「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就像正常夫妻一樣的生活在一起。」 「神經,我看你要好好的冷靜、冷靜了。」女魔頭說完便起床,開始穿起了自己的男裝。王勁東抓住她說道:「你別走。」女魔頭馬上一個擒拿把王勁東按在了床上。 女魔頭穿著男裝帶著自己的女妝走後,王勁東看著女魔頭走時的神情,知道她不再會來找自己了。王勁東徹底的舒了一口氣。這就是他今晚要的結果。 如果換成其她的偽娘、同志小受,王勁東的分手方式根本不會這麼麻煩。不再聯繫她了就是了,這個速食的年代。同性之間開始和結束一樣的簡單和便捷。為此他以前在圈子裡交往的同性人群時,從不留自己的姓名和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也從不帶她們去自己的住處。他絲毫不留痕跡,就是怕被自己玩膩了的同性給纏上。同樣的他這五六年來親密接觸的十幾個同性,也一大半不知道她們真實名字叫什麼,是幹什麼的。而這個女魔頭由於職業的關係,在兩人開始沒多久就很快的知道了自己的一切。而且王勁東在兩人相處的這半年時間,感覺她比自己投入的更多。如果王勁東用其他方式讓她別再來找你自己了,反而會有麻煩。 上海電聯邀請的第三方評標委員會,再收到幾方的競標方案後,終於在一個月後準時開標了。上海電聯的下屬國企成為了總包方。深圳寶建拿了兩個分包項目,ABB拿個一個,另外一個是上海電聯下屬國企的下屬子公司拿的。而最重要的SQ9系統也不出意外的屬於了科爾斯。隨著項目的順利開標,姚老闆開始大張旗鼓的擴展公司規模。叮叮也終於成為了飛遠公司的工程技術部總監。 鄭東威小朋友在叮叮的一番開導後,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就看完了叮叮給他推薦的兩套五本的小說。看完了之後,掩卷長歎,果然如當初的叮叮所言,自己其實幹了小一年的銷售卻連門都沒入。鄭東威又趕去了健身會所,希望遇見叮叮,讓她再給一些自己的實在的建議。卻沒想到連去三天,卻再未遇見叮叮。鄭東威也給叮叮掛去了電話,但叮叮似乎在電話那頭忙得連接電話的時間都不夠用,更別說再來安慰安慰自己了。鄭東威對此很是無奈,甚至有些迷茫了。自從自己父母雙雙故去後,自己的伯伯、姑姑也時不時的教育教育自己。但由於兩代人的代溝問題,鄭東威不怎麼愛聽長輩對自己的告誡。當初自己的女友林雯雯也常來敲打敲打自己,但這種鞭策總是演變成兩人最終的爭吵和冷戰。鄭東威也有兩個初中時期就認識的要好死黨,三人之間也能推心置腹的說說心裡話。但由於事業上鄭東威現在和他們兩個死黨的落差,兩個朋友當鄭東威說起這些的時候大多是傾聽,對這位好友的建議也大多是通過婉轉的方式,以免給這位好友留下居高臨下的感覺。但鄭東威偏偏是個神經大條的人,不怎麼聽得懂好友的話中之音。 一日夜間,鄭東威徒步回家,正好路過叮叮所在小區的門口,不由的向裡面張望了幾眼,希望遇見叮叮哪怕是聊上幾句也好,問問她什麼時候能忙得告一段落,兩人再好好的聊聊。讓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小姐姐再給自己一些金玉良言。鄭東威停下了腳步,掏出了煙抽了起來,打算等一顆煙的時間碰碰運氣。煙正抽到一半,就聽見了小區內傳出了一陣撩人的高跟鞋敲打地面的聲音。鄭東威不由的隨著聲音的方向看去,此時小區內走出了一個打扮妖艷的年輕女郎,很是惹眼。如果不是鄭東威還處在失戀期,沒走出來。估計自己又要上去和女郎交個朋友和要電話號碼了。他正在仔細的看著這個女郎,卻似乎覺得這位性感女郎在哪裡見過。鄭東威不由搜索起了自己的大腦硬盤。想了一陣猛然驚覺的想起了叮叮的長髮、矮個的俊美「老公」。此時娜娜正站在鄭東威不遠處,在人行道邊沿打車。自然也看見了鄭東威對自己的注視,但她早對這種無聊的年輕男孩的目光沒了感覺。而她兩次見到鄭東威,又恰巧他那時留著絡腮大胡。娜娜自然認不出此時打扮整潔的鄭東威。只當他是個無聊青年。鄭東威一直看到了娜娜上車後,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確定了這個女郎就是叮叮的「老公」。心中驚奇,難道叮叮是傳說中的啦啦? 自評標委員會開標之後,叮叮就事先意識到了自己將投入空前的忙碌狀態。總監的帽子終於珊珊而至,叮叮不免感歎了一下。為了自己的女妝,這頂帽子遲來了將近三年的時間。但叮叮此時卻覺得這頂帽子的含金量更高了。三年前姚老闆允諾自己的總監頭銜,是給男人時的叮叮,而此時卻是給女人的叮叮。 項目開標之後,工期定在兩個月後開始。叮叮此時又將辦公室搬到了科爾斯為飛遠公司和智訊科技騰出的辦公室。這是三方聯合體的項目組所在地,而叮叮除了要加緊與這兩方的協調之外,還要參與由上海電聯召開的甲方、總包方和各個分包方的協調會議。而當叮叮開始親身投入這個大項目的時候,才感覺到了當初王勁東所言非虛。當初叮叮的那套競標方案說白了,只是沿著任道真給自己的U盤裡的資料,照瓢畫葫蘆而已。以叮叮的飛遠公司能力根本做不出這樣的設計。而叮叮噹初對這項目所涉及的最高新的技術和最難點,一切的接觸都是紙面上的。而技術大神任道真現在作為甲方五個正副組長中唯一技術出身的副組長,比自己還忙。自然很難伸出援助之手。不過叮叮此時好在多了另外一個技術大神王勁東的幫助,而且這個空閒在家無事可做的技術大神正在追求著自己,並且他也很想假自己的手來給老東家一些難看。此前王勁東在這個項目上作為科爾斯技術上的總負責人,花費了半年的心血,為此還特意到了科爾斯的美國總部待了一個月之久。也因為這次美國之行他錯過了前妻的分娩,和沒看到自己女兒降臨人世間的第一眼,從而成為了壓垮他的婚姻最後一顆稻草。他在這個項目的熟悉程度上,甚至在任道真之上。叮叮現在就是再忙,也幾乎每隔上兩天就要把王勁東從家裡拖出來,對自己細心的輔導上幾個小時。然後叮叮回去深夜消化掉王勁東所授課業,第二天就要販賣給自己公司的同事和拿到檯面上和相關幾方打擂台。 半個月後的一個上午,叮叮參加完一個甲方召開的協調會後,叮叮感覺一切準備工作開始慢慢的上了軌道。她決定給自己放半天假,這陣子她的每天平均的工作時間超過十五個小時,也沒休息過一天。叮叮在上海電**部的食堂吃完午飯,她便趕回了娜娜的家,進房後悶頭就睡。一個午覺她竟然足足睡了超過四個小時。叮叮醒來時感覺到了自己腰酸背疼腿抽筋。娜娜此時也不在家,而此時離晚飯時間尚早。叮叮決定還是先去健身會所,再練練瑜伽活動活動自己的腿腳。這陣子她不是泡在辦公室的電腦前就是泡在會議室裡。叮叮到了健身會所,在教習室裡足足練了一個半小時,出來時卻看見鄭東威已經滿臉歡喜的站在了門口。 「還以為你不來這裡了呢。」鄭東威熱情洋溢的對叮叮說道。 叮叮對鄭東威做了個可愛的樣子招了招手,又看了看自己的表。說道:「兄弟,晚上有空嗎?再陪我吃頓辛香匯。」 「當然有空了,不過今天肯定要我請你了,我跳槽成功了。下週一就去新單位上班。這還要謝謝你對我的提醒。今天就算慶祝我新工作的開始。」 「啊,這麼快就跳槽了,老實交代現在是幹什麼的?」 「呵呵,我也沒想到我能這麼快的就找到了新的工作。前陣子我在網上看見了一家規模不小的民營機械製造企業的技術支持崗位招聘,我就投了下簡歷。面試的時候,沒想到去了七八十個人面試競爭一個崗位。這家企業也挺絕的,我們去了之後就把我們拉進一個大會議,每人發了份圖紙。讓我們找出其中的問題。我看了第一遍就把裡面的六處問題全找出來了,後來又仔細的看了兩遍,發現再也找不出了,我就交卷了。第二天,就接到二面的通知了,人事和我的未來領導問了下我以前職業經歷什麼之類的,又把我領到了廠區,讓我看一個問題產品。我花了一個多小時就修理完畢了,我當場就被錄取了。」鄭東威一邊得意的說著、一邊還有些不好意思。 「哇塞,鄭少俠你簡直帥呆了,兄弟我頂你!」 「呵呵,不過我看了你給我推薦的兩本書,我還是覺得我想繼續干銷售。現在的這份工作是我們企業的銷售技術支持,我想先跟著他們學,看他們是怎麼幹銷售的。先學個一年半載的再想辦法轉換崗位。」 「比以前踏實了,也知道從頭學起了。再頂你!」 兩人又到了健身會所的附近的辛香匯,兩人坐下邊吃邊聊。叮叮卻感覺這個鄭東威變得拘謹起來。叮叮心想也許是這段將近八年的戀愛告吹對他的衝擊過大緣故。他現在還沒緩過來。兩人聊了陣,鄭東威卻突然看著叮叮。叮叮都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以為剛才自己吃東西,臉上蹭上了什麼東西。可惜出來練瑜伽沒帶化妝鏡,叮叮只得問鄭東威:「我臉上有東西嗎。」鄭東威用力的搖了搖頭,他卻突然問到叮叮:「你覺得哪種類型的女孩最漂亮?」 叮叮卻不知道鄭東威怎麼和自己討論起這個來。想了一陣說道:「論外貌我喜歡林志玲這樣,沒辦法,她的臉型和我一樣都是錐子臉。我覺得她是我這個臉型當中最漂亮的女生。可惜我比她矮多了,也沒她這麼漂亮。」叮叮本來想說自己的胸也不及奶牛志玲姐姐,但想到了什麼就不再說下去了。 鄭東威低頭吃飯聽著叮叮所言,喃喃的說道:「前陣子我恰巧路過你家小區的門口,正好看見你的老公出來。」 叮叮聽此心情咯登的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兩人在飯桌上沉默了一陣。鄭東威抬頭看著叮叮說道:「你們是啦啦?」 叮叮聽此一愣,原本她是心虛的認為,鄭東威看見過男裝的娜娜又看見了她的女妝,鄭東威已經瞧破了娜娜TS的身份。以此類推也知道了自己是怎麼回事情。沒想到鄭東威卻是以為自己是個啦啦中的娘P。叮叮頓時覺得一陣好笑,這簡直是黑色幽默。 鄭東威健見叮叮沉默不語,以為是叮叮被自己道破了身份,由此生氣了。焦急的說道:「上海大馬路上現在啦啦其實也挺多的。現在這樣也挺正常的,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好奇問問而已,你別生氣啊。我保證到外面不會說的。你相信我好了,別看我平時吊兒郎當的,嘴其實很牢的。」 叮叮聽此莞爾一笑,抬頭看著鄭東威笑道:「你除了我老公,也不認識我其他朋友,你就是想說上哪裡說去啊?」 鄭東威被叮叮說得一陣尷尬。只是喃喃的說道:「我不是這意思,我………………。」他急著想解釋卻不知道從何解釋起。 叮叮看著此時的鄭東威只覺得好玩的不行,主動的給他舀了碗湯說道:「知道了就知道了,我很非主流的,不介意的,我們還是好兄弟。」 鄭東威聽此緊張的心情才緩和了下來。又看了叮叮一陣,突然拿起叮叮給他舀的一碗湯,一口氣喝下去了,抹了抹嘴。對叮叮說道:「你就喜歡女的,對男的沒感覺?你以後打算一輩子和她在一起,不找男人結婚了?」鄭東威其實平時是個臉皮堪比城牆的主兒。但不知道為什麼等鼓足勇氣對叮叮說完這番話,臉色卻「騰」的一聲紅了。而坐在她對面的叮叮臉色也變得通紅了起來,叮叮自然聽懂了鄭東威的言下之意,他是在向自己表白。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不語,這次卻是叮叮先打破了僵局。叮叮沒說話,只是從自己的皮包裡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給鄭東威遞了過去。鄭東威不知道叮叮此舉為何。說道:「你這是幹嘛?」叮叮微微一笑道:「你不是一直問我真名叫什麼嗎?現在身份證上的名字給你看了,你不看的話我可要收回了哦。」 鄭東威不好意思的接過了叮叮的身份證,先看照片。照片上的叮叮遠沒現在好看。土了吧唧的、還傻乎乎的,簡直像個傻小子。再看名字「唐元傑」。鄭東威接著看下去,卻揉了揉眼睛,再看幾眼,又抬頭看了看叮叮,又看回身份證。大聲驚訝道:「你是男的?」 鄭東威這聲驚叫,差不多半個餐廳的人都聽到了。都轉過頭來,向叮叮舉矚目禮。叮叮雖覺無奈,卻也沒有感到任何不適,神色自然的只當沒看見這些。叮叮看著驚訝的、張大了嘴的鄭東威,先是一把拿回了在他手中的身份證放回了皮包。又給自己的碗裡夾了幾筷子菜吃了起來。邊吃邊對鄭東威說道:「我的那個朋友叫娜娜,其實也是和我一樣的人。我們只是好姐妹,沒有其她的關係。請原諒我以前沒對你說起這些,而引起了你的誤會,真是不好意思。」 鄭東威湊過頭來,仔細的看起了叮叮,依然說道:「你怎麼會是男的?」他至今還是不敢相信這些。 叮叮笑了笑,一邊吃著菜、一邊說道:「就是因為我模樣從小像女孩,所以我才這樣的。如果不是怕老家的父母和長輩們反對,我現在應該已經去做變性手術了,現在身份證上的性別也不會標注是「男」了。真是對不起,引起了你的誤會,原本我一直以為我和你只會是好朋友、好兄弟的關係,沒想到讓你誤會了。。」 「怎麼會是男的?」鄭東威喃喃的說著,他依然接受不了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叮叮獨自吃著飯菜,坐在對面的鄭東威卻有些坐立不安。叮叮心中暗暗搖了搖頭。看著鄭東威問道:「你吃飽了嗎?」鄭東威只是「嗯」了一聲。叮叮跑去吧檯買了單,回來對鄭東威說道:「真不好意思,早知道這樣,我就早和你了。這是我的不對,這頓飯我已經買單了,算是向你道歉吧。真是對不起了。」 兩人出了餐廳,鄭東威快步在前面走著,走到了自己的助動車前,上了車只是回頭對叮叮說了聲「再見」便開車離去了。按以前的慣例,鄭東威都會駕車送叮叮回去的。叮叮也很喜歡坐他刺激感極強的助動車。叮叮見此心中一陣失望,心道:「好不容易找了偽娘圈和工作圈外的好朋友,自己的真實身份一暴露卻連朋友都沒得做了。自己該怎麼辦?以後認識個人就向別人說自己是個偽娘,免得引起你誤會?這樣別人還不當自己是神經病!但自己不說破呢?等日後熟了再說,又或者遇到了鄭東威這樣的表白後再說。引起的尷尬,錯好像又都在自己這裡似的。而在鄭東威這個普通人的眼裡,能接受自己是個女同,卻不能接受自己是個TS。」叮叮此時有了「被天煞孤星」的感覺。自己這樣的人看來就是整個社會的多餘! 又過了幾天,叮叮抽空去了趟健身會所練瑜伽。剛下車就看見鄭東威也開著助動車來了。他的車就停在自己的汽車前面。鄭東威尷尬的看了一眼叮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叮叮主動的向他打了聲招呼,鄭東威只是應付的說了句「你好」,便轉身進去了。叮叮感覺一陣無奈和傷心。 [發表時間:2014/2/22 16:42:48]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0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54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下面一章是新章節了 [發表時間:2014/2/22 16:43:20]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55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第十七章 真女人? 叮叮在一個週六,正在設在科爾斯的總部的三方聯合項目辦公室內加班。QQ上卻有了一個申請加友的消息,叮叮點開一看,來者竟然是舒桐。叮叮加了她為好友,兩人聊了幾句,舒桐就約自己見面。叮叮猶豫了一下,出了自己的小辦公室倒了杯水,卻發現另外兩方的人員,稀稀拉拉的沒留幾個人在加班。只有己方是人員齊備在處理各種問題。叮叮再回到了自己的小辦公室看了幾位同事一眼,都面有菜色,而自己的臉色雖然一時看不見,恐怕只有比他們更差。叮叮也學著姚老闆,向眾人*大*手一揮,讓他們到12點就下班回去就是了,明天集體在家休息一天。飛遠公司辦公室內頓時爆發出了一陣歡呼聲,這陣子她們被女小強叮叮,也逼得大半個月沒休息過一天。到了12點,叮叮的閨蜜小黃跑了過來,摟住叮叮在她臉上吻了一口,便歡天喜地的去和新男友約會了。叮叮帶了她一年左右,這個比叮叮小兩歲的90後已經換了三撥男友了。據她說,她從初中開始已經交往了十多個男友了,平時和叮叮逛街、吃飯時,常向叮叮傳授怎麼對付男人的絕招。叮叮只是耐心的聽著,年輕的小黃不明白,叮叮這樣的TS和她們交往男友的方式根本不同。 叮叮搞不明白,這個舒桐今天約自己究竟何事。兩人在工作和生活上都沒有什麼交集。並且叮叮內心有些看不起這個舒桐,包括她的好姐妹小公主。兩人共侍一夫、還3P,這對於叮叮而言有些噁心。前幾天叮叮和小公主,也是上班時忙裡偷閒的Q聊,兩人說起了這事。叮叮說道:「紅褲衩這麼流氓下流的男人,你怎麼還願意和他在一起?換了我的話,即使他再有黑社會背景,我也要和他分手的。」小公主答道:「這叫男人、這叫MAN,我最喜歡的就是他的霸道和流氓樣。我不喜歡他,別說他是黑社會了,就是市長,本少爺也不鳥他。」叮叮發了個倒豎拇指的表情外加一句「我鄙視你」。小公主則發了一堆怪樣鬼臉的圖案作為回應。但叮叮雖然內心很看不起這個舒桐、甚至有些鄙視她,不過叮叮卻是一個不怎麼會拒絕別人的人,還是答應了她的見面請求。 兩人午飯時在科爾斯所在的寫字樓外的一間餐廳碰了頭,當舒桐穿著女妝裊裊娜娜的走來時,叮叮雖然不怎麼看得起這個舒桐,也不得不承認她的穿著打扮,別說偽娘圈了,就是真女中也沒多少及得上她這麼有品位和優雅的。此時的舒桐竟有當年四十多歲時趙雅芝的幾分風采。怪不得她當年的照片能在網上如此火爆。 兩人剛寒暄坐下,餐廳裡又走進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眼鏡男,眼鏡男長相雖然頗為斯文,但就是頭上有些謝頂,因而有些敗相。眼鏡男旁帶著一個長相頗為俊美的年輕女孩。眼鏡男看見了叮叮,對旁邊的女孩說了些什麼,便向叮叮打了聲招呼,坐到了不遠處。眼鏡男名叫宋傑英,是智訊科技的一個負責軟件開發的項目經理,此時也在SQ9這個項目中效力,算是與叮叮是半個同事。平日裡也不像科爾斯和智訊的有些人那麼無聊,人前人後總是拿著叮叮的性別或明或暗的開玩笑。為人甚是和氣。今天估計也是加班後帶著女友出來就餐。 叮叮和舒桐坐下邊吃邊聊了起來,叮叮卻沒想到舒桐今日來找自己是問自己的女妝生活感覺如何。叮叮多少明白了舒桐來此何意,猶疑的看著舒桐說道:「你打算手術?」 舒桐想了一陣說道:「我像現在這樣變裝是在大學以後的事情了。剛開始也覺得好玩而已,但很多事情都是漸進式的,這幾年我做女人的願望越來越強烈了。但我在這個圈子裡的交往不深,只是在網上看過些TS完全女妝的生活散記式的文章,其中還有一半的文章一看就知道是胡鄒的。上次小公主把我拖出來,我才認識了你、娜娜還有之前認識的蘇菲婭這三個TS,但她們兩個的TS生活我是學不來的。我就想問問你女妝到現在的感覺如何。雖然我比你大不少,但在這方面我的經歷卻不如你。今天算是我向你請教了。」 叮叮聽此長歎了口氣,雖然自己做女人至今,並不後悔當初的選擇,但如果說期間沒動搖過、沒暫時的後悔過這也是違心之言。這幾年來的甘苦辛酸又該從何說起呢?如果換做以前,叮叮看見網上有哪個網友下定決心去手術,或以一個女性身份開始自己的生活,她會為這位網友感到興奮和羨慕,並且送上深深的祝福和為她喝彩、加油。而現在再在網上看到這些,只是希望這些網友前前後後的想想清楚些,免得後悔。如果一個CD難得穿上一次女妝,那是興奮和刺激。如果一個月有兩三次,那是愛好。如果能在十天半個月長時間的穿上女妝,那是體驗有別於男人的女性生活。但如果像自己這樣,常年以一個TS出現在別人面前,那你所獲得的不是刺激和興奮,也不是完成愛好或者體驗女性生活。而是必須面對無數的尷尬和歧視,這種尷尬和歧視還是將來自你身邊最親的人。娜娜、鬼鬼、瀟瀟就是最好的例子。有些CD把CD時的快感當成了TS時的生活,叮叮現在深刻明白了,這完全是兩碼事情。 叮叮正在想著該如何回答舒桐的問題,卻看見不遠處的宋英傑和他的女友正在對著自己看和說著什麼。叮叮心中一陣無奈,她閉著眼睛都能想出宋傑英在和他的女友說些什麼。沒想到平日裡這個厚道、不多是非的宋經理也如他公司那些無聊的同事一般。叮叮對著舒桐說道:「你轉頭看剛才和我打招呼的那個謝頂。你知道他在和他女友在聊些什麼嗎?」舒桐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兩人,見他們也看著自己和叮叮,並且互相在聊著什麼。舒桐回過頭對叮叮搖了搖頭,說離得太遠聽不清。叮叮說道:「我也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但我能打包票。這個謝頂是知道我TS身份的,無外乎在告訴他女友我是個人妖。說不准還在討論,我這個人妖是不是和你這個美女在談戀愛什麼的,又或者你是不是和我一樣也是人妖。反正是圍繞著我TS的身份在和他女友展開話題。」 舒桐聽此又看了眼宋傑英,對著叮叮小聲怒道:「這群人真無聊!」 叮叮不屑的一笑道:「這就是你完全女妝後要面對的生活,到時候你會發現你身邊都是這樣無聊的人,也許他們討論你的性別問題只是好奇,也沒什麼惡意。但你會時刻時刻的聽到這些。有些更無聊的,那麼話就難聽的多了。你就是沒得罪他們、絲毫沒影響到他們,他們都會拿你當怪物取樂、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這還只是在背後而已。有些好心的,並且和你關係和你很好的,總會來問你,為什麼要做女人之類的問題,還來勸你。這樣的人,讓你恨又恨不起來,但你回答多了就會無比頭大。好像總有人在提醒你,你是徘徊在男女之間。除非你不工作只窩在家裡,不接觸外面的社會。不然這就是你未來的TS的生活。還有我要提醒你的一點是。也許你作為一個CD,是生活的無比愜意的,但如果一旦成為TS,那就是另外一種生活了。很多你之前意想不到的困難都會出現。你現在不錯的事業也基本要從頭再來了,以前的親戚朋友也會慢慢的疏遠你,而且你這次重新開始,面臨的問題將比以前作為一個正常男人難得很多。尤其是每次進入新環境,別人會把你當成變態狂外加神經病。就拿我來說,這陣子像紅褲衩這樣的人販子找我的也不少,開出的條件也比我現在的薪水高多了。我沒跳的原因就是我再沒勇氣去適應新的環境,這太痛苦了。所以我勸你還是考慮清楚為好,千萬別把CD的狀態當成TS的狀態了。這完全是兩碼事情。」 叮叮的話語很輕柔,表情也很平靜。但舒桐卻被叮叮這番言語所震撼了。愣了好一陣才笑歎了一口氣,說道:「今天沒白來找你,我這陣子做女人做的太入戲了。很多事情身在山中不見山。真是謝謝你今天和我說這些。」 叮叮聽此也是一笑,說道:「你想變性就是為了那個紅褲衩?」 舒桐聽此面色一陣尷尬,說道:「我能看出,你有些看不起我和小公主一起伺候洪明煒這個有婦之夫。」 叮叮繼續問道:「為了這麼個男人你,你這樣值得嗎?」 「被你這麼一說,我現在是沒這打算去變性了。但應該還會和他在一起。道理也很簡單,我很愛他。也許在你眼裡他是個濫情和不擇手段的無賴。但怎麼說呢,以前我遇上這樣的人也挺討厭的。但他最大的好處,他是個真小人。他敢一切都不掩飾,擺在你面前。他會傷害你,卻不會欺騙你。如果說我愛他的話就是最愛他這一點。至於說他濫情,其實別說這個圈子裡,這世道真男真女又有幾個好鳥?更何況他這個白手起家的年輕高富帥了,你要這樣的人老實,就一個辦法了。那就是閹了他,也讓他做TS。如果在幾年前,我也不會喜歡上這樣的人,想法應該和你現在的一樣。但經歷過有些事情你就會明白了。如果你要選擇優秀的男人作為男友,那就別指望他純情的。世界上本來就沒十全十美的事情。」舒桐說完這些,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說道:「真女人也一樣。」 叮叮聽此也是一陣沉默,想了一陣說道:「今天能聽到你這些話,我也沒白來。不是今天你我都開著車,我現在都想和你乾一杯了。」 「呵呵,以後有的是機會,我想我們也能成為好姐妹的。」 「那就從今天開始吧,下午沒事的話,你陪我去逛街。你搭衣服的水準真高,真女人中我也沒見過幾個有你這品味的。」兩人說完,攜手而出。 另外一桌的宋傑英和他「女友」確實在聊著叮叮的TS身份。但卻又不是叮叮想像的那樣無聊。宋傑英身旁之人早已不是他女友了,兩年前兩人已經領證了。其實她和叮叮是同類,只不過已經手術罷了。 趙蒙曦說道:「這個女孩應該年紀和我差不多大,真厲害,還沒手術就公開了自己的TS身份。當初我像她這樣在北京連工作都找不到。她卻能憑自己的能力做到總監,比她厲害的估計也就茉莉姐了。她為什麼不手術?」 宋傑英說道:「她確實厲害,只比你大兩歲而已,而且她單位裡的同事都挺服她的。聽她單位裡的同事說,她只是怕家裡人知道而已。她現在回家還是男裝的。」 「沒人在背後說她嗎?」 「多了去了,剛才我兩個下屬還在辦公室裡這麼議論她來著的,被我訓了一頓。以後當著我面估計是不敢說了,但背後怎麼說她,我就管不了了。」 「唉…………。我還算好,在上海現在也就你們幾個知道我的身份,不然我公司那些人知道我是變性人,我估計也要和她一樣了。」 「我看你還是做家庭婦女吧,明年我們應該能存夠首付了,買了房再把大哥的女兒接來了。到時候你在家裡照顧這丫頭。」 「得了吧,被人家知道就知道了,你看那個叮叮不是也活得很好。再說了我現在在智鈞多少還能掙點錢。能幫你減輕點壓力,不然孩子來了、房子買好了,房奴、孩奴你一個人做了。我媽的減刑慕容姐已經托我們當地的關係辦下來了。年底我媽就好出來了,她在老家也沒什麼人了,就來上海*幫我們帶孩子,你看好嗎?」 「行,都聽你的。」 「老公你真好,我愛死你了。」 趙蒙曦見叮叮和舒桐走了,心中一陣失望。她此時多麼希望上前和叮叮聊聊,看看這個同類是怎麼獨自在上海生活的。但趙蒙曦卻又不敢在同類面前洩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像趙蒙曦這樣的人,一旦手術了不但要和自己的男性身份做徹底的做絕別,還要和自己的同類們徹底的斷絕關係。這何嘗又不是自己必須面臨另外一場切割手術?但即使這樣,又有幾個同類能真正的以一個女性融入到中國這個大社會之中去的? 叮叮和舒桐在外足足逛了三個多小時。舒桐為叮叮挑選的衣服,叮叮換上後果然有面貌一新之感。這次購物叮叮大大的血拼了一把,為有生以來花費最大的一次購物。叮叮在肉疼的同時也心道算是對最近取得的成績獎勵自己一下。正好待會就是她和王勁東的約會了,之後還有場姐妹淘的活動。有些迫不及待的叮叮索性在商場的更衣室內,整整齊齊的換上了舒桐為自己挑選的衣物。 叮叮的車開到了王勁東租住的小區門口,王勁東已經站在小區門口,卻一改最近的隨意、休閒的裝扮,又穿起了往日的西裝革履。但如此打扮的王勁東很是瀟灑、幹練,典型的一副大都市精英范兒。叮叮將駕駛座讓於了王勁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說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你怎麼又變成了王總?」 王勁東啟動了車,說道:「今天是我和叮叮大美女約會的日子唄,還能是什麼日子?剛才在你的微信上看見你在淮海路連發的一身麗人裝。我再穿什麼亂七八糟的牛仔褲、帆布衣出來和你走在一起,別人還當我是你包養的小白臉呢。」 「切,有你這麼老的小白臉嗎?本御姐要找小白臉也找個年輕的90後。哼,吃完晚飯就去MS酒吧,看看有沒有順眼的90後帥哥撿一個回來。」叮叮說完,王勁東笑了笑,裝著專心的開車不再言語。原來今天叮叮被自己的好姐妹小公主拖得去參加一場大型偽娘聚會。叮叮本想叫上王勁東,但他卻不肯陪自己同去。這也是他第一次拒絕自己。 車廂內氣氛有些沉默,叮叮換了個話題繼續說道:「你從科爾斯離職也快兩個月了,真打算就這麼下去?」 「再歇一陣吧。自從大學畢業後連軸轉的整整忙了十年了,除了兩年前的結婚和度蜜月,還沒休過大假呢。現在一口氣算是把以前的假期都補齊了。唐總到現在沒承認我是你正式男友,不會是因為嫌棄我現在是個無業遊民吧?」 「呵呵,從我的角度最好是你一直歇到SQ9驗收為止。有了你這個免費的技術顧問,還真是少走了不少彎路。你王總真有了新角色,估計又要忙的滿天飛了,到時候見你的面,怕要和你秘書先提前一周預約了。」 「你這話我怎麼聽起來有被你利用了的感覺。」 「你終於看出來了,我就是在利用你。」 王勁東開著叮叮的車,兩人到了來福士廣場的某家餐廳。王勁東又將話題繞回到了前面在車上半真半假開得玩笑。 「唐總,你利用我對你的感情來做你的事業墊腳石,這對於我這個無業遊民來說有些不太人道吧?」 「王總在我屁股後面盯了一個月就有些不耐煩了?」叮叮說完,兩人都對視著對方,雖然都是微笑著,目光卻似乎誰也不願意相讓。 王勁東首先說道:「你真得很特別。」 「呵呵,你說的我的特別,是指我在這個圈子裡很特別吧。這個世界男女之間一夜情也越來越普遍了,更別說這個圈子了。這個圈子談愛情都讓人感覺有些腦殘,知道個網名就可以上床了,下了床說聲再見就算是分手了,或者今天還山盟海誓的,明天對方就人間蒸發了,這些都是圈裡的常態。即使有感情也幾乎都是從一夜情開始的。我身邊這樣的朋友就不少。但如果我是個真女孩,被別人追了一個多月,還沒發生SEX關係,王總還會說我特別嗎?再退一步說,即使我不是真女孩,就不能享受被別人追著的權力嗎?」 王勁東聽此,卻對這個叮叮興趣更濃了。當初叮叮在自己手下的時候,王勁東只覺得她是個單純、可愛、長得十分漂亮的CD。而現在的叮叮卻是值得自己細細品味的。這滋味都有些讓王勁東不忍咬下最後一口了。兩人如現在的這般談話就讓他感覺很帶勁、很有意思。最近空閒時間比較多的王勁東,時常反思著一些事情。這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他對叮叮的琢磨卻是越來越多了。用當下的一句時髦話來說,難道這個圈子中另類TS讓自己又相信起了愛情?每每念此,王勁東覺得這對於自己這個速食慣了的,並且在感情上早已不拖泥帶水的人很是諷刺和好笑。但這好笑和諷刺的事情偏偏的發生了。 王勁東說道:「在你眼裡,是這個圈子裡的人都沒好人,還是我不是好人?」 叮叮聽此一陣沉默。對於叮叮來說,雖然和賀新宇分手快半年了,但似乎賀新宇當初對於自己造成的傷害卻越來越淡,而兩人當初的甜蜜時光卻不斷的在自己的記憶中發酵。叮叮在王勁東出現之前,其實從來未從那段短暫的初戀中走出來。雖然她已明白,天各一方的兩人再無可能繼續了。叮叮只是將這一切深埋在心中,不對任何人輕易透露。包括與她最親密的娜娜。賀新宇那封由任道真轉交的信,叮叮幾次深夜拿出來讀,讀完了卻是每次都是淚流滿面,除了叮叮和賀新宇,誰都不知道裡面寫了什麼。而王勁東的出現,似乎開始逐漸的改變著這一切,至少賀新宇出現在叮叮夢裡的頻率開始減少了。王勁東是叮叮的往日暗戀對象,如果換成兩年多前,只要王勁東對自己稍作暗示,叮叮早心甘情願的投懷送抱了。不過也正是這將近三年的時間,使叮叮一切變得愈發謹慎。尤其是這一個多月的相處,王勁東一改往日高高再上的做派,顯得平易近人,但自己又對他瞭解多少呢? 叮叮換了個話題,黯然的說道:「我這樣的人是不是很傻,明明知道我們這樣的沒有未來,卻去追求不可能的事情。死抱著不存在的東西不放。我們這個圈子有多少感情能持續五年以上的呢。幾乎是沒有。哪怕手術了,登記結婚了也往往到最後是離婚收場。」 「你不覺得你想得太多、太累了嗎?這個世道能做到活在當下已經很不易了。未來的事情誰能知道和掌握?」 「你從不想未來?」 「想,但我的計劃頂多做到一年後。」 「感情上也是?所以你和妻子結婚剛過兩年就離婚了?」 王勁東聽此神情陡然變得嚴肅起來,叮叮的問題戳到了他這幾月來最敏感的神經上。他看著叮叮說道:「誰結婚都不會去打算離婚的。當初還沒結婚那陣,我是有機會在寶建內部的調動中回到北京工作的。只不過當時科爾斯給我開出的薪水遠比寶建的高罷了。我和妻子分居兩地,當時她也是同意的。只不過兩人都想趁我還年輕多奮鬥幾年,為了未來的家庭生活打下更好的基礎罷了。沒想到我真到上海了,這幾年她卻不斷的嫌棄我不關心她。但這一切的責任都在我?」 「對不起,我不該胡說這些的。」叮叮愧疚的說到。 「沒事,這段時間我整天閒著休息,原因之一也只不過想盡快的從這件事情上走出來而已。你陪了我這一個多月,我感覺就好多了。其實我的這段婚姻不就是想得太多、計劃的太遠的最好反面例證?還是活在當下吧,管他娘的日後洪水滔滔。」 王勁東說完,神情又恢復了往日在職場上的冷峻神態。王勁東這段離婚的真實原因,除了家人從未對外人說過,今天卻不知為何對叮叮揭開了自己剛稍稍癒合上的傷疤。而當王勁東說出這些後自己的心情也舒暢了許多。 「好了,今天的話題太沉重了。換個輕鬆點的話題吧。」叮叮喝著可樂,做了個卡哇伊的表情說到。 「那聊什麼輕鬆的話題呢?」 叮叮一臉臭屁的說道:「比如你可以說叮叮小姐如何、如何美麗、如何、如何冰雪聰明之類的。我現在允許你用甜言蜜語來對我發動攻勢。」 王勁東卻沒有就範。說道:「你真夠皮厚和肉麻的,要不我給你講兩個黃段子吧。」 「去去去、你真噁心,我飯還沒吃完呢。」 「還是聊點沉重的話題吧,今晚那個在MS酒吧的聚會你還是別去了,挺亂的,不適合你。」 「哼哼,我去看看有沒有比你更帥的來追我,有的話我就從了。」 「有,但說不準是小受改得攻。」 「哦賣糕的,太噁心了。你還是說你的黃段子吧,要精彩點、入戲點,最好還是聲情並茂的。」 [發表時間:2014/2/22 16:45:09]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56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兩人飯吃完,叮叮打了個電話給小公主,她還沒開始變裝,說大概要兩個小時後才到MS酒吧。叮叮便拖著王勁東在外逛了起來。兩人走到了人民廣場一處空曠的地方,一個賣藝的歌手正彈著吉他唱《春天裡》。這首汪峰寫的歌自從被兩個農名工唱火後,引得無數的街頭藝人翻唱。這個歌手的顯然是有些音樂功底,唱得很是婉轉動人。叮叮此時雖然已經步入在上海的中高收入階層行列,但這幾年上漂生涯的辛酸苦楚卻也被這位歌手的歌聲帶動了起來。一曲作罷,叮叮翻出了皮夾,本來想給歌手一張二十元的票子,猶豫了一下,把一張五十的扔進了他的吉他箱。歌手對叮叮微微欠了下身,並抱以笑容。這一輪投錢,叮叮給的這張五十大票,比其餘人的總和還多。王勁東卻轉頭看著叮叮說道:「你覺得他唱得很好?」叮叮點了點頭。王勁東卻莞爾一笑。對著歌手說道:「兄弟等一下。」歌手和叮叮都看著王勁東不解何意。王勁東也掏出了錢包,在歌手的琴箱裡扔了兩張大紅票後,脫下了自己的西裝交給了叮叮。然後對著歌手說道:「兄弟把你的傢伙事借用一下,我就在這裡彈。」說完王勁東竟然自己下場了。 王勁東也是一曲《春天裡》。歌聲高亢而清晰,吉他也彈得十分嫻熟。並且他的歌聲似乎更能唱出漂泊在外的人的無奈和辛酸,很有自己的風格。叮叮從科爾斯離職後,聽說以前的同事說起過,王勁東在有一年的公司年會,就是表演的吉他彈唱,水準很高。但叮叮今天親眼見來、親耳聽來,都覺得這個王勁東有參加《中國好聲音》入圍的水準了。此時外圍所聚之人越來越多,顯然是被王勁東的歌聲所吸引。當王勁東一曲彈罷,眾人紛紛鼓掌。還有個年輕人吹了長哨,叫道:「帥哥你真是帥呆了。」接著便是叮叮鐺鐺的聲音,不少人往歌手的吉他箱裡扔起了硬幣,也有十元、二十元的票子。王勁東唱上了興頭,接著又唱了一首李宗盛的老歌《當愛已成往事》,而歌聲卻比剛才更加深情。此時外圍的觀眾越聚越多了,卻出奇的安靜。顯然都是被王勁東的歌聲所帶動,都在安靜的聽著他的彈唱。王勁東這曲彈完,叮叮卻見他偷偷的抹了把臉上的眼淚。眾人沉靜了良久才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掌聲久久不息,更不少人在紛紛叫好。吉他手不失時機的提著自己的吉他箱走到眾人面前,投錢的人也比前面更多了。王勁東看著賣藝者說道:「兄弟我再來個行不?」賣藝者還未答應,路人卻紛紛叫道:「再來個、再來個………………。」王勁東深深吸了兩口氣,調整了自己的心情。再來的一曲卻是梁靜茹的《勇氣》,此曲王勁東卻不像之前那般,只是低頭嚀唱,而且一臉深情的看著叮叮,並不斷的抱著吉他圍著叮叮打轉。 叮叮沒想到這位女歌手的歌曲卻能被王勁東唱得如此動情。叮叮這個TS也從王勁東版的《勇氣》歌詞中聽出了另外番味道。「終於做了這個決定………………我知道一切不容易…………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別人怎麼說我不理只要你也一樣的肯定,最怕你忽然說要放棄,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我們都需要勇氣,去相信會在一起,人潮擁擠我能感覺你,放在我手心裡你的真心。」王勁東似乎再藉著這首歌的歌詞再向叮叮表達著什麼。 外圍觀眾的注意力都在王勁東身上,而不斷繞著叮叮的王勁東的注意力卻在叮叮身上。眾人也順著王勁東看著叮叮,有不少人都撫掌隨著王勁東唱了起來,似乎在幫王勁東一起向叮叮表白。叮叮被他的歌聲和當著這麼人的大膽舉動,惹得心弦大動,愣愣的站在當地一動不敢動。王勁東唱完了,對著叮叮說道:「我愛你。」王勁東剛說完,便是眾人的附和「答應他、答應他………………」叮叮第一次有了女明星的感覺。王勁東將吉他脫下,交還給了賣藝者。摟住叮叮深吻了起來,頓時口哨四起。兩人長吻了好一陣,眾人的喝彩卻是從未停歇。 兩人熱吻完了,王勁東拉著叮叮的手從人堆裡走了出來。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走了很久。兩人都不在說話,只是這麼手牽手的信步走著。兩人走了十幾二十分鐘,叮叮的手機卻不解風情的響了。叮叮接起了電話,是小公主的來電,說她沒多久就完事了。此時叮叮都有些後悔今天被小公主拖去參加這種聚會看熱鬧了。 叮叮看著王勁東撅著嘴的說道:「你就真不能陪我去?」 「從昨天晚上說到現在,我說了八百遍了。」 叮叮無比賭氣的說道:「你不去我就不理你了,說不準真便宜了哪個帥哥了。」 王勁東又摟住叮叮吻了一口說道:「我不去,也不想你去這種地方。」 「你是不是去了怕遇見熟人,在我面前抖出你的糗事?」王勁東卻微笑不語,又吻起了叮叮。 叮叮在MS酒吧附近的停車場遇見了小公主,此時小公主的打扮頗為性感。叮叮卻沒好氣的說道:「你今天穿的真風騷。當心被紅褲衩知道你有紅杏出牆的嫌疑,把你浸豬籠了。」 「就是他戴上了綠帽也他活該。整天帶著舒桐在外面瞎晃,卻從來沒帶我出去過一次。這次好不容易答應我了,陪我出席這聚會。昨天打電話給我說,他兒子發燒了,今天他離不開他兒子。唉,我們做小三的就是這麼回事,別看他平日裡說怎麼愛我怎麼愛我的,真遇到了他家裡的事,我就什麼也不是了。不是他昨天爽約,我才不拖著你裝我的女友呢。你的王總呢,還是不肯露面?你還吊著他呢?」 「嗯,不過估計吊不長了,TNND的,本姑奶奶都快被他吊著了。」叮叮接著吐槽了一陣,向小公主說了今天怎麼被王勁東營造的浪漫而接連失吻的事情。 「哈哈,估計也是個資深直男了,沒陪你來估計是怕在這場合新情人遇上老情人。你也別老笑我愛紅褲衩這個濫貨了。我看你的王總也未必比紅褲衩好到哪裡去。」 叮叮只是對一旁的小公主大翻白眼和對她吐了一陣舌頭。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人停車後攜手到了MS酒吧門口,此時酒吧門口已經有不少人買票進去了,一人一百五十元的票價。小公主給娜娜打了個電話,娜娜過了好一陣才出來,帶著兩人對賣票的人說:「這兩個是我朋友」便票也沒買就進去了。 這次聚會是圈裡的這兩年來頗為有人氣的一位大神組織的。此位大神ID「舊時名媛」。在網上公開了自己的取向和TS身份,還上過好幾次電視、網絡訪談等媒體。微博粉絲的數量都過十萬了。本來叮叮和小公主也無意參加此類聚會。之前由於小公主的現實身份,不怎麼願意和洪明煒一同外出。一來沒這麼多時間,二來怕遇見熟人撞破自己的秘密。但現在的小公主又有些嫉妒洪明煒在各種場合帶著舒桐應酬,才特意約他陪自己來此。哪裡知道昨天他剛滿週身的兒子小勇卻突然發了高燒,醫生還讓大人帶著孩子今天再來複查。洪明煒擔心兒子有事,便爽約了。並也和王勁東一樣,勸小公主別去。小公主卻故意賭氣氣他,偏要來此。但為了掩護自己的身份,拖著叮叮裝他的女友。讓別人感覺他是個只是單純女妝愛好的偽娘。 MS酒吧老闆原本在上海另外一處開著間專門接待同志、啦啦等邊緣人士的酒吧,名氣僅次於在上海全國有名的「粉色太平洋」。但之前的酒吧場地租約到期,房東卻想經營自己的買賣,不再續租。老闆索性高價租到市中心的繁華地段。面積也比以前更大了,剛裝修好開業還不足三個月。準備與「粉色太平洋」一比高下。這次特意拉著「舊時名媛」來新酒吧組織活動帶動人氣。 兩人隨著娜娜進去了,酒吧內的裝潢果然時尚、大氣,震耳欲聾的電子音樂使得人瞬間熱血沸騰。但酒吧的大廳內卻妖氣橫生了,大廳內已經坐了百十來號人。今天的主題是同志、偽娘聚會,放眼望去偽娘到有三四十號。不過各種裝扮卻令人實在不敢恭維。有些已經和直男親熱起來了,還有的就是兩個偽娘在相互親熱。雖然叮叮和小公主都有了和男性親密接觸的經歷,但在當眾見此也感有些噁心。一個偽娘,只要自身條件好、再加之化妝有術,在外很難被認出。但一夥偽娘在一起,其中絕大部分還是男性特徵明顯的,就不免妖氣蒸騰了,再加上那些親熱的動作,讓人有些不堪入目。這百來號人中也有三四十多個人老老實實坐在四周的。估計是頭次來這地方,還沒適應這開放的氛圍。 娜娜帶著兩人進了一個足能容納30多人的大包間,裡面已經坐滿了人。裡面的人見娜娜帶進來兩個美女,還未等娜娜介紹兩人,就開始用各種聲音和動作歡呼起來了。娜娜對眾人**大聲說道:「這是我的朋友的小公主,旁邊這位是他的真女女友叮叮。」娜娜剛說完就有人發出了諸如「切…………、唉…………、咦…………。」之類的不滿與不屑的聲音。小公主拉著叮叮的手在一個角落坐了下來。 包間裡的,應該是這個圈裡的高端人士。至少裡面的十來個偽娘要比外面的養眼的多了。但妖氣更盛,除了「舊時名媛」,還有幾個也是網上頗有名氣的偽娘。此時小公主這點性感裝扮比起他們就算十分保守了,叮叮一身舒桐為她挑選的優雅正裝在這裡,就算修女級的人物了。其中一個偽娘內穿一條穿著極窄的抹胸,外衣穿得竟然是一件極薄極透的白色連衣紗裙,最大膽的下面竟然是條丁字褲,身上就再無其餘了。還有兩個日系的COS裝。此外還有一個帶著魔法帽、屁股後拖著條大尾巴、一臉煙熏妝的,不知道裝成那路神怪。最惹眼的還是其中一個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偽娘,竟然穿了一件電視上的古裝戲服,戲服一身桃色,最誇張的還是在衣服上有好幾處繡著「不敗教主」這幾個字。而此人就是網絡的偽娘大神「舊時名媛」。小公主湊在叮叮的耳旁說道:「如果她敢穿這身上大街,你信不信會被人抽耳光?」叮叮捂著嘴悶笑了一陣,對著一旁的小公主小聲說道:「頭頂鍋蓋,身披麻袋,自稱是東方不敗,其實是SB二代!」 包間內幾個穿著半男不女的小受也大多細皮嫩肉,長得挺婉約的。還有不少帥哥就不分不清是攻還是受了,還有幾個膀大腰圓的,但一身名牌顯然是圈裡的金主。此時娜娜打扮成一個性感的大長耳兔女郎,就躺在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身上,此男渾身上下都是名牌,脖子上還掛著根特粗的金鏈子。 這些偽娘,有些超奔放,有一個已經躺在兩個男人的懷中,左邊「啵」一個、右邊「啵」一個了。還有一個站在桌子上就跳起熱舞來了。而身邊圍著人最多的就是那個「舊時名媛」,很多直男都要和她喝酒,她卻耍起了大牌,時不時高傲的拒絕著別人。此時她都躺到了一個帥哥的懷中了,還扭捏作態的嬌嗔道:「人家就是不喝嘛,酒一點都不好喝…………。」一會兒高傲的像個女王、一會兒嬌滴滴的裝起了純情玉女。其實叮叮和小公主都喜歡和自己的男性夥伴撒嬌,但絕不會和剛認識的直男就如此這般,也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這麼裝腔作勢。這夥人中除了叮叮和小公主,還是娜娜最矜持,她的活動範圍絕不脫離那個大金鏈子一米以外。叮叮又主動的湊到了小公主耳邊,暗指了下舊時名媛,說道:「如果是你家的紅褲衩再勸她酒,她敢這樣早兩個大耳刮子上去了。」小公主聽此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 叮叮剛說完,一個梳著小辮的小鬍子帥哥,拿著酒杯坐到了小公主的身旁,對著叮叮說道:「不介意我和你男朋友認識一下吧?」叮叮還未來開口說話,小公主就急忙說道:「她肯定介意的。」說完就拉著叮叮的手就走了。 兩人走到大廳,此時舞台上幾個打扮誇張的人,正拿著樂器在演奏音樂。叮叮和小公主認出了這是圈裡有些名氣的視覺系樂隊,「X-飄璃」,演奏的是死亡金屬。去過日本旅遊,參加過日本搖滾音樂節的小公主,撇了撇嘴說道:「這個樂隊把死亡金屬理解成了重噪音。」頗通音律的文藝青年叮叮,也聽著這樂隊吵雜的演奏感覺毫無內在旋律,只是讓自己聽著頭疼。兩人對視一眼,雖然誰都未說話,卻都看出了彼此後悔來此之意。小公主給娜娜發去了條微信,算是告知娜娜自己和叮叮走了。發完兩人便手挽著手離開了酒吧。 兩人出了酒吧都重重的舒了口氣,兩人往停車場的方向而去,一路聊著,都是後悔來參加這種烏煙瘴氣、低級庸俗的聚會之語。突然叮叮覺得背後有人跟著自己。猛一回頭,發現背後跟著的人是王勁東。 「你怎麼來了?」叮叮一聲驚呼。 小公主見兩人認識,也是一陣驚訝,問到叮叮:「他是誰?」 王勁東沒有說話,叮叮猶豫了一陣說道:「他就是我和你們說過的我以前的上司王勁東。」 小公主聽此哈哈一樂,對著王勁東說道:「王總沒想到還會玩暗中偵察這套把戲。我不做電燈泡了,你們兩個玩吧。」說完小公主一溜煙的跑了。只剩下王勁東和小公主兩人在此深夜的馬路上。 王勁東依然用著招牌式的微笑對叮叮說道:「你怎麼來這種場合,也穿的這樣正式?」 「要你管!」叮叮賭氣的說到。 「呵呵,從昨天一個勁的求我來這裡的人是誰啊,我來了你怎麼還不高興?」 「誰讓你這麼偷偷摸摸的跟著我的。」叮叮怒道。 「我想知道下我花這麼大力氣追的人是不是和裡面的那些偽娘一個德性而已。」王勁東雖然語氣平緩,但態度卻是十分的理直氣壯。 「神經………………,今天時間不早了,不高興送你了,你自己打車回去吧。」叮叮說完轉頭就走。雖然是向前走著,但耳朵卻豎著聽王勁東有沒有追上來。果然叮叮沒走幾步,王勁東就快步趕上了。但王勁東沒再和叮叮說什麼,一把抱住叮叮噹街吻了起來。吻了好一陣,一個公主抱將叮叮抱起,往叮叮的停車位方向走去。叮叮在王勁東的懷裡叫道:「你幹什麼,你再不放我下來,我可喊人了啊。」 王勁東抱著叮叮,腳下不停的笑道:「你是我的了,隨你怎麼喊。」說完王勁東低頭看了一眼在自己懷中怒氣勃發的叮叮,而他的臉上卻依然是招牌式的笑容。笑得那麼理所應當、笑得那麼自然而然。而叮叮卻從王勁東這處變不驚的笑容中讀出了男人少有的霸氣。 兩人上了叮叮的車,王勁東怡然自得的開著車,還開起了汽車音響。叮叮看著現在的王勁東卻是心跳加劇、面色愈發通紅了。叮叮再無往日的強勢,喃喃的說道:「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太快了嗎?」王勁東卻說道:「都三年了,算快嗎?」 王勁東沒將車開到自己的租住屋,直接開去了他在上海買的房子。到了之後直接將叮叮抱上了樓。叮叮躲在王勁東的懷中既害怕、又期待…………………………。 到了王勁東的房中,王勁東再無職場上的冷靜、理智和幹練,也沒有了最近的平易近人與幽默、風趣,剛才蘊含霸氣的穩重瀟灑勁頭也蕩然無存。此時的王勁東卻如一頭野獸一般,紅著眼睛、瘋狂的撕扯著被自己扔到床上叮叮的衣服、裙子和絲襪,口中還不時的發出低沉的吼聲。王勁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樣,這一幕的自己只在十年前和紫嫣在青島的標間裡發生過。而叮叮這身過萬元的行頭剛穿了半天就被王勁東撕扯碎了,平日裡節儉的叮叮卻毫不心疼。只是內心越來越害怕,當兩人赤裸以對時,王勁東正要挺槍而入,叮叮卻突然站了,流著淚摟著王勁東的脖子,小聲而平靜的說道:「對我好一點,別傷害我。」說完叮叮閉目不言、再也不動彈了。 當晚的王勁東幾如一匹脫了韁繩的野馬一般,在床上肆意的奔騰、跳躍著。而叮叮卻如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小舟,隨著王勁東的攻勢不由己的隨著風浪起伏著。這是床上的技術男賀新宇不曾給過叮叮的感覺。也許是王勁東的野性的激發、也許是叮叮停用了大半年激素的作用。當晚叮叮也梅開二度了,其中一次還不是在王勁東的手和小弟的幫助、引誘下,而是在王勁東在叮叮後庭的不斷深入中,叮叮不聽話的小弟弟自己昂起了頭,沒不久就綻放了。兩人一直折騰到了天色吐了魚肚白,才消停了下來。卻依然不肯各自睡去,叮叮趴在王勁東的懷裡說道:「能和我說說你以前的事情嗎?」王勁東微微一笑,把玩著叮叮的下體說道:「你說得是這方面的事情?」叮叮只是「嗯「了一聲。王勁東長歎了口氣說道:「我是個俗人,自然有很多俗事,女人、偽娘、小受,這個社會上你能聽說過的俗事,基本我都有了。就像你昨晚在MS酒吧看見的一般,庸俗不堪。不說也罷。」叮叮聽此心裡一疼,說道:「那我也和她們是一樣的?」王勁東說道:「我以前和你說過,未來的事情我不願意去多想。但你是我追過時間最長的偽娘,也是唯一我能帶到這裡來的偽娘。自從我來上海後買下這裡的房子,以前上這裡和我一起睡在這張床上的,就我的前妻。」王勁東說完,叮叮本來還想問一句「你會娶我嗎?」但話到嘴邊,卻覺得此時談這個不但太早,有點無聊的男女在激情時空許山盟海誓之感。而且所有的話頭都被王勁東剛才所語給堵住了。叮叮也不想細究王勁東過去。也許王勁東晚飯時說得沒錯,想未來想得太多太累了,尤其是自己這樣的TS。不如活在當下,管他娘的日後洪水滔滔。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說!兩人誰也不在說話,只是緊緊的相擁在一起。 叮叮一覺睡到下午將近三點才醒來,醒來後才覺得自己腰酸背疼的,昨晚自己被王勁東折騰壞了。王勁東卻不在了房裡。叮叮不由的緊張了起來。想起床出外看個究竟,才想起自己的衣服昨晚早毀於王勁東之手。叮叮只得披著被子,到了外面。卻見王勁東悠然自得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報紙。王勁東看著此時怪模怪樣的叮叮一陣好笑。 叮叮此時恨不得衝上前去咬上王勁東一口。叮叮怒道:「混蛋!我昨天剛買的衣服,才穿了半天就被你撕壞了,你現在還笑!」 「呵呵,剛才我也在想這事情。心想大不了只能你穿著我的衣服先湊合一下,我再陪你到外面買新衣服去。後來想起來了,昨天你車上還有一包換下的舊衣服,我剛才就幫你拿上來了。」說完王勁東就替叮叮,把昨天在商場裡換下的衣服給叮叮拿了過來。叮叮一手拎著被子,一手對王勁東揚了揚拳頭。奪過衣服進屋換衣去了。 再出來時,王勁東已經給叮叮備好了一套牙刷、杯子還有一條毛巾。叮叮洗漱完畢,王勁東將中午在飯店買來的飯菜熱好放在餐桌上了。叮叮一邊吃著、一邊怒道:「混蛋,你在想什麼呢?」 「你索性搬過來,我們一起住吧。」 叮叮沒想到王勁東會提這要求,不過這似乎一切也都順理成章。叮叮慢慢的吃了幾筷子菜後才說道:「我還是覺得我們這一切太快了。」說完叮叮就默默的低頭吃飯。王勁東一擊未中也不再逼問叮叮下去。兩人閒扯起了其他的事情。 叮叮吃完飯就走了,王勁東送到樓下,看著叮叮的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笑著搖了搖頭。他掏出了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電話接通。電話那頭的人就急著說道:「老王啊,終於等到你的電話了,大假放完了嗎?別告訴我你跳槽其他家公司了啊。」王勁東笑道:「老麥我什麼時候放過你的鴿子?大假歇得差不多了,再過個七八天我就來上班吧,你也準備下。」王勁東說完便掛了電話上樓去了。 叮叮開著車,其實也一直從後視鏡中看著後面的王勁東。但到看不見他時,便是一陣心疼的不捨。叮叮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拒絕王勁東同居的提議,也許是兩人的一切對於叮叮來說發生的太快了。也許是當年和賀新宇剛沉浸在無比甜蜜的幸福之中,卻毫無徵兆的挨了瀟瀟的一頓臭揍,自己又黯然的搬回了娜娜家、並且遭受許多無聊的同事尖刻的嘲諷那場慘痛教訓太過深刻了。又也許是王勁東的那番活在當下之語………………。 叮叮回到了娜娜家已是過了四點半,卻發現娜娜還在房中呼呼大睡。估計她昨晚一直玩到今天早晨才回來。並且未發現自己徹夜未歸。以往每當「幸福」來臨或者即將來臨時,叮叮總是急不可耐的拉住娜娜找她傾訴一番。今天叮叮不知為何再無此衝動。叮叮看了看冰箱,還有些熟食和剩菜能湊合兩人的晚飯,叮叮便穿上了運動裝去健身會所練瑜伽了。當她練完瑜伽從會所出來時,又看見了鄭東威也正好出來。鄭東威只是沖叮叮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叮叮也只是應付的向他點了點頭。當鄭東威騎車離開後。叮叮心中哀歎,總有著這樣或者那樣的事情、有意的或者無意的再不斷的提醒著自己不是一個真女人。 第十八章 查不得 叮叮雖然沒有答應王勁東的同居請求,但之後的日子卻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週日回去後,兩人通了一個小時的電話。週一,微信互發五六十條、電話粥半個小時,週二,上班時間Q聊天大半天。王勁東卻始終未約叮叮見面,並且不知何事週二晚上直飛香港了。週三上班,叮叮都是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叮叮噹天沒到下班的點,便將手下的一干小蘿蔔頭全部放生了。自己打算去健身會所,練練瑜伽調整、調整自己煩躁的心情。現在頂頂終於明白了什麼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車還未到健身會所,叮叮的電話響了,是王勁東的來電。 王勁東在電話那頭很賤的說道:「我親愛的叮叮,是不是想我了?」 「沒空想你,本小姐現在正去健身房約會肌肉男呢。」叮叮有些生氣的說到。兩人聊了沒幾句,王勁東見叮叮心情不好,便聊了沒幾句就說再見掛了電話。叮叮卻心中火氣更盛,還接觸沒多久,就被我說了幾句就不耐煩了。真是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叮叮都有些後悔上週末的那個激情之夜了,此時他眼眶都有些濕潤了。叮叮心中隱隱的想起了王勁東活在當下、管他娘的日後之語,心中感到一陣害怕。 叮叮在教習室裡始終不能心如止水的進行冥想,心情煩躁不已。叮叮練了大半個小時就從教習室出來了。剛出教習室,又遇見鄭東威,叮叮此時都懶得向他點頭示意。沒想到鄭東威今天卻主動的向叮叮打起了招呼。「你好。」叮叮只是看了眼鄭東威,向他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 叮叮剛出健身會所就見到了一輛卡宴停在會所門口。叮叮不由的看了幾眼這輛豪車。沒想到從車內駕駛座下來個人,竟然是王勁東! 叮叮一聲驚呼後,說道「你不是在香港嗎?。」 王勁東笑道:「聽說你要找肌肉男我急了唄,馬上從香港打了部戰鬥機飛的趕回來了。你的肌肉男呢?讓我看看在哪裡?」王勁東剛說完,叮叮卻發現身旁還真有個肌肉男站著。叮叮白了鄭東威一眼。心中罵了髒話。「媽的,沒見過人妖談戀愛?還站著看熱鬧。」叮叮快步走到了王勁東的面前。裝著滿臉怒容的說道:「老實交代,昨天到底去哪裡了?這輛卡宴是誰的?」 王勁東有些得意的拍了拍車,說道:「車是我週一上二手車市場買的。10年7月才出廠的車,開了不到三萬公里。被我連車牌帶車一起買了,算上中介費用和各種手續才60萬出頭點。你看划算不划算?不過車的手續還沒辦完,還要去跑幾趟。我已經付了50%的定金了,車主看我不像騙子也就讓我現在開著了。等手續全辦完再付餘下的款子。」 叮叮聽著這是王勁東的車,不由得驕傲了起來。自己男友有輛豪車,作為女友是件臉上極其有光的事情。但叮叮依然不依不饒的裝著一臉認真的說道:「我看車主看錯你了,你就是個騙子,別避重就輕,快交代昨天晚上去哪裡了!」 王勁東將頭伸進車裡,拿出了一個盒子遞給叮叮說道:「上次把你新買的衣服弄壞了,這個是我今天上午在香港的廣東道買得,算是賠你衣服的。剛下飛機就開著新車給你來送東西了。」 叮叮打開了一看竟然是款歐米茄的女表,叮叮雖然對此瞭解不多。但顯然這款女表的價格遠勝於自己的那套衣服。以前王勁東和叮叮約會總是去些小資去的場所,大部分還都是網上的團購,一趟消費下來才幾百元錢。叮叮雖然對此並不在意,卻一直認為王勁東和自己一樣,是個不講究場面不鋪張浪費的人。卻沒想到第一次送自己東西,竟然是送這麼貴重的禮物。這也是叮叮這輩子收到過最貴重的物品。叮叮不由得眼眶又開始濕潤起來了。王勁東對叮叮晃了晃自己的手腕,他手上還有款相同款式的男表。原來他買的是對情侶對表。王勁東幫叮叮帶上了表,叮叮不由得問道:「你這花了多少錢?」王勁東裝著神秘的說道:「店裡的營業員看我太帥了,送我的。」王勁東說完看了一眼在旁站著看熱鬧的鄭東威,示意叮叮上車再聊。叮叮狠狠白了一眼鄭東威,上了王勁東的車。鄭東威這才識趣的騎上自己的助動車離去。 王勁東在車上對叮叮笑道:「這就是你剛才說的肌肉男?長得還真挺帥的呢。」 「人家肌肉男沒見到過你這樣的高富帥找人妖談戀愛的,看個新鮮唄。我雖然是個TS,但也是個光明正大的TS。我可不會像以前和你在一起的偽娘,整天偷偷摸摸的和你在一起,對於剛才那號人物,以後你要常遇見了,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了。」叮叮藉著這事情考驗起了王勁東。 王勁東卻淡然的說道:「我這個離了婚、又獨自漂泊在外、沒家庭負累的男人還怕什麼?你敢光明正大的做TS,我就敢光明正大的做直男。」 叮叮聽此小心的看了一眼王勁東說道:「你真不怕別人笑話你和一個人妖在一起?」 「我在南美待了兩年,這種事情在國外算什麼啊?都是自己的事情,管別人什麼事情!也就國內有這麼多無聊的人,總喜歡拿別人的事情取樂。」 王勁東淡然的說道,叮叮卻大受感動。又看了自己手腕上的歐米茄。又忽然想起了什麼,替王勁東著急道:「你這幾天抽什麼風了?我又不要求你裝得多闊氣,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個無業遊民。又買豪車、又買表的。你不過了?」叮叮知道王勁東前陣子離婚,為了跟著前妻的女兒未來能有更好的生活,將北京的大三居和大部分存款都給了妻子。前兩個月又從科爾斯裸辭,除了上海的一套住房,他身上應該沒有多少積蓄了。叮叮以為這些都是王勁東為了給自己撐門面,就如當初的賀新宇一般。 王勁東聽此臉上又掛上了招牌式的微笑,看著叮叮說道:「我現在身上剩下點錢,差不多給我敗完了。以後只能做老白臉吃你的軟飯了。」叮叮被王勁東之言氣得哭笑不得,只得在王勁東腿上重重的打了一拳。王勁東擰了把叮叮白嫩的臉蛋繼續說道:「昨天晚上飛香港,我是去見香港的一個基金的老闆,下週一就要上班了,不過工作地點就在上海。買這輛二手車也是以後工作時裝裝門面用的。」 叮叮聽此一奇,前幾天還聽王勁東說要再歇上一陣的。而且之前從來沒聽他說過要找工作之類的事情。怎麼這麼快就要工作了?叮叮不由得問道:「怎麼之前都沒聽你說過?是幹什麼的?」 「是一家香港設在國內的投資基金,偏向投資IT行業中的從事硬件研發的企業。我是擔任類似技術顧問的合夥人角色,對那些被投資的企業,做研發評估。對我來說也算是轉型發展了。之前我和他們也有接觸,但這次轉型對我而言幅度有些大,對方也未必接受的了。所以之前一直沒和你說,怕告訴你之後,人家又不請我,反到鬧笑話。上週日你走後,我就趕緊把我的短租房給房東退了,週一和週二白天都被朋友領著在二手車市轉悠車子的事情。昨天飛了香港,今天上午和港佬談妥了一切,就趕到廣東道買了這款對表,打了飛的就回上海了。這幾天沒來找你,你是不是生氣了?」王勁東說完,笑寧寧的看著叮叮。叮叮裝著一臉不屑的說道:「你這幾天不在,我可清靜了。不是你今天衝過來,我馬上就吊到肌肉男了,都怪你壞了老娘的好事。」 叮叮打了電話給娜娜,說自己晚上不回來了。和王勁東在外吃完晚飯,又一同去了王勁東的家中。叮叮洗完澡在衛生間的鏡子前照著一絲不掛的自己。用手將濕漉漉的短頭髮往後捋了捋,這樣的自己還是帶著幾分男相的。叮叮問著自己,自己究竟是男是女,還是現在流行的第三性? 叮叮擦乾了身子和吹乾了頭髮赤身裸*體的出了衛生間。走著男人式的橫步進了王勁東的房間。王勁東此時正在床上拿著遙控器看著電視,見叮叮這般姿態的進來了,不由的雙手枕頭,笑看著叮叮要來哪一出。叮叮用很粗的男音說道:「爺們我今天心情好,想和小王你搞基。識相的乖乖把你的菊花獻上吧。」 王勁東看著此時的叮叮就如一個雪白粉嫩的漂亮小男孩充大人的樣子,一陣好笑。笑完了配合著叮叮說道:「傑少爺,為了您,剛才奴家的菊花洗得可乾淨了,不信您來試試。」王勁東說完翻身撅起了屁股,還向叮叮扭了扭。叮叮很入戲的上前,剛想雙手扒下王勁東穿著的內褲,手一觸到王勁東的腰部。就被他迅速的翻身抱到了床上壓在身下。叮叮頓時響起了一陣歡快的驚叫。 第二天起床,王勁東開著自己剛買來的二手卡宴送叮叮去上班。離科爾斯總部所在的寫字樓還差兩個路口,叮叮卻讓王勁東停車了。王勁東不由的問到叮叮怎麼了。叮叮擰了把王勁東的大腿後說道:「科爾斯認識你的人不少。我可不想讓別人看見你和我在一起。」王勁東聽此一愣,笑道:「看來你還是怕別人知道你又有男友了的事情啊。」叮叮不由的白了王勁東一眼,說道:「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好怕的?還不是怕別人知道你是個直男,在你背後說你的閒言碎語。你又馬上去新公司上班了,我怕這事傳到你的新公司去。」王勁東聽此心中一陣感動,在車上深吻了口叮叮才放她下車去上班。 瀟瀟剛在上海智鈞過了試用期,就接到了一個當初在南京結識的姐妹來電。這位姐妹就是當初只做了一個胸的人,這次剛從泰國回來,總算是把另外一個胸補齊了。下體雖然還有些後遺症,但勉強能湊合了。這位姐妹來電中的話語甚急,她已經人在上海,希望瀟瀟當天就去見她。瀟瀟下了班之後,趕到了兩人約定的地點。卻發現碰頭的地點是一家在火車站附近的地下室的小旅館。瀟瀟按房號找到了這位姐妹所住的房間。說是單間,其實就一張床的面積,衛生間都沒有。 原來這位姐妹是來找瀟瀟救急的。她從泰國回來後,欠了一屁股的卡債不去說,身上也沒多少錢了。這次來上海的火車票錢和旅費,也是硬著頭皮向其她姐妹借的。想來上海這個新環境看看有什麼機會能找份工作養活自己。兩人一邊談著話,這位姐妹一邊脫下自己的褲子,往下體塞一根類似陽具的棒子。瀟瀟作為過來人知道這是術後的下體模具。瀟瀟當初這玩意在自己下體進進出出長達一年之久。看著這位此時這般,不由的心酸。這位姐妹來找瀟瀟的目的有二。一,她在上海也就瀟瀟這一位熟人了,希望瀟瀟能幫她找份工作。二,她此時身上才兩百塊錢了,這間小房的房租,一天都八十元的租金了。她希望瀟瀟能接濟她一把。瀟瀟此時在上海智鈞雖然做著前台的工作,但上海智鈞正處在起步期,源源不斷的在向外招聘人手。瀟瀟也時常幫助自己的上司趙蒙曦,在招聘工作上打打下手。但她一來沒有這個能力將這位姐妹運作到自己的公司,說白了她自己也是個公司新人和前台罷了。再者她即使有這個能力,也絕不會幫助這個姐妹到自己的公司工作。這樣一來自己的身份就會有暴露的危險。瀟瀟只是默默的從自己的錢包裡掏出了六百元錢,交給了這位姐妹,這是她錢包裡的所有大票了。瀟瀟說自己也就這點能力了。這位姐妹收下錢後,條件反射般的馬上保證自己會在不長的時間就還瀟瀟錢的。瀟瀟只是笑了笑,看來這位姐妹是借錢老手了。但瀟瀟壓根沒指望過這姐妹能還自己的錢。她在上海有過自己找工作的經歷,自己辦了一張假學歷,找到現在這份工作都大費周折,其中還有不小的運氣成分。而這位姐妹毫無準備的就一頭扎進了上海,她能找到正式工作只能祈求老天保佑了。而且她現在正處在術後的恢復期,就是如鬼鬼一般接客都不行,況其她的模樣又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瀟瀟在一周後又接到了她的求助電話,瀟瀟沒有再去見面,只是將這位姐妹的電話拉黑了。她的能力也確實只有接濟那位姐妹六百元的能力了。過了一陣子,瀟瀟偶然間在一個變裝論壇看見了這位姐妹的和另一個直男吵架的口水帖。原來這位姐妹走投無路後在網上發起了求助帖,還真用自己的PS照片吊到了一個在上海的直男,直男給她打了五百塊錢,兩人相約見面。這位直男沒想到這位姐妹的照片是PS的,本人和照片簡直是天差地別。直男見面時礙於面子,沒當場發作。回去後卻越想越後悔,開始甩下臉皮不再裝成功人士,並向這位姐妹追討起這五百元來。這位姐妹早拿這錢開始應急用了起來,哪裡有錢來還?這位直男便將和這位姐妹的Q聊記錄發佈在了論壇之上。兩人在論壇上大吵了起來,結果雙雙被禁言了。瀟瀟看此,更加不再怨恨半年前痛揍自己的馬老闆了。當初如沒有他在自己術後對自己的精心照顧。自己的下場未必能好於這位掙扎在生死線上的姐妹。那頓揍比起這些來又算的了什麼? 瀟瀟這陣子也通過微信交到了一位男友。這位男友和瀟瀟同齡,也是位在上海打拼的新上海人,一看到瀟瀟的美貌就拜倒在了瀟瀟的石榴裙下。開始對瀟瀟發起了瘋狂的追求。而瀟瀟在上海,工作之餘只有自己的同屋姐妹鬼鬼作伴。見這位男友對自己情真意切,便與他交往起來了。但接下來卻遇到了一系列的尷尬。這位男友問自己的家裡情況,瀟瀟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起。如將自己的真實的家庭情況告於男友,那日後他要見自己的父母怎麼辦?瀟瀟只得恨了恨心,說自己父母雙亡,家裡只剩下自己一個了。沒想到這位男友對此也並不在意,又和自己規劃起了未來,說他喜歡孩子。是男孩最好、如果生得是女孩也行。每每念此,瀟瀟總是無言以對。 半個月後,瀟瀟去了這位男友在上海的租住屋,意料之中的發生了一切。雖然瀟瀟的手術保留了前列腺,還能分泌些液體。但潤滑程度遠不及女性的私處。男友勉勉強強的完成了第一次,男友還以為是瀟瀟身體有什麼不適。瀟瀟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男友又來了第二次,但這次卻發現了瀟瀟的私處與他之前親密接觸過的女性完全不同,不但是在液體分泌上,還有私處的收縮程度和寬度、深度等情況都和以往接觸的女性大不相同,此時兩人一絲不掛的睡在一起,男友接著燈光細看起了瀟瀟。瀟瀟長歎了口氣,知道瞞不了多久了,便向男友道出了自己的實情。男友聽此勃然大怒,感覺自己付出的真情卻被瀟瀟耍了,總算他家教還算嚴格,硬生生地克制住了自己的怒氣,沒有動手。但大聲呵斥著瀟瀟為騙子、變態,讓她滾出自己的屋子。原本的浪漫一夜以瀟瀟深夜屁滾尿流的滾蛋告終,而且由於瀟瀟看著男友恐怖的面容,惟恐挨揍,走得急了,高跟鞋都踩斷了一支,並且崴了腳。 瀟瀟曾經看過不少變裝小說,和電視訪談。有些如自己這般的TS,一開始也沒向男友道出自己的實情。但之後瞞不住了,再向男友說出後,男友經過艱難的思想鬥爭和家人的種種反對,最終接納了自己的TS女友。瀟瀟當快瞞不住了,向男友說出這一切時,還抱有這樣的幻想。現在她才徹底的明白了,真實的生活和小說還有電視上的完全是兩碼事情。瀟瀟第二天拖著鬼鬼哭訴良久。鬼鬼卻比她現實的多,讓她以後少幹這種沒頭沒腦的事情。警告瀟瀟以後再找真男時事先說清楚了。瀟瀟聽此一愕,自己事先說清楚了,除非對方是直男,不然誰會要自己這樣的變性人?鬼鬼說道:「你現在算明白了?變性人除了法律意義上的,社會上的普羅大眾從來沒有認可過,男變女的變性人=女人這樣的公式。如果真能通過手術,他們就能認可男變女的變性人是女人,我早他媽的去手術了。我們這樣的,無論手術不手術,就只能找直男。你怎麼到現在才明白?」瀟瀟哀歎道:「就沒有其他的選擇嗎?」鬼鬼說: 「有!也有偽娘喜歡你這樣的,還有些娘T也能接受你這樣的。你要不要?」瀟瀟聽此一陣噁心。現在瀟瀟算是徹底明白了,其實自己花了馬老闆這麼多錢手術,還忍受了這麼多肉體上的痛苦。其實到頭來和現在沒手術的鬼鬼,基本沒區別,除了自己的身份證上是個「女」字外。 瀟瀟之後還是回歸了現實,又到網上開始找直男了。她雖然看透了這個圈子很難有什麼真情,但人總是需要感情伴侶的,還有生理上的。哪怕是過客,也好過獨自一人。現在瀟瀟算是徹底明白了為什麼這個圈子這麼容易速食了。瀟瀟在網上找了一個模樣小帥的三十多歲的帥哥。第一次見面,帥哥就開了輛30萬左右的別克豪華商務車來。身上也是一身名牌,而且不像那些土豪,對衣物的選擇很有些品味。而且帥哥談吐有度,也很會在外面的場合照顧瀟瀟,讓瀟瀟感覺很好。並且這個帥哥沒像其他的直男那麼無聊,見上三兩次的就向TS提出性要求。半個月的接觸始終彬彬有禮。半個月後帥哥說自己要出差去趟香港,還問瀟瀟要帶什麼禮物。瀟瀟自然推脫不要,帥哥說必須選一樣,價格別超過一萬的就行。算是自己送瀟瀟的定情信物。在帥哥的堅持下,瀟瀟半推半就的選了一款六千多元的名包。 帥哥去了香港第三天卻意外的給瀟瀟來了電話,說自己在香港遇見了急事,急需兩萬塊錢,希望瀟瀟幫忙打一下錢。瀟瀟聽此一陣敗興,本來以為是自己又走了桃花運,又遇見了高富帥,沒想到卻是一個騙子。用得還是這麼蹩腳的騙術,瀟瀟直接告訴騙子,自己沒錢。騙子說兩萬不行,一萬也行。瀟瀟的回復依然是沒錢。五千也成!沒錢!。騙子知道自己的騙術穿幫了,但自己在這半個月裡為了裝成真的高富帥做鋪墊,慇勤的約了瀟瀟七八次,也花費了三四千了。車雖然是借朋友的,但油錢自己也掏了幾百了。這錢必須在瀟瀟這個人妖身上找回來。騙子開始威脅起了瀟瀟。瀟瀟認為好在在兩人的交往之初就提高了戒心,沒說出自己的真名、住址和工作等真實信息。騙子知道的只是自己叫「瀟瀟」和自己的手機還有QQ號而已。瀟瀟讓他玩去吧。哪知騙子卻說道:「呵呵,別以為你沒和我提過,我就不知道你在哪家公司上班。你的公司是不是叫「上海智鈞」?」瀟瀟聽此大驚,這才想起了有次和騙子約會,自己拎了個印有公司名的手提袋。沒想到這個細小的破綻竟然被他抓住了。瀟瀟對著電話大叫到你想怎麼樣?騙子笑道:「本來想你給了我五千,我回個本也就不來找你麻煩了。現在你這麼不識相,那五千是不行了。必須兩萬,而且你要陪我半個月!」 瀟瀟在家掛了電話,而鬼鬼卻出去開工了。瀟瀟如熱鍋上的螞蟻一直等到半夜三點鬼鬼回來後,向她說出這事。鬼鬼讓瀟瀟千萬不能答應他,這兩萬是絕對解決不了問題的。你這次被他要挾成功了,以後他沒錢就把你當提款機了。鬼鬼說自己有辦法解決這事,讓瀟瀟再和他通電話,答應他的要求,把他約出來。第二天,瀟瀟就約了騙子。本來號稱遠在香港的騙子,當夜就出現了。沒想到鬼鬼早找了兩個混混等著他,一頓臭揍後還押著騙子回去了一趟。知道他家的所在後,鬼鬼說道:「你個不要臉的騙子,再讓我知道你騷擾我姐妹,我帶人砸了你的家!」這事情才算暫時告一段落。 一個月內,兩段感情告吹的瀟瀟,絕了再找男人的想法。心想著自己這樣的,像鬼鬼這般多掙點錢才是正經。好在公司裡的上司,那個還小自己四歲的經理趙蒙曦,雖然整天冷面朝天的,但對自己還算賞識。有一日她將瀟瀟叫進自己的辦公室,對瀟瀟說道:「你最近也看到了,公司一直在擴展人手。按總部葛總的想法,我們上海這邊的員工應該保持在七八十人左右。但我們現在公司內還沒有專門的人事專員,專門負責公司員工的勞動關係等問題的。這一切現在都是我在兼著,現在按殷總和衣總的意思,一個月後應該設立個人事專員崗位。最近你一直在配合我做招聘工作,我見你在這方面還算行。你如果不想一直做前台,並且對人事專員崗位有興趣的話,一個月內把這套教材自己啃下來。一個月後我會給你一份試卷進行考試,80分及格。不過這些教材只能教些相關的國家和上海地方的勞動法規和與人事相關的制度流程。都是些死的東西和理論性的東西。你真想做的人事專員的話,還要多學些活的東西,這個要靠你自己了,你可以上網看看相關的HR論壇。我再推薦你套書《杜拉拉升職記》。這就是一個HR寫得自己的職業生涯,至少我認為還是有一定的實用性的。你如果在一個月後通過了相關的考核,你的待遇也會有所提高。不知道你願意嗎?」瀟瀟連忙點頭,趙蒙曦將這套教材交給了瀟瀟。 但瀟瀟回去上網一查,趙蒙曦給自己的一套教材是專業的HR培訓教程,就是上外面報學習班,課程都在八十個課時,需要三個月才能學完。而且及格線是中國傳統的及格線60分。但趙蒙曦卻讓自己自學一個月完成,還要80分才算及格。第二天,瀟瀟主動的跑去了趙蒙曦的辦公室,讓趙蒙曦再寬限自己兩個月。這三個月自己保證不負趙蒙曦的期望。趙蒙曦用著好奇的眼光看著瀟瀟說道:「殷總和衣總就給了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你如果考不出來,公司對外招聘這樣的專業人事很方便的。你想放棄的話可以直接說。」瀟瀟聽此只得硬起頭皮說自己試一試。趙蒙曦聽此「哼」了一聲說道:「我大學學得也不是人力資源專業,而且和這門專業毫不沾邊。當初在北京總部,慕容副董事長就給了我一個月時間,並且及格線也是80分。當初我也是咬牙考出來了。你肯逼自己一下,我相信是能行的。最近我會少安排你加班。你平時上班沒事也可以上網多看看這些,但書不能在工作的時候看,也不能耽誤日常工作。我處理相關事務的時候你也可以全程跟蹤在旁看著,不懂得可以問我。還有我要敬告你的是,你就這麼一次機會。看你怎麼把握了。」 瀟瀟雖然心裡對總經理殷開辰和副總經理衣勝男心裡直罵娘。這其中也包括在公司有小滅絕師太之稱的趙蒙曦。但她也知道這也確實如趙蒙曦所言,這是自己目前擺脫前台命運的唯一機會了。主觀、客觀條件再困難,但說破天自己只有這一個月的時間。瀟瀟這個月內發揚了九年前參加高考的精神,5點一下班,就買兩個麵包在地鐵上啃著當晚飯。晚上回去就開始啃教材。幾乎每天都是深夜十二點才睡覺。第二天早晨6:30就起床看教材。一直看到8點出門為止。白天工作應付完工作,就上網看相關實際運用的東西和趙蒙曦為自己推薦的那部小說。休息日除了做做自己的內務工作,再不陪著鬼鬼和公司的一干女同事上街閒逛了。一個月後趙蒙曦果真給自己一份專業試卷進行考試。結果瀟瀟的考分是92分。趙蒙曦拿著試卷說道:「你比我當初的考分還高五分。怎麼樣,一個月的時間還是夠用的吧?」瀟瀟見此,心中的一塊石頭才落地了。這一個月她整整瘦了十斤。算是在自己的事業上邁出一小步的同時捎帶著美容減肥了。之後自己的工作位置也從公司前台,搬到了行政部的辦公室內,而且瀟瀟坐的位置就是在趙蒙曦的小辦公室門外。當瀟瀟擺脫了人來人往的前台,搬到了行政部的辦公室內,才似乎感覺到自己這樣的變性人與其不切實際的追求什麼感情,還不如靠自己實打實的工作賺錢養活自己。飽暖之後才能思淫慾的。 自黨和國家新一屆領導人上台,慕容家族的政治行情就不斷看漲。慕容家的老大慕容豐,在十八大順利當選了中央候補委員,從某省的常務副省長的位置待了不到兩年,在四十七歲的年紀就躍升成為了該省的第三把手副書記,不出意外的話扶為正省部也就在這一兩年間的事情。而老爺子慕容秋在八十年初帶的一個得意門生,更是成為了政治局委員,入列黨和國家領導人的行列,在中央政府輔佐二號主持重要領域的經濟工作。當年這位得意門生,考到慕容秋的研究生門下時,由於家庭貧困,受了不少當時經濟條件自己也不寬裕慕容秋的接濟和幫助,所以兩人的師生關係非同一般,而且這位學生很是欽佩老師高潔的為人和品行。對於慕容家族更重要的一點是,慕容秋雖然由於年紀的原因,從經濟理論研究的第一線工作退下來了已經好幾年。但前幾年一直在向最高層遞交的報告,和在一些學術期刊上發表政府對下的考核標準不能單以經濟數字為唯一標準的建言文章。並且老爺子不像國內外的其他烏鴉學者,只會一味的反對或者參照西方國家的標準,而是慕容秋系統的根據國情做出了許多有針對性的建議。但在當時的大環境,老爺子的聲音有些不合時宜,受到了不少高層的非議。老大慕容豐的進步也因老爺子不合時宜的言論耽誤了兩年。但十八大之後,中央的明確了不已GDP論英雄的調子。並且在春節前,主持國家全面經濟工作的二號,專程看望了慕容秋這位當年改革時期敢說真話、敢於提著腦袋的風雲人物,借此釋放某種政治信號。 隨著慕容家族的政治行情看漲,慕容家的小妹和夫婿的智鈞公司的業務也水漲船高了起來。原本按葛鈞的設想,智鈞公司的主要收入還是北京這邊完成。而上海這邊的分公司他是打算先虧上三年,在業內打下基礎和名氣後才開始盈利。但沒想到上海這邊的分公司剛開張一年的時間,就取得了極佳的成績,為公司贏得了不少的利潤,還拓展了許多體制外的大公司成為上海智鈞策劃的客戶。這些業績固然得益於慕容家族大背景的風生水起,卻也不可抹殺殷開辰、衣勝男這對職業經理人黃金組合的領導成績。 [發表時間:2014/2/23 23:28:46]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59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某個週六下午,葛鈞夫婦出了虹橋機場不對外開放的貴賓通道。便上了公司接夫妻兩的專車,直奔離虹橋機場不遠的衣勝男的家,此時上海這邊的總裁殷開辰和行政部經理趙蒙曦都已經齊聚衣勝男的家中。等候自己的老闆和老闆娘的到來。這場的聚會固然是藉著私誼談公事。但此外還帶著不為人道的神秘色彩。 葛鈞夫婦的車到了衣勝男的家。此時殷開辰、趙蒙曦夫婦、衣勝男已經等在門外,趙蒙曦夫婦懷中還各自抱著個小孩。葛鈞夫妻兩人攜手下了車與眾人問好,風采宛如外交場合西方大國的大使夫婦一般。慕容珺拿著兩大份玩具走向趙蒙曦,奶聲奶氣的對著小莉說道:「叫阿姨好,阿姨就送你玩具玩。」這時兩個孩子都已會說話,但小莉不怎麼認人,對著慕容珺「媽媽「、「茉莉媽媽」的亂叫。一旁的勝勝卻很聰明機靈,在宋傑英的懷中對慕容珺張開雙手叫道:「阿姨,抱抱勝勝。」勝勝說完,其餘眾人**大笑,笑這個虎頭虎腦的孩子滑頭無比、頗有乃父之風。慕容珺將帶來的禮物交由衣勝男,擰了把勝勝胖乎乎的黑臉蛋,抱過了勝勝。葛鈞也覺得好玩,從趙蒙曦手中抱過了小莉。兩人與眾人一同進了衣勝男家的別墅。進屋後慕容珺一邊與丈夫一起逗著兩個孩子,一邊問到衣勝男,小梁和茉莉兩人哪裡去了?慕容珺剛說完,樓上就響起了茉莉的叫聲。「臭臭慕容,小茉莉想死你了。」說完茉莉拿著兩個灌完奶的大奶瓶就衝下了樓。茉莉將奶瓶交由家中的保姆,一頭撲向慕容珺的懷中,仰頭看著慕容說道:「臭臭你怎麼還是這麼嫩?你看我,還沒到四十週歲生日就被這兩個小傢伙折騰成這樣了,以後再也裝不了嫩,充不了蘿莉了。」茉莉說完,做撞牆狀,用自己的頭在慕容珺的胸口上撞了幾下。茉莉在慕容珺處撒完嬌,也不打算放過一旁的葛鈞。一頭又撲到了葛鈞的懷中說道:「葛總你都過四十了,怎麼越來越帥了呢?你老婆不是好東西,一進門就問她的姦夫高粱米在哪裡。我還是勸你別要她了,和我一起過吧。」茉莉說完,除了慕容珺,旁邊眾人摀住大笑。現在敢於和葛鈞夫婦開這種玩笑的也就茉莉和高粱米二人了。慕容珺一聲暴吼就衝上前去找茉莉算賬,茉莉很機靈的躲開了,還犯壞的繞著葛鈞躲避慕容珺。一邊和慕容珺繞著圈子,一邊叫道:「臭臭慕容,你的姦夫知道你要來了,就躲開你去廣州出差了,你今天要不到他的公糧了。聽說韓雨清今天也正好去廣州。高粱米現在最喜歡韓雨清了,不要你了。」慕容珺抓不到茉莉出氣,只能憋紅了臉指著丈夫的鼻子一頓咆哮。 眾人熱鬧了一陣,談了個把小時最近的各種趣聞。葛鈞的話題逐漸減少。茉莉會意,對著一旁的保姆說道:「范姐,你和我一起抱著勝勝和小莉上樓後你就回屋休息著吧。待會有事會叫你的。」趙蒙曦聽此也知道這幾個公司大佬有事要談,自己這級別還上不了這種檯面,便帶著丈夫一同上茉莉的房間。 趙蒙曦夫婦剛來上海也就一年的時間,在上海的朋友也就現在屋中一干舊識。趙蒙曦由於和茉莉都是TS的緣故,兩人關係最為要好。而且夫妻兩人又特別喜歡勝勝和小莉這對孩子,只要週末有空就帶著丈夫湊到衣勝男家,來逗這對龍鳳胎玩。三人哄完孩子睡覺,趙蒙曦和茉莉聊起了和自己丈夫暫時一同工作的叮叮。趙蒙曦說完,宋傑英又補充道:「聽她同事說,以前還有不少媒體來採訪過她,但都被她一一打發了。」 茉莉聽此,也想起了自己成為TS後這十多年來所經歷之事。不由得雙手枕頭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說道:「我們這個圈裡像這樣的TS還真不多見,尤其是長得漂亮點的TS,一聽到有媒體採訪,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抱著成為中國河莉秀的美夢就衝上去,抖落自己的事情去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自己做男人有多痛苦。還有的就是一旦女妝了就開始做起傍大款、做貴婦的女人夢了,而且這個大款最好是高富帥。有幾個能像你們說得這個丫頭,長得漂亮還這麼踏踏實實幹工作的?」 茉莉等人散去後,樓下的客廳就成了智鈞公司高層的會議室。葛鈞首先說道:「開辰,這次你的大手筆招攬合夥人的計劃,弄出的動靜可真不小,上海這邊接連來了好幾撥,上北京這邊打聽我們公司的背景去了。你這個招攬計劃等於變相的為我們公司做免費廣告。當初你在傑斯被稱為傑斯第一市場營銷高手,那時我還不怎麼服氣,現在我是徹底的服了。」 殷開辰聽此卻沒多少高興,他和葛鈞在傑斯就同事多年。但每次葛鈞這麼輕描淡寫的和自己這樣的談話,自己卻始終能感到葛鈞暗中釋放的強大氣場和巨大壓力。原本殷開辰不怎麼願意來上海智鈞來做這份自己從來沒做過的工作。二來,兩人還算得上是情敵,關係有些不尷不尬的。但當初葛鈞也是輕輕的一句話就讓自己就範了。葛鈞當時說道:「你來上海智鈞只要工作上兩年,我們這個平台保證能讓你接觸到以前接觸不到的上層人脈。這是我給你開出的最大待遇。你只要在智鈞這個平台上將這張關係網運作熟了,我保證你以後離開智鈞後將會遠比現在的發展空間大。」當時葛鈞這句話讓殷開辰心動不已。殷開辰明白,能力這玩意,其實人和人之間的差距不會太大,況且比自己優秀、能幹的人多了去。而人脈卻是中國這個社會最稀缺的資源之一。 殷開辰不在言語,拿出兩個平板,翻出了一份資料交給了葛鈞夫婦,說道:「老葛,這是最近上海的幾家大獵頭公司為我們推薦的人才。我和勝南接觸了幾輪,這是篩選過後的,你過目一下,拿點領導意見,給我們兩個打工的做做指示。別什麼事情都讓我倆摸著石頭過河,你們夫妻倆悠哉游哉的在北京看熱鬧。」 葛鈞一邊看了起來、一邊笑道:「開辰、勝男,我請你們來上海智鈞做一二把手,就是讓你們替我拿主意和把關的。你怎麼又把皮球踢回給我了?」葛鈞雖然是這麼說,但夫妻兩人都認真的看起了這二十多人的詳細履歷。畢竟此次招聘的這十個合夥人,每人都是一百萬起的高薪人才。這些合夥人還事關上海這邊未來的公司發展,葛鈞夫婦也不敢托大。葛鈞在英國學過速度,只是用了十分鐘就看完了這二十多份履歷和自己公司做的每個人的背景調查。葛鈞放下手中的平板看著殷開辰和衣勝男說道:「說說你們的各自意見。」 衣勝男首先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慕容珺不時的在旁點頭以示認同,或插嘴問衣勝男自己不明之處。而葛鈞卻是面無表情的聽著。衣勝男說完了,葛鈞轉頭看向殷開辰。殷開辰不緊不慢的先喝了口茶,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說道:「勝男這些意見,之前我們就溝通過。其餘的人選,我和勝男通過了幾次溝通已經能基本達成一致。但在阮重南、秦敏行、李漢這三個人選上,我們有不同的意見。」葛鈞聽此才有了些笑容,扶了扶自己的眼鏡說道:「勝男說說你的想法。」 經過一番討論,最後葛鈞支持殷開辰、慕容珺支持衣勝男。打成了一個2比2。不過在這種時候即使另外三票全部反對,葛鈞的一票就能起決定性作用了。葛鈞示意完全按殷開辰的想法實行。做了決定之後,葛鈞又扶了扶眼鏡說道:「假如我沒記錯的話,這兩個前副廳級的腐敗官員和李漢這個破產老闆都是一個叫「騰達」的獵頭公司提供的人選。而這家公司好像也就提供了這三個人選。這家獵頭公司我之前怎麼沒聽說過?」葛鈞說完,殷開辰和衣勝男面面相覷。各自都心道:「自己這個老闆智商之高真不是蓋的,看了十多分鐘就把這二十多份履歷中的這些細微處都牢記在心了。」 殷開辰說道:「這家公司也只剛成立六年多的時間,但業務發展很快。在上海的獵頭公司已經能勉強排進十強。去年天山鐵業集團和下屬各大公司推出的「百人精英引進計劃」,這家公司和全球知名的瑞德共同成為天山鐵業集團指定的兩家人才服務商之一,還是有些實力的。」 葛鈞聽此卻皺了皺眉頭,看著殷開辰說道:「在國企能拿到這麼大的單子,看來這家公司的老闆公關能力可不小啊。」殷開辰心中一驚,但葛鈞馬上舒緩了語氣說道:「我不管這家公司有什麼背景,只要他推選的是我們需要的人才,我就用。」 四人在衣勝男家的客廳足足談了兩個多小時,直到將近晚飯時才收了話題。茉莉等一干人抱著孩子下得樓來,眾人其樂融融的吃了一頓晚飯,期間慕容珺和茉莉的鬥嘴最為精彩。晚飯後眾人紛紛向衣勝男和茉莉告辭離去。葛鈞夫婦乘著車到了市中心的一處高檔小區。這裡有套復臥,是慕容珺三姐慕容簫名下的房產。平時空著不用,便給了自己妹妹、妹夫來上海時居住。兩人剛進的屋內,便聽見樓上響起「登登登」的一連串腳步聲。兩人都是一驚,還以為是進了賊了。兩人還不及報警,來人就下來了。 夫妻兩人見著此人,都舒了口氣。慕容珺上前一把擰住此人的耳朵,罵道: 「你不是去廣州會你的韓雨清了嗎?怎麼偷偷摸摸的跑這裡來了?你是不是又撬門進來的?嚇死老娘了!」 梁正鋒一把摟住慕容珺,嬉皮笑臉的說道:「不騙他們幾個我不在上海,我今晚來這裡會我最心愛、最漂亮的慕容,他們還不吃醋啊。」梁正鋒說完就當著葛鈞的面吻起了慕容珺。葛鈞沒上前打這個給自己戴綠帽的,反而轉身就走。梁正鋒吻著慕容珺卻也早賊著葛鈞了。他一把將慕容珺扛上肩頭,又上前死死的拽住葛鈞的手就往樓上拖。慕容珺拚死掙扎的大叫道:「上次都這麼便宜過你這麼一回了,你怎麼還這麼不要臉耍流氓!」梁正鋒毫無廉恥的說道:「今晚能和你們兩個心肝小寶貝在一起,我還要什麼臉啊。為了我親愛的慕容,別說臉了,我命都可以不要了。」梁正鋒興高采烈的說完了,還更不要臉的哼起了小曲。 瀟瀟剛從前台搬到了行政部的辦公室內從事人事專員的工作。以為自己又時來運轉了。一日加班後下班,剛出寫字樓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叫到自己。瀟瀟猛然回頭,果然是那個騙子。原來當初鬼鬼前陣子教訓這個騙子時也百密一疏,騙子帶他們去的住宿是他租來的房子。騙子豁出了本錢,又沒把錢騙到手,還挨了鬼鬼一頓臭揍。自然心有不甘,這陣子剛搬了家。便來找瀟瀟算賬了。 騙子見到瀟瀟笑道:「瀟瀟啊,你穿制服更漂亮了。以前怎麼不穿給我看啊。」瀟瀟忙要將騙子拖到別處說話,以免被自己的同事撞見。騙子卻不肯就範,說道:「就在這裡說吧,你再不答應我,下次就不是在這裡說話了,我就要上你們公司找你領導,問問你的領導知不知道他的下屬還有個變性人,就是他無所謂,讓你們的同事也知道知道,就當給大家添個樂子。他們知道了這麼漂亮的司花瀟瀟以前還是個男人。我保準你在公司像個明星一樣受到大家的關注。」 瀟瀟聽此大驚,四處看了看小聲怒道:「你究竟想怎麼樣?不怕我朋友再帶人上你家找你算賬?」騙子聽此也怒了起來,叫道:「你個臭婊*子,本來我只打算問你要兩萬算是我們的分手費。沒想到你毫不念舊情,還招人打了老子一頓。現在兩萬是肯定不行,你起碼給我五萬。你再要找人揍我,我也隨你,就看你找不找的到我了。我也不會來找你了,我馬上會在微信上發我一個賬號。你一周內往裡面打五萬塊錢。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有事也電話聯繫,反正我是不會再露面了。」 「神經病,我也是外來在上海打工的,哪裡來這麼多錢!」 「呵呵,你長這麼漂亮,追你的人多了去了。你可以上網再做個兼職嘛,TS幹這個不丟人。你也不是女人,還怕什麼怕。我也不來逼你,你可以分批打給我嘛。但這周我起碼要看見兩萬塊錢進來。剩下的三萬,你每過半個月給我打一萬。這錢對你來說,也就賣上四五次的錢。我建議你在網上發照片的時候就穿這身,絕對的職場麗人。一晚上賣個三五千的不成問題。」騙子說完,哈哈大笑的揚長而去。 瀟瀟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現在哪裡來的五萬給這個騙子?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從智鈞公司辭職走人了。這兩三個月的工作經歷,瀟瀟本來還以為自己一切都上了正軌。即使自己的感情再不順,至少自己還有份能安身立命的白領工作。而現在這一切看來全完了,自己又要從頭找工作了,找不到的話自己只能如鬼鬼這般生存著了。正當瀟瀟在寫字樓下痛哭的時候,卻被人從後輕輕拍了下肩頭說道:「剛才那個人把你怎麼了?」 瀟瀟回過頭看去,卻是自己的上司小滅絕師太趙蒙曦。瀟瀟急忙說道:「沒什麼,真得沒什麼。」說完了,臉上還努力的擠出了點笑容。唯恐她的上司知道了自己是個變性人。趙蒙曦也是剛剛下樓,並未聽見兩人之前在說些什麼。聽瀟瀟如此說著,便說道:「你自己的事情相信你自己會處理好的,別影響工作就是了。」說完便朝地鐵站走去。瀟瀟見此,心中對這位比自己年輕的領導卻充滿了愧意。雖然她工作時總是冷著臉,並且對下屬都是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話,簡直就是個小號的翻版衣勝男。但對自己確實不錯,在工作中也給了自己不少機會。不是這個趙蒙曦當初將自己招致公司。自己現在還不知道會是怎麼回事。反正這事是遲早包不住了,不如早點對這個趙蒙曦說了。以免事發突然,殷開辰和衣勝男會怪趙蒙曦用人不當。瀟瀟快步追了上去,攔住了趙蒙曦說道:「趙經理,有一件事情我騙你了。但我之前不是有意的,我也是沒辦法。現在對你說了希望你有個準備。」趙蒙曦聽此看著瀟瀟。瀟瀟低著頭對趙蒙曦小聲說道:「其實我不是一個真女人,我是個變性人。我以前是個男的。」趙蒙曦卻毫不驚訝的說道:「我早知道了,你以前的名字叫沈大毛,報給公司學歷也是假的。不過你得真實學歷是上海東華師大的名校畢業生。比你那張野雞大學的強多了。」瀟瀟聽此卻大是驚訝,說道: 「趙經理,你早知道了?你是怎麼知道的,既然知道了為什麼還招我進公司?」趙蒙曦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道:「其實我們每個進公司的員工,我們都會通過自己的渠道查詢你們的背景信息的。這項工作其實本來應該移交給你的。只不過你剛上手,我還想在看看你的表現罷了,畢竟你以前沒幹過相關的人事工作。至於說為什麼要招聘你進來。你的事情我當初也請示過衣總,衣總說我們是公司,沒興趣來關心你的性別是什麼。只看你的能力。所以我才敢招你的,目前看來當初我也算沒看錯人。」瀟瀟聽此心中一陣感動,擦著自己的眼淚連聲對趙蒙曦說道:「謝謝。」趙蒙曦繼續說道:「不過我和衣總可以不介意你的性別,但從你的角度,我還是希望你保密這信息。不然你因為這個在公司引起了圍觀,對你的工作也不利。剛才那個男的是不是因為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以此來要挾你?」瀟瀟哭著連連點頭。趙蒙曦見此暗歎了口氣,心想自己果然沒有猜錯。趙蒙曦猶豫了一陣,動了側隱之心,說道:「雖然這是你的私事,但怎麼說你也是公司的員工,又是我的下屬。你信的過我的話,你把事情的原委告訴我。我看看我能不能幫的上忙。」 瀟瀟將這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向趙蒙曦說了。趙蒙曦愣了半晌突然想到了個人來。這事情找他幫忙正合適。於是趙蒙曦讓瀟瀟將所知的騙子一切信息告於自己。並告知瀟瀟,騙子再主動給她電話,不要拒絕他,盡量與他拖延時間就是了。但需錄下所有的通話記錄。之後的事情她會來解決。 之後兩日,騙子每天總是給瀟瀟打來電話,瀟瀟按趙蒙曦說得辦了。但也越來越焦慮趙蒙曦是否真有辦法來幫她解決此事。到了第三天,瀟瀟正在公司外的某處小飯館食不甘味的吃著午飯,趙蒙曦的電話來了。讓瀟瀟下午別來上班了,上一輛停在寫字樓門口的藍色兩廂車就行了,車裡的人會幫你解決問題,但到了公司千萬別聲張。瀟瀟出了餐廳很快的就找到了那輛車,從外看去,裡面坐著幾個打扮如混混般的人物,只有其中一人打扮、長相頗為斯文。瀟瀟曾見此人來過公司幾次,因為其身材高大、長相英俊、斯文,而且年紀很輕。所以瀟瀟對此人印象頗為深刻。此人是騰達獵頭公司的總經理洪明煒。洪明煒也看到了瀟瀟,示意她上車就是了。如果不是洪明煒在,看其餘三人的打扮,瀟瀟還真不敢上這輛車。瀟瀟上車之後,車上除了洪明煒的其餘幾人都色迷迷的看著瀟瀟,又各自都看了洪明煒幾眼。這些人的眼神看著瀟瀟渾身發毛,洪明煒本身毫不在意這些,但看著瀟瀟的窘態,只是用力的咳嗽了兩下,其餘幾個人就老實了,車上也安靜的出奇。瀟瀟搞不明白,這些混混怎麼會怕洪明煒這個年輕、斯文的職場人士。但她這幾日不安的心也逐漸放下了。 車到了外環外的一處老式居民小區,車上的人除了洪明煒都下車了,洪明煒卻端坐不動,只是在車上抽煙。瀟瀟由另外三個混混帶到了一棟居民樓,敲開了四樓一處單元,門一開就一股酸臭味。瀟瀟進去卻發現裡面是個群租房,50多平米的兩房,每間房裡都放了四個上下鋪的床。瀟瀟在一個下鋪看見了騙子,他正大白天的躺在被窩裡玩手機遊戲。這哪裡還有半點高富帥的影子。混混們將他從床上提溜出來。騙子看到瀟瀟帶著這幾個大漢竟然能找到了自己,也是大驚失措。騙子此時只穿了一件背心和三角褲就被混混們連推帶踹的趕到了樓下。到了樓下其中一個胖子上去就左右開弓扇了騙子七八個嘴巴子,打得他嘴角流血跪在地上只是求饒。胖子對瀟瀟說道:「沈姑娘,你看這事怎麼辦?」瀟瀟此時看著騙子的樣子又可憐又可恨,本想自己也上前扇這人兩個耳光解恨。但看此人現在這般模樣,又於心不忍了。只是對他叫道:「你還敢不敢要錢了?」騙子連忙對瀟瀟磕頭作揖說:「我真是瞎了狗眼,我再也不敢這樣了。」胖子上去又是兩個響亮的大嘴巴子,打完了對騙子叫道:「你別他媽的以為找個地方窩起來我們就找不到你,今天不是姑娘心軟,我們要你好看。滾!」騙子連滾帶爬的跑回去了。瀟瀟沒想到這件令自己頭疼無比的事情就這麼快的解決了。 眾人上了車,洪明煒才開口說道:「沈小姐他以後再來找你,你打我電話就是了。」洪明煒說完了便遞上了一張自己的名片。瀟瀟連忙對洪明煒千恩萬謝,洪明煒只是揮了揮手阻止了瀟瀟。說道:「我也是受人所托,沈小姐你現在上哪裡去?」瀟瀟想了想說道:「麻煩你們把我送回公司吧,」洪明煒對前面的人說道:「把車開到剛才接沈小姐的地方就行了。」 車到了智鈞公司所在寫字樓,瀟瀟下車前又是對眾人一陣感謝後才回去上班了。車卻依然停著不動,前座那個胖子轉過頭來對洪明煒說道:「洪哥,這個人妖真得不是你的鐵子?」洪明煒不去搭理他的話茬,從自己的公文包裡掏出一個信封向那個胖子遞去後說道:「這次麻煩你了,這兩個兄弟一人一千,你給我散給大家吧。」其餘兩人馬上對洪明煒一陣道謝。一個說道:「替洪哥辦事就是敞亮。」另一個說道:「洪哥你真是個大好人。」胖子不接洪明煒的信封,對其餘兩人一瞪眼說道:「替洪哥辦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還什麼錢不錢的,洪哥幫了我們多少忙了,你們還有良心不?」胖子連忙把洪明煒的信封推了回去。洪明煒說道:「一碼事歸一碼事,錢我既然拿出來了就不會收回去了。你的那份我裡面留了,但這兩個兄弟一人一千,你一毛也別少了。」胖子這才期期艾艾的把錢收了。但接著說道:「洪哥,前面那個沈小姐,你不事先說破,我還真沒看出是個人妖,長得可真漂亮。真不是你鐵子的話,你看能不能介紹給我?我還從來沒玩過這號的呢。」 洪明煒不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胖子。胖子見洪明煒神色不對,連打自己兩個嘴巴子。洪明煒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給車上眾人,一人散了顆煙後下車也上智鈞公司了。 關於葛鈞夫婦和殷開辰、衣勝男在衣勝男家商討的那一幕。洪明煒自然全不知道。但心想這個趙蒙曦既然能開口為自己公司的員工的事情求自己幫忙,自己送上去三個人選,起碼能中上一個。再借此夯實和上海智鈞這邊的關係,這家公司這麼大的背景,未來不愁沒生意做。這也不白費前陣子自己費了這麼大的功夫了。但洪明煒也奇怪,自己在道上的背景,這家公司是怎麼知道的,這家公司的水看來比自己想像中的深多了。洪明煒到了趙蒙曦辦公室的門口,敲了敲門。開門的竟然是瀟瀟。瀟瀟對洪明煒抱以感謝的眼光,兩人錯身而過,瀟瀟出去了。 洪明煒在趙蒙曦的辦公室內落座。趙蒙曦先開口了:「這件事還真多謝洪總仗義相助了。」 「小事一樁,不足掛齒。再提這事你們智鈞公司就是看不起我了。」 「好,洪總既然這麼說,那我也不多客氣了。正好我找洪總也有些公事要談。」 「趙經理你請說。」 「這次貴公司為我們提供的三個人選,經過我們公司幾輪的接觸。我們公司已經決定全部錄取了,上午我們公司剛給這三位掛去了電話。這還真是多謝洪總的公司上下為我們公司的事情費心了。在這裡我代表上海智鈞向洪總的騰達公司表示感謝。」 洪明煒聽此一驚,其實這次上海智鈞的發標,都不是各個成熟行業的標準化人才。洪明煒之前足足花了一個月研究智鈞公司的經營和業務模式,這才劍走偏鋒的找了這麼三個活寶給智鈞公司送來。本來打算只要智鈞公司錄取一個,那麼兩家公司也算搭上線了,日後的生意不怕沒得做。沒想到這次自己送上去的三個經歷過事業上的重大失敗的人士全部被錄取了。洪明煒連忙向趙蒙曦表示感謝。但接下去趙蒙曦的話就有些不客氣了。 「洪總,我們公司知道你在上海是有些手腕的人物,做業務之前無論是對手還是商業夥伴,都喜歡把對方的底查個乾淨。在商場這也無可厚非,這也是貴公司的核心競爭力之一。但洪總在江湖上混了這麼久,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有些事情是你能查得,有些事情卻不是你能查的。人也一樣,有些人你能去查個乾淨,就比如這個無賴,有些人你卻碰不得的,別說碰了,連多打聽一耳朵都不行。」洪明煒聽此更是大驚,這個90後的人妖丫頭,怎麼知道自己在查智鈞公司上下負責人的老底?洪明煒連忙站了起來,連連對趙蒙曦說這肯定是誤會了,自己這個打工的哪裡有這麼大的本事。趙蒙曦見洪明煒慌亂的樣子只是淡淡的一笑,悠然的說道:「誤會了也是有可能的,我們公司上下都是從北京來的,在上海人生地不熟的。難免鬧些誤會。有些事情如果因為誤會而歪打正著的意外知道了,那最好的辦法就是爛在肚子裡,不然要給自己惹麻煩的。我這些話可能有些不客氣,但無非還是想兩家公司日後長久合作,算是先小人後君子吧。日後還有不便我們公司出面的事情還需要洪總多幫忙了。尤其是在甄選人才上,貴公司的能力和專業程度,我們上下還是很認可的。希望日後合作愉快。」趙蒙曦說完了就站起身來,向洪明煒伸出了手。洪明煒連忙雙手握住,連連表示感謝。趙蒙曦問道:「洪總還有什麼事情嗎?」洪明煒這才反應過來,人家起身和你握手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洪明煒下了智鈞公司所在的寫字樓,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連忙掏出電話,讓盯智鈞公司的兩條線都收住了。洪明煒又抬頭看了樓上一眼。沒想到自己這個老*江湖,竟然被這家公司的一個管行政的90後小經理三言兩語的收拾了。他媽的,真是宰相門人七品官。這家公司看來不光光是背景強大而已。 洪明煒在附近找了個角落,掏出煙抽了起來,以此定定自己的神。抽了沒幾口,卻看見寫字樓裡走出一個英姿勃發的玉面帥哥。洪明煒認得此人是就是上海智鈞公司的總裁殷開辰,但自己還無緣和他打交道,只知道此人以前在世界快消品巨頭傑斯服務,一直做到大中華區副總裁的高位,估計是受了老同事的感召,也就是智鈞集團的董事長葛鈞的影響跳槽到了這家公司。此時殷開辰沒開自己的車,向一輛奧迪A6L走去。車旁站了一個生猛的大漢。神情卻可愛至極。對著殷開辰眉飛色舞的傻笑。殷開辰只是幽怨的瞪了一眼這個大漢。就上了車的後座。大漢見殷開辰沒做到副駕駛的位置上,神情立時扭成了苦瓜,嘟囔了幾句也上車了。 洪明煒見到這身材比自己還高大壯碩的大漢,只是覺得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半年前在某個二代圈子裡的聚會見過此人。此人年齡大不了自己一兩歲,卻已是上海大型國企日新集團的董事長的助理梁正鋒。聽說此人家裡也沒什麼背景,但極得日新的一把手劉孟霄的信任。而且此人是上海智鈞副總裁衣勝男的丈夫!而作為直男的洪明煒見到梁正鋒和殷開辰剛才兩人的眼神和神情,已猜到兩人是什麼關係了。梁正鋒、殷開辰、衣勝男………………。洪明煒又抬頭看了樓上的智鈞公司一眼,趙蒙曦和那個沈大毛還是TS。洪明煒嚥了口口水,暗暗叮囑自己一定要管住自己這張嘴了。 第十九章 變性手術 五一假期第一天,昨晚叮叮和公司的一干年輕同事狂歡到了深夜三點方歸,叮叮這天一直睡到中午1點才起床。但起床後在這個假期的第一天卻發現家中冷冷清清的並且無事可做。王勁東昨天下午就飛回北京老家看父母和女兒去了,假期結束了還要在北京待上幾天,考察一個項目。小公主這個假期被老婆牽著,帶著兒子到上海周邊短途游去了。剛和叮叮結拜為好姐妹的舒桐,也要在節假日應付家中的各種聚會。而同和叮叮一樣漂泊在外的娜娜,最近釣了一個有錢的凱子,凱子出錢讓娜娜這個假期全程陪他應酬玩樂。在這個熱熱鬧鬧的假期只剩下叮叮一人在娜娜家中獨守空房。 叮叮起床後,給自己下了一包方便麵湊合當午飯了。午飯後分別給家裡和在武漢的弟弟掛去了電話,算是隔空體會了把家庭的溫暖。她又給王勁東發去了微信,王勁東只回了一條「在陪父母買東西」,便了無音訊了。叮叮雖然無奈,但也不敢在此時多騷擾王勁東。她知道如果兩人的事情如果被他父母知道了,只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雖然王勁東已經是離婚的單身人士。叮叮先是在平板上看了一個多小時的小說,便再也靜不下心看下去了,又看了半個小時的韓劇,叮叮卻覺得劇中幾個養眼的韓系俊男靚女實在太過腦殘。叮叮並不是個好動之人,相反卻具備著超級奼女的潛質。如換成平日有兩本好書,她能輕易的在自己的床上打發掉一個週末。找不到好書,看上幾部腦殘的韓劇、日劇也能抹著眼淚在電腦前坐上整整一天。但獨自在外每到節日來臨時,叮叮便總不能淡定下來。尤其是除了娜娜,自己的所有好夥伴都回歸到了自己家人的身邊的時候,讓叮叮格外感到孤獨。叮叮正在家裡百無聊賴之際,突然想起了一人。掏出了手機掛去了電話。 「書獃子,你在幹嘛?」 「剛陪女兒買完東西,現在在家等一個朋友。」 「你這個和尚除了蘇菲婭也會有朋友?老實交代!是不是最近又人老心不老、外加破戒還俗的勾引到了偽娘了?」 「你最近怎麼說話越來越像蘇菲婭那樣沒正經了。對了,我這個朋友你見見也沒壞處,今天沒事的話就一起過來大家聊聊天吧。」 「裝著這麼神秘,肯定沒好事,趕快老實交代,到底你那個朋友是誰?」 「胡鐵清。」 叮叮聽此心中一震。掛了電話,趕快梳妝打扮一番。開著車急急的就往任道真家趕去了。胡鐵清在偽娘圈裡大名鼎鼎,不過他既非偽娘也非直男。而是一名國內知名的變性手術大夫。從90年代至今,據說在他手上完成的男變女的變性手術已經不下百例了,並且他在此類手術的前沿性研究所獲得的成果,好幾篇論文都上了世界著名的權威醫學雜誌。叮叮不知道這個行為怪異的任道真怎麼會認識胡鐵清,並且能讓胡鐵清專程登門拜訪。但此時叮叮聽到能見到胡鐵清,心中的激動之情不亞於當初她和賀新宇的第一次。胡鐵清在叮叮心目中就是自己破繭化蝶的救星一般的人物。哪怕是與他交流片刻也是好的。 叮叮的車開到了任道真的小區,快步到了任道真的家中。任道真剛開門,叮叮就直呼:「胡教授人呢?」任道真說道:「估計還要等上半個小時,他五分鐘前才剛在QQ上和我留言說出了家門。他家住的離我也不近。」 叮叮聽此心中不免一陣失落,也不坐下。只在任道真光禿禿的客廳裡來回跺步。幾乎是每隔上一分鐘就掏出自己的手機看時間過了多少。任道真見此莞爾一笑,替叮叮剝了個橘子,遞了過去。說道:「小傢伙看你現在心急火燎的樣子。待會胡教授來了你這副模樣還不把他嚇走了?」叮叮此時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才在任道真身旁坐了下來,接過了任道真遞來的橘子,說了聲「謝謝」。任道真問道:「最近和小王怎麼樣了?」 叮叮和王勁東的事情,除了娜娜和小公主外,也就和任道真說了此事。雖然王勁東和任道真兩人由於在工作上的關係,早已相識。但叮叮知道任道真這個書獃子,答應了自己不對第三人說起,就決不會向別人吐露此事的。而且叮叮平常也喜歡和這個書獃子一吐心中之事,他和娜娜不同,娜娜往往會把自己的事情分析的頭頭是道。而任道真善於的確是傾聽自己的故事。 「………………已經正式開始了,就上周的事情。」叮叮紅著臉期期艾艾的回答道。 「呵呵,看你現在這樣就知道他目前對你還不錯,應該是很討你喜歡吧?」 「先不談這個了,你怎麼會認識胡教授?難道你…………和我還有蘇菲婭是一樣的,也想變?」 「你看你想哪裡去了,最近我在網上開了個博客,是寫一些關於對國內外變性人和異性癖患者認識的文章。還是吸引了一些人,胡教授就是我在這個博客中認識的,我們兩個在網上聊了半個月。一直就想見面,但前陣子我忙成什麼樣了你也是知道的,他也是個大忙人。所以就約在了五一假期見面了。他和我差不多,也不喜歡在外面的茶館或者咖啡館的坐著,就約在我家了。你有空的話也可以看看我的博客,方便的話也可以寫寫回復和自己TS幾年來的感悟,匿名什麼的都行。我的博客名就叫「呆書僧」算是綜合了你和蘇菲婭給我起得綽號。」 叮叮聽此「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笑這個大智若愚的任道真有時候還真是愚的可愛。竟然把自己和蘇菲婭對他的挖苦用作網名了。叮叮又看了幾眼現在的任道真。有些驚奇道:「書獃子,你的標誌性的雞窩頭哪裡去了?怎麼今天還穿得這麼整齊,像個新郎官一樣。我看你在市領導面前也沒這番打扮。」任道真訕訕一笑道:「今天是見女兒的日子,我每次見她都穿成這樣,不想給她留下爸爸邋裡邋遢的印象。」兩人又聊了一陣,任道真家的門鈴響了。叮叮原本已經有些鬆弛下來的心情,頓時又提到了嗓子眼。條件反射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著大門的方向。任道真見此又是一陣莞爾,拍了拍叮叮的腦袋去開門了。 任道真開了門,一個頭髮花白的體型卻白白胖胖的戴著付金絲邊眼鏡的老人看了任道真一眼,伸出手說道:「您就是書僧兄?」任道真用力的握住胡鐵清的手,笑道:「愧不敢當,大名任道真,任我行的任、道理的道,真假的真。小您二十來歲了,叫我老弟就行了。請進來說話。」胡鐵清隨著任道真進了任道真的屋內。看見了叮叮卻不由的上下打量了起來。叮叮見到這個心目中的大偶像,本來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但此時卻一句也說不出來了,只是憋紅著臉看著胡鐵清。 任道真想給兩人做個互相介紹,卻被胡鐵請伸手攔住了。胡鐵清對著叮叮說道:「這位小姐長得真漂亮,不過我沒猜錯的話,應該也是位異性癖患者,但還未手術。不過卻用過激素了,不過好在劑量還不大。」 任道真和叮叮聽胡鐵清如此一番言論都驚得面面相覷。任道真不由的說道:「教授您真是神眼。一點都沒說差,這位就是我和你在網上提起過的那位已經完全女妝,但未手術,靠著自己的能力在公司工作打拼的那位小姐。以前未經她的允許,我沒說出她的真實身份。現在當著她的面能說了,她本名叫唐元傑,我們都叫她叮叮。和我也算是同行,已經在一家中等規模的公司做到技術工程部的總監了。」 胡鐵清聽此也是有些意外,主動的向叮叮伸出手說道:「你好,叮叮小姐,聽過書僧老弟提起過你。只是沒想到你還這麼年輕。真不簡單。」叮叮聽著自己的偶像如此誇獎自己,竟是一陣激動。連忙雙手握住胡鐵清的手說道:「謝謝。」叮叮的淚水卻奪眶而出了。 三人落座,任道真為三人各沏了杯茶。胡鐵清看著任道真長歎了口氣說道:「進入九十年代以後,國家對於輿論逐漸開放了,關於變性人和異性癖的各種報道也逐漸多了起來。其中有不少還是當事人的自述。不過絕大部分的報道都是集中於這些群體中的人為什麼要做手術、她們在手術之前內心有多麼痛苦。但像老弟這樣,能在網上寫出如此之多的深度性的文章卻不多。尤其是關注她們手術之後的生活狀態的,並且你還不是個異性癖的患者,也不是從事文字工作的。這尤其令人感到敬佩。這兩年,中宣部開始嚴令各地少做與變性人相關的報道。這也許有些專*制,但我卻認為這是中宣部的負責任之舉。之前的那些媒體報道和那些人的自述,從我的角度來看其實誤導了很多人。你的博客說出了我這些年來想說卻不方便說得話。」胡鐵清大概是自己副院長和全國政協委員的身份,說話有些官氣。但叮叮聽此卻是一驚,他沒想到這個知名的擅長變性手術的教授竟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言論。胡鐵清當年在媒體上可有「中國變性人之父」的美譽。 任道真聽此呵呵一笑,又向胡鐵清伸出了自己的手,兩人握了一把。任道真托著自己的下巴說道:「我開博這一個多月,遭到了不少的罵聲,有不少是圈外看熱鬧的。這些人的態度我可以不做計較,但圈內人看了也大多罵我。今天能得到您的肯定,我覺得我在這上面花的心思就沒白費。我回國這將近四年的時間,其實在網上和生活中接觸了不少想變性或者已經手術的人。但這些即將變性的人,只是認為只要通過手術,就能改變自己的痛苦。但那些經過手術的絕大部分人的之後生活證明了,當初的手術並沒有解決她們的問題,反而給她們帶來了更多的尷尬和痛苦。我開博的目的之一就是想告訴這些想通過手術改變生活的人,變性手術根本不是她們想像的完美生活的開始。還有其中有一部分從我不專業的角度來看,確實是非要通過手術才能解決她們的目前面臨的最大問題。但還有相當份比例的人,尤其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是受別人的影響而造成偏執型的衝動,她們根本沒想明白自己究竟適合不適合做此類手術,也從來沒想過術後所面臨的問題。尤其是這幾年,國內的一些整形民營醫院和泰國、韓國相關醫院的中介機構。只要當事人肯花錢,他們就提供手術,事先的評估全部流於形式。這是很不負責任的行為。我在德國生活過十年之久,即使在德國這樣的先進西方社會,要做變性手術也是要經過一系列術前心理輔導的。因為一旦手術後當事人後悔,這種手術造成的後果是不可逆的!」 胡鐵清聽此歎了口氣說道:「二十年前,國家對這方面的手術幾乎是不放行,之後也是略微鬆動了政策。當時我看了不少患者,為了手術自殘下體,也有的以頻繁的自殺來獲取家人和社會的認同。其中有一個印象最深的患者,是自殘了下體後,自己處理傷口。等過了三天才來醫院。整個創口都長蛆了,當時我們看到這情形的醫護人員有兩個當場就嘔吐了起來。而當時我是極力為這些患者在媒體上和有關部門進行呼籲,為此還在全國政協會議上,專程的提交了草案。希望國家放開這方面政策的。當時看了她們這些人的舉動,不為她們做手術其實就是逼她們上死路。九十年代中期以後,隨著國家各方面的政策放鬆,在這方面的政策也開始逐漸放鬆了。唉,但中國的事情往往就是一管就死、一放就亂。就像你說得,這些原本硬件條件不行,並且沒有醫德的醫院和中介機構也混了進來。更重要的是隨著當初媒體的開放,各種對變性人的報道和網上那些論壇影響了很多條件其實並不成熟或者說無須變性的人去手術了。我在這二十多年來,整整做了148例變性手術。我曾經對其中的一部分人進行了回訪,這些人手術之後的生活並沒有自己當初想像的那麼圓滿,基本都是原有的不錯的工作都丟了,家庭關係也分崩離析了。有一部分人雖然在手術之後結婚了,但大部分的沒過幾年就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離婚了。我回訪的人中還有相當大的一部分,迫於生活,淪落到了風塵之中,做起了性工作者。就去年底吧,當初我最看好的一位已經手術了十多年的變性患者卻因為丈夫移情別戀,並且情人的肚子裡有了她丈夫的孩子。丈夫向她提出了離婚,她跳樓自殺了。她自殺之前還留了封遺書,其中提到了我。其實她的丈夫在婚後沒幾年就有了婚外情,只不過因為她是變性人的身份只能忍氣吞聲、隱忍不發。她明白自己不是個真正的女人,承擔不起離婚的後果。而這十年多的生活,看似光鮮靚麗,其實有著很多不為人道的苦處。在手術後頭幾年,她還十分感謝我為她進行的手術。但隨著生活的各種磨難,她開始後悔起了當初的頑固執著。她的死給我的觸動很大,也因為她的死,我這大半年來再未接這樣的手術。我也開始懷疑起我當初的為這些患者的大聲疾呼是對還是錯。」胡鐵清說到這裡,不由的轉頭看向叮叮。說道:「很多變性者在手術之前都認為自己手術之後會有個嶄新的開始,但事實證明,這個起點對於絕大部分人而言是生活開始下行的起點而已。」 其實胡鐵清和任道真聊得這些,叮叮之前就聽過和親眼看過不少。其中很多問題她平時和娜娜也聊過不少。但這些並沒有動搖叮叮日後要手術的決心。不過此番話從胡鐵清口中說出,叮叮卻不由的開始懷疑起現在自己的執著和最大夢想究竟是對還是錯了。 任道真此時也看著叮叮失魂落魄的樣子,輕輕地歎了口氣又為叮叮剝了個橘子遞了過去。任道真轉頭看著胡教授繼續說道:「我開博這一個月來,除了認識了胡教授您外,還在網上結識了一個當初經過您手術的人。網名「玉蓮」,真名陳碧蓮的變性人。也是當初國內最早的變裝論壇「生如夏花」論壇的創辦人之一。」 胡鐵清聽此一震,馬上說道:「她是九四年,經過我手術的患者。也是我第九例的此類手術。其實她本來的職業也是醫生。98年她和一群異性癖患者剛創辦這個論壇的時候,還邀請我在那個論壇寫過專門的文章。但我和她快十年沒聯繫了,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她很早就退出了那個論壇了,由於手術之後在上海上過不少媒體。上海當地有不少人認識她,給她生活造成了許多的不便。她03年南下廣州了,也是吃了不少苦,不過現在還算好,自己獨立經營起了一家美容院,算是自己能自食其力了。不過還是獨自一人。她和我說當初和一群圈中姐妹,一起創立那個論壇的初衷就是想讓她們這些邊緣人在網上有個家園,在生活中多一些夥伴。但她卻意外的發現,自己和一群夥伴創辦的論壇無意之中鼓動了一大批的人有了強烈的手術意願,這些人其中大部分還都結婚生子,原本有著和諧美滿的家庭的。她們起初也想正確的引導和糾正那些她們看來條件不成熟的姐妹的變性念頭。但她們所做努力卻很難改變這一切,似乎只要偽娘們聚在一起,這種氣氛就能自然而然的形成。這也是她退出當年自己參與創辦的論壇原因之一。昨天我還和她網聊到深夜,她認為我的博客裡面的告誡文章很有意義,也寫出了她們手術之後生活面臨的種種困境。」 胡鐵清聽任道真這番言語覺得痛快,一口氣將自己的杯中的水仰頭喝盡了,說道:「小陳和我的看法一致。所以我認為去年中宣部對各地變性人的媒體報道的嚴格控制之舉很有必要。呵呵,如果換成前幾年,為此我還要罵政府對此的專*制和不近人情。現在這些媒體只是將焦點聚集在這些人術前狀態的報道,有失客觀、並不全面,會誤導不少人的。那些媒體為什麼不深挖這些患者術後的悲慘生活?說白了她們的術前生活更能博觀眾的眼球罷了。」 叮叮陪著任道真和胡鐵清這個國內外變性手術界的醫學泰斗一同在任道真家吃了晚飯。聽著兩人熱烈而不乏見底的聊著。兩人除了聊前面的話題外,還在想怎麼幫助那些已經手術或者切除了自己睪丸的患者怎麼樣面對社會的正常生活。並且胡鐵清決定利用自己全國政協委員的身份,在今年的兩會上正式向有關部門提交議案,希望由政府牽頭,成立民間性的相關組織,結合社會的力量來幫助解決這些邊緣人群面臨的最迫切的生活所需。但叮叮的心情卻越來越難受。晚飯吃完,叮叮再也聽不下去了,主動向兩人告辭。胡鐵清卻向叮叮遞過了一張自己的名片。並語重心長的對叮叮說道:「小丫頭,有困難的話可以找我。」 叮叮出了任道真的家上了自己的車,卻並沒有開車回家。而是漫無目的的在路上行駛著。叮叮此時迫切的想在自己的大腦中清空胡鐵清剛和任道真的對話,但他們的對話卻像附了魔咒一般不斷的在自己的腦海中迴響。叮叮在一個紅燈前掏出了電話,她給蘇菲婭撥了過去。 「蘇菲婭,你最近什麼時候空?我想和你聊聊?」叮叮剛說完,電話裡卻傳來了一陣不是蘇菲婭的女人聲音。「我告訴你,這個東西和我不管他叫什麼,他和我們蘇家沒半點關係!」蘇菲婭對著電話小聲說道:「我待會打給你。」便掛了電話。但沒過五分鐘的,蘇菲婭的電話就來了。 「叮叮你找我什麼事情?」 「沒什麼要緊的事情,我只想找人聊聊。你不方便的話以後再說吧。」 蘇菲婭在電話里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現在就在家,你來吧。我家就住任道真對面的小區。**樓**單元。」 叮叮剛才在蘇菲婭電話裡聽見她與別人的爭吵,不由的說道:「我的事情不急的,我只想找人說說話而已。蘇菲婭你沒事吧?」 「哼,反正死不了。你過來吧,我也想找人說說話,然後再給你看樣東西。」 叮叮掛了蘇菲婭的電話,直奔她的家。叮叮沒想到蘇菲婭和任道真住的這麼近,怪不得她們整天湊合在一起。叮叮也沒想到平日裡喜歡泡夜場的蘇菲婭會在假期的第一天的晚上就老實的窩在家裡。 叮叮到了她家門口按響了門鈴。沒想到開門的卻是如一個保姆般的阿姨。叮叮暗吐了下舌頭,蘇菲婭聽說就一個人住,沒想到還請保姆,真是土豪。叮叮進了房間在客廳坐下,蘇菲婭卻在房內對叮叮說道:「進來吧,別在外面坐著了。」叮叮進了蘇菲婭的房間,卻是一驚。此時的蘇菲婭正抱著個嬰兒在懷中,拿著奶瓶餵奶。蘇菲婭看著愣在門外的叮叮笑道:「你個傻丫頭,傻站著幹嘛。這是我的女兒,叫蘇小婭。是個女孩,剛兩個月大。快過來看看,漂亮不漂亮。」 叮叮快步走了過去,蘇小婭卻一點都不人生。一邊咬著奶嘴,一邊對著叮叮笑著、揮動著雙手。叮叮見此,也是由心的歡喜。「嗯…………,可愛死了。」叮叮不由得拿著自己的手指,輕輕地觸碰蘇小婭的臉蛋,一邊傻乎乎的叫道:「叫媽媽、叫媽媽…………。」 蘇菲婭見此卻毫不在意,對著叮叮說道:「我這孩子抱來才第五天,連和尚都沒見過這孩子,除了紅褲衩你是我朋友當中第一個見她的。便宜你了,看你也這麼喜歡這個孩子讓做你小婭的乾媽怎麼樣?」叮叮聽此不由得跳了起來,拍著手叫好。然後抱住蘇菲婭的頭大大的吻了一口。吻完了又對著蘇小婭做起了怪臉,蘇小婭卻好像聽懂了一般,笑得更高興了。蘇菲婭也對小婭說道:「現在你除了媽媽,還有個乾媽疼你嘍。小婭不止只有媽媽嘍。」蘇菲婭喂完奶,把蘇小婭交到了叮叮的懷中,叮叮更是開心的壞了。一邊輕輕地吻著蘇小婭的臉蛋,一邊說道:「不管以後怎麼樣,我也要領這麼個女兒。然後把她打扮成世界最漂亮的女孩。」 蘇菲婭聽此卻歎了口氣說道:「你都能容下這個孩子,我家裡的人卻容不下她。前面我媽來了,還和我說這個孩子和蘇家沒半點關係。怕我和這個孩子丟了他們蘇家的臉。呵,我知道就是我爸在後面唆使的。搞不好我兩個哥和嫂子們也在裡面攪合。」 叮叮聽此心裡也不由得一沉。看著蘇菲婭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此時叮叮無比擔心蘇菲婭不要這個孩子。她頓時心裡有了股念頭,如果蘇菲婭不要這個孩子,自己就把蘇小婭抱回去養大成人。 「和蘇家沒關係就沒關係,反正這個孩子我要養大的。自從半個月前我意外知道這個孩子的消息後,並且把她抱了回來,她現在就是我最大的事情。我們這樣的自己生不了孩子,男人又靠不住了。家裡的人也當我是個怪物,巴不得我早死了別給他們蘇家丟臉。以後我就和這個孩子相依為命了。我現在到不擔心我家裡,反正房產什麼的都過戶到我名下了,他們就是想反悔也完了,我也不會吐出去了。我現在就怕這個孩子的父母以後反悔了再找過來。」蘇菲婭說到這裡,好像怕孩子馬上要失去似的,又把孩子從叮叮懷中抱了回來,把自己的臉輕輕的貼在孩子的臉上。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3月1日18時9分51秒編輯過] [發表時間:2014/3/1 17:43:51]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64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原來這個孩子是半個多月前,蘇菲婭在夜場廝混陪客戶。正好上廁所時候,聽見一個小姐再向另一個小姐哭訴。她被一個男人騙了生下了這個孩子。但那個男人看小姐生下的是女孩,在這位小姐分娩當天,男人就離開上海、逃之夭夭了,臨走時候還騙光了這位小姐所有的錢。小姐在向一干往日姐妹借了些錢,沒出月子就出來干老本行了。但卻感覺自己一邊工作、一邊養這個孩子力不從心。此時正在托這位姐妹怎麼找個好人家,把這個孩子送走。當蘇菲婭在隔斷裡聽到這裡,宛若雷擊,不知道為什麼,她頓時生出來這個孩子就是自己的念頭。這個未曾蒙面的孩子好像就是上天賜給她的禮物一般。當時蘇菲婭不動聲色,托了洪明煒,但讓洪明煒別出面,再托道上的兄弟出面,把孩子領了過來。並且給了這位小姐一筆不小的錢,但警告她,第一讓她馬上離開上海,以後沒事再別來上海了。第二,更不許來找這個孩子,不然要她好看!蘇菲婭繞這麼大個圈,其實為的就是讓這位小姐不知道自己和找不到這個孩子。那位小姐其實白送都願意送走這個孩子,她日後還要結婚、組成家庭,不出意外的話自然不會來找這個孩子。她又拿了這一筆不小的錢,也就忍痛答應了。而當洪明煒將這個孩子交到蘇菲婭手中時,蘇菲婭親手碰到這個孩子的第一刻就感覺這個不是自己基因締造的孩子,就是她生命的延續。 叮叮聽完蘇小婭的來歷,雖然事出有因,心中卻隱隱的覺得這個蘇菲婭和洪明煒兩人太過不近人情。蘇菲婭看著叮叮此時的表情,多少猜出了叮叮在想什麼。蘇菲婭笑了笑說道:「我沒你想得那麼壞,這一切我都會在小婭十八歲後將所有真相都告訴她的。讓她成人以後自己做決定。她母親的信息我都掌握著,她父親在哪裡紅褲衩也幫我找到了。到時候都會告訴小婭的。」蘇菲婭剛說完,她的手機響了。 蘇菲婭看了眼來電顯示。皺了皺眉頭,將孩子交給了叮叮,出了房間。叮叮隔著一道門聽不清蘇菲婭在說些什麼。但蘇菲婭的態度顯得有些不耐煩。蘇菲婭接了一陣電話。進了房間對叮叮笑道:「待會讓你看個熱鬧。」叮叮不解何意,還擔心小婭的母親找上了門來了。 半個小時後,蘇菲婭家的門鈴響了。保姆朱阿姨開了門,進來的卻是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人,最誇張的是他手上還拿著一大捧的玫瑰花。顯然是蘇菲婭的追求者。此時小婭在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叮叮懷中,那個青年人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還當是叮叮的孩子,卻興奮於蘇菲婭將他約到家中見面。似乎他最近在蘇菲婭身上的花的力氣馬上就要開花結果了一般。 蘇菲婭卻坐在沙發上,冷言的對青年人說道:「你今天來找我到底什麼事情,就是為了送我這束花?」 青年人的臉皮甚厚,對蘇菲婭的冷言冷語並不在意。說道:「難道你不喜歡這個?今天是假期的第一天,除了送花本來我想你還會有活動的,想來湊湊熱鬧。沒想到你在家裡。」 蘇菲婭冷冷一笑,輕輕的抱過了叮叮懷中的孩子,說道:「我現在最大的活動就是我的女兒蘇小婭。」 青年人聽此一驚,驚道:「這個孩子是你的女兒?」 「說話給我小聲點,小婭剛入睡,你別給我驚著她了。怎麼著?我這樣的變性人就不能有女兒了?自己生不了,還不能領一個來養著玩嗎?」蘇菲婭說完,把孩子交給了阿姨,讓阿姨把孩子帶到房中安睡。然後站起身來走到了青年人的面前。接過了他手中的花,並且很忘情的聞了聞。一改前面嚴峻的神態,笑看著青年人說道:「你前面問我喜不喜歡這花,是女孩都喜歡這個的,我怎麼可能不喜歡?」 青年人聽此神情才緩和了下來,訕訕笑道:「你喜歡就好。」 蘇菲婭緊接著問道:「我和你認識快兩個月了,這段日子你對我真好,這是不是表示你在追我?」 青年人聽此更是興奮,說道:「那是當然啦,難道你剛知道?我見你第一次就愛上你了。」 「愛上我了?你不知道我是個變性人嗎?不是真女人,是個假女人。」 「這沒什麼關係的,我和你一樣也在國外生活了很久的。不像國內的人這麼無聊,我是能完全接受你這樣的。」 蘇菲婭聽此驚訝的看著年青人,裝著驚訝狀的問道:「你沒騙我,說的是真的,你真會愛我?」 年青人一臉堅定的說道:「當然是真的。」 「我現在女兒有了,再有個老公就家庭完整了。你真喜歡我的話,等假期過了我就和你上民政局領證去吧。小婭也跟你姓,姓余怎麼樣?」 年青人和叮叮聽蘇菲婭如此說道,都是一驚。年青人看著蘇菲婭笑道:「蘇菲婭你真會開玩笑。哪有還沒戀愛就結婚的。」 「我沒和你開玩笑,你說我們要戀愛多久你才肯做我孩子的爹?你說個時間段,這段日子除了和你上床,我保證對你百依百順。我還在擔心等孩子大了,她問我孩子的爹是誰呢。我現在就缺個老公和孩子的爹。我是認真的,只要你肯娶我,我婚後保證就你一個男的。不過我知道,我也不是真女人,你可以在外面玩的。你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和你立字據和你定婚前協議怎麼樣?」 年青人沒想到今天到了蘇菲婭的家,竟然會撞見這種事情,他還以為是蘇菲婭今天約他來,是蘇菲婭假日寂寞,想找他來速食的。年青人此時一臉尷尬的站在蘇菲婭家的客廳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蘇菲婭一把把花塞回了他的懷中,冷笑道:「等你考慮清楚了再來找我吧。」 蘇菲婭用自己獨特的方式,擺脫了這個年青人對自己長達兩個月來的糾纏。年青人拿著花落荒而逃後叮叮和蘇菲婭相視一笑。兩人笑得卻有些無奈,這年青人又是個圈裡的典型黑色幽默式的人物。叮叮對蘇菲婭說道:「當初你在美國做的手術,你又是在美國讀的常青籐大學和在著名的金融機構工作過。在國內休養完了,為什麼不回美國?至少美國那裡的環境比國內好太多了。」 蘇菲婭聽此卻是一陣冷笑,掏出了自己的煙抽了起來,剛抽了一口才想起了隔壁還有小婭在睡覺,怕客廳裡的煙味污染到了小婭。帶著叮叮走到了樓上的陽台處,她的家是一個複式結構的房子。蘇菲婭抽了半晌煙,才黯然說道:「你們沒去過西方社會的,都以為西方是變性人的天堂。其實哪裡有你們想得這麼好。奧巴馬的民主黨在美國上台了,還在參眾兩院通過了不少支持同性戀和變性人的法案,看似是美國同性戀和變性人的春天到了,但美國至今都有很強大的反同和反變性人的保守勢力和組織。你以為我們這樣的在美國就沒有歧視了?」叮叮卻堅持的說道:「那也比國內的情況要好太多了。」蘇菲婭抽著煙轉頭看了叮叮一眼說道:「和尚和你說過我為什麼要做變性手術嗎?」叮叮搖了搖頭。蘇菲婭又默然不語的抽了半晌的煙才說道:「當初我在美國,愛上一個白人。和他同居了一年多了,為了他我才去做的變性手術。沒想到我還在手術恢復期的時候,他就管不住自己的下面那玩意了,還把一個拉美裔的女人肚子搞大了。這王八蛋還喜氣洋洋的跑到康復醫院來對我說,他要結婚了,讓我祝福他。並且讓我別傷心,說我這樣的總會找到愛我的人的。但最適合我的人卻不是他。那個時候不是我身體的恢復不順利,我真想爬起床抽那個白皮豬兩個大嘴巴子。我問他,我對他付出了這麼多,他真狠得下心拋棄我?他聳了聳肩頭,說自從和那個拉美裔女孩好了之後,他才發覺他更喜歡的還是真女人。並且那女得肚子裡有了他自己的孩子後。他還覺得自己更應該有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孩子,而這些我卻做不到。後來我回國了休養了,剛康復完了那陣又遇見了一個生在美國、長在美國的香蕉。他那個時候在上海工作。也是像剛才那個拿花的小子一樣,死皮賴臉的追得我。和我好了半年後就又把我甩了。我哭著問他為什麼這樣對我?這個孫子說的到更好,說他還沒玩過變性人,想拿我體驗下和女人不同之處在哪裡。我最早接觸的兩個直男都是美國人,也是這兩個王八蛋對我傷害造成最深的。你以為美國就是變性人的天堂,就沒剛才的那號拿花人物?笑話,說這些的人都是沒去過國外的。剛才那個不要臉想白佔我便宜的就在歐洲待了好幾年!」 叮叮聽蘇菲婭說完長歎了一口氣。轉頭又問到:「你現在後悔做這個手術嗎?」蘇菲婭聽此卻默然不語良久,默默的又抽了兩顆煙後對叮叮說道:「我從昨晚到現在被小婭折騰了夠嗆,還沒睡夠三個小時呢。我累了想去睡覺了。」蘇菲婭給了叮叮一個沒有答案的答案。 第二天早上十點,上海南京路上的寶大祥兒童購物中心剛開門,叮叮就衝了進去。一人足足精挑細選了一個多小時,放了三四千塊的血為自己的乾兒女小婭買了兒童玩具,又拎著這大包小包往蘇菲婭家中趕去。雖然她只和小婭在昨晚相處了一個多小時,但她卻由衷的喜歡這個蘇菲婭的養女,蘇菲婭還讓自己做了自己養女的免費乾媽。畢竟叮叮和蘇菲婭這樣的人,之前離孩子太過遙遠了。 叮叮到了蘇菲婭的家中,見蘇菲婭眼窩深凹,並且如熊貓般的有兩個大眼圈,顯然昨晚被小婭哭鬧的又沒睡好。但蘇菲婭的精神卻格外的好。叮叮到了蘇菲婭家中時已是飯點,但叮叮卻不急於吃飯,陪著小婭玩了一個多小時,親手用奶瓶喂完她奶後,才在蘇菲婭的再三叫喚下上了飯桌。叮叮吃完後,蘇菲婭把孩子交給了朱阿姨,拉著叮叮上了樓上的房間。 蘇菲婭看著叮叮說道:「你昨天問我那個問題,是不是你現在想做手術了?」 叮叮在蘇菲婭凌厲眼神的逼視下有些心虛了,喃喃的說道:「想法是一直有的,但我怕家裡人的反對而已。我現在在想,是否該先斬後奏。」 「你為什麼想做變性手術?」 叮叮沒想到蘇菲婭這個過來人竟然會問自己這麼個淺薄的問題。但叮叮莫名其妙的對蘇菲婭大吼了起來,說道:「你難道不明白嗎?我們這樣的人,有著一顆女人的心卻困在男人的身體裡有多痛苦!我現在一上廁所或者洗澡時,看見自己的那個多餘的東西就噁心!我才不管什麼狗屁專家、教授怎麼說,我就是想做女人!h」 沒想到蘇菲婭比叮叮用更大的聲音對她吼道:「誰告訴你,手術了你就有個女性的身體。現在的變性手術是他媽的什麼狗屁變性手術。說穿了就是當年清宮的閹割術的改版而已。你就以為這種手術包裝了個「變性」二字就能把你變成真女人了?你能有子宮嗎?你能有真的乳腺嗎?你的染色體能從XY改成XX嗎?」蘇菲婭剛吼完,樓下的朱阿姨快步上來了,她以為自己的僱主和叮叮小姐打起來了。 蘇菲婭平復了下自己的情緒對朱阿姨說道:「朱阿姨,我和叮叮沒事,你下去看小婭吧。」朱阿姨下去後,蘇菲婭又關上了房門,對叮叮說道:「我現在每天都戴著衛生棉你知道為什麼嗎?」 「你想體驗怎麼做女人。」叮叮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蘇菲婭卻一臉無奈的笑了起來,她黯然說道:「我手術雖然是美國做的,但手術還是有些後遺症。你說的那個多餘的東西沒有了之後,我現在老是滴滴答答的漏尿。只能像個女人一樣整天戴這個玩意,不然一到夏天,鼻子靈的都能在我身上聞出味道。我手術到現在快六年了,以前和你也一樣,也看著那個多餘的玩意就犯噁心。但我就是到現在有時小便的時候還會下意識的去抓這個玩意,以為那個東西還在我身上。有時和直男一起看毛片,看到了高潮我都情不自禁的想去自擼一把,但那東西卻沒了。我的手術雖然下體的神經叢和前列腺都保留著,但那種快感和以前那個玩意在的時候簡直就不是一回事情。」蘇菲婭說此,掩面哭了起來。這還是叮叮認識蘇菲婭以來,第一次看著這個外表無比堅強的變性人流淚。叮叮也流著淚摟住了蘇菲婭。 兩人一起哭了一陣後,蘇菲婭罵道:「什麼變性手術就能做女人了!滾他媽的蛋吧。我現在這樣,說是男人沒睪丸、說是女人沒自宮。算是什麼女人?我昨天和你說怕孩子的父母來找這個孩子。但你知道我還怕什麼嗎?」叮叮搖了搖頭,蘇菲婭說道:「我怕這個孩子還沒長大就知道她是被領養來的,而且領養她的人是個變性人。到時候她會在同學和小朋友面前抬不起頭的!」 叮叮和蘇菲婭下樓後,叮叮又去看了在熟睡中的小婭一眼。心中卻是感慨萬千。叮叮出了蘇菲婭的家,昨天她受了變性手術界的權威胡鐵清的打擊。今天又受了叮叮認為她認識的TS中最成功的蘇菲婭的打擊。叮叮站在蘇菲婭家的樓下不知該何去何從。她在自己的車前愣了半晌,又想起一人來。叮叮掏出電話給准變性人、切了蛋的鬼鬼撥去了電話。讓叮叮沒想到的是鬼鬼又搬了家,而且住到了外環外的閔行,叮叮驅車前往。 鬼鬼在娜娜家和叮叮同在一個屋簷下的時候,將叮叮視為眼中刺、肉中釘。但之後卻因為自己昔日的同門師姐小碧之死後的深聊盡釋前嫌。鬼鬼一個月又要來娜娜家竄上兩三次門,現在她和叮叮也可以說是好姐妹了。叮叮剛下車,還未關上車門,卻聽見身後響起了一陣撩人的高跟鞋敲打地面的聲音,這聲音節奏快而分明。叮叮不由的回頭看了一眼。兩人對視一眼,卻都驚奇的叫道:「是你?」 原來來人正是瀟瀟,雖然兩人才見過一面,又時隔半年有餘。但當初兩人的那場前後加起來才十來分鐘的見面卻是各自記憶深刻。而這兩天一腦門子官司的叮叮此時才想起來,瀟瀟和鬼鬼是同住在一起的。 此時瀟瀟剛加班回來,意外的在自己新租的小區見到了叮叮,心中一陣驚慌,竟然下意識的退了兩步。自從瀟瀟有了自己的穩定工作後,又經過了那場騙子的對自己的敲詐,她此時最怕見得就是鬼鬼以外的圈中人。而叮叮還是挨過自己痛揍的往日情敵,瀟瀟還從鬼鬼口中得知,叮叮也因為自己的出現,又經過一番的陰差陽錯,最終和她深愛的賀新宇分手了。瀟瀟一臉驚悚的看著叮叮說道:「你來這裡幹什麼?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的?」 叮叮見了瀟瀟的神態也似乎猜到了什麼。忙緩和口氣說道:「我是來找鬼鬼聊天的,沒其他的意思,你不用怕。」 「你真不是來找我的?」 「你以為我是什麼人?我也只不過是在公司上班的小白領而已。我一個人來這裡又能幹什麼?」叮叮說完向瀟瀟伸出了自己的手。 瀟瀟小心翼翼的握了下叮叮的手,緊張的心情稍有緩和。小聲的對叮叮說道:「你真不恨我了?」 「恨過,但現在不恨了,我和新宇不能在一起其實一切都是命吧。我現在又有新的男朋友了,他也不錯。其實如果不是我的出現,說不定你和新宇還在一起。算扯平了吧,過去的就過去了。」 瀟瀟聽到叮叮有了新男友,緊張的心才放下了一半。但緊接著又小聲的說道:「你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嗎?他現在還好嗎?」 叮叮知道瀟瀟口中所說的「他」是誰。叮叮說道:「他春節時托朋友給了我封信,但之後我們就再沒聯繫過了。不過我聽他朋友說,他現在和他老婆、孩子關係處的不錯。現在他在管理他老婆的企業,還管得挺有聲色。」 瀟瀟聽此喃喃的說道:「他過得好就好。」 叮叮聽鬼鬼說過,知道賀新宇當初為了解決瀟瀟這個後顧之憂,找馬老闆痛揍過她一頓。卻沒想到瀟瀟還是對賀新宇念念不忘。看來當初這個對自己大打出手的瀟瀟,也是個一往情深的人,為人本質並不壞。 瀟瀟看起了叮叮的君威轎車,有些羨慕的問道:「這是你男朋友給你買的車?」 「呵呵,他沒這麼大方,我公司老闆的車,我平時用著而已。」 瀟瀟看著比自己小兩歲的叮叮,說道:「你真行,我聽鬼鬼說了,你現在是你們公司的總監了。像我們這樣的人,能公開自己的身份還爬上這麼高的位置真是少見。你真厲害。」 叮叮聽著瀟瀟誇獎心中多少有些得意。說道:「運氣好罷了,你現在看樣子也上班了吧,現在做什麼工作?」叮叮看著瀟瀟,她此時的面貌和氣質也是煥然一新。當初的瀟瀟穿著豪華,由於出身小富之家和手術後由馬老闆的滋養,多少養成了些圈中難有的貴婦之氣。而此時的瀟瀟,穿著一身公司的職業制服,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電腦包。往日的飄逸長髮也剪短、打薄了,挽了個髮髻在腦後。卻顯得幹練、精神,再無往日的浮誇之氣。 瀟瀟想了想,沒有透露自己的企業名。說道:「上班第四個月了,現在在一家企業做人事專員。」 「嗯,真厲害都做HR了,你和杜拉拉是同行了。不過我保證杜拉拉肯定沒你漂亮。上班幾個月還習慣嗎?」 兩人邊走邊聊了起來。瀟瀟說道:「以前我總以為HR只是負責處理處理勞動關係,再在網上發點招聘信息,做做面霸而已。真做了才知道沒想的這麼簡單。現在無論是網上投來的簡歷還是獵頭公司推薦過來的人,無論好壞,簡歷都有水分。我雖然只是負責初試,之後的複試還有相關部門的經理或者更上級負責,但我之前就要將這些應聘者的履歷上的水分最大程度擠出來,再交給下一輪的經理。不然這些人招進來,沒當初設想的那麼專業。其他部門的領導都把責任推給了我。」 「呵呵,在公司上班就這樣,一邊做著事情、一邊防著躺槍。其實我和你也差不多,整天和公司的其他部門打擂台、扯皮、踢皮球什麼的。你現在這職業再做上個一年半載就練出火眼金睛了。」 「還真別說,我人事專員做了一個多月,看人的功夫還真是漸長。」 「你們公司怎麼在五一假期還加班,業務這麼忙?」 「招那些初級的崗位的員工還好些。招中高級的職業經理人,他們這樣的人*大部分都是有工作的,平時也沒多少時間來公司面談。只有週末或者節假日才有空。我公司就我一個人事專員,現在我只能是週六保證不休息、週日休息不保證。以前看別人賺錢不覺得吃力,現在自己一個月也就苦B的賺個七八千,忙得和孫子差不多。」 「慢慢熬吧,在上海別說我們這樣的人了。就是真男真女,不也是這樣上班工作的。很多在上海的大學畢業生還沒你賺得多呢。」 「是啊,這麼多真女人都這麼拚死拚活的幹,更何況我們這樣的了。當初整天在網上看著那些腦殘的變裝小說,總幻想著自己下面一切就能做貴婦了,現在想想真是可笑。好像自己挨上一刀、天上就能掉錢似的。」叮叮聽此一愣,這才想起瀟瀟也是個變性人。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鬼鬼和瀟瀟合租的房間。上海這幾年房租瘋漲,半年前瀟瀟和鬼鬼合租的市區單間,房東又突然提價到4000元一個月。瀟瀟和鬼鬼覺得有些不划算。在網上找了一陣,發現在閔行一號線某處站點附近的兩室一廳才三千五。搬到這裡,雖然也省不了幾個錢。並且瀟瀟上下班要多花些時間。但兩人住的面積卻大大增加了,能各自有間房了,吃飯時也不用擠在臥室了。 叮叮隨著瀟瀟進了房間,卻是一愣。原來客廳裡滿滿噹噹的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紙箱。除了吃飯的桌子外空了一圈,這個客廳簡直如倉庫一般。瀟瀟進屋後對裡屋的鬼鬼叫道:「胡老闆(鬼鬼本名胡光宗)別忙生意啦,你朋友來看你了。」 鬼鬼依然粗話連篇的答道:「你媽了比的,姑奶奶正和三個客戶在旺旺上聊著呢,保不齊就有五百以上的大單。你讓叮叮進我房間就是了。」叮叮進了鬼鬼的房間,卻發現鬼鬼的房內堆得更是凌亂不堪。都是包裝用的氣泡紙和包裝盒之類的東西。此時的鬼鬼正翹著腿、抽著煙和好幾個客戶在阿里旺旺和QQ上聊著。瀟瀟為叮叮拿了幾樣水果,也進了鬼鬼的房間。此時鬼鬼都沒空看上叮叮一眼。瀟瀟卻在一旁說道:「我們胡老闆前陣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看了網上幾篇在淘寶發家的創業者的成功事跡就開起了淘寶店,做起了老闆。這一個多月,東西才賣了兩千多,貨到分批進了快四萬了,還在淘寶的直通車和各類廣告上花了一萬多。」 鬼鬼一邊目不轉睛的和客戶聊著,一邊罵道:「你個臭婊子說得輕鬆,姑奶奶又不像你們兩個都讀過大學,還是上海有名有姓的大學。老娘初三都沒讀全乎了。想從良除了自己做老闆,還能幹嘛?別的又不會,只能幹這買賣了。老娘我現在萬事開頭難,等熬過了這陣,真發了,你倒是時候別求著來我這裡上班。」鬼鬼說話雖然髒話連篇,但叮叮和瀟瀟知道她一說話就這樣,也不見得有什麼惡意,人還是不錯的。所以都不在意。 不過叮叮知道,這幾年的淘寶是越來越難做了。而且叮叮看了下鬼鬼家中囤放的貨品,是網上競爭最激烈的服裝和飾品生意。不由得為鬼鬼擔心了起來。叮叮和娜娜同住已久,知道她們兼職、演出這一行其實賺錢並不比自己輕鬆。而且鬼鬼之前由於在深圳受自己的情人的連累。當初攢下來的錢都被查抄一空。來上海也就一年多的時間,這些積壓的貨品恐怕花了她不少的積蓄。而且時裝這玩意,就是怕積壓,季節一過,這些商品只能當反季商品處理了。就是放到了來年也因為款式過舊,很難賣動了。叮叮想了一陣還是勸起了鬼鬼。沒想到暴躁的鬼鬼並沒有發火。悠然說道:「你說得這些我也知道。我其實也就想試試看,自己能不能幹點其他的活計養活自己。我也沒小碧這麼傻,會把自己的所有的錢都壓上去。再過兩個月生意還是這樣清淡,我就想辦法把這些積壓的東西全部大虧本,用進價的一半在網上甩賣了。甩完了老娘我只能又去幹老本行了。誰讓我只會幹這個呢,但我們那行的演出和兼職小妖是越來越多了,生意也難做的很。」鬼鬼說完,叮叮和瀟瀟都是一陣無奈,她們這樣的TS出路實在太少了。鬼鬼和三個客人又聊了十來分鐘。才成交了一筆一百多元的女鞋生意。這個價格幾乎貼近她進貨的成本價了,還包郵,也就掙了十塊錢左右。但鬼鬼卻很高興。在屋內就賣力的打起了包。還大方的甩出了兩百塊錢給瀟瀟說道:「小騷貨,你不是一直號稱是食神嗎。今天家裡來客人了,你上外面買幾個菜去,要買好吃的!晚上我們改善改善,吃頓好的。」 叮叮忙攔下的鬼鬼,說道:「今天我來請你們上飯店吃吧。」鬼鬼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瞪著眼對叮叮說道:「你今天上姐姐家的門,哪裡有客人請主人的事情,你這不是寒磣人嘛!」如果換成其她人語氣這麼堅決,叮叮就不再推辭了。但叮叮知道鬼鬼錢來的不易,現在又處在創業期。叮叮眼珠一轉對著鬼鬼發嗲道:「鬼鬼姐,我們認識快一年了吧。還分什麼客人、主人的,我們三個外地人在上海不都是客人?說起來我九年前就來上海了,比你早來得多了,要論主人也是我是主人。再說我現在請客能報銷的。又不是花我的錢,你和我搶什麼搶?」鬼鬼猶疑的看著叮叮問道:「你真能上單位報這飯錢?」叮叮裝了個小鳥依人的樣子。依偎在鬼鬼的懷中說道:「我前兩個月升做總監的事情,你不是知道嘛。這點錢不能報還算什麼總監嗎?」鬼鬼聽此才不在堅持,但嘴裡依然不乾不淨的嘟囔道:「馬勒戈壁的,讀過大學的就是不一樣,這次你請。等姐姐我生意做大了,請你吃頓更好的。」叮叮聽此一笑,卻幫起了鬼鬼一起打包。 瀟瀟卻在一旁,以一個大字躺在床上帶著羨慕嫉妒恨的語氣說道:「你看你吧,比我還小兩歲。卻比我混得好多了。我現在在上海最繁華的地方上班,那裡什麼都貴。我連午飯都要省著吃。」叮叮卻說道:「你才上班三個多月就掙七八千了,我足足上班了一年才掙到這份工資。你比我厲害多了。」瀟瀟聽此也被叮叮的馬屁拍得舒坦,跳了起來擰了把叮叮的臉蛋子。說道:「你這小嘴真會說話,我如果還是男的,就肯定娶你做老婆。」 叮叮幫鬼鬼幹完了活。瀟瀟有些受不了凌亂的鬼鬼屋子,帶著兩人進了自己的房間。三個TS齊齊的躺在瀟瀟的床上聊著天。叮叮找了個話機,對兩人說道:「我現在手術,家裡肯定不同意,我也受不了這壓力。但我現在想先找醫院把蛋先切了,等時機成熟了再和家裡人說。到時候他們就是發火,也無可挽回了。」叮叮剛說完,沒想到暴躁的鬼鬼還未說什麼。瀟瀟卻坐起身來,反對起了叮叮。 「我當初也是和你想法一樣的,想切了蛋家裡反正也看不出來。但切蛋之後,你就要用激素的。身體肯定女性化的。你過年不回去了?」 叮叮想了一陣說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瀟瀟依然堅決的說道:「別傻了!你現在的工作不錯,切了蛋和用激素,一開始很影響身體機能的。我大學剛畢業那陣就因為這個丟了兩份工作了。」 叮叮聽到將影響自己的工作也不由的害怕了起來。現在自己的工作強度可不允許自己病病歪歪的。她現在也承擔不起沒了工作的後果。叮叮轉頭問到瀟瀟:「你現在這樣後悔嗎?」 瀟瀟聽此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時候鬼鬼開始說話了:「我們這些TS,沒手術之前的,他媽的拼了命的想手術,為你好的人死拉活拽,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做了手術的,都快混到要餓死的地步了,你去問她後悔嘛。她都昧著良心嘴硬著說不後悔,還說自己做女人付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但你讓她再重來一次,老娘敢說,打死她個爛B,她都不會去手術了。說那硬話,也只不過是這些人知道自己後悔了也沒用了。索性說點硬氣話為自己撐撐門面罷了。他媽的,老娘是早就想穿了,什麼切了JB就是女人了。這世上哪裡有這便宜的事情?做個手術就算女人了,這樣當初皇帝身邊的太監不都是女人了?他們咋還是太監,沒去混個皇帝的小老婆做個娘娘什麼的?」說完鬼鬼轉頭看著叮叮說道:「別聽網上那些SB瞎扯淡,她們要切讓她門切去。蛋切了也長不回來了。古代的太監是家裡窮得沒法了才去切這玩意的,你個小騷貨別腦子發熱,什麼不好學去學什麼太監。以前做太監,皇帝還給發餉銀,做好了還能弄個幾品的官當當。現在你切了也白切。馬路上的男人也不會因為你切了蛋就娶你的。老娘是過來人,老實告訴你我他媽的後悔死了。就是買不著後悔藥罷了。」 叮叮聽此勃然大怒,對著鬼鬼叫道:「我切蛋不是為了做太監!」 鬼鬼緊接著問道:「那你切了之後是什麼?是真女人了?你生個娃給姐姐我看看。」叮叮心中萬分不想承認鬼鬼說得是實情,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反擊她。叮叮只是自己一人哭了起來。 此時瀟瀟卻摟住了叮叮,說道:「鬼鬼話雖然說得難聽,但話糙理不糙。切蛋、變性手術除了讓我們自己YY時更暗爽外,還能帶來什麼?你現在這樣的,身邊肯定有很多同事、朋友什麼的笑話你。但我告訴你了,我現在手術了,只要讓別人知道是變性人,他們也一樣會笑話我的。在他們眼裡我們就是太監和人妖。我們的生理結構再變,也不是女人。男人也做不了了。只是和以前的太監一樣。切蛋、變性手術說穿了就是我們自己騙自己玩得的把戲罷了。」 叮叮卻哭得更厲害了。伏在瀟瀟的懷裡說道:「但我現在也做不回男人了,我不想做男人,也不會喜歡女人的。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瀟瀟不屑的「切」了一聲,說道:「你就現在這樣不挺好的?我不後悔自己做女人打扮和與男人好。我就後悔白切了JB。不手術,我還能和你一樣逢年過節的男裝回家,我還是個富家大少爺。哪裡像現在累死累活的看別人眼色、為別人打工。你要切那玩意和手術就是要切斷和家裡人的關係,付出了這麼沉重的代價也換不來你想要的。聽我一句,就這樣就行了。別做什麼真女人的白日夢了,我們永遠成不了真女人的。」瀟瀟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問到了叮叮:「你知道日本最著名的變性人由美子嗎?」叮叮連忙說知道。瀟瀟又說道:「如果讓你成為由美子這樣的變性人,你願意不願意?」叮叮毫不猶豫的說道:「當然願意了!」瀟瀟聽此只是一笑,開了自己的電腦,百度起了「由美子」。又讓叮叮自己去看。 叮叮只見標題是香港媒體的報道「日本著名變性人,影視、模特、主持三棲藝人,遭遇婚變。自曝打算做回男人」叮叮看了這個本以為是娛記捏造出來的花邊新聞。再往下看去,竟然有由美子穿男裝,還粘著鬍子,參加新聞發佈會的照片。叮叮又在瀟瀟的電腦上百度了一遍「由美子」。卻都是此類的新聞。叮叮愣愣的坐在瀟瀟的電腦前。鬼鬼卻有些如說風涼話的說道:「你不想像這個SB那樣折騰,就去切吧。好說歹說你聽不進,那也只能由得你了。別到了真遭罪的時候,再來姐姐這裡哭哭啼啼的說後悔了。」瀟瀟推了一把一旁的鬼鬼。示意她說話別這麼尖刻。 瀟瀟又摟住了叮叮說道:「你別生鬼鬼的氣,其實她現在是在說你,又何嘗不是說她當初的自己。我和鬼鬼,一個手術了、一個切蛋了。說起來你想做的我們都做了,但現在你看我兩個和你又有什麼區別?」 叮叮在五一假期最後一天的早晨醒來。卻在床上懶著,既不睡回籠覺、也不起床。前兩日,胡鐵清、蘇菲婭、鬼鬼、瀟瀟。這四個人對自己的勸誡,無疑是向叮叮的身上插了四把鋼刀。變性的事情,自幼在叮叮的腦海中根深蒂固。如果換了其他人對自己說這些,叮叮只當放屁。你們根本不懂我們這樣的人,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但這四人對叮叮的意義卻非同一般。蘇菲婭、瀟瀟是兩個經過完整手術的變性人、鬼鬼是個准變性人,而胡鐵清更是在這方面的醫學泰斗。他們都是用自己的親身經歷來告誡叮叮。而那個由美子做了又變回男的決定也是對叮叮打擊非小。叮叮第一次開始動搖起了是否變性這個念頭。中午叮叮的腸胃實在抗議的不行了,叮叮才起床給自己下了碗方便麵。草草的吃完了,又躺回了床上開始在大腦中激烈的思想鬥爭了起來。叮叮想了半天,王勁東卻給叮叮掛來了電話。叮叮此時無比的想和王勁東這個最親密的人一吐為快自己的彷徨,卻又不知在電話裡從何說起。王勁東到很起勁的拿出北京侃爺的勁頭和叮叮侃了大半個小時才收線。叮叮掛了王勁東的電話決定不再去想這個讓自己頭大的死生抉擇問題。 叮叮看了看時間,已是下午四點。叮叮便換了運動裝,到健身會所去練習瑜伽了,藉著瑜伽,叮叮希望能清空下自己的大腦中紛亂的思緒。叮叮這個假期滿腦子都是想著這個事情,她都覺得自己有些魔怔了。叮叮在健身會所足足練到晚上六點才出來。便上了健身會所對面的一家KFC去解決晚飯了。叮叮正一邊食不甘味的吃著,一邊雙目無神的看著KFC玻璃窗外的想著心思。就聽見旁邊一聲咳嗽聲。叮叮轉過頭去,卻看見是端著盤子的鄭東威。鄭東威看著叮叮也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正巧,沒想到在這裡又遇上你了,你對面的位置我能坐嗎?」叮叮有些猶疑的看著鄭東威,不知道他今天來找自己有何事。但還是說道:「這個位置沒人,你坐吧。」叮叮看著坐下的鄭東威卻不說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叮叮主動問道:「你找我有事嗎?」鄭東威連忙搖手道:「我也是正好出來覓食解決晚飯,在這裡湊巧遇見你的。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只是…………剛才看你吃東西的樣子好像有些心情不好。」叮叮聽此淡然一笑,說道:「想點自己的心事罷了。」 「哦,沒事就好。其實…………其實…………。」鄭東威說話開始有些緊張的結巴了。叮叮本不想多理睬這個無聊且心理年齡不成熟的大正太。但鄭東威好歹當初救過自己,叮叮也不想自己表現的太過生硬了。叮叮說道:「你有事就說吧,不用顧及什麼的。」鄭東威聽此緊張的心才有些放下來了。說道:「我只是想和你道歉一下,上次的事情真是有些對不起。」叮叮聽此莞爾一笑道:「這有什麼好道歉的,你向我表白有什麼錯?再說了確實是我事先沒和你說清楚我的真實身份,怎麼能怪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說的是我知道了你的真實性別後不該對你這樣的態度。」 叮叮聽此卻很坦然的說道:「沒什麼,這種事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算什麼?比你態度更惡劣的我都見不少了。」叮叮說此不由得想起了一年多前自己帶的一個90後應屆生。那個90後一開始瘋狂的追求自己,但當知道了自己的性別後,當著辦公室的人對自己破口大罵,話語之難聽,叮叮現在想來都有些不寒而慄。 鄭東威聽此尷尬的笑了笑。喃喃的說道:「不管怎麼說,當初你對我的建議還是非常有用的。當初我和女友分手後,你也陪了我兩次,幫我開導了不少。我不該這樣對你的。」 叮叮見鄭東威還是如此自責,也覺得有些好笑了。叮叮伸手在鄭東威的面前,張開五指晃了晃。說道:「鄭少俠,你忘了你還英雄救不美的救過我呢。這麼件芝麻綠豆大的事情過去就過去吧。我沒你想得那麼小肚雞腸。」鄭東威聽此神色才有些釋然。叮叮接著問道:「你新工作干了快兩個月了吧。情況怎麼樣,和你兄弟我分享分享。」鄭東威聽此卻有些得意起來了,眉飛色舞的開始說起了自己的新工作。這份本專業工作,鄭東威幹得很是得心應手。最近剛幫他配合的銷售簽了一個不小的單子。並且他的領導決定再過段時間,讓他配合一個負責外地區域的銷售跑外地的客戶。日後的鄭東威能常出差了。叮叮卻知道常出差的工作其實並不輕鬆。當初她剛畢業入職科爾斯的時候,聽說日後能常出差也如現在的鄭東威一般興奮,以為是免費的公費旅遊的美好時光來臨了,但不到半年她就有些後悔了。一個月有半個月在外的日子,其實是很難熬的。但此時的叮叮也為這個鄭東威感到高興,畢竟他領導能讓他單獨陪著銷售出外跑客戶,是對他能力的認可。叮叮打趣道:「英俊倜儻的肌肉男鄭少俠,這下你能去勾引外地的美女了。」 但叮叮剛如此一說,鄭東威的神色就陡然黯淡了下來。喃喃的說道:「雯雯和他的富二代男友閃婚了。我最近不打算去考慮這些事情,決定先把自己現在的工作幹出點眉目再說。」叮叮聽此也是心裡一震,記得當初鄭東威和她說和女友分手的事情,也就三個月前的事情。沒想到那個林雯雯再剛和自己相戀八年的男友分手後,這麼快的就結婚了。顯然這事對這個花心的鄭東威打擊不小。叮叮不知道該如何寬慰這個鄭東威,只得說:「想開些吧,也許她本來就不適合你。你條件不錯,以後會找到更好的。」鄭東威聽此無奈的笑了笑,卻突然問到叮叮:「剛才我看你失魂落魄的想著心事,不會也是和你男友有什麼問題了吧?」叮叮對鄭東威做了個鬼臉吐了陣舌頭說道:「別觸我霉頭,我和他正式開始還不到半個月呢。現在正是蜜的時候,他現在在北京老家,過幾天就回上海了。」鄭東威緊接著問道:「那是為了什麼事情不開心?」 叮叮不想與鄭東威這個局外人多聊自己的事情。只是有些惆悵的說道:「我們這樣人的煩惱,是你們這些人不能理解的。」沒想到鄭東威卻看了一眼四周,小聲的對叮叮說道:「你是不是在煩想變性的事情?」叮叮聽此心中一緊,鄭東威這個局外人怎麼會猜到自己的所慮何事。也不知道他今天突然來找自己聊天,又打聽自己和王勁東的事情、又問自己變性的事情到底什麼意思。叮叮警覺的看著鄭東威說道:「你問這個幹嘛?」鄭東威見叮叮反應如此之大,馬上慌亂的解釋了起來:「你別緊張,我也就瞎問問的,沒其他意思的,你別誤會了。上次知道了你是個男的之後,我沒事在家就上些變裝論壇,還加了兩個變裝群。知道了一般喜歡女妝的偽娘叫CD,你這樣平常都是女妝的叫TS。而像你這樣的TS在網上時常都是在吐槽變性的煩惱的。所以我才這麼問的。」叮叮聽此上下的打量起了鄭東威,冷言說道:「你好好個正常人去上什麼變裝論壇和變裝群啊。」 鄭東威撓了撓頭,尷尬的說道:「我上次聽說你是男的,怎麼也想不明白你怎麼會是個男的,所以就上網看看你們這樣的群體,沒想到你這樣的人還是挺多的。我還和好幾個TS單獨聊過。」 叮叮雙眼直視了鄭東威一陣半晌後,問道:「從你的角度來看,你認為我這樣的該不該手術?」 鄭東威聽此咬了一口手中的漢堡,對此似乎有些不屑。說道:「國內最知名的變性人金星和吉米,都手術這麼久了,也沒幾個人當她們是真女人的。吉米前年不還和比他小十多歲的男友離婚了,在媒體上互相揭了對方老底鬧騰好了一陣子。就連她的前夫都從來沒把她當過女人。要我說這種手術頂多只能解決個法律上的性別問題。其他的什麼都解決不了。再說像你這樣的吧,其實很多真女人都及不上你。你比我還小兩歲,就能自己開車上下班了。自己的男友還這麼有錢,上次他送你的表,我沒事網上查了一下,就是在香港買,這款對表折合人民幣都十一萬多。夠我不吃不喝掙兩年的了。你男友除了有錢外,長得也很帥。我的那個前女友,她老公雖然有錢,但長得和豬頭差不多。身高才170CM,體重快他媽的兩百斤了。而你自己也長得比很多真女人漂亮的多了,像你這樣的相貌一般的女人,再怎麼花錢整都未必能整到你這效果的。說真的,其實你現在這樣已經比很多女人強很多了,別再整天一門心思的鑽在這手術不手術的事情上。真手術了你還未必有現在活得這麼好。」 叮叮聽著這個鄭東威這個大正太直白的言語,宛如遭受當頭棒喝。這才想起現在通過自己努力奮鬥的事業和意外獲得的感情,已經比自己的同齡人生活的優越的多了,而自己出眾的長相已經是絕大部分女人不可及的相貌了。自己在羨慕那些真女人的同時,那些真女人何嘗不是又在抬頭仰望羨慕著自己?而自己想通過手術追求的,真手術了又能追求的到嗎?答案顯然是否定,蘇菲婭說得其實不錯。現在包裝著「變性」二字的變性手術,其實就是當年清宮閹割術的改版而已,能切了你的睪丸卻不能給你帶來自宮。瀟瀟也說得不錯,她已經手術了,但和現在的自己又有多大區別?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3月1日19時1分8秒編輯過] [發表時間:2014/3/1 18:43:51]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66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第二十章 愛離別 五一節過後,叮叮的全部生活除了繁忙的工作外,就是每晚等著王勁東給自己電話、微信。哪知在王勁東定好的回滬日期之前一天,王勁東破例在工作時間給叮叮打來了電話。他讓叮叮回他家,拿一個放在他電腦桌抽屜裡的紅色U盤,並且當天用順豐快遞發到北京。王勁東他說自己明天不回上海了,明晚改飛武漢,並且要在那裡再待上一周。叮叮雖然在電話裡對王勁東一陣抱怨,但也不敢耽擱。提前下班往王勁東的家趕去。在車上的叮叮多少能理解些王勁東的前妻,為什麼剛和這個高富帥結婚才兩年,並且孩子剛足月就提出離婚了。這樣的事業男,不但將事業放在第一位,並且花在事業上的時間恐怕要佔到他80%以上的時間了。 叮叮沒好氣的到了王勁東的家,剛進他的臥室就聽見背後一陣響動。叮叮驚的還不及反應,就被後面的來人撲倒在了臥室的床上。叮叮驚嚇的心差點跳出嗓子眼,但聞著來人熟悉的氣息,叮叮頓時轉驚為喜、又轉喜為怒。叮叮抓著王勁東的手往嘴裡狠狠的咬了一口,王勁東頓時疼得鬆開了懷抱中的叮叮,叮叮翻身騎在王勁東的身上,用力的掐著王勁東的脖子,怒道:「掐死你這個騙子………………。」王勁東任由叮叮掐了一陣自己,在自己沒斷氣之氣,又將騎在自己身上的叮叮,翻倒壓在自己的身下了。兩人在床上打鬧了好一陣,叮叮心中喜怒交加,喜的是王勁東竟然提前一天回來了。怒的是王勁東剛才騙自己還要在武漢待上一周,讓自己空傷心一場。王勁東卻臉皮甚厚,對剛才自己編造的謊言毫不在意,還舔著臉說:「唐總,原來你這麼緊張我不回來啊。你看你,我不回來你生氣,我提前回來了吧,你就這麼對我。你怎麼這麼難伺候啊?」叮叮依然揚著自己的老拳在王勁東面前晃悠,怒道:「呸,老娘我是氣你騙我,你個大騙子!」王勁東悠然的說道:「本來大騙子要孝敬唐總禮物的,既然唐總這麼看不起騙子,那我還是別熱臉貼冷屁股了。」叮叮聽到王勁東用禮物釣自己胃口,口中學著聖鬥士星矢很有氣勢的叫道:「天馬流星拳…………。」並且拉開了架勢。王勁東馬上用光速竄下了床。從自己的行李箱中掏出了兩盒東西,躬身雙手過頂奉上。叮叮拿了過來原來是北京的「泥人張」的泥人套盒。其中一盒是四個形態、姿勢各異的小和尚,小和尚胖嘟嘟的顯得憨態可掬、活靈活現。另外一盒大概是以當年同光十三絕為原型的十三個京劇造成的人物,比剛才的小和尚顯得更為精緻。這兩盒民俗玩具和王勁東送叮叮手腕上的一塊表,價值不可同日而語,但叮叮看著這兩盒可愛的玩具卻有些入迷,當場就拆了,在王勁東的床上把玩了起來。王勁東看著此時叮叮的模樣也覺得有意思,刮了一下叮叮的鼻子道:「還真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叮叮卻還以一記粉拳,並且命令王勁東:「你個大騙子再回老家的時候,一模一樣的這兩盒泥人玩具再給本小姐買上一次。」王勁東還沒明白叮叮的意思,說道:「真喜歡,買一樣的幹嘛?下次回去給你買其他款式的。多買幾盒就是了,反正也花不了幾個錢。」叮叮又給了不聽話的王勁東一記粉拳,說道:「本小姐已經升級做乾媽了,讓你再買不是我自己玩的,是送我乾女兒的。」 叮叮將蘇菲婭收養蘇小婭的原委和王勁東說了,叮叮說完小婭的事情後,猶豫了一陣,摟著王勁東,小心翼翼的說道:「我也想領養個女孩,你說怎麼樣?」王勁東聽此暗自鄒了鄒眉頭,但知道叮叮此時聲音雖弱,卻是無比想通過這種方式做個媽媽。她這樣的TS,由於自己不能生育,卻比常人更渴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王勁東盤算了一陣,拍著叮叮的後背說道:「可惜我們兩個都不是蘇菲婭這樣的富二代,我呢,剛離婚外加失業,買這輛二手卡宴就差不多花光了我所有的錢。你呢,再過幾個月弟弟就要來上海了。你還想在上海買房安頓你弟弟呢。在上海養孩子是需要強大的物質基礎的。等過幾年,我倆經濟寬裕些後再說吧。」 叮叮沒有從王勁東嘴裡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明白,王勁東雖然已經離婚,但在北京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女兒。對孩子的迫切程度絕不像自己這樣。而且兩個開始並未多久,又是異愛。指望他對自己無限的付出,既不符合實際,也有些過於天真了。而且他說的卻一點都沒錯,在上海這樣的城市,養孩子是需要強大的物質基礎的,雖然叮叮現在的收入在上海已屬於中高收入人群。但自己的負累卻不少,就拿弟弟元雄來說,叮叮不捨得他像那些剛來上海無依無靠的新上海人,賺上個四五千的工資,卻為了租便宜房子蝸居在上海市郊,辛辛苦苦一年到頭也省不下幾個錢。現在的元雄是叮叮最大的希望,叮叮希望二弟能承擔老家長輩對自己的所有希望,在中國這個最大的城市安家立業、娶妻生子。這樣叮叮才能減輕些對老家爺爺、奶奶、父母等人的愧疚之情。想到元雄,叮叮只得將收養孩子的事情暫時的擱到一邊。叮叮心中也多少對王勁東有些失望和涼意。 兩人吃完晚飯,王勁東有看晚間新聞的習慣。叮叮收拾著碗筷上衛生間洗刷碗筷去了。出來時,卻見客廳裡的電視機還開著,王勁東卻坐在沙發上睡著了,手上還拿著電視機遙控器。顯然這趟回老家的出差,他的工作並不輕鬆。叮叮輕輕的推醒了王勁東,讓他洗把澡回屋睡去。王勁東卻笑著擰了把叮叮的臉蛋,笑道:「今天還沒給你彈吉他呢。」王勁東說完,還未等叮叮開口,就挎起了放於客廳內的一把吉他為叮叮彈唱了起來。 兩人平日裡相處,叮叮最喜歡的就是聽王勁東悠揚、婉轉的吉他彈唱。記得有一次,王勁東彈得太過興起,叮叮也被王勁東的音樂太過吸引,兩人竟玩到夜間十一點,還是在鄰居的敲門抗議下,才結束了這場浪漫的兩人音樂會。王勁東此時眼睛裡有不少血絲、唱歌的中氣也有些虛,但唱得很是陶醉,並且雙眼直視著叮叮,用浪催的電眼和音樂對叮叮發動著攻勢和展現著自己的魅力。叮叮暫且放了他一小時,一小時後叮叮再也捨不得他在如此疲勞的狀態下還在花力氣討自己喜歡了,一把拎起他的耳朵,把他拽到衛生間去洗澡了。當王勁東洗完,還催著叮叮洗得快些,他已經攢了一周的公糧要交公了。但當叮叮快速洗完時,王勁東卻連被子都未蓋,就穿著內褲和背心在床上仰面躺著睡著了,叮叮見此一陣心疼和無奈。替他蓋上了被子,輕輕地躺在他的身旁一同和他睡去了。 王勁東現在的工作由於入職未久,而且對於他來說不再像以往總是單純的和技術打交道,王勁東只能開足十二分的馬力希望自己趕快進入角色。在北上廣深一線城市的這樣的無背景的職場中高層就是這樣,外表看上去光鮮亮麗,如王勁東這般開著豪車,一個月的收入抵得上普通小白領兩三年的收入,上班也不用朝九晚五,有事就忙,沒事就顛。外帶全世界的滿天飛,就差上太空去旅遊了。但這些在企業當家不做主的職業經理人,一邊要趕上中國經濟的迅猛發展的腳步,源源不斷的為老闆和公司創造利潤,並且讓老闆意識到你的價值。一邊帶領著團隊在勇往直前的同時,背後還得生雙眼睛,防著那些精力比自己更充沛、接受能力比自己更快的80後、90後的同事、同行的追趕,而且這些追趕者,大多迫於在上海沒有買房、買車和結婚的壓力,博上位的動力遠比王勁東這樣的已至中年的人足。 王勁東回上海第二天,就組織了手下完成了在北京考察項目的詳盡技術研發能力評估報告,當天就和其他幾個部門的領導人,唾沫星子橫飛的開會到晚上八點才下班。王勁東下了寫字樓,大大的伸了把懶腰,深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正準備上車往家趕,手機卻響了。王勁東拿起手機一看,來電者竟然是快三個月未見的女魔頭。如果換成其他被王勁東甩了的偽娘、小受的來電,王勁東早拉黑電話了事。但由於女魔頭的職業,王勁東卻不敢如此,只得硬著頭皮接起了電話。 「死鬼,這麼久不給我來電話,是不是有其她相好的了?」 「剛換了份新工作,這陣子一直忙工作,昨天剛從北京回來,再過幾天就要飛武漢了。」 「那只能今天見面嘍?」 「有什麼事情不能電話裡說嗎?」 「你們男人心怎麼這麼狠?一日夫妻還百日恩呢,我們好歹好了半年,你見我一面都不肯?」 王勁東被女魔頭逼的無奈,只能相約在一個粉色天平洋酒吧附近的一個咖啡館見面。本來女魔頭是約王勁東在粉色太平洋見面的,她人已經在那裡了。但王勁東自從有了叮叮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對這類聲色場所再無興趣。 王勁東趕到了與女魔頭相約的酒吧,此時女魔頭穿著一身頗為暴露的性感服飾。以往她如此打扮,王勁東往往會興奮不已。而現在王勁東再看到女魔頭如此妖媚的打扮,不由得生出一股噁心之感。現在的女魔頭,各種男性特徵明顯,體型又顯得太過魁梧、粗壯。和清新自然的叮叮相比簡直是個妖怪。女魔頭三個月前的那天,她用專業的擒拿手法擰住王勁東的胳膊時,她也以為兩人結束了。這三個月裡她又交往了兩個直男。但這兩個直男無論是在相貌還是氣度涵養上,都和眼前這個王勁東相去太遠。女魔頭速食了他們幾次之後就再無興趣,相反卻更想念王勁東了。 王勁東在女魔頭對面的位置坐下,女魔頭在王勁東臉上吐了一股煙。王勁東皺了皺眉頭,卻不說話,只是希望女魔頭將要說的趕快說完。女魔頭卻將自己的手伸了過來,握住了王勁東放在桌子上的手。王勁東抽回了自己的手,做出了有些不耐煩的表情了。 女魔頭一笑,說道:「最近怎麼樣?」 「換了份新工作,而且是跨行業的跳槽。不像以前的工作什麼都按部就班了,比以前忙多了。」 「我不是問這個。」女魔頭說此,雙眼逼視著王勁東。 「我現在又有個偽娘,已經同居在一起了。打算過兩年,錢再攢多些了,一起領養個孩子。」 「哎呦喲,我們圈裡出了模範丈夫啊,我在這圈裡混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新鮮事。真沒想到我以前的BF還是個情聖。」 「呵呵,大概是我以前玩得太多了,現在想穩定下來罷了。」 「來找我,也不影響你做模範丈夫啊。我不會像其她小三這麼無聊的,我自己也有家庭,一個月你給我兩三次就行了。平時我也不會用電話、微信什麼的騷擾你的。」 「上次是你要散的,既然結束了,我看就讓這一切都過去吧。好了今天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回去休息呢,明天又有的忙了。」王勁東說完買了單起身而去。 女魔頭等王勁東走後,用力的將煙在煙缸裡攆息了,自言自語的罵了句「臭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叮叮這幾天,不再去娜娜家。每天盡量在上班時間把工作全部安排妥當了,一下班就趕去王勁東的家,為他做好晚飯、料理完家務,等著王勁東回來。有一次王勁東深夜十二點方歸,卻發現叮叮在臥室中的床上用枕頭靠著床背,旁邊的平板電腦豎放著,還播著動畫片。此時叮叮的腦袋已經耷拉下來,嘴上還掛了一條很長的口水。樣子有些滑稽,但王勁東卻笑不出來。顯然是叮叮在等自己等著睡著了。王勁東看著也是一陣心疼,暗自責怪自己剛才忙得昏頭了,只和叮叮說自己加班,卻沒和她說自己這麼晚回來。而叮叮在此期間也沒來一個電話,顯然她不想打攪到自己的工作。 王勁東在上海待到第五天飛去了武漢,再回來又是一周以後的事情了。叮叮想趁此時間,加快自己的工作進度,這樣王勁東一周回來後,自己可以多擠些時間給王勁東。其實SQ9項目開工在即,叮叮的工作是一點都不比王勁東輕鬆。而長三角的天氣在2013年不知道怎麼了,夏日高溫不但在五月上旬就迅猛而至,而且一來就是接連的40度左右的高溫天氣。叮叮這幾天是在科爾斯總部、上海電聯、飛遠公司、施工現場等幾個地方連軸轉的和相關幾方進行協調。到了王勁東走後第三天,叮叮趕到自己公司,參加由姚老闆召開的各大部門的馬拉松會議,叮叮剛在會議室裡吃完外賣送來的晚飯,就感到肚子不適,先是去了兩趟廁所,以為自己只是犯了夏天的季節病拉肚子,回去吃點黃連素就行了。沒想到第二次從廁所回來後不到半個小時又在會議中途跑去了廁所。等叮叮再回到會議室時,臉色白得猶如一張白紙。姚老闆果斷的中止了會議,親自開車帶著兩個女同事送叮叮上了醫院。一番急診檢查下來,是叮叮由於最近過度疲勞引起了急性腸胃炎,而且情況不怎麼好,女小強叮叮就這麼倒下了。姚老闆暗叫不好,項目正式開工只剩下半個月了,而叮叮幾乎已經成了飛遠公司在這個項目上絕對得領軍人物。她倒下了,就是再花高薪到市場上找高手來救場,光是熟悉這個超繁雜、龐大的項目,沒個把月就下不來。姚老闆果斷的讓叮叮住院休養。醫生卻瞪著眼睛問到姚老闆,這位小唐同學是該讓她住男病房還是女病房?她住女病房恐怕不合醫院的規定,住男病房小唐自己還有同屋的病人恐怕都要抗議。姚老闆怒道:「什麼亂七八糟的男病房、女病房。要單間!還是帶陪護床的高級病房。」姚老闆掏錢為叮叮付了住院費後,囑咐叮叮在公司最親密的小黃,讓她放下手頭上的一切工作,在醫院二十四小時陪著叮叮。 第二天上午剛過九點,姚老闆就領著公司的一干中層和叮叮一些親密下屬來探望叮叮。囑咐叮叮,最近什麼事情都不要想,安心養病就是了。叮叮來上海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有了被眾人當國寶呵護的感覺。下午,娜娜也火急火燎的趕到了醫院。昨晚叮叮住院時,她在外面演出,深夜方歸。叮叮未免她擔心算準了她起床的時間才發去了短信。娜娜向一旁的小黃詢問了叮叮的病情後,回去為叮叮做了頓清淡的晚飯又到了醫院。示意小黃回去休息就是了,今晚她不出工,在這裡好好的陪陪自己的好姐妹。小黃卻吐了吐舌頭,說自己可不敢。被姚老闆知道自己不照顧公司的國寶,溜號了,還不扒了自己的皮。叮叮說道:「你回去就是了,今天是週末,你晚上肯定有約會的。姐姐我讓你干重友輕色的事情多不好意思。姚老闆怪罪下來,我會說是我讓你回去的。我知道你今晚肯定要鬧騰到很晚,明天你也不用一大早來,午飯時來換我姐就是了。」小黃聽此如蒙大赦,抱住了叮叮大大的吻了叮叮一口,並說道:「老闆我真是愛死你了。」然後就歡天喜地的去和男友約會了。 小黃走後,娜娜看著有些拉脫了形的叮叮,一邊幫著叮叮削蘋果,一邊說道:「你的王總知道你現在這樣嗎?」 「他在外地,知道了又怎麼樣?我沒這麼嬌氣,不會拿這種事情去和他發嗲。」 「切,你還真夠體貼的。不是前陣子你自己又忙工作,還要上他家去照顧他,晚上還要和他折騰那事情,你今天不會這樣的。和你住了這麼久,怎麼沒見你對姐姐我這麼體貼照顧?你和剛才的小黃真是一路貨色,都是重色輕友的東西。」娜娜抱怨完了,將削完的蘋果一把塞給了叮叮。 叮叮聽此對娜娜做卡哇伊狀吐了吐舌頭,又一頭撲進娜娜的懷裡撒嬌道:「叮叮知道,在大上海最疼最愛我的就是娜娜姐了,娜娜姐是我最親的好姐姐。」 「去你的,你剛住到我家的時候還挺老實的,現在你這張小嘴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姐和你說正經的,我們這些出門在外,都是一個人漂著,不像剛才的那個丫頭,病了、疼了、累了都有家裡人照顧。我們這樣的最怕就是生病了,你以後再病你老闆會每次都這麼管你?你那個王總人好、人壞我說不好,也許他是個好人。但我說句你不愛聽的,我們這樣的,就是和男人相愛了,又能愛多久?他們也不可能向對自己老婆那樣付出的對我們的。身體是自己的,以後少做這樣為了別人身體拖垮自己身體的傻事了。他也不是三歲小孩了,你不照料他,他就會餓死、髒死?」 叮叮聽著這些,只是無奈的咬了口蘋果。兩人晚飯時正在病房一起吃著娜娜做的晚飯,卻沒想到剛才兩人念叨的曹操從天而降了。王勁東竟然汗水肆溢的拖著行李到了醫院。叮叮只當自己看錯了,嘴邊還掛了半根青菜,就揉了揉眼睛。 「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要再過三四天才回上海嗎?又怎麼知道我生病了在這裡?」 王勁東卻不理叮叮的這一連串發問,坐到叮叮身旁急問叮叮到底怎麼樣了。叮叮說了自己的情況,現在自己拉得還有些稀,今天又上了五六趟廁所,但比昨天好多了。王勁東仔細的看著叮叮,雖然臉色很差,但精神還算好,又跑出去問了下值班醫生才算安心。娜娜見此,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就成燈泡了,主動消失了。 叮叮有氣無力的在王勁東身上打了記「天馬流星拳」,讓王勁東老實交代究竟怎麼回事情。王勁東笑了笑,原來他之前在科爾斯一個老部下和新上任的總監尿不到一個壺裡。希望繼續在老領導麾下效力,今天上午和老領導在網上聊天時說起了和自己公司一起合作的飛遠公司的女鐵人倒下了。王勁東知道這消息後馬上停下了手頭的工作,飛回了上海。 叮叮聽此一陣感動,卻焦急的說道:「你剛入職還不到一個月,在武漢又是這麼重要的一個項目,怎麼能中途告假?我也就小病,真沒什麼的。」王勁東只是悠然的說道:「我老闆雖然是個港佬,但在美國生活十多年了,也非常重視家庭。我和他說家裡有人得了急病,他到很開明的讓我放下手頭上的所有事情,讓我趕回來了。」叮叮聽此已經是感動的淚水肆溢。但撲在王勁東的懷中一陣埋怨他如此草率的就回來了。王勁東輕撫著懷中叮叮的背脊說道:「錢是掙不完的,叮叮卻只有一個。」當夜王勁東也不回去了,睡在叮叮的高級病房的看護床上。 叮叮第二天起床後,卻毅然的趕著王勁東回武漢。王勁東則希望陪到叮叮完全康復出院為止。叮叮撲在王勁東的懷中,卻不停的擊打著王勁東的胸口說道:「再過會兒我同事小黃就要來了。她是認識你的,你不想在這個圈子裡成為笑話就快走。」王勁東卻顯得一臉無所謂,說道:「他們知道也就知道了,這麼裝下去我也有些累了。」叮叮哭道:「我不捨得你這樣的。你不走我今天就不掛水、不吃飯!」王勁東見此無奈的長歎一口氣,叮叮繼續說道:「別擔心我,有娜娜和姚老闆、小黃等一干同事照顧我,我不會有事的。我倆每天聯繫就是了,你在武漢也注意自己的身體。」王勁東萬分不捨的拖著行李又趕往了機場去了武漢。叮叮趴在窗口看著王勁東出了醫院的大門上了出租車,心才放了下來。但心中同時又是股不捨的別離。 鄭東威當初向叮叮表白,卻得到一個晴天霹靂般的答覆。他心儀的人竟然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鄭東威除了感覺自己被耍了把大的外,還有股噁心之感,這種噁心感不止是吃了一隻蒼蠅,簡直是吃了一斤蒼蠅!之後鄭東威再見到叮叮,避之不及,感覺就是多和她說上一句話都會犯噁心。但隨著憤怒感和噁心感慢慢的淡去後,鄭東威卻越來越感覺造化弄人,每當在健身會所再見這個長相清純、秀麗,性格善良、溫柔卻不失調皮可愛的小女孩,都會自問到她為什麼會是個男的?唉,叮叮是個真女孩該多好,她不像有些女孩那麼愛佔小便宜,和男人一起吃飯、逛街感覺男人買單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叮叮絲毫不肯佔自己的便宜,每次和自己出去都是她搶著買單。而這樣漂亮的「美女」也不像其她稍有些姿色的女孩那麼嬌滴滴的,她在看見不相干的人遭遇歹徒時,敢於冒著危險大聲呼救。當時的街上還有好些個老爺們卻沒一個像她這樣的。而對於自己來說更難得的是,每次和叮叮聊天,鄭東威在叮叮這個比自己還小兩歲的女孩面前,卻如一個幼童一般。叮叮隱隱的讓鄭東威想起了逝去已久的母親。以前鄭東威也在電視、媒體上常見變性人等方面的新聞,但當時看這些只當是看個熱鬧看個西洋鏡,畢竟這些人離自己太過遙遠了,也難以想像身邊會有這樣的人。卻沒想到讓自己難得的徹底心動的人,竟然就是個男扮女裝、欲做女人的男人。對鄭東威觸動最大的莫過於見到王勁東這個自己遙不可及的高富帥,從香港趕回來送叮叮禮物、給她驚喜的那一幕。王勁東開著自己卡宴、並向叮叮奉上名表。這一幕猶如電視劇演的一般,以前自己的女友林雯雯也常以電視劇裡的這樣的劇情來敲打自己。但鄭東威卻覺得這一切對於自己和林雯雯而言太過遙不可及。結果一個富二代的豬頭用這套把戲就輕而易舉的打敗了自己。而叮叮這個女妝的男人,竟然也能享受到如此的待遇,而她玉樹臨風的男友卻比林雯雯那個豬頭富二代強多了。人家這副睿智、幹練的模樣就是用肚臍眼看都能看出是白手起家的精英。典型的高富帥!在見到王勁東之前,鄭東威只是對叮叮的身份感到無限的惋惜和可憐,見到了王勁東之後,卻沒想到人家叮叮一點都不可憐,她的男友比起自己來,甩出自己十七八條橫馬路了。叮叮在鄭東威的心目中雖然依然詭異和難以接受,但卻從最谷底的弱勢群體一躍到了高高在上的位置。鄭東威對於這一切不解在網上開始尋找了起了答案,上了這些邊緣人士的論壇,鄭東威才知道如叮叮這樣的人其實在社會上很多,她們有著一顆女人的心靈,卻困於男人的身體。 五一節過後,鄭東威每天一下班就往健身會所趕,並且每次都要往瑜伽教習室張望上幾眼,卻再未見叮叮的到來。之後鄭東威出差去了煙台,這是鄭東威有生以來第一次出差,但鄭東威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第一次出差的興奮之情。總是盼望著出差旅程早早的結束。當鄭東威回來第一天就又趕往了健身會所,卻還是未見到叮叮。鄭東威不由的問起了瑜伽教練,但教練卻告訴鄭東威,叮叮快半個月沒來了。鄭東威不由的一陣失望。她去哪裡了?還住在原來的地方嗎?是不是去手術了?也許叮叮就像自己認識的很多人一樣,與自己相識一段後就消失在人海之中,以後再也見不著了。鄭東威感覺到自己有些喜歡上了叮叮,但每每這股念頭在自己心裡升起時,鄭東威又很快的抑制住了和否定了這股念頭,這怎麼可能?這怎麼行?她是個男人!就是手術了也不是個正常的女人!金星做了手術,還有了老公、孩子,不照樣在人們眼裡是怪模怪樣的。但鄭東威在極力否定這股念頭的同時卻越發的思念起了叮叮。 週六的午飯後,鄭東威趕去參加了一個變裝會所召集的叫什麼調教聚會。由於叮叮的緣故,鄭東威開始對這個邊緣人群產生了好奇。鄭東威進了變裝會所,開門的是一個胖胖的笑臉女孩,鄭東威不由上下的打量起了這個女孩。她究竟是男的是女的?女孩大概是在這裡習慣了鄭東威這種眼神,大方的說道:「我叫珠珠,是真女,是會所的經理。」鄭東威交了五十元的會費,跟著珠珠進了屋子。鄭東威剛進去,珠珠就對屋內眾人喊道: 「這次來個新人,是個肌肉帥哥。」珠珠剛喊完,就有幾個不堪入目的偽娘向鄭東威投來目光。鄭東威在大夏天被這幾個如花看得起了雞皮疙瘩。珠珠又轉頭問到鄭東威:「帥哥你叫什麼?是直男吧,待會兒會來幾個美女的,到時給你介紹介紹。你長得這麼帥,她們肯定搶著要你的。」鄭東威急忙擺手答道:「我叫「機器貓」,不是直男。」鄭東威雖然想著叮叮,但卻絕不認為自己是好偽娘的那口的直男。珠珠笑道:「哦,你不是直男啊,那你怎麼沒帶裝備?不過也不要緊,我們這裡各式尺碼的裝備都有。」鄭東威不由的好奇道:「什麼裝備?」鄭東威剛問完,屋內一干偽娘都發出了笑聲。珠珠的職業式的笑容也笑得有些變形了。指了指幾個正在換衣服的偽娘笑道:「你是第一次來吧,她們現在就在換裝備。」鄭東威這才明白,原來她指的裝備就是女人的衣褲、鞋子、假髮什麼的。鄭東威沒想到被她們又誤會成偽娘了,又急忙搖手道:「我不好這口的。」珠珠收起了笑容說道:「原來你是真男來看熱鬧的啊。」鄭東威頓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但珠珠收了她的五十塊錢,也不好意思趕他走。只是說道:「隨便找個地方坐吧。」鄭東威還聽見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長得這麼帥、又那麼威猛。不做直男可惜了。」鄭東威頓時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道:「哪個神經不正常的說這話,長得帥就一定要搞基?」鄭東威向一個沙發走去,還沒坐下卻嚇得一激淋,原來地上一個穿戴整齊的偽娘結結實實的被捆成粽子一般躺在地上,嘴裡還用繩子勒了一根棍。鄭東威不由的叫了起來,以為撞見了刑事案件。旁邊一個坐在沙發上玩手機遊戲的偽娘白了鄭東威一眼,不屑的說道:「這叫捆綁,懂不懂?」鄭東威小心翼翼的在那個粽子旁坐了下來。那個粽子在大熱的天,竟然還穿著皮衣、皮褲和漆皮高跟靴。鄭東威都懷疑粽子是假人了。他用腳輕輕推了她一下,遭到了粽子一陣怒視,鄭東威才確定粽子是活人。鄭東威坐在沙發上看了看四周,一些偽娘正在大廳裡換著女妝。其中一個再幫另外一個戴胸罩。戴胸罩的背著身子撒嬌的問她:「我現在是不是真女人了?」鄭東威心道:「真女人是絕不會在這種場所換胸罩的。」沒想到那個幫她戴胸罩的人卻捏著嗓子用令人發毛的不男不女的嗓音說道:「你晚上到了床上才是最女人的,今晚你一定要表現好點。」鄭東威打死也不會想到,這對偽娘還是情人或者說是性伴侶。此時鄭東威又看了一眼腳下很享受狀卻裝著很痛苦樣子的粽子。鄭東威正在猶豫是否該走了的時候,真女珠珠卻從內屋衝了出來,對著鄭東威叫道:「肌肉帥哥,進來一下。」鄭東威不知道珠珠找他何事,猶疑的走進了內屋。只見一個偽娘穿著比基尼,卻戴了一頂很厚很長的假髮。比基尼女郎此時手拉兩個環,一副受刑的痛苦樣子。房內宛若攝影棚,除了燈光等事務外,最奇特的還有流星錘、雙截棍、鐵鏈子、繩索等,最NB的是一副放在牆角的古時衙門裡的木枷。鄭東威此時才明白了,自己參加的是一個有特殊癖好的重口味聚會。珠珠對鄭東威說道:「你第一次來,我來教你在這裡怎麼玩,你習慣了就會覺得很好玩的。你這一身肌肉做施刑者的角色正好,你拿上這個,在她旁邊做施刑者的樣子。」珠珠又指點著鄭東威怎麼擺拍,一個拿著紅圈鏡頭相機的人對兩人卡了十幾張照片。攝影師卻覺得還缺點什麼,讓鄭東威抽比基尼偽娘幾鞭子。鄭東威無奈的只得用鞭子在那人身上拂了幾下。攝影師卻感覺太假,讓鄭東威用點力。而最令人意外的是比基尼女郎也叫喚起來了。「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懦弱的「主人」的,你不會對我狠一點?真沒意思。」珠珠打斷了兩人的說話,說道:「人家帥哥是第一次來這裡,不懂很正常的。」珠珠轉頭對鄭東威解釋道:「這叫SM,她是女奴,你是調教者。你虐她越虐得狠,她越舒服,照片的效果也更佳。」鄭東威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但還是有些猶豫,對比基尼女郎說道:「我真用力了啊?」沒想到比基尼女郎卻用很淫**蕩的聲音叫道:「快點、快點,我快受不了了。啊…………主人快點。」鄭東威不再猶豫,用足了力氣一鞭子上去。長期健身的鄭東威力氣自然比常人*大了很多。皮鞭觸肉便是「啪」的一聲大響,那個比基尼女郎頓時疼的鬆開了兩個環,滿地打滾的呼疼。而珠珠和攝影師卻驚訝的下巴磕都似乎快掉下來了一般看著鄭東威,珠珠喃喃的說道:「讓你用點力,也不是讓你來真的啊。」此時比基尼女郎背上一條青紫,足有大拇指寬、從肩頭橫穿到腰部。她一邊呼著疼,一邊不再扭捏作態,用著男人的嗓音向鄭東威罵著髒話。此時她的假髮也掉了,原來他的頭型是四面光、只留一個頂寸的鍋蓋頭型。外面的人,也聽見裡面的動靜跑了過來,其中一個偽娘光著全身、只穿了一條女式內褲,看見比基尼偽娘背上的傷痕,用放電的目光看著鄭東威,喃喃的說道:「真是帥呆了,太過癮。」鄭東威鞭子一扔落荒而逃了。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3月6日22時40分48秒編輯過] [發表時間:2014/3/6 21:47:16]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67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當鄭東威騎著助動車便將油門加到最大,除了遇到紅燈,他幾乎不捏剎車。速度之快好像是唯恐剛才那群人追上自己。到了家之後,鄭東威才鬆了口氣。但更讓他想不到的是,他再上變裝論壇,珠珠已經在網上發了主題「野性唯美調教聚會第一季」的帖子,副標題是「血的代價」。其中就是鄭東威前面擺拍的十幾張照片,還有那個比基尼女郎傷痕的照片。而此貼剛發佈半個小時,就有了三四十個回復。其中大多是對自己這個威猛的調教者和主人的讚譽。鄭東威心道「這叫什麼事啊」。鄭東威走到陽台上抽起了煙,心中懷疑叮叮會不會有這重口味的癖好?鄭東威現在想起剛才那場聚會,還有些不寒而慄,回到電腦前將自己IE收藏夾裡所有的變裝論壇的鏈接都刪除了,QQ上所有的偽娘也都拉黑了,變裝群也退了。決定自己再不做這荒唐的事情,叮叮也不去想了,想了又能怎麼樣,她即使沒這重口味的癖好,也不會喜歡上自己這個在上海每月賺四五千的最低檔的經濟適用男的。即使她喜歡上了自己,自己也不會娶她做老婆的。鄭東威上衛生間洗了把澡,倒在床上去睡午覺去了,晚上還有場週末嗨皮。 鄭東威一口氣睡到下午五點,被手機來電吵醒。鄭東威接完手機,迅速的起床在衛生間洗了把澡,洗完了套了套衣服便下樓了。他大學一個同學已經將車停在了他家小區門口,今晚是鄭東威大學期間留滬男同學的小圈子聚會。來接鄭東威的也是他的大學同學。這次聚會來了七人。一頓熱鬧的晚飯過後,卻一下子走了四個。原因無外乎這些人不是已經結婚了不能太晚回去,就是明天還要加班。顯然大學期間,一到週末就集體徹夜不眠的狂歡生活已經一去不復返了。鄭東威跟著餘下的兩個同學去了酒吧一條街的衡山路,前陣子鄭東威還是這裡的常客,只不過之後和自己的前女友林雯雯矛盾越來越深直至後來的分手,鄭東威就沒心情再來這裡廝混了。鄭東威下了同學的車,卻發現衡山路上多了一座叫「MS」的新酒吧,巨大的電子燈光招牌氣勢很是恢弘。鄭東威不由的問起了同學也是夜場達人老羅,老羅笑了笑說道:「要不你進去玩玩?」鄭東威不解何意,老羅說道:「這個酒吧是專門招待同志、拉拉、變性人什麼的。」鄭東威聽此不由的又往這個MS酒吧多看了幾眼,正看見一群穿著cosplay女裝的年輕90後偽娘們魚貫而入了這座酒吧。鄭東威心中不免的有些異樣。 到了夜間十二點左右,與鄭東威同來的兩人,其中一人有些酒大了,便提前打車回去。老羅卻在酒吧結識了一個美女,兩人此時已經勾肩搭背的坐在一起,鄭東威再坐下去就成大燈泡了,便識相的和老羅告辭了。其實相貌英俊、身材性感,在女人面前花哨的鄭東威在這種場合比老羅更有機會搭訕到美女,只不過林雯雯的分手和向叮叮示愛,兩次打擊對鄭東威而言太過巨大。鄭東威此時沒泡妞這心情。鄭東威出了酒吧,正要在路上打車離去,卻看見遠處MS酒吧巨大的電子燈光牌還在急速的變化著各種圖形閃爍著,鄭東威掏了顆煙抽了起來。猶豫了一根煙的功夫決定既然都來了,就當今天看個新鮮,也算是體驗下不同的生活了。如果裡面的氣氛如白天一般讓自己受不了,自己走人就是了。鄭東威進了MS酒吧,果然如老羅所言,裡面的人不是一對對男人,就是一對對女人,有些男女搭配的,細看一下不是女的是偽娘,就是男的是爺T。領舞台上,一對青年男子正大跳勁舞,時而貼面,時而摟在一起做著床上互動的姿勢,到了最後兩人竟然還脫起了衣褲,兩人衣褲一件件的脫下往舞池中甩去,引起台下眾人的狂叫和哄搶,到了最後的底褲時,兩人卻停住了用個熱吻結束了的表演。舞池中的人也有些爆棚,有不少也學著台上的領舞開始赤裸上身,手上拿著衣服隨著音樂節奏揮動著。鄭東威要了瓶啤酒在一個角落坐下,看著這新奇的一切。 不過即使鄭東威如此低調,但他帥氣的外表和在夏天一身若隱若現的肌肉還是招來了兩撥同志的搭訕。第一個來人問鄭東威旁邊有人嗎?鄭東威急忙說自己的朋友馬上來,那人識趣的離開了。第二個來人就比較奔放了,一頭的紅長髮,一個耳朵還戴了一根長長的耳鏈。一屁股坐到了鄭東威旁邊就單手勾著鄭東威的肩頭,幾乎是臉貼著臉對鄭東威開門見山的說道:「帥哥,我1和0都行的。」鄭東威急忙起身跳開了,對來人說道:「對不起,我不是同志。」紅頭髮和周圍的人聽此都對鄭東威大翻白眼,紅頭髮對鄭東威說了句「神經病」才走開。鄭東威只得拿了啤酒瓶換了個角落坐下,繼續看著這光怪陸離的一切。剛坐了一陣,一個相貌清秀的穿女僕裝的偽娘又跳到了鄭東威坐得散台前,很可愛的向鄭東威搖手打了個招呼:「嗨,帥哥我們那裡有個朋友想認識你一下。」女僕說完指了指樓上的卡座,鄭東威抬頭看去,有些人已經站在樓道上看著他了,鄭東威正在猶豫,女僕就撒嬌的發嗲道:「就上去坐一會兒嘛,覺得不適合走就是了,我們又不吃人,你這個肌肉猛男還怕我們吃了你啊。」鄭東威被女僕半推半就的拉了上去。 女僕剛帶著鄭東威進了卡座,就跳到了剛才那個紅頭髮的身邊坐了下來,依偎著紅頭髮,卻對另外個男子說道:「小喬,我幫你把人帶來了。」鄭東威看著那個叫小喬的男子,幾乎有些透不過氣來了。此人雖然穿著襯衫和牛仔褲,卻白嫩、柔美的比之當年的「好男兒」向鼎有過之而無不及,並且眉宇之間透出了股壞壞的壞小子味道。而且他雖然男裝,卻打了眼影和描了眼線。顯得很是妖媚動人。而小喬坐在卡座的最中央,顯然在這夥人中地位很高。小喬把自己身旁一人推開了,用手拍了拍身旁空出的位置,此時卡座內已經坐滿了十幾個人,除了小喬一旁的空位,鄭東威也無處可坐。鄭東威只得在小喬身旁坐下,卻只坐了半個屁股,盡量不靠近左右二人。小喬看著鄭東威拘謹的樣子卻感覺更加興奮了,一下子靠到了鄭東威身上,說道:「帥哥你叫什麼?」鄭東威期期艾艾的說道:「就叫我機器貓吧。」鄭東威剛說完,屋內便是一陣哄笑。剛才那個帶鄭東威上來的偽娘笑道:「好可愛的名字哦。」另外一個如屁精一般的人物說道:「老子我還多啦A夢呢。」小喬放著強大電流的電眼看著鄭東威說道:「機器貓我們能交個朋友嗎?」鄭東威有些緊張的說道:「能。」小喬緊追不捨的說道:「那把你電話號碼給我一個。」鄭東威有些侷促了,他來此的目的只是看看這個光怪陸離的圈子,卻不想在此留下過多的痕跡。卡座內眾人見著鄭東威沉默不語,對著那個小喬便是一陣起哄。鄭東威明白了,剛才自己拒絕了那個紅頭髮後,這些人肯定是和小喬打賭,他能不能釣到自己。小喬見鄭東威不說話,臉色微微的有些沉了下來。但卻用他白嫩的手抓住了鄭東威的手說道:「你很討厭我?」鄭東威有些受不了了,一把甩開了小喬的手,站起身來對眾人說道:「不好意思,有些晚了我要回去了。」說完轉身離開了卡座,鄭東威還沒出門便是卡座內的眾人一陣對小喬的哄笑。鄭東威聽到其中一人*大聲的嘲笑著小喬說道:「小喬,你以前不是說只要是你出馬,不管這男的是不是直男,你都能拿下嘛。你看人家帥哥甩都不甩你。」 鄭東威出了MS酒吧,大大的舒了口氣,打定了主意,在這個圈子裡的涉足就此打住了。他剛想打車離開,手機卻響了,鄭東威接起了手機,沒想到是自己的大學死黨老羅的妻子來電,詢問老羅是否和自己在一起。鄭東威沒和老羅通過氣,不知道此時該怎麼回答,只得裝醉聽不清手機那邊說些什麼,鄭東威學著醉鬼的口吻對電話胡言亂語了一陣。掛了電話後第一時間給已經在賓館裡和美女嗨皮的老羅掛去了電話,兩人統一好了口徑。鄭東威打完電話,手機都在耳朵上沒放下來,只覺得手上一輕。轉過頭看去,原來小喬也出來了,正拿著自己的手機。鄭東威怒道:「把手機還給我!」小喬退開了兩步,竟然將鄭東威的手機從自己的襯衫領子裡放了進去。對著鄭東威調皮的笑道:「你自己來拿啊。」此時鄭東威如果要去拿回自己的手機,要麼去解開小喬的襯衫,要麼將自己的手從他的領口處伸進去。如果小喬是個純爺們,鄭東威早拔拳相向了。但對這個小喬,鄭東威卻下不了手,在鄭東威的理解中,小喬雖然是個屁精,但對他動手就好比自己打女人一般可恥。鄭東威怒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小喬卻很直接的笑道:「想泡你唄,還能幹嘛?」 「神經病,我不搞基的。」 「那你來這裡幹嘛?來這裡的都是搞基的。」小喬也裝著發火的樣子對鄭東威說到,看他那副神情似乎他比鄭東威更有理一般。 鄭東威不在糾纏,說道:「你到底給不給」說完雙手捏緊了拳頭,渾身上下的肌肉也拱了起來。 小喬卻似乎一點都不怕這個,反而衝向了鄭東威,說道:「你有本事就打我啊,打打打,你不打不是個男人!」鄭東威被他強詞奪理的樣子逼得反而退了幾步。只得憤怒的說道:「你到底怎麼才肯把手機還我?」小喬看著鄭東威老實的樣子也覺得好笑,掏出自己的手機俏皮的說道:「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鄭東威無奈只得報出了自己的號碼,小喬撥了一下,肚子上的手機響了。他才露出了滿意的神情。但依然不放過鄭東威說道:「手機可以還你,但你要請我吃頓飯,時間不能超過下周。」鄭東威只得無奈的說道:「行行行。」想先把這個小喬敷衍過去了再說。小喬卻不是吃素的,說道:「你發個誓才行。不然你溜了,把我的手機號拉黑了,我上哪裡去找你?」鄭東威此時有些無奈,想了一陣,決定隨便請他吃一頓就行了。只得舉起了手向小喬發誓。小喬這才將鄭東威的手機還給他了。 鄭東威拿過手機,卻發現手機上還有小喬的體溫,不由的在自己的褲子上蹭了幾下。小喬怒道:「幹嘛,怕我不乾淨有愛滋啊。」鄭東威覺得這個刁蠻的男人不可理喻,也不想被他再纏上,轉頭就走。 鄭東威剛走出幾步,一輛商務車就從鄭東威身旁飛馳而過,一個急剎就停了下來。坐在車上前座的一個女人,在鄭東威身後說道:「就是這個男婊子,快抓住他。」車門頓時打開,從車上跳下幾個男人,為首一個高個男人一腳踹在小喬的腿上,頓時把小喬踹的倒下了。車上的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也跳下了車,一把抓起倒在地上的小喬的頭髮,把他從地上拎了坐了起來,就是左右開工幾個大耳光,女人一邊打著小喬、一邊哭著罵道:「你個男狐狸精,好好的男人不做專門去勾引別人的老公。看我今天打不死你。」說完女人就是撩起一腿踢在坐在地上的小喬肚子上。鄭東威明白了,估計是這個小喬和這個女人的老公有一腿,女人今天是帶人找小喬的麻煩。此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鄭東威看見這其中還有幾個就是前面和小喬同在一個卡座的朋友,不但無人上前幫他,任由那個女人痛揍小喬,還笑著指指點點,猶如看大戲一般。那個高個男的看著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對女人說道:「別在這裡動手,換個地方教訓這屁精。」高個說完,女人停下了手,同來的兩個男的,一邊一個架起小喬就往車上走。鄭東威雖然對這個刁蠻的男同小喬很是反感,但也知道他被這夥人架上了車,恐怕凶多吉少。鄭東威撥開身前的人群,上前推開了其中架著小喬的一個男人,將小喬一扯拉到了自己的身後,說道:「你們教訓他也教訓的夠了,別得理不饒人。你們再這樣我可要報警了!」女人帶來的三個男人,看著鄭東威雖然只有中等身材、鼻樑上還架著付眼鏡,但短袖T恤內露出的肌肉卻也結實發達。帶頭的高個男人指著鄭東威鼻子罵道:「你是這個屁精什麼人,我們的事管你屁事?再多管閒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三人慢慢向鄭東威和小喬圍了了過來,旁邊眾同志卻是陣陣起哄。希望這四人現在就打上一架,以供這群同志們看熱鬧。鄭東威的心跳也開始緊張的加快了起來。 正在這時MS酒吧走出一夥人來,為首的一個雞冠頭胖子衝進了人群,對這四人吼道:「你們要打架給我滾遠點打,在這裡壞了我們場子的生意我要你們幾個好看!」原來這個雞冠頭胖子是MS酒吧看場子的,由於小喬和女人引起的糾紛造成了人們在MS酒吧前的圍觀,酒吧老闆嫌他們礙著自己場子的生意了,所以差胖子出來驅散眾人。高個看形勢不好,對著女人耳語幾句。女人雖然萬分不甘心就此放過小喬,但形勢她也全部看見了,再留下去她恐怕也要饒進去了。女人撥了個電話出去,對著電話那頭說道:「徐懷遠!那個男婊子已經被我教訓了,你他媽的再敢幹這不要臉的事情,我照樣找人教訓你!別以為我爸退了,我就拿你沒辦法!」女人說完就掛了電話,指著小喬的鼻子罵道:「你個男狐狸精給我走著瞧,我們的事情沒完!」女人說完和這三男人一同上了車後揚長而去。那伙看熱鬧的同志們見無熱鬧可看,一陣失望的唏噓後也散了去。小喬的幾個朋友也走了,卻無人上前慰問他一言半語。 眾人散去後,鄭東威正想向小喬說再見。卻沒想到小喬抱著肚子,又躺倒了在地上。顯然前面女人的踢他肚子的一腳踢得不輕。此時鄭東威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了。如果倒下的是個女人,鄭東威這個時候也不會礙於男女之嫌會將她扶起。但小喬卻是個男同,鄭東威有些下不去手了,他不願意碰一下這樣的人。鄭東威問道:「你要緊嗎,要我幫你打120或者110報警嗎?」疼倒在地上的小喬苦笑著搖了搖頭,慢慢的挪到了人行道邊上坐了起來。掏出自己的手機,撥打起了電話。手機那邊響了一陣撥號音後,那邊把電話按掉了。小喬不死心又撥了過去,那邊同樣的把電話按掉了。小喬第三次再撥過去,卻發現對方的手機已經關機。顯然對方此時不想接聽他的電話。小喬把自己的手機用力的擲到了馬路上,「哇」的一聲抱膝埋頭痛哭了起來。鄭東威見此搖了搖頭,多少有些同情這個男同小三了。鄭東威替小喬從馬路上揀回了手機,小喬的手機竟然是最新款的愛瘋5。手機屏雖然裂了,但鄭東威用手指滑動了一下,手機還能用。鄭東威將手機放回了小喬的身邊,見他依然是在抱膝埋頭痛哭,說道:「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小喬卻自顧自的哭著,鄭東威在路上打了輛車而去。 週一的下午鄭東威的領導讓他提前下班回家了,因為明天鄭東威就要陪著和他配合的銷售一起去泉州出差。鄭東威剛在家收拾完行李,正打算出門去健身會所,練上一把後再找地方覓食解決晚飯,手機卻響了。鄭東威看是個陌生的號碼,接了起來說道:「您好,您是哪位?」電話那頭生氣說道:「切,你怎麼沒儲存我的號碼!」鄭東威聽出了是小喬的聲音。他沒料到小喬還會給自己來電話。「哦,是小喬吧,有事情嗎?」小喬聽此卻怒氣更盛:「什麼!你還問我有事情嗎?你個渾蛋忘了上次發誓答應我什麼了嗎?」鄭東威聽此鄒起了眉頭,說道:「我這周就今天有空,明天我就出差了,你今天方便嗎?」 鄭東威以為上次自己救過他一次,這個誓言也就作罷了,日後兩人也不再會見面了。沒想到這個小喬卻自己找上來了。口氣之中依然是那麼的刁蠻任性,好像誰都欠他錢似的,一點都沒對自己上次的仗義出手表達感激之情。但鄭東威好歹上次答應了他,並且發了誓。既然這個小喬自己來討飯了,鄭東威只得答應他赴約。這頓吃完了,兩人再無干係就是了。上週六鄭東威參加了兩場這個圈子的活動,對此圈子裡的人沒半點好感。 小喬在電話那頭答道:「那就今天吧,你有車嗎?」 「沒車」 「呵呵,那我來接你吧。說個地方。」 鄭東威沒想到這個男同小三還有車,心中多少有些嫉妒。鄭東威沒說出自己的家所在,只說了離他家不遠處的一個十字路口。半個小時後,鄭東威到了那裡,小喬的車已經停在了路口。車是一輛代步的十多萬的朗逸。鄭東威本來想坐到車的後座,小喬卻在鄭東威走近車時推開了前座的車門,鄭東威只得坐了上去。小喬今天沒上次那般打扮的那麼非主流和妖艷,反而穿得中規中矩的,西褲、皮鞋、白襯衫。一副上海最典型的寫字樓白領打扮,車後座還放了一個公文包。看樣子他也是下班後才來的。只不過他身上撒了些香水,顯得和國內的正常男士有些不同。小喬雖然此時一身正經的打扮,但嬌柔的相貌,十足的花樣美男一枚,尤其是比女人還白嫩的肌膚幾如凝脂。纖細的身材也像個女人。鄭東威估計這個小喬在他們的圈子是頂級的小受了。只是此時他臉上那兩道若頭若無的血痕有些破相,這顯然是前兩天那個小喬情人的老婆給他留下的紀念。 小喬見鄭東威多看了他幾眼,也從車的後視鏡中打量了下自己,說道:「你喜歡我現在這樣子?」鄭東威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小喬的提問,只是說道:「你肚子沒事了吧?」小喬聽此歎了口氣說道:「還有些疼,那天回去我疼了一晚沒睡好。」 「還是去醫院檢查下吧。免得真有什麼內傷。」 「內傷算什麼,心都碎透了。」小喬黯然的說道。鄭東威也沒想到這個看似非主流的小喬對那個姓徐的有婦之夫如此一往情深。鄭東威覺得他們這樣的非主流愛情有必要這麼認真嗎?玩玩不就行了。 小喬說道:「你上次為什麼救我?」 「也沒什麼,如果當時我不這麼做的話,其他人也會這麼做的。」 小喬聽此卻笑了起來,說道:「你怎麼說話像個黨*員?這個世道就是老太太摔馬路上,都沒幾個人敢扶的。那天我好幾個圈子裡的朋友也在現場,有兩個1都追了我好久了,沒想到一個都不敢出頭的,我還是被你這個機器貓救了。不過我們這個圈子就這樣,平時看著和你好的不行,其實大部分都巴不得你倒霉,他們能看看你熱鬧。說不准上週六那個女的來,就是圈子裡的誰給她通風報信的,不然那女的怎麼會知道我在那個時間在那裡。這個圈子沒半點真的。」 鄭東威聽此話到嘴邊硬生生的縮回去了。小喬見鄭東威欲言又止的樣子,白了他一眼,有些生氣的說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鄭東威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看你對你男友就挺認真的。」沒想到鄭東威剛說完,小喬就轉頭對他大吼道:「管你屁事!」鄭東威沒想到這句話能讓這個小喬如此暴怒。說道:「那不好意思了,就當我沒說吧。」小喬聽此沉默良久後說道:「你是不是認為我這樣勾引別人老公的男小三很賤?」鄭東威用沉默回答了小喬的提問。小喬笑了笑,說道:「誰讓我們這樣的又不能和你們男人結婚生子,現在的好男人又大部分結婚了,我這樣的要找極品男只得勾引了別人的老公唄,其實說穿了前天那頓揍是我活該挨的。」鄭東威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慢慢的覺得,這個圈子遠比他想像的複雜。 小喬的車很快的到了一家在高檔商場內的名叫「麗江南」的高檔餐館。這家餐廳在全國十幾個一二線城市都有連鎖店。目前由一個娶了台灣女星的國內富二代掌舵。鄭東威對這家餐廳早已久聞其名,但卻沒來過,原因也很簡單,以他的收入對這家餐廳的消費有些承受不起。他卻沒想到這個萍水相逢的小喬把他拉到了這裡。鄭東威不由的暗罵了幾句小喬,遇見這傢伙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兩人剛在餐廳內坐下,小喬把餐單交給了鄭東威。鄭東威心想兩人這是最後次見面了,也顧不得面子點了兩個最便宜的冷菜,把菜單交給了小喬。小喬卻毫不客氣,一口氣點了三個大菜和一人份的兩例湯。點的只是鄭東威心裡滴血。接下來的日子,看來只有自己勒緊褲腰帶過上半個月了。小喬點完了餐,卻突然起身一屁股坐到了鄭東威的身旁,鄭東威還沒反應過來小喬是怎麼回事情。小喬就摟住自己的脖子,把他的腦袋貼近了鄭東威的腦袋、一手揚起手機卡了一張兩人的親密照片。此時他又換了部嶄新的IP5手機。鄭東威等反應過來,再掙脫開來為時已晚,鄭東威對一旁的小喬怒道:「你幹嘛?」 此時小喬的非主流風範爆發了,怒視著鄭東威說道:「別給我裝什麼正經,你這樣的我見多了,到最後還不是恬著臉追在我屁股後面。本少爺剛才那一下是賞你的,少給我佔了便宜還賣乖!」鄭東威雖然認識小喬不久,但多少知道些這個活祖宗的脾氣,此時和他爭執只怕這個活祖宗敢在這裡當著其他人的面和自己吵。鄭東威可沒膽量現這麼大個眼。只得自己站起坐到了小喬原來坐的位置,嘴裡嘟囔了一句「神經病」。沒想到小喬見了鄭東威如此舉動卻笑了。他笑看著鄭東威,把頭湊了過來裝著神秘的樣子對鄭東威說道:「喂,機器貓帥哥,你這麼純情不會還是處男吧?」鄭東威恢復了常態罵道:「你爸才他媽的處男呢。」沒想到鄭東威罵完了,小喬捂著嘴亂笑。一副花枝亂顫的樣子、笑聲也很是嬌媚。鄭東威見了男裝的小喬此時的模樣又心道:「這個小受做男人也是可惜了。」 小喬笑完了,又裝起了生氣的樣子看著鄭東威說道:「你明明是個同志!你不喜歡我這樣的,大概也是個小受吧,你喜歡和你一樣的強壯男人?」此時菜剛上來,鄭東威正要動筷子,卻被小喬的話噁心的下不去筷子了。鄭東威也看著小喬說道:「馬勒戈壁的,上次真他媽的不該救你,你被他們帶上車了。說不准那三個男的都操上你屁**眼一回。我壞了你4P的好事,真是對不起。你他媽的就欠別人*操*你。」沒想到鄭東威真罵上小喬了,小喬卻高興的又笑了。 菜都上齊了,小喬卻只是每個菜動上兩筷子就停下了。鄭東威卻老實不客氣的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一副想把本吃回來的樣子。小喬蜻蜓點水的吃完了,還是圍繞著鄭東威是否是同志的話題問道:「你不是同志,那你上MS酒吧幹嘛?」鄭東威埋頭吃著、看也不看小喬一眼的說道:「無聊,沒見過你們基佬是怎麼回事情,想去看個熱鬧。沒想到還真看著了,正房夫人痛打男小三的一幕。不去平時還真看不著這麼大個熱鬧。」 「哼,還在裝,你不是基佬那上我們的卡座幹嘛?」 「就看你在不在,老實和你說了吧,我就是那個女的內線。是我給她通風報信的。」 小喬聽此又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笑了一半卻忽然想起了什麼。正視著鄭東威說道:「不對,你是被陌陌這個狐狸精拉著手上來的。哦,我明白了你這傢伙喜歡妖!你還敢說你不是基佬!」此時小喬的神情猶如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驕傲的看著鄭東威。鄭東威只是罵了句:「你個神經病。」但臉色多少心虛的發紅了。 小喬正想乘勝追擊,手機卻響了。小喬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壞壞的笑了起來。 電話那頭說道:「你現在在幹什麼?」 「呵呵,看了我的微信才來的電話吧。你不是都看見了?我在和帥哥吃飯呢。」 「好了小喬,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你這是故意氣我呢。但我也是沒辦法的,你讓我怎麼辦?我一年前和你開始時就和你說清楚了,我是不可能離婚的。」 「哼,我有說過讓你離婚的半句話嗎?我被你老婆帶人揍了到現在都快48小時了,你在哪裡?發你微信不回、打你電話關機,你什麼意思?老實告訴你吧,盯在我屁股後面的男人有的是,比你有錢的也多了去了。人家還不像你是吃老婆軟飯的。本少爺才沒空氣你。待會我就和帥哥去開房。」小喬說完就掛了電話,也不等他男友再說下去。但掛了電話之後,小喬眼睛裡的淚水卻流了下來,並且越流越多。鄭東威看著這個無比討厭的小喬,此時梨花帶雨的憂傷樣子,竟然也是心中一疼。不由的為他遞上了一張紙巾。小喬小聲說了聲謝謝,但剛擦了一半卻哭得更厲害了。鄭東威看此暗暗搖了搖頭,上吧檯買了單。兩人竟然吃了二千一百多元。鄭東威這輩子人均上千的飯吃得的是屈指可數,這次還是自己埋單,心中不免又罵起了這個小喬連帶他的兔兒老公。這是他現在小半月的工資了。沒想到鄭東威剛坐回餐檯,小喬卻更怒了:「誰讓你埋單的!」鄭東威不由得愣住了,他不明白這個小喬是什麼意思。小喬不屑的打量起了鄭東威,並強詞奪理的怒道:「我帶你來這裡的,你買什麼單?我讓你請客,又不是讓你買單!你一個月才掙幾個錢?」鄭東威此時才明白了,小喬今天並不是來趁機宰自己。而是用這頓飯對自己上次救他表示感謝。但小喬最後的一句話讓鄭東威的自尊心有些受不了,鄭東威冷冷的說道:「我錢是沒你多,但我每一分錢都是自己掙得。掙得乾淨、花的安心。」小喬自然聽懂了鄭東威的言下之意,鄭東威在暗諷自己靠男人吃飯。小喬正想對鄭東威破口大罵。鄭東威直視著小喬冷冷的說道:「你個賣P眼的兔子嘴裡再敢和老子不乾不淨的,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揍你個狗吃屎?」鄭東威說完便起身離去,沒想到鄭東威剛出餐廳,小喬卻快步跟了出來了,鄭東威不想理他,小喬卻一把抱住了鄭東威,一口吻在鄭東威的臉上。並且在當庭廣眾之下死死的抱住了鄭東威。鄭東威怎麼掙扎也掙不脫,小喬還一臉賤樣的對鄭東威笑道:「來啊,你揍我啊,我現在就讓你揍,保證不還手不報警,本少爺最喜歡SM了,你今天就做我主人吧。」小喬見這個四肢發達的鄭東威,掙扎的急的臉都紅了,卻不敢真揍自己。也是一陣好笑,說道:「你叫我聲喬少爺,服個軟。」鄭東威被小喬逼得在人來人往之地上演基情,早對他心裡服軟了。馬上討饒道:「喬少爺、喬少爺,是我不對、是我不對。」小喬得理不饒人的說道:「不行,這次是你請的,下次你還要讓我請你一頓。」鄭東威雖然萬分不願再見這個小喬了,但此時卻被他逼得沒法。馬上說道:「行行行,等我出差回來就讓你請。」現在鄭東威只求這個小喬在這個公共場合鬆開自己。他萬分擔心此時遇見熟人。小喬見這個鄭東威老實的可愛,又調戲了他一下,在他的另外邊臉上又親了一口才作罷,親完了鬆開鄭東威後說道:「一言為定,誰騙人誰是小狗,不過本少爺不會讓你吃虧得,下次再請你,發你兩個比上次那個陌陌還漂亮的小妖給你。」小喬說完蹦蹦跳跳的唱著歌揚長而去。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3月6日23時17分58秒編輯過] [發表時間:2014/3/6 22:42:16]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0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68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以下是引用 艾蓮 在 2014/3/6 22:33:00 的發言片段: CD/TS圈子跟SM總有些扯不清的關係,看潮是要帶領大家展開這個方面的新探索嗎? 藉著新一章回復的機會,補充一下我對變性手術的看法:不是一定要預設前提來一律反對,但是強調因人而異。變性手術應該允許存在,尤其是規範的、完善的手術。畢竟變性手術存在了很多年,風險是可以預見的,比起一些激烈反對「異愛」的主流人士認可的種種所謂「行為矯正」手段而言,還是人道、科學的。 我眼裡的同性婚姻的意思其實第三性除了手術之外的另一個出路,男男、女女結合的同性婚姻之外,可以是男+第三性或 這個還真探索不了,因為俺沒那麼重的口味。這個章節鄭東威誤打誤撞進入這個聚會的情節原型就是我本人。當初初涉這個圈子,我連調教和SM是什麼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情。進入了會所之後就看見一個在大夏天穿著皮衣、皮裙、高筒皮靴的人被捆了個結實扔在沙發旁邊。當時我還真當她是個假人,用腳捅了捅她。如果不是那個粽子嘴裡勒了根棍,那傢伙恐怕要對我破口大罵了。後來其她人和我說,這個粽子竟然被捆了兩個多小時還在堅持。我至今還很佩服她的毅力,這種精神放在大*革*命時代絕對是被抓捕後,面對萬般酷刑絕不投降的主兒。當然還有種另外的可能性,就是這樣的人一領到機密任務,就想著法的被反動派抓住,然後上刑房去享受了。後來還讓我像鄭東威一樣的去擺拍做個施刑者,在別人的慫恿下和當事人的同意下,我還真用盡了力氣給了那個被調教者一記大鞭子。結果一切的唯美的代價以本人付了那個被抽的掛綵的偽娘八百塊錢算作醫療費了事。當時這可是我一周的工資,真他媽的是誰調教誰啊。 至於是否該變性,我覺得每個人有自己的選擇。蘇菲婭、瀟瀟、鬼鬼也未必說得全對,就如胡鐵清所言,他在做這手術只出遇見的那些患者,那麼為她們手術是唯一解決她們目前困局的唯一辦法。我在上一章節要表達只是,第一,從嚴格意義上來說,現在的變性手術頂多算是閹*割手術外加整形手術罷了。這種手術不能給患者帶來女性額生理結構的。以前因為機緣巧合認識這方面手術的醫務人員,那個醫院從事這方面手術的副主任被他醫院的同仁起個綽號叫「刀子匠」他因為姓劉,也叫「小刀劉」。這兩個綽號是什麼意思,百度一下即可。同事們和他開玩笑,「劉大夫,你今年又淨身了幾個公公?」即使專門的醫務人員都不信這種手術能徹底的改變患者的性別。你能相信這種手術讓你完美嗎? 第二,這種手術之後,患者面對的世俗社會的壓力依然存在,並且比之前更大。這是患者手術之前要考慮到的。所以我建議即使需要手術,那麼我奉勸這樣的患者,要麼有強大的資產背景,要麼如茉莉、叮叮一般,有著人無我有、人精我絕的一技之長。千萬別去相信什麼男人,或者為了愛情才勉強去挨上一刀。而根據我在這個圈子接觸的經驗,有不少想手術的確術後的生活認識不足。還有一些吃飽了撐得,認為自己完美之後就能靠著自己的相貌就能過貴婦的生活了。或者以河莉秀為目標奔著演藝圈去了。這不等於找死? 我記得大概是金星說得吧。「自從她從手術台上走下來,她的挑戰才真正的開始。」我覺得這就是需要做這手術的患者最需要做的認識到的。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3月7日0時26分15秒編輯過] [發表時間:2014/3/7 0:23:54]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69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第二十一章 週五的上午還沒到午飯時間,小喬便出了自己的公司直奔超市和菜場。現在還是上班時間,剛才他的領導也未同意他的請假早歸請求。但小喬還是毅然決然的提前離開了自己的公司,走時甩給主管一句話「你不同意我請假,我辭職!」小喬雖然日常的生活狀態很是非主流。但是自己的飯碗輕重還是知道其中的厲害的,尤其是他這樣外來的新上海人。小喬敢冒著如此之大不韙,因為今天是他的生日。並且徐懷遠答應自己晚上來他家待上一個小時和自己一起過生日。由於兩人的事情前陣子不知怎麼的被徐懷遠的妻子知道了,兩人現在正處於敏感期,都格外的低調,已經十多天沒見面了。所以這一個小時的相見就顯得格外的珍貴,又是自己生日這麼個重要的日子。小喬決定好好的佈置一下兩人的生日宴會。 而在這個浪漫的日子天公卻不怎麼作美,倒是沒下雨,但今年上海的天氣不知怎麼了,剛至五月中下旬就熱得異乎尋常。室外的溫度都大大的高於人的體表的溫度了。小喬開著車,先是在超市買了一推車的東西,除了飲料、熟食等吃的外,還有燭台、蠟燭、新桌布等。接著是上菜場買了新鮮的雞鴨魚肉和各種蔬菜、水果。接著是去甜品店提了自己預訂的蛋糕,又買了一大束鮮花,用來裝飾房間。當小喬回到家後,足足上下樓三次才將這些東西提回了家。回去後便是一陣在屋內的打掃、佈置和洗燒飯菜。等一番忙完進了衛生間把自己今天留的一身臭汗洗淨出來,已是下午三點多了,這時小喬才想起自己午飯都沒吃。但現在他早餓過勁了,小喬看了一下煥然一新的家,心中很是驕傲。但也無比的無奈,這樣精心的佈置和準備,換來的卻頂多是徐懷遠給自己一個小時的浪漫。等浪漫過後,徐懷遠就要回到了他的老婆、女兒身邊去了。他是屬於那個上周找人痛揍自己的那個女人的。而自己是個見不得光的小三,還是個男同。 小喬洗完澡到了臥室裡又精心的打扮起了自己。換了幾套女妝他都不滿意,最後決定還是換上套淡藍色的連衣裙。小喬臉上的妝抹也是淡妝,但為了給自己增加點顏色和性感,他抹上了猩紅的口紅。在化妝鏡中欣賞了一會兒自己,小喬最後又想起了什麼,從抽屜裡拿出自己唯一的首飾,一對卡迪亞的耳環戴上了。這對耳環是去年自己生日時徐懷遠送自己的禮物。也就是自從徐懷遠送了這對耳環後,小喬開始起了女妝。小喬雖然是個小受,相貌也很是陰柔,行為舉止也頗為娘娘腔。但他之前很鄙視那些為了迎合直男的小受穿女人衣服、裝女人的樣子。徐懷遠不是小喬第一個BF,之前也有不止一個的BF要求小喬這個花樣美男來扮女人,但這一切都被小喬拒絕了。你們他媽的真噁心,本少爺是喜歡男人、也是個屁精,但本少爺是個男人!憑啥弄得男不男、女不女的。你們既然喜歡穿女妝的直接去找女人不就行了。真他媽的變態! 徐懷遠也許能稱得上是帥哥,至少身份證上的二十多時的證件照還是很帥的。但現在的徐懷遠已經年過三十五,標準的中年大叔了,肚子也出來了、胸部也下垂了,雙下巴也隱隱的出來了。他的話也不多,不想其他追求小喬的直男那樣,要麼是嘴上抹油了般的花言巧語、要麼是各種開門見山的明騷加暗騷。徐懷遠有些沉默寡言。很是老奸巨猾的腹黑大叔類型。他的話少,但言語很是精準,往往一兩句不輕不重的話就能把平時犀利、刁蠻的小喬打得現了原形。尤其是那雙戴著眼鏡的眼睛,似乎能把小喬的一切都看透、看穿。小喬在徐懷遠面前有無所遁形的感覺。小喬也不知怎麼了,之前都是直男圍著他的屁股後面轉,小喬在他們面前可以頤指氣使,可以提任何無理的要求,可以做很過分的事情。而徐懷遠的出現卻使得這一切都改變了。徐懷遠可以說是小喬的剋星,自己的人和心都完全的屬於他了。 小喬梳妝完畢,給徐懷遠打去了電話。徐懷遠說自己正和一個下屬談些事情,五點半就下班往小喬家裡趕。小喬的心才安下了,徐懷遠由於經營著一家屬於自己的公司,平日裡各種應酬頻繁。和自己約好了時間,因為臨時有事而爽約的事情舉不勝數。兩人交往一年多,為了這事情吵架已經不下十次了。小喬躺在床上在想待會徐懷遠會送自己什麼禮物。徐懷遠很怪,小喬對他明言自己喜歡什麼或者暗示他該送自己什麼禮物,徐懷遠總是置若妄聞,沒有一次滿足自己的。但又每每在小喬意想不到時送出他的大禮,比如小喬現在耳朵上掛的那對四萬多人民幣的耳環,比如小喬名下的車和上海車牌。又比如這套為自己租的,而月租金比自己每月收入還高的房子。徐懷遠從不會跟在自己屁股後面轉,而是按著他的節奏來進行著兩人的一切。小喬遇到了徐懷遠才明白,平日裡惟我獨尊的自己其實真正喜歡的是牽著自己鼻子走的人。 小喬又在梳妝鏡前仔細的檢查了一番自己。發現自己無甚破綻了,這才放心。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也不由得有些心動了,確實自己這長相很適合女妝。小喬有自信,自己就是這樣走到大街上不但沒人能認得出自己是男的,自己這番相貌也勝過大多數同齡女人。小喬也不由得想,也許自己真是個女人也許就沒這麼多的煩惱和痛苦了。又何必給徐懷遠這個腹黑大叔做見不得光的小三呢,找個屬於自己的男人平平淡淡的廝守在一起,也許這才是自己最需要的。但自己是男人的身份就決定了這一切都是妄想。除此而外,自己要麼像其他男同一般,混亂的過著自己的感情生活,又或者如徐懷遠一般,隱藏起自己男同的身份找個有背景的女人騙婚來獲得事業上的成功,然後再在婚外養上自己這麼個小三。男同的感情生活就是這樣,能信手拈來很多東西,但卻沒多少是完全屬於自己的。 小喬又躺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抬頭看了看臥室上的掛鐘。才五點不到,小喬在百無聊賴之際看起了自己的微信。第一張照片就是一大塊大汗淋漓的強壯胸肌,標題寫著「王者提前歸來」。是五分鐘前鄭東威這個傻不愣登的小子發的照片。小喬看著不由得壞笑了起來。評論道:「真噁心,你這是兼職廣告嗎?要不要我給你發兩個喜歡四肢發達的男同過來讓你做點生意?你喜歡1還是喜歡0?」鄭東威的微信是小喬上次和他吃飯,趁他上廁所時他手機放在桌子上,小喬偷加得他的微信。這幾天小喬沒少在微信上噁心鄭東威,鄭東威雖然每每總是對自己惡語反擊,但也沒拉黑自己。果然小喬的評論剛發出去三四分鐘,鄭東威就回了一句「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祝你這個爛P眼早日得艾滋。」 上周小喬在MS酒吧勾引鄭東威,只不過是和圈裡的朋友打賭能不能勾上鄭東威這個在同志酒吧號稱不是同志的男人。小喬絕對有這個自信,由於他外貌的緣故從自己的中學時代開始就一直有男同學追自己,到高中、到大專一直到自己來上海之後幾份工作中遇見的男同事都是如此,今天他的領導不通情達理的放自己假,就是因為勾引自己未果的挾私報復罷了。這世道笑同志的大有人在,但男同的真正數量恐怕和那些笑男同的人一樣多,都他媽的裝大尾巴狼!想偷男同的腥,轉過臉來就大義凌然的罵男同以示自己的正常。這種人小喬見多了,之前還有個公司的領導,追求自己未果後,竟然以小喬是個男同,會敗壞自己公司風氣為由開除了小喬。機器貓鄭東威你裝什麼大瓣蒜,你不好這口來MS酒吧這種地方幹嘛。但讓小喬沒想到的是,自己親自出馬卻如自己的朋友一般吃了鄭東威一個不小的軟釘子,小喬在圈裡朋友面前讓鄭東威傷了面子,這才追出去搶他手機的。讓小喬沒想到的是,最後還是鄭東威把自己從葉薇手上救了出來。如果不是鄭東威的出手,自己現在恐怕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並且由於徐懷遠的關係,自己還報不了警。如自己這樣的同志小三,就是挨了揍也沒人會同情自己的,人們會認為這是活該!沒想到這個鄭東威還是有如此的俠義心腸。小喬雖然很是感激這個鄭東威,卻又喜歡拿這個莽撞粗魯的男人開涮。他不像其他男人那麼庸俗、下流,卻又傻得可愛。 鄭東威在泉州的出差很是順利,週四和他配合的銷售就從客戶那裡簽下了單子。兩人週五就提前飛回了上海。而鄭東威上次配合銷售完成的大單的提成也隨著上月的工資到了自己的工資卡。鄭東威第一次享受起了五位數的收入,心中很是興奮。到了上海之後一點都不感出差的勞累,下午早早的就到了健身房,消耗起了自己因為興奮而導致的過剩的精力。沒想到在出健身房時,又遇見了許久未見的叮叮。鄭東威正想快步走上前去和叮叮搭訕幾句。沒想到叮叮卻出了健身房就上了他男友的卡宴豪車。鄭東威見此不但醋意大盛,還有望塵莫及的哀歎。自己掙得這點錢在人家高富帥男友面前又算什麼?本來鄭東威打算出了健身房就找幾個死黨嗨皮一下,慶祝一下自己終於也能收入過萬了。但鄭東威再見王勁東的豪車載著自己也說不清到底喜歡不喜歡的叮叮揚長而去時再也沒這心情了。鄭東威出了健身會所很屌絲的找了家蘭州拉麵店,要了半斤的大碗拉麵悶頭吃了起來。差不多吃完時手機響了,鄭東威拿起手機卻鄒起了眉頭,原來是讓自己很是頭大的小喬來電。鄭東威猶豫了一陣是否該按掉他的電話,但最終還是接了起來。鄭東威其實幾次想拉黑小喬的微信和電話,但每到最後還是下不了這個決心。兩次和小喬的見面,他的無理取鬧都讓自己大窘。這個男同明明是個男人,卻比女人還會撒嬌、耍懶。但也正是因此,每每讓鄭東威頭大過後也覺得這個小喬很有意思。小喬和叮叮這兩個介於男女之間的人物,既讓鄭東威感到好奇,又讓他琢磨不透。小喬並不像叮叮,使得鄭東威產生感情上的好感,但小喬又能讓鄭東威瞭解、深入這個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情。 鄭東威沒好氣的接起電話,說道:「你幹嘛?」 沒想到往日裡飛揚跋扈的小喬今天口氣卻出人意料的好。小喬說道:「沒什麼,我現在想找個人陪陪我。你能來嗎?」 鄭東威只是直截了當的說了兩個字:「沒空」 小喬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後說道:「今天是我生日,我一個人在家,就想找個人說說話。」 鄭東威聽此一愣,他沒想到今天會是小喬生日。而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交遊廣闊的小喬,竟然一個人在家過生日。鄭東威猶豫了一陣,還是答應了小喬在生日之際對自己的請求。 鄭東威直到七點多才到了小喬的家中。小喬開門時鄭東威驚訝的往後跳了一步。小喬見此卻只是笑了笑,笑過之後又是一副愁雲慘淡。鄭東威不知道小喬今天約自己作什麼妖,竟然穿著一身女人衣服在家中見自己,而神態也無往日壞壞的任性神情。眼眶有些浮腫,顯然是剛哭過。小喬走到了房內,卻見鄭東威還未進門。說道:「進來吧,就我一個人,不會把你怎麼樣的。」鄭東威這才小心翼翼的進了門。小喬看著渾身上下緊張的鄭東威笑道:「我這樣子是不是很怪?」鄭東威微微的點了點頭。小喬苦笑道:「本來我今天是約我BF來這裡的,他喜歡我穿成這樣。沒想到他前面來電話說,他丈人突然叫他和妻子去家裡吃晚飯,所以來不了我這裡了。我準備的這一桌子菜不想浪費了,又不想讓其他下流的男人來我家裡。正好想到你了。」鄭東威聽此才明白了,小喬是拿自己做他BF的生日替補了,又不知道是該不該感謝小喬沒將自己歸入下流男人之列。鄭東威撇了撇嘴,為小喬遞上了一份他送的生日禮物。一份三百多元的香奈兒男士香水。他其實和小喬並不熟,這個男同又不知道和其他男人喜好一樣不一樣。鄭東威上次聞見他撒香水,所以今天就送了這個禮物。小喬沒想到鄭東威會帶著禮物前來,不由的說道:「我請你來的,你送我東西幹嘛。」鄭東威卻大大咧咧的說道:「難道你還讓我空手來你的生日宴會?」小喬心中感慨頗多,沒想到在自己今天的生日,第一份收的的禮物竟然是這個受自己幾次三番作弄的鄭東威。 兩人坐下吃了起來,小喬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說道:「第一次見面你就救了我,第二次其實我想請你一頓,算是我對你的感謝,沒想到那次還是你買的單,今天是我約你來的,又讓你破費了。」鄭東威一邊吃著一邊笑道:「你男朋友沒來陪你過次生日,你就變得這麼斯文了?我看你也小不了我幾歲,都這麼大個人了,又不是學生,又何必要鬧得和瓊瑤劇一樣嘛?不就是他沒來陪你過生日嘛。不過還真別說,你個假丫頭做的菜還真不錯。沒想到你這個非主流還能做這一手好菜。」鄭東威來此之前已經吃了一大碗的拉麵,此時卻依然筷子不停。但剛才鄭東威的話似乎戳到了小喬的心思,小喬黯然的說道:「我其實快半個月沒見他了,本來他答應今天抽空來這裡坐上一個小時,陪我過生日的。我為他來這裡準備了整整一天了,為此還和公司的領導吵翻了。沒想到他又中途變卦了,說改明天再來。」小喬說著又流起了淚。鄭東威沒想到這個假丫頭哭起來的時候竟然是如此的動人和惹人憐愛的樣子,又哪裡看的出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再加之那個溫柔可愛的叮叮,鄭東威感歎這真是個陰陽顛倒的年代。 鄭東威停下了筷子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你們這種關係就是他沒結婚也長久不了的?你家裡人知道你現在這事情嗎?你是哪裡人,你父母不催你結婚?」 小喬聽此卻不屑的笑了笑說道:「我爸在我小學的時候就病死了。我媽很快就改嫁了,在第二年就生了我的同母異父的弟弟,後來又生了一個妹妹。她早管不著我了,我讀書的錢還是我奶奶向我大伯、三叔求來的。她老人家四年前也死了,我早沒人管了。」 鄭東威聽此也是一陣傷心,黯然說道:「你和我差不多,我爸在我剛考入大學那年出工傷死了,我媽第二年就傷心的得了胃癌晚期,沒幾個月就死了。我現在也沒什麼人管我了。」小喬聽此有些驚訝的看著鄭東威,沒想到他竟然是和自己同病相憐的人。小喬在自己的高腳杯中倒滿了紅酒後,向鄭東威一舉杯說道:「為了我們兩個沒人管的人乾上一杯。」鄭東威也倒滿了自己的酒杯和小喬碰杯後一飲而盡了。兩人由於身世相仿的緣故,距離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鄭東威說道:「你老這樣下去總不是個事情,你真不喜歡女孩?你男裝的樣子雖然很娘炮,但現在就流行你這樣的花樣美男。喜歡你的女孩應該也不少。」 一杯酒下肚,又遇上鄭東威這個同病相憐的人,小喬的心情好了不少。他將自己的一條腿放到了椅子上,完全不懼自己裙下走光。很爺們的為自己點上了煙抽了起來,笑道:「我媽在我爸病的還沒死的時候就開始和我繼父勾搭上了,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不喜歡女人。其實真找女人結婚了又怎麼樣?結了婚背著老公在外面亂搞的女人我見多了,有幾個還勾引過我。這世道我算看透了,男人女人一個德性。我現在這樣能花男人的錢,我找女人,女人還要花我的錢。混一天算一天吧。」 鄭東威一想確實如此,自己學校畢業後先後都和兩個已婚婦女有過那事情了,其中一個還是自己的高中同學。和自己相戀八年之久的林雯雯不就是看見金主就毅然和自己分手然後閃婚的嗎。但鄭東威聽到小喬如此說到,又是對這個世道一陣失望。兩人又是一碰杯一飲而盡了。此時兩人有了酒逢知己的感覺,兩瓶紅酒也很快的在兩人把酒言歡下見底了。當小喬端著蛋糕上了桌子,打開蛋糕盒插生日蠟燭時,鄭東威竟然是一愕。蛋糕上面寫著「祝喬源二十八週歲生日快樂。」他才知道小喬不是他在圈子裡的花名,而是真姓喬。鄭東威抬頭看著這個白嫩的小喬說道:「沒想到你還比我大半歲。真是小白臉佔便宜。你這樣的別人就說你是90後,我也信。」小喬怒視了鄭東威一眼說道:「本少爺的年齡是秘密,你小子給我管住自己的嘴了。讓別人知道了我要你好看!」鄭東威大大咧咧的說道:「你他媽的還真像個娘們一樣,還保密年齡。」小喬裝腔作勢的發嗲的道:「我本來就是真女人。」鄭東威笑罵道:「我他媽的雞皮疙瘩都掉下來了。」小喬卻有點真生氣了說道:「怎麼?我做女人不夠漂亮嗎?你上過的女人中有幾個比我現在還漂亮的?」鄭東威看了幾眼現在的小喬,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事實。此時女妝的她,除了神態、舉止上有些爺們外,確實漂亮的很,叮叮都遜色他半籌。 兩人點完蠟燭,小喬正在許願,他的手機卻響了。小喬顧不得許願,急忙抓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果然是徐懷遠的來電。 「小喬祝你生日快樂。」 「你不在,我能快樂嗎?」 「不要這樣,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最近是敏感期,等過了這段我們有的是機會。」 「哼,就是你老婆不知道我們的事情,你一個月又能來找我幾次?」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剛才在你賬戶上打三萬塊錢。我還為了你買了生日禮物,是台尼康D3X。你以前不是一直說我老送你女人的東西嗎?這次送你男孩的玩具總高興了吧。鏡頭你自己配,到時候發票給我就行了,我全報。週一我派人給你送過來。」 小喬聽此卻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急道:「你明天不來了陪我了?」 徐懷遠歎了口氣說道:「今天去我岳父家吃飯,他爸明天讓我陪他去和一個老領導吃飯。本來也可以不去的,但你也知道最近葉薇管我管得挺緊的。我也是沒辦法。」 小喬緊接著問道:「那你什麼時候來找我?」 「下週二,我又要出差去趟瀋陽。等我回來吧。小喬你要聽話,你不是孩子了,等這陣子風頭過了,我一定抽段時間好好陪陪你,到時候帶你出去走走旅旅遊。」 「呵呵,你這話說了多少遍了?兌現過一次嗎?每次遇到問題,你都這麼哄我。哄完了就當屁一樣的放了不作數了。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你花錢養得小三?」小喬衝著電話那頭叫了起來。 電話那頭的徐懷遠的聲音也冷峻了起來。說道:「我沒把你當小三,這個問題我不想再解釋了。當初我們開始時我就提醒過你。當時你也是答應的。」 「徐懷遠你他媽的是個什麼東西!別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誰稀罕你的尼康D3X。你自己留著玩吧,我告訴你,要養我的有錢男人多了去了,你不是不知道這些。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找別的男人上床!」小喬的聲音變得歇斯底里起來。他邊哭著邊衝著徐懷遠吼道。 「我希望你還是冷靜些,如果你想我們的關係還能長久的保持下去的話,最好以後別這麼衝動。好了,我現在就在家裡。我老婆在樓下馬上洗澡洗好出來了。祝你今天生日快樂,再見。」徐懷遠說完不等小喬說再見就掛了電話。 小喬見徐懷遠竟然掛了自己的電話,又是拽起手機用力的扔了出去。而他扔手機的方向恰恰是鄭東威站的地方,鄭東威眼明手快一把抄住了小喬的剛買的IP5。 此時小喬已經如第一次被葉薇揍了後的樣子,抱膝埋頭坐在地板上哭了起來。鄭東威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現在傷心無比的小喬。他也做過小三,但那兩次只不過是因為尋求給其他男人帶綠帽的刺激和成就感而已。當時他的感情支柱依然是自己的林雯雯。所以很難體會現在小喬的心情。小喬卻一邊大哭著一邊叫道:「他憑什麼這麼對我?就因為我是男的、是小三?想要我的時候就來了,不想的時候就給我幾個錢把我打發了。他當我是什麼?」 鄭東威只是默默的為小喬遞上紙巾,小喬哭了一陣突然抬頭看著鄭東威。鄭東威被小喬如滴血般的眼神看得一激淋。小喬對鄭東威陰森森的說道:「我漂亮嗎?」鄭東威點了點頭。小喬緊接著問道:「你喜歡我嗎?」鄭東威急忙說道:「你別誤會,我說了我不搞基的。」小喬冷笑道:「你們男人就會騙人,你不喜歡我,我一叫你,你怎麼就來了?」鄭東威急忙想解釋,卻不知道這該從何說起。話語之中竟然有些結巴了。小喬站起身來用著挑釁的眼神俯視著鄭東威一陣,鄭東威被小喬看得渾身發毛正想離去。他剛站起身,小喬就一把摟住了鄭東威的脖子吻了上來。小喬猩紅的雙唇緊緊的壓住了鄭東威的嘴唇。鄭東威急忙想推開他,小喬卻用自己的雙手緊緊的抱住了鄭東威的脖子。鄭東威掰了好一陣才掰開小喬的雙手。 此時鄭東威竟然感覺自己有些頭昏眼花了,他用手干擦了把自己的臉指著小喬的鼻子罵道:「你個屁精發什麼神經!」 小喬一副嘲笑的神情看著鄭東威說道:「我發神經?你少自己騙自己了,你看看你下面?」鄭東威順著小喬的眼光低頭看去,才發現自己的帳篷已經聳起了,鄭東威再看小喬,她卻如看獵物一般的看著自己。並且一邊看著自己、一邊在客廳就褪下了自己的女妝。鄭東威看著小喬逐漸露出的雪白粉嫩的肌膚,心跳比剛才更快、更猛烈了,呼吸也急促了起來。小喬見著鄭東威此時傻不愣登的樣子卻越笑越得意。小喬脫光了自己走近了鄭東威的面前在他耳邊輕柔的說道:「你們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都是臭男人。」說完又摟住鄭東威吻了起來。 鄭東威被小喬引到了床上,小喬將鄭東威身上的幾件衣褲也幾把脫光了。鄭東威看著這如玉般的美人,越來越是心醉、血脈賁張導致渾身青筋暴氣。他的感性和理性背道而馳著鬥爭了沒多久,鄭東威心中一橫。玩一把就玩一把! 他竟然主動了起來,一把翻身將小喬壓在身上。只是一個衝刺就進了小喬的後庭。而此時鄭東威的如鐵的陽具沒塗抹過任何東西,只是仗著自己強健的力量一下子就進入了小喬的體內。小喬頓時一陣痛苦的呻嚀,她的後庭一陣撕裂感的脹痛。鄭東威的第一次異愛在他毫無經驗、毛毛燥燥的十多分鐘後就結束了,嬌嫩的小喬卻被鄭東威折騰的有些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小喬有氣無力的看著鄭東威一陣後,卻用命令式的口吻說道:「吻我這裡。」小喬說完閉著眼睛指了指自己的乳頭。鄭東威吻了上去,他在這方面很有經驗。輕柔的舔舐了小喬一陣乳頭後,用自己的牙齒輕輕地叼住小喬的乳頭,又輕輕的提了起來。小喬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她的弟弟也站立了起來。小喬卻低吼了一聲,一個巴掌打開了鄭東威的頭,她頓時翻身在上,用著自己的弟弟摩擦著鄭東威的弟弟。兩人又吻在了一起。這次小喬先繳械了,她卻用自己射出的愛液,均勻的塗抹在鄭東威的弟弟上。然後就跨在鄭東威的腰間一下子坐了下去。小喬一邊上下起伏著自己的身體,一邊語氣迷離的說道:「說你愛我…………、說你愛小喬、小喬是你的唯一…………。」 前幾次,由於鄭東威的初涉異愛,只得任由小喬來擺佈。但到了後面卻完全是鄭東威主動了。嬌嫩的小喬如灘泥一般被強壯的鄭東威揉搓擺弄著。這一晚,鄭東威平了自己的記錄,六次!這一方面這是和林雯雯分手,他差不多素了三個月,儲備豐富。更多地卻是他在小喬這個同性美人面前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小喬的身體實在是太過美妙了。鄭東威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當晚怎麼會這麼瘋狂!到了最後鄭東威幾如一頭狼一般,嗜血的進攻著小喬。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3月9日0時27分43秒編輯過] [發表時間:2014/3/8 23:52:37]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70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兩人一直折騰到凌晨六點,天放大亮時才精疲力竭的各自睡去。鄭東威直至第二天下午三點多才昏頭昏腦的醒來。他醒來後第一反應卻是自己渾身發臭。他昨天從泉州飛回上海後就沒洗過澡,昨天一整晚又是兩人的汗水、口水、愛液互相交織在一起,不臭才怪了。鄭東威進了裡屋的衛生間洗起了澡。洗完了鄭東威發現,毛巾架子上只有兩條毛巾,一條是粉色、一條是寬大的黃色毛巾。顯然那條粉色的是小喬的。鄭東威猶豫了一陣,還是拿起了小喬的毛巾擦拭起了自己的身體。並且看見那條黃色毛巾心中很是異樣。鄭東威擦乾了身體,在衛生間的鏡子前看起了自己。自己一身強健的肌肉和一臉濃密的胡茬顯得是多麼的陽剛。自己之前也從來沒認為自己有過和其他男人有任何不同。但用現在時髦的一句話來說,自己昨晚卻出櫃了。鄭東威看著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認識自己了,以前他每每看到GAY,就感覺噁心。碰都不願意碰他們一下,現在自己卻和他們一樣了。昨晚的異愛體驗又是那麼完美、刺激。小喬無疑是個尤物。鄭東威正在鏡子中看著自己出神,想著心思。小喬卻一把推開了衛生間的門進來了。此時她一身粉色的女式睡衣,雖然臉上沒有任何妝抹,卻依然是那麼的明艷動人。 小喬冷冷的看著鄭東威說道:「你好了嗎?」鄭東威不明白小喬是什麼意思,愣愣的看著她。小喬繼續說道:「好了的話,你就走吧,以後我們兩個也別聯繫了。」鄭東威聽此一震,說道:「你什麼意思?」小喬「哼」了一聲,說道:「什麼意思?你還想怎麼著?再來一次?那好,我再陪你一次,完事了你就走。」鄭東威怒道:「你玩我?」鄭東威頓時握緊了拳頭。小喬卻毫不在意,說道:「玩你?你上MS酒吧問問,有多少老闆出錢想讓我陪他們一晚,我都從來沒答應過。就前陣子還有個土大款要出八萬一個月的價錢包我,我都沒答應。昨晚你也算舒服夠了,你還想怎麼樣?這個圈子就這樣,一夜情再正常不過了。你混下去就知道了,以後再遇見這種事情別當真,開心就行了。想這麼多幹嘛?你還指望著在這個圈子裡找到真愛?笑話。」鄭東威此時眼睛瞪得如牛鈴一般看著小喬叫道:「那你昨晚還讓我叫著「我愛你」!」小喬笑了起來說道:「這叫入戲懂不懂?你真愛我?你別忘了我是別人包養的男小三,我告訴你,我從高中就開始搞基了,在上海讀大專的時候就被有錢的包養了。我現在玩過五十多個男的了,他們大部分在床上都像你昨晚叫的那樣。」小喬冷峻的言語讓鄭東威宛若剛從火盆裡出來就置身於冰窖,但也徹底讓鄭東威冷靜和理智了下來。 鄭東威在小喬的目光的押送下出了她的屋子。鄭東威走後小喬看著徐懷遠為自己租的大而空曠的屋子。其實她的生活並沒有剛才說的那麼不堪,這還是小喬自從和徐懷遠開始之後第一次出軌。她昨晚用鄭東威報復了徐懷遠。但鄭東威走後依然是自己一個人面對著這冷冰冰的房子。 當天晚上葉薇坐在徐懷遠的車上。從一場和父親老上級家人的應酬中歸來。父親的老上級,原某市局的常務副局長,雖然比自己的父親還要早退下來五六年了。但這位老上級餘威尚在,當初他在位置上的時候很重視栽培年輕幹部,現在在系統內已經有不少當打之年的幹部是經由他手提拔起來的。而最重要的是該老領導的二子,還未過不惑之年卻已經在市委做到了某辦的副主任,這個副主任的位置已經和當初他父親的行政級別一致,並且更貼近市委主要領導。比起他老子來大有一番青出於藍的勢頭。這次聚會,老領導的二子也出席了,兩家人的氣氛很是融洽、熱烈。自己丈夫的徐懷遠給老領導和他兒子留下的初步印象很是不錯。以葉薇對丈夫的瞭解,他不久後就會順桿爬的通過各種方式獲得這位副主任的好感。徐懷遠公司的業務也將得到這位副主任的關照。但葉薇卻沒半點興奮之情,現在她看來,這不過是自己的丈夫在利用已經退下來兩年之久的父親,搾乾他最後的一點剩餘價值罷了。自己的父親被徐懷遠利用了,自己也被徐懷遠利用了。而外人看來,徐懷遠又是自己的好丈夫、女兒的好爸爸、自己父母的好女婿。他將自己的面目經營的是那麼的好,以至於和自己結婚六年後才被自己發現丈夫是個GAY。 雖然葉薇上面還有個哥哥,但父母卻更喜愛自己這個小女兒,將自己視為掌上明珠。自哥哥在大學畢業後出國留學,並且定居國外後,自己在父母眼中的地位更高了。年輕時候的葉薇無論在學校還是在工作中,很是出風頭。這不光得益於在某區局任一把手的父親,她的相貌也只是中上之姿罷了。但她的性格很是爽朗大方,並且很自立很有主見。自己考大學和之後的求職都沒有通過自己父親的關係,葉薇自強自立的通過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上海某知名大學,大學畢業之後又通過了過五關斬六將的面試成為了世界某一百強企業中國區總裁的秘書,沒三四年的功夫便提拔成了該企業中國區最年輕的中層管理者。當時葉薇屁股後面烏泱烏泱的跟了一大群的追求者,其中不乏比自己父親級別高得多的大官的子弟、大公司的接班人少帥、還有兩個來華任高管的外國人。但葉薇都沒看上他們。葉薇的父母開始著急了,你再這麼挑下去不成了剩女?但葉薇卻不肯屈就,我葉薇找不到喜歡的男人,不嫁就是了!為了避開父母的壓力,葉薇竟然跳槽到了一家北京的公司任職。當時的葉薇二十八歲了,標準大齡未婚女青年。也是就在北京,葉薇認識了自己的丈夫徐懷遠,並且和他通過了兩個月的交往後,兩人選擇了閃婚。而當時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徐懷遠這個二十九歲的公司小白領,除了長相英俊了些外,其他的可以說是一無是處。一個月才三四千的收入,還是個農村北漂來京的鳳凰男,當時住在北京最便宜的四環外的地下室。為人看上去也有些農村式的木訥、內向。這個如公主一般的葉薇怎麼會看上這一號的人物?當葉薇父母聽說女兒剛去北京就有了男友大喜過望,父親馬上帶著母親飛北京來看自己的未來女婿。但當葉薇的父親看到徐懷遠是這麼個貨色,當場就怒了,你這麼個一無是處的鄉巴佬怎麼配得上我的女兒?你給老子滾!沒想到葉薇比他父親更強硬。我就喜歡這麼個鄉巴佬怎麼了?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跟定他了!就是你們不給我戶口本,我和他領不了結婚證,我也要和他住一起並且生孩子!葉薇的父親是知道女兒的性格的,這個小祖宗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主兒。葉父僵持了一陣後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了。 兩人的相識也充滿了浪漫的色彩。葉薇剛到北京之時,一日加班回家,走著路過某地的時候聽見了一陣悠長、柔細的笛聲。笛聲很是清亮、動聽。葉薇轉頭看去,卻是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年輕人,坐在街邊的長凳上閉目按笛舒情。這世道年輕人玩吉他、玩貝司、玩架子鼓的多了去了。但能玩老祖宗留下的絲竹樂的人卻不多。葉薇小時候被望女成鳳的父母按著頭學過幾年古箏,雖然當時萬分不願意,但五六年學習打下的底子也能聽得懂宮商角徵羽裡面的門道。這個年輕人的笛聲絕不是什麼野路子。葉薇當時想駐足多聽上一會兒,但回去後還有公務要處理,只得移步走了。第二天,葉薇又是一通的加班,晚上回去時又聽見那個年輕人在長凳上撫笛,葉薇聽了一陣,趁他喝水之際給年輕人遞了二十元過去。沒想到年輕人卻狠狠的瞪了葉薇一眼。葉薇這才明白過來,人家不是街頭賣藝的。年輕人*大概是因為葉薇的遞錢之舉壞了心情,收起了笛子。拿起身旁一根老頭老太玩得海綿頭大毛筆在人行道上寫起了自來水書法。葉薇不由得邁步上去看了。 年輕人寫得是 「故綏之則安,動之則苦;尊之則為將,卑之則為虜;抗之則在青雲之上,抑之則在深淵之下;用之則為虎,不用則為鼠。…………」這個年輕人的書法也很是骨力遒勁、結構嚴密。這篇文章葉薇以前讀書的時候也看過。葉薇不由的在旁說道:「這是西漢武帝時期東方塑的《答客難》吧?不過你好像是從當中開始寫得。」年輕人不由得停下了筆,抬頭有些驚訝的看了眼葉薇,又低頭彎腰的寫了下去。卻是不再書接前文。「蘇秦、張儀一當萬乘之主,而身都卿相之位,澤及後世。今子大夫修先王之術………………」葉薇認得這是《答客難》的開篇,她沒想到這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能將這篇古文全文默背下來,再看他有些寒酸的打扮,配上這篇寓意懷才不遇的古文。顯然這個年輕人是個身處鬧市而壯志難酬、雄心未展之人。葉薇不由得對這位落魄才子產生了興趣。說道:「你的笛子真好聽,以前學過?」年輕人一邊寫著字、一邊淡淡的說道:「小時候放牛的時候跟別人學的。」葉薇以為年輕人是和自己開玩笑,笑道:「那你的柳體行書也是放牛時學的?」年輕人抬頭又冷冷的看了眼葉薇,冷言道:「農村就學不到書法了?笑話,我祖上在前清就出過一個進士、三個舉人。別以為什麼好東西都是你們城裡人才有的。」 葉薇就這麼和徐懷遠認識了,並且有很快的就決定嫁給了這個懷才不遇的才子。婚後的徐懷遠隨著葉薇來到了上海,卻沒聽葉薇的話靠著小兩口的能力自力更生,他利用起了當時還在要職的父親的關係經營起了公司。但徐懷遠卻如積蓄了許久能量的火山一般爆發了。他在短短幾年之間便運用熟了父親的全部關係網,並且更上一層樓的巴結到了更高層的領導。將他的公司經營的有聲有色、風生水起。葉薇當時沒有後悔嫁給這個當初在北京落魄的年輕人,徐懷遠的成績向她父母證明了自己的女兒當初沒看錯人。葉薇也一度為此無比驕傲。 不過婚後的生活葉薇總是感覺缺點什麼,一開始徐懷遠對自己還很是體貼照顧,但葉薇卻好像從來沒感覺到徐懷遠對自己應有的熱情。當時葉薇只是以為這是徐懷遠內向的性格造成的。婚後兩人很快有了女兒,但之後的夫妻那方面的生活卻不怎麼正常,徐懷遠一月給不了葉薇兩三次,而且每次都是在葉薇主動要求下才勉強獲得的。又都是草草的一次就結束了。葉薇當時雖然心疑,但卻將心中的疑問集中在了徐懷遠的身體是否有問題。和他說了幾次,換來的都是丈夫的勃然大怒。「我有什麼問題!我現在不是都好好的!孩子都有了,又不是剛結婚那陣了。你自己說你要多少才算夠?定個指標吧,別不好意思說不出口,我保證完成你的任務!」徐懷遠的這種言語反而讓葉薇感覺到了理虧的是自己。葉薇只得將這些隱痛放在了心裡。但到了兩年前,父親完全退下來那一刻後。徐懷遠對自己的態度完全變了,原先的噓寒問暖沒了,一周幾乎有一半的時候在外出差,回來了不是回房悶頭就睡,就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直到睡覺時才出來的,有的時候直接就睡客房了。夫妻兩人經常一周都說不了幾句話,他有的時候對家裡的保姆說得話都比對自己說得多。但出門在外後,徐懷遠又是另外番面目了。在自己父母面前很是關心老人,在朋友面前很是愛護自己。一切都是那麼的琴瑟和諧,讓人羨慕。葉薇起先以為是丈夫在外面有人了,這種事情在他們這個圈子裡是再正常不過了,有權或者有錢的男人有幾個不是這樣的?自己的父親在五十歲過後都犯過這種花花事。更何況才三十出頭而相貌頗佳的徐懷遠了。葉薇也曾嚴厲警告過自己的丈夫,如果你外面有了女人,離婚就是了,沒什麼了不起的,我葉薇也不是委曲求全的人!但每到這個時候徐懷遠總是對自己軟了下來,對自己信誓旦旦的指天發誓,自己除了葉薇在外絕對沒第二個女人。誓言的背書是以徐懷遠最愛的母親和妹妹的名義發的。葉薇又不得不信了徐懷遠。其實這時的葉薇經過幾年家庭生活的消磨,也早無了年輕時的銳氣。她婚後將自己的一切重心從工作上轉移到了家庭上,她的工作從外企高管的位置,通過父親的關係去了一家國企任閒職。將大部分時間撲在了女兒和丈夫身上。兩人如果離婚,徐懷遠還有自己的事業,自己還能有什麼?離婚後分得一半的家庭財產?並且這一切也不是自己可愛的女兒和極要面子的父母所能承受的。自父親從位置上退下來之後,經商有道的女婿就是他在昔日同僚面前最大的自信和談資。葉薇只得默默的忍受著這一切。 直到三個月前,一位自己的昔日閨蜜提醒自己,她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在某個特殊場所見到了自己的丈夫和一個漂亮的同性,神態親密的在一起。葉薇聽到這個消息卻不敢相信這一切,也不願相信這一切。她只當是這個閨蜜看錯了或者因為特定的原因而產生了誤會。自己的丈夫怎麼可能是GAY?但事後葉薇越想越不對勁,她在網上上起了同妻論壇。這才發現,那些同志的妻子的遭遇和自己是多麼的相似,只不過徐懷遠一切都隱藏的比她們的丈夫更好罷了。葉薇在此期間還參加了一場在上海的同妻聚會。看著那些無比可憐的女人們,葉薇不敢相信原先如公主一般的自己,卻和她們變成了一樣的人。葉薇暗暗的找了一家私人偵探公司,調查丈夫的行蹤。在半個月前,私人偵探拿了確鑿的證據到了自己的面前。葉薇當時看著那些照片,宛如置身於冰窖之中。自己的丈夫確實是個同志,而當初高傲、優秀的自己卻被一個GAY騙婚和利用了。葉薇成了丈夫的遮羞布、也成了他從大城市最底層的屌絲一躍而成土豪和官二代的跳板。當葉薇拿著這一切到徐懷遠面前質問時,沒想到徐懷遠只是冷冷的看著自己問自己想幹什麼。葉薇大聲怒道:「離婚,我要和你離婚!」徐懷遠只是淡淡的說:「行,一切都聽你的。」葉薇沒想到徐懷遠竟然沒有對自己有半點愧疚之情,一切是顯得那麼理直氣壯,葉家已經被徐懷遠利用完了,對現在的徐懷遠來說,有無葉家的幫助已經不那麼的重要了。葉薇在房內掩面哭了,徐懷遠只是默默的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葉薇哭了足足半個小時後說道:「你到底想怎麼樣?」徐懷遠見葉薇的態度軟了下來,凝重的臉色才緩和了下來,溫情的說道:「你別這麼衝動,我和那些小受也不過只是玩玩的,外面像我這樣的多了去了。其實你認識的不少人就是這樣的,只是你不知道罷了。我還是愛你的,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沒有你們葉家,也沒有我徐懷遠的今天,我母親和妹妹現在都還在鄉下農村。這一切我心裡都明白。我們還有一個女兒呢,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女兒考慮吧。」 原來這個平日裡沉默寡言的徐懷遠早已摸透了葉薇的底線。葉薇吼道:「那你能保證以後不幹這噁心的事情嗎?」徐懷遠直截了當的說:「能」 葉薇相信了這個徐懷遠,而之後的徐懷遠回家的次數確實比以前多了,也開始如以往般的哄起了自己。葉薇以為這屈辱的一切都將過去時,才發現徐懷遠的那個小受卻不放過了徐懷遠。開始用電話、微信等各種方式騷擾了起了徐懷遠。原本有教養、有涵養的葉薇如街頭潑婦一般打響了自己的婚姻保衛戰。查到了小喬的行蹤後花錢找人痛揍了頓小喬。但葉薇慢慢的發現,這一切似乎都沒用。她依然沒有體會到丈夫對自己應有的熱烈和激情。自己的婚姻問題其實根本不是小喬的介入,而是自己的丈夫根本不喜歡女人。現在沒離婚的原因,除了自己父親還有點剩餘的人脈關係外,就是他要拿自己當成一塊掩蓋他不是個正常男人的遮羞布而已。結婚六年來,其實自己從來未得到過丈夫的愛。她被徐懷遠徹底的騙了。 當晚回去後葉薇又和徐懷遠大吵了一頓。徐懷遠沒有和她多做糾纏。直接出了家門。走時撂下了一句話。「離不離婚的,一切隨你。女兒你要,你就繼續放在你父母家或者自己帶。你不要,我就交給我妹妹和母親。」其實徐懷遠早摸透了葉薇的一切,你們這一家子都這麼死要面子,我還怕你離婚?笑話。並且徐懷遠對這個被自己利用透了葉薇毫無愧疚之情。你們一家子是什麼好鳥?貪官污吏!徐懷遠對小喬也無任何愧疚之情,一切都是事先說好的,玩不起就拉倒。徐懷遠這輩子只對一人有愧,那就是當初在北京自己住的地下室的隔壁小偽娘。比當時自己更弱勢的她,為自己付出了一切,甚至還有那不可逆的代價。而自己卻為了自己的前程棄硬是硬起心腸棄她而去。但當時的自己又有什麼辦法?當時的葉薇是自己唯一改變命運的希望,和你繼續下去,那也只是兩個窮人繼續苦B的廝守在一起罷了。而自己除了在鄉下的母親和妹妹,還背負了振興整個當年家族的希望。 徐懷遠也沒去小喬處,最近小喬和他的折騰,讓他開始對小喬產生了厭煩的情緒。再晾他一陣再說。徐懷遠先是掛了一個電話,然後去了虹橋的一處外面看起來不起眼的會所。這個會所不對外營業,只招待會員,會員費一年十六萬起,還不是有錢就能參加的,需要朋友介紹,徐懷遠剛入會不久。徐懷遠到了會所的一個中式裝潢的包間內坐下。一個如領班的人物進來了,對徐懷遠說道:「徐總,不知道你今天突然來,所以一切沒提前準備,真是不好意思。不過為你準備的四個人半個小時後就會到齊了。你到時候看看有沒有滿意的。你先在這裡喝些茶,休息休息。這裡有那四個小傢伙的履歷,我們是絕對確保真實性的,你先看看。」說完領班給徐懷遠遞上了一份精緻的文件夾。徐懷遠把手都放上了文件夾後,還是住手了。他想一窺全豹後才做決定。現在看了就如沒看電影之前就知道了所有情節。而這家所謂的高檔會所其實是家高級妓*院。這裡還能為顧客提供歐美白人、非洲猛男、日本女優、泰國人妖、會琴棋書畫的才女、中年熟女等各色人物。只要你想得到,他們就會竭盡全力為你提供服務,並且保真。 半個小時後領班先後領著四個年輕的男孩進了徐懷遠的包間。徐懷遠一一看了之後又和他們說了幾句話,試試他們的談吐。徐懷遠問領班,他們的女妝都帶了嗎?領班說都按你的事先吩咐都帶了。「讓她們換上、我再看看。」 最後徐懷遠挑了一個最貴的,一萬美金一月的一年級碩士生。這家會所的服務還是很到位的,他們為這個四個男孩標出的價格,正符合徐懷遠從高到低對他們的評價。其實這一萬美金,不是徐懷遠以後按月直接給這個碩士生的。先是每月按人民幣的匯率把相應的錢打到會所的賬上。會所只是將這其中的50%給這個男孩。這就意味著徐懷東日後要和這個男孩玩得開心,還需要私下裡另外打賞他。但徐懷遠卻認為這個會所這50%賺得很理所當然。因為這家會所能保證,即使分手後,這個男孩也不會來糾纏徐懷遠。在這個男孩服務徐懷遠的期間,不經徐懷遠的同意絕不會出軌或者在外面瞎搞。也不會如小喬一樣給徐懷遠提供麻煩。這個會所有他們的手段能做到這一切。並且絕對保證客戶的隱私信息。總之一句話,無論我們的客戶在我們這裡挑的女人或者男人,我們都保證客戶的長期絕對安全。徐懷遠最看重的就是他們這個服務。 葉薇一夜未眠,徐懷遠第二天還是沒回家。葉薇滿腹心事,卻找不到任何人訴說。因為她在朋友還有父母面前,家庭是如此的美滿和諧,自己的丈夫又是那麼的優秀,而當初的自己又是那麼的慧眼識珠。現在的葉薇卻突然感覺自己是個邊緣人士,比那些光明正大的同性戀和變性人還可憐。你們被社會邊緣化了,別人還知道你們是被邊緣化了。而我呢?誰又知道我的痛苦,我被這個挨千刀的徐懷遠利用完了還要在外面扮演模範夫妻,這是什麼滋味? 葉薇在週日驅車去了當初提醒自己的閨蜜的家。閨蜜和她丈夫住的是聯洋別墅區的高檔別墅。她和自己家庭背景相若,父親也是為當初手握實權的前官員,但她嫁的是個官二代,她們兩人結婚十多年來,吵吵停停雞飛狗跳的鬧離婚都不知道鬧了幾次了,原因都是她的官二代丈夫在外面亂搞,據說都有個私生子了。之前葉薇還幫著說和了她們好幾次。當初葉薇背地裡感覺自己的婚姻比閨蜜的婚姻幸福多了,徐懷遠雖然性格有些內向和冷漠,但從來沒在男女之事上鬧出過緋聞。而這一切放到了現在看起來卻是那麼的可笑,葉薇現在情願徐懷遠在外面搞女人,那怕搞大了其她女人的肚子那也說明我丈夫有本事。而他偏偏喜歡的是男人,每當想起這個葉薇直噁心的想吐。 葉薇剛在閨蜜家的小區把車停穩,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長相土氣的女人,騎著折疊自行車,車上掛著用塑料袋裝著的菜,在這大熱的天騎進了別墅區,她人都像水裡撈出來的一般。這個土氣的女人葉薇之前見過。是上海「同妻之家」的志願者,上次葉薇參加那個聚會時見過她。她也是位同妻,還在網上的「同妻部落」有專欄。她的文章葉薇都看過,寫得很是不錯。所以葉薇在那次聚會上對她印象很是深刻,還和她聊了一陣子。葉薇記得她文章裡寫過,丈夫也是個白手起家的精英人士,沒想到她現在幹的工作是這個高檔住宅區的保姆工作。葉薇見到了土氣女人,無比難受的心頓時好了一些,畢竟自己比起她現在這個樣子來,還是強出太多的。自己不用為生活而發愁,更不用像她這般在如此酷熱的天氣為了生活而奔波。土氣女人停下了自行車後,也發覺了葉薇在注視著她,好奇的對視了葉薇一陣後才想起,三個月前兩人在「同妻之家」的聚會上見過。而這個土氣女人就是洪明煒的妻子邱秀娟。 葉薇見邱秀娟認出了自己,不知怎麼的,淚水竟然在這個萍水相逢的人面前奪眶而出。邱秀娟作為過來人,很快的就反應過來了葉薇是怎麼了。 兩人在邱秀娟家附近的一個咖啡館的包間坐下。葉薇向邱秀娟哭訴起了這幾個月的遭遇,沒想到她當初以為的美滿婚姻竟然是一場同志騙婚的悲劇,一切都是假的,而代價是自己的青春、婚姻和家人。葉薇足足向邱秀娟哭訴了兩個多小時,她現在進退不得,繼續這段婚姻她感到屈辱和噁心,離婚的代價自己又承受不起。她現在一直在冒自殺的念頭。葉薇問邱秀娟,她是怎麼過的。 邱秀娟無奈的笑了笑,說道:「還能怎麼過,一心一意的在家帶孩子、照顧公婆。其他的既然想著噁心,就不去想了。」葉薇沒想到這個老實巴交的女人給出的自己的答案也如她人一般老實巴交的。但仔細一想,她的方法又何嘗不是最好的方法?不這樣又能怎麼樣呢?不過心高氣傲的葉薇卻又很難接受這一切,自己當年苦心等待和一心經營的婚姻怎麼會是這樣,她不甘心! 邱秀娟也看出了自己其實勸不了這個大城市中的名門閨秀。她的起點比自己高多了,自然對婚姻的期待也高多了。兩人還有不同的是,自己嫁了洪明煒後,洪明煒改變了自己一家的命運,這是自己嫁給直男獲得的回報。結婚之前洪明煒就向自己言明了一切,自己結婚之前就有心理準備的,我沒有被騙婚,只是買賣了自己的婚姻罷了。而葉薇卻改變了徐懷遠一家的命運後,發現被騙婚了,她的婚姻只有付出沒有回報。並且葉薇比起自己來更要命的是一點是他的丈夫徐懷遠對女人絲毫沒興趣。而自己的丈夫洪明煒卻是男女通吃的主兒。自己還能從丈夫處得到愛,還能得到丈夫的關心與呵護。而她卻什麼都得不到。邱秀娟心中隱隱的在想,這個離婚又離不了的葉薇最好的辦法就是婚外找個情人。其實同妻中很多人是這麼做的。但這些有違道德的話,淳樸的邱秀娟卻怎麼也說不出口。邱秀娟只是一個勁的安慰著這個姐妹,勸她多去同妻聚會坐坐。很多和自己一樣傷心的人在一起,就不怎麼傷心了,當初自己也是這麼過來的。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3月9日1時5分48秒編輯過] [發表時間:2014/3/9 0:29:16]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71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2013年上海提前而至的酷熱天氣,讓洪明煒這個上海人也不怎麼受得了了。他向妻子提議,全家到北方去旅旅遊、避避暑。結果洪明煒的父母首先反對,天氣雖然熱,但退休在家的老兩口整天窩在家裡吹空調,也不覺得怎麼熱。年紀大了在昏昏欲睡的夏天也懶得動彈。邱秀娟也向丈夫弱弱的表示反對。說自己的工作忙,跑不開。其實洪明煒明白妻子的心理,她怕出去旅遊向公司請假,老闆扣她的錢。並且出去旅遊還要花錢,凡事花錢的事情,妻子都心疼,雖然洪家根本不缺這點錢。夫妻兩人最浪漫的事情,就是晚飯後帶著兒子上小區附近的綠地走走,或者騎著自行車和她一起上下班,又或者陪她一同上菜場買菜。洪明煒又軟磨硬泡她了兩次未果,洪明煒也就不勉強她了。之後洪明煒找了個借口出差北京一周,把小公主饒上了。小公主的上司都和洪明煒暗通款曲,私底下利用瑞德的資源做著和洪明煒互惠互利的生意。小公主自然很快的就得到了一個去北京出閒差的差事。而小公主由於膽子沒舒桐這麼大,平日裡和洪明煒的幽會只限於房內,唯恐撞見熟人。也很想和他到外地如男女情侶一般,大大方方的逛逛街、吃吃飯什麼的。 兩人到了機場,沒想到要飛的班機卻晚點。洪明煒開始抱怨起了小公主,讓你坐高鐵,你偏要坐飛機!並且洪明煒藉著聲討小公主的機會,對此時男裝的小公主,在機場的候機大廳內就開始動手動腳起來。小公主卻緊張無比,惟恐熟人看見兩人的基情。小公主小聲怒道:「你在這樣,晚上睡覺時我把你的胸毛全拔了,你信不信?」 「你敢,你敢拔光了我的胸毛我第二天就拔光了你的屌毛!」洪明煒說完就把手死死按在小公主的大腿上。故意看她發急的樣子。 「哎呀,別鬧了,別人都看見了。」小公主一邊發怒、一邊卻不敢大聲叫喚,惟恐旁人聽見。她雙手去扳洪明煒放在自己腿上的大手,但無奈兩人力氣相差太遠。小公主急得滿頭是汗。 洪明煒這才撒手,小公主立馬在洪明煒的腳上踩了一腳。此時洪明煒穿得是沙灘鞋。被他踩的一陣巨疼。洪明煒正要報復小公主。 小公主馬上轉移話題說道:「你看,別人都看著我們了,你再這樣下次我不陪你出來了,你以後找舒桐陪你。」說完小公主暗指了下一個不遠處的帥哥。但沒想到小公主還真將老奸巨猾的洪明煒的注意力轉移過去了。原來這人洪明煒認識,只不過不知道這個帥哥認識不認識自己。他就是上海智鈞策化的總裁殷開辰。 上海這個悶熱潮濕的夏天,洪明煒和小公主這兩個本地人都受不了了,更何況殷開辰這個生在東北,之後長期生活在北京的北方人了。他的妻子袁芯,前兩天香港總部正好有公務,妻子藉著出差去香港避暑半個月,並趁機陪陪在香港大哥家的女兒去了。妻子袁芯離開上海的舉動啟發了殷開辰,正好北京這邊有可去可不去的公務,殷開辰便毅然前往北京了,並添油加醋的將行程足足安排了一周的時間。 剛才洪明煒和小公主的基情打鬧殷開辰自然看在眼裡,她多少有些想起自己的情人了。而小公主此時一頭及背的長髮,也讓她想起了她之前留得長髮。只不過之後回國之後的工作需要長期和各級政府官員打交道,她只能將自己的造型收拾的主流一些,把心愛的秀髮剪了。為此梁正鋒還和自己鬧了好久。 洪明煒看殷開辰的樣子應該是和自己一班飛機。正好借此機會巴結巴結這個大客戶。洪明煒走上前去,向殷開辰伸出了手,說道:「殷總您好,我是騰達獵頭的洪明煒,之前我們兩家公司合作過。只是一直無緣拜會殷總。」 殷開辰之前早就聽過洪明煒的大名了,只不過沒見過他本人。洪明煒自己說破了身份,殷開辰才知道這個基佬就是洪明煒。由於洪明煒的黑道身份,現在智鈞的客戶又大多是各級政府和國企,殷開辰愛惜身份不想和這麼個道上的人有多少瓜葛。當初便將洪明煒打發給了衣勝男去接觸。衣勝男也不是吃素的,自然知道殷開辰打什麼算盤,又將皮球踢給了趙蒙曦。反正我們公司是甲方,發給你個層級再低的人,你們乙方不得伺候著?但現在洪明煒主動上前了,殷開辰也不能揚手打笑臉人。 「呵呵,我在上海也是久聞洪總的大名了。這次貴公司為我們提供的三個人選,是幫了我們公司大忙了。」兩人寒暄了一陣,殷開辰突然問了洪明煒一個問題:「洪總想向你請教個問題,還望不吝賜教,上次貴公司為我們提供的三個人選,當初貴公司是怎麼考慮選送他們三個的?」 洪明煒聽此一陣得意,但依然一臉謙虛的說道:「自從智鈞在各大獵頭公司發標之後,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來研究貴公司的運營模式。也是我們傻頭傻腦的瞎琢磨,瞎打聽,當時我在想,如果我是貴公司的領導,最需要是什麼人才能幫助我解決問題後,才誤打誤撞選的這個三個人。沒想到運氣還不錯,這三個傢伙都成貴公司的合夥人。」殷開辰聽此暗道眼前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他沒像其他獵頭公司一般,只是根據自己發標上的要求來尋找相應的人才。其實當初招聘的那十個合夥人,就連殷開辰和衣勝男都很難用言語說清他們究竟是要什麼標準的人,沒想到這個洪明煒卻能走到自己前面去了。 殷開辰到了北京剛出機場,葛鈞卻來電話讓他別去公司。直接趕到葛鈞在朝陽的那套單元就是了。殷開辰估計是葛鈞要和自己一同女妝出去逛逛。只是這好像有違葛鈞的習慣,兩人還有正經的公事沒談。而且剛才葛鈞的口氣有些支支吾吾。殷開辰鬧不清楚葛鈞是鬧什麼蛾子,但也只得聽這個老闆的使喚。先去了再說,殷開辰到了葛鈞的那套單元,敲開門之後卻發現是梁正鋒嬉皮笑臉的開了門。她頓時明白了一切,前面葛鈞的電話肯定是這個小子脅迫葛鈞打得。殷開辰還不及反應就被梁正鋒連人帶行李的一把摟了進去。 原來梁正鋒從衣勝男處聽到了殷開辰這個北方佬找借口到北京去避暑了,把在此期間的公事都甩給了衣勝男。梁正鋒也動了心思。他這陣子也在上海熱得夠嗆。正好在京的慕容珺要陪老父去北戴河療養。梁正鋒便聲東擊西的和茉莉、衣勝男謊稱自己去西安出差一周,實則溜到北京趁著避暑把在京的葛鈞和殷開辰一勺燴了。 白天梁正鋒從床上到葛鈞家大浴缸裡占完了兩人的便宜,痛痛快快的3P了一把。晚上和葛鈞、殷開辰一同在臥室的床上下著圍棋,葛鈞和殷開辰聯手,原本這兩人論下圍棋誰都不是梁正鋒的個兒,只不過現在一個負責下棋、一個負責耍懶。梁正鋒應付起來倒也頗為頭疼。三人一邊下著圍棋,葛鈞和殷開辰也一邊談論著公事。兩人倒也不避諱梁正鋒,因為他們知道避諱了也沒用。衣勝男就是他家裡的老婆,他高興了再抽個時間和慕容珺姦情上一把,慕容珺這個八婆在床上就把什麼公司機密都說了。 殷葛二人談到最後,殷開辰最後把自己和洪明煒在機場的偶遇說了,葛鈞聽完了說道:「這小子我聽在上海其他的朋友說起過他,學歷不高、能力很強。這次他推薦的那個李漢,現在整天上財經類媒體,都快成了我們公司的代言人和免費廣告了,效果很是不錯。但洪明煒這小子做事路子不怎麼正,背景也有些邪。他的那個搞金融的老闆生意做得不小,但口碑不怎麼不好,手段也太辣。都是典型的草根出身的風格。只求達到目的,不講手段。這樣的人和公司,我們智鈞能用就用,但別關係別太近了。日後上海這邊和他有什麼業務合作還是讓小趙出面和他接洽就行了。免得這小子日後出什麼事情,影響到我們公司的形象。」 一旁的梁正鋒聽此卻想到了最近自己工作中遇見的某些頭疼之事。其實他以前也見過這個洪明煒一面,但只是客氣的交換下了名片,又客套了幾句。梁正鋒向殷葛兩人詳細的詢問起了洪明煒的情況。殷開辰不由的看著梁正鋒說道:「這小子別看年紀比你小不了幾歲,但為人厲害的很。你玩得過來嗎?」梁正鋒笑了笑,說道:「最近我從我們集團的劉總那裡學到了一條本事,就是要和比自己強的人合作才有發展。我們劉總不是抱上了你們智鈞公司這條大粗腿,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閒職上掛著呢。」說完梁正鋒落下一子,殷葛二人卻發現兩人這邊的一條大龍活不過來了。 洪明煒正和小公主在北京悠閒的渡著假期。卻沒想到接到了梁正鋒的電話相約。洪明煒想到了和殷開辰在同一班機上的偶遇,心中明白了。這對異愛也是和自己與小公主一樣是來北京假公濟私的避暑渡假的。雖然梁洪兩人只有一面之緣,但上海日新這家大型國有企業的蛋糕還是很誘人的,即使沒什麼生意。多個朋友多條路也是不錯的。 梁正鋒出人意料的將兩人的見面安排到了某個大學裡的籃球場,還是室外免費的那種。相約兩人打場籃球。洪明煒不知道梁正鋒什麼意思,但還是買了一套籃球服換上按時赴約了。洪明煒到了籃球場時,梁正鋒已經坐在場邊渾身大汗淋漓的大口大口的喝著飲料。 洪明煒見此馬上裝著抱歉樣子的說道:「真不好意思,梁總我來晚了,讓你久等了。」梁正鋒從自己放在場邊的背包裡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爽朗的用上海話笑道:「你還早到了五分鐘呢,是我早來了。別梁總不梁總的,彆扭不彆扭啊。我和你年紀差不多大。我個頭大,平時同事、朋友什麼的都叫我大梁,我也不和你客氣就叫你小洪了。今天其實純粹是我在北京無聊鬧的。以前聽朋友說,你讀書的時候是校籃球隊的主力。我平時沒事也喜歡這項運動,正好聽說你在北京就約你出來一起玩玩。在上海你我都是忙個不停的人,還真沒這機會了。」 梁正鋒大大咧咧的隨意說到,洪明煒心中卻微微一緊。自己以往的事情,其實一般不對外人說,這傢伙怎麼知道我以前在學校是校籃球隊的。顯然他今天找我來此,並不沒有他說的那麼輕鬆。只是他認為現在還不到說的時候罷了。洪明煒臉上笑著說道:「那我就叫你梁哥吧。正好也好久沒玩這個了,今天就一起鬆鬆筋骨、活動活動。」 兩人一起下場了和一群大學生玩了起來,梁洪兩人都是手長腳長、身體健碩之輩,拉了一個大學生,和其餘三個大學生,玩三打三的半場籃球。接連幾局都是5:1、5:2這樣的大比分贏了大學生。梁正鋒說這樣玩沒意思,我倆要分開,不然就沒得玩了。洪明煒此時流了一身的汗玩得興起,也激發好勝之心,想贏上這個頭比自己還高一截的人一把。但兩人一對抗,洪明煒才發現這個長得傻大黑粗的梁正鋒,不但力量遠勝於自己,速度、彈跳、敏捷性上都勝自己一籌。自己的優勢只是以前在學校時打下的技術基礎而已。玩了幾局都是梁正鋒這邊贏,洪明煒還意外的被梁正鋒蓋了兩個大帽。玩到後半程,梁正鋒開始氣喘吁吁的好像耐力不夠、動作慢了下來。洪明煒沒了對手頓時施展開了,這才扳回了幾局。但洪明煒知道這是梁正鋒故意放水,讓自己在這個遊戲上找回些顏面罷了。 兩人一直玩到晚飯時才作罷。隨後一起去了大學附近的一家飯館包間,梁正鋒卻說還要等一個朋友。兩人聊了一陣,梁正鋒給洪明煒留下的初步印象是他為人很是健談和幽默,也沒什麼國企高管的架子,顯得很是平易近人,就像一個憨憨的鄰家大男孩一般。包間裡突然來了一個姿色頗佳的中年女人,她雖然胖了些,但在夏天卻顯得性感。而洪明煒再看此人眉宇之間的一副居高臨下的威嚴,和說話拿腔拿調的口吻。就知道這個女的是當官的。梁正鋒見到這個女的來了頓時一臉的賤樣,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中。那女的卻推開了梁正鋒,捂著鼻子說道:「你渾身是汗,都快臭死了。」梁正鋒當著洪明煒的面就強吻了她一口,說道:「我越臭,你不越喜歡?」梁正鋒向洪明煒介紹起了這女的。洪明煒聽完了頓時肅然起敬。這女的叫韓雨清,是公安部的一位處長,還是主管刑偵工作的。洪明煒知道了韓雨清的身份,自然看梁正鋒的目光也大不一樣。 三人酒過半熏,梁正鋒突然話鋒一轉說道:「兄弟,今天我找你還真有件正事。就不知道你肯不肯幫這個忙了。」洪明煒自然表態,無論什麼事情他都全力以赴的盡力而為。梁正鋒主動的敬了洪明煒一杯白酒,並且一飲而盡了。洪明煒正想硬著頭皮也來上一杯,卻被梁正鋒按住了,說酒大了沒法談正事。看似梁正鋒的對自己的體貼照顧之舉,但洪明煒明白自己又被他暗暗的壓了一頭。 原來是梁正鋒想要在日新集團一個下屬的子公司在人才市場找一位負責銷售和市場的工作副總。洪明煒聽了一愣,就這麼簡單的事情,這個梁正鋒要繞這麼大的圈子嗎?但這幾年的社會經歷告訴洪明煒,往往看起來越簡單的事情越難處理。兩人告別時梁正鋒又裝著酒醉對洪明煒說道:「兄弟我告訴你,我是當兵的出身、還是黨員,在部隊立過功受過獎,現在又在國企工作。雖然身處商場,但凡事我都喜歡光明正大的來,不搞偷雞摸狗的那一套。你明白嗎?」洪明煒聽此更驚,顯然這話梁正鋒明著是在說他自己,其實是告誡我洪某人和他合作時,自己以往的那套把戲要收收了。 洪明煒回到賓館後馬上發動了自己在上海的資源,一查才知道梁正鋒說得這個下屬的子公司負責銷售和市場的工作副總的職位並未出缺。現在還有人安安穩穩在位置上坐著呢。弄進一個人來坐這個位置容易,但前提是要讓這個已經坐在位置上的人走人,這就難了。而且不能用自己熟悉的下三路招式。洪明煒多少明白了,這個看似粗野莽撞的梁正鋒,其實在拿著這事情試試自己的身手和驗驗自己的成色。洪明煒開始猶豫了要不要接梁正鋒這次發過來的球。不接的理由也很簡單。我和你萍水相逢,你也不是上海哪個領域的大佬。這個單子本身根本不放在我洪某人眼裡,我未必要買你這個面子。更沒必要在你面前賣弄身手。洪明煒又看起了梁正鋒的轉業回到地方後的簡歷。才入職日新三年多的時間,就在2012提拔到了日新集團一把手劉孟霄的助理的位置上了。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火箭速度了。並且他極得劉孟霄的信任,他在集團的實權都高過幾個掛閒職的副總了。而他檯面上的妻子是衣勝男,同性情人是殷開辰。現在在北京還有這麼一個公安部裡的處長情人。洪明煒等小公主睡後,在北京賓館書桌上畫了一張他已知的梁正鋒的關係圖。畫完了洪明煒就決定玩上一把了。他在賭的是梁正鋒的未來。 第二十二章 徐懷遠這幾天既沒回家,也沒去小喬處。在外又租了間房,下班後和那個從會所處包養的碩士生玩了幾天。這個碩士的服務徐懷遠認為還和她的價碼相符。自己指東她就往東,自己指西她就往西。很是順從自己,也不向自己打聽什麼。除了變著法的向自己撒嬌要買東西外。你沒空去買,那她會暗示你把錢給她也行,她自己也能去買。雖然徐懷遠覺得她有些貪,但她的貪婪的舉動很是恰到好處,不讓自己感覺到煩。顯然這個年紀不大的大男孩不是第一次被包養了,她很會向男人撒嬌,經驗很是老到,分寸火候把握的很好。並且她的竭澤而漁的舉動,顯然她也看出了徐懷遠只是玩玩的,不會長久的包她。所以她要在這最短的時間使自己利益最大化。不過徐懷遠卻很欣賞這個碩士生的這點,並且隱隱的希望有些感情用事的小喬能向這個碩士學學。自己沒錢,小喬也萬萬看不上自己的,不會和自己好一年之久。但小喬卻更看重人,徐懷遠確信小喬已經深愛上自己了。不像這個碩士眼裡只有錢。不過徐懷遠卻認為感情這東西對於到了他這年紀和境界的人來說有些累了。如果只是錢,那很多問題就簡單了,自己也能很輕鬆的和小喬相處。 到了週五碩士卻弱弱的向徐懷遠告假了,他要去陪自己的女友。希望徐懷遠放行,徐懷遠大度的同意讓她週末好好的陪陪自己的女友就是了。徐懷遠依然沒有回去,先是給在岳父家掛了個電話。虛情假意的和岳父母聊了一陣,說自己在瀋陽出差,今晚不去他們家了,讓老兩口最近外出的時候注意,別中暑了什麼的。然後和住在岳父母家陪老兩口解悶的女兒又說了好一陣子的話。徐懷遠打完了電話也不回家,他沒精力和心思去和葉薇多糾纏。他明白了只要拴好死要面子的岳父母和還在幼年的女兒,葉薇就得繼續做他的遮羞布。他提著新買的相機和鏡頭去了小喬的住處。 徐懷遠看著這對機身加鏡頭超過六萬的裝備,不由得有些感慨,七年多前自己還在北京住地下室那陣。在北京這麼個大城市,一月才三四千的收入。這其中還要拿出的固定的兩千匯給老家的母親看病和供當時在讀高中的妹妹之用。當時的自己別說六萬,就是六塊錢也得算計著花。現在的自己養著兩個情人花銷說實在的有些巨大,但又怎麼樣呢?自己壓抑的太久了,直到葉家的老爺子完全退下來那一刻,自己才完全的釋放。現在葉薇已經知道了一切,那徐懷遠更是無所顧忌了。他要將自己年輕時候失去的全部補償回來。 小喬早已在家準備好一切,大半個月未見徐懷遠。雖然滿肚子的火氣、抱怨,但真到了知道了他要來的一刻。一切都煙消雲散了,她現在的所有心思就是把自己所有最美好的事物都獻給徐懷遠。甚至小喬開始後悔起了上周和鄭東威的放縱,他感覺自己對不起徐懷遠。徐懷遠提著晚到的生日禮物剛到小喬的家門,鑰匙還未完全掏出。小喬就開了門,此時的小喬格外光鮮亮麗,髮型都重新做過了。顯然為了他的到來小喬精心準備了好久。 徐懷遠剛在屋裡坐下,小喬就坐到他的壞裡,雙手捏起了徐懷遠有些發福的臉和輕輕的揪著他的耳朵,這是小喬對徐懷遠最喜歡做的動作。徐懷遠揚了揚手上的機身和鏡頭說道:「鏡頭都幫你配好了,看看喜歡不喜歡?」小喬裝著生氣的樣子說道:「你就喜歡拿錢砸我!」卻一邊說著、一邊拆起了徐懷遠送自己的禮物。小喬裝配齊了就在屋內對著徐懷遠一陣擺拍,並且讓徐懷遠做平時在自己大辦公室裡老闆范兒的樣子,徐懷遠看著小喬調皮的樣子也高興,配合的換了幾個姿勢。小喬玩了一陣新玩具後對徐懷遠說道:「再過一陣,在新國際博覽中心有場全國最大的動漫展,這個新相機正好派上用場。到時候你陪我一起去怎麼樣?」徐懷遠卻摘下了自己的眼鏡擦了起來,一邊擦著一邊低頭說道:「有時間就陪你吧,我肚子有些餓了。想吃我家小喬做的飯了。」徐懷遠把話題岔了過去。 兩人在飯桌上吃起了飯,小喬一個勁的往徐懷遠的碗裡夾菜。徐懷遠笑道:「你老讓我減肥,但每次吃飯就像餵豬一樣的餵我。你到底是要讓我胖還是瘦啊。」小喬強詞奪理的說道:「我讓你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懂不?」 兩人晚飯吃完,徐懷遠到衛生間洗澡去了,小喬在屋外收拾完了碗筷,將相機和鏡頭,小心的放回了包裝盒。看見裡面的保修卡和發票。順手拿了起來,卻發現相機鏡頭是昨天買的。而且是上海的公司開得發票。徐懷遠不是說他週二去的瀋陽,今天中午才回的上海嗎?徐懷遠洗畢出來。小喬本來想質問徐懷遠,但想想還是算了。畢竟兩人在一起的時間不多,小喬也不想把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都用來爭吵。 小喬洗完了躺到了床上,徐懷遠正要撲上來。小喬快速的從枕頭裡抽出了一根棍隔在兩人的中間。徐懷遠笑了笑,接過了棍坐到床上放到嘴邊吹了起來。小喬和當初的葉薇一樣,最喜歡的就是聽徐懷遠吹笛子,他的笛聲很好聽,吹笛子的樣子也很醉人。小喬強勢的用著命令式的口味說道:「不吹半個小時,不讓你繳公糧!」徐懷遠很聽話,悠揚的吹著笛子。小喬卻不老實了,靠在和徐懷遠的後背環抱住他,雙手捏著徐懷遠肚子上的肥肉。兩人就這樣纏綿了著,兩人都不去想生活中的煩心事,心裡各自只有彼此和笛聲。小喬陶醉了一半卻突然一愣,她在徐懷遠的上臂靠肩處卻發現了一個若有若無的牙印,再細看他背部又有幾道清晰的抓痕。小喬有些氣妥,這是葉薇給他留下的痕跡吧。可見兩人是有那四射的激情的,並非如徐懷遠所說,他對女人和葉薇絲毫無興趣。但自己又能怎麼辦呢,和徐懷遠鬧?人家畢竟才是合法夫妻,孩子都有了。自己只是個小三,每次自己的興師問罪換來的都是徐懷遠冷漠的穿上衣服而去。小喬正在傷神,徐懷遠的手機卻響了,徐懷遠停下笛聲,看了看手機皺起了眉頭。到了另外間房去聽電話了,並且關上了門。而在徐懷遠接手機的一刻,小喬看到他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是「葉薇」。 葉薇在電話那頭說道:「你這周上哪裡去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忘了和你說了,週二我就去瀋陽了,現在就在瀋陽,也和你爸媽說過了。明天就回來。」 「你少放屁,別以為你的公司沒我的人,人家和我說你這周都在上海!」 「呵呵,我只是想等你冷靜了下來才回來,不然又是吵架,這多沒意思?」 「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不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就挺好?各過各的吧。」 「別以為只有你會找人,我也能給你戴綠帽子的!你信不信?」 「隨你的便,只要你不怕你父母知道了就行。」 「流氓、無賴。當初我怎麼會瞎了眼看上你這麼個人?」 「當初可是你追得我,也是你主動提的結婚。我可什麼都沒逼過你。」徐懷遠猶如聽戲一般的聽著葉薇在電話那頭咆哮、哭喊。 徐懷遠掛了電話出了房間,打開門的一刻卻看見小喬就站在門口。徐懷遠怒道:「你怎麼偷聽我的電話?」小喬冷冷的笑了笑,說道:「原來你這周都在上海啊。小四是誰?是男的,是女的,我認識嗎?」徐懷遠有些理虧的說道:「不是真想騙你,最近確實有些忙。」小喬用手抓住了徐懷遠的上臂,看著他的牙印說道:「你就是在忙這些?」徐懷遠沒想到是在這裡露出了破綻。不過窗戶紙既然捅破了,徐懷遠反而鎮定了下來。 他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見茶几上有包小喬的煙,便難得的抽出了一根,抽了起來。徐懷遠吐了兩口煙、彈了彈煙灰後看著小喬說道:「小喬你年紀不小了。剛過完二十八週歲生日,其實按我老家的算法都算過三十了。你難得不明白魚和熊掌不能兼得的道理嗎?」 小喬衝他吼道:「你把話給我說明白點!」徐懷遠聽此反而笑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我最近包了一個男碩士生,一萬美金一個月的。玩了大半個月,還送了她兩萬多的東西。這麼算下來,一個月要十萬出頭了,我花這些錢是為了玩他。是為了讓自己痛快的,而不是為自己找不自在的。更不會讓她來管我。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懂?」 小喬聽此也笑了起來,只是笑的確沒有徐懷遠笑得那麼從容淡定。小喬笑看著徐懷遠說道:「你在這個碩士身上花的錢,可比在我身上花的多多了。和你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沒想到我在你眼裡還是和她們這些爛貨一樣。只是你花錢包養的一個小三。」 徐懷遠聽此臉上做出了一幅無奈的神情,又習慣性的摘下他的眼鏡擦拭了起來,一邊說道:「你和她們這些賣的當然不一樣。我再玩她半個月,我和她的關係就結束。當然這個世道就如你說的這樣,比我有錢並且好這一口的男的多了去,我和碩士關係結束了,她馬上又能找到第二個在她身上花錢的。第二個結束馬上就有第三個了,接下去就是第四個、第五個…………」徐懷遠說到這裡擦完了眼鏡帶了起來後,看著小喬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想像她一樣嗎?」 小喬聽到這裡氣得渾身發抖,衝回了臥室拿起了裝回包裝盒內的相機和鏡頭,到了客廳就向徐懷遠身上砸去。小喬怒吼道:「你給我滾,你有錢去花在她們身上吧!」 徐懷遠去提起相機和鏡頭,看了一眼平靜的說道:「這個六萬多東西放在前幾年,我一年不吃不喝掙得錢都買不起這個玩意。不過現在看來你是不喜歡了,那我就拿回去自己用。話再說回來了,我買不起這個送你,你還會跟我這麼久嗎?」徐懷遠說完,穿好了自己的衣服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王勁東在自己的辦公室內,剛和一個希望從他們公司獲得融資的創業者談完了。躺倒在了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翻起了手機微信。發現叮叮已經發了許多蔬菜和魚肉的照片,資訊好友該怎麼搭配的做。王勁東卻知道這是兩人的晚餐,叮叮說是發給好友資訊的,其實是在問自己喜歡怎麼吃。王勁東想了一陣後評論到:「簡單點、按大內八碟八碗的標準辦理。」沒過一會兒叮叮就回復到:「行,晚上本御姐就做上一大鍋米飯,給王大爺裝個八大碟、八大碗的,你給我全吃掉。吃不完我就讓你兜著走。」 王勁東見此笑了一陣。雙手在枕頭想起了昨晚和叮叮的瞎胡鬧。先是自己在屋內彈完了吉他,向叮叮自吹自擂的一番。叮叮斜著眼看著自己說道:「我說王總啊,你去什麼天使投資干顧問、合夥人真是屈才了,我看你挎個吉他,拿個盒子上街賣藝都比你現在掙得多。」王勁東聽完卻更加得意了,一連臭屁的說道:「你忘了那次在人民廣場,本窮為唐總獻藝的那次了。那個場面正是人山人海、裡三層外八層的………………。」叮叮用力的咳嗽了兩聲打斷了他的吹噓,說道:「別光提當年勇,要不王總現在就去樓下馬路上練練。我在陽台上為你鼓掌、助威。」叮叮的玩笑之語,王勁東卻是聽得一奇。他正嫌在家中無聊,覺得這個玩法到新鮮。王勁東挎上吉他,就軟磨硬泡的拖著叮叮下樓陪他一起去賣藝去了,說是為了賺第二天兩人的伙食費,但叮叮要幫自己收錢。兩人到了附近一個熱鬧大商場門口,但真要開把式賣唱叮叮卻拉不下這個臉了。她說道:「你管你唱,但別說你認識我就行了,我在下面捧你個人場。等你唱完了,我在打賞你十塊八毛的。」說完就想閃人,卻被王勁東一把拽住,然後在地上撿了個別人購物後扔下的鞋盒,一把塞到了叮叮的手中。王勁東在商場門口自彈自唱起來,還真吸引了不少人。五六曲下來,叮叮還真收到了七八十塊錢。沒想到正當王勁東越來越進入狀態、叮叮要錢的皮也越來越厚的時候,卻把城管招來了。還好王勁東老遠就看見了,唱到一半就拽住叮叮的手奔跑了起來,而叮叮只得一邊跑、一邊抱著裝錢的鞋盒。脫險後,兩人卻大感刺激。而叮叮剛才賣的菜應該就是昨天自己的賣藝所得。王勁東正在躺在沙發上想著兩人昨天的趣事。手機卻響了。王勁東拿起一看,本來滿臉的笑容頓時變成了一臉的烏雲。 王勁東提早收拾完東西下班了,出了公司卻沒下到底下的車庫取車。而是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茶室的包間。女魔頭正坐在裡面喝著茶,今天的他卻是一襲男裝。王勁東一進門就冷冷的說道:「你怎麼上這裡來找我了?玩了這麼久這點規矩都不懂?」 女魔頭卻不屑並無所謂的看了王勁東一眼,笑道:「你老情人倒了大霉,你沒來安慰我幾句還這麼對我說話。好歹我都被你操了半年了對吧?」王勁東猶疑的看著女魔頭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原來前陣子女魔頭在隊裡有個提拔實職正科的機會,雖然有幾個同事和自己存在著競爭。但當時的女魔頭想著自己和領導的關係,還有這幾年自己的成績,本以為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卻沒想到到了競爭最關鍵的時候,隊裡的幾位領導和她的老婆分別收到了一個不署名的快遞,快遞裡的照片都是女魔頭女妝混夜場的照片,其中幾張還和幾個直男有親密接觸。當領導拿著這些照片甩到自己面前時,女魔頭愣住了,這些照片最早的她記得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本來她是以為自己這個癖好是在自己工作中和親朋面前遮掩的天衣無縫的。沒想到人家是早知道了,只是到了這個關鍵時刻才給自己臨陣一擊而已。女魔頭不但陞遷未果,還從市隊調到了下面的派出所任最底層的刑偵員。並且他的妻子知道了這些,她的妻子不能接受自己的男人在外面還有這麼多的男人。拿著這些照片向女魔頭說道:「你還要點面子,我們就協議離婚,你不要面子我就拿著這些上法院和你打官司離婚,並且告訴你的所有親戚和朋友。」女魔頭只得接受了妻子的提議,兩人三天前剛去了民政局辦理了離婚手續。兩人的孩子、房子也都歸了妻子。 王勁東卻越聽心中越緊張,他並不是為了這個老情人會有這下場而緊張。既然是體制內的工作人員,你以為是市刑警隊的就了不起了?還玩得這麼瘋,現在的結果本就是可以預料。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王勁東而是擔心現在一無所有的女魔頭再無任何顧忌了。 果然女魔頭說完自己最近的遭遇,含情脈脈的看著王勁東說道:「你真不打算來安慰安慰我?」王勁東看了女魔頭良久後說道:「上次我就和你說了,當初是你選擇的結束。既然結束了,那就徹底結束吧。我勸你也別這麼玩了,畢竟你比我還年輕好幾歲,還要結婚的………………。」 女魔頭粗暴的打斷了王勁東,叫道:「少給我扯這些,我不用你來教我怎麼做人。我現在就想你來幹我,你就說同意不同意吧。」 「不同意。」王勁東堅定的看著女魔頭說道。 「呵呵,那你不怕現在事業正盛的你,和我現在一樣?」 「隨你的便」王勁東說完,拎起自己的公文包就出去了。 叮叮正在自己公司的辦公室看著一干屬下電郵匯報上來的進度。自己的助理小姜卻著急忙慌的跑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叮叮看他這樣子還以為工作上出了什麼大事,小王卻說道:「叮叮姐,外面有人找你。」 「誰啊,你這麼一驚一乍的。」 「以前科爾斯的總監王勁東,人就在公司前台。」 叮叮聽此心中咯登了一下,也衝出了自己的辦公室。沒想到前台已經圍了好幾個看熱鬧的同事。而此時的王勁東卻手捧著一大束百合。 叮叮見此頓時怒氣沖頂,也不說話,逕直走出了公司,王勁東快步在身後跟著。叮叮出了公司悶頭在前走了好一段。王勁東快步趕了上來,一把拉住叮叮的手。叮叮卻轉過身去大聲怒道:「現在你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關係,你高興了是吧?」 王勁東看著叮叮的眼睛說道:「你怕了?」 「我本來就在他們眼裡是不正常的,我有什麼好怕的?還不都是為了你?」叮叮的怒吼聲更響了。 「我不想再這麼遮遮掩掩的裝下去了。我憑什麼為他們活著?他們知道就知道了,我沒礙著他們,他們憑什麼來管我?我今天來找你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的。」 叮叮一頭撲到王勁東的懷裡哭道:「那你以後也會和我一樣被人背後指指點點的。我不想讓你這樣。」 王勁東卻輕輕的撫摸著叮叮的頭髮笑著說道:「事情到這個地步已經無可挽回了,他們已經都知道了。你現在就是想甩了我這個變態都不可能了。帶我去你住的地方吧。你今天買的菜就上你那裡去做。你在上海最親的娜娜姐我也就上次在醫院匆匆見了一面。今天我們三個一起吃飯。還有你說的你另外的好姐妹小公主、蘇菲婭………………,以後有機會都帶我認識認識,還有任工和那個洪明煒,其實說起來這兩個也是我的老熟人了。」 又一個週五的晚上,鄭東威和一干新同事在上海衡山路上的某座酒吧泡完了吧出來,一干同事各自散去。單位裡其他部門的一個年輕女同事,卻裝醉讓鄭東威送自己回家。鄭東威在馬路上扶著她打車,那個女同事卻裝著渾身無力,微微的靠著鄭東威滿是肌肉的身體。此時正值夏季,兩人都衣著單薄。鄭東威心中不免一陣異樣,但打輛車將女同事扶進了車裡,並且遞給司機一百元錢就和這位女同事說自己還有個場子要趕,和她說再見了。 其實這個女同事長得不差,年紀也只比鄭東威小兩歲,並且未婚。家裡條件在上海也算中上水平了,是家裡的獨女,父母名下有兩套房產,她自己名下還有套三室一廳的商品房,算是父母為她買的嫁妝。她長相雖然只是中上之姿,但在鄭東威所處的機械製造這個純爺們的行業裡也算一枝花了。以前鄭東威第一面見到這枝司花時還動過心思,不過今天在衡山路上,這個上海最浪漫、最激情的地方之一,鄭東威卻不知為什麼沒有抓住這位司花主動伸過來的橄欖枝。 鄭東威慢步走到了MS酒吧對面的馬路上停下了腳步,看著MS酒吧巨大的燈光牌不斷的閃爍著。在這裡自己認識小喬,並且在一周前和這位同性美人發生了激情一夜。鄭東威現在想來,都感覺不有些不可思議。之前鄙視GAY的自己,竟然出櫃了。那晚讓鄭東威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小喬無疑是偽娘之中的極品,相貌比之叮叮還要勝出半籌。但這一切又如海市蜃樓一般,剛開始就結束了。鄭東威在MS酒吧對面馬路的花壇邊坐了下來抽起了煙,注視著在深夜依然是一對對同性伴侶進出的MS酒吧。鄭東威不由得在想,小喬會不會在這裡。自己如果現在進去會不會遇上他?鄭東威也在不斷的看著裡面進進出出的一對對人,卻發現這一對對同志,自己看見了依然感覺噁心、依然不想碰他們一下。但一想到小喬,鄭東威卻不免勃起了。鄭東威抽了兩支煙,把煙頭一扔,也覺得好笑,人家小喬是同志圈的皇后,只陪大款。自己這個窮鬼,只不過是那晚寂寞、悲傷的小喬的發洩工具而已。就是今天再見到了小喬又如何?懶蛤蟆想吃天鵝肉? 鄭東威正準備離去時,MS酒吧卻突然出來了三個男人。其中一個好像喝醉了一般,由另外一個高瘦的男人架著著。而另外一個矮個的男人,似乎也想不離開這個醉鬼的左右,扶著醉鬼的腰,三個人如連體人一般。這景象也頗為滑稽。三連體在路邊打著車,不一會來了一輛出租,矮個男人和高個男人對誰坐後座、誰坐前座卻產生了分歧。高個說:「我個子大,坐前座頂的難受。你坐前面吧,車錢我來付就是了。」矮個卻不依了,怒目圓睜道:「今天是我先撿到他的,已經讓你插一腳撿便宜了,你坐前面去!」矮個和高個正在爭執著,醉鬼卻有些被他們吵醒了,他醉氣熏熏的說道:「你們別碰我,我不跟你們走…………。」鄭東威聽到這聲音不免渾身巨震。快步跑到了馬路對面,湊近一細看竟然真是小喬。只是他現在醉得滿臉通紅,並且在老遠就能聞到一身酒氣。 鄭東威頓時一把推開了那個高個,又把小喬從矮個的懷抱中一把扯了過來。矮個頓時怒道:「幹嘛,小喬是我今天在這裡撿到的,你還想搶人?」鄭東威怒視著二人,將小喬輕輕的扶坐在地上,一把脫下了自己的上衣。高個和矮個,看著鄭東威滿臉的一觸即發的怒容和他一身發達的肌肉,頓時不敢再上前了。矮個身高還不足170CM,屬於標準的三等殘廢。高個雖然比鄭東威高出大半個頭,但身材太過單薄。兩人就是一起上也未必是鄭東威的對手。但兩人卻不依不饒的罵著街,小喬坐在地上對兩人指著,醉氣熏熏的說道:「我不認識你們,你們別碰我…………。我是懷遠一個人的………………。你們不配。」鄭東威聽此心中也不是滋味,但對著兩人*大喝一聲,「滾」。兩人一陣敗興,到嘴的鴨子就這麼飛了,兩人罵了鄭東威幾句撐撐場面,又互相勾肩搭背的上了出租去開房了。 此時四人周圍已經圍了一圈的人,見矮個、高個就這麼走了,也是一陣敗興。頓時作鳥獸散了。其中一個短髮、戴墨鏡的,身材頗為高挑的美女見此一幕卻有些出神。似乎想起了四年前在北京酒吧門口的一幕往事,她身旁的一個大漢笑看了她一眼,兩人攜手而去。 眾人散去,小喬卻坐在馬路上大口的嘔吐了起來。鄭東威環顧四周,見不遠處一個小賣部。跑了過去,掏出十元錢,不過卻不買東西。問老闆用兩個一次性杯子打了兩杯溫水,給小喬遞了過來。小喬第一杯溫水剛喝了一半,卻又吐了起來。剛才還滿臉酒氣通紅的小喬,此時臉色慘白。小喬吐了差不多了,鄭東威又遞上手上的另外杯溫水。小喬慢慢的喝下了,臉上才有了半分血色。鄭東威問道:「要不我現在送你回去吧?」小喬卻依然半醉半醒的大叫道:「你也別碰我,你們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的,都只會佔我的便宜,想把我弄上床!沒門。我是懷遠一個人的,我就屬於他!他是我唯一的男人!你們誰也別碰我!…………」鄭東威此時聽著小喬之語,不但滿面的尷尬,更是一陣醋意。卻又不想離開此時半醉半醒的小喬。怕自己一走,他就這麼醉倒在馬路上,又被其他同志給撿走了。小喬卻毫不顧忌一旁鄭東威的感受,掏出手機自顧自的打了起來。電話卻良久無人接聽,小喬第一個電話一直聽到自動收線為止,卻又不死心的撥了第二個電話。第二個依然如此,他又撥出了第三個………………。 徐懷遠此時正在葉薇的父親家和葉薇同床異夢的睡在一張床上。今天兩人又在葉薇的父母和女兒面前夫唱婦隨的做了一副恩愛夫妻的樣子。此時已是深夜一點,徐懷遠已在熟睡之際,卻突然被一旁的妻子推醒。徐懷遠以為又是葉薇要趁家人都熟睡之際和自己吵架,正要發火,葉薇卻陰森森的說道:「你男老婆給你來電話了,你快接了別吵到我睡覺。」徐懷遠拿過手機一看,竟然是小喬的來電。不由的深深的鄒起了眉頭。他草草的套了條外褲,就出了葉薇父親的家。葉薇的父親雖然已經退了下來,但他住的小區基本都是官員住著。徐懷遠一直走出好遠,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才接起電話。 小喬見徐懷遠終於接了電話了,卻哭了起來說道:「懷遠,昨天是我不對,你別怪我。我和你說對不起了………………。」 徐懷遠以前就警告過小喬,讓他沒事別給自己打電話。以免露陷,卻沒想到小喬在深夜之際給自己打了這麼個電話。徐懷遠有些怒氣沖沖對著小喬說道:「你怎麼敢現在給我打電話?你又喝酒了是吧?」 「嗯,我知道我現在不該給你打電話的。是我不對,但我現在渾身沒力氣。我一個人在馬路上,你能來接我回去嗎?你知道嗎,在這個世上就只有你一個人能依靠了?我媽媽早不管我了,我爸和我奶奶也死了。我只有你了。你來接我好嗎?」 「你在哪裡?」 「我在MS酒吧門口,就坐在馬路邊上?」 徐懷遠聽此卻更怒氣勃發了。對著電話大吼道:「我讓你別去那種地方,說了多少次了?你當我說話和放屁一樣對吧。你沒力氣回去就睡在馬路上吧!」徐懷遠說完了就掛了電話。 小喬再撥過去電話,徐懷遠的手機卻關機了。他頓時大聲在馬路邊上哭了起來。小喬足足哭了有半個小時,才抬起頭又去撥了徐懷遠的手機。手機卻依然是關機狀態。小喬想站起來,渾身卻依然無力,剛站了一半又一屁股的坐到了地上。此時旁邊伸出了一雙有力的手,輕輕的將小喬托了起來。小喬轉頭看去,這才發現是鄭東威,說道:「怎麼是你?」鄭東威黯然的說道:「剛才你差點被人撿走,是我把你攔下的。」小喬聽此才想起了剛才好像是有個人把自己從兩人懷裡救了出來。他卻毫不感激鄭東威,淒然的笑道:「撿走就撿走了。我本來就是一個垃圾,是這世上多餘的東西。」鄭東威聽此也是一陣無奈,說道:「別鬧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小喬卻默然不語。鄭東威見他好一陣不說話,就當他默認了,架著他在馬路上攔下了一輛出租。兩人在車上誰都不說話,鄭東威不知道此時該說些什麼,而小喬更只是當一旁的鄭東威為空氣。他此時都有些恨一旁的鄭東威了,在自己最需要幫助的時刻,為什麼是這個人送自己回家而不是自己最想要的徐懷遠?小喬一邊想著、一邊默默的流著淚。 鄭東威將小喬扶到了他的單元,把他扔上了床就準備轉身離去了。小喬卻雙目無神的看著天花板說道:「你留下來陪陪我吧。」鄭東威自從上周被小喬趕走之後,其實每晚都獨自在家中幻想著自己和小喬再續激情。但此時他聽見小喬的邀請卻不由得怒火中燒。你把我當什麼?上次我就做了那個姓徐的一次替補,今天你又來了。鄭東威冷冷的說道:「你以後少喝點酒吧,不是每次都這麼巧我能從別人手上把你撿回來的。」鄭東威說完便毅然離去了,離去時將小喬家的大門關的山響。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3月15日15時7分49秒編輯過] [發表時間:2014/3/15 14:33:07]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77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第二天一大早,徐懷遠和葉薇帶著女兒上岳父家附近的公園遊玩。葉薇意料之外的沒有與自己爭吵。徐懷遠也樂得如此,卻懶得去想葉薇究竟為何如此。葉薇要帶著女兒去公園的湖中划船。徐懷遠想上船時,葉薇卻冷冷的說道:「船不大,你就別擠上來了。在岸上看著吧。」徐懷遠只能由得她去了。他獨自一人坐在湖旁的長凳上注視著在船上的女兒的安全。一邊不由得想到了小喬,並且越想眉頭皺得越緊。 和小喬相處已經有一年半的時間了,這個如美玉般的青年的任性卻越來越變本加厲,自己是越來越感控制不住他了。如果不是發覺小喬在這個圈裡難得的對自己動了真情,自己是早把他一腳踹了。自己在這個時候從不心軟,當初自己的初戀,自己不也狠下心一去不回頭了嗎。這個初戀還是自己唯一愛過的人,並且那個初戀不但不像小喬,需要靠錢來哄。相反還給予自己巨大的物質幫助。其實她自己當時也並不寬裕。當時的徐懷遠既沒有像現在有這麼多錢,更沒有現在套在自己身上的層層光環。當時的自己窮得一文不名。她在自己離開之後沒淪落風塵又該多好?徐懷遠想此不由得一陣惆悵,想到了一半心中卻咯登了一下,小喬雖然沒淪落風塵,但老是趁自己不在的時候到那個爛圈子裡去混。在那裡混,他又長得那麼漂亮。能幹些什麼事情,用腳後跟想都能想出來。自己戴綠帽這恐怕還在其次了,小喬亂搞得了艾滋該怎麼辦?徐懷遠想了一陣,掏出了手機給小喬發去了一條短消息。 小喬直到第二天下午一點多才想來。醒來時,依然渾身無力,並且咽喉處感覺十分的疼痛,渾身也發著燙。顯然自己生病了,小喬站了起來從床頭拿起了自己的手機一看,來了兩條短消息。點開第一條,卻是自己銀行的賬號內進了十萬元的錢。此時沒有工作的小喬,能給他打錢的、並且數額如此巨大的只有徐懷遠了。小喬見此一喜,徐懷遠包養自己的費用並不高,一月才三萬,但他逢年過節或者在和自己劇烈爭吵後,總會多打一到三萬不等的錢來哄自己。這次給自己打了這麼大筆錢估計是徐懷遠在向自己認錯了。小喬的想此,自己的病似乎也好了一大半。但點開第二條消息,小喬卻愣住了,看了兩遍之後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看錯了。第二條短消息是徐懷遠所發「我們結束了,分手費我馬上會打給你的。以後不用再聯繫了。」兩人相處這一年半來,吵架分手已經七八次了。但每次都是小喬將這些話宣之於口,徐懷遠在這個時候只是勸自己冷靜,或者晾上自己一陣。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說出分手。言簡意賅、簡潔明瞭、無任何多餘。小喬此時胸口如被巨錘猛力砸了一下。頓時天旋地轉,兩眼一黑又倒在了床上。他掙扎了半晌才又在床上坐了起來,他勉強的又拿起了手機看了兩遍這條短消息後,給徐懷遠撥去了電話。但卻連撥號音都沒有,顯然徐懷遠將自己的手機號都拉黑了,此時的小喬欲哭無淚。他在床上躺了良久,才又起床了,找到了淨水器喝了幾口水。心中只想著徐懷遠應該是一時衝動。最近他們兩個的事情被他老婆知道了,再加之兩次和他吵架………………。都是自己的不好,也許等他火氣過去,自己向他當面道歉就行了。又或者再過一陣子,他自己就會忍不住來找自己。此時小喬再不去想徐懷遠背著自己在外面找人的,和自己挨了葉薇的揍後,徐懷遠的冷漠。此時小喬只是一個勁的責怪自己的任性。徐懷遠又是這個圈裡萬里挑一的難得的優秀男人。無論在物質上還是在外貌或者修養上。 小喬正在懊悔之時,卻響起了一陣的砸門聲。小喬頓時一陣欣喜,跑了過去開門,他以為是徐懷遠來了。能來他家的也就徐懷遠一人。沒想到小喬開門時卻是房東站在門外。房東也不進門,只是在門外對著小喬說道:「租我房子的人,剛才和我電話說他要退房了。房租只付到下周這個時候,他讓我來和你說一聲。你趕快抓緊搬家。」小喬聽此卻愣住了,不由得讓房東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房東不耐煩的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就轉頭而去。小喬關上了門,只覺得喉頭一甜,一股鮮血卻從口中湧了出來。 鄭東威週一隨著配合自己的銷售出了趟短差去南京,週三上午回到上海後,兩人都懶得回公司了。各自回家,下午鄭東威在自家的電腦前處理著此次客戶反饋回來的問題,QQ閃動了起來,正是上週末讓自己送她回家的女孩發來的信息。這個女孩叫朱怡嘉,她在網上看到一個限時團購的晚餐,說特別想吃這家飯店的菜,這幾天又找不到人陪。問鄭東威今晚有沒有空。鄭東威想了一陣便答應了朱怡嘉。和前女友林雯雯分手的時間也已經不短,鄭東威也想有個新的開始了。鄭東威處理完工作,打算上床睡個午覺後再去赴約。沒想到剛躺下手機卻響了,而來電顯示竟然是小喬。 鄭東威接起了電話沒想到電話那頭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小喬好一陣才喘勻了氣,對著鄭東威氣若游絲的說道:「我想請你再幫我個忙不知道行不行?」 「怎麼了?」 「你能來我家一次嗎?我想當面和你說。」 「電話裡說吧。」 「你方便嗎?不方便的話就不麻煩你了。」 小喬正要掛電話,鄭東威卻有些急了起來。說道:「…………,那我們什麼時候見面?」 「哦,那先謝謝你了。我一直在家,你什麼時候來都行。」 鄭東威開著自己的助動車去了小喬的家。鄭東威接起電話前他還打定了主意,無論小喬再和自己說什麼,自己都一律回絕。原因倒不是小喬幾次拿自己當徐懷遠的替補。而是自己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鄭東威不想在同志這個問題上多涉足,他不想在這荒唐的事情上陷得太深了。但剛才聽著小喬在電話那頭劇烈的咳嗽和有氣無力的說話。鄭東威又不由得擔心起了小喬的安危。 當鄭東威敲開了小喬家的門,小喬為自己開門的那一刻。鄭東威有些驚呆了,原本就清瘦的小喬,此時幾如一副骷髏骨架一般,面色如若金紙、眼窩也深凹下去。小喬的相貌,無論從男人這一方面、還是女妝後的模樣,都是上佳。而鄭東威才四五天沒見小喬,現在他的樣子就像大白天的鬼一般。小喬開完門後,鄭東威正想問他最近怎麼了,小喬卻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鄭東威連忙將他扶到了沙發上坐下,並且為他倒了杯溫水。再看此時小喬的家中,原本極愛乾淨的小喬,此時屋內一陣酸臭,垃圾桶裡外賣的快餐盒都堆到了外面。七八個快餐盒幾乎裡面都是剩菜、剩飯。十來只蒼蠅圍著這堆垃圾只飛舞的打轉。顯然這幾天小喬都是吃這些東西,並且沒吃幾口就扔了。鄭東威多少猜到了小喬遇到了什麼事情。卻沒想到他卻癡情到如此,自己和相戀八年的女友分手了,自己都沒小喬這般樣子。 小喬喘勻了氣,笑看著鄭東威說道:「我這幾天生病,所以家裡就亂成這樣了。我和我的BF分手了,這裡是他租的房子。他斷租了,房東再過幾天就要來收房子。我想請你幫個忙,幫我到外面去找套房子,外環內單間、獨立帶煤衛的就行。找到了我就搬過去,本來不想麻煩你的。但我現在這樣子,外面又怎麼熱,我怕我走到樓下就倒下了。你能幫個我忙嗎?」 鄭東威點了點頭,又問道:「他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嗎?」小喬聽此卻只是笑了笑,裝著閉目養神不再回應鄭東威。鄭東威見小喬此番模樣,已經明白了徐懷遠是否知情,只不過他卻沒伸出援手。 鄭東威見了小喬此時這番模樣,決定先不去幫小喬找房子。一把抱起了在沙發上的小喬。但當鄭東威抱起小喬時,發現小喬足足比之前輕了十來斤之多。現在172CM的他,恐怕體重不足90斤。小喬睜開眼看著鄭東威怒道:「你要幹什麼?」 「送你去醫院。」 「我讓你幫我找房子,不是讓你帶我去看病的,放下我。」小喬剛說完,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小喬咳嗽完了,竟然掙扎著讓鄭東威放下自己。一直掙扎的樓下,鄭東威有些發火了,怒視著小喬叫道:「你在這樣,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扔在這裡不管了。」 小喬倔強的說道:「你扔啊,你不扔你不是人。」鄭東威一把將小喬放到了大太陽底下的小區門口。小喬也不去理睬鄭東威,有氣無力的走到了樓道的門口,就再沒力氣走上去了,只是坐在樓道口的石階上,咳嗽了起來。小喬咳嗽了一陣,用力的站了起來,卻剛站起就又坐下了。此時一個有力的手又扶住了小喬。鄭東威柔聲說道:「別鬧了,先把病看來了。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小喬不再掙扎,這次仍由鄭東威抱著自己去了醫院。只是他將頭伏在鄭東威的肩膀上不斷的流淚。他再哭徐懷遠對自己的無情,他在這個圈子浸潤已久。其實各種無情都見識過了,但沒想到自己和徐懷遠真心相愛一年半後,他就這麼像甩一快臭抹布一樣的把自己甩了。這難道就是同志逃不過的命運?除此而外小喬也是在哭真到了自己最難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這麼的孤獨無助。之前重病在家的小喬想著,自己這個為世俗所不容的人就這麼去了,其實也是種解脫。而此時這個萍水相逢的鄭東威卻給了一個自己堅實的肩膀。 鄭東威開著小喬的車,帶著他到了他家附近的一家大型醫院,沒想到醫院裡卻是人滿為患。好不容易掛上了號,排了快兩個小時的隊,醫生花了兩三分鐘,草草的看了看小喬的情況,只是開列的一系列的檢查項目。而小喬卻出人意料的讓醫生為他再增加個艾滋病的檢測項目。醫生聽此不由得看了一旁的鄭東威。鄭東威臉色騰的一下全紅了。好在醫生沒去追問什麼。只是埋頭又增加了個小喬的檢查項目。鄭東威看了看表,此時已是下午四點多,等小喬全部檢查完了自己再趕赴朱怡嘉的約會,顯然是來不及了。鄭東威只得向朱怡嘉掛去了電話,他本來想避開小喬打這個電話,但此時全身無力的小喬歪斜在自己的身上,自己一走開,恐怕他就倒下了。 「嘉嘉,不好意思,我今天家裡有事不能來了。」 「什麼,你現在才說?我剛才都打電話回去向父母說晚上我不回去吃飯了。」 「真不好意思,我家裡有人生急病。我跑不開。」 「你家裡不就一個人嗎?還有人需要你來照顧?」 「哦,是我姑姑,她女兒出差去了。我姑父也高燒在家。只有我帶她去看病了。」 「呵,你姑姑病得真及時啊,算了那我不打擾你了。」朱怡嘉顯然是不相信鄭東威的這番牽強的解釋,便掛了電話。 小喬在一旁全部聽見了兩人的對話,問道:「是你女友?」 鄭東威苦笑了一下,說道;「算不上,今天第一次約會。」 「我一個人能行的。別耽誤了你的事情,你去就是了。」 「都回絕了她了,不談這個了。」鄭東威此時心裡很是失落和無奈,卻也不忍心離開現在這個病病歪歪的小喬。而小喬也意識到了什麼,將自己的身體從鄭東威的懷中移了開來,只是靠在牆上。兩人再從醫院出來已經是晚上十點,小喬的各項檢查都屬於正常,包括艾滋檢測。醫生只是說他現在太過虛弱了,身體內還有炎症,需要接下來幾天來醫院掛水。鄭東威將小喬送到了家後,將小喬又扶到了衛生間,幫著他洗了這幾天以來的第一把澡。等小喬躺倒了自己的床上睡去後,鄭東威又將髒亂的小喬家打掃了一遍。等回到自己的家中時已經午夜一點。 第二天鄭東威上班後,早早的吃完午飯就向自己的領導請假,又違心的拿自己的姑姑做幌子,把昨天對朱怡嘉說的話又對領導說了一遍,心中卻默默的對姑姑一個勁的道歉,並且祝她老人家身體健康、長命百歲。鄭東威再趕到小喬的家中,見小喬雖然仍然是一副病容,但氣色也比昨天好不少。小喬見鄭東威又來了,也是一陣興奮。但問道:「你今天不用上班?」鄭東威只是說道:「請假出來的,怕你自己還去不了醫院。」小喬聽著鄭東威簡單的話語,心中卻生出了一股久違的暖意。以前他的BF、或者追他的人,用錢砸他的不少,卻如此用心照顧他的確沒有。 鄭東威帶著小喬吊完了水,又做了幾個昨天來不及做的檢查。回到了小喬的家中為他買來了清淡的晚飯後,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一家路邊的房產中介,才突然想起了小喬昨天最初的所托。 鄭東威進了中介處一問才得知,這附近的地段,基本都在3000元月租以上了。鄭東威這個從不租房的本地人不由的咋舌。而且中介說這種租房的房源很是強手,他們手上還沒現房,需要等。如果不介意的話,合租到便宜,2500元就能搞定。鄭東威心想,小喬這個GAY的身份,顯然不適合合租。他又沿街找了另外家房產中介,但這一家的回答和前一家中介如出一轍。鄭東威沿路又找了四五家中介,有的中介有房源,但需要等現在的租客過一陣搬離後才能入住,有兩家到帶著鄭東威去看了現房。其中一戶房源由於是在一樓,顯得陰暗潮濕,並且房間上都是霉點,傢俱也過於老舊,鄭東威知道愛乾淨的小喬肯定不會喜歡上這套房子。另外一套,房中只有傢俱,家電什麼的全無,顯然也不符合小喬馬上要搬的要求。鄭東威這個本地人第一次體會到了在上海居大不易的滋味。現在自己的收入比以前增加了不少,但一個月算上各種提成和出差補貼平均下來也才七八千左右。如果沒父母留給自己的那套老式的二室一廳,光如小喬一般租個單間就要切去自己一半左右的收入。 鄭東威在路上足足為此磨蹭了兩個多小時,最後快到家時,抱著僥倖的心理又進了一家中介。這家到有現成的房源,鄭東威隨著中介去看房源了,但當中介帶鄭東威到了小區的門口,鄭東威卻是一愕,原來這個小區竟然是叮叮住的旁邊的一個小區。中介帶鄭東威看了房源,月租4000元。傢俱全部配套,拎包既住。這個一路對比下來,這套房算上地段和其他因素,這個價格還算合理。鄭東威卻有些猶豫了,但想了想又啞然失笑了,這裡是小喬住,又不是自己住。即使撞見了叮叮又如何?叮叮只是自己暗戀過一陣的對象,彼此又沒什麼虧欠,自己正是自作多情。鄭東威看完房,中介拿著架子的說道:「先生,你需要的話就快點定下來。這種房源很搶手,這套單元樓下相同的房型,自己兩個小時前剛租掉一套。你現在猶豫,等考慮完了,房子恐怕就被別人租走了。」鄭東威用手機拍了這套房子的幾張照片給小喬發了過去,又給小喬掛去了電話。小喬只說自己這幾天也沒力氣去看,房東給他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這套房子鄭東威現場沒看到明顯的缺陷的話,讓鄭東威全權做主就是了。 鄭東威當場就墊付了押金定了下來。到了週六鄭東威帶著小喬,到了為他租住的小區。由於小喬病情還未痊癒,鄭東威一人拎著小喬的大包小包陪著她上了樓。鄭東威為小喬租的是四樓,走到三樓時,卻發現一戶人家,房門洞開。裡面熱鬧的很。鄭東威往裡面張望了一眼,裡面一個穿著圍兜、帶著袖套的人,手上拿著掃把的人,也不由得看著了鄭東威。 「怎麼是你?你搬這裡來了?」鄭東威驚奇的說到。 而這個此時如清潔工般的人物正是叮叮。原來叮叮的二弟,沒有多久就要放假來上海了。叮叮再帶著元雄再住到娜娜家顯然不怎麼合適。而叮叮又不想自己的二弟和自己與王勁東的生活貼的太近。元雄雖然是典型的開放式的90後,但叮叮也不想將這段異於常人的愛戀完全的展現在二弟面前,她自己沒開放到這種程度。所以在娜娜家附近租了這套單間。日後王勁東不在上海時,叮叮便來此和二弟一起居住,這樣自己上娜娜家竄門和上班也方便。 叮叮似乎比鄭東威更驚奇,也不由得問起了鄭東威怎麼會在這裡。鄭東威只說自己的朋友搬到了這裡,今天自己也是來幫忙搬家的。此時聽著兩人的對話,幫著叮叮一起來此打掃和佈置的王勁東和娜娜也出來了。但這三人的目光卻又大多集中到了小喬身上。從頭到腳全是陰柔美的小喬,娜娜、王勁東、叮叮這三個資深人士一看就猜出了小喬八九分是個小受。再看鄭東威這個來幫忙搬家的,慇勤的搬著所有小喬所有的行李,又多少猜出了兩人是什麼關係。叮叮和鄭東威短暫的寒暄後,鄭東威帶著小喬去了租來的單元,小喬不由得問起了樓下那戶人家和鄭東威是什麼關係。鄭東威只是說他和叮叮是在附近健身會所認識的普通朋友而已。 但自當小喬搬家之後鄭東威卻再沒去小喬的家,每次要路過小喬租住的小區門口時,鄭東威總是繞道而過。倒不是心悸再遇上叮叮。而是他不想再和小喬接觸下去了,他害怕到時候控制不住自己,再和小喬發生什麼。反而開始了公司裡的朱怡嘉接觸了起來。 小喬見鄭東威接連幾天沒來,心中不免失落了起來。追自己的人很多,對自己大獻慇勤的人也不少。但像鄭東威這般幾次三番幫助自己的,並且自己最最困難的時候向自己伸出援手的,卻只有鄭東威一個。小喬也明白,鄭東威是故意躲著自己,這個圈裡就是這樣,一旦直男有了女友就開始疏遠起了自己的小受和偽娘了。況且鄭東威和自己只有一夜陰差陽錯的激情罷了。自己虧欠他的反而很多很多,自己又能要求他什麼呢?小喬也沒有主動的去聯繫鄭東威,一日晚飯前在附近閒逛,偶然間逛到了健身會所。小喬想起了鄭東威有健身的習慣,不由的湊過去看看,他隱隱的希望在這裡遇見鄭東威。小喬對會所的服務人員說自己想進去看看裡面的設施,服務員慇勤的帶著小喬在裡面仔細的逛了一圈。小喬有些失望,他沒看見鄭東威。正要出門時卻偶遇了自己樓下的鄰居叮叮。這周王勁東又飛去了外地出差,但叮叮還沒搬到小喬的樓下,房子只是空關著,她依然住在娜娜家。兩人雖然不認識,但由於是鄰居的關係打起了招呼。 「你也在這裡鍛煉?」小喬問到。 「平時老是在辦公室裡坐著,下班了就上這裡練練瑜伽。」 「以後要做鄰居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我叫喬源,三國裡小喬的喬,源頭的源。朋友們也都叫我小喬。」 叮叮聽此一陣暗笑,哪裡有男人叫這麼個女名的。此時她更加確定小喬是個小受了。「我姓唐,但朋友們大多叫我叮叮。」叮叮說完伸出了自己的手。 兩人握了一把手後,小喬卻有些驚奇的看起了叮叮。叮叮似乎明白了什麼,訕訕一笑後向小喬說再見了。小喬卻快步趕了上來,又看了叮叮兩眼。叮叮見躲不過了,大大方方的向小喬說道:「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小喬本在猶豫,見叮叮依然是一臉陽光,才大著大膽子說道:「你是TS吧?」原來剛才叮叮和小喬握手時,小喬卻感覺叮叮的手,比她這個頭的女生大了不少,而且指關節什麼的也遠比女生粗壯。並且細看下,叮叮的喉結有些明顯。這是叮叮渾身上下,唯一的兩處缺陷。原本這是常人難以發現的。但小喬也是這個圈裡的資深人士,在這方面比其他人要敏感的多。但小喬問完了就有些後悔了,兩人之前雖然不認識,但日後要樓下樓上的相處。叮叮這樣的TS,最怕的就是周邊人看出自己是個偽娘。自己怎麼忍不住好奇,去捅破這層窗戶紙幹嘛。 小喬正在懊悔之際,叮叮卻依然大大方方的說道:「嗯,我女妝三年多了,但沒手術。」 「你是做什麼的?」 「在公司上班啊,我們這些新上海人,不上班還能幹嘛?呵呵,我身邊的同事都知道我是個偽娘。但大家都習慣了。」 「你長得真漂亮,你這樣沒動過任何手術的TS,能長成你這樣的不多。」 叮叮本來想說你長得只有比我好看,但話到嘴邊卻忍住了。只是笑著臉對小喬說了聲「謝謝」。小喬卻也看出了叮叮想說什麼,見她如此大方,自己索性也說起了亮話:「我其實和你差不多,不過我只是偶爾偽偽,頂多算是個CD。我是個男同小受。」叮叮聽此做了個可愛表情吐了吐舌頭,說道:「你這樣子,女妝後肯定比我漂亮多了。」小喬聽此得意的笑了一陣,說道:「兩種風格的,我沒你可愛、清純。」兩人一起走著,小喬獨自在新家悶了四五天。此時有叮叮這個與自己身份相近之人說話,很是開心。不自覺的跟著叮叮走了好一陣。叮叮走到了一家茶餐廳門口,猶豫了一下說道:「今天我和一個姐妹一起在這裡吃飯。其實你也見過,就上次搬家的時候那個長頭髮、染成紅色的那個。我現在還和她住一起,離我倆住的地方也挺近的,就住我們隔壁的小區。你沒事的話今天一起?」 大熱天的,叮叮和娜娜今天都懶得在家開伙。趁著這家茶餐廳剛開張,有很大幅度的折扣。兩人來此嘗嘗鮮。小喬既不想剛認識就佔人便宜,但又想和叮叮多說會兒話。便說道:「要不今天我請吧,就算我是初來乍到。以後還要請你們兩個多照顧呢。」 「呵呵,你是新來的更應該我們請了。你一來就讓你請不是欺負人嘛。」 「別煩了,在這麼推下去,我肚子都餓了,AA吧。」 兩人攜手進了餐廳,娜娜已經到了。叮叮將兩人互相做了介紹。三人一同坐下來聊了起來。其實說起來這個圈子真不大,娜娜和小喬雖然彼此都沒見過,但提起圈裡那些名氣比較大的,兩人都認識。這下氣氛更熱烈了。三人聊了好一陣,小喬有些羨慕的說道:「這個圈子裡的人認識多了,表面上誰和誰好的不得了,背地裡還不知道互相怎麼下刀子呢。你們兩個這樣關係的還真少見。」娜娜和叮叮聽此都一陣高興,叮叮還撲到娜娜懷裡撒了把嬌,又大大的親了口娜娜。娜娜被叮叮吻了一臉的口水,狠狠的掐了把叮叮的臉蛋後,對小喬說道:「那個叫鄭什麼來著的大男孩對你不也挺好的?」 娜娜剛說完,小喬卻是一臉訕然,說道:「不是你們想得那樣,他幫了我好幾次,人很好的。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不是圈裡的那種關係。」小喬將與鄭東威那一夜的激情隱去後,將鄭東威幾次幫助自己的事情說了。叮叮卻馬上說道:「我也被他救過一次,那一次還挺危險的。兩人歹徒都拿刀的,他就一個人。」娜娜趁機說道:「看來還真是個見義勇為的少俠啊。」叮叮打趣道:「上次我打算把你發給這位少俠,你不是死活不願意?」娜娜卻笑道:「這世道變了,好人吃不開了。還不是洪明煒、王勁東這些有錢有勢的腹黑大叔吃香。你敢說不是的話,你把你家的王總踹了,我來幫你和鄭少俠拉線?」叮叮對著娜娜做了一番鬼臉,又揚了揚拳頭。小喬聽此卻感觸頗多,他想起了徐懷遠的無情,和鄭東威的古道熱腸。可惜這兩個男人都不屬於自己。三人又聊了好一陣,聊得很是投機,在茶餐廳坐了足足有兩個小時。卻發現時間才剛過七點。娜娜邀請小喬上她家在坐會兒,叮叮卻趁機讓小喬回家換套女妝。 小喬即使女妝也不塗脂抹粉,此時又是夏季。沒用多久小喬就出現在了娜娜的家中。而叮叮和娜娜這兩個TS美女,第一眼見到女妝後的小喬,卻有些相形見絀的自卑了。如不是小喬在神態、舉止上還有些生硬,恐怕他的美貌唯有那個似水的舒桐可媲美。小喬見到客廳裡有把吉他,問到兩人誰會玩這個。叮叮一臉臭屁的挎上彈了起來。娜娜不屑的說道:「她前陣子剛交了個會每天為她彈吉他的BF,就成這德性了。這兩天老娘的耳膜都快被這小浪蹄子製造的噪音給震壞了。」小喬聽到叮叮的男友能每天給她彈吉他,不由的想到了吹了一手好笛的徐懷遠。傷感的說道:「我剛分手的那個BF,以前和我在一起時,我也每次見面都讓他給我吹笛子。」 娜娜聽此臉色陡然變的猙獰起來,轉頭如野獸般的眼神看著小喬說道:「你之前的BF是不是姓徐?」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3月15日15時37分15秒編輯過] [發表時間:2014/3/15 15:08:53]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78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第二十三章 徐懷遠在和那個碩士好了一個月後,就結束了兩人的關係。又上那家會所找了一個標價每月六千美金、二十出頭的小男孩。這個小男孩長得在會所為自己提供的幾個偽娘中不算最漂亮,但他的樣子卻有些像徐懷遠在北京時的一位故人,徐懷遠也許是現在這個小男孩的第一個男人。第一次完事後,小男孩躲在徐懷遠懷中直哭,那副害羞、害怕的清純樣子更讓徐懷遠彷彿回到了當年在北京最困苦的日子。徐懷遠記得快七年前的那個晚上,也有個小男孩一直趴在自己懷裡哭。喃喃的說道:「我不是個真姑娘,我是個男人………………。你不後悔嗎?」 一日徐懷遠正在自己的大辦公室接受完幾個下屬的匯報。給小男孩掛去了電話。正打算離開公司,手機卻響了,是個不知名的來電。 「您好,您是哪位?」手機那頭卻無人應答。徐懷遠又說了一遍,電話那頭還是無人說話。「你再不說話,我要掛電話了。」 「別別,別掛電話。你是阿遠嗎?」徐懷遠聽著這中性的聲音似乎無比的熟悉,但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對方是誰。 「你到底是哪位?」電話那頭又是一陣的沉沒,「你再不說話我真掛了啊。」 「阿遠,我是小桂。你還記得我嗎?」電話那頭的那個聲音說完這句似乎哭了起來。徐懷遠聽此也是渾身大震。 「小桂?你真是小桂?你在哪裡?」 電話那頭大聲嗚咽道:「阿遠,我總算找到你了………………阿遠…………我…………我就在你公司樓下的地下三樓停車庫。」 徐懷遠沒想到時隔六年還能再次接到往日愛人的來電。但掛了電話後他卻冷靜了下來。小桂是怎麼知道我現在的電話的?又怎麼能找到我現在的公司?徐懷遠警覺了起來。他沒急著下樓去,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掏出了一盒煙抽了起來。他戒煙已經很久了,但每當到重大抉擇或者心煩的時候,總不免時不時的來上一兩根。 徐懷遠悄悄地到了地下停車庫三樓。在遠處就看見了小桂。他躲在一根立柱後細細的看起了現在的小桂。滿身庸俗的打扮,一臉的風塵氣,當年清純可人的樣子,似乎在這六年的時間消磨中沒留下半分。她此時應該才二十六週歲,但卻顯得有些和年齡不相符的蒼老。她此時應該叫鬼鬼吧。徐懷遠當初為了入贅葉家,為了抓住當時窮困潦倒的他唯一改變命運的機會,並且將變數發生的可能性壓倒最小。徐懷遠狠下心甩了小桂。一年後有了女兒,初步博得了葉家人的信任後,徐懷遠其實打算再回北京再去找自己的最愛、也是他至今為止唯一愛過的人小桂。但徐懷遠卻在當時意外的在好幾個變裝論壇上看見了小桂用「鬼鬼」的ID,發兼職帖的帖子。徐懷遠當時就絕了和小桂聯繫的念頭,往日的愛人淪落風塵,幹起了這個圈子裡最賤的勾當。徐懷遠當時都心痛的暗暗哭了好幾場。自己再去找回她還有意義嗎?徐懷遠此時再看這個鬼鬼,心中僅存一些對往日的愛人的幻想也幻滅了。他都有些不想現身見這個現在叫鬼鬼的TS了。但既然鬼鬼找到了這裡,自己躲是躲不過的。 鬼鬼自從昨天從娜娜處聽到了有了徐懷遠的消息後,無疑耳邊響起了一個乍雷。她當場就昏了過去,還是一旁在大學軍訓時學過急救的瀟瀟,狠掐了她半天的人中,她才醒了過來。鬼鬼醒來後第一反應就是死死的抓住娜娜,讓娜娜再次告訴自己這是真的。當夜的鬼鬼一夜無眠。這六年來,鬼鬼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一刻忘記過徐懷遠,反而對他的各種感情是越來越深了。只是也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股強烈無比的思念,由愛逐漸的轉成了恨。當年兩人一年的相處,鬼鬼將自己堅守了好久的第一次,心甘情願的交給了徐懷遠。為了徐懷遠在老家突然發病的母親,鬼鬼和當時與自己相依為命的師姐美冰吵翻了,從美冰處提走了自己放在她那裡的一萬多塊錢交給了徐懷遠。這是當時漂泊在外,還不滿二十歲的鬼鬼所有的錢。為了不讓當時的徐懷遠太過幸苦,自己起早貪黑的把徐懷遠所有的家務都料理完了。讓他只是一心撲在工作上。為了討徐懷遠的歡心,讓自己變得更白嫩些,鬼鬼狠下心,將對自己疼愛無比的父母和爺爺、奶奶等一干家人拋之腦後,去了自己的勢。而鬼鬼卻是家裡三代單傳的男孩。她爸爸知道鬼鬼閹了自己,被鬼鬼活活的氣死了。鬼鬼卻在當時毫不後悔。為了那個窮大學生,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鬼鬼需要的只是能長久的陪著他的身邊,當他吹笛、寫詩的時候自己在一旁默默的看著。 但一切都沒自己想像的那麼美好,葉薇這個上海官家的千金大小姐出現了。當鬼鬼偷偷在看到當時高貴大方的葉薇第一眼時就自卑的無地自容。她讓徐懷遠跟葉薇走了,並不是她能捨得徐懷遠離自己而去。只是因為她深深的愛著徐懷遠,知道葉薇能給予徐懷遠的是自己再怎麼努力也給予不了的。在當時鬼鬼的心裡,徐懷遠期待已久的事業遠比鬼鬼自己的感情更重要。鬼鬼只求當徐懷遠飛黃騰達後,在暗處給自己留一個位置。每月能讓自己和徐懷遠相聚上幾次就夠了。誰讓自己不是個真女人,不能為徐家傳宗接代呢?誰讓自己是個窮苦的人妖賣藝者,而不能像葉薇一樣給徐懷遠一個起飛的起點呢。她不會讓別人知道徐懷遠還有自己這個小三的,她更不會讓別人知道徐懷遠喜歡人妖。徐懷遠的名聲比她的性命還重要。當時的鬼鬼只是希望,徐懷遠別忘了自己,能在他起飛之後,讓自己享受點他的餘暉就夠了。自己只求在暗處能看見自己心愛的男人。這就夠了。 但去了上海之後的徐懷遠,卻在幾個電話之後再無音訊了。鬼鬼為此大病一場,一病就是大半年。如果當時不是娜娜的照顧,自己恐怕就此去了。原本叫小桂的她,毅然將自己的花名改成鬼鬼。意思就是我現在是不人不鬼的人妖,這一切都是拜徐懷遠所賜!而此後鬼鬼是越來越恨這個徐懷遠,你騙走了我的一切!鬼鬼曾經不止一次的幻想,如果再見到徐懷遠,她要用把尖刀把他活活捅死,然後再自殺。這個念頭隨著時間越來越長,也越來越在鬼鬼腦海中扎根。但當鬼鬼真從娜娜處聽到了徐懷遠的消息後,卻再無此念頭了。她只是想再見上徐懷遠一面,哪怕只是一面也是好的,最好能再聽聽他的笛聲,那就更好了。 此時的鬼鬼瞪大了眼睛在四處張望著,她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因此錯過了徐懷遠。徐懷遠從立柱後轉身出來了。鬼鬼腦子轟的一下,幾乎暈了過去。但她又立刻讓自己清醒了下來。她想飛奔過去,卻突然被徐懷遠冰冷的眼光逼了回來。徐懷遠走近鬼鬼時,鬼鬼才顫聲道:「阿遠,你還記得我嗎?…………」徐懷遠卻容不得她說話,抓住她的胳臂就拖著她往自己的車那裡走去。 徐懷遠將鬼鬼拎上了自己的車後,關上車門冷冷的說道:「你怎麼來這裡找我了?」鬼鬼似乎有些冷靜下來了,自己預想的再見時的場面一絲一毫都沒出現。鬼鬼不由的苦笑道:「六年了,我剛知道你在這裡有自己的不小的公司,我不來這裡找你,能上哪裡去找你?」鬼鬼說完卻再也忍不住了,在徐懷遠的車上埋頭大哭了起來。 徐懷遠聽到鬼鬼此時的哭聲,也想起了往事。眼眶竟然濕潤了起來,他好久都沒哭過了。他此時看著趴在車板上的鬼鬼,劇烈抽動的背脊。徐懷遠忍不住撫摸起了她的背。口中說道:「是我對不起你,是我不好…………。」徐懷遠的淚水也越流越多。鬼鬼聽此,一頭撲進了徐懷遠的懷中大聲哭道:「阿遠,你知道我這六年是怎麼過的嗎?……………………。你走後一年多,我回了趟老家,我爸被我活活氣死了…………。」徐懷遠聽到這消息再也忍不住了,緊緊的抱住了鬼鬼哭道:「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是我對不起你。」 徐懷遠在車上摟著鬼鬼哭了好久,徐懷遠一個勁的哭著說:「對不起」而鬼鬼只是撕心裂肺的哭著。似乎這六年的所受的萬般苦楚都在此時傾瀉而出了。 徐懷遠開著車帶著鬼鬼去了一家高級的茶社。下車時,鬼鬼想勾著徐懷遠的臂膀一起走,就如當初的兩人一般。徐懷遠卻輕輕的甩開了鬼鬼的手。只是保持著距離走在鬼鬼的前面。鬼鬼看著衣著華貴的徐懷遠,才想起此時的徐懷遠已是身價不菲的大老闆,而自己卻是一個連妓*女都看不起的人妖賣*身者。徐懷遠已非當年的徐懷遠、自己也非當年的自己。鬼鬼跟著徐懷遠到了一間面積很大的包間,當穿著精美旗袍的女侍應給鬼鬼遞來價格單時,鬼鬼傻眼了,都是四位數起的東西。鬼鬼將價格單合上交給了徐懷遠。徐懷遠說道:「不用客氣的,這裡最低消費是八千,你不點我也要付這個錢的。」鬼鬼才大著膽子點了幾個點心和茶。鬼鬼點完,徐懷遠卻看也不看價格單。隨意的點了幾樣東西。顯然他是此地的常客。 這麼高檔的地方,鬼鬼即使在深圳被胖子包養時也沒來過,來上海後這一年多更不要提了。她拘束的不敢說話。而徐懷遠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鬼鬼。女侍應端上兩人所有點的東西並為兩人仔細的洗完茶杯、沏完茶後倒退著出去了。徐懷遠才端起茶杯,吹了吹茶盅上的熱氣,喝了口茶後說道:「這六年你是怎麼過的?」 「你走後,我病了大半年,之後跟著美冰演出了一段日子,後來去了深圳做點小生意。來上海一年多了,現在在網上賣賣東西。」鬼鬼低著頭不敢看徐懷遠,更不敢說出自己兼職的經歷。唯恐徐懷遠更加看不起自己。徐懷遠卻笑道:「那你這六年來過的還不錯啊。」鬼鬼頓時侷促了起來,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徐懷遠雖然知道鬼鬼在騙自己,但見鬼鬼如此模樣,也有些後悔自己話說的有些難聽,畢竟鬼鬼和自己的關係非同一般。自己用對商業上的對手和夥伴的口氣說話有些失分寸。徐懷遠給鬼鬼沏了杯茶,又向她推過去兩盆點心。 鬼鬼喝了口茶,拿起個點心吃了起來。四位數的點心吃到了嘴裡,卻吃得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鬼鬼聲若蚊蠅的說道:「阿遠,你這幾年來過的怎麼樣?」徐懷遠只是簡單的回答道:「做了點小生意,也算發了點小財,你都看見了,還算不錯。」 「哦,你好就行了。那葉薇她一家子對你還好嗎?」 「很好。」 鬼鬼有苦難言、徐懷遠卻什麼關於自己的真實情況都不想對鬼鬼說。兩個曾經無比深愛著對方的人,時隔六年後的相遇卻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 徐懷遠首先打破了沉默說道:「我現在也算混得還可以。你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儘管開口。畢竟當初是我欠你的。」 鬼鬼聽此卻抬起了自己的頭看著徐懷遠。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想給我錢來了結此事?」 徐懷遠冷笑了下,說道:「那你還想怎麼樣?」 鬼鬼終於有些受不了了,站了起來對著徐懷遠吼道:「當初我和你好是為了錢?當初我為了你背著我父母切蛋是為了錢?當初放你走問你要過一分錢嗎?你自己拍著良心說,當初我和你在一起,究竟是誰花誰的錢!」 徐懷遠也站了起來,他走到了窗戶前看著窗外,背著身子對鬼鬼說道:「當初是你對我,比我對你好。六年前離開你也是我的不對。但過去的都過去了,為什麼不談點現實的事情?我來上海為了什麼?不就為了掙錢嗎?你當初和你的師姐美冰去北京住地下室幹嘛?也不是為了錢嗎?」 鬼鬼大笑起了,似乎在狂笑著自己當初的愚蠢。笑了一陣後說道:「操他個娘的,你說的對啊。你我不他媽的都是為了點錢嘛。既然說上錢了,我蛋沒了、我爹也死、我這幾年P眼快被人操爛了、酒也喝死過去好幾回。連他娘的婊子都看不起我。大學生你幫我算算這些你該給我多少錢?」 「我說了是我對不起你,開個價吧,我盡量滿足。」徐懷遠卻依然沒轉過身來,只是看著窗外。這是他這輩子以來真心實意的說對不起誰。 「一個億!」 徐懷遠聽此轉過了身來,看著鬼鬼。此時他笑了,卻不說話。如看表演一般的看著鬼鬼,等著鬼鬼繼續說下去。 鬼鬼也笑了,說道:「阿遠,把這錢給我,我們的事情就算了了。」 徐懷遠走到了桌前按了一下鈴。女侍應進來了,徐懷遠只是說道:「買單」說完轉頭看著鬼鬼說道:「等你考慮清楚了再來和我談,但不許再來我公司了。不然你一個字都拿不到。」鬼鬼卻叫道:「我就要一個億,不然我下輩子就纏上你了,要你好看!」徐懷遠聽此冷冷的看著鬼鬼一陣後說道:「你還是冷靜點後再和我說話。」 「我現在就很冷靜,我馬勒戈壁的冷靜了六年了,還要我怎麼冷靜?老娘我就要你一個億!」 徐懷遠再不說話,轉身出去了。 鬼鬼當天回去後,娜娜一直等在她家。連問她怎麼了。鬼鬼卻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坐在床上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煙。到了深夜一點,娜娜聽瀟瀟說了她昨晚也沒睡覺。硬按著她到了床上。但當娜娜第二天起來,卻發現滿屋子的都是煙味,鬼鬼依然坐著一邊抽著煙。鬼鬼好似一下子老了十年一般。 三天後一個中午,娜娜正在自己的家中熟睡,昨晚她又忙了一整晚。卻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了,娜娜接起了電話,卻猶如遭受雷擊。草草的穿上了衣服,就往外趕去。電話是瀟瀟打來的,瀟瀟在電話裡告訴娜娜。鬼鬼割腕自殺了,但湊巧的是那天瀟瀟正好昨天自己受了巨大的驚嚇,今天人不舒服就提前回家,鬼鬼的自殺因此被發現的早。此時的鬼鬼正在醫院搶救。 娜娜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詢問瀟瀟情況。原來昨天瀟瀟和鬼鬼剛在家吃完晚飯,門外卻一陣響動。一夥人不知用什麼方式,竟然破門而入進了兩人的家。毫無準備的鬼鬼和娜娜頓時就被進來的五個大漢控制住了。其中一個四十來歲一臉精悍之氣的人,在兩人的飯桌上放了一包東西,原來是三十萬元的現金,同時此人竟然在兩人面前放了一把五四式手槍。當時瀟瀟就被嚇得癱軟在了地上。但鬼鬼卻一臉的漠然。對那個拿槍的頭說道:「是徐懷遠讓你們來的吧?」頭笑了笑說道:「還是個明白人,今天我來這裡也不過是幫別人平事,和你也沒過節。但我拿了別人的錢就得為別人辦事。就這兩樣,你要錢還是要這把噴子裡的閉眼丸,你自個選。要錢的話,拿了這錢三天內離開上海。以後也別來這裡了,更別去找那個人的麻煩。」鬼鬼冷靜的說道:「你把錢放下吧,按你們說的就是了,你別嚇唬到我朋友了,她和這事無關。」頭對鬼鬼一翹大拇指說道:「還真是個爽快人。但話說頭裡了,你拿了錢,再多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也聽出我的口音是哪裡的,你老家在鞍山我也知道。說起來我們還是老鄉。不想家裡人多事,就乖乖的拿了錢過自己的日子就是了。」頭說完,把槍放兜裡,五人就魚貫而出了。五人走後,瀟瀟嚇得魂飛魄散,但鬼鬼卻好像沒事人一樣。沒想到第二天鬼鬼就尋了短見。 娜娜大怒,雙手用力的搖著瀟瀟大叫道:「你昨天為什麼不給我電話?你昨天告訴我了,鬼鬼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瀟瀟哭著連說:「對不起,自己其實昨天也想告訴你的,但鬼鬼卻不同意。並且安慰自己,以後不會有事的。我哪裡想到她是不想活了。」娜娜聽此也是一陣心碎。她和鬼鬼在幼年就認識了,並且兩人長期同甘共苦過。其實說起來兩人的感情還在自己和叮叮之上。甚至可以說娜娜對鬼鬼的感情比對自己弟弟還深。瀟瀟和娜娜在醫院手術室外守了三四個小時,鬼鬼才被醫生推了出來。好在瀟瀟發現的早,經過幾輪輸血,鬼鬼的命是保住了。但人很虛弱。娜娜不忍鬼鬼住普通男病房不方便,自己掏錢為鬼鬼開了個高檔的單間,陪著鬼鬼。沒想到鬼鬼第二天醒來,見自己在醫院,只是問了一旁的娜娜一句。「還救我幹嘛,讓我死了不更乾淨?」說完就不再說任何話了。 第二天得到消息的叮叮也來了,並且王勁東也陪著過來了。和鬼鬼從未蒙面的小喬也來了醫院。他從娜娜處得到了當年鬼鬼和徐懷遠之事,再看此時的鬼鬼。小喬暗暗自責,自己半個月前的事情和鬼鬼認識徐懷遠之後七年來的遭遇比起來又算什麼。 眾人進了鬼鬼的病房,鬼鬼只是雙目無神的看著天花板。好像沒見到眾人似的。娜娜將眾人推出了病房,向眾人說明了情況。叮叮和小喬聽到這個徐懷遠對鬼鬼如此,都痛哭了起來。娜娜陰森森的說道:「不能便宜了這姓徐的小子,老娘豁出去了也要和他幹上一場。」平日裡超好脾氣的叮叮也咬牙切齒的說道:「對,不能這麼便宜了他,我待會兒出了醫院就找蘇菲婭,她肯定願意幫我的忙的!」 王勁東見這場面,讓眾人先冷靜下來。娜娜卻對著王勁東吼道:「鬼鬼都這樣了,還讓人怎麼冷靜下來!」王勁東沒計較娜娜的態度,只是提高了聲音說道:「正因為鬼鬼現在這樣了,你們更要冷靜下來。別忘了他們手裡可是有槍的。你再出事讓在病房裡的鬼鬼怎麼辦?」娜娜聽此卻哭了起來。娜娜一哭,一旁的叮叮和瀟瀟又跟著哭了起來。王勁東見這樣不是辦法,只得對小喬說道:「她們現在這樣情緒太過激動了,我先帶她們去吃飯。你幫忙在這裡看著鬼鬼一陣。有事給我們電話,吃完了我來換你。」小喬馬上答應了,讓她們儘管去就是了。他也覺得鬼鬼的遭遇太過悲慘和可憐了。 王勁東一手拉著瀟瀟、一手拉著娜娜,只是讓叮叮在自己的身後跟著。帶著三人上了附近飯店,找了個包間坐下。瀟瀟先哭著說道:「王總,我知道你是個有見識的人,你說現在的鬼鬼該怎麼辦?」此時叮叮卻冷靜不下來了,說道:「就找蘇菲婭,她認識很多官二代,對付徐懷遠這樣的無賴最有辦法了。鬼鬼為了這個徐懷遠吃了這麼多的苦,她太慘了,不就能就這麼算了!」 王勁東聽此也不說話,只是拿著餐單自個做主點了七八樣的小菜,又替在座三人一一到了茶水。緩了好一陣才有開口說話。「這個徐懷遠不是一般的小老百姓,他是干和市政有關的土建工程的。剛才聽小喬說,他的公司規模還不小。幹這一行,上下花錢結交當官的就不去說了,不和道上的人有利益交往,工地上面的事情就擺不平。我敢說他比那個洪明煒厲害多了,原因就是他有錢。你說的那個蘇菲婭即使能有能力扳倒這個姓徐的,你想想要花多少力氣和錢?這是你們朋友交情能解決的嗎?」 叮叮卻叫道:「你根本不是我們TS,你知道我們有多難嗎?早知道這樣就不該帶你來………………。」叮叮剛喊了一半,卻被娜娜打斷了,說道:「你別插話,王總說得有道理讓他繼續說下去。」 王勁東繼續說道:「現在這情況,這個徐懷遠早非當年的他了。讓他現在再去接受鬼鬼也不現實。現在現實些的事情,也就是再讓他多出些錢補償鬼鬼。他給的三十萬是肯定說不過去的。他把鬼鬼的一輩子都毀了。」 娜娜卻說道:「現在這個姓徐的都找人來辦鬼鬼了,再去問他要錢,他恐怕就是把錢給那些黑道上來平事,也不肯給鬼鬼了。再說了現在鬼鬼這個樣子,讓她再去面對徐懷遠也不現實。」 王勁東沉默了一陣,看了叮叮此時哭得傷心樣子,狠了狠心決定為叮叮多管上次閒事。說道:「要不我去找那個徐懷遠談談吧,畢竟他就是再有錢也不敢把我怎麼樣。」 瀟瀟此時多少有些冷靜了下來,這幾個月在上海智鈞做人事工作的經歷,讓她長了不少見識和閱歷。她說道:「這個姓徐的,能混這麼壯也不是白給的。王總你去談了,他是不敢拿你怎麼樣。但他不理你這茬,你又能怎麼辦?甚至他來絕點的,就不認那幾個流氓是他找來的,鬼鬼和他也是六年前的事情,早和他無關了,你又能怎麼辦?」 瀟瀟這話一說完,包括王勁東在內也都無語了。叮叮卻哭得更厲害了,一頭撲到娜娜的懷裡。 瀟瀟雖然這麼說,但心中卻暗下決心。如果現在房內眾人沒有辦法對付徐懷遠這個比陳世美還混蛋的人渣,她就想辦法向自己的公司求救。她在上海智鈞公司工作小半年,是多少知道公司的背景的。而且她知道當初破格招聘自己的趙蒙曦,原因根本不是她當初說的那般。而是她和自己一樣也是個變性人。她大概是出於與自己同病相憐,才在自己當初最困難時救助自己的。原來前陣子北京來個叫「瑤瑤」的偽娘到上海。當時還在經營淘寶生意的鬼鬼很是興奮。因為鬼鬼是在變裝論壇看見瑤瑤寫得自己是如何經營自己網店獲得的成功才跟風進得這一行的。當時的鬼鬼將沒見過面的瑤瑤奉若神明。拖著瀟瀟去請遠道而來瑤瑤吃飯。瀟瀟本來不想去,她是不想再和這個圈子有過多的交集了。但耐不住鬼鬼的死磨硬泡,再想瑤瑤是北京的。見完了這面她就回北京了,以後恐怕再也見不著了。便隨鬼鬼一起去了。這個瑤瑤很是臭屁,身高不足160CM,年紀還比自己小一歲,卻總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口吻和兩人說話。還總是炫著自己的一身名牌,和向兩人傳授自己做女人的心得,弄得一副自己不但是個真女人還是個成功的真女人的架勢。當飯局快結束時,瑤瑤突然問兩人,在上海見過一個叫「茉莉」和一個叫「夢溪」的變性人嗎。說這兩人是她在北京的舊識。瀟瀟起先還沒想到瑤瑤口中的「夢溪」就是自己的頂頭趙蒙曦。但當瑤瑤將自己和茉莉還有夢溪的當初在北京的合影拿出來時,瀟瀟震驚了。她沒想到平日裡威嚴的趙經理竟然也是變性人。但當時瀟瀟卻忍住了,沒在瑤瑤面前表現出來。 屋內眾人沉默了好一陣,王勁東忽然想起了一個人。說道:「有個人他應該肯幫忙得,他能出面的話應該能有些辦法。」三人不由得齊齊的看著王勁東,問那個人是誰。王勁東說:「任道真」 叮叮不由得「切」了一聲,說道:「那個書獃子,聽到這種事情到肯定會多管閒事幫忙的。但他一介書生頂什麼用?姓徐的那個混蛋,估計見都不會見他。」 王勁東說道:「你別小看了這個書獃子,你忘了當初他是怎麼把你們飛遠公司硬生生插進SQ9這個項目裡來的?每次我想到這個,都覺得他手段太高了。再說了他馬上要當選市人*大的委員。本身又是上海電聯這個大型國企的副總工程師。據說市裡有個領導都很看重這個不愛錢、不畏權的高科技書獃子。徐懷遠這種吃官飯的私企老闆就怕這樣的人。」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3月16日18時21分45秒編輯過] [發表時間:2014/3/16 17:48:03]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79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叮叮聽此,連飯也趕不及吃,拉上王勁東的手就往任道真家趕去。任道真在家聽完了叮叮對鬼鬼的悲慘敘述,眉頭擰成了倒八字。只是說道:「你們開車帶我去看看那個丫頭。」任道真在醫院看完了滿臉呆滯的鬼鬼,一臉悲憤的說道:「這事情我管定了!」 第二天任道真難得的曠了半天的工。徑直衝到了徐懷遠的公司。兩人在徐懷遠的辦公室內足足談了一個下午。誰也不知道兩人談了些什麼。 第二天週六的下午,娜娜、叮叮、王勁東、瀟瀟還有待業在家的小喬都在鬼鬼的醫院病房外。卻見任道真帶了一個人來。小喬驚得有些合不攏嘴。娜娜卻大罵道:「你個王八蛋、狗操的種,我殺了你!」娜娜頓時要上去和那人拚命。卻被王勁東死死的抱住了。眾人才知道這就是徐懷遠。徐懷遠在病房外看見了小喬,想說什麼卻又忍住了,歎了口氣進了鬼鬼的病房。 鬼鬼當看到徐懷遠再來時,好久都一動未動的她,竟然神情一變,雙手撐著從床上坐了起來。跟進來的娜娜馬上扶著鬼鬼坐穩了。鬼鬼和徐懷遠卻相視良久誰也不說話。徐懷遠拿出了公文包裡的笛子吹了起來。鬼鬼沒想到竟然還能聽到徐懷遠的笛聲,邊聽邊流著淚,一旁的娜娜也哭了,並輕輕的拿著紙巾為鬼鬼擦著眼淚。屋外熟悉的徐懷遠笛聲的小喬也哭了起來。徐懷遠吹著笛,走到了窗戶前,背對著鬼鬼,因為他也流淚了。徐懷遠一口氣不停的吹了半個小時,最後一曲卻是鬼鬼當年最愛聽的古曲《鳳求凰》。而這首曲子自打徐懷遠離開鬼鬼後,他也再未吹奏過。一曲吹完,徐懷遠背著身抹乾了自己的眼淚後,轉身過來將他的笛子和一張卡交給了娜娜,說道:「密碼是我和鬼鬼第一次的日子後六位數。」說完徐懷遠轉身離去了。 鬼鬼看著這根笛子,竟然還是當年在北京自己陪徐懷遠在新街口挑得笛子,沒想到他一直保留著。鬼鬼只是細細的撫摸這它。撫摸良久轉頭看著娜娜笑道:「謝謝你了娜姐,我不會再幹那傻事了,我沒事了,也謝謝大家了。」娜娜撫摸著鬼鬼的頭哭著說道:「沒事就好,是好姐妹就別說什麼謝不謝的。」 過了兩天鬼鬼出院了,娜娜又上了她家照顧了鬼鬼幾天。鬼鬼痊癒後,拿著徐懷遠的卡到了銀行的ATM機上一看,有些愣住了,和一旁的娜娜數了半天的0才數清楚。竟然是300萬的巨款。鬼鬼先是驚訝了一陣,接著卻是一陣苦笑。從在北京地下室認識徐懷遠之後,七年來的一切就這麼結束。自己最需要的是這個錢嗎?也許這些數字的價值都及不上徐懷遠留給自己的那根笛子。回去後鬼鬼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決定,她決定離開上海了。她要回老家鞍山看看母親、和兩個姐姐,即使她們再把自己打出來,自己也要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話她想上父親和爺爺、奶奶的墳山上柱香、磕幾個響頭、燒些紙錢。娜娜、瀟瀟雖然不捨,但還是支持鬼鬼回去看看。但鬼鬼又說自己不會再回上海了,即使家裡人不留自己。自己也在老家買套房住下了,看看能不能幹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反正是自己不再賣身了。 聽到鬼鬼走了,瀟瀟比娜娜更傷心,因為鬼鬼是瀟瀟現在唯一的好夥伴。兩人相依為命了大半年了。瀟瀟大哭了起來。瀟瀟沒說什麼,只是哭著。但娜娜自然明白她的心事,說道:「你不嫌棄我的房子破的話就搬過來吧。反正現在叮叮有好幾地方住,我不讓她佔著茅坑不拉屎。不過你每月1500的房租不能少。」 鬼鬼要走的之前一天到了瀟瀟的房內。將一包東西交由了瀟瀟。瀟瀟認得這是徐懷遠最初派人送來的30萬現金。瀟瀟急忙推辭。鬼鬼卻硬要瀟瀟收下。鬼鬼說道:「這次如果不是這麼多人幫忙,醫院即使把我救活了,我也活不了多久。小喬為我提供了徐懷遠的信息、王勁東替我出了主意、任道真就更不要說了。再加上娜娜和叮叮。但她們都很有錢,我即使給她們錢,她們也不會收的。你不一樣,我和你住了這麼久,你比我還窮。這次如果不是你發現的早,我就沒命了。這錢你就拿著吧,以後有難事了也能應個急。你如果不收這錢,那我也把這些給捐了,你應該是知道我這脾氣的,我說到就做到。」瀟瀟只得收下了,卻抱住了鬼鬼哭了好久。她實在不捨得鬼鬼的離去。 瀟瀟在鬼鬼走後第二天,只是將這其中10萬存到了自己的戶頭。拿著另外的20萬卻去了馬老闆的家。馬老闆見到了瀟瀟主動拿著錢送上門了也是一陣驚愕。去年自己痛揍了一頓瀟瀟,雖然揚言逼她還錢。但知道她肯定還不出,只是恐嚇恐嚇瀟瀟,出出自己胸中的惡氣罷了。之後瀟瀟又搬家了,馬老闆自然是找不到瀟瀟住在何處。沒想到現在瀟瀟主動的拿著錢回來還自己了。馬老闆不由得問瀟瀟:「這是為什麼?你不還我這錢我也找不到你啊。」瀟瀟只是笑了笑說道:「雖然我們不能在一起了,但自打我手術之後到現在的日子,算起來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最好的,你對我很好。當初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這錢還你是應該的。」 瀟瀟在鬼鬼回老家的一周後,在王勁東和叮叮的幫忙搬家下,搬出了原來的租的房子。坐著王勁東的車到了娜娜家。娜娜又約了住在附近的小喬一起前來熱鬧熱鬧。眾人也沒去外面吃飯,賣了魚肉菜在娜娜家開伙。小喬自告奮勇的掌勺做飯,叮叮和娜娜本來都以為自己的廚藝不懶,但吃了小喬做的菜,才知道與這個平日裡有些非主流的小喬的手藝相差甚遠。眾人正圍坐一桌的吃著,恰巧鬼鬼來了電話。 娜娜、叮叮、瀟瀟三人搶著聽電話,問鬼鬼在老家的情況如何了。沒想到鬼鬼的家人看到數年未歸的鬼鬼回來開後,再未責怪她。反而母親摟著鬼鬼直哭。雖然鬼鬼做了萬分對不起家裡的事情。但割不斷的是母子、姐弟之間的血緣親情。鬼鬼為了避免老鄰居的閒言碎語,用了徐懷遠給自己的一部分錢買了套房,打算等交房後帶著母親從二姐家搬出來。而鬼鬼的大姐和大姐夫在鞍山當地也算事業有所小成。租下了一棟七層樓的臨街老廠房。改造後加盟經營著一家一百五十多間房的經濟型連鎖酒店。一樓還開了一家規模不小的中高檔餐廳。鬼鬼以後就幫著姐姐和姐夫管理這家餐廳。並且大姐有路子幫鬼鬼的身份變成女。最意外的是,二姐和二姐夫同意將自己兩歲的小兒子過繼給鬼鬼做兒子。並且跟著本名胡光宗的鬼鬼姓胡,一來為日後的鬼鬼老來有個依靠。二來也算續上了胡家的香火。鬼鬼還讓娜娜打開自己的郵箱,裡面有鬼鬼發來的在老家照的照片。眾人又圍到了娜娜的電腦前看了起來。其中有鬼鬼和全家合影的全家福,也有鬼鬼抱著自己兒子的照片。娜娜、叮叮、瀟瀟這三個TS看著又流淚。只有他們明白做TS後,家庭的溫暖是多麼的重要。這不是王勁東這個直男和小喬這個CD所能理解的。 當晚等眾人散去後,瀟瀟受了鬼鬼的刺激,抑制不住對家人的思念。打了個電話回去,沒想到接電話的是自己的父親,父親對著沈大毛一陣破口大罵,並且連問沈大毛什麼時候去死?瀟瀟掛了電話痛哭了好久。 娜娜最近也遇見了一件頭疼的事情。他的同父異母弟弟丁文遠中考不但考了高分,還考進了娜娜老家最好的市一中。按照春節娜娜回家時和弟弟的約定,她要帶弟弟來上海玩上一陣子的。娜娜現在卻猶豫了,她並不是在乎這幾個錢,也並非沒有時間。而是此時正值夏季,自己的這對大胸和自己長期舞蹈訓練的婀娜身姿在弟弟面前怎麼遮掩?娜娜無奈只得借口自己出差,給父親的戶頭上打了兩萬塊錢。讓父親帶著弟弟和繼母來上海自己玩上一陣子。老丁帶著一家三口飛到上海之時,娜娜卻躲在機場的一角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出來。弟弟又長高了不少,現在快高過自己一個頭了吧。看著他們一家三口親密的樣子,娜娜不由得落淚了。只從自己母親病故後就再未享受過這樣的家庭溫暖。而且自己以後也不會有家庭生活了。娜娜直到三人上了機場大巴後才黯然的離去。 鄭東威在一個週五的晚上從外歸來。到了家卻不想回去,只是在家附近的街頭漫無目的的走著。他和朱怡嘉相處了大半個月,鄭東威由於年紀的緣故,他想好好的經營好這段戀愛,不再像以往一般沾花惹草。沒想到的是今天卻意外的被前陣子對自己主動發起攻勢的朱怡嘉甩了。鄭東威不由得問起了朱怡嘉這是為什麼。朱怡嘉說她兩個月前她和前男友大吵一架後分手了,所以才主動追得鄭東威。沒想到前幾天這位前男友又後悔,開始黏著朱怡嘉來復合了。朱怡嘉覺得自己的前男友雖然長得沒鄭東威帥、年紀也比鄭東威大。但家庭條件卻比鄭東威好得多,前男友的父母現在還經營著一家餐館。鄭東威記得朱怡嘉之前向自己說過,自己家裡的條件不錯。所以不怎麼在乎男方的經濟條件的,只要人好和自己喜歡就行了。鄭東威不由得質問起了朱怡嘉,沒想到她卻羞羞答答的說,還是門當戶對的比較好。鄭東威想起了前幾天兩人逛街時候,朱怡嘉看見了一個GUCCI的九千多元的坤包,暗示自己買單。但這是鄭東威一個多月的工資了。當時鄭東威糊弄過去了。而此時這包就挎在她的手上,鄭東威明白了這恐怕是朱怡嘉選擇前男友的最大主因了。鄭東威再一次敗給了富二代。不由得有些心灰意懶。 鄭東威正在路上想著心思走著,屁股卻被人踹了一腳。鄭東威不由得回頭怒道:「他媽的誰啊?」,小喬卻更理直氣壯的叫道:「是喬少爺我!我踹在你的屁股上我腳還疼呢,你凶什麼凶!」鄭東威回頭看去竟然是小喬,此時他身旁還有一個挽著他胳膊的高個美女。鄭東威不由得罵了一句:「神經病」便轉身打算離開,他此時更沒心思和小喬多做糾纏。 小喬卻好像看出了鄭東威心情不怎麼好,繞了過去攔住鄭東威說道:「鄭少俠,好像心情不太好啊。是不是和新女友分手了?」鄭東威罵道:「我剛和你媽分手,給我讓開。」小喬不退反而進了一步,說道:「我就不讓怎麼樣?」鄭東威知道磨他不過,索性坐到了人行道邊上抽起了煙,不再理睬小喬。小喬見鄭東威這副模樣卻越來越性質勃發了,又繞到了鄭東威的面前說道:「分手就分手了,你看這個妞比你女友漂亮不?我發給你了。」小喬此時指著剛才陪自己逛街的瀟瀟。瀟瀟剛才還看著他們兩個覺得挺熱鬧,沒想到自己也被這個喜歡胡攪蠻纏的小喬繞進去了,瀟瀟也罵了一句:「神經病」就自個回家了。 小喬也一屁股坐到了人行道邊上,就挨在鄭東威的身邊。鄭東威只顧自己抽著煙,不去理他。小喬卻用自己的身體蹭了鄭東威兩下,鄭東威依舊不說話。小喬有些發火了。「滾,給老子滾遠點了。別讓我再看見你。」鄭東威到被小喬無理取鬧的勁頭弄得樂了起來,斜著眼看著小喬笑罵道:「他媽的老子先坐這裡的,要滾也是你先滾。」小喬生氣的看著鄭東威說道:「誰讓你不來找我,玩消失的,就你滾!」 「身體全好了嗎?」 「本來全好了,看見你這混蛋又不好了。」 鄭東威見此搖了搖頭,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打算離去,卻不想又被小喬一把拽了下來。 鄭東威怒道:「你他媽的發什麼神經,不是你讓我滾的。」 「我不可以發神經啊,我現在又不要你滾了。你不許滾,給我老老實實的坐著。」小喬說完,從鄭東威上衣口袋上,將鄭東威的煙和打火機奪了過來,點了一顆抽了起來。卻將煙盒打火機放到了自己上衣口袋,不還給鄭東威。抽了幾口煙後說道:「真和你女友分手了?你長得不是挺帥的,還一身的肌肉,怎麼被人甩的?」 鄭東威長歎口氣說道:「還能為什麼,嫌我家窮唄。現在帥頂什麼事兒。又不是讀書那陣了,到我這年紀的女有幾個不是將錢放在第一位的?」 「這世道就這樣,別說女的了,小受也一樣。我們那個圈也是有錢的直男就吃香。都他媽的掉錢眼裡了。」 「你不也一樣,當初那個姓徐的沒錢你會跟他?」 鄭東威的話戳到了小喬的痛處。小喬嚴肅的看著鄭東威說道:「現在說你的事情!別提我的破事,再提我咬你。」 「你現在工作了嗎?」 「沒」 「就這麼混下去?不打算找工作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是不是說我只會被有錢的男人包養?」小喬指著鄭東威的鼻子怒道。 「和你說話怎麼這麼累?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我就問問你打算怎麼辦?」 「總歸要工作的,不然真成了男婊子了。但最近上海的天氣太邪乎。等這個夏天過去再說吧,大專畢業後也好久沒這麼歇過了。我錢也不緊張。做小三從姓徐那裡掙來的錢,還能花好一陣呢。」 「呵呵,現在有空就勾搭女的了?你現在改性了,不搞基了?剛才那女的挺艷的,是你現在的女朋友?長得怎麼比你還高。」 小喬聽此卻高興了起來,一手勾住鄭東威的脖子說道:「怎麼樣?長得不錯吧,喜歡的話就歸你了。看在你救了我好幾次的份上,我不和你搶。」 「不要,被你這個屁精沾過手的女人,說不定有艾滋呢,我可不敢碰這種女人。」 小喬一把推開了鄭東威。怒道:「你他媽的才有艾滋,別忘了你還幹過我呢,那天把我的P眼都操腫了。我有艾滋你早得上了。你個死GAY!」 鄭東威聽到小喬提到了自己一個月的荒唐事,不由的也是一陣好笑。但此時再看挨著自己身旁坐著的小喬,依然是那麼柔能嬌艷,尤其是那壞壞的神情,鄭東威心中不由的一動。鄭東威又想到了兩段敗於金錢的戀愛,他突然間下定了決心。鄭東威四下張望了下,見左右無人,一把摟過小喬,吻向了他的嘴唇。小喬拚命的掙扎了起來,瘦弱的他卻哪裡是強壯的鄭東威的對手。被他死死的雙手抱住。鄭東威吻了小喬一陣,鬆開了他,但雙手依然抱著小喬。小喬罵道:「你敢佔我的便宜,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鄭東威也怒道:「少給我裝,你敢說你不喜歡老子?不喜歡我今天纏著我幹嘛?待會別閉著嘴,把你的舌頭給我伸出來。」鄭東威說完又吻起了小喬,這次小喬掙扎的力度明顯小多了,也微微的張開了嘴將自己的舌頭抬了起來。兩人在大街上吻了好一陣,鄭東威才重新放開小喬,從他的上衣口袋抽出了煙和打火機,自己抽了起來。 小喬卻怒極而笑,罵道:「就是沒說錯你,你就是個死GAY。你個變態。」 「我是GAY,我變態,就你是個正兒八經的健康男人行了吧。」 「對,我就是正常的,就你變態,你個兔子精。」小喬說完又奪過了鄭東威手中的煙和打火機也抽了起來。 兩人在大馬路上並肩坐著抽著煙,好一陣誰也不說話。小喬先說道:「待會你幹嘛?」小喬說完兩人卻都笑了。 鄭東威說道:「你不是說我是GAY嘛,待會上你家操*你P眼去。」鄭東威說完臉色竟然有些紅了,卻看著小喬,似乎在等待他的答覆。 小喬一把抓起鄭東威的胳膊,用力的咬了起來。鄭東威感到一陣的疼痛,卻仍由小喬咬著。小喬咬了好一陣。說道:「別以為我喜歡上你,你個窮鬼。今晚是我玩你,不是你玩我,你個鴨子。」 鄭東威聽此一把跳了起來,抓起小喬的手就往他的租住屋走去。兩人就這麼手牽著手走在路上。快到小喬的小區時,迎面遇見了鄭東威的一對鄰居老夫婦。老太看著鄭東威牽著小喬的手,高興的說道:「小威啊,這是你的女朋友?長得可真漂亮。」此時鄭東威和小喬正在低頭說話,起先都沒看到這對迎面走來的老夫婦。鄭東威聽此撓了撓頭,只是「啊」「啊」…………的答應著老夫婦。老太又說道:「你父母還在的話,看見你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肯定要高興壞了。」 當老夫婦走遠後,鄭東威大笑。小喬卻生氣道:「有什麼好笑的,再笑我再咬你啊。你個窮鬼。」 鄭東威卻一把抱起小喬,高興的叫道:「漂亮的女朋友,你就老老實實的跟我走吧。」 當晚又是一陣天翻地覆,鄭東威第二天中午才醒來,而小喬依然枕著自己的臂膀在熟睡。鄭東威細細的欣賞了一陣小喬睡覺的樣子,發現他現在的樣子更美。鄭東威心中大動又對睡中的小喬發動了攻勢。 「你渾身臭死,別碰我。」小喬醒來怒道。鄭東威卻將自己的臭嘴堵在了小喬的嘴上。直蹂躪了小喬半個小時方才作罷。鄭東威躺在床上,用力的打了下小喬的屁股說道:「給我倒杯水去。」 小喬狠狠地瞪了鄭東威一眼,光著身子起身為他倒水去了。小喬從廚房倒完水出來,拿了一條新毛巾甩在了鄭東威的臉上說道:「去洗澡去。快熏死我了。洗乾淨點,不然把你下面的玩意給咬了。」鄭東威裝著生氣的樣子又用力的打了下小喬的光嫩的屁股,才進浴室洗澡去了。他洗完澡出來,卻發現小喬已經把飯菜做完了。小喬卻說道:「我吃了過了,你吃吧,我也要去洗澡了。」 小喬洗完,大胃的鄭東威差不多把自己做的飯菜全部吃完了。小喬收拾了碗筷上廚房洗刷盤子去了,鄭東威倚著門框看著此時的小喬,他沒想到這個刁蠻、任性的小喬還有賢妻良母的一面。小喬看著水池的裡的盤子小聲的問道:「你今天幹嘛?」鄭東威從身後摟住了小喬說道:「怎麼了?怕我走了不要你?」小喬嬌嗔道:「誰稀罕你,喜歡我的男人多了去了,你算什麼?你個窮鬼。」 兩人回到屋中,小喬幽怨的看了鄭東威一眼說道:「喜歡看我女妝還是男裝?」鄭東威聽此大是興奮,打趣的說道:「你是我女朋友,當然是女妝了。」小喬走到了衣櫥前一邊挑著衣服、一邊背著身子罵道:「你也是個喜歡不男不女的變態!」 小喬從衣櫥裡拿出了好幾套的衣裳放到床上,對鄭東威說道:「你覺得我穿哪一套最漂亮?」鄭東威以前最煩的就是陪女友上街選衣服了,他看了半晌指了一套紅色的連衣裙。小喬卻說道:「真沒眼光,這套我感覺是最差的。窮鬼就是窮鬼,沒半點品味。」但小喬如此說著,卻按鄭東威選的,穿了起來。穿完了小喬咱在鏡子前看起了自己,卻發現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難看。自己很白淨細嫩,與這套衣服相配顯得紅白相映。她轉過身來,對著鄭東威做了幾個俏皮的女生動作。惹得鄭東威心情大動,一把摟過了小喬抱在了床上。 小喬在鄭東威的懷裡小聲的說道:「我漂亮還是你剛分手的女朋友漂亮?」鄭東威吻著小喬的頭髮說道:「當然是你漂亮,八個她也沒你現在漂亮。被我上過的十來個女人都沒你漂亮。」 小喬卻歎了口氣說道:「漂亮有什麼用,你們這些沒結婚的男的,一要結婚了就會甩了我們的。你也一樣。」小喬說完就推開了鄭東威。鄭東威聽此也是一陣神傷。他現在給不了小喬什麼承諾。他現在能做的只是緊緊的摟住了小喬。小喬卻小聲的說道:「你為什麼不騙騙我,說會對我好一輩子什麼的話?」鄭東威看著此時小喬平靜而無助的樣子,哪裡像個男人?分明是個弱女子,和小喬平日裡強勢無理的樣子更是天差地遠。鄭東威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小喬,只是更加用力的抱住了她。小喬卻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叮叮說你這人是個沒長大的大正太。果然沒說錯,傻乎乎的連騙人都不會。」 鄭東威聽此一奇,雖然叮叮和小喬住樓上樓下,但鄭東威沒想到這個非主流的小喬和溫柔可愛的叮叮能交上朋友。鄭東威不由得問起了叮叮怎麼會和小喬說這些的。小喬卻怒道:「你這個人不老實,你還追過叮叮,我不是你第一個追得偽娘,你以前為什麼不說?」 鄭東威開始還真心虛了一陣,一想不對,怒道:「少找我茬,我追她的時候還不知道她是個偽娘,再說你又沒來問過我。」 「那你應該主動交待的!」 此時小喬非主流的風範又完全爆發了。 「呸,你還沒和交待你以前的事情呢。」 「呵呵,我和你第一次做這事的時候就交待了,我以前有五十多個男朋友。個個都比你這個窮鬼有錢。」 鄭東威聽此放開懷中的小喬坐了起來,怒道:「那你去找他們啊,他們個個比我有錢,你找我幹嘛。我又不能給你買車、買包。」小喬卻趁勝追擊的也坐了起來,在鄭東威的背後用自己的身體壓在鄭東威的脖子上,笑道:「我就是個濫貨、只要是個有錢的就能上我。你喜歡的就是我這樣的男婊子,氣死你。」小喬用抹黑自己的方式氣著鄭東威,卻一點都不在意自己。還高興的在鄭東威背上狠狠的壓了兩下。鄭東威一把把小喬用手壓在床上說道:「你不許騙我,你到底和多少男的好過?」小喬躺在床上不屑的白了鄭東威一眼,說道:「你還上過十幾個女的呢,我玩過得的男的算上你,都沒你一半多。你才是個濫貨。」鄭東威聽此才傻笑的撓了撓頭。小喬卻一本正經的說道:「你要答應我兩件事。第一,你和我好著可以找女朋友,我不會怪你的,你也可以為了她們和我分手。但你不許騙我!第二,和我在一起就不許對其她偽娘動心思!你敢犯這兩條的話我閹了你,你信不信?」此時小喬一臉認真、嚴肅,毫不像開玩笑的樣子。鄭東威點頭答應了。 小喬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了什麼,從床上跳了起來。從抽屜裡拿出一沓子錢來,甩給了鄭東威。說道:「這裡是八千塊錢,是你幫我墊付的一個月押金和頭月的房租。一直想給你,你個沒良心的,把我扔這裡後就沒來過,所以一直沒機會給你。」小喬說到這裡鄭東威心念一動,把這錢塞回了小喬的抽屜,說道:「當初簽租房合同是我簽的,這房子就算我租的,不用你給了。」小喬卻不屑的看著鄭東威說道:「你這窮鬼還學著別人來包養我?你知道包我是什麼價嗎?少在我這裡打腫臉充胖子。比你再會裝大款我都見了四五打了。」鄭東威又用力的打了下小喬的屁股,說道:「我租了又不是光給你住的,我現在住的我父母留給我的房子出租了能租7500元一月。這裡的房租才4000元,我還裡外裡賺3500元呢。」小喬裝著生氣的樣子說道:「滾蛋,我可不要和你這渾身冒臭氣的人住在一起。」鄭東威笑道:「反正當初的租房合同是我簽的,錢也是我給的。由不得你嘍。」小喬嬌嗔道:「別發神經,你整天和我住一起,你以後怎麼交女友?」鄭東威笑了笑說道:「我和你這樣的無父無母的人有一樣好處,就是沒人管我。也沒啥家裡的壓力什麼的。大不了你天天穿成這樣做我女友嘍。」鄭東威說完又將小喬抱進了懷中。小喬還是第一次和男人同居,聽此竟然有些害羞了起來。小聲的說道:「你真喜歡我每天穿成這樣?」鄭東威堅定地「嗯」了一聲。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3月16日18時55分12秒編輯過] [發表時間:2014/3/16 18:22:39]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80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六月底在上海新國際博覽中心舉辦的上海動漫展大概是上海偽娘們最盛大的節日和聚會了。在這裡偽娘不再成為街頭巷尾人們關注的對象。反而成了會場的常態。這次以叮叮、娜娜為首發展壯大的小圈子也難得的舉了個齊。娜娜、瀟瀟搭著小喬和鄭東威的車到了會場。叮叮和王勁東已經到了,並且為眾人買好了票。不一會兒洪明煒也開著自己的車帶著小公主、舒桐和蘇菲婭也到了。 洪明煒和瀟瀟見到了彼此也都是各自驚訝。洪明煒主動的伸手向瀟瀟打了聲招呼,說道:「呵呵,這個世界真是不大。」小公主和舒桐卻向洪明煒大翻白眼。洪明煒唯恐回去遭受兩人的沒完沒了的刑訊逼供,當著眾人的面就解釋起了和瀟瀟的相識。 酷愛動漫的李遠航和他的老婆本來就是因為動漫而結緣,其實夫妻兩人前天在動漫展的媒體日預展就來過了,還是雙雙上班時間溜號來過了。小公主拿著自己的手機將三個直男趕開,給一乾姐妹看自己前天和老婆照的照片。她竟然前天是女妝陪著自己老婆來的,還是女魔法師的造型。小公主有此待遇惹得眾人一陣羨慕。小喬和小公主不怎麼熟,指了指洪明煒說道:「你和那個高個子的事情,你老婆也知道?」小公主瞥了眼小喬說道:「知道了還不宰了我?」說此小公主臉色一陣黯然。她現在是越來越愛洪明煒,卻隨著這股愛的加深,對妻子的愧疚和擔心也越來越深了。 七個偽娘將三個直男扔在了一邊,幾乎是擠成了一團進入了會場。洪明煒從家裡帶了個大炮,就成了眾偽娘們的攝影師了,七個偽娘在動漫展上頓時成了照片控。洪明煒曉是身體強壯之輩,但半個小時百來張的照片下來,舉大炮的手也有些酸了。好在同來的還有個鄭東威壯漢作為替補。而相貌卓越的七個偽娘也成了動漫展上的一道靚麗風景線。不斷的有人上前要求合影。此時在外拘謹的七人也徹底放開了,對來著有求必應。 洪明煒正和鄭東威、王勁東一起尾隨著七個偽娘。卻看見遠處一個如鐵塔般的大黑漢,帶著三個女人。這一夥四人,除了那個最漂亮的滿頭金髮穿著熱褲的一個如娃娃般的女人不認識外,其餘三人都是自己認識的。大漢自然是日新的董事長助理梁正鋒。短髮、反戴鴨舌帽、手上纏著相機帶拿著相機的高個女人就是梁正鋒的妻子、上海智鈞的副總裁衣勝男。和那個娃娃臉挽手走在一起的清秀女孩是上海智鈞的行政部經理趙蒙曦。此時趙蒙曦似乎也看到了自己這夥人,和那個娃娃臉指著叮叮在耳語什麼。洪明煒讓眾人停下,又拍了下瀟瀟的肩膀說道:「你兩個老闆也來這裡湊熱鬧了,我去打個招呼。」 洪明煒走了過來,梁正鋒吹了個長哨笑道:「兄弟,沒想到在這裡又見到了。」梁正鋒說完用NBA場上的打招呼方式單手掌心朝上向洪明煒伸了過來,洪明煒在梁正鋒掌上一拍,兩人又一碰拳。外人不知道還以為兩人很熟悉似的。洪明煒又分別和衣勝男、趙蒙曦打了聲招呼。瀟瀟也趕了上來,向衣勝男、趙蒙曦說道:「衣總好、趙經理好。」衣勝男卻大大咧咧的說道:「不是工作時間,不用這麼拘謹的。」趙蒙曦也意外的一改平時小滅絕師太的風範,熱情的對瀟瀟說道:「沒想到在這裡又碰上了你,你還和洪總在一起。來給我們介紹介紹你們的幾位朋友。」瀟瀟卻沒想到這個趙蒙曦會提此要求。但也只得按上司的意思辦了。 當瀟瀟介紹到了叮叮時,趙蒙曦卻打住了瀟瀟。向叮叮伸出手來說道:「其實我們見過面,我丈夫叫宋傑英,在智訊科技工作。上次我和我丈夫在科爾斯公司附近吃飯和你打過招呼,當時你和這位美女在一起。但恐怕你不記得了。」 叮叮也沒想到會這麼巧,也學會著洪明煒剛才的口吻說道:「這個圈子真是不大,昨天我還和你丈夫一起在上海電聯開會和吃工作餐呢。」趙蒙曦將自己一旁的美女介紹給了叮叮說道:「這位是茉莉姐,國內著名的室內設計師。」一旁的瀟瀟本來就覺得這個像芭比娃娃一樣的女人好像哪裡見過。經趙蒙曦一說「茉莉」二字才想起了,她就是上次那個北京來的那個暴發戶瑤瑤向自己與鬼鬼問起的變性人。而這個茉莉,皮膚雖然有些黝黑、也顯得鬆弛和有些雀斑,顯得上了些年紀。但其美貌絕不亞於己方的最漂亮的舒桐和小喬,如在年輕一些,那恐怕都不亞於韓國的河莉秀了。瀟瀟哪裡知道,當初茉莉在北京圈子裡混得時候綽號就叫「小河莉秀」,並且還比河莉秀大上一歲。茉莉也注意到了瀟瀟看自己的驚奇眼神,對著瀟瀟微微吐了吐舌頭笑道:「你認識我?」瀟瀟急忙說不認識。 洪明煒和梁正鋒一起出去抽煙了,兩撥人也分開了。趙蒙曦對茉莉說道:「這個叮叮就是我上次和你提起的,是和你有點像吧?」茉莉痛苦的說道:「像到好了,她幾歲,我幾歲?我快成老太婆了。你再看她和那個小喬白嫩的,都快掐出水來了。兩個人站一起像對白藕似的。你茉莉姐自打生出來就是個黑姆蛋。」趙蒙曦「切」了一聲說道:「我又沒說長相,我說的是你們兩個的氣質。再說了要比漂亮,那我也覺得是現在的茉莉姐漂亮。」茉莉對趙蒙曦做了個鬼臉說道:「馬屁鬼,怪不得葛鈞、慕容、開辰、假小子都這麼喜歡你。原來你都是靠馬屁功夫混得。姐姐我四十的人能和二十多歲的比嘛?你茉莉姐又不是臭臭慕容這個老妖精。」趙蒙曦聽茉莉這麼損慕容珺捂著嘴大笑。茉莉卻長歎口氣說道:「你還笑,你那個下屬瀟瀟都看出你茉莉姐是TS啦,估計也早知道你的身份了。你的幾個老闆都說你聰明機靈,我看是傻得可以了。」趙蒙曦聽此一驚,忙問茉莉自己該怎麼辦。茉莉說道:「慌什麼?我看那個瀟瀟也不是亂嚼舌的人,再說你現在還管著她,她現在是不會多嘴的。別人就是知道了,那你只能學學我和那個叮叮了。我和她不一樣過得挺好?靠自己的本事吃飯,當那些閒言碎語是放屁不就行了。」 兩年前,梁正鋒還在日新華北分公司做總經理的那陣。為了抱上日新集團一把手劉孟霄的大粗腿,為劉孟霄和葛鈞夫婦之間牽線搭橋。而當時整個中國政壇都處於新任領導人即將上台之際,各地各部門的領導班子都在大換血。劉孟霄也正在擔心自己在市國企局的靠山一旦調動將影響到自己。劉孟霄為了避免日新當年的老爺子陳謙的覆轍和吸取了他的教訓,劉孟霄使出了吃奶的勁頭,通過智鈞公司的關係在北京鑽營。不到一年的功夫市國企局的一把手,果然被調到某區去做區委書記了。劉孟霄掌管的近三百個億銷售規模的日新集團頓時成了一塊無主人、並且誘人的蛋糕。果然新領導上任未多久就傳出風聲,一說局裡打算將劉孟霄調到局裡掛個副局長。二說,或打著政企分開的旗號,讓劉孟霄保留個集團黨*委書記的頭銜,把董事長的位置讓渡出來,做個有名無實的一把手。但正在此時,傳言即將在市裡領導換屆後出任三號的現市委常委、某部部長,意外的到日新集團進行調研,並且在會上作了肯定劉孟霄這屆班子的發言。不多久該領導的秘書又私下裡約了這位新上任的局一把手釣了趟魚、吃了頓飯。話裡話外的意思是劉孟霄的位置動不得,並且暗示劉孟霄在更上面還有關係。這下這位局一把手才恍然大悟過來,這個劉孟霄的根子比自己想像的深多了。但中國的事情往往是現縣官不如現管,既然劉孟霄和局裡的新任一把手不咬弦,人家沒能耐動你一把手的位置,給你安排幾個掛著集團黨委常委頭銜的副總什麼的來支持支持你劉總的工作總是局裡的分內之事吧。這也就導致了日新集團這個快消領域的航母級的大型國企的由上至下的關係有些雲譎波詭。也就在這個時候劉孟霄將梁正鋒從華北分公司總經理的位置,越級提拔成了自己的助理。這說起來是對梁正鋒在關鍵時候為自己在北京牽線搭橋、開山鋪路的犒賞。更多的卻是劉孟霄在一年多的接觸中多少意識到了梁正鋒和智鈞集團這棵大樹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把這個人放在自己身邊,更利於自己與北京那方面的聯繫、溝通。二來,現在集團的內部形勢,劉孟霄需要一個能力出眾、但在上海上下關係不深、並且絕對的心腹之人來幫自己出面解決自己不好出面的問題。 就這樣梁正鋒在一年多前回到了上海,做了劉孟霄的助理。大氣候決定了小氣候、小氣候決定了室內氣候。中國波瀾壯闊的政治進程決定了各級政府的變動、上級政府機關的變動決定了日新集團的變動。日新集團的變動又決定了梁正鋒的命運。就拿前陣子梁正鋒給洪明煒出的一個難題來說,這也是個小小氣候中的一環。該分公司的一把手,是劉孟霄空降下來的領導,卻遭到了該分公司常務副總的處處掣肘,而該常務副總的靠山又是集團的一位副總,並且該分公司就是歸這位集團副總分管。空降兵被這上下一壓自然施展不開,也自然完成不了劉孟霄的領導意圖。梁正鋒讓洪明煒這個人販子搬掉分公司的常務副總,當時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更沒意料到洪明煒的手腳能這麼快,乾淨利落並且光明正大的就把這個常務副總賣到了天山鐵業集團這家更大的國企的某下屬子公司去做副總。把梁正鋒想要的位置給空了出來,並且很領會自己意圖的通過他騰達公司的獵頭推薦,推了一位梁正鋒自己看中的人。 梁洪二人在展館外做起了煙友。梁正鋒說道:「兄弟,啥時候來我們日新集團的辦公室來坐坐?別光做外資和私企的生意,也來我們這裡考察考察、指導指導嘛。我們董事長正要打破國企的傳統用人制度,你這個老獵頭來和我們董事長聊聊、給他上上課。」洪明煒聽此心中一驚,當初把梁正鋒交給自己那塊難啃的骨頭給啃了,自己也只是想賣他個人情,以待後圖。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能得到了現世報。梁正鋒雖然說得輕鬆隨意,但洪明煒明白,日新集團一把手劉孟霄不但是掌管了每年數百億銷售額的大企業的最高決策、管理者,還是有行政級別的領導。平時自己這樣的小買賣人哪裡是想見就見的?而且劉孟霄見自己顯然也不會是扯淡、聊天的,搞不好就是有天山鐵業集團的「百人精英計劃」這樣的大手筆,讓自己來分口湯喝喝。洪明煒馬上表態:「這個半月我都在上海,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保證劉總和梁哥隨叫隨到。」洪明煒說完就又給梁正鋒續上顆煙、並且點上了火。然後看了下四周,見無人才裝著隨意的說道:「梁哥,我知道你是海量,我家裡正好有兩瓶九三年的53度老茅台。我不愛喝白的,放家裡也沒用。挑個空我給你送來?」梁正鋒親熱的拍了拍洪明煒的肩頭說道:「忘了我和你說過,你梁哥當過兵又是黨員?」 梁洪二人正聊著,鄭東威這個煙民也出來過癮了。鄭東威自然看見了兩個身材高大之輩。但他卻沒走過去,一來是與兩人不熟、二來,這次同來的三個直男開的車,王勁東開的是自己的卡宴、洪明煒開的是自己的奔馳GL,自己卻開的是小喬的朗逸。剛才和王勁東、洪明煒走在一起,他們兩個很聊的來,自己卻很難插上話。原因倒不是洪王二人排斥自己。而是人家都是企業高管,和自己的段位相差太遠。鄭東威難免不有股自卑之感。但鄭東威出來後掏摸了一陣自己的上下口袋才發現自己沒帶煙。這才想起的煙和打火機都放在了小喬的坤包裡。鄭東威正要轉回展館去找小喬拿煙。梁正鋒卻在老遠就熱情的向鄭東威打起了招呼,並且走過來向鄭東威敬煙,並且幫他打上了火。鄭東威剛說了聲「謝謝」。梁正鋒就說道:「其實我倆不是第一次見面了。」鄭東威上下打量了梁正鋒一陣卻怎麼也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他。梁正鋒笑道:「一個月前我在衡山路上見過你英雄救美。看見你的小受被別人欺負了,你老弟氣得把衣服都脫了。」剛認識梁正鋒的鄭東威自然不知道梁正鋒是圈內人士。鄭東威第一次被外人說破自己的異愛,不由的臉紅了起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梁正鋒卻裝著神秘的說道:「還真別說,你的小受就是穿男裝也惹火極了。剛才在你們那伙偽娘中我好像見到了她了。就是那個穿黃色T恤,皮膚最白的那個。長得真漂亮。」 梁正鋒正說著,衣勝男卻出了場館,把梁正鋒拉了進去。原來衣勝男要拍一個展台,但展台外圍著都是人。衣勝男找不到好的取景的角度。梁正鋒彎下腰、伸出脖子,衣勝男老實不客氣的騎了上去。梁正鋒一站直身子,這下子這夫妻二人吸引眼球的程度就不亞於這個熱鬧的展台了。梁正鋒193CM、衣勝男172CM,這樣疊在一起就更高了。高高在上的衣勝男卻毫不在乎眾人的目光,熟練的玩著相機,還不斷的叫著「往左走幾步…………往後退點…………」指揮著下面的梁正鋒找適合的位置。趙蒙曦見平時冷若冰霜的衣勝男此時如此奔放也不由得側目,並對一旁的茉莉說:「衣總平時在家也這麼奔放?」茉莉一邊吧嗒吧嗒的吃著棒棒糖、一邊說道:「知道什麼是假小子了吧?」 衣勝男騎在丈夫的脖子上,高高在上的感覺很好。拍完了照片還得意的對梁正鋒說道:「還好沒聽你的,今天穿什麼裙子出來。不然怎麼能這樣玩。」但衣勝男的話卻好像戳到了梁正鋒的痛處,梁正鋒扭著苦瓜臉、努力的仰起頭看著衣勝男對她翻白眼,甕聲甕氣的說道:「你下個星期要穿一周的裙子,還是要過膝的短裙。」衣勝男堅決的否定了丈夫對自己的無理要求。梁正鋒討價還價道:「五天…………四天…………三天再不能少了。」衣勝男怒道:「讓茉莉穿給你看不就行了。她裙子有十幾條了,還有超短的。快放我下來。」梁正鋒不但不放妻子下來,還跳了兩下。嚇得高高在上的衣勝男驚叫了起來。梁正鋒笑道:「茉莉腿沒你長、沒你穿裙子好看,我就要看你穿裙子。下周你不答應穿滿三天,我就不要放你下來。」梁正鋒說完又跳了兩下。高高在上的衣勝男嚇得不輕,用拳頭捶了丈夫的兩下腦袋,卻感覺自己的手比他的頭更疼。梁正鋒得意洋洋的說道:「你的手就是比磚頭硬都沒用。」無計可施的衣勝男只得答應丈夫的無理要求。衣勝男下來之後,就將相機交給了茉莉,毫不顧忌自己是個女人就追著梁正鋒滿場跑。兩人跑了好久,梁正鋒又繞到了原來的地方,他放水讓衣勝男追上了,並且老實的撅起了自己的屁股。衣勝男卻毫不客氣,撩起腿上去就是兩腳。 叮叮一夥看得如此景象,不由得咂舌。她們七個當中沒有一個比衣勝男更爺們的。娜娜不由得問起了瀟瀟說道:「你這個老闆不會是偽娘吧?」瀟瀟現在都懷疑起來了。但抓著腦袋想了一陣說道:「她雙胞胎都生了一對,而且都和她挺像的。應該是個真女人吧。」 梁正鋒被衣勝男踹了好幾腳屁股後,裝著淚奔妝對茉莉哭訴道:「這個假小子還是想著韓雨清,她要謀殺親夫。高粱米的屁股好疼。」茉莉自然不吃梁正鋒的這一套,說道:「來來來,讓茉莉姐看看你的屁股壞了沒有。」說完就伸手去拽梁正鋒的褲子。梁正鋒自然不肯被當著幾千人的面讓茉莉把自己的褲子扒了。只得跳了老遠對茉莉唸唸有詞,裝著咒罵她的樣子,卻不敢出聲。茉莉咬著棒棒糖,慢悠悠的走到了梁正鋒的面前,踮起腳、伸起手摸了摸梁正鋒的腦袋,笑嘻嘻的說道:「姐還沒玩過這樣騎馬的,你也讓我騎騎。」梁正鋒只得又彎下腰、伸出脖子受茉莉的胯下之辱。茉莉在上面卻玩得很高興,一個勁的「駕、駕、吁、吁…………」的叫著。 p10 第二十四章 葉薇在閨蜜家吃完晚飯出來,沒走幾步卻又在閨蜜的小區見到了邱秀娟。此時的邱秀娟正坐在一個小板凳上拿著一大片西瓜,餵著她旁邊也坐在小板凳上的一個年輕男人。年輕男人雙手都是油污,正在一邊吃邱秀娟喂來的西瓜、一邊兩手不停的修理著一輛折疊自行車。年輕男人不多一會兒把自行車修好了,打上了氣在小區內騎了起來。他騎了一陣,見自行車被自己修好了,很是高興。騎到邱秀娟的面前得意洋洋的說道:「你看你老公手藝不賴吧,以後你修車的活就我包了。」邱秀娟也很是高興,把手上剩餘的西瓜都餵了自己的丈夫吃了乾淨。年輕男人扛著自行車進了別墅,邱秀娟正要回去,卻看見了不遠處的葉薇正在一臉羨慕的看著自己。 邱秀娟走了過去。葉薇說道:「沒想到你是住這裡的,上次………………。」邱秀娟憨憨一笑說道:「你肯定是把我當這裡的保姆了吧,我公婆和老公也這麼說我。」 「剛才那個男的就是你的丈夫吧?他是幹什麼的?」 「干獵頭的」 兩人又去了洪明煒家不遠的咖啡館坐下。邱秀娟問道:「你最近怎麼樣了?」 「呵呵,以前沒吵翻前,他一個月當中還有半個月在家。現在索性是就不怎麼回來了。不過這樣也好,我現在看他就犯噁心。眼不見為淨吧。」葉薇說到這裡又長歎了口氣,看著邱秀娟有些羨慕的說道:「你丈夫不是同志?剛才看你們家庭生活氣氛挺濃郁的。我和他結婚這麼久了從來沒過這樣的舉動。」 「他應該是雙性戀。其實對我挺不錯的,對我家裡人也好。」 「你不介意他這毛病?」 「愛屋及烏吧,他除了有點那個以外。我這條件的能找他這樣的老公,已經是高配了。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能嫁給他,我不後悔。」 「呵呵,我的那位在外面都是小男孩,這陣子又換了兩個。他是對女人半點興趣都沒有。除了在外人面前,他平時在家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現在看他煩,恐怕他早看我看得煩了,最好我死了。他在外面就沒半點顧慮了。」葉薇說到這裡,淚水又淌下來了。 邱秀娟不知該怎麼安慰她,只得為她不斷的遞紙巾。歎了口氣說道:「前幾年我和你現在也差不多,當時我也很難受。但又沒膽子離婚,只得找點其他事情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老想著這事情,會使自己越來越難受的。」 葉薇努力的使自己平靜下來,說道:「我這陣子也想開了,我的閨蜜其實就和你住一個小區的。她丈夫出軌,她受不了了,就也在外面找了情人。今天我上她家就是和她聊這件事情的。她這陣子都給我介紹了兩個男人。第一個有錢的,但四十多歲了,肚子比我生孩子那陣都大。第二個,年紀很輕,長得也很帥。但有點娘娘腔。我懷疑他也是個男同。自從我知道了那個畜生的事情,我現在看見男人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喜歡不喜歡男人。我現在都沒法正常的面對男人了。」葉薇說此又嚎啕大哭起了。 洪明煒一日下午到了與小公主幽會的愛巢。進了房間之後卻覺得頗有涼意。原來此時的小公主正在梳妝台前撲粉打扮,大熱天的卻穿起了絲襪和高跟鞋。洪明煒笑道:「大熱天的穿這麼厚幹嘛?」小公主在鏡子裡白了洪明煒一眼怒道:「那你要我怎麼樣?就脫光了、一絲不掛的像個大老爺們一樣躺在床上等你搞基?」洪明煒心想不一會兒你還不是要這樣和我一起嘿咻。但他只是坐在小公主身後摟著她笑道:「我的小公主越來越舒桐了,娘氣越來足了。」小公主又花了半個小時才梳妝完畢,轉過身來卻狠狠地掐了洪明煒一把,怒道:「都怪你,你看我現在成什麼樣子了?」原來她的下面沒有固定,穿得雖然像個女人一般但被洪明煒在背後的一陣撫摸,熱褲已經高高聳起,顯得很是突兀。 洪明煒三羊開泰後在床上摟著小公主,磨著她今晚晚點回去了。小公主被他死磨硬泡的沒法,只得打了個電話給妻子說晚上有應酬,要晚點回來。小公主掛了妻子的電話卻有些出神,洪明煒問她怎麼了?小公主卻狠狠地又拔了他兩根胸毛怒道:「還不是因為你!」洪明煒不解看著小公主怨恨的眼神問到:「我又怎麼了?」 「今天上午你推給我的那個葉薇來了,看看她的情況真可憐。六年前就在外資金融機構做到高級經理的位置了。為了照顧家庭,放棄了原來的高薪職位在國企混了六年,現在和社會脫節的就像個無知的家庭婦女一樣。現在的她別說再回外資干管理層了,就是做最初級的業務工作,都因為她年紀大了,有實力的外資金融機構都不會要她了。」 「嗨,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我推給你,也不過因為是我老婆讓我幫她找份工作。但我一聽的她的情況就知道很難幫她找個合適的崗位,推給你們瑞德,只不過是我不怎麼好出面打發她,讓你們出面來拒絕她而已。你隨她去吧,別考慮我的因素。我和她沒多大關係。」 「不是這個,我看到她就想起鄒煜(小公主的妻子)。」 洪明煒看著小公主的黯然的面容心中一沉。輕輕的撩撥著她的長髮說道:「別瞎想了,你又不是那個徐懷遠。徐懷遠對女人沒半點興趣。又幾乎不顧家。你和鄒煜的感情很好。再說我們的保密工作都做到這份上了,你擔心什麼?」 小公主摟著洪明煒看著他說道:「你知道嗎?和你好了這一年多,我感覺我的心態越來越女人了。以前在大馬路上看見女人,我都是用男人的眼光看著她們的,欣賞著她們的美麗、幻想著和她們發生點什麼。而現在是看見漂亮的女人,我就想按她們的打扮,我會不會比她們漂亮。有時候我都在想,一直做個女人該多好。但腦子清醒的時候又害怕這樣。」 洪明煒聽此心中一邊感動和興奮著,一邊卻不由得擔心著小公主的情緒。只得說道:「小傻瓜,別瞎想了。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要相信自己對自己的控制能力和克制能力的。這種事情不會發生的。一切都有我呢,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小公主聽此只是歎了口氣,再不說話了。她現在是越來越愛洪明煒了、並且感覺越來越離不開他。之前她只是隱隱的感到不安,但當今天葉薇這個異愛的犧牲品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小公主有些震驚了。出生領導之家和為自己這個小家不斷付出而在國企混日子的妻子不就是微縮版的葉薇?小公主再離洪明煒越來越近的同時卻感覺離妻子鄒煜和三歲的兒子越來越遠。一邊是同性情人、一邊是家庭。兩股巨大的力量在撕扯著小公主,而自己內心一邊是男人、一邊是女人,同樣在攪動著她。 小公主在擔心自己的婚姻將產生問題時,舒桐卻感覺到了自己的婚姻已即將走到盡頭。春節的時候,自己父母投奔了已生活在加拿大的大姐,去加拿大養老去了。但不怎麼捨得自己一手帶大的孫女,也就是陳明義和戚雪的女兒。希望將小孫女一起帶著。夫妻兩人考慮到國內在教育、環境、食品等問題上越來越嚴峻的局面,便答應了父母帶七歲的女兒去加拿大生活、讀書。女兒一走,夫妻兩人的生活更加淡漠了,戚雪常常借口工作和出差,不是很晚回來就是徹夜不歸。同樣的戚雪也對丈夫的夜不歸宿也不聞不問。就是回來了夫妻兩人都是各自待在自己的房中。除了上丈母娘家,夫妻兩人一個月一起吃飯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到了四月份,戚雪索性和陳明義說自己公司要外派她到廈門工作。陳明義考慮了三天還是答應了妻子的要求,他明白戚雪此去,夫妻兩人除了女兒外,剩下的就是等著誰先提出離婚了。陳明義打算等戚雪先提。自戚雪走後,舒桐野索性搬到了洪明煒為她租的房子裡,CD就是這樣,男人的挫敗感越強、做女人的心理就越盛。舒桐現在只要一下班,到家第一件是就是換上女妝。 而在舒桐完全搬入租屋時,舒桐的隔壁也搬來了一對中年夫妻和一個孩子。三人剛搬進來一周,妻子便對丈夫講:「真晦氣,我們新買的房子隔壁住了一個人妖。一會兒穿得西裝革履的、一會兒弄得比女人還女人,還挺漂亮的。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夫妻兩人,細看下來才知道是一個人。這個人妖還有個姘頭,長得高高大大的,我前幾天還見他們一起手拉著手在外面逛。真是噁心死了。」 丈夫驚道:「什麼,我們隔壁住的是人妖?」 「做沒做手術我不清楚,反正經常打扮成女人,挺不正常的。我聽樓下的說這個人妖還上美容院做護膚。我當初讓你別買這裡別買這裡,你看看,現在花了幾百萬還和人妖做鄰居。這叫什麼事情。我噁心點到無所謂,兒子才八歲,家隔壁就是個變態,你說怎麼辦?」 「我當初買這裡,怎麼可能知道隔壁是個人妖?你讓我怎麼辦?現在房子拋了,我們是不滿五年的,要交很重的稅的!」 妻子想此靈機一動道:「我聽樓下的說,這個人妖的房子是租的。你想辦法把她逼走,讓她另外找個地方,我昨天和她一起乘電梯上來,電梯就我們兩人,她穿著女人衣服還和我打招呼。我汗毛孔都豎起來了。」 「是租的這就好辦,我來讓她滾蛋。真他媽的晦氣,千挑萬選的房子,還背了這麼重的貸款,沒想到搬到人妖的隔壁了。」丈夫在妻子面前說完豪言壯語,就衝出了屋子,大力的拍打舒桐的房門。女妝的舒桐開了門。男的上下打量了舒桐一陣後,就直接問道:「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舒桐聽此一愕,搞不明白這個剛搬來的鄰居是什麼意思。問道:「你有什麼事情?」 男的見只有舒桐一人,腰板更硬了,指著舒桐的鼻子,無理的說道:「我不管你是男的還是女的,這裡住的都是正經人。你最好搬出去。」 舒桐見他不可理喻就打算關門,沒想到那男的卻用腳頂住了門罵道:「你識相點的就快點搬,不然我要你這個神經病好看。」說完才轉身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陳明義正要外出上班。正看著這一家三口出來。那家的兒子指著陳明義就叫道:「人妖、人妖。」那男的也不來管兒子的無理舉動,又指著舒桐叫道:「我昨天和你說的,你自己考慮清楚了。不然大家都難受。」陳明義氣得說不出話來,這時電梯門開了,沒想到後來的一家三口卻衝了上去,女的對舒桐說道:「現在人滿了,你等下一班吧。」 陳明義當天就有告訴洪明煒的衝動,但考慮了半天還是作罷了。她極度不喜歡洪明煒用黑道手段處事。白天的時候她用QQ和叮叮吐槽起了此事。叮叮卻說道:「這種事情她遇見的太多了,早麻木了。」舒桐想此,暗自自責了起來。自己整天自負為真女人,卻比起這個比自己小九歲的丫頭在這方面的承受能力差的實在太多了。 哪知當晚她回去了,家門口竟然堆滿了垃圾。舒桐頓時有掏出了電話給洪明煒撥了過去。洪明煒接了手機,舒桐卻有些冷靜下來了。如果告訴了洪明煒此事,洪明煒肯定要教訓這對不懂規矩的公母。但教訓完了,自己日後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和他們一家在一起不也彆扭?還不得搬家走人。不如索性就這麼搬了吧。舒桐只對電話裡的洪明煒說自己想搬家。洪明煒問她住的好好的為什麼要搬?舒桐靈機一動說這個小區搬來了一個現在單位的同事。洪明煒便不再說什麼了,說自己馬上安排。舒桐和洪明煒通完了電話,敲開了哪家的門。是男的開的門,耀武揚威的問舒桐什麼事情。他以為是舒桐來找自己麻煩的。沒想到舒桐卻說道:「別玩這種小兒科的事情,和你這種人做鄰居我還嫌丟人呢。我一個月內就搬家。」說完就轉身而去,那男的卻不依不饒的追了出來罵道:「你憑什麼說這堆垃圾是我弄的?你自己不正常,勾引其他男人。說不準是人家老婆給你這個變態教訓。好好的男人不做,去做什麼人妖、勾引男人。你不怕得艾滋………………。」舒桐不理那個男的,那男的卻如罵大街一般在舒桐家門口罵了好久。 舒桐推掉了洪明煒為自己找的所有房子。自己卻找了一家房型和采光都不怎麼好的單元。舒桐這陣子問了叮叮、娜娜、瀟瀟這三個TS,她們之前的都或多或少遭受過鄰居的歧視。但沒舒桐遇見的這家子人這麼激烈罷了,大多是在背後嘀嘀咕咕。瀟瀟還將和鬼鬼同住前,兩撥房客看出了自己是個變性人,落跑的經歷說了。舒桐為了避免再發生此類事情。她選的房子雖差,但隔壁幾間的住房是屬於一家公司所有,並且被改造成了倉庫。除了工作時間,這裡一般沒人。舒桐圖的就是這個方便。 一個週五晚上,叮叮、小喬和舒桐一同出來吃晚飯逛街。瀟瀟本來也要來的,但公司部門正好搞活動,瀟瀟不去不怎麼合適。娜娜在趕場,九點後她到一家新開的酒吧駐唱,邀請三人一起觀看。這天王勁東和鄭東威都出差。所以三人就湊在一起了。三人吃完晚飯逛商場,舒桐卻逛的最起勁,不但試新款式的衣服最賣力,還每當到了有櫥窗的地方就要駐足,先看看裡面的衣飾、看完了還要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臭美一番。活潑好動的小喬有些受不了舒桐的磨磨蹭蹭和娘娘嘰嘰了。揶揄舒桐說道:「舒大姐,我看我們這些人當中不是手術完了的蘇菲婭和瀟瀟最女人。要說最女人當屬您老大姐了。我有您老人家一半逛街的勁頭,保證去手術。」 舒桐知道小喬話裡沒好話,瞥了一眼現在雖然穿著女妝但爺們神態畢現的小喬說道:「既然穿上女妝,那就要學著百分百的女人。不然成什麼樣子了?」小喬聽著舒桐此時正兒八經的回答,笑得直捧腹。她笑道:「那是那是,我和叮叮都是二尾子,不然怎麼能顯出您真女人呢。」舒桐還真歎了口氣說道:「唉,其實我還是和你們沒法比的,畢竟比你們大好幾歲。你看你倆的白嫩的皮膚,站在一起就像對白玉雕的人一樣。」小喬笑道:「那您老多去補點激素不就得了,實在不行把你那兩顆蛋給去了。到時候我和叮叮保準趕不上您老人家。」叮叮聽此踹了小喬一腳,讓她說話別整天怎麼不正經的。舒桐野紅著臉白了小喬一眼,但也被她的話說得心念一動。 酒吧所在就在淮海路上,三人沿著淮海路一路逛著。離娜娜約得酒吧沒多遠,舒桐見了酒吧裡出了一對男女馬上停住了腳步,只對著這對男女直看。叮叮和小喬看出了舒桐有異,問她怎麼了。舒桐冷笑道:「這個男的就是我之前的鄰居,弄得一副反同鬥士的嘴臉,原來自己也是這麼個東西。」叮叮和小喬都聽此微微一驚,這對男女勾肩搭背的從三人身旁走過,但耳鬢廝磨的親熱勁都把注意力放在對方身上,沒看見身旁三人。叮叮看了一陣也是一驚,等這對人走遠了也說道:「那個偽娘我認識,她一年多前還在娜娜家花錢放女妝呢,叫彩蝶。」小喬卻說道:「這樣狗東西我也見過,我以前待得一個單位有個領導,想潛規則我。我沒搭理他,他就以我這樣的同志會破壞公司風氣為由開除了我。我走後聽同事說,他那副慷慨激揚的勁頭,弄得好像真和同性戀水火不容似的。」叮叮和舒桐聽此都搖了搖頭,不明白這號人怎麼能不要臉到這地步。叮叮忽然想起了前陣子看得新聞,掏出了手機搜索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拿著手機給舒桐和小喬看。一條新聞是「美國最大「反同」團體主席錢伯斯承認自己是同性戀。」一條新聞是「國內知名反同人士,安徽首善張藝東,被人肉出其本身就是偽娘和同性戀的證據。」三人看完這兩條新聞都覺得是圈子裡最大的黑色幽默。但這樣的人似乎又無時無刻不在。 三人進了這家新開的酒吧,但環境卻比想像中的好。裡面也是有不少偽娘和同志。但卻沒粉色太平洋和MS,那樣吵雜。也沒那麼多不堪入目的親熱勁頭。來此之人顯然都是素質頗高之輩,環境也顯得安靜優雅。此時的娜娜正穿著一聲金色的晚禮服唱著蔡琴的《被遺忘的時光》。娜娜的歌唱水準很高,這首歌也被她唱的婉轉動情。叮叮之前看過娜娜不少的演出,說實在的那些掛著人妖噱頭的演出,庸俗不堪。叮叮為此還勸過娜娜不要接這種演出。因為她平日裡常看娜娜下苦功鍛煉,她的藝術水準絕不止於此。做這些表演叮叮覺得糟蹋了娜娜。但娜娜卻苦笑道:「我這是賺錢討生活,我不幹這些,屁股後面搶著幹的人多了。我不接這活,那只有一個勁的兼職和坐台了。那不比這些庸俗的演出更髒?」當時的叮叮聽了不知該說什麼,卻當著娜娜的面哭了。娜娜卻替叮叮抹著眼淚說道:「傻丫頭,你怎麼這麼會哭?我們TS的心不但要比真女人硬,比一般的男人都要硬。不然怎麼面對種種對自己的歧視?你娜娜姐在這行裡已經混得很讓人羨慕了,幹我們這行能在上海買房的有幾個?沒什麼好哭的。這就是我這樣人的命!」叮叮噹時聽完卻哭得更大聲了。 而今天娜娜的演出,叮叮卻認為很適合娜娜。娜娜也看見了三個好姐妹進來,向三人點頭示意。唱完了一曲《被遺忘的時光》後,場下眾人一陣鼓掌,三人拍的更是熱烈。場下還有兩桌客人給娜娜送去了花籃,舒桐見此馬上叫了一個服務員過來給娜娜送了一個花籃上去。娜娜興奮的白了三人一眼,似乎在質問你們三個湊什麼熱鬧花這冤枉錢幹嘛。但眼神中卻難掩她的興奮之情。今天娜娜似乎也唱得十分高興。 娜娜又唱了一曲梅艷芳的《女人花》。「女人花 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 隨風輕輕擺動,只盼望 有一雙溫柔手,能撫慰 我內心的寂寞………………」卻唱出了娜娜自己的一番滋味,她的歌詞深意,小喬似乎聽明白了什麼,舒桐聽得更是入神。但最懂娜娜歌聲裡的心聲似乎只有叮叮這個和娜娜同為TS的好姐妹。我們這樣的「女人花」比尋常女人更加脆弱,卻受到更多的生活摧殘。台上的娜娜也一邊深情的唱著、一邊流著淚。而台下卻出奇的安靜,似乎都被娜娜的歌聲所征服了。當娜娜一曲唱完時,台下頓時爆發一陣熱烈而持久不斷的掌聲。掌聲經久不斷,又是四五個花籃送了上去,這次是叮叮和小喬兩人湊了一個大花籃。娜娜流著淚,笑著對著三人做了個手槍擊發的手勢。接著又唱了一首自己最拿手的粵語版《容易受傷的女人》。唱完了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場下當場就有其她幾個偽娘被娜娜的歌聲唱哭了。娜娜才向台下觀眾躬身謝幕,去了後台卸妝。接替娜娜的是個年輕的大學生模樣的人,穿的是中性裝扮,抱著把吉他,但卻是長髮披肩和一臉的女妝。在彈唱英文歌曲。是美國鄉村音樂。水平也不低。三人專注的聽著。 二十多分鐘後,娜娜穿了便裝鑽到了三人的桌子上。小喬抱著娜娜說道:「娜姐你唱得真好,比叮叮的吉他噪聲強多了。以後你要教我。」叮叮聽了對小喬滿臉怒容的舉著拳頭。小喬只是對叮叮興災樂禍的做著怪臉。一個裝扮如韓火火般誇張的人,陪著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外到了他們這一桌,老外雖然頭髮已經花白,但中長髮梳得一絲不亂,並且胸口兩塊大大隆起的胸肌和很粗壯的手臂,顯然不是黃種人所能有,這讓老頭顯得很是精神和瀟灑。「韓火火」操著濃重廣東口音的普通話說道:「娜娜小姐,今天你的演出太精彩了。今天你們這一桌我給你們打對折。以後還請多來我們這個酒吧演出。」娜娜起身向老闆娘連說感謝,並說道:「我在全國各地演出了這麼多地方,去了不少同志酒吧,但你們的氛圍是最好的。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多來。」老外笑著抱了抱娜娜,又親了口她的臉匣。並且給四人又加送一個大果盆。 老闆和老闆娘離去後,娜娜向眾人說起了這對夫妻。老闆娘叫Suzan,原本是個香港人,也是個男扮女裝的偽娘。和老闆伯克利相識在加拿大,兩人在加拿大的安大略省已經註冊了同性婚姻。兩人兩個月前來上海,在這裡開了間同志酒吧。其實這裡的演出費用並不高,但娜娜卻很喜歡這裡能讓她盡情發揮的氛圍,所以約了眾好姐妹來此。 四人聊了起來,舒桐剛才三人在酒吧外看到的事情說了。娜娜歎了口氣卻讓舒桐別在生氣了,老天爺已經替她收拾了那個不要臉的惡鄰。剛才她也看到了彩蝶,彩蝶也是因為看見了娜娜才落荒而逃的。原來彩蝶為她的放縱付出了代價,不但和妻子離了婚,還感染上了這個圈子最讓人恐懼的艾滋。彩蝶是知道娜娜知道她的情況的,怕在新男友面前暴露,才見了娜娜就扭頭就走的。這也就意味著,舒桐那對鄰居夫婦都將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面對這個魔鬼的到來。 小喬是圈中老手,聽了無甚感覺。但叮叮和舒桐卻聽得震驚不已,這是他們第一次近距離面對艾滋患者。娜娜繼續說道:「這個圈子就是這樣,很多明明是圈裡人,為了掩蓋自己的真相卻在圈外經營的一副無比厭惡這個圈子的面目。現在你們算明白為什麼這個圈子裡的互相傾扎這麼厲害了吧。這樣的人看見同類恨不得一口咬死。」 小喬也悠然的對舒桐和叮叮說道:「你們兩個都管好了自己的直男了,既然在同志圈裡玩,艾滋就是繞不開的問題。尤其是舒大姐的洪大個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 舒桐卻怒道:「我不是同性戀,我穿上女妝就是女人。要是,你是!」 小喬卻不屑的笑道:「我本來就是,也沒什麼好迴避的。就看不慣你們這些偽娘,都到了和男人在一起的地步了,還說自己不是同志。真以為穿上女人衣服就是真女人了?你們和男人親熱的時候,誰敢說她的直男不玩弄你的弟弟的?他們如果真完全喜歡女人,不喜歡搞基,就連看都不會看你們了。直接找真女人去不就行了?和我們這些假女人磨嘰什麼?我們就是手術做得再好,身份證上打上個八個女字,都不是真女人。」 小喬的話同時觸怒了叮叮,叮叮怒道:「我們和同性戀不一樣的。如果我的男人抱著搞基的態度,我才不和他好呢。反正我不是同性戀。」 舒桐也說道:「我就知道很多變性了之後的姐妹過正常夫妻生活的。」 小喬卻不屑的說道:「這我也知道,但我敢保證那些姐妹的老公之前肯定搞過基。不好這一口會娶變性人?別太意淫了。」 娜娜也插嘴說道:「我有很多姐妹也是這樣,以為自己變了性就是真女人了,結果兼職還是那些老客戶來光顧她們。她們要吸引不喜歡搞基的客戶,只有騙人,不把自己之前的身份洩露了。但這樣一來還沒之前的價錢賣的高了。文詞怎麼拽來著的。「生活不能靠美好的願望來支撐的,主觀意志也改變不了客觀現實」再說我們是假女人本來這就是客觀現實,就是手術了也還是這樣。憑什麼要求直男來把我們當真女人?以前我和你們兩個的想法也是一樣的。但事情經歷多了,就不去做不切實際的夢了。以前我還認識個姐妹,手術之後交了一個男友,但沒告訴她自己變性人的實情。倆人談了快兩年的戀愛了,我姐妹才告訴那個男的。那男的一開始思想鬥爭了一陣後,還真接納了她。但結婚不到一年就離了。到頭來他發現自己還是接受不了變性人。我那個姐妹因為受不了這個打擊,原來的工作辭了之後,又找不到新工作才自暴自棄的出來賣了。你們找個好好愛你們的直男就是了。有些事情是假的就是假的。一個勁的做大頭夢,和自己、還有自己的直男較真,最後害的還是自己。」娜娜說完,叮叮和舒桐面面相覷,卻又無力反駁。 這個時候酒吧裡來了一對高個男女。男的叮叮一眾四人竟然還都認識。是在動漫展上見過的洪明煒的好友,瀟瀟老闆衣勝男的丈夫梁正鋒。女的個子很高很瘦,身材很像小公主。也很白。戴了一副眼鏡,一臉的斯文、溫婉。卻不是梁正鋒的妻子衣勝男、也不是上次見的茉莉。 兩人進來後,老闆伯克利和Suzan立馬迎了上來。Suzan和那個斯文女人對視良久,最後兩人又看了一眼對方的配偶。眼神卻各自都很複雜。Suzan用英文向伯克利介紹起了,斯文女人也用英文向對面兩人介紹起了自己的丈夫梁正鋒。伯克利打了梁正鋒一拳胸口,又一翹大拇指,似乎在誇他身體好。梁正鋒也用英語向伯克利說了什麼,也是拍了拍的胸口,向他一翹大拇指。四人找了個空桌落座。小喬的英文有些二把刀,娜娜則是完全不懂。看見熟人八卦的心情上來了,連問英文熟練的叮叮和舒桐。四人剛才說什麼。 叮叮說道:「這個女的好像是以前Suzan的戀人,兩人以前在香港好過好幾年。這個梁大個子夠花的,那個女的說他是她的丈夫。」 小喬小聲的問著眾人,你說那個高個女得是不是偽娘。眾人細看了一陣,舒桐和娜娜都說肯定是的。她的神態雖然不亞於舒桐,但手上的青筋和大手,就暴露了身份。而且他的皮膚雖然很白,但卻不像叮叮和小喬那般細嫩。顯得頗為粗糙。 娜娜這時突然想起了另外件事情,向一個服務員招了招手。服務員過來了,娜娜對服務員說道:「這位是叮叮,也是我們的老鄉,這位是舒桐和小喬,你都叫姐吧。」服務員按著娜娜的吩咐一一叫了這裡的眾人,這位服務員十八九歲的年紀,模樣一般,卻顯得有些羞澀。四川口音也很重,顯然剛來上海沒多久。娜娜讓她去了,然後對著叮叮說道:「這個小丫頭是我剛認識的一個老鄉,技校剛畢業,老家和我媽還是一個鎮上的,說起來也是個苦命人。前陣子被她老鄉騙到上海,直接送暗場去坐台了,我半個月前剛認識的。看在是小老鄉的面子再看她人老實,那個場子我也認識些人,把她從暗場裡花了三千撈出來了,暫時介紹到這裡的工作。但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在同志圈裡上班總不是個事情。叮叮,你看你單位能隨便給她安排個二千多塊的工作。幹什麼都行,掃地都沒問題。」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3月23日11時11分46秒編輯過] [發表時間:2014/3/23 10:28:01]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82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小喬見此有些興奮起來了,想揶揄幾句娜娜。還沒開口就被叮叮在檯子底下用力的踩了一腳。叮叮有些犯難了,自己公司一般行政打雜的工作早一個蘿蔔一個坑的滿了,但娜娜難得向自己開口,叮叮正在想個兩全之策。舒桐卻開口了,說道:「這丫頭不怕吃苦的話,我來給她找個活吧。現在我們公司流水生產線上就缺工人,還一年比一年缺得厲害。我們廠的工人還管吃管住,只要不出什麼差錯,一個月淨賺了二千七八百不成問題。平時肯賣力加班,那一個月四五千也很正常。就看她吃得了、吃不了這苦了。」 娜娜聽此,馬上又將這個叫馬曉華的姑娘叫來了。舒桐和她說了自己工廠的基本情況,剛來一個月上海的馬曉華激動的淚水都掉下來了,連聲答應。馬曉華去了,娜娜拿起酒杯敬了舒桐一杯,說今天的單自己來買,算是謝謝舒桐的幫忙。舒桐卻笑道:「現在整個長三角都用工荒,我拉這麼個人頭給廠子裡,只要干滿一月就能收三百的人頭費。你讓那個丫頭老老實實的干滿一個月就算謝我了。這頓酒原來怎麼樣就怎麼樣。」 四人正聊著,台上的長髮年輕人的彈唱結束了。對面一桌的老闆伯克利卻起身坐到了酒吧內一架鋼琴前,自己彈了起來。而且彈得是難度很高的《野蜂飛舞》。但伯克利卻彈得如行雲流水一般,酒吧內的眾人不由得都側頭看去,只見他還是閉目盲彈,輕輕的擺動著腦袋顯得很是沉醉。彈完這曲節奏明快而緊張的曲子後,後面一首竟然是中國的傳統曲目《梁祝》。而此時梁正鋒也起身坐到了吧檯邊,似乎是刻意的為Suzan和與他一同而來的「妻子」讓開空間。 不認生的小喬卻向梁正鋒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梁正鋒端著酒杯過來了,小喬說道:「大個子,我們見過你還記得不?」梁正鋒坐了下來笑道:「怎麼不記得,就在上次動漫展上。這位叫娜娜、這叫舒桐,她BF就是洪明煒、她叫叮叮。你叫小喬,我還在一個多月前在衡山路上見過你BF鄭東威英雄救美呢。」小喬拍著手說道:「沒想到你這個四肢發達的傢伙腦子還這麼好使,見了一面就把我們四個叫什麼都記住了。」小喬說此又暗指了下葛鈞說道:「你這個「老婆」也和我們一樣吧?沒想到你也好這一口,怪不得你老婆衣勝男這麼爺們。」梁正鋒聽此只是笑了笑,向四人一舉杯。一大杯扎啤一飲而盡後說道:「有空讓你們的BF洪明煒和小鄭來找我打籃球。」說完便向四人告辭了,又坐會吧檯*獨自一人喝酒去了。 葛鈞和Suzan足足聊了一個多小時,才依依不捨的起身。兩人起身後伯克利和梁正鋒都上來了,Suzan依偎到了伯克利的懷中,葛鈞拉住了梁正鋒的手。兩人原本都眼含淚花,此時卻相識一笑,四人揮手作別。 葛鈞出了酒吧又開始流起了淚。梁正鋒掏出紙巾為她細細的擦拭著。葛鈞卻學著茉莉狠狠的踩了梁正鋒一腳,可惜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鞋。梁正鋒不疼不癢的只是憨憨一笑。葛鈞怒道:「剛才你又不老實,又去勾引小受了!」 「切,你的醋勁我看快趕上慕容了。我剛才就和那四個偽娘打了下招呼,前後不足五分鐘。之後就老老實實的坐在吧檯邊上一個多小時了。就這你也吃醋啊。」 「那也是你活該,當初真後悔和你在一起。你看人家伯克利對Suzan多好!我才是你的六分之一!。」 梁正鋒只是笑著搖了搖頭不再言語,打了輛車去了葛鈞在上海的住處。兩人在床上各自梅開二度後,梁正鋒摟著葛鈞說道:「你剛才說你後悔了,我還後悔三年前把你還給慕容呢。當初順著你的意思,讓你變了該多好。也不用現在這樣偷偷摸摸的了。剛才那四個偽娘,其中一個就是洪明煒的GF,你和辰娘老看不起這小子路子不正。我到覺得這小子挺爺們的。能公開自己直男的身份。這種事情都光明正大的來,不藏著、掖著。我他媽的裝的難受死了。明明是自己喜歡的人,在公開場合見面只能裝成普通朋友。」 葛鈞聽此在招牌式的在梁正鋒胸口打了兩拳,說道:「得寸進尺,現在我們六個,哪個私底下不是被你弄的服服帖帖的,你家裡就養了倆,你父母都懶得管你了,你還要怎麼樣?你不要裝,我還要裝呢。」 梁正鋒歎了口氣說道:「不是因為你是慕容家的大姑爺、辰娘是袁芯的好老公,我早他媽的不裝了。這還不都是為了你們倆?」 葛鈞聽此也歎了口氣說道:「下輩子吧,下輩子我們好好的在一起。」 「嗯,下輩子你我就還是男的,也不去管這些了。不偷偷摸摸的了。管他媽的別人去說些什麼。」 第二天中午一點不到,鄭東威提著行李箱回到了自己和小喬租住的屋子。鄭東威一進屋小喬就對著鄭東威上下一陣打量,還用鼻子嗅了起來。 「幹嘛,這麼熱的天流汗是正常的。」鄭東威知道小喬有潔癖,以為她嫌棄自己渾身上下的汗味。 小喬卻怒道:「本少爺是聞你上下有沒有女人味!老實交代,去了合肥一周有什麼艷遇!」 「你腦殘啊,這次出差我們公司去了六七個人,我睡得還是和其他人一起的標間,就是想艷遇也要有機會啊。」 「哼,天知道,我以前可聽叮叮說了。你大馬路上看的只要順眼的就搭訕。」 「呵呵,我最大的艷遇不就是你嘛。」 「少給我放嘴炮,我可不吃你這一套。吃飯去,吃完了就給我洗澡去。臭死了。」 鄭東威再看房內的餐桌上已經放了半個切開的西瓜、一大碗銀耳紅棗羹、一盆冷面和拌冷面的魚香肉絲和炒豆芽,此外還有一尾清蒸鮭魚。豐盛而顯得清淡,很適合盛夏季節的食用。自從鄭東威的父母故去後,他已經好久沒這麼飯來張口了。之前他的一日三餐都是在外面飯館解決。鄭東威再見小喬,卻見她在整理自己行李箱內的衣服,準備去洗刷。鄭東威不由的說道:「你也一起吃吧,這些待會弄也行的。」小喬卻說道:「我早吃過了,你也不看看幾點了。等你回來我早餓死了。你西瓜放著先別吃,等飯後一個小時再吃西瓜。不然要鬧肚子的。」小喬的語氣雖然如以往一貫的蠻橫。但鄭東威卻聽著不由的感動。自己成年後,來來往往的女友交往過十來個了,卻沒有一個如小喬這般的照顧自己的生活那麼的無微不至。和她在一起,她的嘴雖然從不饒人,但鄭東威的生活卻被她料理的僅僅有條,家務活之類的從不要自己動手。 鄭東威說道:「魚都沒動過呢,你也來吃幾口吧。」 「你這人怎麼這麼膩味,簡直比我還娘。我現在減肥不吃葷的,少來勾引我。吃完了我歇上刻把鍾就給我洗澡去。跑進來就一股臭味,快熏死我了。」小喬說完,把鄭東威的襪子和內褲挑了出來,抱著衣服和褲子扔到了陽台上的洗衣機內,把剩下的拿去手洗了。 鄭東威洗完澡出來,小喬躺在床上玩著自己的平板。鄭東威看著小喬穿著短裙橫出的兩條細長的玉腿,心情大動,不由的將小喬抱在懷裡,撫摸起了她的大腿。小喬卻怒視著自己說道:「你真沒交女友?你不老實的話我現在搬行李去賓館。」 「你煩不煩,老是問我這個事情。」 「那你平板上的網頁歷史記錄,怎麼點開都是高檔情侶表的歷史記錄?」 鄭東威聽此傻笑著撓了撓腦袋,說道:「叮叮手上的歐米茄的情侶表是王勁東送她的,我也想買一對差不多的情侶表,也給你戴上一塊。這幾個月我的收入都不錯,現在還能賺房租的價差。到年底年終獎下來,差不多應該能夠存夠這錢了。本來想到時候給你個驚喜的,沒想到現在就被你發現了。」 小喬聽此心中不由的感動。她悠悠的說道:「傻瓜,是不是老被我罵窮鬼、罵的傷了自尊心了,想去買塊表來找回點面子?說你是個大正太就是大正太,我和你在一起又不是圖你的錢。我想要有錢的男的,這還不容易?這麼一對表。你要掙死掙活幹上大半年的。對他王勁東來說就半個月的工資。你去和他比什麼比?你要哄我開心,就下班後少出去鬼混,多回家陪陪我就行了。」 鄭東威笑道:「我現在一下班回來不就是往家裡趕?除了同事間的應酬,你看我出去混嗎。家裡多好,一回來你就把我吃得喝得都準備好了,還都是我喜歡吃得。我現在陪著銷售老在外面吃飯店,都覺得沒你做得好。我現在都有點後悔找個市外的銷售配合了,等過陣子看看有沒有機會再轉回市內來工作。這樣就不用老出差了。」 「唉,說你什麼好呢。你這個年紀就要奔事業,男人家裡沒背景又沒事業,算什麼男人?你看看和你年紀差不多的洪明煒還有那個梁大個子,錢掙得多了,老婆、小受要啥有啥。還有,你看他們兩個婚都結了,孩子都有會叫爸爸了。你呢?自己要抓緊了,我說過的,你正常交往女友我不會來煩你的。你這個年紀就是應該找老婆結婚的年紀。」 鄭東威聽此卻是一陣不捨,看著小喬說道:「那你呢?你還比我大半歲呢。我結婚了你怎麼辦?」 小喬只是黯然的笑了笑,說道:「我對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真結婚了也是害了人家。我自己從小生活在問題家庭中。我可不想自己有了孩子再讓他去吃這苦。我們這樣的小受混到哪裡是哪裡吧。年紀大了、年老色衰……………………唉,不說這個了。我現在只在乎眼前。你以後少提我的未來。」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一直在一起?我知道這圈裡雖然很亂,但在一起幾十年相伴到老的也有的。」 「呵呵,你怎麼還是這麼幼稚,長不大?你自己以前也說玩過十幾個女的了,而你玩過的小受就我一個。你不是只喜歡小受的直男,你為了我放棄所有女人,你真能做到?就是真能做到,你也不會開心和幸福的。我和你在一起是為了開心。你老是苦哈哈的,我情願不和你在一起。少傻了,大正太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抓緊找了女朋友結婚生子吧。你只要不亂搞,我說了不會來管你這個的就不會來管的。」 鄭東威聽此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和小喬的異愛開始才不到一個月。這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是他父母走後最愜意和幸福的一個月,但又似乎注定了,這段異愛開始就要結束了。小喬說完從鄭東威的懷裡爬了起來,抱著半個西瓜過來,拿著調羹一口口的餵著鄭東威。 中午兩人好好的補了一周落下的課,直到小喬告饒為止。晚上兩人吃過飯,鄭東威帶著小喬開著自己的助動車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開著。小喬卻催道:「來點刺激的,別這麼磨蹭。」小喬和叮叮一樣,喜歡鄭東威的飆車。鄭東威對著背後喊道:「抱緊我的腰了」一加油門風馳電掣在來往車輛中左閃右衝起來,惹得一路的司機搖下車窗對著兩人叫罵。鄭東威背後的小喬歡聲驚叫起來,到後來嚇得只是閉著眼睛貼著鄭東威的背,牢牢的抱著鄭東威的腰部。卻不讓鄭東威放慢速度,風急速的刮過小喬的面部都有些生疼,不過她卻覺得只要抱著鄭東威就踏實無比。鄭東威是她第七任BF了,但小喬此時才明白,她需要的BF不是多有錢、多麼成熟穩重,而是真心實意的對自己好,和能如此的陪伴著自己。而前面的鄭東威被嬌嫩的小喬緊緊的摟住,心中只希望兩人能這麼著的一路開下去。兩個在世界上無依無靠的人,自從在了一起就不再孤單和無助了。 第二天下午,鄭東威在健身會所遇見了叮叮。叮叮是走過來的,想搭鄭東威的順風車回去。鄭東威卻心念一動,說道:「到對面的KFC去聊聊,我有事和你說。」 叮叮撅著嘴、用著懷疑的眼光說道:「幹嘛不回去說,我就在你樓下,到你家挺方便的。是不是要避開小喬?老實交代!」 「到KFC和你交代吧。」說完鄭東威就拽起叮叮的手上,連哄帶騙的拉著叮叮上了KFC。 王勁東進了KFC,叫了兩杯飲料。坐下後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和你王總未來怎麼樣?」 「你怎麼比我們偽娘還會八卦,還當著我的面八卦我的事情!」 「不是的,我現在和小喬在一起,她老催著我找女孩結婚、生孩子。我知道她是為了我好,是愛我才說這個的。但我不想就這麼放棄她。她很可憐的,她現在都沒什麼親戚了。自她奶奶死後,她四年來都沒回過老家。她和我一樣,在這個世界上就她一個人了。我不想為了結婚而放棄她,但…………,唉怎麼說呢。不知道你懂我的意思嗎?我想問問你和王總是怎麼打算的,想參考參考。」 叮叮聽此卻是一陣默然,手中拿著吸管不停的攪動著可樂,卻良久不說話。過了好一陣才說道:「王勁東和我開始之前就對我說,他不考慮長遠的未來,只活在當下。」 鄭東威聽此一震,沒想到這兩個職場達人、俊男靚女看似圈裡神仙眷侶的叮叮和王勁東是這麼開始的。鄭東威有些生氣的說道:「這叫什麼話,太不負責任了。」 叮叮聽此卻是一陣無言的冷笑,說道:「這不能怪他,我們這個圈子你接觸深了就知道了,如果想未來,那麼未來就是一片漆黑,這會累死、嚇死的。只能活在當下。」 「你們兩個不都公開了自己的戀情嗎?還有什麼好怕的?」 叮叮看著鄭東威說道:「以後會怎麼樣,誰說得準?你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嗎?不說其他的,我家裡除了我的弟弟,都不知道我的事情呢。現在我每週和我父母通電話,他們第一件事就問我有沒有對象了。」 鄭東威聽此也是一陣黯然,說道:「雖然我和小喬都無父無母了,但我每次上大伯、姑姑還有舅舅家吃飯,他們也老催著我結婚。」 兩人又聊了一陣,都聊不出個頭緒和所以然來。只得黯然的回家了。回家後鄭東威和小喬剛吃完晚飯。樓下的叮叮就上來了。叮叮看著正在洗碗的小喬笑道:「喬MM,你現在真是賢妻良母。」小喬用濕的雙手對著叮叮臉上一彈,彈得叮叮滿臉都是水點後笑道:「你想做賢妻良母還沒機會呢,你家的王總要再過四天才回來了,這個優質的高富帥在外面說不定又和哪個偽娘好上了,不要你了。」叮叮對著小喬舉起了雙拳作為恐嚇,比劃了一陣後說道:「王勁東被別人勾引走了,我現在就勾引你家的大正太。不和你商量了,把你家的大正太借我幾個小時。」叮叮說完就小鳥依人的勾著站在一旁的鄭東威的手。小喬卻毫不以為,說道:「歸你了,等你王總回來我勾你家的王總。大正太換王總,我賺大發了。」叮叮聽此甩開鄭東威只是對小喬大吐舌頭。吐完了說道:「不和你開玩笑了,我去我一個朋友任道真家,你一起不?」小喬聽此卻是一陣不屑,說道:「就以前你說的那個研究偽娘和同志的變態老男人?我可不好這口。你和大正太一起去吧。」 叮叮和鄭東威一同下樓了,鄭東威說道:「你帶我去見他幹什麼?我又不去研究這種事情。我管好我和小喬的事情就行了。」 「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有心煩的事情現在就喜歡和他聊聊。他挺有見識的,我還有個朋友就是你也見過的蘇菲婭,那個職場女強人和富二代。她也喜歡找他開導開導。你的事情他未必有什麼辦法解決,但見識肯定比你深。你不去的話現在就回去,不是看在樓上樓下鄰居的面子上我才懶得管你呢。」鄭東威聽此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上了叮叮的車一同去了。 叮叮剛敲開任道真的門,任道真卻是一愣,說道:「你怎麼來了?這位是誰?」 「幹嘛,你個書獃子還不歡迎我啊。這位帥哥是我的鄰居,現在剛和一個美麗偽娘同居一個月,有很多困惑要找大師你答疑解惑呢。」叮叮由於平時工作中就和任道真三天兩頭的碰面接觸,為了工作還時常吵架,兩人早已經隨便慣了。 「那你們先進來吧,正好我有對從博客上認識的朋友來這裡,我們從下午兩點聊到現在了。」 屋中二人聽到任道真有朋友到訪,打算起身告辭了。但當叮叮和鄭東威進了門,屋內二人卻是一愣。原來這對攜手而來的是茉莉和梁正鋒。四人也算相識了。茉莉看見來者竟然是叮叮也是一陣高興,向她擺了擺手算是打招呼。梁正鋒向鄭東威伸出了手道:「沒想到是小鄭啊,前天我還遇見你的GF和這位叮叮小姐在一起呢。今天又遇見了你們兩個,真是太巧了。」 任道真沒想到四人竟然相互認識。茉莉卻跳到了叮叮面前,搖晃著腦袋左看看、右看看,有些嫉妒的說道:「叮叮你的皮膚真好,越看越羨慕嫉妒恨。再加上你的年齡。唉,我這四十歲的大媽想想就難受。」 叮叮聽此卻是一驚,她看著茉莉鬆弛和有些雀斑的皮膚,也就以為她比自己大個七八歲。她滿頭燙卷的長波浪金髮加上她的娃娃臉和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簡直如真人版的芭比娃娃。沒想到竟然足足大自己十五歲。叮叮也睜大著眼睛仔細的看著茉莉驚道:「你真四十了?」 茉莉有些臭屁的吐了吐舌頭道:「老黃瓜了,刷不了幾年的綠漆了。」 叮叮噹初在動漫展上只見過茉莉一面,當時只以為是梁正鋒公開的情人。此時在任道真家見到這個茉莉,多少有些意識到了茉莉的真實身份了。但仔細看來卻絲毫沒有男人的痕跡。不由的問道:「茉莉姐,你…………和我一樣?」 茉莉笑道:「不一樣我來這裡幹什麼?」 叮叮聽茉莉親口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還是震驚不已,脫口而出道:「你手術過?」 茉莉笑道:「也算手術過,不過就下面拉了一刀。上面的都是原裝的。胸也是吃了六七年藥吃出來的,現在也停藥有五六年了。但運氣還算好,沒收回去。上次和你們一起去動漫展的瀟瀟沒和你說過我也是偽娘?」 「沒聽她提過,茉莉姐你才讓人羨慕呢。都四十了還保持的這麼好,你有什麼秘訣嗎?」 「多想點開心的事情唄,每天早上起來打一個多小時的太極。還有就是別為了漂亮而去吃藥。當初我再吃下去的話恐怕早就病病歪歪的躺在醫院了。」 剛受了茉莉藥胸刺激的叮叮,正打算豁出一切再去嗑激素。但馬上被茉莉的一盆涼水澆醒了。兩個TS剛見面就一副相見恨晚的架勢。手拉著手竟然衝到任道真的臥室,關上門毫無顧及的聊了起來。鄭東威此時的注意力卻不在漂亮的茉莉身上。他怔怔的看著梁正鋒,似乎在他身上找到了自己今天所來尋找的答案……………………。叮叮走時,突然問了任道真一個問題。半個月前他是怎麼把徐懷遠拖到醫院,並且心甘情願的賠付鬼鬼巨款的。任道真只說道:「你以為他心裡真沒鬼鬼嗎?」第二天,叮叮和鄭東威看到了任道真昨天深夜更新的博客《花兒開了》 任道真在這篇博客中比較詳細的介紹了茉莉的生平。只是隱去了她的姓名和之後與梁正鋒的事情,顯然是不想牽扯更多的當事人。任道真最後點評道:「在變性人這個群體中,很大一部分人是因為重大的家庭變故和生活經歷扭曲造成的。主人公就是這方面具有代表性的典型,自幼父母雙亡,結婚之後又遭受了妻子的背叛,並且帶著主人公的一雙兒子遠赴海外。這些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經歷可以說直接導致了主人公的在自己性別上取向的扭曲。但扭曲的生活並沒有扭曲主人公生活的意志和人格,這在異裝癖和變性人這個群體中又是最難能可貴的。變性人和易裝癖群體某種程度上在生理機能和社會角色中是有重大缺失的人群,可謂邊緣群體。也因為被主流社會的強烈排斥,導致這部分群體中的人在性格上和生存方式上的扭曲。而這些扭曲又再導致了社會的更加排斥,形成了某種惡性循環。但主人公卻是一個最好的正面典型,她在完全女妝後並沒有向社會上的種種壓力屈服,也沒在經濟上依靠戀人或者配偶。而是頑強的依靠著自己的能力生存著。從生理角度看,主人公和眾多變性人一樣,是個有缺陷的人。但從人格的角度,她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人。」 鄭東威抱著小喬在床上用平板看完了這篇任道真的博客。茉莉的經歷多少引起了小喬的共鳴,小喬也自幼缺失父母的關愛,但好在還有一個對自己呵護備至的奶奶,供養著自己完成了大專的學業。茉莉的身世似乎比自己更加坎坷。小喬將腦袋倚在鄭東威的肩膀上說道:「我做過徐懷遠的小三,現在還沒自己的工作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鄭東威沉默了一陣說道:「今年的天氣也確實熱得邪乎,等天氣轉涼了,我陪你一起找工作吧。」 「別避重就輕!我說的是我做有錢人小三的事情!」 「過去了就過去了,大家都別提這個了。」 「哼,你心裡還是有疙瘩。唉,不過你還算老實的,沒騙我說什麼對我的過去不在乎什麼的。」 鄭東威吻了吻小喬的頭髮,說道「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這樣了,你也沒向我瞞過什麼。畢竟我們都是85後,我沒你想的這麼刻板,誰沒點過去?過去就過去了。」 兩人正聊著,門鈴響了。原來是小喬網購的衣服到了。小喬拆了包裝當場就換了起來,原來是套粉白相間的連衣蓬蓬裙。小喬穿了很是好看,她對著鏡子和鄭東威面前臭美了好一陣子。卻又突然不滿的說道:「我胸太平了,真可惜了這套衣服。」鄭東威笑道:「你不是有義乳?」小喬撅著嘴說道:「那也是假的。」小喬說完了突然看著鄭東威說道:「我現在想吃激素,你說怎麼樣?」 「你怎麼突然想起吃這個?聽說副作用很大的。昨天那個茉莉還和叮叮聊起這個呢。她都停藥好幾年了。現在你們幾個當中就做了手術的瀟瀟再吃這玩意。你快三十的人了,玩這個幹嘛?」 小喬幽怨的看了鄭東威一眼怒道:「還不是你這個變態,整天要我在家穿女妝?弄得我自己都分不清是男人是女人了。現在我早上起來洗完臉、刷完牙,第一件事情就想著今天穿什麼女妝好看。都怪你!弄得我越來越娘了。我現在不怎麼想找工作,最煩的就是再穿男裝。都想怎麼和叮叮一樣,找份能穿女妝的工作了。和你這個變態在一起我也變態了!」 「你現在這樣就挺好,我也沒說你非和叮叮、娜娜、瀟瀟她們一樣。做個CD就行了。」 小喬笑了笑,看著窗外悠悠的說道:「以前我只覺得我是個小受,穿女妝還感到噁心、變態,後來你們男人喜歡,我穿了也覺得挺好玩。現在整天穿這個和你在一起吃飯、逛街、睡覺,我都感覺我越來越女人了。」小喬說此轉頭看著鄭東威說道:「我現在還有些錢,你說我去手術怎麼樣?」 鄭東威怔怔的看著小喬,沒想到小喬卻突然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他之前想都沒想到過小喬會去手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小喬。小喬見此有些生氣的說道:「本少爺變性了,你和我愛愛時不能玩我的雞雞了,你就不要我了對嗎?你個死變態、死基佬!」 鄭東威撓著腦袋說道:「我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嘛。幹嘛非要去做這個手術,你做了我到沒什麼損失。但你以後再後悔怎麼辦?」 小喬怒道:「我從到大都沒喜歡過女人,這玩意留在我身上除了給你們這些死基佬玩還有什麼用?我就去切了,然後纏著你過下半輩子,誰讓你整天要我女妝的,和你這個變態在一起我都變態了。你要為我的變態負責!」 鄭東威聽此卻笑了起來,小喬雖然說的氣勢洶洶的,但鄭東威知道這是她的一貫任性的方式。鄭東威抱著小喬認真的說道:「好,不管你手術不手術,我下半輩子都為你負責和你在一起。」 「少給本少爺說這些花言巧語,當心我把這些話當真了,真纏上你一輩子,讓別人都知道你是個變態,到時候看有哪個女的敢要你。」 「我沒和你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我真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在你之前我交了不少的女友了。但沒一個像你這樣,整天給我做飯、洗衣和做家務的。你雖然整天叫我窮鬼,但你其實根本不像那些女的,嫌棄我沒錢。我現在就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小喬前面都是一時興起的胡說之語,沒想到鄭東威竟然是來真的。小喬掙開了鄭東威的懷抱說道:「剛才我是開玩笑的,你又不是不喜歡女的,在我這裡吊死一輩子算怎麼回事。別頭腦發熱了,我就是手術了也是假女人。當不了真的,也不能給你生孩子。你同事和朋友知道了,就真把你當變態了。」 鄭東威卻看著小喬說道:「我再去找個女的結婚和給我生孩子不就行了。」 「神經,你以為女的也和你我一樣變態啊。」 鄭東威掏出了顆煙抽了起來,說道:「找個能接受我這樣的不就行了。」小喬聽此怔怔的看著鄭東威,卻發現他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3月23日11時45分33秒編輯過] [發表時間:2014/3/23 11:12:24]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0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83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以下是引用 我是一頭豬 在 2014/3/27 1:28:00 的發言片段: 我是朋友推薦來看這個書的,寫的不錯,第一遍剛剛看完,望作者寫細緻些,畢竟,能寫出這樣的感官的書,必須得有多年的自我判斷! 百褒不如一貶,我也一直希望有閣下如此犀利的批評之聲。能切實的指出我的作品的謬誤或者不太客觀之處嗎?這樣我以後能助與改進。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3月27日1時35分3秒編輯過] [發表時間:2014/3/27 1:33:36]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84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第二十五章 叮叮猶豫了半天,還是穿了短裙、高跟涼拖、V字領的T恤。帶著王勁東在浦東T2航站樓等待二弟元雄的到來。元雄結束完大三的考試後,並沒有直接來上海。而是被交往了半年的女友拖到了重慶老家,去見了趟她的父母,之後又回老家在父母身邊做了十來天的米蟲,才又趕到重慶飛來上海。 元雄出了出機口,左右四處張望。叮叮有些害羞的跑了過去,咳嗽了一下。元雄這才注意到這個頗為養眼的美女就是大哥。之前的元雄只是在照片上見過大哥女妝時的樣子。元雄上下打量陣叮叮後,欣喜的撓著頭說道:「大哥,你真漂亮,如果你到了我們學校那就是校花級別的了。」其實漂亮的叮叮早被別人誇漂亮誇得麻木了。但被元雄當面如此誇讚還是第一次,也說不上有多興奮,心中只是一股異樣。 叮叮拉著王勁東說道:「元雄這就是我和你提過的王勁東,你叫他王大哥吧。」 元雄和王勁東握了手。王勁東說道:「聽叮叮說你是第一次來上海,你沒來之前她為了你準備了好久。」 元雄有些不好意思的又看著叮叮說道:「謝謝了大哥。」 「親兄弟還說這些幹嘛。」 元雄又轉頭看著王勁東說道:「王大哥,我之前一直在網上問我大哥要你的照片,她就是不給我。我還以為你很醜呢,沒想到這麼帥。」 王勁東笑了笑,說道:「常聽你大哥…………常聽叮叮提起。你小子從中學開始就有很多女生倒追你。我這個80前沒法和你們這些90後比了,好了上車再聊吧。」王勁東接過了元雄的推車,往外走去。 元雄這時突然意識到,再叫叮叮為大哥有些突兀了。拉著叮叮走在後面,小聲說道:「大哥,要不現在我叫你姐兒吧。」 叮叮「嗯」了一聲。而元雄這聲「姐」一叫,叮叮和元雄依然彆扭的不行。畢竟自打元雄會說話起就叫叮叮為大哥。叫了二十多年了,元雄叫慣了,叮叮也聽慣了。 三人走在一起,第一次來上海的元雄看什麼都新鮮。當走到王勁東的卡宴前,不由的驚訝的看著王勁東說道:「王哥,這車是你的?」王勁東說道:「剛買了三個月,二手的。」元雄沒有上車,反而繞著車仔細的看了起來。看了兩圈後,這個毛頭小伙子跳了起來,然後抓住了王勁東的雙臂興奮的說道:「王哥,你簡直帥呆了。我大學裡有個同學,家裡有輛卡宴,平時臭屁的不行。學校裡那些女同學能被他的車帶著出去兜圈風都要高興半天。沒想到你自己還能買一輛。待會能讓我來開嗎?」 叮叮有些不高興的叫道:「元雄,別瞎胡鬧!」 王勁東卻對叮叮說道:「年輕人嘛就這樣。以前不是聽你說過,他駕照考出來也有段時間了。老不開的話都成本本族了。總要拿車讓他練手的。我的車比你的車安全係數高。今天就讓元雄玩玩。我在旁邊看著就是了,不會出事的。」 叮叮聽著覺得有些道理,用力的看了元雄一眼後說道:「待會開車老實點,不許超車和開快車!」 元雄立馬答應了,抱著叮叮,親了一口說道:「大哥你真好。」說完了才意識到又說錯了,正在尷尬。叮叮卻並不在意,拉著他的手讓元雄坐到了駕駛座上。自己還是擔心弟弟毛躁,自己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看著他。 元雄啟動了車,開上了高架。興奮的看著一旁的叮叮說道:「姐,上海真好,光這一個機場航站樓就比重慶、武漢、成都的所有機場加起來都大。我在裡面快走了三站地才走出來。」 叮叮說道:「你說話注意看路了,別瞎轉頭。你和那個馮嵐嵐怎麼樣了?」 「嗨,這次是她死拖硬拉著我去重慶的。我起先沒答應,不是都說大學裡談戀愛,畢業後就要分手的嗎。我以後在上海發展,她是家裡的獨生子女,又不肯出重慶。我本來不想去見她父母的。但她和我又哭又鬧了好一陣子。正好我一些同學,暑假要去重慶玩,所以我就順路過去了。」 叮叮看著元雄玩世不恭的樣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現在的90後的帥哥差不多都是元雄這德性。叮叮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好。只得換了個話題問起了在老家爺爺、奶奶和父母等一干長輩的情況。 三人先到了叮叮的租住屋,三人正在上樓。樓上小喬的卻正好蹦蹦噠噠的去菜場買菜。見到了三人,尤其是元雄,不由得停住了腳步直打量。然後對著叮叮說道:「這就是你這幾天一直掛在嘴邊的弟弟?」叮叮點了點頭。小喬卻沒正經的說道:「嗯,你哥倆的五官長得挺像的。但身材就差太多了。叮叮你肯定不是你爸媽親生的。不然怎麼和你這個帥哥弟弟差這麼遠?你是撿來的吧?」叮叮正要上去揍這個沒正經的小喬,小喬卻說完了就一溜煙的跑了。小喬跑遠後,元雄問到叮叮:「哥,這傢伙嗓子怎麼像個男的?」叮叮小聲的說道:「她和你哥一樣。」沒想到元雄卻毫不在意,高興的說道:「哥…………哦,不對,姐你和剛才那個傢伙如果在武漢,比那個什麼「黛絲蕾」 偽娘團裡的偽娘加起來都要漂亮。」 三人在叮叮的房中放完了行李,又上了車去不遠處的陸家嘴,這次沒讓元雄再開車,王勁東坐上了駕駛座。當車開近陸家嘴時。元雄被上海氣派、新穎的高樓建築群震撼的合不攏嘴。三人停了車,又去了東方明珠上轉了一圈。叮叮和王勁東來上海時間不短了,卻還是第一次上這裡。元雄更是看什麼都感覺新鮮。 三人在東方明珠玩完了,王勁東帶著兄弟二人去了不遠處的在某座大廈裡頂層的一家上海口味的酒店吃晚飯。三人挑了個靠窗能鳥覽黃浦江的位置坐下。元雄還是第一次來這麼高檔的酒店。按耐不住興奮說道:「上海真是好,以後我就在上海發展了。當初真後悔,就應該考個上海的大學。」 叮叮聽此卻有些生氣的說道:「當初讓你好好讀書,你不聽,高三了還整天玩。明後天是週六週日。再讓你玩兩天。玩完了你自己找工作,我和王大哥都不會幫你找工作的。三個月找不到實習單位要你,你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別以為上海這麼好混的。你知道那些沒背景來上海的畢業生日子是怎麼過的?」 王勁東卻笑著打圓場說道:「好了,元雄第一天來上海,還沒做什麼錯事,你就這麼訓他。」王勁東說完轉頭看著元雄說道:「你大哥也是關心你,你不要埋怨你哥。不過要在上海立足,確實比其他城市要難多了,這裡是全國競爭最激烈的地方。你要有個心理準備了。」 元雄低頭看了大哥一眼,小聲說道:「大哥我知道了,我以後會努力的。不會讓你白供養我上大學的。」 王勁東說道:「不說這個了,元雄你來點菜。愛吃什麼點什麼。」元雄接過菜單,看著價格不菲的菜單有些難以下手了。看了一陣,又將菜單交給了叮叮。叮叮嘴上雖然訓著元雄,但終究心疼這個寶貝弟弟,點了幾個貴的菜和這裡最有特色的菜。三人一頓飯下來,足足吃了五千多塊。三人吃完了,王勁東又帶著兩人去了外灘。 而小喬吃完了晚飯,卻衝到了娜娜家。今天娜娜和瀟瀟都在,小喬攛掇著兩人,等叮叮和她弟弟回來了,去她家作弄作弄這兄弟二人。娜娜卻一本正經的看著小喬說道:「你別沒事找事。叮叮的弟弟能接受她大哥是個偽娘,不等於喜歡和我們這樣的人打交道。再說了叮叮也未必願意他弟弟一來上海就和我們泡在一起。」 小喬在這個小圈子裡即使是洪明煒都要揶揄幾句,唯獨看著這個娜娜有些害怕。但此時小喬雖然不敢還嘴,卻一臉不屑。娜娜見此搖了搖頭說道:「你和你的同母異父的弟弟關係不好,不會明白的。我有個弟弟,雖然我自己是個TS,但我是萬分不情願看見他和偽娘整天混在一起的。你如果真當叮叮是朋友,就不要去作弄她的弟弟尋開心。」 娜娜說完了,拎著包趕場去演出去了。今天她最後一場演出又是在Suzan的酒吧唱歌。等出來時已經是深夜一點了。沒想到半月未見的馬曉華,捧著一小包東西坐在酒吧門口的花壇邊上。 「咦,你怎麼在這裡?在舒桐的廠裡沒幹下去,又回這裡上班了?」 馬曉華紅著臉搖了搖頭說:「不是的,我在那個廠裡挺好的。本來舒桐姐是介紹我去生產線上做工人的,後來面試的時候,食堂正好缺人,我們廠那個食堂的頭又正好是四川的,我又會做菜幫廚。就把我要過去了,錢不比生產線上的少,但工作輕鬆不少。」 「那不是挺好的,這麼晚了,你個女孩子家家的跑這裡來幹嘛?不怕有危險?」 「娜姐,你幫了我幾次大忙了,不是你的話我還不知道會怎麼樣。我想當面謝謝你,但我又不知道你住哪裡?我只能向這裡以前的同事打聽,他們說你今晚會來這裡演出。正好我明天休息。所以我就來這裡等你了。我現在還沒發工資。這個是我按老家的做法做的臘腸。想今天來謝謝你。上次你幫我付的那三千塊錢,我一有錢了就會還你的。」 娜娜本以為以後再不會見到這個小老鄉了。卻沒想到她會深夜來此,拿自己做的臘腸來謝謝自己,並且要還自己的錢。 娜娜打開了包,裡面有著幾串臘腸,還有一盒是切好的。娜娜拿了一片吃了起來。吃完了竟然流淚了。馬曉華馬上緊張的說道:「娜姐,是我做的不好吃?」娜娜搖了搖頭,又吃了一片說道:「很好吃,以前我媽媽在時,也經常做臘腸。我小時候經常吃。但她死後,我十七八年沒吃過了。你和她做的味道一個樣。」 馬曉華聽此心才安了下來。說道:「我和你媽都是一個鎮子上的,我們那個鎮子上的女人不會做一手好臘腸嫁不出去的。娜姐你愛吃的話,以後我常做給你吃。」 娜娜在一個花壇邊了坐了下來。一口口的吃了起來,看著馬曉華上下打量了一陣說道:「你這衣服真老土。在上海穿成這樣會被人看不起的。」 馬曉華紅著臉說道:「這是我從老家帶來的衣服,現在身上的錢,還是在這間酒吧掙得半個月的工資,不敢亂花。」 娜娜笑了笑,拍了拍身邊的花壇石欄,示意馬曉華坐下。一邊吃著臘腸一邊笑道:「你就是掙了錢,也不會捨得花錢買衣服的。」 馬曉華聽此頭深深的低著,喃喃的說道:「我弟弟明年就要上高中了,我父母讓我來上海就是幫弟弟掙學費的。以後他還要考大學呢。」 娜娜聽此也想起了自己在老家的弟弟。但自己供養弟弟,對自己造成不了什麼大的負擔。這其中還有自己想在家人面前掙面子的因素在裡面。而這個馬曉華,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卻要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大上海為家裡扛起如此一副重擔,心中不免感慨。娜娜不由的說道:「我家裡還有些舊衣服,平時也不穿了。說是舊的,但比你現在這身穿的要好多了,我和你身材差不多。你給我個廠裡的地址,我打個包給你快遞過來。」 馬曉華聽此連連擺手說:「這怎麼行,你已經幫了我好多次了。不能再要你東西了。」 「呵呵,你個傻丫頭,那些衣服我放在家裡也不穿,扔了又乖可惜的,放著卻佔地方。送你了正好,以後沒事就給你娜姐多做幾次臘腸就算謝謝我了。」 馬曉華聽此才答應了。她謝完了娜娜,卻盯著娜娜直看。娜娜回看她一眼,她馬上又把目光收回了。娜娜自然知道她在看什麼,笑道:「在老家沒看過我這樣的人妖吧?」 「不是的、不是的,娜姐我不是這個意思………………。」馬曉華急忙解釋起來。 娜娜卻毫不在意的笑道:「這沒什麼的,你娜姐本來就是個假女人真人妖,不是人妖我說不准也在哪個廠的生產線上混著,還幫不了你的忙呢。」 馬曉華看娜娜對自己的人妖身份毫不在意,乍著膽子問道:「娜姐,你人這麼好。為啥幹這一行啊?我看你卸了妝,其實長得也挺帥的。」 「唉…………,你娜姐其實比你差多了。書還沒你讀的多呢。十歲我媽就去了,我爸娶了我後媽有了我弟弟後就不管我了,十五歲就被我爹從家裡趕出來了。人長得又瘦小,干力氣活別人也不要。我出來那陣,又沒民工荒,到處都是找工作的人。我不幹現在這個工作連活得下去活不下去都是個問題。」 馬曉華還是第一次聽娜娜說起自己的過往,沒想到這個看似風光的人妖身世如此可憐。不由的說道:「娜姐,你母親在的時候肯定很疼你,不是你母親去的早你也不會是這個樣子。」馬曉華剛說完卻發現娜娜用著凌厲的眼神看著自己。 叮叮帶著元雄在南京路、淮海路逛完了。沒有去王勁東的家,陪著元雄一起回了租來的房子。叮叮在租來的房子裡加了一張小床,自己睡。大床給了元雄。兄弟兩人洗完澡,各自躺在床上開起了臥談會。 「哥,不對不對,又忘了。姐,那個王哥人不錯,長得又帥,還有錢,典型的高富帥,脾氣也好。你以後打算手術和他結婚嗎?」 「你也別叫我姐了,一會哥、一會姐的,你不彆扭我還彆扭呢。你還是叫我哥,我聽著也舒坦。」 元雄笑著在床上撓了撓頭說道:「嗯…………,其實我改口叫你姐我也挺彆扭的,畢竟從小叫你哥叫到現在了。這樣吧,我們兩個在一起的話,我就按老習慣叫你哥。有外人的時候我就叫你姐。不然別人看著也奇怪。」 「嗯,隨你吧。」 「那我以後就叫王哥叫姐夫了行嗎?」 「我沒想過和他結婚。我們這樣的,畢竟不是正常男女關係,像我們這樣的就是結了婚,離婚率也高的出奇。你哥也生不了孩子。結婚證對我來說也就一張紙而已。有和沒有,沒啥多大區別。」 「那他以後萬一不要你了怎麼辦?」 「能怎麼辦?難不成我還為了這個去自殺?你哥這樣的偽娘在這種事情上不能想得太遠。」叮叮說此,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元雄說道:「你知道哥現在最大的心事是什麼?」元雄想了半天,搖了搖頭。叮叮說道:「哥現在最大的心事,就是你能好好的幹份工作,以後的事業也能像王勁東一樣。為家裡人爭口氣,還有就是你早點結婚,生個兒子為我們唐家續上香火。」 「哥,我知道你供我上大學不容易。你比我現在年紀還小的時候就開始給我每月寄錢了。你在上海再苦再難,也從來沒少過我一分錢的生活費。你放心吧我不會在上海混日子的。我雖然學校不怎麼好,但我還是打算干本專業的工作。畢竟大學學了三年。我打算前兩個月,先找和我自己專業相關的公司工作。如果兩個月內找不到的話,之後一個月能找到什麼工作就幹什麼工作。」 之後的日子,如果王勁東不在上海。叮叮就和元雄住在一起,如果王勁東在上海。叮叮如果不加班,也下班後回到元雄住處,和他一起吃完了晚飯,問上他一天來的找工作情況之後才回到王勁東的住處。元雄沒讓叮叮失望。週一到週五,白天不是出外面試,就是在網上海投簡歷。之外的時間也大多在網上查看與專業有關的各種信息和專業書籍。而上海今年的夏天又是有氣象記錄以來最熱的一個月。不少地方的柏油馬路都曬化了。整天在外奔波的元雄黑了不少。但客觀環境又是上海的應屆畢業生的就業環境一年比一年嚴峻。元雄的大學還是外地不知名的二三流大學。雖然面試了二三十場,趕了七八場的應屆生招聘會,和投出去了幾千份的簡歷,依然沒找到工作。叮叮看著弟弟沒躺在自己這個大哥身上混日子。又看著元雄每天這樣在烈日下奔波,還是於心不忍。終於使出了本打算放在最後使用的殺手鑭。動用了好姐妹舒桐的關係,為元雄在舒桐的廠裡找了份實習的工作機會。原來舒桐任職的台資企業就是和元雄所學專業相關的精密儀器製造廠商。舒桐在這家台資企業任職財務經理,其他部門都要賣這個財神爺幾分面子。他出面安排個實習生,技術部門和人事部門很快的就通過了。而當元雄聽到這家企業還能安排食宿更是高興。雖然和叮叮住在一起,這個大哥對自己很是關心和照顧。但在大學自由散漫了三年的元雄卻有些受不了大哥的嚴厲。很欣喜的接受了這份實習工作後,打著上班方便不用上下班擠一個小時的地鐵的旗號從叮叮為他租的房子裡搬到了廠裡的宿舍。只是在週末休息時才回這裡和大哥住上兩天。叮叮自然知道這個弟弟在打什麼算盤,但兒大不由娘,元雄雖然輕佻了點,但為人處事還不出格。叮叮也想他能獨立的工作、生活受些磨練。便由他去了。 公司安排著鄭東威和與他配合的銷售去了趟深圳出差。而且時間長達十天,銷售去之前說正好自己能抽空去趟香港買點東西哄自己的老婆,那裡東西便宜。鄭東威聽著心裡一動,也在去之前辦了港澳通行證。鄭東威回來後,小喬又如以往為自己準備好了晚飯。並且一如既往的聲色俱厲的拷問鄭東威在深圳這個花花世界犯了什麼花花事。鄭東威卻一邊吃著,一邊說有。小喬聽此不由得有些愣住了。神色黯然的說道:「是女的吧,漂亮嗎?」鄭東威聽此只是一笑,抓緊吃完了最後幾口。從自己的行李箱翻出一個東西交給了小喬,說道:「我在深圳抽空去了趟香港,這就是我在香港干的花花事。除了這個就沒有了,現在把這個送你。」小喬沒想到是鄭東威拿送自己禮物的事情和你自己開玩笑。不由得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又踢了他一腳。打開禮物小喬卻驚呆了。竟然是一枚結婚鑽戒。 小喬驚道:「你送我這個幹嘛?花了多少錢」鄭東威笑道:「讓你一輩子做我老婆唄。在香港買折合人民幣三萬五千多,在國內買起碼要四萬起了。難得去次香港,就圖個便宜貨送你。」小喬看著手上拿著的戒指一陣感動。她知道鄭東威沒多少錢,這三萬五千多的錢是他大半的存款了。小喬不由得流淚了。但嘴上還是怒道:「你個窮鬼,誰要你花錢送我這個的。我是男的,戴什麼女式鑽戒!」小喬雖然嘴上厲害,但眼淚卻越流越多了。 鄭東威替著小喬擦著眼淚笑道:「我也是跟那個梁大個學的,上次我在任道真家見那個茉莉手上戴了一個很大的鑽戒。就是那個梁大個幾年前送茉莉的。於是那個茉莉就死心塌地的跟他一輩子了。我覺得送鑽戒比王勁東送的表更有意義,就買個送你了。和你在一起這麼久還沒給你送過東西,以前我的那些女友老是盯著我買這個買那個。你一次都沒提過。再不買東西送你我都不好意思了,這是我第一次送你東西。你不許不要。」鄭東威說完就取過小喬手上的戒指,幫她戴了起來。小喬卻看著這枚戒指直哭,這個戒指的價值比起徐懷遠送你自己帶上海車牌的車和相機與鏡頭來說,並不算什麼。但小喬卻覺得這是她這輩子收到過最貴重的禮物。鄭東威坐在床上將小喬抱入懷中,輕輕地搖晃著她。猶如哄孩子入睡般的哄著流著淚的小喬。小喬此時卻下定了決心想說什麼,但又覺得現在的氣氛不合適。 第二天兩人一起吃完晚飯呢,小喬卻問他找女友找的怎麼樣了?鄭東威抽著煙看笑著小喬說道:「不找了,現在我這樣也挺好。反正我們這樣無父無母的人也不像叮叮,還有家裡的壓力。我就每天這麼被你伺候伺候也不錯。真娶個女的回來,她還未必肯像你這麼對我。」 「切,你們臭男人都一個德性,沒有一句話是真的。」 鄭東威擰了擰小喬白嫩的臉匣說道:「你這個人啊,口不由心,聽到我要找女朋友明明是不開心,還要裝著開心。我不想你不開心。你就老老實實的跟著我吧。」 小喬卻怒道:「誰告訴你我聽你要找女友就不開心了?你以為你是誰啊。」小喬說完摔門出去了,到了娜娜家,娜娜去外地做生意去了,只有瀟瀟在家,小喬進了瀟瀟的房間就往瀟瀟的床上一躺。瀟瀟本來在看關於薪酬體系設計的專業書籍,知道了小喬來了,她絕對不會老老實實的讓自己看書的。瀟瀟只得放下書本,卻發現小喬躺在自己床上一言不發、並且「不高興」這三個字寫滿了臉。瀟瀟說道:「你家的大正太又怎麼惹你不開心了?」 「我讓他去找女友,他不聽我的。」 瀟瀟笑了起來,說道:「這還不好,這代表他心裡只有你。你還有什麼好不開心的?你這個非主流真難伺候。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 「你懂什麼,像他這樣的男人肯定會去找女人結婚的。時間遲早的問題而已。我們不是真女人,和我們做愛的感覺都和女人不一樣。他現在和我開始沒多久,一切都在興頭上。時間久了就會膩了。與其讓他背著我找女人,然後和我鬧翻。不如讓他當著我的面去找。這樣我還舒服些,以後想起這段感情,兩個人也不會有這麼多的疙瘩和不痛快。我要讓他記住我一輩子。」 瀟瀟聽此也是感慨萬千,說道:「你想這麼多幹嘛,和人家好了不到三個月就一個勁的盯著自己的男友去找女友。一切順其自然不就是了。別想太多了。學學人家叮叮和王勁東,活在當下不就行了。」 小喬卻悠悠的說道:「我怕我和他時間長了,感情真得深了,到時候他再離開我,我就真捨不得了。我和他剛開始沒多久就開始怕了。他給我的感覺一開始就和那些以前玩我的直男不一樣。我怕我真得愛上他又離不開他。」 瀟瀟聽此也是一陣無奈,勸解到小喬到:「你家的大正太人不錯的。尤其是心腸軟,真到了你離不開他的地步,他也未必會硬起心腸甩了你的。別瞎操心了,我都看著你們覺得累。」 小喬卻看著天花板說道:「他如果真的人這麼好,我就更不能這樣了,這是害了他。他這樣的好人不該因為我,沒有老婆孩子的。」 瀟瀟沉默了一陣,也突然有了抽煙的衝動。從小喬的口袋裡掏出了支抽了起來,抽了一半後黯然的說道:「我們這樣的人,如果愛不上一個男人,最好的方式就是離開他。如果真愛上了,最好的方式還是離開他。」瀟瀟說完,屋內的兩人都流起了淚。 到了十一點多,鄭東威見小喬還沒回來,有些急了。他猜小喬不是在叮叮家就是在娜娜家。果然在娜娜家見到了小喬在瀟瀟的房內。此時瀟瀟也沒睡覺,卻陪著小喬一同抽著煙,屋內煙霧繚繞的。這還是鄭東威第一次見瀟瀟抽煙。鄭東威拉著小喬的手回去了。走在半路上,一個時髦女郎從一輛出租車上跳了下來。鄭東威不由的多看了幾眼。小喬卻趁機說道:「我和你認真的說。你不能在我這樣的人身上瞎耽誤一輩子的。你還是要找老婆的。」 「我就看幾眼,你也不用吃醋成這樣啊。」 「你以後真的不碰女人了?真要和我一輩子在一起?」小喬問完,鄭東威卻沉沒不語,確實他不敢打這個保票。即使現在信口說了,也覺得太過騙人。小喬停下了腳步,看著鄭東威說道:「你我都是奔三十的人了,有些事情不能騙自己的。要面對的,晚面對、不如早面對。」 鄭東威卻又拉起了小喬的手往家走去。小喬卻不肯移步。鄭東威輕聲說道:「邊走邊聊。」小喬歎了口氣隨著鄭東威走著。鄭東威說道:「上次我和梁大個也說起這事情。他問我,我已經在你身上嘗過鮮了,即使我現在離開了你,以後即使結婚了能保證不找偽娘嗎?所以我的問題不光在你身上。你這麼瞎著急又有什麼用?」 小喬聽此覺得有些道理,卻問到:「他讓你怎麼辦?」 「上次不是和你說了,他說找個能接受我真實狀況的,並且能接受你存在的不就行了。」 「神經,哪裡有這樣的女人?」 「當時我也以為他開玩笑,我再問下去,他就不說話了。後來我在網上查了一下,還真有這一類人。」 小喬聽此卻有些恍然大悟道:「你說的是拉拉?神經,我們偽娘不是真女人,她們不是正常的女人。你要這種老婆幹嘛?」 鄭東威說道:「也未必,你還記得在動漫展上見到梁正鋒的老婆嗎?我敢保證上次梁正鋒給我說的半截話的下面的意思就是讓我去找個拉拉。你看他老婆衣勝男那副樣子,不就是個典型的爺T?她們幾口子不也過得挺好。再說了,就是拉拉是不正常的女人,難道我現在就能算是正常的男人了?」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3月29日22時32分29秒編輯過] [發表時間:2014/3/29 22:02:19]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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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東威卻一反常態的在車庫裡就對著叫道:「這樣正好,以後我老婆就你一個!」鄭東威說完,竟然從小喬口袋裡奪來車鑰匙,開了車門自己上車了。小喬也上了車,流著淚的說道:「我他媽的真是賤,給自己的男人去找老婆不去說,我男人還不領情。」鄭東威掏出顆煙在車裡抽了起來,說道:「我知道你這是為了我好,但你越是這樣,我越是不忍心。」小喬聽此,剛才的一腔怒火頓時化為了烏有,咬著嘴唇輕輕的拉過鄭東威的手說道:「來都來了,去看看吧,這個姑娘不就是喜歡我們這樣的嗎?」鄭東威在車上只是默默的抽著煙,抽完了才長歎一口氣說道:「以前我媽活著的時候才像你這麼管我。」小喬聽此流著淚笑道:「以後你結婚了我就做你的媽。」鄭東威卻認真的說道:「我媽走了,你再也不能離開我了。」說完緊緊的抓著小喬的手上了飯店。一路上鄭東威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兩人進了飯店預訂的包廂,沒想到凌波麗已經到了。此時的凌波麗著一身正裝,服飾打扮倒像同平日裡穿工作制服的瀟瀟。一旁的椅子上還放了個公文包,估計是下班後趕來的。小喬和鄭東威都沒想到這個非主流到極致的凌波麗會是如此打扮。凌波麗看著鄭東威和小喬攜手而來有些不好意思。小喬掙脫了鄭東威的手,用胳膊頂了頂鄭東威。鄭東威這才醒過神來,伸出手道:「我叫鄭東威,她………………她是我的妻子小喬。」小喬和凌波麗都沒想到鄭東威會如此介紹小喬。凌波麗一臉的尷尬、平日裡皮厚無比的小喬則臉色「騰」的一下紅了。 小喬瞥了鄭東威一眼,對著凌波麗介紹起了鄭東威的工作和各種情況。並且著重說了鄭東威是雙性戀,之前談了好幾個女友了,而自己是鄭東威第一個小受。其實這些情況小喬之前在網上已經和凌波麗說過。只是小喬怕剛才鄭東威的舉動惹得凌波麗扭頭而走。鄭東威則是一臉無所謂的坐在桌子上,毫無禮貌的抽著煙。凌波麗聽完了大大方的站起身對鄭東威說道:「我真名叫周靈玉,是做媒體公關的。」鄭東威看著周靈玉落落大方的樣子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掐滅了煙頭,紅著臉握了把周靈玉的手。 三人這頓飯基本都是小喬和周靈玉在聊著。小喬常常把話題扯到鄭東威身上,鄭東威則是「嗯、嗯、啊、啊」的敷衍而過。小喬幾次在桌子底下踹了鄭東威好幾腳。三人這頓飯不鹹不淡的花了一個小時吃完了。小喬又在桌底踹了鄭東威一腳,然後自己上廁所去了。鄭東威跟了過去。 小喬在飯店的一處角落停了下來怒道:「你到底什麼意思?非得攪黃了這次約會才高興對不?」鄭東威看著小喬不知該從何說起,其實他現在也搞不清自己在想些什麼。小喬繼續說道:「待會我先走了,你陪她出去逛逛。不逛滿兩個小時,你今晚就別回來了。」 小喬回到包間找了個借口走了,鄭東威只得陪著周靈玉在大寧廣場漫無目的的光著,鄭東威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周靈玉卻開口說話了:「你和小喬開始多久了?」 「時間不長,現在同居四個月時間不到。」 「看得出,你很在乎她。」 鄭東威點了點頭,說道:「我父母都沒了,她父親也很早就走了。母親改嫁後也不管她了。我和她都是無父無母的人。她雖然平時凶了點,但對我很好,也不介意我沒什麼錢。」 「嗯,能看得出,我還是第一次見自己的小受為自己的直男找老婆的。像你們這樣的GAY真少。」 「所以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失去她。她家裡沒人,在上海又不像我們這樣的生來就有套房子住,她也沒工作。你真不介意我們這樣的?」 「小喬沒和你說我是腐女?」 「說了,我剛才網上也看了不少關於腐女的資料。你們好像都生活在漫畫裡似的,網上的帖子聊得都是不切實際的東西。」 「呵呵,怪不得你對我這態度?以為我們腐女都是那種很非主流很亂的那種?」 鄭東威害羞的笑了笑,卻沒有否認。不好意思的看了周靈玉一眼說道:「剛才真是對不起。」 周靈玉俏皮的做了個可愛的姿勢說道:「看在你和小喬都是大帥哥,很唯美的份上本尊原諒你了。」 鄭東威放鬆了下來,故態復萌的衝著周靈玉放了個電眼。兩人正好路過哈根達斯,鄭東威買了兩個冰激淋,遞了一個給周靈玉。周靈玉說了聲「謝謝」伸手去接,鄭東威遞過去的手一縮,周靈玉接了個空。鄭東威卻笑嘻嘻的將另外支拿冰激淋手伸了過去。周靈玉接過了,看了鄭東威一眼裝著生氣的樣子說道:「小喬之前和我網上說你,很會討女孩子喜歡的。果然如此,一點也不老實。」 「呵呵,她和你說得還真多。」兩人在街邊的一個長凳坐下。鄭東威說道:「其實我和她也不能說是完全的GAY,她是偽娘。我把她當女人的。她和你說過嗎?」 「嗯,不過我們這些腐女就喜歡唯美的。我看過她的女裝照,比我漂亮多了。」 「你真不介意我們這樣的?生活可不是漫畫。沒那麼多的唯美的。」 周靈玉有些背著網上關於腐女守則的說道:「你對我們腐女還是有偏見,我們腐女絕大部分不是社會上想得那樣的。什麼「一入腐門深似海、從此節操是路人。」或者一個勁的生活在幻想中,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同志,就YY身邊的帥哥和其他帥哥發生什麼。還有很多人以為腐女就是拉拉,其實根本不是這樣的。大部分的腐女還是很正經的,就和平常的女孩子差不多。只不過我們喜歡自己的男友有唯美的同愛罷了。我也不能很好的總結。這麼說吧。大多數腐女都是真女,是喜歡男人的,只不過和一般的女生不同,一般女生是喜歡一個男人,而我們是喜歡兩個男人在一起。歸根到底,我們是女人並且喜歡男人的,也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在愛著自己同志的時候愛自己。但我們卻被社會上的人不理解,甚至諷刺著。」 但周靈玉說完卻自己也陷入了沉思,這也是她第一次以交往的方式接觸GAY。 鄭東威對著周靈玉凝視著說道:「那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就因為我帥!」 「死去!別對本尊老放電!我們認識沒多久好伐,當心我踢你,我今天穿的可是尖頭高跟鞋。你憑什麼說我喜歡你?」 鄭東威用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腦後,自己的腦袋歪斜在右臂上,笑看著周靈玉,姿勢頗為耍帥說道:「我剛才態度這麼差,你真不喜歡我,吃完飯就早走了。哪裡還會陪我逛街?」 周靈玉卻不屑的看了鄭東威一眼,說道:「不是剛才你這麼在乎小喬,捂的像塊寶一樣我才不搭理你呢。追我的男生多了去了,你以為多了點肌肉就了不起了?」 「我很愛小喬你不在乎?」 周靈玉又背起了教條:「我很小是看耽美小說和日式同人漫畫才對男同產生興趣的。以前讀書的時候不敢說出這些,前幾年我在一個朋友的影響下才接觸你們這個群體的,但發現現實中的男同大多和想像的不一樣。他們的生活比正常的男人還混亂,混亂到簡直是噁心的地步。而很專情的男同又大多對女性一點都不敢興趣。形婚我又接受不了。而剛才你對小喬這麼在乎的樣子,說實話讓我有些感動。」 泡妞老手鄭東威卻感覺出了周靈玉的緊張。她看似隨意的說著、卻不敢看自己一眼。鄭東威如孩子般的,突然伸手輕輕的揪了下周靈玉的辮子,說道:「凌波麗大人,讓我們腐女、直男和偽娘彼此慢慢的瞭解吧。」周靈玉沒有反抗卻瞪了輕佻的鄭東威一眼。 鄭東威深夜十一點到家,剛進門就見小喬只穿著條內褲就條件發射的從床上跳了起來。問道:「你和周靈玉怎麼樣?」 鄭東威笑寧寧的看著此時玉體豎陳的小喬說道:「周靈玉還不錯,我想我和她能發展下去。」小喬「哦」了一聲,爬回到床上,說道:「這還不算白費我這麼大的力氣幫你找個腐女。」鄭東威卻一把撲到了小喬的身上,叫道:「口是心非,你現在敢說不擔心我真和她好上?」小喬怒道:「你以為你是誰啊,我沒了你還不活了。比你好………………。」鄭東威沒容小喬說下去,一口吻了上去。鄭東威將自己的利劍插入小喬的後庭,一邊進攻著一邊說道:「你別以為給我弄個腐女就能甩了我,我吃定你了!」 第二天鄭東威和小喬一起吃著午飯,小喬問道:「這兩天你不約周靈玉?」 「週一就出差了,這兩天好好的陪陪你。」 「神經,你我又不是剛認識了,既然真覺得這個周靈玉好,就抓緊點。」 「有點看不透她,看上去挺害羞和文靜的。但有股說不出的味道。剛才我還在網上看腐女的論壇,反正印象不怎麼好。剛開始接觸我不想太上桿子了,和她慢慢的開始瞭解吧。苗頭不對就算了,免得粘上手甩不掉。」 鄭東威週一和銷售趕去了徐州,晚上小喬在娜娜家,磨著面霸瀟瀟傳授面試的技巧,小喬準備找工作了。討教了沒多久,手機卻響了。沒想到是周靈玉的來電。 「小喬,現在有時間嗎?我想見見你。」 「見我?小鄭出差去了啊,他不在上海的。」 「我就想趁他不在的時候見見你。」 「哦,你在什麼地方?我開車來接你。」 「不用,我想到你和小鄭住的地方看看。」 小喬在電話裡猶豫了一陣還是答應了。也顧不得向瀟瀟討教面試技巧,趕回去退下女妝又換上了男裝等待周靈玉的到來。半個小時剛過,周靈玉敲響了房門。 小喬剛開門,周靈玉就俏皮的說道:「八神和麻你好。」 「什麼八神和麻?」小喬有些摸不著頭腦。 「《風之聖痕》的男主角啊,沒人說你和他長得很像?尤其是你壞壞的神情」 「以前就常聽別人說我像陳坤和陳臘腸。」 「你比他們漂亮多了。」 「呵呵。」 「怎麼,你就打算讓我在這裡和你說話?」 這時小喬才意識到自己還未請這個周靈玉進屋。周靈玉進去四下仔細的看起了兩人住的房子。說道:「真乾淨整潔,我想這肯定是你收拾的。」 小喬心中有股不祥的預感,故意掏出了顆煙抽了起來,說道:「今天你來找我什麼事情?」周靈玉用手揮了揮了小喬吐出的二手煙,走到了窗邊,看著小喬說道:「你好像不怎麼歡迎我?」 「不歡迎你就不讓你來我的家了。」小喬卻感覺現在的周靈玉和上次見面時的狀態完全不同。變得大膽和熱情。 「你很希望小鄭和我在一起?」 「我希望他早點找個合適的女人結婚而已,最好還是能接受我和他的戀情的。至於你和他合不合適,那要看你們兩個的發展了。這個不能勉強的,我也不會在裡面攪合的。」 「你沒想過你和他就這麼一直在一起?如果換成是我的話,只要我遇上了我愛的人,我不會管其他人和世俗的眼光的。只要對方也愛我,我肯定會和他永遠在一起的。再說了你和小鄭也沒來自父母的壓力,不像我父母都在身邊,現在老盯著讓我找男友,煩都煩死了。」 小喬聽此心中一陣冷笑,說道:「這就是我和小鄭與你的不同了,正因為我和小鄭無父無母,所以格外渴望家庭的溫暖。這也是我和小鄭能在一起原因,我們兩個能彼此依靠。但我們組成的確不是家庭。既走不到陽光下,現在的這種組合也是有殘缺的。所以我希望他別在我這裡耗死。希望他能有個完整的家。」 周靈玉聽此歪著腦袋若有所思的看著小喬。忽然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上次會和鄭東威繼續下去嗎?」 小喬其實已經感覺到了些什麼,又掏出顆抽了起來說道:「他人其實不錯的,挺單純還很善良、勇敢的。如果成為了誰的丈夫,會是個有很責任心和顧家的男人。」 「呵呵,都什麼時代了。我找的男人是要我愛的男人,又不是男保姆。你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周靈玉說完,小喬卻沉默不語。 周靈玉注視著小喬說道:「我就喜歡你這樣乾淨、有閱歷、還有些壞壞的大帥哥,你說他有責任心。我卻認為你更有責任心。像你這樣只喜歡男人的小受我見多了,他們一旦和男人相愛,就像捂寶一樣的捂著自己的男人。好點的也只不過同意他的男友在外面有女友罷了,再好點的也不過是不妨礙他們或者祝福他們罷了。但像你這樣主動為男友找女友的還是我第一次見。」 「我們之間不會有什麼的,你既然知道我只喜歡男的。你喜歡我來幹什麼?」 「你忘了我是腐女?」 「這和我無關,我覺得我們現在的談話已經沒任何意義了。」小喬站起了身來,打算周靈玉自己不走的話,自己就趕她走了。 「你不想我和小鄭繼續好下去了?」 「既然你都不喜歡他,那也沒繼續下去的意義了。」 「現在又喜歡了。因為喜歡他就等於喜歡你。」 「這你和他去說吧。」 「我不會放過你的。走了,再見。」 讓小喬沒想到的這個周靈玉,之後幾天每天都到家裡來找她。嚇得小喬躲到了娜娜家和瀟瀟擠在一張床上。週五下午鄭東威剛從外地回來,正在公司上班,前台卻給自己來了個電話,說有人找自己。鄭東威跑到前台,卻看見是周靈玉。 「你怎麼來這裡了?」 「你回上海了也不來聯繫我。你不來找我,那只能我來找你嘍。」周靈玉說完,兩個台前都對著鄭東威暗笑。 鄭東威已經聽小喬說過周靈玉對她的花癡舉動。此時他對周靈玉無一絲的好感。但在公司又發作不得,只得說道:「你再等我會。」說完回去向自己的領導請了個假,提早下班了。 鄭東威出了單位只是快步在前走著,周靈玉在後面跟了好久。鄭東威見離單位遠了回過頭來怒道:「你到底想幹什麼?這幾天你還沒鬧夠?還來我公司找我?」 周靈玉只是笑了笑,有恃無恐的說道「你不來找我,小喬又躲著我,我不來這裡找你上哪裡找你?你怕你同事知道你和小喬的事情?」 「這不關你的事情!你以後別來找我和小喬了。」周靈玉只是含笑看著鄭東威。鄭東威心裡罵了句「神經病」,怒視著周靈玉。周靈玉卻說道:「你真沒禮貌,真不知道小喬怎麼會喜歡上你的。」鄭東威暗自好笑,她是沒見過小喬粗魯的時候。還真拿動畫人物當真人了。鄭東威不再理她,回身去找自己的助動車回家。想和小喬還有娜娜等一干偽娘想個對付這個花癡的辦法再做計較。以後打定注意,就是不要女人了也不找腐女了。周靈玉在鄭東威背後叫道:「等等」。鄭東威轉過身來看著周靈玉不耐煩的說道:「有話快說。」周靈玉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你真粗魯,幹嘛不連著「有屁快放」一起說出來?」 說完竟然哭了出來。鄭東威被這個周靈玉弄得有些無所適從了。上前遞了張紙巾,努力的平復了心中的怒氣溫言道:「你還是找別人吧,小喬不適合你的。」周靈玉卻堅決的說道:「我不管,小喬是我第一個真正看上的BL。我不會就這麼放棄的。」鄭東威聽此卻有些訝然了,摘了眼鏡驚奇的看著周靈玉說道:「你以前沒交過BL?」周靈玉瞥了眼鄭東威說道:「大部分同志不是歪瓜裂棗,就是混亂的要命。哪有小喬這麼純情和漂亮的。」鄭東威怔怔的看著這個周靈玉現在一臉執著的表情,才發現這個周靈玉比自己想像中的還神經。 鄭東威不再說話,一把拉過周靈玉的手拽著就向自己的助動車的方向走。周靈玉急道:「你幹嘛?你再這樣我喊人了啊。」鄭東威回頭看著周靈玉,卻並沒有放開她說道:「今天不是你來找我的約會的嗎?怎麼了?手都不能牽了?別緊張我帶你去見小喬。」 周靈玉跟著鄭東威到了他的家。鄭東威又去娜娜家接來了小喬。小喬卻沒想到鄭東威帶著周靈玉來了。鄭東威等小喬進了門卻什麼話都沒說,把自己的門反鎖了。周靈玉怒道:「你想幹嘛?」鄭東威只是抱起女妝的小喬就上床熱吻了起來。吻了一陣就脫起了兩人的衣服,周靈玉捂著臉驚叫了起來。鄭東威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看著周靈玉說道:「你是不是覺得這很噁心?和看G片和漫畫感覺不一樣吧?那我告訴你,我和小喬幾乎每天這樣。」鄭東威說完,穿好了衣服開了門鎖。周靈玉頓時落荒而逃,小喬穿好了衣服說道:「以前就聽說有偽腐女的,沒想到今天還真見到了。」鄭東威不屑的說道:「現在的所謂的腐女我看大部分都她這麼一號的,平時看漫畫和YY傻了的。我這幾天一直看腐女的論壇,有些腐女還逼自己不是BL的男友或老公去搞基的。還有就是像這個周靈玉會去騷擾我們這樣的,非要插一腳進來才高興。腐女圈也和我們這個圈子一樣,各式各樣的人都有。未必沒有有好的,但恐怕更多的更多的是像周靈玉這樣的十三點。(北方話二百五的意思)。」小喬趴在鄭東威懷中說道:「那你怎麼辦?」鄭東威卻興高采烈的說道:「你不是挺好的,整天給我做飯、洗衣做家務,很多女的趕不上你了。你還這麼漂亮。能在我們這個圈子找到你這樣的,已經是我天大的福氣了。再找個溫順、善良並且接受你我這樣的腐女的概率就和連著中兩次五百萬大獎的概率一樣低。」小喬奪過鄭東威的手放嘴裡咬了一口後一臉興奮的說道:「你個基佬、變態!」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3月29日22時55分21秒編輯過] [發表時間:2014/3/29 22:33:17]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86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周靈玉的腐女生涯是從大學時期開始的,周靈玉的室友兼密友白曉凡可以說的上是周靈玉腐女生涯的啟蒙者。當周靈玉那晚受了鄭東威和小喬「恐怖」場面的刺激後,第一件事就是衝到了單身在上海的白曉凡家中哭訴。白曉凡好好的安慰了周靈玉一陣,又抱著獵奇的心理要了鄭東威和小喬的照片,看了之後卻眼睛發直了。腐女這個群體大多是受日式的唯美漫畫和耽美小說的影響。但現實中的同志和正常男人幾乎沒有多大區別。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有,稱得上唯美的簡直是少之又少。而鄭東威是個帶有點邋遢味道的陽剛帥哥,小喬典型的純淨花樣美男。看的就讓人心醉。白曉凡大呼冤枉,自己這個比周靈玉資深的多的腐女怎麼沒撞上陽剛帥哥和花樣美男激情愛愛的場面。這種可遇而不求的好事被周靈玉撞上了,她竟然噁心的落荒而逃了。偽腐女就是偽腐女。白曉凡安慰了周靈玉一陣,從周靈玉口中套出了鄭東威和小喬所有她知道的情況後。聽了之後更是大呼周靈玉暴殄天物,國內同志圈的現實情況和唯美動漫和耽美小說可是說天差地別甚至是毫不沾邊,混亂的簡直一塌糊塗。而鄭東威和小喬這對CP的愛情卻是那麼的純真、相濡以沫。白曉凡沒好氣的連貶帶損的安慰周靈玉,讓她以後好好的做人,聽父母的話去找個老實可靠的好男人嫁了就是了,別打著腐女的旗號給腐女丟臉了。 鄭東威週一下班後,剛出了公司就被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喊「機器貓」叫住了。女孩長得中上之姿,光說長相說不上難看但也說不上漂亮。打扮的卻很新奇,日式的短髮髮型、染得淺金黃,還在右腦處紮了一個小辮,顯得十分的可愛。身上穿得一件滿是日語的卡通T恤,下面是粉色超短熱褲,兩條大腿說不上修長,有些敦實。但白白花花的肉感很能勾起人的衝動。她騎得也是一輛助動車,但車子卻噴成了粉色,上面滿是星星點點的櫻花。鄭東威上下打量白曉凡一陣,看她也看著自己。鄭東威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叫機器貓?我們以前認識嗎?」 白曉凡做了一個卡哇伊的表情後笑道:「以前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現在我們不就互相認識了。」鄭東威看著她動漫式的打扮有些回過味來了,皺著眉頭的說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白曉凡看了下左右無人,做了有些神秘的樣子小聲說道:「我叫白曉凡,機器貓我知道你是攻君,現在再和你小受一起找腐女。本尊就是,並且是貨真價實的真腐女,不是偽腐。」鄭東威罵道:「你他媽的神經病。」說完取了自己的助動車,便不再搭理這個白曉凡騎車離去。白曉凡卻騎著自己的助動車跟了上來。在一個紅燈處停在了鄭東威的一旁說道:「你幹嘛罵人。」鄭東威怒視她一眼,不再說話,綠燈一亮,將自己改裝過的車油門加大最大,紮在車流中揚長而去了。白曉凡的助動車馬力既沒鄭東威的那麼大,更無這個追風青年的飆車車技,只得看著這個鄭東威離去了。看著此時鄭東威瀟灑不羈的樣子,白曉凡更是心醉,但也委屈的流下了淚。口中哭道:「你有什麼了不起的,這麼欺負人。」 鄭東威回去就對小喬說了此事,並且對著小喬發脾氣的說道:「都兩撥這樣的神經病堵我公司門口了,以後你別幫我找什麼女友了,我現在挺好。更不要將我的一切信息透露出去,包括你的!」小喬聽此也是一陣的委屈,她沒想到這個腐女圈和同志圈沒什麼兩樣,透露了兩人的信息後會引起這麼大的麻煩。但她上網找腐女完全是為了鄭東威的未來考慮。小喬也怒道:「我難道是為了自己嗎?我又不喜歡女人,還不是為了你!事情沒成你就全賴我了!」說此竟然哭了起來。再加之這陣子小喬找工作異常不順,之後幾天都沒怎麼搭理鄭東威。到了週末鄭東威的部門舉行活動,鄭東威為了哄小喬高興,打電話讓小喬一起來參加。這是鄭東威第一次將自己的戀人在自己的實際生活圈裡曝光。小喬接了電話說道:「你不怕你同事知道我是個男的?」鄭東威在電話那頭說道:「知道就知道了,現在公開自己GAY的身份多了去了。人家洪明煒和王勁東不是越活越滋潤,我看也沒受什麼影響嘛。」 但小喬晚上出席的時候依然是一襲女裝,鄭東威的同事不但沒看出小喬是個男的,還看的眼睛有些發直。不知道這個鄭東威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交了這麼個漂亮的女友。之後便是各種火力都集中在了鄭東威身上,飯局上鄭東威足足喝了十瓶的啤酒,好在小喬為他擋了不少。在唱K的時候,鄭東威趁人不注意貼著小喬的耳朵小聲說道:「要不我告訴他們你是個偽娘,不然他們要嫉妒死我了。」小喬卻只是搖了搖頭。她並不擔心自己的曝光,之前的生活她早不在乎這個了。卻不想鄭東威為此在公司遭受歧視。現在的中國社會逐漸開放了,尤其是在北京上海這樣的大城市,有不少的GAY已經公開了自己的身份。但小喬作為過來人知道,中國依然是中國,社會逐漸開放了是不假,但只是各種歧視少了而已,並不是沒有。而洪明煒和王勁東之流,能依然活得那麼的從容,那是因為他們本身的職場段位就很高了。而鄭東威顯然沒這個資本。 唱完了K,眾人又轉戰衡山路泡吧。到了一點鄭東威和小喬才攜手離去。但兩人並未回去,剛才兩人都喝了不少酒。兩人深夜攜手走在衡山路上漫步著,吹著夏季深夜涼爽的微風醒著酒勁。兩人不知不覺的又走到了MS酒吧巨大的燈光牌的面前。而MS酒吧一旁,又新開了一間規模不小的酒吧。但門口立著個大銅牌寫著「男士免進」顯然是個純拉拉吧。小喬看著MS進進出出的一對對同志,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四個多月前自己還是這麼生活的。而自從有了鄭東威後,這樣糜爛的生活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遠了。小喬感慨了一下,輕輕的拉著鄭東威手示意離去。鄭東威卻駐足在此說道:「不是兩次在這裡救了你,我還不認識你呢。說起來還要感謝這個MS酒吧。」小喬卻說道:「你不認識我,說不準現在早有女朋友了,已經快談婚論嫁了。我有什麼好的。」鄭東威雙手捧住了小喬的臉又重複說道:「我就是有女友了,也肯定沒你這麼漂亮。她們也肯定不會每天給我洗衣做飯和打掃房間的。還會讓我買房、買車什麼的。還是你最好。」小喬聽此一陣溫馨,卻嬌嗔道:「你把我當什麼了?你家的老媽子?」鄭東威不再說話,只是摟住小喬吻了起來。 兩人深吻到了一半,對面卻是一陣女人的吵雜。鄭東威不理這一切,小喬聽了一陣卻忽然推開了鄭東威轉頭看去。鄭東威也跟著轉頭看了過去。發現一個打扮妖艷性感的女人正和一個爺T糾纏。爺T此時懷中摟了個年輕漂亮的娘P。鄭東威正要問小喬這有什麼好看的。小喬卻說道:「你看這個女的是誰?」鄭東威掏出了眼鏡戴上看了起來,看了一陣才發現這個打扮妖艷如妓女一般的人物竟然是葉薇。這個時候爺T不再耐煩,一個巴掌打在了葉薇的臉上。葉薇摔了一跤倒在了地上。鄭東威和小喬看得不由的一陣的唏噓不已。葉薇原本這麼個官二代、高知女性,因為丈夫徐懷遠的緣故竟然淪落到打扮的如個妓女混拉拉圈的地步。葉薇爬了起來哭著打了輛車離去,鄭東威和小喬也不打算在看下去了,正要回去。此時MS酒吧內走出了一夥人,其中一個忽然注視起了鄭東威和小喬。 白曉凡厲聲喝道:「機器貓」鄭東威轉過頭這才發現了竟然在這裡又遇見了白曉凡。鄭東威不想和這個白曉凡多囉嗦。在他的思維裡腐女基本能和神經病畫等號了。他打算帶著小喬打車離去。白曉凡卻衝了上來,氣鼓鼓的說道:「上次你為什麼對我這麼沒禮貌?你要和我說對不起!」鄭東威也不多做糾纏,只是敷衍從著她的說道:「對不起。」又面朝馬路開始攔車。白曉凡的一夥同伴都起哄道:「小白,人家的女朋友比你漂亮的多,不喜歡你這個腐女,你糾纏也沒用。」小喬見這夥人中有幾個自己是以前認識的同志,好在以前沒女妝來場子裡混。但還是怕被舊日的圈中人認出,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小喬躲到了鄭東威的背後,鄭東威皺了皺眉頭。抓緊了小喬的手,用身體護住了小喬,只是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白曉凡見得兩人恩愛的樣子卻更是心醉,一個帥、一個美,又如此恩愛,簡直是對美輪美奐的CP。再看自己身後的那群人,簡直有雲泥之別。但此時鄭東威的態度又是離自己這麼遙遠。白曉凡竟然有些心碎的流起了淚。白曉凡的同伴見他們三個相對無言的樣子,覺得沒熱鬧可看,帶著各自的歪瓜裂棗一哄而散了。鄭東威看著這個萍水相逢的白曉凡,自己都沒著她就這麼哭了,好像自己欠了她多少錢似的,不由得一陣心煩。外加心中大罵腐女都腦子不正常。見路上沒車,便拉著小喬的手想到馬路對面打車,避開這個神經不正常的腐女。 小喬看著此時白曉凡的樣子多少有些不忍,拉住了鄭東威,小聲說道:「這樣不好。」小喬脫開了鄭東威的手為白曉凡遞上了一張紙巾,柔聲說道:「小妹妹,上次是小鄭的不好。在這裡我向你賠禮道歉了,你別哭了。」白曉凡生氣的「嗯」了一聲,哭著對鄭東威做了個怪臉。接過了小喬遞來的紙巾。說道:「小喬姐姐,還是你好。」小喬見這個白曉凡一會哭、一會笑的可愛樣子也是一樂,說道:「你是小周的朋友吧,是她告訴我和小鄭的事情的?」白曉凡擦乾了眼淚說道:「是她告訴我的,但我只是想和你們認識認識,又沒像周靈玉這樣騷擾你們。他上次憑什麼那麼凶?」小喬聽此心念一動,背對著鄭東威又抽出了張紙巾,拿出坤包裡的眉筆寫了個自己的電話和QQ交給白曉凡,便轉身離去了。 週一,鄭東威上班去了,白曉凡如約在上午騎著自己的助動車趕到了小喬的家中。此時小喬一身男裝,白曉凡進門就是:「哇塞,小喬你男裝也這麼帥,果真很像八神和麻。」小喬笑了笑,給白曉凡遞了一片切好的西瓜。兩人聊了起來,原來這個可愛的白曉凡也是個如自己這般的新上海人。自由職業者,大學畢業後就靠著在網上攬平面設計的活兒。從事這份不穩定的工作白曉凡卻能在上海獨立租房和養活自己,還能按月每月給老家的父母寄錢。比那個溫室裡長大的周靈玉顯得自立多了。 兩人聊了一陣,小喬找個了機會對白曉凡試探著說道:「小白,你知道我為什麼讓小鄭去找腐女而不是找真女嗎?」小白嘟著嘴想了一陣,搖了搖頭。小喬繼續說道:「那是因為我想在他結婚之後繼續和他在一起你明白嗎?」白曉凡卻又是一聲「哇塞」做了個帶勁的動作和表情說道:「那太好了,這樣我追上小鄭,我們能三個在一起了。你們放心我父母遠在福建也管不到我在上海的生活。」 小喬卻歎了口氣說道:「想像和生活是兩碼事情。你真能接受這樣的生活?」白曉凡卻笑了起來說道:「小喬姐姐,你是怕我和周靈玉那個偽腐女一樣吧,告訴你我之前已經和兩個GAY交往過了。我是個真腐女,看見你們男男在一起就興奮,尤其機器貓和小喬姐姐這樣的帥哥、美男型的。上次看見你們手拉著手走在一起,我心都碎成渣了,太唯美了。」小喬有些驚訝的問道:「那你之前兩個GAY為什麼會分手?」白曉凡無奈的說道:「第一個男友也挺帥的,但他換小受的速度太頻繁了,我覺得太混亂了。第二個接觸到後來才發現他亦攻亦受,還要我和他的男友做,這太噁心了,我可受不了這個。我雖然是腐女但也有尊嚴的。」 鄭東威當晚回來卻發現白曉凡也在家裡,不由的一愣。小喬卻對鄭東威厲聲說道:「小白現在是我的好妹妹,你不許欺負她!」三人一起吃飯,都是小白和小喬在嘰嘰咂咂的說個不停。鄭東威只是埋頭吃飯不語。三人吃完了,小喬卻對著鄭東威說道:「你現在就送我妹妹回去!再敢惹她哭你給我睡一個月地板!」白曉凡摟著小喬的脖子,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又對鄭東威做了個鬼臉。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3月29日23時10分50秒編輯過] [發表時間:2014/3/29 22:56:18]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87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第二十六章 上海自貿區的成立,使得本來就業務繁忙的上海智鈞公司的工作更加空前的緊張了起來。瀟瀟一日正在緊張的工作,卻萬沒想到自己的姐姐給她主動打來了電話。這是五年前瀟瀟去勢、女妝回家被父親打出家門後的家人第一次來電。但帶來卻是不好的消息。瀟瀟的母親得了肺癌,正在上海的一家醫院接受治療,情況不怎麼理想。瀟瀟急忙撂下了手中的工作,向趙蒙曦請假趕到了醫院。 沈母住在上海某家三甲醫院的高級病房內,瀟瀟進去了。父親和姐姐都在,起先父母和姐姐都沒認出瀟瀟就是家中的長子沈大毛,父親還問:「小姐你找誰?」瀟瀟滿臉羞愧的說道:「爸,我是大毛。」父親的臉騰的一下就紅,站起身來怒視著瀟瀟。瀟瀟不敢看父親,只是走到了母親的身邊,此時的母親氣色很是不好,看見了瀟瀟來的,坐起身來滿目含淚的上下直看著此時兒子女人時的樣子。瀟瀟拉住母親的手哭道:「媽……………………。」卻什麼話也說不下去了。母親也緊緊的拉住瀟瀟的手說道:「大毛你怎麼還是這個樣子………………。」此時瀟瀟的父親再也忍不住了,指著瀟瀟罵道:「哭、哭、哭啥哭,你媽還沒死呢,你一進來就哭。你媽不是生了你個孽種會得這個毛病?我和你媽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生出了你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畜生……………………。」瀟瀟的父親越說越激動,竟然要衝上來打瀟瀟,卻被瀟瀟的姐姐死死的攔住了。父親是家裡的絕對家長,即使是重病時的母親也不敢出聲喝止父親。母親的淚水卻越流越多。直到病房進來了護士,說沈父的聲音影響到了隔壁房間病人的休息,姐姐才趁機說道:「爸,你就是要罵也換個時候,現在讓大毛和媽說會兒話。」父親才氣鼓鼓的出去了。 姐姐沈大梅看著大弟此時女人模樣,那裡還有半分的男人樣子,也是無奈而含恨的搖了搖頭。說道:「大毛,你也別怪爸這麼對你。我們一家三個兒女,你是家裡的長子,爸和媽最疼的就是你。當初你要買最新的電腦、衣服,我們那裡沒有。爸就特意開車來上海、南京給你買,只要你喜歡,家裡什麼不緊著你?你考高中,嫌棄縣裡的高中不好,要進市裡的省重點,考分又不夠。爸錢花了多少錢不去說了。他當時求爺爺、告奶奶的求了多少人?一次喝酒,都喝得進了醫院,還不都是為了你?你後來考進了上海的名牌大學東華師大,爸高興的在村裡擺了三天流水席,連縣裡的副縣長都特地請來吃飯了。我結婚也不過就這個場面。爸爸當時常掛在嘴邊對別人說的就是「我是小學都還沒畢業,但我兒子上的是上海的大學,還是上海最好的大學之一,958大學,全國才不到四十所這樣的大學!」爸當時是對你抱了多大的希望?五年前你這麼怪模怪樣的到了村裡,你還記得當天有多少鄉里鄉親的跟到我家來看你妖裡妖氣的怪樣子?你是當天就被爸打出來了。你後來知道鄉里有多少閒言碎語說我們這一家子的,你知道那些背後的話有多難聽?爸又是個最要面子的人。後來被人說得實在沒臉在村裡待下去了,也沒心思再辦廠了。只得把家裡賺錢的廠子低價賣給了別人,全家搬到了市裡住。現在家裡只在市裡經營著一家不大不小的超市。我和你姐夫管著,當時家裡的廠子多紅火?上下三層樓的廠子,上百號人在廠裡吃飯聽我爸指揮。媽現在怎麼樣也不去說了。你看爸這幾年頭髮掉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全是白的,身體也差了好多。爸今年才剛過五十,你沒閹了自己之前他能挑著兩百多斤的東西上樓的,身體壯得像頭牛似的。現在村裡和爸媽這個年紀的,差不多都做爺爺、奶奶了。你自己看看自己像個什麼樣子。」姐姐對著瀟瀟一陣數落,瀟瀟卻一句話都不敢回。時隔五年瀟瀟才知道家裡的近況是怎麼樣的。瀟瀟此時內心悔恨、愧疚無比,而五年前瀟瀟回家面對著父親的猛揍,還理直氣壯的說自己就要做個女人,卻沒想到給家裡帶來了這麼大的影響。當時被父親痛揍了的瀟瀟,還指天發誓再也不回這個家了。現在想來當初自己的一切做法又是多麼的可笑、無知。母親聽了半晌擺手打住了女兒對長子的教訓。抓住瀟瀟的手,仔細的看著瀟瀟現在的樣子。問她這幾年過的好不好。 這五年來的日子,過得好不好,瀟瀟心裡自己明白。和沈家大少爺的殷實無憂的日子相差不能裡計。但此時瀟瀟看著關心著自己的母親,只能說這幾年自己在上海過得很好,現在在家大公司上班,是在上海最繁華的地段。瀟瀟向一旁的姐姐詢問起了母親的病情。母親的肺部長了一個腫瘤,現在雖然只是在中早期,但腫瘤的位置不好,市裡和南京的醫院沒這個技術力量動這個手術。只能轉來上海的大醫院,但上海最擅長這項手術的一名李姓醫生所在醫院卻排不上號,只能在這家醫院先湊合著。沈大梅說到這裡,又問道:「你在上海待了這麼久有沒有關係能將母親安排進這家醫院,讓李醫生主刀?」這個時候父親卻推門進來了,父親指著瀟瀟的臉罵道:「待會小毛就要帶著女友來這裡看你媽了,人家是南京的姑娘,還不知道我家有你這麼一號妖精。你別在這裡給我丟人現眼,快給我滾。」 瀟瀟剛聽到小自己六歲的弟弟要來,正高興想見弟弟一面。以前在家裡兄弟兩人的關係最好了,小毛也是在家裡最聽這個大哥的話。沒想到父親竟然就這麼趕自己走了。但瀟瀟此時又無法說些什麼。只得又看了母親一眼,讓母親安心養病,自己還會來看她的,就默默的出去了。瀟瀟卻沒走遠,在樓道的一處角落躲著等著弟弟的到來。五年前自己回家那一次,弟弟還在上高二。弟弟和自己一樣,讀書成績也不錯。現在應該上了大學了,卻不知道在哪裡上大學、讀得是什麼專業。過了十來分鐘電梯開了,走出來一對青年男女。瀟瀟看見了弟弟一陣興奮。弟弟和當年的自己像極了,就是比自己高一些。22歲的年紀也顯得朝氣蓬勃,瀟瀟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瀟瀟想向上前和弟弟說幾句話,問問他的近況。但看見弟弟身旁的女友又忍住了。此時一家人除了自己,都齊聚在母親的病房內,唯獨缺了自己。瀟瀟又是多麼的想進病房和家裡人在一起。但她只得默默的在樓道裡看著母親關著門的病房。又過了十來分鐘,弟弟小毛出了病房。往自己這邊的樓道走來,瀟瀟以為是弟弟前面看見了自己,來和自己打招呼。小毛到了樓道口,卻沒看自己一眼。掏出顆煙抽了起來。原來小毛是來這裡過煙癮的。他都沒認出一旁的這個漂亮女人就是自己當年最喜歡黏在屁股後面的大哥。 瀟瀟叫道:「小毛」,沈小毛回過頭用著疑問的眼光看著瀟瀟,好奇這個女人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瀟瀟繼續說道:「小毛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大哥啊。」沈小毛聽此一愣,看了瀟瀟幾眼,眼光突然冷了下來。冷冷的說道:「你今天怎麼來了?」語氣裡透出你就不該來這裡的意思。瀟瀟見弟弟如此神情,臉色也有些尷尬,低著頭說道:「是媽讓我來的。你現在怎麼樣?大學快畢業了吧。在哪裡上大學?你現在怎麼抽上煙了?」小毛聽此瞥了瀟瀟一眼,轉過頭不再看她繼續抽著煙說道:「這關你什麼事情?」瀟瀟沒想到時隔五年弟弟竟然也是這態度對自己。瀟瀟見過叮叮兄弟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叮叮的弟弟元雄也和小毛一般大。瀟瀟原本以為弟弟作為開放的90後,對自己的態度不會像父親一樣。瀟瀟小聲說道:「我也就問問,以前記得你讀書的時候成績在學校裡也挺好的。想知道下你現在讀什麼大學和專業。沒其他意思的。」沈小毛聽到這裡怒氣更盛,轉過頭看著瀟瀟說道:「是啊,我以前讀書是挺好的。就你吃飽了撐的要做女人後,我高中裡的同學很快的都知道了。不是在背後說我的怪話,就是明著來問我「小毛啊,你到底有幾個姐姐?」「你哥上次回村裡,穿的女人衣服還真好看」之類的話。我為了這個還兩次在學校裡和同學打架,都背了一個處分了。本來按我的成績考個211大學沒問題的,後來就是因為你的事情沒法安心在學校裡讀書了,只考了個蘇州二本院校。去年我們高中同學暑假聚會,我回來時頭髮長了點、打了個耳釘,就有一個嘴損的來問我,是不是我也要做女人。人家是開玩笑,我還不能發火。現在我的女友父母嫌棄我家是在小地方開小超市的,如果家裡的廠子還在,他們會嫌棄我?」小毛剛說完,父親出來找抽煙的弟弟了。在樓道見到了兄弟二人,父親看了瀟瀟一眼,不耐煩的說道:「你怎麼還在這裡?剛才不是讓你快走!」說完轉頭看著小毛說道:「你和他多囉嗦什麼,你媽飯剛吃完,待會帶上你女友和我還有你姐一起出去吃晚飯。」說完不在看瀟瀟一眼,轉頭而去。小毛也跟著父親去了,把瀟瀟一人晾在樓道裡。 瀟瀟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裡,此時叮叮和小喬也在娜娜家中一起吃著晚飯。叫瀟瀟一起上桌,今天小喬做得多寶魚很不錯。瀟瀟卻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一頭紮在自己的床上大聲痛哭了起來。三人連忙放下了碗筷趕了進來問瀟瀟到底怎麼了。瀟瀟哭了好一陣子,把自己母親生病,和今天家裡對自己說的話向三人說了。娜娜勸著瀟瀟說道:「都到這地步了,你要改也改不過來了。這陣子對你媽好點多盡點孝就是了。我當初其實也是這麼過來的。我們這樣的人都一樣。」小喬也說道:「你總歸比我好,你父母都還在。至少你媽病重了還能叫你來看她。我媽現在在什麼地方、死了活了我都不知道。我估計她也想不起我。」平日裡最乖巧的叮叮聽了瀟瀟的話卻沉默不語。其實她和瀟瀟的處境很像,是家裡的長子,也是家中長輩的最大希望所在。自己的事情如果被父母知道了,也許情況比現在的瀟瀟更糟。唯一比瀟瀟好的就是自己的弟弟還能理解、支持自己。 瀟瀟第二天上班第一件事情就是和自己的領導趙蒙曦說明了自己的情況。並要求這陣子自己不加班了並且有可能常請假。原來自己的大姐,只是陪著父親送母親一起來上海的。家裡的超市大姐夫一個人照料不過來,大姐還有一雙兒女要帶。而弟弟還要在蘇州的一家企業做實習工作。自己再不去幫忙的話這陣子在上海就父親一人照料母親了。趙蒙曦聽完了瀟瀟的匯報,也十分同情瀟瀟的處境。但最近公司上下都忙得連軸轉,負責人事工作的就瀟瀟一人。而自己這陣子除了原本的工作就多的難以應付外,自己出獄的母親剛來上海,丈夫大哥的女兒也馬上要領養來上海了。家裡的事情也一堆等著自己,很難向瀟瀟在工作上伸出援手。只得請示衣勝男,看可否再招聘個人事專員。沒想到工作中的女魔頭滅絕師太這次特別的通情達理。衣勝男聽完瀟瀟的情況,想起了當年自己母親病重,自己卻在北京打拼工作。不能長期的在母親身邊,為此衣勝男現在還常常自責和懊悔。現在自己的父親也在癌症的康復期。衣勝男對趙蒙曦說道:「公司現在的業務越來越大。人事專員只設一人本就不夠,遲早要擴招的。瀟瀟其實已經超負荷工作很久了,小趙你趕快招聘個有工作經驗的成熟人事專員給瀟瀟幫忙。還有讓我們公司負責政府科教文衛方面的項目組,到醫院出面協調。讓瀟瀟的母親盡快住進那位李醫生所在醫院的病房,並且由李醫生主刀。瀟瀟是我們公司的優秀員工,入職這大半年來,工作很是勤勉,一個人承擔了這麼大的工作量,還沒出過什麼大的紕漏,也從來沒聽她抱怨工作緊張和向公司提任何待遇要求什麼的。我好幾次週六、週日來公司,都見到她一個人在加班和負責招聘。公司在員工困難的時候為員工出力也是體現我們公司關愛員工的企業文化。」趙蒙曦聽完這些,心中慨然。自己和瀟瀟這樣的變性人,能找到份正規體面的工作就相當不容易了。一旦找到了自然是百倍的珍惜,不像其他的員工,只要幹出點成績,不是等著公司提高待遇就是準備跳槽的。對於自己和瀟瀟這樣的TS,選擇比常人少多了,付出的努力卻又要多出許多了。而現在作為公司領導的衣勝男能有如此態度,就是對自己和瀟瀟這樣的人最大的認可與肯定。這比加多少薪水還更顯彌足珍貴。 平日裡上海智鈞公司的內部管理都是由衣勝男主抓。在上海智鈞這邊工作大半年的瀟瀟,已經深刻領會這位滅絕師太的工作風格。神馬「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畜生用」的管理風格在衣勝男這裡都是浮雲。她的教條是「只要有需要,無論男女都要當畜生用。我又沒比你們多長一條手、一條腿。只要我這個女人能做到的,你們也一定能做到。我要的是結果,只要不犯法我才不管你的過程和原因。做不到就回家給我抱孩子去,別在公司給我混日子。」瀟瀟此次向趙蒙曦提這個要求,是抱著被勸退的準備提的。最好的結果也是自己這幾個月的獎金和季度獎還有績效考核算徹底泡湯了。沒想到衣勝男這裡對自己的態度是如此的寬厚。瀟瀟聽到了趙蒙曦說了公司的態度,抓著趙蒙曦的手只是不放,激動的連聲說「謝謝」。趙蒙曦說道:「你不要謝我,要謝你也要謝衣總。其實最該謝謝還是你自己。什麼事情都是有因才有果的。如果不是你這大半年來工作這麼賣力。衣總現在也不會這麼關心你。等你這陣子母親的事情忙完了繼續好好的幹吧。事先給你提個醒,公司的發展速度你現在也看到了。公司明年可能在自貿區在成立個分公司,上海這邊的人事工作也要單獨成立個部門。但到時候你做不到做得到經理就全看你自己了。」 三天後沈母就從原來的那家醫院轉到了李醫生所在的醫院。並且安排在一周後由李醫生親自主刀動手術。而且沈母住的是有特別護理的高*干病房。這一下子沈家上下都對這個孽子沈大毛刮目相看了。而在一個週末從蘇州單獨趕來的弟弟聽到大哥竟然有此能量,又是在一家大公司干人事的。正在大四實習期的沈小毛陡然的對大哥轉變了態度,向瀟瀟說道:「大毛,我現在在蘇州一家小企業做實習,那家公司沒什麼前途。錢也很少,你能幫我在上海找份工作嗎?」瀟瀟思考了片刻答應了弟弟的請求。按智鈞公司的規定,除了葛鈞夫婦本人外,公司上下不得安排自己的親屬入職公司。但現在的瀟瀟主管公司人事,常和洪明煒等一干人販子打交道。上海智鈞公司的這陣子各類人才需求量又很大,屬於這些人力資源公司的大客戶。自己出面讓這些人販子給弟弟在一家大外企安排個工作是不成問題的。 之後的日子瀟瀟白天在公司盡量完成需要自己出面協調的工作。將能在家完成的案頭工作帶回去。原本的富家少爺和高貴女人瀟瀟自己不會做飯,但失業在家的好姐妹小喬很是幫忙。每天為瀟瀟做了飯菜,瀟瀟每天提早兩個小時下班。回去後拿著小喬為自己父母做的飯菜趕到醫院,幫著父親一起照料自己的母親。而瀟瀟晚上從醫院回來到家後一般都在九十點鐘了。到家後再完成公司的工作,入睡時往往是深夜兩三點了。這陣子公司、家、醫院三頭跑的瀟瀟,並未落下手頭的工作。但這一個月下來,人卻一下子瘦了十多斤。沈母的手術在李醫生的主刀下,完成的很順利。手術當天已經收到一家五百強入職通知的弟弟又趕來了上海。對著瀟瀟一陣感謝。瀟瀟摸著像極了當初的自己的弟弟頭說道:「小傻子,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好謝的。」小毛聽此訕訕一笑,但又向瀟瀟提出了一個要求。原來小毛的女友是他的大學同級同學,是南京人,現在女友在南京也是在一家不大的企業實習,也希望來上海。這樣兩個人就能在一起了。瀟瀟想了想,也答應了弟弟的請求但讓他的女友稍微等段時間。此時的瀟瀟正在幫著失業在家的小喬安排工作。 瀟瀟的母親在手術後又在上海的醫院康復了半個月。回老家前,除了忌口的母親。父親帶著姐弟三人一同上飯店吃飯。這次父親主動的叫上了瀟瀟。飯局上瀟瀟告訴了弟弟,他女友的工作安排好了,也是家五百強外資,而且兩人的工作單位離得很近。小毛在上海的租房,瀟瀟也找好了。雖然有些偏遠,但在地鐵沿線。小毛兩千塊每月的房租,瀟瀟負擔到他正式畢業為止。不用小毛向家裡的父母要錢了。小毛聽此大是高興,這樣自己就能和女友住一起。還有的就是原來作為省城南京人的女友父母有些勢利眼,看不起小毛這個二本畢業的小地方人,反對兩人的交往。現在自己在上海的大公司工作了,還有很臉面的安排了自己女友在上海的大公司工作。而小毛又很愛自己的女友,兩人私下裡打算畢業就結婚。現在自己提親的底氣有了瀟瀟的幫助大大的提高了。沈父聽此長歎一口氣,對著瀟瀟說道:「大毛啊,今年過年你別在外面過了,回來過個年吧。」瀟瀟聽此大是震驚,沒想到這個要自己回家過年的竟然是家裡最頑固的父親提出的。小毛聽此卻有些不樂意了,小聲嘟囔道:「今年我已經和我女友說好了,大年夜和初一在我們家過,初二後上南京她家過呢。」瀟瀟聽此自然明白弟弟的意思。無奈的說道:「要不我回來就說是你的表姐吧。」沒想到沈父卻怒視著小毛罵道:「怎麼你嫌大毛丟你的人啊,你嫌丟人別讓大毛為你和你女友在上海找工作。我都不嫌棄大毛回來,你嫌什麼。什麼表姐不表姐的,難道讓你女友在的時候讓大毛喊我和你媽是叔叔、嬸嬸還是舅舅、舅媽?這陣子在上海,大毛每天來醫院待上好幾個小時伺候你媽,你媽每天的澡都是大毛幫著洗的。你呢?來了兩次都是待了一會兒時間就出去找在上海的同學玩去了。你這個樣子像你媽得了重病的樣子嗎?你嫌棄大毛,那你別回來過年。」瀟瀟聽到父親如此說到,泣不成聲了。 不過瀟瀟和家人的重聚,雖然父母和姐姐、弟弟都再次接受了自己是家裡的一分子。但在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父母始終不叫自己是女兒或者兒子、姐姐也不叫自己是妹妹或者大弟,弟弟也不叫自己是大哥或者二姐。始終都叫自己是大毛,在他們的心理,也許根深蒂固的認為自己是家裡的兒子,但又不是以往的長子沈大毛了。 在瀟瀟千辛萬苦的彌合了和家人的矛盾時,叮叮卻被元雄攪的有些焦頭爛額。一天老家的父親突然打來電話。說自己二姑有事情要自己幫忙。父親說完了一旁的二姑就拿過來電話。原來二姑父的侄女石苗苗要來上海打工了。工作已經找到了,但以後有個什麼事情讓叮叮照應下苗苗。叮叮只得答應了二姑的請求。但一聽石苗苗將要入職的工作單位竟然是和元雄一個廠。叮叮頓時火冒三丈,這肯定是自己的寶貝弟弟給自己惹出來的好事。苗苗來了,日後見面自己難免男裝見她。搞不好自己在上海的事情被苗苗看出來了,到時候老家那裡的親戚都知道了自己的好事。叮叮這樣出門在外而家中不知情的TS,最怕的就是老家來人。而且這次元雄回家做米蟲的十來天,叮叮聽母親在電話裡絮叨,元雄和苗苗很是親密,都惹得二姑和二姑父不怎麼高興。叮叮之後也問過元雄這事情,元雄卻說自己在老家悶得慌,和年紀相仿的苗苗走近點又算什麼。家裡的長輩保守,怎麼大哥你也這麼無聊、八卦。當時弄得叮叮還有些不好意思。叮叮掛了二姑的電話,就怒氣沖沖提前下班往元雄的廠裡趕去。到了元雄的廠門口卻想起了,元雄的公司管理比較嚴格,平時員工進出都要掛胸牌,廠外的人進去,要有廠裡內部的人帶進去。叮叮正要打電話讓元雄滾出來。卻聽背後有人叫自己。 叮叮轉頭看去,是一個不認識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走近小聲說道:「怎麼,不認識我了,我是舒桐啊。」叮叮這才恍然大悟,這還是她認識舒桐以來第一次見舒桐男裝。而舒桐男女裝時的差別之大,讓叮叮很是驚訝。陳明義向保安打了聲招呼,叮叮就連車都能開進去了。陳明義上了叮叮的車,問道:「是來看你的寶貝弟弟吧?」叮叮有些怒氣未平的說道:「這小子不讓我省心,我都快被他氣死了。」 陳明義的廠面積頗大,陳明義指揮著叮叮開車到了元雄實習的車間,並且帶了叮叮進去。叮叮之前就到過元雄的廠裡宿舍,還是第一次來元雄工作的地方。在一個小領導的帶領下,叮叮找到了在大車間一個角落的工作的元雄。叮叮沒上去,只問這個小領導元雄工作如何。小領導很滿意的說:「這小伙子挺機靈的,什麼都一教就會,做事也肯花力氣。他們這些大學生來我們生產線上實習的都是過渡幾個月的熟悉公司產品生產流程的,之後都要安排到其他崗位,流水兵都不怎麼好帶。但和他一起來的一批,就他肯踏實的幹活學東西。平時對老師傅也很尊重,經常幫我們打飯、倒水什麼的。」叮叮看著這個小領導的神情不像說假話,心中怒氣消了不少。心喜這個弟弟工作懂事,沒仗著舒桐的背景在廠裡亂來。但剛高興了一半,小領導就笑看著叮叮說道:「你個弟弟就有一樣不好………………,這也說不上是不好,年輕人嘛。你弟弟長得帥、嘴巴還甜,挺招年輕女員工喜歡的。一午休或者下班就和辦公室裡的那些年輕姑娘在一起吃飯、逛街。」叮叮聽此也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擔心,只是對這個小領導說「謝謝,元雄這孩子還不怎麼懂事,他又不對的地方你儘管教訓就是了。」一旁的陳明義先對小領導說道:「這是元雄的親姐,他們兩個有些事要談,你放元雄一會兒假,」小領導知道陳明義是廠裡辦公室的大領導,自然給了面子。陳明義又對叮叮說道:「你待會削完了你弟弟,給我來個電話,我倆一起單獨吃個飯。我有事和你聊。」陳明義說完回去上班了。 元雄看見了叮叮一陣欣喜,跑了過來看了下左右無人小聲說道:「哥你怎麼來了?來之前也不和我事先說一聲,搞突然襲擊啊。」叮叮無奈的白了這個毛頭大小子一眼,說道:「還不是你惹得好事?出來說話吧。」兄弟兩人到了車間外的綠化帶裡的一個長凳坐下。叮叮看著穿工裝的弟弟成熟了不少,關心的問道:「現在上班累不?住這裡還習慣?」元雄笑道:「生產線上上班老是要站著,但我站了幾天就習慣了。這個車間都是有技術的工種,不用像流水線上的那些工人這麼累。我們穿黃色制服的宿舍不像那些穿藍色制服的工人,是四個人一間的,裡面網線、電視、空調都有,比我大學宿舍的條件還好。裡面的室友也是和我一批來的應屆生。大家年紀一樣,挺玩得來、談得來的,什麼都和大學裡差不多,沒什麼不習慣的。大哥你這些問題都問我N遍了,你今天特地來這裡就問我這個?」叮叮在元雄大腿上用力的擰了一把,生氣的說道:「苗苗是怎麼回事?」元雄低頭從下往上的笑看著叮叮說道:「嗨,大哥你特地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事啊。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呢。我們廠裡的流水線正大量的缺工人,包吃包住,待遇也不錯。苗苗比我還小一歲,這麼年輕就整天窩在二姑家的小雜貨鋪有什麼出息?二姑他們平時除了管她的吃住,也就每月給她幾百塊的零花錢。我們這裡生產線上的工人,只要賣力些,一個三千不成問題,還有雙休,又能來上海開開眼界、見見市面有什麼不好的。」叮叮盯著元雄的眼睛說道:「你就沒點其他的目的?」元雄不耐煩的說道:「大哥你怎麼又說這個了?老實告訴你,我們廠裡喜歡我的女孩多了去了,上海本地女孩都有。重慶的那個馮嵐嵐現在每天給我電話,為了我都和父母鬧翻了,哭著鬧著要來上海工作和我在一起。她照片你也見過,比苗苗這個土妞好多了,家裡條件還好。又是大學生,我都沒搭理她。幫苗苗找工作純屬是大家是有些親戚關係,在老家也挺玩得來的。我會看上苗苗,你想哪裡去了?」叮叮被元雄這麼一番說道,倒有些理屈詞窮了。但還是說道:「那你事先這事為什麼不和我說?」元雄如幼時向大哥撒嬌時的樣子抱著叮叮說道:「這事也就大前天剛定下來,我想明天回去才和你說的,又不是什麼大事。有必要這麼緊張嗎?」叮叮瞥了眼撒嬌的元雄,說道:「你是好人都做完了,讓你大哥怎麼辦?別忘了我這樣子被家裡人知道了,家裡還不鬧翻天啊。」元雄不屑的說道:「她來了你就出面用車接她一下,然後請客吃頓飯。我們廠裡是有員工宿舍的,她平時住宿舍又不和你住一起。我又在這個廠裡,平時不大的事情,我不就幫她解決了。上海這麼大個城市,又不住一起,平時哪裡怎麼巧就撞見你的。就是撞見你了,你這樣她也認不出啊。」叮叮一想也是如此,之前也許是自己想太多了,有些神經過敏了。但還是依然教訓著元雄說道:「剛才可聽你領導說了啊,你小子花花事不斷。這裡又不是你的學校,你怎麼還這麼不老實,你都沒過實習期正式簽約呢。」元雄卻得意的笑道:「這說明你弟有魅力啊,你不是老擔心我找不到老婆給我們唐家生個兒子嘛,現在不用擔心了吧。你放心大哥,現在國家放開二胎了,我找個獨生子女結婚,生上兩個,以後錢掙多了就學那些大款生上個三四個,多出來的孩子給你做兒子、女兒,讓他們給你養老。」元雄說到最後不像之前那麼嬉皮笑臉,一臉認真,叮叮聽得一陣感動和溫馨。家裡人給自己帶來的溫暖,是再優秀再愛自己的直男不能給予自己的。但叮叮依然裝著生氣的樣子說道:「就你這張嘴會說,拿哄小姑娘的話來哄你大哥了。正經的和你說,你玩歸玩,但別惹出事情和影響工作。不然我可不饒你。爸媽可說過的,你在上海什麼事都要聽我的,不然我能揍你的。」元雄卻嬉皮笑臉的說道:「大哥,你現在可越來越像媽了,見了我總是嘮叨的不停,才剛二十五歲吧,就像個小老太太一樣。」叮叮又狠狠的擰了把元雄的大腿,卻依然沒有放下老媽子的架子說道:「在這裡還缺什麼嗎?缺什麼明天給你買了,錢還夠不夠花?」元雄說道:「這裡什麼都不缺,再說我們廠門外就是家樂福,買什麼都挺方便的。你大學裡給我的錢,我現在都還有好幾千呢,夠花了。要說缺什麼的話,就缺我姐夫的那輛卡宴了。要不大哥你幫我拿來。」叮叮正要再擰上一把元雄。此時綠化外走過來幾個年輕毛頭小伙子,衝著元雄說道:「大狗熊,你泡妞泡到上班的時間啦。不怕領導把你開除?這位美女是誰啊,怎麼沒見過?長得真漂亮,御姐型的哦。」叮叮和元雄此時才想起兩人的這個動作太過親密,這裡也不是家裡。叮叮急忙要掰開弟弟抱著自己的手,元雄卻犯壞的更用力的抱住叮叮,還在叮叮的臉上親了一口。才蹦開了對著叮叮說道:「姐我去上班了,有事給我電話。」然後對著一干同事說道:「這就是我和你們說過的我親姐,漂亮不?想泡我姐的話,先請我吃頓飯。工作餐可不行,要外面的館子裡點菜。」 叮叮聽此笑著搖了搖頭。正要離開,元雄卻又蹦躂回來了,說道:「姐還真有件事情要和你匯報。不然晚和你說了,你又要罵我了。這件事比苗苗來上海可大多了。」叮叮看著元雄一臉認真的樣子,還真當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凝神聽著元雄說著。元雄說道:「你原來的房東娜娜,這個月我兩次看見她來我們廠裡的女生宿舍樓下了。她有一次看見我嚇得躲開了。好像是來看我們廠裡食堂裡的一個服務員。」元雄說完又趁叮叮不注意在她另外的一邊臉上親了一口。然後飛奔而去,元雄的同事見此一陣起哄。叮叮才醒過味來被這個寶貝弟弟開涮了。但也好奇娜娜為什麼看這個馬曉華如此勤快?就因為馬曉華是娜娜的小老鄉?又怎麼從來沒聽娜娜說起過此事?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4月1日0時12分38秒編輯過] [發表時間:2014/3/31 23:29:27]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88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叮叮給陳明義打去了電話,陳明義提前下班。叮叮跟著陳明義的車開了好遠,才在一個飯店門口停下。兩人要了一個包間。其實陳明義廠附近就有不少飯店,顯然她有些不方便別人聽見的話要與自己說。兩人落座,陳明義點完了菜,發現叮叮一個勁的盯著自己看。笑道:「怎麼樣,我男裝的樣子帥不帥?」叮叮笑道:「像個穩重成熟的中年大叔。真沒想到你男裝、女妝的樣子差這麼大。」陳明義卻突然黯然的說道:「是啊,看過我男裝和女妝樣子的都這麼說,都說我做男人的樣子平淡無奇的,女妝了反而很漂亮。能讓不是直男的男人都看得心動了。看來我就適合做女人。」 叮叮看著此時陳明義的神色不對,不由得問道:「到底怎麼了?」陳明義長歎了口氣,又起身叫起了外面的服務員,說道:「給我拿點酒來。」叫完了服務員對著叮叮說道:「待會我喝點酒,你送我回去吧,反正這裡離我家也不遠。車子我明天白天來取。」說完打開了一瓶啤酒,到了滿滿一杯一飲而盡後才說道:「我離婚了,上周和戚雪把所有的手續都辦完了。是她先提出的。」 之前叮叮曾經聽過舒桐聊起過自己的家庭,對此到並不吃驚。像他們這樣夫妻各自外面有人,都對對方無甚興趣的婚姻。叮叮如果是戚雪也絕不像兩人之前那麼委曲求全。但看此時陳明義黯然的樣子,顯然並不是對這段婚姻毫無留戀,也許這是他在婚內也沒感覺到的吧。有些事情只有等徹底的失去了才會知道其真正的對自己的價值。 半個月前,戚雪突然回到上海,向陳明義提起了離婚。陳明義其實也早有準備,但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戚雪的情人就是她原來公司的副總。早在一年多前他就離婚並且辭職,後來去廈門自己辦了公司,等戚雪看那位情人的公司辦的有些起色和眉目了,女兒正好又遠赴加拿大沒了拖累,前陣子也在原來的公司辭職了,陪著這位副總一起南下廈門管理起了這家公司。並不是如她之前所說,是她之前的公司外派她到廈門去的。兩人早在廈門過起了夫妻生活,並且對外以夫妻相稱。戚雪感覺廈門這邊和情人的事業步入正規後,就回上海和陳明義提起了離婚。現在兩人的孩子遠在加拿大由陳明義的父母和姐姐、姐夫撫養,戚雪也不想耽誤女兒。兩人的房產對於此時已經作為老闆娘的戚雪也無關輕重了,只求陳明義能不做糾纏。答應只要快速辦理手續,女兒撫養權和房產都歸陳明義所有。陳明義答應了戚雪的要求,手續辦完後陳明義問到戚雪:「能和我說下你和我離得真實原因嗎?我想聽實話。」 戚雪猶豫了一陣後說道:「因為我覺得你不像個男人。」陳明義聽此還以為戚雪早知道自己女妝和在外面做別人妾婦的事情。戚雪卻說道:「我八年前認識你的時候,你就在海外工作過,並且在國內是幾十萬年薪的金領了,那個時候你才二十多歲,我以為你是個優秀有進取心的男人。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男人。但我認識你這八年來,你的一切都還是原地踏步,再看看和你當初薪水相當的人,不是自己創業做公司老總就是在大企業做到高層了。而你的薪水的漲幅都沒跟上通貨膨脹,現在都沒我賺得多。以前我一直和你說這事情,你都被我說的煩了,吵都吵了數不清了。也不見你有多少改變,該怎麼混日子還怎麼混日子。你和那些普通的庸庸碌碌混日子的男人有什麼區別?這且不去說了,其實我在外面有人,兩三年前你就應該感覺到了。你就是抓著這事情打我一頓,也算你是個男人了。但你呢,戴了綠帽連屁都不敢對我放一個。這次去我去廈門,你其實也應該知道我是奔著這個男人去的,但你留都沒留我。就讓我隨著這個男人去了,你說你還像個男人嗎?事業、女人你都不怎麼在乎。平時家裡乾淨不乾淨、整潔不整潔,衣服怎麼穿,你個男人卻比我個女人還在意。你說你還有半點男人的樣子嗎?」戚雪說完,陳明義再也忍不住了,一個巴掌大力的拍了過去。把戚雪的嘴角都打出了血。戚雪卻笑道:「沒想到現在你到挺男人的,你以前就這樣我們又何至於離婚?」說完戚雪轉身而去了。 陳明義在離婚之前就動過了徹底做女人的心思。但當現在作為一個男人這麼完敗時卻又不甘心了。他當夜找了朋友喝了一晚上的酒,第二天酒醒後他赤身裸*體的對著鏡子照了半天。做男人的想法卻突然盛了起來。他在現在的公司也算管著一個二十多號人的實權領導。一年到頭各種獎金到手加起來的錢也有五十多萬了。也許在戚雪這個高知、高職、高收入的三高女性眼裡不值一提。但在很多芸芸眾生的普通女人眼裡算是個成功人士了。他現在部門裡的一個長得頗為養眼的三十來歲的已婚下屬,已經對上司陳明義暗送秋波了好久。此時的陳明義撇去了一切工作中的禁忌,約了這位出納來自己家中。他要用這位女同事來體現自己的男人成就感。別人給自己戴綠帽,自己就給其他男人戴綠帽。女同事來到後一切正當順理成章的開始時,陳明義卻突然感覺到了缺了什麼。陳明義這個時候才感覺到了,原來自己在與彭長青和洪明煒的接連幾年的相處中,自己已經習慣套上絲襪或者女士性感內衣,以一個受的角色進入做愛的狀態。而現在看著這個躺在床上赤身裸*體的美艷少婦,陳明義更感覺自己像搞女同性戀。至少在房事上,自己確實如戚雪說的那般。自己男人的一面早退化的差不多了。陳明義敷衍了事的和那個女同事做了一次,就說自己身體不舒服,讓她回去了。女下屬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休息日自己的領導主動來約自己。自己攪盡腦汁和丈夫找了借口,又花了一個多小時老大遠的趕來,怎麼就這麼幾分鐘就不鹹不淡的結束了。女同事有些怒火中燒,走得時候終於忍不住小聲嘟囔了一句「到底是不是個男人。」這句話還是被陳明義聽見了,陳明義等那個女同事關上了自己的家門,頓時失聲痛哭了起來。 第二天本來是工作日,並且有一周的高層領導晨會。陳明義卻難得的曠工了。她將自己打扮成了舒桐,約了洪明煒來了自己的家。並且告訴他自己離婚了。沒想到洪明煒大是興奮,頓時撲向了舒桐。在洪明煒的強攻和誘導下舒桐當天綻開了三次,無論質量還是數量都遠勝昨天。舒桐徹底認輸了,他感覺現在的男人身份已經沒有絲毫可以留戀的了。她趴在洪明煒的身上,說道:「我離婚了你是不是很高興?」洪明煒大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你現在老婆沒了,女兒走了。你徹底的是我的了!」舒桐說道:「那好,那你要對我負責。」洪明煒得意忘形的笑道:「你說吧,你讓我怎麼對你負責,只要我做的到。」舒桐一臉認真的看著洪明煒說道:「我作為個男人現在什麼都沒了,我不想做男人了,現在要去做變性手術。做完了你要娶我。」洪明煒這才有些醒過神來,剛才自己太興奮了,話說得太滿了。但萬沒想到這個已經是三十四週歲的成熟男人會提要嫁給自己這件事。以前舒桐也和洪明煒說過要變性的念頭,但洪明煒知道她當時做女人太過入戲而造成的一時的衝動。等她冷靜下來之後也就過去了。並且當時她沒說過要自己離婚再娶她。洪明煒剛還興奮不已,現在猶如被舒桐當頭澆了一盆涼水,只是愣愣的看著舒桐。舒桐看了洪明煒半晌後躺在床上說道:「呵呵,看來我這樣的就是手術了也頂多做個你小三或者二奶什麼的。」洪明煒愧疚的抱著舒桐柔聲說道:「邱秀娟一個月前剛懷上我的第二胎,她很好,對我和父母還有孩子都很好,我不能對不起她。」舒桐輕蔑的笑道:「是啊,妻子、母親、兒媳這些都不是我們假女人能做的角色。」 陳明義說到這裡,叮叮問道:「那個洪明煒接下來怎麼說?」陳明義笑看著酒杯笑道:「他說以後只要在上海,除了工作,三分之一的時間會花在我身上。我要什麼,只要他花的起錢就給我買什麼。」叮叮有些不理智的怒道:「這個傢伙真不要臉,你離婚的最大原因就算不是他,他也要負上相當大的責任。現在把你整離婚了,他是高興壞了,但怎麼能這麼對你?這太不負責了。」陳明義轉眼看著叮叮說道:「那你讓他怎麼辦?」叮叮聽此嘴張了張,卻不知該說些什麼。陳明義說道:「我知道你雖然和我與小公主關係都很好,但你卻不怎麼看得上洪明煒,覺得這個人就是個流氓、無賴。也確實是這樣,他就是這麼個出身,再怎麼改也改不掉從小養成的習氣。我和你說真的,小公主喜歡他這樣,但我也和你一樣。一點都不喜歡他這不折手段的樣子。一點都不喜歡。但我和你不同的是,我覺得他是直男當中有擔當、有責任心的了,也是有血有肉的那種。和他在一起,對於他來說一切都是光明正大的,不用藏著掖著。只要他能做的到的就為你不惜代價的做到。這樣的男人對女人就很少的了,更何況是對我們這些偽娘。我到現在還是這麼看他的。」 叮叮聽此一陣迷茫、無助的搖了搖頭,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叮叮也破戒拿起了酒杯喝了起來。叮叮一滿杯啤酒下肚問道:「其實你問他之前就知道了答案了,但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問他?」舒桐又喝了口酒,醉醺醺的說道:「抱著僥倖心理吧,他只要答應了。我就去手術。」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我現在都搞不清楚自己是男的是女的,我向公司請了十天的假,後天就飛加拿大去看看父母和女兒,至少我還是個兒子和父親。」 兩人又喝著、聊著好久,陳明義明顯有些酒大了。但叮叮卻沒阻止她現在醉酒的舉動。現在也只有酒才能幫助陳明義或者是舒桐減輕憂愁了。這時陳明義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陳明義已經有些醉的不省人事,只是說著醉話不去接手機。叮叮卻看見來電顯示是洪明煒,叮叮接起了。電話那頭的洪明煒殷切的問道:「怎麼這麼久不接電話?我在家(舒桐租的房子)。你在哪裡?」叮叮和洪明煒認識一年多了,平時無論工作還是私下,都有往來。但還是第一次聽洪明煒用這麼柔軟的口氣說話。叮叮沒好氣的說道:「舒桐現在醉的一塌糊塗,你怎麼現在才來電話?」洪明煒聽出了是叮叮的聲音說道:「怎麼是你?她沒事吧?我也剛應酬完,要不我來接她。」叮叮冷笑道:「這還算句人話。」 日新集團的董事長劉孟霄在和國企局的主任掰了一年多的腕子,在更上層的一次人事變動後,突然發現了兩人有了政治上的利益共同點。於是經過一場不打不相識後兩人迅速的化敵為友了。而劉孟霄和國企局的一把手站到了一隊後,他可以大膽的放手清理日新集團的內部掣肘。於是乎日新集團的一場人事大變動在所難免。劉孟霄最大心腹梁正鋒由於資歷所限,還拔不到集團常委或者副總的高位。但卻從劉孟霄的助理搖身一變成了銷售部總監。級別沒動但實權大大的增加了。而劉孟霄的做事風格與一般的國企或者行政機關領導不同。他除了需要屬下對自己拎得清外,還重視有真才實幹的人。日新集團畢竟不像銀行、兩桶油或者天山鐵業集團那樣能光靠政策壟斷就能獲取暴利的國企。快消品這個行業是充分競爭的行業,沒有人才來幫劉孟霄成事,他就是抱領導的大腿抱得再緊也沒用。於是乎傍上了梁正鋒的洪明煒所在的騰達公司就成了日新集團這場變動的最大間接受益者之一。 2013年8月中央頒布了成立上海自貿區成立的政策。但這個自貿區人人都看好它,卻人人都搞不懂這究竟是個具體什麼樣的貿易區域。中央和上海地方不斷出了關於自貿區的細則。但各大公司和專家卻越看越糊塗。這個新遊戲究竟有誰能入局、遊戲規則又究竟是什麼?至今沒人能從公開的渠道完全說得清。而這個時候從北京到上海,緊貼各級政府的智鈞公司的優勢就發揮出來了。他能魅力就是能在這一潭蘊含金礦的渾水中最大限度的精確把脈它的動向。智鈞公司這家吃政策飯和智庫外腦型的服務性公司的業務越來越繁忙了,需要的人才也就越來越多。作為殷開辰看好的服務供應商的騰達公司的業務自然越開越好。2013年的中國經濟其實已經出現了疲態,各大行業的各類數據都出現了萎縮。但洪明煒掌舵的騰達公司卻因為洪明煒之前苦心埋得兩顆種子的發芽,業績好得出奇。這陣子洪明煒一邊是公司生意紅火、一邊是家裡的大肚婆妻子需要自己的關心和照顧。忙得有些四腳不著地。雖然忙,但用一句時髦的話來將叫「痛並快樂著」。洪明煒覺得很是春風得意。 但舒桐的突然離婚有些打亂了洪明煒的節奏。之前的洪明煒其實自己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喜歡女性化的男人。他在這種事情上是不會像自己的工作或者像任道真這個洪明煒看來無聊的神經病去進行深層次分析的。自己喜歡就好,管他媽的這麼多幹嗎,這種事情能讓自己開心、能讓自己興奮、能讓自己刺激、能讓自己幹得爽不就行了。但自從有了小公主和舒桐,並且產生了自己難有的感情之後,洪明煒的自問卻自然而然的多了起來。別人什麼情況自己不清楚,也懶得去管。但自己也許就喜歡把原本陽剛的男人化成一灘柔美的水的感覺,把不可能化為切實可行。簡而言之就是老子能把男人幹成女人的成就感。其實當洪明煒聽到舒桐離婚的消息,一度是興奮不已。老子我不但幹了你這個比女人還女人的男人,還讓你離婚了,並且你還要為了我切了你身體上男人最重要的事物,徹底的和男人說拜拜。這種感覺對於洪明煒來說實在太好了、太棒了。這是自己今年除了事業大紅和又得佳兒之後又一個重大喜訊。原本有老婆、孩子的男人能為了自己最大限度的做女人了,這是多麼大的成就感?但當舒桐馬上提出了要洪明煒離婚娶她的時候,洪明煒徹底的冷靜了下來。舒桐提這個看似不切實際的要求過分嗎?站在舒桐的角度是一點都不過分。她離婚的最大原因不是我洪明煒,但自己起碼要承擔很大的一部分責任。她都願意為了你不可逆的切除了男人比性命還要寶貴的最主要的器官了,你給她張婚姻的契約難道過分嗎?舒桐從站在她的角度考慮這一切是理所應當的。洪明煒不能苛責於舒桐一絲一毫。但自己卻給不了這些。一邊是和睦溫馨的家庭、一邊是相互愛慕的情人。洪明煒這個時候想起了一次和梁正鋒喝酒時,他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你把魚和熊掌都他媽的都塞進自己嘴裡就知道這是什麼滋味了。」在此之前的洪明煒是深信,以自己的能力和霸氣能兩者很完美、很和諧的兼得的。所以也就當梁正鋒這個王八蛋吃著、拿著、背著、踩著好幾份後說得風涼話為放屁了。當洪明煒肩負不起舒桐這份對自己的愛時他才明白,梁正鋒的話也許是他內心最真實的讀白。這陣子洪明煒能做的也只能是盡量的減少自己的工作,並且把對懷孕的妻子的關心分出一部分來。最大限度的和剛遭受離婚打擊的舒桐在一起,陪陪她、哄哄她、遷就遷就她。以前舒桐對洪明煒說起變性的事情,洪明煒採取放任的態度,既不慫恿她,也不規勸她。只是一切讓她做主,其實那個時候的洪明煒心中是暗暗希望你們這些偽娘就這麼來上一刀,這樣我就能玩得更爽點了。而現在的洪明煒卻開始通過各種方式勸起了舒桐。除此而外自己還能做什麼或者給她什麼承諾呢?真給自己的父母娶個男媳婦回來?告訴自己日後的兒女,你爸爸是為了一個男的或者變性人不要你母親的?到了這個時候洪明煒才明白在事業上和性生活上無所不能的自己,其實在異愛上和很多的直男上一樣的委瑣,甚至是不如。這段時間洪明煒在公司、家裡、舒桐家三頭跑的時候再無春風得意的感覺,有的只是不堪重負,而必須扛起來的感覺。 當洪明煒快步跑到了包間,原本醉著的舒桐,突然暴起,雙拳不斷用力的擊打著洪明煒叫道:「我恨你、我恨你………………。」洪明煒幾次去抱她都被她打退了,洪明煒臉上還挨了幾巴掌。舒桐打了一陣卻又撲到了洪明煒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他醉醺醺的說道:「都是你…………都是你…………。」叮叮難得的看到了洪明煒露出了柔情的一面,挨了揍之後還小心的安慰呵護著舒桐的。而此時陳明義完全的變成了舒桐,一副女態。舒桐這個CD在叮叮的印象中不像小公主和小喬這兩個CD。小公主穿上了女人的衣服也是個爺們神態。小喬就是平時穿上男人衣服也是個娘娘腔。而舒桐卻是男人時一點都看不出女態或者說有絲毫娘娘腔。而女妝時又比自己、娜娜、瀟瀟甚至絕大部分真女人還女人的。叮叮不知道舒桐是怎麼在此之間進行男女轉換的。但她轉換的又出奇的涇渭分明。而現在醉的有些不省人事的舒桐看到洪明煒後,條件反射的就變成了一個女人了。即使叮叮這個TS看來,舒桐現在的狀況也有些神經不正常。 洪明煒先是買了單,然後抱著舒桐下去了。上車時舒桐又耍酒性了,洪明煒只是摟住此時的男裝的舒桐在大馬路上親了好幾次她的嘴才把她哄上了車。叮叮見洪明煒全然不顧馬上路的人對他的看法才第一次對這個流氓有了點好感。如果現在的舒桐換成了男裝時的自己,洪明煒換成是王勁東。叮叮不敢保證王勁東會有這個勇氣。叮叮多少明白了,舒桐為什麼會如此愛上這麼個男人。確實這個直男比一般的直男要更有勇氣。 也破戒喝了酒的叮叮,自然沒法開車。王勁東又出差去了,叮叮只得站在大馬路上攔起了出租。洪明煒卻對著叮叮叫道:「要不你也上來吧,我送你回去。」叮叮上了洪明煒的車,他將舒桐送回去再下樓時。叮叮質問道洪明煒:「你現在不去照顧她?」洪明煒訕訕一笑道:「送你回去後,我還回來的。剛才用熱水幫她擦了把臉,她現在睡著了,個把個小時應該沒事。」叮叮不解的說道:「你送完我還要再回來,這個圈子不是繞大了?」洪明煒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能和我說說她剛才和你說了點什麼?」叮叮不屑的看了前面的洪明煒一眼,轉頭看著窗外說道:「我想洪總怎麼會突然這麼好心。原來是藉著送我回去來套我話的。她還能和我說什麼?我想她今天和我說的,早就對你說過了。」 洪明煒聽此長歎了口氣,良久後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現在家裡的兒子剛滿週歲,老婆肚子又剛有了第二個,辭職在家養胎。你讓我怎麼辦呢?」 叮叮叫道:「你玩不起就別玩!」其實叮叮對洪明煒的流氓出身的惡感還在其次。畢竟他也不過是因為草根的出身,而不得已為之罷了。社會上比他齷齪的人多的真是太多了。但叮叮最看不慣的就是洪明煒在有老婆孩子的前提下,還在外面玩了兩個小三。以前娜娜、瀟瀟、小喬等人也常對叮叮說,我們這樣的人其實最好的感情歸宿就是做別人二奶或者小三了。但叮叮卻接受不了這個現實。自己千辛萬苦的做女人求得不是這個結果。她也不要那一紙只有法律效應的婚書。她只希望有個男人能完完全全的愛自己和被自己愛。這是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要求了。TS付出了這麼多做女人,從自己的角度來說讓社會給予一個真正的女性身份的要求過分嗎?但現實又是冷冰冰的,直男即使本身能接受你,但他的父母、孩子等家人又怎麼面對這一切?其實別說對方的家人,即使TS自己的家人恐怕也接受不了。「改變上帝的錯誤」這句圈裡人聽起來如聖經一般的話,叮叮現在聽來只是犯噁心。滾他媽的蛋吧,上帝做出的決定能說改就改了還是上帝?能改變的只能是TS自己罷了。但這場改變有何時是個頭? 第二天中午陳明義在公司安排妥當了這段自己不在時間的工作,吃完午飯就打算回去準備自己外出的行李和休息了。卻有些出人意料的接到了小公主的電話。小公主沒在電話裡說是什麼事情,但想和自己聊聊。陳明義便將現在住的地址報給小公主。陳明義以為是小公主知道自己要做變性手術,日後霸佔洪明煒三分之一的時間,讓他吃醋了。但舒桐卻不討厭這個情敵。小公主為人單純、沒什麼壞心眼。不像圈子裡的很多偽娘小肚雞腸、氣人有笑人無的。不過最大的原因還是舒桐知道洪明煒這個腹黑、資深的直男,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在自己一棵樹上吊死。讓優秀的直男只專情一個偽娘,在這個圈子裡是不太現實的。洪明煒即使沒了李遠航也會有王遠航、或者張遠航………………。也基於這個觀點此舒桐也覺得自己最要好的姐妹叮叮的想法有些太過理想化或者不現實。但她又不能當面說什麼。 陳明義到家不到十分鐘李遠航便敲響了自己的門。李遠航進門後在舒桐的家中走了一圈問道:「你怎麼挑這麼個地方住?」原來現在陳明義住的地方老式居民區的二樓,下面都是餐館、水果店的,很是吵雜。房內的牆壁也有些返潮的霉斑,采光也不怎麼好。舒桐笑了笑說道:「上次不是和你說過,我隔壁是倉庫。不會因為我變來變去,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李遠航說道:「這我知道,但這個環境也太差了。」舒桐笑道:「其實你應該知道我已經離婚了,離婚後房產全部歸了我,家裡的房子是三室一廳,又是新式小區,比這裡好多了,現在我也沒租出去空關著。但我圖的就是這裡清靜,沒人在人前人後的說三道四是最大的好處,這就行了。」李遠航聽此歎了口氣說道:「你覺得這樣值嗎?」 舒桐沉默良久後說道:「能踏踏實實的做女人就值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今天來找你嗎?」 「呵呵,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上午和叮叮聊天才知道了你離婚和打算手術的事情。我最初穿女妝是和我老婆在大學裡玩COS時覺得好玩才穿女妝的。當時根本沒想會和男人怎麼樣。我和紅褲衩到現在一年半的時間了。剛開始的時候也覺得自己只是打算玩玩、進一步體驗下做女人的感覺,後來發現自己竟然愛上了這個男人了。當時感覺只要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不被外面的人知道就行了。這種生活只是自己的婚外生活的一種補充。但到了現在我發現自己越來越錯亂了。做女人的慾望越來越強烈了,有的時候上班我都討厭我男人時的裝扮。我現在越來越怕了,我害怕走到你現在這一步。」李遠航說完,低頭坐在椅子上,一副茫然而不知所謂的樣子。舒桐卻似乎對李遠航現在的樣子很是熟悉,這不就是以前的自己嗎? 舒桐苦笑道:「原來你是來看我這個反面典型的。其實你我好像都差不多了,我第一個男人是我的領導。當時剛開始時我都感覺我像搞基,還覺得挺噁心的。第二個是我在新加坡常駐時認識的,當時沒了家人和固定的朋友圈子的束縛玩得比較開。當時的感覺我就是個真女人,我們相愛的很深。但當時我心裡卻清楚的意識到這段感情遲早要結束的。那段感情結束後,我還強制的戒了女妝好久。後來我結婚了,但婚姻生活和工作卻不怎麼順心,大概是為了逃避壓力吧。我又開始女妝了,三年前多了認識了我第三個男友,當時我也和你一樣,只是想保存段婚姻外的感情。洪明煒是我第四個男人了,我有手術的念頭有他很大的因素,也有我離婚的原因。但另一方面CD的心態其實很難掌控的,這是漸進式的,隨著你穿女妝的次數和與男人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多,你做女人的心態就越強。我的前妻到現在還不知道我有異裝癖,但如果我沒這毛病我們應該也不會離婚的。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說實話,女妝有的時候就和鴉片一樣,尤其是你自己男人的狀態出現了狀況和對男人動了感情之後。你做女人的心態會變得欲罷不能。」 第二十七章 週六上午,元雄陪著叮叮逛著商場。元雄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手機,躲到一個角落去接了電話。足足聊了十來分鐘才回到叮叮身邊。元雄看著叮叮不好意思的說道:「哥,我午飯後有點事情。想提前回廠裡了。」叮叮斜著眼看著他說道:「肯定是廠裡認識的妹紙等著你吧?」元雄訕笑道:「我這不是按你的意思來,你不是老催著我快點找個女朋友結婚什麼的嘛?」叮叮裝著生氣的樣子說道:「少來我這裡買什麼狗皮膏藥,你是典型的有了老婆忘了老娘、有了妹紙忘了大哥。才上班不到半個月,就電話不斷。從昨晚回來到現在接了十個電話都有了吧,肯定還不是一個女孩子打給你的。不陪我到一點以後不許走!」 說完叮叮牢牢的挎著元雄的胳膊又拽著他逛起了商場。但卻不是逛叮叮愛逛的女裝部了,而是逛起了男裝部幫著元雄選起了衣服。元雄卻不怎麼喜歡叮叮幫他選得衣服,覺得過於老氣。大學還未畢業的元雄還是喜歡阿達、耐克等運動裝或者帶潮范的休閒裝。叮叮說道:「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上海的妹紙比其他地方的眼界高多了。女孩又大多喜歡成熟型的男孩,你整天弄得像個大男孩一樣能把到什麼好妹紙?大哥還等著你幫我生兒子、女兒養老送終呢。再說了你在生產線上實習也就三個月的時間,之後到了辦公室還能整天穿成現在這樣?」元雄笑道:「怪不得大哥你選得是王總這個類型的成熟成功人士。」叮叮踹了一旁的元雄一腳。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叮叮幫著元雄買了好幾套的中高檔衣服,又是五六千千花出去了,比為自己購物大方多了。兩人逛完商場回去後,午飯還沒吃多久元雄就有些抓耳撓腮的,顯得有些等不及了。叮叮看了莞爾一笑,讓元雄快點吃完滾蛋,別讓自己看得心煩。元雄歡天喜地的答應了。吃完了要走時,叮叮又叫住了元雄說道:「把妹的時候也別太小氣了,讓別人看不起你你這小地方來的大學生。該花的錢就花,錢不夠了大哥做你的堅強後盾。有了好姑娘就趕快把事情辦了,別整天這樣的沒正形的玩來玩去,弄得像個小蜜蜂似的。」元雄高興的笑道:「姐我看來看去還是你最好。我實在找不到女朋友了,王總也不要你了,你就做我老婆吧。」叮叮只用一個字回答了元雄「滾!」。 元雄走了,叮叮卻有些百無聊賴了,給王勁東發去了微信良久未回,估計他現在還在忙公務。週六這個時候娜娜准在補覺,不到三四點起不了床。瀟瀟這陣子在陪即將要手術的母親,人肯定在醫院。叮叮下樓去找小喬和鄭東威玩。沒想到剛下樓,就見到小喬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拉著鄭東威的手正要出去。叮叮蹦到兩人面前,用手做了個手槍的樣子說道:「不許動,老實交代上哪裡去玩?帶上我這個電燈泡。不然不讓你們走。」小喬卻眉飛色舞的說道:「我和大正太約會小白那個腐女,表演激情。再多一個也無所謂。」說完竟然去拽叮叮,叮叮一溜煙的逃了。她搞不明白,竟然還有一對同志外加一個女孩三個人談戀愛的事情,而且三人好像都挺樂在其中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和噁心。 無事可做的叮叮打了個電話給任道真,電話裡的任道真似乎正好有事需要叮叮幫忙,讓叮叮趕快來。叮叮打算逗完這個書獃子再順道去附近的蘇菲婭家過上把乾媽的癮。現在的叮叮即使再忙,一個月總要抽出兩天去蘇菲婭家看看自己的乾女兒,做母親的感覺讓叮叮有些欲罷不能。 到了任道真家,沒想到這個愛管閒事的任道真正在家裡開解一個「女孩」,「女孩」一看就知道是個CD,才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各種男性特徵明顯,打扮成女孩頗為影響市容,這也是這圈裡最典型的長相。叮叮聽了任道真和她說了半晌,原來這個大學剛畢業的CD,剛和相戀一年多的男友分手了。男友的理由無外乎你不是個真女人,自己過不了家裡這一關之類的理由。「女孩」受不了這個打擊,堅決了手術的信念。任道真反反覆覆勸了她好久,她只是抹著眼淚說自己一定要做個女人。更加奇葩的是,這個女孩還對自己的相貌頗為自信,一個勁的強調現在的自己已經是真女人了。理由竟然是她在網上發的照片和追她的直男都這麼說她的。還在任道真的電腦上翻出了變裝論壇上的帖子。樓下的回復是一連串的真女人之類的誇讚之詞,其中還有一個寫了篇毫無格律、工整可言的七言詩來誇讚這個「女孩」。任道真擅長的條例清晰的邏輯分析在這個腦子發昏的「女孩」面前徹底崩潰了。想極力挽救這個女孩的任道真向叮叮這個過來人投來了求助的目光,叮叮猶豫了半天勉強開口對那個「女孩」說道:「你真要想清楚了,這條路沒這麼好走的。你還和父母住一起。你怎麼向她們交代?」 「女孩」卻看著叮叮問道:「你是TS?」叮叮點了點頭。女孩接著說道:「你手術了嗎?」叮叮搖了搖頭。「女孩」卻滿臉不屑的說道:「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而且我手術了比你更漂亮、更女人。」叮叮的話語沒有幫上任道真的忙,反而顯得火上澆油了。這個時候任道真家的門鈴卻響了。進來的竟然是提著一大包東西的茉莉。原來茉莉剛從新西蘭和老家回上海,帶了些新西蘭的螺旋藻和蜂膠還有老家的土產來看任道真。茉莉見了一旁的叮叮很是高興,兩人正要熱鬧親熱卻被那個哭哭啼啼的「女孩」壞了氣氛。 茉莉坐下聽了一陣。忽然打斷了任道真的苦口婆心和廢話連篇。對著「女孩」說道:「你今天來找任先生是幹嘛的?」「女孩」轉頭看著茉莉說道:「我想問問任先生我適合不適合手術。」 「任先生說了這麼多,不就是告訴手術了你也不是個「真女人」,你不適合手術的嘛。」 女孩怒道:「那是他不瞭解我,網上的姐妹和直男都誇我比女人都漂亮!手術了我就完美了。」 「那你手術了,你以前的男朋友就回心轉意會要你了?」 茉莉的話似乎一句打中了這個有些偏執狂的「女孩」的要害。「女孩」想了好一陣才說道:「他不要我,我能找其他追我的直男,追我的人挺多的。手術了我就能和他們結婚了。」但口氣卻不再凌厲。 茉莉無所謂的說道:「哦,那你就去手術吧。」 但當茉莉給了這個「女孩」一個開門見山的答案後,「女孩」卻喃喃的說道:「但…………但手術之後的問題還是很多,而且全套整容和手術下來的錢也要十多萬了。」 茉莉不屑的說道:「你原來今天來找任先生是來找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啊。又要能手術、又要不花錢的,手術完了還能沒有困擾的。這個任先生可沒辦法,不過你可以去求助那些追你的直男。你既然認定他們肯娶你,說不定他們給你的手術錢更多,讓你去更好的醫院接受手術呢。」 「女孩」的口氣有些結巴了。小聲說道:「這…………這…………他們不肯的。」 「笑話,在上海結個婚,十多萬塊錢算什麼。在上海辦場像樣的婚宴都不止這個數了。這點錢都不肯為你掏,你憑什麼說他們肯娶你?」叮叮聽著這話也是連連點頭。「錢」這玩意雖然俗不可耐、臭不可聞,但在市場經濟的當下又何嘗不是驗證各類感情最好的試金石。是不是好朋友,看他在你關鍵的時候肯不肯借你錢就知道了。而愛情也一樣,平日裡看著怎麼怎麼對你好,為偽娘花起小錢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直男,真遇見偽娘困難了,需要直男掏大錢幫助了,直男跑的沒影了的事情太多了。 接著茉莉又是對著「女孩」一陣教訓,那個剛才還神經質外加偏執狂的女孩被茉莉訓得一句話都回不了。最後失魂落魄的走了。 叮叮沒想到這個大娃娃般的茉莉話語如此犀利、老辣。叮叮跳著拍著手說道:「茉莉姐你真棒,我封你為我的偶像。」說完就摟住茉莉的脖子,在她臉上親了好幾口。任道真有些喪氣的脫下眼鏡說道:「我勸了她快兩個小時了,沒想到被你這五分鐘不到的當頭棒喝就解決問題了。我這個人的毛病還是書生氣太重,不接地氣。」 茉莉擦著叮叮留在自己臉上的口水說道:「話也不能這麼說。你剛才對他反反覆覆說的那些,她也未必沒聽進去。只是嘴上不服輸而已。等她自己冷靜下來了,你剛才和她說的那些話還有那些實際例子,她自己會慢慢想清楚的。你在網上的博客的影響力其實最近是越來越大了,很多變裝論壇都在轉載你的文章,還引起了那些有理智的偽娘的深度討論。這是以前只看照片的變裝論壇沒有的現象。」 任道真聽此一邊被茉莉捧得有些得意、一邊卻憂心忡忡的說道:「最近我通過博客接觸了不少偽娘,像剛才那樣二十啷當歲還沒明白社會和愛情是什麼的小傢伙卻越來越多了。她還不算倔的了,有些你和她們說什麼都聽不進。尤其是長得漂亮點、有些姿色並和一些條件比較好的直男好過的小偽娘。就認定自己必須是個女人了。」 茉莉說道:「這大概是社會越來越開放的代價吧。其實我的正式女人生涯雖然是從2001年開始,但也不能不說沒受當年最早的變裝論壇「生如夏花」的影響。你已經做得夠多了的,我在論壇上還看見有一個偽娘看了你寫的那些實際例子後就放棄了做變性手術念頭的。」任道真聽此才感覺有些安慰。三人又聊了好一陣子,任道真看了看表說道:「兩位不好意思,我待會要接我女兒了。」 叮叮和茉莉離開了任道真的家,茉莉拖著叮叮去逛街。叮叮看了看手機,已經四點半了。她前面約了蘇菲婭,上她家吃晚飯。但叮叮雖然只和茉莉見了沒幾次,卻感覺極為投緣,也說不上為什麼,這種感覺即使當初的娜娜、小公主、舒桐等人都沒有,叮叮剛才又和她聊得投機,也不想今天就此分手。正在猶豫究竟是放蘇菲婭和乾女兒小婭的鴿子還是爽茉莉逛街的邀約。此時茉莉的手機卻響了,茉莉接起電話。 「我的茉莉好姐姐,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今天可是親自下廚,都是做得你愛吃的菜。」梁正鋒在電話那頭很賤的說到。 「我現在正陪帥哥逛街呢,沒胃口吃你做的臭東西。」說完就掛了梁正鋒的電話。但剛掛上,手機卻又頑固的響了。茉莉索性的關機了。 叮叮在一旁說道:「怎麼了?那個梁大個子惹你生氣了?」 茉莉說道:「我剛回來沒幾天這小子就和我吵架,晾他一陣子。」原來今天午飯剛過,茉莉和梁正鋒帶著梁勝、梁莉在客廳看動畫片。梁正鋒看了一半,爬在地上給女兒當馬騎。活潑好動的梁勝卻羨慕妹妹,眼巴巴的等妹妹從爸爸背上下來,自己也上去過把癮。可妹妹卻越騎越高興,咯咯的直笑就是不肯下來。梁正鋒見女兒高興,也越爬越歡實。梁勝卻不高興了,站到了小板凳上,等爸爸爬過來的時候揪住了妹妹扎的小辮子。梁正鋒和梁莉都沒注意梁勝的突然襲擊,梁莉從梁正鋒的背上摔了下來,正好腦袋磕到了茶几角上,額頭上摔出來了一個大包。梁正鋒看了女兒摔成如此,頓時勃然大怒。一手夾過兒子,就是在屁股上來了一下。茉莉頓時大驚,知道梁正鋒的手腳遠重於常人,奪過了梁勝,掀開了褲子一看,果然屁股上是個清晰的五指掌印。但梁正鋒卻看著女兒額頭上的大包不肯罷休,還要好好的教訓教訓這個平日裡就頑皮且一直欺負妹妹的兒子。茉莉又看得梁勝屁股上的掌印心疼。一個要讓兒子好好的長長記性、一個怪父親教育孩子不知道輕重。兩人在客廳大吵了起來。驚動了在樓上大陽台上架著畫板,對著小區對面綠地寫生的衣勝男下來,和了半天稀泥但還是勸不住兩人的爭吵,茉莉賭氣摔門出去了。現在茉莉怒氣依然未消,打算好好的晾晾梁正鋒再回去。 叮叮聽完了卻是一陣羨慕。歎道:「我什麼時候能和我的男友為了這事吵一架該多好。」 茉莉聽此心中一甜,但看著有些落寞的叮叮卻不敢表現出絲毫得意。問道:「你男友什麼情況?他自己有孩子嗎?」 「有一個女兒,但跟了她的前妻,以前我和他說過打算領養一個孩子,但他沒接我的話茬。顯然是不願意。」叮叮說此神情很是黯淡。 茉莉看得出叮叮很喜歡孩子。尤其是對TS而言,如果能真有個屬於自己的孩子,那將是上天對自己最大的饋贈。茉莉以前在北京就見過一個生活極度混亂的TS,在她母親為她抱養來一個孩子後,她的混亂生活徹底的改變了。變性手術其實對於偽娘來說只能改變她的法律上對於她性別的定義。而真正能讓一個偽娘成為女人的,茉莉認為最好的就是讓這個偽娘成為一個母親。但此時茉莉卻又不知道該和叮叮怎麼繼續這個話題,只得拽起叮叮的手,說請她吃晚飯,讓叮叮陪她去逛街。 這個時候叮叮的手機卻響了。是蘇菲婭的來電。「怎麼還沒來我家?還在和尚家裡混著?你不怕王勁東以為你出軌了?」 「滾!你都做了媽了,怎麼狗嘴裡還吐不出象牙?」 「快來吧,我等著你救急呢。今天保姆休息。我都快忙瘋掉了。」蘇菲婭剛說完,手機裡傳來小婭洪亮的啼哭聲。叮叮看了眼茉莉,對著電話說道:「我正和一個朋友在一起,其實你也認識,在漫展上見過。我和她一起來吧。」叮叮剛說完,就聽見電話那頭的蘇菲婭叫道:「啊呀,你怎麼一邊喝奶、一邊尿尿。………………」 叮叮聽到乾女兒小婭的啼哭聲剛才還陰鬱的心情頓時轉憂為喜,看著茉莉說道:「茉莉姐,我有一個乾女兒。可好玩、可漂亮了,要不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茉莉其實在上海除了殷開辰和趙蒙曦也沒什麼朋友,現在兩人一個去香港做好爸爸了、一個在公司加班,都沒空。茉莉才拖著叮叮一起去逛街的,聽見叮叮有個乾女兒立馬答應了她,一起去湊湊熱鬧。 兩人到了蘇菲婭的家,按響了門鈴好一陣子蘇菲婭才抱著小婭開了門。剛才她忙於幫小婭換衣服和尿片,還有自己被小婭尿濕了的衣服。蘇菲婭看著茉莉卻是一愣,沒想到叮叮和她一起來了。 三人進得屋中,小婭看見來了人更是高興的手舞足蹈。叮叮從蘇菲婭懷中抱了過來,親了好幾口自己的乾女兒,又拿自己的臉輕輕的貼著小婭的臉親熱了好一陣子,看了一陣自己的乾女兒卻憂心忡忡看著蘇菲婭說道:「怎麼我半個月沒見小婭又重了這麼多,她好像太胖了。你是不是給她吃太多了,長大了這樣可不好。」 旁邊的茉莉卻笑道:「傻丫頭,這是孩子的奶胖,說明孩子的吸收好,很正常的。長大了多做點運動自己會瘦掉的。」茉莉說完從叮叮懷裡接過了小婭。小婭大概是第一次見茉莉的緣故,衝著茉莉「咯咯」的直笑,茉莉抱孩子一邊輕輕搖晃、拍打著孩子,一邊看著小婭小聲的唱起了兒歌,動作很是熟練。小婭在茉莉的懷裡笑了一陣,便被茉莉哄入眠了。茉莉的這一招頓時震驚了蘇菲婭,現在她最頭疼的就是哄這個大概患有多動症的女兒睡覺。從網上和為人母的朋友中學習了不少辦法了,但在小婭這裡毫不奏效。 茉莉將孩子輕輕的放回了蘇菲婭臥室的嬰兒床後,三人到了客廳,蘇菲婭立馬向茉莉取起了經。此時叮叮看著茉莉和蘇菲婭討論著怎麼帶孩子,一句話也插不上嘴。卻帶著極為羨慕的眼神聽著兩人討論著與自己毫不相關的育兒經。看著母性十足的蘇菲婭和茉莉,叮叮在同類面前第一次有了極度自卑的感覺。叮叮聚精會神的聽著,學習著怎麼做母親。這個和她無關的話題卻很吸引叮叮。茉莉和蘇菲婭兩人熱烈的聊了好一陣,蘇菲婭肚子有些餓了才意識道晚飯還沒做。但剛睡了一個多小時的小婭又啼哭了起來,顯然是醒了。蘇菲婭立馬衝回了房間,哄起了孩子。不好意思的看著叮叮說道:「叮叮,今天保姆不在。魚菜肉都在冰箱裡。麻煩你幫我做了,改明姐請你吃好的,上海的館子隨你挑。」茉莉卻笑道:「還是我來吧,你讓叮叮多和小婭玩玩就是了,你沒見她快饞死了這個小傢伙。」蘇菲婭不好意思的看著茉莉說道:「這怎麼好意思,你第一次來我家,剛才教了我這麼多的東西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怎麼好意思讓你做飯?」茉莉卻無所謂的說道:「這有什麼?我家裡有兩個活寶呢,他們父母都不怎麼管,都是我在管著。尤其是那個大兒子,不知道比你的小婭皮多少了。我在家裡帶著這兩個小討債鬼,還要完成自己的設計。來你家都算是放大假了。也好久沒做菜了,再不做手都要生了。你們有什麼忌口的嗎?」 大半個小時後,茉莉已經做了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湯,茉莉和蘇菲婭一起吃著。叮叮卻沒心思吃飯,全副心思都在哄嬰兒床上的小婭。蘇菲婭看著有些不好意思,想換下叮叮。一旁的茉莉卻勸住蘇菲婭說道:「讓她多玩會就是了。現在對於叮叮來說小婭的魅力可比吃飯大多了。」蘇菲婭卻歎了口氣說道:「她這麼喜歡孩子,可現實條件又不允許。上海這個地方,一個人養孩子,實在太耗費力氣和錢了。」 叮叮好不容易又把小婭哄睡著了,剛上桌,蘇菲婭家的門鈴卻響了。蘇菲婭開了門,有些驚訝的說道:「媽,你怎麼來了?」說完又對著蘇母旁邊的人說道:「你今天怎麼和我媽在一起?」口氣卻不怎麼好。 兩人進來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貴婦顯然是蘇菲婭的母親。另外一個卻是一個胖胖而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是陪伯母來看看小婭的。」 蘇菲婭母親沒料到蘇菲婭家裡還有人。厭煩的看了茉莉和叮叮一眼,又看了一眼臥室裡的小婭。也不上來近看。只是問著蘇菲婭:「孩子還好嗎?」蘇菲婭冷笑道:「很好,我的朋友都很喜歡這個孩子,這麼多人疼她,能不好嗎?」蘇母白了蘇菲婭一眼,但在外人面前又發作不得。茉莉見勢不對,拉了拉叮叮的手,示意走人。叮叮本來還想和小婭多玩會兒的,有些捨不得。但蘇母在此有家務事和蘇菲婭談,看來自己也不得不走。蘇菲婭卻好像意識到了兩人要離開,馬上對著叮叮和茉莉說道:「叮叮你今天家裡也沒人,就留我家陪我一起睡。這樣也能晚上我們兩個能輪流照顧孩子,誰讓我就一個人帶孩子呢。茉莉姐你也別走,我還要向你學怎麼帶孩子呢。平時可沒人教我這個,難得遇見你這麼位好師父。我媽來找我說點事情,馬上就完。」蘇菲婭這麼一說,叮叮和茉莉都有些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了。但蘇菲婭的話看似是說給叮叮和茉莉聽的,卻是衝著極力反對自己領養小婭的母親去的。蘇母聽此臉色鐵青,坐在沙發上重重「哼」了一聲。 叮叮急忙說道:「我回屋照顧小婭去了。」又給茉莉使了個眼色。茉莉卻看見剛才叮叮沒吃什麼飯菜,拿著叮叮的飯碗,上面夾了一些菜和舀了一碗湯才進了蘇菲婭的臥室,並且關上了門。 蘇母緩和了臉色正要對蘇菲婭說什麼。蘇菲婭卻大大咧咧的點了顆煙,「通」的一聲重重的坐到了沙發上,把腿翹到了茶几上。衝著那個胖子說道:「你本事還不小啊,竟然找到了我的媽來我家。有個做通大副校長的叔叔就是不一樣。剛才小婭你也看見了,還有什麼事情要說的嗎?」 胖子被蘇菲婭凌厲的話語憋得只是臉色通紅,喃喃的說道:「也沒什麼事情,就想來你家看看你。」 蘇菲婭「哦「了一聲說道:「我挺好的,你都看見了,沒什麼事情的話就請便吧。今天保姆不在家,待會我還要給孩子洗尿濕了褲子呢。」 蘇母聽此勃然大怒,看著蘇菲婭叫道:「鴻罡(蘇菲婭本名蘇鴻罡)你太沒禮貌了,小孫今天是我帶來的客人,你怎麼可以這樣?」 蘇菲婭卻不理母親的發火,衝著孫胖子說道:「你看你來我家,我都和我媽媽吵架了。你再待下去恐怕要爆發世界大戰了。」孫胖子此時即使臉皮再厚,也坐不下去了。只得起身告退。 孫胖子走了,蘇母卻怒視著蘇菲婭說道:「鴻罡媽這是為你好,你這麼大了好壞還分不清?我這是害你嗎?」 蘇菲婭捻熄了煙頭、也將腳從茶几上放了下來。對著一旁的母親說道:「你看看他,都快四十的人了。還動用別人的媽來出面幫她泡妞。你說這樣的人有什麼出息?還不是仗著家裡有些背景才這麼人五人六的。」 蘇母歎了口氣說道:「媽知道你看不上他。但他的為人你爸找人打聽過,還算檢點、本分。不像你們這個圈子裡的人這麼亂。不然你媽會帶著他上你這裡來?更難得的是他父母也是知識分子,已經認可他兒子的取向。答應過不會干擾他兒子的感情和婚姻生活的。你爸也和他談過,他想和你結婚的。他長得雖然難看了點、人也太過老實了。但能和你結婚的話,你下半輩子不就有了個伴了,小婭也不就有了個爸爸了?以後小婭長大了,人家問她爸爸是誰,你說該怎麼辦?」 蘇菲婭聽此卻怒火中燒,衝著母親說道:「在你們眼裡我始終不是個正常人、是個妖怪。只要有人肯要我這號的,也不管人是好是壞,你們就覺得是我的福分了是不是?是!我本來就不正常。正常我會去變性?但我再不正常也不會跟他這號長得像豬一樣的貨色。難道是變性人,別人肯娶我肯對我好,不管是什麼歪瓜裂棗我就得嫁?你小兒子還養活的起自己,等我混到了像其他變性人一樣,要靠賣身才能活下去的地步你們再來可憐我吧。也請你和我爸放心,我從今天開始不會打著上海蘇家、侯家的旗號在外面賺錢給你們丟臉的!我有本事自己養活自己,不會再來坍你們台,讓外人知道蘇家、侯家有個變性人子孫!」 蘇母歎了口氣說道:「鴻罡,媽知道你恨我和你爸。這次分家裡的家產,也確實對你不公平。但不管你信不信,也不管你怎麼樣了,你總是媽身上掉下來塊肉啊。如果換了其他人,你媽會這麼上桿子給變性人介紹老公?你也別老埋怨你爸不理你。他其實在背後還是挺關心你的、挺在乎你的。只是氣你當初一聲不吭的就做了這個手術,又都沒和家裡人說就一聲不響的領養了這個小婭罷了。就是恨你,你這事情都已經七八年了,恨也早恨完了。這次這個姓孫的找到了我們家裡說起了你的事情。你爸比我還上心,到處打聽他們孫家是怎麼回事情,他為人怎麼樣。媽是知道你看不上這個姓孫的,本來不想來的,還是你爸在背後一直催著我來。說真能和他在一起,以後你老了也有個伴了,一個家也算完整了。你真打算就這麼一輩子一個人過下去?我知道說這個你要生氣,但你畢竟和真女孩不一樣。你自己也做女人做了這麼久了。追在你屁股後面的男人是很多,但不是圖你錢的就是和你玩玩的。有幾個肯真要你做老婆的?媽和爸年紀雖然大了,也會上網。一直在網上關注著你們這個圈子的新聞。國內那個最有名的艾米,不就被一個小男人騙完了錢後離婚了。以前你爸還和我說過,中國這個社會能接受你這樣的或者長期和你保持夫妻關係的男人很難找。國外聽說氛圍好不少,但一打聽你們這樣的人國內國外生存環境都差不多。其實這個我們不說,你自己在美國待過,知道你們這樣的在美國是怎麼會事情。你兩個哥哥哪裡有你這樣讓我和你爸這麼操心的?他們如果離婚,那也就離了就離了,蘇家的大公子、二公子就是離了婚還怕找不到女人結婚?但你不一樣,你知道我和你爸在你的事情上花了多少心思?你現在自己也是做媽的人了,怎麼不理解父母的一片苦心呢。」 蘇母說完,不由的為這個前途為卜的小兒子抹起了眼淚。蘇菲婭也不由的動容了。摟著母親說道:「媽媽對不起了,剛才是我不對。但我真接受不了那個孫胖子。我的事情你和我爸也別操心了,我現在能自己養活自己,掙得的錢足夠自己花的了。其實一個人真沒什麼的,結了婚還要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磕磕碰碰。我一個人還挺自由自在的。一個人帶孩子雖然累點,但我挺開心的,真的。」 蘇母長歎口氣說道:「我也不說你了,你今年虛歲都三十二了,自己分得清好壞就行了。空了帶著孩子上家裡看看我和你爸,上次你一聲不響的領了這個孩子,你爸發完火還是說你至少老了有個依靠了,挺好的。你兩個哥哥也多聯繫聯繫。都是家裡人不會像外面的一樣看不起你的。你媽私下裡和你兩個哥哥都說過,我和你爸如果走了,你們要管鴻罡的事情。再怎麼說都是蘇家的人。你大哥說這個你們不說,他也知道的。有一次你二嫂在你二哥面前說你的壞話,你二哥還揍了你二嫂呢。也別說在外面打不打蘇家的旗號,你真有事了我們會不管你?家裡人總歸是家裡人,也別計較當初家裡人都和你說過些什麼,說你也是恨鐵不成鋼,都過了這麼久了,過去就過去了,不能一直放心上,明白嗎傻孩子?」 蘇母走了,蘇菲婭難得的將母親送到樓下車裡,並且關照司機開車注意安全。回到了家裡卻嚎啕大哭了起來,茉莉和叮叮出了臥室,茉莉說道:「傻丫頭還是自己家裡人是真心的對自己好吧?自己的父母總歸是自己的父母。」 蘇菲婭抹著眼淚惆悵的說道:「其實他們一直關心我,我也知道。家產當初怎麼分其實我真的無所謂。我們玩金融的,錢對我們來說只是數字遊戲罷了。賬戶上有幾個億,一個操作失誤,幾分鐘就沒了。我只是氣我的父母在我手術後看不起我。你們別看我媽今天這麼說,真有了家族重要的對外活動,還是不會讓我參加的。現在他們一個勁的幫著我大哥選全國人*大代表,幫我二哥的公司上市。而我呢,在他們眼裡只要吃喝不愁、不生病、老了有個依靠就行了。愛我是愛我的,但和我手術以前、還有兩個哥哥比起來總是有區別。當初我兩個哥哥結婚,他們對我未來的嫂子是千挑萬選。而我呢?就因為我是個變性人,他們就像殘疾人的父母,在為自己的子女找配偶時還特意去殘疾人圈裡找的道理一樣。在他們眼裡只要有男人要我、這個男人好就行了。我們變性人在他們眼裡就和殘疾人一樣!」 茉莉卻說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不手術我相信你父母也會像你兩個哥哥這麼對你的,你腦子反應這麼快,說不定他們還更喜歡你。但這些選擇都是你自己做的,你手術也不是他們逼著你去手術的。你怨不了他們。你現在自己也做媽媽了,如果小婭長大了也去變性你會不氣她和理解她?」 蘇菲婭沉沒良久後說道:「是啊,怪不了別人。只能怪自己,都是自己選的這條路,能怪誰呢?」 茉莉看了看房內的鍾已經過了九點了,感覺也晾夠梁正鋒了。開了手機,手機裡已經是數十條梁正鋒發來的微信和短消息。剛開機不到一刻鐘手機就響了。 「我的好姐姐,你終於開機了,再不開機我就要報警了。」 「哼,你報警?是不是還直接到北京的公安部找韓警官報警?」 「我現在還有什麼心思去北京啊,剛才慕容這個騷貨給我電話,我沒說兩句就掛了,不信你問假小子和慕容去。好姐姐你在哪裡啊,我求求你快回來吧。」 「回來幹嘛,又讓你當你的出氣筒?你急著找我回來,是你的兒子、女兒沒我不肯睡覺了吧?」 「是我睡不著覺了,今天你不陪我睡覺,我保證哭得比那兩個小傢伙還厲害。姐姐我家裡都準備好了主板了,你回來我就跪給你看還不行?騙你是小狗。你到底在哪裡啊,要不我來接你。」 茉莉聽此撲哧一笑,怒道:「你這套把戲用了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你也是這麼哄假小子的。回來後拿得的是一快光的主板,你當我不知道啊。」 「行行行,你老人家回來我就拆了我臥室內的電腦主板跪給你看,你還覺得不解氣的話,我上南京路上當著幾萬人的面跪給你看,再舉塊牌子,上面寫著「茉莉大老婆,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 「滾蛋,誰是你的大老婆。我現在在*****,你半個小時內趕不到,就別來見我了。」 娜娜最近的胃疼越來越厲害了。擔心自己身體有異,抽時間在上海一家高檔的體檢中心,做了個全面的體檢。拿到了體檢報告,娜娜的心情先是暗暗的舒了口氣。好在沒有諸如癌症之類的惡性病。但醫生拿了娜娜的報告卻擰著眉頭看了好一陣,娜娜的毛病其實不少,其中還有不少是她這個年齡段不該有的老年病。醫生囑咐娜娜好好的注意調理和別晝夜顛倒、吃東西不規律的過自己的生活了。並且警告娜娜現在就要停止飲酒了,她現在的腸胃和肝等消化系統都出現了不好的徵兆。娜娜聽此卻是一陣苦笑,自己的工作就是晝夜顛倒的性質,不喝酒自己又怎麼討生活?娜娜思前想後,決定只給自己一個月的假期。娜娜這一行雖然不入流,但她們這一行的競爭壓力比起叮叮和瀟瀟的工作來說只大不小。 而小公主不知什麼原因,這兩個月再不來娜娜家了。叮叮還為此在娜娜面前抱怨過,「我們兩個又沒得罪過她,她怎麼說不理人就不理人,網上我幾次和她聊天,她也就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回我。」娜娜對此卻很淡然,這個圈子都是來去匆匆的人物。自己當初一同出道的那些師姐、師妹還有幾個見到著影的?尤其是像小公主這樣的CD,新鮮勁一過,原來該怎麼生活還怎麼生活。對於小公主這樣的人來說,這也許是段刺激而美好的回憶,卻也是不得讓身邊人而知的回憶。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4月5日14時48分34秒編輯過] [發表時間:2014/4/5 14:00:16]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90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到了國慶長假,瀟瀟依然在醫院照顧剛剛動完手術的母親。叮叮和王勁東兩個大忙人難得的一起空了下來,飛到日本去旅遊了。叮叮的寶貝弟弟也隨著在公司剛認識的同齡小夥伴去上海周邊的蘇杭領略江南之美了。小喬在瀟瀟的安排下國慶後就要上班了,他想趁最後空的時間再回趟老家,並且為自己的奶奶、父親掃掃趟墓、上柱香、祭拜一下。他已經四年多沒回去過了。鄭東威陪著一起去了,最為奇葩的是小白也跟著兩人一起去了。一個熱鬧的國慶長假只剩下娜娜一人在家獨守家中養病,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叮叮搬來之前的時光。那個時候的娜娜唯一的娛樂就是自己燈紅酒綠的工作。雖然這份工作,無論是那些變態男人還是那些淪落風塵的女人,都沒把娜娜這類的人妖當個人看。自己的同類背地裡也是相互傾軋的厲害。但除此而外,社會上的人又有誰願意與娜娜這樣的人妖賣身者多說上一句話呢?那個時候的娜娜醉生夢死、光怪陸離的夜場生活是她唯一的生活。其實那段日子也讓娜娜很是春風得意過一陣子,自己在風塵中同類的之中,不但自己相貌出類拔萃,而且由於兒時在從事藝術工作的母親熏陶下,打下了一定的舞蹈功底。娜娜為人又機靈,在場面上應對各色人等游刃有餘、應對自如,會來事還有分寸會看人。所以無論她是賣身、還是演出又或者是陪酒應酬,她的價格比同類高出大大的一截,還應著如雲。她那個時候往往幹上一兩個月的錢能抵很多同類一年掙得,還掙得沒她們這麼辛苦和下賤。至少自己變態男人的活自己是不接的。而娜娜的那些同類為了掙上個三五百的,什麼活都要接,不接也許第二天就要被房東趕到了大街上,或者直接沒飯吃。而娜娜干了沒幾年就在上海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置下了房產,除此而外還有一大筆存款。當時的娜娜可以說是上海的夜場人妖花魁。如果單從物質上來說,現在的娜娜遠比叮叮、瀟瀟、小喬等有底氣的多。她這個年紀、這份身價即使在上海也可以說是中產了。但現在的娜娜卻感覺她們比自己幸運的多。娜娜無比羨慕著她們。今年娜娜的週歲已經是二十七歲了,在她們這一行屬於絕對的高齡人士了。現在她的競爭者基本都是90後、其中還有不少是如叮叮和瀟瀟一般受過正規高等教育的。比起娜娜來,她們更能適應新一代崛起的高消費年輕群體。而那些和娜娜同樣沒讀過什麼書的TS卻勝在年齡優勢,有些竟然比娜娜剛讀高一的弟弟年齡還小。而娜娜除了閱歷和經驗外有的只是快速衰老的身體和容貌。而和自己同個年齡段的叮叮、瀟瀟、小喬卻在她們的生活和工作中顯得朝氣蓬勃。娜娜在這個小圈子之中,由於自己的閱歷關係常常扮演傾聽者和知心大姐的角色。其實她們的那些煩惱在娜娜這裡就是「幸福」的代名詞了。你們雖然備受生活的歧視和磨難,卻還有選擇如何生活的權利,還有男人還愛你們。而我呢?我有選擇嗎?除了幹我那個骯脹的行當我還能幹什麼?出賣自己的身體是我唯一的選擇,而隨著疾病的反噬和年齡漸老,自己唯一的選擇也看來即將逝去了。自己接下日子裡剩下的只有這麼一套房子和銀行裡存著的錢了。 娜娜在假期的第一天,正躺在床上想著自己絕望的未來。手機卻響了,是老家的來電。娜娜欣喜的接了起來。先是自己最喜愛的弟弟的聲音,娜娜和他聊了好一陣,問他最近還適應新學校的學習和生活。弟弟欣喜的說著自己剛接觸的高一生活。娜娜高興的聽著,兄弟兩人聊了一陣,父親接過了電話。兩人寒暄了一陣,老丁有些不好意思說:「浩浩啊,遠遠剛上高一,但市一中的學習壓力一開始就很大你也知道。這是我們市裡最好的學校嘛。同學們都比著,遠遠的同學現在都在外面上補習班。基本都是語數外幾門大課都補。補習費都很貴,但不上又不行,你不上別人上,你的成績就拉下了。」娜娜自然聽懂了老丁的意思,他希望自己多給家裡寄些錢,讓遠遠上補習班。娜娜沒接老丁的話茬,將自己身體的情況說了。老丁聽了沉沒了一陣,只是關照娜娜出門在外多注意自己的身體。但還是反反覆覆的說遠遠這三年的高中生涯是整個家庭的關鍵,成敗就看這三年了。 娜娜掛了電話,心中一陣不屑,她此時都有些後悔起年頭回家時大肆揮霍的舉動了。回一趟家自己為了這個對自己嚴酷、冷漠的家庭花了小十萬、之後大半年裡自己又陸陸續續的匯去了五六萬。這錢如果在自己失業後,夠自己殘喘上好幾年的了。但這錢花下去了買來了本該屬於自己的親情嗎?在自己父親和繼母眼裡,自己的價值只是在未來還能給他們在寄多少錢而已。除了自己的錢外,自己依然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他們才不管你身體有多好還是多壞。本來自己就是這個家裡多餘的人,不是他們的殘酷無情,自己又怎麼會走上做人妖這條道路。娜娜想起了自己往日的好姐妹與對頭小碧死後,原本她的父母連她的屍骨都懶得來上海收。但聽到她還剩些餘錢馬上就趕來了,骨灰只是往黃浦江一撒了事。 TS其實又何嘗不是分三六九等,如瀟瀟、蘇菲婭這樣的變性人隨著時間的作用,她們的父母在氣憤過後,最終還是會接受她們成為家裡的一份子。也許未來還有會愛情,有能接受她們的好直男在等著她們。而自己呢?家人能接受的只是自己的錢罷了。會有直男會愛上一個年老色衰、被幾百個直男操過的人妖婊子嗎?原本堅強的娜娜躺在床上竟然生出了絕望和自殺的念頭。此時她在灶台上熬著的中藥有些溢鍋了,娜娜卻沒起床,她隱隱的感覺就這麼去了也不錯,據說煤氣中毒的人不會有什麼痛苦的,就這麼睡過去了。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的門鈴卻急促的響了,娜娜一醒神。這個時候會有什麼人來我家?叮叮去了日本、小喬去了安徽老家,瀟瀟有鑰匙開門的。難道會是小公主?但之前小公主來此都會提前給自己電話的,按門鈴又按的這麼急。娜娜猜不到是誰,起身關了煤氣開了門。沒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小老鄉馬曉華來了,手裡還捧了好幾個塑料盒。 娜娜問道:「你怎麼來了?怎麼事先也不和我說一聲?」 馬曉華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以為你這個點肯定在睡覺的,怕事先和你說了,你不睡覺等著我來。我本來想把這些東西給你鄰居的,剛才敲了一鄰居的門,向開門的老漢說了這事。他說不認識你的,也和你沒什麼關係。讓我自己交給你。我怕東西就這麼放你家門口,被別人拿了。我就等在門外邊,想著你醒來出門會看見我的。剛才聽到你屋裡溢鍋的聲音,響了好久才按你家的門鈴的。」 娜娜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這個馬曉華傻得真夠可以的。自己的左鄰右舍都知道自己是個人妖,看自己就躲得很遠。娜娜平時也不怎麼和他們來往。他們不接馬曉華做的東西,她竟然就這麼站在門外愣等。娜娜打開了馬曉華的餐盒,裡面除了她做的臘腸外,還有一份臘雞。這也是母親老家的特產,娜娜不由的在客廳裡當場吃了起來。 馬曉華卻聞著屋內一股中藥味,看著娜娜說道:「哥你身體不舒服?」 娜娜認識馬曉華的是在一個場子坐台,出來上廁所的時候。聽見一個雞頭在聲色俱厲的教訓著這個馬曉華,警告她再不老實伺候客人,他就不客氣了。看著當時土氣而眼神充滿恐懼的馬曉華,娜娜就知道她是被人賣到這裡的。這種事情娜娜是見怪不怪、早沒什麼同情心了。但當馬曉華開口哀求的那個雞頭的時候,娜娜愣住了。她的口音像極了當年的母親,這個雞頭娜娜也認識,娜娜上前打了個招呼。用家鄉話問起了馬曉華是哪裡人,馬曉華聽著娜娜的口音。「噗通」的就給她跪下了,對著娜娜連連磕頭,讓娜娜救救她。雞頭上前就是對馬曉華一陣拳打腳踢,娜娜當時轉身進了廁所,心想自己多管這個閒事幹什麼?老鄉這麼多,自己救的過來嗎?當初自己快餓死的時候又有誰來救過自己?但在廁所裡娜娜聽著馬曉華用著久違的家鄉話告饒時,娜娜心裡一陣陣的不是滋味。再出來時,那個雞頭還在角落揍著馬曉華。娜娜不由得又想起了當初被自己師父和幾個師姐痛揍逼著落水接客時的情景。娜娜終於忍不住了,走上前攔住了雞頭,又問起了馬曉華是哪裡人 。鼻青臉腫的馬曉華抹著眼淚說了,不但是和娜娜的母親是一個縣裡的,還是一個鎮子上的。怪不得口音這麼像。娜娜歎了口氣問雞頭自己能不能幫這個老鄉?雞頭說馬曉華是他花三千買來的,買來半個月了。馬曉華不但長得不怎麼好看、人還又倔又蠢。看這樣子就是幫她破了處,也不能為自己掙幾個錢,再者以前娜娜幫過雞頭不大不小的忙。就什麼價來什麼價去,算是還娜娜的人情了。 之後娜娜又好事做到底,接連幫著這個小老鄉介紹了兩份工作。娜娜當時救了她,也沒想著她會怎麼報答自己。這個世道人情猶如水,娜娜早對此不報什麼奢望了,就當給自己死後積德了。 但也許是因為小老鄉的緣故、也許是因為馬曉華比自己還弱勢、在上海比自己還無助,人又淳樸善良。又也許是因為娜娜TS的身份外加從事不入流的職業的關係,娜娜與叮叮和瀟瀟不同。除了家人和圈子內的人外,之前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馬曉華這個貨真價實的真女還是娜娜第一個朋友。娜娜有些心事也願意和這個小老鄉吐露。有一次馬曉華問娜娜:「娜姐,你人這麼好為什麼幹這一行?」 娜娜卻笑了笑說道:「我人好嗎?你娜姐也害過人的、還害了不少人。以前我有個最好要的姐妹鬼鬼,剛出道的時候我就像我師父一樣,在她身上搾了不少錢。救你不過是良心難得的發洩了罷了。壞事做太多了,難得的做次好事算是積積德,死了別下地獄下的太深。」娜娜所言也非虛,干她們這行的,娜娜被自己的往日好姐妹小碧揍過、被鬼鬼偷過東西。但這些事情她也幾乎不拉的在自己的往日的一些好姐妹身上做過。這個圈子就是如此,獨善其身是不可能的。娜娜接著說道:「至於說為什麼幹這一行,其實也很簡單,當初我和你在那個酒吧的情況差不多的,差的只是沒人來救我罷了。一干師姐還幫著師父打我,用煙頭燙我、用有木刺的棒子抽我。我沒挺過來。其實現在想想也不錯,至少我現在人五人六的活的比很多在上海的小白領都強了。命吧。」 馬曉華聽此唏噓不已,說道:「其實現在我想想,當初不是娜姐你這麼幫我,他們就是不打我,我窮得也遲早得幹這一行。家裡實在是太需要錢了。我在這裡又不會幹別的。」娜娜聽此只是抽著煙說道:「都是命。」馬曉華轉頭看著當時和自己一起坐在廠裡花壇邊上的娜娜,雖然是滿頭的飄逸長髮、臉上也是極濃的妝。但深沉的抽著煙,眼神卻是無比男人的。馬曉華當時乍著膽子說道:「娜姐,你幹這一行也是被逼的。如果不是你媽走的這麼早,你又遇見了你師父這種人是不會這樣的。要不我以後叫你哥吧?」娜娜聽此笑而不語,如果在上海別人這麼叫自己,基本就是出於對自己身份的諷刺了。但娜娜卻聽著馬曉華這聲「哥」卻似乎喚起了內心的什麼事物。也許就如馬曉華剛才說的,如果不是自己這麼多異於常人的坎坷經歷,自己不但是個男人,而且已經像老家的那些同齡人一樣娶妻生子有了自己的家庭。此後馬曉華就叫娜娜為哥了。而娜娜與馬曉華說得有些話都未和自己最好的姐妹叮叮說過,因為她的生活太讓人難以啟齒了。叮叮有的時候感覺到了,也不去主動問娜娜,因為叮叮知道娜娜的職業上和圈子裡的遭遇是她心中最大的傷疤。 娜娜剛吃了馬曉華今天送來的幾塊臘雞就打起了飽嗝,說道:「沒什麼,老胃病了。」沒想到馬曉華卻拉過了娜娜的手為她把起了脈。娜娜也有些驚奇了,沒想到這個土到了掉渣的馬曉華竟然還會這麼一手活。馬曉華聽了娜娜一陣脈、又看了看娜娜的面相、又在聽了會脈,又讓娜娜吐出了舌苔看了看。馬曉華起身為娜娜將砂鍋裡的中藥泌了出來,又看了看砂鍋裡的藥渣和聞了聞。憂心忡忡的對娜娜說道:「哥,你的身體很差,不光是胃病了。要好好的注意調理和保養了。你的脈象很弱很亂,一般五十歲朝上的人才有你這脈象的。」 娜娜卻驚奇的問道:「你怎麼會這個?」 馬曉華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我家從我太爺爺一輩就是鄉里的醫生,我爸以前也是鎮子上的診所大夫。前幾年我們診所改制,被原來的副所長給包下來了,這傢伙本來就和我爸不對付,又嫌中醫不掙錢,就用一萬多塊錢把我爸打發了,我爸現在只能在成都做農民工。以前我小時候做完作業就喜歡跟著我爸瞧病,給他抓藥和上山採藥什麼的。其實我小時就想考醫學院,以後也當個中醫。可惜家裡沒錢,我就讀了個混日子的職校。但我弟弟他也喜歡這個,所以我現在努力賺錢,就希望他以後能考上成都中醫藥大學。」馬曉華說到自己的時候眼神很是黯淡,但一說到自己的弟弟眼神卻陡然興奮了起來了。 娜娜聽到馬曉華的弟弟,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老家的弟弟。自己的弟弟對自己不像父親和繼母這麼勢利,很崇拜這個在上海掙大錢的大哥。但自己如果斷了供養他的錢,他還會和自己這麼親嗎?又或者知道了自己的大哥是個人妖,會有什麼反應。馬曉華見娜娜不說話了,替她端過了藥湯。 娜娜喝了一口卻覺得這藥又苦又澀,喝了一小口就苦著臉放在一邊了。馬曉華卻又把藥湯端到了娜娜面前說道:「哥,藥就是這樣的,不苦就沒藥力了。你得趁熱喝,這藥我看過對你的病沒錯的。」 娜娜只是放在一邊說道:「喝這個也就多活幾年,有什麼意思。」 馬曉華卻說道:「話不能這麼說的,以前我常陪我爸給人瞧病,那些七老八十的明明沒啥救了,都求著我爸開點藥想多活幾年。哥,你這麼年輕,老婆孩子都還沒娶呢。怎麼能說這話。」 娜娜看著此時馬曉華為自己端上的中藥,一飲而盡了。她到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看著馬曉華再三勸自己的面子。娜娜喝完了藥抹了抹嘴說道:「我這樣的人還談什麼老婆孩子?做了這行當整整十年了,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女人,現在走大馬路上,我看見漂亮女的只會和她們比漂亮,看見帥哥我就來勁了。有帥的嫖**客,我還會少收他們的錢。」 馬曉華皺著眉頭說:「哥,你是個男的。你和男人在一起,又不能生娃。以前我們老家也有浪漢的,但老人們都說給他們娶上媳婦就好了。」 娜娜對著馬曉華一撩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那對豐滿的雙峰叫道:「你老家的浪漢有這玩意嗎?」 馬曉華看著娜娜生氣了,噤若寒蟬,好一陣後換了個話題小聲說道:「哥我不會說話,你別怪我。你這病要調養,我老家山上有些草藥對你有用的,我和我媽再通電話就讓她上山去採些來。採完了我就讓她給我寄來。我們那裡的這藥都是野生的,藥力比你這藥大,也不要花錢。」 娜娜卻對此無所謂,笑道:「我這種人活著也是多餘。死了才乾淨。」 馬曉華卻推了娜娜一把,說道:「你怎麼又說這話?你看你在上海活著多滋潤,自己的房子也買好了。我們車間的主任,都四十多了,還和老婆、孩子在外面租房住呢。你以前活得這麼苦都沒想到要去死,現在日子好起來了。怎麼老把這話掛在嘴邊?你以前掙得那些血汗錢不就是為了自己能過上好日子嘛。」 娜娜聽此心理一震,口中喃喃的說道:「是啊,以前都沒死,現在幹嘛要去死。」但說完卻是搖頭一笑說道:「我繼續活著你說能幹嘛?我這樣的人除了賣,還能做什麼?男人也不要我這樣的,女人也不要我這樣的。我在別人眼裡就是最賤的下三濫。」 馬曉華聽到這裡再看娜娜的神情也是一愕,她剛才以為娜娜說那些都是長吁短歎的氣話。現在再看娜娜的語氣和神情卻是不像。馬曉華急道:「話怎麼能這麼說呢?你總比我強吧?我來上海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今天大早出門第一次坐地鐵,我在裡面瞎轉了三四個小時才找到你家附近的地鐵口。你總比我強吧,實在不行了你就上我廠裡在流水線上干,再次也有一個月兩千多的保底工資了。這不就能養活自己了?在我們老家那片,兩千多就是高薪了。我們廠裡的上千號的生產線上的工人不都這麼活著的?你覺得你胸上的那對東西累贅,我網上看過是能取了的。再把你的長頭髮一剪,你又沒用過激素。還不是個帥小伙子一個。死幹嘛,真是的。你在上海都買房了還要死,那我們這樣的還怎麼活?」 娜娜聽此怔怔的看著馬曉華,馬曉華看著娜娜凌厲的眼神不由的渾身一顫。也不知道是被娜娜嚇得、還是擔心娜娜依然想不開。馬曉華竟然哭了起來,雙手抓著娜娜的手臂哭道:「哥你別死。你的大恩我還沒報呢。在上海我沒有朋友和親人,就你對我好了,你不能死………………。」 娜娜見此一笑,摸著馬曉華的頭髮說道:「傻丫頭,哥剛才和你開玩笑呢。就像你說的,我現在有房有錢我死幹嘛。」 馬曉華聽此抬起了頭,抽泣的對娜娜說道:「你真不哄我?」 「不哄你,哥正好饞了想去吃火鍋。你待會陪哥一起去。」 娜娜打了輛車來到了離家不遠的一座位於八佰伴旁的火鍋店。今天是十一長假的第一天,這家火鍋店的生意十分火爆。門外坐滿了拿著號牌的人。娜娜卻徑直進去了,走到了吧檯用著家鄉話對一個老闆模樣的人說到有位置嗎。老闆和娜娜也是一個市裡的小老鄉,三年前剛來上海那陣,火鍋店還沒開的這麼大。是一家小館子,一次偶然的機會和娜娜認了老鄉,娜娜就常帶客人光顧他的小店。娜娜和老闆交情不錯,不一會兒,就為娜娜空出了一個兩人的檯面。馬曉華卻有些緊張,這不但是她來上海第一次下館子,而且這家中檔的館子在她眼裡已經是超豪華了。 娜娜帶著馬曉華打調料,馬曉華見娜娜打得都是重辣的調料卻攔住了她,說她胃病重不能吃這個。娜娜卻轉頭笑道:「不吃這個,今天來這裡幹嘛?好久沒吃老家的味道了。」 兩人邊吃邊聊,兩個多小時才吃完。老闆給娜娜打了折,但買單時還是四百多,馬曉華不由的肉疼。抖抖嗦嗦竟然往口袋裡掏錢和娜娜分賬。娜娜見此大笑,說道:「你今天是陪我來吃飯的,怎麼會要你錢?給你哥多做幾次老家的臘腸和臘雞就行了。」 老闆此時真好走過娜娜的餐座旁,不由好奇的看著娜娜此時用爽朗的男人嗓音和對著馬曉華說自己為「哥」。兩人吃完了娜娜帶著馬曉華漫步在陸家嘴和濱江大道上,馬曉華來上海快兩個月了,卻還是第一次這麼領略大上海的風采。看著這玄采多姿的高樓大廈和對岸的外灘景色,又緊張起來了。好像怕自己走丟似的,竟然不由自主的牢牢的挎住了娜娜。娜娜心中竟然是一陣異樣。不由的側目看著一旁土老帽的馬曉華。 兩人逛完了,娜娜要打車送馬曉華回去。馬曉華在上海由於不識路打過次車,花了三十多塊,當時就心疼的要命。自己的廠又離這裡好遠,娜娜還要回來,這一來一回恐怕要一百五六十了。馬曉華拚命的堅持坐地鐵回去,娜娜怕她如來時又在下面迷路,只得和她一起坐著地鐵回去。一路上教著馬曉華如何看車廂內的指示燈和線路圖,又如何換乘。 當夜娜娜回去後躺在床上,馬曉華白天對自己說的話不斷的在大腦中迴響。娜娜起身坐到了自己的梳妝台前看了良久的自己,梳理了好一陣自己留了近十年的長髮………………。 第二天瀟瀟晚上從醫院回到了家中,正想去洗澡,然後好好的睡上一覺。正在門口脫鞋,忽然見到一個陌生人從廁所裡出來。瀟瀟嚇得尖聲驚叫。「陌生人」卻說道:「是我,大半夜的瞎叫個什麼?我都不認識了?」瀟瀟仔細一看竟然是娜娜,只是現在的她穿了一身男裝,原本飄逸的酒紅色長髮不但剪成了超耳的短髮,還染成了黑色。娜娜有些得意的說道:「哥的新造型帥不?」瀟瀟不屑的說道:「你還玩女漢子啊?神經。」說完在客廳裡當著娜娜的面脫下衣服進了廁所去洗澡了。娜娜見此暗笑的搖了搖頭,馬曉華認為自己為了不男不女的身份想不開是發神經,瀟瀟卻認為自己現在這樣還是發神經。自己做了這麼多年的女人了,究竟是男是女,其實不但是自己,連身邊人也分不清了。娜娜又走回了梳妝台前看著自己,看著一對依然晃蕩在自己胸前的豐胸又是一陣感慨。心想反正這一個月空著沒事,就當是再做回次男人玩票吧。 四天後是馬曉華的休息日,娜娜穿著男裝大早如約到了馬曉華的廠門口,看了看表卻發現早到了不少時間。正要打電話給馬曉華,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陪著幾個年輕人進了廠門。是叮叮的弟弟元雄,他昨天剛從無錫回來。娜娜不由得叫住了元雄,元雄一旁的同事又起哄道:「這又是你的女友吧?肯定是你在外面欠下的風流債,人家都堵到廠門口來截你了。說不定肚子裡都有你的娃了。」元雄卻看著娜娜不認識,娜娜不好意思的說道:「是我娜娜,你姐原來的房東。」元雄又看了看此時的娜娜好一陣才認出了她,不由得問道:「你怎麼這樣了?」旁邊元雄的同事又是一陣起哄。元雄回頭罵了他們幾句。娜娜卻不知從何說起,一陣臉紅的說道:「你能帶我進去嗎?我要找個人。」娜娜隨著元雄進門後就快步離開了他和他的同事。此時男裝的娜娜依然被他們當成女人。 雖然現在還在國慶假期內,但廠裡的生產依然紅火。不為別的,這些工人只為了節假日的加班工資而已。娜娜路過了一間車間,駐足在車間外不由得向裡面張望了起來,裡面的工人手腳不停的埋頭苦幹著。娜娜看了好一陣,他們都是如機器人般一刻不停的工作著。娜娜不由得想起了剛被父親趕出家門的那段苦B的日子和現在自己在高檔娛樂場所的工作和生活。自嘲著自己真是瘋迷了心,好不容易熬到了現在的地步,好端端的日子不過怎麼又要過回原來的生活了。 娜娜剛到了馬曉華宿舍樓的樓下,馬曉華正好下樓。她也沒認出此時的娜娜,娜娜卻叫住了她。馬曉華看著娜娜不由得驚訝道:「哥,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她也絕不會想到娜娜會剪了頭髮、穿男裝來找自己。 此時一個馬曉華的兩個室友正好結伴路過,其中一個叫道:「曉華你果然是陪男的去歡樂谷吧,我們說呢,兩個女的去歡樂谷幹嘛。」馬曉華和娜娜聽此都是一陣臉紅。但另外個室友卻湊到了那人的耳旁小聲說道:「這是女的吧?你看她的蘭花指,還有她的胸部。」兩人都仔細的看起了娜娜。馬曉華和娜娜見此都是一陣無奈。 兩個室友走後還一步三回頭的看著娜娜和馬曉華,等兩人徹底進了樓了。娜娜愧疚的說道:「知道這樣,我今天真不該穿成這樣來這裡。」馬曉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當天在歡樂谷,不斷有人注視著娜娜。娜娜在買冰激凌時,一個SB售貨員還問娜娜:「你是小姐還是先生?」娜娜剛女妝時被這麼圍觀過,但已經是八九年前的事情了。現在快三十的年齡了,再次被圍觀的滋味很是不好受。 而馬曉華的兩個室友上樓後就和一干女同事說開了剛才樓下遇見的一幕。商討了一陣後得出的結論是娜娜是男裝的女人,馬曉華是女同性戀。之後在宿舍裡便在無人和馬曉華主動說話了,怕這個女同性戀看上自己。這事很偶然的又被元雄知道了,元雄馬上電話告訴了自己的大哥叮叮,娜娜從叮叮處得知消息後,後悔不已。自己好端端的女人不做去做他媽的什麼男人,真是活見鬼了!娜娜似乎明白到自己做了十年的女人,其實已經做不回男人了,自己也許只得在那條沉淪的道路上走下去。娜娜掩面大哭。一旁的叮叮嚇壞了,她認識娜娜這麼久還沒見她如此哭過。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4月5日15時33分12秒編輯過] [發表時間:2014/4/5 14:55:46]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0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91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以下是引用 我是一頭豬 在 2014/4/5 16:43:00 的發言片段: 其實就一般的生態而言,小碧和鬼鬼那樣的結局才是具有普遍性的吧?娜娜也是一種生存之道,最後摘了胸部做回男人的也有不少!茉莉和蘇菲亞乃至瀟瀟那種的也有可能性! 法眼!其實鬼鬼當初的結局我本來想寫得更血淋林點的。但無奈筆下往往傾注的多,作者對這些虛擬的人物感情傾注的就越多,就越不忍心將她們寫得結果過差。其實無論異愛也好、這篇同性動物也好。幾個主要人物的生活由於作者的感情因素,再加之故事需要一定的情節性,他們的結局都沒現實中的那麼差。而那些小人物卻有高度的寫實性。在異愛中,一個元旦夜,茉莉在蔣懷祖求婚不成後回到了偽娘酒吧裡的那些小人物就有很高度的寫實性,其中不少是作者親眼見過的原型。還有五一節,茉莉去瑤瑤家過生日遇見到一干猥瑣的偽娘。 鬼鬼的原型是我看的一篇很早以前的TS寫得故事。故事真假我也不清楚,但感覺比較寫實,鬼鬼的原型偶然間找到了已經飛黃騰達了徐懷遠,換來的是一頓臭揍。當時的徐懷遠說,我就是把錢花在找人揍你上,也不會給你一個大字的。當時的鬼鬼選擇了自殺,卻被同住的姐妹起夜時在廁所裡發現了。救活過來後,雖然不想再死了,也對光怪陸離的大都市沒了興趣。回老家後,她母親是接納了鬼鬼,但在當地開了大飯館的大姐卻不能接受她。因為鬼鬼的父親是被鬼鬼活活氣死的,大姐很恨這個鬼鬼。只是在母親的哀求下,給了鬼鬼一份六七百的服務員的工作。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4月5日17時2分26秒編輯過]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4月5日17時4分8秒編輯過]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4月5日17時25分16秒編輯過] [發表時間:2014/4/5 17:00:25]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0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92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小說裡的娜娜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他淒苦的身世,他本身並不像叮叮、瀟瀟等偽娘自小有很強的做女人意識。偽裝演出完全是迫於生活罷了。開篇第一章我就寫了,她第一次穿上女妝的感覺是噁心。只不過十年的TS生涯,讓她的心理都很大程度的女性化。她面臨的問題是不兼職能幹點什麼,她比起叮叮、瀟瀟這樣受過高等教育有過職場經歷的人來說,初中畢業,之後就長時間混跡於娛樂場所。在這個人才競爭壓力超乎想像的大都市,不做人妖婊子簡直沒有存活下去的可能性。這也是這個圈裡很多兼職的偽娘面臨的普遍問題。叮叮、瀟瀟走上這條路是自己的選擇,而娜娜從頭至尾有選擇嗎?其實這樣的因為家庭原因被迫由男到女的淪落風塵的很多、很多……………………………………。 而蘇菲婭也好、瀟瀟也罷,包括叮叮。他們都有兄弟,都是原來家長最重視的兒子。但經歷一番磨難坎坷、家人即使再接受了她們之後,對於他們的感情也絕不會像他們手術之前的樣子了。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4月5日17時24分15秒編輯過] [發表時間:2014/4/5 17:23:27]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93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第二十八章 每到週末,小圈子裡的一干偽娘就常見叮叮挎著高大的弟弟元雄的手外出吃飯、逛街什麼的。外人看來幾乎當他們是一對正處濃情期的小情侶。知道叮叮身份的確都羨慕她有這麼個感情如此之好的弟弟,並且弟弟還理解大哥女妝的舉動。其中最為羨慕的要數瀟瀟了。 在送父母兩人回老家後,瀟瀟的弟弟小毛卻從未來主動聯繫過瀟瀟,瀟瀟給弟弟打去了兩次電話,問問他近況,弟弟都說自己忙,應付了瀟瀟幾句就掛了電話。瀟瀟雖然很是無奈和傷心,但想到當初自己的草率舉動給弟弟和家人帶來的傷害和壓力,用自己這一個月的努力來恢復似乎也太快了些。瀟瀟希望通過和弟弟的日後逐漸相處,能逐步彌合兄弟兩人的感情。一次瀟瀟外出工作,正好到了弟弟上班的地方附近,看了看時間也快到了下班的點。便撥去了弟弟的電話,希望和弟弟兩人一同吃頓飯。弟弟接完電話急忙下了樓,看著左右無人,將瀟瀟拉到了一處角落,說道:「大毛,你以後別在我上班的地方來找我,待會我女朋友下班了馬上要來這裡和我一起吃飯。她還不知道我還有你這麼個大哥呢。同事看見了也不好,以後有事我會聯繫你的。」說完就轉身走了。顯然小毛到現在還沒和自己的女友提過家裡有這位已經不是「大哥」的大哥了。小毛也不希望自己在這個新環境裡的同事知道自己還有瀟瀟這麼個變性人*大哥。瀟瀟一陣心酸的走了。 小毛離開瀟瀟後也是一陣憂心忡忡,當初高中時期因為瀟瀟的變性給自己帶來的壓力和困擾實在太過刻骨銘心了。他不希望重蹈覆轍。這個週末小毛一聲不響的坐著長途車回到了離上海四個小時車程的老家。 在飯桌上大姐沈大梅說道:「你怎麼一聲不響的就回來了?就是回來也叫上大毛啊,這裡的新家她還沒來過呢。現在她在上海怎麼樣了?」 「我在上海不怎麼和她聯繫的,應該過得比我好吧。」小毛說完就埋頭吃飯了。 沈父卻將筷子在桌子上一頓,怒道:「再怎麼說大毛也是我們沈家的人,這次不是大毛,你媽的手術能這麼順利?你能去上海的外企上班?你們兩個都出門在外,應該互相照應懂不?」 小毛這個時候才二十出頭,性格正處於叛逆期,頂撞起了以往在家無比威嚴的父親,嘟囔道:「不是她當初吃飽了撐的要做女人,媽會得這個病?都是被她氣出來的。當初不是她的事情,我的高考能只考到蘇州的二本大學?不也像他一樣去上海讀重點大學了,現在找工作還會要她幫忙?她當初為家里拉了一屁股屎,現在才來稍微擦乾淨點,我還要謝謝她?我可不想讓我的女友和同事知道家裡有她這麼一號的變性人。」 一旁的沈母見小兒子還是這麼痛恨大毛,心酸兩個兄弟之間的關係。在飯桌上抹起了眼淚。沈父見大病初癒的妻子被小兒子氣得哭了,頓時勃然大怒,當場就要揍這個小兒子。卻被一旁的女婿攔住了,小毛卻依然強嘴說道:「你打死我好了,這樣就大毛一個兒子給你們養老送終了。」沈母見此哭的更厲害了。大梅忙將母親扶回了屋子休息。出來對著小毛怒道:「你今天突然回來就是氣爸和媽的?你別忘了,媽的身體才剛好。」小毛聽此才住嘴了,掏出顆煙在家抽了起來,沈父坐在沙發上氣鼓鼓的看著這個不聽話的兒子,女兒在一旁替父親不斷的揉背,怕父親氣壞了。沈父對著小毛怒道:「你今天回來還有什麼要說的?說完了就給我滾!」 小毛說道:「小張家裡已經同意我們倆的婚事了,打算春節的時候兩家父母見下面。他們知道我媽身體不好,小張的父母願意主動來我們這裡。」 大梅聽此一陣高興,說道:「這是好事啊,真是的。既然是這麼件大喜事,你回來氣爸媽幹嘛。年輕人話也不好好的說,你平時上班了你也這樣?」在屋內的沈母聽見了小兒子要結婚,又出了屋子,拉著小兒子的手具體的問起了他的婚事。大梅稍大點的女兒也高興的滿屋跑著說:「哦…………舅舅要結婚嘍,楠楠馬上就要有舅媽了,舅舅結婚了趕快給我生個小弟弟……………………。」 小毛和母親說了一陣後,看著父親說道:「小張家裡還不知道我們家裡有大毛這一號變性人呢。春節你們讓大毛回來,你說我該怎麼向他們父母交代我家裡又突然冒出個人來?我是叫他大哥好還是叫二姐好?小張家裡知道我們家裡有一號變性人會怎麼看這事情?」 小毛說完這番話,沈家一家人包括沈父都面面相覷,小毛雖然說的有些絕情,但這又是客觀的現實。家裡如大變活人般的突然冒出個變性人的大兒子來,你讓未來的親家又怎麼看?這個時候沈家一家老小都沉寂下來了。 沉默良久後大梅先說道:「要不這樣吧,我跑躺上海去和大毛說一下情況,先讓她春節的時候別回來了,挑個春節前後的時間再回來。」沈父聽此長歎口氣,背著手進了自己的房間。這個大家長算是無言的認可女兒說的辦法了。 到了夜間,沈父突然發現一旁的妻子還沒睡著,說道:「老太婆,你這麼晚怎麼還不睡?」 沈母說道:「還不是和你想的是一樣的事情,好不容易盼到家裡人能一起團團圓圓的過個年了,小毛這一結婚,大毛又不能回來了。唉,大毛在上海聽到能回來,都高興的哭了,她還是想著這個家的。雖然她說在上海過得不錯,但我自己生的兒子自己知道,看她說話的樣子其實我就知道她在上海這幾年過得並不好。我們搬來這裡好幾年了,她還沒來過這裡呢。小毛也真不懂事,不是大毛把他和小張的工作都安排到上海,小張那一家子能同意他們倆的婚事?」 沈父「騰」的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怒道:「這還不是當初怪她自己。如果當時她能好好的,我以前的那份家業還不都是她的,哪裡輪得到小毛現在這麼吆五喝六的?」沈家雖然是一女二子,但家裡絕對的權威沈父當初最偏愛的是大毛這個大兒子。 「事情已然這樣了,再說這些有什麼用。大毛這幾年雖然看的出過得不怎麼好,但比當初要懂事的太多了。你看看現在小毛的樣子,不活脫脫就是當年的大毛。都這麼多年了,她受的罪也受了。總歸是我腸子裡爬出來的孩子。」 瀟瀟的大姐沈大梅到了瀟瀟家中,先是和瀟瀟說了小毛的喜訊。瀟瀟聽了先是一陣高興,但心中多少有些落寞,自己和弟弟同在上海,幾次通電話小毛也不和自己說起此事。看來兄弟兩人當初的隔閡依然。沈大梅之後又說出讓瀟瀟春節別回去的意思。瀟瀟才明白了大姐特意來上海的目的,只是苦笑著和大梅說自己知道了,等小毛結婚有了孩子後再說吧,並且表示小毛的房租自己還是會負擔到他畢業之後。但眼淚還是留了出來,也許父母和大姐已經接受了自己,但現在的瀟瀟已經從當年沈家集萬千寵愛為一身的長子淪為了家裡的一塊巨大的傷疤。誰看了沈家的這塊疤都能笑話上沈家幾句。這個時候娜娜正好回來了,此時的娜娜的妝扮依然是男裝、素顏。倒也不是她想就此做回男人,只是覺得整天女人的打扮太過麻煩,男裝卻利索的很,衣服一套就齊活了,而之前的娜娜和瀟瀟是小圈子裡最愛臭美的兩個人。總是在意自己女妝的容貌,而現在的娜娜卻對此無所謂了。但大梅見到弟弟的室友也是這麼個男不男、女不女的人物,不由的直皺眉。往日的沈家大公子怎麼淪落到這地步?大梅無奈的看著瀟瀟問道:「你和姐真心說一句,你現在後悔嗎?」瀟瀟只是咬著嘴唇痛哭。 大梅要走了,瀟瀟本來要留大姐吃頓晚飯再走,大梅卻看著此時弟弟的生存狀態,傷心的待不下去了。不過大梅走之前卻從包裡掏出了五沓子人民幣,整好五萬說是要留給瀟瀟的。瀟瀟連忙推脫不要。大梅說道:「你也別推了,這是爸關照我給的。不過他以後問起了,你就說拿了兩萬,另外三萬是姐的私房錢。經營家裡的超市雖然幸苦了點,但我和你姐夫都不缺錢。你還是我弟的話,這錢就收著。錢也不是給你亂花的,萬一你在上海有個急事,也能應個急。你嘴上雖然說在上海過得不錯,但家裡人都知道,你在這裡活得不容易。在上海遇見了什麼困難也別不好意思,就和家裡人說。你不敢和爸說就和我說。誰讓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呢。」大梅走後,瀟瀟心情複雜的體會這家人對自己愛。其中有濃厚的血脈親情,也依然夾雜著對自己變性後造成家人的失望、不理解與巨大的傷痕。而這種兩種渾濁在一起的感情,就如自己現在的身體構造一般,再也不能改變了。 娜娜洗完澡赤*裸著上身、晃蕩著豐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抽煙看著電視。這陣子娜娜不知道怎麼了,原本最為堅強的她突然變得頹廢了起來。瀟瀟看著娜娜此時的樣子無比的厭惡。瀟瀟拿起娜娜扔在地上的衣服往她臉上一砸,怒道:「你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 娜娜卻覺得瀟瀟此時的樣子好笑,說道:「我這樣的人穿上了和脫下了走在馬路上有什麼區別?都他媽的是怪物,你也別笑話我,你我都一樣。」瀟瀟聽此也苦笑了起來,掏出顆煙坐到了娜娜旁邊抽了起來。現在的瀟瀟也已經染上了煙癮。兩人一顆接一顆的抽著,誰也不說話。娜娜的手機這個時候響了。來電者是娜娜場子裡的姐妹蓉蓉的來電。 「沒想到你這個號碼還用著,大半個月沒見你的影子了,還以為你找到有錢的凱子養你,退出江湖了呢。」原來今天蓉蓉辦生日,邀請娜娜去參加。瀟瀟卻在一旁說道:「你這陣子不是戒酒了嗎?去那種場合不又要喝了?」娜娜卻一臉無所謂的說道:「酒是好東西,煩得時候喝上個爛醉是最舒服的了。」春節回家夢想破滅和知道小毛依然極力排斥自己的瀟瀟聽此一愕,將手中的香煙重重的在煙缸裡捻熄了說道:「帶老娘一起去。」 娜娜參加這種場合依然是穿著邋裡邋遢的男裝和素顏。而且也不帶生日禮物。和瀟瀟說她們這個圈子特現實,擺闊的生日宴會特別多。但要送禮物的,就沒幾個人參加了。娜娜空著手就帶著瀟瀟就一起去了。娜娜一到了蓉蓉定的包間,環視了一遍,屋內十幾個偽娘,自己只是寥寥的認識三四個。這個圈子的換人速度是越來越快了,而那些被淘汰的姐妹生活又如何了?但這幾個熟人都沒認出娜娜,還以為娜娜走錯門了。 蓉蓉走了過來想趕兩人出去,走近時才認出了娜娜。又看著一旁的瀟瀟,雖然長得漂亮,但那一對大手和大腳就能確定是TS無疑。蓉蓉笑道:「怪不得你最近沒影了,原來不喜歡男人了,改玩TS了,以前還不知道你也好這口,你這孫子裝的真他媽的像,現在做爺們了?」娜娜不想去多做解釋,嬉皮笑臉的說道:「怎麼樣,我的妞比你靚不?是不是吃醋我當初沒追你啊?」蓉蓉推了一把娜娜說道:「你就是伺候我,那也是做受的,什麼時候也讓老娘開開你的葷,插一把你的P眼?」娜娜笑道:「一次兩千、兩*次四千。」蓉蓉笑著說道:「滾蛋。」安排著娜娜和瀟瀟落座後就撲到了一個直男身上。看來蓉蓉的這次生日是這個有錢的凱子出錢辦的。 瀟瀟來了這個場合有些不適應,這十幾個同類的打扮都妖艷無比,就和之前的娜娜類似。而那些漂亮的人妖往往是一身的名牌,長得難看的都是一身的地攤低檔貨。從穿著來看就能知道她們在賣價的高低和在這個圈子裡的地位了。而瀟瀟身旁坐著的一個二十剛出頭的小偽娘,倒長得有些小清新,打扮也無這一桌的偽娘這麼妖艷。瀟瀟和她聊了起來。 這個小偽娘叫「小憶」,也是大學剛畢業,堅定了做女人的夢想,但殷實的家庭卻不支持這個兒子。小憶為了完成做女人的夢想竟然選擇兼職攢手術費。瀟瀟聽到她的情況竟然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這不就是大學剛畢業時的自己嗎? 小憶上廁所的時候娜娜在一旁笑道:「是不是覺得和你當初很像?你為了完成做女人的夢想賣給了馬老闆,算是靠做批發賣**淫起家,這個小傢伙是做零售賣**淫起家,都差不多。現在想想你們這樣的人真是他媽的可笑,你們做女人的道路先從婊子開始做起。媽的,老娘我做婊子是窮得沒辦法了。你們這些人純粹是家裡的日子太好過了,吃飽了撐的,每晚睡覺都發成了真女人的春秋大夢。而且這個圈子無論什麼時候總能見到你們這樣的傻蛋。」娜娜以前說話也很犀利,但從不揭人短處。這陣子娜娜卻不知怎麼了,說話再無顧及,再混著她一針見血的勁頭,很是尖酸刻薄。 瀟瀟聽此正要發作,小憶這個時候回來了。娜娜卻主動問她:「你手術後不怕你以後男友知道你幹過這行?」 小憶不屑的說道:「我現在已經有男友了,他對我很好的,也不知道我是幹這個的。我們兩個說好了,等我手術完了就登記結婚。」 娜娜卻笑道:「既然你都有男友了,她又肯娶你。你怎麼不讓他幫你賺手術費?是不是你男友很有能力,但現在還沒機會,又或者是現在做著大項目還沒成功的那種?」 小憶有些驚奇的看著娜娜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娜娜不屑的笑道:「這種男人圈子裡多了去,你慢慢的養他吧。」 小憶不知道娜娜是怎麼看穿了自己男友在花自己的錢。卻倔著說道:「他不是小白臉,我們兩個人的錢是放在一起用的,他賺了錢也給過我的。他很省的,我們出去他從來不買最好的衣服,出去吃飯也上很便宜的飯店。」 娜娜笑道:「是啊,這樣才能花你的錢花的長久啊。」 小憶怒了,對著娜娜說道:「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像你這樣的就是有錢也沒男人要。」說完小憶起身換了個位置。 娜娜笑看著瀟瀟不屑的說道:「這個SB在外面賣,她養的小男人會不知道那才見鬼了。只是裝著不知道而已。這樣的人和你以前很像吧,別人說的好賴話都分不清楚。圈子裡想手術的差不多都這德性,以為下面一切,以前做婊子和做男人的事情就隨風去了。有個直男好著,自己就是真女人了。」瀟瀟雖然惱怒娜娜的話語刻薄、不給人留餘地。但不由的想起了自己手術前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倔勁、想起了馬老闆、想起了朱國倫(賀新宇)、也想起了敲詐自己的那個「高富帥」。瀟瀟這頓飯再沒興趣吃下去了。死拉硬拖著正在爛飲的娜娜回去。而換了座位的小憶還對著旁人咒罵著娜娜和瀟瀟。 兩人剛出了門,進來一個貴婦,貴婦的穿著很有檔次但沒像這個圈子裡的人那麼艷俗,顯得有些品味,氣質也好。並且是拿著禮物來的。娜娜對著那人看了好久。那人看了娜娜一眼,以為這個不男不女的TS看上自己了。沒搭理娜娜,走向蓉蓉處,兩人親熱了起來。這個三十來歲的貴婦叫的名字很普及,叫「嘎嘎」。娜娜用力的抽開了瀟瀟的手走了過去。說道:「你好,你以前叫嘟嘟吧?」嘎嘎聽此一愕,頓時看著娜娜,以為娜娜是以前自己的哪個客人了。娜娜說道:「嘟嘟,我是美冰啊,你還認識我不?」 沒想到失散許久的兩個姐妹在此撞見了。嘟嘟在蓉蓉席上吃了幾口飯就和娜娜一同出去敘舊了。瀟瀟則自己回去了。其實娜娜和嘟嘟兩人當初同門時關係還很是要好,和師父散伙後兩人還一起帶著鬼鬼一同去了北京發展。但在五年前,娜娜和嘟嘟兩人在演出、兼職等問題上有了競爭,嘟嘟眼紅娜娜的生意比她好、錢賺得比她多。趁一次娜娜生病住院,嘟嘟便大肆的造謠娜娜得了艾滋,害得娜娜在北京混不下去了才來了上海。但時隔五年,兩人都經歷了不少的事情,想起當初的事情也就不算是事情了。相逢一笑,兩人來到了嘟嘟住的賓館。 嘟嘟對娜娜笑道:「美冰當初的事情你也別恨我,你來上海沒兩個月我就遭報應了,因為我服用大量的激素也緊跟著你就大病一場。回老家養了小半年才康復。」 娜娜笑道:「過去的都過去了。其實來上海也沒什麼不好的,我在這裡錢只有比北京賺得多了,來了沒多久就買房了。現在漲了快兩倍了。你怎麼樣?身體還有問題嗎?」 嘟嘟病癒後,就不在用激素了。但現在依然有些副作用,她的心臟和肝都有些問題。現在的嘟嘟早不幹這行了,病癒後在老家安陽瞅準了機會辦起了一家酒吧。後來又辦了家裝潢公司。這幾年不但賺了錢了,還勉強能算企業家了。由於經營酒吧的關係和這個圈子還是有些若即若離,今天正巧來上海送母親來看病,抽空拜訪幾個藝人,以便於日後有需要,邀請這些藝人來她的酒吧演出,所以來了蓉蓉的生日宴會。但嘟嘟告訴了娜娜一個驚人的消息,她們的師父還活著。就是渾身上下都是毛病還瘋了,而且師父做男人時有個女兒,就她的女兒在照顧她。嘟嘟是師父的小同鄉,都在安陽,所以知道的比較清楚。 娜娜聽此歎了口氣說道:「瘋了好啊,瘋了什麼是痛、什麼是餓都不知道。師父的女兒真不錯,還會管她。我瘋了就不知道誰來照顧我了。」 嘟嘟也說道:「是啊,當初師父對我們多壞?在我們身上搾了多少錢,對我們那個恨勁就別提了。現在我想想都滲得慌。沒想到她有個這麼好的女兒。」 「我起先也挺恨她的,但現在一點都不恨。我現在還挺感激她的。雖然我也吃了她不少的苦。但其實她就是拼了命想從我們身上搾錢而已。除此而外,沒讓我們凍著、餓著。以前你記得嗎?她總是想辦法弄好吃的給我們吃。其實我們這樣的人不就是和錢最親嗎。長得漂亮時還不覺得,等開始老了賺不到錢了就知道錢的金貴了。那個時候的師父是怕老了無依靠罷了。再說了她收留我們時,我們哪個不是窮得快餓死了?所以我不恨她。而且我們在她手下,除了必須做胸,她是不讓我們切蛋和用激素的。現在想來這也是菩薩心腸了。這點我現在還挺感激她的。」 嘟嘟聽此,一陣發笑,笑得卻有些惆悵,說道:「當時我還恨她為啥不讓我們用激素和切蛋。後來離開她了就拼了命的用激素。」 「後悔切蛋和用激素嗎?」 「說不上,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要說後悔就後悔當初自己用激素的量太大,有點節制也不會落現在的一身的毛病了。三年前我領了個兒子,現在和我可親了。今天我剛來上海,就給了我兩個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回去,聽我男人說,孩子知道我要在上海再待幾天都哭了。現在我和一個男人也好了一年多了,他人不錯,對我和孩子都挺好的,不過沒去領證。就是這個男的走了,孩子還是我的。忘了和你說了,我現在的身份證是女人了。對了當初其她的姐妹還有信嗎?」 娜娜看著此時的嘟嘟有些羨慕,她現在這樣的狀態過著平平穩穩的日子才算真女人了吧。娜娜說了小碧的死和鬼鬼的遭遇。嘟嘟留著淚聽完了,看著此時的娜娜說道:「你有什麼打算?看你現在這樣子想做回男人了?」 娜娜聽此一聲苦笑,說道:「我比不上你,除了賣什麼都幹不了。只能這麼賣下去了。不賣我還能幹什麼啊?你知道我膽子不大,學不了你做生意的。穿這身存粹是好玩而已。這陣子我身體也不行,喝酒喝太多了。在家養身體,等過陣子就要戴上假髮去開工的。」 嘟嘟抓住了娜娜的手說道:「千萬別這麼說,五年前我剛開始開這個酒吧的時候,怕別人知道了我是個沒蛋有胸的人妖欺負我。我在大夏天都穿得厚厚的男人衣服開始幹起來的。兩年前,我聽了一個朋友的煽乎,和他合夥開了個裝潢公司。不到半年就和合夥人鬧翻了,他走了,但錢大部分是我投的,我只能硬著頭皮幹下去。被我廢心廢力的一翻瞎折騰,第一年虧了不少、交了不少學費,今年算是摸到門道就開始賺錢了。現在我都能自己在電腦上畫簡單的圖紙了,我打算再幹兩年,等裝潢公司比現在的酒吧賺得多了,就把酒吧業務盤給別人,專心的干裝潢公司。很多事情一開始干你都覺得自己不會,真能上手幹起來了,其實學過和沒學過的差別真不大。就看你肯不肯花心思了。你以後做男的還是做女的,姐這說不好,你自己決定。但千萬別在這行裡混了。這是個爛泥塘,我不說你也知道。再混下去,師父、小碧、太陽、阿紫這些人的例子都在我們眼前擺著呢。你就是沒膽子自己做,也想辦法上個什麼公司從最低做起。只要自己肯花心思什麼學不會?我們是人妖不假,但我們也不比誰笨誰蠢。你才二十七週歲,年紀又不大。憑啥說學不會?聽姐的,無論你是打算做男、做女,千萬不能和剛才哪伙人一樣混在一起了。混下去沒好結果的。」 娜娜在嘟嘟的賓館留宿了一晚,兩人在床上聊了好久。娜娜卻發現一旁的嘟嘟已經能從容面對當初的過往,說起當年更多的是當年的趣事和兩人的糗事。顯然這幾年正常的生活完全的改變了嘟嘟的心態。 第二天嘟嘟送住在隔壁的母親去醫院看病了,娜娜也回去了。看著家裡一堆自己花了很多心思置辦下的演出服和道具有些感慨。其實自己以往演出的價格能賣這麼高、除了自己的相貌和舞蹈功底外,不就是肯比別人多花心思在這上面嗎。而那些同類競爭者,只知道一味的模仿銀幕上的人物。自己真能如嘟嘟說的適應以後的生活?自己真的要放棄自己廢了十年苦功練下的技藝?娜娜坐在自己的屋裡思考了良久,也沒給自己一個答案。娜娜決定等叮叮和瀟瀟回來再商量商量。 娜娜又化了妝,穿起了演出服。大白天的在自家小區的花園裡跳起了舞,娜娜很少在上午就在這裡練舞的。引來了一群小區裡的退休老頭老太駐足觀看。這些人以前也都常見娜娜在這裡排練,也知道她是個人妖。在免費欣賞她的舞姿的同時卻紛紛議論著這個人妖。「她不做女得還真可惜了,你看她現在比女得還漂亮。」「聽說她還在外面坐台,男的要點她的價格還很高呢。」「這傢伙怎麼留短髮了?」………………。娜娜不看也知道那些嘴碎的、等死在家的退休老頭、老太能說出什麼好話。但娜娜依然熱烈的舞蹈著,她想通過舞蹈來發洩自己的抑鬱。娜娜一刻不停的足足跳了兩個多小時,突然胃部一陣疼痛,之前娜娜也時常胃疼,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疼的特別厲害。娜娜直疼的坐在了地上,有一個好心的老太想上去扶娜娜一把,卻被一旁的人拉住了,說道:「你現在不看新聞嗎?不少救人的好心人就是這麼被訛上的。她這樣的人臉都不要了,能好到哪裡去?」老太聽此不敢上前了,眾人紛紛散去。娜娜卻疼的連話也說不出。額頭上一陣陣的冒冷汗。此時小區內走來一人,先是走近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娜娜。見竟然是認識的人,立馬快步趕了過來。來者竟然是娜娜大半個月未見的馬曉華。 馬曉華沒移動娜娜,先是抓過了娜娜的一條手臂,聽起了脈。聽了一陣後,翻過了娜娜的手掌,在娜娜的掌心上用力的捏了起來,娜娜的手掌被捏的一陣疼痛。但奇怪的是隨著手上的疼痛加劇,自己胃部的疼痛卻明顯減輕了。馬曉華捏娜娜手的力道也減輕了,又是一陣輕柔的按摩。娜娜的胃部感覺頓時好多了。馬曉華將娜娜扶了起來,攙進了娜娜的屋子。為娜娜倒了杯溫水。 娜娜沒想到這個馬曉華被同事誤會成女同性戀後還能再來自己的家。 馬曉華說道:「哥,我看了你的脈。這陣子你肯定沒吃醫生給你開的藥吧?」娜娜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馬曉華從背上卸下了一個書包。打開了裡面是一包包的東西,還有一陣濃厚的草木味。馬曉華說道:「我媽採的藥前幾天剛採齊,我在上海又配了些輔藥。都幫你分好了,這裡的藥整好是二十份。夠你吃上二十天的。吃完了我再看你的脈象。」 娜娜卻是無奈的一笑說道:「我上次去你的廠裡給你帶來了麻煩,你怎麼還來找我?不怕你的同事再笑話你是女同性戀?」 這半個月娜娜再沒來找馬曉華,馬曉華以為自己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娜娜。卻沒想到娜娜是為了這事情不來找自己的。馬曉華笑道:「我當啥事呢,當她們嘴碎的放屁。我們自己不虧心就行了。」 娜娜見這個馬曉華如此坦然不由的一陣感動。在上海對自己真心好的人都是自己的同類。而像馬曉華這樣真女,卻是第一個。娜娜又摸著馬曉華的頭,說道:「那以後哥不來廠裡找你了,你空了自己來我家。你不怕別人說什麼,但你總要嫁人的啊。在老家你這個年紀就該找對象了,你們廠裡的年輕人又這麼多。」 馬曉華聽到這裡卻是不啃聲。轉身找砂鍋為娜娜熬藥去了。娜娜看出了馬曉華的不高興,卻不明白這是為什麼。馬曉華一邊熬著藥、一邊背著身子對娜娜說道:「哥,我知道你這是為我好。我上個月的工資、獎金下來了,三千多塊呢。我以前在老家做夢都沒想過掙這麼多錢。自己留了三百,其餘的錢都給家裡匯去了。我媽都高興壞了,我爸在成都都沒我掙得多。不是你救了我、又幫了我這麼多次,我現在哪裡能掙這麼多的乾淨錢?別人說我啥,我一點都不怕。反正我自己不虧心,當初不是你我都要真的進窯子了。」說到最後馬曉華竟然哭了起來。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4月6日18時43分18秒編輯過] [發表時間:2014/4/6 17:59:23]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94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其實馬曉華並不是光像她說的那樣。剛知道娜娜是個人妖,馬曉華也暗暗心驚,倒不光是這個人妖有多漂亮。而是這個萍水相逢的人妖為什麼要掏錢救自己?三千塊在馬曉華眼裡已經是筆很大的數字了。當時那個雞頭取笑馬曉華道:「為啥救你?人家下面沒廢掉,要娶你做老婆唄。她被別人捅完了P眼掙錢,再捅你的下面花錢。」馬曉華聽此一陣作嘔。她當時下定決心,只要娜娜對自己有不軌舉動,自己要拼了命的反抗。自己就是死了,也不會去被這麼個噁心的人妖做老婆的。但之後馬曉華雖然對娜娜時刻保持著高度的戒心,但她對自己沒絲毫的無禮舉動。還在之後一再的幫自己。當馬曉華在娜娜的安排下住進了這間工廠的宿舍時她徹底安心了。為此馬曉華還很是愧疚當初對娜娜的戒備,人家明明救了自己、幫了自己,自己怎麼能聽那個雞頭的話去瞎想自己的恩人?之後兩人的交往,馬曉華知道了娜娜的如此這般也是迫於生存,她的身世比自己苦多了,幹這個噁心的行當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並且娜娜一點都不變態。而之後每次見到娜娜,馬曉華就感覺到了踏實和安全感。在上海這麼個龐大的都市內,自己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就是宿舍裡的同為農民工的姐妹都笑話自己土老帽。但娜娜從來不笑話自己,還帶著自己去了上海的館子、還教自己怎麼坐地鐵、還帶著自己逛街和去歡樂谷。其實馬曉華也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怎麼會不喜歡這些?怎麼會不想有個人保護自己?尤其是自己這樣單獨出門在外的。而自那次歡樂谷之行後,娜娜再不來找自己了。馬曉華見娜娜久久的不來找自己說話,心慌了起來。她一直在暗自反省自己究竟是什麼地方惹娜娜生氣了?卻又不得要領。這次是藉著送藥再來看看這個在上海的救命恩人和自己的保護神,看她還讓自己叫她哥嗎,看她還願意帶自己逛街嗎? 娜娜見站在灶台的馬曉華哭得傷心,輕輕地摟住了她,拍著背安撫起了她。娜娜這個動作沒有絲毫的其他想法。甚至是有些自然而然。她經常這樣安慰多愁善感的叮叮、還安慰過被生活欺騙過的好姐妹鬼鬼。瀟瀟、小喬也被自己這個知心大姐抱在懷裡哭過,雖然娜娜的肩膀很瘦弱。這卻是個同類人可以相互依靠、取暖的肩膀。但娜娜抱了馬曉華一陣,卻發現這個姑娘越摟自己越緊。娜娜忽然明白過來了什麼……………………。 娜娜躺在自己的床上,摟著旁邊的馬曉華。娜娜在馬曉華身上完成了自己男人的第一次。而此時娜娜的床單也有一片殷紅。這也是馬曉華的第一次。娜娜沒想到自己作為個男人還挺行的,她在馬曉華身上一共來了三次。娜娜此時萬幸之前自己沒用過激素和去勢或者手術。自己的男人的功能依然齊全。 娜娜看著天花板說道:「你不後悔?」 馬曉華沒有說話,只是趴在娜娜的懷裡搖了搖頭。 娜娜繼續說道:「我很髒的,被幾百個男人操過P眼。」 「別人能嫌你髒,我不能。當初不是你救我的話,我也會變髒的。你當初也是沒辦法。只要你以後別這樣就行了。我不要你多有錢、等你身體完全好了我們一起本本分分的掙乾淨錢。錢來的乾淨我們花的也安心。」 娜娜轉頭看著馬曉華好一陣,說道:「以後我都聽你的。以後就是再苦、再難、再累的活我也干。只要你不嫌棄我就行了。」 馬曉華笑了笑說道:「我嫌棄你幹嘛,你不嫌棄我土就行了。也沒這麼急的,等你身體完全調理好了再說。你以後就是幹不了重活了,我也能養你的。我身體可棒了。」此時這個有些醜陋和土氣的馬曉華在娜娜眼裡卻無比的美麗。此刻娜娜又在時隔十年後變回了丁文浩。 這個週末,叮叮、瀟瀟、小喬、鄭東威、和幫馬曉華介紹工作的舒桐都不知道娜娜怎麼會突然請客。鄭東威和小喬名正言順的小三白曉凡和週末回叮叮住處的元雄也來了。到了席間娜娜穿了一身男裝牽著馬曉華的手進來了。娜娜說了自己和馬曉華的事情,並且宣佈等過陣子自己身體再好些就取掉胸中的假體和徹底的做回男人丁文浩。在座眾人都面面相覷,這個消息太過突然和讓人震驚了。丁文浩看著眾位好姐妹驚訝的眼神一陣無奈。多愁善感的叮叮第一個哭了,緊緊摟住丁文浩說道:「娜姐,太好了…………這太好了…………,你的那段日子總算到頭了。我支持你、我絕對支持你。我會想盡辦法幫你找工作。你永遠是我最好的姐姐。」瀟瀟見此感慨良多,抹著眼淚卻推了一把叮叮,說道:「你怎麼還叫娜姐,以後你要叫浩哥了。」瀟瀟自己沒叫浩哥,因為她比丁文浩還大一歲多,瀟瀟繼續說道:「你工作的事情還是我來安排吧,我是做人事的,辦法總比叮叮多。」 丁文浩見此也感動的流淚了,自己往日的好姐妹沒有因為自己變回了男人而嫌棄自己。 此時瀟瀟又說道:「浩浩,我再在你這裡住一陣子,等我找到住的地方就搬。」瀟瀟覺得娜娜現在不再是女人了,而做回了丁文浩,並且有了自己的未婚妻。自己再住下去就不方便了。但丁文浩卻知道瀟瀟其實一個月才掙七八千,但除了負擔自己這邊一千五的房租外,還要負擔弟弟小毛兩千的房租。如果從自己這裡搬了,負擔更重的房租話,生活質量必然大大的受到影響。丁文浩說道:「你這是什麼話?我和你住一起半年了,你難道還怕我非禮你?」一旁的馬曉華也拉著瀟瀟的手說道:「沒關係的,你繼續住下去沒礙的。丁大哥以前一直和我說,在上海就你們幾個好姐妹了,住在一起不但熱鬧,誰有難了大家還能互相幫著。丁大哥等身體上的東西取下來了,還要等著你幫忙找工作呢。我平時住廠裡,也就每週兩個休日前來這裡住。我不在你幫我多看著丁大哥按時吃藥什麼的。他以前散漫慣了要人管著呢。你和他以前是好姐妹、現在還是。你不嫌棄我的話,我也是你好姐妹。大家在一起這不挺好的,你說是不?」在旁的鄭東威和元雄這兩個大老爺們大聲的為丁文浩叫好。和丁文浩不熟的白曉凡也被這氣氛所感動的留起了眼淚,撲在了小喬的懷裡。小喬和舒桐卻心情異常的複雜。 酒席在催人尿下的感動中國式的氣氛中持續到深夜。散席後鄭東威一手一個牽著白曉凡和小喬回去了。此時的鄭東威無比愜意。白曉凡的房子已經退租,剛剛搬來與兩人同住。現在三個人擠在一間房裡,鄭東威只要在上海,幾乎每天三P。過陣子自己租出去的房子收回來,三人就搬回去。等到了春節,就正式到福建向白曉凡的父母提親。小喬也一起去。並且三人約定了到婚禮時小喬就是白曉凡的伴娘。最讓鄭東威感動欣慰的是小喬和白曉凡的感情很好,沒有任何矛盾。兩人的感情似乎在自己之上。鄭東威卻一點不吃醋。因為小喬對女人沒任何感覺。 三人到了家,腐女白曉凡卻拿出了DV問另外兩人玩不玩?鄭東威很爽快的答應做一回陳臘腸。非主流的小喬更不介意。先是鄭東威和小喬,白曉凡在一旁興奮的拍攝著。她看著這對完美的男男愛情動作片都比當事人還激動。很快的下面就水汪汪的一片了,接著是白曉凡和小喬角色互換。最後白曉凡拿著攝影機拍著三人並肩躺在一起的場面。第二天,三人將腦袋湊在一起在電腦前看昨天讓人噴鼻血的愛情動作三P片。鄭東威和小喬都激動不已,小喬在興奮的時候心裡卻也有股難言的異樣。尤其是看見白曉凡赤身裸*體摟著自己的鏡頭。 週一下班,鄭東威開著自己的拉風助動車來接小喬下班了。小喬雖然自己有車,但她現在上班的地段是市中心,一個月的固定停車費用是一千五。而她由於剛入職,一個月才四五千的工資。平時鄭東威不接送自己,小喬就地鐵代步。小喬騎到了鄭東威的後座卻讓鄭東威今天別回去,自己有事要和他談。 小喬還帶著鄭東威到了一家飯店的包廂。鄭東威搞不明白小喬為什麼要弄得這麼神秘,這事情顯然是背著白曉凡的。而她們兩人的感情不是很好嗎?小喬沒開口之前鄭東威暗暗擔心小喬讓自己在白曉凡和小喬之間做出選擇,或者小喬又動了退出的念頭。但小喬接下來告訴鄭東威的消息,卻讓鄭東威更加吃驚。小喬決定去勢! 「你腦子進水了啊,我又沒要你這樣。小白也從來沒這麼說過,你去什麼勢?你沒見娜娜都做回男人了?」 「他是他,我是我。他當初做TS也是生活所迫。現在又和那個馬曉華在一起,說明他對女人還是有慾望的,並且還希望做男人。我不一樣,我從來都對女人沒興趣。留著也浪費。」 「那你留著不也不礙事的啊,你還能高潮和爽爽。」 「你怎麼知道我不礙事?每次三P,我男不男、女不女的躺在你們中間都感覺彆扭。再說了我還想更白點、更嫩點呢。」 「你都白成這樣了還要怎麼白?三P的事情習慣就好了,再說搬回我自己的房子後,你們一人一間不就行了。到時候就不三P了。」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決定。我也就先通知你一下。這個事情就這麼定了。你反對的話,我們就分手。」h 鄭東威回去後發動了叮叮、瀟瀟、娜娜、包括小白都來勸小喬。眾人輪流前來,小喬卻似乎心意已絕。一周後小喬突然的失蹤了,只在家裡留了封信說過兩天會聯繫你的。去哪裡什麼的都沒說。鄭東威打了小喬半天的手機都是關機,趕到小喬的單位去問,單位領導說小喬辭職了。兩天後鄭東威在單位接了小喬的電話,再回撥過去小喬又關機了。鄭東威馬上向單位領導請假,飛奔著出了單位就開著助動車回去了,回去後發動了小喬的汽車直奔上海周邊的一座小城而去。到了這座小城,鄭東威找到了小喬說的醫院,下了車就飛奔去了小喬的病房。此時小喬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鄭東威知道一切都晚了。走到小喬病床前抓住她的手,心疼的說道:「你怎麼這麼傻?我不要你這樣的。」小喬卻有氣無力的笑道:「你個死基佬、死變態以後你不能舔我的蛋了,是不是很失望?我告訴你,你失望也給我忍著,我是為了你閹了自己的。以後還要長期用激素。不管你結婚沒結婚,你都要管我。我這輩子賴上你了。你逃不掉了。」鄭東威流著淚將小喬的手緊緊的貼在臉上,說道:「你就是想離開我,我也不會放你的。」小喬笑道:「騙人。」這個時候鄭東威看見小喬病床旁的床頭櫃上放著一個托盤,托盤上兩個比鵪鶉蛋稍大的白色肉蛋,上面還帶著血。鄭東威說道:「這是你的?」小喬笑了笑說道:「以後放了瓶裡用福爾馬林泡著,你不聽我的話或者對我不好我就拿給你看我的寶貝。」 鄭東威卻說道:「不用了。」說完用手拿起了小喬的兩枚睪丸就放在嘴裡,毫不嫌棄血腥氣嚼碎了就嚥了下去。然後重新抓起小喬的手緊緊的貼在臉上說道:「現在你的東西就在我肚子裡。永遠拿不出來了。你我現在一體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小喬幽怨的看著鄭東威說不出話來。良久後嬌嗔道:「變態!」鄭東威吻了下小喬的手後說道:「我變態、你也變態,在一起就負負得正了。好了你現在睡覺吧。」 鄭東威沒有生過孩子,以前總聽說孩子是父母的連心鎖,鄭東威不明白這種什麼感覺。而當自己嚥下小喬的睪丸後,兩人牢牢的徹底連在一起了。 小喬一覺睡了三個小時,醒來時卻發現鄭東威還坐在原地看著自己。小喬嬌嗔道:「你發什麼神經?有什麼好多看的」鄭東威卻笑道:「你現在是我見過你以來最漂亮的時候了。怎麼看也看不夠。」小喬心中一陣甜蜜但還是任性的說道:「你個變態。」 第二天得到消息的白曉凡和丁文浩一同坐著長途車趕到了這座小城。丁文浩是代表自己的好姐妹叮叮還有瀟瀟來看小喬的。丁文浩看著小喬說道:「這話是怎麼說的?我這麼個資深的TS都要做男人了,你又何苦如此?」小喬笑道:「你我的情況不一樣的,我比你還大一些。我不會像那些就被臭男人幹過、或者整天窩在家裡穿幾件女人衣服就高興的昏了頭的SB做的衝動之舉。這事前後我想了好久了,無論大正太以後對我好還是不好,我都不後悔。再說大正太不像其他的臭男人,傻是傻了點,也有點好色。但人很好、我信得過他。」丁文浩見此也不再說什麼了。暗暗的在想自己如果以前也能遇見個這麼好的男人,會像小喬這樣嗎?想一陣也找不出答案。再想想現在,又覺得這個假設太過無聊,現在的馬曉華人不錯。自己再過半個月就要把胸前的事物去了。而小喬和門外的鄭東威還有小白又是另一種日子。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道路吧。小喬看似平時放蕩不羈,丁文浩卻覺得她在這方面比叮叮和瀟瀟成熟和理智的多了。 丁文浩換了個話題說道:「到了這地步了,你以後打算進一步手術嗎?」 「目前沒這打算。我也不喜歡假胸、假B。再說我以後還要工作呢。我也不想成為叮叮那樣,我心理素質可沒她好,一直被人圍觀的滋味可不好受。女人衣服回家穿穿就行了,我沒這麼大的癮。」 門外的鄭東威拉著白曉凡的手坐在長凳上。看著白曉凡說道:「以後我和小喬分不開了。」白曉凡看鄭東威凝重的神情有些緊張的說道:「幹嘛,你要和我分手啊?」鄭東威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也不是,但以後我們三個在一起,我可能更偏心小喬。畢竟她為我付出的這些,我這輩子也還不了了。還有我希望養兩個孩子。這兩個孩子可以不養我的老,但必須養小喬。她以後不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了。」白曉凡聽此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的,再說小喬姐姐雖然對你凶了點,但對我一直很好的。她不會欺負我的,我也不會欺負她的。以後我們三個在一起。」鄭東威見此微微一笑,親了白曉凡一口說道:「你真好。」說完拉著白曉凡進了小喬的病房。 而更讓人想不到的是晚飯前陳明義也捧著一大束鮮花來了。小喬、鄭東威、白曉凡、丁文浩都覺得奇怪。舒桐和小公主還有叮叮關係很好,但和其他偽娘關係就一般了,她怎麼特地來此看小喬了。陳明義看著屋內的其餘三人說道:「我能和小喬單獨聊會兒嗎?」鄭東威和白曉凡不明所以,丁文浩卻感覺出了什麼。拉著兩人出去了。 晚飯後陳明義開著車帶著丁文浩回上海了。鄭東威和白曉凡留此陪著小喬再休息兩天,等她一起出院。丁文浩在車上看著此時的陳明義說道:「你打算以後怎麼走?」 當晚叮叮分別和看望過小喬的丁文浩和留在醫院的鄭東威通了電話,還和小喬聊了幾句。兩人嘻嘻哈哈的通完了電話。但叮叮掛了電話後心情卻異常沉重了起來。此時王勁東就躺在叮叮的一旁看著報紙。叮叮看了王勁東一陣,王勁東動轉過頭來笑道:「怎麼這個眼神看我?我又變帥了?」叮叮卻黯然的搖了搖頭後說道:「我想也抽個時間先去把這個小手術做了,你說怎麼樣?」 其實這已經不是兩人第一次討論這個話題了。王勁東也一直持反對的態度。王勁東聽此合上了報紙沉默了一陣,說道:「這事不是小事,你和小喬不一樣。她家裡其實就她一個人了。這事你起碼要和在上海的元雄先商量一下。」 叮叮聽了心中有些失望,鑽到了被窩裡後說道:「都早點睡吧。」 第二天王勁東在元雄差不多下班的時候給他來了個電話。他已經在元雄的廠門外等著元雄了。元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王勁東單獨來找自己幹嘛? 元雄上了王勁東的車,王勁東在車上只是輕鬆的問著元雄的工作情況。把車開到了離元雄廠子頗遠的一家飯館停下來了,上了一個包間。 王勁東讓元雄挑自己喜歡吃的點。元雄點完了菜再也耐不住了,問道:「王大哥,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 王勁東看了元雄一眼,說道:「你知道住你們家樓下那個小喬的事情嗎?」 「昨天和我大哥通電話時她和我說了,小喬把自己閹了。怎麼了?這和我大哥有關?」 「嗯,你大哥想和那個小喬一樣。也去做這個手術。」 元雄聽此驚叫了起來。但之後只是有些六神無主的看著王勁東。王勁東不由的心中搖頭,感歎這個平時看上去機靈的元雄畢竟還是個孩子。王勁東繼續問道:「這事你怎麼看?」 元雄低頭想了好久說道:「我覺得大哥現在這樣就行了,其實這種手術做不做的不都一樣。又不能成為真的女人。搞不好還有後遺症,再說了以後的事情誰又說得清呢。萬一後悔了怎麼辦?我父母知道了也肯定不同意的,爺爺奶奶也一樣,他們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更受不了這個。我現在和家裡通電話,我爸媽還老讓我盯著大哥找女朋友呢,我只能說大哥現在事業特忙,連吃飯的空都沒有。上海這邊和她這個年紀又都是這樣的。家裡還等著抱我大哥的孫子呢,她倒好,去把下面的玩意給切了,這叫什麼事情啊。王大哥你要好好的勸勸我哥。」 王勁東這時才明白,元雄支持叮叮做女人,其實根本沒有想像當中的那麼發自內心。元雄對大哥現在男扮女裝的狀態、甚至和自己在一起也是有看法的。只不過這樣的90後,不像年紀大的態度那麼激烈罷了,或者說他們這一輩更尊重別人的選擇而已。王勁東說道:「我其實和你是一個態度,但我勸她好幾回了。有些勸不住她了,現在在上海也就你能勸住她了。」 「她能聽我的嗎?從小到大都是我聽她的。」元雄說完一陣心虛,低著頭用力的摳起了指甲。神情完全猶如個遇到了極大煩惱的孩子。 王勁東見元雄現在這窩囊的樣子,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這個高大的元雄雖然只和叮叮差四歲。但和在長期在逆境中而頑強前進的叮叮比起來,元雄的心理年齡差得實在太多了。王勁東雖然憤恨現在的元雄不爭氣,但知道這樣大學剛畢業的孩子最難弄了。逼得緊了他逆反心理起來,更難辦。 王勁東以退為進的長歎了口氣說道:「我勸了你大哥好多回了,我是沒辦法了。你再不勸你大哥那就真沒辦法了。不說這個了,吃飯吃飯。」說完王勁東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元雄急道:「這可不行,我家裡知道了大哥這樣要鬧翻天的。我爺爺、奶奶年紀大了都身體不好。家裡所有人又都最喜歡我大哥,王大哥你無論如何要勸住我哥,這個東西切了可長不回來的。」 王勁東裝著悠然的樣子說道:「我已經勸了她好多回了,你這個弟弟也不肯勸她,你讓我怎麼辦?」 元雄滿頭大汗的說道:「我想勸啊,但你讓我說什麼呢?她連你的話都不聽會聽我的?」 王勁東見火候差不多了,探過身子說道:「我來教你怎麼說,如何…………如何………………、這般…………這般…………。」 王勁東教了元雄一個多小時,元雄雖然稚嫩不諳世事。但為人卻不蠢,王勁東的話教了兩遍就全都明白了。 週末的時候,叮叮看望了已經從外地醫院歸來的小喬。現在的鄭東威和白曉凡如伺候月子裡的產婦一般伺候著小喬的康復。叮叮看的很是羨慕。當晚叮叮和元雄又躺在床上開起了臥談會。 叮叮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沒想到元雄一點都不吃驚。反而不斷的勸起了自己,無論叮叮說什麼,元雄總是一條一條的拿家裡的長輩壓著叮叮。兄弟兩人聊至深夜,叮叮念及父母、祖父母算是暫時的放棄了這個念頭了。坐在了自己的床上,愣愣的看著窗外的明月,發了一陣子的呆。叮叮忽然一想不對。自己這個寶貝弟弟自己最瞭解了,說到底現在還是個大正太而已。今天勸自己的話怎麼能是他說出來的?叮叮站起身踹了一腳已經熟睡得元雄。元雄迷迷糊糊的醒了,愣愣的看著叮叮,叮叮怒道:「對你哥說實話,王勁東前陣子是不是單獨來找過你?」元雄聽此已經知道自己和王勁東合謀的事情露陷,也不再解釋,只是說道:「大哥,你要去勢的事情,你看看你身邊最親的人有哪一個支持你的?再說了你就是去了勢,你的問題和煩惱就能全部解決了嗎?想想家裡的父母吧。你不是老教育我凡事要想著老家的人,不能太自私了。你這麼做了算不算自私?算不算想著家裡的人?」元雄說完也不理睬叮叮獨自睡去了。叮叮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自己的弟弟教訓。但又教訓的啞口無言。 週日元雄回到廠裡,叮叮也回到了王勁東的住處。叮叮回去後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元雄已經暗中把露陷的事情通知了王勁東。王勁東自然知道叮叮為什麼生氣,只是嬉皮笑臉的在一旁哄著叮叮。叮叮不耐煩的掙脫了王勁東的懷抱,生氣的說道:「以前就知道你腹黑,沒想到你這麼老奸巨猾。這些話你怎麼自己不敢對我說,卻去利用不懂事的元雄?」 王勁東笑道:「怎麼能說元雄不懂事呢?他真不懂事就不會聽我的來勸你了。我自己沒對你說,只不過我覺得有些話讓元雄來說更好而已。並且我和元雄我都覺得這些話都是對你好的。」說完王勁東對著怒氣勃發的叮叮又風騷的挎起了吉他,溫情的彈了起來。 兩人夜間做完功課,王勁東摟著叮叮說道:「現在這樣不是已經挺好的了。」 叮叮卻還是怒氣難平的說道:「你就是擔心我做了這個手術,你怕你要對我負責而已。覺得這樣我損失太大,你會內疚的罷了。」 王勁東聽此一笑,說道:「現在看來你就和你的弟弟一樣大,說得都是傻話,都在一起半年了。難道你不切我就能對你不負責了?真想對你不負責了,你就是切了我想跑你能把我拽回來?你現在這樣不過是看著小喬切了,羨慕的腦子發熱跟風罷了。」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4月6日19時22分23秒編輯過] [發表時間:2014/4/6 18:43:48]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95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第二十九章 一日下班,王勁東載著叮叮去吃大閘蟹。這種食物就長三角一帶的居民愛吃。叮叮雖然來上海已經九年了,但看著這一個個、裝甲厚實的東西還是有些無從下手的意思,拿著飯店裡為外地食客準備的小鉗子、小夾子頑強的與已經被煮熟的大閘蟹搏鬥著。王勁東卻很熟練的用手掰著蟹、用嘴吃著,兩個四兩重的蟹乾乾淨淨的肉殼分離的下肚,叮叮才吃了半隻,王勁東一邊好為人師的教著叮叮吃蟹、一邊用著他一貫的陰陽怪氣的語調揶揄著她。叮叮被大閘蟹和王勁東兩面夾擊著,一頓晚飯吃得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在回去的路上,叮叮大罵王勁東這頓飯不安好心,是故意讓姑奶奶來出醜的,NND早知如此我就不來了。但叮叮剛說完這話,馬上又說到過幾天再帶上元雄這個剛來上海的土包子開開洋葷,你要負責把他教會。讓他好好的學學怎麼做個新上海人。王勁東聽此哈哈大笑。兩人還在鬥著嘴。此時王勁東的手機響了。是王勁東父母家裡的電話。王勁東掛上了耳機線,是母親的聲音。 「小東啊,這幾天在上海嗎?」 「在呢,你和爸爸還好嗎?」 「我們都好,這個不用你擔心的。不過你這幾天盡快抽時間回來一趟,越快越好。家裡有些事情。」 王勁東聽此心裡一緊,說道:「到底怎麼了?」 「現在電話裡說也不方便,你回來了就知道了。」 「爸在嗎?」 王勁東的母親喊道:「老王,你過來和小東說幾句。」 「小東啊,是爸爸,家裡有事,你也先別問,回來就知道了。」王勁東聽到了父親的聲音心中稍安,答應了父親自己盡快回去。王勁東掛了電話,又分別給在北京的姐姐和弟弟掛去了電話。姐姐和弟弟卻都不知道父母到底有什麼事情。 王勁東打完了所有的電話看了一旁的叮叮一眼,愧疚的說道:「看來我週末陪不了你去湖州玩了。」原來兩人本來打算週末到湖州去吃羊肉和游太湖的。叮叮說道:「沒事,你快點回去。你爸媽找你肯定是急事,別管我了,我週末找元雄陪我就是了。」 王勁東還是放心不下家裡的事情,晚上回去就電郵向公司請了個假,第二天一大早叮叮開著車送王勁東去了機場趕最早的一班航班去了北京。 王勁東的家庭是典型的知識分子家庭,父親原來是北京某家部隊醫院的醫生、母親是高中老師。四個子女都被老兩口培養成才了。王勁東的大哥不但子承父業的做了醫生,而且已經移民英國多年,大姐現為北京某知名律所的合夥人,王勁東的同胞胎弟弟則在北京某區做公務員。說起來四個女兒都事業有成。但老兩口卻不去沾任何一個子女的光,就在原來的老筒子樓住著。老兩口一小半的時間放在到世界各地與祖國的大好河山到處旅遊,花的也是自己的退休工資。大半的時間就在北京如最平常的北京老頭、老太一般,早上起床後去公園鍛煉鍛煉,然後買菜。午飯後睡個午覺,醒來再看看書報、上上網。晚上結伴去附近的廣場跳跳舞、扭扭秧歌什麼的。從來不來煩自己的子女,只在逢年過節招呼子女來家吃頓飯。而父母和子女的相處方式也不同與中國的其他父母。四個子女學業完成後,老兩口在子女的事業和配偶選擇上充分的尊重子女的意見,子女成家後也從來不加干涉子女的家庭事務。其實王勁東的特殊取向,早在王勁東和閻建軍的事情當初在ABB傳開後,父母就有所耳聞了,王父為此和王勁東長談過一次。但之後就再沒干涉兒子的事情。王勁東今年年頭離婚,父母也找他最後長談了一次,見兒子離婚意向已決,便不再加以干涉。而王勁東是家中四個子女中唯一離婚的,之後也就是有一次王母抱怨過兒子幾句,便不再提此事。 王勁東不明白父母怎麼火急火燎招自己回來幹嘛。王勁東從機場下來就火速的打車趕往了父母的家中。進門後見到老兩口氣色尚好才安下來心。但父母見到自己後臉色卻很是凝重。王父讓兒子在沙發上坐下,從抽屜裡掏出了一份東西遞給了王勁東。王勁東看著這是一份醫院的檢查報告,本來還以為這份報告是屬於父母中的哪位,但細看名字頓時感覺五雷轟頂。報告上的姓名一欄填的是「王幼芸」,是王勁東和前妻廖臻的女兒,現在還不滿週歲。王勁東急速翻起了報告,卻看不懂裡面的醫學術語,不由的將目光投向了原來在部隊醫院任正團職主任醫師的父親。父親把手按在王勁東的肩頭上,黯然而口氣平緩的說道:「芸芸有先天性的疾病,小廖也是前天剛拿到的報告。昨天我們知道了,怕你在上海乾著急,所以等你來了才對你說。」 王勁東急忙說道:「芸芸的病要緊嗎?有治癒的可能性嗎,要花多少錢?」 王父歎了口氣說道:「這病就是要治也要等芸芸成年後完全長成了才能開刀動手術。小的時候只能悉心照顧,不能讓她累著或者過於激動。」 王勁東聽此雙手用力的抓著頭上的頭髮好一陣,站起身來怒道:「廖臻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告訴我!她到底什麼意思,她還當我不當我是芸芸的爸爸!」此時王勁東悲憤、激動的有些失去理智,想到什麼就爆發了。 王父見到王勁東激動的滿臉通紅、青筋暴起,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此時的兒子。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王母卻說道:「小東,到了現在你再和小廖相互指責還有用嗎?這對芸芸的病情是有利還是有害?你是芸芸的父親擔心著急不假、難道小廖現在心裡就好受?她和你一樣也就芸芸一個孩子。並且芸芸的是她一直帶著的。」王母這個平時看上的隨和老太太,由於長期從事高中班主任的教師工作,在子女面前自有一番威嚴。 王勁東緩緩的坐下了,芸芸是王勁東三十三歲才得的女兒,說起來也算是中年得女。但孩子剛足月,當時的妻子廖臻就發起了離婚訴訟。兩人離婚後孩子歸了母親,王勁東並沒有多在意與妻子的離婚,卻很是覺得對這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女兒充滿了愧疚之意。王幼芸是王勁東心中最珍愛的人,卻怎麼想到會有這先天性的疾病。這也就意味著女兒的幼年將不會像其他同齡人一般充滿了幸福和快樂,並且極有可能將影響女兒未來的一生。 這個時候父母家的門鈴響了。王母出外屋開了門,母親在外面親切的說道:「小廖,小東已經來了。」廖臻一個人抱著王幼芸進了王父母的臥室,看了屋內的王勁東一眼。此時廖臻面容很是憔悴,臉色有些過於蒼白、眼眶發黑、往常梳理的一絲不亂的頭髮也有些凌亂。王勁東見到前妻如此模樣,再無怒火。顯然她這幾天比自己更受煎熬。王勁東無言的從前妻懷中抱過了自己的女兒,此時的女兒已經熟睡。胖嘟嘟的也很是可愛,睡相也很甜美,王勁東用嘴輕輕的在女兒臉上親了一口,之後眼淚慢慢的掉了下來。王父從王勁東手中接過了孫女,放在床上摸了摸孫女的心跳和用眼睛看了下孫女的一些表象,怕孫女在這短短幾天內出什麼變化似的。顯然王父也很關心這個孫女。之後卻對著王母和廖臻說道:「你們帶著芸芸去隔壁坐會兒,我和小東再談談。」 王母和廖臻帶著王幼芸出了屋子,並且關上了門。 王父看著垂頭喪氣的兒子,又如一個男人對待另外有一個男人般的方式把手放在兒子的肩膀拍了拍。說道:「誰也不想小芸這樣的,但事情已然這樣了,我們要做的是怎麼面對這個存在的問題。我們男人現在更應該堅強。」 「爸你放心,我不會再去怪廖臻的,我知道她現在比我更難。你也請放心,我會承擔起一個做爸爸的責任的。會全力配合著廖臻撫養孩子的。」 「你能有這態度,爸爸很高興。這說明我和你媽從小對你們的教育沒有白費。我現在想問一下你在上海的情況,能和我詳細說一下嗎?」 王勁東聽此抬起了頭看著父親,他不解父親這個時候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雖然自己的父母不怎麼來插手自己的事情,但王勁東和父母每週都保持著通電話,每次回北京出差也總要上父母這裡吃頓飯。自己工作上的事情父母是知道的挺詳細的。那麼剩下的只有自己生活這一方面了,再具體點就是自己感情這一方面了。 「我…………我…………在上海有個伴侶,相處半年了,她為人不錯…………。我們相處的挺融洽的。」王勁東回答的有些結巴,他有一緊張就結巴的毛病,但好久沒有如此了。無論當初的離婚和從科爾斯辭職,王勁東都能很從容的面對這一切。 王父喝了口茶。隔了好一陣子說道:「這一位從來沒聽你回家吃飯時或者在電話裡提起過,我想她應該不是個女的吧?」 王勁東默默的點了下頭。王父繼續說道:「能和爸爸具體說下你和她的情況嗎?」 父子兩人對視著,王勁東沒有說話,他不解父親為何在此時追問自己的有些難以啟齒的私生活。當年在ABB離職的時候,父親找自己長談過一次自己的取向問題。但之後就隻字不在兒子面前提起了。父母與兒子都在刻意的迴避此事,父母雖然知道兒子的取向有異,心中也有疙瘩,但並未對兒子的生活橫加干涉,而王勁東也知道自己的事情是父母心中的隱痛,更不會去與父母多說。 王父親見兒子不說話,接著說道:「你們四個大學畢業後,我和你母親就不怎麼來管你們的事情。因為你們成年了,我們倆不像想其他的父母這麼樣管教自己的孩子。希望你們由自己來選擇未來的路,也學會自己承擔起自己的責任,這也是我和你們母親從小對你們教育要懂得的道理。在你這方面的事情,當年我和你母親也從來沒進一步干涉過你,雖然我們兩個對此有些不能接受。但我們沒有其他的同齡老頭老太那麼狹隘和庸俗。我們也不覺得你當初的事情是病,這只是你的喜好和取向罷了。你已經完全成年了,爸爸不想來管你,也沒這個權力了。但我作為父親,想瞭解現在下兒子的真實情況,你能滿足下你父親嗎?」王勁東又略帶愧疚的看了父親一陣,將這大半年來與叮叮相處與叮叮的為人等情況扼要的說了。 王父聽完了王勁東的敘述,站起身來看著王勁東說道:「爸相信你說的,這位叮叮小姐是位好姑娘。可惜啊………………。廖臻前天拿著芸芸的病例報告是她父母一起陪著過來的。其實說到這裡你也應該知道爸爸今天來找你談話的目的了。廖臻她後悔當初的離婚了,想和你復婚。本來我和你媽是不該插手你的事情的,無論你們四個哪一個的生活我們都從來沒這麼幹過。但今天我很希望你能好好的考慮一下廖臻的要求。我和你媽也是這個意思。」 王勁東怒道:「笑話,當初要離的是她,現在要復合的也是她。她當婚姻是什麼了?她當我是什麼了?再說了我怎麼和叮叮交代!」 王父聽此背過身子看著窗外,背著手說道:「芸芸的病我多少知道些,這多半和廖臻懷芸芸時經常發怒與你吵架有關。你捫心自問下,當初你在上海整天說忙,有的時候一個月來次北京、有的時候幾個月才回來一次。就是來了也是匆匆忙忙的又走了。她當時和你結婚也就一年多的時間,又懷著孩子,你說當時的她會怎麼想?當初你在上海發展事業,確實是小廖同意的。但當時你的工作真有這麼緊張?真沒有其他點什麼事情?而當初小廖提出離婚,你又經過多大的努力來挽留這段婚姻?當時你想的都是小廖沒完沒了的和你折騰,你自己也想迅速的擺脫這段不斷爭吵的婚姻罷了。芸芸的病你就真沒一些責任?好了,這些追究責任的事情也不去多談,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現在要考慮的是未來,小廖和父母住一起。她的父母還幫著一起小廖照顧芸芸。但她們現在家的狀況,老的老、小的小,小廖還是個女的。用我們這輩人的話來說就是家裡沒有男人啊。而芸芸又是這麼個狀況,當然爸爸相信你即使不復婚也會盡力的幫著小廖一家的。但你不覺得你不在女兒身邊,這種幫助猶如隔靴搔癢嗎?而芸芸呢,身體又不好,還是單親家庭。你作為一個父親能忍心女兒如此嗎?想到這些,你知道作為爺爺和奶奶的我們兩個心裡又是什麼滋味?當然你在上海的那位我相信你也很愛她,你如果就這麼復婚了,確實是挺對不起人家的。這些都由你自己考慮和決定吧。我的話該說的也都說了。」說完這些王父出屋看孫女去了。 王勁東在週日的下午回到了上海。叮叮在電話中已經得知了芸芸的病情,特意趕到虹橋高鐵站接下了高鐵的王勁東。王勁東在京的這幾天他除了去廖臻家一同照顧女兒外,還拿著女兒的報告通過自己的各種關係奔波於各大醫院還將女兒的報告英譯後發佈到了國外的醫學網站,看看女兒的病情還有其他治癒的可能性。但得到的所有消息都和主任醫師的父親說的情況差不多。不過王勁東還是未答應父母和廖臻的復婚請求。王勁東只是希望在叮叮和女兒的這對天枰上尋求平衡,而不是失去哪一方,失去哪一方都不是他能承受的。當叮叮再見到三十多歲的王勁東發現憔悴和滄桑了不少,其實這幾天的叮叮的日子也並沒有比王勁東好過多少,兩人這時隔三天的見面猶如十年後的重逢一般。叮叮撲到了王勁東的懷裡,王勁東吻著叮叮的頭髮說:「相信我能把一切做好的。」 到了週五王勁東提前下班後,又坐著叮叮的車去了機場。叮叮在車上說道:「以後你這麼兩頭跑,有的你好累了。」王勁東卻笑道:「就當返老還童回到二十多歲滿世界出差的年紀不就行了。」王勁東說得輕鬆,但叮叮心中卻心疼不已。她知道其實現在王勁東的工作本身就不輕鬆。而在王勁東進了機場的那一刻,一個身影卻出了機場。 叮叮沒想到會在第二天會接到一個出人意料的電話,是王勁東母親打來了。王母電話裡的語氣很平靜也很和善,只是想見見叮叮,而且開門見山的說,這次她來上海是特意挑兒子不在上海的時候來的,王勁東不知道她來這裡找叮叮。希望叮叮和她聊完後再和王勁東說。叮叮答應了。此時的叮叮正在丁文浩家和丁文浩與瀟瀟聊天。丁文浩見叮叮就這麼答應了王母的見面請求,心中頓時為叮叮哀鳴了起來。叮叮走後,丁文浩便到了叮叮的家中,見元雄正在家裡玩遊戲。說道:「這陣子你也別住廠裡了,下班就回這裡多陪陪你哥。」元雄撓著頭問道:「怎麼了?」丁文浩只是淡淡的說道:「你哥回來後你就知道了。」 兩人見面的地方就是王勁東在上海的房子。叮叮到時王母已經站在門外。老人家打扮很樸素,胖胖的身材、面容也顯得和藹,就和中國常見的老太太沒什麼區別。但渾身上下整理的乾淨、整潔,鼻樑上架的一副眼鏡就透出了中國老知識分子的氣質了。而王母見到叮叮時也是一陣驚訝,沒想到這麼個斯文、白淨清秀的小丫頭竟然是個男的。怪不得兒子對她如此癡迷。 一般父母第一次見子女的情侶,基本都是問問對方家裡情況,仔細的看看對方適合不適合自己的子女。即使不滿意也是在一團和氣的氣氛下進行的,至少場面上還是要過得去的。而偽娘這個圈裡一般見到對方父母,場面就比較火爆了,基本都是父母讓兒子的情侶滾蛋!你個神經病別來糾纏自己的兒子,你要變態自個變去,別來害人。為此什麼難聽的話都罵的出口、什麼難看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大打出手為常態、找親戚朋友來群毆也不鮮見。而且受傷害的往往是偽娘一方。叮叮原來以為這次和王母的見面也是這般火星撞地球的情景。但她不想逃避,該來的總要來的,私下裡見面總比王母為了兒子鬧到自己公司裡去好,她不想讓自己的同事再看一次自己的笑話。並且除了對自己的家人掩蓋自己的身份外,偷偷摸摸從來不是叮叮的為人方式。不然也不可能在這幾年敢於公開的女妝生活了。但沒想到自己和王母的談話是在異常平靜和相互之間彬彬有禮的氣氛下進行的。 王母落座後,又仔細的看起了叮叮。說道:「姑娘你應該知道我這次背著小東來這裡找你的目的吧?」 叮叮點了點頭。 王母歎了口氣說道:「我和小東他爸,以前一直的原則是不干涉子女的生活。其實小東的事情我們幾年前就知道了。作為我們老人來說是挺難接受子女這樣的,但社會在變,小東做得事情只要不違法、不影響他人。作為父母的我們就不該這麼庸俗的看待兒女取向的問題。但這次芸芸的情況你也知道了,我們老兩口不但是小東的父母,還是芸芸的爺爺、奶奶。叮叮小姐你能理解我們嗎?」 叮叮把頭抬了起來看著王母說道:「雖然我不是個真女孩子,但我是愛勁東的,我相信勁東也是愛我的。我能理解你們的難處,但我真捨不得離開勁東,勁東也一樣。勁東說過,他會全心全力的為芸芸的病情付出的。如果廖臻覺得芸芸是個負擔了,我可以把孩子接到上海來為勁東撫養,把芸芸當成自己的女兒一般,甚至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辭職去北京。其實勁東和廖臻已經沒有感情了,就這麼生活在一起硬湊和我想你們也不願意勁東過這樣的生活。」 王母沒想到叮叮能說出這麼一番話,她怔怔的看著叮叮。然後笑道:「姑娘,你把生活想的太簡單了。我家的老王,也就是小東的爸爸。我們是通過朋友介紹認識的,認識三個月就結婚了。老王是部隊的醫生,年輕的時候一年中大半年的時間是在外面。而我呢,自己有教師的工作,還要帶著四個孩子。他每次回來,我知道他在外面是累得夠嗆,但還是忍不住要大吵大鬧。當時鬧到離婚的次數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放在現在的年輕人身上恐怕早離了。但現在日子不也就這麼過來了嗎?當然我們那個時代和你們現在的時代不能比了,我們那時凡事都有組織。我想說的只是婚姻並不是姑娘你想像中的只要有愛情就可以了。姑娘我多問你一句,你的父母知道了你的事情嗎?」 叮叮聽此心理巨震,緩緩的搖了搖頭,額頭上的汗水也冒了出來。她沒想到王勁東看似和藹的母親,眼光如此犀利。而此時已經深秋初冬之際。王母掏出口袋內的紙巾遞了過去。 王母看著叮叮又接著說道:「姑娘看的出你很愛勁東,但你有沒有想過,勁東以後和你在一起的話就不會再有自己的孩子了。而他唯一的女兒又是這樣的情況。如果芸芸有什麼意外,而勁東又不在身邊,你覺得到時候勁東會怎麼想?又或者是芸芸長大了,她又會怎麼看自己的父親你想過嗎?如果你真的愛勁東的話,我希望你好好的替勁東想想。好了我該說的都說了,我也該走了,這次麻煩你在休息日專程出來聽我這個老太婆來說這些。」 王母正要起身而去,叮叮突然抬頭看著王母說道:「如果我是個真女孩,您和勁東的爸爸還會反對我和勁東在一起嗎?」 王母聽此臉色一滯,沉默了一陣對著叮叮說道:「作為父母總是希望自己的子女別走彎路,我相信你的父母在這方面和我的心情是一樣的。」但等王母離開後也為叮叮感到了惋惜。如果她是個真女孩,現在應該已經和小東結婚了吧。這樣廖臻也不會藉著芸芸身體狀況不佳來提復婚的要求了。或者叮叮也能為王勁東生下一兒半女,屆時芸芸再對於小東而言又是另外種情況了。即使叮叮沒有小東,這麼好個女孩………………唉。老天爺對這個丫頭確實太不公平了。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4月10日22時46分5秒編輯過] [發表時間:2014/4/10 22:15:30]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96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丁文浩手術當天,叮叮特意請假在手術室外陪著馬曉華,見她緊張的樣子,叮叮笑著安慰她這只是個小手術,丁大哥不會有什麼事情的。不多久丁文浩被推出了手術室,手術很順利。不過傷口癒合恢復需要一段時間。丁文浩還要在醫院住上幾天。 丁文浩醒了過來,見馬曉華激動的直哭。丁文浩想摸下她的頭,手臂剛抬,肋下就是一陣疼痛。笑道:「現在我是純爺們了,你還哭個什麼?難道你還是喜歡我以前的樣子?」馬曉華聽此頓時破涕為笑,幽怨的看了丁文浩一眼。兩人說了一陣話,丁文浩讓馬曉華把外面的叮叮叫進來。 叮叮擠出些笑容看著丁文浩說道:「現在感覺怎麼樣?」 丁文浩笑道:「現在我剛做純爺們,就看見你這個大美女,感覺能不好嗎?」 叮叮做了個鬼臉又對著丁文浩揮了揮拳頭,說道:「等你完全康復了再找你算賬。」 丁文浩笑了一下,對著馬曉華說道:「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和叮叮說。」馬曉華出去了。 丁文浩臉色有些沉寂了下來,放在床上的手五指張開了。叮叮把自己的兩隻手握住了丁文浩的手。丁文浩緊緊的握緊了叮叮的手後說道:「你和他真的就這麼結束了?」 以往的眼淚之王叮叮這次卻沒有哭,只是點了點頭。但剛才裝出的愉悅之情卻沒有。 丁文浩見此歎了口氣,說道:「你其實可以留住他的。為什麼這麼傻呢?」 叮叮苦笑了一聲說道:「以前聽誰說過的那句話來著的,我們這樣的人,「如果愛不上一個男人,最好的方式就是離開他。如果真愛上了,最好的方式還是離開他。」我不想他因為我遭受孩子和父母的幾方壓力,他的女兒是他唯一的孩子。」 丁文浩聽此卻心疼的說道:「你為別人考慮,誰為我們這樣的人考慮啊,你太傻了。?」 叮叮無奈的一笑,雙眼看著窗外,眼神中卻滿是惆悵,良久後轉頭看著丁文浩說道:「怎麼還「我們」「我們」的,你現在是純爺們了。」 丁文浩聽此「呵呵」大笑,但笑了沒幾聲就牽動了傷口,咳嗽了起來。但他知道叮叮把與王勁東的話題轉移過去了,顯然也不想多談。這時屋外響起了一陣嘰哩哇啦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就知道是小喬到了。不一會兒小喬就小鳥依人的牽著鄭東威的手進來了。 小喬進來後蹦到丁文浩的床前,俯身對著丁文浩的胸部直看,說道:「我的兩顆蛋蛋沒有了,你的兩個咪咪也沒有了。你們兩個手抓的這麼緊幹嘛?小丁啊,你剛做臭男人就想出軌?」叮叮立馬鬆開了丁文浩的手,用力的掐著小喬的脖子搖晃著她的腦袋說道:「我待會就問這裡的醫生借針和線,把你的臭嘴縫上。」叮叮掐了小喬好一陣子才放開。小喬翻著白眼坐下後喘著氣說道:「你欺負我切蛋後力氣小了,你這是柿子撿軟的捏啊。」一副模樣甚至滑稽,惹得屋內眾人*大笑。小喬今天穿一身男裝而來,但叮叮和丁文浩看來她卻似乎比以前多了一份妖冶之氣。叮叮「呸」了一聲說道:「剛才隔著一道門老遠就聽見你說話了,中氣比以前還足了。你坐完「月子」身體比以前還好,現在打算幹點什麼?還混吃等死?」小喬卻將頭靠到了鄭東威的肩膀上裝著無比柔媚的樣子說道:「以後我就靠他養了。」 鄭東威等三人剛從叮叮租的房子樓下搬回了鄭東威原來的房子,還不知道叮叮和王勁東已經分手了的事情。在床上的丁文浩連忙向鄭東威和小喬使眼色。 小喬平時看似喜歡東惹惹、西逗逗、揭揭這人的瘡疤、說說那人的短處。為人卻很機靈和擅長察言觀色,雖然不明丁文浩為何使著眼色。但知道這個話題不該說下去了。馬上抬起了頭改口說道:「不過也吃不了多久了,老娘我昨天剛辦張公司執照。現在在註冊天貓的,等一系列手續辦完,估計忙得你們就找不見我人了。」 叮叮撇著嘴不屑道:「又是個想靠在網上賣衣服、飾品做老闆夢的。」 「呸,你才賣那些便宜的破衣服爛褲頭呢。」原來小喬因為去勢手術的關係,前一份工作黃了。從事產品設計的白曉凡正好認識一家文化產業公司的相關負責人,瞭解到這家公司需要招聘有業務能力的銷售人員。而且這家公司白曉凡也知道有相當的實力,並非一些草創的皮包公司。白曉凡推薦了當時還在家泡病號的小喬去了。這家公司的主營業務是推廣、展覽和拍賣一些國內外有名的藝術品。有一項副業就是在推廣、拍賣這些藝術品的同時,買下相關藝術品的獨家知識產權,製作成相關的藝術衍生品進行推廣銷售。可惜這項副業經營的不甚理想。小喬入職了幾天就知道這家公司的底細了。其實這家公司買來產權後再到工廠加工完成後的相關產品就在公司展覽館門口的一家自營的商店進行銷售,成批量的產品做出來的,就一個在自營點銷售,生意自然好不到哪裡去。幾百個款式的產品積壓的差不多快堆滿倉庫了。但該公司的產品設計卻很前衛新穎,很符合當代年輕人的生活脾胃。只不過是相關負責人最早是藝術家,後來是搞拍賣的,對此類的渠道批零業務沒任何經驗。公司再上層整天想著那些天文數字的藝術品拍賣和造勢,也不把這小生意放在眼裡,所以就弄得不死不活的。 小喬見此覺得是個機會,橫下了決心。跑到此項業務的負責人面前說自己打算換種方式和公司合作。自己辭職後在天貓辦家網店,經銷該公司的藝術衍生品。但公司需要滿足自己如下三個條件,第一、自己的網店經營地點就設在該公司倉庫、並且該公司的網站上需有自己天貓網店的鏈接。第二、網上產品銷售後自己再與公司採取月結款的方式。第三、等連續完成一定的月銷量後,自己的網店將獲得公司授權網上獨家經營該公司的藝術衍生品的權利。 小喬提得的條件雖然有些苛刻,但負責人考慮這些產品積壓著就一毛不值,倉庫閒著也是閒著。小喬的天貓店也無需自己公司投資一毛錢的費用。相關負責人很爽快的答應了小喬的要求。而這樣一來小喬不但省了自己租賃經營場地的費用,也無需先期付款壓貨後再進行銷售。她的先期投資費用就只要付天貓的相關費用就行了,差不多是無本買賣。在小喬和這家公司做無本買賣的同時,白曉凡答應小喬,利用她的設計專業免費為小喬設計在天貓網店頁面,和相關產品照片拍攝、製作,與日後的頁面設計調整。並且利用自己接不到活閒著的時間幫她打工。 叮叮聽完小喬已經啟動的商業計劃後,有些吃驚的用嘴咬著自己的手指頭,對小喬說道:「我原來以為你就會和男人做無本買賣,沒想到還有商業頭腦與正經公司做無本買賣。」小喬得意洋洋的說完了自己的商業計劃,正等著屋內一干人投來崇拜的目光。沒想到被叮叮這麼損了一句。小喬頓時勃然大怒的用叮叮剛才對付自己的招數回敬起了她。小喬掐完了叮叮,叮叮轉頭看著鄭東威說道:「大正太,等你家的小喬發達了。你就能吃她軟飯給她打工了。」鄭東威撓了撓頭笑道:「不會的,無論他賺錢還是賠錢,我都會幹現在的工作的。我現在好歹也有八九千的收入,雖然不算多,但萬一她的生意出問題了。我這點錢讓我們三個吃飯不會成問題了。」 鄭東威剛說完,瀟瀟風風火火拿著一大束花趕來了。再看瀟瀟現在的體型,顯得瘦骨嶙峋的。這陣子她多了個同為從事HR工作的同事。但這位有著五年專業HR工作經歷的同事,專業度上顯然比剛半路出家的瀟瀟要專業的多了。她的到來除了分擔了瀟瀟一定量的工作外還給瀟瀟帶來了不小的壓力。而她的頂頭上司趙蒙曦卻請假和丈夫一同去了丈夫的老家。原本趙蒙曦的工作也都壓給了瀟瀟。再者上海智鈞的自貿區辦事處正式啟動,此外公司還要在上海總部樓下增設一層辦公區域。如果不是今天瀟瀟的房東丁文浩手術,瀟瀟幾乎不可能准點下班,基本又是深夜10點後才能見到她歸來的身影。 叮叮看了看瀟瀟的鮮花,對著小喬數落道:「就你皮厚,空著手就來了。」小喬做了個不屑的表情後說道:「花這玩意又不當吃不當喝,你們盡玩點虛的。」 丁文浩不理兩人的逗嘴看著瀟瀟說道:「你現在的這副樣子讓我想起了去年的叮叮,除了工作就是睡覺,就是出去逛街都要擠時間。」 瀟瀟無奈歎了口氣說道:「大學畢業閒了四五年了,現在算是補以前拉下的課吧。這樣的日子起碼還要到春節前才能結束。」一旁的馬曉華看著瀟瀟氣色很差,抓過了她的手,把起了他的脈。說道:「身體就虛了點,現在還沒啥大問題。這陣子我辭職在家照顧丁哥,順便給你配點調理的藥。」說完竟然雙手大拇指按在瀟瀟的太陽穴上揉捏了起來。瀟瀟頓時感覺渾身上下的神經都鬆弛了下來。馬曉華的十指不斷的在瀟瀟的頭上按摩著,手法很是專業。瀟瀟則閉目一臉很享受的樣子。一旁的小喬不由的叫道:「曉華妹妹你以前在浴場或者指壓店幹過?」馬曉華知道這個小喬嘴臭,也不和他一般見識,一旁的叮叮卻又掐起了她的脖子。丁文浩說道:「曉華的爸爸以前是鎮子上的中醫,這手藝是曉華跟她爸學的。她經常給我按,比外面的按摩店舒服多了。」 小喬聽完,馬上俯面躺倒了一旁的看護床上。叫道:「來來來,曉華妹妹讓我試試你的手藝。」 馬曉華見小喬如此皮厚只得憨憨的一笑,只得對坐著正在享受自己按摩的瀟瀟說道:「等回去我好好的給你按。」說完,轉身給一旁的小喬按了起來。不一會兒,小喬就口中就「嗯……嗯……」的小聲喘了起來,顯然馬曉華按摩的她很舒服。被小喬打斷了好事的瀟瀟一臉不快的揶揄道:「像叫床。」俯面躺著的小喬毫不示弱的反擊道:「大毛姐,你大半年沒碰過男人了,是不是受不了這聲音了?」小喬說完便更加誇張的浪叫了起來。一旁人都捂嘴笑著,瀟瀟卻怒道:「呸,你真不要臉。」 無恥的小喬被馬曉華前前後後捏了大半個小時才下床。下來後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又活力四射的蹦達了幾下。單手撫著頭頸一陣搖頭晃腦後,愉悅的叫道:「太爽了!」然後抓著馬曉華的肩頭,一臉認真的說道:「你這手藝還去廠子裡干生產線上的工人,不是捧著金飯碗去要飯嘛。開個按摩店,生意包火。」馬曉華以為小喬在取笑自己,訕笑道:「這以前是我跟我爸出診時瞎學著玩的。能開店我爸就不去成都的工地上幹活了。」叮叮聽到這裡卻覺得小喬說的可行,像叮叮這樣長期坐著的辦公室一族,常常和同事們下班後結伙去按摩院放鬆身心。說道:「我和我公司的一些同事都常去公司附近的按摩院。基本上一周去一次,差不多每隔個三四月就要充一千元的消費卡。就在健身會所旁的一家,每次去差不多都要排隊。其實這樣的按摩院投資並不大,主要是場地租金罷了,再加上幾張床和一個等客坐的沙發和電視就行了。大不了裡面再裝個WILL。」丁文浩此時正在考慮傷口痊癒後幹點什麼為好,聽此不由的一愕。瀟瀟也說這是個好主意。 眾人熱鬧晚了,小喬大概被馬曉華渾身上下按摩過的緣故,第一個叫餓。眾人一起去附近吃飯了,叮叮卻執意留了下來陪丁文浩。馬曉華也要留下來,丁文浩卻對著馬曉華說道:「你和她們一起去吧,我和叮叮說說話。」小喬又蹦出來了,對著馬曉華說道:「你要當心她們勾搭成奸,小丁現在是臭男人了。」叮叮正要發怒,鄭東威一把夾起了小喬出去了。眾人走後而剛才叮叮還歡快的神情又沉寂了下來。拿著馬曉華為丁文浩熱好的飯盒,喂起了還抬不起手的丁文浩一口口的吃飯。 丁文浩吃完了,看著叮叮說道:「以前這些人當中你和那個小公主是最愛哭的了。別忍著,想哭就哭吧。娜姐知道你心裡很難受,只是裝的沒事人一樣罷了。」 叮叮苦笑了一下,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走了我沒怎麼哭,但這半年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以為能這麼和他一直走下去的。以為他結過婚、生過孩子,他父母又不怎麼管他。誰知道………………。」說此眼淚終於慢慢的淌了下來,但叮叮卻死死的咬住了嘴唇,沒有哭出聲來。此時的丁文浩又多麼想像以前那樣抱著她,讓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場。丁文浩忍著疼痛,抬起胳膊抓住叮叮的手。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她。當直男遇到家庭問題,需要在家庭和偽娘之間做出選擇時。偽娘們被犧牲的命運就基本被注定了。如王勁東這般的,並不是他的無情,而是至親的召喚和家庭的責任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重於泰山的,這是人之常情。 叮叮咬著嘴唇哭了一陣,這個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了,正是在小圈子裡消失了不短時間的李遠航提著個果籃進了病房。此時的李遠航的中長髮改成了板寸。丁文浩和叮叮一開始都沒認出他來。 叮叮見李遠航進來了,收住了自己的眼淚。丁文浩笑看著李遠航說道:「你怎麼冒出來了?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李遠航一陣訕笑,說道:「我也是前陣子聽舒桐說起你的事情的,本來想早點就過來的,可惜下班時耽擱了一下,過來又堵車,所以來晚了。」 叮叮擦乾了眼淚後,裝著生氣的樣子說道:「你和舒桐聯繫也不和我們聯繫。太不夠義氣了。」 李遠航長歎了口氣說道:「當初看到徐懷遠老婆葉薇的慘樣子和知道了舒桐打算去變性的事情,我打算徹底戒了這個愛好的。頭髮都剃了,你們也都看到了。」 丁文浩一皺眉說道:「是個那個紅褲衩不肯放你,對你耍流氓?」 李遠航搖了搖頭,一臉惆悵的說道:「他真要能耍流氓到好了,這樣我就能恨他、看不起他,徹底的忘掉他了。無奈這個流氓是個有心機的流氓。當初我和他說起這事情,他稍微挽留了下我,就答應了我的要求。起初一個多月來都沒來找我。而我一下子不和他聯繫了,反而有些空落落的。以前基本上都是每天Q聊、微信或者電話的。你們也知道我家裡的那一位,她喜歡我女妝,尤其是和我女妝做愛才來勁。而我每次和我老婆做的時候,卻總是想得是他。一個多月的時間見不到他、聽不到他的聲音,卻幾乎滿腦子都是他的影子,有兩次都差點忍不住去聯繫他了。他半個月前藉著公事主動來找我了,而且還是單獨和我談事情。呵呵,結果怎麼樣我不說你們也知道。唉…………,女妝這毛病舒桐說的沒錯,就和抽鴉片一樣。」 丁文浩看了一眼叮叮和李遠航,暗歎一個為分手而痛苦,一個為分不了手而痛苦。丁文浩在哀歎兩位姐妹的痛苦的同時也暗暗慶幸自己跳出了這個充滿坎坷與糾結的圈子。 叮叮聽此冷笑了一聲,說道:「這個老奸巨猾的年輕流氓是完全看透你了。和你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李遠航看著丁文浩說一眼後低下頭說道:「娜姐以前不是一直說我是我們當中最單純的嗎。」 叮叮忽然說道:「舒桐怎麼有好幾天沒見她上Q了,我弟快分具體的職位了,我還想請她幫忙呢。」 李遠航卻說道:「估計你還要等一陣子了,她現在和小喬一樣了。剛從外地的醫院被紅褲衩接回來。現在在一家醫院的高級病房內休養呢。」 叮叮吃了一陣,兩人平時關係很密切。沒想到舒桐毫無徵兆的就做了切除手術。叮叮急道:「怎麼事先都沒聽她說過這事?」 小公主卻道:「別說你了,就是紅褲衩也是在她進手術室的那一刻才告訴她的。當時紅褲衩在上海,而她在外地,趕到的時候都已經結束了。」 叮叮喃喃的說道:「她這不是在學小喬嗎,怪不得當初小喬手術完了,她大老遠的開車趕過去。原來是去取經的。」丁文浩對此倒不意外,當初他在小喬的醫院見到舒桐時就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 第二天叮叮下班後,拿著花按照小公主給的地址到舒桐的病房。此時的舒桐正在床上看著平板上的新聞。見到了叮叮微微一笑,說道:「沒想到你來的這麼快,是小公主告訴你我的事情吧?」 叮叮在床頭放好了花,上下打量了舒桐一陣,說道:「怎麼也不事先和大伙說一聲就這麼手術了?」 舒桐放下手中的平板,雙手枕頭看著天花板說道:「其實這事我前前後後想了好久了,怕被你們勸住就這麼做了。事先洪明煒都沒告訴。」 「他知道了後什麼態度?」 「學著小喬的那位叫什麼來的帥哥,把我的寶貝給吃了下去。我現在一個人在上海,他怕沒人照顧我。讓我在這裡先住上一周。每天來這裡陪上我兩三個小時的。你來之前他剛走。現在她老婆肚子越來越大了,他也跑不開。」 「呵呵,什麼好事都讓他佔全了,小公主死死的抓住了,你為他也去了勢。家裡的老婆還要為他養二胎。既然你都這樣了,為什麼不徹底手術呢?」 舒桐轉頭看著叮叮笑了笑說道:「這是我自己的決定,也不是為了他。當然,沒有他也許我也不會去手術。跟他之前就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對於這方面我從來沒抱過什麼奢望。至於說為什麼不徹底手術,說真的還是受你和瀟瀟的影響比較大。雖然我婚也離了,孩子父母也去了加拿大。在上海沒了牽累。但我至少還要工作,看了你們兩個的事情,我真沒勇氣就這麼面對未來的工作。」 「洪明煒不有的是錢嗎?你怕他不養你?」 「呵呵,你當我什麼了?我可以做他的情人,接受他送我的東西。但如果讓我做他包養的二奶,我可沒興趣。他到這麼說過,索性讓我在家待著了,他養的起我。我剛回上海就給我送來了一張卡。卡裡面的錢夠在上海買套地段不算太差的二室一廳了。我沒要,我去勢不是為了做他的附屬品的。我現在的工作足以養活我自己和加拿大的女兒了。再說每年我還答應女兒去加拿大看她一次。我可不想晃蕩著兩個大胸去。不過我今年三十四歲了,標準的中年人了,不像你們這個年紀。如果不去勢,和用激素。再過幾年誰知道是個什麼鬼樣子?再說以前一直聽說激素能讓人更好的體味女人的心情,我想嘗試下,未來工作雖然依然男裝,但我想留長髮。呵呵,以後我是白天男人、晚上女人。標準的人妖了。」 叮叮知道,舒桐不同與小圈子裡的其她人。她是上海標準的中產,有房、有車,還有一份不錯的收入和存款。她無需擔憂手術費用的。並且叮叮一直以為之前的舒桐雖然是個CD,但卻是她見過最女人的偽娘。沒想到她卻給了自己一個折中的選擇。依然遊走於男女之間的界線上,並且也不打算再進一步了,似乎她這次手術的目的就是求這個結果的。 而叮叮也與小喬談過她的去勢,原因更加玩味,只不過是她原本就對女人無絲毫興趣,並且為了讓鄭東威玩得更爽和與白曉凡朝夕相處時不再有不方便而已。小喬剛手術時,叮叮還一陣衝動過,現在再回頭看看兩人,叮叮再無此衝動了。又也許是王勁東的離去,讓叮叮的完美女人夢瞬間涼了下來。 其實叮叮雖然看似為人溫柔和順,其實骨子裡是個很倔很追求完美的人,以前的叮叮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做徹底而完全的手術。以前也遇到過許許多多的阻撓,但叮叮認為這只不過是暫時的停滯而已。在等元雄有了孩子為唐家續上香火後,自己遲早要面對家人後走出這最後一步的。但這一年多來,經過了賀新宇、王勁東的接連分手,和許許多多的事情,再聽了舒桐的此番話。叮叮第一次有了維持現狀的念頭。 週五,叮叮提前下班從外面買來菜,按老家的口味做了幾個菜,還弄了一個火鍋。又將家中一切放於表面的女性用品,都收拾了起來。自己洗了把澡之後,穿上今年春節回家時穿的男裝,等待著元雄和石苗苗的到來。石苗苗已經來上海一個半月了,這還是第一次來叮叮租住的房子。之前三人也一起吃過幾次飯,都是叮叮開著車帶苗苗和元雄在上海各處玩得時候在外面吃的。 叮叮在陽台上就看見元雄和苗苗一起走了進來,兩人挨得很近,走在一起時也是有說有笑。叮叮見此暗暗的搖了搖頭,自己這個寶貝弟弟出奇的有女人緣。似乎只要是個女的就很談得來,叮叮也一直說他,讓他正經點、剛來上海才掙著兩千多塊的實習補貼,別弄得太出圈了。但元雄不是嬉皮笑臉的和自己擺出各種理由就是虛心認錯、永遠不改的樣子。叮叮也對此無奈,能做的也只不過是經常敲敲這個小子的警鐘,讓他稍微收斂點。只是祈求著別讓哪個女的哭著找到她這個大哥來幫這小子擦屁股或者鬧到他公司去。而元雄花蝴蝶的毛病似乎從骨子裡生出來的。有一次叮叮帶著元雄去髮型屋,這個小子就很快就和一個等著做頭髮的且比他大五六歲的職場麗人聊得如火如荼,那親密的樣子好像認識了好久一般。走時竟然還互相交換了電話號碼。作為現在以一個人女人身份生活在上海的叮叮,對此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大學還未畢業弟弟的本事。 一頓晚飯吃完,叮叮送了苗苗一大包女生愛吃的零食和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苗苗卻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了叮叮一眼後,馬上縮回去了。說了聲「謝謝」把東西收下了。叮叮想起了剛才在席間苗苗不時對自己投來的好奇目光。心中似乎明白什麼了。 苗苗的班次不像元雄有正常的雙休,第二天還要上工。叮叮把自己的車鑰匙交給了元雄,讓元雄送苗苗回廠裡。這陣子只要兄弟兩人出去玩,元雄就開著叮叮的汽車練手。叮叮也對自己的弟弟車技感到放心。元雄拿到了叮叮的車鑰匙,馬上說道:「哥,車給我玩兩天,我週日給你開回來。」叮叮自然知道這個寶貝弟弟要拿自己的車去顯擺和泡妞。叮叮冷著臉看著元雄說道:「不行,你十點前給我回來。」元雄看著叮叮一張陰雲密佈的臉,也不敢再撒嬌。「哦」了一聲,和苗苗一起出去了。 十點前,元雄回來了,卻看著叮叮依然穿著一身男裝,坐在床上,臉色更是陰的嚇人。元雄心想大概是大哥又想起了王勁東心情不佳,不想自己撞到叮叮的槍口上。回來後還了叮叮的鑰匙後,就說自己要洗澡睡覺了。叮叮卻叫道:「給我坐下。」元雄不由自主的坐了下來,看著叮叮,不解大哥到底是怎麼了。叮叮陰森森的說道:「你是不是把我的事情告訴苗苗了?」 元雄心情咯登的一聲,頓時緊張了起來,摳著自己的指甲,弱弱的看著叮叮小聲說道:「大哥你說的是什麼事情啊?」 「還給我裝蒜!」 元雄聽著叮叮的厲聲的怒喝,低下了頭,摳自己指甲的力道似乎更大了,裝著無辜的樣子喃喃的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也不是我告訴苗苗的。前陣子我問她,你為什麼看不上我的大哥。我大哥的條件別說在我們那個小縣城了,就是在大上海,有幾個像她這個年紀不憑家裡的關係就能自己開上車、管上三十多號人的。她說…………她說…………,她說你整天女裡女氣的…………,怎麼看怎麼像個女的………………,所以…………。」 「所以你就把我的事情說出去了是不是?」叮叮頓時站起了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元雄。 「大哥,苗苗不是外人………………」元雄剛解釋起來,叮叮就打斷了他。「外人?外人你大哥怕什麼?怕他們你大哥我這幾年就不活了!你是不是想讓我這個樣子讓苗苗告訴老家的所有親戚?讓家裡人都知道你大哥是個不男不女的妖怪!」叮叮早習慣了外人對自己的非議,和背後的說三道四。卻沒想到自己最親最寶貝的弟弟也拿自己當談資。 元雄身體往後一仰,身怕叮叮揍他似的,急忙解釋道:「你想哪裡去了,上個星期我問她為什麼不喜歡你。她說怎麼看你怎麼像個女的,上次你帶我和苗苗開車一起去崇明島玩,苗苗聞到了你身上很濃的女人香水味。是她問的我,你是不是偽娘的,她在網上看見過異裝癖的介紹的。我見她看出來了,所以才告訴她的。並且讓她嚴守秘密。苗苗人很老實的,她不會回老家瞎說你的事情的。她和我保證過,這事就是她父母也不告訴的。」叮叮看著元雄的神情不像說謊,才知道是冤枉了他。但叮叮依然放不下架子,說道:「當初你做好人,一聲不響的把苗苗介紹到廠裡去上班了。我就擔心我的事情被苗苗看破。你還和我說沒事的。讓我放心,現在倒好了。她除了知道我是個TS外還知道什麼?」但叮叮的語氣卻沒像之前那麼的凌厲。 「你當我是什麼人啊,我就告訴她你平時是女妝工作上班的,其他關於你的事情都沒說。大哥你放心,苗苗不是瞎攪舌根子的人。她不會亂說的,這點我保證。」 「算了,知道了就知道了吧。你洗澡去吧。」叮叮以前萬分擔心的事情,現在不知怎麼的,卻不怎麼在意了。自從王勁東走後,叮叮對以前很在乎的事情,都看淡了不少。並且隱隱的希望苗苗將自己的事情就此告訴自己的父母也不錯。元雄卻還心有餘悸,上前摟住了叮叮,說道:「大哥是我不好,你別生氣了。」叮叮卻看著元雄現在這副模樣就如小時候犯了錯被自己教訓的樣子,覺得好笑,說道:「有你個寶貨在我身邊,你大哥起碼少活十年。苗苗知道也就知道了,大哥我知道她是個老實姑娘,我不擔心她會對家人亂說的。倒是你,整天像個花蝴蝶一樣,小姑娘、大姑娘都不放過。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你知道不?」 元雄見叮叮不再生自己的氣了,如釋重負,卻撓著腦袋對著叮叮笑道:「大哥,都什麼時代了,你怎麼說也是個85後,怎麼保守的像個老太太一樣。現在我們這年紀的不都像我這樣,別說的男的了,很多女孩比我還開放。我這點事情算什麼啊。」 叮叮看著元雄剛挨完自己的訓就故態復萌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抓住元雄的弟弟說道:「你給我把這玩意管好了,就是玩也給我上了安全措施,這是對你自己負責,也是對人家姑娘負責。你大哥要你快點找女孩結婚生孩子,不是讓要你快點搞大人家的肚子,人家再來找你大哥算賬的。」元雄見叮叮火氣又大了起來,馬上做虛心態度答應了後,一溜煙的去洗澡了。叮叮見此搖了搖頭,暗道還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深夜,叮叮睡不著覺,站起身來看著當空的皓月,想著自己的心事。想了一陣後卻聽身後的一陣響動,接著就是身上一暖。元雄起床為自己披上了他的外衣。「大哥,你還在想王大哥?」叮叮笑了笑,卻不說話。 元雄見叮叮不說話,鼓著勇氣說道:「王大哥走了這半個月,你看著像個沒事人一樣的,但我知道你心裡很難受很難受的,只是沒對別人說罷了。以前你睡覺,一躺下就睡熟的,我呼嚕打得再響你也像個沒事人一樣。現在你躺下了卻老是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還老在夢裡叫王大哥的名字,我還聽見你在夢裡哭了兩回了,又不敢叫醒你。白天你醒了,我想和你說說這事情,你又裝著什麼事情都沒有。你看你這半個月氣色差了多少?如果這事被爸和媽知道了,他們要心疼死的。」元雄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顯然他也很心疼自己的大哥現在的樣子。 叮叮見此一陣溫暖,笑著摸著元雄的頭說道:「傻小子,大哥沒事的。當初和你王大哥好之前,他就告訴我「活在當下,別去想未來的事情。」所以你大哥是心裡有準備的。大哥真沒事,你別哭了,你看你現在個頭都比大哥高這麼多了,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叮叮說完,元雄卻哭得更厲害了。叮叮坐到了元雄的身旁,用自己的手替弟弟擦起了眼淚。猶豫了一下後說道:「元雄,大哥做女人你雖然從來沒說過我什麼,表面上也很支持我的。但大哥知道其實你對我這樣也是有看法的對嗎?」這個問題叮叮早想和元雄聊聊了,以前卻不知怎麼開口。 元雄看了一眼叮叮後說道:「總歸覺得你這樣挺怪的。當初你十六歲就考進了上海的211大學,我剛上初一,就一直對班裡的同學吹我大哥在上海讀重點的大學。剛上大學那會兒還不知道你做女人的事情,我一直和同學說,我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在上海五百強企業工作的大哥給我寄的,以後我畢業了就去上海投奔我哥去。那些同學別提多羨慕我有你這麼個大哥了。從小到大,其實我一直把你當偶像的。讀到大二時,你突然在網上和我說你要做女人了,我當時聽了用現在的話說都「雷的外焦裡嫩」。現在在外面要叫你姐,我這幾個月越叫越覺得彆扭。說真的,我和家裡的爺爺奶奶還有爸媽一樣,都希望你盡快成個家,有個自己的兒女。」元雄說完了憋在自己心裡的話,怯生生的看著叮叮,生怕叮叮又勃然大怒。叮叮聽完了卻只是淡淡的一笑後陷入了沉思。 元雄繼續說道:「不過不管你怎麼樣,你總是我大哥。我不會像瀟瀟那個沒良心的弟弟一樣的,我知道我讀大學的錢,都是你從牙縫裡省出來的,當時你自己在上海也過得很困難。但你從來沒少給我匯過一次生活費。我來上海在這家專業對口的台資企業工作,以前的那些高中和大學的同學別提多羨慕我了,有的說他們自己也有哥哥,卻都沒你這樣對弟弟、妹妹這麼好的。還有的同學已經和自己的哥哥、姐姐搶起了父母的房產。我不會的,以後你老了、有病了,不管你做男人、做女人。我都給你養老,就像對爸媽一樣對你。」 叮叮看著元雄如此真摯的說到也是感動,靠到了弟弟懷裡,似乎自己受了這麼多的委屈卻只要有這個弟弟在身旁就夠了。叮叮說道:「傻小子,盡說孩子話。你以後要娶媳婦的,老和我在一起,我還急呢。你能快點結婚,給我們唐家續上香火,哥吃再多苦也都值了。還有一件事情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反正你一個星期後就要分配崗位了。我現在和你說了吧,舒桐和我說了,你進你們公司的銷售部繼續實習崗位一點問題都沒有。其實根本不用舒桐打招呼,你三個月在生產線上的實習評分是你們那一批實習生裡評分最高的。哥聽了這個消息真的很高興。不過你別驕傲,畢竟離正式簽訂合同還有半年的時間,進了銷售部舒桐和哥就一點幫不上你忙了,要靠你自己努力了知道嗎?只要你爭氣哥現在的事情就不算事情了,懂嗎傻小子?」 趙蒙曦夫婦倆,在宋傑英的老家待了半個月,和大哥一家子辦完了所有的手續,抱著孩子回到了上海。回來後還是多少有些吃驚上海智鈞公司的變化,上海自貿區的辦事處,場地裝修已經驗收完畢,一干人員租住在外面的辦公室。就等著剪綵後入住了。總部樓下的一層辦公樓的租約也已經談妥。公司的員工也多出了幾十人,再看現在形銷骨立的瀟瀟,趙蒙曦多少有些愧疚。 趙蒙曦回公司先後到了殷開辰和衣勝男的辦公室點了個卯。出來後,向一干新老同事分發了丈夫老家的禮品後,又將瀟瀟叫到了殷開辰的辦公室,衣勝男也在裡面。其實以前殷開辰一直忙於公司的對外關係,瀟瀟和這位一向和顏悅色的總裁不怎麼接觸。再看衣勝男也在裡面,瀟瀟不知道這麼個隆重場面怎麼會叫上自己這個蘿蔔頭。 出了殷開辰的辦公室瀟瀟都覺得有些恍若隔世了。人力資源部,下週一正式成立。但經理卻不是瀟瀟。而趙蒙曦升格成為了總監,依然是主管公司的行政和人事等內部管理工作。而瀟瀟成為了趙蒙曦的助理,實際上就是二把手。這個結果讓瀟瀟太過意外,她出了殷開辰的辦公室就不由自主的到了趙蒙曦的辦公室。 趙蒙曦看著有些還未醒過神來的瀟瀟笑道:「你以後是我助理了,就打算到我的辦公室裡來辦公了?」瀟瀟聽的一激淋,晃過了神來連忙道歉退了出去。似乎也就此意識到了和頂頭上司的關係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中國的事情,一把手和二把手的關係很難有電視劇裡李雲龍和趙剛那樣夢幻的組合。反而勾心鬥角、明槍暗箭、你爭我奪才是常態。 不過之後趙蒙曦卻對瀟瀟的工作很是放手,一副大撒把的樣子。趙蒙曦每天准點的上下班,瀟瀟依然是加班加點。後來瀟瀟還知道是趙蒙曦一回來就和殷開辰與衣勝男兩個老大提議自己做她副手的。瀟瀟看不明白趙蒙曦再下什麼棋。但部門裡只要稍大點的事情,瀟瀟都做到在趙蒙曦這裡早請示晚匯報,不敢擅自做主。和殷開辰與衣勝男也盡量的減少接觸。這一是她現在剛上任不久,立足未穩。二來,她也不想與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趙蒙曦起什麼職場上的衝突,或者有趣而代之的想法。 而瀟瀟也同時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決定,在公司員工的一次AA聚餐中宣佈了自己變性人的身份。檯面下頓時一陣嘩然。瀟瀟卻很坦然的面對這一切。第二天上班,趙蒙曦將瀟瀟叫道了自己的辦公室。 「你的事情,之前在公司就我和殷總、衣總知道。你不說又有誰會知道?以前誰不說你是我們公司的司花,還有這麼好的身材。你現在這樣又是何必呢?」 瀟瀟理了理自己的髮際笑道:「就是因為別人都說我漂亮,你也知道追我的人很多。弄得我自己都心煩意亂的,又不能理睬他們。來公司不到一年,公司同事都在背後說我這麼漂亮卻就是不找男朋友,還以為我是拉拉什麼的。反正說不說破自己的真實身份都有閒話。與其如此,不如自己坦白從寬了。說真的,我現在這樣很輕鬆。」 趙蒙曦歎了口氣躺在自己的椅子上轉了半圈後說道:「我不如你啊。」 瀟瀟急忙解釋道:「不能這麼說的,來公司不到一年,我能有現在的職位全是您的提拔。不是你教了我這麼多東西,我恐怕還只能幹個前台。」 趙蒙曦將椅子轉到了瀟瀟的正面後笑道:「裝蒜,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瀟瀟一陣窘迫,卻不敢搭趙蒙曦的話茬。只是低著頭,畢恭畢敬的標準坐姿、用半個屁股坐沙發。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趙蒙曦見此又是一笑,說道:「我當初明知道你簡歷有問題還破格招你,其實看在你和我是一樣人的份上,這點我想你也知道。後來重用你多少也有些這麼個意思在裡面。但關鍵還是你工作細心、賣力、肯學,脾氣還好。不過還有一點就是你知道了我的事情,但你嘴卻很嚴。不但在公司內從來沒和別人吐露過,還和自己的小圈子裡的人都沒說過一字半句。」 瀟瀟聽此出了一身冷汗,提著的心稍稍的放了下來了。心想還好當初從那個北京來的瑤瑤哪裡得知了趙蒙曦的事情後,管住了自己的嘴,就是和當初的好友鬼鬼和現在的房東兼室友丁文浩都沒輕吐過半字。但這些這個瀟瀟又是怎麼知道自己知道了她的身份與自己嘴嚴的? 趙蒙曦又繼續說道:「你沒怪我這陣子把活都壓在你身上吧?」 瀟瀟連忙表態:「這是應該,公司安排我做你的助理這都是我分內的工作。」 「呵呵,我和你說人話,你和我打官腔。真沒意思。週末我請一干朋友吃飯,你也來吧。但這事在公司別說出去。」 週末到了,趙蒙曦如約而往,沒想到是趙蒙曦多了一個一歲多的女兒。趙蒙曦讓自己別說出去,但公司的一二把手殷開辰、衣勝男都到了。那個梁大個子還有那個漂亮的茉莉也來了。此外還有一個虎頭虎腦的黑胖小男孩,和一個梳著兩根可愛小辮子的漂亮小女孩,看他們倆的相貌和身材就知道是身材高大的梁正鋒、衣勝男夫婦的兒女。奇怪的卻是這兩個孩子都圍在茉莉的身邊,聽她的指揮。此外就是趙蒙曦的丈夫和母親。 瀟瀟這才明白,趙蒙曦為什麼在公司一下子變了小滅絕師太的工作風格。原來人家的重心隨著女兒的到來,一下子轉到了家庭之中。瀟瀟心道這才是真正的女人生活吧。以前在瀟瀟的眼裡,只有那些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貴婦生活才是真女人的生活。自己和現在的趙蒙曦比起來,瀟瀟現在的狀態頂多是從原來不人不鬼的生活中清醒過來,在做個「人」該做的事情而已,卻離真正的女人生活依然是那麼的遙遠。而現在家庭和美的趙蒙曦,扮演著女兒、妻子、媽媽的三重角色。人家的生活才叫女人的生活。 和元雄徹夜長談的第二天,叮叮難得的沉沉的睡了一個懶覺。在手機的不斷響起中才醒了過來。叮叮接起了手機,原來今天叮叮加班,其餘加班的人都已經到齊了,正等著叮叮來發號施令呢。叮叮飛也似的起床洗漱、穿衣。等拎著公文包要出門時,元雄把已經買來的早點塞到了自己的手上,讓自己帶到公司去吃。叮叮瞪了元雄一眼,說道:「馬屁鬼」又做了個鬼臉才轉身往單位趕去。 叮叮下午在現場遇見了匆匆趕來的任道真,卻不見了他混搭的衣服和雞窩頭。穿得很是穩重、帥氣。叮叮趁空說道:「今天又要見女兒?」任道真卻一屁股坐在了一堆管材上,大大的出了口氣後神情甚萎靡。說道:「自從我開博後,來找我的偽娘越來越多了,穿成這樣是讓她們對我有穩重可信賴的感覺。以前我那樣子人家當我是個神經病。今天一個來找我偽娘,年紀就比我小三四歲。家裡老婆、孩子齊全,工作也好好的。竟然和我說他想變性。這個念頭在他心裡憋了三十多年了,再不變就沒機會了。我問他那你怎麼考慮你老婆孩子的。他卻說,這世道離婚很正常的。他老婆長得也還行,再找一個應該不是很難。他為別人活了三十多年了,現在要為自己活了。二十多歲沒接觸過社會的小偽娘這麼糊塗我還能理解,但這一個三十多歲的,對社會、對人性都應該有很充分理解的人我真搞不明他怎麼也會來說這糊塗話。況且他女人的樣子實在有點讓人看得反胃。這段時間算是什麼雜七雜八的偽娘都見過了。就上個星期還有個和你差不多年紀的偽娘來找我。對我說不是來找我咨詢該不該變性的事情的,這個決定她已經下了。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他來找我是拿著一份商業計劃書,計劃書是開火鍋店的,看看我能不能幫他找到投資人。說是他看了我的博客後覺得沒必要再去工作承受這麼大的社會壓力。就決定創業了,並且希望通過我博客的影響力找到投資人。但他以前從來沒幹過餐飲行業。還有一個更有意思,說她要變性了,她女友卻不同意,她問我有什麼辦法讓她女友既同意她變性,又不離開她的。」 叮叮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一張紙巾,墊在屁股下面坐到了任道真一旁,說道:「你覺得你現在這樣做有意義嗎?」 任道真一陣苦笑,說道:「你直接像其她人罵我是變態老男人不就得了。就今天那個有老婆要變性的,我勸了她大半天,和她爭了起來。沒想到她大罵了我一通走人了,說我一點都不瞭解她們,完全是看熱鬧想出名的心態去開的這個博客。遇到這樣的人我很蒼白,但像這樣的人,一百個當中能有一個明白我的博客的道理就值了,甚至一千個當中有一個也行。畢竟這一刀下去,就是一個人一輩子的事情。」 叮叮卻說道:「你覺得你這樣是為我們好。看來你確實不懂我們。從我們看來,只有經過了這場手術才是從男人到真女人的完美蛻變,我們生活在現在的軀體裡實在是太痛苦了,你確實不懂。」 任道真摘下了自己的眼睛放回了眼鏡盒裡,仔細的看著一旁的叮叮,說道:「自從我開博來,聽到的、看到的最多的三個字就是「真女人」。這幾天一直在琢磨這三個字。從字面上的理解,「真」放到看了「女人」之前是進一步確認女性的性別身份。其實一般的女性,只會用「女人」來稱呼自己的性別,就是警察來審問了,問起性別,也只用「女」或者「女性」來回答。身份證上也就一個「女」字。從來沒聽哪個女人來稱呼自己是「真女人」的。正常人這麼喊,反而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真」再加個「女人」又有正正得負的意思。現在這三個字快成了異裝癖人士和變性人的代名詞了。」 叮叮聽了任道真這段說文解字,不由的莞爾。笑得卻似乎是自己。任道真轉頭看著叮叮說道:「很多時候,自己執著的事情未必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叮叮想說些什麼,卻又覺得無從說起。這個時候,上海電聯、飛遠公司的人都忙完過來了。卻看著兩個公司老大在聊天不敢走近,三三兩兩的躲在老遠。任道真拍了拍屁股起身說道:「幹活去嘍」。任道真這聲勞動號子一喊,又把陷在無解棋局的沉思中的叮叮拉回了現實。叮叮也起身去看工程進度去了。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4月10日23時59分24秒編輯過] [發表時間:2014/4/10 23:30:57]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98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第三十章 SQ9的項目終於如期驗收完畢。上海電聯、科爾斯、智訊、飛遠公司等各方在大大的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彈冠相慶起來。先是上海電聯邀請來某位市領導出席系統正式投入使用的剪綵儀式,接著就是由智訊科技邀請來了此次的其餘兩方的合作夥伴與上海電聯的領導和相關人員,在上海某超五星酒店豪華的腐敗了一次。接著就是飛遠公司全體人員出席,大大的慶祝了一番公司裡成立以來最大項目的順利驗收。而飛遠公司在這個項目上花費最多心血和精力的叮叮卻並沒感到有多興奮。因為SQ9這個項目,自己與王勁東重逢,並且和這個高富帥開始了一場看似童話般的愛情。而當這個項目順利完成了,王勁東也遠離自己而去了。似乎一切冥冥之中都有定數一般。 第二天上班姚老闆將叮叮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交給了叮叮一張卡,算是獎勵叮叮在此次項目中發揮的作用。姚老闆心知肚明,沒有叮叮,飛遠公司在這個大項目上連舔鍋邊的份都沒有。叮叮上銀行看了看卡裡的數字,裡面是筆自己以前都不敢想像的數字。不過叮叮卻並沒有多少興奮之情。 差不多還在兩年前,自己苦B的一個月掙上七八千獨自在這個大都市生活著。除去每個月的房租、吃喝拉撒和弟弟的生活費後就剩不下多少錢了。每到過年就脖子撐長了等著年終獎下來,自己才有回家過年的預算。一到了元雄的開學季要交一年的學費了,叮叮卡上微薄的存款就差不多清零了。當時的叮叮總是在想,就這麼週而復始的掙工資,什麼時候才能攢下自己期待完美的手術費用。當時的叮叮都連續買過幾十期的福彩,希望通過這個來改變自己的命運。等叮叮從去年開始連續的加了幾次工資,邁入上海的高級白領行列後有了完成自己手術的錢,但一來有著各種各樣的阻力,使得叮叮猶豫了起來。二來,當時事業剛起步的叮叮也確實沒這時間去進行這項浩大的脫胎換骨的改造工程。而現在有了這筆錢,刨去大大小小十幾項目的手術費後,自己就是什麼也不幹,也能混吃等死的混上好幾年了。而現在的叮叮卻沒有多大的衝動去讓自己進行這麼一場完美蛻變了。 一個週末,在和元雄的夜間臥談會上,叮叮終於忍不住將自己乍富的消息告訴了弟弟,並且說讓他正正經經的談個女朋友。這錢就算是元雄的老婆本了。元雄卻對此不以為然,認為他這個優質帥哥找個有錢的老婆並不是什麼難事,無須太讓大哥操心了。但建議大哥用這錢在上海買房,這樣以後兩兄弟在上海就有個踏實的家了。租來的房子住著總找不到家的感覺。叮叮思考了一陣覺得弟弟這個建議不錯,娜娜四五年前買的一百多萬的房子,現在都三百多萬了。如果拋掉的話,娜娜等於這四五年什麼都沒干就掙了兩百多萬。並且買了房後,即使沒有家庭條件好的姑娘看上元雄,至少婚後元雄無須租房居住了。叮叮開始留意起了上海市的房產信息,才發現上海的房子貴得簡直到了離譜的地步。當初賀新宇在附近租的房子已經漲到了六七萬一個平米。叮叮手頭上的這些錢買這房子連個首付都不夠。就是在嘉定、寶山、松江等郊區,地段稍好、並且在地鐵附近的商品房都在2萬以上一個平米。叮叮手頭上的這些錢花完了,還要做上個房奴。叮叮和身邊的同事聊起了這個事情,同事們卻紛紛勸叮叮趕快下手。做龜仙人(房奴的意思)壓力雖然大,但以你現在的收入標準,每月還掉了貸款後還不至於影響到生活質量。再說了北上廣深這四個一線城市的房價總是再漲的。你現在不買以後買更貴。同事們又拿公司一些已經買了房的同事做實例。誰誰誰前幾年下手的早就住在市區,面積還大,還漲了多少,比他一家子掙得工資都多。誰誰誰下手的晚今年才買的房現在就住郊區,上班兩個小時,下班兩個小時。叮叮被說的心動了。但叮叮繼續留意起房產信息後,卻發現了一個問題。2013年中旬開始,全國各地的房貸審批不但嚴格了不少,貸款發放週期也變得十分的漫長,等上四五個月都大有人在。叮叮打算在過年前買完了房,回家過年時自己的父母臉上也有光。並且叮叮打算買完了房,就接老家的祖父母和父母來上海玩一陣子。叮叮想起了從事金融業的蘇菲婭,她應該在銀行有關係能讓自己迅速的獲批房貸。 叮叮到了蘇菲婭家中,一邊玩著小婭過起了乾媽癮。一邊和蘇菲婭提起了此事。沒想到擅長投資的蘇菲婭極力的反對叮叮現在買房。而蘇菲婭自己在今年都拋售了兩套自己名下的房產套現了。 保姆將小婭抱回了臥室睡覺,蘇菲婭點了顆煙後說道:「你別聽那些同事胡說八道,世界上從來沒有直漲不跌的東西。你沒見李嘉誠在國內都套現離場了,你的同事比李嘉誠投資水平還高?」 本來是來此尋求幫助的叮叮被蘇菲婭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不甘心的說道:「李嘉誠是套現跑路了,但還不是有很多的經濟學家說中國的房地產會漲的嘛。李嘉誠也未必對的。」 蘇菲婭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說道:「前幾年中國房地產的瘋長最大的原因就是國內為了應對全球金融危機的貨幣超常規增發造成的。現在銀行都缺錢了這意味著什麼?再說簡單點,以前買房者大部分的房款是從銀行借貸的,現在銀行沒錢借你買房了,你說房地產市場是會漲還是會跌?」接著蘇菲婭又說了一系列的專業術語,什麼通過銀行理財產品不斷拆東牆補西牆的政府地方債,擊鼓傳花遊戲越來越玩不下去了。前幾年銀行大規模發放出去的貸款隨著經濟形勢的惡化呆壞賬的比例也越來越高。馬雲這個醜八怪見了總理之後,誕生的一批諸如「餘額寶」之類的理財產品又大規模的吸存了銀行的最大利潤來源活期存款………………,而且這股新生的龐大金融力量已經直接威脅到了中央的宏觀調控的效果,央銀已經不敢通過降息來刺激整體經濟的發展了。蘇菲婭說的這些叮叮聽得似懂非懂。但蘇菲婭的結論卻很明確。中國經濟的最命脈,銀行等金融業的危機已經開始顯現,而從美國大蕭條開始,世界各國歷次的經濟危機都是從金融業出現問題後才大規模爆發的。這個時候別說買房了,任何投資都要開始謹慎和收緊了。 蘇菲婭的這番論調,叮叮還無從驗證她是否是下一個謝國忠或者牛刀這樣的笑話式人物,卻已經應驗在一個人的身上了。叮叮正虔誠的聽著蘇菲婭發表的反*動言論,丁文浩的電話來了。丁文浩讓叮叮來他家安慰安慰遇到了大事的小公主。叮叮不由的在電話裡問起了小公主遇見了什麼大事。丁文浩說了一個驚人而意想不到的消息。洪明煒被抓了,騰達獵頭公司也被查封了!叮叮頓時被驚的目瞪口呆,而更讓她吃驚的是蘇菲婭的反應。當蘇菲婭知道了這個消息後,穿著睡衣褲就拽著叮叮往丁文浩家趕去。 當叮叮看到小公主時已經哭得不成人形,蘇菲婭卻不管這些,一把拽起小公主的領子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情。小公主知道的卻不多,只知道洪明煒昨天突然被抓,他所在的騰達公司也跟著就被查封了。因為小公主和洪明煒是同行的關係,所以得到消息比較快,至於為什麼如此,目前聽騰達公司的員工說是因為騰達公司的老闆突然跑路造成的。 在一旁的叮叮安慰著小公主說道:「那應該是洪明煒老闆的事情,他進去大概就是協助調查,應該很快的就沒事了。」一旁的蘇菲婭卻怒道:「你懂什麼!洪明煒不幫他老闆幹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他老闆會讓這麼個沒背景、沒學歷、流氓出身的人物做這家公司的總經理這麼久?他幫他老闆做的那些事情如果都查實了,命保得住保不住都成問題!」說完蘇菲婭摔門而去,去利用她的關係打聽洪明煒究竟為何被抓了。而聽蘇菲婭如此說到的小公主,臉色頓時剎白。 叮叮扶著小公主坐下,馬曉華為小公主端來了一杯熱水,小公主卻不接,突然抓住了叮叮的手臂說道:「他不會死吧………………。」叮叮的手臂被小公主抓得很疼,卻忍著疼安慰道:「不會的,蘇菲婭瞎說的,她又不知道洪明煒為什麼被抓。再說洪明煒認識這麼多當官的,是他老闆跑了,不會有多大事情的。」叮叮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在心裡卻認同前面蘇菲婭的話。洪明煒這個沒背景、沒學歷的草根,又不是自己創業,能爬這麼高的位置、賺這麼多錢,不靠他幹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又怎麼可能?看來出來的混的,是真的要還得。 叮叮和丁文浩正在寬慰著欲哭無淚的小公主,小公主的電話響了。小公主過了好一陣才有氣無力的拿起了自己的電話,看了之後卻一醒神,拿著剛才馬曉華端來的熱水一口喝了下去,穩定了下自己的情緒才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說道:「這麼晚了你還沒回來?」顯然是小公主的妻子鄒煜的來電。 小公主裝著輕鬆的說道:「我陪領導和一個客戶在談事情呢。」 鄒煜緊接著追問道:「怎麼昨天沒聽你說過?」 「下班前領導突然叫上我的,我忘了和你說了,要不我讓一旁的領導幫我請假和你說幾句?」說完小公主將電話交給了丁文浩。丁文浩裝模做樣的說他們正在哪間酒店談事情,已經完了,小公主半個小時後就能回家了。鄒煜這才將信將疑的掛了電話。顯然小公主的妻子是個醋勁很大,並且盯丈夫盯得很緊的女人。怪不得他之前和洪明煒的相處,在上海一起外出的次數屈指可數。也怪不得他這麼擔心自己的事情露陷而造成家庭的災難。 小公主掛完了電話,對著丁文浩和叮叮苦笑道:「我的一些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同學和朋友,外面有了情人、有了煩心事還會和我們這些死黨喝喝酒、吐吐槽。我和洪明煒的事情還好有你們幾個朋友,不然陪我說話的人都沒。」小公主說完落寞的走了。可以想像他回家後,又得裝著和顏悅色、嬉皮笑臉的應對妻子的拷問。而因為異愛造成的喜怒哀樂卻不能在任何至親與好友面前流露出半分。 蘇菲婭第二天就通過一些官二代朋友打聽清楚了洪明煒被抓的原委。她打電話給了叮叮,讓叮叮叫小公主去他家,她有事要和小公主談。叮叮給小公主打去了電話,小公主本來正在工作時間,聽到了叮叮的電話立馬就出了公司往蘇菲婭家中趕去。叮叮昨天看到了蘇菲婭的反應,才明白了蘇菲婭原來愛的是洪明煒。但讓叮叮搞不懂的是,蘇菲婭處事為人奔放,絕不會像自己這般暗戀上什麼人卻難以啟齒的。她身材和整過容的臉型都屬上佳。而洪明煒也不像普通的男人,本身就好這口,更不是正人君子。兩人認識的時間又遠比洪明煒認識小公主等人要長,怎麼以前沒擦出過火花,反而處得像好友一般?叮叮雖然搞不懂這些,但昨天看著蘇菲婭過激的反應,現在她和小公主又是情敵關係,怕一言不合鬧出些什麼事情來。叮叮也趕了過去。 蘇菲婭讓保姆在臥室裡照顧小婭,帶著二人上了樓,坐在沙發上黯然的說了洪明煒的事情。問題出在洪明煒玩金融的老闆身上,由於銀行放貸的收緊,洪明煒老闆的資金鏈頓時面臨了斷裂的危險。而資金鏈一斷裂,洪明煒老闆的那些投資人非要了他的命不可。當退潮時才知道誰在裸泳,洪明煒的老闆在還沒光屁股之前用早已辦好的護照捲著他那些剩餘資金遠走高飛了。而洪明煒之前為他的老闆做了許多見不得人事情,別人也都知道他是老闆的一根打狗棍,被抓自然在所難免。而更加複雜的是,洪明煒老闆當初圈了不少官員的錢財進行他的八個瓶蓋、十個瓶的金融投機倒把遊戲。現在這些官員的錢打了水漂後自然不肯放過洪明煒老闆留在國內的一些親信,更怕這些人知道點自己什麼事情。所以抓捕洪明煒連正常的批捕手續都沒有。 小公主聽到如此當場就哭了起來。蘇菲婭見此大怒,吼道:「我今天叫你來,是讓你來哭喪的嗎?你他媽的就是哭死了,你男人能放出來?」蘇菲婭的當頭棒喝好像沒喝醒了六神無主的小公主,小公主跪在了蘇菲婭面前抓住她的手道:「我知道你幾個舅舅都是大官。你肯定有辦法救他的,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蘇菲婭一腳踹開了小公主後,站起身拿起一杯水潑在了小公主的臉上。叫道:「我自會想我的辦法,你不求我,我也會救大洪的。我今天叫你了不是和你說這個的,你給我聽好了,洪明煒的老婆現在正大著肚子,他家裡現在就剩下他已經退休的父母和一個一歲多點的兒子。家裡肯定是亂成一鍋粥了,老的老、小的小。你正好是他初中時期的老同學,你去他家裡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你解決不了的就和我說。別等大洪出來了,他家裡人卻有什麼個三長兩短的。」小公主聽此有些如夢方醒,急忙起身要去洪明煒的家。「給我回來」蘇菲婭又叫了起來。小公主轉過身看著蘇菲婭,蘇菲婭怒道:「你去他家,給我裝的冷靜點、從容點,別到了那裡還這麼丟了魂似的。我讓你去,是幫他們的忙和安慰他家人的。不是讓人家安慰你的!」 叮叮聽蘇菲婭如此說到,暗暗佩服她縝密的心思和遇變不亂的素質。這個富二代、官二代即使沒有家裡顯赫的背景也不會是個庸庸碌碌之人。但小公主走後,蘇菲婭卻緩緩的坐到了沙發上,雙目無神的想著什麼事情。神情甚是萎靡,猶如一個洩了氣的皮球。顯然這個原本在叮叮眼裡手眼通天的官富二代也覺得此事棘手。叮叮拿起剛才蘇菲婭潑空了的杯子為她倒了一杯水。拉著蘇菲婭的手說道:「救他很難?你的幾個舅舅也沒辦法?」 蘇菲婭苦笑了一聲說道:「是我的舅舅又不是我爸爸,就是我爸爸,如果是我出事了他們還會想辦法救的,是我的狐朋狗友,他們才懶得管。再說了洪明煒老闆牽扯的人的級別比我幾個舅舅還大,就是他們想救也未必救得了。」 「真沒辦法了?」叮叮雖然厭惡這個洪明煒,卻心疼小公主和舒桐這兩個自己的好姐妹。 「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我在美國認識個同學,也是上海人。和我關係還不錯,現在她爸在中*紀*委任副書記,他能發句話這事情就好辦了。但畢竟這事情隔了我同學和她爸兩層關係,我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如果他們不肯幫忙,我也想不出辦法了。」 叮叮聽此歎了口氣,蘇菲婭看著叮叮說道:「你在想什麼?」叮叮本來想說自己在想舒桐知道了洪明煒被抓的消息會如何,但話到嘴邊卻忍住了,改口說道:「我在擔心洪明煒大著肚子的老婆會不會有事。」蘇菲婭見此一陣冷笑,說道:「你都不認識他老婆,你對洪明煒也沒什麼好感覺,會擔心她老婆?是擔心你的好姐妹舒桐吧?」叮叮沒想到這個蘇菲婭眼神如此犀利。卻只是笑了笑不再說話。蘇菲婭把頭靠在了沙發上,說道:「這個騷貨知道了大洪的事情恐怕屎都要嚇出來了。」蘇菲婭的口氣甚是幸災樂禍,顯然她對舒桐和洪明煒在一起早已不滿。 叮叮噹天也沒心情和小婭玩了,晚飯都沒吃就回去了,車開到了半道又掉了個頭往舒桐家駛去,決定還是自己去把這個消息告訴舒桐。自己就是不說,洪明煒一直不來找舒桐,她也遲早會知道的。這事由自己來說,舒桐還能有個心理準備。 但讓叮叮沒有想到的是,蘇菲婭的幸災樂禍之語又再次應驗了。舒桐聽了之後當場昏倒在地,叮叮掐了她半天人中都沒救醒她。只得撥打了120。舒桐看似柔弱,但叮叮一直認為她的心智遠比小公主成熟,以前和叮叮聊起洪明煒的事情,舒桐也總是刻意的和洪明煒保持著距離,並沒有小公主這麼不理智。卻沒想到她知道此事後的反應如此之大。 回去後,叮叮和丁文浩說起了此事。丁文浩卻說道:「還記得鬼鬼嗎?如果一個偽娘能為另外一個男人切蛋,那麼這個男人就是這個偽娘的全部。洪明煒對於小公主來說只是一個心愛的情人,而對於現在的舒桐來說就是天,他被抓了起來就等於天要塌下來了。」 叮叮不由的想起了前陣子自己看了小喬去勢後,也想去做這個手術,卻被王勁東阻止了。如果王勁東當時不阻止自己的話,只怕再等他離開時自己恐怕要去自殺了。但想到這個,叮叮卻對已經離開自己的王勁東感情更深了。 當李遠航趕到洪明煒的家中時,開門的卻是一個年紀不大的男人。李遠航當時還以為走錯門了,正要離開時候,卻見一個小男孩在一片狼藉的客廳裡歡快的亂跑。李遠航在洪明煒的微信上見過他兒子的照片,這個小孩正是洪明煒的兒子洪德勇。問起來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是邱秀娟在上海的弟弟,洪明煒被抓當天,檢察機關就來洪明煒家中搜查了。洪明煒的母親知道兒子被抓後當場昏了過去,洪明煒的父親不久後也發了心臟病。現在二老都在醫院由大著肚子的邱秀娟照顧,邱秀娟只得將弟弟叫來在家照顧自己的大兒子。 李遠航立馬按著他弟弟的說的醫院地址趕去了醫院。進了病房後卻見邱秀娟拉著滿臉都是淚水婆婆的手在安慰著婆婆。李遠航見這間病房只有洪明煒的母親頓時著急了起來。說了自己是洪明煒的初中同學,又是同行,所以來此慰問。邱秀娟將李遠航拉出了屋外,原來她是怕啼哭不止的洪明煒母親影響到情緒稍微穩定點的父親才刻意開兩間病房的。李遠航看著此時的邱秀娟不由得安慰起了她,說道:「現在有一個有實力的朋友正在想辦法撈洪明煒出來。她家裡在上海很有關係,一定沒事的。這陣子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了,尤其是你肚子裡的孩子。」 而讓李遠航吃驚的是,平時聽洪明煒說起的老實巴交的妻子此時異常的冷靜,她說:「我不會有事的,這幾天我吃的下、睡得著。我們農村來的姑娘不是嬌滴滴的城裡女孩,為了明煒我也要結結實實的扛下去,好好的活著。明煒如果判二十年徒刑了,我就等他二十年。如果他回來不來了,我就來養他的父母和孩子,肚子的那個也一定會平平安安為洪明煒生出來的。」說的時候雖然一臉平靜,眼睛深處卻看得出無比堅毅的眼神。而這種眼神確實不是城裡生養的姑娘所能有的。小公主更有種相形見絀、無地自容的感覺。她不止一次的幻想過自己是個真女人,然後嫁於洪明煒。但比起這個邱秀娟來,即使自己是個真女人,能為洪明煒生兒育女,也及不上此時的邱秀娟半分。圈子裡的偽娘都一再的模仿著女人的似水柔情,認為這樣才是最女人的。而這種的柔美放到當下的環境就是種病態。 李遠航不由得被堅毅的邱秀娟感動的哭了,抓住她的手不停的說道:「他不會有事的,不會的,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回來的。」 邱秀娟看著此時哭哭啼啼的李遠航似乎明白了什麼,等他哭停了。看著著李遠航說道:「你和明煒不光是同學和同事吧?」李遠航聽此臉色「騰」的一聲紅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小三遇見正房本來就是件無比尷尬的事情,更何況是小公主和洪明煒這樣的關係了。 邱秀娟見此時李遠航的神情已經確定了她就是丈夫的同性情人了。但她卻說道:「他的事情我結婚前就知道了,現在他都進去了更不是計較這個事的時候,他出事了你還能來看我們、又哭得這麼傷心看得出你也是愛他的。你說的那個有背景的朋友真能幫上忙?」李遠航喃喃的將蘇菲婭的情況說了。邱秀娟思索了良久,說道:「你在這裡等著。」說完先後去了洪明煒父母的病房,說自己回去照顧兒子。出了病房後將一個護士拉到了一個角落,在她的口袋裡塞了幾百塊錢,讓她多留意二老,有事馬上打她電話。讓李遠航跟她回去。李遠航雖然不知道邱秀娟是什麼意思,但只能跟著她走。 回到家後,邱秀娟先讓弟弟帶著兒子上樓,沒事別下樓。自己和李遠航有事要談,然後帶著李遠航去了別墅自帶的車庫,從車庫的抽屜裡翻出一把剪刀,走到了一輛自行車前。李遠航不明白邱秀娟什麼意思。邱秀娟拿起剪刀小心的剪破了自行車後面帶孩子的厚厚的坐墊,掀開蒙皮拿出了一份東西來。然後對著李遠航說道:「帶我去見蘇菲婭。」 蘇菲婭沒想到李遠航會將洪明煒的老婆帶到了自己的家裡來。暗呼這個李遠航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個時候把邱秀娟帶到了自己這來有什麼用?沒想到邱秀娟對著蘇菲婭就是一跪,然後將從自行車墊裡取出來的東西交給了蘇菲婭說道:「這是洪明煒絕大部分的錢了,你用這些錢來救他吧。」 蘇菲婭拿起一看,別人不認識這道花花綠綠滿是英文的紙是什麼,蘇菲婭卻認識,這是美國某家銀行發行的不記名債券。只要拿著這債券到任意的這家銀行在全球各地的分支機構,不管你是誰,見票既兌。顯然洪明煒對自己的出事是有所準備的。這是他唯恐自己被抓後,自己的所有資產被凍結罰沒後給自己家人留的。而這個邱秀娟卻在洪明煒最危險的時候毅然的將這些拿了出來拯救自己的丈夫。蘇菲婭見此也不由得動容。第二天蘇菲婭還以此刺激李遠航和舒桐,說道:「大洪看來最愛的還是他老婆,他把自己所有的家當都交給了老婆。到交給你們點什麼啊?」李遠航和舒桐聽此雖然心理不是滋味,這個時候卻也不是發作的時候。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舒桐和李遠航焦急的等在蘇菲婭家中。蘇菲婭在美國認識的女同學很肯幫忙,收下了蘇菲婭送給她的名貴珠寶和洪明煒的不記名債券後就帶著蘇菲婭飛往北京找她爸去了。此時的舒桐和李遠航滿含著希望等待著蘇菲婭帶回來好消息。叮叮也在蘇菲婭家中,這幾天蘇菲婭不在家,唯恐保姆一個人照顧不來小婭,就讓叮叮下班後住到自己的家。叮叮大概是置身事外的緣故,能冷靜的看待這一切。她覺得蘇菲婭此行的把握並不大,不然她不會特地關照自己去北京的事情別告訴邱秀娟。這是防止邱秀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顯然蘇菲婭自己的把握也不足。而她剛才下飛機後通的電話是叮叮接的,電話裡蘇菲婭只說:「等我回來後再說吧。」語氣中充滿了疲憊和冷漠。而此時坐在客廳的舒桐和李遠航猶如雕塑一般的坐著。叮叮和他們坐在一起氣氛感覺不對,叮叮進了臥室,小婭正爬在床上玩玩具,保姆看著新聞聯播。 一條消息卻引起了叮叮的側目「某省副書記慕容豐升任該省省長。」叮叮記得以前和瀟瀟聊起她任職的公司,聽她說起過智鈞公司之所以生意這麼火紅,一半是有賴於在北京的老闆娘有這個當大官的大哥。之所以叮叮有此深刻的印象,是因為慕容珺充滿詩意的雙姓名字。這個慕容豐陞官了,瀟瀟公司的生意將更好了吧。再看看外面的兩個,正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蘇菲婭失魂落魄的提著行李回到了自己的家,什麼話也不說,只是默然的坐在沙發上。舒桐和李遠航急問到底怎麼了。蘇菲婭沉默良久後才說,我同學把我送的東西都退給我了,東西都在包裡。蘇菲婭說完,屋內的氣氛如凝固了一般。三人誰也不說話了。 原來那個高官剛開始聽了女兒的請求,本來是打算幫忙的。自新領導班子上台後,查處官員貪腐的力度也空前加大了。由中紀委和中組部牽頭組成的中央的巡視組到處在全國各地轉悠,嚇尿了不少屁股不乾淨的官員,也揪出了幾隻小小老虎做樣子。這也就意味著中紀委的地位無形中又提高了不少。洪明煒的事情對於蘇菲婭等人自然是頭大無比,但對於這位副書記而言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自己一個電話就能搞定了。高官正耐不住獨生女兒的撒嬌要打電話,要拿起電話前順口問了句是你哪個同學的朋友?獨生女兒見馬上要得計,高興的大腦裡少了幾個彎。脫口而出是就是侯家的那個姓蘇的外甥。高管怒道:「就那個好好男人不做的變性人?我不是和你說了好多次了嗎?別整天和這個變態、神經病混在一起。她的事情我不管,你以後也別和她再來往了,不然我找他們侯家說話!」 舒桐突然對蘇菲婭跪下了,並且將頭連連的撞到了地上說道:「你再想想辦法,一定會有辦法的。求求你了,這裡就你有辦法了。我知道你看不慣我和洪明煒在一起,只要你把洪明煒救出來了,我保證不再見她。」這個時候李遠航也給蘇菲婭跪下了,拉著蘇菲婭的手求起了她。蘇菲婭留下了眼淚,卻依然如木雕般坐著。 這個時候門外的門鈴響了,三人渾然不覺,叮叮去開了門。沒想到是茉莉帶著梁正鋒各自抱著個孩子來了。上次茉莉和蘇菲婭見面,兩人性格相仿,又都是TS,還都帶著孩子。很是聊得來。之後兩人又約了幾次。剛才茉莉和梁正鋒帶著孩子拜訪完任道真就順道過來了,本來想給蘇菲婭看看自己帶的孩子,沒想到撞到的卻是這一幕。茉莉和梁正鋒識趣的退了出來,叮叮將她們送到樓下,將事情的原委說了。 [本帖已被作者於2014年4月12日21時44分56秒編輯過] [發表時間:2014/4/12 21:16:04] 在回帖中引用原文 回復帖子 舉報違規帖子 獻上一朵鮮花 1 扔上一個臭雞蛋 0 [99樓] [顯示全部] 性別:男 狀態:離線 看潮 等級:月季花紅 星空金幣:0 在線:1843小時57分 經驗:89276 虛擬貨幣:$191061 人氣:5167 發貼:496 精華:1 年齡:23 性別角色:未知 來自:未知 其實梁正鋒等人早知道了洪明煒的被抓和騰達公司的被查封。只不過上海智鈞、梁正鋒和洪明煒也只是簡單的業務關係,並且無過深的私交,都權當看大戲了。前幾天葛均來上海還有些得意的說早預見這樣出身的草根遲早要出事的。 梁正鋒、茉莉帶著孩子回去後,兩人躺在床上。見了剛才一幕的茉莉不由得想到了身旁的梁正鋒。趴在梁正鋒的身上說道:「你要吸取那個洪明煒的教訓了,你這個沒有背景的年輕小伙子在你們集團短時間內爬得這麼高,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你、嫉妒你,你以後屁股一定要乾淨了,不乾淨的錢再安全也別去伸手拿了。劉孟霄的那些上不了檯面的事情能少管就少管。」 梁正鋒單手摟著身上的茉莉,不斷撫摸著她的背部肌膚說道:「我出事了,你和辰娘還有葛總姐姐會像剛才三個偽娘一樣嗎?」 「烏鴉嘴!淨說些不吉利的話!」茉莉狠狠的在梁正鋒身上打了一拳後卻若有所思的說道:「都是偽娘,見了剛才三個還真有些不落忍的,我們這個圈子要找男人很方便。但要愛上一個男人就太難了。洪明煒能讓三個這麼漂亮的偽娘一起愛上,而且愛成那副樣子,看來也沒壞到哪裡去。說起來你和那個洪明煒還真有點像,你也三個偽娘、他也三個偽娘。他老婆肚子裡現在懷著他的二胎,假小子剛好肚子又大起來。」 「剛才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我才不去像她們三個那樣哭哭啼啼的,現在哭有什麼用?我學洪明煒的老婆。你如果出事了我就幫著假小子帶你的孩子和管你的父母。」梁正鋒聽此將茉莉壓到了身下,捧起了茉莉的臉,仔細看著她說道:「我就知道最愛我的還是茉莉姐姐。你就是我大老婆。」說完兩人一陣雲雨。 事畢後梁正鋒摟著茉莉說道:「我這幾天抽個時間跑趟北京。」 茉莉撲到梁正鋒的臉上用力的咬了一口,怒道:「剛才還給姐姐我說好聽的,現在又要去北京了。這次去北京你是找葛均、慕容還是韓雨清?老實交代!」梁正鋒見茉莉吃醋的樣子笑道:「這次去我恐怕三個都要找了。」 半個月後,洪明煒出人意料的被放了出來,他沒事了。他的被抓捕時沒有任何手續,放的時候也一樣。回去後她安慰了家人、小公主和舒桐幾天。一天洪明煒騎著自行車出去了,到了一處籃球場後見到了梁正鋒。 兩人也沒說話,先打了好一陣籃球,累了後找了個角落坐下後,洪明煒問道:「為什麼要撈我出來?」梁正鋒笑了笑說道:「因為你有一個和我一樣的好老婆。」洪明煒看了眼梁正鋒,點了點頭,卻不說話。梁正鋒接著說道:「這陣子別亂跑了,好好在家照顧老婆、孩子,幾個偽娘都對你不錯。別辜負了人家。半個月後去上海智鈞那裡上班。我老婆要躲到北京去養我第三個娃了,沒辦法,上海這裡查的太緊,有關係也麻煩。索性去北京躲清靜。以後我老婆在公司的事情就由你管了。」洪明煒聽此有些驚奇的看著梁正鋒,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事情。智鈞公司的份量他是知道的,他以前能和智鈞公司的業務粘點邊就很高興了,沒想到自己出來後能上這家公司上班。跟著慕容家族的前途比跟先前同樣草根出身的老闆自然不可同日而語。但洪明煒卻沒對梁正鋒說什麼謝謝之類的話,大恩不言謝的道理他懂。這場牢坐的,不但自己大難不死,還時來運轉了。 梁正鋒想法去撈洪明煒出來,除了兩人的處境和出身有些相同外,還有自己的目的。原來衣勝男又有了孩子後,無論葛均、慕容珺還是殷開辰,都不怎麼願意衣勝男離開公司去養孩子。因為她太得力了。衣勝男被三人一陣遊說後,有些猶豫了。梁正鋒卻不嫌棄自己的娃多,反正平時都是茉莉和保姆帶著。不用他一把屎一把尿的做奶爸。 他到了北京後先沒去找葛均夫婦,而是和已經離婚的韓雨清廝混了幾日。並且通過了韓雨清的關係查細了洪明煒事情的來龍去脈和他在裡面的情況。聽了之後又多了幾分把握。把葛均約到了大復臥中,雲雨之後讓葛均想辦法去撈洪明煒出來。 葛均不屑的說道:「你腦子進水了,他和你有多大的關係,管這種閒事幹嘛?」 梁正鋒早料到了葛均現在的態度了,沒去搭葛均的話茬說道:「你別老看不起沒讀過大學的草根,我和他差不多了,不也做你的男人了?這小子不簡單啊,被抓後家裡、辦公室裡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進去後老闆雖然逃到了外面。他不但沒把所以的事情推到原來老闆的身上。人家熬了他幾天,他愣是一個字都沒說。白的、黑的一個人都沒從他嘴裡牽扯進去。」 葛均聽此趴在了梁正鋒的身上看著他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在上海地面上混了這麼久,人頭遠比衣勝男熟。辦事能力也不用多說了,只在衣勝男之上,還比他圓滑,不會得罪人。更可貴的是你看他在裡面多熬得住?真有事了,衣勝男畢竟是個女的。」 葛均聽此不由得心中一動,智鈞公司的一半業務目前依然是通過慕容家族的關係運營著一些上不得檯面的事情。就比如和梁正鋒的老闆劉孟霄的關係。現在慕容家族的政治行情看漲還沒多大問題,但誰又能確保以後呢?而顯然洪明煒的成色讓人覺得靠得住和安心。 洪明煒出來,父母的病情迅速的痊癒了。妻子邱秀娟的身體各項檢查下來也全都正常。洪明煒大大的舒了口氣。當初買來邱秀娟時,洪明煒只當是個家裡的擺設。現在才意識到,邱秀娟是天上砸給自己的餡餅。這個堅毅而純樸的農村姑娘能在自己倒下後,堅強的扛起家庭的重擔。 而正當洪明煒覺得時來運轉之時,自己另一個心肝寶貝小公主一聲不響的從瑞德辭職了,事先毫無徵兆。他去了一家外企做HR,也不再從事獵頭行業了。他並沒有選擇再見洪明煒一面,只給他發了一份電子郵件。寫寫了足足有一萬多字。洪明煒看了這份郵件在電腦前呆坐了半天。洪明煒前前後後玩了不少偽娘了,有些都想不起樣子和叫什麼了。但他確認小公主是他最愛的偽娘,也是他第一個愛上的偽娘。而現在這個最愛最終遠離自己而去了。 李遠航回到了家,整理起了家中所有的自己女妝。妻子鄒煜不明白丈夫怎麼了。李遠航卻說道:「我要把這些都燒了,再也不穿這些了!」 喜歡丈夫女妝的鄒煜怒道:「你敢!上次你一聲不響的把頭髮剪了這事還沒算了呢!」沒想到以前柔弱的李遠航沒有解釋什麼,上去就是給妻子兩個巴掌。第一次挨了李遠航揍的鄒煜竟然嚇得不敢哭出來。而當這些小公主穿過的女妝在樓下的空地燃燒起來時,小公主的心也似乎被燒了起來。這一件件自己和妻子精挑細選的女妝,曾經是自己的最愛和自己的夢。現在的自己卻要親手把這場自己編織的夢燒掉了。經過這場事情他明白,他做不到像邱秀娟那樣的愛洪明煒,也比不上舒桐與蘇菲婭,自己和洪明煒的事情即使發展下去也只能永遠在地下。遲早要結束的,那麼就由自己親手結束吧。 洪明煒一日去了蘇菲婭的家中,蘇菲婭沒想到他會來此。笑道:「你還是第一次來我的家。」 「不歡迎?」 「進來吧」 進屋後蘇菲婭卻將那一份無記名債券從書房的保險櫃裡取了出來,說道:「一直想還你,但最近一直沒空。年底了公司事情比較多就耽擱了。」 洪明煒沒接,說道:「就當是我送小婭的禮物吧。小婭是我幫你抱來的,大半年了今天我還是第一次來看她。算是我的見面禮。」 蘇菲婭卻拿起這份債券砸到了洪明煒的臉上,怒道:「你以為你是什麼?我自己養不起小婭?」 洪明煒看著蘇菲婭說道:「以後小婭跟我姓洪吧。」蘇菲婭聽此一愕,她搞不懂洪明煒究竟是什麼意思。洪明煒卻突然暴起,將蘇菲婭強行的抱到了樓上的臥室。蘇菲婭大聲呼喊與掙扎。保姆也在樓下急喊道:「你再不放人我報警了。」洪明煒沒放開蘇菲婭,只是一動不動的看著蘇菲婭。蘇菲婭也沒趁勢掙脫。兩人對視著,保姆看了一陣雖然搞不明白,最終決定跑到了電話機前先撥打110再說。蘇菲婭卻叫道:「朱阿姨這事你別管,你看好小婭就是了。」 兩人在樓上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後,蘇菲婭光著身子坐了起來抽著煙。煙抽了一半後對洪明煒說道:「你以前為什麼一直不理我?」 洪明煒無論交往女友還是偽娘,都恪守一條原則。就是不和家裡有錢有勢的交往,以免分手後給自己惹出麻煩。他以前也看出來蘇菲婭喜歡自己,雖然兩人都沒說破。但蘇菲婭不同與一般的偽娘,雖然整容整出來的美貌,但比起那些男性特徵明顯的變性人要好太多了。而且她爽朗的性格很迷人,並且出奇的機智。洪明煒也心動過。只不過當時的蘇菲婭生活太過混亂。這讓洪明煒接受不了。 這個圈子無論偽娘還是直男,其實奔放的生活是常態。偽娘無論扮得純情的還是御姐型的又或者性感型的,大部分只要直男看的順眼就能不問姓名,在見了一面後直接跟著直男去開房的。別看她們裝得有多女人,當激情來臨時都用著男人最本性的下半身思考問題的。當然隨著時代的開放,像這樣不問姓名、一次見面就開房的女人也大有人在,且比例不斷的提高。但這比例和偽娘們比起來就不值一提了。很多舉止裝得再像女人的,即便是手術了。在這方面的本性卻始終是個男性思維的。這也就是這個圈子混亂的最根本原因了。而洪明煒雖然自己的生活也很無度,但依然是個男權主義者。娶個老婆是長得土氣且難看的,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怕自己的老婆給自己戴綠帽。而之所以能和小公主和舒桐保持這麼長的關係,也因為兩人檢點的生活。 洪明煒此時也掏出顆煙坐起身來抽了起來,說道:「你以後敢再去招惹其他男的,你就一個人養女兒吧。」 叮叮沒想到洪明煒的事情是怎麼個結局,他像沒事人一樣的放出來。又收了自己的偶像蘇菲婭做小老婆,自己的好姐妹小公主卻永遠的告別了這個圈子。叮叮不知道這該為小公主高興還是悲哀。而升了職的瀟瀟,由於收入底氣足了。不再厚著臉皮做丁文浩夫婦的電燈泡。為了方便自己上下班,在自己公司附近租了個四千每月的單間搬了出去。 叮叮暫時決定不聽弟弟的建議買房而選擇先看看宏觀經濟形勢到底如何再做決定。但沒想到宏觀形勢在2013年年底尚處在平穩期,叮叮的家中卻發生了大事。 元雄為人雖然稚嫩和輕佻了點,但畢竟是小地方、普通家庭、和一所無甚名氣畢業的大學生,又一心想留在大上海發展。工作中還算本本分分、聽話肯學,人又機靈。不像那些只強調個性的城市出生的大學畢業生。叮叮在元雄的工作上一點到不擔心,還為此隱隱的感到驕傲,希望著元雄在未來能超越自己,真正的挑起唐家的大梁。但讓叮叮最為擔心的卻是這個弟弟的生活作風問題,每次元雄週末回到大哥的家中,叮叮總是千叮嚀、萬囑咐的,沒想到元雄還是闖禍了,並且在最不該闖禍的人身上闖了禍。元雄把二姑父的親侄女石苗苗的肚子搞大了。 其實這事情並不能完全怪元雄,元雄雖然在私生活方面放縱了一些,但還是知道輕重的人。苗苗算是半個家裡人,搞這種事情不能搞到自己家裡人頭上。當初元雄回到老家和石苗苗表現的十分親密,只不過是他本性一貫如此而已,苗苗雖然長得不賴,但在大城市讀了幾年書的元雄已經看不上這樣的鄉村姑娘了。只不過當善良淳樸的苗苗是一個在老家無聊時打發時間的玩伴而已。而將苗苗介紹到自己的廠裡工作,也完全出於好心。想讓這個在鄉下的丫頭來大上海見見世面,並多賺些錢。兩人在廠裡平時走的比較近,也無非是因為老鄉加親戚的關係,又是同齡人,在一起的話題比較多而已。當然元雄是知道苗苗十分喜歡自己的,但元雄並不在意,喜歡他的女孩多了去了。自己看不上的就要躲著走,那自己還活不活了?元雄幾次和苗苗說過這個意思,兩人只能是兄妹的關係,沒有進一步的可能性。苗苗也明白,自己是村裡來的姑娘,既沒學歷也無一技之長,怎麼可能配得上高大帥氣,並且是大學生的元雄呢。 但兩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長期在一起,怎麼可能控制得住自己體內旺盛的荷爾蒙。不該發生的一切還是發生了,而當老於此道的元雄發現苗苗是第一次時,更是興奮不已。這世道女孩好找,處*女你找一個試試看,尤其是在大城市裡。什麼安全措施在此時做了處長的元雄腦海裡全他媽的滾一邊去了。那次兩人在廠子附近的小賓館裡足足折騰了一個通宵。事後兩人都沒想這麼多,苗苗不敢奢望元雄就因為這個能娶自己。元雄也沒想再進一步,本來一切都是意外。之後元雄刻意的減少了與苗苗的接觸。但當苗苗再找到自己時,哭哭啼啼的拿著醫院的化驗單告訴了元雄自己有了。元雄當時雖然有些震驚,但沒有慌亂,這種事情其實在他讀大學期間就有兩次經驗了。找家醫院,幾百元就能搞定一切了。當時元雄掏出了自己身上所有的五千多塊錢交給苗苗,並且答應等自己實習期過去後,有了正式的工資再補償苗苗兩萬塊錢。苗苗答應了,畢竟當初最早認識元雄時,她就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在上海這幾個月的城市生活也改變了苗苗不少的觀念,她同宿舍的不少同齡農民工姐妹都有這樣的經歷,其中一個在老家還有丈夫和兩個孩子。在老家這算個大事,在城裡就不算什麼事情了。那一次只不過是作為女人的苗苗將自己的第一次交給了自己喜歡的男人而已。但麻煩出在打胎之前的檢查,醫生和苗苗說:「你的情況不怎麼好,如果打了這個孩子你日後的生育就有問題了。換句話說就是你如果選擇打胎的話,有可能喪失生育能力。」兩個人年輕人聽此頓時慌亂了。苗苗開始纏上了元雄,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苗苗既不願意做個沒生養能力的女人,也不肯做個單親媽媽。唐元雄你必須對我負責的!唐元雄也慌亂了,這和自己到了大城市讀書後的夢想差的實在太遠太遠了。自己未來的生活不該是這樣的。再者兩人事先都說清楚的,不可能有未來的。 驚慌失措的元雄找到了大哥,叮叮聽此怒髮衝冠。對著跪在地上的元雄就是接連十幾個耳光,打得元雄臉都腫起來了,嘴角也流血了。雖然之前叮叮一直教訓這個元雄,但自打元雄成年後,叮叮是第一次動手打他。 「和你說了多少次了,你就是不聽,現在你把禍闖出來了,讓我怎麼辦?你把苗苗給我娶了!」 元雄跪在地上不肯起來,抱著叮叮的大腿哭道:「哥,是我錯了,你幫幫我、幫幫我,我們兩個從老家來這裡幹嘛?不就是過大城市人的生活嗎?我不想這樣………………。娶了苗苗,再有了孩子,就是我們一家子要在上海拚搏了。我不想這樣,大哥現在就你能幫我了。」 「滾」叮叮用力的一腳吧元雄踹開了,叮叮雖然極度氣惱於元雄的不爭氣,但元雄說的是實情。上海的生存環境壓力之大,是小地方的人不可能想像。外地人來上海娶個城裡的姑娘或者家庭條件好的,和娶個外來的,所負擔的壓力將是天差地別,況且苗苗還是個低學歷又無一技之長的農民工。叮叮也覺得苗苗配不上自己的弟弟。叮叮再看此時元雄痛哭時絕望無助的樣子,也著實心疼。他畢竟是自己最親的弟弟,是自己最大的希望所在,叮叮對弟弟的感情和希望更勝於自己的父母。叮叮上去又給了元雄四五個響亮的嘴巴子解氣後摔門而出去找苗苗了。元雄都當大哥不管自己了,急忙追了出去,叮叮又是給了他兩個耳光,怒道:「我去幫你擦屁股,你在給我老老實實在家待著。」 叮叮在苗苗的宿舍見到了苗苗,看著剛滿二十還稚氣未脫的苗苗在吵雜的宿舍裡無助的躺著。這個時候叮叮突然覺得,自己女妝之後所遭受的這些比起苗苗這個真女人現在所面臨的痛苦又算的了什麼?偽娘們模仿的再像女人其實終究是個假女人。叮叮看到苗苗這樣,都打算狠心不管元雄的事情。讓他自己去擦自己的屁股去。但這也只是一時之念,畢竟元雄是叮叮的親弟弟。 叮叮把苗苗從宿舍接了出來,開了間賓館讓苗苗躺著和自己談。 「我知道這個事情是元雄的不對,我作為元雄的大哥替他道歉。」說完叮叮替元雄跪下了,對著苗苗磕了幾個響頭。苗苗卻只是哭著搖著頭。叮叮起身看著苗苗,也覺得對這個女孩太過不公平,但自己作為元雄的大哥又能怎麼辦呢?叮叮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了張卡,塞在了苗苗的手裡說道:「這裡是十萬塊錢,沒有其他意思,你先把這錢收下。」苗苗聽到十萬塊錢不由得心動了,這錢對於苗苗來說是天文數字了,在農村的家裡所有家當加起來都沒這麼多錢。但苗苗卻沒接這錢。叮叮只得繼續硬起心腸說道:「這事確實是元雄的不對,是我們唐家對不起你。我看能不能想個對大家都好的辦法?孩子你生出來吧,你養孩子的這一年就住我家裡。我們三個誰都不對老家的人說。日後孩子我來撫養。我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日後不太可能會有孩子了。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們唐家的種,無論男的、女的,我都不會對她差的。這十萬你先收下,等孩子生完了,元傑哥再給你十萬。你養孩子和坐月子的這段時間,所有的錢都元傑哥來出。保證照顧好你。每月再給你老家的父母匯去三千塊,就說是你打工掙得,你生完孩子,我們三個誰也不對外面的人說。你該嫁人就嫁人,該談戀愛就談戀愛。只要在上海,元傑哥能幫的上你的保證幫你。日後你結婚了,元傑哥再給你準備份嫁妝。」 石苗苗在叮叮不斷的物質誘惑下,考慮了好久終於哭著用力的點下了頭,這似乎是她目前最好的選擇了。苗苗搬到了叮叮的家中,就睡在元雄原來睡的大床上。叮叮睡一旁的小床。SQ9項目結束後,又近年底,飛遠公司無甚大事。叮叮每天上班後到單位點個卯,就回去照顧苗苗了。而傷口好的差不多的丁文浩,他的未婚妻馬曉華在叮叮忙時,也常來幫忙照看苗苗。她和苗苗都是四川農村來的,年紀、學歷又差不多,很聊得來。而元雄卻再也不敢來叮叮家了,甚至一個電話都沒來過。他沒有勇氣和臉面面對這一切。叮叮也氣惱這個弟弟闖出這麼大的禍事,沒在像之前對他那般噓寒問暖。 一個月後的一日,叮叮下班後直接去了丁文浩的家。四個人一起吃了頓晚飯,晚飯後丁文浩和叮叮聊著自己進一步的打算,他這陣子閒在家裡和馬曉華學按摩。過年就回去和馬曉華辦婚禮。回到上海後就找個小門面,就和馬曉華開個夫妻老婆店。叮叮聽了一陣高興,卻哀歎今年她是回不去過年了。只得陪著苗苗。 晚上叮叮帶著苗苗回去,到家後苗苗突然拉著叮叮的手說道:「元傑哥,你娶了我吧。」叮叮聽此一愕,瞪大了眼睛看著苗苗。苗苗接著說道:「我不要別的,我只要個名分。就是以後我們不在一起了,這個肚子裡的孩子也是元傑哥你名正言順的孩子。只要你願意,我們也可以不離婚,我不會來管你的事情的。你讓我看著孩子長大就行了,畢竟這也是我的孩子……………………。」 同性動物 完